第76章 士徽大婚士壹归
黄道吉日，整个士府顿时张灯结彩，与黄昏，蔡琰与士徽进入大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年头还没有红盖头的概念，婚衣南方为黑衣红边，女性为大红婚衣。
进入大堂，行亲醮子礼，在场的只有士燮夫妇，两人分别赐予一杯酒给新人，两人饮下后，分别告诫两人婚后要承担的责任；随后是行沃盥礼，士徽把手脸洗净，然后亲自帮助蔡琰清洗手脸，象征着新郎新娘怀着单纯的心开始融入新的生活。
行同牢礼、行合卺礼、行解缨结发礼、结发礼和拜堂礼一套流程下来，倒是繁琐不已。不过每一个流程，都有其独特意义。只说这结发礼，士徽算是明白，原配为何叫‘发妻’。
没有送入洞房和闹洞房的规矩，那些都是后来才衍生出来的，很多礼仪甚至是女权进一步下降的象征。士徽和蔡琰完礼之后，这才进入洞房，这个时候已经是八点前后。
前来观礼的大多都是交趾郡的郡吏，也有一些世家的家主，奈何蔡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并没有邀请好友前来，饶是如此，倒有一个意外的客人，派人送来了礼物。
“典军校尉曹操，托人送来贺礼，恭贺新人喜结连理！”家丁来到大厅，朗声高呼。
“可是谯县曹孟德？”士燮闻言倒是来了兴致，这位年轻人可不简单，许子将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黄巾之乱后表现出色，为济阴相，差点成为东郡太守，只因为不肯支付买官的金钱，托病辞官回家。没想到才多久，居然又重新启用为典军校尉。
“正是！”家丁上前，“我家大人，于月余之前，受陛下征辟，为新建西园八校之典军校尉。公务繁忙，未能亲自前来，故派小人将贺礼送上！”
“心意到了就好！”士燮含笑点了点头，还请使者暂时稍后，士某有些礼物回赠。
“好的，小的且在一边等候！”那家丁却是不卑不亢，恭顺之余却毫无献媚之意。士家在交州虽然很有名气，在中原却不值一提，只能算是土财主。
曹家已经算是世家，又无需主动与士家攀交情，自然不需要卑躬屈膝的。别看他是家丁，他代表的是曹操前来，一言一行代表曹操，自然需要注意一些。
“中原的世家果然不同！”周围的宾客其实大多也都是士燮这样的豪强，看到这家丁的表现，不免有些惊讶。要知道他们家那群狗腿子一般的家丁，可做不到这般气度。
期间那家丁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得意的样子，也没有任何鄙视别人的样子。直至士燮命人把回礼送上，后者接过回礼，这才朝着士燮行了一礼，致谢之后转身离去。
他到底是代替曹操而来，没有资格入席赴宴，对这里也没有任何留恋，径直离去。
宴席到了晚上十点结束，宾客陆续回家，士留下来收拾残局，士燮却是早早回房休息。今天他很高兴，喝得有点多，五十二岁的人，到底不胜酒力。
次日，不过清晨，士徽已经从梦中醒来，看着身边佳人昨晚的生涩，不免有些窃喜。真正看到点点红梅，心中那么一点不是芥蒂的芥蒂也随之消失。只能庆幸如此佳人，卫仲道到底没有这个命得到。
蔡琰也是被士徽的动静惊醒过来，缓缓起身，却不想丝被缓缓滑落，顿时美不胜收。随即娇羞地拉起被子，然后拿起白帕，含笑交给士徽查验。
“如今，我完整的得到了你！”士徽将蔡琰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吟。
“我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了你！”蔡琰羞涩回了句，随即扭了扭身体，却是骤然起身，“妾身伺候夫君更衣，父亲还等着我们呢！”
士徽大笑，在蔡琰的伺候下穿上衣服，而随即就有婢女前来，伺候蔡琰更衣。婢女们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带着一抹羡慕之意，不过也不敢放肆，很快就低头专心伺候。
士徽亲自牵着蔡琰，来到前堂，得到下人汇报之后，士燮带着夫人端坐在上首处，等着两位新人到来请安问好。由于茶文化还没有开始，给老人敬茶的这个环节自然不存在，不过蔡琰那落红方帕，却是交到了老夫人手里。
“好啊，好啊！”老夫人本以为娶个寡妇，多少有点不满。不管蔡琰名声有多高，她到底是个女人，既然是要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当然是要严肃对待。
“咳咳……”士燮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于是轻咳一声，提醒她注意场合。
早饭的时候，蔡琰按规矩无法入席，士燮带着士徽入席，而士武也在，不过士徽正对面的却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青年男子，而士武则在他斜对面的位置，至于自己下一位的位置上，坐着另外一个男子。
依靠前身的记忆，隐约算是记起来。正对面的这位男子，便是在雒阳为官的士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从雒阳回来了；至于他右边的这位，便是三叔士，也难怪士武会坐在斜对面。再下来，才是士，士干和士颂，最后是士匡和士元，这便是士家的核心族人。
“二弟和三弟，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见过徽儿了，难得过来一趟，应该好好叙叙。徽儿，今天就不要练武了，好好陪陪你两位叔父！”士燮坐在上首处，看向众人说道。
“是的，父亲！”士徽朝着士燮行礼，随即朝着士壹和士行礼，“侄儿拜见叔父！”
“哈哈，昔日的小猴子，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士壹见状顿时打趣起来。
“之前没想到兄长，居然让以前最不听话的孩子，作为族长。”士打量了一番士徽，“现在看来，到有点样子。以前如何再也不提，成熟了就好！”
年轻一辈都是老一辈调侃的对象，作为浪子回头的典范，士徽少不得被两位叔父好好调侃一番。不过他们两个倒也知道分寸，只是开开玩笑，并不会故意贬低什么。
说到底也是考校，士燮放着长子士没有任命为少族长，居然任命这个小猴子，回忆一下印象里面的士徽形象，不免有点担忧，也不由得怀疑士燮是不是老了，脑袋不灵光了。
如今看来，情况还好，至于后续如何，还需要观察观察。
“二弟，你真的放弃了雒阳的官职？”士燮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士壹这次回来可不是为了参加士徽的大婚，而是放弃了官职回来，这不免让他有些讶异。
“雒阳气氛变得非常怪异！”士壹却是点了点头，“三月前，陛下欲回北巡河间，王芬却意图趁机劫持，然后行废立，只可惜谋划泄露，陛下得以安然无恙。回到雒阳之后，便设置了西园八校，作为北军五校的补充，其实未必没有自保的意思。
然则西园八校，除上军校尉蹇硕和典军校尉曹操两校，其他都是袁阀门生故旧，如今袁家私下活动频繁，怕有所谋划！如今，雒阳已然是非之地！”
第77章 说局势谋划朱符
士壹没有一口气说完，而是说了一段，让大家消化消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眼看士燮眼睛看向他，这才继续说道：“曹操其父曹嵩，虽然是曹腾养子，不过入仕之后，也是和世家大族颇为亲近，尤其是曹操与袁绍的关系就很好。若袁阀行动，曹操怕只会旁观，不会参与进来。
北军五校本来已经被袁阀和杨阀掌控，如今又多了一个西园八校，雒阳迟早生变。
其实只看最近几年，不难发现袁阀一直在活动。比如袁绍成为何进的幕僚，昔日黄巾之乱，何进建议开放地方郡守和刺史招募兵员抵御黄巾逆贼，这个建议怕就出自袁绍。
后刘焉本要来交州担任刺史，有人建议焉前往益州。结果刘焉的确顺利前往益州，却也顺利让陛下恢复了州牧制度。提议让刘焉前往益州的，便是董扶，而董扶是何进推举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士壹说到这里，又闭上了嘴，不过眼光还是朝着士燮和士徽那边看了过去。
士燮还在沉思，对于士徽来说，很多三国的历史还历历在目，只是有些关节却是扑朔迷离，不过经士壹那么一说，似乎又明白了。
王芬要拥立其他皇室成员，而袁绍也一直想要拥立其他皇室成员。目的怕不是要走霍光的路子，而是打算走王莽的路线。
只说如今天下，中原之地过半官员几乎都是袁阀的门生故旧，杨阀在关中也是门生故旧遍地，王家在并州同样有着不少的门生故旧。三家若是同时发力，长江以北立刻就能改朝换代，只剩下巴蜀和江东之地，可徐徐图之。
甚至士徽认为，真到了那个时候，只需要袁阀拿出足够的条件，那么未必不能和平接手江东之地。记得公元180年，光和三年陆康单枪匹马前往庐江郡，召集郡兵，赏罚分明，击败江夏叛军十余万……连《资治通鉴》都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没有进行仔细记载。
陆康从那个时候成为庐江太守，在此之前因为劝谏灵帝罢官，后来才被重新征辟为议郎，不过是区区郎官，从郎官直接提拔为太守，并一举击败十万贼人，可谓名声大噪。
要说其中没有点py交易，士徽还真不太相信。偏偏陆家是吴郡大家，若陆家支持，那么至少扬州是可以顺利接手，交州刺史朱符不得人心，士燮都在谋划他，别人更不必说……
甚至于灵帝的突然驾崩，然后何进突然带兵杀入皇宫清君侧，反而被宦官反杀，当时袁绍就打着给何进报仇的名义杀入宫中……当时曹操真的从头到尾都在打酱油，他去了何进家，把人家的儿媳妇给抢了，也就是何晏的母亲。
袁绍差点就‘接管’了两位皇子，然后完全可以玩废立或者禅让的戏码。不过谁知道董卓截胡，所有算盘也开始出现变故，最后袁术族灭，而袁绍兵败官府，偌大的袁阀分崩离析，仔细想想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徽儿，你有何想法？”士燮却是注意到士徽在沉思，于是抬头问了句。
“孩儿一直觉得，天下必然大乱，至少自黄巾之乱后，就有这个迹象。如今看来，这个迹象更加明显，而诱因似乎也已经浮出水面。”士徽朝着士燮一拱手，缓缓说道。
“这就是你不畏惧杨家，要纳上官婉儿为妾的主要原因？”士燮反问道，这番话却不是质问士徽，而是说给士壹和士听的。
“若天下大乱，必然是群雄割据，到时候父亲割据交州，向东可以前往扬州，向北可以虎踞荆南四郡。偌大的江东，都有可能成为我士家的地盘。甚至是巴蜀，都未必不能觊觎一番。到时候，哪怕不能进入关中和中原之地……”士徽缓缓说道。
“咳！”还没说完，士燮轻咳一声，示意他不必说下去。
好在周围没有外人，下人也让他们离得远远的，倒不必担心被人听了去。否则就说现在，士徽这番言论，就能直接当成反贼给拿下。
“陛下春秋鼎盛，非你我可以妄议！”士燮认真的训斥道。不过士壹、士和士武却是不免陷入沉思之中，显然也是有些心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袁阀布置那么多年，门生故吏都是翘首以望，就算这个时候他们能说停，下面的人又岂能容许他们停下来？”士徽却是摇了摇头，袁阀已经停不下来，无非是来一个黄袍加身的戏码。不过这个年头，对正统性还是很看重，汉祚四百年，早已深入民心，若不走正统程序，且不说难以服众，也会如同董卓这样，被群起伐之。
“兄长，其他姑且不说，交州之地，或可先谋划一番！”士壹抬头提议道。他刚刚从雒阳回来，对局势最为了解，就如同士徽所言，如今袁阀已经是没办法不行动。
不过他并不想割据，而是打算谋取更高的筹码，来与袁阀进行谈判，换取更多好处。别说是士壹，其实士燮、士和士武也是这个想法。在他们看来，袁阀必然会得到江山，他们需要的是趁机获取好处。
他们又怎么会想到，会有董卓这个搅屎棍，把两位皇子截胡，直接扰乱了袁阀的算计。不过若没有这点，又怎么会有诸侯讨董的戏码？没有诸侯讨董，士徽又如何北上，赚取名望？若条件允许，甚至招募一些历史名人回来，未尝不可！
是的，士徽最大的打算，就是趁着诸侯讨董，趁机带兵北上，在苍梧郡走水路进入长沙，然后跟着孙坚一起北上。至于回来，孙坚估计会提前回来，他在后面跟着，孙坚被黄祖射杀后，他并未不能趁机把长沙占领下来，只说是孙坚推举。
到时候孙坚已死，到底是死无对证，哪怕被人质疑又如何，长沙郡他要定。不仅如此，荆南四郡，也都是他预定的地盘。
届时交州是他父亲的地盘，可以作为后勤基地源源不断提供物资，他在荆南四郡爆兵爆人，大搞建设，消灭或者招揽五溪蛮。向北，可以谋划江夏郡或者南郡，向东可以谋划豫章郡，甚至于交趾这边，士燮未必不能走南中进入巴蜀……益州、扬州、荆南和交州，这几个地方便是他预定的地盘！
换了以前他不敢想，交州根本没有这个战争潜力。如今不成问题，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只需要粮食跟上，那么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嗯，朱符上任后，横征暴敛，的确是过分了点！”士燮闻言，捋须沉吟道。显然，针对朱符的算计，即将拉上议程。
第78章 论六艺专精数算
士徽也是偶然知道，士燮对朱符的谋划，其实上任交趾郡守之后，就已经开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只是如今民怨还没有达到爆发的临界点，这样就算骤然发难，也没办法做到利益最大化罢了。
其实士徽也怀疑，朱符到底是不是朱的亲生儿子。有那么厉害的一个父亲，结果儿子居然那么的孬，作死还浑然不知，还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能治得住他？！
本来针对朱符的谋划，至少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不过如今雒阳的局势突变，士燮自然要加快这个过程。这部分就不是士徽可以接触的领域。
四兄弟把这些子侄辈的都给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来进行密议。反而几个士家的少年郎聚在一起，在偏殿聊聊天什么的。
士匡这些年跟着士壹习文学武，难得回来一次自然是找士徽切磋一番。结果双方只是拼了三招，士匡的武器骤然被荡飞，无奈投降。
“没想到几年不见，兄长武艺进步如斯！”士匡不由得感慨，他的武艺提升得也很快，士壹都颇为看好，只是在士徽面前居然完全不够看。
“哪里哪里，我这几年都不好好读书，一门心思扑在武艺上面，这不最近被父亲押着去拜师求学，看来是要我把这几年的学问给补回来。”士徽也不免牢骚了几句，至于士匡的武艺大概是看出来了，大概是在70点上下，作为副将倒也凑合。
身高是个缺陷，士匡的身高只有一米七，比士徽还矮。再加上这几年，他主要是学习政治方面的知识，武艺无法兼顾，提升速度自然不快。
一天接触下来士徽也能感觉到，几个堂兄弟都以他为主，说穿了就是故意打好关系。亲情或许是有的，只是带了点目的性，难免有点变味。饶是如此，士徽也是同样和他们套近乎，一天下来众人的关系的确有所提升。
到底是一家人，若是一家人都信任不过，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相信的？真正要起家，身边能够无条件提供帮助的，也就是这群家人！
到了下午，士徽还是按照约定前往程府，学习儒家学问。其实真正要学的，又何止如此？君子六艺，扣除‘数’和‘乐’程秉并不强求，其他‘礼’‘射’‘御’‘书’四项都有要求，其中重点学习的是礼。御本来是驾车，不过如今改为骑术。射箭不必说，本来就是武将必学的科目。
“儒家提倡君子六艺，这原本也是周室考核选拔人才的重要依据。”程秉怕士徽没耐心学习，于是认真的解释，“并非说一个真正的儒生要学习这六艺，尤其如今《乐经》已经失传，只需专门学‘礼’，其他则选修即可，人的精力有限，若全部都学，怕最终是样样通学，又样样都不精通。”
礼是上层圈子交际的基本礼仪，是上流交际必须要掌握的手段，也是真正进入这个圈子的基本技能。普通人，寒门和世家的差距，便是礼数的周到程度。
如董卓，就算位高，不通礼数，什么都直来直往的，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就被排斥在圈子之外，脾气不好的，说不得还要骂上一句：“匹夫！”
唯有士徽通礼数，在拜师宴上才能懂得如何与宾客对答。礼数到位，宾客自然也会愿意和他深入交流。在这个基础上，‘书’能掌握到什么程度，估计会考校，不过士徽本来就是武将，是以不会深入考校，只需要了解一些关键的知识点即可。
射御却是必须学习的，身为武将若射御都做不好，难免会被人小看一眼。至于数乐，稍有涉猎即可，倒不需要强求。哪怕是行军，也自有文官随行，处理文书和后勤事宜。
身为主将，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能学会更好，学不会也不会有谁说些什么。
“叔守居然通数算？”深入了解才发现，士徽对数算居然颇有一番天赋，程秉惊讶的同时就《周髀算经》和《九章算术》出题考校，结果士徽都能对答如流。
当然，为了理解程秉说的是什么题目内容这点，浪费了很多的时间。除此之外，要回答这种初中程度的题目，却是并不困难。
“要不叔守专精数算研究如何？若有几篇著作，当可直接扬名于世！”程秉惊喜的同时，立刻给士徽未来的道路进行规划。
“如果著作的话……弟子或许可以整理一两本数算的启蒙读物！”士徽想了想，把小学的数学概念搬过来，然后针对这个时代的用辞习惯进行修改一番，估计能直接拿来用。
“嗯，若是有空，可整理一番，争取拿出一两本著作！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过来提问！”程秉闻言更是惊讶不已，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那么刻苦学习经文要义了。
士徽连忙答应下来，连忙告辞回去，然后直接就进入书房。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结果弄出个四不像的玩意出来，才明白要把小学数学，用古代的用辞表述起来并不容易。
随即猛地一拍脑袋，带着桌面上的纸张来到后宅，直接来到蔡琰的面前，在她惊讶的表情下抓住她的双手，郑重的说道：“夫人一定要帮我！”
“若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自然义不容辞！”蔡琰好在很快反应过来，笑吟吟地说道。
于是士徽拿出他的这些稿子，向蔡琰请教。后者拿过来一看，首先是觉得描述太直白，不过直白也有直白的好处，作为启蒙读物倒算合适，只是行文难免有些粗鄙，也浪费篇幅。
想了想，跟着士徽来到书房，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这一叠纸张的内容，足足三万字的内容，用一万字不到表述出来，难得依然做到通俗易懂。
“不愧是蔡大家！”士徽仔细阅览了一番，顿时兴奋的将蔡琰抱起，转了一圈。
“夫君写得好，妾身不过是稍微润色，当不得如此夸奖。”蔡琰被放下来后，却是顿时有点羞涩的回了句。
“我最不擅长的，便是这个方面！以后这部分，少不得还要多多向夫人请教一番！”士徽郑重的说道。
“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请不请教的？若有需要，妾身自当倾尽全力！”蔡琰笑道，“其实婉儿这方面，才能更胜于我，若只是润色，找她更好。说起来，你我既然已经成亲，也不好让婉儿等太久了！”
“这个我已经在注意，三天后，我就正式将她纳入士家！”士徽点头应是。
第79章 红袖添香终成书
蔡琰说得很对，士徽和蔡琰已经成亲，上官婉儿一个人在后院很不是滋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她故意避开两人，目的就是不希望看到两人打情骂俏的场面。
说真的，她和士徽算不上有情，不过士徽很看重她，她却能够感觉得到。关键是士徽具有一定的野心，也具有连她也无法一探究竟的秘密。
环顾四周，能够帮助她的，居然只有士徽一人。又不甘心随便找一个普通人家下嫁，上官婉儿也只能跟着士徽，哪怕是作为一个侍妾。
“婉儿妹妹！”第二天清晨，蔡琰就找到了她，“夫君说了，三天后就会正式纳你入门！这三天时间，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上官婉儿闻言难得扭捏了起来，“妹妹孑然一身，这不连自己都要给人家了，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嘻嘻，夫君打算写一本关于数算的书籍，我向他推荐了你，估计待会他起来，就要找你过去帮忙了。”蔡琰也不打哑谜，直接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之前的接触就有意识到，夫君在数算有些本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要著书立说？”上官婉儿闻言，顿时也有些讶然。
“嘻，哪里是什么高深的学问？”蔡琰淡淡一笑，“主要是数算启蒙方面的著作，上不得大雅之堂，不过胜在有些内容非常通俗易懂，有些理论还算新颖。作为蒙学已经足够。不过此书若成，天下寒门受益颇多！”
上官婉儿也没想到，蔡琰对这本书的评价那么高，心中不免也有些好奇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士徽已经是找上门来。清晨起来没看到蔡琰，起来问了问侍女，才知道蔡琰过寻找婉儿，仔细一想大概也明白她的目的，笑了笑也就追了过来。
“两位在聊些什么？”士徽上前，也就是找个话题。
“聊些姐妹之间的亲密话，夫君也感兴趣？”蔡琰闻言打趣道，婉儿也是掩嘴而笑。
“这个……莫非我打扰到你们了？”士徽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接下去才好。
“好了好了，妾身刚才是来向婉儿妹妹道喜来的。夫君过来，是否也是为了此事？”蔡琰也不再开玩笑，正经的询问道。
“是了是了！”士徽也就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婉儿，我约定三天后，将你纳入家门，不知道三天时间，可会让你等着不耐烦？”
“三天太长了，若是没点事情可做，这府邸对婉儿来说，就如同监牢一般无趣。”婉儿顿时抱怨起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调皮的表情，士徽感觉更像是和自己开玩笑。
“哈哈哈，那刚好，我有一本数算启蒙的书籍需要编写，正好缺乏一个对行文和数算都很熟悉的人才！婉儿，可不可以过来帮我？”士徽伸出了手，向上官婉儿提出邀请。
“我的人都要是你的，帮你编书，不过是分内的事情。”婉儿却是难得一羞，将手伸出。结果士徽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夫君还真是偏心……”蔡琰笑了句，不过空气中略微泛酸。
“要说行文，蔡琰是个中能手，若要编书，怎么能少了琰儿？到时候我们三个合著一本著作，传出去也算一段佳话。”士徽好歹是电影和游戏的套路看多了，一把伸手拉住蔡琰，将她也揽入怀中，温声细语地说道。
“是了是了，蔡姐姐也过来帮忙嘛！”婉儿到是在一旁劝说道，蔡琰是明媒正娶，况且以她的身份，士徽根本不可能和她和离，只说她的性格和才学，也让婉儿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既然不打算争宠，那自然要好好相处。
若换了个妖艳的x货，说不得上官婉儿就要好好和对方斗上一斗，然后顺利上位。
两人扭捏了一番，就跟着士徽进入书房。三人合力，倒是轻松不少，士徽有时候只是说出一个理念，上官婉儿就能会意进行文字表述，然后由蔡琰进行润色。
别看润色看起来简单，要把一篇小白文，写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能让文坛巨匠们点头称赞的程度，这才算是真正的能耐。
眼看三个小时过去，外面的下人前来告知早饭时间，结果三人讨论到兴头上，自然是直接无视。下人提醒三次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好打扰，回去告知士燮。
后者闻言沉思片刻，只说由着他们几个，不过让厨房备好饭菜，随时可以端上。期间肯定会有所浪费，换了以前士燮是最讨厌浪费的，不过这次却是难得特许了一次。
三人几乎是从早上聊到下午，期间也是偶尔喝点清水润润嘴，又或者叫下人多拿一些纸张过来。直至下午三四点钟，第一册《数算启蒙》编撰完毕。按照士徽的看法，这本书应该能够完全支持一二年级的数算需要。
按照他的想法，他要把小学六年级的数算内容，都给编撰出来。学完了这些内容，那么不管是在施工、交易或者数算研究上，都能提供一些帮助。
甚至他提出了算盘的概念，并且花了一个图样给下人去打造，现阶段也只能等待。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忙活了大半天……”交代下人去制作算盘，士徽看到外面的天色有点发暗，再看日晷居然已经是申时，不免讶然。
随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连忙看向二女：“忙活了一天，眼看都要到晚饭的时候，你们饿不饿，要不是让厨房准备些饭食？”
“眼看都是晚饭，等等便是。”蔡琰笑了笑，她也没想到时间居然过了那么久。
“少爷，老也有吩咐，若是三位要吃东西，只需要吩咐一声，后厨一直有准备些糕点和容易填肚子的东西。”在书房外伺候的下人闻言，立刻上前说道。
“哦，那先端过来填填肚子！”士徽摸了摸肚子，的确是饿了。
不多时端上来的，却是青团，这玩意倒是江东的特色美食。也有人叫做艾糍，说穿了就是在蒸熟的糯米粉里面加入艾草。中间加入芝麻或者绿豆作为馅。吃起来不仅软糯，而且还有淡淡的艾草清香。这东西难得是能经得起放，需要的时候放入蒸屉热一热就好，两个下肚也能填填肚子。
士徽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就拿起编撰好的书册，前去拜访士燮，交给他进行斧正，未必没有炫耀一番的意思。不多时，已经来到了衙门，程秉当然也在，正好一起翻阅。
第80章 师父催促全书成
听说士徽已经完成第一册的编撰，士燮和程秉立刻就来了兴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作为父亲，士燮不好跟程秉这个师父抢，于是先把书册交给了他。
程秉也是带着审视的眼光，慢慢看了下去。入眼首先是干净，字迹非常优秀，这是能继续看下去的关键，如果字迹潦草，那么内容再好也会看得头痛。
随后是遣词用句非常到位，难得是做到通俗易懂，也没有用特别复杂的文字。程秉很清楚，这本书首先是给孩童启蒙用的，如果文字和遣词太复杂的话，只会加大他们的学习难度而已。
看了最初的几页，程秉还不以为然，毕竟都是些基础的东西。翻到一半，才“咦”了一声，然后找来一张纸，开始尝试计算起来，结果发现这样的确很方便，不由惊讶。
“这些数字符号是叔守创造出来的？”程秉指了指书本上面的阿拉伯数字，由于有和汉字数字的对照，所以程秉能大概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的，汉字数字写起来比较麻烦，也会提升教导的难度，所以徽就创造了这种简单易懂的数算符号！”士徽也是恬不知耻地，把阿拉伯数字占为己有。
这玩意本来应该是印度数字，不过阿拉伯商人把它传递到欧洲，于是很多人以为是阿拉伯传过来的，于是又称之为阿拉伯数字。别人都占得理所当然，自己也不必客气。
“可如果记账的时候用这个，难免很容易被人动手脚！”程秉不愧是大儒，很快就看出了这种数字容易修改的缺陷。比如1很容易修改成7；而0可以修改成6，也可以是8。
“这只是方便数算！如果真正要应用在记账的情况下，可以在后面加上括号，然后在里面写下这个数字的汉字数字，这样两组数字互相印证，反而更好的避免被动手脚的可能性。”士徽进行一番掩饰，程秉仔细查看之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错，这样的确很方便！”程秉确定之后，抬头对士燮说道，“这些数字可以直接推广使用，以后郡中涉及数算的工作，会轻松不少。”
“既然德枢如此推崇，那便尝试推广吧！”士燮点了点头，他相信程秉的眼光。
程秉继续眼看，发现不少算式的提出都很合理，这才是这本书真正创新的地方。他很清楚这字迹，还有遣词用句肯定和士徽无关，但里面新的概念肯定是他提出，然后不得不承认，这本书作为启蒙的数算读物非常优秀。
“可以，这本书完全可以直接发行！只是署谁的名讳？”程秉看向士徽。
“此书是我和两位妻妾一起完成，当然是写我们三人的名字。”士徽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出来。贪墨别人的功劳，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这个不急，回去好好与家人商量过，再回答便是！”程秉点了点头，先是把书册递给士燮，随即缓缓说道。
士燮拿过书册，也是慢慢翻阅起来。儿子有什么能耐他很清楚，无论是书法还是遣词用句肯定做不到如此精细。不过难得是里面提出的理念，很新颖，也很有用，这才是关键。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一本经学的典籍，而是一本给小孩子启蒙用的数算读物。
“回去问问她们，她们应该知道德枢的意思！”士燮把册子递给士徽，认真的说道。
“那好，孩儿回去问问……”士徽本来很想说‘不必问，一切就这样’，奈何士燮的表情很严肃，他不好反驳，于是只能把册子接过来，然后回去问问。
回到家中，士徽把士燮和程秉的话说出来，二女闻言不由得掩嘴而笑。不多时，婉儿率先说道：“妾身的名讳还不能暴露出来，否则的话只会给郎君惹麻烦，所以若是署名，那么婉儿的名字没必要写上去。再说，这些理念本来是郎君想出来的，奴家也只是略微润色一番罢了，不值一提。”
“至于妾身！”蔡琰也随即发话，“同样只是帮忙润色，最多算是帮点忙，如何能算是作者？再说父亲考虑得也很多，比如说这书若是发售，看书之人只怕会以为这本书是妾身所著，而夫君只是因为身份，才得以署名上去，这样对夫君来说太不公平了。”
士徽闻言顿时恍然，原来程秉和士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才让他回来问问。
“好了，这本书本来就是郎君提议，然后编写出来，我们只是帮忙，根本算不上参与著作。郎君以后文化上去了，自行润色也会轻松许多的。至于这册书籍，还有后续的书籍，署名必须只能是郎君，你若出名，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大的好事。”上官婉儿做了总结。
女性出名没有任何意义，但男人出名却可以带来不少的好处。她们二人到时候，自然也能鸡犬升天，得到不少好处。
“那好，这本书的署名，就写下我的！至于两位夫人的恩情，我只能好好‘回报’一番了！”士徽朝着两人一拱手，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直接把二女揽入怀中。
“呀！”二女先是一惊，随即却是娇羞着，任由士徽施为。士徽当然也不敢过分，亲昵了一番，就放开了。
“婉儿，三天后，你跑不掉的。”士徽来到上官婉儿耳边，低声说道。
“奴家就在这里，能跑到哪里？”上官婉儿羞红着脸回道。
三天后，按照约定，士徽把上官婉儿纳为妾室。只是这次没有那么多礼节，只是家人一起吃顿饭，好好庆贺一番便是。
这三天，三人只要有空就关在房间里面，把后续的几册编撰出来。纳妾的第二天，三人又聚集在一起，婉儿少不得被蔡琰一番打趣，闹腾了一刻钟才开始进行工作。
前后花了十天的时间，《数算启蒙》三册全部编订完毕，经过程秉和士燮斧正，两人对这套书都很满意。按照程秉的说法，可以考虑大量抄写，传递到各县学习。
说到抄写，士徽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首先是目前的蔡侯纸，虽然可以书写，不过显然不太合适印刷，吸墨并不理想；二则就是雕版印刷还没有发明，以至于大部分的书都是手工抄写，据说也有一些寒士，专门依靠帮人抄书来谋生，抄写的同时，也趁机刻苦学习。
“雕版印刷的理念我清楚，就是印刷用墨水如何调配却不清楚……据说可以在造纸术中，用生石灰进行漂白……”士徽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明明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但要做却并不容易。
第81章 士徽扬名宾客到
士徽觉得，就算他不懂，工匠里面肯定有人会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又不是专门的科学家，研究人员和工匠，只需要提出一个概念，然后让下面的工匠去做便是。
“父亲，孩儿还有两个提议！”士徽听着士燮和程秉，在商量召集多少人抄写这三册书籍的时候，猛地上前，“孩儿经常看到，父亲在公文的最后，往往需要用印章沾上印泥，给文书加盖公章。孩儿认为，为什么不能把一页书的内容都雕刻下来，然后直接排序好，这样是否可以大量印刷？”
后世常用的书本，首先是一本八开的纸张，然后一面印刷第2页和第3页，背部印刷第1页和第4页。如此一来打个对折之后，就能完美构成14页的顺序。最后折叠起来，加上封面后用线装订起来，这样就能印刷出一本书。
“你的想法不错，只是墨迹很容易互相渗透……”士燮说完，拿出一张蔡侯纸，分别在正反两面写下文字，结果墨迹很快就互相渗透，结果反正什么都看不到。
“油墨方面也需要研究，据说可以在油墨之中加入树脂，制作出来的油墨，可以凝而不散……只是这个油墨的配方，估计需要稍微下点功夫研究。实在不行单面印刷也很好，至少也比手抄便宜一些！”士徽提议道。
“嗯，徽儿说得对，就算是单面印刷也未必不可！”士燮点了点头，人工抄写费时费力，抄错一个字整页都需要重抄。不仅浪费时间，而且成本也不低。
“另外可以尝试用竹子造纸，混入生石灰进行漂白，或许可以让纸张更加柔韧，白皙……不过这同样需要摸索，孩儿认为，可以每年给予一笔钱，让工匠尝试改良纸张的品质和制造工艺……不管结果如何，收益的依然是交州子民！”士徽提议道。
“首先受惠的必须是士家！”士燮提醒道，毕竟这可是士家出钱搞出来的。
“哈哈哈，威彦兄，若是不嫌弃，程某也赞助一些？”程秉当即提议道，在他看来这是个不错的投资项目，若是成功，不仅可以一本万利，关键是也能提升名声。
名利双收的存在，就算有点风险，程秉觉得还是可以参上一脚的！
士燮显然也并不打算把好处让出去，只是就算不带上程秉，他回去也可以自行摸索，这样士家一样无法垄断，甚至还逼得要和对方竞争市场。无奈的看了一眼士徽，然后开始和程秉进行讨价还价。
士徽也知道自己有点孟浪，于是告辞离开。士燮和程秉也没有送，而是继续讨论。当晚士燮回来，说商量出来了，士家和程家按照8:2的比例进行出资，也按照这个比例分配利润。显然为了这个比例，士燮花了不少的功夫，回家的时候，那疲惫的样子士徽能感觉到。
“不要自责……”士燮看了看士徽，挤出一抹笑容，“以程秉的人脉，可以更好的帮你把印刷技术和改良的造纸术传播出去，或许日后你的名声将不亚于蔡侯！”
“孩儿明白！”士徽很想说些什么，不过之后还是只能乖乖回答道。
士家以前没有在文化领域投资过，但要开一家造纸作坊却是非常容易！
交趾郡这边什么都不多，就是空的土地多，而且目前人口也足够，完全可以招募到足够的人手。技术方面，可以在南海郡的造纸作坊挖角过来，实际上士回到苍梧郡后，士燮就委托他帮忙收拢一批这样的人才过来。
相对来说，雕版就容易了许多，只需要熟练的工匠就能雕刻出来。油墨方面士燮不愧是财大气粗，直接动用五百多人，实验五百多种配方，每种配方里面都有树脂成分。
比例不同，树脂材料不同，甚至还有额外加入的材料。然后根据测试的结果，进行第二轮筛选，这样就能确定研究方向，最后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深入研究，最终得出完美的配方，这玩意可以说如果不是有钱人还真玩不起。
《数算启蒙》按照士徽和程秉的协商，以‘士徽’的名义在交州各地的治所设置一个点，允许所有人免费抄录回去阅读。就冲着这个，一时间交州纸贵，有条件的没条件读书的，都想办法把这套书籍抄录回去。
学过数算的，对里面的一些概念拍案叫绝；没学过的，请教一下字词的意思，然后自己居然也自学了一些，至少学会阿拉伯数字和竖式计算之后，很多人发现自己以前的工钱，后者以前自己的账目，似乎算错了！？
黑心的店掌柜，自然是差点被扒了皮，他们是这次最大的受害者。不过更多人是对这套书歌功颂德，学会了数算，他们的人生就意味着多了许多选择。
士徽的名气自然在交州传递了出去，也随着前往荆南四郡的商人，把这套书籍传递出去，更多人翻阅，然后更多人学会数算，最终士徽的名头也会逐渐传播出去。
“经过测试，树脂里面虫胶和松香的品质最好，另外有工匠加入一些特殊的油脂，效果也挺好！”第一阶段完成之后，士燮把士徽叫了过来，对他说道。
“石油？”士燮拿出样品，士徽看了看，闻了闻，不由得惊讶。这个工人居然在油墨里面放入石油，却是不知道，这石油是从何而来。
“你知道这个？据说是这个工人在寻找树脂的时候，在一个山壁上发现的。这种黑色的油脂在石缝里面流出，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关键是它也可以点燃，所以他才尝试着哪一些回来，看看能不能用于制作油墨。”士燮闻言有点讶异，士徽居然知道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混合油，主要是野兽和植物埋在地下几万年，逐渐形成的一种油脂。正因为成分很复杂，所以可以通过分馏的方法，提取出不同的成分。比如说石蜡，比如说沥青，沥青这玩意铺路也很方便……”士徽回道，他似乎记得这一带应该没有大型油田。
估计是一些小油田，经过二千多年的开采，或者别的原因所以已经没了。
“这东西并不多，我否决了添加这个作为原料！”士燮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士徽为什么知道这些，不过这玩意，并不合适作为油墨的原料。
“这玩意分布没什么规律，说不得随便挖个地就能冒出来，也有可能找半天都找不到，的确不太适合！”士徽回道，以现在的技术的确还没必要发展石油化工产业。
“另外还有件事情！”士燮看向士徽，“德枢邀请的宾客，已经来到广信的老宅，稍后就汇过来，收徒仪式即将开始，这几天你要好好读书了！”
“孩儿明白！”士徽闻言一愣，随即苦笑，没想到时间过得居然那么快。
第82章 郑玄到来终拜师
自从为了婚事回到龙编，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了三个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段时间士徽习文学武，晚上还能和两位娇妻亲亲密密，如今穿越后第一部作品诞生，直接就成为了人生赢家。
为了迎接来到的宾客，士家花了不少的功夫布置大厅，主要是宴席的菜单方面，士燮是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低调奢华可以说是真的一点不掺假，能让人享受到最好的菜肴的同时，又没有故意炫富的意味。
大概五天左右，客人从苍梧郡进入合浦郡。他们很多人其实是很奇怪的，听说要进入交趾郡，就必须要走郁林郡，从临尘县走一段山路，才能进入交趾郡，周围还有不少山越。
知道这个情况，的确有些宾客并不想来，于是只是托人送礼道贺。不过程秉收徒的事情，他们算是知道，士徽这个名字算是进入这些大佬的视线范围。
真正的好朋友，却是还要来的，谁知道士家的人，却是带着他们走合浦，从北海港乘船来到东兴县。没有直接前往海城，是因为有人晕船。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下来，看着东兴县这座居然只花了两个多月就建设起来的县城，不少宾客都啧啧称奇。
它还比较简陋，而且面积不大，只能容许两万户人口居住。要知道中原一些治所，动不动就是十万，甚至雒阳可以容许五十万的人口。相比之下这两万户，实际上只有不到两万人居住的小县城，的确不算什么。
不过它却朝气蓬勃，所有的一切都在陆续建设完成，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座县城依靠海港，必然能够成为繁华之地。
到了这里，他们的选择就多了，可以选择走陆路，也可以走水路。有兴趣的直接乘船去了海城，而对大海有恐惧的，则坐马车从东兴走陆路前往海城，只是后者显然要慢上一天多。最后花了一天的时间，从海城来到了龙编。
这里比海城和东兴都要繁华，大概可以容纳三十万人居住，不过相对来说，城池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空旷，进入这里生活的汉人其实并不多，整个县城还有不少空余的房屋，甚至是闲置的土地。
“交趾之后，果然都是蛮荒之地……”有宾客不由得感叹道，相比繁荣的北海港、东兴港和海城港，这里多少有些萧索。
就如同一根嫩苗，运气好自然是成长为参天大树，不过如今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北海孙乾到！”宾客到来，门房按照他们的请帖，宣读来者的名讳。
“乐安国渊到！”“北海王修托人送来贺礼！”……一个个名字被家丁念出，都是当代名士，大儒。真正让士徽动容的，是当家丁念出“陈留蔡邕到”的时候！
不需要士徽出面，士燮已经迎了上去。蔡邕是经学大家，士燮对经学也颇有研究，两人一见面很快就谈开。说道蔡琰的婚事，蔡邕也表示愧疚，之前未能成行，错过了女儿的婚礼。这次收到消息，说程秉要收士徽为徒，于是想办法过来观礼，也算见见这个女婿。
就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北海郑玄到！”
一时间蔡邕和士燮都朝着门外看了过去，就算是士徽也不由得张大了嘴。
郑玄乃是当代经学大师，儒家学者，名士。其名声不管是在中原还是河北，甚至是在西北地区都如雷贯耳。郑玄多年拒绝出仕，云游四方公开授课，弟子就有数千人。
近年客居徐州，也是闭门研究经文，收徒授课，有不少人甚至是在幽州或者益州过来投至门下。一次开课学生常常超过千人。
这样的存在，士徽想要见上一面，甚至都要亲自去拜会，岂敢要求他前来交趾？听到这个名讳，士徽甚至都亲自出门迎接，更别说是程秉。
来到大门，只看到不少宾客都围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不过这个时代保养和营养的问题，明明才六十二岁，郑玄已经是满头华发，好歹是腿脚利索，精神饱满。
“恩师！”程秉率先来到郑玄的面前，郑重的行礼。从徐州到交趾，一路山高路远，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过来，可以说根本就是折磨，但他还是来了。
“德枢，士徽何在？”郑玄笑了笑，上前询问道。
“苍梧士徽，拜见师公！”士徽上前行礼拜会，郑玄是程秉的恩师，他即将拜程秉为师，如此郑玄自然算是他的师公。
“哈哈，倒是懂礼数！”郑玄看了看士徽，点了点头。来之前程秉就来信说过，士徽本来是武将出身，只是在他门下学习了三个月的礼数和经义。
顿了顿，缓缓说道：“师公就别叫了，若不嫌弃，叫老朽一声师父吧！”
“这……”士徽闻言顿时愣在那里，疑惑的看向程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若是之前，叔守的才学拜我为师即可。不过叔守在学习上其实颇有天赋，只是以前被练武耽误了。以叔守的天赋，若是拜我为师，那只能说太浪费了。是以我向恩师说明此事，本来并不指望恩师能过来，没想到……”程秉自然是回答了士徽的疑惑，同时有点歉意的看向郑玄。
“好苗子就该好好培养，再说士太守牧守一方，教化蛮人，乃是我辈楷模。玄已老迈，无心出仕，只希望多培养些好苗子，若能传承郑某衣钵，那就是最值得欣慰的事情。顺带的，也打算为大汉出点力，教化一些这些化外之民！”郑玄捋须笑道。
其实不仅是他，作为隐士的管宁也在辽东教化百姓，促进外族融入华夏。他们无法阻止大汉动乱，但至少力所能及之下，为这个国度做点事情。
“郑先生的意思，莫非是……”士燮闻言顿时惊喜。
“是的，郑某这次过来，是打算正式收士徽为门下弟子！”郑玄当众宣布道。
“程师……”士徽下意识看向程秉，后者点了点头。
郑玄却是上前，看向士徽，缓缓说道：“士贤侄，你可愿意拜入郑某门下？”
“弟子拜见师父！”士徽只觉得自己赚大发了，以郑玄的名头，自己从今天开始几乎可以直接升级为‘名士’，至少外出的时候，能顶着一个‘郑门高徒’的名头。
“事不宜迟，那就开始拜师吧！”郑玄笑了笑，走入了大厅之中。
“立刻安排！立刻安排！”士燮顿时也是激动起来，立刻忙上忙下的安排起来。由士徽献上束，行拜师礼……礼成，士徽正式拜入郑玄门下！
第83章 论尚武郑玄点评
拜入郑玄麾下之后，周围前来观礼的宾客纷纷前来道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关键是郑玄的那些弟子们，此刻都成了士徽的同门，他们有不少还没有出仕，比如说孙乾和国渊，王修已经出仕，所以只是托人送来了贺礼。
士徽对国渊这个人不是很清楚，毕竟三国人才辈出，不过《演义》里面出名的就那么些。次一层的，能够知道诸如孙乾、糜竺、董允、钟繇、梁、程普、董袭之类已经难得。
不过深入接触，却是发现不管是孙乾，又或者是国渊，都有过人的才华。他们不仅对经学方面都有研究，治政，纵横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国渊善于治政；而孙乾主攻纵横，对治政手段也有研究；相对来说程秉更接近一个纯粹的文人，或者从事教育事业。
其他门人多少在一方面都有才能，可见程秉的教导，或许也来自郑玄的教导。
到底是一脉相承，士徽该投郑玄门下，却是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不同的是郑玄更懂得如何把弟子的才能引发出来，按照他的说法：“你在武道方面天赋卓著，当以武道为主，不可因为学业而荒废！治政自然有文臣负责，你只需要做到理解即可，没必要亲自去做。”
不过数算方面，郑玄也建议士徽多做钻研，作为兴趣来对待即可。
至于儒家经义，并不勉强，只需要懂得一些关键的知识点，那么基本上已经能应对很多交涉的场合。礼法却不能费，区分一个莽夫和贵族的关键，便是礼仪！
说穿了就是素质，在公众场合，一个把垃圾丢到垃圾桶的人，和一个随地乱丢垃圾的人，谁会给人更多的好感，这个不言而喻。和颜悦色者，初步接触就能给予别人好感；大大咧咧者，甚至是怒目以对者，反而让人避之不及。
若懂得礼仪，那么就算是布衣，也可以是个无印的贵族；若不通礼数，哪怕是皇亲贵胄，也不过是市井匹夫罢了。
不过按照郑玄的意思：你若要学礼，那么相应的知识也必须要累积。粗俗和野蛮只是匹夫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若你不具备能保护自己的知识和手段，或许当个匹夫反而更有用。只是相对的，你的交际范围，会被最大限度的压缩。
郑玄的教育，与其说是教授学问，还不如是教人如何去‘做人’。有时候士徽甚至觉得，郑玄不去研究人性，然后著作一本《菜根谭》简直浪费。只可惜，他也只是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和大概的内容，否则的话拿出来装一装也挺好的。
眼看已经年末，按照士燮的意思，直至上元节（元宵）之后再回去不晚。毕竟如今东兴县的建设已经稳定下来，那边有杨熊和木华黎看着，让他在家里好好学习。
士徽每天安排，差不多是早上习武，下午习文，晚上自学一个时辰后，回到卧室陪伴妻妾。到底是新婚燕尔，同时士燮也希望能早点抱上孙子。
拜师郑玄的第五天，其他宾客已经陆续回去，也有些选择留下来出仕。士燮自然不会错过这些人才，孙乾和国渊文才最好，自然是被士燮忽悠着留了下来。
只可惜蔡邕过来，只是好好见见女儿，确认她幸福，就满意的离开了。按照他的说法，他在吴郡顾家收了个弟子，不好长期离开。士徽想了想，那个弟子应该便是顾雍吧？
“恩师……”士徽按照习惯，在练武场里面练习武艺。眼角突然看到郑玄缓缓走来，不由得停止习武，上前行礼问安。
“继续，为师就看看！”郑玄笑了笑，示意士徽继续。士徽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练习了起来。乱世即将到来，武艺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士徽一刻不敢怠慢。
“德枢所言不虚，叔守的武学天赋的确很好。”待士徽完成了一天的练习，郑玄才点了点头，缓缓上前。此刻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座矮几，还有一个蒲团，显然是下人准备的。
这五天和郑玄接触下来，士徽发现郑玄对武人没有任何歧视，和印象中那些所谓的‘大儒’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郑玄缓缓起来，却是来到练武场，拿起一把弓，弯弓搭箭，略微瞄准就朝着靶子射了过去。让士徽意外的是，箭矢居然命中红星，可见郑玄的弓术同样不错。
“很奇怪？”郑玄看了看士徽，随即又抽出三支箭矢，这下瞄准都不瞄准，弯弓搭箭就是三箭齐发，居然也是纷纷命中靶子。
这个时候，他才把弓放了下来，缓缓说道：“尚武之国，方可繁荣昌盛。若某天大汉荒废了武事，则距离分崩离析不远。”
“要说尚武，先秦士卒可谓铮铮铁骨。可大汉尊儒之后，似乎那股血气消散了。”士徽试探着问道。
“先秦尚武，是因为《秦律》的特殊。”郑玄却似乎看穿了士徽的目的，“先秦选材，并非按照孝廉，条件有三：1、家贫者不取；2、会书写，懂《秦律》；3、年龄在‘壮年’（17岁）以上。又提倡战功封爵，是以关中百姓尚武。
一方面是贫穷，关中之地其实一直贫瘠，秦人想要过好日子只能从军征战；还有就是《秦律》征发，不得不从军出征。而既然出征，自然就奋勇杀敌，获取战功。
奈何先秦一统六国，南征北战，秦地的百姓还剩多少？到头来，反而是交州这边的秦人比较多，反而关中的正统秦人已经没有多少。
汉高祖是楚人，楚人出了名的好逸恶劳，其实真要算起来，其实人性本来就好逸恶劳。若非活不下去，或者想要过好日子，能躺着谁想起来工作？
高祖虽然以《秦律》为基础，制定出《汉律》，同时针对中原和楚地的情况进行改良，否则的话刚刚稳定下来的天下，必然又会硝烟四起。
正所谓众口难调，你要得到一些东西，难免要牺牲一些东西。所谓政治，其实说来无非就是互相试探，互相妥协的过程。霸王得不到这个天下，便在于此，他不擅长与人妥协。
儒家从来没有禁止动武，也不禁止百姓练武，君子六艺便包含了骑马和射箭。我们其实都知道，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一个国家没有暴力，同样不行！”
士徽闻言，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自己以前接触过的的确是假儒学。看看这玩意，到了明清时代都变成了什么玩意？！
同时也很佩服郑玄，没有盲目夸儒家，把其他学派作为异端摒弃。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
第84章 士干参军回东兴
过了年后，转眼就进入了公元189年，严格来说应该是公历的2月中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段时间士徽的生活都很规律，不是读书就是练武，要不就是和妻妾过着没羞没臊的小日子。有时候清晨起来，士徽抚腰感慨：或许还是要节制一些的。
这个版本可没有什么《黄帝心法》，《阴阳合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就算士徽只有二十岁，是活力充沛的年纪，也经不起夜夜笙歌，更别说他还尝试了一下大被同眠。
“话说父亲是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早饭的时候，士徽看着一大桌的补品，甚至居然还有一杯虎鞭酒，顿时抱怨起来。
每天吃这种大补的东西，就算拼命练武也没办法把多余的血气消耗。可若是因此挥霍一番，第二天又会有点吃不消，完全就是恶性循环！
“少爷，这是老爷吩咐的……”厨子也表示无奈，士燮那么吩咐，他能怎么样？
“兄长，有不少世家子弟，十三岁已经有妻妾，十五岁就当父亲的人不少。兄长已经二十岁，膝下尚未有一儿半女，也不怪父亲会如此担心。”士干最近和士徽的关系不错，比起士颂，士干走的是文武兼备的道路，虽然感觉是文不成武不就。
“说得好像你们都没有努力过一样……”士徽看向士干和士颂，后者笑了笑，没有接话。作为幼子，婚姻怕由不得他们，或许在士燮需要联姻的时候，才会想到他们两个。
“兄长！”士干索性换个话题，“上元节已经过完，兄长什么时候回东兴？弟弟今年也已经十八岁，打算去军中历练历练！”
“好啊！”士徽笑了笑，“我明天就要启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吧！先从队率开始做起，如果能坚持下来，至少一个军侯少不了你！”
“那好，明天我与兄长一起过去！”士干点了点头，成年后他们不是参军就是出仕，若不行只能帮忙打理家中的产业。与其默默在幕后，还不如想办法搏一搏。
“颂呢？”士徽看向士颂。
“弟尚年幼，还在学习……”士颂却是纯粹的文士，武艺也只是强身健体，甚至都是马马虎虎的对待。他并不想去军中吃苦，只是此刻他说出这番话来，很没有底气。
他同样很清楚，若果不出仕，不参军，那么他能选择的范围很窄。
“人各有志，颂弟好好考虑便是！这几年好好读书，多读书总是没错的，比如数算方面的书籍！”士徽提醒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说真的他也不看好这两个弟弟。
其实何止是他们，接触下来除了士元还有些能耐，士匡也是半桶水的程度。士家第二代明显没什么出色的人才，根本没办法提供助力。指望他们，士徽觉得还不如继续设宴。
这段时间他都不敢设宴，明明黄金单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真要全部花费的话，摆上一百次宴席，也不成问题。只是到时候真的把几十个开国皇帝给招募过来，又没办法收服的话，那场面足够酸爽。
他的学业已经到了一个阶段，用郑玄的话来说，这部分的知识已经传授，不过如何在实践中使用，才是他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若不能学以致用，那么何必再深入学习。
郑玄的意思，就是让他好好过去东兴，在实际工作之中，把学习到的知识应用到实处。若有所感悟，那么就写下来，交给他检阅。若是合格，才会传授下一阶段的内容。否则现阶段就算学会新的知识，对士徽来说也只会是累赘而已。
同时郑玄也和士燮商量过，在龙编公开授课，不少人都过来听课。不仅仅是汉人，甚至有周围村寨里面的越人和蛮人。郑玄也是有教无类，每天开课六小时，每次开课都有上千人前来旁听。
士徽第二天启程，士干有点起不了床，不过此刻还是在婢女的帮助下穿好了袍服，拿了一杆长枪，一张弓，一壶箭矢，跟在士徽的身后出门。
当然，还有相关的下人，会把行礼带过去。到时候蔡琰和上官婉儿，也会跟着大部队一起过去。至于现在，主要是士徽带着士干，以及五十个家丁兵出门。
士家对每个孩子都很公平，士干要参军，士家提供五十个家丁兵。这些士卒在战阵之中，会豁出性命保护士干。甚至帮助士干赚取战功，若是这样还没有成绩，那么何必继续在军中丢人现眼，回家便是。
六天后，士徽带着士干来到了东兴县。这个小子有点晕船，不过身体素质还可以，休息一天也就差不多了。
“这便是东兴县？”下了船，看到已经开拓出去的码头，还有港口上忙碌的百姓，以及逐渐变得繁荣的县城，士干不由得惊讶万分。
在他看来，这里能是木栅栏加上一些简单的木屋，类似村寨一样的存在已经很了不起。最多，大概也就是那些下县这样，用三合土建造起土城墙……
如今看到的是：大块石砖堆砌起来，中间还有一层三合土的城墙，看起来非常厚实坚固。用条石铺设起来的主干道，看起来非常的平整。难得是主干道两侧还栽种了不少的植被，看起来郁郁葱葱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整个县城主要以砖混结构的房屋为主，有钱的用的是石砖，而其他一些外围的房屋，用的则是火砖。看来离开这段时间，砖窑已经开始运作起来。
“大人！”杨熊和木华黎最先收到消息，于是过来拜会，岑溪负责执勤，并不在这。
“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没发生什么意外吧？”士徽上前笑道，这段时间并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报告，而负责修路的一万越人奴隶，随着道路修缮完毕，也被调往龙编那边，开始扩宽从交趾前往临尘县的山路。
“有劳大人挂心，这里一切都好。说起来倒有一件喜人的事，搬迁过来的流民，有不少已经成家，大概有三百多个年轻女性，已经怀有身孕！”木华黎上前说道。
这个消息，士徽在龙编，也有让人打探过。他担心招募出来的平民没办法成亲怀孕，结果看来并非如此，最早的一批，也就是五百人的那批已经有不少成家，甚至有二十多人已经怀胎六月，距离生产已经不远。这意味着，招募出来的人口，依然具备繁衍的能力。
“很好，东兴县是否能够发展下去，到底还是要寄托后代的身上！”士徽点头笑道。想了想，粮食每天都有提升，眼看春耕就要开始，要不再增加一些人口吧！
第85章 爆增四十万人口
只要大海里面还有鱼，那么粮食就源源不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哪怕是按照10%的比例征收税赋，放养的百姓依然每天为他提供不少的粮食单位。
三个月下来，随着北海港、东兴港和海城港三地的渔民不断朝着大海深处进发，尤其是近海养殖业开始蓬勃发展，偶尔也会有些海藻作为食物的补充，关键还是九月份，各县第二季的大米丰收，士徽已经囤积了二百万单位的粮食。
若没有记错，诸侯讨董应该是明年才开始，粮食还没有那么紧缺。回到东兴之后，士徽也没有客气，直接用二百万单位的粮食，招募了40万个平民。知道平民也可以结婚和繁衍后代之后，他招募起来一点顾虑都没有。
看着粮食单位，只剩下15785单位的余额，士徽都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败家。
四十万可不同于几百上千，大概三天后，望海县的士就收到前线督促越人修路的士卒汇报，有一股巨大的流民，浩浩荡荡从郁林郡这边，朝着他们这边过来。都是青壮，没有老人和小孩！问过他们，只说是从北方迁徙而来，听闻士燮仁厚，过来找条活路！
若是几百上千，就望海县的物资情况，士肯定能够处理得来！哪怕对方有一万人，他也可以咬咬牙安置下来！问题四十万，这已经是他无法想象的数量，于是只能派人前往龙编县，向士燮汇报这件事情。
“四十万，而且只有青壮？”士燮闻言，脸色变幻不断，既有高兴，也有为难。不出所料肯定又是士徽的杰作，真不知道他在哪里拐来了四十万人口。
为难是四十万人口需要的物资可不会少，说不得还要从苍梧那边调一批粮食回来才行。
“交趾这边远远没有苍梧或者南海那么繁华，怎么会突然有四十万人前来投奔？中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程秉正好也在，闻言不由得诧异，同时也不面担心中原的局势。
“这个得派人去打探一下才行……”士燮当然不好说真话，只能装作担心的样子回道。
“大人！”耶律铸上前，“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安置这四十万百姓！刚好前段时间，我们正好规划在琼山、凭祥和先安三地设置县城，如今或许可以在这里，这里和这里，再设置三个县城，六个县每个分流六万人口，其他四万百姓则分散到各个县城，尤其是东兴县和北海港，如何？”
耶律铸指着地图的三个地方，分别是后世越南的福寿、太原和宣光三地。
至于谅山、凭祥和先安三地，是士燮与士徽等人讨论之后得到的名字。先安这一带地势平坦，可以作为东兴港和海城港的中继港口，同时也可以就近开发周围岛屿资源。陆地上刚好也可以作为驿站，让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有一个中间休息的地方。
谅山和凭祥，分别在交趾郡和郁林郡内，一个距离望海县较近，一个距离临尘县最近，如此作为中继点，一则可以给客商一个沿途休息的地方，二则也方便就陆路进入郁林郡。
“若是这些百姓，如同前几波那么勤奋的话，那么同时建设六个县城，问题不大！三四个月的粮食用度，交趾还能提供！实在不行，还能在九真日南那边购买粮食！”士燮点了点头，显然也答应了这个提议。
自然而然的，士燮也写信给士徽，询问这些百姓的背景，同时把他们的打算说了出去。这当然不是询问是否合理，他只是纯粹告诉一下士徽，他的处理办法而已。若非怀疑这四十万人与士徽有关，只怕都不需要另外告知。
“你都这样安排，我还能怎么样，谁让你是爹呢？”士徽是在三天后才收到的消息，收到消息后他也很无奈，交趾这边到底是士燮做主，甚至交州范围内他的名望和威望都很高，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主战场，想要无所顾虑的发展，还得有一个自己真正的地盘才行。
信中士燮还要求，到时候会有很大一批粮食，会从苍梧和南海运输过来，直接通过郁水抵达郁林郡，然后南下进入北海港装船运输，自然会经过东兴和海城，让他做好调度。
或者说，这本来才是士燮写信给他的真正目的。
顺带一提的是，信中还有写明，那就是纪昀被郑玄看重，也收为弟子，也就是说士徽的下面多了个师弟。郑玄对纪昀的评价是：年少热血，天性不错，敏而好学，乃可造之材。
当然，负面的评价也有：不懂变通，过于自负，太依赖自己的学习天赋。好在这些都是可以改正的问题，郑玄也不希望纪昀变成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于是收入门墙，打算好好栽培，希望他能够成为真正的人才。
“这辈子，你应该不会被称之为鞑狗了？”士徽把信件折好收好。
在他收到信件的时候，百姓已经陆续被送到各地，谅山县和凭祥县直接由士元进行规划，先安县则由上官婉儿进行规划。只是到底是距离海城和东兴太近，也没有打算建设得很大，只是按照下县的规模进行规划，这个程度不到一天就已经完成，剩下就是等着百姓到来，然后立刻就能开始动工建设。
自然而然的，还是从港口开始，甚至还建设了两个渡口，方便前往海对面的岛屿。然后就是陆路的贯通，修一条马路与海东（海城东兴）路交汇。最后才是把城墙范围，府衙所在的地区，市场、商铺和民宅等区域规划出来。
这部分岑溪已经有经验，于是士徽调他过去指挥建设，同时把刚招募的两个白板级文臣武将搭配过去，作为先安县都尉和县长。
“怕是那些越人和蛮人，要坐不住了！”上官婉儿看着士燮的规划的情况，不由担心。
若是以前，士徽上阵杀敌，赚取战功，她高兴还来不及。一个男人若是不能闯出一番事业，那么岂非是个废物？然而已经成了士徽的女人，却不免又担心他出现什么意外！
明明心里很清楚，这些小蟊贼根本不是士徽的对手，可总是没办法把心中的担心压下。
“人口越多，需要用人的地方也就越多！预备的物资已经留下，若是他们胆敢发难，那么打上几场战争还是可以的！其实就算不发难，随着交趾人口越来越多，也是时候和他们摊牌，到时候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交趾到底是大汉的交趾，既然不想成为汉人，那么就滚出汉人的地盘，要么就做好没命的准备！”士徽闻言捏紧了拳头。
“没见过像你那么霸道的！”上官婉儿白了士徽一眼，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丝迷醉。也只有这样有能力，而且又霸道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上官婉儿！
第86章 今个儿立下规矩
士徽招募四十万人口，扣除最初预定建设的三个县城外，其实是打算把上思、钦州和南宁三个县给建设起来，这样不仅可以加强郁林、合浦和交趾的联系，同时也更方便北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奈何士燮居然打算向西发展，仔细想想也很无奈，他到底只是交趾太守。若是在其他郡设县，只怕得走正规程序，这样一来一回会非常久，而且百姓在别人那里耕种，那么交趾也完全收不到任何好处。
就比如北海港，收到的所有税赋，都归合浦县。至于东兴县本来应该也属于合浦郡，不过显然士燮打了个马虎眼，把这里划入了交趾的范围。
至于凭祥县，估计也是走这个流程。想想也是，别人别人不需要郡里的提供任何帮助，凭空帮忙建设一座县城，这座县城甚至会拉动临尘县的繁华，郁林太守没理由不答应。
果然，四十万人突然出现，迅速融入到交趾郡之中。以强壮的体魄，还有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精神，这种百姓哪个统治者不喜欢？就算是看到这一幕的郑玄，都感慨：若大汉百姓都能如此，大治之世指日可待！
有好事自然也有坏事，得知四十万汉人进入交趾郡定居，而且还有十八万汉人，即将深入西北定居，一时间南中蛮那边立刻就出面抗议了。
交趾西北那边，大概十多个村寨的族长出面，直接就找到了士燮。表示这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已经每年向大汉纳税，而且也入了汉籍，为什么还要派人过来，和他们挤压生活空间？
就在几个族长朝着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在后面突然爆喝一声：“够了！”
众人回头一看，士徽却是穿着甲胄来到了府衙。他也是今天刚刚带兵回到龙编，知道这些家伙过来抗议，也没有换衣服，就直接来到了府衙。
来到这里才发现，这些家伙的确很嚣张，直接就把大汉的土地，当成他们的自留地了。
“别忘了，这里是大汉交趾郡，而你们面对的，是大汉朝廷任命的太守！若你们真的认为自己入了汉籍，已经算是汉人，那么就应该明白，你们面前的，是交趾郡的父母官！至少，给我放尊重点！”士徽直接暴喝道。
“徽儿，你怎么回来了？”士燮诧异的看向士徽，其实就算士徽不来，他待会也会发作。这群蛮人，还真以为交趾郡还是一年前那个交趾郡。
可以说整个交趾郡已经多出了五十万的汉人，以后还会继续增加，此刻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底蕴，和这些族长们好好定定规矩！
“最近交趾郡多了四十万人，我担心父亲照顾不来，所以特意带兵过来帮忙！东兴县五千精兵，随时等候父亲的吩咐！”士徽拱手回道。
“有心了！”士燮点了点头，随即回头看向各个懵x的族长们。
“你们也说了，入了汉籍，而且每年向大汉缴税。既然你们自认为是汉人，那么按照规矩，我在交趾郡设置几个县城，目的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庇护你们的族人。让他们能够安心的生活和工作，也不必和其他村落抢夺地盘和食物！”士燮缓缓说道。
不等他们说些什么，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们是要进入县城里面居住也好，继续住在山寨里面也罢，这个我都不干涉你们！只是到时候你们头顶上，会有一个县长看着你们，我不会过多干涉你们寨子里面的事情，但《汉律》你们也不要忘记了！”
所有的族长，都是看过《汉律》的，不懂的族长，下场基本上都不会很好。士燮能来担任交趾郡守，自然有对付这些蛮人和越人的手段。
“只是到时候有十几万的汉人过来，和我们争夺猎物，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其中一个族长酸溜溜的说道。
“他们几乎不依靠狩猎维生，主要是耕种，种植果树和饲养牲畜来过日子；也会上山伐木、开采石矿和铁矿维生。到时候需要的农具不少，说不得还要向你们购买，只要约定好伐木的林区，还有狩猎的林区便是，大家各顾各的，说不得你们下山出售毛皮和其他产品，也会更方便一些，至少不必翻身越岭两天，才能来到望海县等地。”士燮回答道。
“说穿了，无非是设置一个县令在你们头上，你们则相当于里正，下面再设置一些亭长。换言之，从设县的第一时间，你们自动成为大汉体系的官员，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士燮随即说了句，几个族长闻言立刻有些意动。
他们都没什么文化，想要举孝廉根本不可能，最多是从军，比如说士武麾下，就有一支一千人的越人部队，还有一千人的蛮人部队。这两支部队的主要构成，便是已经彻底汉化的越人和蛮人，他们都懂得说汉话，也能被大汉的军规，所以能够入伍，甚至担任军官。
不过学问低依然是致命伤，这使得他们很多时候，只能当上军侯。
相对军官来说，文官就几乎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士燮抛出来的这个果子，诱惑力的确太大，使得他们此刻都不由得掂量了一番。
“还有意见吗？”士燮看向众人，两道凌厉的目光射了出去。
这些族长们显然已经意识到其中的好处，气势顿时已经消散，再被士燮那么一瞪，顿时就低下头，有些搔首抓腮的，显然是有些尴尬，又或者是不好意思起来。
“我当然也知道，有些不服气的。明面上说是入了汉籍，实际上只想着在自己的村寨当皇帝，还真把山寨和寨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士燮敲了敲矮几，“回去告诉他们，士某要立下新的规矩，以后但凡我交趾郡的在籍的汉人，那么就必须要服从官府的调度！若不服从，将视为叛逆！同时告诉那些还没有入籍的，今年年底之前，比如要入籍，否则的话将视为异族进行围剿！”
“末将愿意为大人征战！”士徽顿时高呼起来，杀意直接蔓延了出去。
“好，我交趾郡将士用心，何愁交趾不能大治！”士燮也是猛地叫好。随即，才回头看了几个族长一眼。
“我等回去，立刻安排，立刻安排……”在场的十多个族长，纷纷嬉笑着告辞离开。很多人很清楚，离开之后，想要再这样光明正大地过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少不的一场恶战！”士徽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不免皱起了眉头。
“情况也未必这样！”士燮却是老神在在的应了句。
第87章 南蛮乱士燮布局
相对于蛮人这边，越人那边反而异常的平静，一则士燮发展过去的并非他们的地盘，二则有威胁的，已经被士徽狠狠教训过一番。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上万人的村寨就这样毁了，人也被俘虏作为修路的奴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消息，专门是在越人的村寨里面的传递的。士徽也是偶然听到这个传说，然后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士燮故意让人传递出去的。
结果不言而喻，越人那边都乖乖当起了缩头乌龟，乖乖听话有糖吃，不听话全家死光不说，族人还要成为别人的奴隶。越人村寨之间多少都会有些联系，稍微探听一下不难知道事情的经过，才知道士徽嫌几个村寨挡了他的路，同时有气愤一个山寨伤了他麾下士卒。
就那么一个理由，直接灭掉了五个村寨，族长被杀，族人作为奴隶帮忙修路。虽然是未开化的山越，到底是越人一系，难免有种感同身受。
士燮立下规矩，可不仅仅是针对蛮人，一声令下直接派人知会各县下辖的越人和蛮人村寨，告诉他们必须要在年底以前，让族人全部到当地官府落籍登记，然后族长正式进入大汉的编制，不再以族长自称，改为大汉里长，直接归当地县令掌管。
勒令全面推广汉话，所有人都必须要以汉话作为第一语言。若年底还有三成以上的族人不会说汉话的，那么里长就地免职，亭长也要受到处分。
显然，人口和人才为士燮带来了很大的底气，尤其士壹这次回来，带着士匡也进入军中，士壹为校尉，而士匡为军司马，麾下三千士卒听用，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当然也安插了30%左右的老兵进去，作为骨干。
士燮麾下可用之兵，已经达到一万五千，其中有六千真正的精锐，都是系统士卒，为士徽调配。麾下更有杨熊、木华黎和岑溪三名大将。顺带一提的是，薛强被调入士壹麾下听用，士徽无奈的发现，薛强这60点武力值，居然已经能够打赢士匡。
都说上阵亲兄弟，士徽无奈的发现，士家二代里面扣除他之外，没一个可以指望的！
规矩立下了，越人那边超过八成积极响应，一则士徽已经带兵回到龙编，正是虎视眈眈。二则至少能成为大汉里长，看着交趾越来越繁荣，对外联系越来越紧密，只要不瞎都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还有少数用各种原因推诿，不过也没有说不做。士燮给的期限是年底，如今这才二月。
蛮人那边反应就激烈许多，一则三个新县还没有建立，他们还收不到好处，反而利益是被侵占了，心里肯定不高兴；二则也知道里正虽然好，但远远没有土皇帝舒服，以后族人的生死，已经不由他们做主，想要对外战争，还得由县长来判断……
于是只有四成的族长，下山与负责三县政治的文人进行登记，由他们派人上山针对村寨的族人进行登记和汉化教育。
剩下六成却是蠢蠢欲动，显然是在厉兵秣马，准备来场大动乱。
“徽儿！”士燮一直都在关注这些情况，听到下属汇报上来的消息之后，把士徽叫了过来，“即日起，你部移驻宣光，分散过去，在这里驻扎，三天内，不许生火！”
士燮在宣关附近点了点，这里是一座山林，没有越人活动的山林，一则山势崎岖不方便移动，二则植被偏少，没有足够的猎物在上面活动，就连县长都只是把这里当成采石场。
“喏！”士徽领命，立刻下去安排。原因没有问，士燮会这样说，那么自然是和耶律铸讨论过的结果，后者如今完全是士燮的智囊，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上面。
木华黎负责镇守东兴县，士徽就命杨熊和岑溪，三人分开行动，以两千人为单位分头前往目的地。士徽最先行动，从龙编出发，三天后好不容易才抵达了预定目标。
从龙编出发，第一天经望海抵达士徽的那个村寨，这里已经发展得很好，至少狩猎和采集已经不是主要的粮食来源。而这个村寨，也被士燮划入即将建立的定化县治下。
第二天中午便抵达定化县，下午渡过禁溪，第三天渡过明江才抵达宣光县附近。又等了两天，杨熊和岑溪才陆续抵达。
“这道路得先修起来，否则的话要来到这里很麻烦！”随着大家到达，闲着无事，杨熊坐在石头上抱怨起来。
“修桥铺路不是一天的事情，定化县靠近望海，道路已经是第一时间修筑，如今宣光和定化两头同时开工，等几个月应该就能好走许多。”岑溪回道。
“老大！”杨熊看向士徽，“我们还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到什么时候？”
“按照吩咐是要在这里待三天，不许生火，不许点烟。”士徽回答道，“蚊虫什么的顶一顶，至于蛇虫鼠蚁，我们不是带来了不少硫磺么？洒在营地附近便是！”
“那些小家伙也就罢了，我们潜伏在这里，大点的声响都不好发出来，整天无所事事的，实在是烦闷无比！”杨熊继续抱怨起来。
“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们这里过来显然是为了埋伏，既然是埋伏，那么就乖乖服从命令，听说过有人为了埋伏，藏在粪坑里面三天三夜的，你是军人，少抱怨些！”士徽回道。
“嗨，你说这算什么事……”杨熊叹了口气，“真有敌人，我直接冲过去将其杀散便是，何必要这样折腾自己！”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你有空得好好看看兵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不要命，你身后的士卒可都是有家有小的！”士徽直接训斥道。
如同杨熊这样横冲直撞的性格，天知道会牺牲多少士卒来换取一场胜利。
“子勇，不必说了！”岑溪指了指远方，“或许你用武的时候到了！”
杨熊闻言，顺着岑溪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支大概五千人的蛮人部队，其中有不少居然还骑在水牛上面，浩浩荡荡朝着宣光方向杀了过去，宣光都尉正在率军抵抗。
“x的，这个时候我们从侧面突然杀去，定然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啊！”杨熊顿时就搓着双手，一副蠢蠢欲试的姿态。
“那还等什么？随我杀下山去！”士徽顿时一声高呼，亲自率军下山。
不多时，大军抵达山脚，爆喝一声，从侧面朝着敌军杀了过去。杨熊骑着犀牛，更是冲杀在最前面，这些日子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彻底发泄了出来。
不仅是宣光这里，富寿和定化两地，埋伏起来的士武和士壹，也发动了突袭。
第88章 大局定雄踞交趾
龙编县内，士燮扫了扫前线传递回来的消息，然后把战报放在矮几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随即看向耶律铸，缓缓说道：“有时候挺羡慕这些蛮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蛮人和越人汉化，已经有一段时间。若是他们真心归顺，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只能说大部分的蛮人和越人，依然不把自己当成‘汉人’。野心份子什么时候都不缺，只可惜他们没有贯彻他们野心的实力！相对来说，三公子做得很好，默默累积实力，来实现他的野心，属下觉得，他的野心，似乎不在交趾，也不在交州！”耶律铸回道。
“到底是年轻气盛罢了！”士燮没有直接回答，毕竟耶律铸也是‘外人’。士徽的野心他似乎隐约察觉到，正因为知道，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可不仅仅是有人口和人才，就能实现的野心，一个不好甚至会让士家灭族。
哪怕是他，经过士壹说明了当前局势之后，他们几兄弟也只是打算把交州作为筹码，换取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让家族更进一步就好。以士家的底蕴，很难成为棋手。
“他们赢了！”士燮露出了笑容，“骤然杀出，那些蛮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最大一股果然是宣光那边，富寿县和定化县并不多，刚好和我们判断的情况一样。”
士燮和耶律铸，其实在确定要修建县城的时候，已经判断这些蛮人必然会抗议。不过新的县城肯定要修，况且士燮也不认为，如今还需要顾虑这些蛮人和越人。
既然已经归化，甚至已经落籍，结果一言不合还能够起兵造反，可见原本的政策不对。既然不对，那么就要进行调整，士燮的意思，便是彻底汉化。无论是风俗习惯，还是语言文字都要彻底向汉家靠拢。
不过他提出这个观点后，耶律铸还没有说些什么，士徽却是提出不同的意见。他以为每个种族，都有他们的信仰和习惯。若是强行让他们改变，那么只会让反抗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既然如此，不妨尊重他们的信仰和习俗。
按照士徽的提议，不妨设置几个越人或蛮人自治里，扣除不允许驻军，同时规定族规不能够与《汉律》冲突的情况下，全民会说汉话，会写汉字的情况下，允许保留一定的生活习俗和族规。说到底，士徽就是把后世的自治区的概念搬了出来。
说真的，一开始士燮很怀疑这个概念，不过询问郑玄之后，后者觉得可行。士徽在自治区的概念里面，留了后手，这是郑玄给士燮指出来的。
所谓的自治区，当然是因为某个地方少数民族多于汉人，所以为了照顾少数民族的习惯和信仰，所以才设立这样的自治区。反过来，若是族人陆续学会汉话，以汉人自居。久而久之汉人的比例达到一定程度，自治区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存续下去。
“给他们画一个大饼，获得一块区域的长治久安，最终大汉的利益并未损失，同时若干年后这里会彻底汉化。不战而屈人之兵，无非如此！”郑玄颔首解释道。
自治区的概念，士燮当然还没有拿出来，他就是要等野心份子都跳出来。也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蛮人肯定是要破坏三县的建设。目的无非是示威，还有把入侵者赶出‘家园’。
会那么想的人，又岂会认可‘自治区’的概念，不安定的因素，还是剔除才好！
定化县已经很接近望海县，这附近有点能耐的蛮人村寨，之前已经被士武和士徽灭掉了两个。剩下的不成气候，于是士燮安排士壹过去那边，最终闹腾起来的只有不到三千人，被士壹、士匡和薛强带着三千士卒将其击溃，俘虏无数。
富寿县相对偏远，不过穷山恶水同样不太适合蛮人居住，把士武带着五千精锐士卒过去，再加上里面的一千蛮人士卒和一千越人士卒，不管是山地战还是平地战都不吃亏。
真正棘手的是宣光县那边，周围少说也有七八个不安分的村寨。于是把士徽派了过去，也只有士徽，能够把这根硬骨头给啃下来。
结果不言而喻，士徽从侧面杀出，杨熊身先士卒杀入敌阵之中，大斧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大军长驱直入，弓箭手也在游走之中进行射击掩护，一来一往，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蛮人部队，不多时就全面溃散。
士徽率军追击，直接杀到他们的村寨之中。其实不仅仅是士徽，士壹和士武也那么做。
三天时间，这些村寨全部告破，族人全部被贬为奴隶，带过去谅山县那里帮忙修路。也不怪士燮心狠手辣，真的排查起来，发现这群蛮人，会说汉话的只有不到两成。说是已经入籍，还不如说是纯粹的土著。
看得出来，他们的族长就没有好好进行汉化，或许在他们看来，保持这样，他才能继续如同土皇帝般享受。
“接下来可要忙了！”士徽抽出一张白纸，开始蘸墨书写起来，“过来帮忙！”
“好的！”耶律铸会心一笑，立刻过去帮忙编写文书。
过了两天，士燮以交趾郡郡守的身份，宣布试行《自治区设立方案》，反正大概是这样的内容。意思是县城周围的山寨，按律应当全面进行入籍，学习汉化。但为了尊重越人和蛮人的生活习惯和习俗信仰，允许保留族长和大寨这样的称呼，将这里视为自治区。
就算这样，这里依然算是大汉的领土，所有的义务和需要交纳的税赋一分都不能少。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在成为自治区后，族长同时具有里正的官职和地位。
换言之，就是相当于整个山寨，都被大汉招安了！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寨子，在看到几个抱怨得最厉害的寨子，寨民都成为了修路的奴隶之后，纷纷跑到地方官府，带着族人进行入籍等级，并且尝试申请为自治区。
至此交趾范围内，已经没有纯粹独立的村寨，也不再存在听调不听宣的族长。所有村寨不允许再有族兵，不允许打造武器，相对的就是会有文官亲自教导他们，如何获得生活技能，同时如何通过劳动换取报酬。
“好了，交趾到了这一步，便彻底安定了下来！”士燮直至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原本还想方设法，来维持汉人、越人和蛮人之间的平衡，春秋的法则规矩都被他弄出来，甚至有打算创造一种通用的语言，来让大家都说一样的语言……
哪能如同现在这里，不在顾虑蛮人和越人，整个交趾总算可以快速发展起来了！
那么接下来……士燮看了看交州的地图，目光顶着南海郡治所番禺，缓缓说道：“是时候，让我们的刺史大人离开了！”
第89章 朱符其人南海乱
且说南海郡，这里虽然是交州的治所，不过最初甚至没有苍梧郡那么繁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华夏是越靠近中原越繁荣，反之就越荒凉。直至赵佗在这里建立南越国，经过九十三年的建设，才让南海郡成为交州最繁华的郡治。
昔日梁龙叛乱，朝廷名朱为交州刺史，朱上任后迅速出击，平定梁龙之乱。随即被召回汉庭担任谏议大夫，交州这里就交给了贾琮担任刺史。
贾琮是中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86年离职，担任冀州刺史，继任者便是朱的次子朱符。至今三年时间，贾琮花了三年时间把交州从地狱变成天堂，而朱符却是花了三年时间，把交州搞得民怨沸腾。
长期征发归化越人充当劳役，铺桥修路，越人每年的徭役直接就是汉人的两倍。同时越人需要承担的税赋，又是汉人的两倍，是以有些原本受贾琮之恩归化的越人，又遁入山林当起了山越。
“大人，交趾蛮人作乱，已经为士太守平定。士太守趁机把所有村寨，都纳入地方县城治下，交趾已经大定！”郡吏慌慌张张而来，把交趾的战报递给了朱符。
朱符自幼习文学武，颇有才华，否则也不会先于兄长，成为交州刺史。更别说朱就担任过交州刺史，交州的情况在上任前已经和他说过。
士家是交州老牌豪强，只说在交州的影响力还是很高的。只是家里到底没出过什么人才，也就是上一代士赐开始起家，到士燮这一代才壮大起来。
士燮担任交趾太守，朝廷其实也有利用士家在交州的影响力，来解决这些越人和蛮人的问题。毕竟经过动乱，交趾、九真和日南三郡的汉人不多，朝中有能力担任太守的，对这三郡都没什么兴趣。
“士太守上任不过两年，居然已经把交趾彻底平定，果然厉害！”朱符正在处理公文，只看他现在这温文尔雅的样子，很难看出他是一个横征暴敛的昏官。
细看战报，却是看出了一些东西。主要是一个人，在战报里面不断出现，那就是士徽。朱符再找出最近交趾那边的文书，会发现许多事情都和士徽离不开关系。
比如说合浦郡刚刚修建起来的北海港，还有已经建设起来的海城县和东兴县。最早是随军讨伐越人，身先士卒大破贼军两座村寨。
“果然士燮是老了……”朱符笑了笑，士徽今年不过二十，说穿了才刚刚进入官场。结果一年的时间，居然就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这显然不太现实。
在朱符看来，士燮是打算提前把士徽推上来，好以后继承交趾太守的位置。士燮今年也五十四岁，会有这样的打算并不奇怪。
“知道了！”朱符应了一声，并未对士徽多么看重，反而有些轻视。需要依靠父亲上位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看重。
“对了，之前不是打算修一条从合浦到朱卢的通道，方便商队南下嘛？徭役征发得怎么样了？”朱符随即询问道。
“大人……”下面的郡吏们却是露出为难的表情，“去岁征发五郡的越人，才刚刚吧番禺的堤坝给加固了一番。前后不过三个月，若再征发，怕会有更多的越人，遁入山林。”
“哼，这群越人，说是入了汉籍，却是还以村寨结寨自守，听调不听宣。族长县城里面装孙子，回去之后就是天王老子，这等糊弄于官府，岂能轻饶？本刺史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想要过好日子，就得彻底融入到大汉之中。若还想偷奸耍滑，现在就是他们的下场！”朱符捏紧拳头说道。
作为长期生活在中原之地的他来说，汉人自然比这些化外之民要尊贵。只是《汉律》规定，化外之民落籍定居，三代躬耕纳税则算是汉人，他身为汉臣自然要遵守。
只是交州这些越人的行为，的确是让他感到厌恶。再加上南海郡本来富庶，他麾下兵强马壮，何须害怕这些越人？比如前段时间，有越人起来叛乱，结果刚叛乱就立刻被他率军剿灭，数千人被砍了脑袋，堆成京观来警告其他越人。
再说，他横征暴敛，最终大部分的钱财，都用在了改善交州汉人的民生，还有改善交州各地交通情况。作为一个刺史，他觉得自己已经合格了。
“告知各村寨，带上粮食前往朱卢集合。朱卢到合浦的路本来就存在，如今只是扩宽和平整而已，工期不会太远，三个月就能完成。到时候回到寨子里面，还能种上一季的粮食，反正他们以前也只是每年种一季，这样刚好！”朱符并没有打算给郡吏面子。
前段时间他收到消息，士徽讨伐了五个山越的村寨，以山越作为奴隶，一边汉化一边帮忙修桥铺路。东兴县到海城县的道路已经竣工，如今正在修建从龙编到临尘县的商道。
这里同样也已经有，或者说这原本就是走出交趾郡的唯一出路。这一万奴隶，只需要做拓宽和平整工程即可，工期同样不长。说真的，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得考虑，要不要发兵去攻打那些山越，把他们作为奴隶，作为主要是徭役劳力。
在他看来，越人都是懒惰的，明明交州那么好的环境，明明可以一年两季种出作物。偏偏他们每年只耕种一次，更多时候会慵懒的消磨时间。
朱符考量过原因，主要还是北上的道路闭塞，所以粮食卖不出个好价钱。内部消耗的粮食就那么多，所以才导致他们耕种热情不高。上任后，他已经多次扩宽北上的道路，甚至扩宽河道，方便通过水运把粮食运输到北方销售。
当然，若是没有半点好处，他也不会那么积极。说到底，朱是寒门出身，家中没什么底蕴，奈何朱和兄长朱皓，都在雒阳为官，那么每年需要的钱货可不会少。朱家既然没有产业，他这个交州刺史重要支援一二，事关朱家的未来，由不得他不稍微贪心点。
然而问题就是这里，若搜刮到的钱财有十成，其中六成直接落入他的口袋，两成和其他郡吏一起瓜分，只有不到两成的税赋，才会投入到建设之中。
这三年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工程，征发的徭役次数高达五次，充当徭役的青壮，几乎每天都是吃不饱的状态，还要做很重的工作，越人们对朱符，其实已经到了爆发点。
郡吏不好忤逆，立刻安排。不到三天，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尚未进入书房，便高呼起来：“大人，不好了！城中守军突然暴动，朝着衙门这里杀来了，大人快去避难！”
第90章 朱符死士徽出征
交州本来就是百越之民生活的地方，先秦派遣十万大军南下讨伐，最终被赵佗带着留在了南方，建立了南越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饶是如此，四百年下来，交州就算不断有南下避难的百姓，算起来汉人又有多少？超过七成的百姓，祖先便是归化的越人，甚至这里的汉人，多多少少都有越人的血统！
不仅仅是交州，严格来说荆南四郡，豫章郡和会稽郡南部差不多也是这样。汉越混居多年，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杀了那个昏官！”守军们义愤填膺，浩浩荡荡朝着衙门杀了过去。朱符不喜欢越人，但参军的士卒，不少本来就是越人后裔出身。
朱符对越人如此凉薄，刚归化的越人都不惜回到深山老林里面居住。作为守军的他们，何尝不担心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更别说，他们和越人都有一个祖先，和周围一些老寨的越人，多少有些血缘关系。看着自己的亲戚族人，不断被征发服徭役，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这不去年徭役回来还没有三个月，如今居然又要征发。
的确，越人只需要耕种一季即可，毕竟出产的粮食已经足够用度。不过那是一般的情况下，徭役如此辛苦，若非一天三顿饭根本没有力气干活。官府几乎不提供任何伙食，他们只能在家里带粮食过来，几个月下来已经是疲惫不堪，耕种没力气，当年收成自然下降。
如此三年下来，若是继续服徭役，只怕能逼得他们家破人亡。到时候他们的选择无非只有两个，要么就是遁入山林当山越。要么就是如同现在这群士卒一样，举旗造反！
百姓很单纯，谁也不会考虑未来会如何，现在能让他们吃饱的，那么就是好官。现在让他们挨饿的，就是昏官。
这不没多久，乱军已经杀入府衙之中，朱符根本没跑，只是拔出佩剑，带着家丁迎了出去。看着虎视眈眈的这五百多守军，大喝一声：“怎么？你们打算造反？！”
“哼，大人，你也好意思问？！”为首的军侯上前，“今年的军饷，你克扣了我们三成，更清退了五百多个越人出身的士卒！前任刺史，提倡各族都是一家，到了你这里，越人都成了蛮夷，不妨告诉你，我们的先祖也是你所谓的蛮夷！”
“哈！”朱符闻言猛地一笑，“所以我才说，蛮夷不可信！我怎么就没把你们都给清退回去！现在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你们以这个名义作乱，那么下一任的刺史，还会相信你们，那么等待越人的，只会是一场真正的浩劫！莫非，没你们真的以为，大汉已经没有能力，南下交州平叛了？”
“哈哈哈！”为首的军侯大笑，“大人你太高估朝廷了！前面几次作乱，无论是零陵的五溪蛮，还是梁龙之乱，朝廷根本没有派来一兵一卒，完全是依靠官员在交州自行招募的士卒进行对抗。我们早就看出来了，朝廷根本没有能力南下交州平叛！”
“你们大可试试！也好，若是用朱某一条性命，让朝廷明白蛮夷不可信，那朱某赚了！”朱符仰天长啸。
“莫要与他废话，杀了他！”军侯闻言，顿时气势弱了许多。他也看出不少人开始犹豫起来，于是当即高呼一声，生怕继续下去，这些伙伴都要退却。
于是也不管，直接朝着朱符杀了过去，周围的士卒也是纷纷杀了过去。
只是朱符从小习文练武，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本来他可以借助地形和对方游斗，但是他或许真的心存死志，于是奋勇杀敌，与那军侯对拼三招，最后拼着身中三刀，一剑斩杀这个军侯。看着那军侯不甘心的眼神，淡淡一笑，缓缓倒地……
“军侯死了，我们怎么办？”周围的士卒你看我我看你，顿时不知所措。
“不管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们会家去！”有人高呼。
“就这样回去？”有人提出其他意见，“听说这朱符收敛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对，这些都是我们越人的民脂民膏，都找出来，拿回去分给族人！”立刻就有人响应，其实双眼之中那贪婪的神情，真的是一点都不掩饰。
于是这群乱兵直接抢劫了府库，然后又去朱府洗劫了一番，最后才直接离开。
事情传了出去，周围的三郡顿时震惊，事情没有传递到雒阳，否则只怕大汉都要震惊。
番禺兵乱，交州刺史朱符被杀，这可是很大的问题。关键有少数野心家，立刻煽动争端，整个南海郡立刻陷入混乱之中。首先是汉人起来杀越人，然后是越人又纷纷组织起来杀汉人，整个南海乱成一团，大量的百姓朝着周围的苍梧郡和合浦郡逃难。
又有贼首赵复，原本是个归化的越人，趁机煽动越人起事，纠集十万越人，席卷周边，在攻破番禺之后，自称是赵佗之后，自立为南越国王。
这下子整个交州，甚至临近的扬州和荆州，都收到了消息，官府震惊，把消息传递到雒阳，已经是风烛残年的灵帝顿时气得吐了口血，病情加重。
“立刻派人前去征讨！”刘宏稍后在御医的诊治下苏醒过来，第一时间下达诏令。
“陛下，根据最新发回来的消息，交趾太守士燮，已经率军前去镇压。为首的将领便是他的四弟，交趾都尉士武，随军的还有他的二弟士壹，以及三子士徽！”张让上前说道。
“好，看来大汉还是有忠心的臣子！合浦郡守和苍梧郡守什么情况？”刘宏闻言，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于是进一步询问道。
“两地有大量流民涌入，两地郡守需要安置，同时也担心有贼人混入，所以不得不好好甄选，无法派出士卒支援。”张让摇了摇头。
“唉，大汉风雨飘摇，为何到处出现动乱？”刘宏有点哀伤，他真正上位之后，本来打算好好中兴大汉，奈何现实的打击，让他只能沉浸在酒色之中自欺欺人。眼看自张角之后，大汉每年动乱日益加剧，心中颇不是滋味。
“乱世才能出忠臣，只说那会稽朱，涿郡卢植，安定皇甫嵩，之前还有那孙坚和董卓，如今的士燮，不都是大汉忠臣么？”张让安抚道。
“这样吧……”刘宏想了想，“若是士燮能顺利平定叛乱，那么就封他为交州刺史！当然，这钱还是要支付的！”
“奴婢遵旨！”张让闻言，连忙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