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不愿充当小白鼠
胡铭晨只觉得自己先是后背重重的摔在水泥地面上，接着就是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接着胸口又被撞了一下，并且肚子上还压了一个重物。
在发出那一声惨叫之后，胡铭晨就眼前一片昏暗，人就晕了过去。
在迷迷糊糊之中，胡铭晨仿佛听到宋茜的尖叫声和哭声，然后来听到有边上老人的建议声。
不知过了多久，等胡铭晨睁开眼醒过来，他看到了眼前有一颗明亮的大灯，灯晕一圈一圈向外扩，周围是一片白，感觉什么都看不见。
胡铭晨瞬时间就一阵怕，**的，难道老子就这么翘脚了吗？老子才死过一回，好不容易上天眷顾重活一回，要是又这么死了，未免也太恶作剧了吧。
都是为了救那个小蹄子，否则也**的不至于如此。
胡铭晨后悔救宋茜吗？不，他并不后悔，或者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想是否后悔，他就是一股不甘心而已。
“呀，你醒了？”陡然间，一个脑袋瓜伸到了胡铭晨的眼前。
胡铭晨没来得及看轻对方的样子，那个脑袋瓜就消失缩了回去。
不过，胡铭晨的听力功能并没有消失，从声音分辨，他听出来那个人就是宋茜。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爸爸，快来啊，他醒了......”胡铭晨还在纳闷，这丫头干嘛看自己一眼就溜，原来是急忙通知医生和宋乔山。
之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接着，胡铭晨的眼前就出现了几个影子。
那个戴着眼镜，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一声摸着胡铭晨的脑袋左看右看，随即点了点头：“没事了，他能醒来就没多大问题了。”
“齐医生，那他现在......”宋乔山看了胡铭晨一眼后盯着一声问道。
“现在就需要休养和观察，我一会儿会开点药让护士来给他输，他的伤口还需要消炎，流血过多也需要补充元素，观察两天，再做一个ct看看，如果脑骨还是没有渗血，就完全ok了。”
“哦，那他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宋乔山紧接着问道。
“可以，但是先不能吃硬的，你们先弄点营养汤给他喝，过三个小时左右，再给他吃点泡饭或者流食。”医生回答道。
“哦，谢谢齐医生，谢谢。”
“不客气，你们先看着，一小会护士就来给他用药。”
“胡铭晨，你要喝什么汤？是鸽子汤呢还是排骨汤，我马上去弄来给你喝。”宋茜凑到胡铭晨的眼前问道。
这丫头，凑那么近干什么，你就算吐气如兰，难道不知道是对着病人吗。
“我想先喝点水。”胡铭晨张开干白的嘴唇道。
“哦，我马上倒，你等我。”宋茜这丫头风风火火，离开的动作挺大，胡铭晨躺着的病床都被她弄摇晃了。
“这姑娘，做什么事就不能慢点吗？”宋乔山瞪了宋茜一眼，然后俯视着胡铭晨，“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怎么给你家里交代啊。”
“师傅，我......这不是没事嘛。”胡铭晨咧嘴一笑道。
“现在是没事，可当时却吓人。你知不知道，你送进医院来的时候人就昏迷了，救护车上一直在流血，捂都捂不住。这一切，都怪宋茜那丫头，要不是她，你也不会遭这种罪。”宋乔山道。
“不完全......怪她，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她没事......就行。”胡铭晨努力的帮着宋茜维护道。
“水来了，水来了......你躺着别动，我弄了根吸管，你躺着也能喝。”这时宋茜用保温杯端着一杯水小跑过来。
看着宋茜弯下身子，将吸管的弯曲那头塞进自己的嘴里，胡铭晨还觉得这丫头会想事了，还知道弄吸管来给自己喝水。
胡铭晨轻咬着吸管一吸，瞬间眉毛就皱了起来，赶紧用舌头将吸管抵开，人还倒吸了一口气。
“宋茜，水太烫了。”宋乔山眉一拧，急忙伸手夺过宋茜手里的保温杯。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赶着送水来给你喝，忘了掺点冷水弄温，实在对不起......”宋茜急忙自责的作揖道歉。
胡铭晨对这丫头还真是无语，幸好自己只是轻轻吸了一小口，否则还不被烫死。
“毛毛躁躁，做事就不能细心点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加冷水。”宋乔山气得喝道。
“哦，我就去加，马上去，胡铭晨，对不起哦。”去加水之前，宋茜还不忘转头再给胡铭晨道歉一句。
看着宋茜这个样子，胡铭晨真是又气又想笑，可爱是可爱，就是自己被当成了折磨的小白鼠。
“没事吧，这丫头一直不然人省心。”宋乔山在胡铭晨病床边坐下来问道。
“没事，感觉不对劲我就赶紧停......她应该没怎么照顾过人，可以理解。”胡铭晨哭笑不得道。
他们两句话说完，宋茜再次回来。为了证明这次的水温合适，宋茜竟然当着胡铭晨的面先喝了一口，这才将吸管塞进胡铭晨的嘴里，让他喝自己喝过的水。
胡铭晨和宋乔山都拿宋茜没法，宋乔山还想再批评宋茜，让她换水，胡铭晨却已经开始喝了。
胡铭晨不是喜欢喝别人喝过的水，而是呀现在真的是渴了。所以，也就不管那么多，先吸两口下去润润嗓子和喉咙再说。
“谢谢，我不喝了。”两口水下去，胡铭晨感到一真舒服，抬手扒开水杯。
“你要再想喝水，你叫我，我喂你喝。对了，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喜欢喝什么汤？鸡汤？排骨汤？还是鸽子汤？”宋茜将水杯放在旁边小桌上，转回来期待的看着胡铭晨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有碗稀饭就行。”
“不麻烦，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理应照顾你。快说吧，你要喝什么汤，我立刻去弄。没听刚才医生说吗，你要先喝点汤，两三个小时后才能是流食。你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去弄什么。”宋茜轻轻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胡铭晨现在心里却是挣扎犹豫。你这丫头，弄个水来喝都能弄成开水，还能指望你弄汤喝吗？
徐家的生活条件在那里，胡铭晨才不相信宋茜会是一个下得厨房的女孩子。别到时候弄一碗难喝无比的汤来，胡铭晨是喝还是不喝啊。喝的话，也许难以下咽，不喝的话，又损害人家的一片好心。
“我现在还是不想喝，一会喝点水，再来点稀饭就行。”胡铭晨沉吟一下扯了个幌子婉拒道。
胡铭晨现在就受伤躺在病床上，要是在成为宋茜实验的小白鼠，那就太亏了。所以胡铭晨宁可拒绝，选择无味的稀饭。
“小晨，你现在需要营养，想不想喝，你都得补充。宋茜，你去弄个冬瓜排骨汤吧，小晨现在是病着的，你让他怎么选啊，快去快回。”胡铭晨拒绝，宋乔山却帮他拿了个主意。
宋乔山话都说到这份上，胡铭晨哪好再坚决的拒绝，只能默认了冬瓜排骨汤。
胡铭晨只希望，宋茜弄来的汤别太难喝。最不济，有点盐味就行，或者不放盐也可，只要不是像盐巴不要钱的那么咸就好。
“胡铭晨，那你休息一下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你好好休息。”宋茜站起来，笑眯眯的打个招呼就闪了。
“师傅，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麻烦。这大过年的，将你弄在病床上，才是对你不起。万幸你骨头没事，否则就怕落下后遗症。”宋乔山道。
“咱们山狼的人......不都是硬骨头的嘛，哪能那么容易坏......本来还打算今天去看望一下奶奶，给她拜个年，现在看来，恐怕只能等以后了。”胡铭晨骄傲之后又歉然道。
“那不打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好好养伤，赶紧痊愈。其他的以后再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宋乔山拍拍胡铭晨盖着的被子道。
“那下次师傅再带我去吧，这回来，原本还打算让您引荐也给那个丁局长拜个年......年前的时候，多亏了他帮忙，我才没有被人报复......”
“这个到无妨，他是我好朋友，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真想结识他，那等你出院了，我领你去。以后你要是在省城遇到了什么困难，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可以找他。”宋乔山道。
宋乔山察觉得出来，胡铭晨要见丁耀阳，不仅仅是感激，也有要结识的意味在里面。
胡铭晨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小孩子，他的心智已经成熟得像个大人，而且他家又是做生意的，难免不会有求人办事的时候，胡铭晨会这么想，无可厚非，人之常情。
也正是对胡铭晨的品行信得过，再加上又是这样的亲近关系，宋乔山才愿意帮胡铭晨一把，给他搭个桥。
两人聊了一小会，护士就来给胡铭晨挂针。
护士刚给胡铭晨打好吊针，宋茜那丫头就回来了。
“那么快？这不是省人民医院吗？”胡铭晨诧异的问道。
“是省人民医院啊，可是医院外面就有瓦罐汤卖啊，我去了直接买了就来。”
第588章 那我明白了
胡铭晨总共在医院里面住了四天，直到再一起ct确认他的骨头没事，并没有出现事后渗血的现象，而且没有脑震荡，他这才出院。
关键就是脑袋在地上撞的那一下，那一下撞击很重，不但胡铭晨当时晕了过去，而且后脑勺还碰出了一个大口子，流了许多血。
在胡铭晨住院期间，主要就是宋乔山和宋茜照顾他，徐洁一次没出现过，徐仁和老伴儿倒是来看过一回，不管怎么说，胡铭晨是为了救他们的外孙女才导致的后果。
说起胡铭晨搭救宋茜的那个动作，再让胡铭晨玩一次，他也未必还能做得出来。那是有点违背力学原理的，胡铭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空中还能力气那么大，竟然硬生生的将下面的宋茜拽到了自己的上面。也正因为这么猛烈的用力，才使得胡铭晨摔倒的冲力大大加强，从而加重了他的受伤。
出院之后，胡铭晨并没有马上回家，他脑袋上还绑着纱布，现在回去，家里不仅担心，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于是，胡铭晨干脆就在镇南玩两天，等拆了线再回去。
宋乔山和宋茜要求胡铭晨住到家里去，可是胡铭晨没有接受。
首先胡铭晨觉得住到徐仁家的小楼里，他会觉得不自在，其次就是宋乔山在胡铭晨出院的那天就要回凉城去工作，没有宋乔山在，胡铭晨会觉得更生疏，尽管与宋茜的关系得到了非常大的改善。
如果不是胡铭晨住院，两天前宋乔山就已经回凉城了，是胡铭晨住院，他才多请了两天假。
胡铭晨不远住家里，宋乔山就给他在锦江酒店开了一间房，那个地方离家不远，周围环境也好，处在市中心的位置。
宋乔山不在，那陪伴胡铭晨的任务就落在了宋茜的头上。
每天一早，胡铭晨散步回来，宋茜就会在酒店大堂等他。
宋茜是地主，胡铭晨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宋茜就带着胡铭晨到处转悠，品尝镇南的各种小吃美食，游览镇南的几处知名景点。
这天，天公作美，出现了晴天，像是春天提前到来一般。宋茜陪胡铭晨去南山湖游玩回来，带他去市政府旁边的一条小巷弄吃冰粉。
“我告诉你啊，别看这家冰粉店开的地方偏，生意可好了，是几十年的老店，用料多还足，吃起来，保证你一碗后还想再来一碗。”陪胡铭晨走在狭窄巷弄的石板上，宋茜呱唧呱唧的介绍道。
而胡铭晨，对宋茜炫耀般的介绍不置可否，一点回应没有。实在是胡铭晨的注意力被这个地方的环境给转移了。
巷弄两边都是那种黝黑的木质房屋，上面盖的是瓦片。房屋低矮，有些还歪歪扭扭的，感觉一场大雨就随时会垮塌下来。
这条小巷子车根本开不进来，只有行人和自行车可以通行。
每一栋老木板房的大门上都会贴着门神，边上的对联有些已经掉色老化。透过一家木框窗户看向屋里，里面虽然亮着灯，可还是十分阴暗，不太容易看清楚里面。
胡铭晨再向右边抬头，则是一栋对比的高耸公寓楼拔地而起，浅绿色玻璃幕墙，十分漂亮，看起来起码三十几层。
“喂，你在看什么啊，我给你介绍呢，怎么就不吱一声，你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嘛。”自己呱啦呱啦介绍，胡铭晨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宋茜顿时就急了。
“哦，啊，我听到的啊，你说冰粉好吃嘛，一会儿你多吃点。”胡铭晨回醒过来道。
“我多吃，我多吃什么啊我，我经常吃着的呢。你这是敷衍我，根本就没认真听我说了什么。”宋茜嘟着嘴抱怨道。
“宋茜，你说这个地方你经常来？那你给我说说，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怎么这里却破破烂烂的呢？”胡铭晨不在乎宋茜的抱怨，而是转移话题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啊？人家就喜欢住老房子呗。”宋茜左右看了看，一头雾水道。
“这左边是市政府是吗？”胡铭晨追问道。
“是啊，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嘛，刚才我们就是在市政府站下的公交车。”对于胡铭晨不认真听自己的介绍讲话，宋茜还是心有芥蒂。
“哦，那我明白了。”胡铭晨恍然一般点点头。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了？”宋茜不解道。
“呵呵，没什么，你说的那家冰粉是不是那里，那家阿婆冰粉？”胡铭晨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指着前面几米处问道。
前面路边挂了一块阿婆冰粉的招牌，而且原本冷清的巷子里，就那个地方热闹，门口还站了几个年轻男女。
“对，就是这里，你看，有人排队，生意多好啊。”
“那我们也去排队品尝两碗吧。”
这家阿婆冰粉店狭窄逼臼，桌凳是摆在堂屋里，虽然装饰过，显得不像其他人家那么亮堂，但是根本没有改变这老房子的格局，人走进去还是会觉得闷。
堂屋里摆放的四张小桌都坐满了人，正中间的墙上贴的不是天地君亲师，而是一副**的画像，**的两边，还各有五张略小的十大元帅戎装画像。
宋茜和胡铭晨排队等了十来分钟，他们两人才得到空位坐下来。这家店除了卖冰粉，人家其实还卖凉粉凉面以及手工汤圆。宋茜点了一碗冰粉一碗凉面，胡铭晨则是要了一碗冰粉和一碗芝麻汤圆。
胡铭晨的一碗汤圆才吃了一半，就有三个七十余岁的老年人来光顾生意，像胡铭晨他们这些年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接待，但是那几个老年人，则是刚才在系着围裙搓汤圆的女老人来打招呼接待，她听该就是这家店的灵魂人物阿婆了。
“二哥，三哥，桂花姐，你们来了，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女老人笑眯眯的招呼问道。
“我们也吃不了冷的，还是一样，我们老哥俩芝麻汤圆，桂花姐吃桂花汤圆。”那杯称作二哥，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的老头回答道。
“好，你们先做着，我先给你们包，马上就煮。”女老人扬了扬还沾满面粉的手眯笑着道。
“二哥，听说你儿子在东门那边买了一套新房子，你什么时候搬过去和孩子们住啊？”阿婆离开之后，被称作三哥的好奇问道。
“我就算想去，也要住得下才行啊，他那房子才八十几平方，他们一家四口住就够挤的了，我去了，我住哪里，算了，还是窝在我这老房子里吧。”二哥叹了口气回应道。
“哎，现在房价涨到三千多四千了，我是买不起，要是买得起的话，我也住楼房去，这巷子里，潮湿，脚膝盖差不多每天痛。”叫桂花姐的白发女老人道。
“你女儿他们单位不是分了房子了吗？你可以去住的啊。”二哥道。
“你说的啥话，我能住到姑爷家去吗，那是女人，又不是儿子。要是我那儿子没处工伤就好了。”桂花姐幽幽道。
“桂花，你孙子已经大学毕业了，等他结了婚，你就可以一起住大房子了。”三哥劝慰道。
“别提了，那小子才分了单位，不过听说他们已经不分房子了，要自己在外面买。谈了个女朋友，女方家也要求要买房子才能答应亲事，我现在就替他发愁这事。之前为了给他爸治伤病，积蓄全部花光光，要不然，还能帮补他一些订套房子。”桂花姐道。
“其实我们这里挺好的，身在城中心，旁边就是政府，出门干啥也方便。”叫三哥的老人道。
“废话，你家的房子靠路边，卖了在旁边的清月小区买了房，当初你还住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二哥驳斥道。
“嘿嘿，我那房子也没卖多少钱啊，二十几万，要是现在卖，也许还能卖三十来万呢。说起来，我亏了。再说，主要是孩子们嚷着卖了买新房，要不然我也未必愿意卖，这些街坊邻居一起住了几十年了，有啥事喊一声就行，到了小区里面，告诉你们，两年了，我都不知道我家对门姓什么，没劲。”三哥憨厚的笑笑道。
“所以你每天闲着没事就跑这里来找我们玩？”
“嘿嘿，玩惯了嘛，一会吃完，我们就去你家打麻将，昨天我输了十七块，今天我得赢回来。对了，二哥，你昨天赢了钱，这顿，可得你请，桂花妹子，你说是不是啊？”三哥笑着道。
“对，对，昨天我也输了八块，吃一碗四块的汤圆，我还亏了四块呢。”听到要怂恿二哥请客，桂花也立刻赞同。
“你们两个......行，行，大不了一会我再赢回来。”二哥将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
“喂，喂，你干啥呢，人家老人家聊天，你怎么那么感兴趣？还偷听。”胡铭晨听几个老人说话正听得认真，宋茜突然戳了他一下。
“这是公共场合，什么偷听啊，那么难听。”胡铭晨一口喝干了碗里的半碗冰粉道。
“那你不会是喜欢赌钱，听到老人家要打麻将，就想去凑一凑，赢人家老人家的钱吧？”
“我有那么邪恶吗？真是的，吃完没，吃完就赶紧走吧，游了一天，不累吗？”
“我早就吃完等你了好不好。”
第589章 买了摩托车用上了电脑
在省医拆了线之后，胡铭晨就坐火车返回，宋茜这丫头竟然亲自送胡铭晨上车。
这丫头真是有点转性，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上回被胡铭晨英勇救了之后，就变得有些许的不同，并且上次比试的输赢，他们也没有谁再提。
不过，宋茜倒是给胡铭晨坦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跑步胡铭晨之所以会输，是因为宋茜抄了近道。
省委家属大院有两道门，一道是正门，还有一道后门，后门比较小，平常是关着的，只有住在里面的住户，保安才会开。胡铭晨当时只顾着飞奔，因此没有注意，而宋茜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抄近道勉强赢了胡铭晨。
胡铭晨这才恍然，怪不得明明她就跑不过自己，结果却提前到了终点，猫腻在这里。
当然，胡铭晨也不可能去回头与她计较这个。宋茜能坦诚告知缘由，那就不错了。胡铭晨又不是那种小孩子，还要拿这个事情来说嘴。
“你什么时候还会来镇南？”胡铭晨要进候车室的时候，宋茜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诶，这次回去，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能来的机会恐怕不是太多。”胡铭晨拧着行李回答道。
“哦！”胡铭晨的回答，似乎让宋茜有点点失望。
“你要有机会，你也可以来凉城玩啊，反正你爸爸在那边工作，你可以去看望他啊。”胡铭晨道。
听到胡铭晨的这个建议，宋茜一下子就转阴为晴，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对啊，我爸爸到你们凉城去工作之后，我的确没怎么去看过，找一个周末，我一定去。记得，到时候你也要给我当导游，带我游览一下你们凉城哦。”
“呵呵，这个没有问题。不过啊，凉城比镇南小很多，就是个小城市，没有什么名胜和风景......不过，我可以带你划小木舟。”
胡铭晨所说的划小木舟，值得就是山顶湖，现在那个地方已经由兴盛公司开发了，胡铭晨带宋茜去提前体验一下，完全没有问题。
坐火车回到凉城，胡铭晨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坐班车回杜格乡。
过年胡铭晨就没有在家里过，好歹现在还是正月，并且十五还没有过，胡铭晨这时候回去，还能赶上新年的尾巴。
在三家寨下了班车，胡铭晨正打算走小路回家，这时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从街上开上来，胡铭晨定睛一看，骑摩托车的人正是他老子胡建军。
胡铭晨看到胡建军，胡建军也正好看到了胡铭晨。
“嘎吱”一声，胡建军将摩托车停在了胡铭晨的跟前。
“小晨，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打算走小路回家啊？上来，老子带你骑车回去。”
胡铭晨打量了胡建军胯下的摩托车两眼：“爸爸，你什么时候学会骑摩托了，而且还买了车。”
“呵呵，这有什么难，点火，捏住离合，挂挡，松开离开加油就走了呗，上来吧，还傻愣着干啥。”胡建军洋洋自得道。
也怪不得胡建军会这么得意，一辆摩托车几千上万，在当地可不是谁都能骑得起啊，至少在黄泥村三组，胡建军是第一个骑上摩托车的人。
胡铭晨将行李背好，一个跨步就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随着摩托车发出突突突的一阵响，摩托车就驶了出去。
胡铭晨双手把着胡建军的肩膀，任凭久违的山风从耳畔吹过。
“爸，你这车多少钱啊，在哪买的？”胡铭晨在胡建军的耳边问道。
“在城里买的啊，我们杜格乡又没得卖，七千六百多块钱，怎么样，帅不帅啊，牛不牛啊。”胡建军握着把手，骑着车洋洋自得道。
“帅的确是帅，牛也的确牛。不过啊，你买车就没有给你配头盔吗？”
“送了一个，我觉得戴那玩意忒麻烦，捂着不舒服，丢在家里边了。”
“爸爸，有的话，还是应该戴着，那是保命的玩意，我们这边路窄弯急坡大，还是小心点好。”胡铭晨劝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我这技术，稳稳当当的，坐我的车，保证安全没事。”胡建军敷衍又自豪的说道，“有了摩托车，的确方便了好多，以前要上街上一次，要走好半天的小路，现在，骑着就去了，哈哈哈。”
不得不承认，有了摩托车的确是便宜，要不是胡建军骑车遇到，胡铭晨现在还在小心翼翼的顺着小路先下坡到干沟呢。
现在的摩托车保有量还比较少，不过十年之后，在杜格乡，摩托车几乎是每家都有，那是每家每户出行的最主要交通工具，甚至有些人家结婚，用的接亲车队就是二三十辆摩托车。
现在既然黄泥村的路挖通了，那么在胡建军的带领下，相信要不了多久，村里面的摩托车就会慢慢躲起来，估计有些青年人出门打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摩托车。这玩意不挑路，学起来又简单，并且还不要驾照。
法律规定，摩托车也是机动车，骑摩托车也是要驾照的，只不过在这山沟里面，没有谁会去检查。加之当地人的文化水平又有限，就算是考驾照，有不少人也考不上。反正没人查，大家就不管了，有车就先骑了再说。
胡建军从三家寨骑车回家，十五分钟就到了。如果走路的话，时间上也差不太多，不过就要上坡下坡的受点罪。
看到胡建军骑车带着胡铭晨回来，一家人就顷刻间围了上来。
“胡建军，你知道小晨今天要回来？你不是到街上去买电池吗，原来是去接小晨。”江玉彩上前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啊，是在三家寨遇到的。电池我买回来了，小娇你拿去装遥控器。”胡建军从摩托车上下来，说着掏出两节新电池递给胡雨娇。
胡铭晨家买了大彩电，不过遥控器的电池没电了，胡建军这是去街上买电池。等一会天黑，周围的不少乡亲就会到他家来看电视。
胡雨娇拿了电池，可是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着胡铭晨。
“瞧你那小样儿，你放心，哥答应给你带的东西没有忘记，一会就给你。姐，这是给你买的一台电脑，你学的不是设计专业嘛，你用得上。”胡铭晨说着将肩膀上的电脑包解下来递给胡燕蝶。
“这......是电脑？电脑不是很大个的吗？”胡燕蝶提着那轻便的电脑包，盯着它不解道。
“呵呵，这是笔记本电脑，是可以方便携带，想去哪里就提着去哪里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胡铭晨笑道。
听说还真的是电脑，胡燕蝶急忙提着进屋去打开插电试探一番。
“小晨，那什么脑多少钱啊？”江玉彩问道。
“妈，你好老土啊，那是电脑，就是要通电的，你以为是豆腐脑哦。”胡雨娇道。
“小娇，说的什么话啊，真是的。”胡铭晨拿出哥哥的样子对胡雨娇教育道，“妈，电脑就是计算机，以后啊，上班的人基本上离不了，用处可大了。我们这边比较少，大城市已经多起来了。”
“计算机啊，那一定很贵的咯。”江玉彩似懂非懂的诧异道。
反正听到计算机，她就觉得高大上，就觉得不会便宜。
“也还好，一万多块钱。”胡铭晨随口道。
“一万多？”听到这个价格，江玉彩和胡建军异口同声惊讶道。
“那么个小玩意就要一万多，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啊，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有这么多钱了呢，你三叔给你汇款打钱了？”胡建军紧接着问道。
“我三叔给我汇款打钱你会不知道？我这是找陈学胜拿的钱，我们在他那里投资的钱赚了，就预支了一点来用。爸妈，进屋吧，这个背包里的东西是给你们的，走的时候陈学胜和马家豪送的。”胡铭晨提着一个半大背包道。
“马家豪是谁啊？”胡铭晨在前面走，后面的江玉彩就稀里糊涂的问胡建军道。
“你问我，我哪知道谁是马家豪，我又没有跟着去过，也没见过这人。”胡建军翻了翻白眼道。
“我以为你知道啊。”
“切，真以为我真是老板啊。我知道的，你儿子知道，你儿子知道的，我未必知道，说那个一些，三弟胡建强知道的都比我多。算了，管这些干什么呢，人家能送东西给我们，那就不是什么坏人，进去看看吧。”胡建军挥了挥手道。
两人进屋，看到胡铭晨正在帮助胡燕蝶将电脑给打开。
“姐，这下面有一块电池，要是没有电了，它也能用大概一个半小时。家里面没有网线，所以你现在还上不了网，不知道你们宿舍有没有网线，要是没有的话，我就给你买一个网卡，到时候你就可以自己上网了。”
“我们宿舍不可能有网线，只有学校机房才有网。那你还是给我买一个那什么网卡吧，要不然的话，不管是宿舍还是家里，这玩意就不太好用了。”
胡燕蝶是不知道用网卡上网多贵，她要是知道的话，也许就婉拒胡铭晨的建议了。
第590章 胡建强遇到林名震
“不过虽然它不能上网，但是对于你需要的使用并不影响，这里面已经装了好几种设计软件，你只要能熟练运用，就可以设计出你需要的东西，它和你们学校机房里面的电脑是一样的，就是个头和键盘有些区别而已。”说着，胡铭晨帮胡燕蝶打开了photoshop软件。
这款软件胡铭晨其实也没有用过，他只是在买电脑的时候，售货员给他做了几句话的介绍。
而胡燕蝶虽然知道这款软件，在学校的时候也有点接触，可一样的生疏不熟悉。
“姐，你慢慢摸索吧，这就只能靠你学了。”胡铭晨教不下去，就只有退缩，“小娇，给，这是你要的表。”
胡铭晨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胡雨娇。
胡雨娇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并不是自己要的电子表。
“哥，你这不是糊弄我嘛，我要的是电子表，你送的这是什么啊。”
“傻丫头的，这是罗西尼表，电子表没这个好。”胡铭晨哭笑不得道。
“可是......这怎么认啊？”搞了半天，原来胡雨娇是不知道这种腕表该怎么认。
“看到没有，这样一圈是十二个刻度，就代表十二个小时，每天二十四小时，最短的这根是时针，它要跑两圈，中间粗长的这根是分针，最细长的是秒针......你看现在，现实的就是六点五十一分二十五秒，知道了吧？很好认的，不复杂。”胡铭晨西子认真的教胡雨娇如何认表。
他胡铭晨戴了一块宋乔山送的军用表，所以对于这种腕表，他是一目了然。
“我觉得没有电子表好认，看一眼就清清楚楚。”胡雨娇即便会认了，可是她还是不觉得这块精致的罗西尼表多好。
“你知不知道，这块表买你要的电子表，起码可以买十块，你还嫌不好，戴着吧，慢慢你就会喜欢的了。”胡铭晨感到无语道。
这时江玉彩和胡建军也将他们的礼物拿到他们的房间去挑选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胡铭晨相信马家豪和陈学胜不可能送他那种拿不出手的东西。
“妈，你们还不弄饭吃吗？还是你们已经弄好了？”胡铭晨摸了摸肚子，回头大声问道。
这是江玉彩拿着一个小玩意从他们的卧室走出来：“小晨，这是什么？”
胡铭晨一看江玉彩手里的东西，跟着也无语，“那是眼罩。”
“眼罩？干什么用的？”江玉彩将那个黑色眼罩在脸上比划了几下，也不明所以。
“那是怕光，睡不着的时候，将他套在头上，将眼睛遮住，帮助睡觉的。这玩意我们家用不上，随便扔了吧。”胡铭晨无奈的解释道。
胡铭晨搞不懂，这玩意他们两人到底是谁送的，一点可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他们黄泥村这里，到了晚上灯一关，四处就黑黢黢的，哪用得着什么眼罩啊。真是的，要送也不送点有价值的东西。
“扔了干嘛啊，我觉得还可以做鞋垫啊。”
“妈，只有一只，你做什么鞋垫啊。我肚子饿了，你们到底吃不吃饭？”胡铭晨垂头丧气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弄，炒两个菜就好了，饭已经蒸熟了的。”江玉彩急忙随手将那眼罩扔在条椅上，赶紧去厨房给胡铭晨弄吃的。
江玉彩进了厨房，胡铭晨就听到屋外的院坝里有脚步声，他走出来一看，是胡晓敏和胡晓花来找胡燕蝶他们玩，顺便看电视。
“大叔，你回来了啊，哪天回来的？你过年都没在家，听说你去外地了。”胡晓敏问道。
“我今天刚回来呢，晓敏晓花快进屋，你大和小都在家里的。”胡铭晨招呼道。
“大叔，你不用管我们，我们晓得。”胡晓敏道。
胡晓花性格稍微内向一些，她就只是喊了胡铭晨一声。
“小晨，你回来了啊，哪个时候回来的，这回出去，玩得爽了哈。”刚招呼完胡晓敏家两姐妹，胡建强就披着一件外套从坎下上来。
“三叔，快来，你吃饭了没有啊？”
“吃了，吃了，吃了饭你爷爷和你奶奶在看电视，我就上你家来坐坐。今天才回来的吧，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去接你呢。”胡建强走到胡铭晨的面前道。
“我也是我爸用摩托车接回来的啊，你给奶奶他们买了台电视？”
“不买不行啊，他们不愿意来你家看，说了我两回，年前我干脆就给他们买了一台21寸的，让他们两个老人自己在家看。”胡建强微叹一口气道。
以前胡铭晨家与他奶奶他们有过过节，再加上钟英又是那种不太讨人见性格，所以虽然是这么亲的一家人关系，可是钟英与江玉彩连同胡建军依然多少有些芥蒂。这还是现在胡铭晨家的经济条件不错了，如果他家还是那么穷，估计关系会更恶劣。
胡建强自然也清楚其中的隐情，只是他也没办法罢了。分家之后，两位老人是分给了他与他住，作为儿子，胡建强也只能尽可能的顺着两位老人家。
“三叔，本来就应该买，爷爷他们辛苦了几十年，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条件好了，就该给他们享受享受，除了电视，你还可以给他们买个冰箱，风扇什么的。你们那房子也有些老旧，要是两位老人想住新房子，那我出钱，你将房子给翻新成两层的小楼。”
不管钟英和胡二华过去对他们家怎么样，在胡铭晨看来，孝敬老人，孝敬自己的爷爷奶奶是理所当然和应该的。
“就算要修房子，那也轮不到你来出钱，要修的话，我会办的。”胡建强摆手道。
“三叔，你我还用这么分吗，再说了，说句打击你的话，你也没有我有钱嘛，呵呵，是不。”胡铭晨笑着道。
“那倒也是，不过，我现在也不穷了啊，修栋房子还修得起。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三弟来了，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刚炒好菜。”这时江玉彩出现在门口，她本来是要叫胡铭晨吃饭，见到胡建强也在，当然要先叫他。
“二嫂，你们快吃，我刚吃了才上来的。小晨，你快去吃饭，既然你回来了，等你吃完饭，我和你商量个事。”
“三叔，商量什么事啊？”胡铭晨好奇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急事，你先去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说。你去吃饭，我到堂屋跟着看电视去。”胡建强搭着胡铭晨的肩膀往家里边走边说道。
既然胡建强说不是急事，那胡铭晨就不再问了，他现在肚子也的确饿了，何况许久没吃家里的饭菜，胡铭晨有些迫不及待。
电视打开，胡晓敏家两姐妹以及胡建强在堂屋里看电视，胡铭晨他们一家则是在另一边吃饭。
“小晨，送东西的人还真是可以，我刚刚看了，送了我一个电动刮胡刀，我用了一下，很快就把我的胡子刮干净，省力又好用。”胡建军端着碗，喝着汤道。
“不是可以的人我也不结识啊，反正你喜欢就行。”胡铭晨大口吃着饭菜道。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出去了，你看，这次回来，整个人又明显黑了。”江玉彩夹了一筷子腊肉放在胡铭晨的碗里道。
“妈，难道回杜格来不黑啊，你看我爸爸，他就没有白啊。”胡铭晨知道母亲是关心自己，可是他却不能答应以后不出去。
“你爸那是以前每天要到地里干活，太阳给晒的。他现在算好的了，以前更黑呢。”
“说这些，我们这里哪个男人不晒黑啊，不晒黑家里吃什么用什么。”胡建强道。
“哎哟，哎哟，你伟大，以前你每天干，每天晒，家里也没吃得好用得好啊。”江玉彩讽刺道。
“得得得，吃饭就吃饭，扯这些干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赶紧吃，吃了饭，三叔还找我有事呢。”胡铭晨生怕他们说得动气，赶紧踩刹车转移话题。
“能有什么事啊，吃饭也不能好好吃。你看你整天忙的，我觉得总理恐怕也没有你忙，慢慢吃，你多吃点。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一口舒心的饭菜吃，外省那边不一样，就算有，恐怕你也吃不惯。”江玉彩瞪了瞪胡铭晨道。
“呵呵，当然是吃不惯的啊，山珍海味，那也没有家里的好吃。”胡铭晨拍马屁讨好道。
其实江玉彩的厨艺并不好，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拿手菜。只不过再不怎么样，那也是妈妈的味道，是很不一样的。
胡铭晨他们吃完饭，江玉彩收拾碗筷，胡燕蝶和胡雨娇去陪胡晓敏家两姐妹看电视，胡铭晨父子则是泡上两杯茶，陪着胡建强在一边做着聊天谈事情。
“三叔，你刚才说有事和我说，什么事啊，你说吧。”胡铭晨抓了几颗炒熟了的花生剥开两颗道。
“事情吧......是这样的，过年前我进城去看超市和旅游公司那边的情况，我遇到了林名震......”
“林名震，你说的是银行的那个林名震？”
“就是他，之前我们贷款不就是找他帮的忙嘛。”
第591章 多多益善
“三叔，你提到林名震，不会是想找他贷款吧？”胡铭晨好奇的问道。
不怪胡铭晨会这么问，实在是胡建强这时候提到林名震有些突兀。而林名震又是在银行工作，负责的是信贷业务，胡建强提到他，如果不是和贷款有关，那好像也不会有其他事。
“什么啊，不是我要找他贷款，是他自己主动的找我贷款。”胡建强赶紧摇头解释道。
“他主动找你贷款？你说的什么话哦，我们哪里有钱贷款给他，自己都还缺钱不够用呢，再说他不是在银行上班吗，要贷款，找他们银行啊。”胡建军噼里啪啦的说道。
胡建军显然是误会了胡建强说的意思。
“二哥，瞧你说的，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人家主动找我们贷款，不是要我们把钱借给他，是主动要我们找他借钱。”胡建强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真新鲜，还没听说过这种的呢。人家都是要贷款贷不到，他到会，主动要借钱给我们，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他们银行的钱放在仓库里发霉了？”胡建军衣服不信任，当成笑话的样子道。
“二哥，我就知道你不好理解，所以当时回来我并没有给你讲。”胡建强皱眉道。
“爸爸，那不稀奇，一般人找银行贷不到款，那是因为一般人的还款能力不强。不要以为银行就是旱涝保收，他们其实也是有任务的。老百姓有了点钱就往银行存，银行还得付利息。那银行的钱往哪里来，他们也是要赚钱的，只有赚了钱才能付利息，才能养活那么多职员。所以银行其实要靠贷款出去，赚取更高的贷款利息。一般人他们可以不借钱，但是对于能还钱，最好又还有雄厚资金抵押的客户，他们一样的巴不得找他们贷款啊。我们这里民营经济比较落后，银行大部分的钱都借给了国有企业和政府，说实话，那些钱相当一部分是根本要不回来的。所以林名震主动找到三叔，要贷款给我们就不奇怪了。”胡铭晨耐心细致的给胡建军做解释道。
经过胡铭晨这一解释，再加上胡建军自己一思索，他也就将其中的意思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哦，原来是这样啊。”胡建军恍然道。
“就是这样啊，幸好有小晨做解释，要是我，我也解释不到这么详细。”胡建强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
“三叔，那你是答应他了呢，还是拒绝了他？”胡铭晨问胡建强道。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这种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的嘛，所以你回来了，我才和你谈这个事啊。”
“呵呵，三叔，你越来越有商人的头脑了。处理得很好，我还怕你拒绝了他呢。既然有人愿意主动贷款给我们，那当然是好事，有钱送上门，岂有不要的道理，反正现在我们到处缺钱。”得到胡建强的回答，胡铭晨开怀的笑道。
对于胡铭晨来说，还真的是正要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小晨，你还真的要贷款啊？我们现在......其实也不怎么缺钱啊，有吃有喝有用的，贷款来干什么。银行的钱也不是白拿的，有利息。”胡建军委婉的反对道。
胡建军由于没多少文化，他思考问题的思路和眼界就必然会受到局限。
“人家贷款给我们用，吃点利息，理所应当。我们在生活上的确是可以做到不缺钱了，光乡里面的民族街，一年的租金也足够全家老小花销。可是在事业上，我们其实很缺钱，超市要展店，需要钱，旅游公司那边更是资金不足，而且......我还想到了一个用钱的地方。”说着，胡铭晨回忆起了在镇南吃冰粉的那条小巷子。
“小晨，你想到了什么用钱的地方？”胡建强疑惑的问道。
“我打算在镇南一些老房子，那种有几十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胡铭晨高深莫测的回答道。
“到镇南去买房子？还几十上百年的，那种房子现在还能住吗？咱们家现在在街上就有许多房子了嘛，再不济，要买也可以在凉城市里面买啊，凤凰山上就修了不少漂亮的小区。”胡建军道。
“二哥，那种房子小晨绝对不会是买来自己住，我想，他一定有他的想法。”胡建强道。
“呵呵，还是三叔了解我。”胡铭晨得意笑到，“这样，这个事情咱们暂且先不谈，反正事情都要在能够贷得下款来的情况下才能办。三叔，过两天我们就到市里去找林名震谈谈。”
“小晨，那你打算找他贷多少款啊？要是贷少了，也做不了什么事。”胡建强问道。
“多多益善，他能批多少，我们就可以贷多少。我们现在就不怕欠账，我想，怎么着也得千万才行。就像你说的，少了毛事情做不了。”胡铭晨口气大道。
以前，找林名震贷几十万，就觉得很难，数目很大了。可是现在，一千万在胡铭晨的眼里或许都还是一个小数目。即便不算在企鹅科技的股份价值，光是别的资产，加起来也随便有上千万。
就像胡铭晨说的，林名震主动找，那也是有这些资产做后盾，否则，求他他都未必愿意呢。
“一千万？找银行贷款一千万？是不是太多了，再说银行会贷吗？小晨，背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想好啊。”胡建军担忧的劝道。
“爸爸，别忘了，要不是上回贷了几十万，哪会有今天啊。放心吧，反而是债多不愁，他要是敢贷一亿，那才好呢。”胡铭晨大大咧咧的，一点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
只是胡铭晨倒是想，上亿已经不是林名震敢不敢贷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权限。上亿的资金贷款，要是没有他们银行行长的签字，估计根本就拨不出来。
整个凉城市才几百亿的gdp，每一笔上亿的贷款对于当地银行来说那都是大数目。
至于胡铭晨所说的债多不愁，那还真是当前的社会现象。不管是欠私人还是欠银行，如果只是一个小数目，那人家就会追着要，甚至会有一些不太好的手段。可要是资金真的够多了，反而是债权人拿着没办法。
欠钱的是大爷，可不是胡说的。要是一个人欠了几千万上亿，那就没辙，不能打不能关，除非那些钱真不想要了，否则，就得好好的经囿着，不能过于得罪，免得对方不还钱。
胡铭晨倒不至于会那么无赖，可这也是他敢多多借钱的原因。
胡铭晨在家里面一直过了正月十五，这才由胡建强开始送他和胡燕蝶回城。
元宵节过后，胡铭晨要开学，胡燕蝶也要开学，干脆就一起走，有皮卡车坐，还能随便带行李。
“姐，你觉得你在你们学校怎么样？”胡铭晨坐在副驾驶上，转过头问胡燕蝶道。
胡燕蝶带的行李远比胡铭晨的要多，所以她就一个人坐后排，行李正好可以放旁边。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啊。”胡燕蝶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道。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你们学校的环境怎么样，教学质量怎么样，师资力量怎么样。”
“我们学校就是一所中专，你说的这些能好到哪里去，好多同学倒是想学，可是......学校的老师水平一般，设备也不太好。”胡燕蝶已经在职校读了一个学期了，他对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了解和认识。
之前胡铭晨劝胡燕蝶上高中，可她偏不，现在看来，她估计是多多少少有些后悔。
“小蝶，照我说啊，你就应该上高中，不要读哪个职校，争取考个大学。那职校读出来又不包分配工作，没啥意思。”开车的胡建强道。
“学校承诺会给我们找工作的。”胡燕蝶道。
“姐，这种承诺不可信，他们所谓的找工作，就是带你们进厂而已。说实话，就算不通过学校，进厂也没多大问题啊，而且，他们介绍的工作，那些老师还能吃一笔呢。”胡铭晨道。
胡铭晨这可不是胡说八道，他虽然没读过职校，可是听得多了。而且，重生前胡燕蝶就是读职校的啊，毕业了学校就带到沿海去进厂了，每个月工资还被扣掉一部分，说是学校带队老师的管理费，其实就和他们的回扣差不多。
“不会吧，老师们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下作，还赚学生的钱。”涉世未深的胡燕蝶不太相信胡铭晨的说法。
“我还能骗你吗？这次我就去了岭南，那边不少厂就是这么招人的。”胡铭晨胡诌了一个可信的理由道。
“进什么厂哦，小蝶你放心，你毕业了就算吃不了公家饭，也不至于去进厂，到时候，随便在超市给你安排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工资随便你开，小晨，你说是不是啊？”胡建强半开玩笑的笑着道。
现在他们胡家的事业的确涉及好几个行业，要给胡燕蝶安排一个工作，确实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工资由胡燕蝶随便开，那也有些过了。公司还是要有一定的制度和章程的，随意破坏之后，影响是很深远的。
第592章 给姐姐绷面子
胡燕蝶读的学校在高山县城，因此胡建强开车先送她，之后才转往市区。
来到高山县职校门口，胡铭晨一看，这所学校面积看起来和他读的三中差不多，不过地势较偏，是位于县城的边上。而且从县城通往职校的路坑坑洼洼的，校门口的道路两边是庄稼地，校门对面不远处有几户人家居住。那几户人家中的两家门口有广告牌，看起来像是小商店和小馆子。
他们到的时候，校门口停了几辆摩托车，这些摩托车是在这里拉客的，如果学生要道城中心去买东西，就可以打摩的，同时有些带了行李的同学不方便提，也可以从客车站打摩的过来，价钱也就三块五块。
“胡燕蝶，你来了。”胡燕蝶正从车里拿行李递给身后的胡铭晨，旁边就有一辆摩托车停了下来。
胡铭晨扭头一看，是姐姐的同学杨倩。
杨倩在初中的时候和胡燕蝶就是班上同学，曾经到家里去玩过两次，因此胡铭晨认得她，结果他们一同上了职校，还在同一个班。
“杨倩，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来呢。”胡燕蝶直起身来打招呼道。
“还是提前来一天，打扫一下卫生。要是晓得你今天来，我就搭你家的便车了。害我到房尔那边去坐班车，到了车站还要倒车。”杨倩从摩托车上下来道。
杨倩对于胡燕蝶能够坐校车来学校还是很羡慕的。在职校读书的孩子，绝大多数家境都不怎么样，就条件来说，杨倩家并没有比胡铭晨家以前好，而且，她家住的那个位置更高更偏。据说她爸爸还身体不好，能来职校读书，还是打工的姐姐供的呢。
虽然胡建强开的只是适合于工地上用的皮卡车，但就这样，也是了不得的了。况且，胡燕蝶家有钱的情况，在班上已经不少人知道。
“小妹，赶紧拿钱，我还要去车站接生意呢，拿了钱你们再慢慢聊行不。”骑摩托车的男子不赖烦的催促杨倩道。
“多少钱？我给吧。”胡铭晨说完就伸手掏钱。
“三块钱。”
“刚才不是说两块钱的嘛，怎么变三块了。”杨倩驳斥道。
“小妹，两块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我一直说的是三块。今天那么多人等着拉，两块钱谁会干啊，快拿钱吧，别耽误我的功夫了。”
“行，行，三块就三块吧，大正月的，挣一块钱也不容易。”说着胡铭晨就将五块钱递给司机。
“小晨，我拿嘛，三块钱我有的。”杨倩阻止胡铭晨要自己掏荷包。
“杨倩姐，又不是多少钱，拿了就拿了。”
“还是这小伙子会说话，给，退你两块钱。”司机师傅将两块钱退给胡铭晨，说了一句话，轰了一把油门，一溜烟走了。
“真不好意思，还用你给我开钱，小晨，谢谢你。”杨倩不好意思的道谢道。
“你和我姐是同学朋友，谢什么啊，以后在学校，还要请你们多多照顾我姐姐呢。”
“小晨，帮我背这个，我这么大的人，还用什么照顾啊。”见胡铭晨摆出一个哥哥的架势，胡燕蝶立刻就不敢了，将一个背包塞给胡铭晨道。
“小晨，给我，我们帮小蝶把行李拿上去。”胡建强锁了车门，从胡铭晨的手里夺过背包。
有胡建强和胡铭晨在，不仅胡燕蝶的行李不用她拿，包括杨倩的行李重的部分也被分了。
一行人要进门的时候，看门的大爷却不让胡建强和胡铭晨进去，说他们不是学校的学生，不能进。
胡铭晨心想，这学校管理还挺正规，他们这里本来就是城乡结合部，要是让外人随便进出学校，对学生的安全的确是一个影响。
哪知道胡铭晨才这么想，胡建强和老头说了两句话，一根云烟扔给他，老头就点头了。
“这老头是一个校领导的亲戚，谁要是给他烟抽，他就照顾谁。”进到学校里面，胡燕蝶抱怨一句道。
“我还以为你们学校管理很正规，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呢。”胡铭晨道。
“正规什么啊，住在周围，好多社会上的人都能进来，就算是上课的时候，男生也可以轻松翻墙出去。我们学校后山，之前还出过命案呢。”杨倩道。
“那你们可要注意安全，姐，记住，要是遇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一听这个情况，胡铭晨就有些忧心。
他能想象得到，这种学校打架估计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学校女生多，校外的小青年来学校里面逗女孩子估计也不稀奇。
“知道了，知道了。”胡燕蝶不太耐烦道。
“来，我把我手机给你，回头我再自己买一个，有什么需要，要么找我要么找三叔。”来到胡燕蝶他们的宿舍楼前，胡铭晨拿出手机，将手机卡摘下来道。
“算了，等放好行李，我们出去吃饭，顺便给小蝶买个新的吧。你光拿手机给她，没有手机卡也不行啊。”胡建强道。
“对啊，瞧我这脑子。”胡铭晨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道。
对于胡铭晨要给买手机，胡燕蝶并不反对，甚至还有些高兴。他们班上，就只有一个男生用了手机，还是个二手的便宜货就牛皮哄哄的了不得，胡燕蝶平常就看不惯。要是自己用上了更新的手机，看他还怎么牛。
胡燕蝶他们宿舍是六人间，到了宿舍里面，已经有两个室友到了。杨倩并不和胡燕蝶住一个宿舍，她是住在隔壁。
放下行李之后，胡建强就喊去吃饭，现在已经到中午饭点了，由于还没有正式开学上课，学校的食堂还未开放。
“刘兰，高慧，走，我们一起吃饭去。”胡燕蝶向她的两个室友发出邀请道。
“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一会儿我们在校门口随便吃个炒饭就可以了。”高慧婉拒道。
“哎呀，一起去嘛，吃了我们再一起回来。”胡燕蝶坚持邀请道。
胡燕蝶与两位室友的关系还过得去，不过他提出邀请，可不仅仅是热情友好，也有点点想炫耀的意思。
“你们就一起去吧，你们和小蝶是一个宿舍的，一起去吃，等吃完了，我再开车送你们回来。”胡建强跟着喊道。
他刚才不知道胡燕蝶与两位室友的关系实际怎么样，就没有连她们一起喊。
“那行吧，高慧，胡燕蝶和他三叔都喊了，我们就一起去。”性格较大大咧咧的刘兰立马爽快的答应道。
除了叫刘兰和高慧，胡燕蝶还道隔壁去喊了杨倩。杨倩倒是没有拒绝，洗了个手就跟着出门。
“小晨，我们到哪里吃？”在车上，胡建强问道。
“找一家酒楼吧，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建设局旁边有一家川味酒楼，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就去那里吧。”胡铭晨道。
如果是自己吃，那随便找个路边小店就行，既然请姐姐的同学朋友，那就不能太寒酸，怎么着也得给她将面子绷起做足。
于是胡建强就径直把车开进了那家川味酒楼门口的停车场，然后一行人下车进了酒楼要了个包间。
“你看你们要吃什么，随便点，今天管你们吃饱吃好。”服务员拿菜单上来，胡建强将菜单推给胡燕蝶他们开着玩笑道。
“三叔，你们点吧，我们吃什么都可以。”高慧道。
她们是女孩子，又是长辈请客，哪好意思自己点菜。
“哎呀，不要客气，小蝶，你和你们同学看着点，点，别客气。”胡建强掏出烟来点了一支道。
胡燕蝶将菜单打开，看到里面每一个菜品图案都很吸引人，可是下面的标价又不便宜，所以她也不晓得该点哪些菜。
“小晨，还是你点吧。”看了一会儿，她的同学不发表意见，她又不好全拿主意，在点了一个麻婆豆腐和一个炒土豆丝之后，胡燕蝶就把菜单给了胡铭晨。
胡铭晨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不推辞的拿过菜单，就加了五个菜一个汤，红烧肉，回锅肉，辣子鸡丁，川味水煮鱼，干煸牛肉和一个胡萝卜排骨汤。
他们总共六个人，这样的话，七菜一汤足够了。
一听胡铭晨点的全部是硬菜，胡燕蝶就高兴，还是这个弟弟会来事。
点了菜之后，胡铭晨又让服务员给拿饮料来。
这顿饭，胡燕蝶他们每个人都吃得很饱，在城里，他们这是吃得最丰盛的一顿饭，估计回去之后，这顿饭就可以聊好几次，不意外的话，刘兰他们三个与胡燕蝶今后的关系会变得更好。
可惜菜太多了，而且店家上的又比较大份，他们再怎么吃，也还有一半剩下。
吃完了饭，胡建强又带着去买手机，在三个朋友的羡慕目光和建议下，胡燕蝶自己挑选了一部浅蓝色的爱立信手机，胡建强当场掏钱又给买了一张电话卡插进去，就可以打电话了。
办完这些，胡建强才开车将他们四个送回学校去。这回胡铭晨就没有上车了，皮卡车只有五个座位，来的时候就是挤着来的，回去的时候，胡铭晨干脆在路边等胡建强送了他们后再来接自己。反正去市区要从这边过。
第593章 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们现在是怎么着？”胡建强将胡燕蝶他们送到校门口后，回来拉上胡铭晨问道。
“当然是回住处去啊。”
“不去找林名震了吗？”胡建强问道。
“现在找他啊？就算要和他谈事情，也得先打电话约好嘛。一会儿打电话给他，看他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就找个地方聊聊看。”胡铭晨道。
“哦，我明白了，我们不能显得太急，太急了之后，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里，我们就被动。”胡建强自由发挥的理解道。
胡铭晨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嗯，呵呵，算是吧。”
其实胡铭晨就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中午去找林名震谈贷款不那么合适，还是等他下班聊一下，摸个底再说。结果被胡建强理解成一种策略，胡铭晨还能说什么，只有附和了啊。
将胡铭晨送到糖酒公司的宿舍之后，胡建强就给林名震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胡建强根本就不提贷款这两个字，东拉西扯一番，一句话，就是闲聊交朋友而已。
“胡总，咱们聊了这么多，你看这样好不，我现在在办公室上班，一会儿下班了，找个地方聚一聚，如何？”饶了半天弯子，林名震终于受不了，主动提出了见面。
“那好啊，你说哪里？”林名震主动提了，胡建强自然是没二话。
“那还是新华酒店吧，怎么样？”
上回找林名震贷款，胡铭晨他们就是在新华酒店宴请的林名震，没想到，林铭晨对新华酒店还真的是念旧，又选了这个地方。
今年市里面其实修起了两家不亚于新华酒店的酒店，装修得更气派，更宽敞。不过林名震愿意再去新华酒店，那去就是了。
“行，那我们六点半见，六点半林主任下班了吧。”
“应该没问题了，那就六点半。就先挂了，我得去开个会。”
“三叔，你越来越高了啊，啥正事不提，都能和林名震聊那么半天。”等胡建强挂了电话后，胡铭晨从躺着的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笑着打趣道。
“你以为我白混的啊，咱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专的在校生了，水平要是没点提高，那怎么行。”胡建强得意洋洋的点燃一根烟道。
胡建强现在已经在凉城电视大学读了一年了，他虽然不需要按照统招生那样上课，可也是要学习要看书的啊。
其实对于这个电大，胡建强自己也不用怎么自己学，考试的时候，找个人就可以代考了，这种成人教育是相对很松散的。不过胡铭晨却要求他，不能走那种歪门邪路。找人考试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学到知识，他们就需要那种文凭去提干而已。
而胡建强是反过来的，他又不是机关干部，也不是事业单位职工，文凭对他来说没实际作用，反而是他要切切实实的学到点有用的知识才行。
简单点讲，胡建强需要知识，不需要文凭。
“确实不错，三叔，你在电大还要学两年吧？等你电大毕业了，你还可以到省经贸大学继续学习，或者读一个emba什么的。”胡铭晨进一步鼓励道。
“emba？那是什么玩意？只听过mba。”胡建强不懂这四个字母的意思。
“mba是工商管理硕士，emba就是高级工商管理硕士，读mba有难度，也许读emba还要简单些。”胡铭晨解释道。
“不会吧，emba不是更高级吗？都叫高级工商管理硕士了呀，怎么还会更简单些啊。”胡建强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个......等你读完这边，要去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和你说这个还有点早，你得先拿到这边的大专文凭。”胡铭晨大致了解为何容易，可是现在不能给胡建强灌输，否则他也许就会标的消极。
“也是哈，我打算去超市那边转转，看新年后的情况怎么样，你去不去啊？”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休息一下，顺便想想，晚上该怎么和林名震谈。”胡铭晨有躺会床上去，四仰八叉的道。
胡铭晨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竟然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抬手一看表，快六点了。
胡铭晨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给胡建强。
“你下楼来，我马上到楼下，刚才王展带我去看了一个地方。”电话那头的胡建强边开车边说道。
胡铭晨穿好鞋子衣服下楼，刚到路边站好，胡建强开的皮卡车就停在了路边，胡铭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三叔，你刚才说你们去看了个地方，是哪里啊？”坐进车里，胡铭晨就问道。
“凤凰山，之前我们卖给文萃公司的地，他们修好了一个大楼盘，世纪园小区，这个小区的正门旁边，有三层商场还没租，王展的意思是将其租下来，可以开个大的超市，我就和他去看看，还别说，位置真不错。”胡建强发动汽车后道。
“怎么个不错啊？”
“首先是面积大，起码六千平方以上，其次就是位置好，就在世纪园小区的大门口边上，而且周围还有两个新建成的小区。第三就是，我们在那边赚了一圈，除了两个小型的超市和几家商店，那边连个像样的超市和商场都还没有。我们这个时候进驻的话，绝对是独家生意。还有一点，能够在那上面去买房子的人家，都是条件还不错的，他们有消费实力。只不过......我们现在没有钱拿下来。”说到最后，胡建强自己将前面说的那些好处给一句话勾销了。
“意思是你们和文萃公司那边接触过了？”胡铭晨猜测性问道。
“还没有呢，都还没和你商量过，和他们接触干什么，王展也是不知道你回来了才叫我去。”
“你们都还没接触，怎么就知道拿不下来？不过有一点倒是对的，我们现在没钱，呵呵呵，这样吧，等和林名震谈过之后，我再找罗筱婷问问看，看他们要的是个什么条件。”胡铭晨道
胡铭晨与文萃实业股份里面的几个人都还算熟，不过那也是在卖地的时候结下的关系。现在还不知道罗筱婷会不会照顾一下呢，因此胡铭晨没有把话给说死。
“可是我听说罗筱婷已经回乾亮去了，凉城的业务是魏东方在负责。”胡建强道。
“她回乾亮市去了？这我还不知道呢......也是，都很久没有联系了，她一个千金小姐，又怎么会长期呆在凉城这小地方。”胡铭晨嘿然道。
“那也可以找魏东方啊，我们都认识他，而且，魏东方不是和徐天才还有些交情关系吗，大不了找徐天才帮着说说。”胡建强提议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找徐天才，我还不如直接找魏东方呢。你觉得魏东方会在利益上给徐天才多大面子？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对我们。当初魏东方找我们买地的时候，我就没有给他让步，他现在也不太会。再者说了，人情欠了总是要还的，这玩意，欠多了不好。”胡铭晨叹了口气道。
以前没斤没两的时候，好开口求人，现在有了事业基础，求人的事情倒反而不好干了。
以前徐天才也许会出于某种关系交情帮助一下胡铭晨他们，但是现在，利益就自然而然的上升，所谓的交情则是大幅下降。要是现在找了徐天才，他保准会将这个人情债记下来，等着以后用。
“那倒也是，到了，现在六点二十五，我们是进去还是在门口等等？”这时胡建强将车开到了新华酒店的门口。
“当然是进去，在门口等什么？”车停稳后，胡铭晨推开车门下来。
上回胡铭晨和胡建强是在酒店门口恭候林名震，当然那回还有徐天才。可是那一次，胡铭晨他们完全是求人的一方，他们的实力还很弱小，当然要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了，胡铭晨他们已经有了实力，并且贷款的事情也是林名震先提起来的，要是再在门口等他，就显得低下了。
这也不是胡铭晨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了。而是什么实力就该扮演什么角色，如果他和胡建强还在门口等林名震，在林名震的心里面会怎么看他们？还会很看重吗？恐怕不会了。
银行信贷部的人出去，一般人都会供着求着阿谀奉承。而胡铭晨要试着去改一改，不能老让自己的腰弯着，弯久了就会直不起来。
两人进了酒店，就先去定了个包间，点上了茶水，坐着等林名震来。
到了越好的六点半，林名震并没有出现，一直到了六点四十三，胡建强的手机才接到林名震打过来的电话。
“胡总，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六点半在新华酒店的吗？”电话里林名震的声音一听就很不悦，堵着气。
“林主任，我们已经到了的啊，我们还提前了五分钟的呢。”
“你们到了？那我怎么在门口没看到你们，在酒店大堂也没看到你们？”林名震粗声粗气的质问道，言语中还带着高高在上的一股子气势。
第594章 进退有据
“哈哈，林主任，我们提前上来定包间等你呢，没在大堂，你上来吧，我到门口接你。”胡建强爽朗的笑道，他用笑声化解尴尬。
听到胡建强这样说，林名震才觉得稍微舒服点。
林名震不是不能准时到，他选择迟到十几分钟，完全就是故意的。
林名震出去见人，只要不是领导，他总是要多多少少迟到一点点，似乎自己准时到，就会显得没面子一样。一句话，林名震就是觉得自己位置重要，故意要拿捏。
在林名震的预想里面，他此次来新华酒店，胡建强一定还会在大门口迎候他，一定提前订好了包间和酒菜。说实在点，要让他林名震自己掏钱消费，那是想都不要想，他出来应酬，基本上就是要吃白食的。
银行里面工作的人牛，信贷部的人更是非一般的牛。
哪知道，林名震今天预想错了，胡建强居然不在大门口迎候他，甚至都没在大堂等他，这让林名震感到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起码是看轻。
“林主任，你来了，请，这边请，我们恭候你好一会儿了呢。”林名震上到楼梯口，胡建强热情的迎了上来。
原本林名震的脸是绷着的，见到胡建强这副殷勤的做派，他的脸稍微缓了缓，不过也没有露出笑容，紧紧是抬手与胡建强搭了一下。
胡建强将林名震引到了包间门口，胡铭晨这才在门口迎接林名震。
“林叔叔，你好，好久不见了，林叔叔更显风采，我看是快要高升了。”胡铭晨笑眯眯的站在门里面道。
“原来你也在啊，高升，我高升什么啊，我真要高升，也不会让人看不起啊。”林名震话里有话的道。
怪不得今天没人接自己，原来是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在。在林名震的眼里，他看重胡铭晨更甚胡建强。
“呵呵，林叔叔，谁敢看不起您啊，那一定是没眼力劲。来，林叔叔快上座，您坐上面。”胡铭晨笑嘻嘻的，佯装没听出林名震话里的话，客客气气的延请道。
林名震也不客气半分，径直就往圆桌的上座而去，拉开椅子，就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胡铭晨和胡建强则是一左一右的分坐在林名震的两边作陪。
“这世界上，就是有不少人缺乏眼力劲，要不然，怎么会成功的人少，失败的人多，怎么会有钱的人少，穷的人多呢？”坐下后，在胡建强帮他倒茶的当口，林名震都还在咧咧道。
“呵呵，也是啊，林叔叔言之有理，说得精辟。”胡铭晨奉承的笑道。
胡铭晨可没糊涂，他这不是自己骂自己。
在胡铭晨心里，成功与失败先不说，光说这有钱没钱这点，他起码就比林名震还有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此胡铭晨到底是笑着奉承林铭晨，还是暗讽他，那就不知道了。
“林主任，先喝杯茶，西湖龙井，顺便你看看菜单，要吃点什么。”胡建强将一杯香气四溢的香茗放在林名震的跟前，顺便将点菜的菜单推过去。
一听还没点菜，林名震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你们点吧，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不太吃得下。”林名震摆了摆手，随即将菜单推还到胡建强的面前。
“林叔叔，你这是对我们有气呢，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让你不太满意？你说出来，我们改正就是了嘛。你勤勤恳恳的忙了一天，怎么会没有胃口。”胡铭晨眼珠子一转，端起茶水来说道。
胡铭晨这就是要逼林名震一下，别搞得自己真二五八万的。你一个信贷部副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离开了你，就真办不成事了吗？别忘了，你上面还有主任，在上面还有副行长和行长。你要是真将自己当盘菜，胡铭晨大不了还可以不吃。
一句话，如果林名震要是真说出是因为胡铭晨他们没有迎接他和没有提前准备他喜欢吃的菜肴，那么胡铭晨与林名震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装腔作势下去。
该客气的客气了，该热情了热情了，你丫还想怎么样。就算离开你们这家银行，凉城就没有别的银行了吗？
“没有，你们没有做什么得罪我的事情。我只是开了一下午的会，确实是累得没多大胃口。”胡铭晨那样一说，林铭晨稍作沉吟，态度上稍微变了变道。
林名震也醒悟过来了，他今天干嘛要约胡建强他们出来聊天谈事情。
就像之前胡铭晨给胡建军他们说的那样，林名震他们行去年的绩效不太好，呆坏账偏多，在省行的考核中，他们偏落后。
前几天行长召集中层干部开会，要求全行上下，要积极吸纳存款和高效贷款，增强效益。尤其是对他们信贷部门，在贷款方面一定要严格把关，那种容易产生呆坏账的单位，要有所控制，同时，要增加优质的大客户资源。最起码，贷出去的款要能准时连同利息一起收回来。
如果光是这样，那么林名震也未必会这么积极主动。关键是他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就是行里面对现在的信贷主任有所不满，想要对其调整一下。
这样的话，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摆在了林名震的面前。
别以为主任下了或者调去别的部门，他这个副主任就可以顺理成章顶上去，世界上可没这种好事。
且不说他们信贷部除了他林名震还有两位副主任，光这一点就造成了很大的竞争。另外，主任是因为任务完成得不那么好才下课的，要是他没有拿出好的成绩，又怎么能底气十足的去争取那个位置呢。
除此之外，行里面要是对他们整个信贷部都不信任看不起的话，那也还可以从别的部门调人来充当重任。
因此，言而总之，林名震要想名正言顺的问鼎主任的宝座，就不能碌碌无为，必须要有两眼的成绩，让领导和同事看到他的能力，这样他才会有机会。
“林叔叔，越是累了越是要好好补一下，这样吧，先给你点一碗燕窝。三叔，给林主任要一碗燕窝，然后再整点好菜，拿瓶好酒，咱们陪着放松一下。”胡铭晨心里偷笑一下，随即自作主张的拿主意道。
胡铭晨当然要偷笑，起码他的一些列作为，试探出了林名震的底线，或者试探出了林名震对他们的看重程度。
胡铭晨可不觉得林名震是真的怕得罪他们。要是换成别的一个小公司，估计林名震已经甩袖子走人了。
“行，那我就看着点了。”胡建强得到胡铭晨的指点之后，就动起手来。
这叔侄俩一唱一和的就把点菜的这事给做了，林名震哭笑不得，他还只能接受。否则怎么着，人家也是仁至义尽的啊，况且林名震还想着贷款呢。
“也不用点太多，差不多就行，我们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等胡建强点了五菜一汤之后，林名震发话了。
胡建强点的菜，都是上回来这里林名震喜欢的菜，既然知道别人有心，那自己也不能太过。
“行，听林主任的，那茅台和五粮液，来哪种酒？”胡建强骑驴下坡道。
“还是茅台吧，不上头。”这回林名震没再推辞，选择了茅台。
点好了酒菜，等着上菜还有一小段时间，胡铭晨他们就与林名震闲谈起来。林名震不提贷款的事，胡铭晨他们也不提。
先是聊面前杯中的龙井茶，之后又聊到茶文化，再往后又从茶聊到了地域文化。
胡建强没怎么往外跑过，文化水平又很一般，所以与林名震聊的主要就是胡铭晨，胡建强只是时不时的插一句嘴。
别看只是简单的东拉西扯，实际上反应出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以及学识广博程度。而这些，往往又能够侧面反应一个人的底气和实力。
换成是一个养猪场的老板找林名震贷款，就不可能有闲心和他聊那些，也不可能聊得风趣和恰到好处。没办法，心里面有事，而且还求人自卑的嘛。
十几分钟后，服务员开始上菜上酒。
胡建强主动承担起了开酒倒酒的服务角色。
“林叔叔，咱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今天和你一聊啊，我才发现，林叔叔是一个博闻强记，学富五车的人呐，我平常不喝酒，今天高兴，陪您喝一小杯。”胡铭晨拿最小号的酒杯让胡建强倒了大半杯道。
“呵呵，我哪里是学富五车哟，只不过见的人多了，去过的地方多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了解一些。”林名震一改刚才的态度，笑着回应胡铭晨道。
“我才不觉得会是这么简单，今后有时候，还要多向您学习讨教，今天与您聊一聊，我都觉得学到了好多。想一想，怪不得孟母会搬三次家，呵呵，来，敬您一杯。”胡铭晨拍起马屁来，功夫也是不错的。
林名震果然舒坦，端起酒杯与胡铭晨和胡建强碰了一下，一仰头就将一杯酒给灌下去。
第595章 是个明白人
一顿吃喝之后，双方的关系得到极大的改善，互相之间亲切愉快，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气氛很是融洽。
酒足饭饱之后，林名震看了看手表，他的意思是告诉胡铭晨他们，有什么要说的事情，时间差不多，可以说了。
可是胡建强看了胡铭晨一眼，他要看胡铭晨的意思。
然而胡铭晨却表现得不急不躁：“林叔叔，怎么，你晚上还有工作？”
“晚上是没什么工作了，只是忙了一天，还是挺累的，想早点回家去休息，明天还得道下面的攀云县去核实一笔贷款呢。”林名震道。
林铭晨提到了回家休息，提到了贷款，这已经算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在他想来，胡铭晨他们不可能还不懂事，有什么事就真该说了。
林名震并不觉得胡铭晨他们不想贷款，说难听点，要是他们不想贷款的话，干嘛犯贱花钱请他吃饭，他们平时又不是真的关系很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嘛。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不过林名震忘了，今晚上的见面，可是他最先主动提起来的。说起来，胡铭晨他们只能算是应约和客气主动买单而已。
“林叔叔，你开车来没有？要是没有的话，等一会儿，我们送您回去吧。”胡铭晨根本不接贷款那茬，反而是你要走，那就送你走。
在人情世故上的处理，胡铭晨已经做到了圆融顺滑，让人想挑毛病都难以挑出来。
“我知道要喝酒，所以就打车来的，单位的车停在单位了。一会儿不用送，我自己在门口拦个车回去就行了，反正这里离家不远。”林名震道。
“那还用的着你打车啊，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吧，公司买了辆皮卡车代步，你放心，是洗干净了啊，呵呵。”胡铭晨道。
“是啊，林主任，等走的时候，我和小晨送你。”说这话的时候，胡建强给胡铭晨使了个眼色。
胡建强的意思是该提的就提了，要是林名震真的走了，那下次就不好再找他谈贷款的事情了。
然而胡铭晨就是装作没看见，依然若无其事，就没打算提贷款的事情。
“呵呵，那也行，真想不到，你们一转眼，竟然公司都配车了。这一两年，你们公司的业务发展还不错吧？”接受之后，林名震摆出一副关心的架势问道。
“还行，发展得挺快。在杜格乡，我们见了一条民族街，目前是乡里面的标志性建筑和繁华所在了。除此之外，我们还开了好几家超市，不但市里面有，高山县城以及下面的乡镇，我们也在布点了。另外，在仁传那边，公司还投资了一家旅游公司，开发山顶湖以及周边的区域。”胡建强解释汇报道。
至于鹏城那边的彭博电子有限公司以及企鹅科技，他则是只字不提。这一块，就算要讲述，那也是由胡铭晨来，胡铭晨比他更了解那边的情况。
“我记得徐天才给我提起过，你们将凤凰山上买来的地倒卖，转手就赚了两千多万，那些钱都铺下去了？”林名震道。
“是啊，都铺下去了。金钱必须要做投资，才能带来收益，要是光存在银行里，等于是贬值，要不了几年，物价就能将其吃去一半，不划算。”胡铭晨道。
“两千多万都话下去了？”
“呵呵，林叔叔，你觉得两千多万很多吗？真正用在投资上，砸下去也许就冒几个泡而已。别说只是两千多万，就是两亿多，也很容易就投下去。”胡铭晨轻松道。
“做投资是要看收益的，可不能光砸钱没产出啊。”林名震评论道。
“嗯，林叔叔说的在理，我们的投资，带目前为止，带来的收益都还比较不错。就拿杜格乡的民族街来说吧，当初投了两百多万，现在恐怕五六百万都不止了吧。”胡铭晨随口道。
“有这么高的收益？”林名震表示诧异。
“呵呵，林叔叔，那个收益还算高啊？现在到处都是投资机会，随便找一个项目，收益都不会比这个差，甚至有些还能高出许多倍。你看那些富豪的资产，有些一年就翻一倍。”胡铭晨轻轻松松的道，对于这样的收益，他好像还有些看不上。
说来也是，比如当初胡铭晨在凤凰山的投资，那收益可是几十倍。再比如他在企鹅科技的投资，那更是咂舌，目前就已经有几十倍了，以后还会暴增到上百倍，上千倍。
所以，杜格乡民族街的小项目，只是小儿科。兴盛超市的投资，从资产角度说，目前也是翻翻了的。
“现在投下去的钱，赚的是多，可是亏的也不少，我们在银行里面，这些看了可不少。”林名震点了点头道。
“林叔叔，恕我直言，你们虽然名义上是商业银行，实际上却承担的是政策性银行的功能。你说你们贷出去的款，很多都亏掉了。这点你是很清楚的嘛，这些钱有多少是你们银行自己真正想贷的，又有多少是打招呼贷出去的。在你们的客户中，那些国有企业绝对是大头，他们能有什么效益啊，我记得几天前看到新闻说，你们还贷款给岱县煤矿发工资，你想想，他们自己给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你们贷出去的钱不打水漂还能怎么着。只是大家都是国家的，煤矿是政府的，银行也是政府的，亏了就亏了罢了。如果是自己的钱，谁会那么干啊，你说是吧？”胡铭晨拿起茶壶，帮林名震斟满他的茶杯道。
胡铭晨的这一番言语，使得林名震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异样，尤其是胡铭晨提到的商业型银行承担政策性银行的功能，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一般人，是看不到这么透彻的。
“怪不得你们的投资会有那么好的收益，你是明白人，看得清楚透彻啊。有些贷款，我们其实也不想发放，可是最后又不得不发放，就算明知钱发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市里省里都有压力和要求，让我们帮助地方发展，帮助国有企业渡过难关，有些招呼是不得不听的。”林名震深有感触的说道。
“你们不是垂直管理吗？”胡建强问道。
“体制是垂直管理，可实际上也不尽然，我们毕竟要在这块地方设点和开展业务，那就少不了受到地方的影响，要是地方上掣肘我们，我们也会困难重重。想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别看我们行长牛皮哄哄的，真见到了市里面的领导，还不是得弯腰。权利不一样，影响力不一样。”林名震喝了一口茶道。
在银行工作多年，对于这里面的细微之处，林名震是很有感觉的。他们银行的行长，市长未必会放在眼里，市长只有一个，而银行却有很多家。起码国有四大行，每个城市一定有。
“我还以为地方上为了拿到钱，要处处看你们的脸色呢。”胡建强道。
“哪有那么夸张，对于县里面，也许是，但是对市里面，就完全不是了。别的不讲，光级别就有差距了嘛。”林名震道。
说起这些起劲的话题，林名震也不累了，不提要回家的事情了，而胡铭晨和胡建强，也不提送不送的事情了。
“那倒也是，林叔叔，我觉得吧，要是有机会，你还是从银行系统里面调出来吧，到地方上任职，发展机会估计要多很多。”胡铭晨附和着提议道。
“算了，那我就不想了，像我们这种级别，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支行领导，要调到地方的可能性也一样不大，我啊，还是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在银行里面干到退休，拿点退休工资得了。”林名震说的是实话，却又不是实话。
说他讲的是实话，的确要从银行系统调到地方任职，门的确是开了个口子，但是难度真的很不小，每天可以做这种转换的人，实属凤毛菱角。术业有专攻，他们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留在银行里面服务。
说他讲的又不是实话，指的是林名震其实也未必就想调到地方。一方面是工资待遇不同，另一方面则是自由度大很多。地方上要这个管那个管，他们银行系统里面，几乎就没人管。
更何况林名震在信贷部，在这个部门，油水多，工作相对清闲，而且还受到尊重，走到哪里都有人请客拍马屁，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名震愿意调出到地方工作，那才是怪事。
当一个信贷部主任，就算有人拿个乡长来换，人家也未必愿意。
“呵呵，林叔叔，我猜怕是没那么容易哟。以后你应该还要继续往上进步，到时候少不了你忙的，你想安安稳稳老老实实，怕是没有多大的空间。”胡铭晨笑道。
胡铭晨这一说，一下子就把林名震脑子里面的想法给再次激了出来，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主任取而代之，今天和胡铭晨他们见面是为了得到支持，增加自己从凑吗。
第596章 不是多了，是少了
“胡总，小晨，现在既然是投资的好时机，你们有没有想过从银行贷点款出来进行投资呢？”林名震也不饶弯弯了，开口就径直问道。
林名震这一问，胡铭晨和胡建强会心的对视了一眼。
“林主任，你们银行的贷款怕是不容易贷出来吧。”胡建强忍住笑，睁大眼睛看着林名震问道。
其实啊，林名震与胡铭晨他们聊天聊到那个程度，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再说到具体胡铭晨他们贷款，是很自然的顺理成章，并不显得突兀。就算林名震不提，胡铭晨也近乎要提的了。
“林叔叔，不是听说现在卡贷款卡得挺严的吗？”胡铭晨跟着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现在各大行呆坏账都到了一个较高的程度，累积下来，数量惊人。国家要对金融市场进行一番改革调整，在这个节骨眼上，资金就要求宽进严出。这卡是卡得挺严，不过这不是有我的嘛，万事都有一个度，而且事在人为。”林名震说着说着就得意起来。
林名震这是又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他如此强调，就是要让胡铭晨他们记他的情，甚至极有可能还要在回扣上做一些安排。明明就是他在找优质客户贷款出去增加利润，现在却变成了他主动优待帮助胡铭晨他们，这些人真的是会想。
为此，林名震前面的话里有一点没有提到，他只说国家要对金融市场进行改革调整，却没有说国家同时鼓励各金融机构积极拓展客户资源，尤其是对优质的民营企业，要大力提供帮助。这一点，林名震存心的刻意隐瞒。
当然了，这样的鼓励，历来都存在，只不过在具体落实的过程中，民营企业，尤其是民营的中小企业还是存在着获得资金困难的尴尬现象。
抛开经济效益来说，这一点与金融系统长期存在的僵固思维有很大的关系，几十年来，银行主要都是为国有经济服务的，并且在考核提拔的时候，经济效益所占的比重又往往受到忽视，就使得民间企业在资金获得上主要依靠民间借贷。
当然，这一轮改革调整，虽不至于完全扭转银行系统的生态，但是，中大型民营企业在贷款获得上还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观，尤其是在沿海地区。
凉城是一个内陆资源型城市，民营经济历来落后，比例不高，缺少骨干型民企，否则，胡铭晨他们这种公司也不至于进得了林名震的眼。
“呵呵，那就先谢谢林叔叔了。有你的帮忙，我们公司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说到贷款，我们其实也可贷可不贷，能贷到资金，对企业来说是极大的好事，可是，无形中也会带来压力啊。一方面是利息，商业贷款的利息不低，另一方面就是还款期限，要是期限太近了，资金抽不出来，就会有麻烦，容易造成企业资金断裂。”胡铭晨并没有显得很兴高采烈，而是刹了刹车，回到理性的层面来思考问题。
胡铭晨说的可一点不夸张，不少企业就是在这种膨胀当中，最终因为资金链断裂而轰然倒下去的。
国有企业对银行可以有各种话讲，银行也不太会查封国有企业的资产，甚至逼迫国有企业倒闭。但是对于民营企业，他们往往就是公事公办的多。
林名震暗暗佩服胡铭晨的冷静理智，不像有些人，听说可以得到资金，立马就得意忘形，高兴得忘乎所以，就像是那个钱拿给他不用还了似的。
“短期贷款有短期贷款的好处，长期贷款有长期贷款的好处。短期贷款利息低，长期贷款利息高，这个度，就看自己的把握和需要了。”林名震点点头道。
看到胡铭晨如此精明，不像胡建强那么木讷，林名震已经不打算忽悠他了，他自己也不觉得有把握忽悠得了。
“的确是这样的，林叔叔，那我想问问看，要是我们兴盛发展有限公司向你们银行提出贷款，能够贷的额度有多大啊？”胡铭晨问道。
“我们评估贷款发放额度，主要从三个方面去考虑，一个就是企业的信誉，一个就是公司的发展获利情况，再一个就是公司的资产抵押。意思就是信誉越好，发展获利前景越可观，资产抵押越丰富，那么获得的信贷额度就更大，期限上也更灵活。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我不是太了解，不过从我的直观来看，应该三五百万问题不大。”林名震一本正经的答疑解惑道。
“呵呵，三五百万？林叔叔，这个数额......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胡铭晨会心一笑，表情很不自然的道。
“干嘛，三五百万多了？”林名震皱起眉头道。
“林主任，不是多了，是少了，说真的，三五百万真做不了多少事。”胡建强从旁说道。
“林叔叔，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的确是我叔叔说的那个意思，三五百万，真的是很少。虽然以前我们在你们行贷过三十来万的，可时过境迁了啊。三五百万可以做什么？开两家超市而已，而且还不能太大装修不能太好。”胡铭晨进一步歉然道。
“那你们想贷多少？”林名震肃然问道。
“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在我看来，怎么也得一亿或者四五千万，那样的话，才有点意思。”胡铭晨大言不惭道。
“一亿？或者四五千万？我没听错吧？”林名震惊诧道。
别说林名震惊诧，就连胡建强也吃了一惊。他们之前说好的是千把万，怎么临场就被胡铭晨翻了好多倍了呢。而且，这么多钱，就算贷了，公司也还没有花销这些钱的地方啊，意思就是公司没有这方面的投资规划。
这么多钱不是儿戏，绝对不可能就是贷了来玩，一年利息就是几百万，必须得有投资门路，而且一定要赚得回来才行。
“林叔叔，你当然没有听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个数目，您觉得太多了吗？”胡铭晨严肃回应道，一点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多，当然多，别说一亿了，就是五千万，在我们凉城，也没有哪家私人企业贷过。我再这么给你说吧，你讲的数目金额，那都只有大型国企，比如钢铁公司才会有的，而且，这个数目，必须得行长签批。在我的印象中，我们银行除了曾经给过一个开发商三千万的贷款外，就没有再大的数目。人家那还是走的行长的关系，呵呵，小晨，你说的这个不现实。”林名震轻轻拍了拍桌子道。
“我倒是不太懂你们的操作规范，但是我并不觉得不现实。反正我就是那么一说嘛，贷不贷给我们，是你们说了算。只是如果是三五百万的话，那还不如不贷，真起不到作用。”胡铭晨气定神闲的道，一点没有因为被打枪而气恼。
“你们到底是要搞什么项目？怎么会用到这么多的钱？搞房地产修小区？”林名震很是好奇的问道。
“修小区我们目前也没有土地，具体投资什么项目还不好说，反正山顶湖那边的旅游项目是要进一步投资的，超市的布局也要进一步扩大的，除此之外，我们还想去镇南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商机。”胡铭晨将话说得模棱两可道。
林名震也知道，他们虽然在贷款的时候会考虑和评估借贷者的资金用途，从而评估收回贷款的可能性。不过在绝大多数贷款行为中，这都是一个过场，企业不会泄露商业机密的详细内容。
只是，林名震觉得，胡铭晨这样也未免有些太敷衍，就那么几句话就想拿到那么多的贷款金额，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呢。
“林主任，那我们公司有没有贷款一千万的可能？”胡建强忍不住问道。
“这个不好说，要看你们资产抵押情况。像你们所说的超市，什么山顶湖那边的开发项目，用到资产抵押里面，评估上是有些难度的。杜格乡的那个民族街，倒是实实在在的抵押物，我说的三五百万，就是从这个方面考虑的。再说了，以前你们只从我们银行贷款过一次，金额还只是三十万，现在一下子猛增到数千万，这个跨度......太大太大。”林名震道。
“林叔叔，我们暂且不说抵押物，我觉得吧，你们对于民营企业的放贷金额太低了，这一点要有所突破才行。而且，要想干出成绩，也就不能墨守成规。你们银行不是在股份制改造，从而上市交易吗？你们银行的呆坏账是要处理，但是你们银行的盈利能力还是不够强。这次改革调整，会很大程度的将你们真正推向市场，而现在就是市场有需求，你们却卡壳，这样成绩怎么能亮眼，就算上市了，股价又怎么会好？我在报纸上了解到，你们银行从上到下都在为上市做准备，在这个时间点，在行动上弄出点响动是很有必要的。”胡铭晨凝神说道。
第597章 十足的信心
“你......你连我们银行要上市你都知道？”林名震又一次感到意外。
这倒不是说一家国有银行上市属于什么机密，而是，在凉城这种小地方，除了他们行业内的人，普通群众是不可能去关心这个的，而且，一般人也不懂上市是什么。
在朗州，目前就只有两个城市有证券公司，而且大多数就集中在省城镇南。凉城目前还没有证券公司开展业务，这起码说明凉城这里的证券投资者还很少，相应的股民就很少。
林名震的感觉是，在凉城这地方，老百姓对于证券市场的新闻并不关心，甚至可以说看都不看，反正也看不懂。至于股票市场是涨还是跌，对人们的影响为零。
总体来说，朗州目前只有五家上市公司，其中四家位于省城镇南，五家当中的四家又是国有企业。唯独省城的一家大型制药厂属于民营股份制，并且这家制药厂的销售额还不足十亿，其上市审批也是今年才过的。
所以胡铭晨这样一个中学生能够说出他们银行要上市，以及为了上升正在进行的一系列举措，这让林名震怎么不意外。
不用讲胡铭晨了，就是林名震自己在银行内部，他的把握度都没那么肯定和准确。
其实胡铭晨自从得知林名震主动向胡建强提及贷款的情况之后，他就刻意留意相关的消息了，为此，胡铭晨还专门打了电话给马家豪，请马家豪为他准备些资料呢。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啊，不止你们银行要上市，绝大多数的银行都要上市，这上市了，财报当然就很重要，总不能让投资者一点投资兴趣都没有，总不能让股价趴在地上吧，那样的话，上面的大头颜面何在。”胡铭晨云淡风轻的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的上市是全国总行的整体行为，我们支行相对来说就是个小虾米，即便弄出一个什么动作，那也就是局限在我们凉城而已，真放在全国来说，屁也不是。”林名震道。
胡建强这个时候一点都插不上嘴，他就只能坐在旁边安静的当一名听众。他们两个谈的内容，已经超出了胡建强的理解和知识范畴。同时不可否认，这也对胡建强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刺激，刺激他要多学习知识。这人要是知识水平低了，连个聊天吹牛都插不上嘴，也是很受伤的事情。
“林叔叔，说句可能得罪你的话，这或许是你的想法，换言之，你们行长可能就不那么想。是，你们这里有个什么动作，的确掀不起什么风浪，尤其是在全国范围，人家沿海大城市多了，谁看得见你们的成绩啊。不过不要忘了，你们现在做的工作，或者你们的努力，是做给京城总行的领导们看的吗？当然不是，他们也看不见嘛。全国那么多支行，凉城又是小地方，总行领导正眼也不会瞧一下的。那我们想想，省行呢？他们看不看？”胡铭晨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道。
“看。”林名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就是嘛，支行领导的工作是干给省分行领导看的，如果大家都是一潭死水，还是和过去一样换汤不换药，省分行的领导看谁？我觉得是谁也不看。我们把情况缩小到你这边，你干工作也不是干给省里面大头看的嘛，他们一样看不见你。可是你现在的顶头上司看得见不是，如果你提出一个好的建议，让领导重视和采用了，对你们都是一件好事情。你说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胡铭晨继续由宏观到微观道。
胡铭晨的话让林名震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越品胡铭晨的话越觉得有意思。
有些道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明白，可是又显得模模糊糊，讲不清楚。就如同人生，每个人都在过，每个人都在讲人生道理，可是，只有讲得好讲的透彻的人才会成为人生导师，写出的文章才会变心灵鸡汤。
林名震贷款这个事情也是一样的啊，他已经有点陷入常规思维当中去了，想表现，可是不敢打破常规，那怎么行，顶多是从颓废进展到碌碌无为而已。
胡铭晨和胡建强也不去打搅他，两人就自己喝茶等待。
见胡铭晨居然将林名震说得二楞二楞的，胡建强就忍不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如果换成他，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正是这样一次次的验证，从而使得胡建强在遇到稍微重大决策的时候，总是要问胡铭晨的意见，或者要听从胡铭晨的决策。
胡建强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这个侄儿不简单，也打心眼里认为自己不如他。
过了大约一分多钟，林名震才回醒过来。
“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林铭晨朝胡铭晨连连点头道，“只不过，再有道理，这个动静也闹不大，我们行不可能会批那么大的一笔贷款给你们的，就算你们能找到人打招呼，估计也难。实在是你们的实力......确实还不够大。”
“呵呵，林叔叔，你觉得我是无的放矢的人吗？我们不会找谁打招呼，我也相信你们行长会批，呵呵，我有十足的信心。当然了，这也是你们对我们公司还缺乏了解，要是你们了解之后，就不会这样了。这么给你说吧，我们至少可以拿出价值三亿的抵押物。”胡铭晨信心十足道。
胡铭晨现在就像是一个打球的绝顶高手，这个球在整个场上始终都处于他的手中，他双手牢牢掌握着场面的主动权。
从整场谈话看得出来，林名震从一开始，就是被胡铭晨牵着鼻子走，在胡铭晨的引导下，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
“三亿？三亿？我没听错吧？不是三千万？”林名震瞪着一双眼睛，嘴巴惊讶得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怪林名震要这么吃惊，而是在他的了解中，凉城首富也拿不出这么多资产。整个朗州首富，其个人资产也才十亿多。胡铭晨他们怎么可能拿的出三亿的资产抵押？怎么可能？
当初凤凰山卖地卖了两千多万，林名震知道，可是资产要从两千多万变成三亿，一下子成长超过十倍，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林名震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对凉城林名震还是了解的，哪个有头有脸的人或者公司有多少资产和投资，他还是晓得个七七八八。从来就没听说过兴盛公司在凉城有大型投资赚了那么多钱。
甚至之前林名震还以为，胡铭晨他们的两千多万并没有花完，还有一千来万存了死期。因为就资产评估来说，在凉城范围内的三个项目，包括杜格乡的民族街在内，加起来就是一千多万而已。
可是现在胡铭晨却突兀的倏然给他冒出一个三亿来，林名震能淡定得了才怪。
“您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就是三亿。我知道我们公司在贵行那边只贷款过一次，信誉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投资回报，也就是发展和利润评估，我想有三亿的抵押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三亿的资产抵押，贷款抵押物的三分之一，符合常规的吧？”胡铭晨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强大的信心慢悠悠道。
“要是真的有三亿资产抵押，那当然附和常规，别的方面也不是问题。只是你们的三亿资产到底在哪里啊？说真的，这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想。”林名震稳了稳情绪道。
要是胡铭晨他们真的有三亿资产，那他们就是凉城最优质的的客户，没有之一。那些大型国企大是大，可是钱好多拿不回来，谈不上优质。
而胡铭晨他们完全不同，要是到时候还不出钱来，银行就可以向法院申请做资产的拍卖，以此来抵债。
“林叔叔，这不是实物资产，所以你当然看不见。”
“难道是无形资产？”林名震反问道。
“是股权，不知道林叔叔有没有听说过企鹅科技这家公司？”胡铭晨道。
“听说过，是新冒出来没多久一家科技网络公司，发展很快，别说我们银行内部很多人已经用这家公司的企鹅号聊天交流，就是我家的孩子，也用，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在电脑上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聊半天才做作业。怎么，你们和这家公司有关系？”林名震还不算太孤陋寡闻。
“当然有关系，我们是这家公司的第一大股东，目前公司的客户数突破一亿，并且每天还在以二十万左右的数目增加。根据权威机构的评估，这家公司目前最少值二十亿，或许现在已经更多了，反正不管，我们用这家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来抵押，如何？明年这家公司应该就会境外上市，到时候资产起码暴增数十倍。我觉得我要是你们行长，这样的交易是巴不得的，呵呵。”胡铭晨想信心就是这么强大，最后的轻笑，将他的自信展露无遗。
“我实在难以想象......难以相信......”
第598章 女行长
林名震瞠目结舌，看到他这个样子，胡建强觉得腰杆子一下子硬了，也直了。
以前还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现在，原本高高在上的林名震被惊讶到，胡建强怎么会不觉得骄傲自豪。
“小晨，你们有股权证书和股权协议吗？”林名震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有，不过现在没带，如果你们银行愿意贷款的话，那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出示，并且按照程序来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明天我一定给我们行长做个汇报，争取尽快将这笔贷款发放给你们。不过......因为资金数目较大，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前面林名震还很有信心的积极主动，但是一个“不过”之后，他又变得悲观消极起来。
“没问题，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公事公办的。你们行长要是考虑到风险或者其他别的因素而不批，那也正常，我们可以理解。凉城市现在有五六家商业银行，我想，不太可能所有行长都有一样的想法。退一万步，就算他们都想法一致，乃至于说股权不能当抵押物都好，那我们还可以去鹏城乃至于香港贷，金融市场那边要比我们这边开放成熟多得多。”胡铭晨平静的退中带进道。
林名震提到什么金额较大，不敢打包票和尽力，胡铭晨岂能完全相信他。
林名震如此故弄玄虚一番，无非就是想要捞取他个人好处罢了。意思就是：我帮你弄这么大一笔贷款，难道不给我意思意思吗？
在贷款中有一些回扣，这基本上是明面上的潜规则，上回胡铭晨贷三十万，不也一样的嘛，而且，利息还是先扣除。
以往，林名震说这样的话，别人就该懂事，要表态有所表示的了。
可是胡铭晨却不，他还是当做没听懂，或者他就当林名震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总之，胡铭晨贷款就贷款，该给多少利息，可以根据贷款合同，一分不少的给。但是给私人的回扣，胡铭晨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了。
正是因为老百姓对这种歪风邪气的助长和默认，这些人才会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潜规则都被搞成了明规则。
胡铭晨摆出的车马炮就是这么简单，你们爱贷就贷，不贷也没关系，咱不求你。你们不贷，咱找别人，这个地方不贷，咱换个地方。一句话，除此之外，别的就不要想了。
胡铭晨不介意请林名震吃吃喝喝，就算是过年过节送点礼品，他也不反对，但是要亲自送钱打点，胡铭晨不干。
胡铭晨装傻充愣，林名震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开诚布公的自己主动提要多少多少的回扣吧。
并且胡铭晨摆出来油盐不进的架势，也确实让林名震不可轻举妄动。除非他就真的不要这样的一个客户，否则，他就不能太过分。
以前贷款都是林名震他们定规则，现在，胡铭晨要打破这种规则，林名震还真有些不适应。
“那没必要，这么点钱，不用跑那么远，又不是要几十上百亿拿不出来。明天我一定会跟我们行长好好说说，我们行长也不是那种毫无见识的人，相信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林名震虽然还是没把话给说死，但是意思和语气已经好很多了。
本身初次接触，胡铭晨也没抱多大希望，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与林名震谈一次就把事情敲定，他也做不了这个主。
事情谈到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了，双方面又扯了几句闲话，就结束了今天的见面。
刚才说好胡铭晨开车送林名震回去，等走出新华酒店，双方很有默契的谁也不提。林名震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只不过胡铭晨和胡建强将他送到了路边，等他上车离去，两人才回转去开车。
“小晨，你怎么临时改变要贷那么多的款啊？”胡建强掏出钥匙打开车门问胡铭晨道。
“也不算临时，下午我就这么想的了，只不过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胡铭晨拉开门坐进副驾驶，拉安全带系上道，“我是觉得一千万还是太少，反正都是贷款，干脆要么不贷，要贷就一次性多贷一点，免得搞得到处紧巴巴。”
“可是这么多钱在手里就会花出去，钱花出去是要连本带息还的啊。”
“三叔，瞧你这话说的，难道钱还能白送啊，当然是要还的嘛......”胡建强挂了一个倒车档，又要说话，胡铭晨急忙接着往下说，解除他的担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担心到时候资金没了，到时候还不上是吧？”
“是啊，我当然担心。花钱好花，可是还钱不好还啊，你就算是做投资，但是到时候要抽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容易吗？更何况，赚了还好，亏了呢？”胡建强方向盘一甩，一脚油门下去，皮卡车开出了新华酒店的停车场。
“三叔，投资嘛，那就是存在风险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我们现在就是缺资金啊，没资金怎么扩大规模？你放心好了，还贷款一点问题没有。我直说抵押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又不是全部，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用另外的百分之十贷款来还就是。”胡铭晨老神在在，胡建强担忧的问题，胡铭晨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况且，胡铭晨说是那么说，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过用另外的百分之十去贷款，对于还款，胡铭晨已经有腹案在胸，只不过他没明明白白的告诉胡建强。
第二天林名震上班上得很早，到办公室打了个转后，他就去往单位最顶楼的行长办公室。
昨晚上林名震告诉胡铭晨他们，他今天要下攀云县去核实评估一笔贷款，他更改计划不去了。反正那事又不是特别急，早一天去晚一天去，没多大影响。只要给那边单位打个电话，就完全ok。
也许是林名震来得太早，行长竟然来没有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林名震没有站在行长办公室门口等，而是去了趟厕所，抽了一只烟，这才返回来。
昨晚上回到家之后，林名震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好半天，他就是在想今天如何与行长谈，争取将这笔交易谈成，争取将这个客户抓住。
要是胡铭晨说的是真的，那他家现在毫无疑问是凉城的首富了，将这样的客户抓住，不管对他们银行还是对他林名震个人，那都是有利无害的。
林名震回来，正好遇到穿着一身灰色套裙的闵行长来上班。
林名震他们银行的行长是个女的，叫闵玟，四十四五岁，毕业于省经贸学院。
别看他是个女的，年龄不大，其实际工作经验却不少，她在基层储蓄所干过三年，又在总行那边去锻炼了两年，会到朗州之后，一直在镇南工作，中间还到沿海城市交换挂职了一年，从沿海回来后没多久，就被升职到凉城当行长。
闵玟来凉城的时间并不长，她去年上半年来的，工作到现在才半年多。
半年多来，闵玟其实一直在做的就是擦屁股善后的工作。到了凉城她才发现，在这里开展工作困难重重，虽然存贷款余额年年上升，可是，呆账烂账也随之猛增。反而是利润连续几年皆成下降趋势。
这还是银行不能破产，要是一般公司的话，他们估计两年前就破产了。
说难听一点，他们现在每年吃的，都是老百姓存进来的钱。真正通过贷款赚回来的利润则是少之又少。
人人都说银行有钱，可是现在闵玟却觉得，她虽然掌握着数十亿的资金，可也挺穷的。
闵玟打开办公室的房门，见到林名震来找她，闵玟将他招呼进办公室。
“林主任，你今天不是要下攀云县去吗？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啊？”闵玟将公文包放下，刚要拿起杯子去接水，林名震眼疾手快，抢先了一步。
闵玟也就做到办公桌后面，林名震要接个水就让他接吧。
闵玟对银行信贷部的那帮子人，说真的是不太看得上眼，这些人坐着好位置，吃香喝辣，却没有为单位创造真正的利益。就是林名震，在闵玟那里也没多大的地位。
闵玟这段时间一直想的就是怎么对信贷部开刀，要不然也不会传出主任要被调走的小道消息。
她之所以还没有下手，按兵不动，其实是还没有找到一个他觉得可堪大任的替代人选。一旦她找到了人，她就会付诸实施。
银行和政府不同，一把手的权利非常大，在用人上也是如此。别看闵玟是个女的，上面能派他来坐这个位置，她就不是等闲之辈。
有些人以为女人软弱，其实在管理上，很多女性比男人还出色。他们之所以让人觉得优柔寡断，不是下不了决心，而是他们喜欢谋定后动，比较谨慎小心而已。
闵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她的年纪并不大，还有很大的升迁空间。到了凉城，闵玟就希望可以大刀阔斧的干出一番成绩，这样才不辜负领导的看重。
第599章 暂不外传
“闵行长，我原本是要带人下攀云县去的，不过我将事件调整到了明天，反正那边不急，明天再去，来，您的水。”林名震小心翼翼的将闵玟的水杯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可以伸手就拿到的地方道。
一听林名震这个话，闵玟就皱眉。她就是看不惯下面这些人做事拖拖拉拉每个正形的样子。讲好的事情说变就变，这样的工作态度，工作成绩怎么会好。一点点服务客户的觉悟都没有，更别说重视了。
抬眼间，看到闵玟皱眉，林名震暗道不好，自己这是主动在闵行长这里丢分啊。
于是林铭晨急忙补充说道：“闵行长，我之所以将去攀云县的行程推迟一天，是因为我有重要的工作要向你汇报，把握不好时间，所以才临时调整一下行程。不过我打过电话过去，已经和那边讲好了，不影响人家的工作。”
再听了林名震的这段话，闵玟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哦，那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闵玟点点头道，随即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接着拿起空调遥控，将空调打开。
南方冬天普遍没有安装暖气，可是南方很多地方冬天并不热，反而比较湿冷。在这样的情况下，南方的取暖，要么就靠电暖炉，要么就烧煤炉子。像空调这种高耗能的物品，目前大多数人家还没有，就是一些条件还不错的单位或者人家才用。
闵玟办公室的空调是前任买了留下来的，其他办公室用的就是电暖炉。
凉城过完年的天气还不太稳定，出太阳的时候像是春天，可是一旦阴下来或者下点小雨，气温就会下降，继续回到冬天。
“闵行长，是这样的，我这边谈了一个客户，他们想从我们行贷款......”
“林名震同志，有客户要贷款，你应该根据权限处理啊。你处理不了的，报给你们主任，如果是资金数额大的，他会报到我这里来批的啊。”闵玟将林名震的话给打断道。
闵玟不是不愿意下面员工干部来找他汇报工作，可是他不喜欢这种具体事务的越级汇报，银行内部是有相关管理规程的，如果下面什么事情都来找她，那么她就算一天有三十六个小时也不够用啊。
闵玟需要能独当一面的干部，而不是唯唯诺诺的人。就像他遇到问题，也不会动不动就找省行。
“闵行长，按理说，是要照你说的这个办，可是......这个客户有点特殊，而且所要贷的款项也有些大。我就算汇报给主任，他还是要找您的，所以我才想，干脆直接汇报给你知晓，因为是我参与，所以情况相对要了解一些。”林名震谨慎小心的组织语言词汇道。
“好吧，那你继续说。”
“好的，闵行长，是这样的，我们市里面有一家民营企业叫兴盛发展有限公司，他们成立时间不算长，可是发展却十分迅猛......”林名震开始巴拉巴拉的将他对兴盛发展有限公司的了解以及昨天和胡铭晨他们的谈话，稍微做了提炼组合陈述给闵玟。
“你是说他们要用价值三亿的抵押物向我们行贷款一亿？这个......我怎么没听说我们凉城有这么大的民营企业。”闵玟凝眉道。
“闵行长，说实话，虽然我和他们接触的时间不算短了，可是，在昨天之前，我也没想到他们发展到了这种规模。因为他们更大资金的投资，是在外地。据他们总经理告诉我，他们现在持有鹏城那边企鹅科技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那家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他们的抵押物就是其中的百分之十五。”林名震道。
林铭晨说到胡建强，可是他根本不敢提胡铭晨。本来是一件好事，要是提到胡铭晨，说是一个中学生和他谈这些，就有可能将好事变成坏事，闵行长极有可能将他当成脑子有毛病的疯子。
“企鹅科技？他们是企鹅科技的第一大股东？我们凉城居然出了这样一家公司？”闵玟诧异中半信半疑。
实在是凉城这样的小地方与企鹅科技那样一家现在势头正猛的网络公司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听都像是骗人的杜撰。尤其是在这家公司成立的时间一样很短，而且实力并不见得雄厚，还是由本地人成立的情况下。
因为身处内陆，因此本地人总觉得有钱的是沿海的大老板，能搞高科技的也是沿海大城市，能做那种前瞻性投资的，更是外面的人。这本地的人，要么搞个馆子，要么搞个批发，再牛一点的就是煤窑，现在有些人涉足到了房地产和市政开发，可这一块本地人所占的比例都还不高。
现在却冒出一家公司说他们有这么雄厚的实力，闵玟岂能轻易相信。
“闵行长，开始我也怀疑，但是后来我选择了相信。因为我和他们接触过，我的判断是他们不是骗子，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信口雌黄。而且，我们就算要贷款，也是要做核实的啊，不可能轻易的将钱就拨付给他们。”林名震道。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这样的客户我们的确要抓住。他们有告诉你，贷款一个亿去做什么吗？”闵玟肃然的点了点头道。
“这点倒是没有，根据我的经验，他们说了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按照所说的去使用操作。资金到了他们的账上，怎么花还不是他们输了算。因此我们现在才会重视抵押的这一块。”林名震见引起了闵玟的注意，说话也就坦然了一些。
“嗯，一个亿，一个亿......这个数目金额真的不小，这个节骨眼上......”闵玟右手轻轻的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自言自语的沉吟起来。
“他们当初说的时候，我也是被吓了一跳，我只答应给三五百万的额度。可后来一想，我又觉得这个机会不容错过。虽然我们目前正在改革调整，为上市做准备，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应该展现出不一样来。凉城的任何一家银行还没有给过私人企业上亿的贷款过，我觉得我们行可以成为这个吃螃蟹的。如果他们的抵押是真的，我们可以先评估企鹅科技那家公司，从而再来决定贷或者不贷。”林名震还以为闵玟是在犹豫着拒绝，觉得金额太大，而省行和市行又在严控资金，因此他进一步游说道。
可是，林名震想的恰好和闵玟犹豫的相反。
闵玟根本不是在想往外推，而是再想如何往里拉。
只不过一个亿的资金的确很大，特别是对一家私人企业来说。且不说他们行里面的资金并没有宽裕到随便动用从程度，毕竟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在调整。更主要的是，闵玟自己要评估其中的风险得失。
要是将一个亿贷出去收不回来造成了损失，那“顶风作案”的闵玟就会有麻烦。这笔钱可不像贷给国有企业那样，能够在账面上左右手倒腾一番磨平。
可反过来，能够拽住这样一家公司，那么其中的收益绝对不小，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她的这一笔，一定会受到省行的重视，甚至被树立成样板。因为他们率先在实际业务中进行转变调整，并且取得积极成效。
当然，这个前提是要在可以顺利收回本金和利息以及兴盛发展有限公司更加茁壮成长的基础上。
“林主任，你的这个想法很好，看来你对工作的思路还是清晰的。不过事关重大，我们也不能盲目。你这样......你先再好好调查一下这家公司，我这边会有安排，一方面要有企鹅科技发展状况的完善评估，另一方面就是要确定他们的确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在这样的基础确定之后，我再亲自和他们公司的人接触。另外，一个亿的资金也需要调配，你是知道的，现在上面是要求我们积极回笼资金，而不是宽松撒币。”闵玟沉吟了好一会儿后道。
得到闵玟的一句表扬，林名震心里喜滋滋的。关键是闵玟的这一句表扬很有内涵，什么叫想法很好，什么叫思路清晰？这样的表扬层次是很高的。
“嗯，我回头就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好，谢谢闵行长您对我工作的肯定。”林名震猛然点头道。
“对于认真工作，有想法有闯劲的干部职工，我都会肯定的，你好好干。还有，你和我说的这个情况，先不要在行里面传，在什么情况都还不确定的情况下，越低调越好，免得搞得沸沸扬扬，那不利于我们的工作，明白吗？”闵玟思索一下，不由得对林名震叮嘱道。
“知道，知道，我也定不会到处说嘴，就因为晓得事情大，所以才直接找您汇报。”林铭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林名震会到处说吗？除非他傻了。要是让他们主任知道了，那主任会给他好脸嘴吗？其他同事又会怎么他？所以，就算闵玟不强调，林名震也会守口如瓶，起码对内部是要这样的。
第600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名震想的是他的想法，闵玟想的却和他不是一回事。
闵玟才不关心林名震的同事和领导怎么想，她真正关心的是，这样的客户不能被其他银行给抢了去。
闵玟他们需要低调，其实胡铭晨这边更需要低调，他就不是张扬的人，更不希望兴盛公司沸沸扬扬。
一个公司，如果在还没有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要是被四处盯上，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就会满天飞，各种各样的人也会找上来。
在林名震暂时还没有回话的情况下，胡建强在市里面呆了两天就回去了，他自己是村主任，开年之后，村里面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呢。
而胡铭晨也在开学后的第一天，等来了他的室友伙伴方国平。
年前方国平一个人回去，这回返回来，却还带了另外一个人。
“方哥，这位漂亮的女士，应该就是嫂子吧？”领了新书，回到住处，胡铭晨一进门就看到方国平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坐在屋里面。
那个女孩子剪着齐耳短发，瓜子脸形，眉毛弯弯，皮肤有些暗，可是五官搭配和谐，眉宇清秀，虽不算典型的美女，但是也还不错，顺眼。
这个女孩子约莫二十二三岁，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新呢子外套，里面是白色薄毛衣，配着下身的牛仔裤和白色波鞋，感觉多多少少有些土气。
年轻胡铭晨在和方国平打电话的时候，就晓得他有一个女朋友，胡铭晨还让他带来见见。因此甫一见面，胡铭晨才会如此打招呼。
看到胡铭晨进门，方国平和那个女孩子都同时站了起来。
方国平倒还显得坦然，可是那个女孩子就有些羞涩，双手捏着衣角，脸颊上升起一小片绯红。
“小晨放学回来了，呵呵，你不是要见见嘛，我就给带来了。月玲，这就是我常常给你提到的胡铭晨，他是我老板，也是我兄弟。”方国平憨厚的笑了笑道。
方国平的女朋友叫苏月玲，与他是一个村的。
“月玲姐好，坐，你们站着干什么啊，月玲姐你可别客气，咱们一家人，刚才方哥不是说了嘛，我和他是兄弟。”胡铭晨将书包扔在床上，热情的招呼道。
“你好，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们。”苏月玲抬起头来，羞怯怯的看着胡铭晨道。
“呵呵，谢什么啊，我可没有照顾什么，反而是方哥照顾我。”胡铭晨拉了一条凳子坐下来道。
“国平哥把你们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当初，还是你借钱给他，我才得以脱身的呢。”苏月玲道。
“脱身？”胡铭晨看了看苏月玲，又看了看方国平。
“那个事以后再说，咱们今天不谈那些事。”方国平坐在苏月玲的身旁，摆摆手道。
方国平不愿意当着苏月玲去谈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甚至方国平也从来没有给胡铭晨真正说过当初借那三千块钱是借去作何用途。
苏月玲来了一段时间之后，胡铭晨才从方国平那里得知，原来的，在方国平不在家乡的那段时间，苏月玲的家里将苏月玲许配给了乡里面的一个残疾老师，并且还收了人家八千八百块的定亲彩礼。
苏月玲嫁给一个老师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残疾了，可是老师工作受人尊重，收入稳定，作为一个农家妹子，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也不算是太差的归宿。
只不过，问题就出在苏月玲并不喜欢，她心里面喜欢的是方国平。那段时间她想联系方国平，希望从方国平那里得到一些鼓励和承诺，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写信也没见回信。
不得已，在家里面的一再催促下，苏月玲以为方国平变心了躲着她，就半推半就的勉为其难答应了媒人。
然而，苏月玲答应是答应了，却一直拖着成婚的日期，在没有得到方国平一句肯定话的情况下，她还是不甘心。
苍天还算有眼，就在苏月玲实在拖不下去，答应了成婚日期的时候，方国平回来了。他之所以没有收到回信，是因为外出执行保密任务去了，根本不能和家里面联系。
方国平回来，情况一下子就变得微妙尴尬。他在给苏月玲解释过后，得到了苏月玲的谅解，可是成婚日期一定，要退婚就变成了麻烦事。
要是苏月玲是被人家逼婚，抢婚，方国平还可以打上门去，可问题不是。对方不是那种恶霸，还是一个老师。并且，他们的婚姻得到苏月玲父母的认可，苏月玲本人还点了头，从当地的习俗来说就很不好办。
可再不好办也得办，方国平只有出面去处理这个事。首先说服苏月玲的父母就是个大问题，人家老师有工作的，吃的是公家饭，他方国平当兵回来，正规工作又没解决，怎么能让老人甘心愿意。
其次就是男方那边，好端端一个要到手的漂亮媳妇，说放手就放手，哪个甘愿？何况订婚彩礼拿了，结婚日期定了，这时候放手，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反正在方国平和苏月玲一个软一个硬的齐心协力之下，总算说动了双方。
苏月玲的父母和那个老师也真的是没办法，苏月玲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硬招，她绝食，并且扬言到了那老师家的晚上就自杀，总之就是一句话，她悔婚了，打死不同意了，爱咋地咋地吧，要是硬逼着结婚，那就只有面对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另一面方国平来软的，给那个老师好话说尽，又是求又是拜。对苏月玲的双亲父母，他一样是各种承诺各种保证，甚至还在他们门口跪了一晚上。
眼看他俩就是死心塌地的要在一起，旁边有些人也看不下去，主动帮忙劝苏月玲的父母和做那个老师家里人的思想工作。
如此艰苦卓绝之下，他们终于感动了双方，不过，别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方国平还负责退还人家的彩礼八千八百块，除此之外，还要再弥补六千六百块。人家为了结婚，已经准备了一些东西，损失总是要方国平承担的嘛。这就是一万五千多了，除了这个，方国平还答应要每个月给苏月玲父母八百块赡养费。
赡养费的事情不是苏月玲父母提的，是方国平自己提出来的。当时为了能够让苏月玲的父母同意，方国平可没少主动提要求。既然自己承诺了，那方国平就得做到，否则让人怎么相信他可以给苏月玲幸福，怎么让人相信他是一条汉子呢。
答应的时候倒是爽快了，但是真要拿出这么些钱来，对方国平来说，真不是轻易的事情。他家就是农村的，并且早年过世，他还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呢。当兵时候的那点补贴，全被方国平补贴给家里年迈的爷爷奶奶了。
于是乎，方国平就只有到处借钱，找儿时的玩伴，找关系好的战友，找家里疏远了的亲戚。东拼西凑，也还差三千块。
上回方国平来凉城，就是来拿钱的，一个远亲答应借他一千，不过要他亲自来拿，然后写借条。
眼看从凉城回去就要兑现了，可是还有三千块没有着落，逼不得已之下，方国平玩起了路边乞讨借钱的那一招。
就在别人都把他当成骗子的时候，胡铭晨站出来借了他三千块，而且没有没有提任何条件。
回家处理好退婚的事情之后，方国平的爷爷又重病过世，从而导致了他多拖延了一个月才来找胡铭晨。
方国平来到了胡铭晨的身边，苏月玲却留在老家帮助他照顾奶奶。
这一年多来，方国平每次从胡铭晨那里得到的工资基本上全部打回去给苏月玲，一部分支付给她父母当赡养费，一部分用于照顾他的奶奶。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方国平的坚持和诚意，真正的打动了苏月玲的父母。今年过年，苏月玲的父母主动去接方国平的奶奶到家中，全家人一起过年。
并且在过年的时候，苏月玲的父母还提出，等过年后，也把苏月玲放出去一起打工。他们年轻人不能这样长期分开，而且两个人一起打工才能存钱，毕竟他们要有好的生活，还是要多存点钱的。
至于方国平的奶奶，则是搬到苏月玲家去住，由她的家人帮着照顾。
对于苏月玲父母的这个安排，方国平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也的确想和苏月玲在一起，此外，他也不能反对人家照顾他奶奶，否则像是人家会虐待他奶奶一样，不利于一家人的信任团结。
方国平的奶奶同样也巴不得孙子可以将这个善良的孙媳妇带在身边，好早点给他们方家传宗接代，增加一个大胖小子。
正是有这种皆大欢喜的安排，有通情达理的长辈和诚心孝顺的晚辈，方国平才得以过完元宵节后，带着苏月玲一起来到凉城。
到凉城安顿好之后，苏月玲就打算在附近找工作干，帮助方国平减轻压力。等年底回去了，他们就结婚。
第601章 做人别得寸进尺
“你们坐着聊，我去买菜，给你们做饭吃。”苏月玲以为胡铭晨和方国平要谈事情，站起来道。
“月玲姐，买什么菜啊，今天出去吃，我请客，给你们俩接风洗尘。你没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也都是在外面解决的。”胡铭晨抬手阻拦道。
“外面的贵，自己做可以省好多钱。再说，有些外面的馆子不卫生，我们乡里面，就有小馆子他们的菜只在水里涮一下就算洗过了，不好。”苏月玲道。
“呵呵，月玲姐，你说的其实我们也知道，只是，我们两个男人，哪里讲究那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我来了，以后我给你们做，不用在外面浪费钱。”
“小晨，你嫂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方国平自豪的道。
“方哥，我可从来没有怀疑嫂子的手艺。只不过，你也晓得，就算买了菜回来，我们这里也没法做啊，锅碗好久没用了，液化气也没有买。”胡铭晨摊了摊手道。
“那也是哦，月玲，就改天收拾好了再做吧。”方国平点头道。
“一会儿我们去吃酸汤鱼吧，实验小学那边新开了一家酸汤鱼，我们去尝尝？我请你们。”胡铭晨接着说道。
方国平和胡铭晨都这么说了，苏月玲就只能接受。
聊了一会儿，他们就出门步行去吃饭。在走过女人街的时候，方国平还特意给苏月玲介绍，那超市和下面的女人街就是胡铭晨家的。
此前苏月玲还不觉得胡铭晨家有钱，毕竟胡铭晨穿着普通，他和方国平住的地方也很一般。见到这么大一家店，生意还不错时，苏月玲看胡铭晨的目光就变得更不一样起来。
新开的这家酸汤鱼店面挺大，不过生意一般，也许是位置有点点偏了的缘故。店门口一个大的鱼缸里面养了不少的鱼。
胡铭晨他们进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条五斤重的鱼，他们三个人，这样一条鱼足够了。
“小晨，明天你们正常上学了吗？”等厨师做餐的时候，他们闲聊起来，方国平问胡铭晨。
“说起来今天就算是正常了，怎么？你明天有事情？”
“也没什么事，就是等你上学的时候，我陪月玲到处转转，看有什么工作适合她做的。”方国平道。
“方哥，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那么急干什么。嫂子刚来，你就巴不得他急忙去上班啊？怎么着也得等嫂子玩几天，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再说嘛......”
“不不不，你错怪他了，不是他要我去上班，是我闲不住，是我的意思。既然出来了，我就不能闲着，要找个事做，好多挣点钱。”见胡铭晨批评方国平，苏月玲急忙站出来帮着他辩护道。
“呵呵，真是夫唱妇随啊。”胡铭晨开玩笑的调侃笑起来，“月玲姐，你放心吧，他陪你走走转转，我没意见，可是找工作......真不用急，大不了我帮你安排。”
“国平就够麻烦你的了，我怎么还要你安排帮忙。我能干很多事情的，比如到这样的馆子里干活，一点问题没有。”苏月玲道。
“这位小妹，你要找工作吗，我们店正好要招服务员。”这时老板过来上碗筷，听到苏月玲的话，他马上就相邀道。
“老板，真的吗？你们给多少工资啊？”一听有人要给自己工作，苏月玲就一阵欣喜。
“包吃包住，六百八一个月，怎么样？我们的生意是还没打开，等生意好了，我们还会加工资的。”老板一边摆放碗筷一边道。
“那不错啊，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六百八的工资真不算高，但是对于餐馆服务员来说，也勉强了。何况苏月玲还是从卫宁来的，那边的工资恐怕更低。
“明天就可以啊，不行的话，今天开始也行。”老板见苏月玲长相还可以，人也清秀，对她就很满意。
做餐馆的，味道卫生很重要，但是服务员的素质也不可低估，要是有几个招牌的服务员，生意相信会好不少。
“老板，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来吃饭的，是顾客，你一下子就把顾客变成了服务员，呵呵，是不是过了啊？”胡铭晨哭笑不得道。
“我这也是好心嘛，是听到他要找工作，我才这样说的。”老板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算了，她不会来你们店上班的，她刚才就是闲聊开玩笑而已。”胡铭晨想讥讽老板两句，可是转念一想，的确也不能太怪人家。
“我没.......”苏月玲基于要辩解，因为她没有开玩笑。
“月玲，小晨说了就是了，我们今天就是来吃饭的。”方国平扯了苏月玲一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老板，不好意思啊，谢谢你的好意了。”随即方国平又笑着冲老板道。
“哼，还嫌弃呢，也不看看自己......”老板转身离开，只不过他离开的时候，还很不满的冷哼嘀咕两句。
虽然没听完整他说的是什么话，但是怎么想也不会是好话。
“老板，你回来，你说的什么？再讲一遍？”胡铭晨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轻轻一拍桌子就叫住老板。
“我能讲什么，你管我讲什么，反正又没有讲你。”老板转身不爽的瞪了胡铭晨一眼。
“你是没讲我，但是你讲我嫂子了，你最好给她道歉。”老板不爽，胡铭晨一样也不爽。
什么人啊，方国平还给他表示抱歉，这丫的竟然转身就骂人说坏人。今天是胡铭晨提议来这里吃饭的，也是他请客的，他怎么能容忍。何况苏月玲还是第一次来呢。
“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我怎么了我就道歉？你想得美。你们耍我半天，我还没气呢你到不高兴起来，怎么着？”老板被胡铭晨要求道歉的话给激怒了，言语上就变得比较不好听。
“别吵，别吵了，都怪我，大家不要吵......”眼看吵起来，苏月玲急忙站起来打圆场。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是在和你好好说话，你别动不动就骂娘，你也别给我耍横，我现在还在保持克制。”胡铭晨站起来凝视着店老板道。
胡铭晨的确是克制，否则，别看这店老板五大三粗的，他也照样扇他。
“哟呵，口气好大哟，你小子要是不克制你能怎么样？你还能咬了我啊？”店老板看胡铭晨就是个半大孩子，就有点欺他。
就算旁边还坐着方国平，但是店老板也没怎么放在眼里，他们店里面可不止他一个人。
“算了，算了，国平，你帮着说说啊，别吵了......”苏月玲站在胡铭晨的面前挡着缓和道。
旁边的方国平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苏月玲就不高兴他。
实际上，劝和的话方国平怎么说得出口，他现在心里面比谁都火呢。
店老板骂的是他的女朋友，胡铭晨是帮他们讨公道。他要是说话，也只能是站在胡铭晨的这边。
如果说胡铭晨是克制的话，方国平就是忍耐。
这一切还是因为有苏月玲在，否则局面应该就不会停留在言语阶段。
方国平看了一眼苏月玲那期待和担忧的眼神，慢慢松开拳头，站了起来：“小晨，算了，别计较了。”
“算了？他......这......”胡铭晨没想到方国平会这样劝他。
“算了，何必为了一句话闹大。”方国平吞了一口气道。
他晓得苏月玲怕惹出事来，他们又是外地的，为了安苏月玲的心，方国平决定咽下这口气。
“哎，那我们今天就忍一回。老板，我告诉你，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何况我们还是顾客，你说伤人的话是真不对，骂人更不行。”既然方国平都忍了，胡铭晨也就不能反着来。
不过胡铭晨还是忍不住要告诫老板两句，免得他还以为他作对了。
“走，我们今天不在这里吃了。”胡铭晨拿起放在餐桌上手机道。
“你们吃不吃没关系，爱走就走，不过呢，你们要把单买一下。我这里也不是哪个人都欢迎，有些人不来就算。”老板衣服趾高气昂的样子道。
胡铭晨算是知道这家店为什么生意会不好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位置的原因。就这老板的架势，哪里会有好的服务，没有好的服务，哪里来的回头客。这样的店，不很快关门才怪。
“买单？我们又没有吃，干嘛还要掏钱？”方国平皱着眉问道。
“废话，鱼已经杀了，汤底已经做了，怎么不掏钱？难道你们还能让鱼活回去？你们要是可以，那不买单也无所谓。”老板挥舞着双手颐指气使道。
“老板，做人别得寸进尺，不要太过分。刚才的事情已经不和你算了，你现在还要我们买单？你是不是觉得你遇到了可以随便欺负的主？”胡铭晨沉着脸道。
还真的被胡铭晨说中了，店老板就是这么想的。
刚才看起来剑拔弩张，但是胡铭晨他们却选择忍让，店老板就觉得他们怕事好欺负。既然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不让他们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