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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弄     凤于九天txt下载     凤于九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

    自此,容王成了太子殿的常客。

    比起以前兴之所至在夜晚前来折辱太子,容王对在日光下看着古灵精怪的凤鸣更感兴趣。

    胡乱教导的宫廷的礼仪,私心地搀杂了许多不应该在君臣间出现的动作,尤以亲吻为多。

    “见面要亲,离开要亲,说话前要亲,同台吃饭要亲,睡觉前要亲….”凤鸣皱着眉头,数着手指。

    他的舌头已经渐渐好了,口齿伶俐后,少不了处处和容王顶嘴。他自然知道这些东一个西一个的亲吻完全是容王胡扯,不过为了避免激怒容王,酿造出新的“流血”事件,只好让容王占点便宜。反正两个都是男人,说不上谁比较吃亏。

    容王当然不会仅仅满足于简单的亲吻,但想起凤鸣刚烈,上次差点送了小命,心存顾忌。

    两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反而合得来了。

    “这么亲下去,恐怕嘴都要肿起来,唉….”凤鸣狠狠瞪旁边的容王一眼,开始装模作样地叹气。

    容王正在书桌旁写字,听了凤鸣的叹息,放下笔说:“不用装了,你拖了多少天,今天一定写。”不管如何,要凤鸣继续以太子的身份生活下去,至少要会模仿原太子的字迹。

    可是这几天,凤鸣根本就不肯拿笔。

    容王把蘸了墨的毛笔递到凤鸣面前。

    他古怪地看着眼前的毛笔,抬头望着容王,认真地说:“这样吧,我再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叫做阿里巴巴和….”

    根本没有理睬他的话,容王把笔强硬地塞入凤鸣手中,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凤鸣看着手里的毛笔,继续认真地商量:“这样吧,你写给我看,你写一个字我亲你一下。”这也算牺牲色相了。

    容王对这平常也可以得到的待遇并不以为然,脸色又黑几分。

    凤鸣瞪着容王,好半天,终于咬牙道:“好!我写!”他一字一顿道:“不过你看了不要惭愧!”

    他慷慨激昂地走到书桌前,刷刷刷,开始奋笔疾书,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而后把笔往后一摔,示意容王过来观赏。

    容王见他忽然发威,也觉得奇怪,当即上前。

    凤鸣所写的东西,立入眼帘,顿时令他震惊地站在当地。

    “如何?是不是令你很惭愧?”凤鸣颇得意地问。

    “为什么?”

    “你身为西雷的摄政王,西雷太子的字写得比狗写的还不如,你难道一点也不惭愧!”凤鸣勃然大吼,方停了下来,冷冷道:“反正我失去记忆,一切与我无关。对了,以后不要逼我写毛笔,我只会用圆珠笔。”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

    容王终于上前,一把拽起凤鸣。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戏弄我?”

    “放手!我喘不过气了!”

    “我要教训你。”

    “你…呜呜…”

    身体的纠缠,随后变为唇舌的纠缠,由狂野激烈,在冗长的时间里,渐渐化为甜蜜甘美的吮吸。

    唇分。两人的胸膛都微微起伏。

    凤鸣红着脸转头。混帐,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大帅哥非变同性恋不可,如果变了同性恋,八成是当接受的一方,那太不划算了。与其这样发展下去,不过我先下手为强,上了容王。想罢,抿唇一笑。

    他脸红了,呵呵,这小子脸红了,很快,他就会乖乖在我身下求欢。想到这里,容王不禁偷笑。

    四目相碰,彼此都见到对方脸上怪异的笑容。

    凤鸣对我的笑容,越来越甜美了,想来是渐渐对我生了爱意。

    容王这混蛋又在阴笑,我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他给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不能说不好。大家都带着甜蜜地期待着自己的胜利。容王已经不敢再叫凤鸣显示他惨不忍睹的书法,凤鸣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实现自己“上”容王的计划。

    “太子殿下,这是新送上来的瓜果,容王命人送来的。”

    养在深宫的美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无聊,无聊,无聊….然后就老了。

    “秋篮,我想出去走走。”

    秋篮为难地转头看看太子殿门的侍卫:“可是,没有容王的命令,太子是不能出太子殿的。”

    “哼!”凤鸣瞪秋篮一眼。

    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个招牌动作,唯一的作用就是使那小侍女脸红心跳,没有一点恐吓作用。

    “啊!闷死了!”凤鸣忽然大吼一声,吓了所有的人一跳,守卫在殿门的侍卫,紧张地拔刀四处张望。

    “在吼什么?王宫外的人都能听见了。”容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了过来。

    凤鸣立即转身,指着容王的鼻子说:“我告诉你,你再这样闷着我,我会死的!肯定会死的!那样,你想左亲右亲就要去找别人,知道吗?”

    容王轻笑起来,刀削一样的轮廓立即柔和起来:“原来你闷坏里,那样,我带你出去骑马,好不好?”

    “骑马?”凤鸣眼睛一亮,随即警惕起来:“有什么条件?”

    “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人鱼公主….”

    凤鸣的故事,被容王的吻卡在喉咙里。

    “知道吗?你每次接吻,都喜欢睁着大眼睛,近距离看我的脸。”容王吸吮着凤鸣的甜美,在呼吸的空隙时沉声说。

    那是为了时刻监视你的欲火是否烧到脑子,好做好抗争的准备。凤鸣的眼睛还是瞪得老大。

    “好吧,带你去骑马。”容王放开凤鸣,让他畅快地呼吸。“条件是…..让小臣为太子殿下亲自换上马服。”他在凤鸣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

    “色狼!”凤鸣低声回了一句:“交易达成。”

    里室里,容王挥退众人,为凤鸣褪下身上的衣物。颀长的身躯,展现在容王面前。他从来没有发现,眼前的身躯能让他如此胸口一紧,口舌尽干。

    “喂,不要光看!”凤鸣被他的眼光吓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会立即把行动升级。

    如果论力气,当然是凤鸣吃亏。

    容王脸色古怪地挣扎半天,才磨磨蹭蹭,为凤鸣换上马服。

    “不要乱摸。”

    “凤鸣,你皮肤真好,光滑如丝。”

    “当然,哼。…..可是你也不能乱摸!”

    太子殿下和容王入内换衣,用了几乎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太子殿下脸红耳赤。太子殿的最新消息,又传遍整个王宫。

第九章

    原想着是两个人在大平原上放马狂奔的景象。

    结果,是到了被木栏围上的一个草坪,凤鸣一看根本没有出王宫,已经有点泄气。

    接着,牵过来的那匹,与其说是马,不如说是骡子。

    浪漫狂野的马上驰骋,变了四不象,也怪不得凤鸣望向容王的眼光,带了许多怨恨。

    容王倒不在意,解释说:“我想你也不记得以前学过的马术,先找匹小马学一学,再到外面骑高头大马,安全一点。”

    凤鸣闷声道:“你这个骗子。”

    周围的侍从都偷偷掩着嘴笑。

    为了尊严,凤鸣死活不肯上那匹“骡子”。

    容王无奈,叹气命道:“来人,把我的白云牵过来。”

    不一会,听见一声马嘶,慷慨入云。侍从牵了一匹浑身雪白的大马过来。这马毛色光滑,神骏之极,一看就知道是名种。

    凤鸣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容王见他高兴,也笑了起来,翻身上马,将凤鸣扯了上去同骑。

    “这个我的爱马,叫白云。”容王一夹马肚,白云呼啸而去,四蹄生风。

    凤鸣高声大叫起来,他头一次骑马,比坐疯狂过山车还兴奋。

    白云跑得很快,一会功夫,已经绕着草坪跑了三圈。容王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继续啊!继续!”凤鸣犹欢喜雀跃。

    “我要去议事,不能陪你。”

    “那正好,你走吧,我一个人骑白云。”

    “不行。”容王下马,把死扯着缰绳的凤鸣也拉下来:“白云不服他人,会踢伤你。你骑那匹。”他指指一旁正低头吃草的小马。

    凤鸣瞪着小马,立即反对:“不行!我会骑马,我要骑白云。”

    争吵的结果,是小马也没得骑。容王生怕把凤鸣留下惹出事,干脆把他一起带去议事。

    进入议事厅的时候,正等候的各位朝廷将领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凤鸣。

    这藏在深宫的太子殿下,居然会被容王带来议事?看来近来宫中种种奇怪的传闻,倒也并非空穴来风。容王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恐非如从前般。

    一阵惊讶后,众人纷纷对凤鸣行礼。

    “太子殿下。”

    “殿下。”

    “…..”

    凤鸣看着这群对自己没有流露丝毫敬意的将领,知道太子殿下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实在不怎么高大,不由暗骂前太子怯弱无能,牵连后面的新人。

    看着容王一本正经的脸,玩心忽起,轻问:“容王,我是否要用宫廷礼仪回应?”

    容王对他狠狠一瞅,低声回道:“那些礼仪只能对西雷的摄政王用。”想想还是不保险,又警告道:“凤鸣,不许你随便亲吻臣子,知道吗?”

    众人坐下,容王把凤鸣安排正中间坐着,以示太子之尊。

    中间,是泥土塑造的各国地形。大小旗帜,满布其上,还画了许多曲线。西雷的地形,在最边上,土地很多,却有许多是山地。

    凤鸣仔细一看,才想起容王说过,这个时代各国纷争,比七国还要乱,居然有十一个国家在不断争斗。

    “边界又起纷争,与同国接壤处,总有许多强盗出没,抢夺我边境子民财物。”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重重哼了一声:“我看,根本是同国蓄意挑起争端,否则,为什么一旦派兵围剿,那些强盗就逃入同国边境?”

    容王沉着道:“楚将军勿躁,同王不安好心,我们都知道。可是当务之急,应该想想对策,如何对付离国的使者。”

    凤鸣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悄悄扯容王的衣袖,问:“离国是什么地方啊?”议事厅不大,众将人人耳力非常,都将凤鸣的问题听了进去。

    虽然知道太子无能,但没想会到了连其他几国名字都不知道的境地。

    鄙夷的眼光,立即交错聚集到凤鸣脸上。

    容王轻道:“离国就是这里。”他站起来,朝地形图中偏南的一块大土地一指,温言说:“我国的文书使在离国境内被刺杀,所以,西雷正打算向离国开战。”

    “哼!根本是蓄意挑衅!我瞳剑悯第一个不放过离王。”一个中年将领手按宝剑,怒气冲天地低吼。

    凤鸣听他自称姓瞳,不由心想:这八成是那个瞳少爷的亲戚。他上次把瞳少爷打得狼狈而逃,时刻防备他回来报复,却不知道容王已经把瞳少爷警告过了。

    容王沉吟片刻,摇头道:“离王年轻登基,显有吞并天下的大志,宜尽早铲除。可是同国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贸然出兵,可能会招至同国趁机袭击。”

    “文书使是很大的官吗?你的意思,是说西雷现在要决定对哪一个国家正式开战?哎呀,我说你们怎么如此好战?大家开开心心不是很好吗?反正现在地球人口这么少。”凤鸣忽然插嘴,问了一长串问题。

    他一出口,当即打算众人思路。众人嫌他碍事,又不能不顾他的身份,只能暗中瞪他数眼。

    只有容王还算回护,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无论是边境被侵,还是文书使被刺,对国家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事。如果西雷没有反应,国威立丧,能人异士,也会改投他国。”

    凤鸣点点头。原来这个时代倒也很重视人才。而且,和战国时代很相象,人才是可以到处跑的。

    “容王,边境是大事,首先要向同国宣战,扬我国威。”

    “边境受骚扰的不过是小民,被刺的却是我堂堂文书使,此刻应该向离国讨个公道才对。”

    “既然同时向西雷挑衅,不如同时向两国宣战。”

    “瞳将军,同时向两国开战,恐伤西雷国力。”

    众人商议半天,得不出答案。容王认为此事关乎国家命运,不肯轻易决策。

    说来说去,就是要弄清楚边境被扰和文书使被杀,哪个性质更严重一点。

    凤鸣听他们唠叨一个上午,越听越不耐烦,暗想古代的将军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清清嗓子道:“我可以出去逛逛吗?”

    他不敢放声要求,谁也没有把凤鸣的请求听进入,连正沉浸于政事的容王也不例外。

    腰板坐了许久,极想站起来松动松动,凤鸣见没人理会,干脆站起来,偷偷往外走。

    这一动,却被容王看见了,一把拽住道:“太子殿下要到哪里去?”低声道:“我们正商议大事,你乖乖坐着,不要给我添乱。”

    凤鸣憋了半天,看容王一副天下重担在肩的威严,又想起众人都瞧他不起,偏偏又假惺惺装出对太子的恭敬,心底不由窜起一簇火。

    一时把早上那匹骡子一样的马,也算到所有的怒气里面。更是气得脸色发红,蓦然大吼起来:“你们商议国事,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人人心里明白。哼,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一群将军,商量个小事居然要闹半天,到底什么工作效率?如果我是老板,早把你们统统开除,眼不见心不烦!”

    “小事?”年老的楚将军诧异道:“太子殿下把两国开战的事,当成小事?”

    “是!”凤鸣狠狠瞪他一眼,开口道:“开战就开战,何必去管什么边境重要还是文书使重要?你们难道没有外交策略的吗?哼,人家战国都比你们高明,知道要远.交.近.攻,笨蛋!”

    顿时,整个议事厅在凤鸣的咆哮中安静无声。人人都望着这个忽然发狠的太子殿下。

    还没有反应过来,凤鸣的前襟,被容王狠狠拽在手里,过度的力道,几乎把凤鸣扯到半空。

    容王冷俊的脸靠了上来,危险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好一段日子不曾接触容王的怒气,凤鸣不由呆了一下。

    “我说….我说….”舌头忽然打结,凤鸣暗骂自己多事,咽一口唾沫豁出去了:“我说你们是笨蛋。”

    “前面的。”

    “前面的?我说,人家战国都比你们高明,笨蛋。”

    “不对!”容王竖起双眉,低吼道:“后面的。”

    凤鸣终于明白过来:“哦!你问的是远交近攻?天啊,我怎么没想到!”他猛然拍自己的脑袋,开始手舞足蹈。“我知道了,你们现在是各国纷争,可是却没有形成正式的战争理论体系。对了对了,你们根本比战国时期还落后,哈哈,我居然认为你们已经发展到唐朝的阶段了。不过,你们的菜肴制作,水平倒真的不错,比得上现代。”

    容王第一次没有在凤鸣洋洋得意地时候将他截住,好心地等他发了一轮疯,按捺心中的激动,缓缓道:“好了,太子殿下,现在请你来和我们好好说一说,什么叫远交近攻。”

    “什么?我?”凤鸣惊讶的指着自己。这班人不会真的这么礼贤下士,不耻下问吧?他们刚刚明明还很瞧不起我。他转头看着眼前的众将领。

    众人的神色,居然都带着一点不敢置信的狂喜。

    凤鸣哪里知道,在这个时空,外交策略和战斗理论,是众多学家都在寻找的东西。各国都知道要称霸天下需要比武力更重要的东西,却偏偏不知道从何入手。而他,却把数千年形成的精华,轻易说了出来。

    远交近攻四字,听在别人耳里还没有什么,可听在这些专门沉浸于政治的大臣耳中,不啻骤雷袭耳。

    “太子殿下!”楚将军派众而出,竟然恭敬地对凤鸣行礼道:“关于太子所说的远交近攻,应该是指国与国的关系,不该拘泥于小事,而是看其国所在方位,是否适合进行进攻。那是否攻占了近国后,再行攻占远国,以使兵力粮草接济得上?如此来说,这条国策,是一条吞并天下的总策?楚孝愿闻其详。”

    凤鸣哪里想到他只说了四个字,这个老狐狸可以凭空推测出这么多东西来,怪叫道:“不要乱说,这是人家的国策,不是你们的国策。我可没有教唆你们吞并天下。”不由朝容王身边躲。

    容王见他胆怯,微微一笑,俯身在他耳边道:“你有什么说什么,我明天带你骑一天白云。”

    “真的?”凤鸣一听,顿时精神。从容王身后闪了出来,又开始装模作样:“咳咳,其实本太子在太子殿里不出来,就是在研究这套伟大的理论。来来,让我将我的心得与大家分享……….”

    当夜,王宫又传新消息。

    太子殿下甚得容王宠爱,居然可以随容王参加议事,陪伴在侧。而其余将领,不论老将新将,都非常奇怪地,对俊美之太子殿下生出好感。

    太子殿中,凤鸣却对容王发脾气。

    “你为什么严禁众将把我的本领说出去?嫉妒我?”

    容王摇头道:“你身为太子,已经相当危险。如果他国知道我们太子贤明至此,必定会派刺客。还是以无能的外在掩饰为好。”

    “哈哈,原来你也知道我贤明。”凤鸣只听了一半进去。被容王夸奖,立即眉开眼笑。

    容王被他笑得心痒,凑上来搂着他轻吻。

    “我知道,你脑袋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

    “那当然,我脑里装了这么多的东西,能一下子说完?你想不想听?”

    容王性感的薄唇一挑:“有交换条件?”

    有!你让我上一次。

    不过这话万万不能直说,凤鸣转转眼珠子,嘻嘻笑道:“我要点防身的东西,迷昏药也好,奇怪的锁链也好。”

    “为什么?”容王警惕地眯起眼睛,审视凤鸣。

    “你不是说我很危险,会有刺客吗?我要保护自己。”

    “用迷昏药?”

    糟糕,这家伙疑心真大。凤鸣哀叹,只好自动送上红红的唇,让容王转移注意力。

    不得了,越来越习惯和这家伙接吻,怎么办?

    而且,还忍不住希望他更深入一点。

    凤鸣嘀嘀咕咕:我已经被腐蚀了……

第十章

    容王信守承诺,次日果然把凤鸣带了出去骑马。

    凤鸣一见白云,便雀跃不已,和容王共骑几圈后,开始软磨硬施,要单独骑白云。

    “不行,你骑术未精,怎么可以单独骑白云?”

    “咦?昨晚谁说我贤明英勇,什么都会,是个奇才的?”凤鸣又瞪眼睛。

    容王晒道:“那是为了哄你高兴,身为太子,怎么可以将别人的奉承之言当真?”

    “你又骗我!”

    凤鸣大叫起来,不忿地扭动身体。两人本在马上,身体相碰,他一扭动,立即引起容王的反应来。片刻后,便惊觉身下抵了一条硬邦邦的东西,吓得凤鸣当即脸无血色,不敢再动分毫。

    “叫你不要乱动。”容王胸膛微微起伏,火热的目光盯着凤鸣。

    侍从远远随侍,都不知道发生何事。

    凤鸣感觉容王分身灼热,显然是欲火攻心,想到报纸上曾报道的青少年被暴力侵犯案件,不由头皮发麻,轻问:“我现在乖乖的下马,你等好一点再下来,好不好?”容王胯下撑得老高,如果下马,真是威信尽失。

    “休想。”容王没有商量的强硬口气,令凤鸣更加惊慌。

    “那你想怎样?是你自己起了色心。”凤鸣瞪他:“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是贤明太子,你不能动我的歪脑筋。”昨天才到手的筹码立即甩了出来,却不知道自己那风情万种的一瞪,几乎诱得容王立即把他压在身下。

    虽然不能真的立即占有眼前人,不过容王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

    “你想干什么?”

    “让你帮我解火。”

    两个人的说话,都尽量压低音量。

    凤鸣的手,被强拉着覆盖在竖立的凶器上。他立即明白容王的意思,飞红了脸,骂道:“变态!”

    “你帮不帮?”容王不耐烦的问,大有拒绝就强来的意思。

    手掌下的器官热度惊人,传递着强烈的脉动,让凤鸣的心也砰砰跳起来。驮着两人的白云还在优雅踱步,起伏的旋律,使一切升温。

    一瞬间,凤鸣追求刺激的因子,被彻底激起。

    他咬牙道:“交换条件,我帮你,你也要帮我。”

    容王被他这一个煽情的条件引得口干舌燥,胯下更加疼痛起来,沙哑着嗓子说:“快点,磨蹭什么?”立即身体力行,将手伸入凤鸣的下衣中。

    高大的骏马上,两个人缓缓摩挲起彼此来。

    激烈却又要顾忌侍从的兴奋,使两人精神亢奋。

    “我还道你很贞烈呢。”容王揉搓着凤鸣,取笑着。可他的呼吸,却泄露他的兴奋,在凤鸣的抚摸下,胸口膨胀得几乎要炸开了。

    凤鸣更不中用,连口也开不了,连脖子都红了,只咬着牙不作声。

    电流不断从两人的指尖传出,触动深层最基本的需求,让一切的快乐渐渐浮上面来。

    “呜….”

    最后的时刻,容王猛然吻住凤鸣的唇,避免侍从听见他丢脸的呻吟。乳白的体液,喷在彼此掌中。

    “幸亏白云全身白毛。”容王用下摆擦干净自己的下身,慢慢缓和呼吸。

    凤鸣也渐渐回神,伸手要把自己下身的东西抹去。

    “等一下。”容王阻止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条绣工精致的手绢,伸入凤鸣胯下擦净。

    凤鸣脸更红,羞道:“谢谢…”

    “不用客气。”容王却将手中被弄脏的手绢一扬:“留来纪念。”居然将手绢郑重地放回怀中。

    凤鸣顿时瞪大眼睛,无法作声。

    半晌,方大叫道:“容王!你这个变态!”

    声音高亢,回响整个草坪。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侍从会不会怀疑?

    刚要扑上去把手绢抢回来毁尸灭迹,耳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太子殿下,容王,原来你们在这里!”瞳将军在马上哈哈笑道:“我们已经与离国使者达成协议,文书使一事不会破坏两国邦交。而对同国,也已经发出最后通牒,要他们将强盗交出,否则立即发兵。还有其他国事,请两位到议事厅商议。”

    “我不去!”正瞪着容王的凤鸣头也不转地拒绝。

    “我们立即就去,瞳将军。”容王镇定自若,对瞳将军轻轻一笑,随后在凤鸣耳边低声说:“你听话,就把手绢还你。”

    “你先还!”凤鸣压低声音说。

    “不,你先跟我一起去议事厅。”

    “还了再去。”

    “去了再还。”

    容王转头,对一旁等候的瞳将军道:“瞳将军请先行一步。太子殿下马上就到。”

    “那….我先离开。”瞳将军也不是傻子,见两人脸色怪异不断低语,知道内有蹊跷,策马离开。

    “凤鸣…”容王见瞳将军离开,忽然伸手,将凤鸣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使劲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两人体力强弱,立见分晓。

    “我警告你。不要把我惹得过火。”容王危险的目光,定在凤鸣脸上,严肃的表情,使凤鸣不自觉地停止挣扎。他轻轻道:“我可是非常,非常,想把你压在草地上。不要给我这样做的借口。”

    风雨欲来的窒息气压,令凤鸣的眼里出现惊恐。

    容王又一笑:“我不想让你害怕。不过,你的脾气不改,迟早要吃大亏,知道吗?我们去议事厅吧。”他翻身下马,把凤鸣也抱了下来。

    凤鸣被他又吓又哄,精神稍稍放松,老老实实跟着容王的步子,终于还是小声问:“你什么时候把手绢还我?”

    “你又不是女人,脸皮怎么这么薄?”

    “男人就要脸皮厚?”

    两人轻声争论,齐齐进了议事厅。

    “太子殿下安康!”轰然一声齐吼,将凤鸣吓了一跳。

    眼下各位将领,直如变了一个人般,眼露尊敬之色,向凤鸣请安。

    凤鸣暗暗咋舌:这个时代的人,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连现代人都感叹不及。

    不过身为太子,他还是第一次感受被人仰慕的滋味,当即得意起来。容王见他得意的模样,低头在他耳边道:“不要又开始得意,如果发现你是个假货,把你拖出去烧死的,肯定是他们。”

    当即如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泼去凤鸣所有笑容。凤鸣心里暗骂,磨牙道:“我是真的,你不要老怀疑我。”

    容王一笑,不再理会,自去坐在椅上。

    凤鸣也坐在中间的位置上。

    众人坐了下来,纷纷开始讨论国事。凤鸣本来就对那些没有兴趣,昨天刚好发威,也不过是容王触动他的怒气,随便听了一点,便开始走神。

    “太子殿下?”

    正在愁眉苦脸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把白云从容王那里弄过来,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凤鸣抬头,居然是一脸恭敬的楚将军。

    “啊?”

    “太子殿下为何愁眉不展?难道是我们所说的赋税之策,有不妥的地方?”

    凤鸣转眼一看,整个议事厅的人都望着自己,想必在猜测还会听到什么惊人的言语。他哪里有什么惊人意见要发表?凤鸣对税务什么的财务从来都不理会。

    “没有不妥,就按你们商量的办。”凤鸣匆匆点头。

    楚将军脸色怪异,看了凤鸣半天,才说:“可是,我们还没有完全把赋税之策商议出来….”

    真是大大丢脸!凤鸣脸色立即变黄。

    “太子甚少接触税制,不知其中奥妙也无可厚非。”容王此话本来是为凤鸣开脱,可他说话的揶揄语气,却让凤鸣的火气重生。

    而且,他刚刚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自己在马上吃了容王的亏。

    为什么我要用手帮他做?还被他用手绢擦了那里!

    一想到那弄污的手绢还在容王怀里,更是生气。凤鸣哼了一声,傲然道:“容王,你这话就不对了。本太子虽然很少接触税制,对其中的奥妙却一清二楚。”

    一旁负责国家税制的赫税长讶道:“哦?那真要请太子殿下赐教一二。”

    众人见太子又要开始施展奇才,立即翘首以盼。

    凤鸣几乎咬断自己讨厌的舌头。

    呜呜呜,又掉进圈套。他狠狠瞪容王一眼,对楚将军说:“这个…先把你们商议的赋税之策说出来,再轮到我说。”

    “既然太子殿下对其中奥妙如此清楚,又何必要我们解说?”容王悠然打量后悔的凤鸣,薄唇抿了起来,微微一笑。

    凤鸣不善于隐藏表情的脸,立即发绿,几乎要弹起来与容王一决高下。不过他理智尚存,知道和容王硬来只有吃亏的份,还是斗嘴比较划算。于是冷笑一下,站起来摆个帅气的台型,环视众人一圈,方缓缓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虽然对税制了解甚深,不过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当然要先了解西雷的税务运作,才可以教导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容王也愣在一边,望着凤鸣说不出话来。

    凤鸣见他们惊讶,有了昨天的经验,也不觉得奇怪,暗想:我这番话,不但有了兵法祖宗孙子的精华,还加入现代政治思想课的理论,不听得这班“古人”呆住才怪。

    果然,过了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看凤鸣的眼神有加入几分崇拜。

    瞳将军一躬到地,叹道:“太子神威,真是深不可测。在太子未到之前,我们几个人讨论的,正是兵法中对敌人和对自己军队的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真是至理名言。只是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这兵法也可以用到税制里面来,真是厉害,厉害啊!”

    凤鸣知道他这句“至理名言”用在税务制度上实在有点牛头不对马嘴,连忙调转话题,转头对赫税长道:“不要那么多废话,还是开始说西雷的缴税制度吧。”

    赫税长恭敬道:“是。”清清喉咙,果然开始详细解说西雷的税制。

    凤鸣对这些哪里有兴趣,许多专用名词又听不明白,皱着眉头听了一两句,就可以打哈欠,心思转到容王怀里的手绢去。只是刚刚夸了口,又不好打断赫税长的话。所有的解释左耳进右耳出,满脸无聊。

    正昏昏欲睡,忽然背上一阵触感,某种带着温度的东西灵活地伸入衣中,把凤鸣吓得一震,顿时瞌睡虫跑光。

    原来容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过来,一只手不动声色钻了进凤鸣衣中轻轻抚摸。他们身份贵重,与众人离得甚远,又有桌子掩着,居然没有人留意。

    这么多人在面前,如果被发现就真丢脸。凤鸣急得脸开始发烫,又不好作声。

    偏偏容王不知节制,见凤鸣不作声,反而放肆起来,不但抚摸,还往下滑动,抓住某一个软软的器官。

    “啊!”凤鸣顿时叫了起来。

    众人的眼光立即集中到他脸上。

    赫税长停下,奇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容王的手,早就在凤鸣张口的瞬间撤退。凤鸣松了一口气,转转眼睛,从容问道:“赫税长,你说国家君臣按官阶拥有西雷土地和奴隶,按照官阶缴税。难道西雷除了官吏和奴隶,就没有其他自由人?他们要不要缴税?”

    “这个问题,小臣可以替太子解惑。”容王在一旁恭敬地说:“太子,人是按土地划分的,人在哪个地方,就是那片土地拥有者的奴隶。”

    凤鸣瞪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住,点头道“我明白了,这里还是奴隶制度,所有的土地属于国家或贵族。只要在贵族的领土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人都是属于那个贵族的。”

    “对。”

    “那么….”凤鸣忽然兴奋地想到一个问题,眼珠子立即转了起来:“王宫是不是属于我所有的?”

    “这个…”

    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到容王身上。

    容王冷冷打破凤鸣的梦想:“西雷所有贵族官吏,都是西雷王的奴隶,听从西雷王的使唤。你只是太子。”在凤鸣开口之前,他又加一句:“至于太子殿,也不属于太子殿下。”

    “哼!”凤鸣当然知道容王话里警告的意思,悻悻道:“这样的制度,一点也不利于国家发展。据我所知,奴隶制度的国家是很落后的,只有发挥劳动力的主观能动性,耕地面积才可以扩大,国力才可以提升。”

    “哦?”凤鸣的话引起赫税长的兴趣,忙问:“不知道这主观能动性是何物?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要如何得到?”

    “它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种精神。”凤鸣挠头,说不出所有然,本想不解释。可眼睛一接触容王戏谑的笑容,立即振奋起来:“就是说,如果你是一个奴隶,要你天天干活又没有盼头,有什么意思,干活就没有劲。可是,如果你不是奴隶,干得好有奖励,你就会好好工作。如果全西雷的人都努力开垦耕种,西雷就能富强。这就是非奴隶制度优胜的地方。”

    “太子说的是控制人心之术?”容王正色问。

    “可以这么说。”凤鸣点头,压低声音道:“把手绢还给我。”

    容王压低声音回道:“那是给我的奖励呢,可以刺激我的主观能动性。”顿时把凤鸣气得愣在当场。

    楚将军道:“恕小将愚笨,可是那主观能动性,虽然听起来有趣,到底有什么用呢?”

    “你们这里的军队,是按什么选择将领?”

    “小将出身世家,从小练习武艺。西雷国也历来以出身家世选择一国之才,以正血统。”

    凤鸣拍膝盖说:“那就是啦。凭家世来选择将领,怪不得西雷国有这么多敌人敢挑衅。最好的办法,是凭个人本事来当将领,来升官,谁有本事就可以当官,那人人都会努力练习本领,自然士兵的素质就会提升。”

    瞳将军叫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下等贱民也可以当上官吏?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凤鸣斜他一眼:“这样才可以挑选到真正的良将,不会埋没人才。英雄莫问出处,你知道不知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纷纷提出理由反驳。凤鸣一口抵不过这许多人,气得脸色通红,议事出来,怒气冲冲往太子殿走。

    容王跟在其后,入了太子殿,挥退左右,将凤鸣一把抱在怀中。

    “放开我!一群笨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难道古代人都是蠢材?”

    容王笑道:“不要急,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英雄莫问出处,啧啧,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居然能想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对,比你们这些只知道出身血统的笨蛋要强!”

    “何必如此生气?好的道理,当然要听。不过不能过于急进,也不必全部露于人前的进行。”容王将凤鸣扯得贴在身上,亲昵道:“国权在我的手上呢,要做什么不行?”

    烛光下,容王一句轻飘飘的话,反而显露傲视天下的雄心。凤鸣猛然抬头,愣愣看着他,只觉眼前的男人,强悍英勇,英俊不凡。

    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传说。

    “怎么?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凤鸣忽然认真的问:“我能让你成为天下的霸主,你信不信?就算你是曹操,我也会帮你。”

    “霸主?”容王收了笑容,静静望着凤鸣,道:“我信。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

    “你想我帮你?”

    容王点头,精明地问:“有什么条件?”

    “两个。”

    “说吧。”

    “第一,把你怀里的手绢还给我。第二…”凤鸣鼓起勇气,视死如归:“让我上你一次!”不知道这算不算逼奸的一种手段。

第十一章

    “第一,把你怀里的手绢还给我。第二…”凤鸣鼓起勇气,视死如归:“让我上你一次!”不知道这算不算逼奸的一种手段。

    偌大的太子殿,立即沉默得象个坟墓。

    扑面而来的压抑,让凤鸣胆怯地低头。

    真丢脸,他应该昂头挺胸,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等着容王的回答。甚至,挑起容王俊美的脸,轻佻地用眼光猥琐他一遍,享受容王的尴尬。

    可惜,没有这个贼胆。

    “让你上我一次?”容王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对。”凤鸣低垂的头轻轻一点。

    搂在腰间的手缓缓收紧,把凤鸣拉到某人怀里。

    “可是,为什么只是一次?”容王小声地问:“如果换了我,肯定说一辈子。”

    “一辈子你会肯?”

    “你也知道我会不肯?”冷笑一声,容王的态度这才露出一点端倪。他危险的目光盯得凤鸣发毛,才轻轻扬起薄唇,问:“老实说,为什么想到这么荒谬的事?”

    凤鸣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象成了作错事被审问的孩子。

    “因为要先下手为强。”凤鸣轻轻说,怨恨地还了容王一眼:“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里的龌鹾愿望!”

    “哦?我的龌鹾愿望?”

    凤鸣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愤然抬头,瞪着容王道:“不要不承认!你早对我起了色心,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与其我被你上,不如你先被我上,再说,报纸上说过接受的一方会比较疼呜呜……..呜…呜…….”

    后面几个字,被容王的吻轻轻巧巧截断。

    照例的气喘心跳,被他的吻哄得不知身在何处。凤鸣气喘吁吁,镇定下来时已经躺在容王臂弯之中。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方向是太子的寝房。

    顿时紧张起来。

    容王一派安然,低头笑道:“太子不是提了条件吗?这么诱人的条件,天下谁可以拒绝?”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当。

    凤鸣几乎咬着舌头:“你答应?”不敢置信地望着容王。

    “答应。”容王移动脚步,将凤鸣放在床上:“让你上一次,其实,如果以后双方愿意,你要多上几次也没有问题。”

    凤鸣几乎连下巴都掉下来。

    “好了,开始吧。”

    容王英俊的脸渐渐靠近,声音变得华丽精彩。欲望的味道充斥房间。

    凤鸣几乎有点被蛊惑了,他低头,居然有点犹豫不决。

    “我….”凤鸣又开始脸红:“我还不曾有过正式的….”

    “原来如此。”容王体贴的笑了,抚着凤鸣的肩膀说:“既然这样,让我来引导太子殿下吧。”

    太子殿下这个称谓,此刻听来特别煽情。

    果然,容王开始细心的引导。

    “男人之间相爱,其实和男女相同。西雷国中习俗,幼年男子要从成年男子处得到勇气和毅力,可以通过身体相触而学习,所以大多数男子都有经验。只是…”

    凤鸣被容王粗糙的手抚摸得脸红耳赤,勉强申辩:“我不是没有经验,是忘记了而已。”

    容王听他狡辩,手上用力在挺立的花蕾处一扭。凤鸣呜咽一声,身体软了下去,倒在床上。

    “看太子这么诱人的模样,不难相信太子曾有经验。”容王戏谑:“…只是忘了。”

    渐渐挑逗到凤鸣欲火焚身,容王下床,在柜中取了一个小瓶,将其中的黏液全部倒在手里,一半涂抹在自己下身,一半为凤鸣擦上。

    被容王借着擦药的机会揉搓分身,凤鸣立即躁动起来,不断扭动着在容王身上磨蹭。

    “不曾想到你会如此热情。”

    “废话!我上你,当然要热情一点。”

    “好,我让你在上面。”容王温和地笑着,扶凤鸣跨坐在容王身上。

    凤鸣有点头昏,甩甩头,说:“好像不对。”

    容王好笑地问:“哪里不对?”

    “应该你把腿张开的,不是我张开腿坐着。”

    “是么?”容王伸手,抓着凤鸣的腰肢缓缓移动,让挺立的分身轻轻触碰凤鸣紧闭的入口。

    “呜….”奇怪的骚痒使凤鸣扭动起来,喉咙发出轻微的声音。

    “凤鸣…”容王的声音出奇地沙哑,他伸手抓住凤鸣的分身,抚弄已经快爆发的欲望。在最后的关头,居然轻轻按住顶端的出口。

    沉浸在容王手头动作的凤鸣立即痛苦得几乎哭出来。

    “啊…….恩……容恬……”

    “不错,还知道叫我的名字。”容王索性坐起上身,一手搂着凤鸣腰肢,一手继续揉搓,轻笑道:“凤鸣,我让你喷出来,好吗?”

    该死的!这种问题居然还问?哪里有不好的?

    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过现在不是教导他“新奇”短语的时候,凤鸣只能急促地点头,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光芒。

    容王扬唇,手上一松,再轻轻一捏……..

    “啊啊!”凤鸣尖叫着,软到在容王身上。

    白色的体液,喷了容王一手。

    闭着眼睛体会余韵时,容王在凤鸣耳边道:“凤鸣,交易已经做成了。”

    “什么?”凤鸣胸膛犹在起伏,艰难地睁开眼。

    真正的媚眼如丝。

    “你在我身上都喷出来了,交易还不结束?”

    凤鸣这才清醒过来,顿时摇头道:“没有没有,这不算数!”

    “怎能不算数?”容王按着在怀里乱动的凤鸣,奸诈地说:“证据确凿,不然我们叫侍卫进来作证。”

    “这些事怎么可以叫侍卫作证?反正就是不算数!”凤鸣气愤得口齿结巴。

    容王忽然危险地扬眉:“我现在很想做点冒犯太子的事…..”

    “什么?”

    “你似乎没有发现,痛快喷出来的只有你,我还没有好好舒服。”容王指指自己也竖得高高的器官。

    顿时,所有的张牙舞爪都收敛起来。

    凤鸣怯生生地说:“可是,你确实没有遵守….”最后几个字在容王的目光下自动消失。

    “睡吧。”容王望了低头的凤鸣许久,终于叹气:“不然我真的忍不住了。”

    凤鸣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哪里还敢分辩容王的不遵约定。容王一松手,他便赶紧钻到被窝中,小心翼翼地掩住身躯。

    “我去淋个澡。”容王下床,低头碰碰凤鸣的脸:“本来你也该同去的,不过现在同浴,定会惹出大事来。我可不想你又去咬舌头。”

    凤鸣这才知道,原来容王对他上次自杀之事忌惮甚深。

    真是乱来的一个晚上。

    本来应该愿望达成,偏偏又受骗。

    可是如果说受骗了,又不能一概而论。以容王的权势,要这么忍耐也算不错了。

    而且…容王手上的工夫确实不错….

    正想着,容王已经淋浴回来了。凤鸣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容王脱了外衣,也钻入被中。凤鸣被他一搂,当即也开始心跳,不免又害怕容王会做什么事情。好容易等了许久,没有动静,这才安心。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柳下惠,还是古人的道德观念比较强?

    不不,这个容王以前的表现,显然连道德两个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不然原太子身上怎么会这么多的斑痕?

    凤鸣胡思乱想,又觉得容王的怀抱真是温暖。迷迷糊糊,渐渐入梦去了。

第十二章

    次日红日初升,凤鸣一早就睁开眼睛。

    片刻之后,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脸红过耳。他思量半天,想着好歹要丑妇见家翁,咬着牙转身,面对容王。

    转过身来,却诧异地发现,昨晚明明搂着他入睡的容王,居然不见踪迹。

    刹时,一阵难言的沮丧涌上心头。

    凤鸣从床上坐直,呆呆望着应该是容王谁过的地方。被窝暖暖的,依稀可以看出人压出的凹状。

    难道他一早就匆匆离开?

    秋篮等早在外面候着,见凤鸣醒了,进来为凤鸣更衣。

    “秋篮…..”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

    凤鸣低头想想,摇头道:“算了。”

    莫非容王的脸皮比我还薄?不好意思见我,一早就跑了?想象容王捂着脸狼狈而逃的模样,肚子开始抽搐。

    凤鸣一路胡思乱想,吃了早饭。

    前几天,容王都是一早就过来,总有许多新鲜事给凤鸣解闷。他在的时候凤鸣觉他烦,不在的时候倒分外想念起来。

    等了一个时辰,凤鸣不耐烦起来,跑到太子殿门口,象往常一样朝外闯。虽然每次都会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抓回来,不过锻炼一下身体也挺好的。

    果然,向外一撞,凤鸣立即被人抓了回来。

    不过这次抓他的不是侍卫,而是容王。

    “怎么?一早就耐不住了?”容王松开凤鸣的衣领,拉他一道坐在桌旁,对秋篮说:“上点小点心。”

    凤鸣见容王浑然没有昨天那回事的样子,安心一点。

    “你还没有吃早饭?”

    容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宫制的咸点心,放入口里细嚼,对凤鸣点点头。

    凤鸣又问:“你一早到哪里去了?”

    容王忽然笑了一笑,拿眼睛盯着凤鸣看。凤鸣顿时红了脸,心虚地发怒道:“不要以为我关心你。”

    “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容王挥退左右,伸手拦住凤鸣的腰:“过来。”

    “干什么?”

    “坐在我腿上。”

    “去你的!我又不是三陪小姐。”

    容王问:“什么是三陪小姐?”

    凤鸣对他做个鬼脸,吐舌头道:“反正你没有福气见,她们都是天仙美女。”机灵地闪过容王的手,坐得远远。

    容王看着凤鸣,放下筷子,从容地伸手到怀里,居然把昨天那手帕掏了出来。

    凤鸣一看,顿时跳了起来:“是我的,快还我。我们有约定的!”

    容王给他一个无赖的笑容,道:“定金只能给一半,等你真的帮助我成为天下霸主,我再把这另一半给你。”便又把手帕放了回去。

    “你不会把这脏东西一直放在身上吧?”凤鸣捏着鼻子。

    他一做鬼脸,就失了防备,被容王猛然抓住手腕,拖到怀里亲了两下。

    “凤鸣,你好诱人….”

    “喂!不许对太子无礼!”

    容王亲个够本,恋恋不舍地放开,正色问:“凤鸣,你真的是太子本人?”

    这个问题,凤鸣倒从来都是坚持立场的。

    他当即点点头。

    “没有必要骗我,你就算不是太子本人,我也会好好保护你。”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从头到脚,都是太子本人!”

    容王定定看凤鸣片刻,道:“看你的说话行事,却与原太子根本是两个模样。”他忽然严肃地沉声问:“凤鸣,你老实说,你可是会移魂之术?”

    这句话一出口,把活蹦乱跳的凤鸣当场轰得魂飞魄散。

    他原想自己的遭遇,在这个落后的时空不可能有人可以接受,却压根没想到在西雷,早有移魂的说法。

    而他的情况,确实可以用移魂两个字来解释。

    容王看凤鸣的反应,已经猜出三分,叹息道:“原来真是如此。”

    “这个事,说起来真的很长很长,比西雷最长的那条河还要长。”凤鸣不知道西雷最长的河是哪条,不过他极不愿意容王误会他一直在欺骗,只好摇头晃脑为自己分辩。

    容王止住他的解释,又问:“凤鸣,可有其他人知道移魂的事?”

    凤鸣见他神情紧张,不由害怕起来,拼命摇头,小声道:“我一直都说我是太子本人。”

    “你可知道,移魂在西雷意味什么?”

    凤鸣脸色发白,闷了半天道:“容恬,你不要又吓唬我,说要拉我出去烧死。”

    “移魂之说,在西雷古来就有。死去的魂魄,如果得到外力的帮助,可以挤入生人的身体,把那人害死,然后占据身躯,继续活下去。而且,这个魂魄还要每天吞噬新的生命,才可以活下去。在西雷,如果有人被怀疑会移魂法术,将被绑在广场上,一片片把肉割下来,然后内脏剁成泥浆,才可以遏制他继续占据生人的身躯。”

    那就是比魏忠贤更彻底的凌迟了。

    凤鸣脸色又变了一变,拉着容王的袖子道:“喂,我可没有把太子给害死,也没有害人,你不能冤枉我。”

    “好,我不冤枉你。”容王低头,见凤鸣吓得厉害,平时转来转去的黑眼珠都不灵活了,不禁微微一笑,安抚道:“不用怕,没人知道你的事。我相信你不是恶鬼,否则,第一个被你害死的就是我。”

    “知道就好。容恬,你不要吓唬我,快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想到移魂?还有,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凤鸣怀疑地说:“你不会真的把我拖出去处死吧?”

    “今早,我起来练武,无意转到一个内侍居住的小屋,发现里面有许多祭奠的物品。生疑之下,派人把住在屋子里的内侍全部叫来。问了一阵,才知道他们觉得最近的太子殿下诡异非常,想起移魂之说,便暗中布置祭奠之物,以求平安。”

    容王轻描淡写,其实内中自然用了不少刑罚,才问出口供来。

    凤鸣傻傻地问:“我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啊,怎么他们会发觉?”

    “这里是王宫,多少人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怀疑有什么奇怪的?事到如今,只有快速把所有的事情封住,我已经把怀疑这事的所有人处死了。”

    “什么?”凤鸣失声叫了出来。

    他一直只觉得做太子挺有意思,没想到居然真的会遇见一个轻轻巧巧就取人性命的人。

    “为什么?”凤鸣难以置信地问:“他们不过是害怕而已,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凤鸣,你太单纯,而且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容王将凤鸣按在座位上,沉声道:“你是西雷的太子,不要说外国的纷争,即使在本国,也有不少人想置你于死地。这次恰好你言行出错,被他们看出端倪,就要用流言先毁了你,再趁机把你处死。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你刚好给了他们一个有趣的借口。”

    本来花香鸟语,风光灿烂的王宫,在容王的言语下,立即变成陷阱处处,小人处处,随时会丧命的地狱。

    凤鸣不由打个寒战。

    “可是….”

    “有什么可是?害了西雷的太子,就可以动摇西雷的国体,改变天下形势。王宫的事情就是这么可怕恐怖,你移魂入了太子身躯,只有接受。就算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太子本人,移魂之说只是谣言,你以为他人会放过他?我昨天留宿太子殿,就是为了给众人一个警告,你的身份已经得到我的认可,任何人对你身份的怀疑,都是对我的挑衅。”

    凤鸣苦笑道:“容恬,我越来越胡涂,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容王摸摸他的脸,笑道:“这里面的学问,十年都学不完。你只要记得,要处处小心,以后不要任性行事就好。”

    “容恬,难道你不害怕?我是个鬼….”

    容王哈哈大笑,豪兴大发道:“我一辈子遇到最有趣的,就是你这个小鬼。”他放轻声音,叹道:“但有个地方,我真的很担心。”

    凤鸣又开始紧张:“什么地方?”

    “原太子身体虽然不错,但是最不能承受男男欢爱,后庭紧窒,极易受伤。如果你这个真是原太子的身体,那我该如何是好?”

    凤鸣呆住,张大口望着容王。许久,方爆出一声大吼:“容恬,你说你要对本太子怎么样?你给我滚!”

    结果可想而知,容王当然没有滚出太子殿。

    凤鸣倒被容王吓唬一场,乖乖拿着毛笔开始模仿原太子的字迹。

    他知道再被人看出他是冒牌货必定会有杀身之祸,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老老实实按着容王的话,开始学习太子要学习的一切。

    连续两月,容王都将要求凤鸣参加议事,发表惊人理论的请求打回,陪凤鸣好好学习。

    对凤鸣而言,虽然这两月过得苦不堪言,但西雷和各国基本知识恶补不少,连本来足以笑掉任何人大牙的毛笔字,也开始写得有模有样。

第十三章

    此年十二月二十日,天气大寒,却是西雷王后的生辰。

    不待容王操心,按照旧日惯例,管理宫殿的总管自然安排妥当,处处张灯结彩,王宫各处换上新纱窗垂幔,烛火长燃,以祝王后青春永驻。

    朝廷百官,也纷纷进贡,各色有趣玩意,都送到王后寝宫中去。一年到头不露脸的王后,只有这一天会换上隆重的王后服饰,头戴代表身份的后冠,高高坐在宫殿正中,接受百官朝拜。

    王后的大寿,往日都由太子殿下带领众人朝拜。今日,众人等待的太子来临的时候,他们的太子殿下却正在太子殿中大发雷霆。

    “什么?你说我的母后?”被莫名其妙隆重的沐浴更衣后,凤鸣太听见这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我居然有母后?”

    “这有何奇怪?人人皆有父母,西雷王虽然昏睡多年,王后却一直掌管后宫。不过王后性喜清净,甚少出现而已。”

    凤鸣狠狠瞪斯条慢理的容王一眼,穿着太子朝服在殿里走来走去。

    “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讲?这么大的事情,忽然要我带着百官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天!她一定会认出我的!”凤鸣紧张地转身拽住容王不放:“母子连心,她一定会识破我。”

    “现在才跟你说,就是要考究这两个月你到底学出点什么东西。宫中礼仪你已经学会,要你拿出点太子架子来想必不难。要瞒过天下人,首先就要瞒过王后。你如果连一个藏在深宫的女人也瞒不过,将来代表西雷出使外国,必定被人一眼识破。”

    凤鸣更是怪叫连连:“将来还要出使外国?”

    “你是太子,自然有许多用得着你的地方。”容王把凤鸣拉到面前,替他整理被紧张的手抓成一团皱的衣服,安慰道:“不要怕,王后是个安静人,而且,她与安荷并不常见面,你放松一点,不会被她识破的。再说,你身边有我呢。”

    凤鸣心里稍安,疑道:“为什么太子和王后这么少见面?他们不是母子吗?”

    容王沉吟片刻,方答道:“王宫体制就是如此,你慢慢就习惯了。而且,太子这人不争气,王后并不喜欢这个儿子。”

    虽然知道容王说的是前太子,凤鸣还是用眼睛瞪了容王一下以表抗议。

    容王觉得好笑,只有改口道:“是前太子不争气,你可争气得很。”用手摸摸凤鸣的腰。

    凤鸣这才笑了起来。

    两人在太子殿里磨蹭多时,让在外面等候的侍从担心半天,才一起精神地出来,朝王后寝宫去了。

    到了王后寝宫外,已经听见喜庆的丝竹之声,凤鸣知道进去就是验证自己的时刻,不由心下慌张,停下脚步,把容王的袖子一把拽抓不肯放手。

    容王见凤鸣吓得脸色苍白,暗悔没有提前两天把事情告诉凤鸣,不过想到要好好锻炼他,只好狠下心来把凤鸣的手硬生生扯开,躬身朗声道:“太子殿下驾到!”后退一步站到凤鸣身后去,把凤鸣一人孤零零站在最前面。

    顿时,宫门大开,早等候在内的官员通通迎了出来,齐齐行礼:“太子殿下!”

    凤鸣恨得直咬牙,只想回头把容王抓出来饱以老拳,不过现在当然不可以这样做,只好胸膛一挺,威风地双手虚抬,用训练两月才练出来的沉着嗓音道:“众官请起,随我一同拜见母后。”

    容王调教两月果然没有白费工夫,凤鸣两句话说得有板有眼。

    众人齐应:“是!”

    凤鸣昂头停胸,率先进了宫门。眼睛一转,看见太后寝宫设计辉煌,中间是宽敞大道,直通正中的大殿。

    王后自然是在那里接受朝拜。

    看着庄严的气氛和身后恭敬严肃的众人,凤鸣心里泛起荒谬的感觉。

    天!他居然真的要当起一国太子来,而且即将认一个古代的王后做母亲,为她祝寿。

    容王见他发呆,知道不妥,立即跨上一步,低语道:“请太子到正殿向王后祝寿。”

    凤鸣被他一惊,想起容王没有良心逼自己鸭子上架,不由横他一眼,举手整整头上金冠,终于正式举步向前。

    昂然走到大道尽头,已经步入正殿。一个盛装少妇端坐中央,被雁立的宫女围绕着,模样虽没有凤鸣想象中美丽,但气质也确实高贵。

    “安荷恭祝母后生辰!”按照容王教导礼节,凤鸣高声唱诺,跪倒行礼。

    这就是西雷的王后,乖乖,如果让她知道我冒认她儿子,那可不是好玩的。凤鸣如此一想,不禁用眼角去瞄身后的容王,不料低头偷偷往后一望,却不见众人踪迹。

    原来除了太子本人,其他人等,一律跪在正殿外参拜。凤鸣方才太过专注自己的表现,容王等人何时停下脚步,他却丝毫不知。

    顿时惊去一身冷汗。

    容王你这个混蛋又对我设陷阱!凤鸣咬牙切齿。

    头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王儿免礼,起来吧。”

    “谢母后。”凤鸣站起来,抬头看王后一眼,发现王后也正打量自己。他到底有点心虚,立即低下头去,不敢作声。心里忐忑不安,害怕王后看出端倪。

    若有什么话可以胡扯一下就好了。

    偏偏凤鸣害怕讲多漏嘴,只好尴尬地站着任王后打量。

    幸亏,王后似乎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大熟悉,开口道:“王儿最近身体可好。”

    凤鸣暗暗称奇,既然王宫制度,母子一年才难得见一面,为什么一点激动也没有?

    他点头道:“安荷身体很好。”想起容王教导,连忙加了一句:“谢母后关心。”

    “读书可好?”简直是例行公事的问话,冷冷淡淡。

    “读书也好。”

    王后问了几句,又道:“你父王如今病中,无力理政,大小事情,要多多求教容王,才是上策。”

    求教容王?那可真是亡国的上策。

    幸亏我如今和容王同一阵线,打算辅助他成为千古风流人物,不然这个时候,倒应该扑在王后脚下,一把眼泪的将容王种种劣迹述说出来。

    凤鸣瞄瞄王后,又暗自摇头:瞧这王后冷冰冰的样子,看来哭诉也没有什么用。

    这个西雷是没有前程的了,还是投靠容王比较好。

    他躬身道:“是,安荷知道,一定事事求教容王,绝不擅自做主。”

    王后冰冷的脸,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这就对了。容王何在?叫进来让哀家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凤鸣心下嘀咕。

    容王立即被传了进殿,行礼朗声道:“臣容恬拜见王后,祝王后娘娘永享仙寿。”他风度果然一般,举手投足都帅气非凡。

    “好,好,一年不见,听说你处理国事样样妥当,真要好好奖励才行。”王后笑得更灿烂,让凤鸣看呆了眼。

    乖乖,哪个才是她儿子?

    王后又道:“容王,这里是百官送上来的有趣玩意,你虽然年少老成,到底年岁不大,哀家都赏给你,慢慢玩去吧。”

    容王微笑道:“谢王后赏赐,容恬选取一二,日夜相对,记念王后的恩典就好。”

    众人送上的礼物早早堆在殿里,容王走过去,稍一驻步,挑了两样,凑前给王后看过。

    王后点头,叹气道:“时辰也到了,你们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是!”

    凤鸣大松一口气,和容王一起行礼,刚要退下,忽然听见王后道:“等一下。”

    两人连忙又站回来,垂手等待。

    半晌,王后道:“把那袭水貂披风拿来,赏给容王。”

    宫女披风送上,容王连忙双手捧了。

    王后盯了容王片刻,幽幽道:“容王处理国事,听说常要通宵达旦。冬夜苦寒,还是暖和一点的好。”

    “谢王后恩赐。”

    两人这才出了正殿,与百官一起退出王后寝宫。

    “好奇怪,那王后对你特别好。倒象你才是她儿子似的。”一回到太子殿,凤鸣将身上的披风一解,对容王道。

    “不要胡说,你身份不同,这样的话万万不可出口。”

    “又恐吓我?今天逼我的事还没有和你算帐。”凤鸣哼道:“我是她儿子,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给我,偏偏对你赏这赏那?”

    “因为我是国家重臣。”容王呵呵一笑,把王后赏的水貂披风展开,为凤鸣束上,柔声道:“赏我的东西,还不等于赏你?”他将挑选的两样生辰礼物掏出来,在凤鸣眼前一摆。

    一样是做工景致的小镜子,一样是连鞘的小刀。

    凤鸣对小刀特有兴趣,咦了一声,将小刀抢过来,拔出一看,寒气逼人,锋利非常。凤鸣被刀气所迫,打个寒战道:“这刀好厉害!”

    “这刀大有来历,是西雷著名的宝物,你好好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嘿嘿,以我的眼光,从王后寿礼中选出来的东西,必定有独到之处。”

    凤鸣嗤之以鼻,把小刀不客气地塞到腰间,侧目道:“我可看不出你选的镜子有什么用,对了,你这么爱漂亮,一定经常照镜子对不对?”

    “你又错了。这镜子是给你的。”

    “给我的?”

    容王举起镜子,得意洋洋道:“你难道没有看到这纯金打造的镜子手柄,均匀细长,光滑无比,最适合用于你身上某处,慢慢开发而不用担心把你弄伤?”

    凤鸣眨眨眼睛,看见容王脸上坏笑,终于明白过来。

    他向后一跳,从腰间把小刀拔了出来,眼睛瞪大,喝道:“容恬,你敢?”

    “怎么不敢?”容王无惧他手中锋利小刀,悠然举步向前。

    “不要过来!”

    “太子殿下,刀不是这样拿的。啧啧,看来武术课你没有好好学嘛。”

    “混蛋!你滚开!…..啊!放开我!把刀还给我,你说那是给我的。”

    “不过让那里松动一下,根本无须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救命啊!来人啊!救驾救驾!…..”

    听见凤鸣的惨叫,早有经验的太子殿众侍卫宫女早退得干干净净,将殿门紧紧关上…….

    看来这西雷宫中,确实已经被容王完全控制了。

第十四章

    总算平安过了王后大寿的一关,凤鸣算是通过第一次小测试,足以证明两个月的刻苦学习效果不错。容王为了表示嘉奖,特许凤鸣骑白云一天。

    骑马也是学习的必要项目。不过往日容王担心白云脾气暴躁,不轻易让凤鸣靠近它。这日为了哄凤鸣高兴,提前两天将重要国事处理妥当,说要亲自带凤鸣骑着白云出王宫游玩。

    “真的?”凤鸣张大眼睛掩不住惊喜,紧张地拽住容王的领子:“出王宫?骑白云?你让我单独骑白云?”

    “我会在一旁好好看着你的。”

    “太好了!”英俊的脸露出孩童一样兴奋的神情,凤鸣干脆给容王一个法国式的热情大拥抱,送上两个响亮的吻。

    “不过….”容王静静等他把兴奋发泄完毕,才缓缓道:“明天出宫前,你要先随我一同见一个人。”

    凤鸣忽然闻到阴谋的味道,警觉地问:“谁?”

    “你的父王,西雷王安将。”

    “什么?”凤鸣惊叫起来:“前几天不作声把我抓去见母后,现在又要抓我去见父王?喂,人的心脏承受力是有限的,你懂不懂?”当然,容王不懂。

    容王笑道:“不要怕,王已昏睡多年,你身为人子,也应该看望一二。”

    看望一二?

    看来那原太子也不会经常探望他的双亲。西雷的制度好奇怪,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居然那么生疏。还是王宫里面确实人情淡薄?

    凤鸣抬头看看容王的脸色,知道他虽然笑吟吟,却是说一不二的狠角,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去。如果继续争论,说不定骑白云到王宫外晃晃的机会也保不住,只好勉强点头,嘀咕道:“去就去,碰到你这个再世曹操算我倒霉。”

    凤鸣露出稚态,分外与他俊朗的外表不称,不能见于普通王族的质朴和天生的王家风范揉合在一起,形成令人称奇的美感,显出一股深蕴于内的清纯之气来。

    容王深深凝视,越看越爱,将凤鸣腰肢一搂,两人贴在一起,轻哄道:“我只是希望你早点清楚各种局势,以免将来遭到不测之祸。唉…我多愿你不是太子。”

    凤鸣心中一甜,略显羞涩,嘴硬道:“不用花心思哄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我明天肯定会去。不过是个植物人而已嘛。”

    两人对望一眼,都觉脸红心跳,紧张非常。

    容王首先受不了,猛然将凤鸣吻住,双手也开始上下摩挲。

    凤鸣对容王的吻早习惯成自然,尽情回吻。

    气氛疯狂起来……….

    “今天我一定要…….”逐渐粗重的喘息,将容王的声音衬托得分外低沉。

    凤鸣也被迷惑了心神般,脸上带着娇痴的神情,凭借本能紧紧抓着容王的衣服。

    当容王修长的手指渐渐解开凤鸣的上衣时,凤鸣也有样学样,解起容王的外袍来。

    什么也不想了,在淫糜的空气中,被挑唆得只想肌肤相亲。

    细看起来,居然是凤鸣的动作更为猴急,几乎是要硬把容王的衣物剥下来般。

    “不要急,我们有一个晚上。”

    欲速则不达,到底还是容王速度更快,将凤鸣剥干净露出漂亮的身体后,他将凤鸣正在和内服奋斗的手指拨开,自己笑着解开身上的布扣,把足以自豪的健壮身体袒露在凤鸣面前。

    “喜欢么?”笑着将凤鸣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容王眼里柔情款款。

    凤鸣爱不释手地抚摸,乌黑的眼睛张得大大的,象看见令人惊讶的宝物。

    “好漂亮…..”凤鸣轻轻赞叹。

    在容王眼里,漂亮的却是面前赤裸的凤鸣。他微微一动,把凤鸣拦腰抱起,安置在大床中央。

    “这次可不是用手或用嘴,我提前告诉你,以免你说我欺负你。”

    凤鸣已经被迷得三魂丢了七魄,哪还管容王说些什么,他要坐起来继续抚摸容王,却被容王轻轻按了下去。

    “躺好。晚上的时光可是非常宝贵的,我们要好好珍惜才是。”

    凤鸣迷糊中,居然还没有忘记露露自己的本事,喃喃道:“笨,这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容王一愣,赞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好文采,好文采。”双手却渐渐将凤鸣双腿分开,往上方压了过去。

    下体微凉,凤鸣不禁发出小动物般低鸣的声音。

    容王柔声道:“不要怕,只是让承欢之处滋润一下。”他一手爱抚凤鸣后庭,一边低头,将漂亮的分身含进嘴中。

    口腔的高温,立即让凤鸣激动地叫了一声。容王的舌头不断挑逗,把凤鸣攻击得分外难耐起来。

    “容恬……不……..呜…….”凤鸣断断续续说话,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雪白的赤裸身躯,在丝绸制成的被单上扭动。

第十五章

    “不要?”邪气的男声从胯下传来。正当情动之时,容王忽然吐出凤鸣的分身,转而亲吻下腹。

    本来正急剧涌往重要器官的热血,瞬间失去动力支持,形成将发而不发的局面,当然令人难受之至。

    “呜…….不…….”凤鸣立即大声的抗议出来,更加激动的扭动身子。

    “呵呵…”容王笑着,挡住凤鸣发泄性踢向他的一脚,反手将脚踝抓住,往侧边拉得两腿大开。

    美色当前,怎能不食指大动?

    男色之风,在贵族中视为高尚之举,容王也不客气,倾前贴上去,缓缓把自己压入凤鸣体内。

    “啊!”

    异物进入的感觉使凤鸣蓦然一震。

    容王沉着气,用沙哑的嗓子安抚道:“一会就好,不要怕。”行动却未曾停下片刻,依然雄风挺进。

    眨眼,下面的感觉从紧窒的扩充转变为尖锐的刺痛。

    快感不翼而飞,原打算乖乖接受的凤鸣当即挣扎起来:“不要!好疼,好疼!”头在容王身下摇得象拨浪鼓,帅气的脸苍白一片。

    可这个时刻要容王停下,也太残忍了。

    容王尽量按着凤鸣,耐心劝道:“开始总有一点,凤鸣莫怕。”琢磨着早进早让凤鸣体会快乐,身体一沉,势如破竹挺军直进。

    凤鸣如受重击,猛然在床上弹动一下。

    “啊!呜……呜………”太子殿里回荡一片委屈的惨叫。

    容王也在动作之时听到类似布帛撕裂的声音,暗道不好,急忙退出,低头一看,分身上居然殷红一片。

    没想到多日松弛,又用心作了前戏,凤鸣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

    顿时一阵懊悔。

    “是我不好。”容王脸色煞白,慌忙将凤鸣搂在怀里,见凤鸣下体依然有鲜血缓缓逸出,急伸手到床边摸索。

    幸亏原太子也经常受伤,伤药都在床边,都是上好的王族用药。

    当即帮凤鸣细心地处理起来。

    “好疼…..”凤鸣英挺的眉紧紧皱起,不时猛然抽气一声,让容王下药之时更加心惊胆跳。

    看心上人疼得额头渗汗,容王心疼非常。

    好不容易把药上好,又将凤鸣搂在怀里。两人一同睡在床上,好言安抚。

    “还疼吗?”

    “嗯。”

    “还是把你给弄伤了。”

    凤鸣这次倒通情达理,轻道:“放心,你事先提醒,我不会说你欺负我。”

    容王见他无恙,稍稍心安。

    “你身上带伤,明天暂不骑马,待日后好了,我再让你出去。”

    凤鸣一听,着急起来:“不要!我要骑马,你答应的,不能食言而肥!”他在容王怀里,双手一搂,把自己满心焦虑都通过扭动传给容王。

    “好好,我答应。不过你只能让我抱着骑白云。”容王做出让步,又问:“什么叫食言而肥?”

    “这个典故嘛,就是……..”凤鸣得了容王承诺,心里高兴,又开始炫耀比容王先进千年的学识。

    漫漫长夜,直到四更,才相偎睡去。

第十六章

    从容王强壮的臂弯中醒来并不是第一次,不过由于昨天特别的行为,凤鸣少不了多了两分窘迫。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容王还睡着,便想偷偷把搭在腰间的手臂挪开,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床穿衣。

    只略微一动,在清晨显得特别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疼吗?一大早不要乱动。”

    凤鸣愕然抬头:“你早就醒了?”立即露出一脸凶相:“一大早就戏弄我?”

    “被你吵醒的。”容王说:“怀里的人乱动还不醒的是死人。”

    容王平日总是严肃老成,如今搂着凤鸣一本正经说这玩笑话让凤鸣嘻嘻笑了出来,玩心一起,伸腿在被窝中踢容王一脚。

    不料扯动昨晚的伤口,立即皱着眉头缩成一团。

    容王变色道:“怎么了?真的还疼?”他忙靠过来看凤鸣的脸色,责道:“早说了要你不要乱动。”一手把被窝掀开,扳开凤鸣的大腿来看。

    “不要看!”凤鸣从床上翻身,不肯让容王查看伤口,连声道:“没事没事,你不要看。”

    容王见凤鸣死活不肯配合,只好作罢,也从床上起身,把衣裳换上。

    “喂,把衣裳脱了吧。”刚刚将繁重的朝服换上,在一旁托着腮看的凤鸣说道:“我想再看一次。”

    “什么?”难道是煽情的邀请?

    “看你穿衣服的镜头啊,对了,你还不懂什么是镜头,唉,和古人沟通真困难,什么现代的词都不好用。”凤鸣将自己裹在暖暖的被子中,歪靠在床头:“我要看你穿衣服的模样。”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容王不打算满足凤鸣的心血来潮。

    “还不快起来?过了时辰,就不带你去骑白云。”

    一句话把凤鸣从舒服的被窝里叫了出来。

    想起今天的安排,凤鸣格外兴奋,顾不上好好欣赏容王的美色,从被底下伸手把内服拿进去,匆匆在里面换上。不免又扯动伤口,龇牙咧嘴一番。

    “要我帮忙吗?”

    “不要。”

    “何必脸皮这么薄?当今天下男风盛行,你一出王宫,再这么腼腆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可是太子殿下,王宫中欢爱之事最多,一露腼腆之态,岂非露了马脚?”

    凤鸣已经换好内服,从被子里跑出来穿外衣。容王在一旁帮他系带子。

    凤鸣接着刚才的话题,问:“安荷不是不适合和男人那个吗?怎么可能不腼腆?而且,他不是怯弱成性吗?容恬,你不要为了诱哄我,老用太子的名义吓唬我。”

    “呵呵,安荷对着我虽然老实,但对着其他人就未必。我欺负他,他自然欺负旁人。毕竟是太子嘛。”

    “你是说他和其他男人也…..也…..”

    “在王宫里日子久了,难免你也会倚权行事。”

    “那会是谁?”

    “我才不管他和谁。不过以安荷的本事,朝中官员家眷是勾引不到手的,最多也只能欺负欺负身旁侍候的内侍。”

    想到身边或许有一两个必恭必敬的内侍,曾经在从前某夜和自己的身躯有过肌肤之亲,凤鸣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安荷不是你的人吗?他在宫里找情人,你为什么不吃醋?”

    “谁说他是我的人?玩物而已,我不在的时候,随便他想怎么样。”容王忽然邪气笑道:“你才是我的人。你若在宫里找情人,我必定吃醋,而且醋意非常。”

    凤鸣哼一声,左右旁顾:“我们还是立即去吧,以免过了时辰,你又不遵诺言。”

    “我何时不遵诺言?”容王反问,一边带着凤鸣欣然出门。

    时既隆冬,空气冷而干燥,太阳却很好,暖洋洋照耀宫中各处。

    西雷有一种奇怪的花,似乎偏爱在冬季开花,而且花色鲜艳,花蕾有手掌一样大,分外美丽。

    凤鸣被关在太子殿里多时,偶尔出去一次也被容王脚不踮地地催着走,今天容王见他身上带伤,特意关怀小心,一路缓缓而行,还着意绕道王宫花园让凤鸣欣赏冬季的王宫美景。

    一见那奇花,凤鸣就非常喜欢,停下脚步,指着道:“这花好漂亮。”

    容王靠近,直到鼻中气息几乎喷上凤鸣的脸,才小声道:“这是西雷特产的花,叫三月春。你身为太子,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又没有教,我怎么会知道?”

    “不是说过,以后遇到不认识的东西,千万不要大呼小叫,不知道也要不作声,我自然会慢慢告诉你。”

    “哼….”

    容王看看凤鸣脸色,知道他不服气,也不理会,伸手帮凤鸣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亲昵道:“这花开得灿烂,见你这么个模样,也要伤心得谢了。”

    听容王稍微让步,凤鸣也不好意思,嘴硬道:“我不是不服气,不过觉得奇怪,明明是冬天开的花,为什么起个名字叫三月春?”

    容王脸上忽然出现怪异的笑容,邪气地凑到凤鸣耳边,轻声道:“这花令人春情尽绽,三月春指的是它的效用。太子殿下也不想想,为什么把它栽在妃子最多的地方?”

    原来是催情的花。

    凤鸣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尴尬,他本来摘了一朵赏玩,听了容王的解释,立即将手里的三月春往容王怀里一扔,骂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故意绕路把我带到这里来!”

    “是你先问我的,怎么又怪起我来?身为太子,处事不明,要重重责罚才好。来,我现在罚你把我们昨天没有完成的事在这里完成。”

    凤鸣立即紧张起来。

    容王却只是说笑,只拉着凤鸣在怀里亲了一亲,便携手一起朝前面去了。

    凤鸣和容王一路说笑,很快到了王后所在的宫殿。站在门外,想起王后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不免心有疑虑,不肯进去。

    容王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王后平日只呆在最里面的寝室里,并不出来。我们今天只去看看王,不用见王后。”

    跟着容王从小门进去,在侧道走,一路上看见不少侍卫向他们行礼。

    凤鸣在王后生辰那日进过这里,仪式后匆匆而去,根本没有机会好好了解这整个西雷王宫中第二大的建筑,所以不断好奇地张望。

    渐渐深入宫殿,进了一条又长又宽的长廊,左转入一个小门,又在另一条长长的小走廊上走了好长时间。

    这小走廊安静非常,似乎很少人进来,建筑设计也与其他宫廷走廊不同,竟然没有一个窗户透光,虽然是白天,也要靠两排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照明。

    “这里是哪里?”凤鸣忽然觉得诡异非常,在容王身后问。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密封而狭长的走廊里,居然也传出微微的回响。

    “不要吵,跟我来就好。”

    两人不作声,一前一后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停了下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小门。看门上的金属色泽,似乎年月已久,一把黑黝黝的大锁挂在上面。凤鸣不禁联想起电视中经常出现的门派禁地,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西雷的王并不是因病昏迷不醒,而是被容王幽禁在此?

    他和容王相处一段日子,对容王深有好感的同时,却也知道容王处事心狠手辣,并非仁慈之人,要做出这样犯上叛逆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不由心儿狂跳。

    在印象中,凡谋朝篡位的都是奸臣贼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糊里糊涂明到了容王的阵地里。一想到要被卷入这样的宫廷阴谋之中,顿时浑身发冷。

    周围寂静一片,刚刚随处可见的守卫在这里没有踪迹。

    容王脸色凝重,从怀里郑重地取出一道钥匙,将锁打开,把沉重的铁门一推,立即露出一道阴暗的阶梯。

    冷风扑面而来,凤鸣即使穿着水貂披风,也可以感觉到门内的阴寒之气,打个哆嗦。

    “手怎么这么冰?这密室在地下,藏了许多冰块,小心不要着凉。”容王转身,把凤鸣的手握在掌中,带他一步一步延着阶梯往下。

    下到阶梯尽头,恍如到了水晶宫一样,到处是缥缈的寒气和半透明的大冰墙。

    居然是一个偌大的藏冰室。

    转过几块冰墙,迎面看见两排瓦罐,屹然是西雷放置死人遗物的器皿。一副玉石雕成的冰棺安放在正中央,一人安躺在内。

    凤鸣仔细一看,棺中人相貌堂堂,身穿西雷王服,年纪并不大,仿佛三十上下。心道:难道这就是西雷的王?

    果然,容王对玉棺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道:“他就是西雷王,你的父王。”

    凤鸣对着面前冰冷的尸体,头皮发麻:“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

    “那只是对外消息,王多年前已经不在了。”

    “是谁干的?”凤鸣紧张地瞪着容王。

    若此人谋杀西雷王,夺了政权,居然还敢把太子幽禁在宫中狎玩,也太恐怖了。

    “不知道,王是暴毙。事前没有丝毫迹象,服侍的宫女清晨请王上朝,发现王呼吸已停。我们匆忙处死所有知道此消息的内侍,制造王身体有恙的消息,再发出王昏迷多日,朝中事务归容王裁决的王令。”容王见凤鸣脸色不对劲,奇道:“难道你以为是我?”他猜凤鸣的心事,倒真是一猜就中。

    “王死了,不是更合你的心意?不如此,你怎么可以把持朝局?”

    容王一怔,手臂一横,将凤鸣拦腰搂了过来。他力气颇大,凤鸣猝不及防,唬得不敢动弹,瞪大眼睛看着容王。

    “呆子,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容王把唇凑到凤鸣嘴角边,深深吻了两下,轻轻道:“宫廷秘事,总是无穷无尽,我要告诉你的,是西雷王室中最大的秘密。多年前,西雷王暴毙,西雷大臣知道事有跷蹊,却不敢公布王的死讯,以借口掩饰。”

    “为什么不能说?”

    “太子年幼,以律法而言,太子没有到年龄继承王位而王驾崩,则王的兄弟也有继承王位的权利。王当时尚有一个弟弟在外野心勃勃,为了防止他带兵回朝与太子争位,只能隐瞒王的死讯。”

    “这么大的事也可以瞒得住?”

    容王轻轻一笑,低头望凤鸣,宠溺地说:“事在人为。”

    凤鸣心道:凭你对太子的态度,真难想象你会这么为他着想。

    不过现在身在可怕的藏冰室中,难得容王态度和蔼,还是不要惹恼他的好。

    “太子当时身系西雷命运,身处危险,一连遭遇几次刺杀。为了让太子可以平安活到登基之日,王后和当时朝廷里最有实权的容王商议,将太子换出王宫养大。”

    “啊?”凤鸣大震:“那安荷?那王宫中的太子…..”

    “对,是假的。”

    “搞了半天,我还是个假的?”凤鸣激动起来:“那真的是谁?难道是你?”

    容王点头:“对,是我。太子换出王宫,在容王府中被养大。我长大后,养父去世,我继承容王封号,掌管朝政。”

    凤鸣眨了半天眼睛,才道:“说来说去,你不是曹操,是狸猫。”他摇头说:“怪不得王后对我冷冷淡淡,对你喜欢得不得了。”

    “凤鸣,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你,是因为你现在非常危险。”

    “不要又开始吓唬我!”凤鸣打个寒战,低吼道:“你想把太子的位置要回去尽管说,反正我也没有打算不还给你。可是不要在这么阴森森的地方吓唬我。”

    容王的神情却一点也不象在说笑。

    “我接到消息,王驾崩的消息已经外传。他们以前没有真凭实据,屡屡被我们驳斥回去,这次可是有了确切证据。”

    “那又如何?”凤鸣转眼一想,灵光忽现:“哦,我知道了。消息外传,那王的弟弟就可以回来正式争取王位,西雷就会大乱。”

    “对。”容王嘉许一笑,神色随即严肃:“此人名叫安巡,当年无法在王手中夺得王位,只好离开西雷,入赘繁佳王室。遇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

    “就算他回来,这里所有一切都被你控制,也不用怕他。”

    “安巡在这里布置许多眼线,已经被我铲除部分,但还有许多隐藏暗处不可察觉。凤鸣,你想想,要夺取王位,用什么方法最方便?”

    “什么方法?”凤鸣挠头,猛然惊觉:“杀太子?”

    “用你的话说,真是孺子可教。不错,杀了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王位,所有大臣甚至连王后都无话可说,因为安巡的身上,确实有王族的血统。”

    “可是我不是太子,你才是太子。”

    “以前的假太子我才不管他会不会被人害死,反正找他在王宫中锦衣玉食不过是为了当替罪羊。可是你….”容王深吸一口气,将凤鸣搂得更紧:“你可知道,最近你的饮食中频频有人做手脚?”

    “什么?我不知道。”

    “早被我处理了,可是下毒的宫女已经自尽,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听见凤鸣心跳得飞快,容王又笑起来:“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人伤你分毫。但是目前情势危急,你一定要处处小心,象今天花园中那样的小错误,千万不要再犯,旁人送的食物衣裳,也不要随便使用。我最担心是你个性浮躁,好动单纯,容易让人有机可乘。”

    凤鸣苦着脸道:“当太子怎么比007电影还恐怖?”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以后你乖乖听话,少到处跑就是。我们去骑马吧。”

    “好!立即就去!”一听骑马,凤鸣勉强振作起来,他巴不得早早离开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拉着容王匆匆而去。

第十七章

    两人一骑奔出王宫。凤鸣顿时心怀开阔。所有让人寒战的争夺诡计,都被远远扔到脑后。

    容王骑术精湛,一手拥着凤鸣,一手持缰,迎风而驰。

    冷风迎面扑来,虽然冷冽,却也畅快。凤鸣一边把脑袋从被容王包得紧紧的披风里伸出来,一边放声欢呼。

    “若是春天,这里会有草地连天,点缀不少红黄小花,美丽迷人。”容王勒马,将凤鸣小心抱下,指着面前一片开阔的平原。

    “现在看起来光秃秃什么都没有。”凤鸣忽略眼底里枯黄的干草。

    容王出了王宫,感慨之情大发:“不错,但只有冬天的冷清,才会令人感叹春天的繁荣。人间万物,不是应该循环衰盛么?”

    “对啊,生命力都是动人的。”凤鸣暗自嘀咕是否要炫耀两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那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盗窃可耻,还是算了。

    白云甩着尾巴在一旁吃着枯草,走过来对容王磨磨蹭蹭,似乎在妒忌凤鸣占了它往日的位置。

    但在凤鸣眼中,白云比容王的吸引力更大,不由伸手抓住那条在半空中飞扬的雪白尾巴。

    白云是容王爱马,向来高傲,猛然一转身,尾巴啪一声往凤鸣脸上甩去。

    “小心。”容王早料到凤鸣会招惹白云,呵呵一笑,顺手挡住白云的挑衅,将他们一人一马分开。

    凤鸣抓不到白云尾巴,忿忿瞪着白云:“它看不起我!”

    “谁叫你去惹它?马也是有脾气的,何况白云是最好的马。”

    “被一匹马瞧不起,真气死我了。”凤鸣磨牙说:“我要骑白云,你说了今天可以让我骑它的。”

    容王眼角微微一挑:“你昨夜那里都伤了,还可以骑马?”

    想到自己身上那说不得的伤,凤鸣更气,拽住容王衣领威胁道:“我要骑马,今天不骑不罢休。”

    容王被他纠缠不过,只好举手投降:“好好,我带着你骑一圈,就围着这山跑一圈如何?”

    于是上马,将凤鸣带在胸前。

    忌惮凤鸣身上的伤,容王不肯放马狂奔,只是让白云慢慢踱步。一路和凤鸣介绍西雷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

    “那是西雷河,乃西雷第一大河。西雷河两岸土地肥沃,农耕全靠河水。”

    凤鸣远眺,果然看见一条大河,从城东蜿蜒而出,两边都是农田。虽是冬季,还有农民在田中劳作。他不懂农业,看了两眼没有兴趣,转眼看见农田尽头高山连绵,对容王道:“看,那么多的高山,多壮观。等春天到了,你要带我上山去玩。”

    “整天想着玩。明年春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你可知道这意味什么?”

    又提政事……凤鸣立即愁眉苦脸,转脸看着容王:“意味什么?”

    “太子十八岁,可以登基。”

    “我知道,那个时候把皇位还给你,对不对?”

    容王被凤鸣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爱抚着凤鸣的脊背:“凤鸣,明年就是西雷皇权尘埃落定之时。我们要从现在熬到明年三月,其实不容易。”

    “拜托,不要说这么深沉的话。我们是出来玩的。只有工作之际不忘娱乐,哪有娱乐不忘工作的?”凤鸣抗议。

    容王歉意地摸摸凤鸣脑袋。

    这两人,其实年纪一般大小,却生来带了不同气度。什么时候看过来,都觉得容王老成持重,比凤鸣年长。

    凤鸣看着容王,忽然想到:容王从小在宫廷斗争中长大,身上又藏着这个那个秘密,若论当代最不幸福的儿童,应该算他了。

    不由同情地看了容王几眼,岔开话题:“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说春天要爬山。”

    “对,这么多的山坡,到了春天一定美丽非凡。”凤鸣呵呵傻笑。

    容王却叹:“这些山看起来固然舒服,可是却不讨人喜欢。西雷境内山地居多,耕地少。每年粮食都是仅够,遇到荒年,还要向他国重金购粮。”

    凤鸣抬头看看远处,果然只有西雷河两边平地上有田,有的靠近西雷河岸的是山地,却只有枯草。

    “虽然是山地,土地应该也算肥沃,为什么不加以利用?”

    “山坡倾斜,如何可以种上粮食?耕种也不方便,再说,如何浇灌,那可比河岸要高出不少。”

    凤鸣随口道:“可以改造山地啊,建梯田不就行了?”

    “哦?”容王听出蹊跷,精神一振:“什么是梯田?”

    凤鸣大呼西雷落后,当即唾沫横飞说起梯田的概念来。在马上不好解说,索性拉容王下马,蹲在草地上用小石画图。

    他将从前所见过的梯田设计一一告诉容王,又催容王上马,策着白云继续前进。

    “在这里停下。”上到一个小山坡,凤鸣要容王下马,以面前地势为例,详细解说梯田构造。

    容王听得不断点头,奉送无数赞叹笑容。

    似乎连白云也感觉出这小子正在炫耀本事,独自低头在一旁吃草,没有跑来和凤鸣抢容王身边的位置。

    “何谓梯田,我现在已经知道大概,可是,关于灌溉….”

    “灌溉是农业大问题,我真笨,早就应该把这方面的东西贡献出来。”凤鸣受容王影响,现在说到正事,居然也一本正经:“据我所知,农业灌溉方法的发展里,有几样是很有代表性的,一个是水车,一个是灌溉渠。耕地在山坡上,我们可以用最简单的两种方法,第一,在山坡上建筑大水库,将雨水囤积起来浇灌;第二,也可以用水车或其他引水上山。”

    容王抚掌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水车和灌溉渠是什么,不过在山上囤积雨水开垦耕地,确实可行。如此,西雷农业将大盛也。”

    说罢,抓着凤鸣的手远望高山,叹道:“凤鸣,得你一言,将来这千万荒废的山坡地,都可以种出粮食来。你于天下国策,何等重要。”言词之中,大有感慨。

    凤鸣不由骄傲起来:“当然,我可是能帮你成为千古传奇的人。”

    容王见他刚刚显出点本事,立即又露出小孩般的神态,亲近之心顿起,双臂立即环了上去,搂着凤鸣轻道:“这里将成为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计策所处地,不若我们做点什么,以为留念?”

    “做什么?”

    “当然是风流之事…..”容王呵呵一笑,已经倾身压了过来。

    凤鸣被压在枯草之上,才知道容王要干什么,挣红脸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也不害羞。还有,我昨天才刚刚受伤……..”

    话说到一半,舌头已经被缠上。

    湿漉温暖,在口中细细品尝。

    容王带着笑慢慢引导,手也悄悄探入凤鸣衣襟,却不解开衣带,只是在里面缓缓揉着两点果实。

    “嗯…..”凤鸣胸前两点一入魔掌,立即忍不住呜咽一声。细长的颈侧开始泛红,居然一路蔓延到腮下。

    真个活色生香。

    容王只觉得下腹的火立即腾起来,熊熊烧着,知道对凤鸣不能急躁,只能用硬起来的下身隔着衣料摩挲凤鸣大腿,唇上加倍进攻,吻得凤鸣不知天上人间。

    被容王此等高手挑逗,凤鸣不过一刻便告失守,完全没了半点反抗迹象,浑然忘记自己“昨天才受伤”。

    容王这才施施然解了身上披风,平铺在地上。正要把已经全身没有力气的凤鸣抱到上面,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

    由远而近,居然是直奔着他们来的。

    容王不由皱眉。

    他带凤鸣出宫,虽说是两人游玩,半里后实际上跟了两队亲卫。过来的马匹既然可以通过亲卫前来,想必是宫中有国务需要紧急处理。

    身在高位,居然连偷得半日闲的权利都没有。

    容王望情动的凤鸣一眼,大叹时机不对,只好将凤鸣重新抱起,替他系好衣裳披风。

    凤鸣也听见马蹄声,知道好事告吹,脸色郁闷。

    两人一起上了白云。

    那快马已经赶到,果然是宫中的传报小吏。

    小吏勒住马匹,下马请安道:“参见太子,参见容王。”

    容王悻悻道:“有什么事,说吧。”

    “是!宫中得报,王之亲弟、繁佳王夫安巡,亲赴西雷,已经快入京城。”

    凤鸣一听,心道:乖乖,今早才听说,下午就出现了,安巡是繁佳的驸马,不知道有没有把公主也带过来。

    “知道了,安巡王夫代表繁佳而来,我和太子立即回宫迎接。”

    今天的出游计划至此夭折。容王带着凤鸣返回王宫。

第十八章

    繁佳王夫忽然来访,凤鸣和容王回到宫中匆匆更换朝服,安巡已经入了京城。

    “大开城门!”

    宫廷欢迎的钟鼓声中,凤鸣率领全臣站在王宫大殿门前迎接远客。

    到来的客人身穿繁佳服侍,用了传统的黑色披风。当中一人走在最前,头戴金冠,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个提及多次的安巡。

    “安巡见过安荷太子。”安巡缓缓行至凤鸣身前,稍一躬身,极有风度。

    “安荷见过王叔。”凤鸣连忙回礼。安巡虽然已经入赘繁佳,身份却是拥有继承权的王叔。

    在凤鸣想象中,此人应该尖嘴猴腮,一脸奸诈,不料安巡样貌俊美,与容王有几分神似,而肌肤白皙,居然是个非常中性的美男子。

    “王叔远道而来,安荷未能远迎,实在怠慢。”对凤鸣而言,要背这些生涩的文字,实在头疼。

    安巡微微打量凤鸣,嘴角带笑,轻道:“多年不见,太子已经长大成人,王叔心里实在宽慰。王叔远在繁佳,未能与你父王相见,时有挂念。近日听闻传言,说王兄病情加重,巡忐忑不安,立即日夜兼程赶来。”

    一抬手,身后侍从立即双手奉上一个锦盒。

    安巡亲手打开锦盒。里面一层一层包裹着锦绣,显然盒中东西珍贵异常。

    “此为千年灵蛇胆,乃繁佳王室秘藏圣药,有回天效用。王叔亲带此物至西雷,希望可以对你父王的病有所帮助。太子,请立即领路,带我前往王兄榻前。”

    见安巡一投足一抬手,无不令人赞叹,凤鸣对他好感顿生,哪里能说出谎?可是西雷王早断了气,如何带安巡去见。

    凤鸣眼睛一闪缩,容王立即开口道:“繁佳王夫远道而来,不知走的是何路径?为何将入京城,我们才得到消息?”

    安巡在繁佳十余年,虽然从未回来,却一直注意西雷动向。此刻见一人气宇轩昂站在太子身边,言词凛然,知道这就是把持朝政的新任容王。

    居然比前任容王更有将相气度,高深莫测。

    “安巡此来,身携珍贵蛇胆。行程仓促,所带人马不多。为防中途变故,一行人隐迹而来。直到靠近京城,才展露繁佳王旗。”安巡对容王轻轻一瞅,朝凤鸣拱手道:“没有事先通传,请太子见谅。”

    “哪里哪里?王叔不要客气……”

    “你我骨肉至亲,何必如此客套?王兄重病在身,还是先去探望为好。”安巡不徐不疾,又提出要见西雷王。

    凤鸣想起安巡已经有确实证据知道西雷王已死,所以一到即先发制人,不由暗暗叫苦。

    正要把目光移向容王求救。

    容王已经答复:“王正在宫中静养,本不见外人。不过繁佳王夫乃王的亲兄弟,又带来圣药,当然不能一概而论。请繁佳王夫随我等前去。”

    “好。”安巡求之不得,将放了蛇胆的锦盒亲自端在手上,就欲动身。

    容王转头看看安巡身后众多跟随的侍卫:“王静养中,恐怕不能受惊扰。”

    “这个当然。”安巡知道容王的意思,回身吩咐道:“你们都回别馆等候,只留巡天一人就好。”

    凤鸣不知道容王打算如何。这个时候带安巡去见王的尸体?

    他紧张地偷偷拉了容王衣袖一下,用目光询问。

    容王只管微笑。

    一行人入了王宫,朝王后所在寝宫走去。

    凤鸣知道王的尸体就藏在王后寝宫地下,安巡带着一个侍卫跟随在后,容王陪同在旁,眼看即将靠近寝宫门口,保留了多年的秘密忽然要揭开,不由忐忑不安。

    “王就在王后寝宫中静养。”到了寝宫门外,容王对宫内一指。

    “终于可以见到王兄,不知王兄模样有没有变。”安巡感叹一声。

    四人入了寝宫大门,因王后平日爱静,没有多少侍卫,只有几个正在打扫灌溉花木的侍女朝四人默默行礼。

    走过中间宽敞大道,眼看要进入正殿。那就是当日王后大寿接受群臣参拜的地方。

    凤鸣只觉得象入了一场奇怪的戏中,戏里人物真实,道具真实,现在剧情正朝紧张关头发展。

    平日看电视,总在心脏跳得最快的时候来个插播广告放松放松,现在却是一气演下去,没有停顿。

    一旦拐过正殿,就会到达那连通地下室的狭长走廊,难道容王真要把安巡引到哪里去?或者,把他们诱骗过去,关上门,让他们活活冻死在冰室里?

    凤鸣左想右想,一路心不在焉。

    果然拐过正殿,容王就朝走廊的方向领路。

    四人来到走廊入口,却同时一震。

    “啊?”

    “啊!”

第十九章

    只见走廊入口处,一人素服跪在地上,面向走廊深处敛眉垂头,静默不言。走廊两壁上的火把全部点燃,熊熊火光印在此人侧脸,雍容淡雅。

    居然是一向藏于深宫不轻易出现的王后。

    四人惊呼一声,都及时收了声息,相互交换眼神。

    容王悄悄上前,跪在王后身后,轻声道:“王后,繁佳王夫安巡亲自带圣药探望王。”

    此处人迹稀少,空间狭长。容王话音虽轻,也能听见微微回音从远处荡回来,烛火摇曳,分外阴森。

    王后并不答话,低眉甚久,才似乎反应过来,毫不露丝毫表情道:“知道了。”一句话后,又继续沉默不语,只呆呆跪在走廊入口,看着尽头。

    众人顿时为难起来。王后跪在入口处,总不能跨过王后去探望西雷王。

    凤鸣猜想八成是容王诡计,将王后请出来救急,但王后一人挡路,万一安巡当场发作,事情还不是不能圆满解决吗?这样一想,不由把目光悄悄移到安巡处。

    安巡却丝毫也没有要发作的意思。相反,他脸色苍白,双手握拳,长袖居然在微微颤抖。显然王后的出现对他产生非常大的冲击。

    奇怪,难道王后和安巡之间……

    正不知如何是好,王后终于再度开口,幽幽道:“王重病已久,我以王后之尊,亲自主持祈祷仪式,在王百步之处跪候天命。这是生死交关的事,任何人都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打搅王。安荷,你是王的血肉,跪到我身边来,替你父王祈祷上苍。”

    凤鸣虽然不信这些东西,可是王后亲自点名,有什么办法。只好装出孝子模样,老老实实跪到一旁。心想:也不知道“跪侯天命”要跪多久,如果是三五天,那岂不倒霉?

    王后又轻道:“安巡,你也是王家血脉,跪过来替你王兄祈祷吧。”

    凤鸣低头,悄悄做个鬼脸,想那安巡不是寻常人物,是专为王位回来的,如果他肯听王后的话,又如何需要容王费心思对付他?直接要他滚蛋岂不更好。

    “安巡遵命。”不料安巡居然拱手行礼,当即走过来,和凤鸣一左一右跪在王后身后。

    凤鸣猜想失误,又暗自吐吐舌头,眼角处猛然接触到容王警告的一瞥,立即装出肃容。

    王后一直不曾回头,吩咐道:“王家祈祷,其他人退出去。”

    “是。”容王早料到王后会做如此吩咐,当即躬身退出。凤鸣知道容王要走,大急,不断偷偷朝容王使眼色,容王只是微微一笑,不做理睬。

    另一人是安巡带来的侍卫,却只等安巡的吩咐。

    安巡点头道:“你去吧,在外面等我。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那侍卫这才随着容王出去了。

    至此,更加安静。

    凤鸣低头转动眼珠,观察前面的王后和旁边的安巡,心道:现在只有我们三人,难不成是要面对面谈判?

    但此时此刻,气氛诡异,他万万不敢主动提问,只好叹一声倒霉,继续半死不活跪着。

    跪了半个时辰,小腿完全麻痹。凤鸣已经在肚子里把容王骂了无数遍,斜眼看其他两人,却依然跪得象个泥人一样,没有丝毫焦躁。

    寂静中,王后忽然开口道:“安巡,你回去是为了王位?”

    凤鸣一愣,不曾料王后说话居然如此直接,也不打个哈哈,居然把安巡的居心一针见血指了出来。

    安巡沉吟片刻,回道:“有王位,才能想其他的东西。”

    凤鸣又是一愣,也不曾料安巡说话也如此直接,连个掩饰都不要,摆明要抢王位。

    哼,分明不将他这太子放在眼里。想到这里,凤鸣不由又瞪安巡数眼。

    “你想要什么其他的东西?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放弃?”王后淡淡问道。

    安巡喉头一窒,似乎有点激动,按捺道:“当年……当年是他抢了你,如果不是他……我……我们……”他双手颤得厉害,身体忽然前倾,似乎要上前抱住王后,又忽然停在半途。

    凤鸣眼看他们两人情景,眼睛瞪得老大,心中大叫:乖乖,王后居然和小叔子以前是一对,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浪漫。不由对安巡大大同情起来。

    又想:王后现在名义上是我母后,如果安巡扑上去亲她,我是否要奋力保护?如果保护,恐怕是阻碍了人家的第二春,而且安巡学过武艺,岂非正好可以顺便解决我这个冒牌货;如果不保护,看着自己母后给人非礼又好像……

    正乱七八糟想个不停,又听见王后问:“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对!”

    王后浑身一震,蓦然转身,面对两人,昂然道:“可我已经是西雷的王后,再不可能是当年的模兰!你不必妄想!”

    “只要我得了王位,我是王,你是王后。”

    “安巡,你已经疯了。”

    “不,我没有疯,这么多年,我历经艰辛,就是为了这一天。”

    凤鸣看着两个位高权重的人上演一场经典爱情戏码,头不断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大叫精彩,浑然忘记了以自己的身份,应该阻止这样的对话。

    安巡又道:“我为了逃避王兄加害,入赘繁佳王室,娶了繁佳的公主,可是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你。模兰,王兄已经死了,只要我拿了王位,按照西雷国制,王后可以随了新王,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不希望这样吗?”

    听安巡话语殷切,王后仿佛也想起当年美景,脸露戚容:“希望?我现在已经是王后,我的责任,就是保护王的血脉,使西雷可以更好的屹立在大地上。”她转身对着幽深的长廊尽头,冷冷道:“安巡我问你,如果你得到王位,将如何处置我们母子?将如何处置西雷国?”

    “我将待你如王后,视王以前的爱将为自己的亲信,用最宽容的态度治理西雷。”

    “你还没有说,会如何处置我的儿子。”

    安巡迅速瞥凤鸣一眼,目光中绝对狠毒让凤鸣蓦然一惊:“他是王兄的骨肉。”

    王后针锋相对道:“那也是我的骨肉。”

    “模兰……”安巡全然当凤鸣不存在,柔声道:“我们将来还会有更多的骨肉。”

    “那么说,这西雷国中,你已经有万全准备了?太子势必和你争夺不过……”王后眼里流露倦意,思考良久才道:“我老实告诉你,王已经先逝多年。”

    这个大秘密忽然从王后嘴里轻易说了出来,不但安巡,连凤鸣都大吃一惊。秘密揭穿,如何善后?

    安巡一震后立即回复,点头道:“我早已料到,可以苦无证据。不然,我们也不用分开这么多年。”

    “你可知道,我千辛万苦隐瞒这个消息,就是不希望你知道,不希望你回来争夺王位,不希望看见西雷血流成河……”王后一字一句道:“也不希望我的儿子和我的爱人生死争斗!”

    “这是王兄种下的果子。”

    “可事到如今,我已经无能为力。身为西雷的王后,我不能允许西雷王朝政变。王家的事只能在王家内部解决,我将在你们中为西雷选择一个新王。”王后缓缓回头,目光在凤鸣和安巡两人中移动。

    两人俱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决定。

    王后先问安巡:“你在西雷各处关隘要地安插密探亲信,曾经有严令,如果你在王宫中有不测,他们将在各处水井下毒,并且引外敌进攻西雷,务必使西雷不为王的骨肉统治。可有此事?”

    凤鸣瞪了安巡一眼,没有想到此人容貌美丽,居然用心如此歹毒。

    安巡唇角一扬,并不作声,算了默认了。

    “看来伤了你,西雷会遭大难。危机时刻,我只好牺牲自己的儿子,保全我的国家。”王后的目光,蓦然移到凤鸣身上。

    凤鸣如同被蛇看上的青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王后盯凤鸣半晌,缓道:“你身为太子,为国捐躯也十分应该,母后为你骄傲。”又对安巡道:“我将帮助你登上新王之位。不过,此刻行事容易惹起朝廷非议,在明年三月太子登基时,你才可以正式诏告天下。”

    如同闷雷劈在头上,凤鸣顿时愣住了。

    各种诡异发展,他根本理解不了。

    安巡早料到王后妥协,脸色笑容一掠而过:“可是明年三月,太子已经可以登基,要我留着他到那个时候,太过危险。”

    王后听后,久久不作声,低头长叹不息:“唉,你这是要逼我……”她咬牙道:“好,为了西雷,我什么都可以牺牲。你现在就下手,我将对外封锁消息,说太子重病,到来年三月,宣告太子病逝,王弟登基。不过,你要立即将分布各处的密探全部收回来,名单也要公开,编配回西雷的正式军中,以免导致祸患。”

    “收回密探?”

    王后凤眼一瞅,轻道:“我都肯将儿子送到你手上,太子一去,无人可以和你争夺王位,从此以后,除了你我还可以靠谁?又何必安置密探?西雷将来,就这样定了。”她一边说着,柔夷伸到安巡面前慢慢打开,掌心里赫然放着一个小瓶。

    凤鸣早听得心惊肉跳,安巡他们一边说话,他就一边悄悄往墙壁靠去。可出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扇木门,挡在面前。想是王后早有安排,要在这里了断其中一个。他一转头,看见安巡拿起王后掌中小瓶向自己一步步走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毒药”两个字,立即出现在脑海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我?凤鸣看着安巡脸带冷笑走进,王后只在后面不露表情地看着,脑中电光火石般想到:对了,王后要安巡杀了我。然后安巡回撤回安排好的机关,那个时候,容王就可以对付安巡。到了明年三月,她的儿子还是可以登基。我是牺牲品,是要用我的命拖延安巡这几个月时间,给容王机会铲除敌对势力。

    这么绝妙的计策,是谁想出来的?容王吗?容王要牺牲我……

    一思及此,凤鸣顿时无力,靠在墙角处,绝望地看着安巡走近。容王一副副截然不同的模样,走马灯似的浮现在凤鸣面前,狂怒的、可怕的、微笑的、温柔的、暧昧的……还有那拿着“三月春”揶揄的轻笑……

    一切景象在极短时间内排山倒海而来。

    他只想狂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然心中痛极,喉咙嘶哑,居然说不出一个字。

    安巡已经近在眼前,他虽然长相文弱,其他武艺不差,丝毫没把凤鸣放在眼里,抬起凤鸣下巴道:“喝下去,包你立即暴病身亡,毫无痛苦。”

    凤鸣薄唇蠕动几分,大眼睛里满是绝望神色,终于轻轻吐出两个字:“容恬……”他话音太轻,安巡并未听清楚。

    “不必留遗言,你的遗言,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安巡潇洒说道:“天不佑我长生,唯将王位让于王叔,以保西雷富强。”他说着,撬开凤鸣没有反抗力的嘴巴,把瓶中液体灌下去。

    毒药入了喉咙,居然是甜丝丝的。凤鸣一直盼望容王最后一刻破门而入,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个诱敌的计策,可随着腹部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眼前一阵白光晃动,终于放弃仅有的一丝希望,沉入黑暗。

第二十章

    长廊昏暗,摇曳火光下,凤鸣缓缓倒在冰冷的地上。

    安巡蹲下,抓过凤鸣手腕,静静停了片刻,直到脉动尽无,才将凤鸣手腕放下,站了起来。

    王后站在一边,视线从没有声息的凤鸣身上扫过,眼里蓄满泪光,声音却还是平和安静,轻道:“我为了你,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天下再没有比我狠心的母亲。现在,你总该召回各处的密探,以免将来有人趁机生乱,危害西雷。”

    她心内又痛又酸,定下此计,等于把安巡骗上死地。安巡对她情意深重,心中还是不忍,那眼中的泪光,其实是为了安巡而涌。凤鸣所喝的毒药,自然也是假货。

    安巡点头道:“不错,没有太子,还有谁可以和我争位?那些扰乱四方的密探,也不需要布置了。”一边说话,居然噌一声,从腰间抽了一把利刀出来。

    寂静长廊中,兵刃之声分外刺耳。

    刀口反射出阵阵寒光,看得王后心里一凛,惊道:“安巡,你这是干什么?”

    “模兰,我不是不信你。”安巡手握利刀,音调却说不出的温柔,对王后微微笑道:“只是西雷王家秘药,总有许多玄妙之处,难保其中没有一种假死的奇药。他这样去了,我到底还是不安心,干脆在他身上捅上一刀,我才能确保太子不会死而复生。那样,我才能放心把手上的筹码都交给你。”

    容王对凤鸣安危千叮万嘱,一刀下去,凤鸣哪里还有命在?

    王后变色道:“太子已经死了,难道你连个全尸都不肯保全?”

    “放心,我扎了几刀后,会命人把他缝好的。”

    “安巡!”

    “模兰,我们都长大了,再不是当日两小无猜的安巡和模兰了。”安巡手握着刀,凄然苦笑道:“你们到底是母子,身在王家,牵涉王位,谁敢不小心?可我对你的情意,从来没有变过一丝一毫。”

    王后如被重雷击中,频频倒退两步,仿佛经受不起安巡如此表白。伸手撑着墙壁,低头闭目数息,方轻轻道:“他脉息已断,你一定要毁他的尸身,才肯撤回密探?”

    “既然脉息已断,扎一刀又有何妨?一旦我再无疑虑,立即撤回所有密探,保证西雷不会出任何差错。”

    若此刻阻拦,安巡一定生疑。

    王后犹豫半晌,盯着安巡不作声,心中无数念头不断交替,容王的嘱托和西雷硝烟处处的情景交错浮现。

    她猛一咬牙,终于把西雷安危放到最上,点头道:“好,既然你一定要这样才安心,那你就扎吧。照着心窝扎下去,无论什么奇药都救不回太子,你也该放心了。”

    安巡脸上喜色一掠,声音放柔道:“楼兰,我知道你心疼。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放心,我日后登基,一定好好安葬他。”低头看毫无知觉的凤鸣,眼中闪过狠毒之色,当即反握刀柄,就往凤鸣心窝狠狠扎下。

    刀风起处,只听见轰然一声,通往外面的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人影旋风一样闯进来,惊天动地一刀,从头劈下,直取安巡门面。

    如此凌厉刀势,哪能躲开?

    安巡大惊,此刻再管不到是否要扎凤鸣一刀,多年练武本能力立即反应,手中向下的刀随即改变方向,往前一挡。

    “当”一声,金属交撞之声响彻整个长廊。

    安巡接了要命的一刀,手臂发麻,抬头一看,眼前满脸怒色,如雄狮一样威风凛凛的,正是容王。

    容王一刀没有将安巡毙命,长刀一挥,又是连续几刀,专挑诡异难挡之处下手,刀刀指向安巡要害。

    “当当当当当”,电光火石间,双方兵器又撞出数道暗光。

    容王武艺高超,英勇世所罕见,高下立即分了出来。

    安巡蹭蹭连退两步,气喘吁吁,对上杀气大盛的容王,顿时心怯,扭头对王后喊道:“楼兰,快叫他住手。”

    王后茫然看着两人,紧咬下唇,脸色苍白。

    容王却毫不迟疑,当面一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挑飞安巡手中利刀,跨到失去武器的安巡身前,举刀就砍。

    森然刀光,印出安巡绝望的脸。

    “住手!”王后大喝,可惜已迟了一步。

    刀锋劈下,正中安巡前额。安巡“啊”惨叫一声,满头鲜血,仰面倒下,再也没有呼吸。

    全战历时不过数息,容王刀法煞人,已经将安巡干净利落毙于刀下。

    “安巡……”王后骤见容王下杀手,冲到安巡面前时,战斗已经完毕。她低头看了安巡一眼,脸上重重情感浮积起来,如深山烟雾瞬间变幻一般,眼泪已盈盈滴了下来,转头对容王怒道:“你……你为什么杀他?”

    容王怒气未消,冷冷瞪地上的安巡一眼:“此人是西雷叛徒,妄图篡位登基,王后为他流泪么?”

    “容恬!”王后生气地喝一声,发觉自己过于激动,深深吸气缓和下来,才柔声道:“哀家一直以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懂?事情本来可以圆满解决,为什么忽然杀进来,破坏我们辛苦安排的一切?”

    容王转身,从地上抱起软绵绵的凤鸣,凝视着凤鸣的脸,沉声道:“原来的计划,并没有包括让凤鸣死。”

    “事情紧急,为了西雷,牺牲一个假太子又有何妨?就为了一个没有用的假太子,你居然放弃这天衣无缝的计策,甘愿为西雷招至天大的灾难?”

    “凤鸣并非假太子那么简单,王后若有时间,听听他的治国言论。他才是我西雷最重要的宝物。至于安巡死后的事情,臣会处理。”容王脱下披风,盖在凤鸣身上,怜惜之情溢于言表:“药效将过,凤鸣快醒了。早知道此计无用,就不该让他受这些苦。”

    王后自知方才牺牲凤鸣的决定招致容王狂怒,看他对凤鸣的神色,顿时一震,颤道:“容恬,你……你生我的气?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的王位,为了你的西雷。”

    此时此刻,她再不复方才决断国家前途的英明,只不过是个疼爱儿子的母亲。

    容王心里一软,柔声道:“母后含辛茹苦,都是为了儿子。只不过,请母亲再不要伤害凤鸣。”

    他摸摸凤鸣的脸,感觉热气渐回,显然药效开始过去,望着王后的眼睛,诚挚道:“母后若是为容恬着想,请待凤鸣如亲儿。我……我们……”他皱眉,长长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对王后微微一躬,抱着凤鸣昂然离开。

    王后看着容王坚毅背影,忽觉脚下一软,坐在地上。

    低头一看,居然是安巡死不瞑目的脸,顿时眼泪关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也不愿意如此,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和我的儿子抢?”颤颤玉指抚上安巡依然英俊的脸,王后哭道:“天下父母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身为西雷王后,又怎么会让西雷被人侵犯?安巡啊,你还如当年一样有勇无谋,可你留下的种种伏兵密探,又叫我如何收拾?”

    安巡虽死,他的眼睛,却还带着临死前的绝望和难以置信。

    冰冷寂静的长廊,回荡着王后幽幽深情的声音。

    “你虽然不能得到王位,但我的心,却永远是你的……”

    哭声一落,安巡睁得老大的眼睛,终于在王后素白玉掌的轻抚下,缓缓闭上。

    繁佳王夫,暴毙于西雷王宫中,消息传入繁佳,顿时举国大哗。

    西雷边境之国,大乱近矣。

第二十一章

    假死药对身体伤害甚大,凤鸣脉息虽然当即回复,却昏睡了好几天。西雷局势动荡,繁佳王室声言报仇,朝中众官纷纷迅速反应,抵挡变乱。

    所幸容王对外做了许多掩饰功夫,朝中百事,处理得当。

    种种事情,沉睡中的凤鸣却毫不知情。

    午后,宫殿中持续数日来的安静。

    大床中央安置的身影,依然被众人目光紧紧锁着。其中最焦急炽热的一道视线,自然来自容王。

    “……嗯……”忽然间,紧闭的薄唇逸出一点轻微的声音。沉睡的脸露出一点不寻常的淡红,仿佛是即将醒来的预兆。

    众人的心,立即被吊到高处,都屏息而待。

    浓而长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数下,在期待的目光下,忽然没了动静。稍一会,猛然掀开了眼帘。

    那双闭上多日的乌黑眼睛,忽然睁开了。

    凤鸣才一睁眼,整个太子殿立即沸腾起来。

    “太子醒了!”

    “醒了……”

    “天神保佑……”秋篮的祈祷声,清脆地夹杂在众多惊喜声中。

    容王一个箭步跨了过来,金刀大马坐在床边,抓起凤鸣的手腕查看脉息,急道:“还记得我么?可有哪里不舒服?”

    凤鸣刚醒,全身乏力。抬头看了看容王,才想起发生什么事,刚要开口,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容王不必担心,灵药绝对不会失效,夏管敢用性命担保。太子昏迷已经七天,今日醒来,正是时候。”

    说话者一身锦蓝服饰,下巴尖尖,眼睛细长,手上摇着一把形状古怪的扇子,乃西雷第一药师夏管。他生性孤僻,只受王家使唤,深居简出,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

    凤鸣喝下的假死药,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哈哈,太子吉人天相,大勇大谋,一举铲除居心不轨者,实在有我先王之风。”瞳将军手握腰间宝剑,满面赞许之色。

    “铲除居心不轨者?”凤鸣茫然地问。

    “居心不轨者,当然是指前来扰乱我西雷的繁佳王夫安巡。太子那一刀,干净利落,当真痛快。”

    安巡死了?

    “啊?”凤鸣张口惊叫一声,感觉容王在丝被下抓着自己的袖子微微一摇,立即把嘴闭了起来。

    他喝下“毒药”前曾猜测容王害自己,如今一见自己可以醒来,顿时知道猜想错误。但事情发展诡异,真相如何根本不知,想起容王曾教诲“不懂也要装懂”,连忙做出一连高深莫测的表情,以为配合,快速点头道:“不错,此人扰乱西雷,确实该杀。”

    不禁又想:安巡死了,那王后的第二春怎么办?不过安巡那个坏蛋居然逼我吃毒药,死了也是活该。

    于是又重重点了一下头:“嗯,该杀。”

    一直在太子殿中关注凤鸣病况的众官对望一眼,都觉如今太子与从前那怯弱、终日逃避责任的性子截然不同,越来越英明果断,有大将之才,不由大为欣慰,颌首微笑。

    凤鸣懒懒靠在容王身前,十足一副身体虚弱中仍勉强处理政务的太子模样,秋篮快手快脚端上一碗温热的草药,送到他嘴边。

    楚将军也在,对初醒的凤鸣一拱手,声如洪钟:“太子于危难之前,一计诛杀安巡,使西雷免于陷入动荡。此举虽然稍嫌莽撞,但细心想来,免除后患,坚定朝廷百官的信心。现在只要好好处置西雷境中的密探,大事可成。安巡留在西雷境中的密探,臣已经抓获大半,正在严刑问供,有密探供出他们还另有人马,会在必要时候往各城中水井下毒,使西雷内乱。事关重大,如何处置,请太子、容王示下。”自从凤鸣大展神威发表了关于“远交近攻”的言论,他在众将心中的地位一日千里,如今更是被公认为有资格决定朝政的未来西雷王了。

    瞳将军笑道:“楚将军何必担心。容王已经说过,太子在诛杀安巡前早已计划周全,密探放毒和繁佳大军犯境,都能妥当应付。现在太子醒来,更是无大事也。”

    凤鸣听得一头雾水,心想又是容王玩弄花样,不知道把什么好事栽到自己身上,不由转头,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容王。

    容王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刚刚醒,暂且不要劳神。”抬头环视一周,朗声道:“太子已醒,各位辛苦多日,此刻也可以安心了。都回去休息吧。瞳将军,繁佳的事务,继续由你负责。楚将军,至于国内的密探奸细,要多多用心防范,以免祸乱四起。”目光一扫,移到正打哈欠的夏管身上,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夏管先生,太子身体未完全康复,还请先生暂时留在太子殿外,以防有变。”

    众人听容王调度得当,又见凤鸣已醒,齐声答是,陆续忙自己的政务去了。

    夏管因为凤鸣昏睡,被容王怒气冲冲抓过来陪伴已经过了七天,心中着急,躬身道:“容王,夏管别院中的草药多日不曾有人照看,请容夏管先去看一看,立即返回太子殿随时候命。”

    容王知道此人嗜医如命,那些娇贵难得的草药更是他的心肝宝贝,微微一点头:“那好,早去早回。给太子服用的草药,不可以耽搁了。”

    “谢太子,谢容王!”夏管精神一震,一鞠到地,脸露笑容赶紧溜了。

    偌大的宫殿,顿时安静下来。秋篮也机灵,知道容王想与凤鸣独处,对左右侍女招招手,默默一行礼,一同退出太子殿,掩了大门。

    太子殿中,只剩余凤鸣和容王。

    大门一关,凤鸣只觉搂着自己的手一紧,回头一看,容王视线炽热,牢牢胶着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似乎有着会烫伤人的热度。

    “你……”心里有许多问题要问,才刚一开口,容王已经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压了过来,缓缓覆上凤鸣的唇。

    滚烫的吻,仿佛要把腰肢都给搂断的手臂,让凤鸣沉浸到属于容王的气息里。

    “你这个害人精。”容王一边轻吻噬咬,一边发泄连日的不满担忧。“居然一睡七日。”

    “你……你才害人……”若论委屈,凤鸣更觉委屈。

    不用问,必定是容王又有什么计策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而且一声招呼也不打。

    可是如此魂迷神醉的痴吻,让他怎能开口反驳?

第二十二章

    凤鸣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昨夜因为狂热的吻而昏了过去,他把原因归咎于容王对自己未经提醒就用了古怪的草药,导致身体虚弱。

    所以一早醒来时,就对容王连连施以凌厉的目光攻击。

    “你还没有对我把事情解释清楚!”摆出受害人的立场,凤鸣在被窝里与容王分开一线距离,以表达不满。

    容王长臂一伸,立即把他拉回自己的怀抱,吹一口气到凤鸣耳朵里,笑道:“昨天不是解释了吗?”

    “昨天?”想起那些荒唐的长吻,还有后来昏过去的丢脸事,凤鸣更是咬牙切齿。

    “好了,让我慢慢和你说。”见凤鸣真要发怒,容王连忙安抚,将事情的发展一一说来。

    他口才甚好,舌灿生花。如何于安巡进入宫殿前急奔王后宫殿,如何仓促定计,如何将安巡诱入幽静长廊,一路娓娓道来,精彩刺激,没有丝毫不清。

    凤鸣呆住一般听他讲话,暗道:原来我们刚回宫,你就做了这许多事情。

    待听到安巡喂他喝下“毒药”还不死心,要一刀扎下去以证实太子已死时,凤鸣惊得“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容王怜道:“不用怕,我怎么会让他伤你。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迫不得已出现,将安巡毙于刀下。唉,功败垂成。”

    凤鸣冷哼一声:“不用演戏。莫以为你扑进来救了我就可以抵了开始利用我的过错。说,为什么事前不把事情告诉我?害我几乎被吓死。”

    “时间仓促,计策一定安巡已经入宫,哪里有时间和你说清楚?再说,安巡是只老狐狸,天下可以骗他的恐怕只有王后一人。如果你早知道真相,紧急关头难免露出马脚。”

    “狡辩!”凤鸣又哼一声,想起安巡安插的密探,皱眉道:“你杀了安巡,那西雷不是大乱?繁佳公主死了老公,一定会报仇,还有那些密探,也够头疼的。”想起昨天众将的话,连忙声明:“我可没有什么万全计策。你又对瞳将军他们撒了什么谎?说我一醒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妥当?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容王默默凝视凤鸣紧张的俊脸,薄唇微微朝上一扬,柔声道:“你怕什么,我难道会害你?万全计策在我这里,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他声音低沉华丽,在耳边轻轻一字一字吐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凤鸣心儿猛然砰砰作响,立即脸红起来,霞色一直烧到耳后,低头不甘心道:“我为什么要亲你?你的江山,你的王位,你自己惹的麻烦……呜呜……”

    刚说到半截,容王已经覆了上来,咬住已经有点发肿的唇。

    顿时呼吸紧张。

    类似印度沉香的味道,弥漫整个宫殿,仿佛可以看见香烟一丝一丝浮移。

    丝被下,容王强势地按住凤鸣乱动的双手,不断用身体摩挲凤鸣大腿内侧。嘴里都是凤鸣的味道,他的低鸣和抗议统统被封了起来。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继续不懈努力,睁得大大望着容王。

    进攻的力度持续加强中,容王享受甜美的时候也不忘把凤鸣带入美妙的天堂,不断用舌尖引诱。

    渐渐,那双抵抗的眼睛终于也告失守,陷进柔情的流沙里去。

    正情动,太子殿外骤然传来声音。

    “太子,草药煎好了,夏先生说了要趁热喝。”

    声音软腻,原来是秋星。

    凤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推开容王,牙关一合,居然狠狠咬了容王舌头一下。

    容王吃疼,猛一皱眉,不满意地瞪了凤鸣一眼,才松开双手放了凤鸣。

    秋星已经推开门,小心翼翼捧了一碗黑色的热药进来:“这是刚熬好的药,太子快喝吧。”抬眼一看,凤鸣满脸通红,与容王在床上同盖一张丝被。

    贵族间男风为尊贵之事,这些事王宫里更是常见,容王一脸安然坐起靠在床头,刚要把凤鸣搂近怀里喂药,被凤鸣不好意思地挣开。

    秋星见怪不怪,微微一笑,把药递给容王,嘻道:“奴婢先行告退,不敢打搅。”脚不踮地溜了。

    她没了影子,凤鸣才松了一口气。

    容王嘿嘿笑了两声,一手执药,一手又把凤鸣搂了过来,半哄半诱他喝下肚子。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安巡被杀,我们宣称是繁佳王夫在探视重病的西雷王时刺客入侵,侍卫防备不及,酿成惨事。这次事件中,王和安巡都不幸遇害。既然受害者有我西雷最重要的王,足可以证明策划此次刺杀事件的并不是西雷。不过楚将军他们这些西雷的忠心臣子,他们熟悉西雷内务,将来未免有需要他们协助的地方,我们也不必隐瞒他们,将安巡被我们所杀一事直言相告。”

    “但他们为何会认为安巡是我杀的?计策是我定的?”

    “我的太子啊,”容王偷亲一个:“我现在不就在树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智慧过人的伟大形象吗?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得到众臣的忠心拥戴。”

    “你还没有说到底怎么对付繁佳王室和那些密探,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你那些关于刺客的狡辩的。还有,我为什么要树立伟大形象?将来登基的不是狡猾的容王你么?”凤鸣一指戳在容王胸口。

    “一直对西雷虎视眈眈的是安巡自己。安巡的妻子是繁佳王室的三公主,她虽然得繁佳王的宠爱,但繁佳王未必会为了一个王夫向西雷正面宣战。我们当务之急是好好安抚三公主和繁佳王。当然,小麻烦是少不了的。”

    “那密探……”

    “密探的问题……”容王神秘地眨眨眼睛,转身从床头掏出一副书卷一扬:“安巡密探的名单,大部分在这里,只要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就可以全数逮捕。当然,我们还是要安置人手监视各城中的主要饮用水井,每个时辰试饮井水,以防不测。”

    此名单是他在安巡死后花费巨大功夫日夜不眠才得来的,此刻拿出来给凤鸣,却无丝毫得意之色。

    凤鸣哪里知道其中艰辛,懒懒拿过书卷,嘀咕道:“早知道有名单,又说繁佳王室不难对付,那又何必一直不敢杀安巡,还要用这个计那个计的,一刀杀了不干净?还骗我喝那么难喝的毒药……”

    一通怨言把容王气个半死,想着眼前这小子实在不懂他的苦心,直想狠狠吻他一口以做惩罚。

    “而且,井水何必要人试喝?在里面养几条鱼不就可以了?鱼活着就可以放心喝,也不用拿人命来冒险。”

    容王猛然一愣,从不料居然有这么简单的法子查看井水是否有毒。心中一喜,立即抱着凤鸣亲了一下,哈哈大笑:“妙极妙极,太子果然天纵奇才,居然一下子就可以想到这样的妙法。你这么聪明,恐怕不用我帮,也可以树立伟大形象。”

    凤鸣还是胡涂:“为什么我要树立形象?你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说。”

    “因为我们已经对外正式宣告西雷王的死讯,现在安巡已死,再没有人可以和太子争王。现在太子殿下就代表西雷了。”

    “明年三月登基的还是你,我这几个月随便过过就可以了。”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为了防止繁佳继续派大军犯境,也为了表示西雷对安巡之死完全不心虚,西雷已经正式向繁佳表明,太子殿下将亲赴繁佳,将繁佳三公主接回西雷,以养天年。”

    “什么?”凤鸣眼睛一瞪,几乎跳起来,怪叫道:“你疯了么?繁佳现在对西雷恨之入骨,你居然叫我到繁佳去送死?喂,我告诉你,我不会霸占你的太子位置的,你随时可以要回去,不需要为了这个陷害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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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介绍:
祭师院的势力遭铲除之后,东凡国权力结构产生遽变,为能率先掌握大局,鹿丹与凤鸣立下协定。
为了能在东凡国取得立足之地避免人身安危,凤鸣答应鹿丹的请求,与掌管东凡军权的军家设下赌局,摇摆在东凡两大势力之间。
正当他为西雷的状况暗自此神伤之时,却收到容恬传来的秘密讯息。
“兵不刃血以豆胜”
容恬捎来的消息,令凤鸣丈二金刚摸不著脑,不过,能知道爱人安危无虑,已经能令他放心下来……
凤于九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凤于九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凤于九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