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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久别重逢

作者:别等老了后悔     一个同学txt下载     一个同学全文阅读
    弹指一挥间,得有五年过去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天,我正在上班,电话响了,一个异地的陌生号码。

    “你好。”我接了电话。

    “秋泾吧?”对方上来就很亲切地称呼我。

    “是啊,哪位?”我没有听出来。

    “呵呵,我哎,振华。”

    “哦!你啊……最近可好?”我即意外、兴奋又不知从何说起。

    “还行吧,我在做化妆品生意,还算顺利。”听他的语气看来混得不错。

    “可以啊,听说你小子当老板了。”我挺为他高兴的。

    “哪里,小打小闹,过得去。”他很谦虚的样子。

    “不不,不管怎么说起码是自己当老板,哪像我们给人打工,才是小打小闹,饿不死也发不了。”我肯定他并自嘲。

    “呵呵,你在哪工作?”

    “我在xx商场当会计,学以致用。”

    “哦,一个月多少工资。”

    “几千块钱吧,不能跟你比。”

    “呵呵,你看我没上大学,还多赚了几年的钱。”我能感觉到他多少有些得意,起码听起来是成功人士的语气了。

    “是啊,什么事都没有绝对嘛,对了,我们商场有化妆品柜台。”

    “是嘛,那有机会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我倒是可以把你介绍给我们招商部的同事,你跟他们谈,我说了不算。”

    “行啊,我也是跟在我们‘主任’后面,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给你打电话。”

    “没问题,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

    “好,后面再说……你看,说了这么多都没说到正题。”

    “什么正题啊?”

    “咱兄弟多久没联系了,多久没见过面了,有时静下来挺想你们几个的……”他很少见地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我一时也特别有感触,无言以对。

    “有空咱聚聚吧,怎么样?”他补充道。

    “没问题啊。”我毫不犹豫。

    “你看什么时间,最近有空吗?”他雷厉风行,很有点当老板的风格。

    “要不就这个周末吧。”盛情难却,我怎能辜负了他一番好意,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说。

    “好,那就周末见了。”

    “嗯,电话联系。”

    “好的,那就先这样,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多少有些激动,开心得像个小孩。

    第二天,另一个异地陌生号码打来,我猜想是武振华电话里说的那位“主任”,果不其然。

    “你好。”我说。

    “你们商场做化妆品?”对方即没有陌生人之间的客气话也没有自报家门。

    “是啊,你是哪位?”我问他。

    他居然直接挂了电话,“什么人啊,德性。”我心想,不过没有把我的不满告诉武振华。

    周六上午,我早早地赶到了车站,上车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说去车站接我。

    从检票口出来,我就听到了一声“嗨”。

    “嗨。”我也跟他打招呼。

    “哈哈哈,不容易啊。”他说着走过来跟我勾肩搭背,看着我说,“走,先去我那看看去。”

    “走。”我兴奋地说。

    我们坐上公交车辗转来到了他的住处,这里是这片现代化大都市中少有的平房区,他租住在一户人家的二层小楼上,空间还算大,配套设施基本齐全,阳台上摆着的一张躺椅跟整个环境略微显得不太协调,有些突兀。

    “你还蛮会享受的嘛,还弄个躺椅。”我笑着说。

    “买的时候想象得很好,买回来了都没怎么用过——没时间。”他带着调侃自己的口吻说。

    “怎么?你那么忙啊!”

    “干我们这一行,表面上看着挺光鲜,其实工作压力很大,整天早出晚归也不见得有什么收获,有时还要遭人冷眼。”他平静地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的一身装束确实有些感慨,从检票口出来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穿着过于隆重,但是没有发表意见。他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必然是上了啫喱水,活像一个即将举办婚礼的新郎,可是让人看着又不免有几分滑稽。

    他随手拿起床头上的闹钟给我看:“怎么样,熟悉吧?我特地从网上淘来的。”

    “呵呵,有你的。”我附和。这个闹钟是我们小的时候市场上唯一可以购买到的一款闹钟,金属质地,圆圆的钟身下有两只成八字形的不锈钢小脚,钟身的上面是两个半球型的同样是不锈钢的铃铛,铃铛的中间有个负责向两边快速敲打的小锤子,倒梯形的不锈钢小把手焊接在背面,闹钟给人感觉浑圆敦厚,加上是我们小时候用过的东西,看着特别亲切,就像“回力”牌球鞋,专属于从前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

    他又从电视柜上拿起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这种水壶原来我们只能从老电影当中才能看到,是我们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也是稀有之物,我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把玩,他一定读出了我眼神里无法掩饰的东西。

    “送给你吧。”他大方地说。

    “什么?那不行,我不能要。”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我不能夺人所爱。

    “拿着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开导我。

    “不不……”我坚持。

    “那把那个闹钟给你——今天一定要送你一件东西,要不这两样你挑一个。”他也很坚持。

    我很感动,一股暖流从心里直冲至鼻子,我的眼睛湿润了。

    “干嘛不说话?”他看了看我说,“哈哈,你还跟以前一样,容易动感情,快点,选一个。”

    “我拿水壶吧。”我想了想说。他总说自己工作很忙,闹钟对他来说恐怕更重要一些吧。

    “嗳,这就对了。”他很开心。

    “我这儿没什么玩的,等会儿去吃饭,吃过饭我带你出去玩去。”他一边说着,电话响了,接了电话,“您好陈女士……”他长篇大论说了半天,后面好像是有意要回避我,走出了门外,继续通话。

    我在屋子里踌躇了一会儿,打开屋门,几乎跟他迎面相撞。

    “走,先吃饭去吧。”他笑眯眯地说。

    “要不,你忙你的吧,我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完了我自己随便走走。”我估计他工作上有什么急事,于是说。

    “不碍事,跟我去吃饭,听我的,没错。”他转过身,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行进中我们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一路上扯拉纠缠几乎被他拖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我妥协了。

    他太客气,被我按着菜单没有同意点肯定吃不完的菜。

    “怎么样,来瓶白的我们一人一半?”他兴致勃勃地说。

    “喝点啤酒就好,白的确实不能喝了。”我实话实说。

    “怎么了?你原来可是没有白酒不行的。”他有点意外。

    “真不能喝了,工作这几年喝伤了几次,去过医院,骗你小狗。”我很诚恳。

    “那好吧。”他转过脸去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啤酒。”又把脑袋转回过来问我,“一个人两瓶没问题吧?”

    “行。”

    “先来四瓶啤酒。”

    席间,我记得老板娘问他是干哪一行的,他信口开河说:“打铁的。”惹得我们三个人忍俊不禁,他以前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老板娘没有作罢,迂回调侃他:“打铁的哪有像你这样的,跟企业家似的。”

    “不可以啊?谁说打铁的不能穿西服了?”他强词夺理。

    老板娘也是随口一问,对真相并不甚感兴趣,忙自己的事去了。

    “对了,老板娘,你平时用什么化妆品啊?”武振华一边扎巴着嘴嚼着菜一边问柜台里的老板娘。

    “怎么,你又变成推销员了?”老板娘斜着眼看着他说。

    “算你猜对了。”武振华点点头眉飞色舞。

    “你卖什么牌子,有什么优惠吗?”老板娘试探性地问。

    “当然优惠,我就住这附近,也算是邻居对吧,肯定给你最低价。”

    “呵呵,我一个开饭店的打扮干嘛呀。”

    “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跟你说老板娘,很重要的,我们……”武振华看了看我,用手在我和他之间比划了一下说,“就是冲你长得好看才进来的。”

    “哈哈哈,你倒是挺会说的。”老板娘对糖衣炮弹很是受用,笑得满面桃花。

    武振华刚想继续发挥,电话响了,我发现他脸上的轻松神态一下子不见了,变得很严肃。听他的语气好像是他们主任打来的。挂了电话,他低着头像是在沉思。我见状从座位上站起来,喊:“老板娘,结账。”

    “还没吃完呢,急什么。”他抬起头对我说,不过语气不那么坚定。

    “走吧走吧,别吃了,你有事赶紧去。”

    “那行,晚上我们再喝。”他想了一下对我说,然后结了账。不用说,他是不可能让我掏钱的,所以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他跟我说s城有哪些景点,去哪怎么走,哪个景点比较方便,我打断他说行了你就别操心了赶紧走吧,他把住处的钥匙交给了我,扭头而去,步履匆匆。

    我从包里拿出之前在车站买的地图(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城市,只要可能,都会买一张地图,不完全是为了找到去向,也是一种留念),看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又折回店里跟老板娘确认了一下公交站台,然后出发。下了公交车,走到地铁口,我改了主意,突然不想去了,犹豫了片刻,向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上了车回到了武振华的住处。

    我躺在武振华的床上小憩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武振华打来了电话,问我去哪玩了,我说哪也不想去,半路上回来了,他咿咿呀呀哼哼哈哈跟我说了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流露出自责的意思,我笑笑说别太当回事,老兄老弟了没事的,我真不想玩,他说晚上一定陪我好好喝一通,好好玩玩,把他们主任也喊过来,我跟他们主任通过电话,对那人不太满意,但是没有推辞。

    挂了电话,我没了睡意,打开电视看,各类题材的连续剧和如出一撤的综艺娱乐节目占据了各大卫视,我继续调台,在央视某频道的一档法制节目上停了下来。

    节目讲的是一姐一弟两个孤儿被寄养在某地敬老院的事。

    镜头一:

    女记者问弟弟:“你和姐姐被院长打过吗?”

    弟弟:“打过。”

    女记者:“那他为什么打你?”

    弟弟:“他们欺负我姐姐,他们欺负我姐姐,我姐姐不肯他们就打,也打我,我不想让他们欺负我姐姐,我不要再待在那里。”

    女记者:“那你去哪?”

    弟弟:“……”

    女记者:“你们上学吗?”

    弟弟:“……”

    镜头二:

    女记者:“你强奸过那个女孩吗?”

    老头:“不是我一个人。”

    女记者:“你自己呢?”

    老头默认。

    女记者:“几次。”

    老头:“记不得了。”

    女记者:“大概多久一次?”

    老头:“十天半个月。”

    女记者:“不同意怎么办。”

    老头:“用拐打她。”

    女记者:“你倒是挺老实的嘛。”

    老头:“……”

    这个老头是个瘫子。

    镜头三(暗拍):

    女记者:“你是这里的院长吧?”

    院长(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你是什么人?”

    女记者:“我是中央电视台的,我这里有介绍信。”

    院长过来一把抢过介绍信就走。

    女记者小跑着追过去:“嗳,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把介绍信还我。”

    院长声嘶力竭地吼:“我不接受采访,不准你们在这里采访。”

    节目没有交代事后的结果。

    我受了惊吓又感到愤怒,简直难以置信,关了电视静一静。

    我走到阳台上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在武振华的躺椅上坐了坐,不得要领,于是走回屋子里来回踱步,越走越觉得无聊,怎么才能转移注意力呢?想来想去,给武振华打了电话,问他除了电视还有没有什么可看的可玩的,他让我听听cd,cd机忘了放在哪了,让我自己找找,我说好。上初中的时候,我在他面前唱张楚的《姐姐》,他还取笑歌里的一句歌词:我的衣服有些大了。后来我们一起爱上了鲍家街43号的《小鸟》,一起爱上了摇滚乐,我现在最喜欢的一支地下乐队就是他推荐给我的。

    我打开了床头柜旁的一个箱子,乖乖,如获至宝,里面满满地排放着各个乐队的cd。当时mp3已经基本普及了,网络下载的便捷与免费使得cd市场受到了前所未有地冲击,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地购买cd,他说尤其是地下乐队更需要他这样的支持,购买cd是对他们的劳动最大的尊重。

    cd机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翻看着一张张cd饶有兴致地欣赏,打开看,无论是cd碟片还是歌词纸都被他保存得很完好,有些歌词纸上留下了他的字迹,但是仍然跟新的一样。有位叫李志的歌手的一张cd中的一首歌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首歌的歌词被他用铅笔进行了修改,并且在歌词的旁边写着三个字,那应该是他前妻的名字(我一直不知道他前妻叫什么,也从没问过,即便今天无意中看到这一切,但我确信)。

    改写后的《和你在一起》歌词:

    昨天在梦里 我又看见你 宝贝 他们说你不爱我

    你拥有我的 不止是今夜 可是 你比我小了六岁

    如果我们就要结婚你怎么受得了 宝贝 我知道虽然你不说

    如果我们不能结婚我怎么受得了 宝贝 我在夜里等你

    我已经不会 经常想她们 可是 过去怎能全忘记

    我仍相信你 但不会再说 宝贝 祝福你 祝福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直到我不爱你 宝贝 结婚不是一场游戏

    我愿意为你死去 因为我还爱你 宝贝 反正活着也没意义

    我要和你在一起 直到我不爱你 宝贝 结婚不是一场游戏

    我愿意为你死去 因为我还爱你 宝贝 我也只能这样为你

    宝贝 我也只能这样为你……

    我仰起头,不想让眼泪滴在歌词纸上。但愿他能如大家所希望的那样,早日走出这段失败的婚姻,找一个人重新组成一个家庭,过所谓正常人的生活。但我想,我们也许应该尊重他,尊重他心里的这份爱,等哪天他自己愿意重新选择,我们再祝福他吧。

    只一个下午,我受到了正反两种背道而驰的极端刺激,而这两种刺激并不能像正负数那样简单地相互抵消,只会让人感到被撕裂,从身体的内部被彻底瓦解。

    武振华打来电话,让我去找他们,我说还在中午的那个小饭店好了,因为我意识到他为了弥补下午不能陪我晚上可能会很铺张,我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没想到他那么过火。我拗不过他只能赴约,他到地铁口来接我,把我引向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中的一家西餐店,我推脱说晚上不是说好喝酒的嘛,在这种地方怎么喝白的啊?他说不影响,晚上保证一醉方休,见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起了变化,无法预料将有什么别具一格的安排。我还想说什么,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位置都订好了,动不了了,你就等着吃喝玩吧。”

    我调侃他说:“你怎么饮食习惯也变了?改西餐了?”

    他说:“哪有,还是标准的中国人,最爱吃维扬菜,你就别取笑我了。”

    隔了片刻又补充一句:“不瞒你说,我是因为工作需要才到这种地方来,那些阔太太大多喜欢这种地方。”

    我心里纳闷,问他:“做化妆品生意就得陪吃吗?干嘛非要请阔太太吃饭啊?你那些客户都是阔太太当老板?要三陪?”

    他怔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我说:“那个……是的……你知道直销吗?”

    “听说过。”

    “我做的就是直销,当然,公司也有少量的柜面。”

    我知道直销能真正做大很不容易,心里有种莫名的沉重感,加上我不太喜欢他们主任,吃饭的过程中几乎没怎么说话,一个人自顾自地喝了不少红酒。西方人喝红酒都是用品的,而我是用干的。

    值得一提的是,据我所知,直销除了有真实的产品,不限制人身自由之外,其他方面跟传销同宗同祖,拉人入伙是从事这个行业的每个人趋之若鹜的事情,而武振华对我只字未提,我也没听谁说他的任何一个亲戚朋友曾经受到过他的怂恿,因此,他这方面的人格丝毫没有松动。

    吃完晚饭,走出餐厅,那个主任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心生厌恶,对武振华说:“红酒喝多了比白酒还难受,回去睡觉吧。”

    “还早呢,这点酒不算什么吧,等会儿我们接着喝,好戏才刚开始。”他得意地说。

    “好戏?干嘛去啊?”我严肃了起来。

    “好啦,秋泾,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古板,今天你跟我走我相信没错的,你总不能一直绷着吧?”我刚要开口反驳,他又抢先一步说:“行了,跟你开玩笑呢,我们主任人都来了,你再勉为其难也把今天挨下来再说,给我个面子。”

    看他一脸诚恳,我不好再说什么,站在路边和他们一起等的士。

    “去好来屋。”上了车,武振华对的哥说。

    好莱坞?什么地方啊居然叫这名字,我心想。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个会所。

    到了前台,主任大呼小叫直接喊老鸨过来,指手画脚、发号施令,看来这里他经常来,非常熟悉。

    进了包间不一会儿,一排浓妆艳抹、婀娜妖娆的“小姐”进了房间。老鸨热情地对主任说:“她们都是新来的,怎么样,不错吧?”

    主任龇牙咧嘴,志得意满地招呼一个小姐过去。武振华随即用胳膊轻轻顶了我一下,示意让我先选,我无动于衷,他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看着我说:“都不满意啊,哈哈哈。”然后把脸凑近了我轻声说:“快选啊。”我也把头转过去咬着他的耳朵说:“要不算了,我就不选了,省得在这给你丢架子。”他把身子往后一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面部表情显得很焦急很僵硬。我心想我这样可能确实太煞风景,于是扫了一眼站成一排的“佳丽”,选了一个穿着打扮还算中规中矩的女孩,几乎在我做出选择的同时,武振华已经完成了选择的动作。

    老鸨如释重负,又说了些客套的场面话,跟着没有被选中的那些小姐一起出了房间。

    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中,说实话,我很尬尴。

    好在当音乐响起,酒水送进房间后,大家开始把酒问盏,唱的唱跳的跳,使我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也许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姑娘比我还不自在,因为我把她干巴巴地晾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说搂搂抱抱了。我有旺盛的雄性荷尔蒙,也不是洁身自好,只是对这种场合实在陌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来不及惶恐,手足无措。即便我先前已经喝了些酒,但是有这么多陌生人在场,我无法旁若无人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一个异性亲热。武振华恐怕受了我的影响,在我看,他还是相当规矩的。看我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沙发上,他不忘跟坐在我身边的小姐说:“这是我大哥,研究生,你主动点,一定要陪好。”我心想:你就吹吧,怎么不说我是博士啊。说话中间,陪他的那个小姐从茶几上抓起一把花生米,投篮似的一个接一个丢在我小弟弟的部位,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往我的酒杯中倒入一点酒水,要跟我干杯,她并不是嫌酒太多吧?那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可能拒绝她,于是一饮而尽。有这杯酒开头,其他人纷纷跟我碰杯,她们像约好了似的,都要往我的杯子里倒入一点酒水,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她们跟武振华和主任怎么喝酒,结果如出一辙。

    我以为这么应付下去就差不多了,谁知道,后来的事情让我更加始料未及。

    主任和武振华交头接耳说了会儿话,带着身旁的小姐出了房间,武振华同样招呼走陪她的小姐,又把我的也喊走,一起出了房间,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抽着闷烟。音响依旧在轰鸣,电视屏幕上的美眉诱人地扭动着腰际,我的心却像被冻坏了一样,没有温度。武振华折返了回来,随他进来的还有一个只穿着内裤的长相、皮肤和身材都很不错的小姐——不是原先我点的那个。我瞪大眼睛看着武振华,他嬉皮笑脸地跟我打了个手势,似乎是在说——玩得尽兴,关上门,把房间全部留给了我和这个姑娘。

    跟对待之前的那个小姐相比,我并没有更热情的表示,她却主动走过来,一下子跨坐在我的腿上,扭着腰,摇着头,把胸脯往我的脸上凑,我把头扭到一边,不迎合也不拒绝。见我没有回应,她从我的身上下来,站回地上,双手用力地拽我,我站起身来和她拥抱在一起,随着她的脚步胡乱地踱着舞步。跳动中,她腾出手把内裤往下退,被我发现了马上跟她说:“你别脱了。”随即放开了她,她麻利地把内裤丢到一边,站在原地看着我,我说:“我不是跟你说别脱了吗?穿起来吧。”她摇了摇头,往我这边走,我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地说:“你站那别动。”她还是摇摇头,继续向我这边走,我一下火了,撇开她,边往外走边说:“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我跑到服务台,学着主任的口气喊老鸨出来,老鸨看我的脸色很不好,见状不妙连连赔不是。

    我说:“怎么回事?跟她说……她也不听。”

    老鸨说:“别生气,消消火,谁这么不懂事啊,我问一下。”片刻,回来告诉我:“你跟她置什么气呀,她是聋哑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锅,面目狰狞地瞪着老鸨。

    老鸨恐怕被我的表情吓着了,连忙解释道:“她不是我们会所的,是楼上桑拿的,也是那边跟我打招呼,大家都是同行,相互照顾照顾,得罪你了,我一定给她好看。”

    “不,她挺好的,千万不要责怪她。”我还没从刚才的沉重一击中缓过来,但我不想伤害她,所以说。

    我这一说老鸨更糊涂了,小声地说:“那你这是为什么呀?”

    我没有说话,有些恍惚,不知是因为酒力的作用还是因为现实的残酷。

    “看在xxx的份上,给我个面子好吧?我们是老熟人了。”老鸨接着说。

    “谁?”

    “xxx啊,哦,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老鸨指的是主任。

    我本来已经不来气了,一提到他,我的火又冒了上来,可是看着老鸨难堪的样子,再想想武振华,我叹了口气,扬长而去,心里想: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主任。

    走到大街上,我就开始后悔了,这么走的话,武振华那里怎么交待?可是这个晚上碰到的这些事情,尤其是那个聋哑人妓女,令我无地自容,我情愿自己永远也不要经历这一切,我决定不辞而别。

    我想,也许我应该让本该发生的一切自然地发生,那样,是对她最好的帮助吗?我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已经不能解释什么。

    武振华打来了电话,我直接卸了手机的电池,这是另一件让我真正后悔的事,冲动是魔鬼,我彻底失去了一位朋友。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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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同学介绍:
让我唏嘘、扼腕的一个同学。一个同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个同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个同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