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玩弄人心的魔鬼
三天后，半夜。
戈登警长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或者说自从几天前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后戈登警长现在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整整三天了，但是对于竖锯的搜捕却依旧没有进展，哥谭四通八达的铁路干线被他带队巡查过半都未曾找到竖锯的踪迹，甚至连阻止竖锯的直播都做不到。
毫无办法。
竖锯很嚣张，但的确有着足够嚣张的实力。
哪怕是韦恩集团的技术员也拿竖锯的入侵没有一点办法，按照韦恩集团的总裁福克斯的原话对方的黑客技术已经强到了让人绝望的程度，他们甚至都找不到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相比起搜捕，对于哥谭警局的上层而言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竖锯的绑架直播一天不终止影响力就会永远不会消退，也更加衬托得他们无能，如果在这么持续几天，主动揽下这次事件的戈登恐怕就该被推出去在媒体面前履行他替罪羊的职能了。
哒！
一声轻响，眉头紧皱的戈登警长叹了口气，深感无力的打开了楼顶的一盏巨大远光灯。
这是蝙蝠灯，灯的中央贴着一个蝙蝠形状的黑色标志，因此打开这盏灯之后光线就会在夜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蝙蝠印记。
正如其名字一般，这盏蝙蝠灯就是用来召唤蝙蝠侠的。
（就决定是你了，蝙蝠……咳咳，自嗨请无视。）
……
“已经是第四天了么……”
阿瑟杰克曼躺在‘出租房’的地板上，心不在焉的啃着面包，同时瞟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倒计时。
竖锯给他布置的这个囚牢里没有钟表，因此衣服上的倒计时屏幕反而成了他估算时间的唯一工具。
这已经是他购买的第三件衣服了，前两件一衣服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就直接变成了碎布条，这些碎布条也被他废物利用铺成了一个简单的床铺。
经过这几天时间，他也已经基本适应了在这个囚牢里的生活，每天的剧烈运动尽管很累，但每天赚取十枚骷髅币也足够维持生活，甚至还吃上了一次牛排……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一块。
几天下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竟然有了一种在这里生活也很不错很安心的错觉。
除了必须赚骷髅币购买食物之外，竖锯并没有对他进行任何虐待的举……呃，好吧，其实还是有的，第一天刚回住宿区的时候由于忘记了交房租，四处涌出来的冰雾让他体会了一把透心凉，差点没变成冰雕。
不过在他往房间的一个投币口里扔了两个骷髅币的房租过后雾气也就消退了，只要按时交房租就不会涌出寒气，虽然睡觉的时候依旧很冷，但是穿上厚棉衣之后就没多大问题。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实在太无聊了，彻底与现代社会绝缘，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每天惯例的在工作区发泄一趟精力之外他剩余的时间只能靠发呆来度过。
这也导致他这几天想了很多，犹如垂垂老矣的老人回忆往昔，各种遗憾、挥舞、思考纷纷涌上心头，他怀疑自己再这么下去或许能转行去当哲学家了。
“几天没见，看样子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错，很适应嘛！”
竖锯的声音在时隔几天后再次突兀的响起。
原本令他很愤怒的沙哑声音此时却反而是让阿瑟杰克曼精神一震他已经两三天没和人开口说话了。
阿瑟杰克曼急忙询问道：“既然我已经适应了，那你是不是该放我出去了？”
“别着急，你的考核还没有结束，等结束后我会放你出去的。”
竖锯声音平静的叙述道：“接下来你的考核将进入下一阶段并且提升难度，这也是最后阶段，通过了你就能顺利的走出这里，迎来新生。”
“那就来吧。”
阿瑟杰克曼没有畏惧，眼神很坚决，身上竟然还多了股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息。
不管竖锯又准备耍什么花招，他也必须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经过竖锯培训班的几天特训，你已经勉强掌握了独立生存的能力……”
竖锯又换成了之前介绍游戏规则时那如同电影旁白般的语气：“但是身为一名男性，光养活自己还不够，以前是米娜张供养你生活，现在该换成你养活她了。”
“你什么意思？”
阿瑟杰克曼闻言陡然面色大变，原本的坚决与勇气只维持了刹那就已经彻底消失无踪，如同被触动逆鳞的巨龙般焦躁的怒吼道：“混蛋，你敢动米娜我绝不放过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
“她能供养你几年时间的衣食住行，现在换你来供养他几天你就不愿意了吗？”
竖锯对于阿瑟杰克曼的咆哮依旧不为所动，声音也变得更加的低沉。
阿瑟杰克曼闻言立刻咆哮道：“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混蛋，你这是绑架！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你不就是要加大难度吗？骷髅币收双份也是一样！别去动米娜！”
“那可不行，只有压力才能促使你蜕变。”
竖锯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鉴于我之前承诺给你的小奖励，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
“第一个选项，我将米娜张送过来陪你，如果你赚取的钱币不够她就可能饿死、冻死，当然只要你肯稍微努力一点，也可能两全其美，度过一段完美的二人世界并迎来新生。”
“我说了不准你动她！”
阿瑟杰克曼听完后直接否决了第一个选项，自己以前已经够渣了，现在如果还让米娜也落到竖锯手里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竖锯虽然承诺会放他出去，但也只是个口头承诺而已，进入这里的时候他的生死就不由自己了。
“第二个选项，我会送来一个人偶代替米娜张，但是人偶体内我会放上一个足以将整个密室都夷为平地的大威力炸弹，每天你必须往人偶的嘴巴里投入十一枚硬币，否则炸弹将会引爆。”
竖锯的声音响起。
闻言，阿瑟杰克曼沉默了下来。
他的体质很差，非常差。
仅靠着剧烈运动从身体内压榨出汗液的话每天赚取十枚骷髅币就已经是极限了，运动完之后动弹一下都会浑身瘫软，很难再坚持做完第二次，就算前几次勉强完成了，之后呢？
一天三顿饭按照最低消耗来算他每天也得花费六个骷髅币，加上每个两天需要买一件衣服，如果还要给人偶投入骷髅币的话就基本没什么剩余的了。
这还是最低消耗，每天剧烈运动，还要压榨出汗液，如果只吃面包和水的话根本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扛不住，不说饿死累死冻死，只要身体支撑不住每天两次的剧烈运动就是他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时候。
而如果只是选择让米娜也进来其实反倒还没什么压力，米娜不用运动的话一两个面包就能顶一天，加上衣服也只是两天十个左右的硬币而已，稍微费点力就能够达成，甚至说现实点，他如果只是想活下去的话，米娜哪怕死了也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不管是从理智角度来选择，还是从现实角度来选择，让米娜过来才是最正确的选项。
“你果然是个魔鬼……玩弄人心的魔鬼……”
最终，阿瑟杰克曼颓然的苦涩一笑。
第三百四十六章 璀璨光辉
“那么……你的选择呢？”
竖锯带着一点点戏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似乎是在从某个角落里注视着他。
“人偶送进来吧，不过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别去动米娜。”
阿瑟杰克曼一屁股坐到地上，闭上了眼睛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模样。
理性的选择或许是正确的，但人类从来都只是感性动物。
“看来你还不算太渣，放心吧，我从不审判无罪之人。”
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已经早有预料的竖锯在语气中多了一丝赞许和满意。
而竖锯，或者说李斯，现在也的确很满意阿瑟杰克曼的回答。
阿瑟杰克曼的选择虽然可以说是愚蠢，但在这种生死之间迸发出来的人性光辉却是璀璨的。
这一幕通过电视与网络等媒体播放出去之后给他带来了一大笔的秩序积分，也不知道这一刻有多少人在兴奋的嚷嚷着带有救赎、曙光、蜕变之类字眼的话语。
其实这也正是李斯将阿瑟杰克曼选为第一个目标的原因。
他需要一个温和点的方式走入众人的视线，最好是有个成功的典范。
不求有很多人赞同或者崇拜他的行为，至少得要形成一定的争议性，不至于沦为纯粹的罪犯与疯子形象。
在这种前提下，那些无可救药的罪犯或者需要太过暴力血腥手段才能改变的人群显然是不合适的，经过多番筛选调查，他才将目标人选定在了阿瑟杰克曼身上。
阿瑟杰克曼是个渣男，这点无可否认，但却并不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他和女友的感情非常好，并不是那种心安理得的吃软饭，只是对于‘成名’的执念和一朝暴富的妄念在作怪。
一直梦想着某一天自己的书籍能够大卖，因此将所有时间精力都放在创作上，不肯踏实的去工作，可是毅力和才华却偏偏又够，每次都是失败或者被打击得半途而废。
次次失败，没有收入，被米娜张所供养着，自尊心的损伤与内心的亏欠愧疚情绪累积在心中形成了庞大的精神压力。
面对压力，有的人会在压力中爆发从此努力奋斗，有的人却会被压力彻底压垮，刻意逃避，不去面对，变得更加的颓废与堕落。
很不幸，阿瑟杰克曼就是属于后者，前者那种带有传奇性质的英雄心态终究只属于小部分人。
在这股压力与一次次的失败挫折下，阿瑟杰克曼选择了麻木逃避，一直吃软饭，并且更加的渴望书籍出名，一是来证明自己，二则是想要弥补让他深感亏欠的米娜张。
可惜长久不出门与人交流和众多负面情绪的累积压抑下却让他的精神不自觉的受到了影响，最后创作成名的目标潜移默化的变成了单纯的暴富。
归根结底，他渴望暴富也无非是想改变自己吃软饭的现状和弥补对米娜张的亏欠而已，只是用错了方式，并且还形成了对于暴富的偏执与执念，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彩票上面了。
这也是在他得知中奖的彩票号码没买之后他会暴怒的原因，那其实不是怒，而是希望破灭后的歇斯底里。
无数年的压力积累，中奖就是他唯一的寄托与希望，可希望达成却又转眼之间破灭，那种如坠地狱般的感受没有彻底崩溃成精神病都已经算他心里承受能力强了。
这种人想要改变说难很难，但说简单也简单，只需要捏碎他的所有妄想，将他往前推一把，让他无法再去逃避，让他正视现实，脚踏实地迈出最初的第一步，曾经累积下来的愧疚与压力就会化作源源不断的动力使其前行。
而事实也证明了李斯对于人心的把握有多么精准，阿瑟杰克曼的表现甚至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的多，都没用上太多威慑胁迫手段，仅仅是稍微推了一小把，蜕变就已经越来越快最终势不可挡。
可以说接下来只需要再稍加巩固和强化一番他此时的心态与决心，一个渣男升华成居家好男人的蜕变就能够宣告完成了。
……
“老大，人偶已经送进去了。”
将早就准备好的炸弹人偶送进阿瑟杰克曼所在的密室，马伯伦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斯面前邀功起来。
几天下来，他别的没改变，舔狗的业务却是越来越熟练了。
抱住了李斯坦这条大粗腿，马伯伦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一个选择，啥事都没干，就动手抓了个普通npc就轻轻松松刷到了积分榜第二，简直不要太嗨皮了。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交好了李斯坦，不用与他为敌。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可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奸商的恐怖，如果说之前当舔狗还只是忌惮李斯坦的实力和渴望李斯坦手上的好东西的话，现在的他却是真的怕了。
鬼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亲眼看着李斯坦信手拈来的玩弄人心，杀人诛心不见血的手段实在是让人胆寒，前天他可是偶然瞟到过李斯坦写的策划表，现在这什么阿瑟杰克曼都只是开胃小菜，后面的那些方案一个比一个毛骨悚然。
如果只是被杀死，对于玩家而言尽管损失很大，但至少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如果李斯坦对他来上这么一出，说不得就留下永久的精神创伤心理阴影了，被玩成疯子都不是不可能。
惹不起惹不起。
他现在都不奢求能走上人生巅峰出任ceo，只要不与李斯坦敌对他就心满意足了，这不叫怂，这叫从心。
“你将东西都收拾一下吧，准备去布置其他基地，投影窗和火车声音虽然能误导哥谭警方，但应该忽悠不住蝙蝠侠，这里被找到是迟早的事情。”
沉迷教育大业不可自拔的李斯头都没抬，心不在焉的吩咐着，依旧埋头书写着各种教育方针。
“这都能找到？老大，你太高估那什么蝙蝠侠了吧？”
马伯伦有些不信，一个npc而已，智商再高还能有李斯坦这么变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还不到和他见面的时候。”
李斯摇了摇头。
布鲁斯韦恩和小丑的智商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没找上门也只是因为他没表现得太过极端并且小丑和那些黑帮也在搞事情而已，阿瑟杰克曼的这边结束之后他的教育方针可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按照原著里的情况来看，韦恩集团是有某种监控全城的黑科技手段的，而且暂时他还不确定到底是类似声呐一般的声波成像技术还是网络入侵式的监控搜索，后者还好，天网的存在就能将那玩意废掉，但如果是前者的话天网也无能为力。
另外为了布置密室采购了许多材料，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尽量清理了，但有句俗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的，他又没有删除人记忆的黑科技，说不准就被蝙蝠侠和小丑这种挂壁顺藤摸瓜了。
“好吧。”
老大都发话了，身为一只舔狗的马伯伦也自知没什么发言权，因此只得点头问道：“咱们是今天就撤离还是过几天？”
“明天离开这里，反正阿瑟杰克曼这边剩下的也不用多操心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关小黑屋码字
次日下午。
这是阿瑟杰克曼被绑架到这里的第五天。
“呼哧！呼哧！呼哧！”
竖锯密室之内，阿瑟杰克曼瘫软在了地上，如牛一般剧烈喘息着，只穿了一条短裤的赤裸身躯上通红一片，像极了一只烹饪完毕的大虾，特别是双目，更是涨红无比，布满了血丝。
有时候意志和身体真的完全是两回事。
或许在强大的意志与情绪下有可能突破人体极限压榨出更多的潜能，但这终究不是常规状况。
生死危机给他带来了庞大的紧迫感与动力，但他的身体现状却已经承受不住了。
昨天下午他动力满满的又赚取了十枚硬币，但是也带来的更加难以缓解的身体疲劳，哪怕是吃饱喝足的睡了一夜也没能缓过。
在这些疲劳的累积下他上午完成一轮‘工作’都变得困难而痛苦，而到了下午，身体已经到了极度疲劳的崩溃边缘，实在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支撑下去的了。
每一次俯卧撑都是痛苦到极致的折磨，甚至他现在时刻都在想着，或许干脆被炸弹炸死反而一了百了，那样好歹也轻松一点。
“不，我还不能死……米娜还在等着我。”
意识都已经朦朦胧胧的阿瑟杰克曼挣扎着爬了起来，擦掉眼皮上影响视线的汗珠，继续摆出了俯卧撑的姿势。
可惜，仅仅是刚勉强将身体撑起，双臂就酸软的直发抖，还没撑过一秒钟时间就手关节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板上。
不得已之下，阿瑟杰克曼只能咬了咬牙，起身来到了工作区的陈列台前，看向里面‘魔鬼’给自己留下的两个小工具。
先是匕首。
他盯着匕首看了两眼，最终将其放弃。
虽然写书几年也是一事无成，但却也让他接触过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以自己现在剧烈运动后的身体恐怕一刀下去血液就会直接不受控制的往外飙了。
而且他现在的身体还是处于极度虚弱与透支的状态，再流失血液说不得会直接昏厥猝死。
“狗屎的魔鬼。”
有气无力的低骂一声，阿瑟杰克曼咬着牙，右手颤颤巍巍的拿起了那两张被他放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的‘艳照’。
一眼望过去，依旧是菊紧呕吐的双重感官折磨，就如同附带了精神污染的模因武器。
“谢特！狗屎！”
实在是不忍直视，阿瑟杰克曼暴躁的再次将两张照片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然后仰头朝着不知道在哪的监控相机大喊起来：“抗议，我要抗议！竖锯，你给我出来！”
“……”
沉默。
两秒过后，竖锯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哦？你竟然要抗议？抗议什么？”
“我要抗议你歧视脑力劳动者！你的这个密室有bug，它能象征体力劳动者、甚至是性工作者，凭什么没有智力劳动？”
阿瑟杰克曼依旧显得很恼火暴躁。
不过他其实是在赌，赌竖锯是一个足够‘讲理’并且追求完美的人，否则不管是汗液血液还是x液，他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智力劳动？”
隔空监控着这里的李斯心念一转，旋即也明白了阿瑟杰克曼的意思，顿时乐道：“你能进行什么智力劳动？继续创作你从来没写完过的小说？”
“为什么不可以？能不能写是我的事情，但你至少得保证拥有，你这个密室难道不就是想以象征的形式来重构生存困境吗？”
听到竖锯的声音，阿瑟杰克曼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压下有点暗喜的心绪据理力争着。
“好吧，你的理由足够充分。”
竖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沉思，片刻后才道：“但你需要明白，这里可不会再容忍你的懒惰与颓废，如果你的作品不够让人满意的话，你依旧将迎来死亡。”
“当然，我已经有了一个很棒的点子，也有足够的创作激情与动力。”
阿瑟杰克曼内心的喜悦再也抑制不住，暗暗的在心底给自己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创作一直是他的梦想，虽然后来扭曲成了暴富，但梦想却从未消退，并且这不仅仅是能够选择自己热爱的‘工作’，更是他在与竖锯的交锋中的首次胜利。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工作与待遇问题进行了‘友好’洽谈，呃……好吧，是单方面的友好洽谈。
竖锯给他规定了强制性的每日创作字数，并且还需要让竖锯审阅过后感到满意才能拿到二十枚骷髅币。
同时他创作的东西也会被竖锯在网络上进行发表推广，如果得到足够的观众正面评价还将有一定的奖励措施，不仅是骷髅币，甚至书籍在网络上的盈利也将以一定的比例汇款到米娜的账户。
“你现在可以开始创作了，打开陈列台第二层的底板，里面的夹层里有一台供你编辑与发表书籍的平板电脑。”
洽谈完毕，竖锯如此说着。
闻言，脸上带着笑容的阿瑟杰克曼一呆，转头看向了陈列台，笑容也凝滞在了脸上。
“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智力劳动的象征意义缺少不是bug？”
……
“将作者关到小黑屋里码字，我这算不算完成前前世无数读者的愿望了？”
李斯这时候脸上也是挂着古怪的笑容。
自古读者都有两大残念满满的愿望，一个是给作者寄刀片，一个就是将作者关到小黑屋里强制码字。
前者他没准备，但后面这一个倒还是在他计划之内的。
阿瑟杰克曼最初的偏执根源本就是写作，当从暴富的妄想中挣脱出来也难保不会重新捡起这项看似美好的苦逼码字大业，因此他早就在里面留了个平板备用，反正有天网监控数据交换他完全不需要担心阿瑟杰克曼会找到平板报警。
之所以不一开始就拿出来，则是为了能让阿瑟杰克曼体悟‘踏实工作’的真谛，毕竟追梦也是需要先面对生活与现实的，脱离这一点直接让阿瑟杰克曼写书无非又是走上了之前吃软饭的老路，因此这个平板只是作为备用方案而存在。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真用上了。
成功达成成就……将作者关小黑屋码字！
可惜，游戏系统实在是有点不给力，这么伟大的创举也不给个成就称号与成就点。
我知道因为更新缓慢的原因一定有一大群人想给我寄刀片关小黑屋~这样，你们将咱代入阿瑟杰克曼，是不是有种扬眉吐气酣畅伶俐的感觉？/手动滑稽。
出气完毕后就别给我寄刀片的啊，我很怕怕~有刀给阿瑟，实在忍不住的话可以以票代刀，用推荐票月票来砸俺~嗯，就酱紫决定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审判骑士与稿费
貌似扑街多年的磨炼与这几天的经历产生了奇妙的化学作用，第二天一早，李斯就拿到了阿瑟杰克曼呕心沥血的新作。
整整五节，按照某点的算法起码也是日更两三万了，妥妥的潜力爆发思如泉涌。
而且令李斯有点大跌眼镜的是，这书虽然有点故意拍他马屁的嫌疑，但竟然意外的还不错。
这本书并不是长篇的小说，而是半独立中短篇的形式，只是主角都是‘竖锯’而已，前五个章节就刚好构成了一个小篇章。
基本内容就是以他这位‘竖锯’为中心创作的，称号为审判骑士的竖锯通过机关密室来引导罪犯自我救赎。
很典型的美式个人英雄主义风格的作品，但却又被阿瑟杰克曼别出新意的写成了悬疑题材，各种线索谜题和斗智斗勇，颇有一种看福尔摩斯或者名侦探柯南的感觉。
尽管在文字功底上似乎还有所欠缺，但是这种极需要考究和琢磨的中短篇悬疑作品能做到日更数万可不容易，在这什么都讲究快节奏的时代这种创作速度完全能弥补掉那些微不足道的缺憾了。
“先生，阿瑟杰克曼正在问您对他作品的评价。”
天网一直等李斯看完全部章节，带着些许愉悦与悠闲的品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之后，才默契的出声提醒着。
“很不错！赏！然后给他进行全网推送。”
一篇不错的故事，加上还是拍自己马屁的故事，显然让李斯现在的心情很不错，非常爽快的大手一挥。
阿瑟杰克曼的这本书是直接通过平板发到网络上的，昨晚他顺手建了个论坛，反正论坛的源码模板网络上多得是，也没费他什么功夫，拷贝过来稍微修改一下就行了。
不过这个新建的论坛并没有任何的人气，因此自然也没有其他人会去看，而现在心情十分不错的李斯决定用强制弹窗的流氓手段来给他来一次全网推送。
当然，心情好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临时起意想用这本书来美化一下‘竖锯’的人物形象，加深一点哥谭民众的认同感。
千万别低估了狂热读者的力量。
就以福尔摩斯系列故事来说，主角福尔摩斯明明只是个虚拟出来的人物而已，但在广大读者粉丝的普及之下却生生被塑造成了堪比真实存在一般的传奇人物。
阿瑟杰克曼的《审判骑士竖锯》或许与福尔摩斯系列作品没法比，但质量不够可以数量来凑，只要推广力度更得上，影响力也绝对低不到哪里去，不就是炒作嘛，再牛叉的水军也不可能比得上天网。
更何况‘竖锯’可不是单纯的虚拟人物，还有他这个活生生的本体在这里，虚拟竖锯如果真有粉丝的话绝对会有很大一部分转移到他这个真实存在的竖锯本体上，成为他的崇拜者。
而且读者阅基本都会将自己代入主角的，代入进去了认同感自然也就有了，对于主角一些违背道德伦理的行为容忍度也会高很多。
毕竟人类大部分都是严于律己疏于律人，对待自己和对待他人的评判标准完全是天差地别，并且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会不同。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快饿死的乞丐偷了一个路人的东西，如果以乞丐的角度来看待，他快饿死了，偷东西只是为了生存被逼无奈。
但换位思考成被偷的路人，那就是自己东西被偷了，自己的财产收到了侵犯，两者所产生的心理与情绪是浑然不同的。
甚至换位成第三者的视角去看小偷，如果不知道内情，哦，这是个令人厌恶的小偷，而如果知道有‘快饿死’这个逼不得已的理由呢？第三者中起码会有一部分会产生怜悯或者感觉情有可原的心态。
这些读者代入‘竖锯’的身份，以竖锯的角度去看竖锯的行为，等他们将崇拜对象转为他这个真实存在的竖锯之时，哪怕是之后他使用一些血腥残酷的手法，这些人抗拒心理也会极大的降低，甚至是成为他的秩序积分贡献对象。
“码字速度够快可是种难得的天赋啊，正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斯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脸上带起了算计人时特有的笑容。
数次智力属性强化后他的思维检索能力与思考速度都已经远超了常人好几倍，这时候显然又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计’了。
……
哗啦啦！
清脆悦耳的硬币撞击声接连响起，彷如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你的稿件很不错，这是奖励你的稿费，另外你发表在论坛上的书籍将会进行一次全网推送，希望你继续努力。”
由天网模拟出来的竖锯声音在阿瑟杰克曼的头顶响起。
原本还在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阿瑟杰克曼闻言顿时整个大脑都仿佛有点死机了，脑海了一片空白，呆滞在原地，久久不语，就连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楚。
稿费！
他的脑海里已经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词汇在不停的回荡着。
说来也惨，这是他这辈子获得的第一笔‘稿费’。
写作，或者说整个创作、艺术一类的行业其实底层与顶层之间都是天差地别的，能出名的那么一小撮人或许能赚得盆满钵满，但是对于位于底层的人而言，就连维持基本的生存都得额外想办法。
甚至别说盈利了，哪怕是想要获得他人的认可也是千难万难，作品没名气，自身功底不够，没人会看得上，难以养活自己，身旁的亲朋也就不会理解这‘可笑’的梦想。
所有人都不认同，所有人都不看好，生活需求不能满足，连精神需求也不能满足，最终形成的就是不断恶劣的死循环，不然也不至于变成一个边吃软饭边希冀着成名暴富的‘渣男’了。
“稿费啊……”
如咽喉被堵塞，满腔心绪难述，忍不住想要泪水盈眶的感觉最终化作了一声长叹的喃喃自语。
他能熟练的运用文字，却也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是成就感？还是作品终于得到他人认同后的感激与兴奋？又或者是得到人生第一笔稿费的感慨与满足？
或许都有吧。
太复杂了，种种心绪交杂，已经超过了他能表述的极限。
这一刻，他对于米娜的思念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想要与她分享自己的喜悦与成就感，想要说出那句已经在他脑海里演练过了无数次的‘我的作品能够赚钱了’。
尽管不是真正的美金，尽管只是象征意义的骷髅硬币，但这却也是自己凭借着作品赚来的……稿费。
第三百四十九章 可以自主报名吗？（二合一）
“审判骑士竖锯？难道是又冒出来的什么超级英雄吗？哥谭……好像是蝙蝠侠出没的地方吧？”
瓦瑞克精疲力竭的回到家，刚躺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手机的提示音给打断了。
现在流氓广告与推销短信还没有太过泛滥，因此米利坚的民众还是很‘朴实’的，担心是朋友或者客户联系自己，瓦瑞克尽管今天已经非常心力憔悴了，但还是查看了一下手机。
不过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短信，而是一条不知什么软件弹出来的广告信息，上面写的也是一些他很陌生的名词。
超级英雄……这个词汇终于还是唤起了他仅存不多的好奇心。
“看看吧。”
每天两点一线的上班与休息让瓦瑞克感觉自己都已经快沦为机器或者行尸走肉了，难得心里能升起一缕好奇与期待，瓦瑞克不想错过，顺着广告弹窗点了进去。
点击之后，自动跳转，竟然是一个论坛。
不同于那种用手机浏览之时非常简陋，基本只有白框与蓝黑色文字的论坛，这个自动跳转过去的论坛显然要精美了很多，还多了许多的图片与花纹，这让瓦瑞克不由得更多了一缕兴趣。
论坛里的帖子很多，而且每刷新一次都有大量的帖子冒了出来，基本都是围绕着一个名为‘竖锯’的人物在进行讨论。
不过最吸引他注意的还是置顶在最高位置的一个帖子《审判骑士竖锯；作者：阿瑟杰克曼》
本故事根据作者真实经历改编……
一行并不显眼的小字被他忽略了过去，扫了两眼，发现这是似乎是一本小说之后百无聊赖的他静静的开始阅读。
原本还只是以挑剔的眼光准备打发一下闲暇时间，没曾想这一读，竟然直接沉迷了进去，欲罢不能的读完仅有的五个章节，他才回过神来，既满足又怅然的长舒了口气。
这是心潮澎湃的久违感觉。
在沉浸入这些文字里的时刻，生活的烦恼、麻木而又平凡的人生仿佛都已经离他而去，自己不再是平凡的瓦瑞克，而是化作了超级英雄竖锯，惩戒罪犯，引导人救赎，与形形色色的人斗智斗勇……
“多么波澜壮阔的人生啊……”
有些羡慕的长叹一声，文字戛然而止，现实与虚幻的边界也重新恢复清晰，并且变得坚不可摧他还是那个平凡的瓦瑞克。
点开回复栏，瓦瑞克准备给这篇难得的好作品一点鼓励与催促。
可惜遗憾的是这篇帖子似乎被设置了不允许他人回复与留言的限制，他打好了的一连串漫长文字又不得不一点点的重新删除掉了。
退出这篇帖子，他准备看看其他人的讨论与评价，顺便也与他们一样重新建立一个帖子，给作者留下一点观后感与鼓励。
“嗯？竖锯的新密室？这些情节和我看的怎么不一样？难道作者又更新了吗？”
点开一个陌生id发表的帖子，看了一眼内容之后的瓦瑞克愣了一下，随即又有些激动与期待的再次翻找到了更新小说的那篇文章。
然而并没有更新，还是只有他刚才看的那些内容。
不死心的他只能猜测是不是作者还建立了其他帖子，一点也不肯放过的点开了论坛里的每一个帖。
可是每看一个帖子，他内心的疑惑反而更增一分。
“为什么这些人的留言这么奇怪，说的竖锯好像真实存在一样，不会是这些人沉迷得都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了吧？”
想到自己刚才阅读时的感觉，瓦瑞克的内心不免多了一丝怀疑。
终于，在点开一个《竖锯与竖锯》的发帖后，他的这一丝怀疑瞬间消散，原本的疑惑也被解开了。
“竖锯是真实存在于哥谭市的超级英雄？”
“写这本小说的作者竟然是被竖锯惩罚之后悔悟过来的渣男？”
瓦瑞克满脸震惊，那本小说里的竖锯竟然是真的？还是一个亲身经历者写的？
这真的不是某个电影的特殊宣传手段吗？
怀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慌的心情，他急急忙忙的冲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电脑，手有些颤抖的输入了那个贴子里留下的网址。
视频，全部都是录制的关于竖锯的视频，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正是论坛里那本小说的作者阿瑟杰克曼的经历。
犹豫了一下，瓦瑞克暂时放弃掉了关于标题是有阿瑟杰克曼的那些，根据视频的发表日期点开了最新的一个。
视频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正是与小说里描述得如出一辙的竖锯。
木偶面具，一片阴暗的背景，镜头前昏黄的灯光，诡异的气氛……真实的场景甚至远比小说作者描述的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欢迎来到……竖锯小剧场，我是本节目的主持人，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竖锯。”
“首先，由于最近的迷途羔羊比较特殊，因此之后的画面可能有点残酷与血腥，请未满十八岁的小朋友与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观众自觉退场。”
竖锯用着开玩笑的语气，但是那沙哑低沉，甚至隐隐如同木屑摩擦一般的声音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反而让人背脊发凉。
“按照惯例，我们先来介绍本次节目的特邀嘉宾……谢尔顿露易丝！”
“谢尔顿露易丝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至少曾经是，而现在，他是一个弱者，一个破产负债之后选择逃避、轻生的弱者。”
“破产与负债的打击让他不堪重负，他想要逃避这一切，扔下了自己的妻儿父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然而，很不幸，他被我捡回来了。”
“接下来，我需要让他重新认识到生命的可贵，迎来新生与救赎……”
一段开场介绍结束，画面也切换到了一间金属密室之内，一个身形微胖却面露憔悴的中年男人之上。
整个视频不是很长，但正如竖锯开场之时所说的，非常血腥。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被竖锯安置上了各种各样的致死机关，而解除这些机关的钥匙却藏在了强酸里、各种毒虫混杂的盒子里，甚至是通过手术植入进了中年男人的肚子里。
绑架！迫使他人自残！
如果换做是其他时刻，这种穷凶极恶的行为恐怕早已经让瓦瑞克惊恐不已了，但是想到竖锯的真实目的是想要引导人实现救赎，他还是头皮发麻的强迫症自己继续看了下去。
中年男人一直在哀求，在咆哮，在歇斯底里，面对一个个必须折磨与残害自己再能获取到的钥匙，这个男人恐惧得根本不敢动弹，哭的涕泗横流。
然而随着他身上的各种机关一点点的接近死亡倒计时，在死亡与受伤的选择下，他终于还是动了起来。
手伸进强酸里，被腐蚀得痛苦哀嚎坑坑洼洼，伸进毒虫盒子里，被咬的浑身肿胀，强忍住恐惧扯开肚子上的缝合线，将收伸进肚子里……
这幅场景简直是让所有人触目惊心，除了恶心与畏惧，还有那如同面对深渊般的无尽绝望。
“等等，他……不是本来就想死吗？明明都从楼顶跳下去了……”
瓦瑞克不忍观看下去，正准备关掉视频，但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却让他愣住了。
这种死亡与折磨自残之间的选择很残酷，画面也很血腥，但是，谢尔顿为什么要去拿钥匙？
他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死了，都已经从楼顶跳下去了，这时候想死直接躺在地上等竖锯的机关杀死他就好了，干嘛还非得去受折磨？
谢尔顿似乎都完全遗忘了这一点，现在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在为了他原本已经放弃了的‘活着’而努力，甚至还是为了活着主动在经历着非常痛苦的折磨。
“求生欲！竖锯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在激发和强化他的求生欲！”
恍然明悟这一点，瓦瑞克的双眸闪过一缕明亮的色彩。
这些获取钥匙的刑罚虽然痛苦，但并不会致死，甚至致残的几率都不会很大，但是谢尔顿的求生欲却已经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一个为了活着能忍受这么多痛苦的人还会轻易去自杀吗？或者说，他还会想死吗？
跳楼轻生大多数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双眼一闭也就没有痛苦和后悔的余地了。
但经历过这长久濒临死亡的恐惧与好不容易才忍受各种困难与折磨活下来的体验之后，恐怕没人还会愿意自杀吧？
在此之后，只要谢尔顿活下来了，迎来的就是真正的救赎与新生！
“果然是这样。”
怀着‘看破迷题’的兴奋，瓦瑞克跳过各种折磨的过程，将视频快进到了最后面。
谢尔顿满身伤痕，但身上的致死机关却已经被脱掉了，他正对着一扇绽放着灿烂阳光的大门，眼底里满身生死危机后存活下来的侥幸与狂喜。
“恭喜你，成功通关了竖锯密室，看来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渴望死亡。”
“原本的你已经连死亡都不畏惧，为什么要去畏惧穷困与债务，最差的结果，也才不过是死亡而已……”
“希望你能谨记今天的经历，迎接自己的新生。”
竖锯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做着总结。
而原本还沉浸在成功逃生的喜悦与激动中的谢尔顿闻言则是一怔，呆滞的站在密室的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我感谢你的救赎，但我也诅咒你这个魔鬼！”
谢尔顿艰难的咧开嘴，背对着密室门口朝天竖起了一个中指，然后哈哈大笑着冲出了密室大门。
笑声很大，蕴含的情绪也很复杂。
哪怕是并不擅长察言观色的瓦瑞克也听出了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面对任何困境的决心与勇气，也有经历生死后的淡然与报复似的快感。
画面也由此定格，不算太长的视频彻底播放结束。
“不知道竖锯接不接受自主报名？”
瓦瑞克对着电脑怔了许久，脑海里涌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疯了的念头。
可是这个念头自从以出来就完全遏制不住了。
他是一个上班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
从小乖巧的按照父母与老师规划的轨迹生活，当一个书呆子。
毕业之后按照‘大多数’人的命运生活，成为人类社会这台大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
上班，回家，永远都是两点一线，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梦想与棱角也早已经彻底被现实所磨灭。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成为了一台冰冷的机器人，每天都只是麻木的活着，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目标，没有激情，没有期待，被死死的捆绑在了人类社会这台机器之上日复一日。
这是现在大多数人的常规生活，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所有人都想活得多姿多彩，但现实没那么多电影里的跌宕起伏，解除身上的各种无形枷锁也只能在脑海里幻想一下罢了。
或许深夜未眠的时候会怅然若失，会一次次的下定决心，但第二天还是得为了生存，为了妻儿，为了父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去充当那颗麻木的螺丝钉。
竖锯或许可以改变这一点！
不是帮他下定决心去挣脱枷锁，而是让他对着麻木的生活重拾激情。
现在所谓的乏味麻木说白了其实也只是因为闲得蛋疼而已，换做是活在古老社会里的那些先辈，为了能吃一口饱饭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一个白面包都能幸福与满足很久。
这些道理他很明白，心灵鸡汤也看过无数本了，但是再怎么简单直白的道理，文字与体悟也是完全不同的。
就如看一个人悲催经历的自传与亲自成为那个人，前者也就当个毫无营养的故事看看罢了，甚至还会以上帝视角去鄙视与幸灾乐祸，只有后者才能亲身体会到其中的悲苦与心态信念的变化。
而竖锯……能够让他体会生活的可贵。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不，活着不需要意义，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意义。
“该死，我一定是疯了，如果能活下来的话我也一定要诅咒你这个魔鬼。”
第三百五十章 惨遭组队爆BOSS
五天后。
“这些人脑抽了吧？一个个怎么都这么神经。”
李斯现在很头疼，非常的头疼。
早在几天前阿瑟杰克曼那边的密室他就已经放任不管了，在撤离那个废弃工厂之后又找了几个地点开始了自己的‘救赎审判’。
原本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序的进行着，渐渐变得血腥残暴的手段引起了极大的反弹，但是阿瑟杰克曼的作品也对竖锯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洗白，有了不少的拥护者与崇拜者，两方人马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直到这里，都在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着，直到……他看到了一个主动报名的蛇精病，瓦瑞克。
瓦瑞克在竖锯论坛里发了个帖子，长篇大论了一大堆彻底的自由、挣脱枷锁、生命的意义之类的话语，那清奇的脑回路差点让李斯以为自己被小丑找上门了。
帖子里那种崇尚彻底自由的论调真的有点像小丑的思路，只不过后面又突兀的转折出一个大湾，说了一堆枷锁的存在无法抗拒，人不能仅为了自己而忽略亲人放飞自我的铺垫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如果竖锯有看到的话，他想主动报名竖锯的救赎审判。
他想要体会生存的困苦，让自己从怀疑与思考活着的意义变成能为了活着而活着，因为能活着而感到满足。
李斯也是被这清奇的脑回路勾起了兴趣，再加上他也正想给自己的崇拜者们来一点‘正能量’的剧情，因此在心底给瓦瑞克打下了‘一定出自人才辈出阿卡姆’的印象标签之后就爽快的回帖满足了他的愿望。
接下来自然不用说了，脑回路清奇的瓦瑞克送死比吃饭还要积极，当天就买机票飞到了哥谭，主动送上了门。
对这种主动求虐的抖m李斯自然也不会客气，当即就套用一个差不多的备用密室给他来了个全套服务，折磨得他欲仙欲死。
嗯，也是全程直播的。
然而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介绍嘉宾的时候，瓦瑞克这位主动报名的‘迷途羔羊’引起了极大的争议与关注度，而在脱离密室的时候瓦瑞克还给他来了个大惊喜。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来吧，和我一样来竖锯密室，你们将迎来新生！”
通关密室的瓦瑞克遍体鳞伤，脸上却带着有些神经质的喜悦与满足，留下了一声大笑与咆哮。
这一声咆哮被直播出去之后，其威力简直堪比喊人找宝藏的海贼王，一呼百应都不足以描述，成百上千的蛇精病抖m纷纷不知道从哪个疙瘩里跳了出来，一个个都嚷嚷着自己要报名，要体会活着的意义，搞得他这位竖锯的工作量暴增了无数倍。
也难怪dc地球的人民会生活得水深火热，这么多神经病，彻底没救了。
“不接了，打死我也不接了，这群人一定是想累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
在高强度连续‘接单’两天之后，李斯就痛定思痛，彻底放弃了这群主动送上门找虐的抖m，然后疯狂的给这群抖m安利起了哥谭的另一位伟大技师小丑。
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丑应该也是有类似业务的。
可惜这群人似乎是认准了他这块金字招牌，无论怎么安利都没用，甚至还有不少人急哄哄的跑到了哥谭，形成了一个个的小组织小团体，组队搜寻起他的踪迹，使得他隐匿潜伏的难度都增加了不少，好几个还没来得及启用的密室都被这群人翻了出来。
哥谭警局被忽悠的找不着北，就连蝙蝠侠和小丑都没能找到的竖锯，却被自己的一群狂热‘粉丝’逼迫得东躲西藏，动不动就要转移根据地，其中的郁闷简直是难以言表。
“组队竖锯密室！四等一，老司机带队。”
脑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已经沦为如rpg游戏boss一般处境的李斯一阵恶寒，恨不得将那个叫瓦瑞克的罪魁祸首拉过来再虐一顿。
“先生，哥谭警方已经搜查到阿瑟杰克曼所在的密室，戈登警长正在带队破门。”
天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
“里面的人先远离大门，爆破组正在准备爆破。”
已经连续拆了好几个‘无人’密室，经验已经非常丰富了的戈登警长举着大喇叭朝着门喊了一声，随后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警员开始进行破拆。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与白色烟尘，厚重的金属大门也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go！go！go！”
门锁随着炸开的大洞已经失效，尽管已经不抱期望能在这里找到竖锯，但戈登还是紧张的指挥着武装警员开始突袭。
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员蜂拥而入，不出意外，里面并没有竖锯的影子，只有一个受害者。
阿瑟杰克曼。
戈登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位竖锯事件的第一受害人。
不过……现在这位受害人的处境却让戈登有点懵逼。
阿瑟杰克曼此时正趴在地面上，手肘撑着地面，手掌则在放置于面前的一块平板上敲击着，小腿无意识的躬起又放下，时不时还会拿起傍边摆着的各种零食饮料啃上一口。
这懒洋洋的惬意的姿态……简直特么和在自己家里的卧室一样，还是趴在沙发上打游戏啃零食的那种废宅卧室，因为旁边还摆着一个充气娃娃。
这也还就罢了，更离谱的是，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声与他们这么多警员冲进来，阿瑟杰克曼竟然充耳不闻，沉迷平板不可自拔，似乎根本没注意过周围的情况，双眼一直停留在平板上面。
特么的你不是被绑架了吗？不是在受折磨吗？
戈登现在心里简直如同有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这真的是自己这几天累死累活想要救援的绑架案受害者？
这几天竖锯绑架的人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血腥，但是直播出去的镜头却也已经切换到了那些新受害者身上，因此他心底甚至都默认阿瑟杰克曼已经死亡了。
一个被绑架者，没有回家，而且反而在网络上更新连载小说对绑架自己的罪犯进行形象美化，这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阿瑟杰克曼应该死了，这一切只是竖锯在借用阿瑟杰克曼的名字来塑造自己的‘超级英雄’形象。
然而现在看来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阿瑟杰克曼不仅还活着，并且还活得非常惬意，惬意到让他怀疑自己这断时间的东奔西走是不是白费力气了。
“杰克曼先生！”
尽管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戈登还是不得不尝试‘唤醒’阿瑟杰克曼。
“稍等，先等我写完这最后一段。”
这次阿瑟杰克曼倒是听到了，或者说他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只是没有闲暇抬起头而已。
哪怕是现在他也是依旧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然后再次加快了双手在平板上敲击的速度。
“多谢您的救援，戈登警官。”
片刻后，阿瑟杰克曼才终于拿着平板站了起来，朝着戈登等人微微颌首，身上隐隐多了一缕铅华洗净后的沉稳。
这仿佛感谢一件家常小事般的语气，反而是让戈登有些难以接受了，脑海里一时没转过弯来，程序化的问道：“需要我给你联系紧急救护吗？”
“不用，我并没有受伤，不过这个人偶或许需要你们处理一下，里面被竖锯安置了炸弹。”
阿瑟杰克曼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旁边地面上的等身人偶。
“炸弹摆在旁边你还这么淡定。”
闻言戈登的眉头又跳了跳。
可惜还不待他说什么，阿瑟杰克曼就已经抱着平板走向了被打开的‘卧室’大门，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密室的最终出口。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
临近正午的强光使得已经习惯了室内白炽灯光的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视野里一时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刺眼光线。
好在这种不适只持续了短短一刹那就迅速消退，门外有些枯黄的杂草从与小树也映入眼帘。
这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的户外风景，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迎来的就是自由与新生。
可是走到门口的他却突兀的停下了步伐，甚至内心在‘跨过与不跨过’之间升起了一缕犹豫。
竖锯的密室让他受到了很多折磨，但却也让他收获了很多东西。
在这里他第一次尝到了自己劳动获取的食物……
在这里他的作品第一次受到了认可……
在这里他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稿费……
种种的折磨与艰辛，换来的是身心的整体蜕变，还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满足感、自尊心……这些都是再多金钱也买不到的。
并且最后的这几天时间他也过的很好，靠着自己的稿费赚取到了食物，作品得到了竖锯的认可，甚至在竖锯的推广下在网络上收到了一片的好评与追捧，各种读者的打赏都累积成了一笔不算少的美金。
在这里他能收获无数的精神愉悦感，也能与世隔绝的专心进行创作，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曾经羡慕的那些世界著名作家。
“可是……我不能留在这里。”
内心找了无数种留下的理由，但阿瑟杰克曼却只是微顿了一下，就坚定的迈出了自己的步伐。
还有人在等待着他回去。
他还欠了一个人的道歉与一辈子的补偿。
“他们或许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魔鬼……一个让人连受折磨都心甘情愿无法抗拒的魔鬼。”
本来准备再写个二合一的，但是剧情冥冥中就注定了必须断在这里~真不是我故意断章，不断气氛就没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弘扬传统文化
阿瑟杰克曼从警局出来，迎上早就等待着的米娜，两人相拥而立，一时无言。
“走吧，先回家。”
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阿瑟杰克曼只能默默的搂住米娜的肩膀。
“好。”
米娜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略显哽咽的点了点头。
回到曾经的出租房，米娜就开始东忙西走，给他做了满满一大桌的丰盛午餐……不得不说，比起竖锯提供的那些该死的面包，这顿饭还要显得更加美味。
滴滴滴！
滴滴滴！
吃饱喝足，阿瑟杰克曼擦了擦嘴，正准备与米娜说什么，但旁边传来的提示音却让他动作一顿。
声源……是他从竖锯密室里带出来的那块平板电脑。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来电呼叫的页面，页面上方是竖锯的木偶面具头像，下方则是一个闪动着的绿色电话图标。
至于本应该存在的挂断选项……这个竖锯出品的流氓电子产品似乎并没有这功能。
“米娜，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休息一下吧，你眼睛都充血红肿了。”
阿瑟杰克曼沉默了一下，向米娜张说了一声，随即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出了门。
“尽管你并不是太聪明，但首先还是先恭喜你以勉强合格的成绩通过了模拟考核。”
电话接通，竖锯那熟悉的沙哑声音就传了出来。
阿瑟杰克曼发现自己对这‘魔鬼’的再次来电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惊恐，甚至还有闲心一边联想着是不是能将这一次来电也加入自己的作品里，一边出口问道：“既然我已经通过了，你还想干什么？为什么我只是勉强合格？”
“这是两个问题，我可以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竖锯的声音沙哑而又平静，仿佛他真的就是来宣布游戏通成绩的。
“你所在的密室并不缺乏智力劳动的象征，甚至还有对你毅力、心态、性格等方面的测试。”
“唾液，最开始极度干渴的你无法获取，但补充水分之后获取难度会远比汗液要小很多。”
“可是因为一点点的环境引导暗示加上两张照片的干扰激怒就使得你忽略遗忘掉了这一点，你安于现状得过且过的本性使你沉浸于自己的惯性舒适区。”
“这预示着你因为心态意志而错过了一个抵达成功彼岸的机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说道这里，竖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阿瑟杰克曼消化与理解他话语里的内容，片刻后才继续道：
“人体不止有唾液，还有胃液，如果胃部没有食物的残留，仅仅只需要扣一扣喉咙就能吐出大量的胃液。”
“然而你还是没能想到这一点，这是知识的缺乏，进取精神的不足，这让你再次错过了一个更容易获得成功的机会。”
“当然，也许以你的意志力也难以忍受到胃部食物彻底消化干净的时刻。”
“智慧、知识、心智、性格，这些都是抓住机遇的必备要素，可惜你基本上都不达标，只能坐视机会在眼前溜走，或者干脆都没有看到机会。”
“综上所述，如果没有改变，你基本只能当一辈子的苦力工、底层员工，当然，之后你有了一点点的进步，梦想与爱情的确是个不错的催化剂……”
竖锯那一点点的剖析，仿佛是将他整个灵魂都一点点肢解分析的沙哑音调听得阿瑟杰克曼心里发寒，后背不知何时早已经汗毛竖起，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个魔鬼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仔细回顾最近的经历，他发现竖锯说的一点都不差，甚至很多都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
特别是安于现状的毛病。
以前有米娜养着，自己一边愧疚而烦闷，一边又因为衣食无忧而从未想到过要去寻找办法挣钱……
刚进密室，自己明明知道没有人会来帮助自己，却依旧是熬到饥寒交迫才开始努力去赚取硬币。
因为竖锯的一些干扰还有当时所处的环境，他下意识的选择了效率最低的‘汗液’，在通过汗液能赚取到维持生存必须的十个骷髅币之后就又安于现状的开始惯性重复。
运动一次，拿到十个骷髅币，然后剩余的时间开始发呆，开始睡眠，没有再思考过赚取更多的硬币或者怎么更容易的去赚取硬币。
一直到此为止，这和那些拿着一份微薄薪水就开始随遇而安的工人何其相似，因为自身条件、环境、信息渠道等限制，找上一份普通而平庸的工作，又因为没有进取心而安于现状。
如果这是真实的工作，那恐怕除非是上班的公司倒闭或者出现其他状况逼迫，否则他一辈子都会老老实实的打工，然后得过且过，一边抱怨着生活的窘迫，一边又不敢或不愿意去冒险、去进取。
至此之后，竖锯再次推了他一把，给出了米娜和炸弹的选择，才彻底打破了他沉浸的舒适区，在米娜和生死危机的逼迫下去赚取更多的硬币。
然而，依旧只是被逼迫着去赚取而已，还是安于现状或者说惯性的采取了最低效的做法更加卖力的工作。
到了那种境地，自己竟然还是没想过怎么更容易的赚钱，怎么赚更多的钱，直到炸弹带来的死亡倒计时临近，才勉强有了一点点的突破，自诩为明智的抓住了竖锯密室的bug，继续去死磕自己已经失败了无数次的‘梦想’。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有多么的侥幸。
可以说自己原本有点引以为豪的进步与蜕变，实际上都是竖锯在一次次的推动着自己前行。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经历的灵感偶然写出了《审判骑士竖锯》，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去死磕‘梦想’的他必死无疑，甚至哪怕竖锯稍稍增大一点难度，他也会死得很惨，能活下来完全是竖锯在一定程度上放水了。
“所以，你现在的目的是什么？再将我抓回去‘补课’？”
阿瑟杰克曼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患得患失的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出租屋。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电话的另一头，李斯一边飞速敲击着键盘，一边随意的说着，同时他的声音也通过天网的处理变成低沉沙哑的合成声线传入到了阿瑟杰克曼的耳中。
阿瑟杰克曼惊疑不定的声音传来：“工作？”
“别担心，只是正常的工作，而且是你最热爱的类型创作小说。”
说到重点，李斯的手才终于停了下来，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会给你一些书籍大纲，你需要做的就是将他扩展为成品书籍，书籍产生的收益我们平均分配。”
“你难道还缺钱？”
阿瑟杰克曼听后有些惊愕。
这种合作方式他虽然没经历过，但好歹沉迷这一行多年，自然还是有所听闻的，可是竖锯这种神秘无比的法外之徒来和他谈这种‘俗套’的事物，实在是有点违和感爆棚。
“当然，难道你以为布置密室不需要经费的？或者我应该找你们这些体验密室的人收观光游览费？”
李斯一句话直接怼到阿瑟杰克曼没话说了。
不过他倒也不是真缺钱，之前卖黄金的现金用到副本结束绰绰有余，而且副本里的美金赚再多对他而言也只是然并卵，除非是私掠副本或者有足够将资金转化为高端物品的时间，否则再多美金也只是一堆带不走的废纸而已。
之所以要收益其实也只是懒得多费口舌，平白送钱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想让人相信还不知道要解释多少遍，哪像现在这样，阿瑟杰克曼经历过最开始的一点惊愕过后两人就轻松愉快的粗略敲定了合作事宜。
他提供大纲，阿瑟杰克曼写书，收益五五均分，虽然感觉有点不合理，但之前的事情让阿瑟杰克曼对竖锯有着天然的忌惮与敬畏，不平等的心理地位下他根本没敢反驳什么。
“大纲我已经发送给你了，记住，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快。”
愉快的洽谈完毕之后，李斯直接将自己刚才写好的各种大纲一股脑的全给阿瑟杰克曼传输了过去。
当然，这些大纲并不是他原创的，而是山寨……呃，咳咳，模仿自前前世某点的系统流穿越网文大纲。
阿瑟杰克曼或许创意与进取不足，但却有一个十分罕见的优点，码字速度够快。
所以之前看到阿瑟杰克曼写的东西之时他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惊天大计，正好可以用来压榨一下阿瑟杰克曼的剩余价值。
天朝网文可是个好东西，一来可以缅怀一下自己穿越前的时光，二来也正好可以用来完善他的诲人不倦全息洗脑大法。
前几天看到阿瑟杰克曼的书他才想起来，似乎潘多拉说过漫威地球的天朝并没有穿越系统流的网文，至于副本和现实地球，那就更加不用去指望了。
没有天朝网文，这些原住民脑子里也就没有穿越、系统、金手指之类的概念，实在是大大的影响了他诲人不倦的大计。
之前忽悠个万科还需要费尽心思去解释系统的由来与合理性什么的，这要是换个熟读某点网文的死宅，解释？漏洞？这些完全是不存在的。
只要说句，我，系统，老爷爷，这些人分分钟主角使命感爆棚了，什么bug都能自己脑补合理，换个智商低的恐怕都不会去注意什么漏洞，直接就开始装逼打脸走上人生巅峰。
就是是智商高的，只要忽悠的时候不翻车，脑子里有网文那些概念的他们也只会将信将疑而已，最多是用阴谋论去怀疑一下自己的金手指，该用还是得用，再怎么脑洞大开固化的惯性思维也不会联想到整个世界都是虚拟的。
因此，为了他诲人不倦的大计，天朝网文的跨时空文化输出势在必行，点燃穿越流网文的星星之火他当仁不让。
“弘扬天朝传统文化，人人有责，开花开花。”
李斯心中充满了使命感，悲天悯人的仰头望天。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背后站着千千万万的天朝网文作者，站着伟大的中华民族！
第三百五十二章 伟大的码字狗
“原来你不是魔鬼，而是个该死的奸商。”
挂断电话推开自己的家门，阿瑟杰克曼才将刚刚没敢说的话小声嘀咕了出来。
看到他回来，原本面带担忧的米娜松了口气，闻言之后忍不住扑哧一笑道：“魔鬼？如果按照神话传说，每个魔鬼不都是一个合格的奸商吗？”
“呃……好吧，你说的对。”
阿瑟杰克曼愣了一下。
貌似这话还真没毛病，魔鬼嘛，神话传说里都是成天忽悠人签订契约骗取灵魂，欺骗、引诱、玩弄人心完全是基本素质。
“好了，现在你该安心去休息了。”
将‘竖锯到底是不是魔鬼’这种无关紧要的念头抛之脑后，阿瑟杰克曼一边劝慰着，一边将米娜赶回了卧室：“别担心，事情已经结束了，刚刚我只是接了个朋友的电话。”
“那你得保证，当我醒来的时候你还在。”
米娜也确实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顺从的躺回了床上，但临睡前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阿瑟杰克曼，仿佛深怕自己一醒来对方就又消失了一般。
“当然，我那也不去，就在客厅进行写作，你起来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
阿瑟杰克曼柔声安慰着，面带笑容俯身在米娜额头轻轻一吻，随后转身离开了卧室，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回到客厅，他就拿着平板习惯性的趴到了客厅中央的白色沙发上，开始查看起竖锯给自己传来的书籍大纲。
“只是出了大纲而已，你一句话我不知道要写几万字，竟然还要五五分，简直是黑心得离谱。”
一边打开接收到的文档，阿瑟杰克曼还一边腹诽嘀咕着。
竖锯传输的大纲似乎不止一个，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标注着重点的文档，打开一看，似乎是某种名词解释。
“穿越？穿梭时空到达异世界？”
“重生？穿越时间重新回到以前？带着记忆占领先机？”
“金手指？穿越过程中被神秘力量赋予的特殊能力？为什么要叫金手指而不是金脚趾？”
“系统？和游戏一样？超能力？”
打开名词解释的文档看了看，原本还对竖锯的文学水平持怀疑态度的阿瑟杰克曼眼睛一亮。
都是天朝网文里烂大街的词汇与概念，但是对他而言却显得十分新奇，看了解释之后让他有了种脑洞大开的感觉，几个词汇就让他脑海中模模糊糊涌现出了不少的新作灵感。
可惜这些灵感都显得朦朦胧胧不成体系，想要完善构思恐怕还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才行。
不过这也让他对于竖锯的小说大纲更加期待了，迫不及待的点开另外几份大纲文档阅读了起来。
沉浸在专注状态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一份份的文档被他毫不间断一点点翻阅了过去，脸上的兴奋与惊喜也越来越浓郁。
“果然不愧是魔鬼么……”
读完最后一个段落，阿瑟杰克曼才长出了口气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竖锯给他的这几份文档说是大纲，但这些大纲却非常详细，除了有些杂乱和模糊之外，称之为细纲也不为过了。
而且这些作品大纲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题材与文学类型，和当前的主流文学风格完全是迥异的两个极端。
不是催热泪下辞藻华丽的悲情史诗，也不是振奋人心的英雄诞生，没有太多的深度思考，没有任何的暗喻讽刺，甚至不怎么注意细节与写作手法。
但是出奇的，哪怕只是一些很简单的情节，他在脑海里幻想与模拟了一番之后却产生了一种如魔力一般的特殊魅力，让他不自觉的就能沉醉进去。
看过之后虽然没有留下太多有意义的哲思，甚至连情节都记不太清楚，但阅读时那心潮澎湃酣畅淋漓的感觉却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大纲里的那些情节似乎全部都是竖锯针对人类的七情六欲而特别构建的，通过铺垫乃至暗示，将阅读者的欲望与对遗憾引导出来，最终完成一次次的宣泄爆发。
读一本书，如同体验一次全新的人生，并且还是一次跌宕起伏、没有留下任何遗憾的完美人生。
玩弄人心，这的确是魔鬼最擅长的领域了。
“这种类型的作品绝对比那些所谓的文学经典更加受普通民众的欢迎，品味经典需要阅历与文学底蕴，但这类作品没有任何门槛，却又能给人带来平日难以企及的满足……”
他并不傻，此时自然也看出了这几份大纲的价值。
经典再怎么经典受众也是有限的，可这种针对人心欲望，宣泄负面情绪给人带来满足的特殊作品却能受到大范围追捧，乃至无视国界的席卷全球。
这里面蕴含的利益是难以想象的，原本五五分成他还觉得有些吃亏，但现在看来反而是他捡了大便宜了。
受众广就意味着畅销，所带来的稿费与各种衍生收益也将是个天文数字，而且除了金钱之外还有名望，哪怕是随后有人跟风模仿，但作为第一个引领潮流的创作者，自己也能成为曾经羡慕渴望的世界级著名作家。
“这么高昂的价值，竖锯为什么会仅仅因为代笔就分我一半的收益，甚至还舍弃掉了创作者的名望……”
畅享未来心潮澎湃的同时，已经蜕变了许多的阿瑟杰克曼倒也没有被冲昏头脑，心里一沉，担忧的皱眉沉思起来。
难道是竖锯没看出来这里面的价值？
这显然不可能，连自己都能想到，作为这类作品的真正开创者、并且还极度了解人心的竖锯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而如果是按照竖锯之前说的，他是为了赚钱作为密室建造资金，那又明显不符合逻辑。
谁又可能嫌钱多的，如果竖锯是缺资金、为了金钱才找上自己，那合作的时候肯定会直接说清楚价值并且提出更高的分成比例，自己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而且了解其中的价值后也会欣然合作。
“除非竖锯不图名望，并且根本就不在乎金钱，所谓的缺少密室建设资金只是个借口……”
阿瑟杰克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虽然对竖锯不算太恐惧，甚至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但对于这种擅长玩弄人心的高智商法外之徒，要说心底没一丝忌惮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个活在人间的魔鬼。
而现在这个魔鬼目的不明的给他递上了一块甜美诱人的蛋糕。
是真正的馈赠，还是掩盖在甜美外表下的毒药，没人知道，接过蛋糕的他可能面临的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深渊。
“玩弄人心……暗示……引导情绪……”
“引导情绪……”
“情绪……”
沉思了许久，一遍遍回忆着所有事情始末与细节的阿瑟杰克曼咀嚼着几个关键词，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所有细节都在这缕灵光下整合到了一起。
“是了。”
“竖锯从出现开始，所制作的密室全部都是在引导他人往好的方面发展，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或者说出发点，可密室所能影响到的人终究是有限的……”
“而这种容易普及的特殊小说不同，引导与暗示，宣泄负面情绪，使人获得满足，这等于就是在变相的引导人心。”
“欲望、压力、愤慨等等负面因素全在虚幻的小说中得到满足与释放，这就等同于给大量阅读者进行了一次催眠式的心理治疗，现实中产生犯罪举动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缩减……”
一个逻辑自洽的‘合理’解释在阿瑟杰克曼的脑海中生成。
很合理，但却也让他感觉有点违和与荒谬。
他焦躁不安的走动了一番之后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起来。
“狗屎，我以为你是个魔鬼，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个天使？不不不，就算是天使也是路西法那种堕天使才对……”
“该死，我这是算参与进了某个幕后黑手计划里？洗脑全世界？我这是疯了才会愚蠢的答应他……”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广场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好好的副本貌似被我玩成模拟经营游戏了。”
三天过后的正午，李斯抚着下颌陷入沉思。
都说天朝人有种特殊的游戏天赋，那就是能将任何策略游戏都玩成模拟经营的种田游戏。
他们不热衷与打斗，却极度热衷于经营与种田，赚资源攀科技树人人都是一把好手。
现在看来貌似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就比如他现在，进副本十几天时间，蝙蝠侠和小丑这类剧情人物都没打过一次照面，反倒是各种业务经营的越来越有声有色了。
阿瑟杰克曼那边，在拿到他给的网文大纲后自言自语的叨叨逼逼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句真香乖乖的当起了码字狗。
不仅自己当，在感受到网文那巨长无比的字数之后，深感责任重大的阿瑟杰克曼还从竖锯论坛里又偷偷摸摸的联系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基友。
更无语的是，这货不仅自己脑补能力强，忽悠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别看现实生活里他有点轻微的社恐，但在网络上当键盘侠的时候却是嘴强王者级别，忽悠得那些好基友一愣一愣的，颇有种干传销头目的潜力。
现在这群人在阿瑟杰克曼的带领下明悟了他们救赎人类的‘伟大’目标，一个个使命感爆棚，如同吃了春药一样激情满满，每天都是日更数万字，不仅将李斯给的那些大纲写了出来，甚至还抽空学习里面的套路双开写起了原创新书。
参照网文大纲写出来的新书现在每一本都是人气爆棚，给竖锯论坛吸引了一大批的人气，哪怕是原本对竖锯没什么兴趣的都为了看网文而天天水论坛催更。
而那些稚嫩的原创新书虽然不出意料的扑街，其中一本《飞越疯人院》甚至因为虐主被人喷出了翔，但至少也能凑数充实书库。
借着这些人的成果，李斯就顺势在竖锯论坛的基础上上线了一项新业务竖锯。
除此之外还有竖锯直播网，靠着入侵电视台的二十四小时垃圾广告轰炸现在也是搞得有声有色的，他的很多密室画面都被转移到了直播平台的各个直播间里。
两个新平台现在都是日进斗金的捞钱机器，如果在这么持续下去，李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在副本结束前混成哥谭首富。
另外，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计分板
李斯坦；混乱阵营；秩序积分：12812；罪恶积分：18148；综合积分数：30960。
马伯伦；混乱阵营；秩序积分：3750；罪恶积分：4293；综合积分数：8043。
路遥/杰森；罪恶阵营；罪恶积分：2480；综合积分数：2480。
巴多耳斯；秩序阵营；秩序积分：1832；综合积分数：1832。
几天前，李斯借着天网全程围观了阿瑟杰克曼的脑补过程，见识到了他那阔怕的脑补能力。
然而更阔怕的是，这玩意竟然脑补成真了，竖锯一开给他带来的巨额的秩序积分与罪恶积分，并且随着网站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这种增幅还在曲线上浮。
哪怕只是全程打酱油的马伯伦都蹭到了八千多的积分，而他自己更是达到的恐怖的三万多，这还是有着混乱阵营的双积分收益消减，不然这个数字还会更大。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蝙蝠侠没找上门，恐怕老米的国税局就得先开着坦克来查我水表。”
看了一眼两个网站这今天上午的盈利数字，李斯叹了口气，从总统套房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要问天朝什么部队最恐怖，相信很多人都会说城管大军，而要问米利坚什么部队最恐怖，这份荣誉非国税局莫属。
并且前者只是网民玩梗的戏称而已，但后者却是真特么有一系列光荣战绩的。
很不幸，他现在就属于偷税漏税的典型，竖锯与竖锯直播平台都是未注册的黑户，并且随着利润扩大迟早会达到令大量人眼红的程度。
“马伯伦，和我出去转转。”
无心继续当咸鱼，李斯喊上马伯伦就一起出了酒店的大门。
倒不是真怕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老米国税局，而是这些天他待在酒店里也呆的快生锈了，准备出去活动活动，加快一点进度。
竖锯式的密室审判从未停止，而且最近的手段也越来越残酷，哥谭都有好几个死不悔改的黑帮头目被推进了焚尸炉里，蝙蝠侠那边的仇恨已经拉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他出行一直都有伪装面具，马伯伦更是干脆被他弄了一身伪装皮肤，再加上天网的全程掩饰，布鲁斯韦恩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样貌，想抓住他只能靠布置密室的时候。
而且每次追到密室里时刻监察摄像头的天网就能提前预警，这也造成了两方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现在既然已经拉到了不少的仇恨就该去探探底，试试仇恨够不够被姥爷送进阿卡姆了，够的话自然不用说，直接上去送人头，不够的话就再添一把火。
“竟然要自己送上门挨打，真是……不爽啊！”
……
午后的阳光正值最灿烂的时刻。
李斯没有进行掩饰，以本来面目穿着一身曾在镜头前出现过的燕尾服套装，领着只穿上兜帽衫的马伯伦漫无目的的在哥谭市闲逛着。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游荡到了一座公园，并且在这里驻留了下来。
公园四周都是枝繁叶茂的绿树，遮蔽阳光带来些许清凉，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正午时分，刚吃过午饭，本来就是人最慵懒的时刻，而这里偶尔泼洒下来的丝丝缕缕阳光更是仿佛要将人骨子里的慵懒尽数激发出来，让人忍不住想找个阴凉处躺下，静静的度过一个闲适的午休时间。
公园的中央有一个大理石铺成的小广场，被众多树木围绕在正中，广场上依稀还能看到许多正散步消食的老人与嬉戏打闹的孩童。
时间都仿佛在这里慢了下来，对比城市中那压抑的快节奏，这久违的慢节奏生活场景有了股独特的魅力，无数路人在经过这处公园时都忍不住驻足，用深藏在眼底的羡慕目光凝视片刻，然后才或叹息或摇头的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轨迹。
或许他们走之前还在惊叹着这座钢铁丛林里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出仿佛世外桃源、心灵港湾般的存在，想着等自己不忙了或许也能来待上一个下午……等不忙了。
“没想到这个城市竟然还有这么悠闲和平的场景。”
跟在李斯身旁的马伯伦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些天的脏活累活基本都是他在干的，经常在外奔走的他自然也见识到了不少哥谭的黑暗面，这里几乎是他见过最混乱的城市，哪怕是游戏主世界里的纽约都没这么乱过，和现实里的那些城市更是没法比。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光与暗是共存的。”
李斯笑了笑，随即静静的看着公园中央广场上那些散步的老人与打闹嬉笑的孩童，这四处透着闲适与恬静的一幕让他的心也不由得平静了下来。
“最近论坛里很多人都在说干脆在游戏里生活算了……可是在我看来，游戏里的这些世界生活节奏都太快了，也太沉重了，在这里面过几百年，或许还不如在现实里享受几十年的平静。”
马伯伦继续说道。
不是刻意找话题，甚至都不像是对身旁人说的，更像是在自语，或者说有感而发的感慨。
“怎么死气沉沉的和个老头似的，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有热血和拼搏。”
李斯很理解马伯伦的这种不适应。
现实地球经过一次灾变，加上本身科技也发达，因此生活节奏非常慢。
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必要一定工作，没有催化到极致的功利与欲望，一切都显得很慵懒，就像现在这处广场的气氛。
而游戏里的这些世界，基本社会架构都是脱胎于他穿越前的地球，人人都被绑在了钢铁丛林里，每天都被压力推着，为了名利而奔波。
习惯了慢节奏生活之后待在这些世界里自然而然的就会感到一种压抑与不适应的烦闷，当做游戏玩耍的时候或许还没什么，但是随着游戏更新的时间加速，这个游戏也渐渐变了味道，开始成为生活了。
“哒哒哒！哒哒哒！”
“bui!bui!你已经死了。”
靠近广场，两个熊孩子正拿着玩具枪嘻嘻着，脸上满是天真灿烂的笑容。
两人似乎在玩着警察与匪徒的枪战游戏，可惜两个都不愿意当卑鄙的罪犯，在商谈无果之后，看到有陌生人靠近的熊孩子顿时眼前一亮，也不怕生，直接将玩具枪对准了李斯与马伯伦，口里还哒哒哒的配着音，偶尔还发出欢快的笑声。
第三百五十四章 脚踢北海幼儿园
“小朋友，不要用枪乱指陌生人，别人可不一定有叔叔这么好的脾气。”
马伯伦似乎很喜欢小孩子，见到两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之后温和的笑着摸了摸其中一个的头顶。
可惜他显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没有带伪装面具，近距离仰视之下哪怕有着兜帽遮盖他的面容也是暴露无遗，那蜥蜴脸上的笑容只有狰狞可怖这么一个款式。
“你……”
李斯笑了笑，正准备提醒他一声，然而却见两个小孩子脸上并没有什么恐惧之色，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一样，依旧笑嘻嘻的。
等等！
心念一转，李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视线都聚焦在了马伯伦身旁那个熊孩子的玩具枪之上。
玩具枪黑洞洞的枪口，此时赫然已经对准了马伯伦的脸部！
来不及多想，李斯的身体就本能性的动了起来，接近两点的身体素质连带着燕尾服的增幅猛然爆发，直接一脚朝马伯伦旁边的熊孩子踹了过去。
砰！
与此同时，明明是塑料外壳的玩具枪，却突兀的发出轰鸣，迸射出火花。
幸好，李斯携带着沛然巨力的一脚提前先踹在了熊孩子的胸膛，直接将熊孩子踹得倒飞了出去，枪口也因此偏转了许多，子弹近乎是擦着马伯伦的头皮飞了过去。
啪！
踹飞当先开枪的熊孩子，李斯又毫无间隙的扭腰转身，朝着另一个熊孩子的手臂抬手劈下，直接将这名熊孩子手里的枪械打落在地。
“啊啊啊！”
这时周围的老头老太太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面对这熟悉的枪声，哥谭的老一辈展现了比他们后代更为娴熟的应对措施，带着嘹亮的尖叫转眼之间就跑出广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两个熊孩子‘杀手’，一个已经被踹得飞出去翻滚几圈生死不明，被李斯打掉枪的那个则是仿佛被这惊变吓呆了，竟然连哭泣都已经忘记掉，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地面，过了足足两秒才捂着手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这……”
马伯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狼藉，一时间脑子都没转过弯来，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有些惊愕。
刚刚还是一片岁月静好，刹那间就成了街头喋血，袭击者还是两个天真浪漫的孩童，这实在是太过于考验他的接受能力了。
“还发愣，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斯提醒了一声，或许是因为进入战斗状态的原因，他此时的脸色有些泛冷。
刚刚就连他也差点着了道了。
两个小孩子，完全抱着恶作剧一般的心态，没有任何的杀意，别说是他的危机感应，哪怕是小蜘蛛在这里都不一定能察觉到，若不是提前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恐怕刚才马伯伦就得屈辱牺牲了。
“老大，周围都没人了，哪来的敌人。”
马伯伦看了眼四周，公园里早就已经空荡荡的了，哥谭人民那保命的丰富经验展露无遗。
“背上他们两个，送医院……算了，你先回去，我去送。”
李斯看着一个坐地哭嚎一个生死不明的熊孩子，正准备让马伯伦将两人提起来，但说到一半就顿了一下，直接改口，自己走过去将倒地昏迷的熊孩子提了起来。
这种袭击手段不可能是布鲁斯韦恩，倒有点像小丑的手笔。
这个疯子做事情都是一环套一环的，这时候送两个熊孩子去医院恐怕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小丑又不靠武力吃饭，能用的无非也是常规的枪械炸弹，对马伯伦或许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还能有点威胁性，但对他却造不成什么威胁，因此他决定还是照着剧本去看看小丑在演什么戏码。
“没想到蝙蝠侠没引出来，反而是这个疯子先找上门了……”
叹了口气，将马伯伦打发走的李斯无奈的将两个熊孩子提了起来，径直出了公园，来到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你……”
一个老黑人出租车司机看着李斯手上提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面色惨白生死不明，当即就准备拒载，直接升起车窗，发动了汽车。
“如果你想被炸上天的话，尽管开！”
李斯将右手上哭嚎挣扎的熊孩子扔在地上，直接一拳砸碎了后车窗，看也没看，直接从后座地下扯下来一个定时炸弹扔到了司机老黑人的怀里。
“欧力谢特，法克！这玩意什么时候跑到我车上的。”
老黑人满脸惊惧的骂出了声，躯体不住的往后缩着，伸手想拿起定时炸弹扔出去，可却又因为太过惊恐而不敢去碰，只能剧烈的抖着下半身，似乎这样就能将炸弹甩出去一般。
“开车。”
李斯却没搭理老黑人，直接将两个熊孩子塞进了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顺手还关上了车门。
刚刚他已经检测过，这辆车上就这么一个炸弹，而且炸弹的引爆元件也在他拿起的时候就以微电流破坏掉了。
别看现在他没带源计划装甲，但身上的各种小道具可一点都不比蝙蝠侠少。
而且就算身上什么都没有，天网也能依靠体内的神经信号感应器将他的五官当做外接设备，就和用枪斗术的时候一样，大脑所忽略掉的细微感官信息经过人工智能的分析处理之后起到的效果也不会比常规扫描设备弱。
“去……去……去哪？”
老黑人用尽了一辈子的勇气，终于将炸弹捻起丢出窗外，同时颤颤巍巍的问道。
“最近的医院。”
李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然后开始给陷入昏迷、整个胸腔都有些凹陷下去的熊孩子进行简单的紧急医疗。
虽然不在乎什么善恶观念，但他也没有没品到去杀死一个被忽悠的熊孩子，可惜刚才实在是事出突然，根本就没有留力的余地，那一脚不踹出去死的就是马伯伦了。
他手上救人的技术不少，自愈血清更是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不过这玩意是根据个人基因定制的，别人也用不了，强效生长激素没有可控性，用于加速生长还好，但用来治疗这种多处骨骼变形的伤势却只能起到反作用。
血虫也因为不喜欢往自己身体里乱注射东西而没带，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先简单的矫正一下骨骼保证不会撕裂内脏，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正式治疗只能交给专业人士，他会的唯一医学手段只有解剖。
“天网，备注，回去后提醒我弄一点能给其他人治疗的小道具放在身上。”
“好的，先生，已为您建立备忘录，连接上纽约网络后就会传输至潘多拉小姐的数据库内。”
第三百五十五章 杰森
没用多长的时间，黑人老司机的车就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医院的名字叫韦恩医院。
嗯，难怪布鲁斯韦恩每天晚上都要不辞辛劳的出去锤人，简直是维护治安与医院创收两不误。
“一看名字就知道这家医院肯定精通骨科和内外科，看来熊孩子死不了了。”
李斯暗赞了一声，满意的微微颌首，扔给老司机一张大额钞票之后就拎着两个熊孩子下了车。
走进医院，里面人声鼎沸，生意果然是好得出奇。
老米的大部分医院基本都是预约模式，不过急诊是个例外，毕竟总不可能人都快死了还要预约等个几天。
而这间韦恩医院……正常预约看病的病人几乎没几个，反倒是急诊排满了队，有身上渗血的，有缺胳膊少腿的，有浑身青紫的，一看就都不是安分的主。
不过这些人倒不是什么黄毛小混混，反而一个个身上的气势都不弱，放在黑帮里应该也基本是小头目级别的了。
米利坚的医药费死贵死贵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病都能让普通人倾家荡产，底层小混混可不会来医院，要去也是去各种黑诊所。
缴纳了医药费之后，两个熊孩子一个被推进了手术室，一个也被护士带走去接骨，李斯则在大厅里的等候区坐了下来。
刷！
刚坐下，四周就仿佛凝滞了一般，噪杂与喧嚣尽数散去，变得落针可闻。
周围许多视线就纷纷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这其中以那些‘黑帮大佬’尤其多他现在身上这一套装扮可是在竖锯的镜头前出现过了无数次的。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些人显然就是心里有鬼的了，换做正常点的，一套衣服而已，根本不会往竖锯身上联想，或者说大部分人根本都不会去注意一个路人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别误会，我只是在玩cosplay，嗯……最近竖锯挺有名的。”
李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随后露出阳光的笑容解释着。
随着他的一声解释，大多数人也随即将目光收了回去，只有极少数几个才依旧很在意的时不时瞟上一眼。
众所周知，竖锯是个声音沙哑的老头子，就算不老，起码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面容稚嫩而又帅气阳光的青年，因此欺骗大成功。
噗！
然而正在这时，一声仿佛闷屁般的细微响声却很不合时宜的传了出来。
当然，细微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更何况天网还贴心的给李斯来了个同步声音放大。
这是带了消声器的枪声。
滋！
腰间的电磁偏力场发生器自主启动，一道无形的电磁场扩散开来，直接让闻声而至的子弹在李斯身前拐了个弯。
噗嗤！
子弹斜着钻进了他身前的地面，炸出一大片的水泥与灰尘，不过却没有哪怕一点碎片能溅射到他身上。
熟悉的枪鸣声，让四周再次为之一静。
“我说这颗子弹是从裤兜里掉出来的，你们信吗？”
李斯脸上再次带起了阳光灿烂的笑容，试图挽救自己好不容易大成功的欺骗术。
“……”
四周众人无声的看着他……
众人开始跑路……
有的直接起身拔腿而逃，有的身体僵硬却又装作无事发生的起身走开……不管这位是不是竖锯，这能让子弹拐弯的狠人也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
哔！哔！哔！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依旧落在了李斯身前的地面。
这下厅里哪怕是再反应迟钝的也发现这是有人在开枪了，整个医院大厅都陷入了一片尖叫与骚乱之中，原本还装模作样的黑帮大佬们也不在掩饰，经验丰富的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瞬息直接就融入混乱的人群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一个逆着人流嚣张无比的朝李斯一步步靠近，手中还端着一把手枪陆续开火的身影在众人之中就显得格外扎眼了。
那是一道李斯很熟悉的身影，样子有点娘炮弱气，背着一个与体型十分不相符的巨大双肩背包。
那是从进游戏后就没见到过了的肾虚公……啊不，是路遥。
“娘炮才用消声器，真男人就该用大喇叭！”
靠近李斯身前十多米的距离，路遥原本沉静的表情突然一变，哈哈大笑着扯掉了自己手枪上的消声器，然后伸手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喇叭接在了枪口上。
“……你是猴子派过来的逗比吗？”
李斯无语的看着路遥，或者现在应该说杰森，身体依旧没动。
“哈哈哈哈，李斯坦，你还真有够嚣张的，钢铁战衣都不带就敢出来晃荡。”
“来吧，现在你可没那个铁棺材了，快变成绿色巨人吧，让我看看他！我是他的狂热粉丝！”
杰森神经质的大笑着，舔了舔嘴唇，已经变成老式唱片机一般的大喇叭枪口对着李斯连连开火。
砰砰砰！
新装上的大喇叭果然给劲，原本闷屁般的声响变成了一个个震耳欲聋的大炮仗，巨大的响声让李斯严重怀疑对方是想用声音吓死他。
可惜，声音再大也是然并卵，子弹靠近电磁偏转力场就纷纷被弹飞了出去。
“你这人体描边枪法从哪学的？我明天一定去给你的教练颁发一个世界和平奖。”
可能是和屎大颗待久了，李斯笑眯眯的讥讽声简直如出一辙。
“那你就去地狱找找看吧，没准还能找到。”
杰森听后依旧神经质的哈哈大笑着，直接将大喇叭枪往地上一扔，随后又从身后掏出一堆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注射器，一边朝李斯靠近一边囫囵的往体内注射。
咔咔咔咔！
注射了一大堆未知药剂的杰森体内传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响动，浑身肌肉抽搐扭曲，转眼之间纤细苗条的身体就肿了一小圈，肌肉也鼓胀了许多。
“狗屎的娘炮，怎么锻炼都不长肉。”
也许是因为药物原因，此时杰森秀气惨白的面容已经变得涨红无比，同时一根根粗大的青筋也纷纷暴起突出。
身高长了一小节的他走到李斯身前居高临下的站定，看了眼自己依旧不算壮硕的身材，嫌弃的骂骂咧咧了一声，然后才看向李斯：“快点，把他放出来，让我见见我的偶像。”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哥，你谁啊？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是和你一样的神经病。”
李斯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的狂热‘粉丝’，很是无奈。
这杰森很显然是把他也当成精神分裂了。
他唯一一次在公众场合使用蜥蜴变身血清是在绿巨人剧情的时候，当时还被几个好事的玩家录下来传到了论坛。
他承认，变身后的战斗风格的确有点放飞自我……但最多也只能算暴躁老哥而已，与精神分裂完全没一毛钱关系好吧。
“我记得自己上辈子没造什么孽啊，怎么粉丝都是这么一群奇葩。”
李斯现在有点怀念露娜那只小萝莉了。
遇到的‘粉丝’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小迷妹是精神正常颜值在线的，其他的不是秃头就是脑子瓦特了的货色，实在是让他的自尊心很受伤。
“神经病都说自己不是神经病。”
身为资深精神病人，杰森显然对‘人格’深有体会，一言不合就直接从背后那仿佛小叮当四次元口袋一般的背包中抽出一根棒球棍朝李斯挥了过去。
按照他主治医生的说法，副人格大多数都是因为主人格逃避现实才诞生的，因此分裂出来的副人格很多都是守护型的人格，性格上往往也与主人格形成截然相反的互补。
就比如他自己，路遥那小娘炮自闭懦弱，然后才诞生了他这么个豪迈的钢铁真男人。
而且这种守护型人格都有一种应激性，遇到主人格心底深处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会直接接管身体控制权，这种应激反应主副人格两方都是没法自主选择的。
以李斯坦变身后那狂暴的样子，显然他心底恐惧与逃避的就是战斗，不用瞎哔哔，一棒子下去自己的‘偶像’就会主动冒出来了。
“吼！”
果不其然。
只听一声爆吼与轰隆声，无数砌墙的红砖四散飞射，同时扬起了无数的烟尘，一只布满灰色鳞甲的巨大手臂从漫天尘土中探出，直接将他扫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你出来了，你果然出了来。”
“老子简直是个天才，等回去我就让该死的乔治失业，老子自己当心理医生。”
被扫飞出去的杰森不惊反喜，不顾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爬了起来，狂笑着迎上了从烟尘中冲出来的一个如蜥蜴般的巨大人形怪物。
一只巨大的人形蜥蜴，一个神经质的红脸娘炮，两个非正常生命体鏖战成了一团。
而李斯……一脸懵逼，内心凌乱，浮现出了一万句卧槽。
“？？？”
李斯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非人类，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冲出去的那个巨大蜥蜴人并不是他。
刚才他原本的确是准备用蜥蜴变身血清的，但是手还没来得及按下去，旁边的医院侧墙就被撞碎了，然后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同款蜥蜴人就冲了出去。
砰！
伴随着一道沙包落地的声响，李斯的面前多了一个躺着的人形物体。
虽然之前注射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剂，但杰森的力量显然还是比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巨型蜥蜴人要弱上不少，靠着技巧坚持了几个回合就被锤飞了出来。
“你……”
躺在地上的杰森仰视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再用余光瞟了一眼走过来的蜥蜴人，脸上浮现出了错愕。
这时李斯也正好低下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接触，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麻烦先退开一点，不然可能会误伤。”
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大蜥蜴人走了过来，露出满嘴的三角形尖牙朝李斯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就抓向了杰森的脖子。
滋！
然而正在这时，原本还似乎陷入错愕愣神中的杰森却突然暴起。
目标不是李斯，还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蜥蜴人。
一个巴掌大的小装置直接粘在了蜥蜴人的肚子上，同时爆发出一阵强劲的电流。
已经击穿空气展现出可视电火花的高强度电流瞬息之间蔓延至全身，哪怕是身体素质很强的蜥蜴人此时也有点吃不消了，直接被麻痹在原地，而杰森则乘着这个间隙往远处翻滚了出去。
咕噜噜！
翻滚出去的同时，一个圆溜溜的手雷也从他的手中滚了出来，咕噜噜的来到了蜥蜴人与李斯之间。
“我不用道具就成透明人了？”
惨遭无视的李斯气急反笑，一个颠球动作，脚尖直接将手雷掀了起来，随即身体略微起跳，一个旋风踢直接将手雷踹向了杰森翻滚的方向。
身体落地，他又毫无间歇的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十四米全息投影大砍刀，直接劈了出去封死掉杰森躲闪的路径。
一侧是手雷，一侧是长到吓人的巨型西瓜刀。
而且手雷飞出的同时杰森就已经做出腾空前扑的动作了，面对李斯砍向他前扑路径上的大西瓜刀根本躲无可躲。
可他也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用来吓人的投影还用第二次。”
杰森直接狞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往西瓜刀的大刀片上迎头撞了过去。
为了对付李斯坦他可是仔细研究过的，论坛上玩家曝光出来的各种细节，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他都了解了一下，这大西瓜刀看着恐怖，但实际上只是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虚影而已。
轰！
手雷在半空中引爆，爆散出一阵火光与气浪，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细碎弹片。
不过已经及时闪躲的他却躲掉了大部分的爆炸威力，只是被气浪推了一段距离，溅射的细碎弹片基本都落在了他背后的巨大背包之上，发出一阵阵金属撞击的铛铛声。
与此同时，李斯坦的大砍刀也轨迹稍变，悄无声息的朝他劈了下来。
不出意料，只是个虚影而已，没有任何杀伤力，连清风拂面的感觉都没有。
早已看穿这一切的他内心毫无波动，反而趁着着李斯坦耽误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取下自己背后足有半身高的双肩背包，将右手整个伸进了包里。
咔咔！
一阵细微的机括声响起，一个个卡扣将他的右手卡住，再次拔出来时他的手臂上已经套上了一只外骨骼臂铠。
整个臂铠看上去有点粗制滥造，没有外壳，各种机械结构与管线都暴露在外，大小也比正常手臂要粗上好几圈。
如果稍微调整美化一下或许这臂铠还能有点蒸汽朋克的风格，可惜制作这臂铠的人显然不是很讲究，各种乱七八糟的管线与金属零件毫无美感的堆积在一起，朋克风格看不出来，倒是散发着浓郁的民科山寨气息。
当然，外观并不影响这只机械臂铠的威力，系统代工出来的装备也不可能出现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情况。
“来啊，大蜥蜴，咱们再来打过！”
杰森神经质的狂笑着，右手臂铠开始运作，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零件摩擦声传来的同时也萦绕起了几缕白色烟雾。
然而，正在他身体准备移动之时，一声异响却传了出来。
嗤！
先是视野被一道刺眼的红芒遮盖，随后是液体被蒸发的声音、蛋白质燃烧的焦丑味道，还有……肾脏部位传来的剧烈疼痛。
“谁说光就捅不死人的。”
李斯咧嘴一笑。
他手上虚拟西瓜刀的投影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从手柄上射出的一道筷子粗细的赤红色激光束。
投影大西瓜刀刚做出来的时候是由于还没有得到小型方舟反应堆的技术，受限于能源才只做了一个长度没有四十米并且无杀伤力的样子货。
现在最新型的电弧反应堆都能随便搓了，他自然也对随身的小道具做了一点升级改造。
嗯，很小的改造，也就是改成了激光切割器而已。
功率有低高两档，低档次的威力较弱，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高档次的威力强一点，但聚焦晶体坚持不了几秒就会报废，而且能源部分也不是完整的反应堆，只是反应堆里的一部分临时储能组件，和电池差不多，以激光切割的消耗坚持不了多久，可以说开高强度激光就是当一次性道具用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小丑
噗嗤！
要说杰森也是个狠人，在发现自己惨遭肾击，整个肾脏都被激光贯穿之后竟然还敢动弹，直接面露狠色的往旁边一扯，小半个腰都被激光给切开了。
啪！
脱离激光，杰森抬手就扔出几个玻璃瓶在地上砸碎，爆发出一阵浓郁的绿色烟雾，自己则趁着雾气的笼罩转头就往之前被蜥蜴人撞开的大洞夺路而逃。
“你是属小叮当的么。”
李斯有些无力的吐糟着，没有阻拦。
因为他面前的蜥蜴人已经适应了电流的麻痹横冲直撞的追了上去了。
砰砰砰！哐啷哐啷！
墙外发出一阵打砸声，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蜥蜴人拎着昏死过去的杰森从墙洞钻了进来。
不过并不是刚刚那个两米多高的蜥蜴人，而是只有正常人体型，对比之下显得很是纤瘦的马伯伦。
“嘿嘿，老大，这小子被我抓住了，你看怎么处理，要不要直接宰了？”
马伯伦十分舔狗的笑着，屁颠屁颠的就提着杰森来到了李斯面前。
“刚刚那个是……？”
李斯疑惑的问道。
马伯伦讪笑着解释道：“刚才那个是伟伦琼斯，我最近遇到的一个npc朋友，我猜老大你这次肯定是来找袭击者的，就拉着他来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不是朋友，是同类。”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高大的蜥蜴人也低头从墙洞钻了进来，咧嘴露出满口的利齿。
马伯伦无语的侧头看了过去：“都说了我是蜥蜴人，不是鳄鱼。”
伟伦琼斯：“没准我也是蜥蜴，又没去医院检查过，反正长得也差不多。”
马伯伦：“我是基因实验带来的变异，你是返祖。”
伟伦琼斯：“我没说我一定是返祖，只是猜测而已，很可能也是基因变异。”
“……”
两人就这么斗起了嘴，看得李斯一脸无语。
不过从两人的言语里，他也好歹知道了这‘蜥蜴人’的身份。
准确来说应该是鳄鱼人才对，算是dc世界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反派，在自杀小队里也出现过，天生返祖变异成了鳄鱼一般的样子，身体素质挺强，但智商偏低，经常就是被谜语人企鹅人忽悠过去当炮灰的角色。
蜥蜴人……鳄鱼人……其实就外观来说还真差不了多少，也就鳞片和皮肤有点差异而已，不较真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算是同类怪物之间的惺惺相惜？或者说两人因为同样经常钻下水道而结下了不解之缘？
emmmmm……行吧，能找到好基友也是马伯伦本事。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变身后比我还大一倍的蜥蜴老大？”
和马伯伦‘辩论’了一会儿并获得胜利之后，伟伦琼斯才瓮声瓮气的看向李斯。
“……我不是蜥蜴老大，只是马伯伦叫我老大而已。”
李斯满脸黑线，蜥蜴老大是什么鬼，他可没兴趣做屎绿色的蜥蜴人。
伟伦琼斯：“马伯伦的蜥蜴人老大，不就是蜥蜴老大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李斯总算明白马伯伦的心情了，和这种脑子有点毛病的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当即看向马伯伦说道：“你们先将路遥带到十二号基地去吧，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
“好。”
马伯伦毫不拖泥带水的点了点头就领着伟伦琼斯转身离开，浑然是一副指东不往西的忠实小弟做派，狂刷一波印象分。
嗯，今天的舔狗行动完美成功。
给李斯留了个背影的马伯伦默默的在心底为自己点个赞。
舔狗应有尽有，照这样再来上几次，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不是梦啊。
……
“天网，检索一下那两个熊孩子的父母资料，尽量找到联系方式。”
马伯伦与伟伦琼斯走后，李斯才一边在心底吩咐着，一边走向了病房。
由于打斗的声音依旧平息，病房走廊里已经有了不少护士和病人在探头往大厅张望，李斯随手扯过来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小护士就让他带着自己玩熊孩子的病房走去。
一号熊孩子因为伤势过重还在手术室，但二号熊孩子只是手臂受伤，骨折脱臼的手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接好了，只需要绑一下夹板固定而已，现在已经弄完了。
走进一间豪华单人病房，二号熊孩子正躺在病床上，走的很……咳咳，睡得很安详。
李斯直接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是等天网联系上这两个熊孩子的父母，二则是等待起了幕后黑手露面。
杰森或许一开始就有打算对他动手，但不会布置出让熊孩子来搞暗杀的手段。
不仅是因为智商，也是性格，这种上来就主动让他用蜥蜴变身血清的战斗狂完全不可能多此一举，因此他应该是被小丑唆使过来的。
而小丑弄出这么多显然不可能只是为了袭击或者弄死他这么简单，如果有什么目的的话总会露面的。
咚咚咚！
没过五分钟，病房的木门就被敲响了。
“先生，我能进来吗？病人现在该输液了。”
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也传来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
“我怎么不记得骨折还要输液？而且只是矫正骨骼而已，你们竟然给他全身麻醉，信不信我投诉你们？还有，你都没开门，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李斯闻言睁开了双眼，古井无波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开口就是素质三连。
“……”
门外的人似乎也被这素质三连问住了，沉默了一下，随后直接推开了大门。
这是一个推着医用品托架的男护士，有着披散的金色卷发，并且还微微有些泛绿，脸上涂抹着已经褪色了许多的白色油漆，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怎么合身的白色护士服。
当然，还有那两侧嘴角标志性的划痕。
砰！
李斯直接走了上去，冲着男护士的肚子来了一拳，随后拎着衣领将其提了起来。
“咳咳……no，no，no，别激动。”
男护士没有抵抗，反而带着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笑容，任由自己被提在半空中，四肢还仿佛游泳一般划动着，口中则慢条斯理的道：“别激动，竖锯先生，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您的一个狂热粉丝，你可以叫我joker。”
“你？粉丝？”
闻言，李斯笑了。
“当然，我是你最忠诚的粉丝，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质疑我狂热粉丝的身份，我可是在第一期就开始追看您的节目。”
小丑脸上的划痕形成诡异的笑容，同时也表现着恰到好处的悲愤，抬手指了指病床上的熊孩子说道：“你看，我还特意为您准备了完美的节目嘉宾。”
“这是两个孩子，可惜，却是熊孩子。”
似乎是在模仿着竖锯的旁白语气，小丑手舞足蹈的用沙哑的语调说着：
“他们最常干的，就是用最天真浪漫的态度，做着最残忍的游戏。”
“邻家盲眼老人的唯一陪伴，一只小猫，在他们的天真的笑声中被解刨成碎块。”
“尸体被混杂进了老人购买的食材里，他们欢快而灿烂的笑着，拍着手掌欢呼着，看着老人将自己的伙伴一口口的吃了下去。”
“小区住户停放的车辆，被他们嬉笑着划出一道道长长的痕迹……”
顿了一下，小丑换成了泫然欲泣姿态和语气：“甚至，他们还欺骗纯真的我喝下安眠药，趁我昏睡之时划破了我的嘴，他们说我阴沉着脸太吓人了，要让我一直保持笑容。”
“当然，这种喜闻乐见的故事里也少不了一个溺爱孩子的父母……”
“每当有人因为他们的恶作剧玩笑找上门，他的泼妇母亲就会冲上来咆哮着，他们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和孩子较真什么……”
“对啊，他们还只是个孩子，千万不能放过他们，小时候就这么残忍，长大了肯定会成为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需要竖锯给予救赎……”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有特殊的技巧
“不得不说，你的演讲很浮夸，纯真的joker先生。”
李斯静静的看完了小丑的表演，神色平静。
周树人曾经说过，最完美的谎言就是九分真话，一分假话，用九分的真实去掩盖那不起眼的一分虚假。
小丑显然是个杰出的欺诈者，因此他的话里大部分都是真的。
唯一虚假的其实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他嘴角伤疤的来历据他了解，这货最喜欢干的就是瞎几把胡扯自己的伤疤，心情好就随便逮个路人胡扯一顿，家暴老爸划的，绿茶前女友划的……无数个缘由，但没一次是真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废了这么大功夫去塑造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甚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谎言，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去这么干。
可小丑不是正常人，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也许兴趣来了想图个乐子就开始付诸行动了。
这并不是主观臆测，事实上刚刚天网就已经查出了不少关于两个熊孩子的信息，细节方面可能有点出入，但和小丑介绍的倒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除了小丑透露的这些，他还查出了一点很有意思的东西。
“没关系，我明白，我只是单纯的模仿表象，却模仿不出竖锯先生你那伟大的内含。”
小丑发出如同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的干哑笑声，眼神中也带起了一点恰到好处的亢奋：“竖锯先生，可以开始审判了吗？能否允许你狂热的粉丝，joker，来充当你的助手？”
他的声调很怪异，仿佛是有气无力的肺痨病人，又仿佛是歌手在练习循环换气，话语带着细微的喘息，无时无刻不在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的感觉。
“请不要用‘粉丝’这个词汇，我的奇葩粉丝就已经够多了，这个称号是留给美少女的。”
李斯将小丑放了下来，顺手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你的方案我接受了。”
小丑明显还有着其他的打算，可惜就算他智商再高，双方的信息优势却是不对等的。
他了解小丑的性格，了解他的行事方式，但小丑却只能通过最近的片面信息来了解他这个黑户，更没有天网这个信息时代的无冕之王。
刚刚天网不仅查到了熊孩子父母，更查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讯息他们有一个远房亲戚叫做福克斯，卢修斯福克斯。
他还正愁布鲁斯韦恩的仇恨拉得不够，现在小丑主动送上门来给他出谋划策，他自然是却之不恭的笑纳了。
……
傍晚，第十二号密室。
这是李斯布置的一间还未启用的密室，暂时被当做了秘密基地，大黄蜂由于外形太过显眼因此也被停留在了这里。
而除了大黄蜂之外，这处基地里现在也是人才济济。
鳄鱼人伟伦琼斯，神经病路遥/杰森，神经病二号小丑……呃，好吧，没一个是正常的。
忠实舔狗马伯伦已经被李斯派出去抓熊孩子一家了，路遥还在昏迷中，伟伦琼斯吃饱喝足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打起了瞌睡，就连小丑都安安分分的待着，似乎是真打定主意要成为竖锯的好助手。
“想不想先看出好戏？”
在一个工作台前忙碌了许久的李斯抬起头，取下了眼眶上用来辅助的智能眼镜，随后微笑着朝小丑问道。
“当然，我可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是又要进行什么审判吗？”
正在仔细研究伟伦琼斯脸上有多少鳞片的小丑闻言，嘴角顿时扯开了一个夸张的幅度。
“不，只是给你展示一下待会要用到的一个小道具。”
李斯笑眯眯的看向了依旧在昏迷中的路遥，从桌面上拿起一杯水走了过去。
噗！
一杯水泼了上去，路遥立刻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事实上对于非全真虚拟模式的玩家而言并不会真正的昏迷，昏迷的只是躯体而已，只要玩家没下线就能对周围有一点轻微的感知，大概和植物人差不多。
李斯的一杯水泼过去成功唤醒了路遥的躯体，也让根本没打算过还要下线的他重新恢复了身体控制权。
“我现在该叫你路遥，还是杰森？”
李斯笑眯眯的任由路遥爬了起来，然后才问道。
“我是路遥。”
路遥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看了看四周：“我既然出现在了这里，看来是杰森输给你了。”
“不，他输给的是旁边那个傻大个。”
李斯听到路遥的话，脸上的笑容再添一分。
精神分裂与精神分裂之间也是有差异的，而刚刚路遥的话却无疑是等同于直接告诉了他：他们两个人格之间的记忆与感官并不会进行共享
研究素材达标，这样他刚才临时立项的实验计划就有进行下去的前提了。
“想不想……”
“放我一马，我告诉……”
李斯与路遥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
被打断后李斯倒也不恼，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实验素材达标，他现在心情大好，看路遥简直和看小浩克一般眉清目秀。
“我和你一样也是科技流玩家，放了我这次，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特殊技巧。”
路遥的神色有些颓然。
他并不想死，地球ol对于他而言远比那些为了金钱或者时间的普通玩家还要重要得多，在游戏里的时候杰森还能得到控制，可一旦下线他现在抢身体控制权根本抢不赢杰森。
“哦？说说看，什么特殊技巧？”
李斯闻言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的那些科技装备在所有玩家中可是有目共睹的，路遥比起他来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什么特殊技巧能让路遥自信对他一定有用，甚至还能换一条命。
“科学家、药剂师这类的模板技能其实都差不多，全是通过学识来融合出图纸和配方，你的应该也一样吧？”
路遥先是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是还想谈谈条件，但最终还是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打算，很光棍的直接说了起来。
见李斯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通常图纸和配方的物品都是固定的，提供材料系统就会直接制作出来，我们因为没办法进行具体的操作加工所以没有办法进行改动……”
路遥介绍着自己的特殊技巧，脸上满是颓然与气馁。
说实话，对于李斯坦他心里有羡慕嫉妒，但同样也有点瞧不起。
李斯坦在游戏里或许实力很强，但无非也就是运气好会玩游戏罢了，弄出来的装备再强也只是傻瓜式操作而已。
但他不同，由于自己的病情不能外出，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各种各样的书，本身的学识就不俗，而且通过本身的学识他还发现了这个游戏里一个非常特殊的技巧。
玩家没有相关技能就不能执行特定举动，比如想要画画，就必须要有一定等级的绘画技能才能去做，并且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面板读条然后系统控制躯体完成。
这也就造成了玩家是没办法主动去制作东西的，所有制造类的行为都是使用技能、提供材料，然后系统直接创造出来或者控制游戏人物制作出来。
这个过程玩家无法干涉，制造出来之后也没办法改动。
可是他发现研发、合成等能够创造物品图纸的模板技能算个例外。
这些技能看似是根据学识与曾经获得的学识经验包来随机合成，但使用者只要主观意向足够强烈并且构思足够完善的话就能干涉最终合成出来的图纸。
比如他知道枪械结构，然后在使用研发技能的时候一直反复回忆结构图纸与相关知识信息，最终模板技能融合出来的图纸就有很大几率是那把枪械，这就等同于是将现实里的知识转化成游戏学识了。
除此之外还能改良已有的物品图纸，如果他想对随机融合出来的物品图纸进行改造，哪怕是不知道那个装备的真实构成，只要默念那个装备的图纸，并且同时回忆改造方案，最终融合出来的图纸就是改造后的图纸，这就等同于是变相对物品进行改造加工。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研究，利用这个游戏来研究真正能运用与现实的技术！
星界游戏公司绝对隐藏着远超人类几十上百年的科技实力，这个游戏的物理引擎看似和其他虚拟游戏没什么差别，玩家自由度也只是稍高一点，但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样的。
现实里的知识能影响游戏的图纸合成，这就证明地球ol这个游戏暗地里其实模拟了大部分的物理规则，如果能在这里面进行科研，有很大几率就能在现实运用。
研究的办法他都摸索出来一点了，以模板技能运用脑海里的知识就能进行尝试用于测试设计方案的可行性，仅此一点就足以省略掉成百上千万的研究经费。
并且获得的各种游戏学识经验也能在模板技能运行途中起到增益与补完的作用，相当于是整个游戏的智能ai在辅助推演和完善设计方案，融合出来图纸，制作出物品，就算不能拆开分析，从表征上也能观察出许多东西，借此也能找到现实通用的完善途径与灵感。
可以说通过这一些技巧，他弄出来的那些机械臂铠和药剂之类的虽然威力比不上李斯坦的钢铁战衣，但这些东西他都是能在现实里制造出来的。
现在或许还没什么，但假以时日他或许就能成为现实里赫赫有名的专家教授，而李斯坦呢？游戏玩得再厉害，也只是一堆虚拟物品而已。
因此他心底一直都是有那么一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的，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李斯坦弄到的那些图纸和学识经验给自己多好，给他完全是浪费。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为了保命，不得不将这些都告诉李斯坦，他的依仗从此将不复存在，而且李斯坦本身游戏里的底蕴就远超他数倍，以后的崛起肯定势不可挡。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两弊相衡取其轻，现在死了就要等半年时间，也就是游戏里的两年半，等过去那么久再重新开始黄花菜都凉了。
并且也他从不认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两年多的时间，这些东西总会有其他人发觉的，甚至到那时有可能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他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反而还要落后其他人许多。
而现在告诉李斯坦，虽然看着对方靠自己的方法获得比自己还强的成就或许会很不舒服，但至少不会影响他自己的发展。
“我说完了，可以让我离开了么？”
将自己的发现仔细讲清楚，路遥仿佛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萎靡的问道。
“哦。”
“哦？”
路遥抬起萎靡微低着的头，将目光从地面移到李斯坦的脸上，然后愣住了。
这种足以震惊世界的机缘，竟然就换来李斯坦一个神色平静的‘哦’？
李斯坦的表情与眼神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兴奋，就和听到地上有一毛钱一般。
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或者他不相信？
“嗯，很不错的发现。”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种视别人的珍宝如草芥的态度有些伤人，李斯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声，然后才嘴角微翘的问道：“你告诉我这么珍贵的消息，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为了防止你成为竞争对手而直接杀了你？”
“……”
路遥闻言脸色一僵。
他当然考虑过，甚至做好了李斯坦敢动手就鱼死网破直接将消息公布出去的准备，可是真面临这个最恶劣的情况，他发现自己的心理准备并没有那么充足。
不过，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心底的惊惧恐慌迅速褪去，留下来的只剩下了脸上浮现的苦笑。
为了排除竞争对手而杀人，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但从李斯坦的脸上，他可丝毫没有看出这个消息的任何‘珍贵’之处。
都没有重视，又何谈排除异己，一个人会为了一千万铤而走险，但会为了路边的一块钱而杀人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 悬壶济世李斯坦
“我开玩笑的，多谢你提供的消息。”
李斯也适时的一笑，同时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决定再帮你一个小忙。”
“帮忙？”
路遥闻言心里一紧。
现在这情况，能放过自己就算不错了，还帮忙？奸商会有这么好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误会，我的确有点私心，但只是让你测试一下我的新技术而已，这对你只有好处。”
李斯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缕笑容，问道：“难道你不想将杰森这个隐患彻底解决掉？”
“你能治疗精神分裂？”
路遥身体一震。
他当然想解决杰森这个隐患，发了疯的想。
如果有选择，没有人会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躯体乃至身份，哪怕是那个人能帮到一点小忙，但以身体被人分享乃至彻底占据作为代价，未免也太过于沉重了。
“全息虚拟芯片，虚拟游戏设备的核心部件，一种能通过模拟神经信号来虚构感官信息的特殊道具。”
李斯拿起工作台上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抛了抛，微笑道：“我可以将它的驱动程序进行调整，让杰森控制躯体的时候变成陷入虚拟空间，当然，这需要你的配合。”
“调整程序？”
尽管刚刚已经有点怀疑，但路遥还是被震惊了一下。
调整科技道具里面的程序，这也就意味着李斯坦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那样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至少在现实里是掌握了不低的网络技术的，而且他还有办法对游戏里的物品进行改造，比他刚才说的办法更有效的改造。
通过在图纸融合过程中主观干涉最终成品的一些结构还没问题，但想要改变一个科技物品的程序却是基本不可能的。
融合过程就那么很短的一点时间，难道还能将所有程序代码在脑海里毫不出错的回忆无数遍不成？
并且这种所谓的全息虚拟芯片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东西最核心的部分就是里面的程序与算法，如果都不知道里面的具体程序代码，又何谈调整与改动。
而如果知道里面的程序算法……那现实里也同样能制作出来。
“李斯坦不会真是星界游戏的员工吧？而且就算是星界公司的人，普通技术员也不可能完整的掌握到这种核心技术……”
联想到论坛里那些李斯坦是gm的言论，路遥不由得浮想联翩。
不过好在近在眼前的‘治疗’希望还是让他暂时将这些杂念纷纷压了下去……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他从没有放弃过治疗。
“需要我怎么配合？”
路遥的声音有点忐忑，也有点久病遇良医的期冀。
“这枚芯片只是模拟神经信号，并不能直接干涉游戏系统与你的大脑，这也就意味着它没办法读取游戏信息，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分辨你的两个人格。”
鱼儿上钩，李斯自然也不会废话，笑眯眯的解释道：
“因此需要你来验证这个识别过程，你接管身体的时候操控身体做出特定动作，不需要真做出来，只需要大脑的神经信号发射出去就能作为识别密码来关闭芯片的感官欺骗。
杰森要夺取躯体的时候也需要你来启动芯片，同样是发送特定信号，然后这枚芯片就会拦截你大脑发送的神经信号，欺骗你的感官形成虚构的世界。
当然，在这过程中一些与游戏系统相关的信息，比如打开属性面板等等，需要你来配合提供数据，数据错误杰森就会发现不对劲。”
“你刚刚说的是短时间内无法分辨人格？”
路遥敏锐的注意到李斯坦话里的一个词汇，他自身学识也不低，当然明白这种‘治疗’方案所产生的结果。
没办法详细区分两个人格，拦截所有的神经信号，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杰森夺取身体后虽然无法控制躯体，但他也控制不了，等同于那段时间他的身体会处于一种半瘫痪状态。
“是的，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李斯点了点头，淡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与微动作，等芯片收集到足够的数据之后，芯片的内部程序就能提取你的神经信号特征码乃至是解析出你们各自人格所在的大脑区域。
最终哪怕是杰森抢过了控制权，他所接收与产生的神经信号也会被芯片控制拦截，而你发送出来的神经信号则不会被阻拦，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杰森来抢身体控制权。
当然，在这之前你最好想办法先把你的精神病人模板废掉，这枚芯片无法干涉系统的功能，一旦杰森用模板技能强制切换你就只能维持在芯片的初始状态，他沉浸于虚拟世界，你也无法控制躯体。”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一旦植入芯片，我的身体也将彻底受你控制，对不对？”
路遥的声音一沉，接上了李斯的话音：“你能从我这里得到游戏相关的信息，同样也能从杰森那里得到，两相对比就能收集到真实的数据，然后让无法再依靠游戏系统区分虚拟现实的我和杰森彻底困在芯片塑造的虚拟场景里，身体也将彻底受到你的掌控。”
“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有这么厉害。”
李斯闻言，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般，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你要清楚，欺骗感官信息和控制你的躯体完全是两个概念。”
“什么意思？”
路遥皱起了眉，他虽然对神经信号没什么研究，但应该不会触犯这种简单的逻辑错误。
“欺骗感官是因为你的五感信号都是单一的特定格式，我只需要遵从这个格式就能随意往里面填充信息，让你的大脑‘看到’虚拟场景。
而要精细控制你的躯体，在没有你大脑辅助的前提下必须事无巨细的去控制你的每一块肌肉，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就需要先穷举出神经网络内所有信号波段的含义。
哪怕是一个电子的变化产生的含义都不同，穷举出来亿亿万种都不止，我要能彻底解析神经信号还在这玩游戏？”
李斯很无奈的摊开手，继续道：“而且这枚芯片又不能干涉游戏系统，控制你的躯体又有什么用？我要想弄一些行尸走肉完全可以去找npc，甚至干脆造个机器人都比你战斗力强。
再者而言，你现在就是个游戏人物，损失再带大也不过是半年不能上线而已，玩地球ol与我的游戏，有区别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路遥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还是有点不相信李斯的话，不过李斯的那句‘游戏人物’确实是说道他心坎里了，让他在治病与受制于人的风险中陷入了强烈的挣扎。
“进副本前就说过了，我要运营虚拟游戏艾泽漫大陆，而为什么帮你，你可以将它当成虚拟游戏技术的一场‘图灵测试’。”
李斯耸了耸肩，似乎也是彻底失去解释的耐心了，直接道：“愿不愿意都随你，我去绑个npc回来也一样，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蛋疼，这种烧脑的情节想表述清楚又不出现逻辑漏洞简直让人头疼到爆炸，重写了三次，头发都掉了几搓，嘤嘤嘤，求月票推荐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