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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凶煞全文阅读

作者:大象跳舞     古墓凶煞txt下载     古墓凶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二章 进局子

    前方一个留着寸头三十多岁的男子挺着枪对着二人喝道:“双手抱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

    “什么回事?”张阳和杨大春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里的凝重,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又被人卖了。

    杨大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上前一步问道:“警官,是不是搞错……。”

    “双手抱头,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了!”那些人却如临大敌,瞬间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那领头的更是连声大喝。

    “长官,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张阳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把双手抱住头不敢有丝毫妄动。这是对刑事罪犯才有的待遇,稍有差池就会成了筛子。

    “长官,我们真是好人,你们一定搞错了。”杨大春也双手抱头,讨好地笑道。

    “有没有搞错不是你们说了算,办案是讲证据的。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留下两个人,其他人去周围查看一下,别遗漏了什么线索。”那领头的寸头转过头去吩咐道。

    后面的人应了声‘是’便各自散了开来。

    张阳和杨大春面面相觑,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对付鬼怪他们还有点办法,对付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领头的人看到张阳身上背着个帆布背包,神色一凝,枪口一转,对着张阳道:“你!把你包丢过来。”

    张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里面都是他们吃饭的家伙,除了符之外,还有一柄血煞匕首和七寸棺材钉。一抖出来怎么也说不清了。’

    “长官,你看,包里真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的行李,这个就不用检查了吧。”张阳腆着笑脸道。

    “少废话,丢过来!”

    “长官,这真的是我们的行李……”张阳还想多说几句

    突然那领头的长官突然扣动板机朝张阳旁边的地面打去,地面瞬间擦起了火花,一声尖锐的金铁交鸣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张阳吓了个激灵,看这架势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便乖乖地把帆布背包丢了过去。

    那留下来的两个身穿制服的其中一个,把背包打开来一阵搜索,对着领头的道:“报告,里面发现两柄凶器。”

    话音未落,一人从外面赶了过来,道:“发现一具死尸,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有明显的创伤。”

    那领头的寸头冷冷地道:“拿着那两个凶器去比对伤口。”接着又吩咐道:“把他们给拷了,我怀疑他们与这起谋杀案有关。带回警局。”

    张阳和杨大春相互都看傻眼了,他们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到来时还是觉得像梦游一样。就连那些警察粗暴的手段也任由他们施为了。

    两人的手被反拷在背后,每个人还有两个人在后面看着。一如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经历这种事情的是他们。

    两人晕乎乎被带到了一输加了铁栏的面包车里,坐上了**的坐椅,旁边还有个警员看守着。

    张阳苦笑不已,即使没人看着他们也逃不出去,多此一举。

    杨大春看到张阳在笑,便一脚踢了过来,笑骂道:“你还笑,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张阳挪揄道:“要不你哭一个,看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给放了。”

    杨大春看了看旁边的人,欲言又止,索性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了。

    张阳心思急转,到现在也不明白张国富张总经理为什么要出卖他们,没有理由的。他们跟张经理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会是谁一直要处心积虚地要害他们呢?难道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正是让人头痛的地方,到现在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没露过面,却已经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这一次更是直接将他们送进了监狱,还有很大可能会因此吃枪子。但好在他们只是临近看了几眼,并没有伸手去触碰,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使得他心里淡定了不少。

    张阳理不出个头绪来便索性不想了,便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好一阵摇晃之后便停了下来,向前的惯性使得他向前一倒,把他在睡梦中惊醒过来。

    张阳张眼一看,刚好看到杨大春也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隔着铁围栏的玻璃窗外是来经往往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像一声声鼓声敲击着他们的心脏。

    不一会车厢门便被打开了,两人各被带到了一个小屋子,张阳知道那些人是要从自己身上找证据来了。这或许也是他们唯一的翻身机会。

    带张阳进来的人很麻利地把他们手上的手铐锁在了桌子上便出来了,房间里只留下了张阳和那个警队的队长寸头。

    那人把带来的本子往桌上一丢,往椅子上一靠,问道:“说吧,为什么杀人?”

    张阳见这人一上来便把杀人的罪名往他身上扣便来气,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喝道:“长官,我们真是被冤枉的,不信你去查指纹,我们压根就没有碰到过那个人。”

    寸头不以为然地道:“笑话,杀人一定要接触死者才能杀得了人吗?我破过很多匪夷所思的案子,死者身上也都没有凶手的任何印迹,到最后都查明是凶手所为。”

    “尤其是你们这种神神道道招摇撞骗的,更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你们虽然没有在上面留有指纹,但是是你们的凶器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大小刚好吻合,就凭这一点我就能断你故意杀人罪。”

    “怎么样,老实交行了吧,你们与死者什么关系,为什么杀人?”寸头说完话便掏出了个烟开始抽了起来,袅袅白烟便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弥漫开来。

    “长官,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杀人。”张阳攥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哦,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要告诉我是去那里闲逛。”寸头冷笑着问道。

    “对,我们就是在那里闲逛的,有谁规定不能去那里闲逛的吗?”张阳回敬道。

    寸头吐了长长一条烟雾出来,把烟头随手丢在地上,微笑道:“我叫于成,是负责这案子,你们刚巧出现在案发现场,包里的刀具又与伤口刚好吻合,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张阳冷笑道:“天底下巧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拿把刀来削水果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接着话锋一转,道:“倒是你,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们报的案,但我知道事后你绝对与那个死老头一个下场。老头子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再下一个就是你。所有知情的人都得死了,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于长官!”

    但显然于成不吃张阳这套,依旧悠哉悠哉地点起了烟,抽了一口道:“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到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你看这不还好好的吗。”

    张阳慢慢地眯起了眼睛盯着他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或者是你的家人亲属已经有人被收买了,或者被威胁了。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对那人说已经把我料理了,你看你还有没有命在。二是据实回报,看他们又是什么反应。”

    顿了顿又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选择第一条,你会死得很快。这第二条嘛,你会死得很痛苦。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保全你和你家人的性命,你可以考虑考虑。”

    张阳话说完便架起了二郎腿靠在的椅背上,虽然不敢说这一番话就能让他把自己和大春给放了,但起码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多疑的种子。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了。

    果然于警官听了张阳的话稍稍有那么一会的迟疑,张阳心里暗笑,目的已经达成,再添一把火也无妨。

    又道:“你可以回想一下,这几天在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想清楚了或许能救你性命。你能做到这个位置想必也不容易,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断了岂不可惜……”

    于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张阳的话,只见他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暗了起来,眼睛里也变得杀气重重,手中的香烟在频频颤抖着。

    他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够了,不要再妖言惑众了,我一直都好好的,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的事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阳这回倒是变得淡定了许多,看着于成狰狞的面容微笑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何去何从就是你的事情了。至于杀人一案,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杀人。”

    于成显然是被张阳刺激到了,握着拳头的手一直在颤抖,眼睛也是慌乱不已,他盯着张阳看了许久,这才怒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呯”的一声,巨大的震动把门沿上的灰都震了下来。

    张阳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于成走出门外。在这一刻,张阳才感觉到自己像个魔鬼。果然与敌人斗不只斗力还要斗智。

    心里稍安的同时,却也在担心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他们。果然想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还是困难从从。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另一个警官进入审讯室里来,一声不吭地给张阳打开了锁在桌上的手铐,便押着他出了门口,向走廊深处走去。

    张阳心里苦笑,果然是计策失败,要奔赴刑场了么?

第三十三章 胖是打出来的

    张阳被带到了一个小房子里,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他进来的那个人从开始接张阳到地方后离开一声都不吭,这让张阳想套口风的想法打了水漂。

    张阳不禁一阵气馁,这里的人嘴巴这么严,想必上上下下都有可能被人通了。到底是什么人这种能量。来头肯定不了。可是按理说,张阳和大春再怎么样也只是两个小角色,何必非得要至于死地不可呢。

    张阳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如果当天他们没有按照董语微给出的地址来到林氏集团,又不会恰巧在那个时间出现的坠楼事件。如果他们不插手,那事情完全会按另一个方向发展。

    假设那个人坠楼死亡,影响必然极大,媒体必然大肆宣扬,公司上下必定人心惶惶,以他们搜出来的东西来看,这绝对不会是个例,后面这种事情必定接二连三的出现,到时国家部门必定介入调查,只要一查,任何一点的小尾巴都会放大十倍百倍。

    而据张阳所知这林氏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股票绝对大跌,投资方撤资,银行冻结资金。资金链一旦断掉,那么这家公司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而此时的张阳和杨大春二人扮演的正是扇动南美洲大风暴的那只蝴蝶。在不经意间张阳竟然改变了这许多事情,张阳一想通这些事情便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了起来,七月的天却犹如寒冰般削骨。

    而这幕后主使一直让张阳想不透,在他在这林氏集团所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动机。但他有种预感,这个导演这一切的人很快便会浮出水面了。

    鱼饵已经放出,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鱼上钩了。现在只能赌,赌幕后的人会杀于成灭口,赌他们相互猜忌。赢了便可揪出一直藏在后面的那个人,输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一颗花生米,或者不见天日的监狱生活。不管哪一样都不是张阳能接受的,所以现在不是鱼死即是网破,敌不仁我不义,战场上从来都容不下妇人之仁。

    张阳在那个只有一张床的小房间里呆了三天,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审讯他,只有按时到来的饭菜,每个来的人也都闭嘴语。这又让张阳刚刚放下的心又变得不安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杨大春。杨大春心性跳脱,一直以来都是沉不住气,他怕大春中了别人人圈套,那么他们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事情可做,张阳便在每天的空闲时间般膝打坐。修行不止于行止坐卧之间,更在于静心炼气。修道炼气都日不见其增日有所增。泰山积坯土而成,海纳百川细流而成。这是大春的父亲,也就是张阳的师傅一直教诲的。

    三天时间晃而过,第四天一早,张阳从打坐中醒来,一睁开便看到于成一脸憔悴地站在了他面前。神色很是焦虑不安。

    张阳定眼一瞧,只见于成顶着一双熊猫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部肌肉都扭曲得几乎看不出来原形,狰狞得让人打心底害怕。

    但那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对于现在的张阳而言,于成越是狼狈,说明他的计策越成功,他保住性命的机会就更大了。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于成似乎比三天前要稍胖一些,不,不能说胖,说是肿显然更合理一些。这三天时间他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模样,其实不用想,这显然是那幕后人的威胁手段。但这并不是张阳现在关心的问题。

    张阳看到这情形,心里暗松了口气:‘看来大致和自己猜想的差不了多少。命算是保住了。’

    于成一看到张阳睁开眼睛便揪着他的领口吼道:“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说!”

    张阳却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道:“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懂,你们窝里横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是你抓我们进来的。”

    于成听了张阳的话瞬间变得更激动了,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顶着张阳的脑门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崩了你。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正好拉一个垫背的。”

    于成的力气很大,枪口顶得张阳脑门生疼,但张阳这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一个手滑,也结了他的小命。

    但此时不是认怂的时候,只得看着于成冷声道:“我说过,想要活命得就得听我的。你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们兄弟俩。”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死。你告诉我,凭什么?”于成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许多,本来扭曲的脸更显得恐怖了。原本还算是削瘦的脸上变得肿如猪头,肉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饶是如此,却还能看得到他眼里的慌乱和害怕。持枪的手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张阳被枪口顶到了墙边上,淡然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死,但这前提是我得活着。只有我们兄弟活着,才能救得了你。”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把枪从我脑袋是挪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张阳盯着于成的眼睛道。

    于成脸色骤然变幻,良久才喟然一叹,持枪的手终于垂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跟你说的一样,那个人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从于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得知,原来暗中指使于成的人叫姜丰羽,目的就是置张阳和杨大春于死地,张阳二人一死,拌脚石一除就没有人能阻挡得了他了。而于成听了张阳的话心有疑虑,当场便问了这事,结果姜丰羽恼羞成怒,当场扇了于成一巴掌,于是于成便成了现在这副尊容。

    于成自然不是傻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也猜得到自己身上被人动了手脚。于是再度质问姜丰羽,没想到姜丰羽坦然承认,并言道要于成三天之内杀死张阳和杨大春二人,不然就会毒发身亡。于成信他不过又走投无路,只得回来求助张阳来了。

    张阳听了于成的话便开始沉思起来。现在事情看起来已经很明了了,一切都是这个姜丰羽在背后搞的鬼。那天他们在林氏大厦见到的那个老头恐怕就是他结识的高人。

    突然张阳后背一阵冰凉,那天那个老头在林氏大厦布下的那个幻阵,说是考验,现在想来恐怕是要取他性命的。难怪幻阵里还夹杂着杀阵,难怪出来时看到这老头的这么的古怪。

    现在想来,恐怕在他们接下了那个坠楼的人的时候他恐怕已经动了杀心。在那晚他们夜探林氏大厦的时候,在打开杂物间看到这老头时分明看到他的脸色由开始的错愕到杀意显露。只是当里光线昏暗,张阳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不是他有天生的阴眼,只怕现在已经死了。

    一旦相通这其中关节,张阳只觉得冷汗频频冒出,衣服瞬间湿透了。心里也暗暗恨了起来,此仇不报难泄心头之恨。

    张阳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比三天前胖了二十斤都不止的身躯,幽幽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于成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肿得挺难受的吧?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啧啧,可真是羡煞旁人。”张阳忽然话锋一转道:“这两天主应该没去几次厕所的吧。”

    于成羞得把头低了下去,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张阳靠在墙上悠闲地道:“想要破除你身上的蛊毒,得要去找他去要,而单凭你自己的本事显然是做不到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帮我对付他,我帮你取解药。二,杀了我去讨好他换得解药。当然,这只是可以选择而已,不代表你一定能办得到。现在的你既不敢杀了他也杀不了我。”

    “我为什么杀不了你,我只要一扣板机你就得死,谁也救不了你。”于成慢慢抬起头来问道。

    “你杀我等于杀你自己,他能解他给你下的毒却解不了我下的。你自己掂量。”张阳看着于成的眼睛用着极为低沉的声音道:“现在我给你第三个选择,这个选择能保全你我双方的性命,你可以考虑一下。”

    张阳对自己的言辞很满意,如果这里有茶的话,他甚至能一边喝着茶一边悠哉悠哉地等着他的答复。饶是如此,绝地翻身的感觉仍然让他暗爽了一把。

    “什么?你也给我下毒了,什么时候的事。你骗人,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只不过半个小时,而且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于成情绪又变得开始激动起来,握着枪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看起来快要到了失控的边缘。

    但张阳要的就是这结果,人只有在慌乱的时候才会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情。但这显然还不够,还得再加一把火。

    “哦,是吗?谁告诉你下毒一定要有过身体接触才可以?这么说你是知道姜丰羽是怎么给你下的毒喽。”张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于成并不答话,紧咬着牙齿,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被肿起来的脸挤得快要看不见的眼睛里陡然发出一团寒芒,良久才道:“我带你去见他,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张阳听到这话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高*潮终于要到来了么?

第三十四章 月黑风高

    张阳摇了摇头微笑道:“不,不着急,在去之前有几件事需要弄清楚,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才能跟你去,不然去了也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于成很不耐烦地道:“还有什么事,要不是想着从他身上要来解药,我一枪都能杀了他。”

    张阳睨了他一眼,问道:“你确实你能杀得了他?”

    于成被张阳这么一问顿时哑了,他其实心底没有什么把握,这么说不过是撑场面的话而已。姜丰羽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种人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张阳想了想,道:“第一件事,把我兄弟杨大春叫到我这里来,我兄弟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不会去趟这浑水。第二件事,我要要回来我所有的法器。做到这两件事再谈其他的。”

    于成连连点头,急冲冲地出了门去了,盏茶的功夫便把杨大春和背包带到了他面前。

    杨大春一看到张阳便高兴起来,笑道:“好你个张阳,原来一直在装傻,害我白担心那么久,真有你的。”

    “说说吧,现在有什么计划。”杨大春笑问道。

    张阳一阵无语,还当着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面前呢,上来就问计划,这不等于脱光了衣服给别人看吗?

    张阳只对杨大春笑了笑,让他在床的另一头坐下,接着向于成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在废弃工厂里发现的那个老头子是什么人?又被什么人杀死的?”

    于成肿得变形的脸顿时变得红了起来,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那天我们接到报案,我们把你们还有那具尸体带回来,但在回来的途中那具尸体却诡异地消失了。”

    “后来便接到了姜丰羽的电话,要给我五十万,买你们两条性命。那天我去找他拿钱,这期间我只接触过他这么一次,却不想还是中了算计。这个天杀的混蛋。”于成恨恨地咒骂道。

    张阳和杨大春面面相觑,自己拼死拼活才挣二十万,还因为这个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到现在钱还没到手呢。他倒好,一下子便挣了五十万,这就是权势的便利直让人心里发毛。

    从他这话里可以说判断的是,老头子很有可能还活着。那天他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人,这对于老头这种手段非凡的人来说并非不可能。在林子里的时候张阳他们可都亲眼看到一张纸变成一个人的过程,那模样惟妙惟肖,与真人一般无二,如果不是张阳和杨大春见到了全部过程,都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神奇的道法。

    连张阳二人这样的道法中人都差点糊弄过去了,想要糊弄这些普通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管怎么说,只要这老头还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但偏偏最让人无奈的是,这老头神出鬼没,身份不明,一身道法更是高的离谱。

    这样的人张阳是最不愿意招惹的,但此时却不得不去面对。

    张阳问起老头和姜丰羽的身份,于成却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本来还以为能从他这里探出点什么来,却不料他也一无所知。

    张阳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刚刚露出了一点头角的真相又重新陷进了迷雾之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太嫩了。

    但光在这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见一步走一步吧,如果谈不拢那么只能刀兵相见了。

    张阳的眼睛渐渐升起一团寒芒来,论起诡计来他们或许不及,但比真刀真枪来他们怕过谁来。

    张阳二人把自己包里的东西都检查一遍,还好该在的还在,血煞匕首,七寸四方钉,玉婴,就连那个人给的两万块钱还在。

    张阳又叫于成把那五十万的买命钱拿了出来。那是买张阳和杨大春命的钱,现在也成了于成的买命钱。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一切事情商量妥当,三人便约定三更时分翻墙出去。

    一时无事,张阳和杨大春便聊起天来。说起杨大春进来之后的经历。原来他也遭遇了和张阳一样的事情,只是一直无人去找他谈话,硬生生地关了三天的禁闭。

    张阳暗松了口气,幸亏如此,不然以大春的性子搞不好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三更时分,于成果然应约前来,还带来了姜丰羽给他的五十万。

    张阳和杨大春看着摞成一堆的大红钞一阵眼花缭乱,又是一阵啼笑皆非,两个人的性命加起来才值五十万,这也太不值钱了些。

    三人出了房间,从围墙翻了出去。张阳和杨大春很利落的便翻了出去。于成人变肿了力气倒变小了很多,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撑不起来,后来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便不得已从大门走了出去。

    这样虽然有暴露行踪的嫌疑,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

    三人在围墙外会合,便向外走去,来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边上,于成顺利地打开了车门,张阳二人也上了后面的车厢,于成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从于成的话里得知,姜丰羽跟他约定的地点在郊外比较远的地方。张阳虽然疑惑,但也没挑出什么毛病,况且这正中他心意。在野外打起架来便也没什么顾忌了。

    车子很顺利地上了公路,大晚上的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这野外的公路连盏路灯也没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他们坐的这辆车孤伶伶地在路上走着。

    路边的植物在飞还地倒退着,不知名的虫子没完没了地叫。张阳按下车窗吹着风,努力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不知为何,从上车一直到现在眼皮一直在狂跳不止。每次出现这种的情况事情就会不顺利,这次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了。

    稍远一点的地方都漆黑一片,连山体的轮廓都看不真切。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等等!张阳脑袋里灵光一闪,好像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静止!对!静止!就是这里出现了问题。张阳心里大骇,吼道:“停车,快停车。”

    杨大春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事态紧急,张阳没时间跟他解释更多,只继续吼道:“快停下车,我们中圈套了。”

    于成瞬间脸色大变,猛地地一踩脚刹,车子瞬间发出尖锐的擦地声,车子也跟着打横摆了出去。三人瞬间被甩到了角落里。

    车子还在依着惯性在滑行。擦地声不绝于耳。

    张阳这时也顾不上许多,脚上用力朝车门猛地踹去,嘴里吼道:“开车门,跳车!”

    杨大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对张阳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对他的话也是无条件执行的。依言也对自己边上的车门猛地踹了起来。

    一时间‘呯呯’的撞击声在车里不断响起。

    开车的于成一听张阳这话便慌了,手忙脚乱的按着车门的开关按钮,按上半天才发现一点用处也没有,不由得更慌乱了,也不去管是否踩着刹车了,连忙把脚一收,也开始踹起车门来。但是由于他着了姜丰羽的道,力气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半点效果也没有,急得他冷汗淋漓,本来已经扭曲的脸变得更加的狰狞可怕了。

    张阳用足力气连踹了十几脚,直踹到脚发痛时车门才‘呯’的一声开了,张阳回头看了杨大春一眼,喝道:“跳!”话刚说完便主率先跳了下去。巨大的惯性使得他连续翻滚了起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全身的关节都钻心的痛。

    眼睛迷蒙之中,看见一个身影从他刚才跳下的车厢里也跳了下来,同时驾驶室里的车门也打开了,半个身子也从里面冒了出来,但也仅仅是出来而已,车还在继续向前飞驰,迅速地没入了黑暗中,紧接发出一个巨物撞击的巨响。

    张阳在不知道翻滚了多少圈之后便停了下来,刚好能看到天天的星星。此时云淡风轻轻云逐月,好一番景致,不由得感慨活着真好。

    张阳强忍着晕眩,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杨大春身边,待看到杨大春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放了下来。好悬,刚才真的差一点就去见阎王了。

    张阳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笑道:“活着就好。”

    杨大春也咧着嘴咳嗽了两声,苦笑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张阳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们中了人家的幻术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所谓的断头路。也就是常人说的鬼铺路。”

    杨大春拧着眉头道:“鬼铺路?哪个小鬼这么大胆?不怕魂飞魄散么?”

    张阳皱着眉头道:“不,应该不是鬼,我们在这里没有得罪过哪个鬼物,应该没必要来害我们。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我们的死对头,只有他们是最希望我们死的人。如果我们在这里死了,他们的拌脚石就彻底没有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他们肯定马上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得在他们来到之前想出应对的办法,化被动为主动。”杨大春道。

    “你有什么办法?”张阳问道。

    “我们可以布下一个阵,然后藏起来,到时来个请君入瓮。”杨大春眼中寒光一闪咬牙切齿地道。

    “只怕敌人不给我们这个时间。”张阳担忧道。

    “不怕,这个阵很快的。你我合力共布一个小阵。威力不需要很大,只要能拖住他们就行。”

    张阳想了一会,重重地点头道:“行。”

    两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几十枚磨得金光闪闪的铜钱,每放在一个地方便在那个地方结上一个复杂难明的法印,法印过后那枚铜钱便隐去了踪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这阵法才算是完成。

    他们布的这个阵叫九曲回环阵,威力虽然不见得有多大,但拖个把小时也足够了。两人布好阵后便互相搀扶着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远处正有一辆车却徐徐地向这个方向开来。

    此时天上忽然电闪雷鸣,一滴豆大的雨滴落在张阳的手背上,一阵凉风吹来,吹起了张阳的头发,又是一条闪电亮起,照亮了张阳和杨大春满带杀意的眼睛。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第三十五章 杀戮将起

    “嘘!来了!”张阳看着远处开着车灯缓缓向这方向开来的车小声地道。

    两人伏地草地上,把头埋在草地里,只露出半个头来盯着。

    那辆车越开越慢,似乎发现了什么,最后竟然停了下来。从车的两侧走下两个人来。

    两人走到阵法的边缘,观看良久,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阵法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说着走到某一处,一脚踢在了某一个地方。顿时空气中一阵波动,地上凭空现出几个闪着亮光的铜钱来。

    那个年轻些的连忙府下身去把那些铜钱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拿到老者的面前,叫了声:“师父。”

    那老者接过铜钱看了一眼,轻笑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年轻人陪笑着站到了一旁。

    老者看了看周围,朗声道:“两位小朋友,不打算出来见见故人吗?不用藏了,我知道你们就在这里。”

    张阳和杨大春面面相觑,阵法已破,再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相互搀扶着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老东西,想不到吧,我们还活着。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张阳恨恨地道。

    “你若是在死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杨大春把七寸钉紧紧地握在手里道。

    “呵呵,真相?只有死人才配知道真相。你放心,等你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老者微微笑道。

    “若不是你们横插一脚,我们要做的事已经成功了。都是你们害得我们几乎功败垂成,呵呵,都没关系了,反正像也活不到明天了。刚好我这宝贝里还缺两个新的亡魂。”老者说完话不知从哪变出一个葫芦来,看着张阳二人冷笑一声便拔开了葫芦嘴,到时从里面飞出无数黑烟来。

    这些黑烟一出葫芦里飞了出来之后便瞬间弥漫开来,变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在空中飞舞,有骑马的将军,有带锁链的牢犯,有持断头刀的刽子手,更有翩翩起舞的舞姬,更有诸多豺狼虎豹……不一而足。黑雾瞬间把周围三十丈的范围都覆盖了,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诡异非常。

    张阳和杨大春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里的忌惮之色。张阳脸色一冷,一脚踢向地上的石头,石头‘咻’地一声那那团黑雾中疾射而去。

    那团黑雾顿时一阵翻涌,一个古代着装骑着马的将军从里面冲了出,举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朝石头猛地挥了过去,一声金石交响的声音瞬间响起,石头顿时裂成了两半向两侧飞去,接着大喊一声:“杀!”遂纵马向张阳二人方向飞了过来。

    将军的这一声令下,身后的黑雾顿时连连翻滚着他们罩来。

    来不及多说什么,两人往两侧一偏让过了这鬼将军。但它身后的鬼怪大军却让他们傻眼了,只见入眼处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黑雾,突然一个长长的黑雾化成的长巾从黑雾中飞了出来并向张阳脸面刺来。

    张阳心里一惊,连忙伸手一抓,顿时那长巾又化化了一阵黑雾。他手里里一空,察觉到脑后有异,连忙蹲了下来,却见从后方飞过来一条铁链。张阳不禁心里心 颤,刚才如果他躲得稍微晚一点恐怕已经被穿透脑袋了。

    张阳转头向杨大春方向一看,这一看便是大吃一惊,只见他被几只虎狼咬住了手脚,身后还有一个人用锁链锁住了他脖子,一时竟挣扎不开来,在他右边正有一个凶神恶煞的郐子手手中的断头刀举得老高,看架势就要朝他脖子处砍去。

    此时情况万分紧急,张阳来不及多想,一挥手中的血煞匕首向那郐子手掷去,匕首划过一道红色的血痕向郐子手身上钉去,就在那断头刀堪堪到脖子之时,匕首狠狠地钉在了郐子手身上,顿时一阵黑烟冒起,郐子手顿时化成了一片黑雾。

    张阳迅速地跑过去接住了正要往下掉的匕首,绕到杨大春的背后猛地朝勒着杨大春脖子的那人砍去,那人停滞了几秒便又化成了一阵黑烟消失了。

    张阳又依法炮制了咬住杨大春的几只虎狼,眼睛一瞟,却见杨大春手脚和脖子处都是黑色的痕迹。

    “咳咳。”杨大春咳嗽几声仰面便倒。

    未完待续,明天补全

第三十六章 群魔乱舞

    姜丰羽的招式却阴柔刁钻无比,简直防不胜防。几个回合之下,张阳竟被击了多次,身体多处火辣辣的疼。

    那老头却躲在了一边,手里捏着几个巴掌大的人形纸张,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一阵狂风骤然而起,他手中纸上顿时飘上空中,便开始膨胀起来,像吹气球似的,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一个惟妙惟肖的‘人’便冒了出来,这些人一落地便向张阳奔来。这时

    张阳神情一凝,这不正是那天他们在林子里看到的纸人吗?那天要不是他及时醒来逃过一劫,此刻只怕也跟这些‘人’一样了吧。

    老头笑道:“你们还没见过人傀的吧,现在让你们见识一下。那天本来也想让你们成为其中一员的,可惜你们不同意,不然,我们就可以亲近亲近了。”

    张阳听得一阵恶汗,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分明就是从人身上活生生剥下来的人皮,只是却不知道他是怎么炼制的而已。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人剥了皮丢尸荒野,张阳便心里不住地打着寒颤。一个被剥光了皮,只剩下一团血红血红的肉的影像不停地脑海里出现。

    只这一分神的功夫,一个白色的景子便映入眼帘,随后脑门处传来一阵剧痛。张阳定睛四顾,那几只人傀已经团团把他围住了。

    此刻前有狼后有上虎,他一下陷入了腹背受敌的情形。再一看杨大春那里。这一看却把他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只鬼灵妖姬挥舞着白绫在杨大春身边翩翩起舞,而杨大春仿佛魔怔了似的,竟一动也不动,双眼呆滞,还傻傻地笑着。

    张阳焦急万分,但此刻和杨大春距离却有些远,只得在喝一声:“大春,醒来!”

    杨大春瞬间如遭雷击,原本涣散的眼神一下子便变得有了神彩,却见眼前一柄长柄大刀向他脑门处砍来,他心里一惊,连忙夹着刀面疯狂向后退去。

    张阳看见杨大春醒来,正暗自松了口气,却不料手脚瞬间动弹不了。就是刚刚分神的功夫,那几个的人傀全部已经攀到了他的身上,紧紧地把他锁住了。

    张阳拼命地想挣扎开来,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这时眼前寒光一闪而过,张阳抬眼向前看去,却见姜丰羽一脸狞笑着提着棍子向他刺是来。

    原来他棍子却不是单纯的铁棍,而是中间藏着一截长刀,那寒光便是棍中刀出鞘时所发出的。

    张阳只能眼看着那尖长的刀尖向他刺来,却无能为力。说时迟那时快,就是刀尖就快要挨近心口时,一个人影从旁边撞了过来,一把把姜丰羽撞向了一旁。

    张阳看得明白,不是他兄弟又是谁来。此刻不容他多作思量,不尽早从这些人傀身上挣脱开来,只有死路一条。

    但这些鬼东西力气却出奇的大,任凭张阳如何挣扎也出不来。

    这时却见那老者不知从哪里擎出一根,三尺长的银白色的长针来,向前张阳便打了过来。张阳一看便知,正是那天他们在林氏大厦接下来的那个人身上的那种针。张阳不禁暗骂一声:“老东西,看来这是要把我们也制成那样的傀儡,其心可诛。”

    张阳猛地把头一偏,堪堪避过了这要命的一针。眼下千钧一发之际,张阳神色一狠,一咬舌尖,一丝血迹便从他嘴角冒了出来。

    此法虽然会元气大伤,又剧痛无比,但是为保住小命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待嘴里含满了血,张阳便把其中一个脸面处狂喷。一阵血雾便瞬间冒了起来。紧接着便‘嗞啦嗞啦’的沸腾声响起,像是几滴冷水滴进了正在沸腾的油锅里一样炸了起来。

    那捆着张阳的力道瞬间少了许多,就趁这当口,张阳猛地一抽,便从人傀中脱开身来。

    却听见一道惨烈的嚎叫声响起,那只被张阳舌尖上的真阳涎喷到的人傀脸上瞬间冒出点点火星来,火热迅速燃烧起来,迅速地往脚下蔓延,人皮里面却空空如也,火势迅猛,一下子便把它烧了个精光,只剩下了一地的灰烬。

    艳红的火焰映着这一群人鬼混杂的鬼怪影子纵横交错,仿佛一场群魔乱舞的盛宴。

    张阳一见真阳涎有作用,抬起手中的血煞匕首,脸色一狠,又是一口真阳诞从嘴里狂喷而出。本来黑中泛红的血煞匕首一经染血,显得更加的妖异了。

    匕首仿佛发出了一声欢快的长鸣,剑身也在不住地颤抖。张阳原本漆黑的眼睛瞬间也跟着变得血红起来。脸色更是变得狰狞可怕。

    张阳回身向那离得最近的那人傀身上一挥匕首,刃尖瞬间划过那人傀的胸膛,瞬间一道狭长且冒着火星的刀口便冒了出来,火便从胸膛处熊熊燃烧了起来。

    那人傀也瞬间在火光中化成了一地的灰烬。张阳一不做二不休,又如法炮制了剩下的几只。

    张阳向杨大春那里看去,他正和姜丰羽混打在一块。但张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中灵光一闪:“不好,那老家伙要逃。”

    张阳急忙向他们停车的地方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仅瞧见一点模糊的灰影向那个方向跑去。

    “糟糕,要是让他上了车就追不上了。到时人海茫茫哪里去找。”张阳眼见就要打开车门,来不及多想,便捏住匕首柄猛地向前掷去。

    血煞匕首带着妖异的血色向那老者呼啸而去,紧接着一刀扎在了那人的后背上。那人一声痛呼,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但却没有回过头来向张阳发难,甚至都没有把匕首拔出来,就那样打开车门便跨上车去。

    张阳眼见好不容易制造的一点创伤他的机会,哪里会这样就轻易地让他逃走了。在匕首脱手的时候他也开始向车狂奔了过去。

    就快要靠近车门的时候,张阳猛地一跃而起,靠着巨大的惯性便向前飞去,他一把抓住车门的上沿框边,猛地往里一合,顿时一声沙哑的惨叫声便响起来,在这空旷的野外分外的渗人。

    原来就在这当口,那老者身子刚刚坐进了车里,一只脚还没迈进来。张阳关住车门一下子便把他的脚死死地压住了。剧痛的痛楚使得他一下子惨叫了起来。

    张阳此时却没有心思悲天悯人,这里便是战场,一丁点的仁慈便会把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一落地之时,他便拽住那人的脚便往外拖去。

    那老者一下子便被张阳从座椅上拽了下来,但他却死死地抠住了车框。两人便僵持在了那里。

    张阳此刻也颇为狼狈,两口真阳涎已经耗了他大半的元气,此刻力气竟使不出来平时的一半来,不然早把那老头拖下车来了。

    那老头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背部中了一刀,脚踝处又被夹了个透心凉,此刻命已经去了一半,此刻正是穷途末路的时刻。他用没被夹的一只脚猛地向张阳踢去,却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张阳被这老头猛地踢上一脚,手上瞬间松了开去,人也跌落在地。张阳这会的眼睛变得更红了,盯着老头背部的匕首发出一声狞笑。

    他猛地跳上那老头的背上,双膝一顶,瞬间骨骼断裂的闷响便传了出来。老头又是一声惨叫,但张阳却不顾这许多,猛地拔起插在那头背上的血煞匕首,双手倒握着匕首柄,大吼一声,朝他背上捅了下去。

    ‘噗’的一声,匕首刃尖应声而入,老头身体僵硬了一会便塌了下去,不时还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张阳看到老头塌下去的身体瞬间呆住了,眼里的血丝也渐渐地隐没了下去,这时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持着匕首的手颤抖得厉害。

    张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杀人了!原本一腔的恨意现在竟然找不到半点的踪迹,他这是怎么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

    张阳许久才回过神来,抬眼向杨大春那边看去,他还在和姜丰羽纠缠在一起。大春到底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此刻身上已经在多处划伤,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衬衫。此刻正在苦苦地抵挡着。

    张阳一把把血煞匕首拔了起来,向他们跑去,一把把姜丰羽刺向杨大春的一刀架开,吼道:“够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嫌死的人还不够多么?还是当我们不敢杀你?”

    姜丰羽看到躺在地上的老头,一下便没了心气,凄然道:“死了好,死了就不用整天活在罪恶里了,你们把我也杀了吧。只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该死的人都没死?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的憔悴了。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你们告诉为什么?为什么那些该死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不该死的人却了,我父亲是这样,我师父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要来阻止我,要不是你们,他们早就死了,你要我父亲怎么冥目。”

    “是了,你们这些人只知道拿钱办事,却根本不管谁是谁非。真是可笑,可笑啊。”

    张阳和杨大春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是非对错就能讲得清楚的。

    姜丰羽一下子像变得苍老了许多,眼睛里满是凄苦的神色,手中的棍刀也恍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仿佛不知道似的,傻了一般的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呢喃着什么。

    他渐行渐远,渐渐地张阳二人已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张阳的心里也颇为沉重,这个人怕是要在疯颠中度过后半世了。

    这时又从远处快速驶来一车黑色小轿车,在姜丰羽的身边快速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娇俏丽人,那人狠狠地瞪了张阳和杨大春一眼,便扶着失魂落魄的姜丰羽上了车,便扬长而去。

    张阳就着月光看得清楚,那来接姜丰羽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把他们诓进入这场阴谋与恩怨的女人,董语微。

说些废话

    今天不想更文,就和大家说些废话吧。

    其实这几天码这几章都很费劲,可能你们不会想到,我码三千字竟然会用上四五个小时以上。写的时候真的是脑袋里一团糨糊,那种感觉真的很要命。剧情背景人物动物语言反应环境什么的都要构思,真是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我也是从读者过来的,以前老是会看到作者在章节末尾叨叨,就觉得作者很娇情,直到现在自己也开始写了才发现,他们真的是很坚强的。

    可以想像一下,每天孤伶伶的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码上几个小时才码出几千字,有时候码累了想躺下来休息一下都觉得很奢侈,每次出去透透气,回来了都觉得浪费时间。

    码字虽然不像是搬砖一样费体力,但相比起来脑力更累人。这是断断续续写这么久的体验。新人是最难过的,没成绩没稿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作者根本就不知道是否有人在看这本书,又是不是在单机。单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你所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有回报,或者说还会不会有回报。

    没人看,没稿费,对自己的写的东西不满意,每一样都是致命的打击,这也是很多书写到一半就断更太监的原因。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书有没有人在看,因为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反馈,我想这应该就是单机了。但是也得咬牙坚持下去,等字数上去就好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在写文圈有一个搞笑的图,图里用线条画着两个小人在红着脸相互乞讨,小人身上写着写手两个字。这原本是搞笑的图,但我却笑不出来,因为这正是我现在的状况,也是绝大多数新人的状况。

    就这样吧,明天再接着更文。说了这么多的废话,见笑了。

第三十七章 消失的死人

    虽然已经料到了董语微是这事件的始作俑者,但是在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受。毕竟被人当猴耍的滋味可不好受。

    “人都远了,还看!还能看出朵花来吗?事实已经证明,人家才是两口子,你还是歇会吧。”张尘喘着气笑道。

    “乱说,我哪里有一直盯着别人看。”杨大春脸色变得通红通红的,也不知是刚才打架的时候热的还是别的原因。

    “歇一会,都累死了。”张尘往马路边上走去,找了个平坦些的草地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这一躺直觉得全身都舒服透了。

    尽管虫子还在没完没了地叫着但此时在他耳朵里却无疑于天籁之音。他对敌从来没有用过真阳涎,不想这一上来却连用了两次,真是要了老命了,直到现在他都还感觉到全身不住的酸痛,耳朵也在嗡嗡地响。真是难受极了。

    杨大春也一瘸一拐地往他这边走来,尽管身上还挂着许多的伤口,他还是跟张尘并排地躺在了一起。

    此时天还是很黑,几点繁星撒在空中,倒是月亮皎洁如银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月朗星稀吧。

    “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杨大春枕着手臂看着天空,幽幽地问道。

    “不知道,唉,是非对错哪里说得清楚的,站在正常人的立场,他们自然是丧心病狂的。而站在他们的立场,那他们就是正确的,他们只不过是在复仇而已,而死去的人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拦脚三石,或者可以牺牲的棋子。

    “今天如果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如果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亡。有时候总要做一些事情的。既然做不到以德服人,那唯有以暴制暴了。”张尘叹了口气道。

    “唉,想不到董语微看上去一脸的娇俏可人,却没想到却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看来还真的不能小瞧人了。”杨大春道。

    “我起初也想不到,她那相貌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张尘想起了刚见到董语微时候的情形。

    两人又说了会话,休息了一会便起来了。这里是案发现场,旁边还有个死人,人还是他们杀的,到时被逮到绝对死路一条,毕竟杀人的凶器还在他们手上呢。

    一想起死人,张尘不由得便转过头去往那小轿车看去,这一看却把他吓得魂都没有了。不知何时,被他杀死的老头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大春,你看那。那个被我杀死的老头不见了。”张尘向杨大春招呼道。

    “怎么会这样?跑了吗?”杨大春也拧着眉头向那车旁看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探着路,生怕从旁边冒出个什么东西来。只见车门门边空空如也,只剩下张尘和那老头打斗时的痕迹。

    月色朦胧,看事物看得不太真切,但是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失踪了,这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两人又往外找了会,依然没有找到半点踪影,不得已又回到了车旁。

    张尘松了口气道:“或许,这是老头金蝉脱壳之计吧。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担负杀人的罪名。”

    杨大春却默然不语,在地上摸索一阵,找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来,递给张尘道:“或许这便是那老头的法门。”

    张尘接过来一看,却是一个只剪了四肢稍稍画了五官的一个小纸人儿,真不敢想象就这样的一个小纸人就能变成一个活灵活现的人,还能以假乱真。

    张尘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拿出血煞匕首来就着月光看了起来,这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原本应该沾满了鲜血的匕首此刻竟然光亮如新。他分明记得他与那老头在车前外纠缠的时候从背后捅了他一刀,为什么现在竟然连一点血渍都没有。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但即使是这样,就连他往匕首身上喷的真阳涎也不见了踪迹。这事情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张尘和杨大春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杨大春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往天上看去。此刻月朗星稀,流云逐月,一片和谐之象。但杨大春却把眉头拧了起来。

    张尘问道:“又发现了什么?”

    张尘拧着眉头,一指向天道:“鬼灵也失踪了。”

    张尘顺着做了指的方向抬头向上看去,果然原先方圆几十丈大小的黑雾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虽然现在是在晚上,但是它们什么时候消失的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要不是一辆小轿车就在边上,还有他们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他们几乎都以为这是一场梦。

    杨大春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时时刻刻都得提防这人冷不丁的冒出来给我们个措手不及。”

    张尘又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峻,他现在倒宁愿老头死了。心里是不好受了些,但也总好过以后天天提心吊胆的。

    一时间竟心如乱麻,怎么也定不下神来。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此人的法术之高不可想象。与这样的人为敌,以为福祸难料。

    张尘今天大伤元气,此刻已经虚弱无比,眼见又是诸多烦心事,只觉得一阵头晕。头脑一阵昏沉,往地上一身,竟自睡了过去。

    杨大春看着张尘躺倒在地,苦笑一声,也慢慢地挪着躺到了地上,这两天的折腾实在是把他们给累坏了。

    两人刚躺下便睡着了,好在一夜平安无事。

    待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时,张尘便醒了过来,刚想起来却感觉全身酸痛无力,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似的。同时肚子也在‘咕咕’地叫着。头晕似乎轻了一些,但却还是有些难受。闭上眼睛才好受一些。

    “大春,醒醒。天亮了。”张尘晃了晃跟他并排躺在一起的杨大春。

    杨大春揉了揉眼睛也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情况比起张尘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也有几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了,便伤还是开着的。昨晚在打架的时候不觉得如何,现在才发现动一下便会钻心的痛。

    “走,去前面看看。”张尘慢慢站了起来,向杨大春招呼道。

    两人慢腾腾地走出草地,向公路上走去。

    前面是一条急弯路,路的一侧便是山崖,昨晚要不是张尘提前察觉到不对劲及时跳车,以当时八十码的速度,此刻只怕已经成为一团肉浆了。

    虽然已经料到没有及时跳车的于成注定了死亡的结局,但是在心底下还是想再确认一下。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朝阳慢慢升了起来,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驱走了一夜的寒气。

    两人顺着车辙来到了山崖边上,顺着山坡向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小轿车,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原样。车上的玻璃全部都撞碎了,车头更是残不忍睹,两边车门大开着。

    副驾驶室的车门处正卡着一个人,下半身还卡在车里,上半身却仰面垂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的,正是来不及跳车的于成,

    张尘和杨大春相互看了看,这人已经活不成了。怪不了别人,要怪只怪他自己太贪了。

    两人都暗松了一口气,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已经逃出牢笼,至少不会担心什么时候会被人弄死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应该结束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疯一逃,想必不会再去兴风作浪了。而最后出现的董语微与姜丰羽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从一开始她便是暗中作局引导张尘二人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她应该也不会再去做些什么事情。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那个老头子,这老头子从一开始便让人捉摸不透,身份来历也一无所知,道术却高得出奇,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眼下这人吃了这一大亏,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在暗地里给他们来一下狠的。如果这样,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只想一想便觉得头痛,索性便不去想 它。

    两人看了一会便顺着公路向前走去,这里四处连个能吃饭的地方也没有,此时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的,两人又辩不清方向,只得随便找了个方向便向前走去。

    两个人走了近两个小时才隐约看见一个小村子,这一发现顿时让两人喜出望外,五脏庙的安顿终于有着落了,顿时感觉到肚子叫得更欢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均是一脸的苦笑和疲惫。自昨天下午到现在两人滴水未过,一个又是损失了两口精血,一个又是被刀割伤流了许多血,今天又走了几个小时的路,能撑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村庄似近实远,两人已经是挑着近路走了,却还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村口。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正是日上中天阳光最毒辣的时候,两人只觉得全身都罩在了火炉里似的,嘴里又渴又干,似乎都能喷出火来了。头也更晕了,四肢更是乏力得很。

    张尘透过朦胧的双眼,却见村口集结了一大帮村民,一个个头戴草帽,手里拿着扁担木棍叉子,一脸地凶神恶煞地围着他们俩。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看出对方脸上的疲惫和苦笑。

    张尘努力地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脸,刚想对着那些围上来的村民说些什么,却见一个脸盆大小黑乎乎的东西朝他脑门拍了过来。

    他这时已经虚弱之极,哪里能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拍过来,发出‘呯’的一声脆响。

    张尘听到声音便知道了这黑乎乎的东西便是平底锅,头部经这一砸更晕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张尘便失去了意识,一头向地上栽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瞧见杨大春也跟他一样挨了狠狠的一记平底锅,也摇摇晃晃地向地上倒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人为刀俎

    待张尘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和杨大春两人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了一个祠堂里,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搜走了。

    而且身上捆着的绳子每一处打的都是死结,且不说他们现在饥肠辘辘又丢了半条性命,就算是平常也不见得能挣开这拇指般粗大的绳索。可见这些为了防止他们逃走费尽了心思。

    此时祠堂里里门正关得严实,祠堂里也一个人都没有。祠堂里有些昏暗,只有门缝里透进来的光依稀可以看清楚一点屋内的摆设。

    张尘与杨大春分别被人绑在了祠堂两旁的一根柱子上,此刻正面对着面。

    “大春,醒醒!快醒醒,我们被人包成粽子了。”张尘焦急地低吼道。

    “呃,嘶!”杨大春慢慢地睁开眼睛来,这一看却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慌了神,叫嚷道:“怎么会这样,这些人要干什么?我们又没偷没抢的,干嘛要把我们绑起来成?”

    “乱叫什么,想死是不是?”张尘低声喝道。现在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乱说话等于叫人提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张尘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这祠堂与他们在乡下时看到的并没什么两样。都是案台,牌位,忠考仁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堂口中间摆放着两个木架子,架子上面各摆着十几个手臂般粗的蜡烛,蜡烛都是熄着的,还能看到蜡烛边上流出来的烛水很是崭新,显然是经常有人来上香点蜡。

    张尘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一会试着叫人进来,到时见机行事,想办法弄清楚状况。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杨大春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是最不能自乱阵脚的。

    张尘吸了口气,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叫道:“有没有人啊?就算要我们死,我们也得事情缘由啊。”

    杨大春接过话茬道:“我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就算是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们绑了过来,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样于心何忍。”

    杨大春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木头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意思都很明白,外面有人看守。而且最后那句话击中了他们的痛处。

    这里面大有文章。

    张尘继续喊道:“我们是风水先生,如果你们在这方面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们解决。你们这样绑着我们也不是办法。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突然隐约从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声音来判断,外面聚集了不少人。接着又传来细细的话语声,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张尘和杨大春面面相觑,这是要开批斗大会么?还是开人肉叉烧会?

    杨大春叫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我们的包裹,里面有我们做法事的法器。我们是如假包换的先生。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们,但这样绑着我们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必呢,还不如把我们放了,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但任凭他们叫破喉咙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回音。两人不由得越发地焦急起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把他们绑在这里有什么意图。

    此时祠堂外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正有一大帮村民齐集在那里。场地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边上摆着一条长凳,凳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他的周围围满了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

    良久坐在凳子上的的老人顿了顿手里的拐棍,看着周围的人沉声道:“三天时间,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就是那家人的忌日。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应该怎么办?”

    老人的话就像一颗石子丢进了一潭死水一样,顿时激起了万千涟渏。人群瞬间七嘴八舌地叫切切私语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表个态。

    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恐惧和不满,但却都唯唯诺诺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出来。生怕一个不好便成为众人口伐的对象。

    老人看到他们惊恐的表情长叹了口气,早知道今日当初何必呢。

    “还能怎么办?就看今年是谁家运气不好了。反正每年都得死一家人,从来都没有变过,今年也不会是个例外。”一留着长头发的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卷着手臂道。

    “放屁,说得轻巧,你两个儿子都在外头,不用操心,肯定说这风凉话。我们可都还有一大家子在这里呢。按我说,就该让人少的家庭去,能少死一个就是一个。”一个络缌胡子不满地道。

    “放你娘的狗屁,人少就活该了吗?你怎么不去死?死你一个救我们一村人。”那最先发话的那人气急便骂道。

    这一下便炸开了锅,一群人便骂骂咧咧地叫唤起来。越说越是激动。

    “村长,要不?我们把那两个人推到那里去充当活口?那恶鬼吃了他们两个应该也能歇一段时间了吧?”这时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在一个角落里响起。

    “这个方法倒是可靠,只是怕万一,那鬼东西不认那两个外乡人,只认我们村的人呢。到时候我们这里的人不是还是要照样死。”

    “再说,人是在我们这里失踪的,到时有人来查,我们全村人不都得遭殃吗?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村的了只要出了村子超过三天就会死。不要忘记了在外面死的人死状是多么的可怕,你是想让我们全村人都死绝吗?”那人沉声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那人双手一摊。

    “村长,我这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张口道。

    这时她旁边的男人拉了她一把,使劲给他使眼色,她也只当没看见。

    “说来听听。”村长微笑着看着她道。

    “闭嘴,一个败家娘们乱说些什么!走,跟我回去。”妇女旁边的男人一把把她往后面扯,狠狠骂道。

    “哎,让她说,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看看。”村长劝道。

    “村长,别听她瞎说,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我这就带她回去。”那男人陪着笑脸道。

    这时围观的众人开始起哄了,纷纷叫嚷道:“就让她说嘛,不说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

    “就是嘛,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嘛。”

    “英嫂平时脑袋瓜子灵活,说不定能想出个可行的法子咧。”

    “说出来即使行不能也不会有人怪她的。就让她说嘛。”

    被叫做英嫂的女人有些跃跃欲试地道:“行!那我可就说了。谁都是怕死的,所以说让谁去都不好,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要着落在那两个外乡人身上。”

    “如果那个恶鬼吃了他们,那我们也就能缓上一段时间。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查,如果真的有人来查,我们只要众口一词都说没见过,那些人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这时一个年轻些的男人皱起来了眉头道:“可是那两个人应该是个风水先生,手上应该有些本事。如果他们被那恶鬼吃了还好,如果他们把那恶鬼消灭了,你确保他们不会反过来对付我们?”

    “这种可能性不大,以前不是没请过捉鬼的,可到最后哪一个不是喂了恶鬼。看他们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本事。”英嫂道。

    “这倒是可行,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村长拄着拐棍看着地面,沉吟了一会道。

    “这万一倒也好办,这就要看大伙的诚意。”英嫂胸有成竹地道。

    “说来听听,能配合的大家肯定会配合的。”村长原本略显混浊的眼睛瞬间变得亮了许多。

    英嫂向左右看了看,走到村长近前,用手挡住村长的耳朵开始切切私语起来。

    村长原本沉重的神情随着她的话语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似枯树皮的脸陡然焕发了光彩,那双眼睛更是亮得渗人。

    英嫂说完话便退回了原处,她旁边的那男人却气得攥紧了拳头,好似随时要爆发出来似的。

    村长细细地回味起英嫂的话,不禁眉飞色舞起来,更是把拐棍连连撞击向地面,嘴里叫道:“妙!妙!妙!这主意妙啊!”

    村长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向四周众人朗声道:“经过刚才的一番讨论,已经得出一个办法,虽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能让大家安全度过这次劫难,但只要大家听我安排便有九成的把握。”

    “如果大家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就听我的,相信我,我当这个村长二十几年了,肯定不会坑大家的。”

    村长看向人群,见这些人都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停顿了一会便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方法,那便按我说的去做。”

    安抚了众人,村长便把现场十几个男人留了下来,在他们耳边又是切切私语一番。最后十几个男人各自散去。

    村头看着祠堂的方向,嘴角慢慢扬起了微笑。笑容显得那样的诡异,诡异得让人心里直发毛。(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人形诡火

    不知过了多久,那厚重的门‘嘎吱’一声便缓缓地向里打开了,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原本昏暗的祠堂瞬间变得明亮了许多。

    一直处于黑暗中的张尘突然一下子被照得亮瞠,眼前只觉得一片刺眼的白色,直晃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只得把头扭向了另一边,这才堪堪好受了些。

    这时却听到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向他们走来,张尘顶着刺眼的光线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驻着根拐棍站在他面前。

    那老者站在他面前陪着笑脸道:“怠慢了贵客,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这里的事情说来着实复杂。”

    “我们这村是个不祥之地,外人沾了便会恶运缠身,那天见到二位,本想让二位远离我们这个不祥的村子。只是后来知道二位是先生,便想恳求二位救我们于水火,不得已之下便出此下策,还望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度过此次劫难。我们所有人都感激不尽。”

    “那为什么将我们绑起来,这就是你们有求于我们的态度?”张尘冷笑着问道。

    “这个确实是我们不对,请贵客息怒。”村长仿佛没有一点脾气,仍旧陪着笑脸。

    杨大春不耐烦地道:“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先给我们弄点饭菜再说,我们都好几天没有滴米下肚了。不吃饱哪有力气替你们干活。”

    张尘没有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这老人,他总觉得这老人说话有些言不由衷,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但他们确实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跟他们周旋。

    老人陪着笑脸道:“应该的应该的。”遂叫两个年轻些的男子上前来给他们松绑。

    绳子勒得很紧,把他们全身都勒麻了。这一松下来才发觉连一点知觉都没有,好在他们原来是坐在地上绑着,倒也没有摔倒在地,只是半天都站不起来。

    两个年轻些的男子又把张尘和杨大春两人扶到了祠堂外,天气一直都阴沉沉的,乌云一直笼罩在半空,半点阳光也照不进来。但是远处却是另一番光影,那里阳光明媚,到处一片生机。

    这一对比就出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到处都死气沉沉的,仿佛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影里。而眼前的老人虽说一直陪着笑脸,但张尘总感觉到他有些不怀好意。因为他实在太做作了。

    这出来这么一小会便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黑沉沉的乌云仿佛压在心头。其实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张尘已经感觉到了,只是当时以为是在祠堂的原因便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个村子果然有古怪。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凝重之色。张尘心里不禁苦笑起来,不就是随便走进了个村子吗,怎么就摊上事了,这点也太背了点。

    两人被扶着坐到了场地中间的一张八仙桌,刚坐下便有茶水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张尘眉头一拧,这前后的态度转变得似乎也太大了些。

    但此刻在人家的地盘,却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等吃饱了饭再做计较。

    那老人一直坐在旁边陪着笑脸,不停地道歉着。

    张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只得敷衍了事,有时候回避不了便讲两句。

    老人见张尘和杨大春似乎不太搭理他,便自觉没趣也闭嘴不言,只是却一直在边上看着他们。只把他们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大功夫便端上来几大盘饭菜,看起来颇为丰盛,青菜猪肉,还杀了一只鸡。这似乎是要求他们办事的样子。

    他们也管不了这许多,饿了两天的人哪里还会计较这许多,夹起筷子便是一顿狂吃。一阵狂吃海塞之后便总算是吃了个八成饱,虽然还想吃,但也知道久饥不宜过饱的常识。

    两人吃了饭便停下了筷子,又喝了几口茶,这才向老人问道:“说吧,你们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能帮的就帮上一把,帮不了的也爱莫能助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遂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张尘和杨大春从老人的口中知道他就是这村的村长,事情要三年前说起,那时有一上门女婿,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一直不招人待见,有一天,与他因为一点事情与人发生了口角。后面便想不通便把自己一家人关在了家里,点起了煤气把自己一家活活烧死了。

    自那以后怪事便发生了,每个月的这一天便会有人会被火活活烧死。起初大家以为是不小心用火导致的,直到这种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大家才开始害怕起来,也请来了很多的道长,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到后来甚至没有人敢来这里了。

    这死的人甚至没有任何逻辑,都是非常随意,有时是一个,有时也会是几个。所以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

    张尘皱着眉头问道:“这很明显,整个村都被下了咒,留在这里死路一条,为什么不全部离开这里呢?”

    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法子当初我们也试过,只是走出去的人都活不过三天,不管那人的身边有多少厉害的人物都救不了他的性命。也有那不信邪的去拼运气,但至今没有一个人还活着。”

    杨大春问道:“那些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都有些什么症状?”

    村长闻言呆滞了良久,略有些混浊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深藏的恐惧。良久才道:“那人无端端的便自燃起来,什么东西都扑灭不了,烧得时间却很长,大概有几个小时吧,那人才活活地被烧死。最后死了火就熄灭了,只留下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张尘留意到村长扶着拐棍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而且从他脸上也可以看到深深的恐惧,想必这事情不是假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里至少已经死了有近上百个人了。而且每个月都有人被活活烧死,谁也不确定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自己,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难怪他们刚一进村的时候便感觉到不对劲,只是当时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个村子,他们又是困饿得不行,所以才不得不走这一遭。

    张尘扭过头去看了看四周,远处高高矮的房屋底下都坐着人,有些人则一脸呆滞地看着几里地外的地方,有些人则不安地来回走去,更有咒骂的声音不停地从远处传来。

    张尘心里暗暗叹道:“看来这些人快要被逼疯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导致要把整个村的人都拉去垫背?”

    村长把事情跟他们一说便摇了摇头,颤巍巍地走了。

    张尘二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不过转头一想便又释然了,他们只是两个外来人,与他们毫无关系。事可为便帮上一把,事不可为便溜之大吉,没必要摊上自己的性命。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又听村长说得那么邪乎,他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且他们总觉得村长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既然别人不坦诚相待,那么他们也没必要搭上性命去拼。

    杨大春问道:“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吗?”

    张尘点了点头道:“呆几天看看吧,受人一饭之恩,总不能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了。况且我们现在身体也些虚弱,在这里将养两天,等好点再作计较。”

    杨大春道:“我这两天眼皮直跳,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想来应该就是应在这里了。我怕我们兄弟会折在这里。”

    张尘看着远处那些了无生气的人,道:“到时再说吧,既然撞上了总不能试都没试就一走了之。如果真是对付不来,那我们就撤。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想要离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大春环顾了四周一圈道:“行,就听你的,一切小心行事,保全性命为重。”

    两人吃饱喝足便找了个平坦些的草地躺下便休息,不多时村长便把他们的帆布背包还给了他们。两人便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各自放在身上,现在可不比往日,危险随处可在。

    两人渐渐地睡了过去。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原本就压得很低的云层仿佛压得更低了,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睡得正香的时候陡然听到一声接连不断凄厉的惨叫。

    张尘迅速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场景。一个人身上燃着熊熊的大火向他们这边奔来,嘴里大喊着:“大师救命!大师救命……”

    凄厉的惨叫声在这阴沉得可怕的村子里回荡。一瞬间从四周冒出了许多人来,但那些人只在旁边袖手旁观,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灭火,反而还带着一丝轻松侥幸的表情

    那个全身烧着火的人发出凄厉的叫喊声跌跌撞撞地向张尘这边跑了过来,最后更是双膝往地上一跪,苦苦的哀求起来。透过那暗红妖异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到那张极度扭曲的脸,眼神里也满是痛苦和恐惧。

    张尘和杨大春两人猛地吃了一惊,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迅速往后退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隔坟有耳

    张尘猛地一惊,连忙从旁边躲了过去。谁也不知道这诡火会不会传染的,要是把自己也烧着了就死翘翘了。

    那人却伸长了双手,面目狰狞地继续扑了过来。那人身上的火越火越大了,发出的炼油一般的炸响声。凄厉的叫喊声还在持续着,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火光映亮了整个空地,映着周围冷漠的目光,显得是那样的薄情。

    那火中的人四处抓摸,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肯帮他的人,咒骂道:“你们都不得好死,下一个就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掉吗?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全部都要死!哈哈哈哈!”

    那人像个疯子一般地奔跑着,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咒骂声。最后一个侧跌,便倒在了地上不住地翻滚。那火仿佛是在他身休里烧出来的一般,不管他怎么打滚却也没有扑灭一丝一毫,反而燃烧得更旺了。

    那火烧在人肉上发出的‘劈呖’声在这低沉压抑得令人绝望的场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里。

    火光映在张尘脸上,红通通的一片。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凝重之色。这里的事情绝对不像他们了解到的这么简单。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扑救,或者去找其他东西来扑火。只任由着火继续燃烧着。

    有两三个仿佛是那被火烧着的人的亲人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拼命地想要去救那个人。周围的人却拼命地拉扯着。

    一时间咒骂声,哭喊声,哀嚎声充满着这个令人窒息的小村落。

    张尘不禁感叹人性冷漠。他分明看到那些围观的人脸上复杂的神色,恐惧,冷笑,悲哀,不一而足。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上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渐渐地变小了,那人也不再叫唤了,只剩下身体机械似的抽*动着。又过了半个小时,火渐渐地熄灭了,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又变得昏暗了起来。

    围观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散去,只剩下几个哭得撕心裂肺的亲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那个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哀哀戚戚地哭着。

    张尘拧着眉头看向那被烧死的那个人。按理说,人被烧死了,尸体肯定是非常烫的,为何抱住尸体的那个人半点也没反应呢。

    还有那火熄灭之前竟一点烟也没冒出来,却只剩下一具已经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张尘突然回想起来,那个人在还没死之前似乎也是没有任何的烟冒出来的。

    这么看来,这火很有可能便是阴火,只是让他不解的是,阴火也称鬼火,只在山野坟地里出现,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能在活人身上燃烧的。这其中是什么缘故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慢慢地向那具烧黑的尸体走了过去。这一看却差点把他们中午吃的饭都吐了出来,只见那具尸体被烧得又黑又糊,像一团黑乎乎的粘稠的物体贴在尸体上面一样,五官模糊得已经看不出来原样了。

    尸体仿佛还没死透似的,还在一抽一抽的。只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人已经没救了。

    张尘用手去探了探那具尸体的温度,却发现如他所料,尸体异常的冰冷。

    突然,那女人像受了惊吓似的,连忙打开张尘的手,嘶声喊道:“走开……。”

    张尘不禁有些尴尬,倒也不好去说些什么。

    那女人哭了一会,嘴里开始细细地念叨着什么,一会的功夫便越来越大,到最后猛地站了起来,面容扭曲得仿佛要杀人似的,发疯了似的叫咒骂起来。

    一边叫喊着一边疯了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便从一间屋子里提了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张尘给杨大春使了个眼角,道:“跟上。”说完便率先冲上去,跟在了后面。

    那女人一路疯跑,张尘和杨大春在后面紧追。跑了一小会便到了一处烧得黑透了的房子面前。

    那女人持刀对着空气一阵乱砍,嘴里骂着污言秽语。最后更是跑到了里面对着墙壁柱子一阵猛砍。

    张尘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烧得黑掉了的房屋,不禁感慨人性的自私。当初要是有那么几个人出手帮上一点忙,何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们能有多大的本来平得了这场诅咒和恩怨,实在是半点胜算也没有。

    这时却又远处传来连续的尖叫声:“又来了,那东西又来了!”

    张尘猛地一惊:“什么东西?”

    张尘转头一看,却见一个人形的火把惨叫着向他跑了过来。张尘刚要躲避,却发现那人不知拌到了什么跌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只剩下一团红里带些蓝的火在熊熊燃烧着。

    张尘心里顿时慌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死法,今天全都给他赶上了。赶过去一看,人已经死透了,一如前一个人死的模样一样。

    那人死的时候还睁着一烧得漆黑的大眼,全身裸露的皮肤已经找不到了原本的肤色,全都是黑油油的一片,像埋在锅底的油垢。

    妖艳的火光在这小路中亮起,照着张尘二人以及后来人的身影一阵摇曳。火堆里不停地发出‘呖噼里啪啦’的脆响,不断地有油从尸体里冒了出来,形成气泡,再炸裂,如此不断循环。

    这场景只看得张尘二人头皮一阵发麻,想来这跟在火炉里火气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了。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但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有人都这样静静地看着那具火里的尸体,眼神里满是深深的恐惧。“哇”的一声响起,却是有人顶不住了,当场便哭了起来。

    接着便像多米诺骨片效应一样,场面一下子便失控了,所有人都疯掉了。

    张尘空想想到了些什么,便揪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问道:“今天什么日子?还有,这几天有什么大日子?”

    那人惊魂未定,此刻又经张尘这一吓,顿时脚便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便惊恐地大叫着:“鬼啊!”便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张尘倒有些疑惑起来,不过是想问个日期而已,至于怕成这样吗。

    这时从旁边传过一个冷冷的声音:“今天是七月十三,后天便是中元节。”

    张尘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中元节,鬼门大开,传说地府里的鬼都会放回阳间,让它们享受每年一次的人间烟火。而这个村子又是经历过这样惨绝的事情,那莫名死去的鬼魂找到正言还好,要是找不到正主恐怕会殃及整个村子的人。而据所村长所说,从事情刚开始到现在,每个月这一天至少都会死一个人。”

    “这样算起来,起码死了有五十人以上。死的这些人必然身怀怨恨,介时又是地府与人间相通,必然是鬼气弥漫。鬼魂必定力量大增。到时这一整个村子三百多号人恐怕都得死绝了。”

    中元节,鬼门开,大鬼小鬼出丰都,出丰都,偿肉食,大鬼小鬼皆欢庆,欢庆起,搭戏台,提个头颅转圈圈。

    这是小时候住在张尘旁边的屋子的一个老婆婆教他的。那时候还不识字,觉得好玩哼了几天,后来知道这歌谣里的意思便不再唱了。倒是经常听到一个经常上山砍柴的疯子唱,后来那个疯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张尘此刻想起这句话来便不寒而栗,这时却听到那人说道:“去年中元节时折了两个先生。”

    “怎么回事?”张尘急切问道。虽然那人说得淡然,但却从话里间知道那时必然经过一场恶战。没有几把刷子的人怎么敢称先生,更不用说敢接这桩事。

    “你们跟我来。”那人说完便向山上走去,也不管张尘两人是否跟去。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稍一犹豫便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高低不平,加上天又已经黑了下来,看得不太真切,所以两人各小心翼翼地走着。而那人却走得很快,就这小会的功夫便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了。

    张尘也顾不上许多,只得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面那人的步伐。

    夜色朦胧,一阵阵凉风吹来,竟觉得丝丝凉意。山里的树木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呼呼’的怪叫声。虫子也在‘唧唧’地叫唤着。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些什么东西。

    三人一路疾行,走了一个多个小时才堪堪走到了目的地。张尘看到眼前的景象便是猛地吃了一惊,心里疑惑至极。

    却见眼前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间堆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坟包。有的坟堆上的土还是新的,边上还残留着白布做的丧幡和一些冥纸剪成的铜钱元宝。有的上面却已经长满了杂草。

    朦胧的月光下看去,张尘仿佛看到了地下埋着一个个烧得漆黑如炭的尸体。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都是不甘、恐惧和愤怒。张尘顿时便觉得到一股股寒意直往背后灌了进去,手脚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时杨大春看了过来,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人大晚上带他们来这坟地干嘛?什么事情非得在这里说。

    那人背对着他们看着坟包,良久才道:“这便这三年来这样诡异死去的人的坟墓。一共七十八个,明天这里又得再添两座新坟了。”

    良久那人又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张尘察觉情况不对,便走近了小声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那人看了看张尘,又往坟地里看了看,轻声道:“隔坟有耳。”

    张尘往坟地看了看,除了风吹过白幡时发出的咧咧作响,和虫子的叫鸣声,却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正暗自奇怪时,却猛地瞧见坟边边上的一丛草丛里细细地摇晃起来。

    虽然借着朦胧的月光只瞧见了个大概。但张尘分明看到那里摇晃得比其他地方分明要大上一些,

    张尘壮着胆,喝问道:“谁在那鬼鬼祟祟?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谁才是死人

    却只见那草丛里一阵惨烈的摇晃,接着一声“卟卟”的声音响起,一个黑暗便向另一处草丛迅速扑了过去。

    张尘不禁抹了一把冷汗,原来是只猫头鹰,虚惊一场。

    那个领他们来这的也看到是只猫头鹰,也明显松了口气,凑近二人轻轻说道:“小心村长,还有这个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张尘冷声问道。

    “不可说,到时你们自会明白。希望你们还能活着走出这个村子。”那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道。

    “我叫杨成,记住我的名字,或许你们明天会在这里看见我的名字。”

    “把话说明白了。”杨大春受不了这人装神弄鬼的,便上去要揪那人的领口,手去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这突然的变化直把杨大春楞住了,心里暗道:“这是该不会是鬼吧!可是要是鬼的话,我又怎么能看得见呢。”

    张尘和杨大春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整个村子的都是死人吗?那自己白天看到的又都是什么?鬼吗?还是死尸?自己什么时候连活人鬼和死尸都分不清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些?”张尘喝问道。

    只是那人去不理会他,自顾自去向草丛里走去。

    “你站住!”张尘和杨大春连声喝问,那个人去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仍旧朝草丛里走去。

    张尘连忙快步向前走去,想在他面前把他截住。却不料还没走上几步,脚下便是一空,整个人陡然向下落去。

    他心下大骇,连忙抓住边上的荒草,顿时手里一阵拉扯,瞬间便是一阵剧痛袭来。但好在也堪堪拉住了他的身体,避免掉下去的危险。

    张尘再抬头往上一看,哪里还有那个叫作杨成的人的身影。倒是杨大春从草丛边上伸了出来,焦急地喊着张尘的名字。

    张尘惊魂未定,攥紧手里的荒草便往上爬,两人一阵合力,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了上来。

    张尘一爬上来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好悬,差点就要了小命了。

    这一整个村子都透着诡异,张尘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只是现在又是晚上,他们也没地方去。什么事情都得到明天天亮再作计较了。转过头一想,毕竟还有几百条性命呢,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可能整个村子都死绝了,到时这村子就会成为一个荒村。

    可是如果自己再在这呆下去就可能会跟去年那两个先生一样的下场。张尘心里纠结不已,脑袋里一团乱麻。便索性不去想它了。

    刚才吓出一身的冷汗,现在坐了一会竟觉得有丝丝凉意。

    张尘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上看不到一丁点的月亮和星星,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

    夜很静,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虫子都不叫了。现在唯一能听见的便是风吹过的怪叫声和他们粗重的喘气声。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在两人一侧是荒草丛生深不见底的悬崖,另一侧不到十米便是密密麻麻的坟墓。任他们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但却也毛骨悚然。

    杨大春颤抖着声音问道:“张尘,要不我们走吧。”

    “走,走哪去?这山荒野岭的。又是晚上,能走哪去?”张尘苦笑道。

    “不管怎么样,远离这鬼的地方。”杨大春看了看周围颤声道。

    “现在肯定是走不了的。即使我们想走,外面的那帮村民也不会答应的。而且后天就是鬼节,如果我所猜的不错的话,到时个这里肯定会有一场浩劫。这三百多条人命到时还能活几个也不可知。我已经做过一次错事了,不能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了。”张尘抬头看着天空缓缓地道。

    脑袋里渐渐浮现出那一百一十二具苍白的尸体,他们正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

    这云层压抑得实在厉害,又有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发生。要是平平安安度过这两天还好,但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便会引发这些人内心的恐惧,到时这里将会成为一片人间炼狱。但按照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想要平安无事是不可能的。只想一想便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我们如果不走,到时死的很可能就是我们。不要忘了,听那杨成说,去年在这里死了两个先生。你觉得我们本事比他们还大吗?”杨大春苦口婆心地劝道。

    “要走你走,我要留下来。”张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怎么说起这种话来,我的命还是你救的,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杨大春急道。

    “那现在怎么办?光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杨大春苦恼道。

    “先回去,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明早再说。”张尘说着话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枯草。

    山路依旧坑坑洼洼。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顺着原路回到了村子。这时村子又恢复了安静,路上再也看不见一个人。没有一户人家里亮着光。

    张尘依稀记起,他听村长说的话。由于他们村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没人敢到他们村子里来,村里的通电放、设备坏了也没人修理,所以村子便停电了。现在用来照明的都是些蜡烛油灯之类古老的器物。

    两人摸索着找到了那间祠堂,进去搜寻了一番之后,确定每个角落都没有人之后才关上所有的门睡觉。

    在这样一个环境,张尘二人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信不过,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趁他们睡着里来一下狠的。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与所有的人都隔绝了。

    祠堂这种地方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睡在里边的。能睡在里面的都是死人,而且是超过六十岁正常死亡的老人。而今天死的两个人都是横死之人,按理说是不能进祠堂的。所以他们也不担心会和死人睡在一起。

    两人在墙角边上就地睡下了。一夜无事,直至天明。

    张尘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吵醒,睁开眼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昨晚睡在他旁边的杨大春已经不知去向。

    张尘喊了几声却没听到回答,便起来在祠堂里四处寻找起来,正当他奇怪之里,祠堂的大门‘嘎吱’一声便开了,却见一个人手里端着两碗稀饭进来,正是杨大春。

    杨大春端着稀饭来到张尘面前笑着说道:“来吃点东西,刚盛的,”

    张尘一见是他心里便松了口气,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杨大春端起稀饭便喝了起来,头也不抬地道:“哦,在奔丧呢。中午便要入土了。”

    张尘疑惑道:“这么快,不是要停放三天,做满三天法事才入土的吗?”

    杨大春苦笑道:“这鬼地方有谁敢来给他们做法事,不怕遭殃么?现在人心惶惶,早些入土,早些了事。毕竟后天便是中元节了。”

    中元节不可怕,按正常来讲不过是地府给小鬼们放个假而已。但这个村子的人大多含怨而死,这一次是唯一报仇的机会,到时候不知又要惹出些什么事情了。

    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要做些事情。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村民死于非命。这些村民虽然是冷漠了些,但也不至于赔上一条性命。更何况是三百多条性命。

    但是怎么做才能救得了这些人的性命,张尘却一头雾水。只有一天时间便是中元节,他必须要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找到破解的办法,并做出相应的布置来。可即便做出来了又能保住多少人,实在是一点底也没有。

    两人喝了稀饭便端着碗出了祠堂。

    即便是白天也依旧有些昏暗,乌云一层压着一层,把太阳的光遮得严严实实。风很大,吹得树木呼呼地响,直吵得人心烦意乱。

    祠堂外的空地里一群人在忙碌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煞气,一丁点的事情便会开口大骂起来。

    张尘一看到这场景眉头便皱了起来。现在这些人已经逐渐开始崩溃了,还有一天时间,只怕到时不用恶鬼来索命。只消再来两次这样的事情这些人便要开始自相残杀了。

    但张尘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也不敢出声,怕的就是这些人眼见自己生存无望,拿自己来泄愤。这可就不值得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要破除这里的诅咒,一切便迎刃而解。但这恰恰也是最难的。现在他甚至连这鬼火出自什么地方都还不知道呢。更不用说其他的了。所有知道这鬼火出处的人已经死了,这叫他去哪里查?

    张尘忽然想起了昨晚那个怪人说的话,便向村民打听起这人来。却殊不知,那些个村民一听到杨成这个名字便慌了神,忙不迭地跑开了。张尘还想再多问几句,却发现所有人都避而不答。

    这时村长拄着拐棍从远处走了过来,双手撑着拐棍看着张尘叹了口气道:“小先生,你要打听的这人便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把自己家人关起来烧死的那个人。”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心里大吃一惊,暗道:“这人竟然是三年前已经死了的。那为什么自己会看到他呢。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信,说出来不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会徒生变数。

    村长接着话锋一转,幽幽地问道:“为什么突然会问到这个,莫非你们见过他。”

    张尘自然不能说实情的,只推说是听别的村民说,心下好奇便问了出来。

    村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追问下去了。拄着拐棍便走开了。

    村民忙活了一个早上,合力打了一副棺材,又做了些简单的仪式。临近中午时分,众人吃过午饭便抬着棺材一路撒着冥钱元宝,哭喊着向山上走去。

    这时天却下起小雨来。细小的雨滴落在棺材上溅出一个个水痕。

    张尘伸出手去接了会雨水,皱眉道:“下葬遇雨水,恐怕又得出什么妖蛾子了。”

    “是啊,天公不作美,走一步看一步吧。”杨大春叹了口气道。

    此时一群身披白色孝服的人拥着棺材已经走远,正浩浩荡荡地向山上走去。

    张尘和杨大春连忙跟在了后面。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远处的山上竟渐渐地升起迷雾来,渐渐地把山和人都掩盖住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坟头血土

    张尘和杨大春连忙跟在了后面。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远处的山上竟渐渐地升起迷雾来,渐渐地把山和人都掩盖住了。

    张尘二人远远地跟在队伍的后面往山上走去。天依旧阴沉,一阵阵风刮来,竟刮起漫天的纸钱,一片哀怨的场景。

    撒纸钱的人前头领路,孝子捧着灵位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抬棺材的八个壮丁,最后面便是送行的人群。

    张尘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天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不清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他总是隐约看到那些人头顶上有丝丝的黑气。等他定神再去细看的时候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杨大春看见张尘这副模样,便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张尘摇了摇头,道:“不好说。希望是我看错了吧。”接着便把自己隐约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

    杨大春沉默了良久才道:“不管是真是假,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没错的。”

    张尘苦笑道:“现在我们身上一点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打算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他们还有一些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叫人去外面的集市去买一些。但现在又是紧要时刻,谁也不知道那些出去了的人还有没有命回得来。

    是以一点希望都不敢抱在他们身上。现在只能在村子里想办法了。

    但这些事情都得从山上回来再作打算。他一直有种直觉,这一趟去山上肯定会出事情,而且还不小。搞不好这一群人都有可能会回不来。

    张尘一路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他们昨天来过的那一处坟地。此时在那一堆坟墓的边上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大坑,估摸着是早上那些人来挖的。

    张尘来到一处悬崖边上,那里荒草被压得凌乱不堪,在悬崖边上的树滕丛里更是露出一个大窟窿。

    张尘心里不禁一阵后怕,昨晚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摔下去了。从上面往下面看,估摸着起码得有将近几百米高。还好他及时抓住了一条滕蔓,要是这么摔下去了就是有十条命也得死绝了。

    不由得又想起昨晚带他们来这里的那个怪人和他们说的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雨越下越密了,从崖上往外看去只见白蒙蒙的一片。不知何时,这雾竟然把整座山都笼罩住了,压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杨大春感慨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张尘看着远处山峦的影子沉声道:“山雨已经来了。”

    这时那边按放棺材的人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尖叫声。

    人群紧接着便惊慌失措起来,一时间咒骂声,哭喊声便传过来。

    张尘二人忙转头过去,却看见人群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飞快地跑着离开那一处地方,争抢着向山下跑去。

    山路靠近悬崖边上又不是很大,这一争抢便显得拥挤起来,有几个人甚至被挤着掉下了悬崖,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便听到几声包裹落地似的闷响。

    张尘连忙跑到悬崖边上往下看去,却只见几个八形的蚊子静静地趴在悬崖底下的地上,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几条性命竟然这样就去了。

    那后来的人却完全顾不上这些,依旧拥挤着向前推去。前面的人顿时便像下饺子似的掉了下去。又是几声巨大的闷响传来,底下又增添几具尸体。

    张尘来不及多想,连忙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后面的那些人的领子往后面摔去。杨大春见状也加入了摔人的行列,但饶是如此却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些失去理智的人一个个摔了回来。

    但那些人仿佛被吓破胆了似的,刚被摔倒在地又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那条小路跑去。甚至还有一个直接铁青着脸跟张尘拨打在一块。

    但好在有些女人经这么一摔便楞住了,在地上呆坐着一动也不动。

    张尘见那些人没完没了地逃,不由得气急地吼道:“跑什么?赶着去送死吗?”

    那些人一听到这话便是一楞,齐刷刷地看向他。

    一人楞了良久,忽然爬了过来抱住张尘的裤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先生!先生!先生救救我们吧。我不想死啊!”

    又指着那边刚挖出来的深坑颤抖着道:“鬼!鬼!那边有鬼!都是血,好大一堆血!”

    他这一来,旁边顿时有几个人也手脚哆嗦着爬了过来,

    张尘一阵头痛,这些人已经有些崩溃了,该怎么安抚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下只得跟众人吼道:“都给我停下来,想死的尽管去,不想死的就听我的。”

    “现在你们这么一乱,等于正中妖邪的下怀,不用等它亲自动手,你们就都死绝了。听我们的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张尘语气渐渐弱了下来。

    “你们都呆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张尘话说完便跟杨大春使了个眼色,便往那处新坑去了。

    杨大春会意,脸色一凛,从包里抽出一柄七寸方钉倒握在手里,便跟了上来。

    张尘把包里的血煞匕首也取了出来,同时手上又夹了个铜钱以应付突发状况。这才小心翼翼地向那处早上刚挖出来的新坑那慢慢地走了过去。

    雨还在下着,细细蒙蒙的雨水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张尘和杨大春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寒意一个劲地往身体里钻去。

    张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攥紧了手里的血煞匕首,回头看向杨大春,见他还在自己身后便安下心来。

    雨色朦胧,水汽几乎隔绝了人的视线。本来几十米的距离却只看见了一点轮廓。远远的却瞧见了几抹鲜红。在这一片白的世界显得是那么的另类。

    张尘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手里攥着的匕首竟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张尘慢慢走近那几抹鲜红的地方,定眼一看却把他吓得头皮发麻。任凭他也经历过不少的事情,却依旧吓得心里打颤个不停。

    只见那几抹鲜红的东西原来却是一坯坯刚刚挖出来的新土,诡异的是这土竟然是殷红色的,仿佛在血里泡过似的。

    张尘凑了过去用匕首挑了些起来拿到近前细看着,突然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便飘了过来,几乎让人窒息了。张尘心里狂颤,道:“这是血!人血!”

    杨大春猛地一听这话也凑了过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也吓得呆住了。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土里竟然会有这种东西。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却听见接连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悬崖那边传了过来,紧接着又是几声包裹坠地时发出的闷响。

    张尘心里一惊,这些人终究还是崩溃了。

    眼下诡异的事情接踵而来,而别一边却是已经崩溃了的村民。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了?按现在的情况看,那隐藏在背后的人或者鬼是要把整个村子所有的人都弄死了才罢休。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会演这样不死不休的。

    张尘不禁头皮一阵发麻,他也料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滔天的恨意。但此刻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尘二人连忙回身去安抚情绪崩溃的众人。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白白地去送死。

    等他们回到那群人里的时候,那群人里只有来的时候的一半,另一半估摸着大概是喂了崖底的豺狼了。

    这里却见来的那个小路上还有几个白色的人影在移动着。张尘一见这情况便眉头一阵狂跳,便狂喊道:“都给我回来,不要命了吗?前面已经被鬼封路了,再往前走便是死路一条。往后走才有一线生机。”

    但那些人仿佛没听见张尘的话似的,依旧向前走去,即使是临近了悬崖边上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结果一个踏空,整个人惨叫着掉了下去。

    张尘这里都听到那些凄惨的叫声和重物坠地的闷响,但那些人仿佛丝毫没有听到似的,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一个个前扑后继地向崖底下掉了下去。

    张尘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些鬼怪既然能给人制造幻象,那么也能封住人的眼睛耳朵。这样这些人就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了。只能按着它给的意识走,那便是往死路上去了。眼下这些不听劝告的人已经注定是死路一条了,即使张尘和杨大春也救不了他们。

    现在能救的便是眼下这些没有私自离开的人。或者说胆小到不敢独自逃跑的人。看来有时候胆小一点也并不全是坏事。张尘心里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但怎么救他们离开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眼下下山的路已经被封死了,即使他们也不敢说能把人安然带下山去。在没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前不宜轻举妄动。

    但眼下却不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那边棺材还没下坑,在上面放久了坑里必然积水,到时棺材放进去难免会浸泡到里面的尸体。到时会不会发生尸变可就说不准了。

    张尘和杨大春一顿安抚众人的情绪,待看见众人的情绪稍微安定一点便让众人起身来到那处新挖的坟坑边上。几个壮汉踩着泥泞又腥红的坭土架起了棺材慢慢地往坑里放了下去。

    雨依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风还在呼呼地响,一股股寒意顺着湿透了的衣服往身体晨渗去,所有人几乎都冻得皮肤泛白嘴唇发黑,全身更是抑制不住地哆嗦着。

    白色的雨水洒落在新挖出来的土堆上渗进了土里,底下却流出了鲜红色带着一股浓重血腥味的血水来,仿佛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血槽。

    众人闻着这血腥味,肚里一阵翻滚。有些更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直接软倒在地,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众人合力把棺材放进坑里后便从铲起来的土堆上挖坭填了起来。但铲子刚下来便听到一声怪响,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动手了。

    几个拿着铲子挖土的人都拿眼睛看着张尘二人,眼睛却是满满的恐惧。其中一人哆嗦着道:“先生,好,好像铲到了什么东西,还要继续铲下去吗?”

    张尘疑惑道:“新堆出来的土还能出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东西的话早上挖出来的时候就能发现了。”

    杨大春脸色一凛,寒声道:“挖!我倒要看看能挖出个什么东西来。”

    众人面带苦色,却又不敢不听两位先生的话,只得苦着脸小心翼翼地挖了起来,只挖了几个铲子下去,在那血红色的土里便露出一截黑色的东西出来。

    那人凑近一看,便惊恐地叫道:“寿衣!这是死人穿的寿衣,这!这!早上的时候都还没有的。”

    张尘猛地看向那人,冷声问道:“你确定?”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道:“我确定,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直到挖好之后都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尘二人,只等二人来拿主意。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把心一狠,寒声道:“接着挖!出了事我负责。”

    众人听了张尘的话脸色变得更苦了,但却没人掉链子,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小心起来。

    在经常众人一阵细细地刨后,那黑色的寿衣便渐渐露出全貌来。众人的脸上也变得越来越惊恐起来。那寿衣正穿在一个人的身上,透过被雨水淋得发白的面容依稀可以看得出来。这正是早上还拄着拐棍和张尘说话的村长。

    雨水打在那村长的尸体上面,竟溅起丝丝的血色。那原本被雨水淋得发白的尸体竟慢慢地变得血一样红了起来。

    “诈尸了!”不知是谁尖叫了起来,顿时人群顿时炸开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黄泉山路

    众人一下便慌了神,都攥紧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看向那具诡异的尸体。嘴里不停地咽着唾沫。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张尘大喝一声道:“大家别慌,不过一具死尸而已,不要自乱阵脚。现在最要紧的便是镇定下来,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至于村长,挖个坑埋了便是。”

    其中一个村民战战兢兢地道:“可是,村长尸体都已经变红了,不怕他诈尸吗?万一他起来了,不会把我们这群人都杀掉的吗?”

    杨大春沉吟道:“本来最好的办法便是一把火把这尸体给烧了,但现在天正下着雨,什么东西都淋湿了,火肯定是点不起来的。只能先草草地埋了,等雨稍微晴一点再做打算。”

    村民一阵惶恐,但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照着两位先生的话做了,虽然这两位先生显然有些年轻,但起码是吃这行饭的。

    为预防万一村长诈尸,张尘只得吩咐村民把原本用来抬棺材的粗绳子捆到村长的尸体上面,为了防止它能挣扎开来,每个圈都要打上一个死结,圈与圈之间相互连着,却不共用同一个结。

    这样即使万一村长诈尸了就算他能挣开大结也挣不开小结。以达到确保万无一失的效果。

    众人在给材长捆结的同时也在旁边挖了个近半米深的坑。

    这时这群人已经在雨水里泡了很久了,所有人都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身体更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张尘心里暗道:“得赶紧离开这里了,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人在寒冷的天气下阳气会迅速耗散,阳气一散,轻则重病,重则死亡。”

    虽然一直搞不明白这村长早上还好端端的,现在却死在了这里,而且尸体还泛红。土堆一直没有移动过,不知道他是怎么被人弄进去的。张尘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外,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在用两条一寸粗大十几米长的绳子从头到脚反反复复地绑上之后,村长的尸体除了露出个头之外,其他的部位全部都捆得结结实实的了。

    整个尸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藏在茧里的蛹。张尘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样的形容词,只觉得怪异得很。

    饶是如此,张尘二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合力横着割开了村长的喉咙把一枚铜钱塞了进去这才罢休。看着那妖艳得鲜红的皮肤,但皮肉之下却没有一点血丝的尸体。张尘不禁一阵反胃,虽说死都为大,但为了活命也顾不上许多了。

    虽然对村长有些不敬,但这却是保证不会诈尸的关键。毕竟死都已矣,生者还是要继续生存。

    张尘和杨大春看着众人抬着村长的尸体慢慢放进了坑内,又看着泥土一点一点地往他身上和脸上盖去,殷红的脸和血红的泥土渐渐混在了一起。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倒不是对这村长有什么感情。只是这里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现在更有二十几条人命在他手上握着,一个不留神便是不敢想象的结果。

    泥土在铲子的来回翻动下迅速地往坑里填去,发出一声声闷响。泥土渐渐盖住了村长的尸体,最后慢慢形成了一个半米高的坟莹。

    众人用铲背将坟莹坟拍实,这才停了下来。只拿眼去看着张尘二人。

    张尘看了看众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此间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但是所有人都得听我兄弟二人的话,如果有某一个人因为不听话而受到什么伤害,后果自负。”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纷纷要求快些回去。

    这时人群中不时传来零星的几声咳嗽声。张尘转头看了过去,却是几个身披考服的男女在咳嗽。悲则气下,又经这一场雨淋了这么久,身体自然吃不消的。

    张尘连忙叫上几个人去扶着他们。便回过头来对着杨大春道:“一会我走前面,你殿后。出现什么情况随机应变。”想了想又沉声道:“必要时以大局为重,切记当断则断。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自己的命。”

    杨大春盯着张尘的眼睛应道:“明白,你自己在前面更要多加小心。不要有妇人之仁。更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张尘握紧了拳头同杨大春的拳头相互碰了碰,便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朗声对着众人说道:“现在我们列队回去,我会在前面开路,你们在队伍中间,我兄弟在后面殿后。我们会尽全力去保护你们,但你们一切都得听我们安排,并且在途中不得大声说话。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不能慌张。

    拿好你们手里的工具,必要时可能会救你们一命。在有能力保全自己性命的同时也要尽可能地去救旁边受到伤害的人。出发!”

    张尘大喝一声,便率先在前头走了起来。村民便一个接着一个紧跟在后面。杨大春看着前面庞大的队伍不禁忧心重重,但此刻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把眉头一拧也跟了上去。

    雨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风也不停地刮着。树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雨随着风刮来的方向斜着飘进了人的衣裳里,冻得人一阵哆嗦。

    雾变得更浓了,就连二十米以外都看得不太清楚。张尘只得慢慢摸着向前走去。走了几十步路便不由得向路边的悬崖下望去。

    下边依旧是迷雾重重,但张尘却知道就在这个地方,此刻正躺着几具尸体。他似乎可以看到他们那狰狞恐惧的面孔。张尘一想到他们仿佛下饺子似的往下跳去的场面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阵夹着雨的风吹来,似乎身体也变得更冷更麻了。

    为了预防一些山里的小鬼设下的障眼法。张尘从村民手里借过一把铁锹,每走两步路便拿着铁铲试探着。但走了十几分钟都相安无事,便放下心来。

    正当他以为一路可以平安回到村子之时,突然从人群中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声。

    张尘心里猛地一紧,连忙回过头向后看去,却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那个影子只有大约半米高,土狗般大小,身体却异常的灵活,每经过一个人的时候便会引发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人群中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连忙挥动手中的工具企图能抵挡这怪物的袭击。但那怪物速度却是极快,任凭这些人连连围攻却连它一点毛都没沾到。

    一瞬间的功夫便陆续有人倒了下来。张尘来不及多想,大吼道:“全部趴下,快,趴下。”连忙迅速向那黑影跑了过去。

    这时杨大春却早已来到那个怪物的面前,已经和那怪物战在了一块。但那怪物速度却是极快,就连杨大春也捉不住它的影子,只这一会便被那怪物爬到了背上狠狠地抓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和雨水和在了一块,瞬间染红了大半个背部。

    张尘一看到这眼睛便变得红了起来。抄起血煞匕首揪着一个机会便朝那只怪物身上扎了过去,但那只怪物却一下子便躲开了张尘的攻击。攸的一下便逃离了两人的攻击范围。

    那只怪物攸的一下便跳上了一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的背上,两只尖锐的后爪正踩在那人的背上,两只前爪却按在那个人的头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尘和杨大春,满是皱纹的嘴脸仿佛露出一种戏谑的笑容。两只前爪更是直接插进了那男人的脑袋里。

    那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人寒毛倒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人身体更是止不住地颤抖,双手往头上一阵乱抓,反而激起了那怪物的凶性。只见那怪物双爪连连挥动,寒光闪过,那人的双手顿时血染红了双臂。又重复把爪子伸进那人的脑袋里一阵乱搅。那人脚蹬了一会,便猛地一抽,僵了一会主瘫了下去再没了声息。

    张尘猛地朝那怪物看去,却见那怪物有些熟悉。只见它猴子一样的身体却长着一张老人的脸,皱纹丛生的脸上异常的狰狞,一双血红的眼睛更是让人害怕。身体上的毛比寻常的猴子还要长上一些,前后双爪上的利爪更是反着明晃晃的光芒。

    张尘脑袋里猛地一突,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来‘山魅’。当初在一处秘境里他就见过这东西,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却不想在现实环境中还能看见这鬼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张尘的错觉还是其他,他竟然觉得这怪物的面孔竟然有点像村长。

    一联想到村长莫名的死亡和变得血一样红的尸体,此刻更是与这怪物有所关联,便不由得汗毛根根倒竖起来。一阵没来由的寒意深深地笼罩在他的心里。

    杨大春这一停下才发现后背痛入心扉,用手一摸却见一阵粘腻,一看却是满手的鲜血,不由得一阵骇然。

    那怪物似乎一点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边戏谑地看着他们,爪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见它横竖抓了几下,然后一抠,一块带着血丝的头盖骨便被它掀了起来,露出了红白混杂的脑髓。

    那血红色的眼睛看到这红白混杂的脑髓显得更加的兴奋了,只见他从里面挖出来一大块来并送进了嘴里美滋滋地咀嚼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的怪声来。

    张尘看得一阵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就连不停打在身上的雨水也似乎没了感觉。他和杨大春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忌惮之色。

    那怪物仿佛当周围的人不存在似的,从容地从脑袋里挖出脑髓滋滋地吃着,旁若无人地享受着美味的大餐。并且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上张尘和杨大春二人一眼,那眼中的挑衅之色异常的明显。

    这时原本正趴在地上的人群中的一个女人听到异响便抬头看了一眼,却吓得她顿时尖叫了起来,顿时便把张尘的话忘到了九宵云外,什么也不管不顾地从地上爬起来便跑。

    这一声尖叫却把趴在地上的人群也吓得连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待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便彻底慌了神。一下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逃窜。

    那怪物看到四处逃窜的人群,那嚼着脑髓的嘴里竟然咧出一个令人恐惧到胆颤的笑容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恶梦成真

    这一声尖叫却把趴在地上的人群也吓得连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待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便彻底慌了神。一下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逃窜。

    那怪物看到四处逃窜的人群,那嚼着脑髓的嘴里竟然咧出一个令人恐惧到胆颤的笑容出来。

    张尘和杨大春两人就这样盯着山魅,竟一动也不敢动。而山魅还在咧着大嘴一嚼一嚼的,时不时的还吧嗒两下嘴,从牙缝里似乎可以看到那红白相间的脑髓。直把两人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村民尖叫着四处逃走,一时间全部都乱套了。张尘不禁头一阵头皮发麻。他兄弟二人可以保护这些村民,但前提是这些人能够镇定下来,而现在一哄而散,他便是想要保护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时远处不断传来尖叫声惨叫声和重物坠地的闷响声,几分钟的时间叫声便渐渐少了,又过了一会彻底没有了。

    张尘不禁拧起了眉头,照这种情况看,实在是无法想象通平安逃回村子的能有几个。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猛然吸气的声音,张尘扭头一看,却见杨大春一手抚着后背,面容十分的痛楚。

    张尘朝他后背看了看,那里已经红透了,那是被血染红的。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有些淡了,顺着衬衫下摆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红色的血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大春已经受了重伤,雨又下个没完,此战得速战速决。张尘把心一横,在杨大春的耳边窃窃私语吩咐如此如此这般。

    话只说到了一半,却见一个黑影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来。

    张尘来不及多想,一把把旁边的杨大春推了开去。自己也避到了一旁。这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脖子处一暖,一股液体流了出来。张尘用手一摸,却见一手的鲜血。不禁心下惊恐不已,这速度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又抬头向那山魅看去,却见它很是灵活地附在一棵手臂粗的小树上,在上面一边咧着嘴一边欢快地荡着秋千,嘴里时不时还发出一阵无法形容的怪叫声。那明晃晃的爪子在这迷雾中显得那样令人害怕。

    这声音只听得张尘和杨大春一阵头皮发麻。又想到它刚才吃脑髓的动作,鸡皮疙瘩顿时又冒了出来。一阵凉风吹来,顿时整个后背都麻透了。

    此时张尘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得离这怪物远远的。不由得想到原本村民在的时候还可以去组织围剿,但所有村民都被吓跑了,此刻更是生死不明。此刻已经无处借力。

    现在这里只有张尘和杨大春,又都已经负伤了。战斗力急剧下降,不说消灭这鬼东西,怎么逃出去都是个问题。

    杨大春小声地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我现在已经有点头晕了,怕撑不了多久。”

    张尘沉声道:“走,慢慢往回走,如果它不追来便罢了。要是他追过来,就按刚才说的办法。我正面搏斗,你补刀。”

    杨大春急道:“可是,可是这样太危险了。你斗不过它的。那速度太快了。”

    张尘扭过头来看着他,沉声道:“你在更好的办法?”

    杨大春瞬间便哑了,只是脸色却变得异常的难看。

    “眼下别无出路了,只能拼了这一把。你在前面看路,小心鬼铺路,我在后面防着它。要是它真追来了再随机应变。不要再说了,听我的。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张尘死死盯着山魅放低了声音道。

    “那好,你自己要小心。”杨大春沉默了一会道。

    两人说完话便一前一后,背靠背地向山外慢慢地退去。

    张尘一边往后退去一边死死地盯着山魅,生怕他突然扑了过来。

    刚只退了几步,那正在荡得欢快的山魅突然停了下来,从一颗树跳到了另一颗树,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尘二人,那满是折纹纵横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直把张尘看得心里发毛。

    四周依旧是迷雾重重,所有的动物早已没了声音,就连刚才逃出去的人也没了声息。这一片山里安静让人打心里害怕。

    唯一能听见的便是风夹着雨吹来的呼呼声和张尘二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便是两人不想听到却又不得不听的怪叫声,那声音正是从山魅嘴里传出来的。

    两人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舟,浓雾便是隐藏着无数凶险的大海,而那山魅便是择人而噬的凶兽。此刻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只有祈求这只刚刚吃了一个脑髓的凶物能把肚子填饱了,大发善心放了他们。但这只是他们的希望,看着这山魅虎视眈眈的样子一步一跟的动作,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尘在进山之时便会想过会遇到危险,但怎么也想不到会遇见这种凶物。因此一点准备也没有,只有平常随身的几样东西。

    张尘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却没有因此而停了下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张尘回头看了看,却见杨大春躺倒在了地上。

    张尘连忙伏下身体把杨大春拉了起来,猛地拍着他的脸庞道:“大春,大春,快醒醒。”

    又连着拍了几下,杨大春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这时张尘却听见树木一阵剧烈的摇晃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抬起头来向山魅所在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只黑影迅速地飞了过来,眨眼间便到了眼前。

    张尘来不及多想,连忙放下了杨大春。说时迟那时个,就这一瞬间一双白得让人胆寒的利爪便向张尘眼睛刺了过来。

    张尘连忙往后一躲,眼看着那利爪已经到了近前,就只差一点便要双目失明了。心下不禁一阵骇然。

    那山魅见一击不中,便瞬间绕到了张尘的后面,企图在他背后打开缺口,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张尘哪里能让它如愿。杨大春已经被他这一招暗算了,张尘早就防着它了。

    张尘连忙回身看也不看便朝后刺了过去。但那山魅却异常的滑溜,速度也快到了极致。只见残影闪过,就在张尘的血煞匕首挨近它皮毛的一瞬间便溜了开去。

    但那山魅却没有因此而退去,反而更变本加厉的向张尘周身任何一处抓去。

    张尘一阵恼火,但却又无可奈何。此刻山雨绵绵,周围又是迷雾重重,很严重地影响了视线,又加上雨水不停地从头上流了下来,流进了眼睛里,更是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

    这时身体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麻,必须得尽快解决战斗,不然会被这狡猾的东西拖死。

    山魅久攻不下便跳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与他对峙的人类,眼睛里更是发出令人胆颤的寒意。

    张尘的呼吸也变得越发的粗重了,每一次吸气都会吸进去一大片的寒意,这寒意真透心肺。头也变得越来越晕,张尘不得不狠狠地掐了自己几下,强撑着那与凶兽对视着。

    一旁山魅在盯着他们,这时候晕倒绝对死路一条,绝无侥幸的可能。

    张尘拿余光看了看周围,不禁苦笑起来。周围没有一点有利于他们的地形。靠近山体的一侧陡峭得厉害,以他们现在的体力和速度,估计还没跑出几步便要被人杀死取髓了。

    临崖的一侧更是深不见底的深谷,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弥漫着的浓雾,张尘如果估计不错的话,此刻山谷底下已经躺了几具尸体,往下跳去只会摔成肉酱。看着倒像是人间仙境,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这有多么可怕。

    此刻唯一的出路便是一条仅容两人并排通行的小路,还要防着路途中有鬼铺路的可能。

    一时间二人进退两难,不想还好,一想便打脚底冒出一股凉意直窜脑门。

    这时身后传来杨大春细微的声音:“按计划行事,搏上一把。只要能伤它一点,估计他就不敢追来了。”

    张尘心思急转,苦苦想着对策,最后心下一狠,寒声道:“我拖住它,最后看你的。”

    杨大春摇摇欲坠半闭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尘看到杨大春这昏昏欲睡的样子一阵着急。对于他是否能在最后关头接力不禁怀疑起来,但此刻已经别无他法,要么死,要么拼上一把再死。干他娘的,拼了。

    但主动出击却行不通的,一是离大春太远保护不到他,二是速度也比不过它,主动出击只有送死的份。

    只有依旧佯装退走,才能引它上钩。

    张尘心下定计,便死死地盯着山魅,一边慢慢扶着杨大春转身便向前跑去。

    又是一阵树叶剧烈摇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轻微的风声袭来。张尘知道那山魅又要开始偷袭了,来不及想其他,迅速把杨大春放下。

    抬起头来一看,却见这山魅从树梢跳跃着向他扑来。张尘看着那迅速变大的身影,手中一颤,旋即便强忍着恐惧镇定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山魅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张尘扑来,一瞬间便到了他眼前。

    张尘猛地松开了手中的血煞匕首,迅速抓住了那双向他刺来的利爪并向后倒去。嘴里猛地大喊道:“就现在!”(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被诬陷了

    就在张尘倒地的瞬间,一阵剧痛从胸前袭来,瞬间痛彻心扉。但他却强忍着剧烈死死地抓住这山魅。

    那只山魅一阵剧烈的挣扎,四只明晃晃的爪子一阵在张尘身上一阵乱蹬。脸上更是狰狞地可怕,它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便向张尘脖子处咬去。

    本来半闭的眼睛昏昏欲睡的杨大春猛地睁开眼睛来,捡起张尘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手持着匕首一手持着七寸钉向张尘身上的那只山魅扑了过去,两柄武器迅速向山魅的背了扎了下去。

    张尘到时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地痛楚。身上顿时便变得僵硬了起来,就连那朝他咬过来的血盆大口也避不开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对又尖又长的利齿向他脖子处咬来。

    正自暗叹我命休矣的时候,只见那不知是人脸还是猴脸的头颅突然缩了回来,猛地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吼叫。

    “好悬!就差一点!“张尘一下便瘫了下来。

    只见那只趴在他身上的山魅突然身体一阵僵硬,接着猛地回过头去朝着杨大春一阵猛吼,那血盆大口里瞬间便流下了晶莹的唾液。

    接着那山鬼突然猛地发力,在张尘身上一蹬,竟脱开了张尘的控制往旁边跳了开去。一下子便跳到了不远处,瞪着一双澄黄色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张尘二人。

    张尘尽管已经伤痕累累,但也挣扎着起来。两人站成了一排,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山魅突然朝张尘二人猛地大吼一声,转身便跳下了悬崖,不见了踪影。

    张尘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暗道:“终于把这畜生赶跑了。”

    这时才感觉到胸口的剧痛,低头一看却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胸前的衣服全部变红了。

    张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杨大春看去。不禁苦笑起来,他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便苦笑着说道:“走吧。”

    杨大春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了笑容来。

    张尘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杨大春手里的if 器装进了口袋,便搀扶着他向山下走去。

    他们不敢走得太快,只能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风吹得树木“哗哗”的响,听得二人一阵烦躁。

    周围都是一片浓雾,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依靠着山路的走向来判断这可能是下山的路,但具体通向哪里他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张尘扶着杨大春走了好久好久,却一点村庄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下焦急不已,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突然脚下空,两人便朝地面跌了下去。

    两人瞬间便穿过地面向下掉去。

    张尘心里暗道:“不好,这是悬崖外。”但此时两人已经在掉落的过程中,四周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飞快地往下落去。

    “大春,庙里记得帮我经常打扫。还有叫我父母不要再记挂我。我不恨他们。”张尘神色凄然地说着话,便猛地抱住了杨大春,努力地使杨大春在他上空。

    “张尘!”杨大春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开口却被猛灌了一口风进去,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旋即在山谷中便响起一声细微的闷响。

    张尘醒来的时候山谷里的雾已经散了,雨终于也停了。只是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有太阳的时候好。

    张尘缓了缓神,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下一惊,便急忙四处观望起来。待看到杨大春就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便松了口气,旋即又脸色剧变,跌跌撞撞跑了过去,一探他鼻息,心下便是一喜,连忙使劲摇着他的双肩喊着他的名字。

    杨大春原本舒缓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然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呓语道:“张尘,这是哪啊,阴曹地府么?”

    张尘喜道:“不是,大春,我们还活着,真的还活着。你看,这是在谷底,我们都还活着。”

    杨大春没有神气的眼睛渐渐露出了一丝精神,遂变得狂喜起来。随即又惊:“那,那只山魅呢?走了吗?”

    张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应该走了吧。”

    杨大春抬头往上看了看,疑惑道:“那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虽然身体还有些乏力,但这些伤好像都好得差不多了。”

    杨大春这一说,张尘顿时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从谷底往上看去,这谷顶起码有七八十米高,摔下来哪里还有活着的道理。

    张尘又连忙掀开衣服朝自己胸口看了看,虽然上面还是红红的一片,还沾连着些血渍。但几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大感疑惑之下,脑袋里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仙女从天而降,来到他们身边,并给他们每人喂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

    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好像说的什么她欠张尘一条命,现在来还给他了,以后互不相欠。再见时必死方休。还有一些其他 的话,但任他再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了。

    虽然梦里的事情都那么扯淡,但现在毕竟他们的命算是保住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用费心思去想了,就当有那么一回事吧。

    张尘把这梦跟杨大春一说,本来还以为他会嘲笑一番,却不料他反而沉默了下来,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这梦有什么问题吗?”张尘看到杨大春神色不对劲便问道。

    “没!没什么。”杨大春脸色一慌,舌头竟有些打结。

    张尘见杨大春不肯说出实情便不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要是追问下去反而不好。

    “不说这个,去找个地方把衣服洗了,再痛痛快地洗个澡。”张尘把掉落在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率先向前走去。

    杨大春神色有些复杂,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会便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两人喜出望外,又走了不远便看到一条两三米宽的小溪,两人便跳进了小溪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把衣服上的血迹也洗了一遍,这才上了岸来往回走去。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地上有个白色的影子,走近一看,却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白色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具男人的尸体,那白色的正是一件孝服。

    这人此时正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上各处沾满了血迹,后脑勺处更是被挖开了一个大洞,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了一眼,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便变得沉重起来。

    但此刻却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正饿得乏力。再者说,他们现在一个能用来对付那凶兽的武器都没,去了也只能白白送了性命。

    两人一路往回走着。

    张尘苦笑着说道:“你说这天一直这么阴沉沉的,住在这的人会不会都被副疯了。要是我,我可受不了。”

    杨大春闻言抬头往上看了看,道:“是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孽,至于别人这样报复他们。”

    杨大春接着问道:“那我们还要回村子吗?”

    张尘沉吟了一会道:“回。”

    杨大春楞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道:“行吧,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怪。”

    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便闷着着头赶起路来,一路总算是无惊无险地回到了村子。

    这时村子里有几个人正在焦急着等待着什么,一见他们出现便向他们跑了过来,焦急地问着其他人的下落。

    张尘不愿欺骗他们,便都如实相告。

    这些人一听两个先生说他们的亲人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一下子便崩溃了,便跌倒在地上嘤嘤地哭泣着。

    张尘二人不忍见到这种凄凉的场面便逃也似的走了。两人这时也饿得头晕乏力,便找了户人家,讨了点剩饭泡着凉水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着,突然一个人向他们奔来,一把把他们盆里的饭菜拍倒在地,狠狠地骂道:“去的人全部都死了,你们!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饭!”

    “为什么人其他人都死了,就你们俩回来了,是不是你们杀了他们。”

    张尘二人看着被打落在地上的剩饭剩菜顿时一股火气便从心底冒了起来,铁青着瞪看向那人。

    杨大春也把嗓门提了起来,吼道:“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在山里遇到了山魅,也差点死了。是不是我们也死了,你才相信。”

    “那为什么你们能完好无损地回来,而他们却都死在了那里。”那人也不甘示弱,与杨大春瞪起眼来。

    “这其中过程曲折,无可奉告。”张尘沉声道。

    这时却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张尘和杨大春相互看了一眼,便齐齐向门外走去。

    却见一大帮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刀铲农具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来。一下子便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张尘冷着脸看着这些怒气冲冲的村民,实际上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杀了他们,给村长和其他叔伯婶偿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人群瞬间便炸开了。

    喊打喊杀声便像潮水一般向他们涌来。这些人像疯了一样拿着手里的东西向张尘和杨大春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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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冒险,却为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是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 一个古怪的墓穴,逃脱的僵尸,狡诈奸滑善于蛊惑人心的鬼魅,一个村子一百一十二条人命,火车上诡异的香味,残忍的巫妖族人。事件的背后又有怎样的关联? 17K原创精品,创作不易,请支持原创。拜谢,作者大象跳舞。古墓凶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古墓凶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古墓凶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