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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骏穆天子     仁心圣手txt下载     仁心圣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4章 脚踏七星

    寒心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老刘,你拿这么多钱出来干嘛?贿赂我不成?”

    “哪能啊?这不是诊金吗?”老刘急忙解释,满头的大汗,倒好像拿钱多了也是他的错一般。

    “治你的肝火,八百块就够了!”

    寒心也不客气,说话的同时,自顾自地从老刘的手中抽出八张崭新的红通通的软妹币。

    顿了顿,他看向满脸不爽的玉麒麟,说:“老头,抓药吧,黄栀子半钱、牛黄三钱、鱼腥草二两……”

    “有钱不赚是傻子!”玉麒麟暗骂了一句,这才去抓药。

    “老刘,你去拿药吧!”

    寒心说着,扯开了嗓门冲着门口排队的人说:“下一个!”

    见寒心一不问自己的病症,二不给自己把脉,三不使针灸,老刘有些郁闷了,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就好了?寒神医不用针灸吗?”

    “好了!”寒心点头,信心满满地说,“老刘,我给你开了九副药,早中晚各熬一副,三天就保证把你的肝火降下来,如果没效果,到时候你来找我,八百块钱的诊金我原封不动地退给你!”

    “这……好吧……谢谢……谢谢寒神医……”

    虽然觉得寒心的做法有些悬乎,可既然人寒心都说了保准三天见效,老刘也就不敢质疑了。

    要知道,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开的药一定有效,就如同玉麒麟之前所说的,人是有个体差异的,一副药王二吃了有效,张三李四麻子吃了就未必有效了。

    可寒心却敢,足见他的信心!

    结果玉麒麟递来的药,老刘想了想,对寒心说:“寒神医,您是真正的神医,从今儿起,我身边那些老伙计但凡生病了我都让他来仁圣堂!”

    八百块钱的诊金是收入,可和患者的承诺比起来,那就微不足道了,毕竟做生意求的就是回头客。

    所以,听了老刘的话,不说寒心,就连玉麒麟也都眉开眼笑、客客气气地将老刘送出门,甚至还免费送了一包自制的开胃茶给老刘,喜得老刘一双牛眼都笑得眯起来了。

    “哼!小人得志!”

    远远的,一个拐角处,一名身着健康大药房粉色护士裙的女孩将仁圣堂门口拍了一条长龙队伍的一幕看在眼里,气得脸色铁青。

    女孩的年级约莫在十九岁左右,长得挺清秀的,不过身体太过消瘦,让人没来由地心疼。

    女孩在心中暗暗道:“居然敢抢我们健康大药房的生意,等我们老板回来了,我看你们小小的仁圣堂怎么和我们健康大药房斗!”

    送老刘出门的时候,眼尖的玉麒麟自然看到了远处正用嫉妒的眼神盯着他这边看的女孩。

    所谓同行是冤家,玉麒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尤其对健康大药房的不正当竞争,他更是深有体会。

    健康大药房可谓是全青城市医药行业都出了名的黑马,半年之前,第一家健康大药房落户落户财神大酒店对面,地处黄金地带,生意火爆。

    如今,健康大药房在青城市可谓是遍地开花,保守估计,最起码也有三十家连锁药店的规模。

    至于中山广场这家健康大药房,两个月前刚刚开业,各种促销活动铺天盖地的展开,仗着有钱,这家药店大肆降价拉拢顾客,一个月时间不到,附近几家私人小药店相继关门歇业。

    任何一个行业,都存在恶意竞争,而大肆降价则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受健康大药房的降价影响,生意本来就差的仁圣堂就更加冷清了,从健康大药房开业到现在,仁圣堂的生意更是每况愈下,几乎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不仅如此,健康大药房除了大肆降价恶意竞争之外,还散布各种恶毒的谣言,诸如玉麒麟是黑心的老骗子、仁圣堂卖假药等等信息都是健康大药房散布出去的。

    若不是玉麒麟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三十年前有谁敢这么恶意中伤他,他铁定会提着一把菜刀扑上去拼命。

    “健康大药房又要出老千了吗?”

    看到远处站着的那名身着粉色护士裙的女孩子,玉麒麟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口气,他心想:“若是寒心这个臭小子真接手了仁圣堂,老子看你们健康大药房还敢如何嚣张!”

    不知不觉,玉麒麟就在心中做了主意,他决定答应寒心说的条件,把仁圣堂转手让给寒心经营。这么一想,玉麒麟顿觉心中舒畅了不少,二十多年了,他是真累了,是真该享一享山水田园的福了。

    身着粉色护士裙的女孩子似注意到了玉麒麟投向她的眼神,做贼心虚的她心中慌乱,急忙往健康大药房的方向跑,唯恐打草惊蛇一般。

    小药铺里,手脚麻利的寒心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诊断了三个病人,他见玉麒麟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微微一怔,于是就说:“老头,给病人抓药啊!”

    “哦……好……”

    被寒心的话打扰,玉麒麟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第一次,他看向寒心的眼神是那般慈爱,看得寒心浑身一阵发毛。寒心负责诊断、开方子,玉麒麟负责抓药,这一老一少合作,一个时辰不到,几十个老人全都招呼完。

    毫无例外的是,每一个老人在拿到玉麒麟抓的药后都激动地说:“寒神医,您的医术太高明了,老头子我出去之后一定多多宣传……”

    老人们走后,原本闹哄哄的仁圣堂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老人们聚集的中山广场却已经炸开了锅,所有老人逢人就说仁圣堂的好,逢人就夸寒心医术高明。

    最让健康大药房的几个女营业员无语的是,这些老头子直接就跑到健康大药房的门口为仁圣堂宣传。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仁圣堂生意红火,可健康大药房却是生意萧条。

    玉麒麟坐在沙发上,看着满桌都是红彤彤的软妹币,眼睛都亮瞎了,口中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好多钱!好多钱……”

    坐在玉麒麟的对面,寒心叼着一支烟,得意洋洋地说:“老头,怎么样,你现在愿意把仁圣堂转让给我了吧?”

    “嘿嘿……”

    玉麒麟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笑容,顿了顿,他说:“愿意倒是愿意,而且我分文不取,也不分你的红利,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不等玉麒麟把话说完,寒心便说:“你是不是想去我的药田养老?门儿都没有!”

    “寒心!”

    见寒心拒绝得这么爽快,玉麒麟大怒,冲着寒心吼了一嗓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把仁圣堂转让给你!”

    “嘿嘿……”

    这次,轮到寒心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了,他说:“老头,你信不信我立马就把你对面的那个小卖部盘下来?”

    “你盘那个小卖部干嘛?”玉麒麟没弄明白寒心的意图,问了一句。

    寒心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个小卖部生意这么惨淡,我随随便便花几万块钱就能够转让过来,然后我立马挂牌开一家‘圣仁堂’和你的仁圣堂对着干,我保证让你的仁圣堂因为一毛钱都挣不到而分分钟关门歇业!”

    “你妹啊!”

    玉麒麟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爆了粗,与此同时,他脱口而出:“哪怕我是你的亲爷爷你也要和我对着干?”

    玉麒麟这话一出,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分明看到寒心夹在指间的烟头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寒心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也随之僵硬了。

    一时之间,仁圣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玉麒麟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而砰砰乱跳。

    “什……什么……”

    大概呆愣了半分钟,寒心这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老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老子……老子是……”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玉麒麟自知覆水难收,干脆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双手叉腰站在寒心的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老子是你的亲爷爷!你是老子的孙子!”

    “老头,你他妈仿佛在逗我!”再次呆愣了半分钟,寒心同样从沙发上站起来,同样双手叉腰冲着玉麒麟的放心吼了一嗓子,“老子才是你的亲爷爷,你才是老子的亲……孙……”

    “你的身上有我们玉家祖传的神农鼎!”

    不等寒心把“孙子”这个词说出来,玉麒麟再次大吼出声:“寒心,你身怀失传了千万年的北斗七星针,你还兼修了道门真气,我敢肯定,神农鼎在你的身上,你就是我的孙子,老子就是你的爷爷!”

    “神农鼎?”

    寒心微微皱眉,他想到了那枚拇指大小的小黑鼎。

    可是,仅凭一个小黑鼎就能证明自己是玉麒麟的孙子?寒心不信,于是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屁!”

    “你还不相信?”

    玉麒麟冷冷一笑,又说:“寒心,你敢把鞋子脱了吗?”

    “干嘛?”寒心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因为他心虚。

    “因为你是王家的人,你是脚踏七星的王家人!”

    玉麒麟哪能看不出寒心在心虚?他冷冷一笑,说:“你出身那天,是老子亲自动手在你的左脚脚底板上烧了七点象征北斗七星的香疤!”

    “你放屁!”

    寒心再次很不客气地骂了一句,脸色难看至极。

    “老子有没有放屁你难道不知道脱鞋证明?”玉麒麟咄咄逼人。

    “好!我就脱给你看!”寒心一咬牙,当即将左脚穿着的鞋脱掉。

    他的左脚脚底板,如他的手一般光滑白净,别说是七点象征北斗七星的香疤,就连半点瑕疵都没有。

    看清了寒心的脚下,玉麒麟大惊,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不……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之前就已经说了,你在放屁!”

    寒心弯腰,重新将鞋穿上。

    他垂着头,玉麒麟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泪流满面,他在心中暗暗问自己:“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会是玉麒麟的孙子?这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

    ...

第165章 三岁那年

    在被住在青城市泥鳅湾那个捡破烂的老人收养的时候,寒心才三岁。

    当时的他衣着破烂,饥肠辘辘,正在垃圾堆里捡剩菜剩饭吃,捡破烂的老人便收养了他,老人家姓寒,单名一个“山”字,于是便为寒心起名为“寒心”!

    寒心这个名字听起来极其阴冷,但是,老人家却有着温馨的寓意,他希望寒心有朝一日能够找到父母家人,得到父母的心疼、爱惜。

    三岁大的寒心还不懂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所以,便跟了老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捡破烂的小乞丐。

    七岁那年,眼看着寒心已经到了读书上学的年龄,老人便节衣缩食、省吃俭用送寒心去泥鳅湾小学读书。

    泥鳅湾坐落在青城的西边,比仁圣堂所在的中山广场还要贫困,但凡有一点出息的泥鳅湾人都搬出了泥鳅湾,只有从外省来青城打工干苦力的底层人才会在泥鳅湾住,所以,泥鳅湾小学的教育质量可想而知。

    然而,偏偏就是这个被大城市遗落的角落,寒心却崛起了。

    他就是天才,成绩优异,大考小考都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六年级的时候,学校推荐他参加奥数竞赛,他轻轻松松拿下全青城的第一名。

    青城市的几所出名的中学都来争抢他,减免学费,每个月还有生活费补助。

    捡破烂的老人寒山见自己收养的儿子有出息,更加埋头捡破烂挣钱供养寒心。

    最后,寒心不负众望,考上了全华夏排名前三的名校海城医科大学。

    可惜,寒山却病倒了,临死都没有告诉寒心,说是怕打扰寒心上大学。

    在被前女友李柔戴了绿帽之前,寒心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读书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左脚脚底板为什么会有七颗如和尚头顶的戒疤,更不知道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拇指大的小黑鼎是干嘛用的。

    小时候,不懂事的寒心又一次嫌脖子上挂着的小黑鼎太丑,于是就将之丢在了垃圾堆里。

    老人家寒山知道后,赶紧跑去垃圾堆里翻找,花了足足三天三夜,小黑鼎才被找到。

    熬了三天三夜的老人红着眼对寒心语重心长地说:“寒心,这是你的亲生父母给你留下的唯一信物,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再不能丢了,知不知道?”

    寒心心疼三天三夜没睡觉的老人,于是含泪点头。

    从此,他将小黑鼎随身戴着,不为那没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只为老人家与生俱来的赤子心肠。

    被前女友戴了绿帽,又不小心摔到楼下,寒心的鲜血融入小黑鼎,如仙侠世界里滴血祭炼的法宝一般,小黑鼎生出了诸般令寒心瞠目结舌的神通。

    在医院养伤的那段时间,寒心凭借小黑鼎传承来的几千万年的记忆以及小黑鼎的炼药神通炼制出了几枚驻颜丹。

    为了亲手验证驻颜丹的神效,寒心便亲口试吃了驻颜丹。

    异象发生了,吞食了驻颜丹后,寒心周身的皮肤都开始蜕皮,如蛇蜕皮一般,浑身上下变得再无半点瑕疵,就连左脚脚底板印着的七颗象征北斗七星的香疤也都随之被淡化。

    “不!不可能的!”

    一旁,玉麒麟瘫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喃喃自语:“绝不可能的,你如果不是身怀神农鼎,就没有理由学成失传了千万年的北斗七星针,更没有理由小小年纪练就一身精纯的道家真气……”

    “难道……难道你是小偷……你偷了我孙儿的神农鼎……”

    玉麒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就越陷入死胡同。

    “我们王家祖祖辈辈都是上古十大神器之神农鼎的守护者,千万年来,为了守护神农鼎,我们王家隐姓埋名,不敢以真名目示人,只能改姓‘玉’……”

    “千万年来,神农鼎虽然几经周转,几次落入贼人之手,但最后终究还是在我们王家人的手中……”

    “二十年前,我们王家出了一个叛逆,那个叛逆不顾组训,竟想将神农鼎转手卖给别人换钱……”

    “当时情况危急,我索性带着神农鼎以及三岁半的孙儿孙女逃出家门,一路从京城逃到了青城……”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辗转买了一个包子的功夫,我那可怜的孙子竟然丢了……”

    “我找遍了全青城的大街小巷,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却终究没能找到……”

    “唉……”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就白发苍苍的玉麒麟竟似又老了十几岁,鬓边白发令人心疼。

    听着玉麒麟的诉说,寒心的心如被揪了一般疼。

    如今的他已经二十二岁,自然记不得三岁半时和爷爷玉麒麟走丢的事情,但是,他从小就爱做一个怪梦,直到二十多岁了,偶尔也会做那个怪梦。

    梦中的他站在街边等待牵着小女孩去买包子的老人,突然,一个衣着破烂的年轻男人健步如飞地冲向他,捂住他的嘴巴就跑……

    每次做这个梦,寒心都会吓出一身冷汗,然后惊醒过来。

    将近二十年过去,寒心再也无法回忆起当时是如何从那个年轻男人的手中逃脱的,又是如何遇到捡破烂为生的“寒山”的。

    如今想来,这一切恍若隔世!

    系好鞋带,弯着腰蹲在地上的寒心含泪站起来,他怔怔地看向颓然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玉麒麟,脱口而出:“爷爷!”

    “扑通!”

    伴着一声闷响,寒心重重跪倒在玉麒麟的面前。

    不由分说,他开始朝着玉麒麟磕头,用力磕头,额头被磕得流血也浑然不知道疼痛。

    “你……你……”

    将寒心的举动看在眼里,本来都已经死心了的玉麒麟只觉心中猛地一紧。

    寒心忙一边磕头一边说:“爷爷,您既然知道神农鼎,当然也知道神农鼎是炼丹的神器,对吗?”

    “你是说,你吃了神农鼎炼制的驻颜丹药?”

    想到这种可能,玉麒麟大惊失色,他急忙蹲身抱住跪在他面前的寒心,激动地说:“所以说,你的脚底板本身是有七颗香疤的,只是后来因为吃了驻颜的丹药所以消失了,对吗?”

    “是的!”寒心含泪点头。

    见寒心点头,玉麒麟大喜,与寒心跪在一起,抱作一团,嚎啕大哭:“孙儿,你果然是我的孙儿……”

    终于相认的祖孙二人足足在地上哭了半个小时,寒心这才将玉麒麟扶起来坐在沙发上,他安慰玉麒麟,说:“爷爷,别哭了,孙儿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还长大了呢!”

    “对!对!我家孙儿已经长大了,而且还传承了神农鼎的神通,老天开眼了,哈哈!”

    被寒心安慰,玉麒麟很快就不哭了,转而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这位平日里喜欢嘻嘻哈哈、暗地里却时常长吁短叹的老顽童第一次笑得那么猖狂。

    “寒心,老子终于找到你了,咱爷孙俩终于可以为你的父母报仇,终于可以与京城的那个叛徒对抗了!哈哈……”

    玉麒麟一个劲地说,说得滔滔不绝的,他把那个叛徒子弟的种种劣迹都一五一十地说给寒心听,一说就是一个上午,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饱饱睡了一觉的玉如意是被楼下的笑声吵醒的,睡意惺忪的她正纳闷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呢,她的手机就打进来了,说是医院有病危的患者,需要玉如意尽快到场实施抢救。

    在医院工作就是这样,哪怕是休息期间也必须随时准备上岗,毕竟随时都有生命垂危的病人等着医生的救治。

    “好的,杨院长,我马上就到!”

    打电话给玉如意的是一医的新院长杨明,虽然玉如意很不待见不学无术的杨明,但是,作为医生,她有自己的职责。

    所以,草草洗了把脸后,玉如意匆匆下楼,都顾不得和寒心以及玉麒麟细说,她夺门而出的同时,丢给两人一句话:“寒心,爷爷,有病人需要抢救,我先走了,你俩记得吃中饭啊……”

    “小玉……”

    刚刚与寒心祖孙团聚,玉麒麟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玉如意,但是,却被寒心摇头制止了。

    虽然不明白寒心的用意,但玉麒麟还是适时地住嘴。

    “怎么了?”都已经跑出小药铺大门外的玉如意听到玉麒麟叫自己,忙又转身回来,站在门外的她探头进来,眨巴着眼睛问玉麒麟:“爷爷,怎么了?”

    注意到寒心和玉麒麟的眼圈都微微泛红,玉如意不禁微微皱眉,再看到满桌都是红彤彤的软妹币,她就更加迷糊了。

    “没……没事……”

    玉麒麟打了一个哈哈,他说:“小玉,你先去抢救病人吧,记得,一定要尽全力!”

    玉如意显然是不太相信玉麒麟的话,自己的爷爷她还不清楚吗?只要撒谎眼睛就会东张西望,皱眉看向寒心,玉如意又问了一句:“真没事?”

    “真没事!”

    寒心点头,索性起身走向玉如意,顿了顿,他说:“小玉姐,我陪你去医院吧,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好啊!”

    深知寒心的医术深不可测,玉如意当然希望寒心和她一起去医院啊,可寒心不是医院的人,她不方便开口,这时候寒心都主动提出来了,她哪能拒绝?

    “那咱们走吧!”

    寒心跨出仁圣堂的大门,临了又回身对玉麒麟说了一句:“老爷子,等我回来陪你喝酒!”

    ...

    ...

第166章 这丫头脸红什么

    玉麒麟冲到仁圣堂门口,冲着已经和玉如意走出大门的寒心吼了一嗓子:“臭小子,老子现在就做菜,你回来了老子准把你灌趴下!”

    说完这话,也不知怎的,玉麒麟就双目湿润了,浑浊而婆娑的老泪纵横,有辛酸,有感慨,更多的,是喜极而涕。

    似是害怕寒心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一般,凝视着寒心渐行渐远的消瘦背影,玉麒麟又补充了一句:“孙儿,记得回家,别再走丢了……”

    前一句话,玉麒麟是用吼叫的方式说出来的,可这句话却是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出来的,喃喃自语,甚至于他自己都差点听不到这说话声。

    仁圣堂地处中山广场的开发区,小巷子里连出租车都打不了,只能徒步走出巷子,然后坐公交车或者打出租车。

    寒心和玉如意并排而走,一路上,玉如意都用古怪的、疑惑的眼神偷偷打量寒心,顿了顿,玉如意忍不住问寒心,她说:“寒心,你之前和我爷爷都说了什么啊?为什么你俩都好像哭过?”

    “我和爷爷……”

    寒心下意识地想要称呼玉麒麟为自己的爷爷,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急忙改口说:“小玉姐,我和老爷子没事的!”

    “真没事?”玉如意更加疑惑了,她偏着头继续问寒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寒心明显是在说谎,可她实在是想不通,寒心和她的爷爷之间能有什么事呢?

    寒心呵呵一笑,说,“小玉姐,你就别瞎想了,我和老头真没事儿!”

    寒心暂时不想把他和玉如意之间是亲姐弟的事情告诉玉如意,因为他现在的脑子很乱,根本无法面对这件事情。

    也难怪寒心无法面对,毕竟一个人二十二年都挺过来了,突然就蹦跶出一个爷爷和姐姐来,而且貌似还背负着家族的灭门之仇。

    “哦……”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玉如意,寒心一定是在撒谎,她的爷爷玉麒麟也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所以,她打定主意,待会回家了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玉麒麟。

    不知不觉,两人就出了小巷子,招了辆出租车,然后飞速赶往一医。

    正好赶上午饭时间,玉如意便先将寒心安排到医院食堂吃饭,她说:“寒心,你先在这儿吃饭,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寒心毕竟不是一医的医生,而且现在的一医是杨明当家,所以,玉如意这样的决定是最恰当的,寒心当然不会拒绝。

    把寒心安排在食堂后,玉如意转身就匆匆离去。

    “小玉姐!”寒心想了想,突然叫住玉如意。

    “怎么了?”玉如意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寒心。

    “没事!”

    寒心本来是想告诉玉如意实情的,可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要告诉玉如意这件事情,所以,他便淡淡一笑,随即从餐盘里拿了两个包子追到玉如意的身旁,他将肉包子递给玉如意,说:“小玉姐,你也还没吃饭呢,先吃俩包子垫着肚子,等你忙完了我请你吃大餐!”

    见寒心递给自己两个肉包子,玉如意更觉疑惑了。

    玉如意读大二的时候,寒心就考入了海城医科大学,两人在迎新会上认识,因为同是青城的人,所以格外亲密。

    和寒心相处三年,最了解寒心的人就是玉如意。

    在玉如意看来,寒心从来都是一个外表酷酷的小青年,他对谁好,从来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似如今这般当着食堂里好几十号人将包子递给一个女孩子的行为,玉如意觉得太反常了,反常得都不像寒心了。

    “好……好啊……谢……谢谢……”

    满脑子浆糊的玉如意在食堂里众人的注目下愣头愣脑地接过寒心递来的两个大包子,然后红着脸逃也似地跑出了食堂。

    玉如意会红着脸逃跑,自然是她想歪了,她觉得寒心会突然对她好得那么直接一定是喜欢上自己了,只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寒心之所以会突然对她这么好是因为两人是姐弟关系后她会作何感想。

    “这丫头脸红什么?”

    局中人总是看不透棋局的,寒心就是如此,他完全不知道玉如意为什么会羞答答地跑开。

    既然想不通,寒心干脆也就不想了,重新回到饭桌前自顾自地吃中饭。

    远处,食堂的一个角落里,谢祥武和几个骨科的同事正在小声地议论着寒心。

    “谢哥,那小子是谁啊,怎么和我们骨科第一美女玉如意搞一块儿去了?”

    “是啊,谢哥,那小子衣着普通,样貌普通,而且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他怎么会和玉医生这么亲密呢?”

    “那小子该不会是玉医生的男朋友吧?次奥,谢哥,你前段时间那么疯狂地追求玉医生都没能得逞,那小子……”“嘭!”

    听到同事们越说越过火,铁青着脸的谢祥武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饭桌上,他恶毒地扫了一眼正埋头吃饭的寒心,然后冲周围的同事们发火:“都他妈好好吃自己碗里的饭,老盯着别人的碗算怎么回事?妈的!”

    就因为上次被寒心狠狠弄了一次,曾经在一医风头很盛的谢祥武如今是彻底学会低调了,上下班总是一个人,似得了自闭症一般。和他要好的同事都以为他是因为追求玉如意失败而破罐子破摔,平日里没少安慰他。

    见谢祥武发火,本来想为谢祥武打抱不平的同事们全都哑然了,一个个自顾自地埋头吃饭,他们心想:“妈的,竞争不过人家关老子屁事?冲老子发什么火?老子诅咒你这辈子都没法找到婆娘……”

    如果谢祥武知道同事们的想法,指不定要打人。

    盯着远处的寒心,谢祥武在心中恶狠狠地说:“寒心,你别他妈太得意了,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这么一想,谢祥武拿着筷子的手不禁紧紧捏拳,筷子都差点被他掐断。

    “咦?”

    这时候,寒心注意到谢祥武的存在了。

    他先是冲着谢祥武的方向招了招手,那意思是让谢祥武到他这边来,那动作,那神态,怎么看都像是谢祥武的铁哥们。

    见寒心冲着自己招手,谢祥武的脸都绿了。

    谢祥武虽然恨透了寒心,可是,他非常清楚寒心的厉害,所以,为了能够躲开寒心,他干脆和同事换了个座位,背对着寒心的方向,假装没有看到寒心。

    “谢哥,你和那小子认识?”和谢祥武换座位的同事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谢祥武瞪了多嘴的同事一眼,然后闷声闷气地说:“那个傻叉就是一个疯子,我他妈怎么会认识他?”

    “是吗?”

    戴眼镜的同时见寒心端着餐盘朝这边走过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阴冷地偷瞟了一眼正假装埋头扒饭的谢祥武,心说:“谢祥武,再过半个月就要考核了,为了能够骑到你的头上,今儿就委屈你了,嘿嘿……”

    这时候,寒心已经到了谢祥武和眼镜男这一桌,他先是和谢祥武的几个同事点头哈腰地打招呼,然后很自来熟地坐到了谢祥武的身旁,甚至还很热情地伸手搭在谢祥武的肩膀上:“谢祥武,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搭理我呢?”

    “啊?心哥啊……”

    谢祥武就算是再想躲,可如今寒心都已经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了,他还能视而不见吗?

    讪笑着抬起头来,谢祥武颇为忌惮地挪了挪身子,试图和寒心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他怕死了寒心,要是寒心再在他的身上动点手脚,那他就该哭爹喊娘了。

    “心哥……你怎么在这啊……我……我之前没注意到是你呢……对……对不起啊……”

    让谢祥武哭笑不得的是,无论他怎么挪屁股,寒心就都像牛皮糖一般贴在他的身上,热情得就好像是亲兄弟一般,无辜的谢祥武没办法,只能缩头坐在角落里,哭丧着脸的他怎么看都像是被寒心欺负了的良家小妹妹。

    “谢哥,你不是吧?”

    一旁,早就酝酿好的眼镜男说话了,他用极其惊讶的语气说:“原来你认识这位兄弟的啊?那你刚才怎么和我说你认识人家呢?这也就算了,你还背地里骂这位兄弟是傻叉,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嘿嘿……”听了眼镜男这话,周围几个同事不由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谢祥武。

    这些人,说是同事,可实际上却各怀鬼胎,恨不得将对方弄死,这样一来,在事业升迁的路上也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老王……你……你……”被眼镜男这么一说,谢祥武吓坏了,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去。

    “谢祥武,你在背地里骂我?”寒心黑着脸问了一句。

    “不……不是……”谢祥武见寒心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自己,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急忙解释说,“心……心哥……你别误会……我没有骂你……我的同事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寒心嘿嘿一笑,再次反问:“真的?”

    与此同时,他搭在谢祥武肩上的手臂微微用力,将谢祥武压得趴在桌上。

    “心……心哥……我……我错了……我错了……”

    半边身子趴在桌上,谢祥武吓坏了,他是极要面子的人,而此刻食堂里有几十号人,这要是让寒心给打一顿,那他在一医就没法混了,所以,他赶紧认错,说:“心哥,我之前是骂你了,可我那都是开玩笑的呢……”

    “开玩笑啊?嘿嘿……”寒心嘿嘿一笑,挥手就是一耳光抽打在谢祥武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引得全食堂的人纷纷侧目。

    ...

    ...

第167章 不祥的预感

    “心哥,你……”

    捂着被寒心打得火辣辣的脸庞,谢祥武双目瞪圆。

    耳光再疼,可对于好面子的他而言,旁人看他的眼神明显更让他难受。如果不是因为自觉打不过寒心,谢祥武现在就要扑上去和寒心拼命。

    “怎么,你难道没有骂我?”

    前一秒还对谢祥武笑脸相迎的寒心,此刻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讨厌任何在我背后骂我的人,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凡让我知道,我一定会抽他丫的!”

    寒心说这话的同时,下意识地瞥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眼镜男。眼镜男被刚才寒心那一耳光给吓坏了,缩了缩头,赶紧开溜,其他人见状,要么跟着开溜,要么埋头用力扒饭,丝毫不敢和寒心对视。

    寒心这一耳光虽然是打在谢祥武的脸上,可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寒心这一耳光真正打的是喜欢嚼舌根、将寒心当枪使的眼镜男。

    一时之间,本该闹哄哄的医院食堂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王志远等几名左旗胜的手下此刻正在食堂内部的包间里吃饭,将寒心打谢祥武的一幕看在眼里,王志远吓得腿都软了,坐在包厢里的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唯恐让寒心发现了他的存在。

    “是……是是是……”

    见众人都被寒心唬得埋头不再看自己,谢祥武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他捂着脸,一个劲地向寒心说对不起:“心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骂你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呵呵……”

    听了谢祥武的话,寒心再次将手搭在谢祥武的肩膀上,再次如对亲兄弟铁哥们一般对待谢祥武,他笑呵呵地说:“谢祥武啊,你别怕,只要你不骂我,我铁定不会打你了的,毕竟咱们是朋友嘛!”

    “呃……”

    听了寒心这话,谢祥武真的很想骂娘,可是,他不敢啊,他只能唯唯诺诺地陪寒心笑:“呵呵……心哥说的对……我们是朋友……呵呵……”

    顿了顿,寒心问谢祥武:“对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慢吞吞地吃饭,你们骨科不是有生命垂危的病人等着抢救吗?”

    这就是寒心要从大老远跑过来和谢祥武坐一桌的原因,他总感觉玉如意急匆匆地跑去骨科有问题,于是就找谢祥武打探消息。

    “没……没有啊……”

    虽然不知道寒心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可谢祥武依然木讷地照实说了:“今天我值班,我没听说骨科有急需抢救的病人啊,我还奇怪玉医生明明休息干嘛要来医院呢,难道是刚刚住进医院的病人?”

    “嗯?”

    听了谢祥武这话,寒心微微皱眉,又说:“小玉姐是接了你们医院的电话才来加班的呢,怎么可能会没有急需抢救的病人?”

    “我打电话问问!”

    谢祥武其实不想帮寒心的,可如今寒心就在他的身边,他心想,与其待会让寒心逼着他打电话,倒不如主动提出来,这样也能暂时麻痹寒心,让寒心对他放松警惕,以后更加方便找寒心的晦气。

    说着,谢祥武已经掏出电话打给了自己正在值班的同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谢祥武对着电话说:“小李,我问你,咱们骨科是不是刚转来了需要抢救的病人?”

    电话里,同事小李迷糊地说:“没有啊!谢医生,你听谁说的?”

    “没有?这就怪了……”

    谢祥武随便应付了同事两句,然后挂断电话,转而苦着脸对寒心说:“心哥,你不会搞错了吧,我们科肯定没有病人需要抢救……”

    “次奥,小玉姐被骗了!”

    谢祥武话没说完,寒心已经腾一下站起来,眨眼间就冲出了食堂。

    看着寒心匆匆而去的背影,谢祥武在心中暗想:“难道是杨院长骗玉如意那个贱女人的?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寒心,敢和杨院长抢女人,你一定会被玩死的,嘿嘿……”

    想到这种可能,谢祥武的眼中不禁闪过一道寒光……

    寒心冲出医院的食堂后,急忙打电话给玉如意。

    “嘟……嘟……嘟……”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忙,请稍后再拨……”

    电话响了三声,然后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寒心急忙又回拨,这一次,电话直接关机了:“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玉姐一定遇到危险了!”

    想到这种可能,寒心赶紧朝着一医的院长办公室飞奔而去。

    之前一医儿科的新生儿们感染天花,寒心虽然力挽狂澜救了孩子们,可因为万年春公报私仇,老院长张龙井主动引咎辞职,而巴结万年春的杨明则顺势上位,成了一医的新院长。

    寒心虽然不问世事,但却听玉如意说过这件事情。

    所以,他现在就是要去找杨明,不管骗玉如意来医院的人是不是杨明,找院长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杨明当了一医的院长后并没有住张龙井原先的办公室,所以,寒心扑空了。

    一医那么大,好几十栋楼,寒心没头没脑地跑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杨明的办公室在哪,问周围的医生护士吧,那些人见寒心是生面孔,便全都说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寒心遇到了一个熟人,一医的实习护士林玲。

    之前玉麒麟被入室行凶的阿胖阿瘦打得重伤住院,老顽童戏弄林玲,寒心正巧碰上,于是和林玲相识,接着儿科就发生了新生儿集体感染天花病毒的事情,寒心当时抢救新生儿就是让林玲打的下手。

    因误会潇湘是寒心的女朋友,林玲一怒之下干脆躲起来不愿意见寒心这根“花心的大萝卜”。

    此时,林玲抱着一个文件夹正迎面朝寒心小跑而来,估计是太忙了,所以,她跑得很快,埋着头的她也没注意到寒心的存在。

    “嘿嘿……”

    看到林玲,寒心便有了主意,他身形一闪,突然挡在林玲的面前。

    “哎哟……”

    走得飞快的林玲不可避免地撞到寒心的怀里,她惊呼一声,急忙后退,正要说对不起呢,就看清眼前正冲着她笑的人是最近总会做梦梦到的寒心。

    “寒……寒心……”

    林玲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心也狂跳起来,这就是小女生,看到有好感的男孩子就会脸红心跳。

    不过,林玲的脸红只持续了半秒钟,紧接着,她的俏脸突然一寒,四顾左右,见寒心是一个人后,她就冷冰冰地说:“你女朋友呢?她怎么不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寒心不明白林玲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便反问:“什么女朋友?”

    “哼!你可真会装啊,花心的大萝卜,我讨厌你!”

    林玲觉得寒心是在她面前装呢,所以,气得不行的她重重跺脚,然后伸手去推挡在她面前的寒心,说:“让开,本姑娘很忙的!”

    “……”

    寒心更郁闷了,他心想,我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妮子给得罪了?

    本能的,见林玲伸手推自己,寒心便闪躲。

    他动作飞快,不等林玲碰到他已经躲到了林玲的身侧。

    “哎哟……”

    不可避免的,扑了空的林玲先是一声惊呼,然后踉跄着朝前扑去。

    “穿高跟鞋的女人果然平衡感很差!”

    寒心见势不对,急忙伸手拉住林玲的肩膀,轻轻一扯,前倾的林玲被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你混蛋……”

    林玲觉得自己是被寒心给调戏了,所以,她娇骂一声的同时,赶紧将寒心推开,唯恐围观众人误会了她和寒心的关系。

    推开寒心后,林玲再不废话,头一甩,飞快朝前跑去,也不知道是躲避寒心还是真的很忙。

    “妹子!”

    寒心见林玲就这么丢下自己,急眼了,忙又迎上去,他堵住林玲的去路,然后问林玲:“我问你,院长办公室在哪啊?”

    心中有气的林玲寒着脸回答:“不知道!”

    “不是?你能不知道杨明的办公室在哪?你逗我玩呢吧?”因为担心玉如意的安危,所以,寒心急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可避免地重了几分。

    见寒心冲自己发火,林玲更觉委屈,她心说,你这个花心的大萝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就算了,你还来招惹我干嘛?你堂堂神医,能不知道院长的办公室在哪,到底是谁逗谁玩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别看林玲长得小家碧玉的,可脾气犟得很,寒心越是追问她,她越是不说。

    “姑奶奶,我急着去救人啊!”寒心自觉刚才的语气太重,忙又软下来,用央求的语气说,“姑奶奶,您就告诉我杨明的办公室在哪吧,好不好?”

    “我……”

    见寒心苦着脸求自己,林玲立马就泄气了,说到底,她是对寒心有好感的,要不也不能时常梦到身着白大褂的寒心了,要不也不能莫名其妙地生寒心的气了。

    所以,终于,林玲忍不住说了杨明的办公室的所在。

    “好的,我知道了!”

    得知了杨明的所在,寒心赶紧飞奔而去,连道谢都忘了。

    “你……你混蛋……”

    林玲还等着寒心和自己再说两句话呢,没想到当她说完话再抬头的时候寒心已经跑得没影了。

    看着寒心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林玲气得牙痒痒,她忿忿地说:“寒心,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本姑娘再也不要理你了啦……”

    ……

    “院长办公室?想必这里就是杨明住的办公室了吧!”

    五分钟后,寒心来到了林玲说的地方,仰头看到门头挂着的“院长办公室”烫金门牌,他便直接抬脚踹门。

    “嘭!”

    伴着一声闷响,紧闭着的办公室门被寒心一脚踹开,弯曲的门锁摔在地上,如破烂一般,至于门框上,更是留下了一个显眼的脚印,脚印周围如蜘蛛网一般龟裂开了。

    ...

    ...

第168章 请君入瓮

    “啊……”

    伴着办公室的门被踹开,办公室里,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杨明吓了一跳。他腾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寒心时,他的脸瞬间就变得苍白无血。

    “寒……寒心……你……你怎么来了……”

    如老鼠见了猫,杨明在看到寒心后,忙不迭后退,可惜他的身后就是墙壁,想退也无路可退。

    自从万年春被下放到百花镇卫生局后,杨明的靠山就倒了,他很清楚,如今的自己虽然贵为一医的院长,但不过就是暂时挂着名而已,没有靠山的他随时都有被替换的可能。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杨明步步为营,走得小心又小心,唯恐让有心人抓了把柄去。

    除了做事小心谨慎外,杨明迫切需要攀上新的高枝,而京城左家无疑是最好的大树。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杨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因此,他和左旗胜走得很近很近,为的就是攀上京城左家的交情,从未巩固自己一医院长的地位。

    “我当然是来看望杨大院长的啊!”

    注意到杨明眉宇间的恐慌,寒心淡淡一笑,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

    除了杨明外,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眼尖的寒心注意到自己踢开门的刹那杨明在玩手机,于是就将目光落在杨明的手机上。

    进门后,寒心随手将摇摇欲坠的门关上,然后径自来到办公桌前,与杨明隔着办公桌面对面站着。

    “杨院长,恭喜升迁!”寒心说着,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顺便递给杨明一支。

    “我……我不抽烟的……”杨明慌乱地伸手要去拿桌上的手机。

    “也对!我抽的都是便宜货,高高在上的杨院长又怎么会看得上呢?”说话的同时,寒心闪电般出手,抢在杨明之前夺过办公桌上的手机。

    杨明慌神了,忍不住冲着寒心吼了一句:“寒心,你拿我手机干嘛?再这么胡闹我可叫保安了!”

    说话的同时,杨明伸手要抢手机。

    “杨院长激动什么?我不过就是借你的电话打一个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

    寒心轻巧地避开了杨明伸来的手,然后打开了杨明的手机通讯录。

    杨明最近的两次通话记录都是存了名字的,第一个是三分钟前打的,存的名字是左二哥,第二个电话是四十分钟前打的,存的名字是小玉。

    很明显,左二哥就是左旗胜,而小玉就是玉如意!

    “呵呵……”

    看明白了通话记录暗藏的玄机后,寒心也不废话了,当着杨明的面用杨明的手机拨通了“小玉”的号码,他刻意开了扬声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的提示音响彻在办公室里里,吓得杨明双腿发软。

    “啪!”

    下一秒,寒心将手机重重摔在杨明面前的桌上。

    几千块钱的手机瞬间被摔碎,分崩离析,有碎片打在杨明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森冷的目光直视杨明,寒心吼了一句:“老子不想和你卖关子了,赶紧的,把玉如意给我交出来,她要是少了半根毫毛,我要你的命!”

    说话的同时,寒心用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啊……”

    惯于玩弄心术的杨明要是耍横哪能是寒心的对手?

    被寒心砸手机、拍桌子外加咆哮给吓坏了,杨明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城府深沉的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很快的,他就稳住了自己的心智。

    顿了顿,他满脸无辜地对寒心说:“寒……寒神医……你……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我……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听不明白是吗?”

    寒心见杨明如狐狸一般狡猾,死不认罪,干脆,他翻身就跳到了办公桌上,蹲在杨明的面前,寒心居高临下,一把揪住杨明的头发。

    “需要我再说一遍是吗?”

    说话的同时,寒心手一沉,直接将杨明的脑袋砸在桌上。

    “嘭!”

    一声闷响,杨明的额头砸中桌沿,淤青一片,忍着疼,他惶恐地说:“寒……寒心……你……你要干什么……快……快住手……否则……否则我叫保安了……”

    “老子看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寒心说着,又一次抓住杨明的头发将杨明的脑袋砸在桌沿上。

    “嘭!”

    这一次,寒心用的力气更大,杨明那本就满是淤青的额头砸在桌子上,直接溢血。

    “啊……”

    一声惨叫自杨明的口中发出,声音凄厉。

    他想要报警,想要叫保安,想要向办公室外的人求救,可是,他现在被寒心死死地揪着,他完全无法求救。

    “说,玉如意在哪?”寒心冷声质问。

    杨明继续嘴硬:“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还要嘴硬吗?我都开始佩服你了呢,杨大院长!”

    把杨明都头发都揪下来大把,杨明居然还是不肯开口,寒心微微皱眉,干脆从怀里掏出银针。

    单手拇指和食指捏针,寒心用针头对准杨明眼珠子的方向:“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戳破!被和我说我这么做是犯罪,你把玉如意弄失踪了才是真正的犯罪,若是玉如意真的有个好歹,你以为你能脱得了身吗?”

    “这……这……这……”

    被寒心这么一说,杨明是真害怕了,他怕寒心用银针扎破他的眼睛,更怕被追究玉如意失踪的责任。

    杨明哪能不知道左旗胜的性格?玉如意落在左旗胜的手中,凶多吉少,到时候左旗胜很有可能会因为受到家族的庇护而安然脱身,可杨明就不同了,他会成为替罪羊,把牢底坐穿。

    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杨明终于松口说实话了,他说:“寒……寒心……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啪!”

    不等杨明把话说完,寒心挥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少废话,我不想听事情的原委,我只要玉如意安然无恙!”

    “我……我……”

    脸颊火辣辣的疼,杨明急得都哭了,他哪能知道他打电话骗玉如意来医院的事情让寒心知道了啊?如果他早知道这样,他肯定会做得更隐蔽的。

    带着哭腔,杨明委屈的说:“小玉医生现在在左旗胜的手中,我哪能保证他是不是能安然无恙啊?”

    “你麻痹!”听了杨明这既委屈又很不负责任的话,寒心怒了,挥手又是一耳光打在杨明的脸上,“少他妈废话,告诉我左旗胜那个砸碎在哪!”

    捂着脸,杨明赶紧回答:“在……在住院部……806号豪华病房……”

    “你最好自求多福,若是小玉姐有半点问题,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寒心说着,一把揪住杨明的脖子,单臂用力一甩,直接将瘫坐在椅子上的杨明扯得倒飞而出,重重砸在摇摇欲坠的门框上。

    “咔嚓……”

    杨明的肩膀砸在门上,咔嚓一声,骨头直接断裂,再次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晕厥。

    得知了玉如意的去向后,寒心作势就要出门去杨明口中的806号豪华病房。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陌生号码,担心玉如意安危的他本想直接挂断的,不过想了想又耐着性子接了。

    因为担心玉如意的安全,所以,寒心的语气不是很好:“喂?哪位?”

    “心哥?我是左旗胜啊!”

    打电话给寒心的,竟然是左旗胜。

    此刻,电话里的左旗胜说话的语气极其得意,和之前跪求寒心救他的左旗胜可谓判若两人。

    “左旗胜?呵呵……”寒心的眉头皱得很深,他恨得咬牙切齿,但说话的语气却非常平和,不温不火的,“左大少,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三天的命是不是长了点,所以你还想着与我作对?”

    “我这哪是和您作对啊?”电话里,左旗胜得意洋洋地说,“心哥,兄弟我这是为了帮你,来吧,你的小玉姐已经洗白白了躺在床上等你呢,你最好快点,要是慢了,当兄弟的可就又要帮你了哦!”

    “你麻痹!”

    寒心气得不行,当即掐断电话,然后夺门而出,朝着806号豪华病房飞奔而去。

    806号豪华病房和当初铁无情住的病房同属一栋楼,距离杨明的办公室很远,寒心发足狂奔,依然用了十多分钟才到楼下。

    左旗胜似是早有准备,因此,楼下半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

    “想要请君入瓮吗?很好!”

    艺高人胆大,寒心也没多想,直接抬脚就进了一医最豪华的住院大楼。

    之前铁无情住在这里的时候,寒心来过两次,所以,对这栋楼他还是挺熟悉的。

    进了大门后,寒心飞快冲进电梯,然后按了到八楼的按钮。

    “轰隆隆……轰隆隆……”

    电梯飞速而上,似要将寒心带到天上一般。

    很快的,寒心就到了八楼。

    走出电梯,走廊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放眼望去,806号豪华病房就在不远处。

    寒心健步如飞,顷刻间就到了门口,不由分说,飞脚踹在房门上。

    “嘭!”

    门虽然是纯钢打磨而成的,但因为没反锁,所以寒心一脚就将之踹开。

    “咔嚓……咔嚓……咔嚓……”

    几乎是寒心踹开门的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手枪的保险栓被拉开而发出的咔嚓声。

    下一秒,房间里二十多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纷纷举枪对准了站在门口的寒心,为首那人特立独行,一身白色西服,金发碧眼,白人。

    白人叼着一支雪茄烟,见寒心踹门,当即用并不标准的中文警告了一句:“小子,乖乖把手举起来!”

    ...

    ...

第169章 哈哈散

    说话的同时,白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通体金黄的手枪,他明显是玩枪的高手,枪托在他的指间很灵动地旋转一圈,然后枪眼直指寒心的眉心。

    看着那黑漆漆的枪眼,寒心的眉心处不由突突突地狂跳起来。

    寒心有一种错觉,无论他怎么躲闪,白人手中的枪都能瞬间击中他的眉心。

    即便白人一枪落空,可站在白人身后的二十多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呢?这些人全都人手一枪,枪眼全都对准了寒心的脑门,只要他们扣动扳机,寒心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终究会被射成马蜂窝。

    “呵呵……”

    第一次见识这么多杆手枪,寒心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即便他假装镇定,可豆大的汗珠还是不可避免地从他的额前滑落,背脊处更是凉飕飕的。

    “别开枪,我举手就是了!”

    刻意保持镇定,寒心冲着白人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后双后抱头,顺势就要蹲在门口。

    “别蹲在那儿,进来!”

    白人一手拿枪,一手拿雪茄烟,说这话的时候,他惬意无比地吸了一口香醇的雪茄烟,冲着寒心吐了一个烟圈,如会变魔术一般,白人吐出来的烟圈是很撩人的桃心形状。

    “厉害!厉害!”

    听了白人的话,寒心先是吹捧了一阵白人吐出来的烟圈,这才讪笑着走进房间里。

    这间病房很宽阔,有普通房间的两倍那么大,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地板,除了二十多个拿枪的人外,再无任何摆设,更不可能有玉如意的踪影,很明显,杨明骗了寒心。

    寒心显得很配合,进门的同时,顺手将门给关上。关上门后,他双手抱头蹲在门后面。

    盯着地面,寒心用不温不火的语气对白人说:“兄弟,别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怕死!”

    似是怕白人听不懂中文似的,寒心又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海城医科大学毕业的寒心不仅精通医术,而且通晓应发日韩四国的语言,他的英文发音比土著人的还要标准。

    白人淡淡一笑,继续用蹩脚的中文和寒心交谈:“怕死最好,我还担心你是不要命的亡命徒呢!”

    说话的同时,白人很随意地将手中那把黄金手枪别到腰间的黑色皮带上。

    金发碧眼的白人穿白色皮鞋,穿白色西裤白色西服,全身上下,唯独腰间的皮带是黑色的,看上去极其显眼。

    眼尖的寒心哪能看不出来那条黑色的皮带分明是一把纯钢软剑?

    白人虽然把枪收回了腰间,但是,寒心有一种错觉,他觉得白人的手速一定很快,一定可以在电光火石之间再度拔枪。

    为了试试自己的预感准不准,见白人将手枪别在腰间后,寒心讪笑着松开抱在头上的手,然后缓缓伸向自己的兜里。

    “唰!”

    果然,几乎是寒心的手伸进衣兜的同时,白人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黄金手枪。

    漆黑的枪眼直指寒心的眉心,白人冷声咆哮:“小子,我让你双手抱头!”

    “呵呵……”

    确定白人是万中无一的玩枪高手后,寒心那早就跳到了嗓子眼的心脏更加不安,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适,而是讪笑着说:“别紧张,我只是想点一支烟而已!”

    说着,寒心已经将兜里的火机、烟盒掏出来。

    一块钱的火机,五块钱一包的廉价香烟,加起来也不够买小半口白人手中那支高大上的雪茄烟。

    就这么蹲在门边,寒心如桂花村的老农一般抽出一支香烟点上,然后大口大口地吸。

    “呼!”

    “呼!”

    “呼!”

    和白人优雅的抽烟动作比起来,寒心抽烟的动作明显上不了台面,他抽烟就好像烟囱一般,缭绕的烟雾很快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一分钟不到,一支烟就只剩下了烟屁股,接着,寒心又点上一支。

    “这……”以白人为首,房间里的二十多名肤色各异的人将寒心抽烟的动作看在眼里,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的还以为寒心是要用抽烟来自杀呢!

    抽得太猛,抽得太快,所以,第二支烟只抽到一半的时候,寒心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哗哗流的那种:“咳咳……咳咳咳……”

    “够了!”

    见寒心只顾着蹲在地上抽烟,咳嗽,又抽烟,又咳嗽,白人从最初的好奇中回过神来,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枪,然后怒视着寒心,说:“老子可不是来看你抽烟的!”

    “那你是来干嘛的?”

    寒心反问了一句,继续埋头抽烟,一边抽烟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胆小,被你们拿枪指着,我除了靠抽烟来压惊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法子……”

    “哈哈……哈哈……”

    听了寒心的话,以白人为首,二十多名拿枪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用肆无忌惮的语气嘲讽寒心,说:“胆小鬼……胆小鬼……哈哈……”

    就这样,以白人为首的众人一个劲地笑,笑得眼泪哗哗流也不停,而寒心则继续埋头抽烟,一边抽一边咳嗽。

    不知不觉,寒心已经抽了三支烟了,可白人一方的人还在笑,而且越笑越厉害,越笑越离谱,仿佛停不下来了一般,有几个人甚至把枪都丢了,坐在地上笑。

    终于,白人意识到不对了,因为他明明都已经不想笑了,可还是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嘿嘿……”

    掐灭第四支烟头,寒心狡黠一笑,原本蹲在地上的他随即缓缓站起来。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哈哈……为什么我们一直笑……为什么停不下来……哈哈……哈哈……”

    白人拿枪瞄准寒心,用惊恐万分的语气质问寒心,可因为他一直控制不住哈哈大笑,所以,他拿枪的手一直都是颤抖的,根本无法瞄准寒心。

    “听说过粉尘中毒吗?”

    寒心不答反问,盯着白人惶恐的碧绿色眼睛,他的神态是那么怡然自得。

    “粉尘中毒?”

    听了寒心这话,白人的瞳孔不由一缩,惊呼出声:“你……哈哈……你的烟有毒……哈哈……哈哈哈……”

    白人话音未落,身后又有几名同伴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扔掉了手中的手枪,转而坐在地上躺在地上继续捂着肚子笑。

    而其中最为严重的几个,声带笑哑了,肚子笑疼了,然后两眼一翻白,直接晕厥。

    “这……这……这……哈哈哈……”

    一时之间,白人吓坏了,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从没有遇到过像寒心这般可怕的对手。

    杀人于无形,说的就是寒心这种。

    “没错!”

    寒心得意一笑,说:“我之前就说过,我怕死,就因为我怕死,所以,我的烟盒里一直都准备了几支特别的香烟,香烟里有一种我独家配制的毒药,我将这种毒药起名为‘哈哈散’!”

    “所谓的哈哈散,顾名思义,就是说中了这种毒的人会不停地笑,直到笑得声带破裂、肠胃痉挛、筋疲力尽、虚脱晕厥……”

    “哈哈散……哈哈……哈哈……”

    听到“哈哈散”这个非常滑稽的毒药名字,白人吓得连连后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开始筋疲力尽了,疲惫到连手中的黄金手枪都快拿不稳。

    “老子……哈哈……老子要一枪打爆你的头……哈哈……”

    大惊失色的白人意识到自己的手枪即将脱手掉到地上,他怒吼一声,抬手就要扣动扳机。

    “咣当……”

    可惜,白人迟了一步,他的力气已经枯竭了,抬手举枪的同时,他手中的手枪便掉到了地上。

    “你麻痹的,老子才是要一拳打爆你的头!”

    见白人的手枪掉落,寒心怒骂一声,闪电般扑向白人,一记直拳狠狠砸向白人的鼻梁。

    “嘭!”

    一声闷响,白人的鼻梁被击中。

    “嗷……”

    伴着一声惨叫,捂着鼻梁的白人噔噔噔后退,但是,他依然控制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噔噔噔连退三步后,白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吓得肝胆俱裂的他惊慌回头招呼自己的二十多名手下:“打死他……哈哈……打死他……”

    当看到自己的二十多名手下此刻全都如软脚虾一般或跌坐在地、或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后,白人的脸刷的一下子就黑了。

    “哈哈……哈哈哈……”

    学着白人等二十多号肤色各异的人大笑,寒心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走到白人的面前。

    虽说白人的个子很高,很如今躺在地上,够够不到寒心的膝盖,站在白人面前的寒心,怎么看怎么高大上。

    弯腰将那把黄金手枪捡起来,寒心单手握枪,枪头直抵白人的脑门。

    “白人,你要打死我?”寒心冷笑。

    “不……不不不……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寒心拿枪抵住自己的脑门,白人吓得连连摇头,他一边夸张地笑一边说:“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白人的中文发音很不标准,这句在华夏流传了几千年的成语从白人的口中发出来,别扭至极。

    “次奥!”

    不等白人把话说完,寒心一声怒骂,沉重的枪托狠狠砸在白人的嘴上。

    “咔嚓……”

    被枪托击中,正张口哈哈大笑的白人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下一秒,两颗门牙掉在了地上。

    “哇哇……哇哇……哈哈……”

    明明疼得哭爹喊娘的,可白人依然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神态、那表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哭喊着求饶:“被……别打我……哈哈……哈哈……”

    一把揪住白人的脖子,寒心冷声质问:“还要帮左旗胜那个傻叉消灾吗?”

    ...

    ...

第170章 如入无人之境

    “不……不了……咳咳……不敢了……咳咳……哈哈哈……”

    被寒心掐着脖子,白人呼吸不顺,喉咙疼痛难忍,碧绿色的眼珠子瞪圆,样子极为恐怖,可因为中了寒心的“哈哈散”,所以,即便他喉咙都快被掐断了,可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此刻的白人,因为止不住笑,所以,他感觉自己的肠胃中一阵又一阵的痉挛席卷而来,就仿佛是有人用他的肚子里拳打脚踢一般,胃里一阵泛呕,可就是呕吐不出东西,这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

    “告诉我!”

    寒心厉声质问:“左旗胜那个傻叉在哪?”

    “在……在……在……哈哈……哈哈哈……”

    喉咙被掐着,白人已经无法正常说话了,面部肌肉急剧扭曲、双瞳之中尽是惊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颤抖着用手指通往楼上的电梯。

    白人现在真的很想哭,左旗胜给他的命令原本是要他将寒心挟持,然后扣押着上楼的,没想到自己带了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小弟居然任务失败,现在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惜因为止不住笑,现在的白人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别说死,哪怕拿一块豆腐撞脑门都办不到。

    “消你麻痹的灾!”

    得知左旗胜在楼上后,寒心挥手就是一拳砸在白人瞪圆的眼珠子上:“次奥!”

    受了寒心这一拳,白人脑袋一沉,当即晕厥,晕厥的前一秒,他明显笑了笑,甚至还含含糊糊地对寒心说了一句谢谢,不为别的,只因他终于可以不用再笑了。

    撂倒了白人后,寒心起身,对着地上躺着的、坐着的二十多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就是一顿粗暴的拳打脚踢。

    三拳两脚,二十多名穷凶恶极的杀手便全都如硬邦邦的木头一般倒在地上不动。

    看着满地晕厥的黑人、白人,寒心冷冷一笑,自顾自地说:“左旗胜果然是一个傻叉,以为派一些弱智外国佬就能把老子撂倒?”

    寒心又哪里知道?左旗胜派来的这些黑人白人可全都是活跃于美洲大陆的杀手,穷凶恶极的狠人,一个个双手沾满了血腥,连邪月盟都颇为忌惮。

    不是对手太弱,而是自己太强!

    单凭掺杂在香烟中的“哈哈散”,别说二十几个杀手,哪怕再来十倍结果也是一样的,那就是被寒心完爆。

    哈哈散的毒性非常神奇,口鼻吸食了微凉的哈哈散后就会中毒,中毒者止不住笑,笑得抽风、笑得胃痉挛、笑得晕厥。

    而如果吸食了过量的哈哈散后就不会中毒,非但不会中毒,反而还有益气宁神的功效。寒心之前之所以会蹲在地上一个劲地猛吸掺杂了哈哈散的香烟,目的就在此。

    中了哈哈散的毒后,除非继续吸食哈哈散,否则就会笑个不停,直到身体支撑不住而晕厥。晕厥过后,哈哈散的毒也就解了,中毒者再次醒来半点屁事都不会有。

    撂倒了二十多名黑人、白人后,寒心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

    因为不确定左旗胜是在几楼,所以,寒心得先上二楼。

    上了二楼后,寒心并没有走出电梯,而是探头扫了一眼走廊外。按照寒心的理解,左旗胜所在的地方一定有百十个保镖保护。

    走廊外空无一人,于是,寒心继续坐电梯上楼,三楼、四楼、五楼也都静悄悄的,显然是没人。

    直到上了八楼,寒心才看到人。

    本该非常宽阔的走廊,因为拥挤了近百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人,因此显得非常拥挤。

    不过,走廊里虽然人多,可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很显然,这些人训练有素。

    走廊的尽头,一道纯钢打制的防盗门口,十几名身着白色西服的外国佬守在那里,王志远赫然也在其中。

    “王志远这条跟屁虫在那里,傻叉左旗胜显然也在了!”

    想到这种可能,寒心当即从兜里掏出一支掺杂了“哈哈散”的香烟点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电梯,似是为了引起注意,他踏出电梯门的同时,甚至还轻声咳嗽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

    听到动静,距离电梯门最近的几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先是一愣,继而大惊,纷纷从腰间拔出手枪。

    枪头直指寒心的脑门,几名保镖用并不标准的中文恐吓寒心:“你是谁?把手举起来!”

    几名保镖的神色非常慌乱,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寒心的出现太离谱了,要知道,唯一能上楼的一楼进口处可有二十多名他们的同伴守着的,寒心是如何上楼的?

    “别紧张!”

    寒心伸手拿下叼着的香烟,刻意冲着几名保镖吐了一口浓浓的烟圈。

    他可没有一楼那位已经晕厥的白人的本事,抽烟都能吐出桃心烟圈,寒心吐出来的烟圈很普通,就如同泼墨一般。

    “咳咳……咳咳咳……”

    几名不抽烟的保镖闻到烟味,一阵咳嗽。

    “混蛋!”

    其中一名黑人保镖怒了,他当即冲到寒心的面前,抬手一把抓住寒心的衣领,枪眼直抵寒心的脑门,他用英文咆哮:“混蛋,把手举起来!”

    “好的!好的!好的!”

    寒心连连点头,再次将香烟叼在嘴上猛吸,双手则很配合地抱住头。

    “你是谁?”

    虽然厌恶寒心这杆老烟枪,可黑人保镖还是耐着性子警惕地质问寒心。

    “你说什么?”

    假装听不懂黑人保镖的英文,寒心为了引起走廊尽头的王志远的注意,他刻意把嗓门提高:“我听不懂啊!”

    黑人是真听不懂中文,一头雾水的他更加用力揪住寒心的衣领,挥手就准备用枪托砸寒心的脑门,他用英文骂道:“妈的!”

    “嘿嘿……”

    不等黑人的枪托砸在自己的脑门上,寒心诡异一笑,突然出手偷袭,一记膝撞狠狠踹在黑人的身下。

    “嗷呜……”

    小兄弟被袭,五大三粗的黑人一声惨叫,急忙弯腰捂住自己的身下。

    黑人保镖的叫声极其凄厉,瞬间引起来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就连走廊尽头以王志远为首的十几个等级更高的身着白色西服的人都不禁纷纷看向这边。

    “王志远是乌龟,左旗胜是王八蛋!”

    见自己引起来王志远的注意,寒心淡淡一笑,突然破口大骂了一句。为了让黑人、白人们都能听懂,他骂完后又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与此同时,他抓住捂着身下的黑人的手腕,轻轻一拧,黑人拿枪的手立马脱臼,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眼疾手快的寒心轻易抢过黑人的手枪,然后抬手将枪头瞄准走廊尽头的王志远的方向。

    “你妈……”

    忍着身下的疼痛,黑人怒骂一声,张开双臂就要和寒心拼命。

    “滚你妹的!”

    不等弯着腰的黑人直起腰来,寒心同样骂了一句,又是一记膝撞飞出,狠狠踹在黑人的胸口。

    “咔嚓……”

    伴着胸骨破裂发出的脆响,身躯庞大的黑人保镖直接被寒心的膝撞踹得两眼翻白。

    在倒下之前,黑人保镖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黑人保镖的笑仿佛就是一个信号,他笑起来的同时,周围几个距离他比较近的保镖也纷纷哈哈大笑,仿佛黑人保镖被寒心撂倒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八个距离寒心比较近的保镖已经中了哈哈散的毒,全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那种。

    一时之间,原本静悄悄的走廊里突然间就被小声充溢,诡异至极,惊悚至极。

    “妈呀……”

    远远看到寒心拿枪瞄准自己这边,且不管五六十步的距离寒心能否能够扣动扳机打爆自己的脑袋,可王志远怕啊,玩意寒心歪打正着把他给爆头了呢?

    一想到万一,王志远赶紧躲到身旁一名身着白色西服的黑人的身后。

    “寒心……那个混蛋就是寒心……快……把他抓起来……快……”

    因为太过忌惮寒心,所以,王志远的嗓音都变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脖子就好像被掐住了一般,发出的声音像公鸡打鸣。

    再加上他用的中英混搭,所以,能够听懂他说话的人,估计也就只有寒心了。

    近百名走廊里的保镖见王志远突然如见了鬼一般胡乱大叫,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寒心拿枪瞄准王志远这边这些保镖是看到了的,所以,可以肯定,寒心是敌非友。

    “咔嚓……咔嚓……咔嚓……”

    伴着手枪的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伴着子弹上膛的声音,近百名保镖纷纷拔枪瞄准寒心。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寒心已经抽了三支香烟。

    有了好几次被手枪指着脑门的经历,如今的寒心也不怎么害怕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再次点上一支香烟,一边猛吸一边朝着王志远的方向大摇大摆地走去。

    他每走一步,就有保镖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仿佛他就是一个笑话,所过之处,身后尽是肆无忌惮的狂笑。

    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王志远躲在黑人保镖的身后,正纳闷保镖们为什么笑呢,突然,他面前的黑人保镖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名黑人保镖的嗓音非常低沉,所以,笑声也很低沉,就好像鬼在哭。

    “不是……你们笑什么啊……”

    见寒心举着枪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如入无人之境,王志远吓得脸都绿了,因为太过愤怒,太也太过心虚,所以,说话的同时,他一脚踹在挡在他面前的黑人保镖的屁股上。

    “扑通……”

    原本武力值爆表的黑人保镖此刻就好像弱不禁风的小柳树,被软脚虾一般的王志远一脚踹得趴在地上,小声依然不止。

    “哈哈……哈哈哈……”

    黑人保镖都五体投地了,可还在笑,似乎半点不恼王志远骂他。

    此刻,王志远和寒心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过十五步。

    “妈的!”

    被寒心手中的枪指着脑门,王志远恶向胆边生,一把夺过身旁一名保镖手中的枪,然后对准寒心:“寒心,你他妈别再靠近我了,否则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咦?”

    走廊里所有人都已经中了哈哈散呃毒,可王志远居然没事,寒心不禁微微皱眉。

    ...

    ...

第171章 老子就是来治你的

    “难道王志远这个傻叉是……太监……”

    想到这种可能,寒心的脸都绿了。

    “哈哈散”虽然神奇,但却对两种人没有笑过,一种是女人,另一种则是太监!

    很明显,王志远不可能女扮男装,所以,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是一个没有第五条腿的太监,而且这个太监还必然是两个蛋都没有的那种真太监。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听了王志远的话,寒心淡淡一笑,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别!我可不愿意和一个太监同归于尽!”

    “你……你……你……”

    听了寒心这话,原本满脸惊恐的王志远突然脸一寒,一股莫名的屈辱直冲脑门。

    “寒心,你找死!”

    王志远怒了,这位跟在左旗胜身旁多年,人前风光无限、人后却活得猪狗不如的真太监是真怒了!

    连猪狗都可以和异性做那种事情,可王志远却不可以,这是他心中永远的、无法启齿的痛处。

    情绪激动的王志远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枪,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他虽然很想一枪打死寒心,可是,他却没能第一时间扣动扳机。

    “次奥!”

    自觉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寒心大惊失色,他破口大骂的同时,一个箭步冲到王志远的面前,狠狠一拳砸在王志远的鼻梁上。

    “嘭!”

    伴着鼻梁上那副极其高大上的金丝眼镜飞出,王志远的身体蹬蹬后退,重重砸在纯钢打制的保险门上,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声响,而那把手枪也掉在地上。

    “寒心,我要和你拼命!”

    内心深处的痛被寒心翻出来,王志远发狂了,他顾不得流血的鼻孔,一声怒吼,疯狂地扑向寒心,举拳朝着寒心的脑门砸去。

    “轰……”

    因为愤怒激发了他的潜能,所以,这一拳竟然有莫大的威能,撕裂空气,发出滚滚的雷音。

    “嘿嘿……”

    寒心并不躲闪,而是在王志远的拳头砸中他脑门的前一秒突然嘿笑着说:“王志远,如果你打了我一定会后悔,因为我可以为你接续上第五条腿!”

    听了寒心这话,王志远赶紧刹车,前一秒还凶猛如虎狼的他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突然软下来,迎向寒心的拳头无力垂下。

    顿了顿,王志远双眼放光,用近乎疯狂的迫切眼神盯着寒心,他惊呼:“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可以让我重新变回真正的男人?”

    本来寒心想继续骗王志远的,可一看到王志远眼中闪烁的浓浓渴望,他终究是没能忍心,所以,顿了顿,他讪笑着说:“假的!”

    “你……”

    先是从寒心的口中得到希望,继而再次失望,这种打击,王志远明显受不了。

    “噗……”

    急火攻心,加上寒心刚才的那一拳震荡到了他的大脑,所以,他一个没忍住,直接气得口吐鲜血。

    “你……你骗我……”

    顾不得擦拭嘴角的鲜血,王志远依靠在防盗门上,用不甘的眼神盯着寒心,他质问:“你怎么可以骗我?”

    “唉……”

    被王志远用这么无助、这么不甘的眼神盯着看,作为医生,寒心终究是心软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后,寒心非常认真地说:“王志远,虽然我很讨厌你助纣为虐,但是我可怜你,所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虽然现在的我还不能让你长出第五条腿,可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想我有一定的把握让你再次做回真正的男人!”

    “真的?”

    听了寒心这话,原本都已经心如死灰了的他突然双眼直冒金光,无边的希望重新在他的心中点燃,因为激动,他想要拉住寒心的手,但却被寒心躲开了。

    “寒心,你真有办法让我再长出第五条腿?”

    “真的!”

    寒心郑而重之地点头,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说:“不过,前提是给我足够的时间,前提是你不再与我为敌!”

    “好!好!好好好!”

    王志远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甚至想要扑通一声跪在寒心得面前磕头道谢,但却被寒心拉住了。

    “心哥,我知道你是来救人的,玉医生就在里面,你跟我来!”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为了能够长出第五条腿,王志远立马就换了阵营,想都没想就和寒心站在了一边。

    倒不是说王志远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而相反的,他把忠诚看得比什么都重,哪怕平日里左旗胜不把他当人看,他也尽心尽力地位左旗胜当牛做马。

    王志远所在的王家一直都是京城左家的家仆,他的太爷爷、爷爷乃至他的父母,全都是京城左家的下人,而他也不例外。

    从小,他就追随在左旗胜左右,小时候当小跟班、当跑腿,长大了当左旗胜的牛做左旗胜的马。

    甚至于,三年前,他好不容易交了一个女朋友,却因为左旗胜觊觎,而被断了第五条腿。

    那一夜,当着王志远的面,左旗胜睡了那个女人,伤心欲绝的王志远当场就气得晕厥过去。

    次日一早,那个女人死了,割腕自杀。

    王志远想过要报仇,但是,他一家老小都在左家的豪宅里,他没有杀左旗胜的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

    干脆,王志远将仇恨深深地掩埋在心中,他更加用心伺候左旗胜,为的,就是找一个一击必中的必杀机会!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野心,不管左旗胜平时如何打骂自己,如何欺辱自己,王志远始终笑脸相迎。

    这份心机,这等坚韧,恐怕卧薪尝胆的勾践都会自叹不如。

    这几个月,因为董蔷薇的关系,误打误撞的,左旗胜和寒心斗到了一块儿。

    虽说寒心是孤家寡人,可他的实力绝对骇然,几次三番逼得左旗胜险象环生。

    将寒心的实力看在眼里,王志远是又怕又欢喜。

    他怕,是因为他生性胆小,他害怕寒心有一天把他也给灭了。

    他喜,是因为他有生之年终于遇到了能够和左旗胜匹敌的人。

    好几次,王志远甚至故意做手脚帮寒心。

    比如昨晚!

    寒心和竹叶青当时从后门暗中潜入财神大酒店,那几个守后门的保安被撂倒后没几分钟就被王志远的人发现了。

    守在左旗胜的包间大门外的王志远得知有人混进财神大酒店后,他并没有及时处理,而是用钱封住了手下的嘴。

    也正是因为王志远暗中帮助,所以,寒心和竹叶青才可以这么轻易翻窗混入左旗胜所在的包间。

    如果王志远对左旗胜真的足够真诚,他一定会在得知守后门的几个保安被打晕后的第一时间做出处理,他可以与财神大酒店的老板杨晨联手清查酒店,或者提前护送左旗胜离开,然后在左旗胜的包间里安插保镖或者杀手瓮中捉鳖。

    这么一来,寒心和竹叶青翻窗跳进左旗胜所在的包间,一定会被擒拿。

    王志远自问不可能绊倒左旗胜,所以,他干脆在暗中帮助使绊子拖累左旗胜。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很显然,王志远就是一只混在左旗胜的阵营里的“猪”队友。

    告诉寒心玉如意就在防盗门里的同时,王志远赶紧开门。

    纯钢打制的防盗门是用指纹密码加数字密码解锁的,如果没有指纹密码和数字密码,单凭蛮力的话,很难打开这道门。

    “叮铃!”

    随着王志远输入指纹密码和数字密码,原本紧闭的防盗门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而被轻易打开。

    打开门后,王志远首当其冲,作势就要带寒心进门。

    “你要干嘛?”寒心见状,赶紧一把揪住王志远的肩膀。

    “带路啊!”王志远赶紧说,“心哥,难道你不放心我?”

    “是啊!”寒心点头。

    “你……”王志远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斗志高涨的他立马颓然。

    注意到王志远的眼神波动,寒心淡淡一笑,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不放心你的安全!而且你进去只会拖累我,还是在门口放风吧!”

    说着,寒心已经抬脚进门了。

    “心哥……”看着寒心瘦弱的背影,王志远如孩子一般,眼睛不争气地流泪了,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第一次,王志远感觉到了人情味。

    为了不让人发现寒心已经进了豪华病房里,寒心进门后,王志远赶紧又将防盗门关上。

    ……

    防盗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房间里侧身躺在病床上的左旗胜自然听到了“叮铃”的提示音。

    侧身躺着的他满心以为是王志远等人把寒心给擒拿住了,赶紧翻身而起,激动地说:“老王,寒心已经被抓到了吗……”

    话音未落,左旗胜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因为出现在他视线里的虽然是寒心,可惜不是被他的人挟持着的寒心,而是一个人站在床边的寒心。

    坐在左旗胜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寒心翘起二郎腿,笑问左旗胜:“左旗胜,看来你是嫌弃三天的命太长了,要不怎么能继续作死呢,对吗?”

    “你……你怎么进来的……”

    冷不防看到寒心,左旗胜吓得瞳孔皱缩,赶紧抓起枕边的枕头护在身前,一如老鼠见了猫。

    “我来,当然是要治你啊!”

    见左旗胜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寒心冷笑。

    “你……你真的会治我?”

    听了寒心这话,左旗胜心中微微一动。

    “对啊!”

    寒心说着,腾一下站起来,拧起之前坐过的椅子就狠狠朝着病床上的左旗胜砸去。

    “老子就是来治你的!”

    ...

第172章 下跪!

    “啊……”

    眼睁睁看着椅子朝着自己的脑门呼啸而来,左旗胜除了抱头躲闪之外就只剩下呱呱乱叫了,他惊呼:“别……别打我……”

    “嘭!”

    伴着一声闷响,椅子砸在左旗胜的脑门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抱着头的左旗胜又疼又惊,翻身滚到床下。

    “躲你麻痹!”

    见左旗胜摔下床,寒心骂了一句,手中的椅子脱手飞出,直接朝左旗胜砸去。

    “咔嚓……”

    翻身下床的左旗胜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椅子便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背上,他一声惨叫,整个人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到地上。

    额头正好砸中了另一把椅子,顿时,左旗胜头破血流,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他惨叫着求饶:“心哥……别……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重新搬了把椅子坐下,寒心冷冷地看着左旗胜,说:“爬过来!”

    “哦……好……好好好……”

    左旗胜匆匆点头,赶紧翻身站起来,他拖着已经瘸了的腿一步步朝着寒心走去。

    “麻痹的,我让你爬过来,听不懂人话是吧?”

    见左旗胜居然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走来,寒心当场翻脸,随手捡起床头柜放着的一个苹果就狠狠朝着左旗胜砸去。

    “啊……”

    左旗胜惊呼一声,赶紧偏头躲避,可那只苹果依然不可避免地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顿时,左旗胜流鼻血了,和额头上淋漓的鲜血汇聚,触目惊心,如血魔一般。

    魂儿都已经吓没了的左旗胜已经顾不得节操和尊严了,他顾不得擦拭一下已经流淌到下巴处的鼻血,扑通一声跪下,一步步爬到寒心的脚下。

    “心……心哥……”

    如撒欢的小豆豆,匍匐在寒心脚下的左旗胜试探着叫了一声“心哥”,然后用弱弱的语气求饶说:“您别生气……我……我知道错了……”

    “少他妈废话!”

    不等左旗胜把话说完,寒心已经抬脚踹在他的脸上:“赶紧的,把小玉姐交出来,你最好祈求她没事,要是少了半根毫毛,我他妈活活打死你!”

    “呵呵……”

    因为寒心的恐怖在左旗胜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冷不防看到寒心一个人闯进这间高级病房里,左旗胜吓得魂儿都丢了,不过,这会儿听到寒心说“小玉姐”,左旗胜立马就来劲了。

    他在心中暗骂自己:“次奥,老子的手里可是有王牌的,我怕他个鸟!”

    这么一想,原本匍匐在地的左旗胜便呵呵一笑,随即大大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用不怀好意的语气说:“对哦,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我的手中有一张王牌呢!”

    说着,左旗胜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平板电视。

    视屏里同样是一间病房,不过视屏里的病房明显比左旗胜住的这间小了一个号。

    此刻,玉如意就坐在病床上。

    她的双手双脚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五花大绑,而她的嘴上则贴着封口胶,无法言语。

    似是害怕,玉如意不停地挣扎着,但是,因为绑在身上的麻绳太严实了,所以,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平板电视是超高清的,屏幕又大,所以,细心的寒心可以清晰地看到玉如意的双颊绯红,如喝了酒一般,显然是中了春之药一类的毒。

    毒性似乎已经发作了,背着手曲着膝坐在病床上的玉如意不仅脸颊绯红,而且美目中有柔情的秋水在波动,风情万种,她的双腿彼此轻微摩擦着,媚态万千……

    最让寒心汗毛乍起的是,床边赫然站着两名光着膀子的男人,两人一个是黑人一个是白人,都属于五大三粗的那种。

    这两名男人就如饥饿的狼,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玉如意。

    平板电视不仅接通了玉如意所在病房的视屏,而且还连通了音频,寒心可以清晰地听到被封了嘴巴的玉如意轻微的呜咽声:“呜呜……呜呜……”

    不仅如此,寒心甚至可以听到黑人和白人的对话。

    此时,两人正盯着玉如意用英文小声地聊着,话题简直不堪入目。

    黑人一边吞咽口水一边对白人说:“啧啧啧,这个华夏女人真漂亮,大胸大屁股,最要紧的是吃了春之药,女人味十足啊,我现在就已经忍不住要吃她了!”

    白人同样盯着玉如意吞咽口水,他说:“左二哥就是仗义,居然派给我俩这么好的差事……”

    “小玉姐!”

    将屏幕上的一切看在眼里,寒心怒目圆瞪,他一个箭步冲到电视前,举拳就要砸向电视机里的黑人和白人。

    “嗯?”

    寒心能够听得到黑人和白人说话,黑人和白人也能听到他说话。

    “难道是左二哥要对付的小子已经到了吗?很好,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当着那小子的面把他的女人给办了!”白人盯着玉如意,乐滋滋地说。

    “我先上!”早已迫不及待的黑人说话的同时,手已经伸到了腰间的皮带上,同时大步流星地朝着病床的方向走去。“住手!”

    抡着拳头的寒心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急忙叫停。

    可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明显都不听寒心的话,及时寒心说的是英文。

    见电视里的两人不停自己的话,寒心怒极,回身看向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如大爷一般坐在椅子上抽雪茄的左旗胜,冷声说:“左旗胜,赶紧放人!”

    “哈哈……”

    听了寒心的话,左旗胜哈哈大笑,他一边吞吐云雾一边嚣张地说:“寒心,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寒心寒着脸,冷声质问:“你想怎样?”

    左旗胜没有丝毫的犹豫,突然厉声命令寒心:“跪下!”

    “你……”

    听了左旗胜这话,寒心怒极,上下门牙彼此撕磨,咯吱咯吱作响。

    寒心的心态一直非常好,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什么人,他很少真正动怒,尤其是当了医生后,他更是有意无意地修身养性,面对任何事,他都习惯于用平和的心态对待。

    可即便如此,他也真的动过怒!

    第一次动怒是他熬夜加班,屁颠屁颠拧着生日蛋糕跑回出租屋给前女友李柔过生日却撞到了前女友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翻滚。

    第二次,就是现在!

    左旗胜拿自己还没来得及相认的同胞姐姐玉如意来威胁他,要他下跪!

    如果可以,寒心恨不得生吃了左旗胜。

    他那双干净到近乎纯粹的双眼,因为愤怒,熊熊燃烧起滔天的怒火,逼得他双目通红。

    不仅如此,他丹田中的真气也随着他的愤怒而汹涌澎湃起来,狂暴的真气冲出丹田,蔓延至他的双手双脚,似挣脱了缰绳的野马。

    将寒心愤怒的神色看在眼里,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烟的左旗胜不自觉暗暗发虚,但是,他丝毫不惧,因为他有王牌。

    “跪下!”

    左旗胜再次冲着寒心咆哮,他的吼叫声在病房里回荡,也在电视机里回荡,双重的咆哮声仿佛魔鬼的怒吼,摄人心魂。

    盯着左旗胜,寒心嘴角微动,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声音的话:“如果我说不呢?”

    “琼斯,阿尔,立刻把那个女人的衣服裤子扒光!”左旗胜没有理会寒心,直接下了命令。

    电视机里,已经围在病床边的黑人和白人听了左旗胜这话,当即将手伸向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玉如意。

    “住手!”

    通过电视屏幕看到玉如意用力摇头挣扎,寒心大骇,急忙叫停:“好,我跪!”

    寒心这话一出,左旗胜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下了命令:“琼斯,阿尔,住手!”

    黑人和白人听了左旗胜的话,应声住手。

    站在电视机前的寒心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脚一步一步朝着左旗胜走去,他的脚步很沉重,所以走得很慢,一步一停,一边走,他一边用森冷的语气对左旗胜说:“左旗胜,你花这么多心思,难道就是为了要我下跪吗?”

    左旗胜丝毫不惧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寒心,毕竟只要他一句话的事情,黑人和白人就会立刻将玉如意咔嚓掉,有了这张王牌,他就如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少废话,赶紧的,跪下!”

    “很好,我跪,你接住了!”

    这时候,寒心已经走到左旗胜的面前了,此刻的他距离左旗胜不过半步。

    说话的同时,他膝盖微微一沉,做了个下跪的姿势。

    “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寒心就要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左旗胜激动得脸都变形了,他肆无忌惮地狂笑:“寒心,和我斗你还嫩着呢,你没想到自己的下场会是这样吧?哈哈!哈哈哈……”

    听到左旗胜笑得欢快,电视屏幕上的黑人和白人也笑,笑得前仰后合的那种:“哈哈……哈哈哈……”

    见三人都笑起来,双膝都几乎跪到地上的寒心突然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秒,他将食中二指之间夹着的已经烧得只剩下烟头的香烟扔掉,然后缓缓站起来。

    “你干什么?跪下!”

    左旗胜见寒心都准备下跪了却又突然站起来,怒极,冲着寒心吼了一句。

    他的吼叫声未落,再次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不是……我为什么要笑啊……”

    左旗胜吓坏了,因为他明明就不想笑的,可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呢?

    “怎么回事?”

    电视屏幕上,黑人和白人也同样如此,他俩明明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可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嗓子和声带。

    “哈哈……哈哈哈……”

    以左旗胜为首,三人越笑越欢。

    左旗胜吓坏了,甚至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可依然无法克制,哈哈哈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

    寒着脸站在左旗胜的面前,寒心也不废话了,探手抓处,一下子就将左旗胜的喉咙掐住:“你麻痹的,敢让我下跪?找死……”

    话音未落,杀气腾腾的寒心突然用力一掐。

    “咔嚓……”

    伴着喉咙骨被捏碎的脆响,左旗胜的口中立时溢出鲜血。

    ...

    ...

第173章 爱我!

    “噗……”

    左旗胜嘴角溢出来的血就好像是咬破了番茄一样,鲜红一片。

    因为喉咙被掐着,所以,即便很疼,可左旗胜却不能开口呼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嘴巴张大,就好像无法呼吸了一般。

    疼痛,令得他面部肌肉扭曲变形,尤其下巴处的肌肉更是不停地痉挛,突突突狂跳。

    似是能够感觉到生命正在离自己而去,左旗胜瞪圆的双眼中尽是惶恐,瞳孔中有龟裂的血丝。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所以,如溺水了一般,一双手拼命扑腾,他想抓住寒心,可因为出气多进气少,他根本没什么力气,那双挥舞的手臂就像螳螂的手臂一般。

    怒极的寒心瞪圆了双目死死地盯着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左旗胜。

    “我真的很想宰了你!”

    大概半分钟过后,寒心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是凌厉,是头脑空明。

    与此同时,四肢百骸中充沛的、狂暴的真气也随之归于丹田,一片平静。

    “可是,我没有杀人的权利!”

    说着,寒心松开掐住左旗胜脖子的手。

    如果他之前再用半分力气,左旗胜的脖子就会被他完全拧断,真到那时候,即便神仙也难救。

    “呼!”

    一想到自己差点杀了人,寒心就一阵后怕,额头上满是冷汗的他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

    可一想到左旗胜接二连三地与自己为难,寒心又实在气不过,松开左旗胜脖子的同时,寒心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抽打在左旗胜的脸上。

    “啪!”

    一耳光下去,左旗胜直接打了个滚,然后如死物一般躺着,纹丝不动,可因为中了哈哈散,所以,他依然无法遏制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左旗胜,老子这个耳光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要记住了,千万要记住,别惹我!要是有下次,我一定取你的狗命,哪怕会因此而蹲一辈子局子!”

    也不管左旗胜是真的晕厥了还是假的,寒心冲着他吼了一嗓子,然后说:“赶紧的,立刻放了小玉姐,我知道她就在房间里!”

    寒心之所以肯定玉如意就在这间病房里,理由有两个,第一就是之前王志远已经说过玉如意就在这里。

    第二,电视屏幕上的黑人和白人也中了寒心用香烟传播的哈哈散,此刻的两人已经滚在地上一个劲地笑。

    哈哈撒是通过空气传播的,传播的范围有限得很,既然电视屏幕上的黑人和白人也都中了毒,很显然,他俩就在附近。

    “心……心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只有两天好活了……我不想死……只要你救我一条狗命……我保证这辈子都不招惹你……”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寒心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病房东面的墙壁前。

    东面墙壁是一副大大的油画,从墙角到屋顶,一整片的油画,名画《最后的晚餐》!偌大的病房里,除了一道钢化的防盗门之外,连一个窗户都没有,更没有其他房间。病房四壁都是白色的墙面,看似简约,但却奢华,东面墙壁的油画更是奢侈。

    说话的同时,寒心用手背敲了敲油画。

    “咚咚咚!”

    如敲在木门上一般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很显然,里面是中空的。

    注意到寒心用手敲油画,左旗胜大惊失色。

    “小玉姐难道再里面?”

    想到这种可能,寒心再不迟疑,抓起一把椅子就狠狠砸在油画上。

    “咣当……咣当……咣当……”

    只三下,被装裱得极其奢侈的油画便被敲得破碎,纷纷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大门出现在寒心的视线里。

    门是普通的木门,刷白漆,和白色的墙面极其搭配,要是不仔细看的话甚至看不出来那是一道门。

    看到这道木门,寒心更不犹豫,手中的椅子狠狠砸上去。

    木门哪能受得了铁质椅子的敲击?只几下,门框就摇摇欲坠,木门更是砸出了大大的窟窿。

    电视屏幕上可以真切地看到一大块白色的木板砸到黑人的身上。

    “小玉姐!”

    透过木门的窟窿看到被绑在病床上的玉如意,寒心大喜,赶紧钻进里屋的病房。

    看到寒心,原本因为吃了春之药精神有些恍惚的玉如意先是一愣,继而用力挣扎,她微醺的大眼睛里尽是欣喜。

    “嘶啦……”

    寒心将玉如意嘴上的封口胶撕掉后,玉如意随即带着哭腔脱口而出:“寒心……我好怕……”

    “小玉姐,别怕,有我在呢!”

    寒心一边安慰受了惊吓的玉如意,一边手忙脚乱地为玉如意松绑。

    当麻绳脱落玉如意的身体后,寒心又说:“小玉姐,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别怕……”

    “怕”字刚说出口,恢复了自有的玉如意突然一下子扑到寒心的怀里。

    她双臂紧紧地缠绕在寒心的脖子上,整个人直接贴到寒心的怀里:“寒心……你终于来了……呜呜……”

    因为寒心的出现,原本精神紧绷的玉如意终于忍不住,她伏在寒心的怀里通哭失声:“呜呜……我好怕……好怕她们会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妈的,居然敢欺负我的小玉姐!”

    听到玉如意通哭,寒心气不过,他先挣开玉如意缠在他脖子上的双臂,然后起身走到黑人和白人的面前。

    此刻,黑人和白人依然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那种,笑得嗓子都哑了的那种:“哈哈……哈哈哈……”

    虽然黑人和白人不认识寒心,不知道寒心就是左旗胜费尽心机想要对付的人,可一看到寒心独自闯进这间密闭的病房,又看到寒心为玉如意解绑,两人就全都明白了。

    见寒心一步步逼近自己,黑人和白人吓得脸都绿了,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个劲地躲闪,可终于还是没能逃脱被暴打一顿的厄运。

    “麻痹的,居然敢欺负我的小玉姐,找死!”

    寒心一边骂一边用脚狠狠踢黑人和白人,而且专门踢脸和身下的那个东西,所以,几分钟的功夫,两人就晕厥在地,动弹不得。

    “摄像头?呵呵……”

    见房顶挂着一个摄像头,寒心抓起椅子就重重砸在摄像头上。

    “嘭!”

    当摄像头被砸得粉碎后,左旗胜所在房间的电视屏幕突然变黑,再也无法看到里屋。

    “小玉姐,咱们走,我带你回家!”

    解决了黑人和白人后,寒心再次来到病床边,他伸手去抱玉如意,一手搭在玉如意的背上,一手伸到玉如意的膝盖下面,试图将抱膝坐在病床上的玉如意横抱到怀里。

    “寒心……”

    不等寒心用力,玉如意已经将双臂挂在了寒心的脖子上,此时的玉如意已经不哭了,取而代之的是梨花带雨的娇羞神态。

    弱弱地唤了一声寒心的名字,玉如意鬼使神差地朝着寒心的脸颊吻去。

    感觉到玉如意温热中略带冰凉的红唇印在自己的脸上,寒心一怔,如石化了一般。

    从大一的迎新晚会上见到玉如意这位美女老乡开始,寒心就一直和玉如意的关系很好,两人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彼此之间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破的关系存在。很多时候,寒心甚至觉得玉如意是在暗恋他。

    又一次寒心喝醉了酒,玉如意将寒心扶回宿舍的路上,酒壮人胆的寒心甚至不轻不重地摸了玉如意的胸,玉如意除了不轻不重地推了寒心一下外,也没有真的拒绝。

    此刻,玉如意主动亲吻自己,虽然明知道玉如意是因为吃了春之药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寒心依然心神荡漾。

    可是,如今的玉如意可是自己的亲姐姐,寒心又怎么可能和玉如意做那种事情呢?

    现在想来,也亏得之前和玉麒麟相认了,不然这会儿真要和玉如意发生点大人之间做的那种事情,寒心这辈子就完蛋了。

    “小玉姐……别这样……”

    感觉到玉如意的小嘴儿一路从自己的脸颊吻向嘴角,寒心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赶紧松开搭在玉如意背心和膝盖下的手,甚至还轻轻推了玉如意一下。

    “寒心……我好想……”

    此时的玉如意就如同牛皮糖一般黏在寒心的身上,她双臂紧紧地缠绕着寒心,任由自己的胸脯抵住寒心的胸膛,她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梦幻般的情话,一边疯狂地亲吻寒心。

    “寒心……我好喜欢你……我很早之前就偷偷地喜欢着你……要我……要我好不好……”

    亲吻寒心的同时,玉如意甚至腾出一只手抓住寒心的手,然后蛮横地往自己的胸口压去。

    “小玉姐,不行的,我们不可以这样!”

    被玉如意撩拨得浑身热血的寒心死守着脑子里唯一的理智,在自己的手距离玉如意的胸脯不过毫厘的时候,他赶紧退宿,匆匆将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

    “你和李柔已经分手了……我们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

    被春之药刺激,玉如意就好像疯了一般,她不顾寒心的挣扎,再次抓住寒心的手,同时,她的小嘴儿也朝着寒心的唇角蹭去,她想要撬开寒心的嘴巴。

    “寒心……我好喜欢你……你爱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好难受啊……”

    “小玉姐!”

    年轻气盛的寒心哪能受得了玉如意的撩拨?

    当自己的手堪堪就要覆盖在玉如意胸口的时候,寒心的理智差点崩溃。

    ...

第175章 睁眼瞎也是病

    “真的要一起死?”

    见左旗胜搭在扳机上的手突然用力,寒心只觉得背脊处一阵恶寒。

    他怒目圆瞪,闪电般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左旗胜的手枪。

    将眉心直接抵住枪眼,寒心怒视着左旗胜,怒目圆瞪,一字一顿地说:“左大少,真的要一起死吗?”

    “啊……”

    左旗胜怎么也不会想到寒心竟然会直接不要命一般抓住他手中的枪,而且还用脑门抵住枪眼。

    左旗胜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瞳孔一缩,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扑通!”

    下一秒,左旗胜松开手枪和玉如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八蛋!”

    被掐得几乎已经背过气的玉如意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如发狂了的母老虎,随手拿起身旁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就狠狠朝着左旗胜的脑袋砸去。

    “咣当!”

    玻璃杯与左旗胜的脑门相撞,一声脆响,粉碎,玻璃星子四溅开来,轻易划破了玉如意青葱般的手指。

    左旗胜的额头流血的同时,一滴鲜红随之从玉如意的指尖流淌而下。

    她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盯着满头是汗的寒心。

    很显然,她之所以用玻璃杯敲左旗胜的脑袋不是气左旗胜,而是为了发泄。

    “小……小玉姐……”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寒心的精神非常不好,说话都是颤抖的,他盯着双眼含泪的玉如意,心在疼。

    又一次,玉如意不争气地哭出声来,她苦笑着冲寒心摇头:“不……我们不是姐弟……”

    说完,她捂着嘴把腿就跑,夺门而出,眨眼间跑出了这间病房。

    “小玉姐……”

    寒心急了,怕再出什么意外,顾不得其他,作势就要追出去。

    “寒心……寒心……救我……”

    跪倒在地的左旗胜见寒心要走,赶紧抱住寒心的双脚,他顾不得节操,也顾不得面子,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声嘶力竭:“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

    “滚!”

    一想到左旗胜刚才差点开枪打爆自己的头,林远怒极,双目通红的他当即狠狠一脚踹在左旗胜的胸口。

    “噗……”

    左旗胜的胸口受了内伤,再被林远踹上这么一脚,他当即吐血,眼前一黑,扭头倒在地上。

    再不多看一眼晕厥在地的左旗胜,寒心抬脚就出了病房。

    房门外,几十个左旗胜的人已经笑晕过去了,王志远则蹲在门口。

    看到寒心出来,王志远满脸堆笑,赶紧迎上去:“心哥,小玉医生刚才已经逃出来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寒心微微摇头,然后说:“左旗胜那个傻叉只有两天的命好活了!”

    听了寒心这话,王志远又喜又怕。

    喜得自然是终于如愿报仇,怕的则是京城左家的报复,所以,顿了顿,王志远忙紧张地对寒心说:“心哥,京城左家如果知道左旗胜被咱俩弄死了一定会疯狂报复的……”

    “报复吗?”

    寒心冷冷一笑,说:“他们最好别来,否则,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两个我灭一双,直到将左家连根拔起!”

    听了寒心的话,王志远没词了,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人说这句话,王志远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吹牛皮,但是,这话是从寒心的嘴里说出来的,王志远信!

    顿了顿,王志远用讨好的语气问寒心:“心哥……那我的身体……”

    “想办法继续待在京城左家当我的眼睛,只要你能给我提供足够多的信息,我早晚能让你重新做真正的男人!”说着,寒心伸手拍了拍王志远的肩膀。

    “是……是是是……谢谢……谢谢心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重新当男人,王志远激动得不行,赶紧点头。

    ……

    寒心走后,王志远先是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他忍着痛,用力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大腿。

    “嘶……”

    疼痛,令得他满头大汗,面部颤抖。

    只是,一想到终于干掉了左旗胜,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重新做男人,他便强忍住了这种腐骨蚀心的剧痛。

    拖着血淋淋的大腿,王志远推开病房门,然后扑到左旗胜的面前。

    待在左旗胜身边这么多年,王志远别的不会,但要说“装”,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老板!”

    坐在地上的王志远一边嘶声哭喊一边摇晃左旗胜的身体。

    “咳咳……咳咳咳……”

    几分钟后,昏迷过去的左旗胜终于醒过来,他刚醒过来就开始咳血,胸口的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他脸色苍白如纸,一副大限将至的萎靡表情。

    “老……老王……快……快打电话告诉我哥……快……快……快把我送回京城……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老板……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我这就送你回京城……”

    王志远说着,赶紧扶着左旗胜往病房外走去……

    ……

    解决了左旗胜后,寒心出了住院部就去找玉如意。

    此刻,玉如意已经开始正式上班了,身着白大褂的她急匆匆地冲进抢救室。

    远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寒心便暂时回仁圣堂,他觉得不管是他或者是玉如意都需要冷静地想一想这件事情。

    ……

    因为早上寒心在中山广场露的一手惊人医术,往日里如一潭死水的仁圣堂突然就复活了,附近的病人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仁圣堂。

    寒心再次回到仁圣堂的时候,玉麒麟正忙着为病人诊断、抓药。

    里屋有阵阵肉香飘来,寒心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玉麒麟是在做团圆饭。

    “老爷子,我来吧,你去做饭!”

    寒心终究不能让自己开口称呼玉麒麟为“爷爷”,于是就继续称呼玉麒麟为“老爷子”,玉麒麟也不恼,将手头的一个病人交给寒心,然后美滋滋地跑里屋张罗菜肴去了。

    下午六点,满满一桌的饭菜摆上桌。

    寒心和玉麒麟相对而坐,玉麒麟二话不说,直接将两瓶二锅头摆到桌上,说:“寒心,今晚咱爷孙俩一人一瓶,不醉不归!”

    “没问题!”

    寒心也不拒绝,结果玉麒麟递来的酒瓶,也不用碗,拧开了瓶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就着嘴里的辛辣,一大口热腾腾的炖肉入口,美味!

    席间,玉麒麟不停地念叨着“王家”的当年。说王家是守护“神农鼎”的世家,是中医世家。寒心的父母也都是中医圣手,可惜全都死于一场有预谋的车祸……

    寒心几次问凶手是谁,玉麒麟都苦笑着摇头不说话。无奈,寒心也就不问了,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

    寒心已经开始感觉到脑袋晕沉了,玉麒麟也是如此,一边喝酒一边苦笑,喃喃念叨着毫无头绪的往事,眼看着就要坐不稳了。

    于是,寒心便将玉麒麟送到楼上去睡觉。

    给玉麒麟盖上被褥后,寒心正要走,突然,玉麒麟伸手拉住了他。

    “怎么了?”寒心柔声问了一句。

    玉麒麟含含糊糊地问道:“孙儿,神农鼎还在你身上吧?”

    “在……”

    寒心下意识地想要说“在”,可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突然又摇头。

    顿了顿,他安慰玉麒麟,说:“老爷子,你醉了,先休息吧!”

    玉麒麟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心事重重的寒心坐在一楼的小药铺里,一边抽烟一边回味今天和玉麒麟之间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我要防备他?为什么我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亲人的温暖?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把他当贼一样防得死死的?难道他不是我的亲爷爷?”

    这些突然蹦跶出来的念头让寒心觉得心里怪怪的,他不愿意这么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正当寒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几个人影闯进仁圣堂。

    为首一人是个男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岁上下,皮肤白净,头发打了发胶,身上喷了香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鸭。

    男人的身后,跟着三名女孩子,年龄小的也就十七八岁,稚气未脱,年龄大的有二十五六岁,一个个都身着露腿的短裙短裤,无一例外的是,三女全都用不愤的眼神盯着寒心看,就好像寒心占了她们便宜似的。

    四人一进门,为首的男人便大声嚷嚷:“医生在吗?”

    说话间,他已经领着三女到了柜台前,继续问:“医生在吗?看病了!看病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也很不客气,一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做派,自然,他趾高气昂的他是看不到寒心的存在的。

    寒心也不恼男人的无礼,淡淡一笑,问道:“哥们,您的病处是不是在眼睛?”

    “咦?你是……”

    听到寒心说话,男人先是一怔,身后的女孩子给他使了个眼色后,他这才说:“你是这里的寒神医?”

    “是我!”寒心点头。

    男人邪邪一笑,说:“嘿嘿,都说寒神医医术高明,我看果然是真的,居然一眼就看出来我的眼睛生病了!”

    “呵呵……”

    回给男人一个笑脸,寒心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不是我医术高明,是你的眼睛病得太明显!”

    “那你说我的眼睛得了什么病?”男人又问。

    寒心淡淡一笑,说:“你的眼睛患了‘睁眼瞎’!”

    ...

    ...

第176章 其心可诛!

    “扑哧……”

    听了寒心这话,其中一名年龄在十九岁左右的女孩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女孩叫张文静,健康大药房的员工,而那名像鸭子的男人,则是健康大药房中山广场分店的店长“周徐平”!

    不止张文静笑,其他两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也笑,因为寒心说的话太搞笑了,换做任何花季的少女也会憋不住的。

    “你……你……你小子怎么能骂人呢……”

    见三女发笑,周徐平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先是瞪了张文静等三女一眼,然后怒视寒心,恶狠狠地说:“小子,你怎么能随随便便骂人呢?”

    “骂人?我没有啊!”

    “你……”

    周徐平当然知道寒心是仁圣堂的医生,他此行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寒心而来。

    压住心头的怒火,周徐平大大咧咧地坐到寒心面前的沙发上,然后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既然你是仁圣堂的医生,那麻烦你帮我看看我得了什么病!”

    “抱歉,小店关门了,想要看病,明儿来排队吧!”

    寒心说着,也翘起了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打量跟在周徐平身后的张文静等三女。

    从周徐平带着三女进门的时候,寒心就看出来这几个人是健康大药房的员工了,因为他之前在健康大药房的门口转悠过一圈,对清纯的张文静有印象。

    周徐平阴阳怪气地说:“仁圣堂可真牛叉啊,昨天之前连半个鬼都不愿意进来,今天踩了狗屎运生意好了,立马就傲娇了,居然还不接待病人,呵呵!”

    “有生意不做是傻叉!”

    听了周徐平满是刺耳的话,寒心脸上仅存的最后一丝牵强的笑干脆直接扔了,转而盯着周徐平,冷冷地说:“不过,我从不给傻叉看病,更不赚傻叉的钱!而很明显,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叉,所以,老子是闲工夫搭理你!”

    寒心变脸很快,如翻书一般,而且还是翻电子书。

    刚冷着脸骂完周徐平,他立马又满脸堆笑地对张文静说:“小妹妹,你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是不是浑身虚汗?你站久了是不是会头晕眼花?你夜半的时候是不是时常做怪梦?”

    听了寒心这话,张文静心中一紧,那扑闪扑闪的眼眸里尽是惊骇,因为寒心说的全都是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周徐平在,如果不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她估计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了,所以,压着心中的惊骇,张文静含羞点头。

    寒心淡淡一笑,继续说:“女孩子多半都患有轻微的贫血,你也一样,不过,你的情况比别人要严重一点,起码持续贫血五六年了!就因为贫血,所以你个子长不高,发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皮肤,干燥无光!”

    “贫……贫血……”

    听了寒心的话,张文静再也忍不住了,她咬了咬牙,小声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张!”

    听到张文静主动和寒心说话,被寒心骂了一顿的周徐平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瞪了张文静一眼。

    被周徐平这么一瞪,张文静赶紧埋头,丝毫不敢再看一眼寒心。

    顿了顿,周徐平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也不和寒心打招呼,转身就走。

    “等一下!”

    见周徐平要走,寒心不由微微皱眉,突然冷声说:“哥们,你丢了什么东西吧?”

    听了寒心的话,周徐平转身时那本该无比得意、满是冷笑的脸刷一下就变得苍白无比。

    “没……没有啊……”

    回身看了一眼依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寒心,周徐平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不敢多做停留,说完这话,他又要转身离开。

    “没有吗?”。

    寒心冷笑着瞥了一眼周徐平坐过的沙发。

    顿了顿,寒心起身,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黑色的熟料袋。

    寒心不是瞎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周徐平自从进了仁圣堂的大门就一直如小偷一般左顾右盼?

    他刚才之所以要和张文静搭讪,为的就是给周徐平露出马甲的机会!

    果然,在他盯着张文静说话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周徐平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放到了沙发底下。

    “那请问这个是什么?难道不是你丢的东西吗?”。扬了扬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寒心冷冷一笑,当即拆开塑料袋。

    塑料袋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中草药,而且全都是出虫的那种。

    不仅仅出虫,以寒心多年研究中药的眼光来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多塑料袋里有近半的中药是假的!

    周徐平居然将一包出虫了的、假的中药放在仁圣堂,其心可诛!

    见寒心当场拿出那袋假药,周徐平的脸色更加难看,张文静等三女的脸色也都非常难看。张文静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明显鼓胀的裤兜里,她害怕寒心会把她兜里那袋假药也揪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心中打定主意死不承认,周徐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硬着头皮说:“你手里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再说了,谁能证明你手里的东西是我的?难不成你想污蔑我?”

    “呵呵!想贼喊捉贼反咬我一口?”

    冷冷一笑,寒心当即又从另外两个地方找出了两个黑色的塑料袋。

    一个黑色塑料袋在墙角,一个塑料袋在沙发后面,里面装的也全都是假药。

    而这两个地方,正是之前除了张文静之外的两女站的地方。

    三个塑料袋,每一个都仅有半个拳头那么大,放在身上很难被发现,也难怪几个人进门的时候寒心也没注意到。

    一个塑料袋里装的假药不多,可三个塑料袋的加在一起那就多了,足足有一斤多分量。

    若是被药监部门发现这些假药,足够让仁圣堂关门整顿好几天了。

    将三袋子的假药扔在脚下,寒心对周徐平说:“哥们,把你们的东西拿走吧,我不会计较的,毕竟开门做生意,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过如果你再冥顽不灵,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胡说……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的……”

    听了寒心这威胁的意思很明显的话,周徐平有些慌了,本着“打死不承认”的原则,他带着三女就要离开。

    与此同时,仁圣堂的门口突然涌来七八名身着奇装异服、染了头发的小混混,一个个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用极其傲慢的眼神盯着寒心看,一脸的不屑。

    “次奥!你他妈这是吃定我了?”

    看到这些小混混,寒心终于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与此同时,他一个箭步冲出去,一把揪住周徐平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扯。

    被寒心这么一扯,周徐平“噔噔噔”连退三步,要不是身后就是柜台,他估计该摔地上了。

    倚靠在门口的七八名小混混见状,纷纷冲进仁圣堂,这些人脸红红的,明显是喝了酒,他们要么拿啤酒瓶,要么那棍棒,顷刻之间将寒心围住。

    至于张文静等三女,早吓得躲到了墙角。

    为首的黄毛扬了扬手中的啤酒瓶,指着寒心的脑门恶狠狠地质问:“小子,你为毛打我兄弟啊?”

    黄毛说话的声音很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高人一等、牛叉之处一般:“麻痹的,一个小中医而已,有什么好狂的?小心哥几个弄死你!”

    满是酒味的呼吸扑打在寒心的脸上,令得寒心微微皱眉。

    瞥了一眼抵在自己脑门处的啤酒瓶,寒心冷冷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你试试?”

    “你麻痹!找死!”

    黄毛哪能客气啊?怒骂一声,手中的啤酒瓶当即拍向寒心的脑门。

    “哼!”

    不等啤酒瓶砸中自己,林远冷哼一声,突然出手,一把将黄毛的手腕抓住。

    “你……你……你……”

    冷不防让寒心抓住自己的手腕,黄毛吓了一跳,赶紧用力扯自己的手,可寒心的手就仿佛钢箍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没法挣开。

    “嘭!”

    就在这时,突然,伴着啤酒瓶破碎的声响,林远的肩膀处猛地一痛,下一秒,他的肩膀便被鲜血染红。

    或许是有心事吧,要不他怎么可能被身后的小混混偷袭?

    也不回头看偷袭自己的小混混,寒心继续瞪视着黄毛,说:“我打人,从来不会站在背后偷袭!”

    话音刚落,他已经夺过黄毛手中的啤酒瓶。

    手臂如毒蛇一般甩出,他手中的啤酒瓶便狠狠砸在了身后那名偷袭他的小混混的脑袋上。

    “咣当!”

    伴着一声啤酒瓶被砸碎发出的脆响,那名偷袭寒心的小混混当即捂住满是鲜血的头部,前一秒还满是凶狠的嘴脸立马变得痛苦扭曲。

    缓缓转身,怒视着那名捂着头的小混混,寒心没有片刻的停顿,抬脚就重重踹在了正准备弯腰蹲下的小混混的腹部。

    “噗……”

    硬受了寒心这一脚,抱头惨叫的小混混当即倒下,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倚靠在药柜旁的周徐平见状,虽然吓得脸都绿了,可还是大着胆子吼了一句:“兄弟们,干死他……”

    “啪!”

    不等周徐平把话说完,寒心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打飞。

第177章 比碗口还大的拳头

    “啪!”

    伴着一声脆响,周徐平惨叫一声,本就倚靠在柜台前的他受了寒心这一耳光,直接被打得滚到地上去。

    “麻痹的,以为人多就了不起?”

    不等周徐平倒地,寒心骂了一声,抬脚又是一记飞踹踢在周徐平的肚子上。

    “噗……”

    周徐平受了寒心这一脚,咣当一声摔倒在地,口吐白沫,痛苦不已。

    “平哥!”

    见周徐平被寒心撂倒,黄毛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他喊了一声“平哥”,然后抡拳狠狠朝着寒心的后脑勺劈去:“傻叉,爷爷弄死你!”

    黄毛毕竟是打架的老手,所以,他这一拳非常刁钻,正是看准了寒心脚踹周徐平没法第一时间转身回防的当口。

    他出拳速度奇快,话音未落,拳头已经到了寒心的后脑勺。

    “哼!”

    感觉到后脑勺处的劲风袭来,寒心一声冷哼,来不及回防的他干脆直接弯腰,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黄毛的拳头。

    下一秒,弓着腰的他突然扑向黄毛,一把将黄毛的双腿抱住。

    “起!”

    伴着这一声闷吼,寒心直接将黄毛整个抱了起来。

    ≯,ww√w.他就如同扛鼎的楚霸王,顷刻之间将黄毛连根拔起。

    “妈呀……”

    黄毛怎么也不会想到寒心居然会这么凶悍,直接将他抱起来。

    吓得叫了一声娘的同时,仓促之际,黄毛抡起拳头就要砸向寒心的后背。

    不过,他只来得及抡拳,寒心的脑袋就如千斤顶一般重重砸来,直接撞在他的胸口。

    “嘭!”

    被撞得胸中翻滚、七荤八素的黄毛身体一软,抡起的拳头无力垂下。

    “次奥你妈!”

    这时候,又一名小弟抓住了机会,突然从后面偷袭寒心,他手中的啤酒瓶狠狠砸在寒心的背上。

    “咣当!”

    啤酒瓶砸在寒心隆起的背心处,如砸在石头上一般,瞬间碎裂,被四溅的玻璃星子刮到,寒心的后背处顿时溢血。

    “啊!”

    忍着后背处的剧痛,寒心怒吼一声,重重将抱在身上的黄毛抛去。

    一阵天旋地转,黄毛被扔到墙壁上,然后又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妈呀……啊……”

    蜷缩在地,黄毛吃痛,一声惨叫。

    下一秒,寒心如打了鸡血一般冲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说,抬脚就往他的身上招呼。

    “嘭!”

    “嘭!”

    “嘭!”

    起先的时候,黄毛捂着头大吼大叫,不过,很快的,他的吼叫声就变成哭喊声求饶声了,一个劲地求饶。

    寒心不管不顾,忍着后背处的疼痛,愣是将黄毛踢得嗝屁才罢休。

    “呼!”

    见躺在地上的黄毛再没有动静,寒心这才停手。

    他弯腰将一把长凳拿起,然后转身看向场中的其他小混混。

    “刚才是谁在背后偷袭老子?”

    怒视着五六名还能站着的小混混,寒心冷声质问。

    见识了寒心毒打黄毛的手段,小混混们早吓坏了。别看他们都是在市井街头靠拳头吃饭的狠人,但说到底他们也就是装凶卖狠的而已,真要遇上手段狠辣的狠人,这些小混混立马就会变成胆小的老鼠,任人宰割。

    寒心毒打黄毛的一幕就好像魔怔一般深深地映在在场所有小混混的脑子里,他们吓得心中发毛,浑身发抖,双腿如筛糠一般打颤,尤其此时的寒心手里还拧着一根长凳,如战神似的,谁不害怕啊?

    见寒心怒视着自己,所有小混混立马就怂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最终全都伸手指向那名用啤酒瓶偷袭寒心的小混混,就连小混混自己也忍不住用手指着自己。

    “是你?”

    怒视着偷袭过自己的小混混,寒心冷声质问。

    “大……大……大哥……我……我错了……”

    被寒心冷冽的目光瞪视,小混混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舌头颤抖,口齿模糊,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错了……”

    “我说过,我最讨厌从背后偷袭的人!”

    盯着跪倒在地的小混混,寒心一步步逼近他,很快的,他就站在了小混混的面前。

    小混混是跪着的,而寒心是站着的,所以,这么一比较,寒心就如同高不可攀的战神,而跪在地上的小混混则像是匍匐在地的蚂蚁。

    “我……我……我错了……大……大哥……手下留情……留情啊……”小混混是真怂了,他颤抖着抱住寒心的小腿,一个劲地求饶。

    “错你麻痹!”

    寒心怒骂一句,高举过头的长凳突然狠狠劈下。

    “咣当!”

    木质的长凳砸在小混混的头上,直接断为两截,小混混染了红头发的脑袋立马被开瓢,鲜血汹涌而出,将红头发染得更红。

    两行鲜血顺着小混混的额前流下,最终汇聚在小混混的下巴处。

    “呜哇……”

    剧痛难忍的小混混双手抱头,满是黄牙的嘴巴夸张地张开,嘶声惨叫。

    “嘭!”

    寒心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他将手中的半截长凳举过头顶,再一次重重砸下。

    一声闷响,半截长凳砸在小混混的背心处。

    “咔嚓……”

    伴着肋骨被打断发出的清脆声音,小混混的瞳孔骤然一缩,那如蜘蛛网一般的红色血丝蔓延他的瞳孔,他的身体随之一软,扑通一声歪头倒地。

    “啊?”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其他几个和张文静三女一般缩头躲在墙角的小混混们直接就吓傻了,一个个面色难看,如吃了屎一般。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突然,小混混们拔腿就要逃出仁圣堂。

    “次奥!”

    见小混混们撒腿就跑,寒心手中的半截染血的长凳突然飞出,重重砸向门边。

    长凳与木门撞击,发出刺耳的咣当声。

    “妈呀!”

    几个刚刚来得及逃到门边的小混混们见长凳“从天而降”,胆儿都吓破了,纷纷抱头蹲下,再也没了逃跑的念头。

    寒心冷眼一扫趴在地上的周徐平和黄毛等人,冷冷地说:“把地上的傻叉带上再滚!”

    “是!是是是!”

    听了寒心的话,几个抱头蹲在门口的小混混如蒙大赦,赶紧屁滚尿流地跑去搀扶周徐平、黄毛等人。

    为了不被打,小混混们的手脚出奇的快,只眨眼间的功夫,仁圣堂就只剩下寒心和张文静等三名健康大药房的女营业员。

    “我一直都不反对同行竞争,但是,谁要是敢动歪脑筋用非正当的手段竞争,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冷眼一扫三女,寒心将三包假药扔在三女的脚下,说:“带着这些脏东西滚吧!”

    张文静等三女对视一眼,另外两女赶紧把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假药捡起来,想必是吓坏了,所以两女忘了男女有别,当着寒心的面,匆匆将塑料袋藏到胸前的衣服里。

    彼此之间谁也顾不上谁,捡起塑料袋就逃。

    “嗯?”

    见张文静蹲在墙角不动,寒心微微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滚?”

    “我……我……我……”

    双手压着自己的裤兜,张文静脸色苍白,脸上就是羞愧,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说出三个字:“对……对不起……”

    听到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女道歉,寒心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张文静双手压着的裤兜,寒心又问:“你的兜里装的也是假药吧?”

    “是……是的呢……”

    张文静更加用力捂住自己的裤兜,就仿佛裤兜里藏了什么宝贝、唯恐被寒心抢夺了一般,她紧张又尴尬地说:“寒……寒神医……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见张文静长得柔柔弱弱的,寒心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于是说:“你走吧!”

    张文静摇了摇头,继续蜷缩着蹲在墙角。

    见张文静摇头,寒心微微皱眉,又说:“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轻咬贝齿,张文静抬头,直视寒心,她第一次说话不结巴:“我可不可以帮你处理背上的伤口?”

    “不用了!”寒心微微摇头,然后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药铺。

    “那我帮你整理吧!”见寒心弯腰的时候疼得撕牙咧嘴,张文静急忙站起来。

    抬头看向张文静,四目相对,寒心的脸突然一冷,脱口吐出一个字:“滚!”

    “我……”被寒心用如此凶狠的语气骂,张文静先是一怔,继而双眼含泪,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怕。

    “唉!”

    将张文静要哭要哭的表情看在眼里,寒心终于是无法狠下心来,所以,微微叹了一口气后,他对张文静说:“你赶紧走吧,要是让你们药店的人知道你在仁圣堂帮忙,你的工作恐怕就做到头了!”

    张文静的心突然一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寒心点头。

    “谢……谢谢……”张文静突然破涕为笑,她就仿佛是一只小精灵,转身就跑出了仁圣堂。

    “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却被生存逼得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唉!”看着张文静柔柔弱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寒心苦笑。

    ……

    京城,左家,书房。

    “什么?我二弟被人打了?”

    一名身高足有两米的男人听了坐在书桌前的老人的话,眉头突然一紧,比碗口还大的拳头重重砸在书桌上。

    “咣当!”

    古朴、奢华的书桌应声坍塌。

    “竟然敢打我的二弟,真是找死!”

    男人看向老人,沉声问道:“爸,是谁干的?我现在就去灭了他!”

    ...

    ...

第178章 棺材滴血

    “哼……”

    听了男人的话,老者冷哼一声,说:“王志远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也没细说,我看这件事多半和他有关!”

    老者身着一袭唐装,鹰钩鼻,双目如毒蛇,说话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活脱脱的一直老狐狸。

    “王志远吗?竟然敢动我的二弟,找死!”

    男人一脸的戾气,说话的同时,又一掌拍在本就已经坍塌的书桌上。

    “嘭!”

    他这一掌极其霸道,木质的书桌直接被他一掌拍得深陷下去,露出一个可怕的五指掌印。

    男人叫“左龙象”,左旗胜的亲大哥,而老者则是左旗胜和左龙象的亲爹、京城左家的现任家主左洪钟!

    见左龙象动怒,左洪钟微微摇头,然后说:“龙象,你从小习武,戾气太重,这样不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拳头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脑子才是!”

    听了左洪钟的话,左龙象暴戾的神色略微缓了缓。

    左洪钟继续说:“王志远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清楚得很!在我看来,他虽然有野心,但却天生胆小如鼠,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他绝没有胆量干出这种事情!”

    “爸,你的意思,w≯ww.是给王志远撑腰的人就是伤害二弟的人?”

    左龙象虽然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可不代表他没有脑子,相反的,他很精明,比他的老子左洪钟都要有头脑,只是他不屑于玩阴谋诡计,他喜欢玩阳谋,用拳头将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打趴下。

    左洪钟微微点头,又说:“据我得到的消息,神农鼎多半就在给王志远撑腰的那个人的身上!”

    “什么?神农鼎竟然在那个人的身上?他是谁?”听了左洪钟这话,左龙象大惊。

    几个月前,左旗胜悄悄潜进青城,表面上看来他是去追求自己的未婚妻董蔷薇,实际上,他是奉了左洪钟的命前往青城寻找神农鼎的下落。

    不仅如此,老谋深算的左洪钟同时又安排了另一批人潜伏在左旗胜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在暗中调查神农鼎的下落。

    左洪钟盯着窗外,冷冷一笑,说:“寒心!”

    “寒心?”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左龙象的拳头骤然握紧,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神农鼎真的在他的身上,我一定要抢过来!”

    左洪钟点了点头,说:“龙象,我已经准备好从京城飞往青城的机票,你明天一早就出发,务必用最短的时间将神农鼎弄到手!”

    顿了顿,左洪钟似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记住,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保密,要是让其他几个老家伙知道,那事情就棘手了!”

    左龙象激动得重重点头,他说:“爸,你放心吧,只要神农鼎在寒心的身上,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抢回来!”

    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将那神乎其神的神农鼎拿到手,左洪钟激动得不行,面部肌肉都变形了,他一巴掌拍出,将所作的椅子的扶手直接打得坍塌:“哼,只要夺得神农鼎,老子一定要让王家的人好看!”

    ……

    “唉,小玉姐估计是生我的气了吧!”

    次日一早,寒心早早起床,他先是将仁圣堂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才开门营业。

    此时,仁圣堂的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附近的老年人们但凡身上有点陈年旧疾的,纷纷跑来仁圣堂就诊,生意空前的好。

    按理说,玉如意昨天上晚班,今天早上八点就应该下班了才对,可现在都早上九点了,玉如意却迟迟没有回来,寒心不免有些失落。

    因为喝了酒,所以,年迈的玉麒麟起得很晚,要不是寒心几次抽空跑楼上掀他的被子,他估计能睡到中午去。

    有了玉麒麟打下手,寒心就轻松了不少。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寒心和玉麒麟正吃中饭呢,突然,一个女孩畏畏缩缩地走进小药铺。

    “是你?”

    看到来人是张文静,寒心不免有些惊讶。

    经过昨晚的事情,张文静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接就从健康大药房辞职了,转而来到仁圣堂。

    双手十指交织,张文静埋着头,小声地说:“寒……寒神医……我……我想来你们仁圣堂上班……不知道你们仁圣堂招人不……”

    “不招不招!”玉麒麟是一个很记仇的老人,他可忘不了往日里健康大药房对仁圣堂打压,所以,他对健康大药房的员工都非常反感,听了张文静的话,他直接挥手拒绝。

    “这……”见玉麒麟这么直接就把自己给拒绝了,本就紧张得不行得张文静就更加尴尬了,她抬头看向寒心,灵动的眼睛里有几点晶莹的泪花在闪烁,似在向寒心求助。

    “妹子,你在健康大药房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跑来咱们仁圣堂呢?”

    注意到张文静脸上的掌印,寒心微微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是因为你被老板打了?”

    似是被揪住了小尾巴,张文静慌乱地用手捂住自己微微红肿的脸颊,顿了顿,她轻轻点头,说:“寒神医,就因为昨晚我没有把兜里的假药放在仁圣堂,所以今儿一早周店长就把我给打了……”

    张文静口中的周店长就是昨晚被寒心打过一顿的周徐平。

    听了张文静的话,寒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思了片刻,他又说:“妹子,我们仁圣堂是中药铺,不是健康大药房那种西药超市,除非你学过中医,不然是无法胜任我们仁圣堂的工作的!”

    张文静赶紧说:“寒神医,我中专毕业,学的就是中医!”

    “你学的是中医?”听了张文静的话,寒心不禁有些意外,顿了顿,他问张文静,“既然学的是中医,为什么会去健康大药房上班呢?据我所知,健康大药房可没有中药专柜!”

    “唉!”

    张文静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说:“中专毕业生哪有那么容易找工作啊?”

    听了张文静这句颇为感慨的话,寒心怔住了。

    对张文静的这句话,寒心有很深的体会。

    迟疑了片刻,寒心说:“你可以留在仁圣堂,不过,你只能以实习生的身份留下,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对你进行考核,如果你能够过关,我可以用你!”

    “谢谢!谢谢!”听了寒心这话,张文静大喜,一个劲地冲着寒心说谢谢。

    毕竟是在健康大药房做过的,所以,张文静入戏很快,先是里里外外将药铺打扫了一遍,又去熟悉各种中药的摆放位置,有不懂的就问寒心。

    几个小时过去,她已经可以抓药了。

    下午,夕阳西下。

    伴着一阵刺耳的唢呐声和爆竹声,小巷子的深处,有一队丧礼打扮的人抬着一副棺材走来。

    为首那人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捧着遗像。

    遗像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多半是男人的妻子。

    痛失爱妻,男人双眼通红,眼中含泪。

    在他的身后,有几名上了岁数的老人跟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痛苦的,老人们一路走一路趴在棺材上哭,哭声凄厉,闻着心疼。

    “唉,老马家儿子,可怜啊,娶个媳妇三年多不生育,年前终于怀上了孩子,可偏偏就在生孩子这个节骨眼上难产死了……”

    “一尸两命啊,唉,老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呢?”

    “你们说的老马家儿子是不是叫马小双?马小双我知道,工地上干小工的,为人踏实,而且还仗义……”

    站在仁圣堂门口的寒心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声,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因为老马他是知道的,昨天下午还来仁圣堂看过病。

    老马家住在小巷子深处,生有一儿一女,双打胎。

    姐姐马大双早年嫁到了外省,弟弟马小双则在附近的工地上做苦力。

    四年前,马小双结婚。

    一晃眼,三年多过去了,夫妻俩愣是没能怀上孩子,这事成了街坊领居的笑柄,也成了老马家的痛。

    不过,几个月前,马小双的老婆却突然怀孕了,成了老马家最大的喜事,老马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媳妇怀上了。一个月前,老马甚至还咬牙花钱在仁圣堂买了一副“保胎药”。

    三天前,预产期终于到了,马小双激动地带着老婆去了附近的医院。

    晴天霹雳,马小双的老婆难产了,昨晚三点,一命呜呼。

    看着马小双憔悴的脸,看着他怀里那年轻的遗像,寒心只觉得一阵心疼。

    作为医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生命从自己的眼前流逝。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寒心转身准备进屋,不过,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之间,他赫然看到,有一滴鲜血从棺材上掉下来。

    “嗯?”

    看到那滴鲜血打在地上,寒心的心猛地一紧,下一秒,他如发疯了一般冲向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马小双。

    “寒心……”

    玉麒麟见势不对,想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张开双臂拦住以马小双为首的送葬队伍的去路,寒心用激动的语气说:“停下!停下!”

    在青城市,拦送葬队伍是很忌讳的,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对死者家属的大不敬,也是对生命的大不敬。

    所以,寒心的举动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就双眼通红的马小双见寒心拦路,双眼顿时被熊熊燃烧的怒火侵蚀。

    不由分说,强壮的马小双踏前一步,一把揪住寒心的衣领,怒吼道:“麻痹的,你谁啊?眼瞎了吗?滚!”

    ...

    ...

第179章 情分和本分

    毕竟马小双死了老婆,情绪激动是难免的,所以,寒心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任由马小双揪住自己的衣领,淡淡一笑,和颜悦色地说:“你就是老马叔儿子马小双吧?”

    “是又怎样?滚你麻痹的,别耽误老子送婆娘去火葬场,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在工地上干苦力多年,马小双有的是力气,他一声怒骂,抓住寒心衣领的手同时狠狠推出,那架势,似要将寒心推得直接跌坐在地。

    可惜,马小双失算了,他完全没想到看起来瘦弱如排骨精的寒心居然平衡性会那么好,挡在他的面前纹丝不动。

    要知道,马小双刚才那一推是用了狠劲的,不夸张的说,即便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头大水牛他也能将之掀翻了。

    难道说,寒心比大水牛还要厉害?

    想到这种可能,不甘心的马小双再次一把抓住寒心的双肩,作势又要将寒心往地上推。

    “马小双,你冷静点!”

    暗暗将一缕真气注入自己的脚底板下,寒心的双脚就仿佛扎根地底的盘根老树,他站着,看似弱不禁风,但却不动如山岳。

    为了能够镇住情绪激动的马小双,寒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下意识加重几分,他声音低沉,如洪∷◇,w⊥ww.钟大吕:“你的老婆没死!”

    轰!

    寒心这话,无异于平地里炸响的惊雷,刹那之间,脑闹哄哄的唢呐声停止,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停止。

    送葬队伍、围观群众,几十双眼睛全都齐刷刷地落在寒心的身上。

    “怎么可能?马小双的老婆都死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了,当时我也在场,身体都凉了,医生也明确表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啊!这太耸人听闻了,我亲手盖的棺,怎么可能还活着?即便真活着,那也早该闷死了吧?”

    “这人是谁?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该不会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一时之间,议论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马小双的亲戚朋友们已经开骂了,而且还是专挑难听的骂。

    “麻痹的,你他妈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滚开!”

    双手抓住寒心的肩膀,马小双一声怒吼,双臂陡然用力,他要将寒心整个人直接推得倒在地上。

    “打他!发他……”

    旁边有人呐喊助威:“打死这个胡说八道的王八蛋……”

    马小双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让寒心动摇分毫,他憋得脸红脖子粗,憋得额头上青筋暴露,憋得双臂肌肉颤抖,可终究不能绊倒寒心。

    “不……不可能的……滚……你妈……”

    先是痛失爱妻,又被寒心拦住去路,偏偏还无法推开寒心,马小双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他怒吼一声,抡拳就朝着寒心的脸庞砸去:“滚!滚!你妈!”

    眼看着马小双那比碗口还粗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脸部砸来,寒心眉头突然一皱,原本他是想一把抓住马小双挥来的拳头、然后重重将马小双推地上去的,可一想这么一来有可能会继续刺激马小双,所以,一咬牙,他任由马小双的那一拳砸在自己的脸上。

    “嘭!”

    一声闷响,硬受了马小双这强有力的一拳,寒心用舌头抵了抵火辣辣疼痛的脸部,然后瞪向马小双,沉声说:“打够了没有?如果没有你可以继续!不过,我保证,再耽误十分钟,你的老婆就真的没救了!”

    “住口!我老婆已经死了,你麻痹……”马小双情绪失控,挥拳又要打寒心。

    仰着头,寒心丝毫不惧马小双的拳头,一字一顿地说:“不止你的老婆会死,你那还未出生的孩子也会死!”

    “嘭!”

    寒心话音刚落,马小双的拳头再度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

    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寒心继续昂着头瞪视马小双,说:“如果再耽误下去,那就真的是一尸两命!就因为你失控的情绪,所以你要用你老婆孩子的命来挥霍吗?”

    “寒心……寒心……”

    一旁,玉麒麟看不下去了,他赶紧冲上来拦在马小双和寒心之间。

    老马也是如此,他起先原本很气寒心拦路的,毕竟这是忌讳,可寒心说得太坚决了,而且他是见识过寒心那神乎其神的医术的,所以,他动摇了。

    “寒……寒神医……”

    拦住情绪失控的马小双,老马问寒心,说:“你真的肯定我儿媳妇和我那未出生的孙子没死?”

    “我肯定!”

    寒心再次抹了把嘴角的血水,然后指了指棺材底下滴血的地方,说:“老马叔,你看,棺材的缝隙有鲜血流出来!”

    “那又怎样?”马小双怒骂。

    “因为无知,所以无罪,呵呵……”

    毕竟被马小双结结实实地打了两拳,所以,寒心是有怒气的,他不轻不重地骂了马小双一句,然后继续对老马说:“血之所以会鲜红,是因为呼吸了氧气,血细胞是活的,而如果人死了,血细胞也就死了,不可能呼吸氧气,血就不会是鲜红的而是暗红的……”

    为了能够让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到自己的话,所以,寒心刻意把嗓门放开。

    “各位,我相信你们都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棺材缝隙里流出来的鲜血!”

    说这话的时候,寒心也不怕犯了忌讳,直接走到棺材前,他蹲在棺材旁边,伸手指了指流鲜血的地方,说:“这血是红的,而且是鲜红的,可以肯定,棺材里的人并没有死!”

    老马动摇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是……可是医院都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

    “死亡通知书?呵呵!”

    寒心冷冷一笑,说:“命是玄之又玄的存在,一份通知书能够证明什么?在我的认知世界里,死了几天几夜后突然又爬起来的例子多了去了!”

    “心脏停止跳动不是真正的死亡,真正的死亡是人体的细胞全都衰竭!”

    “老马叔,听我的,赶紧把棺材板掀开,我要为病人诊治,如果再晚几分钟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这……这……”

    寒心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是,他的某些观点太悬乎了,诸如人死了几天几夜后又活过来云云,老马等周围的人都是普通人,何曾听过这种言论?

    一时之间,老马急得手足无措。

    要知道,在青城,订好的棺材板掀开也是忌讳,而且是天大的忌讳,这会让死者永不瞑目。

    被老马拦在身后的马小双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那原本通红的双目现在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他用不确定的眼神看向寒心,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麻痹的,你他妈怎么这么磨叽?”

    见马家父子犹豫又犹豫,寒心气得脸都绿了,干脆,他转身就进了仁圣堂。

    “喂,你干嘛去?”

    见寒心扭头就走,马小双慌了,忙要迎上去。

    他是爱自己的老婆的,所以,但凡有一线的希望,他当然舍不得放弃。

    “咣当!”

    不等马小双走进仁圣堂,突然,一把斧头被寒心从小药铺里扔出来,要不是马小双躲得快,估计该被砸到脚背了。

    冷着脸瞪向马小双,寒心骂了一句:“傻叉,要么你自己把棺材砸了,要么我上!”

    回头看了一眼送葬的队伍,看了眼那口沉重的棺材,马小双一咬牙,弯腰就将斧头捡起来,他转身走向棺材的同时,口中骂了一句:“最好你说的都是对的,否则我杀你全家……”

    马小双话音刚落,突然,寒心一个箭步冲上来,不由分说,一拳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嘭!”

    受了寒心这凌厉的一拳,马小双纵然身材魁梧、人高马大也终究是踉跄着摔倒在地。

    “我是医生,救人性命是责任!”

    怒视着跌坐在地捂着脸的马小双,寒心冷冷地说:“不过,说到底医生也是人,我有选择救你老婆或者不救你老婆的权利!往难听了说,我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

    “你要我承担责任?好啊!你现在就把棺材送到火葬场去,你的婆娘和未出生的孩子烧死不烧死关老子屁事?”

    此刻的寒心,和之前硬扛着让马小双打了两拳的小青年判若两人,他捏紧双拳,浑身上下戾气滔滔,一如发了狂的猛兽。

    不怪寒心会发这么大的火,因为马小双说得太过分了,救不活他老婆就要杀寒心全家,这是什么道理?

    “对……对不起……”

    捂着红肿的脸,擦掉嘴角的血水,吐掉口中的门牙,马小双自觉刚才的话说得太过,神色一黯,急忙道歉:“对……对不起……我就是太担心我的老婆了……”

    “少他妈磨叽!”

    因为马小双之前的话,寒心也没了之前救人心切的兴致,他原地蹲下,自顾自地点上一支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摸犹自生疼的脸部,不客气地瞪向马小双,说:“信老子就把棺材板掀了,不信老子就立马滚蛋,老子不是观世音,做不来当了好人被供奉做了坏人被砸庙的大慈大悲!”

    “这……”

    听了寒心这话,马小双犹豫了。

    他握紧斧头,艰难地看向那口沉重的棺材。

    “不能砸……不能砸……我女儿会死不瞑目的……小双……一定不能砸啊……”

    这时候,一直伏在棺材上哭的中年妇女说话了,她应该是马小双的岳母,张开双臂拦住马小双,又是哭又是闹的。

    回头看了一眼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的寒心,马小双心一狠,直接将手中的斧头扔地上,然后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继续上路,去火葬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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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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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圣手介绍:
一门驻颜益寿的奇术,一双起死回生的圣手,再加上那口妙用无穷的神秘黑鼎,终有一日,悬壶济世的小青年会天下无敌、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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