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争分夺秒
死了？
? ??花棍就这么死了？
??秋枫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青龙帮和黑虎的争斗才刚刚升级，花棍就伏诛了？
“公羊寿干的？”秋枫问道。
??这未免太快了吧？花棍现在就是龙虎两帮争斗的源头，也是公羊寿用来执掌青龙令的借口！
花棍不死，他就可以一直号令青龙帮，“光明正大”地铲除异己，逐渐将其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秋枫也需要这个时间，完成布局。
不论是公羊寿，还是秋枫，都不希望花棍在这个时候死！尤其是公羊寿，他应该巴不得留着花棍，等大局一定，才会取他性命。
可是，偏偏死在这个时候。
谁干的？
如果是公羊寿，那未免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知道是谁。刚刚被人发现尸体，死在了自己家里。”白婕妤说道。
??“有什么风声放出来吗？”秋枫蹙了蹙眉。
??“没有，安眠药服用过量。现在也全是假疫苗的消息，这种事情根本引不起什么重视。”白婕妤摇摇头。
安眠药？
糊弄鬼呢？
“花棍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秋枫抿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道。
花棍死的太快了，快到秋枫根本没做好准备，相信公羊寿他同样没做好准备。但是，他已经如愿拿到了青龙令！有青龙令，公羊寿的计划就没有失败。
当时公羊寿给出的说法是，一旦杀死花棍，大仇得报，他就会归还青龙令。现在花棍一死，不管是谁杀的，公羊寿都得履行承诺物归原主了。
可是，他想还吗？
当然是不想的！
他本就是冲青龙令、青龙帮来的。
如果公羊寿真的只是为了报仇，他身边有一个东瀛的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杀一个花棍还不是易如反掌？
公羊寿会不会归还青龙令……答案毋庸置疑。
“如此一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秋枫目光一闪，看向了白婕妤。
“我？”白婕妤呼吸一顿。
“不管花棍是不是公羊寿杀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归还青龙令。”秋枫幽幽道。
“他就不怕千夫所指？”白婕妤怀疑。
“他当然是不怕的。世人只记得成功的人，至于他怎么成功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秋枫眯起眼，冷然道，“本来，我让你将青龙令给他，就是打算暗中除掉他的羽翼，再引蛇出洞，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连根拔起。但是现在，我还没动手，就有人抢在了我们前头，直接把我们和公羊寿的矛盾放到了第一位。”
“也就是说……他很快就会反我了？”白婕妤担忧道。
“不是很快。”秋枫晃了晃杯子。看着咖啡荡起旋涡，又缓缓平静下来，轻轻一叹：“如果我是他，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
假疫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花棍的死没几个人知道，那么白婕妤的死……也同样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或许，公羊寿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突然决定发难？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头狐狸，可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的多。
……
“咝咝。”
香烟燃烧的轻微声响在静谧异常的房间内弥漫着。浓密的烟雾笼罩了公羊寿苍老但仍显斯文的脸庞。
而他的内心，一片迷茫。
“花棍……是谁杀的？”
是的。
他同样不清楚花棍是谁杀的，他还忙着研究下一步拿掉丘根手下哪个得力干将……花棍就死了！
始料未及！
从始至终，他就没把花棍放在心上。
确切的说，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花棍不是凶手。即便真的是，公羊寿也要压榨他死前最后的价值！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利益至上，一言一行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甚至就连当时，在公羊天齐死亡现场表现出的悲恸，都有一半是装的。
装给他的手下看，装给白婕妤看，装给所有人看。
三国演义中，刘皇叔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哭。
哭贤臣、哭良将、哭子民……这其中，又有多少演技的成分？
并非他软弱，而是善于用“真情实意”打动人心。
用眼泪笼络，赚取忠诚。
公羊天齐被杀，他心中的痛苦自然是有的。但是他见惯了生死，看到亲儿子的被血染红的尸体，竟然有点哭不出来。
但儿子死了，公羊寿若是连哭都不哭，未免太令人心寒。
于是他强迫自己哭了，并且发下了毒誓。但心里，却已经盘算着之后的计划。
人死不能复生，公羊寿再清楚不过，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怎会为了死去的儿子破坏自己的大计？反而直接以此为借口，索要青龙令。
青龙令到手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离计划成功很近了，非常近。
不出三个月，他就可以不留痕迹的，一个一个除掉所有障碍，然后拿下白婕妤。本来，还想留着她嫁给公羊天齐，但现在，也用不着了。
公羊寿反复推敲过，想法很好，而且可行性极高！
就连杜严，他都已经开始了初步的接触，为之后的计划做准备。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杜家崩塌，杜严双规。
紧接着，花棍也死了！
花棍一死，他就没有理由继续保管手中的青龙令，而是应该马上归还。可是他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手，还没捂热呢，就让他交回去？
做梦！
交出去，那公羊天齐就白死了，他的努力也全部付诸东流，化为乌有！
不交，就是当着青龙帮所有人的面，打自己的脸！
“啪！”
公羊寿一拍桌子，气的胡须乱颤：“该死，是谁！”
谁会在这个时候，杀掉花棍，把他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才刚拿掉丘根手下的一个老人，计划才刚执行，就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怎么办？
烟头忽明忽暗，燃烧了十几根，烟雾之后，公羊寿的面容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也平淡了起来。
他做出了决定。
成王败寇，只要走到那个位置，真相就由他书写，谁会管他的位置怎么来的？
公羊寿站了起来，挺直了背脊看向一旁候着的古山：“时不我待，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爷，去哪？”古山低声道。
“鼎盛大厦！”公羊寿拄着拐杖，走了出去，“只带五十个心腹，再联系伊贺香。”
公羊寿自问不敢杀白婕妤，否则，那个男人的怒火足以烧光整个公羊家。但他还可以逼宫，让“夜玫瑰”退位，然后软禁起来。等到那个男人出来，自己也已经完成了计划！
还有那个公孙枫，来自龙都公孙家族！同样不能动，只能牵制，让他不能影响自己的计划。
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暗劲战力的基础上。
166 你胖了
“老爷，到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公羊寿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耳畔响起了古山的提醒之声
“嗯。”公羊寿缓缓睁开眸子，老花眼镜背后的那双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尽管整整一天都在运转脑子分析当前的局势，但对此刻的公羊寿来说，身体上的疲倦丝毫不影响他血液里对成功的渴望。
既来之，则安之。
“啪嗒。”
??车门被古山拉开，公羊寿缓缓钻出轿车，走向了鼎盛大厦停车场的电梯。
除了他的专属座驾之外，通往电梯的路上还停靠着二十几辆轿车。望去满眼尽是黑色，悄无声息地停放着，压抑沉闷。
??而每一辆轿车旁边，都站着人数不等的西装男子。他们或二十多岁，或三四十岁，精神抖擞，器宇轩昂，眼中露出一丝丝激动。
“寿爷！”
??这群比公羊寿要早一些抵达的西装男子纷纷弯腰高呼，声音洪亮，气势雄浑。
这是一群公羊寿悉心栽培的忠臣良将，他们在名义上，的确都是青龙帮人，但骨子里，额头上，却打着专属于公羊寿的标签。他们听命于青龙令，但同时，在青龙令和公羊寿之间，他们会选择公羊寿。
更何况，现在青龙令就在公羊寿的手里？
在他们的心里，公羊寿已经是青龙帮的新主人，谁挡，就是他们的敌人。而他们，会用生命为公羊寿铺路！
“嗯。”
公羊寿淡淡点头，视线从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上掠过。他知道，不管是今晚还是将来，他都离不开这群追随他多年的心腹。同时，也为自己拥有这样一批死忠而感到自豪。
“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公羊寿在电梯口停下脚步，严肃而立，目光平稳却锋利的扫视着每一张脸庞，一字一顿的说道。“今晚，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誓死效忠寿爷！”众人高声群呼，声声震耳！
“随我来。”??公羊寿满意一笑，转身走进了电梯。
??这一刻，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已经等待太久了。从中年等到老年，等了半辈子！再过十几二十年，他还有什么时间享受人世间的美好？
权利、财富，谁也不嫌弃。
寿爷？
他喜欢这个称呼，也希望把这个称呼延续去。而不是什么“寿叔”！
“伊贺小姐，准备好了吗？”公羊寿问道。
“随时。”全身笼罩在黑布之下的伊贺香出声。
一行人，坐着电梯上了99楼。
空间不够，有相当一部分人，留在了电梯里，并摁住了开门的按键，不让电梯关上。
“止步！”光头已经收到了白婕妤的命令，带着十几个保镖守在这里，“这么晚了，大小姐已经睡下了，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语气生硬，很不客气。
但是光头的内心同样在打颤。
五十个人对十几个人，狭小的空间里，孰强孰弱一目了然——他们一瞬间就会死光。
但是他们都是白婕妤重金招牌的退役兵，对忠诚看的无比重要，即便心虚的不行，也毫不退缩。
此情此景，正是他向大小姐展现忠诚的最佳时刻！
光头魁梧的身躯横在门前，挡住了公羊寿前进的路线，丝毫没有让路的迹象。
“让开！我来归还青龙令。”公羊寿冷哼道，“耽误了大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光头扫了一眼站在公羊寿身后的黑压压的西装男子，说道：“你要归还什么东西，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要看好门，就够了。”
“那请你明天再来吧。”光头顿了顿，一字一顿的说道，“等我请示大小姐，只要她同意，我就放行。”
明天？黄花菜都凉了。
“你现在就去通报，这些，都是我归还青龙令的见证人，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公羊寿逼视着光头。
他的这个理由，也站的住脚。
我承诺归还青龙令，这不是来了？然后带来了五十个帮众亲眼见证！
“我还是那句话，你明天再来吧。”光头不卑不亢的说完，居高临下地站在公羊寿对面。
他高大的身形，就像一堵钢铁之墙。
“你要阻我？”公羊寿眯起了眼睛。
“职责所在。”光头冷哼。
“好。”
公羊寿转身，退到了电梯里，扫了光头几人一眼，淡淡下令：“杀进去！”
“咔嚓咔嚓。”
几乎人手一把枪，全部拉开了保险。
光头面色微变，沉喝一声：“全体戒备！”
不仅是说给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听，也是通知里面的其他人，有情况！
双方一触即发！
“放他们进来吧。”喇叭里，白婕妤带着一丝疲倦道。
“大小姐。”光头拧起眉头。
“寿叔，你想要归还青龙令，五个见证人就够了。”
“五个？”公羊寿眼底闪过一抹微妙之色，笑道，“够了。”
他相信伊贺香的实力。根据伊贺香的描述，公孙枫若不是偷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至于白婕妤身边的老妪？比他年纪还大，根本不是威胁，相信几把枪就能搞定她。
在脑袋里简单分析了一遍之后，公羊寿点了几个人，说道：“你们跟我走，其余人在这里待命。”
“是。寿爷！”
??身后人群齐声高呼，看得光头直皱眉。
“他来了。”
100楼，白婕妤端坐在办公桌后，掌心微微冒汗。
如秋枫所料，公羊寿真的来了。
而且，足足五十个人把电梯口围得密不透风，她手下三十个保镖，似乎不是对手。而且公羊寿的决心，超出了她的估计。
秋枫已经易了容，扫了她一眼：“等会情况不妙，你就躲进房间。”
“好。”白婕妤的声音有些颤抖。
拿起了那柄秋枫第一次来时，她藏在身下的匕首。
龙王以前教过她用枪，可惜她当时毫无兴趣，而且有龙王守护，还学枪干什么？而这些年来，她不曾离开过鼎盛大厦，更没有机会练习射击
匕首，是她唯一的武器。
但在枪械面前，显得有些可笑。
“不用担心。”秋枫看她紧张的模样，笑了笑。
“担心什么？”公羊寿的声音从大门口传了过来，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
光头跟在旁边，一脸戒备。
“担心有些人，食言而肥啊。”
秋枫轻轻叹了口气，旋即不无嘲讽地看向公羊寿：“公羊先生，多日不见，我发现——你胖了。”
言下之意，公羊寿要食言的意图，肉眼可辨。
167 动手
公羊寿面露微笑，似乎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是吗？公孙少爷肯定看错了，犬子横死，我哪还有什么食欲？我自己看着反而清瘦了许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倒是公孙少爷，气色看上去也很不错。”
“客套话就不说了。”秋枫摆了摆手，“直接一点吧。”
“好，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说正事。”公羊寿笑道。招了招手，古山便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
公羊寿亲手打开，取出了青龙令放在手心，笑容和蔼：“我公羊寿说一不二，花棍已死，今日，我是来归还青龙令的。”
“嗯？”
秋枫和白婕妤，均是有些发愣。
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真的是来还青龙令的？
还是自己真的猜错了？秋枫挑了挑眉。
“大小姐，接青龙令吧。”公羊寿微笑着。
“好。”白婕妤站了起来。
虽然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既然公羊寿真的愿意归还，那自然再好不过。她从办公桌后，走向了公羊寿。
“等等。”
秋枫看着公羊寿越发和善的目光，神色微凛，拦住了白婕妤：“还是我来转送吧。”
公羊寿笑着摇头：“不行，青龙令事关重大，不能假手他人！就算是公孙少爷，也没资格。”
让她亲手接？
白婕妤犹豫了，看向了秋枫。
秋枫扫了一眼公羊寿身后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下、只露出眼睛的身影，又看了看爽朗一笑：“既然如此……”
秋枫松开了手，冲白婕妤点了点头。
白婕妤走近了公羊寿，抬起白皙圆润的手臂：“寿叔。”
公羊寿没有立即给她，而是感叹道：“大小姐当时说，接管青龙令很累，我还不以为然。但是这段时间下来，我确实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寿叔想说什么？”白婕妤蹙眉。
公羊寿笑了笑：“大小姐掌管青龙帮这么多年，浪费了大好年华，不曾享受半点人生，肯定累了吧？”
“只要青龙帮好，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白婕妤笑道，“寿叔，把青龙令给我吧。”
公羊寿喟然长叹：“身为青龙帮的一员，我现在才察觉大小姐的辛苦，是我的失职；身为你的长辈，我同样过意不去。不如，以后就由我继续替大小姐分忧吧。”
说罢，缓缓将拿着青龙令的手背到了身后。
“你……”白婕妤脸色一变。
“伊贺小姐，大小姐需要休息。”公羊寿淡淡说道。
“嗖！”
白婕妤还在公羊寿前后态度的变化中回不过神，伊贺香便骤然而至，伸出手掌，劈向了白婕妤，要把她打晕带走。
看着飞快切下的手掌，白婕妤瞳孔一缩。
她的神经一直绷着，以便应对公羊寿突然发难，但是她远远低估了一个暗劲的高手，也大脑才刚刚涌起恐惧的情绪，身体更是来不及反应，僵在原地。
唰！
白婕妤被一只大手拉得后退了两步，伊贺香的手掌贴着鼻尖掠过，惊起白婕妤一层寒毛。
“去里面！”
一声淡淡的声音从身前传来，白婕妤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了秋枫的身后，宽阔的后背像一堵墙，挡住了所有的恶意。心，忍不住颤了颤。
“放肆！”光头大喝一声，直接掏出了枪。
然而公羊寿带几人早有准备，同样举枪瞄准了三人。
白婕妤后退，秋枫盯着公羊寿道：“老狐狸。”
这老家伙的目的，是为了让香姐能接近白婕妤，偷袭打晕——如果香姐主动靠近，秋枫必然会阻止，但是白婕妤主动靠近，香姐就有机会下手。
而且他演的很像，若非秋枫再三叮嘱，白婕妤很有可能会信以为真，放松警惕。
擒贼先擒王，一旦白婕妤落到公羊寿的手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快步往里间走去的白婕妤，公羊寿叹了口气，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公孙少爷，听闻上次伊贺小姐在你手里吃了大亏，她便准备了一份大礼，请务必笑纳。”
“你说她吗？伊贺流忍者？”秋枫看向了全身包裹起来的伊贺香，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手下败将罢了。”
“咯咯。”伊贺香娇笑一声，但是言语却让人心底一寒：“没有人可以碰过我的手之后，还能安然无恙。今天，我会断你一手！”
杀秋枫，她没把握，但手一定能割下来。
“噌！”
伊贺香的腰上挂着一柄忍者刀，直身，约莫六十公分。话音一落，她已经抽出了忍者刀，一刀刺了过来。
这就是伊贺香有信心击败秋枫的底气所在。
手握利刃和赤手空拳，她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普通的忍者刀质量一般，而她这一把，刀刃漆黑如墨，有点像秋枫的冷蝉。但冷蝉不会反光，是刺杀的顶级利器，忍者刀却是带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乌黑发亮。
但不可否认它的锋利，削铁如泥，是一柄好刀！
“锵！”
刀身轻颤，似有一条蛇形生物浮现而出，双眼深红似黑，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两根尖利的毒牙，直奔秋枫的肩膀而来，亟待饮血。
“断我一手？”秋枫哈哈一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唰！
秋枫扭身让开一刀，便试图靠近伊贺香。
一寸长，一寸强，他的兵器没有伊贺香的长，必须选择近身。伊贺香实力很强，甚至能和秋枫正面肉搏，而此刻忍者刀在她手里，更是如虎添翼，舞地密不透风。
“嗤嗤嗤。”
忍者刀的流光覆盖了秋枫的上中下三路，刀刀要害，让秋枫一时间也无可奈何。他为了救治苏沫沫，经脉受创，一动手便是浑身作痛，实力俨然去了三成。
看到秋枫被拖住，公羊寿脸上露出了笑容。
从进屋到现在，节奏一直都由他掌控。
“干掉他！”公羊寿一指光头。
白婕妤他不能杀，“公孙枫”他也不敢杀，那么总要有人作为他通往成功的踏板、垫脚石，用鲜血为证，枯骨为路！
光头神色一厉，就在公羊寿开口的瞬间，他也蹿了出去，直扑沙发，一只手提枪射击。
“砰砰砰。”
除了古山，其余人同时开枪，企图射杀光头，但只有一人命中了光头的大腿，在地面上形成了几朵血花。
“扑通！”
三人中，有一人仰面而倒，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留着涓涓的血液，竟然是被光头一枪反杀！
“砰砰砰砰。”
剩下两人连连射击，压制得光头不敢轻易冒头。
公羊寿扫了手下的尸体一眼，眼神有些阴翳，掏出了手机：“攻进来！”
电话还没挂，楼下已经枪声大作。
168 捕蝉
“嗖嗖——”
风婆婆在另一个方向现身，一道道丝线从她的手中激射而至，直奔公羊寿手下的后颈部，是数根银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然而风婆婆多年不曾动手，暗劲的实力虽然还在，飞针的功夫却已经生疏，这一下，竟然只有一半的针刺中了他们的背部。
“嗷！”两人痛呼，举枪就射。
而公羊寿察觉不妙，已经带着古山迅速后退，闪到了门外。
“砰砰砰！”
子弹流窜，公羊寿也不甘寂寞，一边撤退，一边抽空回身开了两枪。
几乎一瞬间，就有数颗子弹朝着风婆婆而去，尽管她已经极力躲避，但年迈的身体，反应和速度早已衰退了许多，哪能躲得了这么多子弹。
“噗！”
风婆婆中弹摔倒。
动手没两分钟，就出现了伤亡，而且显然是秋枫这边的战斗力削减得更为厉害，让秋枫神色微凝。
“嗤嗤嗤——”
寒光炸裂。
秋枫一个分心，就被伊贺香抓住了破绽，忍者刀一切而下，差点削断他的手掌。
现在的局势十分不利。
显然，公羊寿带来的这几个家伙，不像老刀那些手下连枪都没摸过，而是经常训练的老手。虽然在秋枫的眼里，他们的精准度拙劣到了极致，但还是打到了行动迟缓的风婆婆，肩膀血肉模糊。
她那半截身子入土的状态，这一枪再偏一些，足以要她老命。
秋枫叹了口气。
他带着伊贺香绕圈，到了厚重的办公桌之后，加上两人腾挪闪躲，不用担心子弹。而这风婆婆，似乎一点生死大战的经验都没有，毫无遮掩的就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也难怪，上次被自己一招制服。
风婆婆受伤，拖延不起，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沙发后的光头已经趁机冒头，刚瞄准公羊寿，却晚了一步被他走脱。退而求其次，接连两颗子弹带走了两个手下的性命。
“废物！”伊贺香冷哼一声，刀光大盛，劈、砍、刺、挑、切，围着秋枫展开了猛烈地进攻，但是秋枫的速度犹在她的预料之上，全部躲了过去。
一番交手过后，伊贺香银牙暗咬，恼怒不已。
这情况和她想象的大不一样！
天朝武器管制，而东瀛的武士将*视作生命。当天朝的小孩子拿着手机看直播、录视频，东瀛岛国的孩子可能仍在留着汗水苦练剑术、扎实基础。
作为伊贺流年轻一代，伊贺香更是身负重任。刀术、忍术是她每日的必修课，并且，她二十出头便领悟了二重劲，是这一辈中天赋最高之人，让家里对她寄予厚望。
暗劲，是天朝武学的独有称呼，二重劲，是其他国家流行的称呼。
十年的浸淫，加上家族的栽培，让伊贺香对暗劲的理解愈发深刻，即便是一些老前辈，也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今天的战斗在伊贺香的计划中，是在三十招内断秋枫一手，乃至一臂，可是此时已经五十招过去，她依然连秋枫的衣角都没摸到！
伊贺流的荣耀，岂能容许被玷.污？
“唰唰唰！”
刀风急切起来，也有些凌乱起来。
“好机会！”秋枫眼中精芒一闪，看准空隙，脚步一冲，瞬间突破了伊贺香周围密不透风的阻挡，并指如刀，直接斩向她的手臂。
伊贺香节奏一乱，连忙抽身而退。只要远离秋枫，她依然占优。
秋枫自然不会让她如愿，跟进一步，迅猛地砸出一拳，直冲她的面门。
唰！
伊贺香抬刀去挡。
秋枫嘴角一勾，去势极快的拳头骤然一收，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爪，一把抓在了伊贺香的胸上。
“竟然没下垂，很有弹性。”秋枫挑眉笑道。
这个轻佻的语气、下作的动作，让伊贺香身体一颤，面色陡变，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牙齿里挤出两个字：“找死！”
伊贺香含怒挥刀，对着秋枫的头顶直劈而下。
秋枫浑不在意，手掌用力一抓，顿时让伊贺香双目喷火，抱着必杀的决心劈了下来。
“咔嚓！”
秋枫及时躲开了这一刀，但是白婕妤的桌子可就没这本事了，劈裂了一个大口。
“嘭！”
黑色的浓雾炸裂，淹没了两人的身体。
正是上次伊贺香脱身的那招。
秋枫毫不犹豫，直接冲向了伊贺香的位置，冷笑一声：“这里可没有窗户给你跳！”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他相信伊贺香根本来不及躲，但是当他冲出迷雾，却没有捕捉到伊贺香的肢体，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
搜寻了一圈，只看到光头捂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到了风婆婆的旁边查看伤势。
没有伊贺香。就连忍者刀也消失不见了。
瞬移？隐身？
秋枫眯起眼：“忍术？”
忍术什么的，他虽然在公孙无争的嘴里听过两句，但还真没和东瀛岛国人打过交道，更没有接触过忍者。
去哪了？
秋枫竖起耳朵，并未听到任何动静。微微眯起了眼，他将手指放在了鼻尖，深吸一口：“真香。”
话音未落，他猛扑而出，躲开了突兀出现的寒光冷冽的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脑勺划了过去。
“好险！”秋枫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差一点点，他的脑袋就掉了。
不过他相信，绝不是没有代价！否则伊贺香不会留到此时才用。
“该死！”虚无中，伊贺香的身形浮现而出，周围的空气如水波一般荡漾着。
看到这一幕，秋枫拧紧了眉。
忍术，实在诡异万分。
“嘎吱。”
房门打开，公羊寿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再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个手下，还有几个守在门口警戒。
秋枫这才注意到，楼下的枪声已经停了，眼神微凝。
这意味着，白婕妤重金聘请的二十几个保卫力量……全都被公羊寿拔除了。角落里，本就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光头，顿时血色全无，如同蜡纸。
而公羊寿带来的五十人，剩了不到二十个，付出的代价更大。
公羊寿看到秋枫不仅站着，还和伊贺香对峙而立，一副短时间分不出胜负的迹象，不由皱了皱眉：“伊贺小姐，你不是说一个人能搞定吗？”
伊贺香脸色有点难看，冷声道：“我怎么做，你没资格指手画脚。”
“伊贺小姐，合作这么久，我们没有让你失望过吧？”公羊寿说道。
伊贺香轻哼：“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冷脸提刀，扑向秋枫。这个该死的家伙！
“那就好。”公羊寿微微一笑，抬步走向了白婕妤的房间。
一切障碍已经扫除，现在，是收取果实的时候了。
“噗噗噗！”
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大作，几声惨叫从门外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公羊寿猛地转身。
“老爷……”古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有人杀进来了，我们的人挡不住！”
169 黄雀
“什么？”公羊寿眼皮一跳，“谁的人？”
他虽然只带了五十个心腹来这里，但其他人也没有闲着，派出去监视各方人马，尤其是丘根和虎王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即通知公羊寿。
怎么会有人让他毫无察觉的就赶到了这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本公羊寿最喜欢做的事情，但现在，却有人把他当成了螳螂。
他离成功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二三十米，白婕妤就在那道门后，只要抓住她签下让位书，他就能名正言顺上位……关键时刻，却杀出了程咬金！
说一千道一万，也无法形容公羊寿此时的心情。
然而现在可不是纠结的时候，公羊寿强行按捺心中的不甘，当机立断：“冲出去！”
不出去，等外面的人死光，他就是瓮中之鳖。
跟着他进来的几个人顿时返身，鱼贯而出。
“砰砰砰砰——”枪声大作，双方交火。
秋枫被伊贺香纠缠着，无法分神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一阵枪声过后，惨叫声逐渐稀疏起来，公羊寿和两个走在最后的手下的背影再次出现在视线里，一步一步，慢慢退了回来。
“二哥，你执掌青龙令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吗？”门外响起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声音的主人也随着公羊寿的后退，缓缓走进大门。
来人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步履从容，脸上带着一丝丝敌视和厌恶。
秋枫余光一瞥，心底松了口气。
幸亏早有准备，丘根，来的还真是时候。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公羊寿阴沉着脸问道，腿忍不住抖了抖。
他的手下只剩两人，而丘根带来的，还剩了近二十个人，强弱立判。原本丘根手下的枪支远不如他的多，但一地的尸体，捡了个漏，让丘根瞬间富有了起来，形成了现在压倒性的局面。
最让公羊寿生气的，还是手下那帮饭桶，让他们盯好、随时汇报，到现在连个信都没有。
“你是奇怪你的眼线怎么没给你通风报信吧？”丘根嗤笑一声，“他现在，恐怕还在茅厕里吃宵夜。”
“被发现了？”公羊寿的眉头动了动。
盯梢的人都是他手下最机灵的几个，这个丘根，从来没发现过他的探子，但似乎……不仅是手下掉以轻心了，他也被丘根摆了一道。
丘根手下的人不如他的多，但是他是来造反的，不宜带太多人马，没想到被丘根钻了个空子。
“我小看你了。”公羊寿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
前功尽弃。
“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吧？”丘根冷笑道，“你要为天齐报仇，大小姐便将青龙令交给你，如此信任你，举青龙帮之力帮你进攻黑虎帮，现在大仇得报，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反而觊觎大权，你当我青龙帮上下，都是瞎子吗！？如此叛臣贼子，死不足惜！”
“你想杀我？”公羊寿凝视丘根。
“除非你跪下！”丘根喝道。
“扑通！”
公羊寿毫不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如他被秋枫戏耍之时，忍常人之不能。他的姿态很低，语气恳求道：“放过我，我退出青龙帮。”
“唰！”
就在此时，伊贺香急攻，逼退了秋枫后骤然收刀，冷眼看了秋枫一眼，看样子今天是没机会砍下秋枫的手了。
“嘭！”
黑雾炸开，伊贺香再次消失。
秋枫冲出来的时候，便听到门口突然响起两声惨叫，目光看去，只见伊贺香提着饮血的忍者刀，夺门而出。竟是见机不妙，直接丢下了公羊寿。
公羊寿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让她走。”丘根皱了皱眉，盯着公羊寿，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看到昨天还执掌大权的公羊寿，此刻竟然毫无骨气的跪在自己面前，丘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感叹道：“二哥，我还记得我们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大哥夸你是最聪明的，也是最能隐忍的那个。”
公羊寿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过我不太同意他的意见。”丘根掏出了一根烟，旁边立刻有人点上。
深吸了一口气，丘根目露追忆：“论聪明，大哥还在你之上，否则，又怎么会有当年的青龙帮？整个羊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那些高官都会经常邀请大哥出席一些酒席。”
“但要论隐忍，我觉得你比不上我。”丘根掸了掸烟灰，接着说道，“这些年你处处紧逼、打压，为自己谋利，其实有几次我抓住了你的把柄，我还是装作不知，因为那点破绽，根本动不了你，反而会让你对我引起警惕。”
“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你已经老了，而我只是开始老去。我比你有时间，又何必急在一时半会？”
“是我输了。”公羊寿叹道，他现在只求能活，命在，就有机会。
“我答应了不杀你，不过……”丘根笑了笑，招招手。
公羊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霍然抬头，便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是给丘根点烟的手下。
“嘭！”
这么近的距离，公羊寿的脑袋像是西瓜炸烂一般。
秋枫瞳孔一缩。
剧情，好像不太对啊。
“不是说好留他一命，让他当众交出名下的产业吗？”秋枫看着丘根。
“这老狐狸，多活一秒都可能发生意外。”丘根笑笑，目光瞥向了公羊寿倒地的尸体，青龙令从他的手中滑落了出来。
开枪的人弯腰捡了起来，交到了丘根的手里。
“青龙令啊……”丘根掂了掂，眼底划过一丝异彩，感叹道：“原来摸起来是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秋枫看在眼里，目光一凝：“既然公羊寿杀了，叫你的人回去吧。”
丘根拿着青龙令，走到了留着许多弹孔的沙发旁坐了下来，闻言一笑：“回去？不急。我在楼下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连杯水都还没喝呢。”
“等了好一会儿？”秋枫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么说，你早就到了？”
“是啊，等公羊寿和大小姐的人手两败俱伤，我才敢上来。”丘根叹道，“快请大小姐出来吧，我还有件事想和她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秋枫的面色沉了下来。
丘根低头看了看，嘴角噙着笑：“这青龙令……不如给我？”
“看样子，你不是来解围的，而是来做黄雀的？”秋枫面无表情道。
白婕妤不是说这个丘根忠心耿耿吗？
她脑子是进水了吗？
“大小姐被公羊寿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杀了，我匆匆赶来，只能杀了公羊寿报仇，然后肩负起掌管青龙令的重任……你觉得这个说辞如何？”丘根笑了起来。
170 老鹰：凑个热闹
秋枫盯着有恃无恐的丘根。
如果从第三者的角度，他都想说一声“佩服”了。
原本以为想要执掌青龙帮，公羊寿就是最难对付的家伙了，只要除掉他，就能整合青龙帮，那么灭虎也费不了太多的功夫。没想到，转眼又冒出来一个叛徒，比公羊寿隐藏的更深，真是防不胜防！
若非丘根自己暴露，谁能想到他也不忠？
这几个老家伙，还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青龙帮自从龙王离去，老三、老五分裂，老二觊觎大权，老六现在也要反，反倒是孙老四那个依附于公羊寿的墙头草，目前还没出现。
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出色，如果白婕妤站在门后，完全能听到丘根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恐怕不会太妙。
毕竟这段时间的接触，秋枫深知有一个“处处帮衬的根叔”在，白婕妤的处境才好过一点，对丘根自然十分感激，也是信任有加。
结果画卷铺到最后，才发现藏着一柄毒刃。
图穷，匕现。
让秋枫颇感意外的同时，白婕妤恐怕心都被刺痛。
敌人留下的伤痕不可怕，但是亲近之人留下的，太难愈合。
“我听说……龙王救过你的命？”秋枫讽刺道。
这个丘根，刚刚还在指责公羊寿忘恩负义，自己呢？还大义凛然地称呼其乱臣贼子……他有什么资格？
“不错。”丘根似乎没有看到秋枫眼中的鄙夷，思绪回到了曾经，“我今年五十一岁，三十年前的我，还只是一个刚刚从山里出来，到羊城打拼的年轻人。”
“我从小父母双亡，家里也没剩半亩地，我一直想着要到山的外面见见世面。那个时候，大街上的西式快餐厅还没几家，摩托车也引进没多久，就连穿裙子的女性也没几个，窑子里的生意倒是火爆的很。”
“我先后换了几份工作，最后一份就是在窑子里做个端茶送水的活计。”丘根的嘴角带了一丝苦涩，“我就是在那里，喜欢上了一个我不该喜欢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小尧。也是在那里，我认识了龙王。”
“那个时候，龙王已经小有名气，在道上也是叫得出名头的人物。”丘根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似乎叙述的和自己无关，“因此，他偶尔会去我上工的那家窑子，伺候他的女人，就是小尧。每次龙王到来，小尧都会提前打扮，满心欢喜，我看得出来，她喜欢龙王。又或者说，龙王这般人物，哪个女人看了不喜欢？”
“我在那呆了两个多月，有一天龙王来的时候，几个帮派联合起来伏击他，龙王身手了得，自然不怕，但是小尧只是一个平凡的弱女子，没有自保能力，我就在一旁，龙王让我带小尧撤退，我答应了下来。只是小尧不肯走，想和龙王共进退，也因此没能及时走脱。为了保护她，我身受重伤，最后又被龙王所救，并被他带在了身边。”
丘根的形容很简单，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秋枫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悲意，不由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没有我幸运，虽然没死，但成了植物人。”丘根眼眉低垂，“而龙王，很快就娶了一个我不清楚来历的女人，不得不说，她比小尧漂亮的多，倾国倾城，气质也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千金。她就是大小姐的母亲。”
“我问过龙王，小尧在他眼里算什么。”
“龙王说，只把她当做一个朋友，去她那里也只是为了休息放松。可是，我知道小尧喜欢他，喜欢到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甚至她的愿望，就是等着龙王来给她赎身，她自始至终，都以为龙王对她有意。而最后却是，龙王结婚生子，小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命运是如此不公，大嫂是大家闺秀，而小尧，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窑子……”
“龙王救过我的命，我不否认，但是我多希望，他救下的，是小尧。”丘根抬起头，直视着秋枫，“在我眼里，我欠了龙王一条命，但龙王，同样欠小尧一笔债。”
“既然龙王不还，我便帮他还。而龙王留下的，只有青龙帮。”
“他的一笔债，可比我一条命值钱，我帮他还了债，我也就不欠他。”
秋枫一脸懵逼。
还有这种操作？
拿别人的东西帮别人还债，顺便就把自己的债也一笔勾销了？
虽然不懂丘根的逻辑，但秋枫还是了解到一点——
在丘根的观点里，他的命不值钱，至少，远不如让那个小尧幸福来的值钱。而他这么多年，一直认为龙王亏欠小尧，想用整个青龙帮去补偿……尽管对方是个植物人，时至今日也不知在世与否。
难怪五十多岁了却没有子嗣，身为青龙帮的管理层，是不合理的，原来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秋枫叹了口气。
虽然听上去用情至深，但都是丘根一厢情愿罢了。
人家姑娘家愿意豁出命，关他鸟事？
“说了这么多……”丘根缓缓站了起来，“也该做正事了。动手吧。”
“砰砰砰——”
话音刚落，他带来的手下们立刻纷纷开枪，火舌吞吐，笼罩了秋枫。
秋枫的身形暴闪，冲出了弹网，飞快地冲向丘根。
只要靠近他，那些人也势必不敢继续开枪。
“噗噗！”
即便秋枫的速度够快，也架不住枪太多，顿时被两颗子弹撕裂了肌肤，嵌进了身体。一颗在小腹，一颗在大腿。这可不像午夜夜总会那般，有人体给秋枫挡子弹。
秋枫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力推了出去，脚下忍痛一踩，扑向了丘根的身后。
果然，枪声骤歇。
丘根面无表情，猛然蹿出！
“轰！”
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不显山不露水，竟也是暗劲！
秋枫瞳孔一缩，看着丘根扑来的身影，不退反进，硬碰了一击！
“嘭！”
巨大的冲击让秋枫一阵皱眉，用“气”封住的伤口有撕裂的趋势。
“看样子我正好赶上一场好戏。”
门口，突兀地传来了一个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是你！”丘根目光一闪。
“是我。”门口站着两道身形，其中一个稍矮一些，但是身材却十分精壮，而且那股气势沉重如山，让人腿脚发软，想要膜拜，那对眸子更是犀利逼人，难以直视。
“不如我也凑个热闹吧。”来人开口道。
149 不过尔尔
（感谢雪域明心的鲜花！）
羊城一大片的红绿灯断电，监控也全部失效，羊城的电网部门引起了极大的骚乱。
而恢复正常之时，秋枫已经以平均300的时速，冲到了这里！一路上，不知道刮蹭了多少车辆，车头车身都被来不及刹车的其他车子撞瘪了好几处，就连大灯都损坏了一个。
而刚刚，布加迪发动了自杀式撞击，已经基本报废。
秋枫是在撞进的前一秒，从布加迪上滚下来的，因此衣服造成了多处磨损，破了好几个洞。
一路杀上来，他的身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当然，全是曹家那些保镖的血液。
乍一看，十分凄惨。
但是那股慑人的气息，冰冷的双眸，会让人忽略他衣着褴褛，剩下的，只有浓浓的畏惧。
“枫哥哥……”顾灵儿看着秋枫的模样，感觉到十分的陌生。
相处了半年，她第一次见到秋枫这般模样，和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曹子杰牙齿打颤：“你……”
他睁大了双眼，像是见了鬼一样。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秋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
“你以为凭几个废物，就能拦住我？”秋枫森寒开口，眸子里透着血芒。
他看到顾灵儿被绑在床上，衣服还完整如初，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但并不代表他打算放过曹子杰！
如果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以他对顾灵儿的了解，势必会咬舌自尽！
这后果，他怎么承受？
秋枫抬起脚步，向曹子杰走来，每走近一步，曹子杰的心脏就收缩一分，眼底涌现出深深的恐惧。
“三供奉！救我！”曹子杰大喊，声线都变得有些尖细。
几乎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房间里出现了第四道身影。
看到三供奉，曹子杰心底顿时一松，至少自己的安全有保障了。
“就算二少爷不开口，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家伙站在秋枫面前，微眯着眼，警惕地看着秋枫：“年轻人，止步。”
同为暗劲，才更清晰的感受到秋枫身上那种极其凝实的煞气，带给他沉重的压力，就像是被沉到了水底，四面八方的水压让人窒息，无法呼吸。
这种惊人的压迫感，让他无比的心惊！
这个年轻人，究竟杀过多少人，才会有这般可怕的气势？
如果动手，他甚至没有全身而退的十足把握！
不过，他活了半辈子，也见识过不少前辈高手、后辈天才，自然不会被一个年轻人的气势吓倒。
毕竟，他也是暗劲！
而且，他纵横羊城十几年，当年也是颇有名气，就连曹家，也是开出了高价聘请他作为供奉。
他深知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怯场。
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能逼退秋枫，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最好。
如果不得已动手，至少自己也能够拖住秋枫，让曹子杰逃命，然后自己再伺机撤退。这样，也对得起自己的薪水。
“止步？”秋枫扫过三供奉，眼底透出讥讽，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轰！”
秋枫向前重踏一步，另一条腿悍然横扫而出，直取三供奉的腰眼！
这一腿毫无预兆，但三供奉早有准备，身体微沉，抬起双臂格挡。
“嘭！”
三供奉一个踉跄，身体往一侧挪了两步，才化解了这一脚，但是臂骨疼痛难忍，恐怕再受几下，就有骨折的风险。
这个判断，让他不禁色变。没想到，还是低估这个年轻人了。
“二少爷，我拖住他，你先走！”三供奉沉喝一声，扭身扑向了秋枫。
他相信，秋枫此时也不好受，只要抢攻，必然能压制秋枫。
一出手，就是风雷阵阵，双手化出万千掌影，将四面八方围得密不透风。而且一掌快过一掌，肉眼难辨，掌风割得皮肤生疼。
这是他看家的本事，虚虚实实，眼花缭乱，声势浩大，常人别说破解，就连看清都困难。即便想要反击，也往往打在空处，被他抓住破绽之后，可以说胜负已定。
“嘭嘭嘭！”
秋枫的双手也难以捕捉，和三供奉练练对掌，发出一阵阵沉闷的碰撞声。一方攻，一方守，秋枫暂时落入下风。
曹子杰见秋枫被困，顿时哈哈一笑：“秋枫，我送给你的惊喜，你还喜欢吗？”
“快跑！”三供奉目眦欲裂，这个二货少爷，看不出自己全力爆发，只是为了给他争取逃命的时间吗？还有心思在这里找死！
还惊喜？惊你大爷！
暗劲难死，主要还是因为眼力过人，明知不敌，当然是自己的命要紧，谁也不会上去送死。
曹子杰倒也不傻，听出三供奉语气中的焦急，咬了咬牙，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顾灵儿，绕开交手的两人跑出了房间。
“跑得了吗？”秋枫眼睛一眯，看着三供奉华丽的进攻，双手一探。
“啪！”
秋枫抓住了三供奉的手腕，虎口同时一震，手掌受了伤。
但他不管不顾，在三供奉震惊的神色中，一脚踹出，轰然击中了三供奉的胸口，三供奉如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出，砸在了墙上。
“你，你是怎么看破的！”三供奉捂着胸口扶着墙，满脸惊惧，不可思议道。
身上的伤势，远不如他心中的惊骇来的严重！
他这一手风雷掌，纵横十多年，能打败他的人不少，但是能这般简单粗暴化解的，不曾见过一个！
想要抓住他的手，这是何等困难？
“雕虫小技！”秋枫冷哼，一个健步冲来。
“咚！”
秋枫一拳砸出，陷进了墙体，出现一个清晰的拳印，却没有击中三供奉。
三供奉弯腰躲开了这一击后，看见了秋枫的破绽，手肘猛地击向秋枫的腰部！
秋枫嘴角森然一勾，欺身而上，膝盖猛然顶了上去。
额头、手肘、膝盖，是身体最犀利的武器，膝盖和手肘不知道谁更硬，但是手肘上……有麻筋。
“嘭！”
秋枫正中目标，三供奉直冒冷汗，整条手臂除了疼痛酸麻，暂时失去了其他知觉。
趁他病，要他命！
因为三供奉弯着腰，背部的弱点全部暴露在了秋枫的跟前。
三供奉心知不好，抬起另一只手护住了后脑，纵身一跃。秋枫的手肘砸落，却还是慢了一步，怼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咚！”
三供奉身体一震，摔趴在了地上，但是瞬间又弹射而出，往门口冲去。
风雷掌都被破，他心知完全不是秋枫的对手，哪里还敢耽搁？至于曹子杰……谁管他死活！
只不过他此时突然发现，曹子杰那个混蛋，竟然关上了门！
这个挨千刀的家伙，断了自己的生路啊！三供奉心底怒不可遏，同时，也涌起一抹恐慌。他伸手去开房门，只要能跑出去，同为暗劲是追不上的。
可惜，秋枫怎么可能让活着离开？他心中滔天的怒气，可还没有发泄完！
“哼！”
秋枫冷哼一声，身体暴闪，就在三供奉开门的瞬间，悍然踢出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后腰之上。
“嘭！”
三供奉惨叫一声，直接砸在了门上。
“咣！”
门框颤了颤。顾灵儿的心，也跟着颤了颤，眼前的一幕幕，完全颠覆了她十八年的认知。
秋枫面无表情，一只手提起了三供奉的头颅——
“咚！”
直接砸进了墙壁！
“这就是曹子杰的惊喜？不过尔尔！”秋枫冷漠道。
171 杀你如屠狗！
在这个人的旁边，另一个的身形略落后半步，穿着灰色的劲装，神色平静，但是眼神之中偶尔流转出不屑和倨傲之意。
丘根的手下们，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是从为首之人身上感到了那股无法忽视的气势，以及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度，让他们忍不住心生臣服之感，无不变色。
毋庸置疑——这是个强势而又厉害的人物！
看到这人，丘根也无法再分身应付秋枫，将注意力完全转到了他的身上，嘴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虎王！”
“是他！”秋枫心里一动，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眯起了眼，露出了慎重之色。
黑虎帮帮主，虎王！
黑虎帮是青龙帮分裂出去的，刚开始在道上的名声并不好，虽然让青龙帮元气大伤，但是没有人看好黑虎帮，即便是跟着两个元老叛出黑虎帮的心腹成员，内心也颇有微词。
尤其是大家知根知底，公羊寿更是对老三老五十分了如指掌，因此黑虎帮始终屈居一隅之地。但是自从虎王上位，独揽大权，手段果决、强硬，黑虎帮竟然势不可当，步步为营，在青龙帮的压制之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这个男人，被视为第二个龙王！
而如今，在青龙帮内部矛盾不断激化的时刻，他出现了。
或许这不是最恰当的时间，丘根和秋枫都有一战之力，但是虎王不在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他想来，便来。
他想走，无人可留。
他想要的东西，必得之！
虎王的头发犹如一根根无比粗硬的针尖，两道目光更是犀利，被他看到的人，无不肌肉紧绷，冷汗直流，像是真的被一头猛虎盯上，视为猎物。
丘根面无表情道：“这里属于我们青龙帮的地界，似乎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青龙帮？”虎王嘴角牵起了一个弧度，似乎有些不屑，“在这里折损了近百的中坚力量，其余千八百不过乌合之众，何足为虑？”
“不过我还是有点意外，丘根，连我也小看你了。”虎王轻笑一声，深深地看着丘根，“本以为此刻会是公羊寿事成，正志得意满之时，没想到，被你做了黄雀。”
“正好，我便做一头老鹰，翱翔九天。”
丘根看着虎王啧啧称奇的表情，眼皮一跳：“花棍……是你杀的。”
“还真是让人惊喜啊。”虎王哈哈笑了起来，“丘根，你果然不像表现的那般头脑简单！”
秋枫暗暗心惊。
今夜一切的*——花棍的死……是虎王下的手？
这个男人，不仅够狠，心机也是深得可怕，就连公羊寿都被算计在内。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虎王笑道，丝毫不以为意，“我已经从公羊寿的手里保他一命，需要他的时候，自然要收回来。”
保下花棍，他已经在手下面前赚足了人心；杀了花棍，不仅能推到公羊寿头上，还能逼的公羊寿狗急跳墙。
不得不说，虎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运气。
虎王露了胜利者独有的笑容：“现在，龙王不在，公羊寿也死，我拿下青龙帮，只是时间问题，谁能阻我？”
“凭你吗？”虎王扫了丘根一眼，神色轻蔑，“还是说，凭那个孙老四？”
这嚣张到极点的话，从虎王嘴里说出来，似乎并无不妥！在场所有人的，都默认了他的骄傲张狂。
他有这个资格，因为他是虎王！
就算是丘根，也闭口不言。
即便他跟龙王是结拜兄弟，更是协助龙王打下偌大的江山，贵为青龙帮的元老，在此刻面对比他小了十岁的虎王之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后起之秀，手段、能力，皆在他之上。
空气静谧了一秒钟，便听到有一个人，轻声笑了起来：“凭我。”
这笑容是这般刺耳，这语气是这般自信，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谁敢如此大言不惭？
竟然是他……
公孙枫！
这个传闻之中，连公羊寿的都不敢招惹的大家族子弟。
有人心底嘀咕：“或许也只有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才会如此小看虎王？真是年轻没经验啊。”
虎王的强大，足以让他们仰望。
“你？我知道你，公孙枫，传闻是龙都公孙家族的子弟。”虎王正色打量了秋枫两眼，玩味道，“你身上的伤，可不轻啊。”
“是伤的不轻。”秋枫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旋即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不影响杀虎。”
杀虎！
这家伙还真敢说啊。
丘根暗暗牙疼，老脸忍不住抽了抽。
“不知死活！”虎王的身后的年轻人冷哼一声。
虎王手微微一抬，示意他别说话：“公孙公子，像你这种家族子弟，何必卷入我们江湖帮派的纷争，也不怕影响家族生意？”
涉黑，终归只是底层，即便如公羊寿这般，也只是羊城的几个二流家族给点面子。
靠黑道发家致富，被上面的人所鄙夷，没几个能真正进的了上流圈子的，整个羊城几十年来，也只有龙王一人。
而在龙都，乃天子脚下！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不过一群走狗。若是被人知道公孙家族的子弟和地方帮派纠缠不清，定被人耻笑。
“那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秋枫咧嘴一笑，勾了勾手，“谁先来送死？”
“找死！”虎王带来的年轻人终究浮躁一些，往前踏来。
“看样子，我只能选你们了。”虎王看向了丘根和其他人。
“砰砰砰——”
枪声又起，不用丘根开口，手下们已经纷纷开枪。虎王给他们的压力太大，有人已经快站不稳了。
然而他们站得离门口太近，虎王的速度又太快！
“嘎啦！”
大手一拧，顿时有人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丘根扫了年轻人一眼，扑向了虎王。若不能遏止虎王的攻势，今天谁都走不了。
而秋枫这边，盯着走来的年轻人，微微眯了眯眼。
这个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越来越强，甚至不弱于此时的秋枫。而秋枫身中两枪，更是经脉俱伤，一点优势也无。
“公孙家族又如何，在我们眼中也不过土鸡瓦狗。”这人轻蔑地撇撇嘴。
“哦？”秋枫盯着他，“你是谁？”
“我姓洪，洪屠天。”洪屠天冷笑着，“我会折断你四肢，再拧下你的脑袋！你大可以记住这个名字，到了阴曹地府，去找判官记我一笔。”
“你说公孙家族是土鸡瓦狗？”秋枫咧嘴笑了起来，“最好别让我家老头子知道，否则你全家老小，都会死的很惨。”
“至于你……”
“我杀你如屠狗！”
秋枫脸色一冷，猛然砸出一拳。
“轰！”
172 踩碎
“咚！”
两个铁铸的拳头互不相让，迎面砸在了一起，让护着风婆婆的光头耳膜生疼。即便只是旁观，他也能感受到那种整条手臂都要碎裂的疼痛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另一边，丘根也扛着虎王的压力，勉强保持不退，一拳一脚均声势惊人。
这就是暗劲？
光头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他手里有枪，但是此刻他的眼里，枪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
而且他的身后便是吊着一口气的风婆婆，他知道现在的战斗，根本不是他可以参与的，贸然插手，只会把他和风婆婆推到危险之下。
“这不是寻常的暗劲。”身后，风婆婆低声道。她的肩上血迹一片，整条胳膊都没了知觉。
“风婆婆，你不要说话，维持体力。”光头回应。
“几十年没有动过手，不服老不行了。”风婆婆没有在意，而是提醒了一句，“四个暗劲交手，可不多见，你多看看，对你有好处。”
“是。”光头目光灼灼，盯着交手的四人。
暗劲是他梦寐以求的的境界，但暗劲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他天赋不足，迟迟不能领悟，观摩暗劲的战斗，对他大有裨益，或许能触动瓶颈也说不定。
“暗劲有强弱之分，你觉得这几人，谁更胜一筹。”风婆婆问道。
光头凝神观察，但是他没有踏足过暗劲，一时分辨不出这四人的高低，只能小声猜测道：“我看虎王全面压制这丘根，枫少爷和这个洪屠天在伯仲之间。而从刚刚的形势来看，丘根似乎比枫少爷厉害。”
按他的排名，自然是虎王最强，丘根第二，而秋枫和洪屠天最次。
光头心底不由一叹，枫少爷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毕竟年纪还小，经验不如老一辈丰富。
“是吗？”风婆婆满是皱纹的脸皮牵扯了一下，微微一笑，“有的时候，不能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心去体会，感受他们的气息。谁强谁弱，还未见分晓。”
“给我死！”
洪屠天大喝一声，膝盖狠狠顶起，如炮弹一般轰向秋枫。
和秋枫试探了十几招，他多少摸清了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的底细。
牛皮吹得震天响，但实力……也不过如此！
这一下，他几乎用上了全力，若秋枫只有刚刚的水平，不残也伤。
“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差距！”洪屠天内心冷笑。
凌厉的攻击，让秋枫神色一凛。
洪屠天逮着他的伤势猛攻，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掣肘，有些处于被动，这一下同样如此，如果硬抗，恐怕会影响到伤口，甚至直接撕裂周围的肌肉，加重伤势。
只能避退。
唰！
秋枫后撤。
“躲？”洪屠天森然笑道，“你躲得了吗？”
“轰！”
一个退，一个进，自然是洪屠天的速度更快，直接追上了秋枫，铁拳砸出，威力之大，几乎能轰碎秋枫的脑袋。
“你刚刚不是很**吗？现在怎么怂了？”洪屠天目含鄙夷。
“哧！”
秋枫的脚在地上拖出两道划痕，脚尖一扭，洪屠天的拳头便擦着他的耳朵穿了过去，强劲的拳风在秋枫的耳垂上刮出了两道细微的血痕。
“死！”洪屠天目光森寒，化拳为掌，骤然切向秋枫的脖子。
“啪！”
洪屠天面色微变。
秋枫伸出了一只手臂，挡住了洪屠天的手臂，手臂轻震，目光倏然一变，抓到你了！
两人挨的很近，而且洪屠天有一只手被秋枫挡在了外面，整个胸膛便暴露在了秋枫的面前。
秋枫骤然出拳：“现在，该轮到我了！”
“嘭！”
“嘭！”
“嘭！”
两秒钟内只听到了三声沉闷的声响，但其实秋枫已经攻了二十次，速度太快，以致于声音几乎不分先后传进了耳朵。其中有半数被洪屠天挡了下来，但剩下的，全都印在了他的手臂和胸膛之上。
“嗤嗤。”
秋枫双指之中，露出了一抹漆黑，在洪屠天的身上留下了二十道伤口。
“轰！”
秋枫毫不停歇，又出一拳，直奔洪屠天的面门。
“咚！”
洪屠天双手护头，挡住了这一击，脚步连退。
“躲？你躲得了吗？”秋枫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洪屠天，身形已经追了过去。
几个呼吸而已，双方的形势已然转变。
“噗！”
洪屠天的单臂骨折，战斗力大减，秋枫猛攻之下，被击中了侧腹，体内翻江倒海，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
“我说了，杀你如屠狗！”秋枫冷然一笑。
“还早着呢！”洪屠天神色狰狞，闪身扑来。
“轰！”
“轰！”
咬牙和秋枫交手数次，洪屠天的伤势进一步扩大，反而比秋枫还要严重的多，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虚汗。
“你，太弱！”
秋枫大喝一声，挥起铁拳便攻杀洪屠天的太阳穴。
“死！”
“咚！”
洪屠天奋力去挡，却连身体都被秋枫轰飞了出去，砸进了沙发。
“你！”洪屠天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秋枫，“你不敢杀我。”
“可笑！”秋枫冷笑着逼近。
“我乃洪……”
“聒噪！”
“咚！”
秋枫将洪屠天的脑袋踩进了沙发里，露在外面的身体猛烈挣扎起来。
“咚！”
秋枫又踏下一脚。
洪屠天还没死，但是这羞辱，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几欲疯狂。
“虎王！”洪屠天趁着间隙大吼。
“嘭！”
后方，虎王踢中了丘根的胸骨，将他踢飞了出去。骨裂之声响起，丘根捂着胸口摔在地上，嘴角不断溢血，似乎是刺穿了内脏。
“你想杀他？”虎王看了过来，凝视着秋枫。
“杀便杀了，你……有意见？”秋枫回头，和虎王对视，丝毫不退。
虎王嘴角一勾：“他的生死，我不在意，不过他背后势力的怒火，我不能忽视。所以我只好用你的人头，供他们泄愤。”
背后的势力？
“他姓洪？”秋枫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天朝目前最强大的帮派，洪门。”虎王面无表情，看样子亲口夸别人的帮派“强大”让他很不爽。
但谁都无法否认，这个帮派，连狄东岳的孙女都干下手，又有什么是不敢的？难怪洪屠天会说，即便如公孙家族，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你敢杀我，洪门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洪屠天低喝着，“你逃不掉。”
“不杀你，你就不来找我了？”秋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噗！”
秋枫轰然一脚，在洪屠天圆睁的双眼注视之中，踩碎了他的脑袋。
173 有点意思
地面上，除了公羊寿，又多了一具无头尸体，脑.浆流淌了一地，血腥而刺眼。
看着四溅的红白之物，其余人心尖均是一颤。看到那只踩在中间的脚，甚至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连忙挪开了视线。
洪门！
那种庞然大物，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传说，就算龙王在这里，也要思虑再三，是否承担得起洪门的报复吧？
这个公孙枫，果然够“疯”，说杀便杀。
他就不怕被报复吗？
就算他的背后站着公孙家族……洪门就会放过他？
怎么看，都是一个将死之人。
虎王凝神注视了一眼洪屠天的尸体，微微眯起眼看向裤腿沾染了血迹的秋枫：“今天给我的意外还真不少，我承认低估了你的胆量。”
“是你低估了我的实力。”秋枫收回了脚，就像踩死了一只蚂蚁。
“是吗？”虎王饶有兴致地打量秋枫，“洪门这一代，一共九位预备继承人，他便是其中之一。”
预备继承人？
秋枫挑了挑眉。
死在他手里的幽灵，不也是一个预备继承人吗？
九个……被自己干掉俩了？
“你想说什么？”秋枫看了过来。
虎王微微一笑：“洪门对继承人十分重视，每一次选举少主，都会挑选九个预备人选，相互竞争，最后的胜出者，就能继承大位。”
“那他们的眼光，可不怎么样。”秋枫调侃。
但事实上，并非洪屠天弱，连老金这种闭关多年的高手也并非他的对手，怎么称得上弱。
只是秋枫，比他强。
“这九人中，也分三六九等，实力层次不齐。”虎王说道，“虽然都是暗劲，但也各有侧重。有的人擅长近身厮杀，有的人擅长放冷枪，有的人擅长权谋，也有的人擅长科技。”
“哦？”秋枫想起了幽灵。
赛车算特长吗？
“这洪屠天，属于哪一种？”
“他除了武力，没有其他长处。不过洪门选的是继承人，武力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并不能代表一切。”虎王似乎是打算让秋枫做个明白鬼，耐心解释了两句，“洪屠天应该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而且据我所知，身手犹在洪屠天之上的，似乎不少。”
秋枫微微一笑：“想不到虎王的合作者，竟然是最弱的一个。”
对于秋枫的嘲讽，虎王并未动容：“羊城太小，黑虎帮也太小，在洪门眼里，一个黑虎帮的帮主自然不算什么。我选择洪屠天，正是看中他的弱，这样的人，更好掌控。而且，我也无需选择多强的人合作。”
因为他本身，足够强。
虎王的这番话，倒是让秋枫颇为认同。
“自从和洪屠天合作，真正接触到洪门的一些秘密之后，洪门确实没让我失望。杜严曾是我黑虎帮的保护伞，手中捏着我无数罪证，我也掌握着足以让杜家覆灭的证据。但是结果却是杜家破碎，而杜严却奈何我不得，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秋枫开口，虎王自顾答道：“因为有人帮我压了下去，封存了杜严提供的所有证据。”
在场所有人听到虎王的话，无不睁大了眼，就像是接触到了一个新世界。
洪门……
那个天朝最大的帮派，真有这么牛吗？
秋枫嘴角一勾：“那也不过是从一个人的手里，到了另一个人手里，你还是受制于人。”
虎王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不过世上数十亿人口，哪个不是受制于人？”
“好不容坐上现在的位置，你甘愿回去做孙子？”秋枫问道。
“谁不是从孙子爬上去的？”虎王浑不在意道，“在和杜家合作之前，我不也是杜家的孙子？”
“鸡头，不如凤尾。凤和鸡，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况且，我会做凤首！”虎王眼中精光毕露。“谁笑道最后，谁才是大爷！”
“有志向！”秋枫赞叹了一句。
“洪门内部的竞争十分激烈，尤其是继承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知道会使多少阴谋诡计。洪门并不禁止竞争者们互相杀死对方，但是绝不允许，死在别人的手里。”虎王迈动了步伐，朝秋枫走了过来。
“这相当于在藐视整个洪门的威严。”
“这也是我刚刚为什么说，洪门的怒火，我无法无视。既然你敢杀了洪屠天，自然也做好了有血债血偿的觉悟。”
“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看够这个世界了。”
“纳命来吧。”
几句的功夫，虎王已经大步接近，闻着尸体飘散而出的血腥味，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斗志，目露锋芒，血液澎湃。
咚！
咚！
咚！
虎王每踏出一步，都好像踩在众人的心头，一股沉重的压力弥漫开来，让人心神大震，精神恍惚。
身受重伤的丘根看着虎王的背影，眼中不由露出一抹惊惧。
秋枫的脸色，也不禁微微一变。
虎王，果然隐藏了实力！
刚刚击败丘根，对他几乎没有什么消耗，依旧处在巅峰。更像是一个热身，舒展筋骨之后，身体的机能被全面调动起来，气息暴涨。
“杀！”
秋枫不敢托大，不等虎王走近，已经抢先攻了过去。
“轰！”
气势无匹的一拳。
虎王瞳孔微微收缩，双腿扎根，骤然出拳，铁铸的手臂充满了力量，一往无前。
“咚——”
如大鼓炸裂，震得几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虎王一步不退，地面的瓷砖竟然出现了裂纹，他的脸上流露出意外之色：“你说的不错，我还真是低估你的实力了。”
秋枫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还差得远呢！”
身体一扭，一条腿便带着强劲的气流，萦绕着暴虐的气息，猛然鞭向虎王的脑袋。
“呼呼！”
似乎是刮起了强风，吹的虎王有些睁不开眼。
虎王猛地矮身躲过了秋枫这一鞭腿，趁着秋枫去势未收，肩膀一顶，便要撞断秋枫的腰骨。
秋枫眼底精芒一闪，单脚一跃，身体腾空，在半空中变化招式，脚底再次对准了虎王的头，想要将其踩进胸腔之中。
“唰！”
虎王抬脚。
“嘭！”
两人的腿再次碰撞在一起，恐怕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也会直接断裂，就像是陨石碰撞，看得众人一震颤抖。
这根本不是人！
更像是以命相搏的人形暴龙，力大无穷，一拳一腿都足以取人性命，皮肤、血肉、筋骨，统统一拳砸个粉碎。
“有点意思。”虎王舔了舔嘴，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我还以为整个羊城，只有龙王会是我的对手！”
174 凄惨
听到虎王的话，其他人目瞪口呆，浑身发毛。
龙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九年之前的岁月，他就像一朵天际的云彩，高高在上，覆盖了整个羊城，呼风唤雨。莫要说黑道，即便是商界、政界，也有太多人仰仗鼻息。
足足二十年，几乎是镇压了羊城一个时代的王！
他留下的威名，即便九年过去，也没有人会忘记。
虎王竟把龙王视为对手！
如何不让人吃惊？
但凡听说过龙王事迹的人，谁敢夸下这种海口？
不过从虎王的口中说出，他们又纷纷释然。
虎王的名头同样不弱，他的实力、手段，已经被所有人认可，同样不必赘述，被视作羊城第二个龙王——这已经一种极大的肯定，在某种程度上，将他与龙王相提并论。
也正是有着龙王这座传奇大山，虎王才会严格要求自己，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就好像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犹如刀削斧凿，宛若雕刻。
将龙王视为目标的他，尚未超越，怎敢懈怠。
然而当他们反应过来，顿时惊骇欲绝，虎王竟然亲口说出——除了龙王，还有人可以做他的对手！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秋枫的身上。
这个年轻人……真有虎王所说那般厉害？但至少，他能与虎王对峙，已经超越无数人。
“英雄出少年。”光头羡慕。
“何止天才，已经是妖孽。”风婆婆在角落里同样惊叹不已。
她以为已经领略过秋枫的强悍，她给出的评价是：一只手就足以杀她。
但是此刻看着和虎王正面对决的秋枫，她的额头依旧留下了一滴冷汗，感到一丝心悸。或许秋枫，根本用不了一只手。
暗劲的差距很大，风婆婆身为家仆，能踏入暗劲也存在很大的运气成分，近二十多年更是专心照顾白婕妤，不曾和人动手。而且年纪太大，气血衰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以说空有境界，实际战斗力不高。
在暗劲之中，这一类已经属于过去式，毫无威胁。当然，没有枪支的话，击败两三个壮汉还是不成问题。
而类似虎王，已经看到了暗劲的尽头，很快就会遇到瓶颈，想要更强，便需要更高的悟性，和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真厉害！”光头看着瓷砖上的裂痕，眼中的艳羡挥之不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场中两人的身上。
他也没想到，真正隐藏最深的，竟然会是秋枫。
遇到弱的，他能和对方打个差不多。
遇到强的，他还是能和对方打个差不多！
别人都知道你强，那你并不可怕。
知道你不弱，却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强——
足以令人肝胆俱裂！
未知的，才是真的可怕。
“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纯粹为了隐藏实力吗？”光头不解。
“难道……”风婆婆心中一动，不免露出几分骇然，“他已经触碰到了那个境界，在逼迫自己的潜力？”
这怎么可能？
秋枫才多大，就走完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轰轰轰！”
狂风拂面。
秋枫和虎王的战斗持续升级，从试探到白热化，威力一路狂飙而上，动静也愈发浩大。一时间，众人都看的目不暇接。
“他好像用了一招黑虎掏心。”有人说道。
“什么黑虎掏心，是飞龙在天！”
“是直拳！”
“他明明用的腿！”
“你们都瞎了吗，是猴子偷桃！”
有人看过去是出拳，又好像是抬了腿；有人觉得是抬了腿，再一看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就好像看一部动漫，每一帧的画面都不同，极不连贯，根本无法观看。
就算是刚刚虎王和丘根交手，他们也多少能知道双方你来我往，用的是手还是腿。
到最后，除了风婆婆和丘根能勉强看清招式，其他人均眼花缭乱，根本跟不上节奏，只能看到拳影舞动，身体闪跃，以及“嘭嘭”作响的碰撞声。
丘根已经走了过来，他身受重伤，呼吸之间肺腑都在刺痛，而且感觉身体状况十分糟糕，若非他暗劲的势力，恐怕已经撑不住了。
此刻被众人围在中间，多少有了一点安全感，一边观察着两人的战况，一边低声下令：“等他们分出胜负，或是两败俱伤，就开枪！”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瞄不准，也不指望一网打尽。
“滴答。”
地板上洒落了鲜血。
“受伤了！”有人眼尖，发现了血液。
很快，地面上的血迹多了起来，也斑驳了起来，一滴一滴不断落下，随着两人的转移，几乎连成了一道线，有些触目惊心。
“咚！”
一道身影被轰飞，砸到了墙壁之上，砸出一片细密的龟裂纹。
是公孙枫！
众人心底一惊，紧接着又是一松。意料之中，若他能胜了虎王，才不正常。
“你，不错。”虎王的气息也有些紊乱，但是目光依旧锐利如鹰，“若不是身上的枪伤，必能与我一战。虽然有些可惜，但该结束了。”
“轰！”
虎王的脚下似乎炸开了一团气流，身形暴闪而至，整个身体砸向了秋枫，就像一辆重型坦克冲撞过来！
“咳！”秋枫咯血，浑身经脉剧痛。
为了治疗苏沫沫，过载运转《养气诀》，让他的经脉受损，实力去了三成。又身中两枪，和丘根、洪屠天连番交手，更是牵动了伤势，实力再降一成。
虎王实在过于强大，秋枫强行压制伤势动手，大战下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虎王又怎会错过这种良机，连连猛攻，不仅仅是把秋枫打的吐血而已。
此刻秋枫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他的肋骨断了四根，暂时没有伤及内脏，臂骨也已经开裂，一根手指骨折，腹部、腿部两处枪伤已经开始恶化，周围的肌肉一阵阵痉挛，脸上也多了两块淤青，嘴角溢血。
被轰到墙上，后背更是受到巨大的冲击，后脑也有些震动，还没到缓过一口气，便看着战意沸腾的虎王冲来，瞳孔缩了缩。这一下要是被击中，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咚！”
虎王的手肘、肩膀化作一体，借助全身的力量，轰然一声，似乎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下。
幸好，秋枫临危爆发，提前躲了开去，呼吸起伏，脚筋微微抽搐。
虎王的实力在暗劲之中已经属于一流，和童城相差无几，纵然他全盛时期，也不敢说稳胜，更何况现在的状态如此糟糕。
秋枫突然有些懊悔，为什么身上只带了一把冷蝉。
冷蝉没有刀柄，纵然虎王被刺伤，自己的手掌恐怕也会穿个通透，得不偿失。
唰！
虎王再动，身形化作一片虚影，瞬间接近了秋枫，挥起拳头。
175 猎人：来晚了
“嘭！”
秋枫硬抗了虎王一击，整个人顿时倒退了四五步，手臂不住发麻。
“公孙枫，你刚刚，不是说杀我足矣吗？”虎王向前逼来，气势如山如岳，身形矫健，目光如电，带着雄厚澎湃的狂意盯住秋枫，“现在的情形，对你可是十分不利。”
秋枫眯着眼，全神贯注地锁定着虎王的一举一动，就连指尖的动作也毫不放过。他没有说话，开口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形势对他而言，确实不妙，他的身体状况太差，反应跟得上，但是速度却受到了影响，若放松警惕，可能下一招就会被虎王打的脑袋开花，如同洪屠天那样。
“看来这个公孙少爷确实有点吹牛了。”丘根的周围有人小声嘀咕。
“人家毕竟带着伤呢！你挨俩子弹试试？”有人提醒，觉得或许公孙枫不受伤，能与虎王一战，见证奇迹，毕竟虎王成名多年，而公孙枫比他们还要小，在经验上、阅历上，处于不对等。
“而且人家之前还和那个洪屠天打了一场……”这个人说道后面连忙闭嘴，虎王同样和丘根交手了，而丘根远远不是对手，这不是在揭伤疤吗？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应该是死定了。”也有人幸灾乐祸，毕竟看到一个比自己厉害这么多的同辈人，心里总是不舒坦。
角落里，光头也盯着秋枫，皱着浓眉，目露担忧：“枫少爷看上去很危险。”
风婆婆眯着眼睛观察：“似乎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虎王也算得上天才，但秋枫依然可以无视近二十载的岁月，在虎王手下支撑这么久，天赋之强，恐怕在龙都也是少见！一会如果不妙，你我拼死也要试着救他一命。”
光头没有说话，握紧了手枪表示同意。
虎王见秋枫不说话，嘴角微微一勾：“如果你仅仅只有如此，那便去给洪屠天赎罪吧。”
“嗖！”
虎王全力爆发，速度快到极致，身后炸开了一团气流，似乎声未至，人已到，裹挟着无物不破的刚猛之势，骤然出手。
唰唰！
秋枫一直盯着虎王，几乎就在虎王动身的刹那，他已经抽身连退，拉开距离，看上去没有十足的信心接下这一击。
虎王见状微微皱眉，如果秋枫只顾躲，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必须得想个办法。
然而就在他身形微缓的一刹那，秋枫的身形猛地一停，脚步一踏，比退时还要快的多的速度轰然爆发，几乎是瞬间，就临近了虎王，双眼中哪还有什么谨小慎微，满是沸腾的战意！
“轰！”
双拳上响起风雷之声，如同两柄重锤砸向虎王的脑袋。
“这……”围观的人一阵发呆。
前一秒，这个秋枫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转瞬之间便展开了返工，一副不打死虎王誓不罢休的模样！
难不成刚刚的一切都是装的？
这怎么可能，那伤势搁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濒死垂危了！
这还只是看得到的，挨了虎王不知道多少下，内伤肯定也不轻。
“来得好！”虎王大喝一声。
虽然秋枫抓住了他力衰之机，但是现在几乎胜负已定，竟敢回身反击，这公孙枫的心性，倒也坚韧不屈的很。
身体微沉，双臂舞动，毫不避让地迎向秋枫。
唰！
秋枫微微变招，竟是用自己的胸膛去抵挡虎王的攻势，而他的拳头，同样捣向虎王的胸口。
“你……”虎王诧异。
这公孙枫，难道是打算以伤换伤？他是疯了吗，以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哪来的底气？
下意识的，虎王察觉到一丝不妙，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容他多想，两人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咚——”
两人的身体如遭重击，同时倒飞了出去。
“噗！”
秋枫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迅速萎靡了下去，眼神也有些涣散。
正面接下虎王这一击，他的肋骨几乎全部断裂，心肺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养气诀》运转到极致，护住了被刺穿的内脏。
他的眼底带着一丝失望之色。
果然还是不行啊……
“这是分胜负了吗？”两人均躺在地上，丘根的手下们神色惊疑。
“咳！”骤然，虎王咳嗽了一声，望着天花板，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脸上犹带着震惊和迷茫之色，“你的力量里……多了什么东西？”
“咳咳……”秋枫一边咳血一边笑，“滋味，不好受吧？”
“呕——”
虎王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眼中带着一丝不甘：“究竟是什么……”
“想知道？咳……”秋枫咬了咬牙，他的身体同样遭遇了重创，整个胸腔都有些凹陷了进去。
“动手！”丘根看准时机，猛然低喝一声。
躺在地上的两人，几乎同时丧失了大半战斗力，现在，不正是他渔翁得利的好时机？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杀了公孙枫和虎王，大小姐便无力反抗，莫说整个青龙帮，便是黑虎帮，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若是能一统羊城，堪比龙王！
秋枫和虎王几乎同时作出了反应，翻身躲避。而角落里，光头亦抬起了手臂准备反击。
“砰砰砰——”
枪声四起！
持枪的手下们纷纷……
倒下了一片！
“我们似乎来晚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丘根惊怒交加，突然反应过来枪声似乎是从身后传来。
连忙转身，一支粗大的枪管就顶在了他的脑袋上，只要那根手指扳下，他就会步公羊寿的后尘。
察觉到又有人来，秋枫偏头看去。
来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腔调纯正，语气、声音，秋枫都无比熟悉，心底带着一丝期待。
看清了来人的脸，秋枫顿时目光一亮，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微笑：“伊森，控制住他，他是二重劲的高手！”
纵然丘根同样受伤不轻，但是伊森和杰恩可没有多强的实力，一个不慎，就可能导致局面变化。
“好！”伊森嘿然一笑，“嘭”地一脚踹在丘根的腿弯上，让他跪了下去，旁边已经有人过来绑住了他的手脚，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外国保安。
“队长，你的状态可不太妙啊。”
秋枫刚一开口，高大的伊森和瘦小的杰恩就确认了他的身份，脸上带着戏谑之色，啧啧称奇。
共事了几年，他们还从未见过状态如此糟糕的“东皇”！
秋枫哈哈一笑，牵动了伤势：“咳咳……你们这两个猎人，来的可真是时候。要是晚一点，或许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176 偷偷搞一块
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外国人，尤其是这十几个身形高大魁梧的保镖，大部分都是黑人，看得丘根和虎王都有些发懵。
这群人从那里冒出来的？羊城什么时候有这么一群人了？而且为什么看上去和公孙枫这么熟悉？队长？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号，但是显然，秋枫没有心思替他们答疑解惑。
伊森和杰恩都是白人，前者比秋枫矮了一公分，而且身材要瘦削一些，但是那张脸，确实帅的无可挑剔，他是队伍里的装备专家，负责秋枫行动的一切“作案工具”。而杰恩则有点“娇小”，脑袋略大，看上去和身体的比例有些不协调，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而手上拿着一台袖珍笔记本，功能强大。
毫无疑问，肯定是杰恩定位到了自己，两人一下飞机就来找他了，正好救了他了一命，比宋江还要及时。
“哦，我无所不能的队长，我才不会相信你这么容易就死了！”伊森夸张道，眼中却浮现着一丝丝激动之色，时隔半年，终于找到他了。
要不是现在秋枫口中鲜血直流，状态实在糟糕，他们俩势必会给他一个前后夹击的熊抱以示兴奋。
“你以为打架和刺杀是一样的吗？现在可没有供我出其不意的机会。”秋枫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承认，有伊森和杰恩的帮助，自己才是如虎添翼，神出鬼没，就连几个强国的特种部队和特工们都被他耍的晕头转向，“东皇”的名气也由此不断提升。
自从孤身一人返回天朝，浑身上下只有冷蝉伴随着他，他的作战能力其实离巅峰还差了一截。加上他的本事有不少属于藏匿、伪装等，有利于暗杀，但是对实际战斗并无帮助。
因此世界上很多人都看不起杀手，视之为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光。
也因此，秋枫的存在对那些部队、特殊部门里自诩强大的家伙们来说，是一只“狡猾的”、“该死的”老鼠，不知道多少人想除之而后快，却没有人可以找到他。这一点，杰恩可以说功不可没。
“队长！”杰恩看到秋枫，满脸兴奋。
“嘿，杰恩，半年没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秋枫打量了一下杰恩。
谁都不会相信，这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子，今年才十七岁。而且秋枫家里的背景不俗，但具体是做什么的，秋枫也不清楚。
杰恩的经商天赋不俗，但是他更喜欢虚拟世界，按他的话来说，如果再不好好努力，干出自己的事业，估计就要回去继承家产了。
“尤莉呢？”秋枫问道。
“尤莉去酒店了，我们是用吃宵夜的借口偷跑出来的，人也只带了这些。”伊森眨眨眼，“队长，我干得不错吧？”
“嗯，回头带你去有趣的地方。”秋枫意味深长道。
“嘿嘿，还是队长了解我！”伊森嘿然一笑，“队长，他们两个要怎么处理？”
三人说话之时，伊森带来的保镖们已经开始干活，一部分人清理现场，抹除血迹，还有几个人则将丘根和虎王控制了起来。正是他们，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不仅救了秋枫和虎王一命，也将今天的争斗画上了一个句号。
秋枫看着重伤萎靡的虎王和丘根，脸上带上了笑容：“先给他们治伤吧，然后想办法叫他们把自己的产业全都吐出来，再放他们一条生路。”
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对伊森做了一个暗示。
纵虎归山？
空头支票也不会让他少块肉，自然怎么好听怎么说。
收到！
伊森和秋枫默契十足，眨了一下眼睛，报以回应，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队长，尤莉姐还让我们带宵夜回去呢。”
秋枫龇牙咧嘴道：“你个混蛋，还想着宵夜！赶紧先把我抬进那扇门里头，我得马上处理一下伤口！”
“好嘞。”
伊森和杰恩合伙把秋枫抬了起来。
“嘎吱。”
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
“队长，开关在哪呢？”伊森探头一看。
“婕妤！”秋枫叫了一声。
“啪！”
灯光大亮，有些晃眼。
秋枫眯着眼看去，便看到脸色有些憔悴的白婕妤站在开关旁边，看得出来，刚刚那一段时间，对她来说可能内心遭受了许多煎熬，但仍然难掩她的绰约风姿。
“结束了！”秋枫露出一抹微笑，“这两位，是我的兄弟，一个叫伊森，一个叫杰恩。”
“哇！”伊森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婕妤，“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队长，你回天朝，不会就是为了她吧？”
杰恩更是双眼发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连忙挪开眼，满脸羞红，又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
“嫂子你好！”伊森露出一笑，摆了一个自认最帅的pose。
“你受伤了？”白婕妤看着秋枫。
“死不了。”秋枫笑笑，旋即给了伊森一拳，“赶紧把我放到洗手间去！”
“好。”伊森也不尴尬，连忙抬着秋枫向里走去。
进了卫生间，伊森再次夸张大叫：“上帝！小型泳池！二百七十度的镜面！队长，这肯定是你设计的！
“队长，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跟嫂子肯定很恩爱！”
“你这个生活条件，枪毙十分钟都不解恨啊！”
伊森的声音传来出来，白婕妤忍不住脸红，这完全就是她的意思，和秋枫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为了设计上的新颖，哪里会想那么多。
“队长我见过一种升降镜子，升上去可以当窗户，降下来就是镜子，我建议你把这一面也换了。这样就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不管什么姿势，都可以……啊！队长，你打我做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
“闭嘴！”秋枫低喝了一句，瞅了瞅门外，白婕妤没跟过来。
“你偷偷帮我搞一块过来就行了。”秋枫低声说道，“别大声嚷嚷！”
伊森嘿嘿一笑：“明白！”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秋枫挥手。
“明白！”伊森总是能领会秋枫的意思，把杰恩拖了出去，“嫂子，我们队长就交给你了！”
等到两人离去，白婕妤才拿着纱布等走了进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已经搞定了。”秋枫看着白婕妤。
公羊寿已死，虎王、丘根被擒，统一羊城，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白婕妤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没想到，根叔也会背叛我……”
“人都是自私的。”秋枫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他的恶意并非针对你，而是因为你的父亲。”
177 今晚在这过夜
龙王，盖压羊城二十载，几乎是羊城近代史上的一个奇迹。
然而，人无完人。很多的人崇拜他，但同样，也有人对他心怀恨意。
每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人们往往看到的是他光芒万丈的一面，却不知道在那光芒下，或许铺满了无数枯骨，又或许留下了诸多遗憾和不完美。
丘根深爱的那个小尧，只是其中一个相对让人唏嘘的牺牲品罢了。而丘根，说的好听点，叫做隐忍，但是说难听点，就是一介懦夫。或许也是因为，龙王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有结拜之情，才会拖到今天。
而他今日揭露的野心，却让无辜的白婕妤措手不及，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秋枫看着白婕妤憔悴的面容，咧咧嘴：“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衣服剪开。”
“你自己处理不行吗？”白婕妤蹙眉，“我没处理过枪伤。”
“我肋骨全断，手臂也几乎骨折，我倒是想自力更生。”秋枫苦笑。
“什么？”白婕妤美眸透出意外之色。
秋枫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太好，还是他两个兄弟抬进来的，但白婕妤以为秋枫只是中了枪才走不了路，却没想到肋骨竟然全断了……
这个家伙，竟然还能谈笑风生！
白婕妤深深地看了秋枫一眼，没有拒绝。
蹲下身体，裙子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领口也垂落了下来，淡紫色的蕾丝文胸露出了一个边，包裹着两团雪白。
白婕妤拿着剪刀剪开了秋枫的t恤，最先看到的，是一条几乎开膛破肚的伤疤，狰狞而凶恶，根本无法想象常人的身上受这种伤，如何活下来。
“你……”白婕妤的手颤了颤，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仍然不了解秋枫。
“抓紧时间。”秋枫目不斜视道。
他的胸膛塌陷了下去，凹凸不平，勉强看出是两个拳印的凹痕留在了皮肤上。
“我、我该怎么做？”白婕妤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先帮我清理伤口。”秋枫指了指。
他的侧腹和大腿都有枪伤，伤口周围血肉模糊，皮肉外卷，止了血，已经开始结痂。
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画面，白婕妤哪里见过这种伤疤，感觉看几秒钟就头晕目眩，难以直视，看了看秋枫的脸色，顿时俏脸微变：“你在看什么？”
秋枫在家，她穿的衣服并不暴露，但是垂落下来，领口一点不小。秋枫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胸前，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胸口。
“在看我的女人。”秋枫嘴角划过一丝戏谑，丝毫不加掩饰，“不行吗？”
“我……”白婕妤语塞，公羊寿、丘根、虎王三人死的死、抓的抓，若丘根和虎王真的把产业转交出来，那么秋枫基本上已经达成了条件。
也就是说，她很快就要履行承诺了？
白婕妤的脸上浮现出慌乱之色。
答应这个条件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打算履行，想着一时半会也做不到，哪里预料得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虎王杀了花棍，引得公羊寿谋逆，丘根成了黄雀，虎王也跟着出现，想要一劳永逸。最后若非秋枫的那些不知道哪来国外朋友，估计现在她最好的后果也是成一具尸体。
不得不说，秋枫是她最大的依仗。
真的要反悔吗？
白婕妤有些迷茫。
从感情上来说，秋枫的出现，不仅仅是帮她达成了理想那么简单而已。这九年，她几乎习惯了和风婆婆每日粗茶淡饭，习惯更多的，是孤独。
没有双亲，没有朋友，没有社交……
有的，只是一个言语不多的老妪、阳奉阴违的帮派元老、还有虎视眈眈的黑虎帮。
就像她认清公羊天齐的真面目，是因为他的离去，更是因为九年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适应着漆黑的生活。
秋枫是九年来，填补这一空白的第一人。
她既不是无情之人，被打动几乎只需要一瞬间。
“你在想什么？”秋枫看白婕妤出神，苦笑道，“再不拿子弹，我都快重金属中毒了。”
“啊？”白婕妤惊醒，脸上微微泛红，连忙拿起酒精棉，“不用碘酒吗？”
用酒精直接消毒，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就它。”秋枫催促。
白婕妤沾了酒精，用极其生疏地技术擦拭伤口，痛的秋枫直瞪眼：“你是在给我搓澡吗？”
好不容易清理完毕，秋枫的额头竟然渗出了汗珠，也没好好欣赏领口的风景，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如此。
幸好伊森不在，不然这家伙能逮着调侃俩月。
“接下去怎么做？”白婕妤问道。
“直接用镊子取出来……诶，咱能先杀菌不？”秋枫苦笑。
终于，随着秋枫咬牙坚持，“叮咚”一声，一颗子弹取出，放在了地砖上。
“还有一颗。”秋枫松了口气，腹部的“气”迅速封住了伤口。再把另一颗取出来，腿上的伤要轻得多，不像肋骨尽断，臂骨也是开裂，要修养好一阵。
还有一颗子弹的位置就比较特殊了，在大腿的内侧，而且接近上半身。
“裤子不好剪开，全脱了吧。”秋枫笑道。
白婕妤的身体微微一僵。
脱男人裤子？
她哪里干过这种事！
但是看秋枫的模样，是没办法自己动手了。
稍稍别开头，磨磨蹭蹭地伸出了手。
秋枫暗笑，腰带他倒是可以自己解，但故意没动，白婕妤果然没想到这一层。
“啪嗒！”
腰带解开，白婕妤扯出皮带，就去扒裤头。
“拉链……”秋枫提醒。
白婕妤咬了咬嘴唇。
眼睛扫了一眼，找准拉链的位置，便收回视线凭感觉去找。
嗯？怎么没有？
这块突起……
白婕妤的脸“腾”地变红，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着秋枫：“你是不是挪身子了？”
“我没有。”秋枫一脸无辜。
白婕妤咬咬牙，一把抄起了剪刀：“你信不信再耍花样，我绝不客气！”
秋枫一个哆嗦，有了点反应的二弟顿时偃旗息鼓，陪笑道：“怎么会，你想多了。”
有了第一次经验，这回顺利多了，秋枫也很好的把控着血液的流向，没有出现让白婕妤暴走的生理现象，即便如此，白婕妤还是感觉面红耳赤，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腔。
“我那两个兄弟，开了一家国际安保公司，口碑不错，但是一直没有打开天朝大陆的市场，我叫他们带了两百个人，能力和素质上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过两天就叫他们找你签合同。”秋枫说道。
“好。”白婕妤点头。
“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的决定，我似乎反对也没用。”
“那我决定……今晚在这过夜。”秋枫笑眯眯地说道。
178 他一定很爱你
秋枫几乎是耍无赖似的霸占了白婕妤的半张床。
因为风婆婆和光头同样中弹，伊森已经有先见之明地叫人帮忙处理了一下，不用白婕妤费心费力了。
等白婕妤洗完澡完回来的时候，秋枫已经在那半张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且拿了一张新的毯子独自盖着。
原本打算抱着被子去风婆婆那里将就一晚的白婕妤顿时犹豫了。
她认床。
而且，秋枫看上去毫无威胁——睡着了，并且单独裹了一张毯子。
此刻已经两点钟，白婕妤的脑袋昏昏欲睡，揉揉有些酸疼的脖子，真地有些累了。
?? 真的去和秋枫挤？
?? 可是两个人虽然有了那个交易，甚至上次已经坦诚相见，但那时白婕妤毕竟是在梦里，真要让她清醒的时候做那种事，仍然无法接受。
?? 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眼睛因为酸涩甚至有泪水流出来，实在是乏地厉害。
?? “应该没事，不穿睡衣。”白婕妤也不想去打扰已经睡下休息的风婆婆，安慰了自己两句，小心翼翼地在秋枫身边躺下来。
?? 好在这个家伙有点侧躺着睡，而且身材又不胖，完全够两个人躺下又不挨着。
?? 虽然知道秋枫已经睡熟了，还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但是白婕妤还是有些拘谨。
长这么大，除了龙王以外，她从未和异性躺在一张床上，这样的感觉怎么那么怪？
?? “睡一会儿就好。反正现在他睡着了，又不知道自己在他身边睡过觉。早上再早些起床，他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 “要是他突然醒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 “应该不会吧？都受这么重的伤了……”
白婕妤的脑袋乱成一锅粥，眼睛却沉沉地闭上了，太困了。
房间内陷入了静谧之中。
秋枫确实没打算动她，尽管他没睡着。
有人说：“如果你爱她，又怎会惧怕十年牢狱？”
秋枫很想做点什么，就算白婕妤反抗……好吧，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悄悄平躺过身，闻着满屋子的芳香，秋枫睡了过去。上次身边躺着女人是什么时候？似乎尤莉还没有背叛他……
两人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白婕妤醒来的时候，连忙睁眼朝身边看去，空无一人，唯有被子里似乎还留着些许余温，看样子秋枫起床好一会儿了。
检查了一番，身上完好无损，让白婕妤很是松了口气，又似乎隐隐有些失落，明明上次秋枫还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还有些困，白婕妤翻了个身，几个呼吸就睡着了，鼻尖弥漫着一丝秋枫的味道。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白婕妤才起床走出了房门，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秋枫在健身房里练功，听到动静便缓步走了出来，带着标志性的笑容：“醒了？我早上煮了粥，给你热一热。”
一晚上的修养，加上一个早上的练功，他的伤势已经有了初步愈合的迹象，经脉也开始好转，《养气诀》的效果随着他修炼的时间增加，也在缓步提高。或许今天晚上就能干点什么？
白婕妤看不透秋枫的所思所想，但是看到秋枫脸上“真挚”的笑意，顿时觉得生活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
如果说西藏是天朝大地的一块瑰宝，那么布达拉宫便是这瑰宝上耀眼的明珠。布达拉宫依山而筑，宫宇叠砌，巍峨耸峙，气势磅礴。
?? 红宫二回廓素有画廓之称。回廓四周满绘布达拉宫修建史、红宫落成庆典和佛事活动等壁画。壁画多达698幅，有当年修建红宫时的情景，还有当时藏族人民的生活习俗，如赛马、射箭、摔跤等。
一个眉目如画的素衣女子正对着墙上一幅骑射图写生。不见有一丝犹豫，动作如行云流水，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无论是下棋还是作画都讲究布局，往往第一子或第一笔便是非常重要。有一个好的开端，那么结尾便不会太差强人意了。
??女子停笔沉思了一会儿，黛眉微微皱起，手上的铅笔在刚才的画纸上画了个大大的“x”。
?? “临慕的东西，无论多么完美，灵魂终究是别人的。与自己何干？”女子微微叹气，收了纸笔，往不远处正在聊天的几个女孩子走去。
“灵儿，快，笑一个！”严小婷伸出两根手指，撑开顾灵儿的嘴角。
不过顾灵儿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严小婷和沈小雅也跟着愁苦了起来。
“灵儿，你这样可不行啊！”沈小雅无奈道，看到素衣女子走来，顿时招了招手，“姐！作好画了？”
沈小雅的姐姐沈素心对藏语颇为精通，对西藏也十分热爱和喜欢，听闻三女要来西藏旅游，便跟着一起来了。
沈素心微微点头，看着顾灵儿说道：“不如去找两个得道高僧给她开解开解吧。”
“好主意！”严小婷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西藏的高僧大多讲藏语，我可以充当翻译。”沈素心说道。
顾灵儿也没有反对，被严小婷和沈小雅拉着走。一行人穿过重重宫殿，找了一个僧侣或者说喇嘛问明了路，便直奔目的地。
一座偏殿之中，一位喇嘛帮一对夫妻解完签，招招手，轮到了顾灵儿。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沈素心单独陪着顾灵儿走了进去，这个灵秀的女孩儿，应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施主，求个签吧。”喇嘛说道。
“不用分事业、姻缘吗？”沈素心问道，在别的地方的寺庙，似乎都有这种说法。
“殊途同归，不必分。”喇嘛淡淡一笑。
顾灵儿低着小脑袋，随意抽了一根签。喇嘛见状，微微蹙了蹙眉：“看样子施主不是问前路，而是有心结要解。”
“如果刚刚那对夫妻，妻子突然被猛兽袭击，丈夫为了救她而杀了那头野兽，他是否有罪？”顾灵儿问道。
沈素心微微一愣，才把话转述了一遍。
“有罪。”喇嘛微微一笑，“众生皆平等。”
听到沈素心的翻译，顾灵儿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喇嘛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那如果……丈夫杀的是人呢？是不是罪大恶极？”
杀人？
沈素心脸色一白，这女孩儿看到有人杀人了？难怪这两天一直精神恍惚，问她说什么不肯透露。
忍不住多看了顾灵儿，沈素心尽量把原话翻译过去。
喇嘛同样有些诧异，看着顾灵儿满眼的哀伤和纠结，想了想，轻声说道：“毫无疑问，他罪不可赦。但是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为了她，他甘愿下阿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