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剑泣震三界TXT下载剑泣震三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剑泣震三界全文阅读

作者:离羽琴     剑泣震三界txt下载     剑泣震三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五章天道外若木,后生不能知

    一时气不过打了阉人,入宫面圣,成帝正纵声酒色,见禅勋来得匆忙,唤道“将军来得正好,与我共赏歌舞。m.www.uu234.net”

    龙椅上女子媚声嗲语“听闻将军剑法入神,可否舞剑助兴。”

    成帝鼓掌叫好,将那女子推上前“若将军剑术能博得殿中半数叫好,朕将佳人赐予你。”

    那女子顺势倒在禅勋怀中“将军可要我?”

    一代剑卫,怎能受此屈辱,拔剑斩了女子,剑在成帝一尺之内“昏君,不思正天下,复山河,枉我一片丹心。”

    成帝知晓禅勋之能,颤声道“朕身为天子,朝政之余与嫔妃戏耍,以解疲惫,有何不可?”

    见他理直气壮,更是怒不可遏“朝堂之上外戚干政,你何来朝政,后宫中终日歌舞,是解除疲惫还是因此疲惫?”

    成帝无语,身旁侍者劝解“将军息怒,陛下此举亦是为天下百姓着想。”

    “荒唐,北方蛮夷虎视眈眈,朝中大臣欺上瞒下,有功于国者,妻儿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枕边言语者,光宗耀祖、鸡犬入仕;戏子掌权,*弄政,身为君主,你有何颜面见天下黎民,见祖宗先辈。”

    成帝羞愧,藏身于宫女侍者中,埋头不语,终不能决肃清之策。

    见其懦弱至此,禅勋愤而骂“似你这般,如何敢为龙裔至尊,如何敢言君临天下。”

    成帝畏而惧,藏身侍者宫女之后,终不言语,左右侍者不甘主上受辱,乃为呵斥“大胆刘钺,可知此举形同弑君,依律当灭九族。”

    双目圆瞪成帝,只需他说一句,即便是‘诛其九族’,禅勋也能看到一丝希望,倍感欣慰,然成帝软弱惧事,朝堂之上不能威慑大臣,朝堂之外无力约束下属。

    失望之极,一掌劈开龙椅,跪拜成帝“陛下,末将拜别,为天下人寻明君贤主去矣。”

    禅勋出殿门,左右召羽林卫“羽林卫将军反,今命尔等截杀宫门。”

    众人不动,待成帝圣旨,成帝坐龙椅上,思绪良久“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追。”

    殿中皆明眼人,知成帝有心,不再言语,各自退下。

    寝宫内,成帝徘徊难安,问左右“朕是否有愧天下。”

    “陛下身为天子,自不能事事亲力,天下大事有朝中大臣,守土安邦有戍边将军,耕作应是农夫,行脚多是商旅,此千古定律。”

    这话看似解忧,实则更优。

    禅勋回到府邸,师徒拿了换洗衣服匆匆离开建康城,再次流亡北上。

    至后赵国境,官道上多有贩夫走卒,师徒二人隐身其中,倒也看不出异样,梦梨雨不习惯身上女装,扭捏半天才勉强穿上,颇有感触之声问“师父,此去何方?”

    “南国已无立身之地,吾今后四方漂泊,遍九州之地,为师知你有心光耀门楣,亦不阻你鸿鹄之志,自寻宦途去吧。”

    “三载官旅,方知世态炎凉,况生女儿身,百家不待,倒不如跟在师父身边,有个依靠。”

    二人随商队北上,至鲁地分手,向东边去。

    日近黄昏,遇一小镇,名四象镇,观其规模建筑甚是繁华,入之却不见一人,甚是诡异。

    寻一家客栈进去,小二迎上来“客官别处去吧,小店今日不做买卖。”

    一路上来未见其它客栈,若此处不留人,今夜师徒二人就要露宿荒野。

    梦梨雨推开小二,在柜台问“你这掌柜怎如此不懂世故,开店与人方便,又不是不给你银子。”

    掌柜的抬起头,吓得梦梨雨连连后退“你这妖孽好大胆,北海剑卫之前也敢放肆。”

    禅勋也是一惊,按剑而忌,心下疑惑‘此地并无妖气,可这掌柜的却又狐面人身’!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我家掌柜的是人,遭人毒手才会至此。”小二泣声与二人说。

    放下戒备,梦梨雨转身向小二,声音柔和一些“且细细道来。”

    请二人坐下,掌柜的开口道“四象镇三面临水,背靠大山,与外界少有往来,可说是人间天堂,半月前有一支番邦军队和十几名西域法师闯进来,要征收镇子做立庙只用,镇子上的人世代居住于此,当然不肯答应,双方发生械斗,引来海中神兽,谁承想这班西域人法力高强,神兽不敌落败,被困海底之中,要在重阳日被用来祭天。”

    听闻此事与西域法师有关,二人心中惊讶不已,梦梨雨问“你所说西域法师,可是身着僧袍,手执金刀?”

    “正是,这伙人心狠手辣,打败神兽之后又施法将镇上十几个带头闹事的人变得兽面人身,半人半妖。”

    禅勋手结雷式‘上通天,下请地,五行归位,现’,一声惊雷响后,掌柜的恢复原来模样,竟是一白面书生。

    恢复人身,喜极而泣,连叫厨房准备上好酒菜招待,三扣九首大礼“仙人,请救我族人。”

    禅勋扶起他,点头答应“不必多礼,有缘相遇,自不会袖手旁观,你且去将兽面人都叫来。”

    吩咐小二好生招待,匆匆出门去。

    只一刻钟,听得钟声急传。

    师徒正吃饭,门外进来一大汉,右手手臂齐肩而断,身后跟随十余名兽面人身之人。

    禅勋替他们恢复真面,断臂之人跪拜“请仙人救我全族性命。”

    扶他起来,拱手道“在下禅勋,这是小徒梦梨雨,请教前辈尊号。”

    “不敢在仙人面前托大,我本是这镇上祭司,名殷善,借山海灵气,修得微妙玄通。”

    “我师徒乃是北海剑卫,路过贵地,有缘相遇,定当极尽所能,闻有神兽困在水中,可否引路去看,或能破除禁咒。”

    “多谢恩公,我这就去准备船只。”

    乘船出海十余里,借月光可见前方百米处有黑气,必是神兽被困之地。

    禅勋腾空而起,月光下只听得数声兵器碰撞,大海上顿时波浪滔天。

    顷刻间黑气尽散,一蛟龙飞身出海,傲啸九天。

    恢复自由身,化身人形来船上,殷善跪拜“大仙”。

    扶起殷善,与他说“吾不过水中小妖而已,若要说仙,面前这两位更能担当。”

    蛟龙拱手行礼,禅勋还礼说“你为神兽,有五百年修为,我师徒受不得。”

    “善而行者为神,二位身负四方香火灵气,便是小妖以五百年修为亦不能窥探,此等功德无不能受之物。”

    “说笑了,此番得复自由,将何往。”

    蛟龙面露难色扼腕叹息“四象镇奉我为神,贡食香火,断不能弃它而去,然敌强我弱,真进退两难。”

    “方才破阵需驶出全力,如此看来晚生亦无能与之抗衡。”

    蛟龙思绪片刻与二人说“冀州北冥氏与我素有渊源,若高人愿去,或能求得援助。”

    “如此甚好,我师徒去北冥求助,先生隐身水中,佯装在困,待重阳之日两路齐进,定能打得他措手不及,丢盔弃甲。”

    “妙哉,妙哉,就依高人所言。”

    被有五百年修为的蛟龙一口一个高人叫着,不能说不害怕“不敢托大,叫我禅勋即可,小徒梦梨雨。”

    “蚺喻。”

    各自客气一番,蚺喻回去水中,几人调转船头,回去四象镇。

    蚺喻施以法术,几人瞬间便回到岸上。

    早上,已过巳时不见师徒下来,掌柜的小心叫门“恩公,是否离床?”

    十余声不见回应,推门进去才知二人不知何时离开。

    师徒快马加鞭至历城,听闻奇事,府衙内不知入住何许人也,自其入住,不开门,不办公,有状告者,轻则乱棍打出,重则当场斩杀,便是府尹,也不能轻易进出。

    师徒好奇,便在临近府衙一家客栈住下。

    透过窗户见府衙数仗之内鸟兽绕路、牲畜不近,梦梨雨万分疑惑“何许人也,竟有这般能力!”

    “修魔之人,凡三界灵长皆不可近,唯人食三界一切灵长,命中育有魔障,故而不能察。”

    “依师尊所见,可与四象镇有关?”

    “必定有关,衙门口两个衙役看似无精打采,实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应是久征沙场的高手,其身形亦不似中原人士。”

    梦梨雨听了十分悲愤,拿起长剑说“既相遇,便宰了。”

    拦下梦梨雨“对方之能不在你我之下,不可莽撞行事,去找只黑猫来。”

    “作何用?”

    “探路之用。”

    抓来黑猫,禅勋施法之后扔出窗外,原本不敢靠近衙门的猫此时竟如着魔一般冲了过去,在围墙上吼了几声跳入院中。

    梦梨雨不知其中奥秘,问道“这是何故?”

    “修魔者在处,地脉倒流,飞禽走兽依地脉辨别路径方向,地脉有异则不敢近。”

    “黑猫为何趋之若鹜。”

    “黑猫通灵,性极阴,易入魔,以法术横加干扰,则可顷刻间如魔,地脉倒流之处阴气最重,故黑猫向往。”

    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如此只需等黑猫出来,便知衙门所住之人是何方高人?”

    轻轻叹了口气,按剑道“回不来了,方才见到黑猫落地只是已是七零八落,巡逻卫队未曾捡拾,想必对方早已安排。”

第四百二十六章君上之安危,臣子之职责

    听得师父此言,十分震惊,颤声问道“是何缘由?”

    “天色昏暗之时见有黑衣人,行事诡异,动作轻灵,应是在见天处以天蚕丝织网,猜测其密可捕苍蝇。顶 点 X 23 U S”

    “真无处动手矣?”

    “而今形式更加难测,怕是有南蛮巫师参与其中。”

    南蛮巫师素来偏安一隅,与中原各家少有往来,若真参与其中,真是一个麻烦,梦梨雨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弄不好就会生灵涂炭,略有担忧问“师父可是发现了什么?”

    “天蚕丝乃南蛮圣物,今现身中原,其中定有曲折,况吾观那人身形,亦非出自中原百家。”

    “当如何是好?”

    “睡吧,明日启程,冀州北冥氏门客众多,众人之长,必能解。”

    清晨,窗外细雨纷纷,观天象午时必有大雨,奈何事态刻不容缓,只得请小儿找来蓑衣雨伞。

    城门开时,两匹快马疾驰离去,守城军士喃喃道“如此急躁,是救命去矣?”

    出历城不多时,骤雨忽至,严重阻挡行进速度。

    衣衫很快浸湿,倍感严寒,一路并无客栈茶舍,只得快马加鞭。

    到冀州已是两日之后。

    打听到北冥家族所在。

    大宅坐落在冀州繁华地段,乃冀州城心腹之地,聚集了大批商业娱乐场所,瓦肆勾栏、茶舍酒楼、青楼赌场应有尽有,是一龙蛇混杂、高手云集之地。

    见得北冥大宅,不免赞叹“于污秽中出而不染,处众娇艳而不争,不争已争,独居一脉;真乃正者也!”

    左右卫士执剑而立,拦住两人问道“先生可有拜帖。”

    “初来乍到,不曾相识,无拜帖,请通告,北海剑卫求见,若不能见,告知何时可见。”

    亮出黑铁玄剑,二人也是懂兵器的人,知此二人非江湖混混,连忙通传。

    听闻北海剑卫来访,北冥家主疑惑“剑卫一脉消失七年余,今日来人不知是真是假,所为何事?”

    身边谋士掐子午结,眉头紧皱“若刨根论道,与我乃是同宗异脉,然忘忧远离江湖三十年,刘钺身故七载,今日执剑者,何人传剑?”

    “北海圣山能人辈出,剑卫必有仙者,传剑不足奇,不说缘由,上门是客,迎。”

    那人拦住“不可不防,带我刺探虚实,再以礼相待不迟。”

    闻得一阵极为整齐脚步声,禅勋后跃数仗,梦梨雨反应不及,陷入重围。

    来人二十余,步伐矫健轻盈,队列整齐划一,都是江湖上有名之人,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只是梦梨雨能否应付,禅勋着实担忧。

    待完成包围,也不问话,各自刀剑出鞘,配合进攻。

    交手数百回合,梦梨雨逐渐处于下风,事关剑卫名声,也顾不得其中始末,禅勋闪身过来,趁其不备带走梦梨雨。

    按剑而忌,沉声道“北冥乃四大家族之首,接客之道亦别出心裁,如此,恕晚生狂妄得罪了。”

    “好强的内力,你师父何人?”谋士出来,立于门内,双目凌厉如虎狼。

    禅勋收起玄剑,拱手行礼“天机道长,十三年未见,你老了,眼花目盲,识不得旧人。”

    天机震惊之色应在脸上“莫非是刘钺?尚在人世!”

    “正是小生,当年与赵军一战,侥幸逃生。”

    天机遣退门客,过来身边左右观看“你师父可好?”

    “许久未见了,曾多方寻找,终不得因果。”禅勋叹气,略有心酸情义。

    天机颇有感触,惋惜道“剑卫代代豪杰,无有终老凡世者,宿命难违,宿命难违!”

    “既是因果,早有定数,今番前来实为受人之托,望道长引见。”

    天机转身向梦梨雨,行道家礼法“未请教姑娘何方高人。”

    拱手还礼“晚辈梦梨雨,家师北海剑卫禅勋道长。”

    天机先是一惊,又大笑“真乃才人辈出,老夫失礼了。”

    “几位,北冥萧有礼,旧情进屋再叙。”北冥家主立在门前,将两人往屋里请。

    大堂中五六人,相互认识后禅勋直言道“族长可知蚺喻此人。”

    北冥萧脸色惊变,半刻才回过神来“可是四象镇遭了灾祸。”

    心知其中定有奥秘,禅勋小心试探“族长真乃神人,竟早已知晓。”

    北冥萧苦笑叹气“非是我有通天本事,只是深知若非大事,我那兄长绝不会托人前来,况五百年飞升在即,若无祸事,他断然不会出海。”

    “确有祸事,贼人闯四象镇,百姓伤亡众多,蚺喻出海助阵,战败被困。”

    听闻蚺喻被困,北冥萧满面焦急“能败蚺喻,来者不善,可否请二位助阵。”

    “愿听差遣。”

    “二位今夜在府中暂住,明日随大军启程。”

    禅勋拦下北冥萧“族长不必着急,蚺喻已无恙,此事系西域法师所为,并有南蛮巫师参与其中,需从长计议,另对方有言,在重阳日用蚺喻祭天,时日尚早。”

    “必是大侠功劳,此恩情北冥家族日后定会相报。”

    “江湖儿女,何需客气,小生有一拙计,请诸位参详。”

    “愿闻高见。”

    禅勋自怀中取出半截天蚕丝与众人看“有此物为证,可前去南蛮问个清楚,若确是与之有关,当请南蛮派来高手,便是不能收服也可助阵。”

    众人商量后赞道“甚妙,只是此去南蛮路远,其中曲折亦非常人能应付,门中能派者少,可否请二位同去。”

    “愿效犬马之劳。”

    北冥萧心中大喜,盘算着小算盘‘若此行顺利,禅勋师徒或可归顺北冥家,借剑卫侠义之名,江湖上众多高手必定趋之若鹜,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众人不语,北冥萧转而问天机“天机道长,依你之见北冥家派谁人前去最为妥当。”

    天机捋捋胡须,沉思片刻“公羊武奇师承太行山隐者,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擅长骑射,武艺高强,出入从未失手,此去苗疆事关重大,非他不可。”

    也不知这二人是真在商议还是心有灵犀,北冥萧未作细思“就依天机道长之言,托公羊大侠与北海二剑侠同去南蛮,路途中可自由应对,着北冥氏族与剑卫旗号行事。”

    应下北冥萧的差事,知堂中众人定有秘事商议,师徒识趣离开。

    禅勋师徒出门,北冥萧起身至中堂踱步“蚺喻于我有救命之恩,兄弟情义,断不可再生枝节,烦劳天机道长领十余门客先行,若有变故可灵活应对,近日军中多有烦心事,吾需常驻,家中事物交由霍云、霍雨二位管家全权处理。”

    霍云霍雨是一对孪生兄弟,自幼拜在墨门,十五六岁混迹江湖,历经苦难学得百家之长,武功深不可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苗疆之行除求助之外更有结交,北冥家为此备下礼品无数,装了整整六车。

    公羊武奇查点完毕,对二人抱拳道“我熟悉路途,在前面引路,烦劳二位押车。”

    二人回礼,翻身上马至队伍最后。

    为确保万无一失,北冥萧特意在军中挑选五十名军士随行,这样一来,队伍看起来有些怪异。

    出冀州城,禅勋建议道“此行非是政治交往,如此大摇大摆是否不妥,再者一路之上途经三国,虽有通关文牒,却也难免事外祸端。”

    “此事也正是在下所担忧的,既然禅勋大侠提了出来,愿听高见。”

    “军士解甲,编制在镖队中如何。”

    “与我所想相同,到前面镇上烦劳禅勋大侠领镖队看守,我带军士去军营换装。”

    “叫我禅勋就好。”

    “好,你我年纪相仿,就省了客套话,今后论称兄弟,在下生于西晋三十七年。”

    “小弟西晋四十一年生人,拜见兄长。”

    镖队至建兴北、丹朱岭下,闻的山上有匪帮,劫夺过路商旅,山下百姓,官府数次征缴无果,反助长贼人风气,无比猖狂。

    丹朱岭多奇峰,路径纵横交错,若无向导,便是没有土匪拦路,镖队也难过。

    “此地易守难攻,非要低头借道不可。”公羊武奇忧心忡忡,与禅勋商议道。

    禅勋看了山上有土匪岗哨,对方已早有准备,此时强攻,必定耗费时日无数,问公羊武奇“兄长可有对敌之策?”

    “,此行事关重大,不可节外生枝,烦劳贤弟入贼窝借道,若能成则罢。若不能成,你我里应外合,定能攻占山头,为民除害。”

    禅勋在镖队中挑选两名名身手矫健者上山,有喽啰阻路,递来黑纱“几位请了。”

    经约莫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才停下,摘除面纱,之间见在一庭院中。

    院落仿宫廷修建,入门可见正殿,殿中左右两侧各三十六名卫士,手执戟腰佩刀,个个精壮强悍、目露凶光,面带煞气。

    大殿上有一张龙椅,上座之人须发即白、精神抖擞,此人正是丹朱岭大扛把子南宫傲,因残忍凶悍,人送外号~血魔。

    要说这南宫傲,真是胆大包天,坐龙椅可是诛九族之大罪,若是让邺都的人知道了,恐怕非要踏平这小山头,将他五马分尸。

第四百二十九章不共戴天仇,至亲相残事

    “修魔之人,凡三界灵长皆不可近,唯人食三界一切灵长,命中育有魔障,故而不能察。m.www.uu234.net”

    “依师尊所见,可与四象镇有关?”

    “必定有关,衙门口两个衙役看似无精打采,实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应是久征沙场的高手,其身形亦不似中原人士。”

    梦梨雨听了十分悲愤,拿起长剑说“既相遇,便宰了。”

    拦下梦梨雨“对方之能不在你我之下,不可莽撞行事,去找只黑猫来。”

    “作何用?”

    “探路之用。”

    抓来黑猫,禅勋施法之后扔出窗外,原本不敢靠近衙门的猫此时竟如着魔一般冲了过去,在围墙上吼了几声跳入院中。

    梦梨雨不知其中奥秘,问道“这是何故?”

    “修魔者在处,地脉倒流,飞禽走兽依地脉辨别路径方向,地脉有异则不敢近。”

    “黑猫为何趋之若鹜。”

    “黑猫通灵,性极阴,易入魔,以法术横加干扰,则可顷刻间如魔,地脉倒流之处阴气最重,故黑猫向往。”

    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如此只需等黑猫出来,便知衙门所住之人是何方高人?”

    轻轻叹了口气,按剑道“回不来了,方才见到黑猫落地只是已是七零八落,巡逻卫队未曾捡拾,想必对方早已安排。”

    听得师父此言,十分震惊,颤声问道“是何缘由?”

    “天色昏暗之时见有黑衣人,行事诡异,动作轻灵,应是在见天处以天蚕丝织网,猜测其密可捕苍蝇。”

    “真无处动手矣?”

    “而今形式更加难测,怕是有南蛮巫师参与其中。”

    南蛮巫师素来偏安一隅,与中原各家少有往来,若真参与其中,真是一个麻烦,梦梨雨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弄不好就会生灵涂炭,略有担忧问“师父可是发现了什么?”

    “天蚕丝乃南蛮圣物,今现身中原,其中定有曲折,况吾观那人身形,亦非出自中原百家。”

    “当如何是好?”

    “睡吧,明日启程,冀州北冥氏门客众多,众人之长,必能解。”

    清晨,窗外细雨纷纷,观天象午时必有大雨,奈何事态刻不容缓,只得请小儿找来蓑衣雨伞。

    城门开时,两匹快马疾驰离去,守城军士喃喃道“如此急躁,是救命去矣?”

    出历城不多时,骤雨忽至,严重阻挡行进速度。

    衣衫很快浸湿,倍感严寒,一路并无客栈茶舍,只得快马加鞭。

    到冀州已是两日之后。

    打听到北冥家族所在。

    大宅坐落在冀州繁华地段,乃冀州城心腹之地,聚集了大批商业娱乐场所,瓦肆勾栏、茶舍酒楼、青楼赌场应有尽有,是一龙蛇混杂、高手云集之地。

    见得北冥大宅,不免赞叹“于污秽中出而不染,处众娇艳而不争,不争已争,独居一脉;真乃正者也!”

    左右卫士执剑而立,拦住两人问道“先生可有拜帖。”

    “初来乍到,不曾相识,无拜帖,请通告,北海剑卫求见,若不能见,告知何时可见。”

    亮出黑铁玄剑,二人也是懂兵器的人,知此二人非江湖混混,连忙通传。

    听闻北海剑卫来访,北冥家主疑惑“剑卫一脉消失七年余,今日来人不知是真是假,所为何事?”

    身边谋士掐子午结,眉头紧皱“若刨根论道,与我乃是同宗异脉,然忘忧远离江湖三十年,刘钺身故七载,今日执剑者,何人传剑?”

    “北海圣山能人辈出,剑卫必有仙者,传剑不足奇,不说缘由,上门是客,迎。”

    那人拦住“不可不防,带我刺探虚实,再以礼相待不迟。”

    闻得一阵极为整齐脚步声,禅勋后跃数仗,梦梨雨反应不及,陷入重围。

    来人二十余,步伐矫健轻盈,队列整齐划一,都是江湖上有名之人,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只是梦梨雨能否应付,禅勋着实担忧。

    待完成包围,也不问话,各自刀剑出鞘,配合进攻。

    交手数百回合,梦梨雨逐渐处于下风,事关剑卫名声,也顾不得其中始末,禅勋闪身过来,趁其不备带走梦梨雨。

    按剑而忌,沉声道“北冥乃四大家族之首,接客之道亦别出心裁,如此,恕晚生狂妄得罪了。”

    “好强的内力,你师父何人?”谋士出来,立于门内,双目凌厉如虎狼。

    禅勋收起玄剑,拱手行礼“天机道长,十三年未见,你老了,眼花目盲,识不得旧人。”

    天机震惊之色应在脸上“莫非是刘钺?尚在人世!”

    “正是小生,当年与赵军一战,侥幸逃生。”

    天机遣退门客,过来身边左右观看“你师父可好?”

    “许久未见了,曾多方寻找,终不得因果。”禅勋叹气,略有心酸情义。

    天机颇有感触,惋惜道“剑卫代代豪杰,无有终老凡世者,宿命难违,宿命难违!”

    “既是因果,早有定数,今番前来实为受人之托,望道长引见。”

    天机转身向梦梨雨,行道家礼法“未请教姑娘何方高人。”

    拱手还礼“晚辈梦梨雨,家师北海剑卫禅勋道长。”

    天机先是一惊,又大笑“真乃才人辈出,老夫失礼了。”

    “几位,北冥萧有礼,旧情进屋再叙。”北冥家主立在门前,将两人往屋里请。

    大堂中五六人,相互认识后禅勋直言道“族长可知蚺喻此人。”

    北冥萧脸色惊变,半刻才回过神来“可是四象镇遭了灾祸。”

    心知其中定有奥秘,禅勋小心试探“族长真乃神人,竟早已知晓。”

    北冥萧苦笑叹气“非是我有通天本事,只是深知若非大事,我那兄长绝不会托人前来,况五百年飞升在即,若无祸事,他断然不会出海。”

    “确有祸事,贼人闯四象镇,百姓伤亡众多,蚺喻出海助阵,战败被困。”

    听闻蚺喻被困,北冥萧满面焦急“能败蚺喻,来者不善,可否请二位助阵。”

    “愿听差遣。”

    “二位今夜在府中暂住,明日随大军启程。”

    禅勋拦下北冥萧“族长不必着急,蚺喻已无恙,此事系西域法师所为,并有南蛮巫师参与其中,需从长计议,另对方有言,在重阳日用蚺喻祭天,时日尚早。”

    “必是大侠功劳,此恩情北冥家族日后定会相报。”

    “江湖儿女,何需客气,小生有一拙计,请诸位参详。”

    “愿闻高见。”

    禅勋自怀中取出半截天蚕丝与众人看“有此物为证,可前去南蛮问个清楚,若确是与之有关,当请南蛮派来高手,便是不能收服也可助阵。”

    众人商量后赞道“甚妙,只是此去南蛮路远,其中曲折亦非常人能应付,门中能派者少,可否请二位同去。”

    “愿效犬马之劳。”

    北冥萧心中大喜,盘算着小算盘‘若此行顺利,禅勋师徒或可归顺北冥家,借剑卫侠义之名,江湖上众多高手必定趋之若鹜,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众人不语,北冥萧转而问天机“天机道长,依你之见北冥家派谁人前去最为妥当。”

    天机捋捋胡须,沉思片刻“公羊武奇师承太行山隐者,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擅长骑射,武艺高强,出入从未失手,此去苗疆事关重大,非他不可。”

    也不知这二人是真在商议还是心有灵犀,北冥萧未作细思“就依天机道长之言,托公羊大侠与北海二剑侠同去南蛮,路途中可自由应对,着北冥氏族与剑卫旗号行事。”

    应下北冥萧的差事,知堂中众人定有秘事商议,师徒识趣离开。

    禅勋师徒出门,北冥萧起身至中堂踱步“蚺喻于我有救命之恩,兄弟情义,断不可再生枝节,烦劳天机道长领十余门客先行,若有变故可灵活应对,近日军中多有烦心事,吾需常驻,家中事物交由霍云、霍雨二位管家全权处理。”

    霍云霍雨是一对孪生兄弟,自幼拜在墨门,十五六岁混迹江湖,历经苦难学得百家之长,武功深不可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苗疆之行除求助之外更有结交,北冥家为此备下礼品无数,装了整整六车。

    公羊武奇查点完毕,对二人抱拳道“我熟悉路途,在前面引路,烦劳二位押车。”

    二人回礼,翻身上马至队伍最后。

    为确保万无一失,北冥萧特意在军中挑选五十名军士随行,这样一来,队伍看起来有些怪异。

    出冀州城,禅勋建议道“此行非是政治交往,如此大摇大摆是否不妥,再者一路之上途经三国,虽有通关文牒,却也难免事外祸端。”

    “此事也正是在下所担忧的,既然禅勋大侠提了出来,愿听高见。”

    “军士解甲,编制在镖队中如何。”

    “与我所想相同,到前面镇上烦劳禅勋大侠领镖队看守,我带军士去军营换装。”

    “叫我禅勋就好。”

    “好,你我年纪相仿,就省了客套话,今后论称兄弟,在下生于西晋三十七年。”

    “小弟西晋四十一年生人,拜见兄长。”

    镖队至建兴北、丹朱岭下,闻的山上有匪帮,劫夺过路商旅,山下百姓,官府数次征缴无果,反助长贼人风气,无比猖狂。

第四百三十章年幼不知事,悲欢离合苦

    丹朱岭多奇峰,路径纵横交错,若无向导,便是没有土匪拦路,镖队也难过。www.uu234.netwww.uu234.net

    “此地易守难攻,非要低头借道不可。”公羊武奇忧心忡忡,与禅勋商议道。

    禅勋看了山上有土匪岗哨,对方已早有准备,此时强攻,必定耗费时日无数,问公羊武奇“兄长可有对敌之策?”

    “,此行事关重大,不可节外生枝,烦劳贤弟入贼窝借道,若能成则罢。若不能成,你我里应外合,定能攻占山头,为民除害。”

    禅勋在镖队中挑选两名名身手矫健者上山,有喽啰阻路,递来黑纱“几位请了。”

    经约莫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才停下,摘除面纱,之间见在一庭院中。

    院落仿宫廷修建,入门可见正殿,殿中左右两侧各三十六名卫士,手执戟腰佩刀,个个精壮强悍、目露凶光,面带煞气。

    大殿上有一张龙椅,上座之人须发即白、精神抖擞,此人正是丹朱岭大扛把子南宫傲,因残忍凶悍,人送外号~血魔。

    要说这南宫傲,真是胆大包天,坐龙椅可是诛九族之大罪,若是让邺都的人知道了,恐怕非要踏平这小山头,将他五马分尸。

    至殿中,拱手行礼“小生北海剑卫,受冀州北冥氏之托保镖南下,今日路过贵地,素闻大扛把子威名,特来拜会,以求开方便之门。”

    南宫傲接过礼单交予左右,狂妄大笑“五百两黄金真不少,但对于冀州北冥家来说就太少了,与此次的货物想必也太少。”

    这南宫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妄图吃下北海剑卫连同冀州北冥两家同保的货物。

    禅勋收起笑容,殿中顿生剑拔弩张之感,退与左右镖师同在“南宫大扛把子一方豪杰,该不会想凭借一己之力抗衡北海剑卫连同冀州北冥两家?”

    南宫傲不屑,耻笑之色表露在面“北海剑卫自忘忧之后刘钺再死,任凭你有奇材,焉能无师自通,宝剑虽好,所托非人。”

    原来南宫傲是怀了这等心思,冷笑道“你可知,我便是刘钺,家师忘忧,赠我禅勋二字。”

    南宫傲不信,狂笑道“后生,当我是吓大的。”

    眼下情形,不论说什么都已无用,唯有一战以正剑卫之名。

    殿中卫士将三人包围殿外又有一千余人列阵,禅勋肚子脱身不难,带上两名镖师脱身不易,眼下之计唯有破釜沉舟,杀出一条血路。

    二人伸手不错,矜持半个时辰应不难,若半个时辰援军不到,危矣。

    背水一战,三人互成倚角,舞动手中刀剑趁着应敌,对方终不能近身。

    激战多时,二人体力渐渐不支,身上伤口猛增,看着倒在剑下的敌人,相视一笑“禅勋大侠不必顾我兄弟,尽管脱身去,搬来救兵屠尽贼人,则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公羊公羊武奇精通奇门遁甲,又久经沙场,知谈判难以成功,在禅勋上山之后便已肃清沿途贼寇,部队推进至贼窝不远处。

    约一个时辰,二人已无再战只能,禅勋只得一面应敌一面艰难照顾。

    酣战之时,殿外突发巨响,晴天霹雳、山开石裂、烟尘滚滚、屋舍移位,乃是搬山卸岭之术。

    殿中暂停激战,紧张外望,三人有喘息之机。

    烟尘散尽,殿外贼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地上斑斑血迹,公羊武奇领百余镖师持刀待战,殿中卫士皆惊恐。

    镖师冲入殿中,将一众卫士尽数斩杀,只剩南宫傲与其亲信二十三人。

    大势已去,敌方并无惊恐,而生嬉笑、藐视之色。

    目光在禅勋于公羊武奇之上,并不管其余人等,可见对方皆非善类。

    众镖师不明缘由猛冲过去,对方一人闪身而出,在前者未及反应便腾空飞出,撞在墙上落下,便是抽搐也没有,倒也死得痛快!

    那大汉抓住一人,张口咬住脖颈,吸干鲜血又挖出双目在众人面前吃了。

    裂开血盆大口笑笑,又从腰间摸出匕首,挖出心脏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溢出鲜血,见者皆胆寒。

    众人愤慨难当,眼中尽是仇恨、愤怒。

    再组阵列,以抱决死之心,持兵而立,立誓杀敌。

    公羊武奇更是怒不可遏,纵身一跃,手中一柄纸扇在半空展开,作利器划向那人喉结。

    二人交手数十回合对了一掌,竟互有胜负,然就是此一招,使得那禅勋看清那人原是妖物,狮子成精,少说有百年道行。

    他既是药,南宫傲必不是常人。

    此一战,胜负难料。

    公羊武器与狮子精再战,很快占了上风,驶出移形换影之法,扰得狮子精难顾左右,趁其不备,纸扇猛出破风之声,斩其头颅。

    头颅落地,狮子精原形毕露,众人皆惊恐,手脚发颤。

    此中皆是勇士,可以一当十,若是两军对阵,则无忧虑,但面对异族,难以为战。

    众妖亦是惊怒,一同下来五个,众镖师举剑,已决赴死之心。

    禅勋上前拦下,至公羊武奇跟前“兄长累了,此一战且由小弟代出。”

    他心中疑惑又好奇,退至一旁严阵以待,若是稍有一样,必一拥而上,以命相拼。

    见禅勋并无异处,五个妖物猖狂大笑,左边的耐不住性子最先动手。

    禅勋侧身躲过攻击,肘击其后背,又在顷刻转身扣住双肩,踢委中穴。

    它吃痛跪地,禅勋右手运气劲向头顶拍下,两眼喷射而出,咕噜滚在公羊武奇脚下。

    妖物显出原形,乃是黑熊成精。

    另外四个止住大笑,面露惊色,转而为怒,亮出兵器进攻。

    公羊武奇及众军士亦持兵二来,禅勋止退众人,口念法咒,手结天印,身负金光,有獬豸护身,獬豸通体湛蓝,生双翼,不见额顶独角,怒吼一声,四妖物顷刻身亡。

    众妖惊恐,除南宫傲外皆来,禅勋再结法印,口中念咒“道生阴阳,阴阳生法,法中万物,人为最长,弟子今得,诛神戮。”

    闻得咒语,南宫傲连呼‘速退’,然,为时已晚,众妖痛不欲生,纷纷抱头呼啸。

    南宫傲出剑入阵,只听得数声惊雷,竟破了咒语所结阵法。

    众妖围困禅勋,禅勋自怀中抓出一把黄豆,南宫傲屏退众妖,独自与禅勋斗法。

    黄豆落地,阴兵自地府而出,受禅勋灵气,听禅勋号令。

    南宫傲拔下毛发,唤来数百鸟兽,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阳盛阴衰,阴兵不战而退。

    危急之时,殿外传来摇铃声,风傲缓步二来,伸出钓竿“万物生灵皆有时,尔等寿命已尽,速速归天。”

    南宫傲被钓走装在鱼筐中,其余众妖不成气候,风傲钓竿一挥都死了。

    灾难已除,禅勋问“师叔可是专程二来?”

    “受蒲翁生前之托,专程来的。”

    闻蒲翁已死,禅勋大惊“几时的事,是何缘故。”

    “你下山不久便归天,临终之时算出你有此一难,特托我来收了这妖物。”

    “为何今日才动手?”

    “蒲翁只说你有大难,却未言明时间地点,故在你身后已有三年之多。”

    “弟子……。”

    余话未出,风傲已不知去向。

    经匪徒指路,镖师在山上搜出大批财宝,选了少量奇珍带去苗疆,其余大部分运回冀州,小部分散给山下居民。

    镖师要将妖物尸首就地焚烧,禅勋道“动物成精,吸收天地灵气,死后尸身乃是大补之物,有治病疗伤,延年益寿之效,对苗疆巫师更是胜过任何奇珍异宝,埋了可惜,将其*带走。”

    听闻这妖物尸身竟有这众多好处,众人纷纷跪求“禅勋大侠,可否荣小人捎带回家,与父母妻儿食用。”

    “此事我做不得主,苗疆巫师三五年便要在山中猎成精野兽,能得百年修为已是大幸,若见得此物,必抢夺之。”

    众人面露难色,其中一人跪拜公羊武奇“吾从军十余年,南征北战从不惧死,唯有家中父母妻儿常常牵挂,恳请公羊大侠开恩,准予捎带,一来表尽情义,二来保家中无灾难。”

    公羊武奇扶他起来,惋惜道“万不可回头,若至苗疆,亦不由我做主,谅解了。”

    众人纷纷跪下,公羊武奇只得求助禅勋。

    当初负气离家,致使家破人亡,兄弟分散,今日情景怎能不感动“各位请起,小心一片怎好辜负,然当务之急是去苗疆问清缘由,若能解四象镇之难,定能得到更好之物。”

    闻禅勋只言,公羊武奇附和“四象镇乃殷商后裔,蚺喻为五百年蛟龙,龙宫中数不尽奇珍异宝,灵丹妙药,若能替他解难,何愁没有好东西。”

    镖师拜谢,起身将妖物尸身装车带走。

    自丹朱岭出来,公羊武奇神色欠佳,禅勋心知他心中所想,细思后发问“兄长拜得世外高人为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在江湖上名声显赫,怎会投在北冥家做了门客?”

    公羊武奇略显尴尬“今日之前确有自负,然见得贤弟之能,方知乃是井底之蛙,与凡人对阵还有不足之处,遇上妖魔则力不从心。”

第四百三十三章受降不伏诛,青龙大尊主

    那人面色铁青,沉声厉呵“天下皆知,北人为贵,南朝最末,贱民焉能与我弟并论。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此言一出,众军士皆不能忍,刀兵在手,箭在弦上,卫戍将军面露杀气,佩剑出鞘在手“大胆,再敢辱我龙裔一族,定将你挫骨扬灰。”

    心有不甘,又自知不敌,无奈只能暂避锋芒以待时间。

    领众军士以出门,又折身入内,至蛮夷首领跟前,将佩剑立在桌上,凌厉目光扫过众人“诸位都记住了,汉人的剑,砍得下脑袋。”

    蛮夷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亦不是开战之时,威慑既已见效,便是收手之时。

    街道上百姓夹道欢迎,多言英雄丈夫。

    那头颅似有流不尽污血,一路滴滴答答,点滴间相连,直至城门处。

    男子将头颅挂在城楼,问出心中疑惑“将军,方才正是难逢良机,为何不诛灭蛮夷?”

    非是此一人不解,各部将军亦有此疑问,无不翘首以盼。

    立于城楼远眺,那方向正是天门山,与众人说“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疏忽不得”。

    众人多有不解,左右言道“城中驻军八千余,各处兵马只需半日可来,天门山岂能阻挡?”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九州故土百国共立,存亡之际,万不可因小失大。”

    左右拱手道“属下等不明白将军所指,恳请赐教明白。”

    卫戍将军扶墙兴叹,目光闪烁,与众人说“胡人善战,若正大光明,你我虽能胜,伤亡势必不小,故与胡人作战,非奇兵不可。”

    “属下明白,愿为马前卒,替将军阵前杀敌。”

    “吾虽征战十余年,然若说兵谋策略,与郡守不能共论。”

    甲士无不拱手,皆以将军自谦,无不敬佩之至。

    客栈中,镖队听闻卫戍将军所为,无不拍手欢叫。

    那番邦蛮夷因约法三章已无容身之所,商贩不予买卖,酒店茶舍不予食宿,一时间只能流落街头,成丧家之犬。

    “蛮夷黄昏出城,夜宿城东老庙,观其行径,似有约而来。”听探马宝来,旬千道大喜“ 果然如此,封奈速去请公羊大侠出兵,今夜务必杀敌城东老庙。”

    得知太守计策,且请出兵相助,公羊武奇多有为难,与师徒二人说“眼下之计当如何?”

    梦梨雨不假思索“当下困于此,便是能守,待援军赶来时机已误,唯有以退为进,尚有一线生机。”

    “如何以退为进,可否详细说来。”

    “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今下之计,吾以为当弃主做客、借刀杀人二计并用,纵不能有功,亦可无过。”

    二人看向禅勋,三人中以他武功名望最高,需征求意见,若能一统口径,则无忧患。

    屏退来人,命镖师守在门外,与二人说“今敌众我寡,来者杂乱前所未料,货物不足轻重,就将它赠予七宿,你我只管屠尽强盗、肃清妖人,做伸张正义之举,另派信使去南蛮雷山,言明此处经历,请派出高手助阵。”

    公羊武奇自幼征战沙场、有丰富临阵对敌经验,深知合则生、分则乱的道理,心有疑虑,皱眉沉声“敌众我寡,此时分兵是否不妥。”

    “无需分兵,只需有信使抵达即可。”

    “如此,为兄愿为马前卒听凭调遣,此番去南蛮走一遭。”

    来回踱步,犹豫不决,叹息道“眼下危急,你我三人若不分路,则南蛮无人可派,若是分途进取,只有一方受伏,必定三路受牵,得不偿失之举,实难抉择。”

    部下一镖师进言“属下生长在山林猎户人家,能食宿荒野、辨避猛兽,请命往南蛮雷山去。”

    二人眼眸相对,眼下已无他计,公羊武奇交于信物,另有嘱咐“只言明经过,若不成,不可强求。”

    禅勋要来笔墨修书,将天蚕丝放进信封“若寨王为难,则言鬼剑差人来。”

    三名镖师领了信物,着轻装快马出城。

    天门山探子跟随过去,见三人往西去,以为不过普通浪子,不在理会。

    子时更鼓响,空中升起七彩焰火,五百名弓箭手拉弓射箭,竹箭窜起火焰飞去,老庙顿时葬身火海,胡人哭喊声响彻四野。

    待其冲出火海,死伤十之五六。

    百余名刀手自地底出来,手中钢刀横砍竖斩,火光闪耀、鲜血四溅,这百余人均是久经沙场、军中数一数二的悍将,手起刀落,招招见血,残肢断臂铺满一地。

    风声、火声、兵器声、叫喊声……哀怨一片,借火光可见身首分离、鲜血四溅。

    山上千余名官兵未动,胡人已惨败。

    激战约半个时辰,胡人只剩下几个首领,被重重围困。

    脚踏沙场,跨过残缺尸身,旬千道自语“大道生人,为万物灵长,然浊气未灭,身心以私欲主,故有攻伐,此情景,真乃‘血洒疆场成河,骨埋黄沙做山’”

    两军阵前,胡人已有鱼死网破之心,大首领握刀挑衅“以多胜少,火、箭并用、埋伏偷袭,非大丈夫所为,有损南国威风。”

    “依你之见,当如何?”公羊武奇进包围圈,与大首领对面质问。

    大首领很不屑这个白面书生,嘲讽道“你可选精悍将士十名,若能胜我,甘愿领死,若不能,放我等离去。”

    江湖儿女怎甘受辱,三军将士怎可受辱,龙裔南国怎么能受辱,回答大首领“何须十人,吾自与你执兵一战,至死方休。”

    胡人中出来一山羊胡须,嘲讽道“天下皆知尔为冀州北冥家上客,便是胜了,又与南国有何干系?”

    “主家与吾皆是龙裔,为龙裔执兵有何不可,尔等莫不是怕了?”

    山羊胡子旅居中原多年,深知大首领与公羊武奇之争难分胜负,转而激旬千道“郡守大人,南国气节莫不是要后赵门客来讨要?”

    方才在山上看的真切,深知军中无人能与大首领敌,旬千道避其锋芒“天下皆知南国文盛,韬略谋划非蛮夷能比,各有所长,难分高下。”

    深知公羊武奇为最大敌人,现他被排出,心中不禁暗自得意,顺而说“依郡守之意,当如何。”

    郡守能为一方长官,自然明白对方想法,但他有自己的盘算,绕过山羊胡子,与大首领对话“吾以为,能为英雄者,必有发千钧之力,万夫不当之勇,决胜千里之智,首领以为如何?”

    这咬文嚼字的能力,蛮夷哪里是郡守的对手,甩袖子怒道“郡守请直言。”

    君子不言武,虽不能拔刀对敌,然杀人诛心,非一时之勇可比,龙裔立国万年,深知治世之道,故累经朝代更换,国不曾亡,气节仍在。

    龙裔之强,在雄主出世天下臣服,君之于民,恰同鱼水,鱼缺水则死,水无鱼则淡,人看水,实则看水中之物。

    享供养情义,守安保职责,此,便是龙裔万年诸子共谋、百家共举之事。

    郡守皱眉,顿一些时间才说“统四海之人,必通兵、伐、谋三物,两派三战,能胜其二为赢。”

    大首领心下暗自高兴,未曾想旬千道送他一个大人请,这简直是自寻死路,色露不屑问“何以断定输赢,郡守大人说话可作数?”

    一切皆如所料,郡守并不显露“关乎南国之信,且有玩笑之说。”

    暗中给山羊胡子指示,他有商人的智慧,一定能争取最好的结果。

    山羊胡子看不透郡守心中盘算,捋捋胡须问“如何比试?谁人判定输赢?赌注为何?”

    略作思考,显是难为,来回踱步三五次“兵者,刀枪剑戟也,生死定输赢,伐者,排兵布阵,决胜千里之外,棋盘上见输赢,谋者,权术而已,湖之西有一南蛮人,武功深不可测,不与外人接触,最宝贝家贡九寸金佛,先取来为胜;尔等若败了,人头落地,我方落败,胡人可活,建昌城约法三章作废,贵部亡者举亲王之丧。”

    如此安排,两方皆以为公平公正,只有旬千道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令在场胡人无话可说、甘心赴死的陷阱。

    虽是亲自设计,旬千道还是不轻松,于大首领只是几人生死,他却事关家国,若说公平,本无公平。

    胡人好战,虽败落至此,士气却不见退减,大首领解下弯刀仍在一旁“此一战是否你我对阵?”

    郡守屏退左右,与大首领近在咫尺回答“非也,可任意派遣人手,出谋划策。”

    山羊胡子自诩有姜公才略,眼下正好大展身手,代大首领回“如此正好,可显出两方才能。”

    深知此人非庸才,旬千道步步为营,故意不予理会,绕过他问大首领“可有胆一战?”

    果然,山羊胡子立即面露愠怒,拂袖转身。

    回到胡人队列,右手放在心口,微微弯腰“请贵方派人。”

    “方才战役贵军多有损伤,此时比力胜之不武,就以谋略开始,明日日落之时,取回金佛者胜。”

    这正是对方想要的结果,大首领派出山羊胡子。这个家伙在一群人里面平日里没什么作用,现在却排上用场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过往不堪事,种种扰心优

    一直是队列中最没有威信的存在,现在机会来了,隐抑不住心中喜悦,春风得意上前,语气极具挑衅“贵方何人于我比试高低?”

    此人出战亦在意料之中,封奈事先得到指示,上前拱手答道“小生愿与先生一较长短。m.www.uu234.net”

    封奈满身弱冠书生气,见其多显愚钝,山羊胡子笑话“这般模样,当真是南国无人矣。”

    并未有半点怒气,立身微笑,不紧不慢回答“胜负尚未可知,先生之言未免狂妄。”

    见封奈有如此性格,山羊胡子脸上再无笑容。

    二人不在斗嘴,郡守问大首领“若无嘱咐,可否开始。”

    大首领似乎并无信任山羊胡子,神色略显担忧,微微点头“开始。”

    这边开战的时候,禅勋也忙的不可开交,公羊武奇、梦梨雨方才出城,天门山南方七宿,领百余人马猛攻客栈。

    南方七宿生长在天门山,自由熟读兵法,临阵对敌运用自如。

    攻坚战役中采取三紧一松策略,并且事先言明若只要货物,不求尽斩,留有生门,才不至于鱼死网破,赶尽杀绝,实乃兵家大忌。

    南方七宿兵分四路,老大李峰率领十名精兵来正门,与禅勋对峙“阁下,天门山不愿与北海为敌,论武功你也胜我,然凭你一人之力,难以支撑,败局已定,留下货物,人畜平安。”

    一人一剑守在街口,任凭对方花言巧语,就是不作声色。

    约过去三刻钟时间,李峰失去耐心“若再不退让,休怪在下无礼。”

    见对方已经失去耐心,难以细思对错,机遇已成,冷声回答“只管亮出兵器,何须这许多废话。”

    李峰来回踱步,看似万分焦急,却始终不与禅勋交手。

    摸不清对方意图,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心下焦急,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子时过后,西方升起焰火,李峰神色得意“多谢,后会有期。”

    这时禅勋才明白过来,李峰是有意将他拴在正门,其余三路人马从三面同时进攻,在毫无察觉之下杀人越货。

    得知上当受骗,连忙赶去客栈,但其中已无活物。

    客栈正堂,十具尸体身裹黑袍,被悬空吊起,挑开黑袍,十人中男女老幼应有尽有,无一例外十指成爪,指甲陷在大腿中,面部充血,是被吊死。

    赶去地窖,见十二只右手整齐摆在门外,伤口参差不齐,应不是刀剑砍下。

    地窖内充斥血腥,身体摆在原来堆放货物的地方,而头颅,十二柄钢刀穿插在墙壁上,摆出一个奇怪的图案。

    沙场征战,死亡早已司空见惯,然如此手段,还是忍不住作呕。

    不忍心再看,嘱托镖师将尸体拼接完整,寻风水宝地安葬,并严令各部立即查办此事,不论多晚,一有发现立即报来。

    在众人面前强装镇定,回房之后彻底崩溃,不由怒火众生,怎么也想不明白,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何须如此残忍。

    房里灯一直亮着,禅勋坐立难安,丑时过后,镖师敲门来报“客栈中无一人生还。”

    那人数度呼呼才平复心境,声带颤音“而且除大堂十人之外,均被挖走双眼、脑髓、心脏,不知所踪,镖师战死十二名,右手被卸下。”

    事情越发玄乎,连吩咐“速查明大堂中那十人身份。”

    镖师递过来一份名册“住客七名,其中五名为黄口孩童,两老人年过花甲,另外三人乃是掌柜千金、店小二和婢女。”

    越听越不对劲,其中必有隐情,来回踱步问“还有何发现?”

    镖师递过来纸张“据府衙文书识得,此图案乃文献记载上古图腾,其地为渤海之北,今扶余国东境难水之畔,后遭天灾,迁徙不知所踪,后人不复再见。”

    这一切如迷如幻,真假难辨,耐住性子问“就这些吗?”

    镖师拿出尸检结果“根据仵作初步断定,所有手臂均是生前被强硬拉扯下来,再挖走双眼、心脏、大脑,镖师受尽折磨而死。”

    听到这里,禅勋彻底崩溃,虚弱无力,支撑着桌子站稳,细声问“还有什么?”

    镖师不知是否该继续往下说,局促一些时间,见禅勋呼吸平稳下来才开口“仵作还在验尸,详细还不得而知。”

    坐下来缓口气,盯住图案半刻钟“今日之事非人力能为,天明后你派人赶往荆州,将此处经历说与刘释,请他来识别是否异类,另此事是否立即告知冀州,你需与公羊大哥商议。”

    “属下明白,另事出有异,尸首是立即下葬还是交由府衙处置?”

    “暂交府衙,具体事宜待人齐再议。”

    这一夜,禅勋在房中来回踱步,宝剑出入不知多少次;他明白,刨根究底,造成这一切是因为自己太年轻,兵法谋略未能大成所致。

    这一夜,建昌城处处刀光剑影;卯时已过,未见城门打开,经昨晚一场恶战,连夜戒严。

    旬千道等人回城已是巳时,听闻客栈发生之事,众口一致‘非人力所为’。

    兹事体大,深知其中利害,不敢丝毫耽搁,公羊武奇了解大概后立即修书通知冀州方面,何去何从,需待北冥萧决断。

    城门紧闭,南方七宿虽夺得货物却无能运走,只能将其安置一处,终日轮班看守。

    安置之处乃是天门山分舵,多年来隐藏建昌,行事极为小心隐秘,鲜有人知晓;然此事本是陷阱,货物早已做了手脚,禅勋几人若要找到货物,只需半日即可。

    众人皆知天门山与北冥家之争非同小可,必将引起整个武林翻天覆地,各大利益集团公开一战。

    自天门山抢夺货物消息传出,江湖上便是风起云涌,不仅武林人士纷纷表态站队,便是各方豪强世家也不能例外,明里暗里派出高手助阵。

    把货物交给别人看守,镖队没有了负担,索性应邀搬进府衙,一来省去扰民顾虑,二来可与官方协作,打击胡人气焰。

    正午时分,封奈一手捧金佛,一手牵山羊胡子回到衙门。

    山羊胡子落败乃是意料之中,面对洋洋得意的南国人,大首领未有色难,侃而笑“小败是以为大胜。”

    此番言论,其对余下两场必胜之心可见一斑。

    听闻胜利,大街上百姓欢欣鼓舞,衙门上张灯结彩。

    建昌喜气洋洋,旬千道却笑不出来,他知道南国人,也清楚自己,所以不敢笑,不能笑。

    禅勋几人因昨夜之事忧心,满面愁人,自然是笑不出来的。

    府衙摆出棋盘,旬千道与大首领分南北而坐,封奈立在东边“‘黑白阴阳立两边,条框之中显才能,棋落不悔任变化,只需半子做生人’,棋通兵伐道,先得两局者胜;第一局,南国持黑子先。”

    旬千道儒生出仕,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以对弈论输赢,对手又是蛮夷胡人,连官话都说不清,断无落败道理,举棋之时多有感触,棋子落在东南位置“九州王土,万国并列,龙裔偏安南隅,为人臣子,保土才能复开疆,就走东南。”

    见对方轻敌,心中不免暗喜,随手将棋子仍在东北一角“吾行千里路,唯独不敢去渤海之北,落子此处正好了却半生心愿,况渤海之北草木丰盛、野兽丛生,正好牧猎。”

    心中更加鄙夷此人,棋子落在正中“龙裔受命于天,纵一时不遇良才雄主,中原之地九州心脏,必不可丢。”

    举棋难定,轻击五六下桌子,落子西北“故地虽多荒芜,却有家小在,千里远行不可忘本,当守。”

    心中疑惑,皱眉调整心境,待心若止水,落子西南“西南地巧民多智,吾辈臣子有心赴国难,正和之用,不可不取。”

    毫不犹豫落子正东“生长大漠,深知财货之贵,天水之畔物产丰美,苏湖更是天下粮仓,多有才子佳人,大丈夫执三尺剑,不可不取。”

    握子半刻,面色多有不适,落子东北,与白子遥望“齐鲁楚三地乃龙裔之源,此地不失,气节不灭,得此处,北牵渤海,南望苏湖,当倾力以守。”

    二人纠缠多时,待大局已定,旬千道转走正西“益州之地,物产仅次苏湖,且有攻、守、联优势,有心杀贼,必是屯兵之地。”

    不去管西面,转走正北“大漠以北均是草原,牧民天堂,守此处,可保后方无忧。”

    北方之地难有大成,转守西南“未得良才雄主,期年北伐无望,南国之地不可再失,固守养生,方是上上之策。”

    舍近求远,棋落正南“天生大漠英雄,豪气万丈,必以才能征战四方,留枝叶海内。”

    转战西北,与白子并肩而立“对阵豺狼,需绝地求生,施釜底抽薪之计,但求无过。”

    二人你来我往,手脑并用,棋盘上分胜负,口舌上争快活;正是手中黑白子,身后天下人,全系一身。

    技艺旗鼓相当,才学伯仲之间,行棋至夜间,经六局苦战,黑胜白负似成定局,只能暂且作罢,约定明日再战。

第四百三十五章天道外若木,小仙何以知

    闲杂人等散去,胡人看压行馆,府衙只剩几名骨干,禅勋献计“何不舍弃已成,寻新法破敌!”

    旬千道还在研究棋盘,摇头回答“此法不可,事关南国名望,龙裔威严,宁可无功,不可走险。”

    “原来如此,真是难为。”

    公羊武奇心知不易,遂进言“郡守与他只在伯仲之间,难以取胜,为今之计唯有派出高手比试武功,若能胜,则成定局,若败,尚有退路。”

    郡守惋惜叹气,堂中踱步“非是我不愿,实乃手下无可派之人。”

    将禅勋推在郡守跟前,“北海剑卫在此,何须再寻他人。”

    见面之时就感觉禅勋师徒不是寻常镖师,但北冥家笼络天下奇人异士,也不奇怪,现在得知竟是北海剑卫,心中惊喜,拱手行礼“坑请为天下一战。”

    还礼郡守,沉默许些时间“见那人神气非凡,作业鏖战,今日行棋,唯有丝毫难堪,脚步稳健轻盈,吾不自信,难以取胜。”

    见禅勋如此丧气,公羊武奇劝说“贤弟武功远胜为兄,那人与为兄为战尚有顾虑,比不是贤弟对手。”

    “不见得,兄长威名远播,他自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别无他法,贤弟只管一试,胜负不论,只求问心无愧。”

    “如此,就依各位执剑请战,能胜自是南国之福,若不幸身亡,劣徒今后在江湖上还得仰仗各位多多关照。”

    旬千道负手在背,惋惜之声说“只怕胡人不会依我等之意,昨夜就言公羊大侠非南国之人!明日之战,亦会如此推脱。”

    “若他只要南国人,那便是巧了,吾虽挂剑卫之名,却也生长在健康。”

    旬千道不在徘徊,大惊转身“尊师莫不是少年英豪刘钺?”

    此次出山,天下人认定刘钺已死,听闻真相,明白人沉默以对,只当是这年轻人想借个名号,获得敬重,更多的直言听闻,言其身故。

    见多者不怪,禅勋本也不想再用刘钺二字,回避郡守所问“在场各位可有人知晓,那胡人是何方神圣?师承何人?”

    “为兄江湖漂泊,曾与胡人打交道,知胡人拜师,唯能者而已,未有三叩九首之礼,十年善诱之恩,故多不问名号,不言师长。”

    “舍长幼秩序,能者为师,南国以孔夫子为至圣,未能‘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其悲哀。”禅勋似是自语,有也像是在与公羊武奇对话。

    公羊武奇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发问,又听禅勋继续说“兄长可知西域有一僧人,号金刀法师,门徒弟子无数。”

    听到这个名字,公羊武奇脸色骤变,眉头暗皱“此人乃是后赵国师,一身邪术难逢敌手,门下弟子多奸邪之徒,专干枉法勾当。”

    见其恨意难消,深知其中必有渊源“兄长与此人有过节?”

    扼腕叹息,拂袖掩神“说来惭愧,五年前,为兄途径长安,见僧人调戏民女,与之理论,只言片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未能沾到星点便宜,后来打听才知道,金刀法师共八十一名入室弟子,那人武功排在七十名之后。”

    “如此说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为兄汗颜,曾多次打探府邸,结果狼狈而归,毫无所获,贤弟如何识得?”

    “与我宗门有些过节,眼下不宜树敌,退当下之敌为重,不说了。”

    要事议完,旬千道以主家身份说“各位都早些睡,功过成败就在明日。”

    昨夜众人都没有睡好,白天又过得胆颤心惊,此时爬上床,不需半刻都呼呼大睡。

    未至子时,自睡梦中醒来,闻房顶有脚步声,府衙中十余名高手齐出,至房顶时都刀剑出鞘。

    那人见来者众多,也不畏惧,反而打哈哈说“传言果然不假,天门山与北冥氏时隔一甲子之多,再传旗鼓声,江湖之上再现风云,福之,祸之!”

    公羊武奇认出来人,让大家收了兵刃各自回屋“许久不见,不知是敌是友?”

    下到地上,拱手与众人行礼。

    与公羊武奇、禅勋同去中堂“闻言此处有怪诞之事,恰巧与二位兄长有关,小弟便来送个人情。”

    如此看来刘释应一直暗中观察,可为何如此偷偷摸摸,令人百般不解,禅勋开口问“贤弟如何得知建昌之事?”

    看穿禅勋心思,哈哈大笑,自去坐在主家位置“此事江湖上已是沸沸扬扬,吾身负卫道之责,安能不知。”

    此言说得轻巧,然却非能信服之言,公羊武奇同样笑里藏刀“如此说来贤弟知道的定是不少!令我二人好生难堪!”

    面带邪笑,极尽挑衅之色“自然,自然,若无真才实能,不能明辨是非,何敢深夜造访。”

    纸扇掩面轻摇,神色凛冽,暗中运气待战“闻贤弟乃是一方贤才,有知天文地理的本事,身怀异术,能辨人鬼妖魔,为兄眼下正愁缺人,可否请教。”

    刘释不假推辞“好说,好说,正是为此事二来,但此事要成,还得管兄长借一件宝贝。”

    实在看不透来人心思,只好依着他“不知贤弟要的是什么东西,但凡为兄之物,拿去便是?”

    “兄长果然豪杰,在下想要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刘释仍然在笑,双眼紧紧盯住二人,像是贪婪的狮子,硬要吃下能够撑死他的猎物。

    “贤弟开口,岂有拒绝之说,奈何这东西太重,能不能拿走,就看是不是够力气了。”公羊武奇盘算,若是狭路相逢,二人难分胜负,今以二对一,必胜。

    腾空而起,手中金钢锏迎头劈下,公羊武奇以手中纸扇硬接下一招,只感觉手掌发麻,耳边嗡嗡作响,不由暗自惊叹‘好大的力道,轻敌险些丧命!’

    缠斗半刻钟难分胜负,刘释手中金钢锏一分为二,左右开弓。

    公羊武奇应接不暇,纸扇脱手而出。

    金钢锏照头劈下,却像是在击打空气,没有遇到任何阻挡,险些伤了自己。

    心下大惊,移山填海之术,有高手在此,立即将金钢锏一正一反握起,摆出迎敌阵势“何人戏耍于我,偷偷摸摸算的那方英雄?”

    黑暗中出来一黑袍人,与刘释只在数步之遥“孽畜,好大胆子,不在山中修行,竟入世间干这见不得人勾当。”

    刘释见了来人,再无方才神气,手脚颤抖,呼吸加剧“不可能,你分明已经死了,为我亲手所杀。”

    “若非如此,怎能引尔等现世,助我完成大业。”

    黑袍落下,来人竟也是刘释,显然,黑袍才是真人。

    那妖怪一阵悲戚鸣叫,堂外进来十一人,着落地黑袍披风,脸色惨白无生气,腰佩三尺长剑,手执七尺战戟,却不用走,飘忽而来。

    二人明白过来,这十二个妖物必是地府阴兵修成。

    恢复真身,十二人摆出阵势“此阵法专为你刘氏一族练成,荆州城侥幸免死,今日,非死不可!吾等向你讨数百年逃亡苦,还来。”

    禅勋纵身一跃,与刘释并肩而立“玄铁剑助你破阵收妖。”

    公羊武奇喘息均匀,腰带中取出金钱链“今次走镖,有毕生之奇遇,可喜可贺。”

    刘释腰间金钢锏微微下倾,给予对方压力,严声历喝“胜负已见,尔等束手就擒,吾押送阴司时定会求情,可少遭罪责。”

    众鬼并无动摇,反而嘲笑“地府千年,历经阴寒,受尽素寡之苦,既已享人间食色之味,安能归去。”

    “强词夺理,大道生三界,始出法则,各司其事,天生阳,地生阴,天地之间谓为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孕育大地万物,人为灵长之最,享百味色律,受轮回苦,尔等妄图人间富贵,又不愿入留到轮回,有违道法,不可不诛。”

    “任凭你巧舌如簧,我等心意已决,宁做尘土,不言乞降。”

    “愚顽不灵,好言相劝不听,休怪我毁你千年修行。”

    战戟落地,兵器与人互为掩体,剑指刘释“你祖上请我等出鬼门关,授予生杀大权,天下初定,三足鼎立时,兔死狗烹,常言道,父债子还,今日,正好一并清算。”

    “阴阳协议尚在剑阁,岂容你狡辩,其上明令,三足鼎立时,阴兵归地府。”

    “阴阳协议乃是卧龙同阴司狼狈为奸之举,五千兵甲几时知晓,我等卖命,尔等享其成,天理何在。”声音悲亢,如哭如泣,可见其心中不满绝非朝夕。

    纵使他所言属实,也非刘释力所能及之事,况且阴兵逃往人间所犯罪行,足以处斩立决“既如此,尔等当递交状纸,自有阎罗判官断论,滞留人间,为祸百姓,枉顾天道法纪,岂非视我等卫道士如同虚设。”

    任他好说歹说,众鬼并不领情“原也不过伪君子、假丈夫,休要多言,入阵来,将你绞杀,正好报了刘玄德忘恩负义之仇。”

    阵法启动,十二人各守一位生肖,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彼此照应,堂内阴寒骤起,正是三伏天气,却有冰霜凝结。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8908/ 第一时间欣赏剑泣震三界最新章节! 作者:离羽琴所写的《剑泣震三界》为转载作品,剑泣震三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剑泣震三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剑泣震三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剑泣震三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剑泣震三界介绍:
人间界一道剑气洞穿云霄,南天门照妖镜应声陨落,千年剑主破印重生,九天诸神应劫下狱,他却弃三十三重天宫入了人间界。 剑奴恋主不续仙根,舍弃九尾金身做妖精;传道人间,红尘五百年,主仆二人生死相依;狐生十尾,执念入骨,万古堕情诀,无情剑斩不断相思意。 忘川河边,彼岸花开。我愿投入其中千年,只为换你归来。剑泣震三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泣震三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泣震三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