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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狩猎者全文阅读

作者:黑天魔神     末世狩猎者txt下载     末世狩猎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节 - 饲养

    人口的增加,必然伴随着食物消耗量的加剧。因此,食物的获取来源,自然也就成了天翔这个族长不得不优先考虑的问题。

    与原来不到两百人的族群相比,流云女人的加入,使得这个数字增加了一?多。现在的族群人数已经达到了三百左右。虽然这些女人的确能够调和一些族中基本矛盾。可不管怎么样,她们也是人,也要吃东西。天翔心里清楚,尽管自己救了她们。可如果没有充足食物供应的话,这些女人一样会离开族群。说不定,天饥饿时,她们甚至会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悄悄割下自己的脑袋,放在火上烧烤后,大肆美餐一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古人书中对于施恩者与受恩者之间关系的最好写照。

    很可惜,那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古代。在为了最基本生存权利奔波的狩猎者中,这无疑是一句笑话。那怕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哪怕你曾经把最后一口食物分给了我哪怕你是与我同床共枕,亲密无比的爱人。只要我肚子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吃掉你。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不要和我说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废话。现实就是那么简单,有吃的,我们就是朋友,是爱人,甚至可以是你的奴仆。反过来,在你让我挨饿的时候,你就是我最好的食物。

    我要活,要活就必须吃东西。肚子饿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道理好讲的。当然.在我吃饭地时候,可能会想起你的种种好处.但是很可惜,你已经变成我肚子里的烤肉,以及面前一堆不会说话的骨头.

    对于刘睿这个活了漫长岁月的电子人,天翔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很清楚,在刘睿担任族长几百年的时间里,绝对不可能保证每天都向族人提供足够的食物.可意外地是.他居然没有被饥饿的手下啃成骨头.着其中的缘由究竟何在?难不成,身为电子人的他,就连皮肤也是根本嚼不动的合成物质?

    对于这个问题,刘睿从来不回答。每次天翔问起,老人仅仅只是抱以淡淡一笑。随后顾左右而言它。

    冷库里的虫肉足够吃上很久。但是在那之后呢?当所有的虫肉被吃完以后,我们又能吃什么?狩猎,肯定是必要的,可问题是,虫子与人一样。需要时间生产繁衍。在某一个地方,绝对不可能说是你今天杀掉一只虫子,第二天马上又会出现一只同样大小的向你提供肉食。那种美妙的事情,恐怕只能实在梦中才会出现吧!因此,无论任何狩猎部族,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以后。必须进行迁徙,移动到别的地方,寻找新的食物来源。这是任何狩猎部族都无法违背的铁律。所以。每当他们找到一处适于居住的地域时,总会想尽办法。杀光所有能够捕杀的虫子。彻底进行一番野蛮的掠夺后,继续朝着下一片丰美地猎场前进。反之虫子也是一样。很多尝过人肉滋味儿后,一直不忘其美味儿的虫子,也逐渐学会了人类地这种本领。它们会从一处流窜到另一处。吃光所有能够吃的人,然后,朝着新的,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再次进发。

    所以,想要解决族群食物的供应来源问题,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迁移。

    在这一点上,无论人还是虫。都无法选择,只能遵从。可是,天翔并不想走。他很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危险。与这个安全而隐蔽的地下基地相比,任何居住地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隐患。

    况且。那些神秘地类人,他们显然也已经加入了食人虫的捕猎队伍之中。

    不走就得饿死。但是离开,却又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甚至是灭族。天翔有自己的办法。有些念头,已经盘桓在心里很久。现在,是到了拿出来实施的时候。自从救回流云女人之后,天翔就一直很后悔。倒不是说他后悔不该帮助这些可怜的女人。而是他对自己此前大肆捕杀旋毛虫的举动感到后悔。就为了能够弄到过冬的毡衣,他带领族人,几乎已经把这带的所有旋毛虫杀绝。一只旋毛虫,从卵孵化出来,直到到成年,至少也需要一年半左右的时间,虽然这种植食性虫子体积并不大,存活周期也仅仅只有三年而已。但是,如果想要发展壮大成群,至少也需要数时间的积累。食肉虫、人类狩猎者、还有形形色色的莫名威胁,都是限制虫群壮大的最根本原因。像基地旁边那群被灭杀的,数量超过万头的旋毛虫群,至少也经过了六、七年以上的发展。如果当初天翔不是为了获取虫毛大肆抹杀的话,仅仅只是现吃现杀,这些虫子的年递增数量,其实就已经可以满足现有族群人口的基本食物消耗。后悔是没有用的。天翔心中的懊恼也仅仅只持续了一段不长的时间。因为,他有了新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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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天翔从古人书中看到的一个特殊名词。而他自己对于这个词语的理解,则是:“用较少的食物,换取更多食物的一种行为。”鸡、鸭、鹅、猪……这些听上去拗口的怪异字眼,据说都是古人曾经饲养过的动物。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把它们养大。然后,杀了吃肉。

    这和饲养“肉人”是多么相象。饲养一句“肉人”,通常是砍掉他的双脚,彻底杜绝其逃走的可能。但是,根据书中所说,饲养动物,却需要一种“圈“地东西。鸡圈、猪圈、牛圈,也正是因此而得名。有了这种东西,被饲养的动物根本不会逃跑。而且,它们还会在被宰杀时,愉快地仰起自己的脖子。

    虫圈。这可能吗?距离基地两公里多的地方,就是曾经爬满了众多旋毛虫的一片乐土。那里完全由水泥的碎块所构成。形成它的原因,是几幢倒塌后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大楼。砖瓦碎石搭成的缝隙,成了旋毛虫最佳的蜗居点。这个地方,天翔来了很多次。与入冬前那种密密麻麻满是虫子的恶心场面不同。现在的虫窝,看上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泥废墟。也许,在废墟的深处,可能还留有那么几只可怜的幸存虫。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里已经失去了虫群原先那种浩浩荡荡地声势。剩余的虫子。也不会再像往日一样,肆无忌惮地出来到处游走觅食。

    饲养虫子,把这里当成一处“虫圈”。也当成今后族群能够任意取食的来源。这就是天翔的主意。人要过冬,虫子自然也要过冬。对于缩在地低睡觉的虫子,天翔并不想去惊扰它们。虽说现在已经接近春天,可仍然不见虫子活动。只不过,现在的时间他并不想浪费。他想带着族人,在一些已经出现化雪迹象的地方到处转转。希望能够发现一些新的旋毛虫聚集点。

    待带天气回暖后。“绑架”一些合适地虫子,把它们投入到自己的虫圈中进行繁殖。古人有句说地很不错的话:“兔子不吃窝边草。”

    尽管对于“兔子”这种生物。天翔头脑里并没有太多的直观概念。虽说在二号基地获得的资料中也有着对于这种“弱小动物”的具体描述,可在天翔看来,“兔子”这种从未谋面的动物,仅仅不过就是一只混身长满绒毛的肉团罢了。毕竟,直到现在为止,天翔根本没有太多地想过自己身为“探路者”应该负有的那些伟大责任。现实已经很清楚地摆在了面前“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话,那么又能拿什么去拯救世界?拯救人类?

    “街边坐着要饭的穷汉幻想着讨个身价千万地美女做老婆。”这是古人的一个笑话。也是对不切实际空想者的最大讽刺。因此,天翔现在的想法和念头只有一个:找到新的食物来源,杜绝今后可能出现的饥饿。所以,对于那句有关“兔子”的古人谚语。他实在是相当赞同。

    只有把事物资源培养在自己家门口,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才能加以利用。这种做法与大量储存食物其实是同样的道理。虽说在获取手段上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难度,但其中的好处也显而易见。最起码,这样弄到的食物很新鲜。

    使虫子在居住点附近繁殖,合理的猎杀。这就是最根本、最简单的“不吃窝边草”概念。

    从人类身上扒下来的皮,质量的确相当不错。用草木灰烬鞣制后,摸上去相当柔软。而且,保暖效果也很好。比起之前那些用巨蝗皮做的鞋子,根本有着天壤之别。穿着这样的皮鞋,走在雪地里也不会觉得有多冷。

    连续几天,天翔与战风都各自带着一个小队外出搜索。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尽可能多地发现一些植食性虫子的聚集地就行。

    搜索的范围很大,以基地为中心,一直扩展到了方圆十公里的所有地域。不过,在天翔看来,这一范围还是太小。按照他的构想,至少还应该在这个基础上扩大一倍的搜索范围。因为,现在是冬天。与虫子满地乱爬的其它季节相比,冬天虽然寒冷,但是却相当安全。

    尽管天翔与战风好像两只辛勤的土拨鼠一样,拼命地找寻着各种看起来应该是有虫子出没的聚集地。可时间却不会因此而停留下来给予他们特别的优待。随着覆盖地面厚厚雪层的慢慢消融,寒冷地气息也开始逐渐散去。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向狩猎者们说明:冬天即将离开。搜索活动必须结束。至少,绝不可能再像现在一样。以小队的形式外出。

    对于一个月的仔细搜寻,天翔感到很满意。虽说在具体范围上,并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可就发现成果而言,却已经相当丰厚了。

    基地的南面,有一牌光秃的树林。虽然严寒迫使它们不得不脱下自己绿色的外衣,但只要暖春一至,树木照样会发出鲜嫩的绿芽。用不了多久,繁茂生长的植茎就会形成一牌浓密的树荫。这种地方,永远都是蚜虫的天堂。

    基地的北面,有很多古代楼宇倒塌后堆叠在一起形成的山状废墟。天翔用思感探测过,那些零散的水泥块下,至少熟睡着数千只油蟑。这种虫子靠吃垃圾为生。很多看上去莫名其妙地东西,都是它们口中的美味佳肴。尤其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饿极的时候,这些有着两片巨大黑色甲状硬翅的家伙,居然会连自己排泄后干硬的粪便都吃。虽然这种虫子的习性实在让人感到恶心,但是每一个狩猎者都不得不承认:那些隐藏在油蟑虫壳下的白色嫩肉,地确相当鲜嫩。

    那条蜿蜒流经城市的小河,更是让天翔觉得无限欣喜。人要喝水,虫子也一样要喝水。因此,河岸两侧地有区域,几乎都有着虫子曾经活动的迹象。甚至就连河水中,也有着意想不到的食物来源。

    鱼。

    按照古人的说法。鱼是一种味道极其鲜美的动物。这种生活在水中的动物数量相当丰富。在古代历史鎺,也曾经被当作古人的主要食物。

    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将其放过。

    只是,鱼的形状与天翔从古代书中看的图样,显然有着相当大地区别。长着四只脚的鱼,你见过吗?

    严格的来说,那不应该算是脚,顶多只能算是由四条伸出体表的肌肉牵引的蹼而已。

    但从其身体构造来看,已经具有了脚的雏形。虽然模样怪异,却丝毫没能影响到鱼肉本身的鲜美滋味儿。叶战风的小对弄了两条回来熬汤。还没等到完全煮熟,就已经被众人挣抢一空。

    甚至,就连哪些扎人的鱼骨头。也被几个年轻人当作小吃一般,津津有味地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好吃是好吃,只是,比起虫子来,捕鱼的危险性显然要大得多。虽然是条小河,但毕竟很深,而且,那些美味的鱼也不会呆头呆及地傻等着你来抓。它们有尖利的牙齿,在水中游动起来,也要远比人类灵活得多。最可怕的是,这些鱼一般都是群居,只要发现任何陌生动物,就会一拥而上,在瞬间把你多肉的身体啃成一具只有下颌能够自由移动的骨架。

    战风弄到的那条鱼,纯属偶然。他是在一个被冻结起来的水洼中发现这意外的猎物。尽管捕捉困难,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一种新的食物资源。

    至于天翔最关心的旋毛虫,也在几处较大的废墟中发现了它们的踪影。尽管其种群数量远不如此前被猎获的那些多,但是总和起来,也能达到三、四千只的可观数字。相信只要在这个基础鎺“饲养”一段时间,完全可以增加一倍以鎺的数量。

    虫子的繁衍生育能力,绝对要远远超过任何地球生物。温暖的气息逐渐临近,厚厚的白色雪层,也开始显露住它们整整隐藏了一个冬天的黑色大地。悬挂在废墟屋顶各处的透明滴水冰锥,也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一面在缓缓地融化,一面则摇摇欲坠,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完成自己完全没入泥土的最终结果。

    春天,就要来了。这段时间,年轻的族长显得相当忙碌。他要趁着天气尚未完全转暖的时候,把目前手上的所有工作全部完成。毕竟,饲养虫子,这在狩猎者们看来,根本就是一件从未想过的事情。

    那处距离基地相当接近的废墟,已经被选定为“虫圈”的所在。所要做的,似乎就是只是需要把捕获的旋毛虫往里面一扔就是。剩下的,就是张着大嘴坐着等着吃肉。

    事实上,远没有这么简单。就以捕捉来说,已经相当困难。体长接近手臂的旋毛虫跃然吃素,可却并不意味着不会咬人。杀死虫子容易,一支枪就能做倒。但想要毫发无伤地将其捉住,其中的难度,无疑于让你个人赤手空拳单挑一头虫兽。

    问题是,只有活的虫子才能饲养。

    天为此烦恼了很久,战风与刘睿也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一个偶然的机会,给天翔指出了一条意外的出路。

第四十五节 - 幼兽

    这天下午,端坐在基地里的天翔正在进行每天必须的冥思。忽然,被一阵从远处传来的能量波动所吸引。

    那是一只虫兽,一只身高约莫达到米许的青蜒。这是一种习性相当古怪的虫兽。与它的同类相比,青蜒显然要属于其中的异类。一般的虫兽完全都以肉类为食。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它们庞大的身躯每天必须的能量消耗。而青蜒则是酸冷不忌,有什么吃什么。虽说富含热量的肉食仍旧是它的首选。不过,在食物不多的情况下,它仍旧会选择以植物为食。从这一点上看,青蜒的环境适应能力实在要比其它虫兽强悍得多。与巨蝗一样,青蜒也是以强劲的后肢蹬地后,利用其力量跳跃移动的虫兽。而且,也有着与巨蝗完全相同的膜翅与硬翅。短途飞行对它完全不在话下。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狩猎者都会把它与巨蝗看做是同一种东西。

    成年青蜒站立起来,可以达五、六米的可怕高度。而这一只仅仅只有一米左右。看上去,这应该是一头未成年的小青蜒。虫子在冬天禁止外出觅食,似乎已经是自然界中的一条铁

    律,不过,按照古人的说法,既然连人类有可能为了某种利

    益,不惜杀人越货。那么,为了填填饱自己的辘辘饥肠,偶尔

    有只把虫子提前醒来找东西吃,也完全可以理解。

    显然,这只幼年青天蜒正属于此类。虽然已经雪化,可大地依然寒冷。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虫子出来活动。青蜒的寻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成果。不过,杂食的天性注定了它此行肯定有得吃。那些埋藏在积雪下面的青绿草芽,就是最好的食物。

    尽管青蜒就在距离基地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到处乱翻,可天翔却丝毫不在意。基地的上面是一层厚厚地混凝土。就是青蜒咬断了口器上的甲锷,也根本无法在上面挖出一个洞来。只要不出去招惹青蜒。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应该会很安全。只是,对于这头幼年青蜒,天翔却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点兴趣。无聊地呆坐实在没有任何意味,还不如仔细观察一番,说不定,还能从中发现某些有趣地东西。

    仿佛是为了故意吸引隐密观察者注意一般,拨开雪层大饱口福的青蜒忽然做出一件天翔哭笑不得的事来。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收获的缘故吧,细小的虫兽开始显得有些烦躁。原来就不甚灵敏的脚肢。在冰冷的雪地上移动起来,就更加显得笨拙。虽说很幸运地翻找到了一片覆盖的雪层之下的青嫩草芽。不过,对于刚刚从饥饿睡梦中苏醒的它来说,显然只是一小碟不够塞牙缝儿地开胃菜而已。

    于是,未成年的虫兽,开始以一种对食物的疯狂渴求,将一片片微化的积雪猛然掀开。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在它的下面能够有所发现。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冰冷的雪层在遮盖了美味儿食物的同时,也隐藏了许多暗藏地危险……一截隐藏在雪面下的钢筋。戳穿了青蜒重重踩下地后肢爪面。就好像一枚尖头朝上的钉子,刺穿人的脚背一般。顿时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青蜒猛地发出一阵痛苦的怒吼。庞大的身躯为了减轻痛感,不住地来回晃动。却丝毫没有发现,就在自己身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在轻薄雪层的遮盖下,隐藏着一个深达数米的巨大土坑。

    没有任何悬念,傻乎乎的青蜒掉了进去。看到这里,天翔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把头扭朝了这边。

    “战风、夏冬,带上一个小队。跟我来。”强忍住脸上地笑意,乐呵呵的天翔招呼过了自己的助手。这只意外出现的有小虫兽,使得他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一行人步出基地,踏着“吱吱”作响的积雪,来到了蜻蜓掉落的土坑面前。对于这里。他们并不陌生。巨大的土坑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从覆盖在其表面与内壁那些已经完全石化的混凝土层看来,这里似乎应该是古代人类用于放置某种物品的一个地下储藏区域。尤其是那一排从坑底一直延伸到地面,锈蚀斑斑的铁制把手,更是明确无误地说明了这一点。

    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土坑,而应该是一个底层被杂物填充了部分的混凝土地下井。地井相当宽大,直径约莫达到了近两米的长度。至于井底,更是距离地面至少有十余米。当然,这些看上去可怕的数据对于手脚灵活的人类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依靠着竖立在井壁上的那排金属把手,谁都可以轻松在井底与地面之间来回上下。

    只是,对于青蜒来说,它的四肢显然还没有进化到这样的程度。而且,那种对于人类来说的“宽大”,以它现有庞大身躯作为参照物的话,却是无比的狭窄。跌落井底的虫兽正在烦躁不安地圆形的水泥面上来回绕动。短小的前肢不停地在光滑的井壁上寻找着微小的附着点,以期能够从中获得脱离这里的帮助。强劲有力的后肢则不住地在连续做弹跳动作,想要借此来跃出头顶那片阴沉的天空。

    如果在平时,在一片更加宽敞的地面,青蜒完全能够跃起超过自己身长几十倍的距离。甚至在背部不甚发达动翅膀的帮助下,还可以悠闲地向前滑行很久的时间。只不过,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空间。一个足够宽大的空间,就好像飞机起飞降落需要机场一样。然而,狭窄的井底与坚硬的混凝土井壁,完全限制了它地动作。现在的青蜒,根本就是一只仅只能够在井底来回绕行的可怜虫。尽管它无数次地希望以弹跳的方式脱离这里。但结果都只能是一次次撞在狭长的井壁上,最终,带着满身伤痛,无力地跌落在冰冷坚硬的井底。陷入困境的人,通常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青蜓也不例外。在一次次努力完全失败后,可怜的小虫兽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它开始张开口器两边锋利的角质甲锷,朝着干透了数百年,其硬度足以和花岗岩堪比的混凝土井壁狠狠砍去。希望以这样地方式来帮助自己逃出生天。

    只不过,这样做徒劳无益,而且,对青蜓已经颇有些疲劳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很快,两片锋利的甲锷上开始出现了细小的裂纹。锷片与青蜓头部连接处,也渗出了丝丝淡绿色的液体。那是血,蜻蜓的血。

    天翔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地井边,正围在一起,饶有意味地看着里面不请自来的客人。能够捕捉到一只活的虫兽,这对于任何狩猎者来说,都是一件绝对值得夸耀的事情。要知道,这种力量巨大的强悍生物,完全称之霸于目前地球食物链的顶端。哪怕就算是面对一头幼年虫兽。也根本不可能有谁敢站出来说,自己能够独立应对。因此,当下就有几个人,在酝酿着回去以后究竟应该对女人们怎么自夸比较好。要知道,这可是一桩绝对能够吸引众多女人倾慕眼光的英雄壮举。

    虽然,这只小虫兽,完全是自己歪打正着,自动撞到地井当中。与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族长,该怎么办?要杀了它吗?这只虫兽,足够我们吃上一顿的了。”夏冬轻轻碰了碰天翔的手肘。略带有几分兴奋地问道。在他看来,这只蜻蜓就代表新鲜的肉食。虽说冷库里的旋毛虫肉还有很多。但就口感及味道来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活杀现宰的虫肉相比。虽说冻肉能够填饱肚子,熬煮出来的汤滋味儿也确实不错,但人总有着一种见异思迁的想法。特别是的在饱食了整整一个冬天单调地要命的冻肉后。那种对于新鲜血食的强烈渴望,也就很自然地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只是,在问话的同时,夏冬内心也有一个令他颇为不解地疑问。

    族长怎么会知道这里困着一只虫兽?是谁告诉他的?要知道,就在几分钟以前,他还是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丝毫没有跨出居住地的大门半步。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这里发生的异常呢?“杀?呵呵!你小子就知道吃!”天翔看着正在井底来回打转的青蜒,头也不回地摆手笑道:“去,带上你的人找几根长一点的钢筋来。在这上面先搭个架子,我要抓活的。顺便吩咐下去,谁也不准伤害这只青蜒。更不准打它的主意。”

    既然可以饲养虫子,那为什么我就不能饲养一头听话的虫兽?那些古人不是连比这还凶猛的老虎和狮子都能照样驯服,我为什么不能做到这一点?要知道,如果可以成功驯化虫兽,那么对于今后的狩猎来说,肯定会是一种绝大的帮助。十几根长度走过三、四十米的钢筋被找来了。在天翔的指挥下,狩猎者们将其中一头深深斜插入地面。伸出部分则刚好拦在了地井上空。这些钢筋沿着地井表面的土层密密麻麻围插了一圈,顿时在距离地面上空米许的地方,搭成了一个牢固的镂空圆锥形金属牢笼。远远望去,就好像是平整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造型怪异的金字塔一般。陌生人类的莫名举动显然引起了被困井底虫兽的恐慌。它开始发出阵阵充满威胁及恐吓的低吼,再一次跳跃着,希望能够冲破地井的束缚。虽然不知道那些曾经被它当作食物看待的人类究竟想干什么,但是青蜒很清楚,那绝对是一种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因此,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起刚才那种徙劳的跳跃,青蜒现在的动作,显然要比之前好得多。可能是熟悉了周围环境的缘故吧!它地身体开始频频跃出井口。一次次撞击着钢筋搭建的囚笼。只不过,很快它就沮丧地发现:这样做地结果。除了在自己身体上留下一些青紫的淤痕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钢筋囚笼实在是太牢固了,狩猎者们巧妙的搭建方法,使得钢筋之间相互连接,抵消了来自井底的巨大冲击力。除非是从上面将其一根根拎起外,仅凭青蜒有限的重力撞击,根本不足以将其破开。"战风,去割点草来。别太多,顺便弄点儿就行。”看着铁笼子里青蜓无奈又可怜的模样。天翔不由得笑出声来,轻而易举地获得这样一只绝佳的实验品,任谁都会乐不可支。

    只是,别得意忘形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给饿死,但是也绝对不能给它吃饱。谁知道饱食后的它会有多大力气。如果因为这样而让其逃走的话,那就实在是一种天大的笑话了。一抱平常无比的嫩草,这里战风从附近雪层下找到的。囚笼的缝隙很大,足以将之抛撒下去。

    只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嫩绿的草叶对于青蜒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虫兽,顿时张口朝着地上不多地食物大口吞咽起来。然而。随着草叶数量迅速的消失,青蜒地神智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口中的咀嚼也越来越缓慢。最后,终于一头歪到在地上,再也无法顺利爬起。所有的人都对这一意外情况感到惊奇无比。纷纷猜测虫兽是否吃了什么有毒植物,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它没有死!”天翔迅速放开思感,对青蜒的脑部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接触。结果令他很意外。

    青蜒没有死,它仅仅只是在睡觉。睡得很死,以至于看上去就和已经死亡没什么区别。对于这样深沉的睡眠,古人有一个相当贴切的名词:“昏迷”。

    只要是动物。都有可能昏迷。但前提必须是在遭受某种对脑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袭击可能来自外部,也可能来自发生者自身内部。其原因也有很多种。但不管怎么样,外来因素一般要占到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

    很明显,造成青蜓昏迷地原因,就是战风弄来的那抱嫩草。“你在哪儿弄到的这些草?快去,照着刚才的样子,再弄一份回来。”天翔脸上那种高兴的表情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急促语气。

    草叶的收集速度很快,尽管积雪掩盖了她们存在的痕迹,但在狩猎者们近乎野蛮的动作下,可怜的它们也不得不无奈的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身体。不多时间,一抱完全相同的嫩草就出现在天翔眼前。“收拾东西,马上回去。”全集简短而干脆,这是天翔的一贯作风。只是,现在的他确实是想要尽快赶回基地,映证一下自己脑子里刚刚冒出来的怪异念头。

    与寒冷的外面相比,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基地显然要温暖得多。不过,天祥显然没有心思享受这之间巨大差别给身体带来的舒适感,他的注意力完全都被手上这捆不多的草叶所吸引。现在的他,正在按照外形,将草叶一根根归类区分以后,轻轻地放在地上。两百一十四片草叶,六个种类。

    “就是这些了。我所需要的东西,应该不隐藏在这其中。”满意地望着地上一堆堆聚拢摆放的草叶,天翔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他很清楚,造成青蜒意外昏迷的植物就在这其中。剩下来的工作,不过就是把它从里面挑选、甄别出来而已。甄别的方法他已经有了主意。随便找几个人,顺序品尝一

    下草叶的味道就行。

    问题是,究竟应该找谁来做试验?对于这些不知名的植

    物,又有谁能保证它们吃下去对人没有任何副作用?

    天翔不想损失任何一名族人。毕竟,自己是族长,而他

    们,则是对自己俯首帖耳的族众。

    这样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为了一百个人的生,就必须要有一个人去死。”之类的古人谚语,天翔知道的实在太多。因此,稍加思虑后,他的手臂最终伸向围观的人群,指向其中一个。

    “你,过来。”

第四十六节 - 麻醉

    被点到名的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只见她怯生生地揪住身上衣服颇有些宽大的领口,小心地从人群中慢慢走出。一直来到天翔面前。

    紧接着被天翔点名的另外五人,也顺序来到他的面前。当然,她们身上,都有着完全相同的地方。

    瘦弱、单薄,而且,都是女人。天翔从地上其中一堆草叶中拈起一片,轻轻递到第一个被叫出女孩的手中。

    “吃了它。”族长的话必须无条件服从,更何况是在所有人看来,年轻的天翔接二连三的成绩,已经说明了他拥有相当的智慧与能力。这样获得所有人承认的族长,其命令自然更加不会有人公然违背。因此,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女孩连眼睛都不眨地,顺手就接过草叶塞进了口中。起劲儿的咀嚼起来。草汁的滋味儿确实不怎么样。虽说嚼过后齿颊间留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可同时也伴随有一种苦涩难咽的味道。尽管如此,女孩仍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把口中已经嚼烂的东西吞了下去。

    “别说是吃点莫名其妙的东西,那怕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做。毕竟,是族长救了我们”女孩心中的想法天翔当然不知道,他也没功夫去考虑那么多。他在观察,仔细地观察。观察着女孩的面色与刚才究竟有什么不同?身体表面有没有什么改变?毛孔扩张程度有没有因此产生变化。

    所有的这些,都是古人书中记录用于观察误食毒物者的变化的最简单的方法。很幸运,女孩没事。

    “女人地身体构造独特。她们天生拥有比男人更强悍的忍耐能力。因此,同样的身体伤害,女人的承受能力显然要比男人强。”

    这是古人的研究结果,也是绝对的真理。更是天翔当初指定品尝者的重要依据。“男人要狩猎,女人的力气显然无法与男人相比。虽然她们的身体很吸引人,但毕竟属于产出较少的一类人。综合所有因素,女人,绝对是最佳地实验对象。”

    毕竟,按照狩猎者们的一贯经验。植物有毒,所有的植物都有毒。当然。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让众多的女族人得知。天翔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自己的念头被众人得知后,将引来一种什么样的恐慌与愤慨。

    虽然那是族长的命令,可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地去死。

    试验仍旧在继续。六种植物,六个女人。很幸运,除了倒数第二个女人在随便咀嚼几口后。便一头昏倒在地外,其余的人,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当然,微小的恶心与头晕状态肯定会多少出现一些。

    “就是它,就是这种东西。”天翔一边分咐族人把昏睡的女人小心抬走,一边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飞快地从地上抓起所剩不多的草叶仔细端详。他很清楚,这种植物的出现。对于自己的族群来说。绝对有着不可估量地重大意义。“麻醉剂”。这是古人在书中曾经提到过地一种相当有意思地东西。据说,它的威力,足以使最强悍的猛兽,变成一只最软弱的小虫子。可以想象,只要自己能够掌握这种东西,那将彻底改变今后的所有狩猎方式。

    天翔甚至想到。利用麻醉剂捕获一只只食草幼虫,将它们扔进自己看中的“虫国”中放养地情景……“战风、夏冬、周郴、商剑鸣、李文铭、黄曼云,马上带着你们各自手下所有的人,尽可能多地收集这种植物。注意一点,别给我都挖光了。最起码,留下一点种子。”被派出的人中,绝大部分都会对年轻族长的命令感到不解。他们并不清楚这种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草叶究竟能有什么用。尽管他们亲眼看到,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因为嚼了这种植物后,这才昏昏睡去。可其中的奥秘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得到。他们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按照天翔及自己队长的意思,认真地采摘着所有能够被发现的同类植物而已。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战风和夏冬是跟随天翔一起,亲眼目睹虫兽被麻醉全过程的人。能够当上队长,自然有着某些方面的过人之处。因此,对于天翔的命令,他们自然能够心神领会。而且,在采集过程中,夏冬忽然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使的战风听了以后窃笑不已……

    整整六大捆新摘的草叶。这就是派出人员辛苦半天后的全部收获。“把它们切碎,然后加水浸泡。注意,水不要太多,适量一些就行。”这就是天翔对剩余族人发出的新指令。也是制作麻醉药剂的必要过程。

    然而,让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就在第一捆草叶刚刚开始切割的瞬间,距离它们最为接近的操刀族人,忽然身子一歪,顿时倒在地上沉沉睡去,引起周围的人一阵惊呼。“难道就连它的气味也有麻醉效果?”天翔半信半疑地推开围观的人群,憋住呼吸,从地上拈起一片尚未切割的草叶放到鼻前,小心地从叶尖部位撕下一块。顿时,一股浓郁的辛辣气味儿,瞬间涌入了他的鼻腔。使得天翔清明的大脑,忽然出现了一种朦胧的状态。“好厉害,居然连气味儿也有这么强大的作用。”强忍着大脑传来的阵阵睡意,天翔高兴地指挥着其余的人赶快用浸湿后地布条将口鼻掩上,以此来抵抗草叶强大的麻醉药力。并且一再叮嘱。动手操刀切割的人,千万不能解下掩面的湿布,也绝对不能在工作时间让飞溅的草液沾染到身体。他可不想在完全利用这种具有强烈麻醉效果的植物以前,就让自己的所有族人统统长睡不醒。至于他自己,则在尽可能多地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便琅跄着脚步,一头栽到在自己铺着柔软毛毡的铁床上,昏然睡去、、、、、、。

    等到天翔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饥肠辘辘的他连忙走到火堆前,从温热地灰烬中刨出一块事先埋下。已经被捂熟的虫肉大嚼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哄乱的基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静了许多。和那个因尝药而被麻翻的女人一样,起码也有超过一半以上的族人正躺在各自的床上昏睡。

    至于剩下地人,也都耷拉着眼皮,或坐或躺地打着瞌睡。

    显然。他们都是被那种不知名麻醉植物散发出来的气味所熏翻。至于那六捆新摘的草叶,则已经变成了被切开的碎片,完全浸泡在水中。两口相互倒扣的铁锅就是它们最好的容器。至少,这样可以阻止那种强烈的麻醉气味儿继续在空气中弥散。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一种昏昏欲睡的气氛中。看到这一切,天翔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是把工作场地转移到基地外面,恐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当然,也有人没睡。放开思感认真搜索一番后,天翔还当真发现了其中地问题。在基地一处相当隐蔽地角落。有两个白晃晃的影子在上下移动。看样子。应该是在做某种剧烈的体力运动。

    “战风?还有夏冬?怎么会是你们?”刚把虫肉塞进嘴里一半的天翔。忽然停止了口中的咀嚼。因为。“心眼”明确无误的观察已经告诉他,这两个看似勤奋地家伙,也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居然一人搂着一个浑身衣服被脱光的女人,在做着最原始、最简单的两性活塞运动。“这两个混蛋,真是会挑时候。”天翔苦笑了一声。收回了放出的思感。他已经看到被他们压在身下的女人丝毫没有任何知觉显然已经被麻醉。也就是说,对于两个强壮男人在她们身上大肆快意的举动,可怜的她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行为,古人当然也创造出一个与之相符合的名词。

    迷奸天翔摇了摇头,继续着自己被打断的用餐。只是,他忽然发现,不管自己再怎么样,也无法安下心来顺利啃完手上的烤肉。那两个白晃晃的身影,还有那种沉重的喘息声,一直弥漫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最奇怪的是,位于他腹下的阴茎,也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慢慢地,逐渐膨胀成为一根表面班驳着各种血管的粗壮肉棒。人体的奥秘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仅仅只是旁观,也能让人产生最基本的欲望。那一瞬间,天翔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那一个曾经用《太极心法》与自己交换虫肉的女人……

    “女人,我需要一个女人。”这是大脑对天翔身体发出最明确、最直接、最无法抗拒的命令。

    他的身边正巧就有一个女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堆女人,一堆偎依着火堆,沉沉睡去的女人,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也是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麻醉药味儿所致。可能是因为仓促的缘故吧!这些女人的衣服几乎都没有扣好。顺着空荡宽大的虫毛毡衣,天翔弯曲那可以从其领口位置的空处,一直看到其中鼓胀翘起的乳头。

    女人的乳房,他不是没有见过。确切的说,各种各样的乳房,天翔都有过目睹,甚至,其中有少,还是以最近距离的方式,用目光接触。“这两个混蛋,真是会挑时候。”天翔苦笑了一声。收回

    了放出的思感。他已经看到,被他们压在身下的女人丝毫没有

    任何知觉。显然已经被麻醉。也就是说,对于两个强壮男人在

    她们身上大肆快意的举动,可怜的她们根本没有任何反

    应……

    这样的行为,古人当然也创造出了一个与之相符和的名词。

    迷奸“我需要女人,需要她们的身体。”

    无暇多想,下体撑得根本无法按捺的他,猛地从地上抱过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一把拉开仅用布条围系在腰间的毡衣,挺起自己粗大的阴茎。对准尚在沉睡中的女孩下体,粗暴地刺了进去。

    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有舒服的快感,也有紧张的气氛,更有从初尝趣味男性生殖器最前端传来的点滴触痛感。不过,其中最美妙的,当属那种被一阵温厚肉体所包容地亲切感觉。女孩已经醒了。可能是因为吸入麻醉气体不多的缘故吧!天翔的剧烈动作。使得她在下体被刺入的瞬间就已经醒来。女性的护卫本能与痛楚,让她首先发出了惊叫,继而开始一阵反抗的推搡。但是在看清与自己做爱的人居然是年轻的族长后,女孩则停止了挣扎。转而以那种初经人事、略带有几份手足无措地生涩迎合。颇为羞涩地,默默接受了族长把自己从少女转变为女人地整个过程……“呼——爽——”心满意足地天翔一把推开紧搂住自己身躯的女孩,带着彻底发泄过后的空虚,一头躺倒在温暖的火堆边,大口调匀着自己的呼吸。

    这一刻。天翔彻底清明了。他突然发现。原来与女人做爱居然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简直妙不可言。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天翔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刚刚与自己完成交合地女人。这是一个长像极其普通的女人。微胖的身躯看上去相当结实。身材矮小,也谈不上什么过人的姿色。除了脸上那一抹些许的羞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放在平时,自己还会对她有兴趣吗?”天翔不禁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疑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顶多只能算是一时头昏的解脱之举。更何况,第一次性经验,又有谁会过多的去考虑别的问题呢?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穿起衣服,从地上抓起那块未吃完的烤肉。慢慢走到了天柔所在火堆前,给昏睡中的妹妹小心地盖紧了毡被。以这样简单明确的方式,宣告了自己与女孩关系的终结。

    虽然,这样做在古人的道德观念中,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但不管怎么样,这不是在古代。我也不是古人。我是族长,是有着特权,要带领所有族人活下去的族长。就算要选择伴侣,也必须是一个能让所有族人接受的优秀女性。

    至于她,那个刚刚把初夜奉献给自己的女孩。只能算是一种必要的经验而已。当然,对于她,自己肯定会有所优待。至少,今后的食物分配,也会多给她那么一点点。

    战风也夏冬也围坐过来,从其脸上尽量压制住的坏笑,天翔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落入他们眼底。

    “战风,你尽量去多找一些能够密封的容器,把这些药水马上封存。这些东西很有用。等到天气一转暖,在把这种植物移栽一些到基地附近。以后就算随时需要,也好方便采摘。”尽管内心极其不高兴,天翔也还是板着脸发布了新的命令。因为,在这种时候,也只有这样做,才能打破尴尬的局面,使自己重新从一个好色的淫徙转变成威严的族长。

    战风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接受着指令。他和夏科各自藏起了部分药草。为的就是能够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得到更多的女人。对于这一点,他极其赞同。毕竟,能够随时随地满足自己的欲望,实在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只是,天翔接下来的话,使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麻醉药草毕竟经过我的许可才能使用。至于女人,你们最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弄上手比较好。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这种事情,如果下次再有发生,恐怕你们想要顺利的收场,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简单了。”女人,绝对是男人不可缺少的伴侣。只不过,天翔告诉自己,在没有找到心仪者之前,必须尽量抵抗住这种来自自己身体内部的最原始欲望。他不想因此造成部族的分裂和矛盾,也不想看到自己人因此而反目为仇。他所需要的,是一个团结、强大的部族。一个能够满足人类繁衍发展的承受团体。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远比女人重要得多。那许许多多困扰自己已久的谜团,正是其中悬而未决的一部分。

第四十七节 - 驯服

    雪已经开始融化,然后天气依旧寒冷。与往常相比,冷硬的土地也在封冻已久后,重新焕发出自己新的活力。新嫩的草牙顶开覆盖在其上的层层泥土,从中绽露出自己倔强的身躯。阴郁的冬天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充满睡梦的夜晚而已。从沉睡中醒来的它们,拼命吸取着湿冷泥土中的每一点养分。迫不及待地以一种好奇的目光,从展露在地面之上的部分,热切而小心地,仔细打量着陌生世界的每一个个地方。寻找着其中自己可能熟悉的气息……

    春天来了。植物的苏醒似乎是一个带有双重意义的信号。它既宣布了严寒在温暖面前的惨痛失败,也宣布了另外一种危险的再次来临。因为,暖和的春天并不仅仅只是对于植物有效。对于动物而言,显然要比它们更加期盼春天的再次降临。

    虫子们都出洞了。沉睡了一东的它们,彻底消耗光了储存在体内的所有脂肪。为了增强自己的体力,就必须满足那个时刻在向自己发出威胁号令的空胃袋。只有彻底填满它的每一丝缝隙,才能从这种可怕的威胁中获得完全的解脱。

    瞬时间,原来完全被白色积雪覆盖的世界,完全又变成了密密麻麻虫子们的天下。它们在寻觅着地面每一条缝隙间所有可能被用来充饥的东西。它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丝可能带来食物的信息。它们甚至不会放过任何一块腐烂的肉块儿,不会放过任何一株可以食用的植物,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同类的尸体。因为,那是食物。是可以填饱自己辘辘饥肠的食物。

    尽管,那些东西的味道,吃在嘴里确定不怎么样。

    可重要的是,它们能吃,能转化成自己需要的东西,能向虚弱地身体提供寻觅更多食物的能量。

    这一刻,虫子民变成了狩猎者。它们狩猎所有能够被当作猎物的东西。当然。其中也包括它们的同类。陷落在地井中的表蜒,在吃过麻醉草药后,已经被移到了基地内部一处空置的牢房内。那里是天翔专门为它所准备的一个小窝。也是用于驯化虫兽的专门场所。尽管虫兽拥有强悍的武力,也牢据着虫族食物链地顶端。但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一群饿疯了的食草虫,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绝对会向一只孤立无援的虫兽发起攻击。

    毕竟,吃掉你的肉。我就能够活下去。天翔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这头青蜒来之不易,绝对不容许有所损失。有转移虫兽的同时,他也一再警告族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杀死这头幼年虫兽。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擅自离开基地半步。

    因为,现在是春天。是一年当中,所有虫子最为瘦弱,也是最为疯狂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时间仅仅只会维持一个月左右。用通俗的话来说,也就是六个太阳日。

    对于自己的遭遇,青蜓显然相当不满。从昏迷中醒来的它马上开始了发狂。角质甲锷拼命砍削金属囚笼的无用举动再一次上演。其结果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那种弥漫在地下基地内部的地吼,却时常把众人从甜蜜的睡梦中惊醒。

    “饿它几天。什么都别给它吃!”这是天翔的命令,也是青蜓目前所“享受”的特别待遇。

    “饥饿可以使最高贵的人放弃自己的所有尊严,也能使最骄傲的女人自动脱下最后一件遮羞的薄衣。他们会为一点最微末的事物碎屑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也会像最卑贱无耻的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只要你有绝对的能力,完全可以用饥饿征服一个国家,征服一个民族。甚至,征服全世界。”古人的明训已经说明了饥饿的作用。天翔深信:既然来你最高贵的人类,都无法抗拒食物对饥饿的诱惑。那么。一只仅有简单思维的蜻蜓。自然更加不可能有着什么坚贞的节操。

    一句话。饿它几天。饿到它完全臣服于我给他食物的那只手,并老老实实其控制为止。一天不够就两天,两天不够就三天,再不够就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是半年,一整年。如果它实在不屈服,那就直接饿死了是。大不了就用蜻蜓的骨头熬汤,反正。最终的胜利必须属于我。

    它就算是死,也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可怜的小青蜒,所有悲惨的命运,就从傻乎乎地落入地井的那一刻开始。虽然,现在的它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它只知道自己饿了,而面前那些本应该属于自己食物的人类,却用一道坚实的铁栅栏关起了自己。这就使得内心本来就极不平衡的青蜒,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

    只是,这样的疯狂,并没有维持太久。一周过后,青蜓已经没有任何体力再折腾。那双充满傲慢的巨大复眼,彻底失去了不驯的神采。取而代之的,这是一种虚弱的无奈与悲哀。

    一把散发着清香的鲜嫩草叶,忽然仿佛上天赐予的宝物一般,掉落在它的嘴边。这使得半躺在冷硬地面的青蜓猛地睁大了眼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口叼过这团连塞牙缝都不过的青草,细细嚼起来。这一顿,恐怕是蜻蜓自从出生到现在,吃得最香,也是最少的一顿。甚至,这根本就不能算顿,仅仅只不过是一口而已。

    它记住了那个抛给自己食物的男人。

    他的眼光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很明显,其中还有一种需要自己臣服的威胁。甚至,他还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方式,明确地告诉自己:他要我做他的坐骑,他,他竟然要其在我的背上!

    不!绝不!这根本不可能!

    我是虫兽,是有着强悍力量的伟大虫兽。怎么可能被一个弱小的人类骑在我高贵的背上?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于是,刚刚补充了部分体力的青蜓,再一次上演了自己的疯狂。天翔站在绝对安全的距离,轻轻摸着已经长出几分短髭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囚笼内愤怒发狂的青蜒。脸上浮现出一种明显带有轻蔑的淡淡笑意。他用思感与青蜒交流过,虽然目前的脑波能量并不足以控制虫兽,却足以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暴光虐地虫子。让它清楚地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服从于我。因为,我控制着你的所有食物来源。”抗争与威胁之间的游戏持续了两天。饥饿无力的青蜓再次奄奄一息。这个时侯,同样一束青嫩的草叶再一次出现在它的眼前。

    只不过,比之上一次,食物施与者还同时告诉了青蜓一些倍的东西。

    “答应我的要求,那么这些草就是你的。如果不答应,那么你就继续饥饿!”青蜒第一次犹豫不,看着眼前那一束散乱的青草,它几乎失去不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它甚至想哭,如果它有泪腺的话。它从未想过,自己至高无上的尊严。居然会败给一束小小的草叶。

    就为了这点东西,把自己的所有,全部交给面前卑微的人类。这值得吗?可能吗?

    那一刻,青蜒想到了死。对!死亡、自杀,或者,只有这样,才是结束目前自己悲惨处境的唯一办法。只有死亡能够保住自己地尊严,才能使自己免于被人类控制地黑暗命运。

    可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饥饿。恰恰在这个时候再一次以最强烈的胃袋蠕动。明确告诉青蜓:“哪怕你就算是死,也必须满足我的要求,满足我的欲望。”我饿!我实在是饿啊!哪怕就算是一个在铁石心肠的冷酷人物,恐怕也会在看了青蜓的表现后凄然流泪。这头可怜的虫兽机会快要被地上那一束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草叶折磨疯。好几次,它流着透明涎水的巨口已经伸到了草边,那种织物特有的清香在刺激着它。让它屈服于自己附带的使命清楚滴告诉自己:“来吧!安安心心滴吃掉我,带着最满足最舒服的感觉把我吞下,让我香甜的汁液滋润你干燥的喉咙。让我来安抚你倍受折磨的胃袋。来吧!听话,乖乖滴吃掉我吧!”这样的诱惑绝对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抵挡。

    然而,就在青蜓带着几分迷茫,想要彻底迷失与这种诱惑的时候。一丝微弱的理智却又明白无误地告诉它:“你可以吃,但是吃了以后,就意味着你将永远失去自由。我无法控制你的举动,你只能自己在这二者之间,寻找你所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犹豫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星期。天翔丝毫不担心,他有充足的时间与这头陷入崩溃边缘的青蜒继续玩下去。现在是所有虫子疯狂活动的春天,自己的族人这个时侯出去,只能成为饥饿的虫群平添一大堆美味的食物。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安全的基地里再呆上一段时间。也好顺便把这头小蜻蜒驯服。

    虽然,这种想法看上去显然有些困难。但是自己有时间,也有食物,怕什么呢?人和虫都可以等,但是离开大地滋养的青草,却无法永远保持青翠欲滴的模样。很快,那把嫩绿的叶子因为缺少水份而变得有些萎缩。对于讥饿的青蜓,自然也少了很多最初的那种诱惑。

    这是什么味道?一股洋溢着浓郁肉类气息的香味儿,从自己畏惧的火焰那边飘来。刺激得青蜓干瘪的胃囊再一次疯狂地蠕动起来。带着剧烈腐蚀性的酸水从中一浪接一浪地翻过,那种扩散到全身各处的颤抖与刺痛,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它自己最强烈的需要。我要吃!我要吃啊!

    那是肉汤,是肉汤的香味儿。

    天翔端着一个陶土烧制的大碗,盛着半碗浮泛着浓亮油珠的虫肉汤,踱着步,慢慢走到青蜒面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仰脖痛快地喝下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响亮地打了一个无比清脆的嗝儿。使得一股杂着体内热量的浓郁肉味,径直朝着饥饿的青蜒扑面而来。囚笼的地步,已经被一大滩粘稠的透明液体完全覆盖。其来源,正是青蜓大张的巨口。

    那是饥饿与贪馋的共同产物——涎水,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口水。

    “怎么样?想吃吗?这碗汤很香,很好吃。我可以给你,你要吗?”青蜒脑子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个该死的神秘声音。然而,这一次,它却无法对它抗拒。只能下意识般顺从地点了点头。随着这一动作,只见天翔手中的陶碗也开始往前倾斜。在顺势作用下,半碗残汤一丝不剩地泼洒到了青蜒的口中。好美妙的滋味儿!青蜓紧闭着嘴,死死的含住那口对于它来说并不是很多的汤汁。它不允许任何一滴美味儿的汁液从嘴角溜走。它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好吃的东西。那种无上鲜美的浓汁吃到嘴里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呼——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种东西,那么,出卖自己高贵的尊严,似乎也并不是一件不能商量的事情。这一次,天翔没有逼迫青蜓。他仅仅只是将手中的残汤倒给可怜的囚徒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了欢闹的火堆。

    那一刻,青蜓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一种相当古怪的念头。他有几分期望,不,应该说是有几分期待。期待着这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卑微人类,能够再次转身,再给自己一碗那种美味儿的液体尝尝……很幸运,第二天,青蜒同样得到了一碗自己期盼已久地肉汤。

    第三天。同样的待遇仍然继续。

    第四天……

    肉汤很好喝。但是不管饱。巴掌大的一碗汤。仅仅只能刺激青蜒的胃袋发出更加狂热的要求。它在逼迫青蜒,威胁青蜒,让青蜒屈服。显然,这种来自内部的压力,显然要比外来的胁迫有用的多。

    第五,青蜒终于举起了白旗,它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尊严与高贵对于它来说不过就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可是那碗肉汤,那碗美味儿的肉汤,那才是能够彻底解决自己痛苦的最好良方。特别是在那个人类许下将一整锅汤都送给自己的诺言后,青蜒几乎想都没就默默接受了天翔的要求。如果你是一名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狩猎者,此时一定会被天翔营地内出现的奇景所惊呆。你会发现,一头最恐怖的虫兽,居然与人类一起在用餐。

    而且,吃的很香。

    一口盛满温热肉汤的大铁锅,就是青蜓的饭碗。现在的它,正美滋滋地把自己硕大无朋的脑袋整个儿地伸了进去,拼命吞咽着其中那种鲜美的汁液。第四锅,这是青蜓自从走出囚笼喝下的第四锅汤。随着大量液体流入其体内,青蜓原本干瘪的肚皮,也仿佛吹足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现在的天翔在众人眼里,其威信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附加的地步。驯服一头虫兽,这种事情狩猎者们别说见过,甚至就连听都没有听过。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一些人,反对把这种危险的生物弄进基地与自己一起居住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这种反对已经完全变成了好奇。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吃人不吐骨头的青蜓,居然乖乖的像个未过门的小媳妇一般,顺从的跟着天翔走到距离火堆不远处的那口汤锅前大快朵颐的时候,更是几乎把眼珠瞪出了眼眶。天!一头吃人的虫兽居然会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而且还在同一口锅里喝汤,这,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众人的眼神天翔都看在眼里。对此,他早有预料。任何新生事情都有一个被接受的过程。他相信,族人的惊奇并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只要有第一头虫兽被驯服,那就意味着第二头、第三头的出现。这种事情,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更何况,他已经计划好,这头刚刚驯服的小青蜒,马上就会派上大用场。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第四十八节 - 块茎

    温暖的春天已经降临了整整一个多月。按照天翔的要求,没有任何一名狩猎者走出基地的大门。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等待着危险时刻的过去。虽然,这样的等待,多少有些无聊和单调。

    与女人在一起的男人,永远不会寂寞。同样的道理,有男人疼爱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感到孤单。一个多月的等待,完全成了男女族人感情交合的最佳时期。肉体上的交流与纠缠,也变成族人除了学习与训练之外的唯一消遣方式。当然,这样做的前提,必须是在男女双方相互自愿的情况下才能发生。那种曾经通用于黑暗世界中,以暴力强迫别人接受的方式,在这里绝对禁止。

    毕竟,男人强奸女人,或者是女人强奸男人。这种事情恐怕没有任何人愿意主动接受。尽管男多女少,可族中众多的男性仍然对目前的状况表示出相当的满意。毕竟,比起其他族群,这里的女人数量已经相当可观。而且,族长规定的自由追求命令,更是能够让自己把身上的优点完美地表现在女人面前。想想看,展示自己威猛的肌肉、强悍的力量、智慧的头脑,让一个女人心动,让她发狂,让她自动脱下衣服躺在面前任自己为所欲为……天!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男多女少造就了竞争,竞争就使得族群整体人员质量有所提高。这就是天翔在最初萌生解救流云女人时,优先考虑的首要目的。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早众多男人近乎露骨的表现下。女人们刚开始对于这一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接受一个个男人的亲昵爱抚。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人有脑子,都会判断,女人们也渐渐学会了从众多追求者中,挑选自己中意的男人。很快,一百多名女人纷纷有了喜欢地对象。一种基本定型的关系,似乎也就这样在族群中建立起来。

    但事实远非如此。当成功者搂着女人温柔相拥的时候,失败者也在暗自积蓄着力量。反败为胜不是不可能,只要能够获得女人的青眯,自己也有同样的机会。于是,当第一个挑战者从战败者手中抱过女人时,一种新的竞争制度也随之悄然在族群中站稳了脚跟。

    “你可以心怀嫉妒。可以不满,甚至可以连续数次向对手发起挑战。但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用卑鄙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情况。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站出来,以自己地实力获取生理。从背后捅刀子的人,唯一的下场只能是被永远赶出族群。”这是天翔为族人竞争定下的规矩。也是他所制订的,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游戏规则。利用对女人的倾慕向族人灌输一种合理的竞争观念,借以达到增强族群整体素质地最终目地。这就是和当初以几双简单地巨蝗皮鞋为奖品。鼓励族人训练的意义完全相同。

    应该承认。在女人的刺激下。这样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还无远超出天翔的预期。因为女人们忽然发现:男人地魅力并不仅仅只是依靠强壮的身体来表现。有时候,聪睿的智慧,更加能够体现一个人的能力所在。竞争仍然在每一个男人之间进行。乐得观看这一切的女人们忽然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悄悄起了某种莫名的变化。这种变化其实是一种必然的规律。只不过。沉浸在快乐之中的她们并没有意识到罢了。

    怀孕。

    从第一次频繁呕吐且不喜油腻的女人出现后,女人们也纷纷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事情如果是换子以前,那绝对是男人高兴女人发愁。高兴是因为能够有更多的嫩肉可以吃。

    发悉则是因为这意味着生产后的女人将成为负担,其命运只能是成为男人口中的食物。

    然而。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

    从发现第一个女人怀孕开始,天翔就马上公布了新的族规:“禁止抛弃或伤害生产后的女人。”这样的族规使得所有女人心中大定,也使得所有男人的内心变的惴惴不安。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这些未出生耗资的真正父亲。

    要知道,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被不止一个以上的男人占有过。确切地说,应该是女人接纳了男人对于自己肉体上的生理要求。因此,就连她们自己也不清楚,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父亲究竟会是谁……

    “这就是没有同意婚姻观念的结果。”

    当然,这是古人的看法与观点。在连基本食物都难以保证的情况下,要一个女人从一而终显然不可能。况且,黑暗世界中的生存法则本身也就限制了一一夫一妻制的产生。只是,天翔自己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幸运的是,众多男人仅仅对此觉得尴尬,观念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接受。这是一个族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至于后代,似乎也不必考虑那么多……只是,站在天翔的族长位置看来,这种事情既意味着族群的强大,同时也意味着食物供应的更加紧张。

    平添了大量人口,而且减少了部分狩猎人手。猎物的获得自然会减少许多。

    或者,是到了应该开发别的食物来源的时候。饲养虫子仅仅只是一个构思,虽然制订了计划,却也还没有变成现实。更何况,现在外面的虫子经过一冬地睡眠。根本就处于最瘦弱的饥饿状态。且不说能否顺利杀死它们,单论虫子身上那点不多的瘦肉,根本不值得狩猎者们动手。

    春天的虫肉,瘦寡而无味。毕竟。春天是属于植物地季节,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长久以来,天翔就一直在考虑着一件事,一件已经有人尝试过却并未获得成功的事。

    以植物代替虫子。以植物的果实代替虫肉,成为新的食物资源。

    但是,这可能吗?根据古代人的资料,古时候。植物食品几乎占据了人类食物来源的百分九十以上。也就是说,那些聪明的古人,他们根本就是以植物为食。至于肉类,按照他们的说法,似乎仅只是作为一种必要的食物补充而已。

    甚至,有些古人提倡完全素食,认为这样可以减少身体负担,延年益寿。可问题是。小麦、稻米、玉米这些满载于古代书籍中的“粮食”植物。现在根本无处寻找。它们的种子。似乎都随着那场不知因何而起的毁灭之战,完全消失了自己的踪影。

    更何况,就算有那么一些能够幸存,也绝对不可能再按照古时的记录生长。

    因为,没有阳光。就以玉米为例,依照古人的说法。这种能够利用率极高地植物,就必须要有充足地日照时间才能完全成熟。要放在如今地黑暗环境中,恐怕这种粮食产量极高的植物,根本就连芽都不会发。

    那么,别的呢?难道就没有别的不需要阳光的植物了吗?长久以来,天翔一直很仔细地注意观察身边的每一种植物。他发现,那些古人书中提到地植物,似乎在现有世界中,根本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一本厚厚的《植物学》,他能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背下。其中的图例也能清楚地牢记在心。可是没有用,现实中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株与之完全相同的植物。那种书籍与现实间的巨大反差,有时候简直会令天翔抓狂。他甚至有理由认为,古人编撰的《植物学》,记载的根本就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存在的东西。当然,狩猎者偶尔也会吃植物。在他们饿极,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以植物为食。

    但是,那些吃植物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他们纷纷口吐白沫抽搐着身体而死。

    很明显,植物有毒。他们是被毒死的。

    久而久之,植物有毒这种说法也就渐渐流传开来。没有毒的植物,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至少,在天翔和所有族人的记忆中,他们听到,看到,以及自己所获得种种经验,无一例外都说明——植物有毒。为了适应周围的环境,生物想要顺利生存,就必须改变自己固有的习性。这是进化的规律,也是自然界用于调节自身的一种必然之举。几百年的时间虽然不足以使新的物种产生,却足以使得众多生物在恶劣的环境下,逐渐改变习性,适应生存。植物产生的巨大变化也因此而来。特别是在几乎完全失去阳光的情况下,植物自然也就无法进行光合作用,郁积在其体内的有毒气体也就越来越多。久而久之,植物只能接受这一现实,彻底转化自身系统,强迫自己接受毒素的存在。以这样的方式,继续种群的繁衍。这样的植物,吃下去不死人才怪。

    当然,这种事情也并不是完全绝对。

    在古人书中,天翔曾经对一种据说粮食产量极高的植物抱有浓厚的兴趣。

    马铃薯,也叫土豆。这是一种完全生长于地下的植物。与众多地上地面植物相比,它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并不高,而且产量极其丰富。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种完全生长在地下的植物。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有狩猎者在食用了地下植物后被毒死的记录。

    这种东西,也许能吃。关键在于,他究竟在哪儿?哪里可以找到这种植物?

    一个偶然的机会。战风替天翔解决了这个问题。长久以来,叶战风一直把天翔看做是自己地绝对领袖。这其中的原因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他只知道,自从天翔从巨蝗口中救下自己之后,似乎就很自然地占据了两个人之间的领导地位。如果按照自己以前那种桀骜不驯的脾气。恐怕根本不可能理会任何人地命令。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在天翔的面前,自己根本没有斑点脾气可言。只能下意识地服从着从他口中发布的所有指令。其实,这只不是“探路者”相互之间从属关系的最基本表现罢了。早在最初设定“探路者”基因组合的时候,古代人类就已经用自然淘汰的法则决定了未来“探路者”之间的上下级别关系。也就是说,当两名各方面基因条件完全一样的“探路者”遭遇时,其大脑中的第六感官便会依照判断,对相互间的能力优劣自动作出比较。从中选取能力较强者作为主导。这种比较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不会对大脑拥有者形成任何伤害。因为,这是古人类早在基因库中就已经开始执行的分类计划。任何人也无法改变。因此,接受过所有资料,并且与“暴虐者”融合合的天翔,自然成了为战风的领导者。同样的道理,如果哪天出现一个能力比天翔优秀地“探路者”,其潜意识也绝对会命令他服从于新地被挑选者。

    这是古人早已经安排好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所以,对于天翔下达的命令。哪怕在旁人听来再匪夷所思。战风也总是会不遗余力地去执行。也正因为这样,战风完全处于意外地,获得了一种类似土豆的植物。

    自从成功驯服青蜓以来,战风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毫无疑问,植物有毒。可为什么人类吃了它会当场死亡,而虫子吃了却偏偏没事?就以这头幼年青蜓来说,如果单纯依靠植物为食。那么每天最起码它也要消耗数十公斤植物,才能满足身体的需要。照这种状况其体内积存的毒素绝对超过了人类能够接受的范围。但是,虫兽地肉,人吃了却偏偏没事。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虫兽自身有着一套非常完美的毒素净化系统?或者,它们天生对毒素免疫,能够将之转化为自己所需要的某种物质?

    战分不是科学家。虽然,构成他身体的部分基因来自古代几位最著名的学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大脑就能拥有绝对完美的思考能力。毕竟,消亡了数百年的文明,如果要通过几个人的努力重新建立,那根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因此,尽管身为“探路者”,却对这些东西之间的关联丝毫不明究里的叶战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被打上了文明的烙印,却也只能算是一头头脑与接受能力超过普通人的进化者而已。

    不过,能够拥有这些,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也正因为是这样,战风才会从比较理性的角度上,开始观察着这头被天翔起名为“小青”的虫兽。他隐隐的觉得,能够为人类所食用植物的线索,恐怕还得从虫子的身上去寻找。

    毕竟,人与虫都属于动物,只要是动物,就一定会有其共同的特征,对于食物,也一定如此。青蜓的日子过的很悠闲,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甚至对有“小青”这个名字,似乎也已经欣然接受。看得出来,它已经被驯服。有了天翔的思感交流,它终于完全放弃了那种与人类为敌态度,专心享用起香气浓郁的肉汤和嫩绿的青草。懒散放松的生活,也使得它的体积在短短一个月内长大了许多。现在的小青,站立起来的话,足以达到两米以上的高度。就幼年青蜓来看,已经属于相当的异数。食物很宝贵。尤其是在连人的要求都难以满足的情况下,就更加显得珍贵无比。虽说冷库中的冻肉数量还很多,但天翔却丝毫不想养条无用的虫兽。因此,一个半月的休息期刚刚结束,他就带上一群得力手下,以及新近驯服的“小青”,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关闭已久的基地大门。

    训服更多的虫兽,组建一支绝对强悍的军事力量。这是天翔的最初想法。只是,在目前只有小青一头虫兽的情况下,这种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无奈的他只能转而求其次,先把养肥的青蜓挪做它用。

    毕竟,小青虽然还小,但就力量方面来看,绝对要比任何族人都强大得多。这一点,没有人对此提出疑问。

    利用虫兽的力气来搬运货物,或者是一种很不错的主意。

第四十九节 - 冶炼

    黄曼云提供的图纸上,明确地标注着距离基地不远处那小高层的位置。天翔此行的目标,正在于此。

    “这是一片很容易开采的煤层。”站在一个用钢筋撬开的土坑前,天翔撬起一把坑中的黑色碎末,欣喜地想到。尽管图纸上已经清楚地说明煤层距离地面的土层相当浅,可他仍旧还是被埋藏在薄薄草皮与泥土下面的黑色煤块吓了一跳。

    因为,掩盖在其上的那层土壤,仅仅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厚度。“有了煤,很多事情就要好办得多。”天翔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可能利用煤的各种方面,一边指挥着身边的族人解上背上的树皮条筐。装上一块块松散的黑煤,顺序放到一边。等待搬运。

    装煤的筐子很大,也很结实。这是女人和老人们用那些砍伐下来的树皮撕成条后编织而成。这东西很实用,也很轻便。用来装运煤块,实在是最适合不过。至于小青,天翔也没让它闲着。一个多月以来,这头虫兽吃了不少自己储存的肉食。现在,是该到它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了。

    一个用钢筋与布条扎成粗绳制成的“驼”,目前正牢牢地安置在它那狭长的背上。这东西有点像古带给一种叫做“马”的动物用的鞍子。只不过,起作用并不是方便给人乘骑,而是用来装运更多的树皮筐。"驼“的形状好象一条横跨虫兽背部的带子。带子地两端个有三个能够容纳树皮框的圆形钢筋环。其作用就是卡住树上树皮筐最上端的突起,一这样的方式,将之固定在”驮”上。从而达到利用虫兽力量搬运煤块的目地。

    在众人吆喝着把一筐筐沉重的煤块装到“驮”上的时候,叶战风忽然发现了小青一个比较怪异的动作。它在用不甚有力的短小前肢,吃力地扒拉着地面略有些松软的土层。看样子,似乎是对埋藏在其中的某种东西很感兴趣。

    在它拼命挖掘地位置中央,赫然站立着一株匍匐茎植物。

    装满煤块急于往回赶的人们。显然不会太多注重小青的动作。在天翔思感的引导下,虫兽很快放弃了自己的挖掘。转而顺从地跟随着队伍朝基地方向走去。只有战风顺着已经刨出部分的土坑继续着小青未完的工作……“这是什么?”当晚,天翔正在用煤块燃点起来的火堆前,认真思索下一步动作地时候,一团头般大小地植物块茎也从旁边战风地手中递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是小青发现的。”战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口风旋即一转:“不过,这东西能吃!”

    “能吃?你确定?”战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手递过一块明显要小一些。表面焦黑,却散发着一股淡淡香气的东西。

    天翔没有怀疑。当即接过,从中使劲儿一掰。顿时,露出了一片白嫩的内瓣。一阵带着丝丝白气的浓郁香味儿,也随之扑面而来。“好家伙,真香!”天翔狠狠咬下一口,只觉得无法言语的畅快之感,顿时从口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比之虫肉更加香美的味道。也是明显区别与肉类的鲜甜。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口感。总而言之。这东西吃到嘴里的感觉,完全与肉不同。甚至应该说,比肉更好吃,更甜美。

    一个吃了一辈子肉的人,忽然某一天吃到蔬菜,恐怕也会有同样的表现。天翔吃得很快。眨眼的工夫,一块拳头大小的植物块茎就被他全部吞下了肚。甚至就连最外面那层黑乎乎的焦皮儿也没有放过。

    “好吃!实在是好吃!哪儿弄的?”意犹未尽的他擦了擦嘴角的黑末,兴致勃勃地问道。

    战风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颇为意外地提了一个问题。"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天翔看了看自己周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所在的植物都有毒。你刚才吃了那么大的一团植物块茎,难道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吗?”

    战风的眼睛里,明显带有一丝戏谑的成份。天翔有些疑惑,难道战风有异心?故意弄团毒药给我吃?不可能啊?只见他不解地放开思感,配合着太极心法在全身各处游走探视了一番,最终,并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战风脸上的嘻笑之意更浓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玩笑。一个善意的玩笑。“呵呵!你敢骗我?”确定事实的天翔不禁莞尔道:“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一个人去背上十趟煤?”

    “得!得!得!开个玩笑而已!”听到这里,叶战风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别那么认真好不好?呵呵!我在你之前已经吃过,确定没事才拿来给你的。”

    刹那间,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弥漫了天翔全身。在未确定食物是否有毒之前,先用自己来做尝试,然后才递给朋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么大胆,出了事怎么办?”天翔不禁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呵呵!我是有绝对把握才这么做的!”战风笑道:“这东西在水里没变颜色。小青也喜欢吃。我这才冒险咬了一口。直到晚上确定没事了,这才放到火上烤烤试试。嘿!没想到,这样一来,居然变得更好吃!”

    天翔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简单地试验一下就能确定没有毒?这个叶战风,胆子也未免实在太大。想到这里,先前那种感动恍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摇了摇头道:“先等一等吧!过几天,看看具体情况再说。现在没事,并不等于以后就一定安全……你啊!实在太大意了!”话虽如此。其实天翔心里很清楚,从吃过块茎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快半个小时。要说有什么不适的话,早就应该发作。

    由此看来,这种东西应该可以利用。

    “明天你带几个人出去,多弄点儿这种东西回来。我怀疑,这恐怕就是古人书上提到的那种地下生长的块茎——土豆。”一个多小时后。天翔这样对战风说道。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种东西吃了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也就是说,这种看上去并不起眼地块茎,应该可以充当虫肉的替代品。

    运回来的煤块就放在基地的角落里,码成一座低矮的小丘。让所有族人都感到无限欣喜地是,这种东西实在很耐烧。一块不起眼的煤团,足以维持很长时间的燃烧。用做燃料,最好不过。只不过,燃料的功能并不完全是用来烧火取暖。它们还有着更加重大的作用。

    几天以后。从矿区运回来的煤块已经有相当的数量。按照计划。天翔当即着手开始了后面地工作。

    制陶。冶炼。

    这是目前迫切需要尽快完成的两项工作。

    对了制陶。狩猎者们并不陌生。其实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发现,一些在火中烧制很久的泥土,会变得坚硬且不溶于水。其质地也会变脆。如果把事先捏好的泥模放进火中烧烤至一定时间,就可以获得一些比泥土坚硬的简单器具。尽管狩猎者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他们还是依照自己的经验做出了一些实用的小东西。诸如:碗,碟之类都是。然而。这样地烧制却无法大规模进行。其原因,就是没有足够地燃料。

    几天前,天翔就命令李彬地小队在距离基地不远处的土层中,挖出了部分灰金色的粘土。并且根据自己的要求,制出了部分陶模晾干后待用。与之同时,一座用破碎砖石垒起的简单窑炉,也在他的监督下顺利完工。一批不过巴掌大小地有盖泥罐,依序被放进了窑炉。这就是天翔认为需要尽快烧制出来的东西。至于作用,他还暂时不想对族人说明。

    在距离窑炉不远处,则是一堆零散堆放在一起的废旧铁块。这些东西,是夏冬小队几天来在各处废墟中猎杀虫子时,顺手带回来的战利品。眼下,天翔正指挥着众人,按照一层煤块一层废铁的顺序,把它们一一堆叠起来。没有冶炼炉,天翔只能采取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获得自己想要的铁块。

    虽然,在他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冶炼方法。但就目前来说,在没有任何现成高州的情况下,这种方法最直接,也最简单。

    冶炼的速度远远要比烧陶快得多。两边同时点火,夹杂着众废铁块的煤堆已经完全烧尽。而燃烧正旺的窑炉摸上去却依然烫手。一堆烧融后凝固成古怪形状的铁块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就是天翔需要的东西——铁。

    虽然,这种铁并不理想。地球上铁矿石含有碳的成份。因此,从矿石中初步提炼出来的铁比较软。如何去除其中的碳,使之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硬度,就成为冶炼过程中最烦杂,也是最令人头疼的事情。虽说古人对此已经实践出众多的方法,但就目前而言,年轻的族长只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直接用火烧,然后反复煅打。一块形状相对比较理想的铁被挑选取出来,幸运地充当了锤子的角色。通过这种原始的相互撞击,冶炼者们获得了第一块完整的铁。或者应该将之称为“钢”也绝不过分。

    应该承认,天翔是幸运的。尽管受条件限制,他的冶炼手段因此而落后,但就其原材料看,他的处境远比地球上第一个铁匠要好得多。毕竟,他是在用古人遗留下来的废铁炼钢,而不是直接从矿石中获得生铁,再将之锻炼成钢。

    换句话说,化成骨灰的前人。已经在目前的基础上,把这些原料煅造了一遍。天翔要做地,仅仅只是将它们再次融合,重新打造成自己需要的形状而已。

    就这样,一块块完整的钢条出现了。锯子,这是目前天翔觉得应该首先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广袤的废墟间,到处都生长着各种模样古怪的树木。这些树木与古人书中所记载的完全不同。可能是因为想要适应环境生存下去地原因吧!这些树的叶片极少。果实也不多。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枝干笔直,而且粗大。这正是天翔想要制造锯子的原因。

    入冬前,战风曾经带着人砍回了几株用做烧柴的树木。可那是怎样的砍伐啊!用几把短小的匕首,在坚硬的树身周围削出一个个细小的口子。慢慢掏空,最后再将树体推到……狩猎者们硬是用这种原始却又无奈地方法,获得了必须地燃料。

    只要有一把锯子,那么这种事情将变得极其简单。刀。一把足以砍开最坚硬是壳地长刀。这也是罗列在最迫切需要制造清单上的物品之一。投枪的确是很好用。但是对于那种已经贴近自己面前的虫子。与其用锋利的矛尖去一只一只地扎,还不如手边有一把长刀砍起来顺当。

    还有欺它一些小东西。譬如:小刀,剪子,斧子等等。这些都是目前极其需要的重要物件。没有这些东西地帮助,很多天翔已经制订好,接下来即将开始实施的计划,就根本无法顺利完成。收集回来的废铁很多,足足可以码放成一座“铁山”。相比之下。狩猎者们数天来的辛勤劳动——那些从矿区背来的煤,则在一把火之下,完全化为了灰烬。冶炼过程中需要的燃煤数量之多,就连天翔自己了也没有料到。无奈之下,他只遗憾地命令族人,首先挑选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打造出来。

    至于以后,天翔则有一个新的主意。他想把冶炼场地搬到煤矿附近,缩短搬运距离。

    当第一把剪子刚刚浸没冷水,并且仅仅只是随便在石头上打磨了一下后,一天翔便急不可待地一把抢过,对着一片尚能依稀反射模糊人影的光滑铁片,乐不可支地修剪起自己蓬乱的头发来。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进行此类活动的具体时间究竟在什么时候。那似乎应该是在自己一次狩猎回来,用五只最肥美的蚜虫,从一个路过的狩猎者手中借来一把锈渍斑斑的破剪刀。以这种昂贵且完全需要自己动手的方式,完成了清理杂乱头发的工作。从那时道现在,至少也过了近五年的时间。

    头发长得太长,实在是一种极其不方便的事。阻碍视线、滋生虫子、脏、乱……有时候,那种从发根传来的奇痒,简直就想让天翔一根一根把这些碍事的家伙从脑袋上拔光。

    有了剪刀,这种情况自然就能获得解决。所有的族人都陷入了疯狂的喜悦之中。每一件新奇的物件从煅造者手中出现,都会引起一阵轰动。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制造一件珍贵的工具书,居然会是如此“简单”。尽管打铁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陌生的工作。但是他们可以学习,可以摸索。拥有智慧和力量的他们,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出了人与动物之间最基本,也是最无法比拟的区别。

    工具,我们会制造工具。就在那一瞬间,天翔的威望在人们心目中达到了最高点。

    只是,他仍然有疑问,一个很大的疑问。

    刘睿是古人制造的电子人,也就是说,他拥有知识的时间远在自己以前。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已经在这个世界是存在了上百年,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简单工具的制造方法。但是,为什么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他所统领的族群居然从未进行过此类工作?

    难道,刘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用来掩盖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天翔不知道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否正确。这样的疑惑也仅仅只在脑海中稍稍闪现了瞬间。毕竟,就算刘睿身上再有问题,最起码,现在的他已经表现出对自己完全的臣服。况且,比起迷题一般的刘睿,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小青已经开始逐渐长大,经过这段时间的驯养,因为,比起迷题一般的刘睿,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它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而且,过和还相当滋润。这就使得天翔在脑子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个古怪且大胆的想法。“捕捉更多的虫兽,组建一支虫兽骑兵。就像古代人类曾经驯服马这种动物,用来当作他们的乘骑对象!”

第五十节 - 物资

    “虫兽骑兵?这可能吗?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是战风在听道天翔建议后的第一反应,其惊骇程度,甚至就连手中一块刚刚烤好的喷香虫肉掉在了地上,也丝毫没有发觉。

    虫兽是什么?那是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的最强悍存在。是地球生物食物链的顶端。仔细一想,其实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叶战风会有如此反应。"为什么不可能?“天翔的看法恰恰相反:”小青就是最好的的例子。现在的它,别说是我,就连你也曾经骑过。看得出来,它对这样的举动并不反感。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小青似乎对食物台湾别敏感。只要一到开饭时间,它显得比谁都积极。我想,如果在这一点上加以利用,这个计划完全有可能做到。只是……有些困难。”

    “困难?”战风笑了:“呵呵!你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吧?”

    “没错!”天翔很干脆地承认道:“这个计划如果进行的话,势必需要充足的食物做保证。你也看见了,小青的食量有多大。照它那种吃法,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所有储备的冻肉就会全部吃光。想想看,单单一头虫兽就需要消耗那么多的食物。那么两头、十头、甚至更多的虫兽,我们又应该怎么来饲养?说真的,现在我并不担心虫兽的驯化,我担心的还是那个老问题——食物。”

    “说吧!你想怎么做?”“我计算过,基地里那几个冷库一次装满,足够供应我们现在所有的人加上小青三个多月的食物量。但是,装满冷库所需要的虫肉,却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你也看到了。去年冬天以前,我们弄到地那几万只旋毛虫,都没有把它们全部装满。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要它们再次装满,势必就得再来一次大规模的狩猎。可问题是,我们居住点附近。已经没有那种大群的食草虫可供猎杀。”

    “你的意思是……植物?那种你所说的“土豆”吗?”战风似乎有点儿明白天翔的意思。“不完全是这样!”天翔轻轻拍了怕战风的肩膀,笑道:“那种东西虽然能吃,味道也还不错。但却需要埋在土里才能生长。我不知道它们的成长期究竟需要多久,也不清楚长成之后究竟能够多少收获。按照古人的说法,栽培植物的收获期,应该是每年的秋天才对。因此。对于这种东西,目前我们只能试验性栽种、想要完全摸清它的生长规律,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今年,我们根本不可能指望用土豆来填肚子?”“的确是这样的!”天翔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狩猎?”

    “不错!我想,这次狩猎最好是由你来带队。”“哦?为什么?”天翔的话显然令战风觉得相当的意外。按照狩猎者的不成文规定。大规模的狩猎活动。必须要由组长本人带领。这几乎已经形成了黑暗世界中第一条惯例。“我走不开!”天翔颇有几分无奈:“族中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刘睿我到现在也无法完全相信。植物的栽培必须要由我指导进行。圈养虫子的工作也离开我。还有那工具的制造……总之,现在我根本无法走开。我想过了,单纯停靠狩猎,根本无法满足整个族群的食物需要。如果有以随时取用的资源,我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到处流浪,相信这样的结果,你也不愿意看到吧!”战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翔微笑。半晌,这才慢慢说道:

    “为什么选我?”

    “我也不知道!”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叶战风地意料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有种感觉,你不可能会背叛我。我甚至觉得,我们,应该是兄弟,情同手足的兄弟!”天翔的语气颇有些无奈,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其中的真诚。

    够了,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因为,战风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感觉。一模一样的感觉。

    “说吧!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猎获食物。这么说吧,在虫圈与栽培没有取得任何效果以前,整个族群,只能依靠你所带领的狩猎队来提供食物。我给你十个小队,人由你自己来挑选。只是你要记住—狩猎地点必须尽可能离基地远一些。我不想破坏这附近的任何资源。其中的道理,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站风苦笑着点了点头。自嘲地想到。天翔交给自己的任务,根本就是个苦差使。别的不说,光想想要背着一块块沉实的虫肉走上那么遥远的一段路程,就已经够人受的了。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说到这里,天翔的口气有些沉重。

    因为,冷库中储备的肉食已经不多。大概仅仅只够维持一个星期左右。狩猎队带走了一百个人。也带走了李文铭、夏冬等一批精干的小队长。按照叶战风的想法,应该把这几个人留在天翔身边协助才对。只是,年轻族长的一番话,使得他只能接受了对方的意见。

    “把他们带出去,磨练一下。他们的素质不错,但成天窝在这里,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历练出来的人,才是可堪大用的人才。

    狩猎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只有那些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人,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贵。才会避免今后再次重蹈覆辙。

    这就是经验的宝贵之处。

    一百个人,全部都是男人。至于女人,则只能全部留在基地。因为,他们怀孕了。尽管女人们怀孕地时间并不长,仅仅只有不到两个月而已,从外形上看。与普通人也没有大多的区别。可天翔仍然把最轻巧的事情安排给了她们。毕竟,有些事情,少了女人的帮助,还真是不行。

    图书馆的旁边有一大片裸露在地面的土壤。从围绕在其周边那条依稀可辨地混凝土环带来看,这里应该是古人用于城市绿化的某个地带。与那些完全被水泥碎块覆盖的地面不同,这里的泥土很柔软。其中也长满了各种低矮的杂草。“清楚它们,把这块土地腾出来,用于栽种土豆!”

    这就是天翔的想法。虽然直到现在,他也并不能确定,战风之前找到地植物块茎,究竟是不是古人所说的那种“土豆”。毕竟,两者从外观上看虽说很相似。但其中的味道与差别却相当巨大。最起码,就体积上来看。土豆就无法与这块茎相比。因为。狩猎者们挖到了块茎。最大的,几乎达到了半人之高。这与古人书中记载的那种拳头大小的土豆,实在是大得可怕。

    但不管怎么样,这东西能吃。从野外挖到的块茎已经被所有族人一一品尝过。对于它地味道,大家都认为非常不错。而且,没有一个人因此出现任何不良反应。只是。这种块茎地具体栽植方法,直到现在为止,天翔还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毕竟,他没有这方面地经验。植物的生长离不开土壤,它们的生命来源于种子。这些理论他都很清楚。可眼前这种巨大无比的块茎呢?它又是依靠什么来完成自己族群的繁衍?它的种子又会在哪儿?

    古代植物是用自己地种子繁衍种群。期间会经过开花、授粉、结果这三个必不可少的过程。虽说有些植物会以分根的形式,完成自己这种颇有些类似动物无性繁殖的“生育”。可不管怎么养,其前提是,在此之前,必须要获得一个拥有绝对生长力的“母体”。古人栽植土豆相当简单。只需要从收获的部分地下果实中,挑选出少量栽下。这种据说滋味儿不错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养分与水份。自己就能快速成长。而且,产量还相当可观。

    天翔仔细观察过自己获得的块茎。他发现,这种东西与古代的土豆似乎有着众多的联系。最起码,两者的生活习性极其接近。并且,在块茎延伸出来的部分根须间,他还发现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小圆球。乍一看去,就好像细长的根须上,长出了众多的“瘤”。这些“瘤”就是块茎赖以繁衍的东西?或者是它的种子?难道说,它就依靠这些东西繁殖生长吗?

    所有的问题天翔都无法获得其中的答案。虽然他的能力比起普通狩猎者来要强大得多,对于知识方面的拥有应用能力,也要远比常人熟悉。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不是那种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天材。

    知识,可以通过学习获得。而经验,却只能依靠自己的亲身实践才能真正体会。

    对于众多的繁杂问题,解决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把这种块茎埋在地下自由生长就是。到了固定的收获期,自然能够从中获得自己需要的答案。

    这项工作的完成并不困难,所需要花费的体力也并不大。怀孕中的女人自然成了所有人中的最佳执行者。因为,剩余的男人们,还有着更为很重要的事务等待着他们。长久以来,天翔就一直为着基地所在位置感到头疼。不可否认,目前自己族群居住的地下基地相当安全。位置也极其隐蔽。如果没有熟知内情人员的引导,陌生的外来者如果想要在一堆堆废墟间顺利找到它的话,几乎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覆盖在基地上层堪比花岗岩还坚硬的混凝土,以及那扇通往地面的钢铁大门。都把那些无孔不入的虫子全部隔绝在了外面。使得这个与地面保持着良好通风系统的地下隐蔽点,成为了一处绝好的藏身之所。但是,这里并不安全。

    一旦有人发现基地的存在,并且控制了那条进出其中地通道。那么,对于生活在基地中的所有族人来说,无疑是一个代表死亡的信号。因为。那条进出基地的通道虽然很宽敞,却使一条自下而上的斜坡。如果敌人在通往地面的出口出设置一个足够宽大地陷阱,或者是用一些沉重的杂物将入口完全封锁。那么,整个基地就会完全陷于被封闭的绝境。在这样的情况下,外面的敌人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着里面的所有人慢慢饿死就是。哪怕你手上有枪。有足够杀死所有人的子弹。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一把先进的枪支。对于一间坚固地牢房,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

    幸运的是,迄今为止,天翔手里还掌握着图书馆二楼地那条秘密通道。虽然那条路很窄、很阴暗,但是不可否认,一旦出现这种意外,那么这条狭窄的小路。绝对会是所有人赖以逃生的唯一机会。可是。如果连这里也被敌人知晓并控制了呢?

    这种情况的发生机率应该不大。但也并不意味着绝对没有。古人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存在的事物,总有着会为人所知地一天。

    “如何不让这里变成一个可能困住自己的活棺材。”这就是目前天翔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假如换做是一个古代人类,他一定会提出众多的建议和方法。譬如:重新打穿一条隐蔽的通道、设置一些能够自由上下地面的升降机等等。毫无疑问,这些办法很管用。

    可问题是,对于这些连最基本温饱都还无法保证的人来说,根本无法做到。最初发现基地的时候。天翔就开始留意附近地面的环境。他观察过,这里似乎是一处环绕着图书馆旁边大楼废墟的古代楼群。林立的破烂水泥建筑与街道,将之分隔成为了一块与周边地域相对独立的小块。像这样的地方,在城市的废墟中还有很多。用古人的话来说,应该是被称为:“规划”。可能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吧!楼群的高度通常只能保持在三至六层之间。最高的,也没有突破六层半。虽然,那些横躺在楼群附近,断裂处与低矮身完全一致的水泥碎块已经证明:自己曾经很高大、很雄伟。古代战术有一个名词:“居高临下”。天翔自己也这么认为。只要能够控制住基地附近那几装破烂儿结实的大楼,那么对于隐蔽的地下基地,将会是一种绝对有利的安全保障。

    因为,自己手中有一批军火。有了这种东西的帮助,相信任何人都无法突破废楼间的火力封锁。

    但是,这还不够。如果子弹打完了呢?一支仅能掷出几十米远的投枪,能够指望用它们来抵挡进攻者吗?

    显然,防御者们必须拥有更加强力且取之不尽的武器。

    自从叶战风带领的狩猎队走后,留守基地的人们就一直在做着两件事。翻地。

    砍树。

    翻地的工作由女人完成,其目的是为了栽植那种可食用的块茎。

    砍树则动用了除警戒哨兵之外的所有男人。一棵棵粗大的树木被放倒之后,就地用斧锯分割成需要的形状,一块块运到了被年轻族长指定的位置。天翔的计划很简单。拥有足够的木材与燃料,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些能够弥补子弹消耗的东西。当然,至于被制造的具体物件,他仍然选择了曾经被自己赋予希望却最终获得失败的东西——弩。

    第一批实用工具制造出来以后,天翔就一直在考虑着重新制造一把新的,能够准确发射且使用的弩。有了上一把失败的经验,以及锻造钢铁的帮助,他很容易地打造除了所有需要的精巧部件。几天下来,对于武器有着狂热劲头的他,一共获得了六把可供单人使用的弩。这些弩,也是目前他能够制造的最大数量。

    因为,尽管木材可以砍,钢铁可以炼。但用作弾射装置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他却没有办法变出来。

    巨蝗的筋。那种牢固且有相当韧性的物质。

    只是,别的东西呢?能够代替它吗?

第五十一节 - 巨弩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数量众多的虫兽。但是与普通的虫子相比,它们的数量根本就是一滴水与大海的区别。生物之间最基本的繁殖特点决定了这种绝对强悍物种的稀少。毕竟,食物控制着生物的繁衍。没有充足的食物,哪怕你适应能力再强,强到连垃圾都能吃。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接受被饿死的命运。

    试问,到了连垃圾都被吃完的时候,你还能吃什么呢?虫兽的适应能力不可谓不强,这也决定了它们以虫子和其它生物为主要食物的特点。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它们的数量绝对要远远少于植食性昆虫。

    因此,用虫兽的体内韧带充作弹射装置,这种事情只能少而为之。如果想要大批量生产,恐怕就算是把整个族群周围的所有虫兽全部杀光也不够。更何况,这些为数不多的虫兽,天翔还有别的另外的用途。

    所以,必须寻找一种具有同样功能的其他物质。

    黑暗世界中的植物叶子很少。粗大发达的地面茎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因此,其坚韧程度,显然也要远远强于那些古代书籍中记载的史前植物。而且,就其根系来说,也达到了一个发达得可怕的程度。族群居住的基地深达地下近百米。然而,就是在这种地方,也随处可见一条条粗大的植物根茎从土壤中密密麻麻地扎入地下。这一点,从那条先前发现的小楼梯墙壁上裸露出的缝间就能看出。

    失去阳光的植物,只能以牺牲叶片的方式,用强悍地根系与地面茎干,及收着那一点点不多的养份。尽管这样的生存方式很艰难。但是,它们仍然要活。仍然以属于自己的方式。顽强地在地球仅存不多的生物名单,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极其幸运且无比狭窄的位子。

    蔓藤,当然也属于植物。与普通树木相比,蔓藤地生长相当怪异。它们保留了自己柔软伯特性,缠绕着地面匍匐生长。从一个个节点上分出众多细小的根须扎入土中,以这们的方式扩大着自己占有地盘。完全失去叶片的它们丝毫不担心养分地来源。它们有根。远比其它植物多得多的根。它们也不需要果实与种子继续站繁衍。一条断裂后的蔓藤,只要在一定时间内,有机会被土壤所掩没,那么,也就意味着它们有了生存的机会以。强大的生物机能促使它们从断口处得新生出新的根系。蔓延着,生出一片新的植物群。它们。或许能够替代虫兽韧带的位置。

    剥离下来地树皮、缠绕在一起地蔓藤、还有一根根柔软地植物根茎、、、、、、所有的这些,都是族人们按照天翔的命令收集到的东西。也是在目前情况下看上去能够充作弓弩弹射装置的物件。

    然而,令年轻族长失望的是:所有地东西,没有一样符合自己的要求。这些东西都具有韧性,也相当坚固,可问题是,这些特性仅仅只能在它们足够粗大的时候才能保持。一旦分拆成单人弩上的细条,则不是一拉就断,就是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任何弹力。

    显然。此路不通。

    “难道钢丝与虫兽韧带才是能够唯一解决问题的唯一所在吗?”天翔不是一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却总是一次次获得同样的答案。“既然这样不行。那就换种方式考虑!把一件事情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能够获得另外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就是曾经被古人倍加推崇的“换位思考”。运用这种方法,天翔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获得了计划之外的收获。

    “这些东西不能切开用做细小的弩弦,那么,如果以它们的本来面目加以使用的话。会怎么样呢?”一张巨大的弓弩,一张大到足以将之用作弹射装置的据怒,应该不是什么凭空的妄想吧?

    天翔试过,将割成条状的新鲜树皮,与从中剖开的蔓藤条早火上仔细烘干后,使之保持干燥的状态。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就能获得一些具有一定伸缩能力的绳子。这种东西很结实。二指来宽的一条藤绳,就算是几个人同时向两边拼命拉,也只能将其中的缝隙拉宽,却丝毫不能拉断。更有意思的是,放开后的藤绳似乎有着虫兽韧带的特性。它能迅速回缩到原来的位置,而且,构成绳体细小藤条间的缝隙,也会因此变得更加紧密。在一幢距离图书馆不到二十米的三层废楼上,狩猎者们按照年轻族长的意思,正在紧张而小心地调试着一具刚刚新造出来的木制巨弩。这是他们两天来辛勤工作的成果。粗大沉重的木块充当了弩身与弩架。一条两端用弯曲铁顶牢牢固定在弩架上,足有手腕般细细的藤绳横在了当中。在它正前方的凹槽内,则静静地躺着一支长约数米,前端已经用沉重而锋利的钢制箭簇套上的粗长木条。

    这就是箭。一支大得可怕的箭。一组悬挂在混凝土房顶上的简易滑轮组,充当了绞弦器的角色。古人书中的“杠杆原理”在这样的环境下,再一次发挥了它的实际作用。和以前一样,狩猎者们再一次吃惊且欣喜地看见,依靠这种东西,只需要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十数个人才能拼力拉紧的粗大藤绳绞到紧绷的状态。“试试看!先射上一箭!”满意地望着眼前的巨弩,天翔略带笑意地说道。为了制造这玩意,自己已经忙碌了好几天,对于其中应有的威力,当然了然于心。只不过,实际的数据。远远要比想象中的东西更加具有说服力。远处一幢相距这里约有近二百米远的废楼成了最好地实验物。在天翔的默许下,一名年轻的狩猎者,用力拉动了一根系在巨弩下方扣机处的粗绳。活动的弩机顿时放开了对紧紧绷直弓弦的控制,使它带着一种无法抑制地冲动,从固定位置猛然撞向巨箭的尾部。那种强大的弹射力,就算是一头最强壮的虫兽。恐怕也会被当场撕裂成两半。射出的巨箭准确地命中了目标。钢铁制成的箭头一直没入了对面的墙体。然而,直到制造者们高兴地跑到目标处,想要仔细确认其威力时才骇然地发现:这是一堵厚度足有半米来厚地混凝土墙。弩箭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将它完全射穿。只有最前端的箭尖,稍微有些许透出墙壁。乍一看去,就好象是在楼房建成时,混合浇铸在其中一样。

    可以想象。这样的武器,就算是用来对付一头成年虫兽,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它牢牢钉死在地上。“在附近废楼的临近窗口,全都布置上这种武器.”

    这样做,无疑是正确的。但天翔发现,如果想要将之顺利进行,实在是很困难。他计算过,能够对基地起到制高作用的废楼共有六幢。摒除那些无法射击且偏远的窗口。既能控制基地外围,又能对可能攻入楼群防御圈内敌人形成威胁地位置。共有二十二个之多。如果按照一台巨弩一名控制者来计算地话,就需要二十二个人。这对于目前仅有数百余人地族群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这样做,绝对有必要。保证族群的安全,这是在任何时候都必须首先考虑的问题。关键是。自己总不能让这二十多个人每天什么事也不做,就只干站在那里当警戒哨兵吧?手上未完成的事情还很多,少了他们,相当于凭空损失了一批强壮的劳动力。

    “必须利用最少的人手,去做最多地事。”这就是天翔仔细考虑后得出的结论。二十二个控制点,每个点上装备四台巨弩。分朝四个主要方向摆设。射击用箭支尽量准备,能储备多少就储备多少。每天派出的警戒哨兵数量不变,仍旧还是四个人轮班值守。只不过,对于那些被自己挑选取出来的强壮男人,年轻族长则有了一个新的主意。狩猎者的奔跑速度很快,为了追赶自己所猎杀的虫子,也为了能够顺利从大批虫群口中逃生,他们不得不跑,不得不在残酷的环境中迫使自己跑得更快。然而现在,年轻的族长却逼使他们在现有基础上跑的各快。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每天分配的食物,足够自己吃饱肚子。背上一筐学生的煤块,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往返与矿区及居住基地之间。扛上一根粗大的木头,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之从伐木场地运送到制造巨弩的所在地。或者,去采集更多的植物蔓藤,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送到基地里正在努力编织绳子的女人手中。

    所有的这些,都是天翔用作提高族人体力的训练方法。当然,其中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族群的安全。放置巨弩的废楼距离基地之间的位置一般多在三百米左右。从发现敌情到报警的声传来,一般需要几秒钟时间。如果族人能在刚刚收到警报后,在几分钟内抵达各个攻击位置,那么,将会对整个族群防御力量的组织,赢取最珍贵的时间。

    更何况,天翔手中还有除了巨弩与枪械之外的一件极其有效的东西。(更新最快wa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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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醉草剂。自从麻醉剂制成后,天翔就开始对这种具有重大意义的东西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验。结果发现,所有被用于实验的虫子,无一例外地都会被其麻醉。而且,用量与作用都相当不错。不过,这种明显区别于其它植物的麻醉草,似科生长范围并不广。连同第一次收集到的数量加在一起,前后也不过只弄到四锅多一点的麻醉剂。

    有用的东西当然不能放过。在适宜位置移植了一批麻醉草后,天翔的心思也马上转移到如何对其加以利用上来。麻醉剂地气味相当浓烈。其作用天翔自己也亲身感受过。想要直接将其使用肯定不行。那样的话,恐怕还不等麻醉对象产生效果,使用者自己就会首先被醉倒。因此。多方考虑之下,天翔最终确定了使用这种极具效果,却又令人头疼无比东西的使用方法。只不过,恐怕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这种使用方法的最初构思,居然是来自于一种与它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手雷。按动引信扔出爆炸地手雷。绝对是一种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天翔也正是基于此点,在窑炉中烧制出一批大小与手掌相似,并且陪有顶盖密封的小陶罐。装满麻醉草剂的他们携带起来很方便,使用起来就更简单。一旦在目标群中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的液体能够迅速散发出浓烈的麻醉气味儿,短时间内就能见效。

    只是。这种方便好用地东西数量并不多。前后总共只不过造出了不到三百枚而已。麻醉罐,再加上威力强大的巨弩,绝对能够抵挡任何敌对对者的进攻。天翔相信,那怕就算是来上一百头虫兽,自己布置的防御力量也有绝对把握,将之完全歼灭。

    然而,这样做还不够。地下基地的安全之处在于它的隐蔽性,除了那道隐藏在废墟乱石间的大门外,根本没有任何痕迹会显示出它的存在。这也是在所有武器失效情况下。唯一可能保证基地不被敌人所发现的最后屏障。

    与女人们栽植食用块茎工作相比。留守基地男人们的工作量显然要大了许多。伐木、造弩、治炼这些工作虽然占用了他们绝大部分时间。却还不是全部的工作任务。因为按照年轻族长的命令,他们还必须在五个太阳日以内,完成一项看似轻松,但是却极其繁杂的工作。移栽植物。

    四处疯长的蔓藤与各种苔藓地衣,恐怕是除了只有茎杆树木类之外,生存在目前地球上数量最多地植物。这些东西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存活。而且。生长速度相当可怕。天翔试过,一丛刚刚被割去一半的蔓藤,仅仅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就能从断口处愈合,并且炒买继续生长。移植一批蔓藤到基地入口附近,人为地制造出一片茂密的植被。这样做一举两得。既能在家门口获得今后制造弓弦的材料,又能起到遮档基地入口的最佳作用。

    当然,天翔的眼光并不仅仅于此。他还从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因为,很多食草性虫子与部分杂食性虫兽,都会以这些数量可观的蔓藤为食。如果在那些准备用做饲养虫子的地区周边栽植,用不了多久,那里将变成一片最好的饲料来源。这样做看起来很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无比困难。因为,这里虽然是废墟,但却毕竟是古人建造的城市。与那些废弃的乡村相比,这里的地面实在是太坚硬了。

    柏油路面、混凝土层、砖石地块……天翔实在想不通,古人为什么要把原本松软的土地,用如此多的办法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坚硬物质。那种坚硬的程度,就算是用钢筋使劲砸上去,也只能留下一处浅浅的凿痕。幸运的是,疯各行其是的蔓藤似乎并不挑剔自己的生长环境。它们从坚硬地面的各个缝隙冒了出来。甚至就连年看上去根本不可能生长的地方,也留下了它们的身影。

    狩猎者们要做的很简单。他们只需要人远处将大量蔓腾拔起,运到已经空置的“虫山”及基地周围栽植就行。几块随意丢弃的破碎砖石就是最好的固定物,潮湿的地面已经保证了蔓腾充足的水分来源。对于这项需要时间来检验的工作,狩猎者们干得相当起劲儿。废墟里的每一处角落,都布满了植物移栽后的痕迹。而脱离远来生长地域的蔓藤,似乎也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发达的根系在第一时间就将生存的欲望与潮湿的泥土紧密联系在一起。它们拼命向地下延伸,钻到地底最深处,大口吸取着所有能够获得的养料。以此来供养自己的身体,以最有力的姿势,傲然挺立在昏暗的星球表面。所有的人都干得很带劲儿,所有的人也都认为这件工作很安全。但是意外的出现却根本不会根据人们的思维而转变。

    有一个人死了,他是被植物所杀死。

    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植物所吞噬。

第五十二节 - 圈养

    “食人花”,这是一种存在于古代植物图鉴中的东西。对于这种生物,狩猎者们显得相当陌生。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对于周围环境的漠不关心。而是因为这种怪异的植物数量实在太少,少到让人根本不会注意的程度。

    一团看上去与普通蔓藤没有多少分别的匍匐植物。这是一名族人在移栽过程中发现的东西。只不过,他自己也为发现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在他刚刚抄起手中的钢筋,想要从根部将之挖起的瞬间。那些看上去丝毫没有任何动静的蔓条,忽然仿佛受人控制一般四散挥舞起来。它们从四面八方把企图移载者的身体完全缠绕,将其手脚拼命勒紧,好戏裹粽子一般,把近两米高的人体捆扎成一团结实的肉球。最后,塞进了蔓条生长最密集的草丛中。得知消息迅速赶来的天翔与狩猎者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眼前的惨剧把他们心头那点刚刚升起的快乐火焰,猛然间又强压了下去。就好像一个统治地域的魔鬼,狂笑着再次声明自己在黑暗世界中的权威与力量。警告着这些企图挑战自己尊严的人类,放弃那种自由的想法。必须无条件地,卑躬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

    死亡对于狩猎者们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也从不躲避死亡。只是,在看到同伴那种悲惨古怪的死法时。包括天翔在内,所有的人,内心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被蔓条“抓住”的狩猎者已经死亡。没有人能够在身体被捆缩到那种紧密的程度之后还能存活。他的头与身体已经被粗大地蔓条挤压得完全粘连在一起。头颅的后部死死地贴在大腿后侧。贴得是那样紧,以至于粗壮的腿部已经被来自头部的力量,完全压出了一个圆形的凹槽肉坑。手臂从一个常人根本无法弯曲地角度,被硬生生地掰断,只有在皮肉包裹下,尚能看出原本与身体连接的位置。至于手掌,则早已在强大的外来压力下,被逼使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因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一截被红色血管缠绕的花白肠子,正从手掌造成的伤口破裂处隐隐露出……

    血,红色的血液是映入人们眼眶最多的东西。天翔注意到,缠绕人体的蔓条上,长满了许多细小而坚硬地利刺。它们正在用这些尖利的小刺,扎遍了死者的全身。大滴的血液从中流出,淌满了整株四周。可以想象,被抓住的人。在临死前曾经遭受到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折磨。

    但是,吃人的蔓藤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早已不再动弹的死者。它们还在继续收缩,用一条条带剌的蔓条拼命勒紧死者身体间的缝隙。甚至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体之中,还丝毫没有想要将之放弃的想法。最令人恐惧的是,它们似乎有着自由行动的能力。因为,那些紧紧捆扎死人肉团的蔓条,有的,已经从死者身体各个空处延伸出来。最明显的一处。莫过于其口、眼处带着模糊血肉伸出的坚挺蔓枝。其中一条地顶端,还颤颤微微地晃动着一团被红色血液包裹起来的黑白球状物。

    眼珠,那是死者的眼珠啊!天翔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可怕的植物,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仅是他,就连得到消息赶来的刘睿,那个已经活了几百年,见多识广的电子人,也不禁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张大了嘴。

    只不过天翔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从刘睿眼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恐怖与畏惧。还有惊慌,一丝淡淡地,若有若无的惊慌……在这些疯狂晃动的蔓条底部,天翔还看到了另一些东西。

    虫子的甲壳、残肢、以及一些散乱的毛发。

    很明显,这是一种食肉类植物。它们不单会吃人,还会吃虫。甚至,别的动物,它们可能也很感兴趣。“毁了它!毁掉这种可怕的吃人植物!”愤怒地天翔差一点儿就要把这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但是最终,还是将其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人已经死了。就算把它摸得粉碎也于事无补。与其做些无用的危险事,还不如朝着好的一面,仔细想想如何利用这种恐怖的植物。”太极心法对于狂热中的头脑,的确有着莫大的影响能力。最起码,它能神奇地引导狂暴中的思维。进入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

    黑暗世界中隐藏着众多的危险和杀机。一株可怕的吃人植物对于自己或敌人来说,都是一种具有相当威胁力的存在。更何况,这种东西数量相当少,如果利用的好,完全可以将之变成守护基地的一种强力防御工具。

    接连的几天,天翔都一直默默守候在食人植物的附近,仔细观察着其中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种植物似乎随时都处在一种紧张的猎食状态,只要周围一有动静,那些蔓伸到各处的刺状藤条,马上就会以最迅速的动作,从各个方向将猎物紧紧包裹起来。那种速度,就好像一只被古代自动包装机打包的货物一般。

    “还好,它是植物。是一种被完全固定在地面的植物。如果这种东西有脚会移动的话,很难说现在统治地球的,究竟还会不会是虫子?”天翔苦笑着想到。这从植物的蔓生地域并不大,充其量也不过方圆五、六米的样子。它似乎没有任何引诱生物的本能。仅仅只是单纯依靠守株待兔般的动作,迎候着自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从这一点上看,把它称之为一处固定的陷阱,可能还比较贴切一些。

    可能,它们深扎在泥土中的根部,仅仅只是用做一种弥补自己生长必须养分的必要手段而已。至于狩猎动物。才是其生长过程中最重要的能量来源。天翔很想把这株植物移栽到距离基地更远一些的地方。然而,从目前的情况下,似乎根本没有这样地可能。食人植物的蔓条很灵活,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它们的狂舞。有了行前死亡族人以生命为代价的警告。天翔断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手指去做试验的地步。

    那么,这种植物的种子呢?有没有可能在指定位置栽植它的种子?抱着这样的想法,天翔在食人植物四周放开思感仔细搜寻。最终在一片被蔓条笼罩的石片下,发现了三颗黑不溜秋,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椭圆形状果实。

    一根细长的钢筋,拔拉着石片,将目标物从蔓条的控制区域弄了出来。其间的过程,当然会受到蔓条的骚扰。不过,它们似乎能够分辨出缠绕的物品是没有生命的死物。就这样,在一次次紧张的缠绕与放弃后。天翔最终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播下种子地位置,定在通往基地的几处看似道路的地方。在天翔看来,这种植物数量稀少,可能与之生长速度的缓慢有关。但令他意外的是,种子播下仅仅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从地面冒出了几根嫩绿的柔软蔓条……战风带领的狩猎队已经回来过两次。他们的成绩相当不错。一块块新鲜的肉食再次填充了冷库的空间。为了加快运输及狩猎速度,一种古代常用的独轮小车也被制造出来。有了这种东西的帮助,狩猎者们就能一次搬运更多、更重的东西。只不过。就天翔自己也没有料到,原本用于提供给狩猎队使用的独轮小车,居然会由自己首先使用。

    自从春天以来,“虫圈”一直处于空置状态。这固然是因为入冬前的大肆捕杀所造成,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狩猎者们忙于其它事务,无暇打理这块未来的食物生产地。而年轻族长自己也在狩猎队来回搬运猎物的反复中,终于决定,带领部分族人,首先解决这个关系到今后肉食来源的最重要问题。旋毛虫、蚜虫、啮草虫……这些植食性昆虫似乎都有杂居在一起的习惯。它们地相互居住点虽然位置相当接近。却一直保持分群合居的现象。而且,对于所食用植物的挑选,也有着异乎寻常的同样见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虫子数量会坚持保持庞大可观的原因吧!距离基地西南两公里远地那处废墟,已经被选定做为虫圈的所在地。连日来众多族人的辛劳,使得这里一扫入冬前的萧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完全由郁郁葱葱生长旺威植物带来的繁茂之感。而且。从那几只在之前狩猎中幸存下来,现在正肆无忌惮地大口吞咽着鲜嫩草茎的旋毛虫看来,似乎它们已经根本忘却了人类给自己带来的威胁。古人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虫子也是一样。“捕捉活的食草虫,把他们放养到我们自己的虫圈中。”这是天翔对所有参加狩猎族人下达的命令,这命令很简单。很简短。不过,也只有这样简单易懂的命令,才能让众多族人明白且执行。至于其中蕴含的深远意义,那是要到他们自己今后切身感受到其中的好处才能体会。猎场早已选定,距离基地南面十多公里的两次虫山就是最好的猎物来源。就在那些长满青绿苔藓潮湿的瓦砾下面,隐藏这密密麻麻,数量多到可怕的虫子。那些万头攒动,眼前来回摇晃着一只只背面刻满红黄色鲜艳花纹的食草虫,根本就会让人看了产生一种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且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就是食物。外表恶心、恐怖、张牙舞爪的食物。捕杀虫子谁都会。手一扬,投枪飞出,正中目标就完事。剩下的工作当然就是高高兴兴地跑上前去,照着可能还没彻底断气的虫子再补一枪。然后将之叉在矛尖,扛起来就往家走。

    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狩猎者都会。

    然而,今天的狩猎却有些特别。按照年轻族长的说法。对于捕获地虫子,他只要获的,不要死的。这种事情,没人知道该怎么做。

    一辆装满土黄色小陶罐的独轮车被推了上来。这就是天翔制造的麻醉罐。说来好笑,最初制造这种东西地时候。他所考虑的,仅仅只是想要作为一种能够替代手雷的消耗品。却丝毫没有料到,第一次实际使用麻醉罐的场地,居然会是在这里。

    正前方二十米处,一堆密密麻麻叠摞在一起的旋毛虫,慵懒地在瓦砾与草丛间慢慢地爬来爬去。看样子,它们刚刚享用过一顿美味儿的草叶大餐。正舒服地做着必要的饭后休息……天翔小心在嘴边竖起左手食指,示意跟随在身边的族人们不要说话。右手则从小车的货架上抓起一只椭圆形的麻醉罐,轻轻地在手上淀了掂。随即一扬手臂,把装满液体地土陶罐子重重扔了出去。

    “啪——”轻薄脆弱的罐体准确地落在了虫群中间。在一块坚硬的砖石棱角上撞碎了身体。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儿,随着从破裂罐内流出的墨绿色液体一起,顿时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效果不错!”脸上早已用厚实湿布扎紧的天翔,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只只四脚朝天的虫子,在心里暗自赞道。

    确实,麻醉罐地威力的确强大。以罐子落点处为中心,方圆十余米内的所有虫子,全部都停止了动弹。肢爪紧紧收缩在一起。就好像遭到了致死打击一般,一只只僵直着身体,丝毫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在了原地。其余的虫子虽然有所警觉。它们也发现了这群距离自己不远的人类。只是,这些狩猎者看上去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最起码,他们不有武器。有的,只是一个紧紧篡在手中的土黄色小罐而已……

    “继续,扔出去!”几个颜色鲜亮的小罐再次从狩猎者手中飞出,分别落在了投掷者各自选定的区域内。丝毫没有防备的虫子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本不该睡觉的时候进入了梦乡。

    “动手捡吧!”天翔笑了笑,顺手从腰间抓过一条潮湿的布条。给已经围系在脸上的湿巾又加上了一层保险。旋即纵身跃上“虫山”,抓起两只已经被麻醉的旋毛虫扔上了独轮车。有了族长做示范,独守猎者们也开始有样学样。虽然,在他们看来,年轻族长的脍是的不可思议。凶猛张狂的虫子居然会像最听话的宠物一般,任由自己摆弄。就算自己把虫子重重甩上国,也根本不会打搅这些猎物的睡眠。

    “天!这哪里是在独守猎!根本就是在捡虫子嘛!”一个身材矮小地族人感慨地说道。事实上,不仅是他,除了天翔之外的所有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装车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工夫,五十辆独轮小车就已经完全被麻醉的虫子装满。剩下地,就是把这些已经失去自由的家伙,放养到新的“虫圈”中。狩猎者们来回搬运了四次。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超过一千五百只食草虫,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家园,在人类刻意为它们准备的新居所内留了下来。

    一整天过去了,麻醉的效果也在逐渐减退。天翔欣喜地看到,从睡梦中醒来的虫子,除了略带疑惑地稍微打量过陌生的新居后,便肆无忌惮地扑到茂密的草丛中大饱口福起来。莫名其妙睡了一天,就算是人类醒过来,也绝对会做出同样的举动。“这些植物长得很快,足够给它们提供充足的食源。只要这些虫子在这里安家,就会一直繁殖下去。到时候,狩猎队也就不必每天都跑那么远。呵呵!一个稳定而充裕的食物供应地,古人的饲养方法实在是奇妙啊!”

    天翔微笑着站在远处,兴意盎然地瞧着瓦砾堆间肆意乱爬的虫子。脑子里则在考虑着下一步应该进行的计划……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偏偏在这个时候从近旁响起。

    “族,族长,不好了,你……你,赶快回去……出……出事了!”

第五十三节 - 褐蚁

    战风率领的狩猎队一般都在距离基地至少十公里远的地方狩猎。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保证基地附近现有的可利用资源不被破坏。但是,包括天翔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料到,装备了在这个世界最强力武器的狩猎队,居然会遭遇到最恐怖,最可怕的袭击。

    北面的一处废墟,距离基地大约数十公里。那里有着大量的油蟑。这可是战风在上一次狩猎时就已经计划好,专门为今天行动所准备的猎物。然而,一件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这样的想法彻底变成了泡影。距离狩猎地不远,有一条昂长的带状水泥废墙。它不公遮挡了狩猎者们的正常视线,也仿佛一道障碍般,拦在了正常行进路线中。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往返与基地和狩猎地之间,就必须翻越过这道废墙。

    这对体力强健的人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不过,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距离墙边不远的地方,却听到,从数米高的水泥残墙另一边,传来了一阵低沉且凄惨的嚎叫。

    “虫兽!这是虫兽的吼声!”

    战风对于这种声音并不陌生。不仅是他,所有狩猎者都对这种声音相当熟悉。小青偶尔发怒时,也会发出同样的低吼。然而,从废墙背面传来的吼叫似乎并没有虫兽惯有的那种愤怒与威武。相反,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无奈与悲哀。悲鸣,这绝对是虫兽在濒死前发出的惨叫。

    而且,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种听上去相当奇怪的悉梭声……站风无法想象,强大如虫兽的生物,居然会发出如此声音。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是那头曾经被自己与天翔合力干掉地巨蝗,在临死前也没有发出过如此凄惨的嚎叫。因为,它们是地球生物界中的最强者。绝对不可能发出好像小虫子一般的悲鸣。

    可是,这样的低吼,又是怎么一回事?无暇多想。战风马上指挥着族人快步上前。飞快地抓住废墙上地各种附着的物,灵活地跃身纵上了墙顶。

    天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仅是战风,所有攀上墙顶的人,都在目光触及被观察物的瞬间所惊呆。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被废墙遮掩住的,竟然会是如此恐怖而凄惨的一幕画卷。一头不甚高大,但体积却足有十余米方圓的扁平虫兽,正痛苦地在布滿坚硬瓦砾的地面来回翻腾。而造成这样结果的,却是一种体积远比其小得多。不过正常人类巴掌般的一种弱小生物。

    褐蝎。

    在远古地球自然界中,有一种你叫做“蚂蚁”的微笑生物。比起其它昆虫来,蚂蚁地脆弱自不用说。一个小小的指头,就能毫不费力地将之捏死。就算进化到了现在,蚂蚁的体形虽说有所改变,但对于任何狩猎者来说,仍旧是不需要武器,一脚便能轻轻踩死的弱小种族。

    “命比蚁更贱。”很形象地说明了蚂蚁的处境。然而,那只是针对某一只或几只落单的蚂蚁而言。任何在面对成千上万只蚂蚁组成的可怕虫群时,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以最快地速度落荒而逃。

    虽然,有许多生物,都是以蚂蚁为食。有一种叫做“食蚁蝼”的飞行类昆虫,就是其中的代表。褐蚁,是黑暗世界中性情最凶猛地蚁类之一。它们几乎什么都吃,动物的肉就更是它们口中的美味儿。和所有的蚂蚁一样,落单的褐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群结队。铺天盖地而来得疯狂蚁群。

    很明显,这头虫兽正是遭遇了这样一群可怕地褐蚁。

    庞大的虫兽身躯在任何狩猎者看来,绝对是一种强悍与力量的代表。可此时在饥饿的褐蚁眼中,不过是一堆数量庞大且丰美的肉食。它们以一种对食物的狂热,从虫兽与地面接触的脚肢蜿蜒而上,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布满了虫兽全身。蚁肢前端的锋利钩爪牢牢钉进了虫兽坚硬的甲壳。爪心处几个微小却相当管用的吸盘,也承受着身体的重量,死死地吸附在光滑的虫背上。它们抓得是那样紧,以至于被虫兽巨大身体翻转碾压成碎末。与自己的身体完全分离后,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与目标物紧紧粘连在一起。虫兽地处境相当不妙。大量攀爬到背部的褐蚁已经张开锋利的甲锷,切开自己坚硬的甲壳,大肆饱餐其中柔嫩的肉体。不,不止是背部,头、胸、腹、还有脚趾……身体各处都同时有着那种刺入骨髓的麻痒与痛苦传来。敏感的神经末梢拼命地向大脑中枢传递着它们遭遇到的所有袭击。就算自己用沉重的身体在地面反复翻滚也无济于事,那些该死的蚂蚁在啃着我身上的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甚至于就连覆盖在表面最坚硬的甲壳也丝毫不放过。在那一刻,虫兽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后悔。它后悔,自己的复眼为什么要进化得如此完美。以至于就连远处一群褐蚁围聚着一节黄绿色物体大口啮咬的情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节脚肢。一只粗壮的,刚刚从自己身体上咬下来,还连着一丝筋道脆娕韧带的脚肢。

    啊____我_____我受不了啦____它们———这些该死的蚂蚁——它们在吃我的肉啊!

    从视线刚刚与蚁群接触的瞬间,战风眼眶内的瞳孔变急剧地缩小。宽阔的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渗出了一滴滴冰冷的汗珠。篡紧钢矛的手臂也变得青筋突显。至于身体,则在莫名地颤抖。尽管,抖动的幅度很微小。小得连他自己都几乎无法感觉。

    叶战风很紧张。但是,这绝对不代表不代表他在害怕或恐惧。事实上,从第一眼看到那只被万千褐蚁包裹起来地可怜虫兽时,他就已经在大脑中迅速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很明显。那头虫兽已经完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挽救自己的族人,挽救自己带领的狩猎队。

    古代地蚂蚁没有听觉,它们相互之间的联系,主要是依靠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味儿与视觉。以及相互触角的碰触来产生。但是,生存在黑暗世界的狩猎者却凭借自己的经验知道,蚂蚁有听觉。尽管不是很灵敏,但是它们却完全能够听到一些声音。譬如:从地表传来的震动。

    一百多人的跑动,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会产生巨大的声响。

    逃跑!这是肯定的。但问题是,这样做,势必会惊动墙下密密麻麻地蚁群。不跑?那么啃完虫兽的褐蚁群,马上就转身发现并扑向这一百多名人类。丝毫没有任何怜悯地嚼光他们身上最后一点肉渣。数米高的废墙,在褐蚁眼中看来,不过只是一条方向与地平线垂直的大路罢了。

    「你。快走。一个一个走,把命令传下去,告诉大家,不要惊慌。我数着时间,每隔十秒钟离开一个!快!」

    一百个人与一个人的脚步,撞击地面后发出的声音绝对不能同一而论。少量而单独的离开,或许会是一种目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

    命令以战风为中心,从左右两边小心的顺序往下延伸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尽管连上的神色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队伍中也隐隐有些骚动的迹象。但毕竟没有乱。所有的人都遵从着队长的手势,紧张而有秩序的一个个离开藏身的废墙蚁群丝毫没有发现废墙背后的动静。它们目前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虫兽所吸引。所有的褐蚁都在疯狂地朝着那团巨大地黄绿色影子簇拥过去。一头虫兽虽然不能完全满足所有褐蚁的饥饿要求,至少,总可以填充其中部分蚂蚁的肚子吧!“十秒钟一个人,连上自己,总共是一百零一个人。也就是说,总共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够让所有人安全撤离。”悄悄猫下身,死死地巴住墙壁。紧张地注视着蚁群动向的战风,一边飞快地盘算着流逝的时间,一边则无助地默默祈祷着那些看不见的神灵,希望能够多获得一点点宝贵的时间。

    这个时候,多十秒钟就代表着能够多活一个人。他实在不敢想像,一旦褐蚁群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铺天盖地蜂拥而来时,会是一个什么地情景。叶战风是人,是人就会害怕。尽管他的体内有“探路者”基因。但归根到底,终归还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身为领导者的天翔与他在一起,战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自动承担起最后离开的艰巨任务。因为,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这样一种固定地意识。

    “天翔是领导者。他是能力远超于我的兄弟。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会为其他人去死。尽管那些手下也是自己的族人,可是,我也要活。

    虫兽已经停止了翻滚。遍布其全身的褐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每一处角落。沉重的背部甲壳已经在蚁锷的疯狂切割下脱落,隐藏在下面白嫩光滑的兽肉吸引着所有褐蚁的注意力。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两条足以让上百名狩猎者饱餐一顿的美味肉块儿,就完全消失在了成千上万拼命啮咬的褐蚁口中。蚂蚁在啃,人也在悄悄地逃离这片恐怖的恶鬼域。

    “夏冬、商剑鸣……好!都走了!就是现在!战风默默地念着一个个离开者的名字,在身边仅剩四个人的时候,猛地拦住身边一个即将离开的族人。”我先走,从一数到十后你在离开。现在,开始数吧!慢一点!“说着,战风脸上绽现出一丝如释重负般的微笑,纵身从数米高的废墙上。轻轻跳了下来。他计算过,四个人,四十秒。足够自己跑到安全区域了。

    至于剩下的人,相信他们也能顺利脱身。毕竟,这个时侯地虫兽虽然已经被啃剩下了一堆没用的甲壳。但从蜂拥而上的褐蚁群看来,他们似乎仍旧对这堆已经没有多少吃头的垃圾抱有浓厚的兴趣。

    这种时候,就算一次跑两个人,估计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紧跟在战风后面准备离开地一名族人,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吧,居然手忙脚乱地踩塌了一块承受自己身体大部份重量的石块。失去平衡的他,顿时身子一歪,从废墙上摔了下来。

    废墙将逃离者与褐蚁群分成了两边,很不幸,他落到了蚁群密布的一边。

    几乎所有沉迷于虫兽尸骨中的褐蚁,都在这一瞬间被惊动。它们惊喜地发现,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味道鲜美的嫩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距离墙边较为接近的褐蚁发现了剩余者的存在。同时,也隐约感到了从远处地面快要消失地轻微震动……“啊——”

    几声凄厉无比的尖叫,从废墙所在的方向,远远地传到了狂奔中的站风耳朵里。很明显,那些留下来的人,肯定遭到了蚁群的攻击。那种痛苦的惨叫,就连已经跑出百米远的站风听了,都会不由分说生出一种可怕地颤栗。毕竟,那是自己朋友与族人绝命前的最后哀号啊!“自己绝对不能回去。他们已经不可能还有人活下来!”默默地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战风强迫着自己打消那种想要转过身去支援的想法。理智告诉他:剩下的人,已经死了。

    没有人能够从褐蚁群的围攻下逃生。哪怕他有十条命,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被褐蚁锋利的甲锷肯光十次。

    除非,在那之前,你本身就已经是一堆白森森的白骨。褐蚁只对肉感兴趣。至于骨头,它们啃不动,也消化不了。

    “跑!快跑!”战风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唯一的念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跑得这么快。那种疯狂的速度,让他接连超过了两名之前离开的狩猎者。

    速度,这个时候的速度,根本就代表着活命。褐蚁移动的速度也很快。拥有六条短小脚肢的它们虽然没有人类那样的速度。却拥有比着人类更加耐久的体力。尤其是在刚刚享受了一番人肉滋味以后,对于柔软嫩肉的渴望,就好像一种巨大的诱惑般,牢牢占据了每一只褐蚁地大脑。

    几仟公里的距离,并不太远。尤其是在快速奔跑地状态下,就更加显得接近一些。飞快的速度与体内过人的耐力因素。使得战风在短时间内与其余地族人拉开了距离。直到他望见那幢高耸在地平线上,标志着与营地距离不远的废楼影子时,已经整整有六个人落在了他的身后。长时间的奔跑会给人的心脏带来巨大负担,体内生理机能也会因此造成部分衰竭。供氧、供血系统更是会产生部分滞碍。所有的这一切,都向人体发出巨大的威胁与警告。

    “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恐怕会死的!”如果换在平时,以轻松的步伐慢跑完同样的距离,可能没有一个狩猎者会感到疲劳。毕竟,经年累月的与虫子拼杀,已经使他们习惯了这样的高强度体力运动。只是,人毕竟不是机器,任何运动都会产生疲劳。

    尤其,在这样以最快速度疯狂奔跑的状态下,疲劳感往往会更加容易产生。

    但是,不跑也得死。而且,死得更惨。战风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东西在不住晃荡,呼吸也无法跟上体内氧气消耗的速度。体内的血液似乎已经沸腾。不,不是沸腾。而是燃烧,每一滴血,每一滴汗,所有的水分,都已经全部被那股从心底升起的火焰蒸发的一干二净。长时间作着高速交替运动的两条腿,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它们只是在凭借着一种本能,机械地做着同样的动作。

    天啊!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让我死吧!

    以最高速度长时间飞奔的结果,在这个时候完全显现了出来.应该承认,叶战风的确跑得很快,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跑完如此遥远的距离,换在平时,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张大嘴巴,拼命向外呼气的战风,踉跄着脚步死命向前移动.他知道,只要距离基地越近,自己也就越安全.只要天翔能够及时发现外界的异动.那么也就越能早一起带领族人撤离.只是,就在距离废楼甚远的地方。叶站风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翔,没错,的确是天翔。只不过,他的手中正端着一支G18OS远程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牢牢指向自己的眉心。

第五十四节 - 男孩

    “他要杀我?”一丝莫名的恐惧从战风心底油然而生。满脸骇然的他不由得放慢了移动的脚步。痴痴然地站在了距离枪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呯”枪声响了,一团狭长形的黄火焰从粗黑的枪口喷出,一直延伸到了脱离枪口米许的地方才逐渐消失。一颗完全隐蔽在黑暗幕布下的子弹,正以肉眼难以辨清的速度,飞快地朝着战风所在的位置袭来。似乎想要在第一时间就穿透他的脑袋……"啊——"一声惨叫从背后远处传来,仿佛信号一般惊醒了

    迷茫中的叶战风。使得他突然生出一股说不清从哪儿冒出来的力量,猛的朝着天翔所在位置冲了过去。

    很明显,天翔枪口并没有瞄向自己。那个紧跟在后面,

    距离自己有数百米远的族人,才是他真正想要狙杀的目标。“快,把他带走。”天翔仅仅只朝用尽最后的力气,刚刚越过自己便一头栽倒在地的战风瞟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再次端起了手中的G180S,通过瞄准镜放大后的十字标距中心,将目标再一次锁定在了距离自己近千米远,拼尽全力奔跑,却也无法再将速度提升一点儿的另外一个族人身上。

    再一次枪响,再一名狩猎者倒下。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第六名进入射程的狩猎者被高速飞来的子弹击穿头部后,面无表情的天翔,这才从身上的衣袋中摸出两个装满麻醉草剂地土陶小罐.猛冲几步,顺势将其从手中拼力扔出,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使得其中的麻醉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不仅是战风的来路,就连附近一些看上去可能变成通路的地域,也纷纷遭受了麻醉罐地攻击。一股浓重的辛辣之气,顿时,弥漫将这一地区笼罩在了一片阴沉的迷醉气氛中。

    身后的族人已经将战风带走。不仅是他。就连其余那些先一步跑到,却完全脱力地狩猎队员,也已经被闻讯赶来的族人架走。他们已经没有余力再走一步。从这里直到营地地最后路程,必须依靠其他人的帮助才能走完。天翔也在往回走。他在放出自己的探测思感。计算着褐蚁群与自己之间地距离。他也尝试着想要利用思维能量,控制其中几只看上去是好像是带队的褐蚁。希望能够用这种方法,将它们引去别的方向。然而,先前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惊动了蚁群。它们已经不顾一切地,朝着这边疯狂扑来。

    营地距离这里并不远,仅仅只有数百米而已。褐蚁群淹没了路上遭遇到地数具尸体。鲜美的血肉滋味儿,使得它们更加确信食物所在的方向。只不过。已经完全消失的地面震动,又使得它们相当疑惑。几分钟后,隐藏在废墟的天翔满意地从“心眼”中“看见”:在啃光地面数具尸体后,一直朝向自己方向而来地蚁群,已经一扫之前那种汹汹而来的气势。它们,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有些彷徨。

    显然,它们已经无法找到逃走食物的所在位置。气味,一股从不远处飘来的古怪气味,传入了跑在最前面的几只褐蚁嗅觉器官内。使褐蚁的中枢神经,产生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判断。

    食物,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明白无误地告诉蚁群,前面有食物,有新鲜的嫩肉。

    毒药,那种昏沉的麻木感,也在清楚地告诉每一只褐蚁,我是死神的代理人。如果你活得不耐烦,那么尽可以迈开大步走过来。褐蚁可能是世界上最富冒险精神,同时也是最为谨慎小心的生物之一。一方面,它们敢于向比自己强大千万倍的虫兽发起挑战。另一方面,却会被一股飘散在空气中,可能导致自己死亡的古怪气体所吓倒。天翔觉得很遗憾,如果他的大脑思维能量保持从前状态的话,一定能够清楚地知道褐蚁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然而,现在的他,顶多只能探测到蚁群的基本动向而已。不过,这已经能够让神经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一直徘徊在麻醉区域边缘的褐蚁群,可能是由于其生物特有的警觉,已经出现了逐渐转向的势头。毕竟,看不见的危险,远远要比看得见的食物,更有说服力。安心地享用一堆并不好吃的虫兽甲壳,远远要比莫名其妙的死去更加美好。

    火光映动的地下基地里,亡命逃回的狩猎者已经恢复了部分体力。现在的他们,正心有余悸地把一碗碗刚出锅的肉汤送到嘴边。只有那些胆大者,还有余力向留守的人们诉说着那恐惧万分的一幕。“怎么样?好点了吗?”走进基地的天翔快步来到战风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腰坐了下来。

    战风默默地点了点头,恢复正常运转的太极心法,使得他比其他人要恢复得更快。只是,现在的他还远远没有从之前的惊骇中平复自己的心绪。

    “杀了几个人?”他小心地问道。“六个!”天翔从一旁的妹妹手中接过汤碗,凑到嘴边

    抿了一口。丝毫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道。

    “都死了?”

    “都死了!”战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头脑中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眩晕。这是大脑短暂缺氧后的最显著症状。

    “没办法,他们不死,就会把蚁群一直引到这里来。到时候,就不仅仅只是死一个人。恐怕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蚂蚁啃光。”

    “……我明白……”战风颇有些无奈地接受着天翔的回答。他很清楚。天翔没有做错,如果那些人能够保持和自己同样的速度回来,那么他们就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要知道,疯狂的蚁群。那是任何武器都无法抵挡的最可怕存在啊!

    只是,自己人杀自己人,这种事情从天翔口中道出,多少会令自己有些难以接受。“如果……如果落在后面的人是我。你,你还会开枪吗?”战风的问题颇有些古怪。却也在情理之中。

    “会!”天翔地回答直接而简单。

    “不单是你,就算换了是我,换了是我处在与他们同样的地位。你也得开枪。”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不等战风再次发问,天翔紧接着再次道出了内心的想法。“就算我是族长,你也得一样开枪。哪怕要死再多地人。只要整个族群能够有一个存活,那么这些人也必须死!记住,这是规矩!我定下的规矩!”

    冷酷、坚韧、以及清楚却又让人无法接受地现实。这就是在黑暗世界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尽管对于天翔开枪射杀自己人的举动感到迷惑,但族人们仍旧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他们已经习惯于接受年轻组长地命令,习惯于按照他的指令去办事。因为,直到现在为止,至少他所说的话都是对的。而且,自己也没有因为他地错误决断饿过一天肚子。

    两天后,补足人数的狩猎队,在战风的带领下再次出发。尽管不可知的危险时刻笼罩在他们的头上,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生存在黑暗世界地唯一法则。幸运不会永远跟随你,厄运也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化解。而狩猎,更是时刻都不能放松的大事。尽管一样要死,吃饱肚子撑死,也远远要比其它死法舒服很多。

    几个月后,女人们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从野外获得的所有块茎全部都栽了下去。尽管基地附近可堪利用的栽种土地面积并不大,可女人们仍然在所有能够挖动的泥土下面,埋进了一块块被人们寄予无限希望的块茎。毕竟,那是古代文明毁灭后,第一次被人类重新发现的可食用植物啊!被“绑架”到虫圈中的食草虫,也开始了自己正常

    的生活。这类虫子的活动地点很固定。只要居所附近有

    食物,它们就绝对不会脱离环境跑到别处生存。毕竟,

    这样至少可以吃饱。同样的,也给了人类饲养它们的绝

    佳机会。架设在周围废墟中的巨弩完成了大半。依靠着煤块燃烧后产生的热能,天翔已经手把手地训练出一班熟练的铁匠。虽说不能精确地打造一些小物件,但凭借着古人遗留下来的上等好钢,所有的族人已经配置了一整套锋利的长短刀武器,以及一些沉重却相当管用的身体防护器具。

    有了这些东西,族群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弹药的消耗,也多少可以减缓。然而,所有的这些,并不能制止死亡的降临。

    一名族人死了。

    这是一个从刘睿族群中带来的老人。据说,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整整五十二个春秋。老人的死是在一天早上发现的。那个时候,族群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只是,躺在他身边的同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叫醒。

    自然老死,这种死法,比起那些丧身虫腹或人口中的生命来说,无疑幸运了许多。

    只是,他的死亡,却给所有的族人心里,压上一块看不见的沉重石头。没有人喜欢死亡。哪怕就算是自然老死也一样。

    天翔没有安排葬礼。那种给死人的礼节只有古代才会存在。按照狩猎者的习惯,对待死者尸体,通常只有两种方法可以选择。

    吃。人也是动物,身上的肉自然也能充饥。新鲜的尸体,当然也在此列之中。

    埋。

    入土为安。也是对死者的尊重体现。只是,这种做法在旁人看来,未免有些类似浪费食物般的可惜。吃人,在天翔的族群中并不允许。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到那种饿到极至。没有任何东西果腹的地步。

    所以,理所当然只剩下另外一种选择。

    两个强壮的男人,分别抬起死者地手脚,慢慢向基地外面走去。他们的动作很轻。似乎不想惊动死者的灵魂一般,蹑手蹑脚地缓缓拉开墓地大门。走向了那片生长正旺的块茎载植地。死人也有自己地作用。向植物提供自己的身体作为养分,就是其中最重要地用途之一。

    “别看了!我们都会死,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被饿死。来吧!还有很多工作等待我们去做呢!”天翔的话打破了基地里那种沉闷的气氛,在默默无语地人群中多少产生了一点热情的效果。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突然,一个肚子隆起老高的女人惨叫倒在地上。那是一个孕妇。一个即将生产地孕妇。

    女人和老人们纷纷围了上去,用各种他们熟知的办法,尽量减轻她的痛苦。男人们则铁锅中用各种容器端来热水,小心的放在产妇身前,将剩余的工作。交到其它女人的手中。

    天翔静静地看着眼前忙碌地人群,没有说一句话。族中的女人几乎都怀了孕。对性欲的渴望,使得她们与男人之间一直进行着最基本的动物身体交流。在这种情况下,怀孕也就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新族长上任后,族群中的第一个新生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降临人世。

    “哇——”一道响亮的哭声从接生的人群中传出,果然,孩子已经安全脱离了母体,

    “男孩!是个男孩!”

    一个双手血污的女人,高兴地从产妇身下接出一个浑身被酱红色血块所包裹的婴儿,兴奋异常地朝着周围静候的人群大声喊道。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漂亮的男孩。这一点,从其胯下

    那团醒目的生殖阳具就能看出。只不过,它的拥有者,目

    前还紧纂着两只柔嫩的小拳头。眼睛也还没有睁开。

    新生婴儿诞下,对于整个族群带来的影响是天翔根本

    没有预料到的。尽管他们当中很多上年纪的人,都曾经亲

    眼看到过一名孕妇生产的全过程,却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一

    股由衷的喜悦与快慰。老人死亡带来的阴郁,在这一瞬间被一扫而空。

    死亡——出生,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的行为,使得整个族群的人口数量再一次持平。

    尽管天翔是一族之长,也有用古代文明传承下来的知识。但是他却很难理解中、老年族人那种对新生婴儿异乎寻常的热情。毕竟,他还年轻。

    “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不知什么时候,刘睿已经走到了天翔背后,轻轻拍击着他的肩膀,微张着两片布满皱纹的嘴唇,喃喃地重复着这句简单的话语。这个时侯的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电子人的痕迹,有的,只是一种老人对生命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期盼。生与死,在这一刻竟然衔接得如此完美。人类对于死亡的畏惧和生存的向往,也在这一刻显露得清楚无比。

    天翔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所有的这一切。

    他明白,现在不需要自己说话。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是一名对全族发号施令权力者。而仅仅不过是一个见证生命诞生的普通人。温暖的热水轻轻洗净婴儿身上的每一处血污,柔软的织物包裹起他稚嫩的身体。女人们在仔细而小心地做完这一切仿佛是仪式般的工作后,最终,把新生的男孩抱到了天翔面前。

    “族长!给这孩子起个名儿吧!”

    天翔感慨万千地接过襁褓,认真地端详着怀中熟睡的婴儿。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顿时弥漫了他的全身。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狭长的墓地通达道口射进,一直照在婴儿粉嫩白净的脸上,映出一片红红的日晕。

    今天是太阳日,一个难得看见阳光的日子。

    “阳光!光辉!就叫他阿辉吧!”天翔爱怜地用手指碰了碰婴儿的小脸,微笑着说道。“那么,姓呢?”

    “姓?”天翔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般来说,族群中新生的婴儿只有两个姓。一是跟随母亲,一是跟随族长。至于其它的姓氏,则只可能是在能够完全辨清父亲的时候,才有可能拥有。毕竟,很多时候,就连产妇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但是,按照古人的观点,能够让一个孩子继承自己姓氏的男人,必须是他的父亲……“就跟我姓吧!以后,这一类的孩子生下来,都跟我姓!”

    这种事情虽说有些滑稽,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知道,天翔可是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那女人啊!“

    谁让自己是族长呢……

    只是,在那一瞬间,天翔猛然想到一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第五十六节 - 婴儿

    裂缝在不断扩大,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种被所有狩猎者所熟悉的古怪声音。

    撕扯,那是类似用不甚锋利的刀子,在半生不熟肉块上使劲儿割裂撕扯后发出的奇异响声。

    通常,这种声音只有从猎物身上取肉的时候才能听见。可是现在,同样的声音,居然会从一个死亡多时的产妇腹中发出。闻讯而来的天翔连忙吩咐众人放下尸体,小心而仔细地认真观察起这怪异的一幕。因为,这个时候,那条原本只有短短数厘米长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了尸体的胸口及下阴。从部分从内部撑起的皮肉来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拼命挣扎出来。“哧拉!”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肌肉,最终在来自内部的巨大力量撕扯下,从中被分成了两半。随着伤口处大量鲜红血液的溢出,一个模样怪异的幼小生物出现在众人眼前。使得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骇然的惊呼。因为,围观者当中,有不少人对于这个刚刚从尸体中强行破出的生物,并不陌生。

    类人。

    那种先前在城市废墟外遭遇到的可怕类人。狰狞的头部、尖利的爪牙、浑身被一层厚厚的体毛所覆盖。以及,一双对人类充满仇恨与残忍的眼睛。所有的这一切,都明白无误地表明——这是一个类人。一个幼小的,刚刚出生的类人。

    只是,这种生物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名人类孕妇的腹中?天翔小心地用手紧扣住幼类人的手脚,将其轻轻地,从积满血水的尸体腹腔中拎出。交到近旁的战风手上后。这才强忍着那股刺鼻的浓烈血腥,从脚边抽出匕首,飞快将空疼的尸体腹部切开。

    他不明白,这具尸体为什么在腹部破开的瞬间,居然会流淌出那么多地血?这不合情理。要知道,就算是把一个人的手脚从中砍断。恐怕也不会弄出这么多的血。然而,就在天翔的双手刚刚把死尸胸腹上的皮肉掀开后,惊恐与愤怒结合在一起产生的激动,使得他脸上的肌肉根本无法抑制的紧紧绞合在了一起。

    “畜生!这东西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低等的畜生!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不,他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他根本就是一种最低下、最卑鄙的生物。”女尸的腹腔已经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肉。子宫完全被撕烂。附近的肾脏及身体器官都出现过被撕咬的痕迹。甚至于位置更高的心脏与肺泡,也失去了部分。从破损的伤口来看,应该的被某种生物食用后留下的痕迹。那些多得异乎寻常的血迹,正是由此而来。唯一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只可能是那只刚刚出生的幼小类人。

    它竟然把生育自己的母体当作食物,在母亲肚子里就开始了进食。

    愤怒,不仅是天翔。所有围观的人,都表现出一种疯狂的愤怒。没有一个人能在看到这样悲惨恐怖的一幕后不感到愤怒。孕育生命的女人遭到如此地厄运,这是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女人在哀哭。死去的人是她们的姐妹,这让她们如何能不痛苦?

    当然,悲哀的同时,她们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如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个这样把自己当作食物地类人。那该怎么办?天翔终于明白。自己先前在营救女人过程中。那种在路上时刻伴随自己的莫名不安究竟从何而来。那种在废庙中产生的恐惧,以及一路上心绪不宁的所有原因,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释。他也终于知道,那些死去女人的尸体究竟为什么会不翼而飞,那些身单力薄的女人为什么能够活下来,还有回来的路上,那些类人为什么会那样疯狂的对自己进行阻拦……

    所有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这些女人。很明显,类人们已经把这群孤苦的女人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她们既是食物,也是生育繁衍下一代的必要工具。而且,还是刚刚出生后幼类人最好的营养品。

    根据女人们的哭诉和回忆,在废庙居住时,外出的人偶尔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现象。醒来后也只发现自己衣衫零乱,下身肿痛。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体内已经被种下根本不属于人类的种子。像死者一样,怀上了类人后代的女人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道。毕竟,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怀孕的具体时间。

    有一点可以肯定,还会有女人被自己产下的婴儿吃掉。

    对此,天翔毫无办法。所有怀孕的女人都已经临近产期。虽说狩猎者们也有一些独特的堕胎方法,但是绝对不能在她们身上使用。这个时候的胎儿已经在母体内成熟,堕胎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自杀行为。

    当然,古人书中也记载着一种剖腹方法。可以提前将婴儿从母体安全取出。据说,危险性还相当小。只是,这种方法早已经失传。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天翔实在不愿意用自己人的性命去冒险充当实验品。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静候着女人们自然生产.虽然这样做会死人,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幼类人被关进一只狭小的铁笼。就它的体积来看,那里已经相当宽大。而且,它对自己的新居,似乎相当满意。

    脱离母体不过半小时,它就已经开始能够双脚站立并移动。口中也不时发出阵阵威胁班的低吼。从外表上看,毛茸茸的它似乎还有些可爱。如果不是那些至今残留在其口角出的血肉污痕,恐怕很难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刚刚吃掉自己母亲的怪胎。它似乎相当仇视人类.一个看其可怜,想要弄些食水塞进笼子的女人,成了受其伤害的首要目标.那只端着水碗的手.在刚刚伸进铁笼地瞬间,就被尖利的牙齿撕下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它已经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宣告:我要吃肉,要吃人,要吃活人.“给我宰了它!”天翔怒吼着,从地上猛地拎器铁笼,疯狂地扔进了燃烧正旺的火堆。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后,类人幼小的身体顿时被烧成一团乌黑的焦炭。

    “战风,你带一个小队。时刻守护好这些女人。不许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允许任何人歧视她们。一旦在生育过程中发现任何不对,不要手软,马上在第一时间割断她们的喉咙。这样做,多少也能减轻她们地痛苦。”天翔的命令虽说听起来无比冷酷,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这是目前能够给予怀孕女人们最好的待遇。毕竟,与那种来自身体内部噬心啮肺的巨大痛楚相比,被自己人一刀结果性命,实在是一种相当舒服的死法。

    “从今天起,给所有的女人增加一半食物。想吃什么任由他们挑选。只要是我们有的,绝对不要吝啬。工作量也按照最少的安排。我想,这样的决定,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没有人出声,所有的人,都在仔细地聆听着年轻族长发布的号令。

    “外派的警戒要双倍人手。那些放置了巨弩的攻击点必须随时保持一半以上随时有人把守。夏科、商剑鸣。带上你们的小队。把附近所有地地井全部伪装起来。武装人员增发平时一倍以上地弹药。提高你们的警觉和注意力。记住。我们的敌人,不单是虫子、虫兽,还有那些时刻想要吃掉我们的类人!”天翔这样做不是一时艰兴起.而是经过仔细认真考虑后得出的结果.他很清楚,尽管类人自从上一次在废庙遭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他敢打赌.这种恐怖的食人生物,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些怀上其后代的女人.它们很可能隐藏在暗处,距离基地不远,但是已经超出自己探测范围之外地暗处.观察着族人的一举一动,只等时机一到,就会立即现身,抢走那些破开母体而出的幼小类人.

    这是一种最基本的生物本能.就好象一个柔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与别人拼命是同样的道理.也正因为如此,天翔才第一次觉得,那些布置在周围废墟中的巨弩,可能还远远不够承担起包围基地的能力。

    巨弩威力强大,但是仍有射击死角。而且,对于类人这种行动极其敏捷的生物来说,笨拙的巨弩可能根本无法将其瞄准。因此,想要活下来,想要安全地呆在基地里,就需要更多,更游泳的防御武器。

    尤其是那种能够成片攻击的武器。譬如:古代的发石车。接连几天,所有的族人在在翔的指挥下,除了那些身子日益沉重,无法进行重体力劳动的孕妇这外,其余的人,都在紧张地完成着两项与他们安危密切相关的工作。

    装陷阱和制造发石车。

    基地周边有着许多深圆的水泥地井。不管古代人类究竟是把它们挖出使于何种用途,最起码,对于目前狞猎者们生活的环境来说,这些东西的确能够起到一定的防御效果。小青就是最好的例子。

    撑上简单的支架,盖上一层薄薄的干草与泥土,在随便撒上一点零乱的碎石。一个中古结合的完美陷井这样伪装成功。从表面上看,隐藏着肉眼无法看穿杀机的它们,根本就与平地没有任何区别。砍伐附近的植物藤条,是夏冬小队这边几天来的主要工作。运回基地的藤条,被从中切开并烘干后,再次被绞揉成粗大的藤绳。只不过,它们现在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充当弓弦,而是交替纺织成一张张结实的藤网。伸展开后,四只角用两根长大的硬森拉开绷紧。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苍蝇拍子。外形并不等于实际功用。这些“苍蝇拍子”地安置地点。只要是废墟楼顶或基地外的各个隐蔽点。硬木的末端,被两根手工绞成的藤绳,紧紧维系在一台模样古怪的木制器械上。使之形成一个能够反弹的夹角。另外一根被滑轮将自己伸缩范围绞到极致的藤条,则死死地拉住了“苍蝇拍子”的另外一端。把它不情愿地从夹角地正常距离内,反向扭转了半个正圆。在巨大的拉力下,强行摁进了器械后面的齿槽中。至于“苍蝇拍子”顶端那张结实的藤网中,则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坚硬石块。它们每一边的棱角是那样尖锐锋利,以至于任何人的手轻触上去,都会感觉到一阵从指端传来地寒意。

    这样的发石装置,一共布置了三十六台。至于战风,在带领他的人守护女人之际,也没有完全闲着.一套从太极心法中演生而来的简单刀法,成了几天来他向众人传授最多的东西.这套刀法是天翔在书中最后的隐蔽册页处发现.简单`实用`而且容易练习.外派的警戒哨兵装备极其精良。两人一组的他们配有威力强大地M5G43突击步枪,还有能在数千米远一枪毙命地G18OS。手雷与麻醉罐当然也在配备之列。不过,尤其值得一提地,当属那些由狩猎者自行制造,看上去颇有些粗糙,但是却相当管用的钢制防护装甲。护肩、护胸、护腿……这些本应该属于远古冷兵器时代铠甲上的名词,再一次出现在手持枪支的狩猎者身上。用细密藤绳连接而成钢制装甲片,成了他们除衣服之外的另外防护手段。尽管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有些沉重,样子也并不值得恭维。但是不可否认,对付意外而来地突然袭击,它们的确相当管用。

    年轻的族长可能是在所有人之外最为清闲的一个。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看法罢了。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整天坐在那里冥想,当然会被不知内情的人理解为在偷懒。天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烈地期盼着,散发开的脑波能够尽可能地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去。一千米的距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绝对遥远的概念。哪怕就算是身手再敏捷的狩猎者,以最快人速度跑完全程,至少也需要数分钟的时间。对于时刻保持警惕的防御者来说,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发出警报,再送上一颗子弹身穿他的脑袋。

    但是天翔觉得,探测距离还是太短。哪怕能够多往前延伸一百米、十米、甚至一米都是好的。至少,这样可以给族人多带来几秒钟的准备时间,多留住几条鲜活的生命。冥想对于思感的控制的确很有用,加上天翔体内运转的太极心法,只要加以时日,完全可以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能力.只是,短时间内的急躁,并不代表着飞快的进展.一千一百二十米,这是天翔目前的最大搜索范围。也是多日来反复修炼的成果。

    又有两个女人死了。与前一个一样,他们也是被体内的幼类人婴儿啃吃完内脏后,丧失身体机能而死。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经受到之前死者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发现异状的族人,飞快地看下他们的脑袋。死者没有任何知觉,但活下来的人,却要承受着无比的恐惧与负咎.

    毕竟,是他们亲手杀了这些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

    两个刚刚出生的幼类人,被紧紧地绑在了位于陷阱群中央的一棵树顶.

    这是天翔愤怒的命令,也是他尝试着用来引诱敌人的必要手段.既然你们毁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要宰了你们的孩子。饥饿干渴,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吃人的小杂种究竟能够坚持多久?

    关爱自己的孩子,大概是所有动物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吧!说句实话,天翔自己也对愤怒之下的举动,能够产生多大作用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那只是一种没有任何人实验过的措施罢了。

    只是,这样做,似乎很有效果。因为,就在两只小类人被绑在树顶的当晚,冥想中的天翔忽然发现,从基地的西面,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

第五十八节 - 酷刑

    有被捕捉到的类人,都被手臂般粗细的藤绳,牢牢捆绑在于几根直插在基地外面的粗大木桩上。手、脚、颈,以及所有可能自由活动的身体部位,都按照天翔的命令,反复用藤绳缠绕绑紧。那种紧密的绑法,只有古代一种被称作“棕子”的食品,多少才能够媲美吧!

    五个类人,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四个半。因为那个大腿被弩箭身中,脑袋上还结结实实吃了天翔一棍的类人,伤腿早已被齐根砍下,没办法,弩箭身入地面太深,顺利取出,必须花费大量时间。想要在类人完全清醒以前将之绑起的话,只能使用这种残忍且简单的方法。当然,天翔也在砍断其大腿的同时,也并没有忘记在伤口处抹上一把湿臭的黑泥.这样做,多少可以止血.

    类人们的身体显然要比虫子强悍得多.就连小青吸入后都整整昏睡了两天之久的麻醉草剂,对于它们仅仅只产生了一半的效果.不到一天的时间,那种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嚎叫,便再一次回荡在了基地的上空.天翔一直在尝试用语言和脑部交流两种方式与类人沟通,令他失望的是,类人似乎无法领会道其中的意思,人类的语言对于它们来说,做出的反应仅仅只是怒吼。至于脑部交流,似乎能够多少令其懂得一些自己的意图。但换来的反应,仍旧只是类人惯有的愤恨、疯狂、以及暴怒。如果是换在以前,天翔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割下这些怪异生物的脑袋。毕竟它们对于自己地思感询问虽然明白一定的意义,但是却根本不做任何答复。对付这样的宁死顽抗者,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杀掉。

    但是,在成功驯服小青后,天翔开始发现,那本据说是古人马戏团专用的《驯兽指南》,其中暗藏地意义,只有真正实施过的人才能领会。毕竟,如何驯服一头恐怖的野兽,古人早在几百年以前,就已经有了一整套系统的办法。饥饿,仍然是首先实施的第一步骤。

    极度的饥饿,会使理智的人类变得疯狂。同样,也会使凶暴的野兽失去自己固有地逻辑。饥饿中的人类会吞下身边所有看似能吃的东西。树皮、草根、乃至泥土。

    尽管,这些东西并不能吃。野兽也不例外。以肉为食是它们的天性。但在可怕的饥饿煎熬下,一头专吃鲜肉的老虎。很难说也会以枯黄的甘草为食。

    虽然,在它们嚼来,这些草料实在难以下咽。

    类人呢?是否也会有同样的举动?对此,天翔并不清楚。他需要做试验,活生生的饥饿试验。几天过去了,类人似乎并没有感到饥饿的威胁。它们仍然在嚎叫。在愤怒地盯着每一个看守它们的狩猎者。“这些家伙大概与我们的食物笑话标准不同。不用担心,仔细检查好绳子是否结实就行。一天不够就两天,两天不够就三天,我倒要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能够饿上一整年!”

    这是吃饱喝足后地天翔,打着饱嗝对负责看守它们族人所说的话,在那一瞬间,他注意道。其中一名体格显然要小一些的类人,似乎对那股从自己口中喷出的熟肉气息相当在意。它使劲呼吸着遥遥飘来的肉味儿,口中流淌的涎水,已经完全浸湿了被毛发覆盖的下巴……两天以后,被捆绑在木桩上的类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原先的活力。尽管朝着狩猎者望去的眼睛里,仍然有着那种刻骨的仇恨与憎厌。可是,其眼神中固有的精明与凶悍已经不复存在。有的,仅仅只是那种完全为饥饿所带来的虚弱与无力。

    与之前一样,类人们仍旧没有任何想要与天翔接触地意思。虽然它们很饿。饿得只要一看见看守者们口中大嚼的肉块,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与无用的挣扎。几天以来,天翔不停地用十五为引诱,一思想感应的方式,对每一只被俘的类人进行探询。可结果却总是令他失望。类人显然已经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它们完全拒绝语他交流。

    失望过后,一般会产生两种情绪:悲观语愤怒。天翔显然属于后者。

    “既然你们想要硬扛,没有问题,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忘了告诉你们,死,是一种很简单的东西。只不过,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至于此前你们那位被直接射死的同伴,他所遭遇的,将会是你们所有当中,最愉快,也是最轻松的一种死法。”

    这是天翔明确对类人们提出的最后通牒。也是《驯兽指南》中提到过,那种专门针对暴躁且难以驯服猛兽的特有对待方式。首先选定的目标,是所有类人中体格最高大`最强壮的一个.看上去,它似乎应该是这群类人中的首领.狩猎者们小心地将其从木桩上取下,在数支坚硬的钢制挠钩的帮助下,把这个现在仅能发出阵阵虚弱嚎叫的恐怖生物,牢牢地固定在一张颇有些倾斜的"木床"上.

    至于固定的方式,则采取了捆绑加钉制的混合.数枚粗大的铁钉,从类人手脚四处的绑扎处狠狠钉下,一直穿透了牢固的木床.

    所有的这一切,都当着其它绑在木桩上的类人进行.“割掉它的肉。一片一片地割,让它时刻感受到锋利刀子造成的痛苦,同时又不能让人啊在最短的时间内丧命。”这就是天翔的命令。

    操刀手是战风,一柄精钢打造,并且在粗糙的石头上磨得锋利无比地匕首。成了这一残酷流血活动的制造者。首先下刀的部位是类人的左腿。战风小心地从距离类人身体最接近的根部开始,划出一条刚刚穿透其毛皮地细缝,继而将刀口一直向下延伸至脚踝部分的爪尖。然后,用力却无比仔细地拉开两边的表皮,以力量的撕扯。结合匕首的切割,慢慢割开类人皮肤与肌肉之间处那些粘连在一起的白膜。在一声声刀口破开皮肉时,发出的特有“哧拉“声中,完整地将覆盖在类人左腿上所有毛皮,全部剥离了下来。类人地皮质不错,天翔曾经试穿过类人皮做的鞋子。很软,很暖和。走在地上,很有一种轻盈舒适的感觉。

    既然要它死。那就在死之前把它们的皮剥下。这样做,很疼,但是绝对不致命。慢慢地部分剥皮,完全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绑在大床上的类人已经疼得晕死过去,就算是再强壮地类人,也无法抵抗那种从身体表面传来的齿心痛楚。尽管战风并没有割下其身上的一片肉,但是从皮下神经组织传来的剧烈刺激,足以使类人的大脑对此作出最强烈的反应,尤其是那种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无法阻止的情况下被慢慢剥皮,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根本就是一种最可怕、最恐怖的回忆。

    “弄醒他,别让它睡觉。我要他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天翔对站立在一旁的族人说道。一桶冰凉冷水的刺激,使天翔的要求得到了满足。“继续,不要停。”

    得到肯定命令的战风,再一次挥动起了手中的匕首。刀口缓慢地在类人粉红色地肌肉表面划过。带走一片又一片手指大小的肉块。他的动作很慢,刀锋语肌肉接触的时间也相当长。一刀下去,往往要连续剜动数次。才能从连接在一起的肌肉上,割下一片小小地肉。这样做,为的就是想要给受刑者带来更大、更多的身体痛苦。尽管如此,两小时后,被匕首割下的小肉块也落满了一地。从类人脚踝到膝盖之间的部位,仅仅只剩下了一条沾连着部分干类人一直在嚎叫。惨痛而缓慢的刑罚。根本不是它所能够忍受的巨大折磨。天翔的思感观察到,类人很愤怒,也很悲哀,同时也有着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痛悔。这种思绪,是自己在之前与它们接触时,从来没有感应到的最新情绪。

    旁观的类人早已愤怒。它们嚎叫着、怒吼着,以前所未有的巨大声调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愿望。只是,所有的这一切,根本无法掩饰那种隐藏在愤怒下的另外一种情绪。恐惧,它们在恐惧.尽管这样的情绪很微小,小得几乎令天翔的思感难以捕捉.但是,它确实存在.

    "战风,继续动手.换另外一条腿!"天翔颇有些不悦地下着命令,他刚刚向所有类人再次发出了探询.和原来一样,同样遭到了最彻底的拒绝.木材燃烧后产生的灰烬,是止血最好的药物。想要类人不死,就必须首先止住那些流淌出大量血液的伤口。只是,天翔并不打算就这样对它进行“治疗”。他还要这个顽固的类人尝到更加惨烈的痛苦。

    一个袭满灰烬的陶盆被端了上来。同样是灰烬,却明显有着异样。和那些冷却后灰白色的灰烬不同,盛放在陶盆中的灰烬显示出一种明亮的鲜红。

    这是一盆即将燃尽,却并没有燃烧完全的灰烬。天翔再一次发出了探询,在获得意料之中的拒绝后,抓起手边的铁铲,撮满整整以铲滚烫的灰烬,直接倾洒在了人类裸露的伤口表面。在一阵凄厉的惨叫与剧烈的颤抖中,一股鲜肉刚刚被烫熟的香美滋味儿,顿时弥漫在了空气中。

    “你不说话,就得死。我会让你慢慢的死,我会割下你身上的每一片肉,敲断你的骨头,吸干里面的骨髓。最后,留下你保持生命必要地内脏与脑袋。当然。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就和死去没有多少分别。”残酷的施刑持续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受刑的类人双腿已经不见了一半。膝盖以下的肌肉被全部割去。耷拉着皮肉的脚爪与完好无损的上肢,两者形成鲜明的恐怖对比。天翔满意地发现,所有旁观的类人。在愤怒过后,都表现出一种深切地悲哀。这也是在此前的思维探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只要这样持续下去,我相信,它们中间至少也会出现一个突破口。“天翔把一块烤熟的虫肉塞进洗净血污的战风手中,以不容质疑地口气说道:”它们很凶残,但却仍旧是动物。只要它们有思维,就一定会对自己可能遭受同样的待遇感到害怕。不过,在这之前,至少得让它们活着。“

    几碗浓郁的肉汤,用一只豁了口的铁桶盛着,倒进了类人张开的大口中。剧烈的疼痛会消耗大量体力。饥饿了数天后的类人,如果再不吃东西,恐怕无法抵挡住体力上的巨大消耗。在它彻底被玩死之前.必须存活.

    第二天,残忍而痛苦地游戏再一次上演.

    与昨天不同,战风今天的下刀部位,换做了类人的身体.在完全剥下从胸口以下的毛皮后,他开始顺着胸`腹的位置,一一片下小块的肌肉.只是,止血的物品并不是昨天地滚烫灰烬.而是换成了冷却后的同种物质.内脏所在的位置必须小心。天翔可不想因为过度的痛感,活活把手上的最佳演示物及玩具给痛死。

    也正因为如此,活着的类人们,也才得以观看到战风那种精巧的刀功,以及令它们永世难忘的一幕。

    肌肉的下面地骨头,骨头形成的胸廓中包含着一系列柔软的体内脏器。这些东西,只要损伤其中任何之一,都会令类人当场死亡。然而它却没有。割下的肌肉块恰到好处地微薄。战风下刀的力度也很讲究,该有三分决不会割出四分。尽管剧烈地疼痛使得类人身体在不停颤抖。却丝毫没有影响操刀者的判断。

    到了晚上,受刑的类人身上,只留下了一层整体被削薄的肌肉,其透明程度,甚至可以看清楚那些包裹在其中,不断晃动的内脏。而旁观的类人,则显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与骇然。

    看得出,尽管它们很冷血,也并不把人类的生命当一回事。但是它们仍旧会害怕,害怕那自己遭遇到那种最可怕、最恐怖的刑罚。

    只是,它们仍旧拒绝与天翔交流。因此,战风的工作也仍旧没有结束。第三天,战风小心而艰难地从受刑类人的胸口,敲下数根粗壮的肋骨。还割下了类人雄壮发达的生殖器官。

    第四天,手术蔓延道了类人的头部,那些无碍于生命的累赘肌肉全部都被割下。包裹类人眼球的所有肌肉被慢慢分离。仅有几条粗大的神经与韧带与之相连接。至于那两颗圆形的球体,则完全变成一种无用的装饰,歪斜地垂挂在失去软骨支撑的鼻梁之上。

    尽管如此,奄奄一息的类人仍然没有死。它还在喘息。

    只是,它并没有挨过第四天晚上。

    “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取下来,扔给小青。”天翔命令着族人将刑罚用的木桩清理干净后,再次绑上了一名类人俘虏。此前割下来的肉块都喂给了虫兽。看得出,小青对于这些新鲜的血食很喜欢。被绑上的类人,是一个长有狼形头颅的动物.天翔根本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够确切地探测到它内心那种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慌张.它甚至可能做出最激烈的动作,来反抗狩猎者们将它从木桩上解下,转移到木床上的全过程.

    但是,和所有类人一样.它同样拒绝与天翔交流.

    当然,它也并没有遭遇到与此前同类相同的命运.飞天虫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昆虫之一。它们吸血,吸任何动物的血。只要被它盯上,要么是它死,要么就是你等待着全身血液被吸光的悲惨命运。

    与之前的类人一样,现在的受刑者,也是在丝毫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被剥去了表皮。裸露在空气中的红色肌肉,无一不显示出类人的强健与悍勇。尤其是那些鼓鼓囊囊隆起的部位,更是明白无误地显示出它曾经拥有的绝对力量。体力与血液,是成正比的一种存在。也是生命的绝对象征。

第五十九节 - 吸血

    一团无遮无掩,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味的肉体.对于带着一张管状口器的飞天虫来说,绝对拥有无限的诱惑力.少去了表面皮肤防御的类人,也肯定会是那些喜食血肉小虫子们的最爱.

    飞天幼虫,绝对是存活在地球上数量最多的东西之一.飞天虫以它们强大到恐怖的生殖能力,保证了自己种群的繁衍.那些必须在水中产下的卵,绝大部分都成为了水中生物的美食.至于那些能够脱离水中,并且拥有一双能够自由飞翔翅膀的幼虫,也必须在成年前,遭遇各种食虫生物的疯狂猎杀.所以,尽管每只飞天虫一次产卵可以多达数万枚.但就其成年的概率计算,仅仅不过千分之二`三罢了.因此,见血就盯的飞天幼虫,也成为了黑暗世界中随处可见最令人讨厌的生物。

    只是,现在天翔却打量需要这种小虫子的帮助。悬挂在树上的两个类人婴儿,早已经被一群群指头般大小的飞天幼虫吸成了人干。对前一名类人实施刑罚是,密集的虫群早就对捆绑在木床上的类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无奈的是,狩猎者们并不打算给它们以有待。几堆燃烧并发出阵阵呛鼻浓烟的火堆,使它们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打算。只能带着满脑子对食物的欲望,咬牙切齿飞舞在半空中,垂涎欲滴地看着那些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肉食,飞快地消失在一头巨大的虫兽口中。但是现在,那些该死的人类似乎已经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他们不但把一只强壮地生物剥光了皮,还把它捆住手脚,赤裸裸地放在了自己面前。这根本就是一种最高规格的优待。

    从清晨开始,基地外面的上空,就一直回荡着类人最凄惨的哀嚎。那是一种对生命和目前处境最失望、最无奈的惨叫,也是一种对于无法忍受痛苦能够发出的最直接发泄。

    虽然,这样凄厉的惨叫,对于改变它自己目前的处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一团浓密得仿佛乌云一般的飞天虫,正疯狂地围绕在被绑类人的身体周围。带着一种无法抑制地快乐,将自己头部那枝带有坚硬前端地口器,深深扎入类人粉红色的肌肉中,拼命吸取这其中滋味儿美妙的液体。在它们的刺激下,类人的身体表面,很快出现了一种鲜艳的血红。同时与之伴随的,还有那种无法忍受痛楚造成的颤抖。

    痛啊!痛死我拉!不光是痛,与那种难以名状掺杂在一起的,还有一种深彻骨髓地麻痒。

    止痒,很简单,用手抓抓就行。可问题是,如果在你手脚都被牢牢绑住的前提下,你该怎么做,才能制止痒的感觉?

    奄奄一息的类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在临死前,竟然还要遭到如此痛苦的可怕刑罚。千万只飞天幼虫叮咬造成的痛痒,绝对不是任何语言所能描述的酷刑。那些为了填饱肚子的小飞虫。在类人身上的所有部位进餐。尖利的口器刺入身体,在敏感的神经末梢造成微小的刺激。到来部分麻痒。这种感觉,类人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侯,它仅仅也只是用爪子随意挠挠,就会感到一阵平复后的舒畅。

    因为,那时叮咬自己的飞虫,不过那么可怜的几只罢了。然而,现在却有那么多的飞虫同声向自己的身体进攻。那种被万千虫口齿咬后产生的酥痒,简直就令人发疯。

    类人的身体表面已经完全被一层粘稠地鲜红色液体所包裹。那些被幼虫刺破并正在吸吮着的伤口,在肚子喝得滚圆。心满意足的虫子离开后,身体内部马上奔涌出些许浓亮的血珠将之淤塞。以这样的方式对破开地伤口进行封补。毕竟,干涸后血液可以凝结成疤块。这也是动物自身的愈合再生能力之一。对于体格强壮的类人来说,这样的自我治愈能力,更是显得远比人类强悍得多。只是,那怕再强的自愈能力,也远远赶不上成千上万只饥饿飞天虫的死命吸吮.

    刚出娘胎的婴儿,身上的肌肤最是娇嫩.尽管小类人的体表覆盖着柔软的皮毛,却丝毫不会降低它们对飞天虫的吸引力.对于这道意外的营养大餐.幼小的飞天虫们乐意至极地笑纳,只是,并不过瘾.如果你看见那两具从树上取下的小类人尸体,一定会误认为,那是两具从远古时代保留至今的干尸。饱满娇嫩之类形容新生婴儿的词语,与它们根本不沾边。干枯、萎缩、褶皱……这类专门形容时间的负面名词。则能够最准确地概括他们目前的模样。

    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很简单。那些遍布其全身,密密麻麻的孔状伤口就是最好的解释。饥饿并不仅仅只是专门针对人类的专利。对于昆虫,它们同样具有可怕的威胁。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飞天虫只能选择吸干小类人体内的每一滴血。

    虽然,那不完全是血。毕竟,动物身体内的绝大部分,都是由水来构成。

    失去水分的类人,自然也就变成一具可以理解的干尸。而现在,全身皮肤都被尽数剥光的狼头类人,则再一次变成了飞天幼虫的最佳吸允对象。因为这些漫天飞舞的小东西发现:比之那两个体表多少还有绒毛覆盖的小类人,这个体积庞大的家伙,显然更加易于充当十五的角色。自己口器刺其中的感觉,根本就语直接刺中一个水泡没有任何区别。

    直接喝血,当然会更加畅快且甘美。剥了皮的类人一直在嚎叫.那种遍布全身的剧烈麻痒,根本就是神经难以承受地苦难.看着远处惨叫不已的类人,天翔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类人的手脚在此时被放开.那么它所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会是拧下任何近在咫尺狩猎者的脑袋.而是用它尖利的爪子,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及目的抓痕.甚至,它还有可能一片片将身体上的肌肉撕下,将爪尖深入到森白的骨头中去继续挠痒.

    毕竟,只要那里,才是神经中枢的所在.也是感应到所有麻痒地反应所在.“痒到骨头里去。”这句古代谚语,说的实在是相当贴切。那些活着,并且绑在木桩上的类人俘虏们,以它们超卓的视力。看到了发生在同伴身上的一切。它们根本没有想到。就在第一个同伴惨死之后,那些体格远不如自己强悍的人类,竟然会再次以更加恐怖的刑罚,使自己简单的大脑神经经受了无法想象的冲击。如果说,第一个被分尸的类人,遭受的仅仅只是剧烈疼痛地话。那么,现在正被飞天虫群疯狂吮吸的同伴,则正在遭受一种远比之更加凄惨且难以忍受的折磨。这种折磨,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也就是直到这一刻。类人们才多少明白,那个看似狩猎者首领模样的人类,对自己所说的那句“生不如死”,其实并非虚言。一种对死亡莫名的恐惧,顿时,在活着的类人俘虏中迅速蔓延。这种恐惧,是它们此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它们从来也没有想象过的事情。死,很平常,很简单。双眼一闭两腿一伸。哪怕就算是被当作虫兽的点心,一口一口咀嚼在其口中。相信也绝对不有任何类人对此皱一下眉。毕竟,死亡对它们来说,仅仅不过是生命地终结而已。

    然而,两名同伴遭受到的酷刑,使得活下来的类人,不由自主地对这些狩猎者掌握的死亡方式,产生了深深的,不可名状的恐惧。为了加强效果,天翔随手将两具幼类人干尸。扔在了类人眼光可以触及的地方。只是,这样做,却产生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效果。

    大滴的眼泪,从三名类人俘虏的眼角,缓慢而确实存在地溢了出来。

    恐惧、悲伤、无奈、还有绝望。所有的这些。都是天翔能够从类人脑子里获得的所有东西。与几天前相比,它们已经明显转变了这股莫名思感的探询。也并不再反感天翔发出的交流思想。但是,它们仍然拒绝与天翔进行接触。对于所有他发出地问题,都只是报以一种悲观的沉默。

    “难道是我产生了错觉?难道这些类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自我思想?难道它们根本无法理解我所说的那些话?”刹那间,天翔不由得对自己最初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但是不可能啊!脑波是自己与所有动物进行交流的最根本手段。虽然现在自己的大脑控制能力,远不如过去那么强悍。但是再怎么说,也完全可以达到与之进行基础对话的目的。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通常唑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是没有任何自我智慧的低等生物。

    二、交流对象还没有进化到足以拥有大脑的程度。显然,这两点对于类人来说,根本就说不通。况且,在自己第一次用脑波探寻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明确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和反感。这样的反应,绝对是智慧生物的最基本体现。

    单从他们潜入女族营地,暗中以强奸的手段繁衍后代的做法来看。类人其实已经拥有初级智慧的更高模式——阴谋。"看来对它们的刺激还不够!"天翔自言自语道.他盘算过,自己手上还有三名类人俘虏.只要能够让其中一个接受自己的要求,那么,就算是所有的类人都死光,也绝对值得.

    更何况,对于这些卑鄙的生物来说,此前施展的残酷刑罚,根本无法抵消它们对女人所做的万一.天翔甚至觉得.区区几个类人俘虏,根本不够充当那些古代酷刑地试验品.要知道,从书中获得的古人刑罚,可是多达数百种啊!被剥光了皮的类人仍然在惨叫。他的身体与之前相比,明显萎缩了许多,从远古蚊子进化而来的飞天虫,实在是把赋予它们的吸血任务完成的太出色了。

    “换下一个。”天翔冷漠地朝着飞虫最密集的远处瞟了一眼,随即转过头来,朝着身边的夏冬说道:“把它捆在木头上,拉出舌头钉起来。”拔舌。这是古代刑罚中最残酷的逼供手段之一。通常地做法,是将受刑者本人地舌头尽量拉出。用数根粗大的铁钉。牢牢固定在一块与人面齐平的木桩上。然后在舌尖点上蜜糖,引诱附近的蚂蚁前来觅食。柔软的舌头与蜜糖、鲜血混合后,是蚁类最喜爱的食物之一。很快,聚集的蚂蚁越来越多,受刑者遭受的啮咬痒痛就越来越难以忍受。在整条舌头被蚂蚁爬满后,它们很快就会转而朝向受刑者的头部。此时,施刑者在适当地将受刑者脸部划破,以浓烈地血腥,吸引蚁群蜂拥而来。那种伤口处被一口口啮咬的感觉。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经受得了。当然,有时候,为了增加刑罚效果,通常也会在受刑者赤裸的足下,放上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板,使其在有限的角度里跳跃。以此增加其体内血液流动速度。也加剧了痛苦的折磨。

    天翔并不打算采用蚂蚁,他想用另外一种东西。

    甲蝼,是这个世界上,大小与习性与古代蚂蚁甚比的一种昆虫。被绑的类人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即将遭遇的非人折磨,其情绪也开始变得狂暴不已.两名狩猎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口上下部分扳开.夏冬也才得以顺利拉出那条滑腻腥臭地舌头.只不过,就在他刚刚将第一枚钉子,穿透舌尖,钉进木桩的时候,那名疯狂而可怜的类人,居然从根部,齐刷刷地一口咬断了自己无法再缩回的舌头.

    大片的鲜血从类人口中奔涌而出.这样的举动,使得按住其头颅的狩猎者们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以一种无法名状的复杂心情,看着这个可恨又可怜的俘虏.类人没有浪费这些血液。只见它地喉咙,一直在不停地上下耸动。很明显。它是将这些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重新吞下了肚。突如其来的食物,对空瘪的胃袋造成了强烈的刺激。也使地奄奄一息的类人体内,焕发出最后的活力。

    只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它居然会用这点最后的力量自杀。那条紧紧缠绕在其颈部的藤绳。成了类人死亡的最好工具。它拼命地将自己的脖子往外拉伸。就这样在无用的挣扎中,活活地勒死了自己。

    哪怕就算是这样艰难的死法,也绝对要比人类提供给它的死亡舒服得多。

    还有两个活着的类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半。那个失去一条腿的家伙,顶多只能算是半个。但是,它们仍然拒绝与天翔进行交流。

    继续刺激?还是应该采取一些别的手段?

    此时,天翔心中已经不再对类人抱有任何幻想。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这些异样的生物,应该是人类的最大死敌。两者之间根本无法共存。至于想要让她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根本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刺激,已经不需要,刺激得已经够多,已经使得类人不堪忍受而自杀。要知道,那样的自杀,绝对需要巨大的勇气与决心。

    那么,剩下来事情,就只能是彻底地消灭它们,尽可能多地消灭它们。

    两名类人被扔进了地井。与当初囚禁小青一样,井口还是用数根钢筋封闭。只不过,这些钢筋相互的搭建位置,并不是很紧密。类人的双腿已经被砍下,连同它们自己一起扔进了地井。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两个类人,只能完全依靠手臂来移动自己的身体。

    和天翔预料之中一样,清醒后类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地上抓起曾经属于它们自己的大腿一阵乱嚼。它们甚至连那些噎喉的毛发也没有浪费,连同坚硬的骨头一起,全部吞下了肚。

    自己吃自己,反正都是肉。想要满足饥饿,就必须付出代价。更何况,那些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身体。没有腿的类人,又能够逃多远?

第六十节 -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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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天翔的意料之外,受伤的类人,当天晚上就开始了逃跑。它们艰难地顺着地井边缘的扶手,攀爬到井口。小心地拉开覆盖在其上的钢筋,以强劲有力的双臂,抓起所有能够被抓住的地面附着物。用这样的方法,在乱石嶙峋的地面上,艰难地爬行。

    腿部的伤口,已经被草木灰烬填塞。这样做,是天翔并不想让它们死。确切地说,应该是不让它们现在就死。因为,在它们回到自己的巢穴之前,必须活着。

    找到类人的老巢,杀光所有的类人。这就是天翔的计划。也是他在与人频繁接触后,从所有备用的方案中,特别甄选出来的唯一可行计划。

    到于那些隐藏在类人背后的秘密,可能在它们的巢穴中,多少会有一些发现吧!食物带来的魔力就是那样令人无法理解。尽管是在吞吃自己的身体,饱餐一顿后的残废类人,还是焕发也巨大的活力。虽然去了双腿,但就其在废墟间那种灵活的移动速度,仍然需要狩猎来们与平常的步行速度才能勉强跟上。

    五个小队,五十个人。这是天翔带出的所有进攻力量。与空手搏斗的类人相比,装备精良的他们,显然拥有着绝对强悍的武器。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人类,是能够运用智慧。击败一切敌人的人类。“一千二百米!”走在队伍最前端地天翔,略微探测了一下目前与逃走类人之间的距离。稍做思量后,便命令手下的族人们加快了行进速度。他计算过,与类人之间的距离。最好保持在千米左右。这样既方便自己地脑波跟踪,又能够确保在被类人所发现。

    与他预料中一样。受伤类人的移动方向,明显是朝着城市废墟之外。而且,就大概地域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处曾经宿营地废村附近。类人爬了四天,狩猎者们追了四天。

    与几天前相比,类人的移动速度明显不如从前。天翔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已经精辟力尽,两只强悍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体内的力量流失速度也变快了许多。四天之中。他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甚至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尽管类人忍受饥饿的能力,远比人类强出许多,但不管怎么样,它们毕竟也是需要以食物为支持的动物。不过,从它们的情绪中,天翔分明可以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喜悦与归属感。

    很明显,这里距离类人的巢穴,已经相当接近。

    “战风,吩咐下去。所有人保持警惕,各小队必须严格按照战斗队形编排。放出所有地后卫警戒人员。准备开始战斗。”废村的西面,是一片连绵的丘陵。那场毁灭世界的战争,似乎对于这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比之城市,这里生长的植物显然要茂密得多。各种不同类型的食草类昆虫数量,也要远远超出在水泥废墟中生活的同类。

    天翔丝毫没有放松对类人的跟踪。放出的思感已经牢牢锁定了它们所在地位置。尽管肉跟无法观察到类人的具体移动路线,但凭借着自己与之的跟踪方向,狩猎者们的队伍,仍旧保持着与类人之间不过千米的距离。突然,思感中的类人停了下来。正当天翔正准备从“心眼”中,查看一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超过二十个以上的同样波动信号,中从前方朝着两名受伤的类人蜂拥而来。

    类人,是他们的同类,

    很明显,受伤的类人,已经遇到了它们的族人。甚至。它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大为兴奋的天翔顿时以类人所在为目标点,小心地观察起这段不过千米地距离来。他要确定一下周围的地形及环境.

    只是,令他惊异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入口之类的东西。

    山洞、溪涧、地下坑……所有这些可能是入口的低反个,他都探测过,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类人群的波动很明显就在那里。甚至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位置。

    “加快速度,前性五百米。”天翔一边飞快地下达着新的命令,一边纵身朝着类人曾经走过的地方跃去。他要看看,自己的脑波判断,是否真的出了差错。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距离在缩短,天翔的心也再一次被提得老高。他仔细观察过所有看似可能是入口的地方,却丝毫得不到任何发现。

    五百米,距离类人群只有最后五百米了。

    该怎么办?就这样冒然冲出去?还是再多等一等?“所有人注意,小心保持战斗队形,缓慢向前移动。发现任何异常,立即开火。”

    这是唯一的办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天翔与脑波锁定的目标距离也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可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自己与类人群的所在已经不到一百米。但是为什么,就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居然没有看到一只类人的身影?不单是自己,所有的狩猎者都是满脸迷惑。他们根本看不见一个敌人。

    然而,发出的探测脑波,却又明白无误地告诉自己:危险已经临近,那些恐怖的类人,就在与自己咫尺不到的距离。

    那种情况,根本就诡异之极。如果你是一个古代军人。发现雷达已经功能探测到敌人的所在,距离自己只有不到百米,然而肉眼却无法看到其存在地时候,你会怎么想?

    鬼?可能会是这种时候的唯一解释。天翔脑门上渗出了滴的汗珠。如此怪异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明明知道敌人地所在。却根本看不到它们的影子。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绝对的匪夷所思。难不成。这些类人有上天入地的能耐?

    等等!如地?对,就是地下。猛然间想通了其中关键的天翔,顿时改变了思感发散的方向,开始朝着地下延伸开来。

    果不其然,就在目标位置所在出,天翔成功地发现了一个距离地面约莫百米的空间。失踪的两名残废类人,赫然就在其中。

    “没错!就是这里,类人的巢穴。”类人以山洞为居,这是天翔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外表与人类相差不大的生物,居然是生活在地底。而且,就目前脑波探测到的范围看来,它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狩猎者地存在。

    目标是找到了,可问题是,这个隐藏在地底的巢穴,它的入口,究竟在哪里?警戒人员已经四散分开,所有的狩猎者。也都在紧张而小心地翻找着每一处看似可疑的物体,希望能够从中发现通往类人巢穴的入口。但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失所望。

    别说入口,甚至就连一个能够仅容纳个人钻进的小洞,也根本无法找到。对此,天翔也颇觉得有些无奈。脑波已经清楚地告诉自己,要找的目标就在自己脚下,但是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进入到地下,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玩笑。

    “见鬼!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隐藏完好的地下巢穴,这些该死地人类。居然也会和我们想到了一块,它们竟然也会想到在地下筑巢,这和我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古代基地有什么分别?……等等……地下基地?”刹那间,天翔自己都被那种猛然间涌上心头的想法,惊得满身冷汗。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类人的判断,可能遗漏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自从第一次与类人遭遇以来,天翔一直都认为,这些兽头人身的生物,应该只是地球生命进化繁衍而来的一种形式。毕竟,双脚直立,是《进化论》中极力倡导的最佳生物进化模式。这意味着四足着地的动物,可以从此将身体地负担,完全转移到强壮的后肢。闲置出的前肢,就能进行一些最基本的劳动与制作。这也是大脑进化的必然发展过程。因此,对于接二连三出现地鼠、虎、狼等形态的类人,天翔始终都认为,它们应该是产生突然变异后的进化类生物。也就是说,尽管从有记载的毁灭之战到现在,仅仅不过六百多年的时间。也绝对不足以使得生物达到类人的演变。但是,它们完全通过突然变异的方法,达到同样进化的效果。

    所以,对于类人,天翔一直都以为,它们是最基本的地球原生物。虽然,它们已经脱离了几百年前的原始形态。但是,他一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却又似乎不关痛痒的问题。

    如果,这些类人,是由古代人类所制造?

    就好象自己,没有父母生育,完全是由古代生物学家在试管中培育而成一样。就好象战风是“探路者”。这些莫名出现且根本不合乎进化逻辑的类人,是否也是由于某种原因,被古代人类采用基因合成的方法,秘密培育出来的新物种?要知道,以一个隐藏于底下的基地来当作巢穴。这种事情的发生机率实在太小。就连那处图书馆下面的居住地,也是自己歪打误庄才得以进入。天翔绝对不相信,仅仅只拥有未进化完全大脑的类人,竟然会独力制造出一处堪与此媲美的巢穴来。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天翔个人地想法与猜测。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能够证明这些。“不管那么多,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那些躲藏在里面的家伙出来为止。我就不相信,它们能够在里面呆上多久。它们总得吃东西。要吃东西就得出来,只要有耐心。机会,总是有的!”

    心下已有计较地天翔。马上命令族人在附近找了一处适于休息的地域。放出了警戒哨兵后,天翔这才闭上了双眼,在冥想状态中,放出思感,对发现地地下巢穴,进行着仔细而小心地探测。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就是思感刚刚放出的瞬间,忽然发现,两个长着猫头形状的类人。正朝着一处看似平常的巨石走去。其中一人,则直接将右手,按到了巨石上一处明显的突起之上。

    就是距离天翔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一块与周围环境俨然一体的石块,忽然从中裂开,继而分成了两半。其中的宽度,就算是五个人并排通过也绰绰有余。“就是这里!战风,夏冬,带上你们地人,快!冲进去!”无暇多想,天翔几乎是吼叫着发出自己的命令。而他自己,则首当其冲,朝着刚刚出现的洞口纵身跃去。

    “一处机关门。真是活见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长形甬道。直奔而下的天翔,在刚刚进入通道的瞬间,便已经看清迎面而来的两名猫头类人。从其脸上的古怪表情可以看出,它们似乎对于在这里遭遇到人类觉得相当惊讶。不过,这样的惊讶瞬间就转变成了一种愤怒,其间还有看到食物时。眼中所表现的热烈欲望。天翔没有犹豫,两个短促地点射,准确地命中了类人的头部。便得狰狞的面孔刹时爆开。鲜红的血液和雪白的脑浆,喷溅得到处都是。

    甬道内的空间很宽大,清脆的枪声通过墙壁的反射。一直传递到其内部很遥远的地方。“见鬼!怎么会有这么多?”天翔一面从类人尸体旁飞快地跃开,一面放开思感捕捉着每一个能够在有效距离内搜寻倒地目标。结果发现,起码有超过两百个以上的能量波动,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的所在涌来。

    两百个类人,居然有这么多。“夏冬,商剑鸣,带上你们的人,就地防御。”

    “战风,你负责控制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去碰那块石头,那里是控制这里进出大门的关键。”“方欲,你地小队转到那块石头后面去,从那里射击。还有,让人传话给李文铭,让他的小队在外面保持警戒。不过再冲进来,这里空间不够,人来多了没好处。快点!”

    一连串的命令在飞速下达,狩猎者们也开始按照年轻族长的指令奔向了各自应该的位置。这里与巢穴相连接的入口,也是类人们出入的必经之地。与狭窄的通道相比,巢穴内的巨大空间,足以使得看到它的人感到惊讶。这处隐藏与地下的所在,竟然与狩猎者们居住的所在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除了肮脏、零乱、还有那股弥漫于空气中的粪便臭味儿,这里根本就是一处与自己基地完全类似的翻版。巢穴的尽头,有一处宽敞的铁门。距离那里不远的正是天翔此前探测到两名残废类人的所在。只是,从铁门中狂奔而出的大量类人,在瞬间就已经将那里完全占满。它们正张着大嘴,显露出隐藏在内的尖利獠牙,飞快地朝着突然出现的入侵者扑来。从铁门到入口之间的距离对于它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太过遥远的障碍。数秒钟后,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类人,已经距离狩猎者们的枪口,不过百米之遥。“开枪!”不等天翔一声令下,伏身在乱石之后的狩猎者们,纷纷扣动手中枪支的板机,猛烈的攻击使得枪口喷出的火焰形成一副壮观的画面。尤其是在昏暗的光线中,那种带着呛鼻气味的桔黄火焰,理是显现出一种怪异的颜色。“嗷呜——”一连串凄厉的哀嚎与惨叫从类人口中发出。带有强劲冲击力的子弹,在瞬间就穿透了它们的身体,飞旋而出的弹体,肆无忌惮地撕裂类人的血肉。击碎它们的骨头,带着些许粘连在上面的粘腥液体,穿过所有阻碍,再一次钻入紧跟其后的柔软身体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类人都有身体仅仅被穿透的优待。它们当中更多的人,遭遇到的却是弹头在体内炸开的厄运。洞开身体的子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从前炸开的厄运。洞开身体的子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从前端爆开,在类人强健的身体表面顿时突起一个人乒乓球大小的贺形肿块。瞬间消失后,猛地从洞穿出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在其表现炸开一朵朵灿烂的血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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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狩猎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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