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丢去开荒
一个全身涂有的光膀子壮汉向你冲来，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视觉享受，苏明可不打算和这么油腻的师姐玩摔跤。
刚刚完成改造，还没有盾牌，不会搏击技巧的史蒂夫，对苏明来说没什么意思，他变成了美国队长，历史向苏明认识的方向发展，这就足够了。
再说厄斯金博士可不能留在代表军方的ssr手里，自己就算用不上，也一定要把博士带走。
“不行啊，小伙子，我给你看个宝贝。”
苏明一侧身，就躲过了史蒂夫的攻击，顺势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猛地向佩吉和菲利普上校甩去。
真的好油腻，苏明感觉自己是抓了一条鱼，脱手的时候还发出‘吱溜’一声。
史蒂夫瞬间化身‘太’字形的飞镖，把准备开枪的两人打倒。
苏明又偷偷从包里掏出一颗黑色的小球，按下了上面的按钮，向头顶高高抛起，然后转身离去。
史蒂夫爬起来，想要追击的时候，那不起眼的小球却正好落在他面前
“骨碌碌....”
史蒂夫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东西和一块方糖差不多大小，他甚至没有太过留心。
然而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爆发出了可怕的强光以及噪音，房间中想要追赶的几人眼前都是一片雪白，大脑嗡嗡直响，连站都站不稳了。
从布莉丝蝙蝠洞顺来的强效闪光弹，这个时代应该没人见过。
根据爆点距离计算，普通人恢复正常大概需要三至五分钟不等，而史蒂夫只需要30秒左右。
但这些时间哪怕扛了个人，苏明也能跑出很长一段路了。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非常轻松，被击倒的宪兵们还在原地昏迷，就是小玫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然而就在要离开地下走廊的时候，苏明的第六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在走廊边的一个黑暗房间里，有人在瞄准他。
基本上，面具人的头盔都会进行特殊改造，使它在能隔绝毒气的情况下，依旧闻到气味，这使得超级英雄和恶人们能在战斗中及早察觉周围的情况。
苏明在门口经过的时候，就闻到了很淡的酒水和烟草的气味。
还有那种视线带来的感觉，尽管对方尽力不暴露杀意，但超级战士的感官更加敏锐，被瞄准的目标是他肩上的厄斯金博士。
苏明是防弹的，可只穿着白大褂的博士明显不同。
与其放任博士落入别人之手，不如让大家谁都得不到，标准的特工思维。
潜伏的人非常狡猾，他并没有在苏明经过的时候开枪，而是等他稍微走远了一些，才从背后探出头来。
他向着博士耷拉着的脑袋开枪，但他明显对于超级战士缺少认知。
在他开枪之前，苏明就转过了身，用自己的臂甲接住了子弹，那小小的黄铜弹头在钷制装甲上撞成金属小饼，然后掉落在地面上。
“叮.....”
“砰！砰！”
“叮！叮！”
年轻的黑人接连开枪，枪枪都是冲着博士去的，而苏明轻松地在近距离把每颗子弹都挡下。
听起来有点难度，但这不是依靠速度，而是依靠计算和预判，这个黑人枪法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他瞄准依旧需要用眼睛看，扣扳机也使得他手上的肌肉会发生律动。
苏明事先就能察觉他开枪的先兆，剩下的就像在树下接果子一样。
不用眼睛看就能射击目标的人不少，其中有死亡射手，鹰眼和绿箭，可惜他们都不在这里。
“哎呦，不错哦，下手很果断。”苏明一边接着子弹，一边还有时间歪着脑袋和黑人说话：“你是哪家的特工？”
“......”
黑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抛下了打空子弹的手枪，抽出匕首冲了上来。
好吧，特工中有007那种风流倜傥到处撩妹的，自然也有这种闷葫芦型的，而且战斗时不说话确实是个好习惯。
于是苏明就站着让他在自己胸口捅了一刀，合金匕首在钷装甲上擦出一溜火星，然后他反手一个耳光，就把黑人打晕了过去。
丧钟本来就是改造人，力量不小，现在又有了x金属的强化，如果不是留着力气，普通人的脑袋都能徒手打爆。
他弯腰检查了一下黑人的脖子和口袋。
“嗯......尼古拉斯约瑟弗瑞......”苏明丢下狗牌扔到他黑色的胸膛上，扭头离开：“给你个建议，虽然你们现在是军队编制，但特工人员最好别戴狗牌了。”
也不知道昏过去的他什么时候能领悟这个道理，不过这个黑人弗瑞有点意思。
现在这个世界，变化太多。
走出了古董店，远远已经能听到警笛的声音了，他左拐右拐，闪进了一边的小巷子，直接拉开下水道的井盖钻了进去。
随便他们在地面上怎么找吧。
苏明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刚到纽约的时候，就连熟悉的下水道都好像变得新鲜了。
原本以为熟悉的世界正在变得陌生......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生活中化工产品更多了，下水道气味变了。
听着耳边废水流淌和老鼠吱吱叫的声音，他脚步轻快地扛着博士直接回到了‘和平饭店’的地下室，在这里换下圣像制服，把昏迷的博士蒙好眼睛，捆住手脚装上车，然后车子直奔机场。
自家的工厂只能造出双发的小飞机，但好歹也算是有私人飞机不是？
斯塔克工业倒是有四发的大飞机，苏明也买了一架，让自家的‘砖家’看看能不能山寨。
然而霍华德的水平远超这个时代和其他人，以砖家们的实力，山寨一架飞机需要消耗的金钱比直接从斯塔克那买一架还要多。
这么些年过去，苏明观察出一些规律。
自己好像在这方面被世界意识针对了，不管那些科学家在以前是多么牛逼的人物。可一旦加入威尔逊企业，试图帮苏明攀出超越时代的军事科技，那就会有类似‘智子’一样的东西锁住他们的大脑，让实验和研究变得一团乱。
可如果让他们去研究家用百货或者食品，这限制又消失了，他们各个都是顶级人才，现在威尔逊企业的半自动洗衣机都要上市了。
目前苏明还不知道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在阻挠他，但他可是一直记账的。
一天一夜后，飞机经过好几次起降加油终于到了卡霍岛。
这里表面上看还是那个样子，但地下的空间基本都搞定了。
苏明把醒来的博士丢在一间茅草屋里，他还是被蒙着眼睛，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老张，看好这个老头，别让他跑了。”
屠夫老张的生意自然是做不下去了，日军轰炸珍珠港后，夏威夷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苏明接收卡霍岛后，就让老张带了几户熟人搬过来，帮他打理下农田和小岛，充作掩护的一部分。
他们和琴酒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蒙在鼓里的。
“那个，威先生啊，这老头是什么人？”老张搓搓手，他有些犹豫，十多年前那檀香山的大屠杀还历历在目，他对苏明是又敬又怕。
“他是个德国科学家，德国知道吗？是日本的盟友。”
苏明重新检查着飞机，给它加油，他还要再返回纽约去。
老张一听是日本的盟友，立刻就表现得憎恨起来：“原来是小鬼子一伙的，威先生你说吧，要怎么料理他？”
“情况有些复杂，这科学家也不完全站在德国一边，但他造出来的东西有些危险，自然也不能让美国人拿去，所以你只要看好他就行。”
苏明丢下油枪，捡起一块破布擦手，夏威夷的阳光让人感觉不错。
“好，晓得了，我们轮流盯着他，哪怕他上厕所拉什么屎都给您记下来。”
“呃.....没必要，只要他不逃跑，不自杀，不联系外界就行。”
岛上什么都没有，博士要想做实验也只能研究菠萝和椰子了。
“好，威先生放心，岛上都是我的亲戚，这老头插翅也难飞。”
“行，也别让他闲着搞出来事情，没事就让他帮着种种地，劈劈柴火什么的，你看着办吧，我走了。”
苏明耸耸肩，示意老张自己看着办，他钻回飞机里，离开了卡霍岛。
博士是从一个极端走了另一个极端，帮九头蛇研发了血清后发现不对，就来帮九头蛇的敌人。
可是美国军方是善茬吗？要是真的让他们获得一个超级战士军团，那么无非就是另一伙nazi而已。
所以博士就留在这里，帮苏明种菠萝吧，他是基因和生物方面的专家，也许能研究出什么新品种呢？
第194章 计划起源
苏明返回了威尔逊大厦的家中，纽约最近几天天气不怎么好，让他有些回忆起了哥谭。
而且，纽约确实也快要变成一个充斥着蒙面人的城市了，不光是各种疯子，还有第一批的英雄们就要出现了。
起因有史蒂夫的关系，但更多则是过去就铺下的序幕。
史蒂夫不是军方拍脑袋就想出的计划，而是同德国竞争的产物，起因也并不是厄斯金博士的血清，而是变种人。
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叫做约翰的美国大兵，他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往了欧洲，却因为沉船溺水被德国人捕获。
德国人发现他尽管在水中陷入沉睡状态，却没有死亡，他的身体坚如钢铁，能抵挡普通子弹和炮弹，而且力大无穷。
他们把他装在一个大水罐里，一直存放在秘密的基地中供人研究。
九头蛇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认为这个人就是神给他们的启示，既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那么世界上一定还有更多。
如果能获得他们的能力，或者是他们的血统，那么九头蛇就能够统治世界。
于是他们招募了一批科学家，对这个变种人进行了全方位研究，厄斯金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发现了约翰的能力来源，那是因为他的基因与众不同。
19世纪60年代，遗传学家孟德尔就提出了生物的性状是由遗传因子控制的观点，但这仅仅是一种逻辑推理的产物。
20世纪初期，遗传学家摩尔根通过果蝇的遗传实验，认识到基因存在于染色体上，并且在染色体上是呈线性排列，从而得出了染色体是基因载体的结论。
而那时，几位德国科学家们仿佛从样本身上看到了人类的未来，因为其基因的神秘和不确定性，被称为x基因。
初期的实验非常不顺利，普通人强行融合变种人基因，能有什么结果？
基本上都因为基因崩溃变成了一滩液体。
这之后研究团队中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他们的研究方向有了分歧。
厄斯金博士见到了实验品的白白死亡，于心不忍，加上红骷髅夺走了他的血清变成了怪物，于是博士暗中联系了美军投诚。
尼克弗瑞成功救出了他，博士也把血清的思路带到了美国。
史蒂夫注射的超级士兵血清，为什么称为血清？
血清是指血液凝固后，在血浆中除去纤维蛋白原分离出的淡黄色透明液体，或指纤维蛋白原已被除去的血浆。
其主要作用是提供基本营养物质、提供激素和各种生长因子、提供结合蛋白、提供促接触和伸展因子使细胞贴壁免受机械损伤、对培养中的细胞的起到某些保护作用。
有样本血液才有血清，这血液实际上就是约翰斯蒂尔这个变种人的血。
血清中并不含有x基因，但血清本身已经习惯了为拥有x基因的肌体供能，所以他通过一系列的手段，使血清匹配正常人的身体。
虽然改造出来的人实力并没有本体那么强，但这已经是最柔和的手段了。
当然，科研团队中不是只有他一个专家，要说团队中真正的天才是谁，其实不是厄斯金博士，他只是最先成功的一个。
有一名叫做埃里克施密特的犹太裔博士，因为犹太人的身份暴露，被红骷髅丢进了集中营。
他在集中营只靠卫生所里的基础药品，没有任何科研条件，仅凭个人记忆和对nazi的憎恨就配置出了一种化学药剂，通过化合物激发人体突变，模拟x基因的存在，使人达到变种人能力水平。
施密特博士改造了狱友基恩马洛，而基恩的真名叫做布莱恩福斯沃斯，他的父亲是一战时期大名鼎鼎的英军蒙面指挥官‘米字旗’。
博士不幸牺牲，而布莱恩也因为这瓶合剂，成为了新的超级英雄‘毁灭者’，这唯一的一瓶合剂也被称为毁灭者合剂。
而留在九头蛇继续研究的汉斯布鲁德教授呢，则因为其他两人的消失，获得了最大的权限和全力支持，他手中有变种人本体，还有无数的战俘或者犹太人可以用来活体实验。
他通过对于x基因的不断摸索，加上有大量样本可以总结规律，终于找到了让普通人融合x基因的方法，但限于基因工程技术的不足，略有瑕疵。
接受改造的人并没有表现出约翰斯蒂尔那种刀枪不入的能力，反而像是变种人生下的孩子一样，各自的能力都不相同。
这种药剂被称为x复方，也被叫做延寿药剂，虽然注射有风险，可一旦成功，这种药剂将延长人的寿命。
所以这东西同样在nazi和九头蛇的上层中流通，长生不老对于任何人都是诱惑。
这些研究的影响非常深远，包括将来尼克弗瑞和冬兵使用的无限配方，由贝特霍尔德斯腾伯格博士从史蒂夫的血液中研究出来。
黑寡妇她们红房子使用的‘水蛭’药剂，同样也是利维坦的科学家由x复方改造而来。
所以说漫威出现的很多英雄，其实都能和变种人扯上关系。
史蒂夫参加的sss改造实验，军方内部代号为‘1武器计划’，此计划从此将一直延续下去，2，3......直到大名鼎鼎的x武器计划。
也就是人造哑巴死侍和改造金刚狼，制造x-23。
军方的实验永远不会停止，在未来他们还会用外星人的基因拿来实验，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寻求着更强大的武器。
竞技精神有时候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更明显，追求更高，更快，更强。
所以未来漫威中的那些公司，是个生化企业就有变种人基因实验室，孜孜不倦地研究各种变种人，在他们看来，这不光是武器，还是唐僧肉。
财富，力量，寿命，一切都藏在x基因之中......
这个年代变种人躲躲藏藏实在太隐蔽了，如果不是发动国家力量，根本就找不到，但到了未来，随着科技的进步，普通人想抓变种人会变得越来越容易。
容易捉到变种人，代表着各种研究的进展会更快，人们获得超能力的途径就越多。
这就意味着在这渐渐陌生的世界中，苏明面对的变数也更多。
第195章 双枪侠
苏明突袭实验室的当天，纽约，布鲁克林。
这里有一栋大概五层高的老楼，每一扇窗户和每一块红砖都在诉说着它的历史。
它就像是一位老人，见证了纽约的一切。
而此时四楼的一扇窗户中，就有一个老人正在看着窗外，他尽力从病床上支起身子，想要看清布鲁克林古董店的位置。
但这栋小楼不是帝国大厦，四层的高度并不足以使他看到几个街区外那么远。
这是一座疗养院，楼道里充满了尿液和衰败的气味，很多无人赡养的老人们被安排在这里。
接受稍微专业些的治疗和照顾，或者是静静等待死亡到来。
“当我老了......就让他们把我送了回来。”老人斜靠在床头上，向着身边的医生说话，他头发和牙齿都掉光了，松垮的皮肤上布满了老年斑，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明亮：“不在德州，也不在波士顿，咳咳咳......”
医生和护士都凑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身体，留着小胡子的医生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放松一些，霍克先生，没事的。”
然而实际上，老人的情况一点也不乐观，他身患癌症，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今天早上他突然醒来，恢复了清醒，如果不是实在无法行动，他还打算去几条街外看一看。
霍勒威医生小时候也住在布鲁克林，对于周围的街道很熟悉，他知道老人所说的布鲁克林古董店，同样也知道店主是个气质过人，风韵犹存的老太太。
但是老先生啊，现在这种情况作为医生见的多了，你应该趁机把该说的话说说，想吃的东西再吃点，不要惦记着把妹了。
霍克先生平复了一下呼吸，擦了擦嘴角的血：“没事，无论如何，一切都是从纽约开始的，我希望自己能亲眼见证这一切。”
“见证什么？”霍勒威医生坐在了他的床头，这是他接手这个病人后，他第一次和他说话。
“见证......未来的开端。”
于是一整个下午，霍勒威医生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老人告诉他关于未来的事情。
在老人的描述中，他讲述了神与怪物，蒙面的英雄，还有那个手持盾牌的人。
医生把这些记在自己的小本上，因为聆听病人最后的声音，也算是一种临终关怀。
这本该是牧师做的事情，但现在牧师也上战场了，和德国人的牧师们一样，高呼上帝之名，彼此开枪或者投掷手榴弹。
可上帝在这种时刻往往更青睐训练有素的杀人犯，而不是虔诚的信徒。
霍勒威医生记录下了这些故事，原本一开始只是认为是不合实际的呓语，但老人眼神清明，逻辑清晰，他讲述着未来的一切。
能联通所有人的网，能让人离开地球的船，能瞬间毁灭世界的石头。
霍勒威只能承认，这都是真的，老人一点也不糊涂，这就是他无比严肃的遗言。
医生他喜欢这些英雄们行侠仗义的故事，如果不是身处这个糟糕的年代，他一定也会像佐罗一样去行侠仗义。
但现在，他已经是疗养院的最后一名医生了，他无法离开这里。
..................
当天傍晚，年轻的护士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告诉他马修霍克先生去世了。
他再次来到老人的病房，在微黄的灯光中，老人脸色惨白，平静地躺在床上。
“你可以签署死亡证明吗？医生。”护士问他。
“呃，好的，真可惜......他是个不错的人。”霍勒威点点头，这就是疗养院医生最重要的职责，签署死亡证明。
护士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他是在梦中过世的，和蔼的老人......对了，医生，他临睡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黑发的女护士说着，转身从一旁的药品推车上捧起了一个不小木盒，那上面有着漂亮的纹路，显得很有分量。
“睡前？”
“是的，他好像知道......自己再也不会醒来了......”
凌晨，霍勒威回到了自己上东区的家中，他有着温暖的书房，豪华的地毯，随时可以享受‘天行者’最好的酒水。
在接手疗养院前，他是纽约最好的外科医生，如果不是许多高官和显贵需要他的服务，强行留了他下来，他本该去战场的。
但他的医术还无法治愈癌症。
公元前3000年的埃及纸莎草书上就记载了八例癌症，可直到现在人类依旧无可奈何。
在书桌的台灯下，他打开了老人留给他的木盒。
里面是一对左轮手枪，一个佐罗样式的眼罩，还有一封小小的信笺。
“赠予，托马斯霍勒威医生。”
不用看那封信，医生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他捶打着自己的头，埋怨自己的粗心。
马修霍克，来自于德州和波士顿的律师，只是老人的化名。而马特霍克，才是他的真名，他是双枪侠。
他来自西部，是几十年前活跃在老西部的蒙面侠客。
他有一匹黑色快马，一方黑色眼罩，一对‘和平制造者’左轮手枪。
他枪法奇准，英勇无畏，一个人就能和上百人的匪帮对抗，他守护了那几座淘金小镇近十年的平安。
直到他的敌人都被消灭，然后他也骑着马在黄沙和烈风中消失了，事后人们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的去向无人知晓，直到今天。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是去了未来。
霍勒威是读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双枪侠的名号几乎存在于所有的西部小说中，很多美国人也都知晓他的事迹，老人曾经就是英雄的符号。
医生不停地抱怨自己，他本该告诉那位去世的英雄，他的故事对自己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是双枪侠鼓舞了他，鼓舞了几乎所有心存侠义的人。
当他打开盒子中那小小的纸条，上面清楚地写着一句话：“送给下一位英雄。”
他知道老人已经察觉了自己那还没有付诸实际的想法，也许是眼神，也许是说话或者走路的方式暴露了自己。
医生想要做英雄，像西部故事中那样的英雄好汉，但种种现实的因素让他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无法下定决心。
但今天，有一位老去的英雄把自己的武器传到了他的手中。
霍勒威突然觉得书房里有些闷热，心脏跳动得很快，他喝完了杯中的酒水，走向身后的窗户。
哪怕是初春的晚上，他也需要打开窗户透透气，好好思考一下未来。
看着窗外的城市，霓虹灯的光芒映衬出一个个高大的黑影，他觉得老人向他描述的世界，那充满英雄的世界，好像不是那么遥远了。
第196章 火炬手
除了关于x基因的研究，美国在这些年也进行了另一项重要的人形武器研究。
在玛雅遗迹中，美国人的科考队发现了一件奇特的物品，那是一种仿佛来自外星的水晶，能够把接触它的人变成石头。
水晶被送回了国内，政府立刻组织人手进行研究，十多年过去了，他们终于发现了石头中有一种特殊的物质，能够和人类基因产生反应，从而促使了另一项能和人类武器计划并行的秘密工程。
合成人制造计划。
他们使用这种特殊的水晶，去混合化学产品和人类组织样本，加上大量的辐射。
经过无数人的牺牲，耗费了无数的金钱，他们成功了。
菲尼亚斯霍顿教授和他的团队，在白宫直接的秘密拨款下进行着这一项实验，他们制造出了一个男人。
是的，制造，从盖玻片到培养皿，再从培养皿到烧杯和实验舱，这个人就像是一块盐结晶般生长，最后变成了人类的形象。
他拥有正常人类的智慧，正常的生理反应，但他不是人。
他和步枪与手雷一样，是能在工厂量产的。
可惜，这种黑科技实验往往都会出问题，这个产物在成型的瞬间，接触到了空气，然后他就变成了人形的火把。
这种诡异的火焰能够提供他能量，使他可以飞行，可以燃烧融化物体，使他能喷出红色的能量柱。
但这火焰不受控制，当前耗资无数的实验室就被摧毁了，试验员们只能想办法隔离人造人与空气的接触，才能让他维持在人类形态。
不受控制的武器就不是好武器，这是军政两界的共识，尤其是白宫的老罗很不满意，他终止了实验室的资金援助。
于是博士只能带着‘人形火炬’，在布鲁克林租下一件仓库，像是马戏团一样带着他去展览，换取一些资金。
博士需要资金完善自己的研究，至少要想办法改善人造人遇氧就燃烧的问题，二十多年，他才取得如今的进展，他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科研事业，人造人就是他的孩子。
博士希望人造人能正常地像人类一样生活。
人造人心思非常单纯，他懵懂无知，只会站在玻璃罐里，像是模特假人那样一动不动。
其实今年世界博览会他们也同样参展了，博士还专门挑选了一个好位置，任何人前往史塔克工业的展台时，首先就会经过他们的。
然而他们的实验室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展品只有一个玻璃罐里的‘假人’，哪里比得上那边的大腿舞和悬浮跑车呢？
更别说还有免费品尝的方便面和炖菜了。
苏明当时就没有注意一个‘假人’，这种东西在展会现场太多了。
史塔克当时的主题是未来的‘行’，威尔逊企业参展主题是未来‘食’，自然有的是别家企业以未来的‘衣’作为主题，那天展馆里展览衣服的多了去了。
那里就是个马戏团，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之后博士也进行了展示，他向玻璃罐中注入了空气，然后合成人就燃烧起来了，但和他想象中不同，这引起了人们的恐慌。
人们不会感慨科学的神奇，而是向着上帝祈祷。
那时史塔克和苏明都已经离开了，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离开后，在展会周围爆发了示威游行。
深夜中，民众们高举上帝造人的标语和火把，冲击着军警组成的防线，他们抗议用流水线制造怪物的行为，这是不洁又邪恶的，上帝不会允许。
为了平息事态，老罗直接下达了秘密总统令，命令博士掩埋合成人，让他消失在世界上。
博士非常伤心，但总统和特工们不会在乎他的想法。
他们把合成人存放在一个密闭的金属容器里，掩埋在布鲁克林的一片政府土地中，上面连夜浇筑了200吨的水泥。
这下安全了，空气和德国人的间谍再也接触不到他了。
然而别说是九头蛇了，就连各家报社都打探到了消息，几天之后，远在柏林的小胡子都看到报纸了。
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老罗喝了三大杯威士忌之后，想出一个好主意。
那就是拿这个失败品当做烟雾弹，误导德国人的研究方向，使他们把注意力从x基因转移到异种合成人上来。
而合成人是什么情况，他美国总统最清楚这实验失败了。
但宣传的时候不能这么说，反而国家机器全力开动，宣传这合成人的神秘。
高科技，没有人性，破坏力强大，是上帝对人类的告诫，是天启和末日，以后美国不会再允许这么危险的实验发生。
老罗心中知道小胡子就喜欢这些东西，说得越危险，对方越是心痒难耐，德国人会上钩的。
小胡子的反应也和想象中差不多，末日武器什么的，最喜欢了。
所以德国人立刻加快了他们的另一项研究，他们把目光转向海底的神秘种族，和雅利安人能够并称为高等种族的亚特兰蒂斯人。
毕竟和雅利安人比较起来，他们已经表现出了能在海底生活的特殊能力不是？
如果能用海底人身上的材料合成出忠于第三帝国的合成人，像是生产子弹一样用工厂造人，那么德意志的未来将会更加美好。
他派出了驱逐舰，用改造后的深水炸弹去轰炸一些亚特兰蒂斯的城市，然后把死掉的亚特兰蒂斯人用拖网渔船捞上来，送回德国本土进行实验。
这项工作不是九头蛇负责，而是由小胡子的亲信小眼镜亲自负责监督，这件事情关系到雅利安人的未来，必须严格保密，而养鸡场场主知道该如何去做。
.........................
苏明知道代号‘火炬手’、‘一代霹雳火’的合成人应该被政府藏在在纽约的某处，他就是导火索。
但现在冒出了各种杂七杂八的组织，他需要稍微看看情势。
漫画和电影中获取到的情报作用越来越少，甚至可能会误导他的判断，他必须自己获取情报，进行分析。
尤其是内藤相马的手和会，不管漫画和电影在这个时期应该都处于潜伏状态，又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出现在纽约？
这群崇拜‘黑空’的疯子应该对血清没有什么兴趣，难道这个曼哈顿下面埋藏着龙骨？还是他们受到了什么人雇佣？
不过手和会和刺客联盟一样，丧钟杀了他们的人，以后这些牛皮糖应该会粘着丧钟不放了。
在威尔逊大厦的顶端，苏明在漆黑的房间里静静坐着，他看着窗外的夜色，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曼哈顿方向依旧灯火通明，但长岛已经陷入了沉眠，听着窗外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他在等待那道火光。
事实也和他预料中差不多，几乎是半夜的时候，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彻纽约的天空。
紧接着，是大火和混乱。
第197章 英雄
爆炸，火光，炽热的气流。
整条街区，瞬间就变成了火海。
火炬手从地下逃脱了，那密封的罐子变成了超级炸弹。
博士稍微做了点手脚，他虽然无法阻止政府夺走他的‘孩子’，毕竟项目资金来自政府，而‘产品’的归属权自然也是政府的。
博士把火炬手当做自己的孩子，他觉得火炬手在地下太孤单，于是给他留下了一个能通过头骨震动传声的特殊耳机，让自己可以在外面同合成人说话。
这些日子，博士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关于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以及世界的情况。
火炬手同样有着人类的智慧，他只是心智尚不成熟罢了。
当知道了这些之后，他更想出去亲眼看看，博士所描述的一切。
那么美好，有动物，有植物，有蓝天白云，他想要看看。
他的自我意识随着对世界认知的增长，复苏了。
包括博士本人以及白宫里的老罗，他们都没有认识到，这个合成人的能力其实是并不是火焰，而是辐射能量。
火焰和高温只是能量的一种外在表现罢了，毕竟全身冒火可不会让人能在天空中飞行。
合成人知道自己体内潜藏着力量，这力量能让他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他也没有犹豫，立刻使用了。
强大的能量爆发在密闭空间中，这片街区自然就倒霉了，他就相当是一枚钻地炸弹，外面还有水泥弹体。
大块的碎片，燃烧的火星，像是烈焰风暴一样席卷了周边的一切，方圆数公里的建筑瞬间被摧毁。
火炬手脱困而出。
他看着周围哭号和倒毙的人们，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周围的一切只有红色，而头顶是一片黑暗。
和博士告诉自己的一点也不一样。
那些人们痛苦地呻吟，用充满厌恶和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外面造成这样的影响。
他逃走了，化作一颗流星，在天空中不辨方向地逃跑。
博士从来没有教过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耳机已经被烈焰损坏了，他只有遵循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躲开人们的视线。
............
几分钟后，霍勒威医生开车来到了爆炸发生的地方。
他根本睡不着。
两把左轮枪被拿起又放下，一种特殊的使命感使他想要去伸张正义，但现实的生活牵绊着他。
就在他犹豫之时，窗外传来了爆炸声，他转过头去，发现外面的天空都被火焰染红。
作为一名医生的使命感让他立刻抓起了自己的外套，开车赶往了灾难发生的地方。
他被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尸体，残肢，烈火。
整条街道仿佛都被轰炸过一样，还活着的人们也陷入了慌乱，在充满呛人烟雾的寒夜中，他们无助地叫喊着，这种呼喊和他以前听到的都不相同。
以往需要他帮助的人，都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有护士会告诉他情况。
“医生，请开始吧，患者出现了急性内出血，现在正在损失血压和脉搏，我们已经使用了某某药物......”
但现在不一样了，需要帮助的人们自己在肮脏的地方翻滚着，尖叫着，言语也非常简单。
“救命！”
霍勒威医生甩掉了外套，挽起了衬衣的袖子，向火场冲去。
越过残骸和火种，冲破烟雾的封锁，寻找需要帮助的人，他的神色变得坚定又冷静。
他救出了被倒塌建筑压住的人，对烟雾中毒的人进行了急救，帮助一对母女打退了前来趁火打劫的歹徒。
他的父亲曾经是纽约州监狱的典狱长，在那里，有些想要讨好典狱长的犯人教给了年幼的霍勒威搏击，他崇拜着西部的英雄，对于搏斗技巧很感兴趣。
但不用他的父亲报答这些犯人，年幼的他就能做到，他研究了当时的法律以及犯人们的档案，很快就帮助被冤枉的犯人们摆脱了牢笼之灾，还对有异议的罪名进行了上诉。
他其实是天才的律师和侦探，远远比他的医学天赋还要展露得更早。
那些犯人都喜欢他，称呼他为‘小小的复仇天使’，因为他确实地帮助他们获得了减刑。
不过现在，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让他受了点轻伤，有一把小刀划破了他的肋下。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疲劳和痛苦不算什么，他明白这只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黎明时分，烟熏火燎和打斗让他整个人变得无比狼狈，身上的衬衫也变成了乞丐装，可人们得救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但他已经尽力了。
而活下来的人们，称他为英雄。
在国民警卫队接手现场之后，他告别了那里，回到自己的家中。
浑身都是烟火气味的他，用污秽的双脚踩上了华丽的地毯，直直走进书房。他拿起双枪侠留给他的木盒，取出了其中的面罩，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
第二天的报纸，不出苏明的意料，头版头条都是美国队长的消息。
史蒂夫原本只是列兵，试验成功后被晋升上尉（captain），没有任何指挥权，纯粹只是个头衔。
从今以后，他就是美国队长了。
然而史蒂夫此时心情非常郁闷。
厄斯金博士被掳走，血清全部消失，自己哪怕成了超级士兵还是被丧钟几招摆脱，那种会发光的小球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他分析着自己的对手，丧钟的面罩上只有一只眼睛，说明他有可能少一只眼，所以史蒂夫第一时间就有些怀疑威尔逊先生。
但很快他就陷入了愧疚，纽约缺一只眼睛的人多了去了，甚至街头的乞丐都有少一只眼睛的，水手里也有不少独眼龙。
光是纽约都这样，那整个美国呢？甚至丧钟可能都不是美国人，而且极有可能是面具上故意少一只眼，来误导别人的思路。
更何况威尔逊先生是上帝都保佑的圣徒，他容颜不老就是明证，他过去的所作所为都表明他是个好人，自己和巴基都欠他的太多。
史蒂夫为怀疑他而感到深深的自责，一边向上帝请求原谅，一边默默埋怨自己。
下次再见到威尔逊先生，要坦言自己怀疑过他，并向他认真道歉才行，否则上帝都会看不过去的。
除此之外，他还因为自己上不了战场而情绪低落，就连佩吉的安慰也没有让他心情变好些。
因为他知道实验的目的落空了，菲利普上校不会让他上战场的。
菲利普和军方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们需要的是一支超级战士大军，最好是十万或百万人，史蒂夫只是第一个试验品。
有了这支军队，美国就能击败小胡子，击败小日本，击败地球上的任何敌人，让世界只有美国一个声音。
可现在这美梦破碎了。
史蒂夫只有一个人，而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并不足以决定一场数百万人战争的走向。
军方的计划不会因为一个挫折而停步，于是sss项目被搁置，他们开始准备‘2武器’计划，大概是通过古老的印第安魔法来强化人类什么的。
但这和战略科学军团无关了，史蒂夫也将像其他试验品一样，无限期搁置。
如果史蒂夫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枪什么的，他们一定会把他装进一个印有秘密编号的箱子里，然后堆到华盛顿某个仓库中永远保存下去。
还有丧钟，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过去每次出现，都好像突然浮现在城市中，然后瞬间消失。
丧钟确实是个成型的超级战士，但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他的表现同样没有左右一场战争的能力。
也许sss计划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美国就不该在这上面和德国展开竞赛。
史蒂夫想要上战场的要求被菲利普上校拒绝了，他顿时陷入了茫然，但此时求生欲望无比强烈的勃兰特议员出现了。
为了摆脱自己和德国人间谍牵连的政治影响，他需要美国队长站台，去卖以他牵头发起的战争债券，为国出力，这是个不错的洗白方式。
可是没卖几天，一个有着俄国人一样名字的老人带着庞大的律师团队找到了他，他们代表威尔逊企业，宣布了他和纽约州政府的侵权，并且拿出了全套法律文件和律师函。
“你们想要什么？”议员无奈，这可是他挽救政治生命的最后方式了。
老人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头发：“简单，我们来商量一下美国队长和威尔逊产品联合宣传的方式吧......”
第198章 英雄们的时代
在美国队长登上报纸头版的时候，纽约昨晚发生的爆炸案只在报纸夹缝中一笔带过，就像是侦探事务所和房屋租赁的广告一样。
为了避免人们认为是德军的轰炸从而引起恐慌，上面下来了封口令，统一口径说是街道下的下水道发生了沼气爆炸。
但霍勒威医生不这么想，他驱车前往现场的时候，亲眼看到有一个人型的火球从天空飞走。
城中的有些人也不这么想，他们甚至有人知道的事情比医生更多。
但他们都一样，一样看到了报纸头版上的美国队长，他戴着带有‘a’字母的蓝色头盔，遮住了面孔，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
政府的本意是想要让美国队长的蒙面形象指代千千万万的美军士兵，鼓舞他们的斗志，卖出更多的战争债券，或者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一个蒙面，没有具体形象的人再合适不过了，成为一个精神图腾，一个花瓶摆件。
但这一切，看在有心人眼中，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美国队长的出现，提醒了他们如何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又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于是几乎是报纸刊发的当天晚上，纽约就冒出了一大堆的蒙面人。
他们穿着自制的制服，戴着简陋的面罩，做着自己的事情。
也许是惩恶扬善，也许是见不得光的坏事，但是他们戴上面罩了，谁知道他们是谁呢？
这些人中拥有超级能力的人几乎没有，霍勒威医生凭借自己的搏斗技巧以及侦探天赋，已经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了。
他现在代号‘复仇天使’，不分白天还是夜晚，他在城市中打击犯罪。尽管这让他需要不停地在疗养院和秘密基地间不断奔波，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而这时社会对于蒙面人的态度非常微妙。
战争时期的后方是很压抑的，人们在家只能获取有限的消息，或者是前线传来的讣告。
这些面具人的出现，给纽约民众提供了最好的话题，能让他们逃避现实。
就像是从战争中离开，暂时躲进了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世界。
面具人都有自己的代号，有些是好人，有些是坏人，这里黑白分明，一切都那么简单。
不得不说这些最早一批的恶人和英雄们都很稚嫩，没有超级能力不说，就连面对媒体都显得非常老实。
比如某个带紫色尖兜帽的人，他就大大方方地对记者说，自己打算在码头附近的下水道里搞邪教仪式，自己非常非常邪恶，怎么个邪恶法他本人也说不清，但他特别向记者强调，自己就是非常非常坏的那种大反派。
到时候一旦仪式成功，他有可能把所有纽约人都变成青蛙。
报纸刊登了这次采访，于是纽约民众们祈祷有英雄能制止这邪恶的计划。
答案当然是有，这些新冒出来的英雄们正是干劲最足的时候，他们纷纷涌向了各个码头，有人找到紫兜帽把他痛打了一顿，丢到了警察局门口。
最后的结果呢？
警察把紫兜帽释放了，毕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在下水道用大锅煮青蛙是违法行为。
他的‘邪恶’仪式只是个恶作剧，因此，这个无聊的富家公子最后缴纳了一笔保释金，他只是想参与这个蒙面的疯狂派对罢了。
这一切都是一场狂欢，像是舞台剧，他只是扮演了一个坏人，下次他还想当好人试试。
但报社老板们不喜欢这个结果，太现实，也太真实了，这可不利于报纸的销售，纽约市民们期待的是正邪大战，激烈的过程，振奋人心的结果！
不是人们造就了时代，是时代造就了人！
这时候就该他们手下的编辑出场了.......
于是第二天报纸送到报刊亭的时候，带着油墨香气的故事都变了，彻头彻尾地变成了魔幻小说。
什么战斗无比激烈，从纽约下水道打进大西洋，又从大西洋打到了火星，又返回地球打穿了地心，最后英雄在毛熊的红场上才击败邪恶的魔法师，顺便还在大胡子面前耀武扬威，让他瑟瑟发抖，感慨‘美国人好厉害哦’。
这才对，民众们对于报纸的答案非常满意，同时对警局的通告嗤之以鼻。
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他们认为政府在掩盖事情的真相，只有报纸说了真话。
在这段日子，原本只是花边小报的号角日报，因为手下编辑的笔杆子过硬，故事最受欢迎，所以订阅数节节攀升，事业腾飞了。
民众们也天天盯着报纸，期待着有新的恶人或者英雄出现。
而这也同样让蒙面人越来越多。
当人们发现新出现的‘演员’不够，或者无论如何都没有人能符合自己的心意，他们就会自己戴上面罩，穿上不合身的制服，去做些以往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几乎所有报纸上都说，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英雄。
...............
苏明这些日子在搜集情报，顺便吃瓜围观，最近的报纸故事真是一出好戏。
要是号角日报写的都是真的，那么十个集齐无限宝石的灭霸也不是这什么‘老鼠侠’的对手。
不过这黑白照片上穿着破烂毛皮，全身脏兮兮，顶着大号老鼠脑袋头盔的这个人就是老鼠侠？确定不是什么反派角色吗？
他真的有些贼眉鼠眼的.......
而且好听的代号都被先行者抢完了，最近出道的英雄只能以蟑螂或者跳蚤作为代号了。
臭虫侠，狐臭侠，鼻涕侠......这些名号天天让苏明都笑得合不拢嘴。
而史蒂夫此时，已经带着威尔逊企业的大量产品开始了环美之旅。
每次跟着一大群歌舞女郎，上台念完自己盾牌后贴着的台词，再把扮成希特勒的演员假打一顿，就能收获大量的掌声。
迎着沸腾的人群，以及五颜六色的彩灯，史蒂夫感觉恍如梦中。
然后那些女郎就会开始有意无意地介绍威尔逊企业的产品，史蒂夫只要在后面穿着美国队长的制服，笑着比出两个大拇指就行。
方便面？好！
方便炖菜？好！
大力饮料？好！
尼龙丝袜？好！等等，丝袜不知道，我没穿过呀！
...........
舞台下的伏特加和勃兰特参议员相视一笑，他们喜欢共赢这个结果。
史蒂夫对于这个安排倒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已经算是为国出力了，卖掉战争债券，换钱来买武器，武器去结束战争，没毛病。
再说以前可没有这么多的粉丝来找他索要签名。
不过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他才在纽约和华盛顿等地演了十场而已，后面的计划中至少还有400场一样的表演呢。
目前来看一切都还算不错，但在大洋深处，有个发际线后移的年轻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第199章 变化
海王纳摩，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他是亚特兰蒂斯人和人类的混血，这让他的皮肤呈现微微发青的颜色，因为亚特兰蒂斯人都是淡蓝色皮肤，像是某种水生动物。
不过他也遗传了一部分，就是他那精灵一样的尖耳朵。
他的父亲原本是一艘远洋货轮的船长，无意中解救了被渔网困住的亚特兰蒂斯女王，也就是纳摩的母亲。
他们相爱了，之后有了纳摩。
但是亚特兰蒂斯人很快找到了他们的女王，他们认为是人类绑架了她，于是杀死了纳摩的父亲。
女王没有办法解释，女王的身份让他不能把爱上人类的事实说出口，她只能带着纳摩返回亚特兰蒂斯，让他在那里生活。
但因为纳摩的独特肤色，让他从小就饱受歧视，他把一切都归罪于他的人类父亲身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的肤色。
也许是深海的压力比较大，加上亚特兰蒂斯永远不见天日。
周围的一切让他变得非常偏执，他憎恨一切人类，把自己完全当做亚特兰蒂斯人，在他母亲死后，他不得不用暴力来继承王位，这黑暗的现实让他更加偏执了。
............................
其实这是因为血统的问题，他长期待在水中或者陆地上，都会让他变得疯狂，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已经在水下住了几十年了。
如果拿他和隔壁的亚瑟对比一下，虽然都是海王，但能力上有不少差异。
亚瑟的力量是普通人类的1500倍，超强的防御力刀枪不入，身上有一套精良的盔甲，有几个跟班小弟，他对于人类和海底人的态度不偏不倚。
有时候人们有困难，亚瑟还会送鱼给他们吃。
但就像之前苏明对付过的海女王一样，他太容易冲动，没有脑子是他最大的弱点。
而纳摩的力量上限大约是250吨，多数时候光膀子或者穿一件皮马甲，会使用三叉戟或者长剑，但更多时候是徒手搏斗。
他没有跟班，也不喜欢陆地人，能够直接通过意念控制海洋生物和大海啸。他疯狂的时候居多，在打倒他之前他毫无理智可言，是个充满力量的疯子，关键他还会飞。
他脚腕上有一对和鸽子翅膀差不多的小翅膀，就是那东西让他飞起来的，速度大概在每小时65英里左右。
不算快，但能飞，这对丧钟来说是很不友好的能力。
如果是漫画中的故事，纳摩会误会杀害他子民的人是美国人，从而来到纽约发动大洪水报复，最后化敌为友一起拯救世界。
但现在事情说不好了，因为故事时间对不上，很多东西都似是而非，有太多势力参合进来，肯定复杂程度还要更上一筹。
苏明已经下令企业旗下的所有工厂和办公室做好了防洪准备，一旦海啸发生就要严格按预案执行避难措施。
但他无法确认海啸会发生的确切时间，甚至还会不会发生。
...........................
一艘德国z级驱逐舰正行驶在大西洋上，他们在狂风暴雨中靠近了百慕大海域。
这里是非常有名的神秘海域，而最近的情报也证实亚特兰蒂斯人在附近有出没的迹象。
船上悬挂着第三帝国的海军旗，深色的浪花高高扬起沾染在红黑白渲染的布料上。
在高处，望手随时戒备着可能出现的美国军舰，而后甲板上的水兵们正在费力地把改良后的深水炸弹搬上弹射器。
随着舰船到达既定位置，一枚枚巨大的炸弹被投入水中，高达数十米的白色水柱一个个出现在深蓝的海面上，在水柱之中，还泛着蓝色的电光。
轰炸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他们丢完了所有携带的炸弹，随后船长下令放下拖网，返回刚才驶过的水域。
“真是恶心，我们这么做对吗？我是说，他们好像是平民。”
一开始确实是军舰搭配渔船行动，但这里离美国本土很近，渔船一旦被发现就难以逃脱，后来小胡子专门改造了一批驱逐舰，就用来从事这项工作。
随着渔网渐渐在机械臂的牵引下脱离水面，哗哗的水流争先恐后地返回海面，而操纵机器的士兵也趁机小声和战友抱怨。
他们参加帝国海军是为了打垮英国佬，为公海舰队报仇，可是元首派他们来做大屠杀。
渔网越来越高了，他看着网中那些蓝色的尸体，其中比较完整的还可以分辨出性别，那些蓝皮肤的女人和人类的五官没有一点差别，甚至脖子和耳垂上还戴着贝壳做成的小首饰，静静地躺在一同捞起的鱼类中间。
除了肤色，她们和自己家中的妻子一样，只是平民。
旁边的军士拍了他一下：“小点声，要是让盖世太保听到，我们就完蛋了。”
“放心吧，长官，这么大的风浪和雨水，那几个人才不会到甲板上来。”年轻人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小心地看了一眼底舱的入口：“而且我觉得他们不是盖世太保，而是九头蛇.....”
军士接手了接下来的工作，把这些尸体扛出来，放进货仓里，像是鱼一样冷冻保鲜：“行了，不管这些尸体是什么，我们的科学家需要它们，而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
船只猛烈地摇晃着，两人尽力稳住脚步，大海像是在发怒，漆黑的天色仿佛要压垮一切。
“是！不过这深水炸弹的威力真的很大，我昨天半夜还看到它们在弹药库中发出蓝光，这将来会在舰队中普及吗？”
“也许这些蓝皮人就是蓝光的来源，但我们不需要想那么多，德意志高于一切。”
“德意志高......等等，上帝啊，那是什么？！”
在年轻人惊恐的喊声中，他们看到船头位置涌起了一堵高达数十米的巨浪，而在它上面，有一个光着上身的人正踩着浪头，向他们俯冲而来。
海水和浪花托着他，像是深蓝色的骏马，这充满毁灭气息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由停止了呼吸。
虽然间隔甚远，雨水和海浪阻断了视线，但即使如此，也仿佛能看到那个人满脸都是怒火和疯狂，双眼死死盯着这艘船。
巨大的浪头差点掀翻了驱逐舰，但是德意志军工就是质量的保障，不过随后的巨响使得很多人都跑上了甲板，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声巨响是黑发青年跳上了他们的船。
他脸上淅淅沥沥地流淌着水流，但分不清是雨水、海水还是泪水，他稳稳地站在甲板前端，他甚至不在乎其它人的反应，而是第一时间冲向冷冻槽，去看里面的蓝皮肤族人。
死了，都死了，他们几乎全部都死不瞑目，扭曲的肢体在描述他们生前的痛苦。
“这么多......”他用颤抖的声音呢喃着，剧烈地喘息着，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船上的人：“人类！你们都要死！！！”
“开枪！”见到对方如此非人的表现，也只有年龄较大的舰长较快冷静下来。
无数子弹打在这个人的果体上，但他毫发无伤，所有弹头都直接掉落在地，他举起了拳头，快步向人们冲来。
“不管用，船长！”
“用防空炮！”
“炮弹被弹开了！”
水兵们使用着船上的各种武器，甚至是捕鲸叉和火箭筒，然而所有攻击都完全无效。
这些狂轰滥炸除了让甲板变得焦黑之外，没有别的作用，这个年轻人依旧在冲锋。
“血债血偿啊！！！”
纳摩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把挡路的人类都撕成几瓣或者丢进海里，他已经调集了很多的鲨鱼在周围，就等着饱餐一顿了。
这些人类太弱了，怎么敢主动挑衅亚特兰蒂斯的威严？
纳摩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他对这些人展开了反屠杀。
他没有飞行，而是选择徒手慢慢折磨这些人，让他们也感受下族人死前被海水挤压的痛苦。
慢慢的，悲惨的。
直到一批穿着黑色皮大衣的人挡住了享受中的他，他原本还想要冲上去的，但这些人手中一种奇怪的武器帮他打消了想法。
“九头蛇，开火。”
黑皮衣中为首的军官神色平静地下令，他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地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纳摩。
他的声音在雨水中的并没有传出多远，但是下一秒，周围的一切都被蓝色光线所包围。
漆黑的天空，焦黑的甲板，水手们惊恐的脸庞，仿佛瞬间全部变蓝。
一道道光束准确命中纳摩的上半身，把他像拍皮球一样拍飞了出去，在满是雨水的甲板上滑出去一大截。
“该死的人类！”
纳摩挣扎着，他的胸前一片焦黑，皮肉像是海沟一样裂开，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这种可怕的武器伤害到他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和痛苦。这让他更加愤怒，但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心中的怒火，并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而没有准备的话，他无法立刻发动巨浪或者巨型海洋生物。
为首的军官活动了一下下巴，无所谓地叹了口气，他抬起一只戴着蓝色皮手套的手。
“抵近齐射，我要活的。”
黑皮衣们背着像是牛奶罐子一样的设备，一边射击一边逼近纳摩，他尽量闪躲，但很快就被包围。
密集的射击命中了纳摩的头部，十多次不同方向的重击让他的脑袋几乎从脖子上被扯掉，最后，他五官血肉模糊地昏了过去。
“送去下面的急冻舱，这个样本很有价值。”金发的军官抹掉脸上的雨水，把蓝色手套的手背在脸颊上蹭了蹭，不过很快他蓝色的眼睛中疯狂的光芒渐渐熄灭，恢复了平静。
就像四周的大海一样。
原本他们是被派往纽约秘密抓捕火炬人的小队，计划先搭船到近海，再转乘潜艇登陆美国本土，但现在......好像有这个猎物就能完成任务了。
火炬手引发了合成人的热潮，德国就想到了用亚特兰蒂斯人，现在自己抓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混血儿，这是成品，任务完成了，也许连科学家实验的过程都省了。
“舰长，准备返航，我会向元首为你们请功。”金发男子对船长笑了笑，显得充满了贵族气度。
“谢谢少将赏识。”舰长摸摸花白的胡子，擦掉了脸上的雨水，他的胡子上还挂着水珠。
他先是礼貌地道谢，之后高声呼喊着让水兵们把纳摩五花大绑，协助黑皮衣们处理，他则返回舰桥去下指令。
金发男虽然是九头蛇的身份，可军衔比舰长要高，还拥有司令部的秘密手令，他才是行动的最高指挥。
“无需感谢，我们都是为元首服务。”
金发男子笑眯眯地转身，手下帮他拉开了舱门，他缓缓走向了下层舱室。
他站在门内，对着黑暗的未知之处笑了笑，之后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楼梯扶手上，像是一个蓝色小人在走路一样，让它和自己一起走向下方。
他像是小孩子一样笑着，手指小人跟不上他的时候，他还会非常耐心地停下来等待。
行动出现了变化，他需要联系国内，但这事不急不是么？
元首其实不想让九头蛇知道这件事情，原本这是小眼镜负责的任务，但是在国社党内部，有什么事情能躲过九头蛇的渗透吗？
只要进行一些利益的交换，比如说x复方的使用名额，九头蛇很容易就进入了合成人计划之中。
金发男子回到了自己的舱室，脱下黑皮大衣和沾满海水的军帽，整理自己的仪表，之后，他笔直地坐到了电报机前。
他们有一种无需打字的电报机，只需要说话，就能把声音转化成密文，传回国内。
他清清自己的嗓子，戴着蓝手套的修长手指按下了密报机的开关，开始讲述电文，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帝国贵族，结尾处的问候也必不可少。
脸上带着单纯的笑意，他轻轻闭上眼睛，说出了那个荣耀的名号。
“九头蛇万岁。”
第200章 危机的面容
美国。
在脱离牢笼的当天晚上，火炬手一直飞出了很远，直到新泽西的一个农场附近。
他熄灭了自己的火焰，变成人类的形态，躲在谷仓的二楼上休息。
他懵懂无知，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获得食物，以往都是博士通过特殊的管道给他喂食，但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了。
一时间没有办法，他只能忍着饥饿在干草垛里睡觉。
然而没过多久，一些人同样开着车来到了谷仓，下面传来了打骂的声音，这惊醒了他。
原来是一些黑帮的成员，他们抓住了一个会计，怀疑是他给税务局提供了帮派的账本。
上帝，税务局真的是美国最恐怖的精锐部队，这下大家都完了！
他们打算在这片废弃的农场处理掉这个人，用最残酷的手段发泄心中对未来的恐惧。
躲在二楼草垛后的火炬手知道这些人手中是什么，那是枪，他在博览会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这东西的效果当时就在大屏幕上播放，它们能射出一种小小的弹丸，夺走别人的生命。
今晚他看到的死者已经够多了，他无意中杀了人，但内心感觉到这么做不对。
于是他从谷仓二楼跳下，火焰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是实打实的超能力者，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代表着什么。
但是在漫画中，火炬手和纳摩都是漫威最早推出的超能力者，他们可是能正面硬拼亥伯龙的狠角色。亥伯龙的能力则概括起来很简单，他就是漫威的超人......
一群普通的黑帮怎么能对抗拥有超能力的火炬手呢？于是很快在他的驱逐和恐吓下逃跑。
他们慌不择路，车子撞在了大树上，无人存活。
火炬手陷入了迷茫，生命真是脆弱，他本意是不想杀死任何人的。
但会计被救了下来，他忍着心中的恐惧，大胆地凑近火炬手和他说话。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纽约的火人。”
“我......人......”
“嗨，管他呢，他们说你是个怪物，但你是我的英雄，来吧，让我招待你。”
为了报答他，也可能是为了从黑帮手中保命，会计带着火炬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给他食物，教给他生活的常识。
在这里，火炬手学会了识字，看到了报纸，看到了上面英雄辈出的消息。
人类都在夸赞这些英雄，他们做的事情是对的。
自己犯过错，必须为之弥补，他也要做个英雄，去做好事。
他身上有着博士为他制作的防火制服，而会计用石棉给他制作了一条防火的眼罩，他从报纸上挑选了一些单词构成自己的名字。
他现在有名字了，吉姆哈蒙德。
不得不说会计是个正直的人，否则也不会和黑帮对抗引来杀身之祸，他教给了吉姆很多事情，也是他，告诉吉姆超级英雄都需要一个正常的身份掩饰秘密，过于强大只会引来别人的恐慌。
“什么身份能光明正大的帮助别人呢？”吉姆有些茫然。
“那简单，去做警察吧。”会计给他指了一条路。
所以在会计的帮助下，火炬手获取了正当的身份，用他聪明的大脑和强大的身体，通过了纽约市的警察考试，成为了一名街头巡警。
他喜欢这份工作，每天白天，他都会穿着深蓝色的警服，在街头帮助别人，他学会了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这就像是在做游戏。
而到了晚上，他则会换上他的红色制服，以另一个身份做好事，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这个时代很有意思，很多普通人都把自己伪装成超能力者，而真正的超能力者则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
他内心一直有一种负罪感，这让他不愿意休息也不愿意放松，一个星期之内，他就破获了大大小小的二百多起各种案件，成为了警察局的明星，同事们都开玩笑说他是超级警察，但人都是需要休息的。
在他们看来，这个稍微有些木讷的年轻人，心中的正义之火仿佛永不熄灭，一种奇特的使命感驱使着他，让他永不停歇。
这是好事，警察确实需要一些公信力了，现在他们被各路媒体批得体无完肤。
不过局长还是给吉姆放了几天假，就像大家说的，正常人都需要休息。
吉姆这些日子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的合成大脑几乎过目不忘，只不过有些时候会稍微显得缺乏常识。
他现在就知道了，正常人不可能一直工作，需要娱乐和休息，所以他接受了假期，去康尼岛的游乐园玩了好几天。
当然这还是有些奇怪。
正常人可不会几天几夜都耗在游乐园里，成年男人玩旋转木马都能玩一天，这怎么看都有点变态。
小姑娘们拿着冰淇淋，羡慕地看他傻笑着坐在木马上，而她们的妈妈则赶紧捂住她们的眼睛把她们抱走，仿佛这是什么脏东西。
其实对于白纸一样的吉姆来说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只是觉得轻松又好玩。
小姑娘们也只是羡慕他能一次买几百张票，坐在里面不用出来。
但是其他的人，尤其是成年人，看到的东西只会往肮脏的地方去想。
.............
苏明一直让手下关注警局的消息，在火炬手展露头角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就像之前他所认为的那样，故事改变了。
本该是纳摩在游乐场大开杀戒，然后火炬手和他大打一场，两人给纽约玩了一场水火两重天，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但派去盯梢的手下，每天报告的事情都与事件无关。
“老板，吉姆今天连续吃了三百个冰淇凌。”
“老板，那个人夺得今年的大胃王冠军了。”
“老板，他今天在鬼屋里超过10个小时了。”
纳摩没有出现......
这对于苏明来说，不是好消息。
纳摩水淹纽约只是一个开端，甚至可以说是和美国不打不相识，但纳摩不见了，他的死对头，站在德国那边的u魔就没人克制了。
u魔的本名没人知道，反正亚特兰蒂斯的人名字翻译过来也是一串怪叫罢了，他是纳摩登上王位的反对者。
他曾经是亚特兰蒂斯的将军，看起来长得像是有手有脚的蓝色怪鱼。他的各项能力比纳摩还要更强一些，当初纳摩是凭着母亲留下的亲信力量才击败了他，让他逃离了百慕大。
他在逃亡路上，遇到了一艘水下行驶的船，那船头的位置印着大大的白色符号，u。
他知道那是人类，人类是陆地上最强的生物，于是他决定和人类合作，跟着这怪船到了他们的港口。
一开始引发了一些骚乱，但很快一个矮小的小胡子就接待了他们。
小胡子告诉他们，他们是光荣的雅利安人，和亚特兰蒂斯人同为高等种族，两者之间可以相互帮助。
将军帮他们夺取陆地的控制权，而人类帮他们夺取所有大海，血统高贵的人应该拥有一切权利。
小胡子的想法和将军不谋而合，小胡子虽然身材矮小，但是激情和勇气一样不缺，他的讲话总是富含哲理，鼓舞人心，u魔对他非常欣赏。
尤其是元首说其它人都是渣渣时的那种语气。
将军当然同意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目的，他要夺回亚特兰蒂斯的王座。
他取了那潜艇的舷号作为代号，自称为u魔，随他逃离亚特兰蒂斯的手下也全部加入了nazi麾下，帮助他们建立水下优势。
这使得最近英国的海上运输几乎完全停滞，以前美国中立时期，还能为此提供一些帮助，小胡子那时不会明目张胆袭击美国商船。
而美国参战以后，海上的航线就不再那么保险了，现在就连苏明，也无法稳定维持威尔逊企业对英国的物资供应。
一旦运输船队被发现，就会引来德军潜艇的狼群战术加上u魔精锐部队的袭击，海面船只在巨浪和水下生物的夹击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这样下去，英国撑不了多久，而英国倒下后，下一个就是美国了。
苏明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街道上都布满了***，自己动不动就要向别人抬手行礼。
而那都算是好结果了。
u魔和小胡子都是独裁者，在现在还能合作，但当他们击败了敌人后呢？u魔最大的爱好就是融化南北极的冰雪，而小胡子藏了什么后手，没人知道。
如果小胡子没有几把刷子，九头蛇还会愿意屈居人下？想想也不可能。
这个世界和漫画电影都差别太大，过去的经验无效了，需要眼见为实。
第201章 凶杀
在纽约传出火炬人的消息后，小胡子第一时间找到了u魔，向他隐晦地提出想要用亚特兰蒂斯人和雅利安人进行融合实验。
u魔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手下交给他，但对于现在还居住在百慕大，跟着纳摩的那些人他就无所谓了。
他果断把这些情报告诉了小胡子，让他去百慕大‘自取’，他两不相帮。
毕竟手下也都是亚特兰蒂斯人，这种出卖同胞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接受得了的，自己提供了情报，让小胡子派人偷偷去做就好了。
如果袭击行动顺利，就等于削弱了纳摩的势力和威望。
如果遭遇纳摩抵抗，那么普通的舰队肯定不是对手，那样小胡子就会更加依赖u魔。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于是就发生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但和漫画中不同的是，这艘军舰上还多了几个搭便车的九头蛇军官，他们用宇宙魔方能量枪轻松摆平了纳摩。
现在德国人手中已经握有一手好牌了，而英美这边只有米字旗和美国队长，其它的英雄们还在纽约市里玩着过家家。
.........................
等到火炬手离开游乐园，返回警局上班，久等的海啸还是没有来，苏明感觉有些无奈。
他从来都不能安安生生地跟着剧情做一回咸鱼。
真要是像电影世界一样，跟着史蒂夫去找红骷髅做游戏，那该多轻松？
而现在，他必须自己把纳摩这个混球找出来。
他虽然混蛋，但依旧是亚特兰蒂斯的合法统治者，要是让u魔成了新的国王，那陆地生物包括苏明自己，就都有难了。
威尔逊企业大厦的顶楼，苏明看着世界地图计算，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了些暖意。
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他连纳摩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也许他去夏威夷度假了？或者去什么海沟里挖淤泥美容了？
就算是被人抓住，能抓住他的势力也太多。
美国现在有美国队长和火炬手，他们都是能打败纳摩的。
德国人那边就更不用说，九头蛇的一批首领都有这样的能力。
毛熊那边的利维坦，手下的红房子源源不断产生着美女特工，纳摩那智商肯定被吃得死死的。
就连小鬼子那边，因为斯崔克男爵在那边重建了新九头蛇，他手下研发的电磁武器同样能打败纳摩。
苏明叼着雪茄陷入了思考。
首先排除的是美国人，ssr如果想要抓住纳摩，必须给美国队长搭配大量军队才行，可史蒂夫最近正在帮苏明推销方便面，没有这个时间。
火炬手的话，动静太大，如果是他对上纳摩，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如此平静。
德国弄走了纳摩的概率最大，因为纳摩平时活动的地区是大西洋，不管是十戒或者利维坦，他们都鞭长莫及。
但九头蛇的情报，他也知道的不多，还基本都是关于红骷髅的。
实际上，红骷髅现在和佐拉博士在玩宇宙魔方，近些年他的注意力就不在血清上，小胡子也不太信任他了，可以说他的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
但其它的几位首领，他们的分部遍及世界各地，一点线索都没有。
就像苏明知道斯崔克在日本，但具体位置，完全不清楚，如果把日本翻一个遍，有那时间英国都要凉透了。
现在的伦敦，听说连一块饼干都要省下来支援前线，民众们都开始饿肚子了。
等到人民开始成批饿死，就算邱胖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再坚持战斗了。
时间有限，英国人的储备粮不知还有多少，尽管美国在给他们空运，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苏明在沙发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大脑急速运转。
但很快，他通过回忆发现了一个可能是线索的细节。
在古董店地下实验室的时候，苏明杀死了一个冒充联邦官员的德国间谍，那人死前并不像电影里那样喊‘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
看他当时的口型，好像是要喊‘德意志’的.....
这说明间谍的来路有了区别。
那是现在自己已知的唯一一个德国特工，如果能从他那里找到线索，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办。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假的，那住址也一定是假的，但这个德国人在城里一定有至少一处安全屋，用来存放武器装备和通信设备。
苏明要找到它。
有通信设备就很可能获取通信的记录，那么也许能窃听或者找到一些情报。
今天的报纸报道了一起凶杀案，有一位蒙面的英雄被杀害了，城里最近有其它的英雄们正在调查。
原著中这起凶杀案和德国间谍有关，而现在苏明不能确定，但了解一下具体细节有助于判断。
........................
那是一个早晨，纽约的警局接到了一起报案，有人在码头附近的小巷里发现一具尸体。
他的身体呈现大字型仰躺，像是在拥抱天空，但面具下面的半张脸，还透着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从尸体的衣着来看，是近来出现的一个蒙面英雄，‘幻影子弹’。
幻影弹以强健的体魄和优秀的枪法闻名，他是一个为正义能下狠手的人，对于真正的恶人，他总是不吝啬自己的子弹。
自从他出道以来，他击伤的恶人已经有两位数了。
然而就是这个大概才活跃了不到五天的英雄，就在黑夜之中，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胸口中了三枪，而他手中的手枪甚至都没有机会还击。
报案的人已经消失了，没有留下姓名，甚至电话中的声音不辨男女。
之后是一大批记者，号角日报的狗仔跑得最快，昨晚就找到了消息，今天一早就登报了。
警察是第三批到达的人，他们看着死去的英雄议论纷纷，因为报社的缘故，他们对于这些英雄很是不感冒。
“在死时还穿着小丑一样的衣服，真是可笑。”
勘验现场的警察双手抱胸，和身边的同事说着话，这种现场他们以前也见过。
职业杀手，消声手枪，干净利落，连杀人后的弹头都被挖走了，根本没法去查，周围全是脚印，但不用想也知道都是记者留下的。
他们甚至不能确定尸体有没有被狗仔们碰过。
“得了伙计，没有人应该落到这种下场。”
和他一起的警察摇摇头，虽然他不喜欢什么蒙面英雄游戏，但是眼前的人是被枪杀了，这就是警方的责任。
先前说话的警察耸耸肩，确实是这样，他转向身后，朝着街口的运尸车挥挥手，很快他们就把尸体运回了市中心的法医所。
而此时在小巷的楼上，有个人决心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他就是霍勒威医生，现在的复仇天使。
第202章 找人
医生在家看了报纸匆匆赶来，但还没来得及检查尸体，警察就到了。
现在警察对于英雄们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如果自己这样的蒙面人出现在凶杀现场，那肯定就成为嫌疑人了。
所以他打算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去调查。
死者会被送到纽约市法证中心验尸，而他自己恰好是纽约很有名的外科医生。
他有几个朋友，在卫生界能说上话，让他能进入法证中心去调查一下尸体。
至少要知道子弹射来的方向，是在正面.....还是从背后......
他从屋顶上溜走，返回一个无人的小巷换下了制服，然后用自己的车子返回疗养院，他需要在那里联系一些人，装作自己愿意为纽约市法医事业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去法证中心给法医们讲讲课什么的。
“霍勒威医生，有人来拜访你。”
当他走进疗养院，前台的护士就满面笑容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霍勒威医生年轻又多金，强壮又英俊，还留着大名人霍华德一样的风骚小胡子，疗养院的护士们对他虎视眈眈已久了。
每个年轻的姑娘，都想要找一个理想的男朋友，这个时代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
霍勒威和霍华德不一样，他彬彬有礼，从不失态，办事认真，对人亲切。
但是他也从来不近女色，每天都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在护士们看来，医生最近好像更忙了。
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也许是出诊？也许是去图书馆读书？反正霍勒威医生只会做这些事情。
霍勒威对护士笑笑，他的身份全靠这所疗养院掩护：“哦，谢谢你，你认识那客人吗？”
“不，看起来不像是要入住的客人，他非常年轻，而且看起来很有势力，来的时候坐的那种加长轿车我都没有见过。”
小护士摇摇头，她的认识很有限，但也知道加长轿车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坐的，最便宜也得好几万美元。
霍勒威微微皱了下眉，他想不到会有谁来找自己，而且加长轿车这种东西太张扬了，他的朋友中没有这样的人。
“好吧，他是在会客室吗？我去见见。”
霍勒威虽然心中着急去调查尸体，但是依旧面不改色，神情和煦地感谢了护士之后，快步上楼。
小护士捂着自己的心脏，面露春光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娇羞地低下了头。
霍勒威来到楼上，疗养院中的气味可不怎么好，就算是专门清理过的会客室，门外也有淡淡的尿骚味。
而他们这里已经算是城里比较好的疗养院了，至少没有老鼠和蟑螂到处跑，他听说过有一家疗养院，甚至发生过老人在夜里被老鼠吃掉的事情。
推开有着磨砂玻璃的房门，这会客室中有几张沙发和几盆植物，但是在棕色的墙壁上，还有些渗水的痕迹。
一个身影背着手，站在窗前，像是在看窗外的车流。
但哪怕只是背影，这个人也带给人非常强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寄宿在他的身上。
“霍勒威医生，速度很快，从进门问话，分析情况，然后到三楼居然只花了19秒。”
医生心跳漏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对方好像察觉了什么。
“你好，我是霍勒威，目前是这家疗养院的代理院长。”
他决定选择一个平凡的开场白，眼前的人非常陌生，需要继续试探。
窗前的人转过身来，面带笑意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谁，你真正是谁，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空气陷入了静止，好像有蜘蛛从窗户上跑过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但医生仍旧在思考。
“我是个外科医生，医术还过得去，但眼科的手术我做不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霍勒威觉得对方是在诈他，自己复仇天使的身份掩护得很好，没有道理被人发现。
苏明走到沙发前坐下，这些沙发都太陈旧了，不光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就连蒙布也有一种腐朽的气味。
“你已经见过双枪侠了，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他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事情吗？”
霍勒威戒备了起来，对方知道的事情有些多，如果是双枪侠的敌人，或者是从未来而来的仇人，那事情就难办了。
“你是谁？”
苏明其实很喜欢这个一代复仇天使，他聪明过人，而且知道分寸。
最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价值观，开枪毫不犹豫，把双枪侠交给他的两把左轮枪充分派上了用场。
他从小在犯人堆中间长大，对于善恶的理解并不是人云亦云，在监狱中都是被社会放弃的，而他知道这些人中依旧有着好人，他们的罪行其实完全符合道义和正义，只不过法律判决他们有罪。
条条框框的东西并不是世间的一切，而霍勒威选择成为蒙面人，也代表他早已厌烦了那些东西。
苏明可以告诉他一些事情，毕竟双枪侠也是这么做的。
作为医生和自学的律师，霍勒威的嘴巴非常严，而且成熟的心智让他能够审时度势，做出自己的判断。
他行为正义，但是不迂腐。
“我叫斯莱德，是个商人......不过，双枪侠应该也告诉过你，我代号丧钟。”
霍勒威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也像是在冬天的夜晚光着身子在街道上狂奔，寒冷从每一个毛孔钻进了他的身体。
丧钟的名号他听说过，不光是双枪侠告诉过他，他自己也是从小就听着纽约恶魔的传说。
双枪侠告诉过他，在未来，丧钟依旧是最致命的杀手和雇佣兵，一身武艺高得吓人，没有人能在近身战斗中战胜他。
不过还有非常矛盾的一点，双枪侠描述了很多他的嗜血和残酷，他种种超出常人的手段，但最后，霍克说丧钟是个伟大的反英雄。
反英雄是什么意思？霍勒威不懂，双枪侠一边咳血一边告诉他，那就是好事坏事都做的人。
这让医生迷茫了，好事坏事都做，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大家戴上面罩，不就是为了做好事或者做坏事吗？两者都做，这人物性格也太模糊了，记者们怎么写啊？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还没有亦正亦邪的反英雄出现，他们还沉迷于戏剧化的生活中，体会不到蒙面佣兵出现的理由。
霍勒威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沙发，坐在了苏明的身边，他舔了舔嘴唇，用眼睛看着门外，压低了声音。
“好吧，传说中的最强佣兵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调查幻影子弹的死因，我想你能帮我。”苏明淡然地说道，这里的气味真的不怎么好，直接说正事，赶紧离开吧。
如果他的死和德国间谍有关，那自己可能就能抓到尾巴，要是完全无关，就要另想办法。
搞清楚纳摩究竟去了哪里，如果没事苏明就可以回家歇着当咸鱼了。
霍勒威医生皱皱眉头：“我还不知道，我早上只是远远看了尸体一眼。”
“你想找到凶手吗？或者说......你打算给他报仇吗？”
苏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医生，而医生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当然，我可是复仇天使啊。”
第203章 误会
在医生承认了自己的秘密身份后，苏明知道他愿意合作了。
苏明其实完全可以一个人行动，但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到更多的事情，他需要几个帮手。
史蒂夫已经帮他卖方便面去了，而且各方的视线现在都落在队长身上，完美的靶子，有了美国队长，苏明才方便在暗处做自己的事情。
纽约现在一大堆蒙面英雄和反派，但真正能被苏明看上，能派上一点用处的只有复仇天使和火炬手。
剩下的人里，虽然e先生他们也很不错，可他们都是侦探，而苏明这边是要上战场的。
“我怀疑幻影子弹的死，背后有外国间谍在影响，你愿意一起来查吗？”
苏明直述来意，一旦开始行动，则必须雷厉风行。
“当然，没有你出现我也会查下去.....”霍勒威点点头，但是又有些疑惑：“可你是雇佣兵......是谁雇佣了你？”
说实话，这件事没有雇主，苏明只是对未来担忧。
他活着就图个随心所欲，不管是小胡子还是九头蛇，甚至是u魔统治世界，他们都是集权制的疯子，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要和苏明告别了。
举右臂，举双拳，或是拍胸口，这三种有区别吗？
除非他躲到什么卡玛泰姬或者南极这样的地方去，但那就不是正常的日子了。
甚至这些地方也不保险，u魔随时可能会水淹世界。
所以苏明对于医生的提问，只是面露神秘的笑容，伸出一根指头向天上指了指，至于你理解成什么，随便吧。
你可以认为是上帝的旨意，或者是老天的意见，就看医生的信仰是什么了。
霍勒威医生眯眯眼睛，他以为自己懂了。
对方的行动来自于密令，也许是军方高层，也许是白宫。
以美国队长为幌子，实际上他们的超级士兵已经活动了十多年了。
也许这些年，以及双枪侠所说的未来，丧钟杀死的人都是来自国家的授意，他是高层的清道夫。
狡猾，政客们真是狡猾呀......
但这理由就够了，问得太多，丧钟事后可能就要杀自己灭口了。
医生点点头，递给苏明一个理解的表情，苏明也报以微笑，鬼才知道他理解了什么。
“走吧，我们去停尸房看看尸体？”
苏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大衣，他不想在尿骚味中待着了，复仇天使加入了，那么可以开始行动了。
“那请和我到办公室来吧，我需要打几个电话，稍微安排一下。”霍勒威打算向门外走。
“你那样太麻烦了，还是我来教你怎么做吧。”
苏明抓住医生的胳膊，揽着他的脖子向楼下走。。
医生虽然想要挣扎，但这条手臂像是钢圈一样把他牢牢锁死，他只能和前台的小护士告别，说自己要去另外的城市出诊一趟，让疗养院雇相熟的医生过来顶几天班。
这个借口不错，苏明放心地把他塞上了汽车。
“琴酒，纽约市法证中心。”
“好的，老板。”
上了车之后，苏明就松开了医生的脖子，任由他四处参观。
他自己则按下几个按钮，车厢中间的柜台就向上升起，之后侧面像柜子一样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灯光中是一套黑黄相间的制服，周围摆满了各种装备。
自动步枪，霰弹枪，手枪，手雷，道具，一把金色的弯刀，还有一把漆黑的巨剑。
苏明飞快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把制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紧接着扣上了自己的面具，猩红的目镜中一串串数字飞快闪过。
霍勒威有些羡慕地看着他。
他没有这么好的车，也没有这么齐全的装备，就连武器还是继承来的。
但他不打算为钱办事，那不符合他的价值观，他是为了伸张正义才戴上面罩的。
“他刚才叫你老板，你的掩饰身份是个商人。”
“没错，我还记得你是我的忠实客户。”
苏明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变成了沙哑又恐怖的频率。
“我不记得我有过雇凶的经历。”医生的眼珠向上扬起，装作回忆了一下，他向来是不用盘外招的，买凶杀人太过了。
“上帝保佑你，你在想什么？”
苏明失笑地摇头，随手合上柜子，从下面的空格中抽出一瓶酒水，丢给霍勒威医生。
在飞驰的车中，霍勒威一把就接住了飞快袭来的酒瓶，他低头一看，瞬间就明白了。
天行者的酒水。
这让他更加确信对方是为总统办事了，大家都知道，白宫的老罗坚定地反对禁酒令。
而天行者的酒水出现在1925年，一开始就是在纽约大范围流传。
要是背后没有大型的政治家族顶着，怎么可能坚持得住，还击垮了当时几乎所有的黑帮经营到现在？
医生已经脑补出了总统年轻时下的大棋，什么用酒水敛财，竞选总统，排除政敌等等一系列大剧。
脏，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苏明：“？？？”
他只看到医生接过去酒水就愣住了，自己车里的当然是好酒，但不至于让他这么感动吧？
说实话，他能查到医生的住址和工作地址，全靠酒厂的送货地址。
他知道的漫画情报不准了，只能靠现实中的调查确认。
好在霍勒威是会喝酒的，而在纽约喝酒的人谁没叫过午夜快递呢？
当然现在午夜快递业名不副实了，他们现在白天送货，也不用钻井盖了。
苏明很快就在他们的送货单中查到了地址，霍勒威医生不光爱喝酒，而且喝的都是好酒。
比如天行者25年老窖陈酿，天行者王者至尊威士忌，天行者豪情无敌朗姆大礼包.....
这些鬼名字都是苏明起的，但事实证明这超越时代的产品名搭配广告就是有用，酿酒产业现在依旧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着小钱钱。
只不过最近几年女性客户成为了主力军，都是些失去丈夫或者孩子的可怜女人。
“喝吧，不用客气，酒水我有的是。”苏明让他回神，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套装甲，递给霍勒威：“你的老制服丢了吧，我给你准备了新的。”
这套新制服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钢铁制造的薄薄锁甲，喷上一层速干蓝漆罢了，有些份量，但以霍勒威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负担得起。
现在的英雄们连件防弹衣都没有，这怎么上战场？
复仇天使现在的制服像是蓝色的秋衣秋裤……就算是为了美观性，也换上锁甲吧？
“喝酒晚点再说，正事要紧，不过制服我接受了，替我向你的雇主表示谢意，我不会越线，也请保密我的身份。”
医生又完成了脑补，在他看来，这套制服就是上面的认可，以及封口费了......
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有权利和财富，识相的就为国出力和我们合作，如果蹦出一个‘不’字，呵呵，管杀不管埋。
霍勒威没有对抗政府的想法，能为国出力也是他的愿望，所以在种种误会和脑补之中，他立刻接受了这任务。
苏明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反正糊弄过去了不是么？而且医生好像默认了丧钟的领导权，这也是件好事情啊。
第204章 浓缩鸡汤
琴酒作为酒厂的管事人，对于大街小巷，地上地下都无比熟悉，他很快开车把两人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不知道是什么公司的废弃车库，但这里距离停尸房非常接近了。
这里不知道废弃了多久，墙壁处处斑驳脱落，蜘蛛网在四周密密麻麻，屋顶的角落中好像还栖息着蝙蝠。
不过琴酒对此视而不见，他会在这里等待接应两人。
换上了锁甲的复仇天使好像有点不适应，但苏明很快就拖着他，从墙壁外用钩索爬上了旁边的一栋楼。
通过在楼与楼天台之间的跳跃，他们飞快来到了法证中心的楼顶。
看着脚下穿流不息的车辆人群，复仇天使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感受到自己不再平凡，以及肩上负担的责任，城市中混杂着汽车尾气的微风，让他总是感觉任重道远。
但苏明此时已经用弑神者把天台通向下面的大门拆掉了，钢铁扭曲炸裂的声音让医生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是要打下去？”
霍勒威的眼罩后面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双枪侠交给他的眼罩和武器他总是随身携带，所以苏明给他准备的绿色钢盔没有派上用场。
“当然，不然还要我联系白宫申请个许可证吗？”苏明转过头，说了个冷笑话：“顺便提一句，你手里的两把枪也是未注册枪械......”
殊不知医生更加确信了原本心中的想法。
是啊，人家权限大的很，爱怎么做都有人收拾残局，自己跟着就好了。
医生也不说话了，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苏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作为纽约市的法证中心，这种地方向来是有警察值班的，所以苏明的计划也非常简单，就是首先找到警察们，打晕他们，再切断一切联系外界的方式。
接着自己守好出入通道，留给复仇天使半个小时时间让他全方面地验尸，最好能确定死亡的具体时间，或者‘幻影子弹’生前去过的地方。
如果他身上有微小盐粒，说明他死前可能去过海边；如果他脚上有煤，那他可能生前去过发电站或者供热的地方；如果有可辨认的其它化学成份，那同样能得知他的行动轨迹。
人经过一个地方，必然留下痕迹，除非巴里那个家伙还能跑到漫威来，否则就算是快银提前出现几十年，他走过的地方也会留下脚印。
...............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警察们见到传说中的恶魔出现在面前，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放倒了。
他们的素质可比前些日子那些宪兵差远了，苏明甚至连棍子都不用，靠徒手就搞定一切。
占领了保安室，切断所有的电话线，这个年代也没有闭路监控，所有几乎没有什么响动，这栋楼就落入了丧钟的控制。
“嘛，比我想象中顺利的多，甚至没有人发现我们。”
苏明把昏过去的警察都丢进杂物间，反锁了房门，随手把钥匙捏成了一个小球扔到一边。
打人露面的都是丧钟，医生还是比较爱惜羽毛的，就是远远地缀着，一直躲在走廊拐角。
听到丧钟和他说话，医生耸耸肩，他已经看出来丧钟是明显留手了，这些警察的伤势不重，自己两人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行动时间。
这个时间非常宽裕，对于他来说，验尸可比给活人做手术要轻松得多。
楼道里惨白的灯光照着两个面具人，而他们正安静地走向阴冷的地下室。
这里是停尸房，纽约各个分局送来的尸体都在这里，这里有法医会对他们进行验尸，当然这个过程不要指望能有多快就是了。
战争年代，很多懂一些医学的人都上了前线，这里只留下几个老头而已，甚至连解剖刀都拿不稳了。
俘虏了几个老法医，苏明也找了间房子把他们关起来，之后根据停尸记录找到了幻影子弹的尸体。
今天早上刚送来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验尸，现在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大铁柜子里。
没有姓名的无名氏。
这就是柜子上的所有信息。
进了停尸房之后，霍勒威显得沉默了不少，他套上了橡胶手套，拿起了法医的工具箱和实验器材。
苏明手腕发力，巨大的抽屉被拖了出来，胸前有几个血洞的尸体已经僵硬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两人。
寒气让霍勒威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去摘‘幻影子弹’的面罩。
苏明能说什么呢？这个年代很多人没有防弹衣这个概念，那么选择戴上面具，就要预料到死亡的一天。
幻影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t恤，上面画着一颗飞行的子弹，然而这图案现在完全被鲜血浸透，变成了血色的子弹。
霍勒威摘下了尸体的眼罩，但眼前的人让他有些发愣，他用手整理着尸体的头发，仔细辨认着惨白的脸庞。
“我认识他。”
“熟人？”苏明靠在一旁的柜子上，摘下头盔抽烟。
“不，但我认识，他是一名记者，他叫胡尔皮萨斯......他是号角日报专门报道我事迹的记者。”
霍勒威按着尸体的肩膀，厚实的肩膀现在同样一片冰冷。
他扭头看向了苏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尽管他和死者并不熟悉，但是一个英雄的死去，让他感觉仿佛失去了手足。
他还记得这个年轻人，端着照相机，向打败了银行抢劫犯的他提问照相。
那是他第一次出动，以蒙面英雄的身份去战斗。
“先生，你打败了这些危险的恶棍，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复仇天使。”面具下的霍勒威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代号。
“你有什么想对市民说的吗？”年轻的记者看到他打算离开，立刻又追问道。
“每个人都能做英雄，做好人，他们只是缺少勇气。”霍勒威笑着对记者回答，而记者也让这张照片和他的话语登上了头版头条。
从那之后，每次自己出现打击犯罪之后，记者胡尔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的人，他崇拜着自己，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这一点。
...............
霍勒威现在甚至不敢想象，是不是自己话鼓舞了记者，或者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他？
自己当时只是希望大家能更多地向好向善，而不是让每个人都蒙面上街逞英雄。
“医生？”苏明叼着烟凑了过去，也同样低下头看着尸体：“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把他的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但实际上，他在戴上面具的时候，心中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对于他人的崇拜或者向往，并不会让一个人蒙面在黑夜中与敌人拼死战斗。”
“你是说？”霍勒威看向苏明。
“他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死，而是为了他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这和任何人都无关，如果你觉得是自己的话影响了他，让他送死，那实际上是在侮辱这位死者的正义之心。”
经过这么多年，苏明给别人灌鸡汤的业务是越来越熟练了，现在他必须快点帮霍勒威找回状态，自己还等着尸检结果呢。
霍勒威愣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丧钟说的没错，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不如政府的清道夫看得清楚。
“你说的对，他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而死，而我现在就要查出他的死因，为他报仇。”
“快些动刀吧，让这位英雄最后一次给我们指引方向。”
苏明表情严肃地给霍勒威鼓劲，但心中又记下了复仇天使的一个弱点，除了爱喝酒之外，这位对于浓缩鸡汤也是欲罢不能。
又是个巴里式的好人......真好。
第205章 线索
霍勒威一旦行动起来，确实也不愧是纽约最好的外科医生。
原本刚才还情绪激动不能自己的他，立刻抬起尸体放上解剖台，拿着刀的手连颤动都没有。
在惨白的无影灯光下，他避开尸体胸前的弹孔切出了y字型的标准切口，之后伸手进入胸腔寻找器官或者骨骼上留下的痕迹。
也许是一块弹片，也许是骨骼上的一道划痕，他不知道自己的寻找的会是什么，但这个年代夺取人生命的工具其实相对简单。
苏明还是在一旁抽烟，他平静地看着银白刀锋下，血肉和脂肪翻动的样子。
这些年他只通过有限的杀戮和音乐控制自己的嗜血欲望，而很快就要能大开杀戒了，他感觉心底有些期待。
霍勒威医生没有注意到苏明脸上奇怪的表情，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之间。
幻影弹的胸口一共中了五枪，伤口附近没有灼烧痕迹，说明是远距离开枪。
而子弹命中区域相对密集，五枪几乎是散布在不到一个拳头大小的范围内，说明杀手枪法精湛。
一枪命中心脏，紧接着四枪全部命中主动脉或者肺动脉，幻影弹这才倒下。
子弹全部是从胸前命中，从背后穿出，这让医生松了一口气，至少英雄不是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杀死。
但现在无法解释幻影弹脸上惊讶的表情，以及他为何没有办法反击，尸体手上没有硝烟反应，他一枪都没有开。
不过好在，医生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他出道时间太短，甚至都没有想到过，蒙面人其实也是可以和别人合作。
丧钟的出现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比如一支小队，志同道合的蒙面人完全可以团结起来，取长补短。
当然，和政府清道夫的合作还是越少越好.......
他现在只要集合自己的发现，告诉丧钟一些结果和数据，然后看看他的想法。
整理缝合了伤口之后，他又拉过来喷头对尸体各部位清理，收集这些水溶液去进行化学分析。
同样动作很快。
苏明本计划给他半小时的，但实际上只是十分钟出头，霍勒威就把尸体重新放回了存尸柜。
“有结果了？”
苏明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摞纸，这是医生职业病吧？其实口述结论就行了，你干嘛出一份纸质报告给我？
这上面的图表和数值是什么意思，谁看得懂啊？
霍勒威也耸耸肩，他完全按照法医的流程办事了，完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戴着面具。
“职业杀手的正面射击，改造枪械瞬间开了五枪，子弹应该是9mm，非常干净利落，从体内看不到任何线索。”他顿了顿，又一次看向放尸体的柜子，叹了口气：“尸体有被移动的痕迹，那里是抛尸现场，不过我在他的头发和鞋底发现了线索。”
苏明挑挑下巴，示意两人返回楼顶撤离：“说吧，发现什么？”
“他的披风上蹭到一片锈迹，我对其进行了检测和观察，其中含有卤素和几种死亡的海藻细胞。”霍勒威神色严肃，两人快步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中：“还有他的鞋底，他生前踩到过一种特殊的化合物，碳酰二胺。”
苏明掐灭烟头收好，重新扣上了自己的面具：“如果我没记错，这好像是一种肥料？”
霍勒威点点头，这个东西知道的人不多，但丧钟说对了：“是的，2h4o，俗称尿素。”
“有趣，化肥用途很多，但是氮肥最著名的用处就是制造炸药，可能他在海边或者船上发现了有人打算搞大事情。”
他们回到了楼顶，苏明再次抛出了钩索，两人在楼顶间腾挪。
“不一定是海边或者船上，纽约是个临海城市，这些海藻细胞广泛分布于各种水体中，我不是藻类生物学的专家，没办法给出更详细的划分了，而且如果发生暴雨或者强风，它们甚至会随风飘到几乎任何地方。”
霍勒威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想要追查线索，他觉得不如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批次的肥料，它们比水藻要容易定位一些。
苏明摇摇头，他本是想从尸体上找些直接的证据，比如具有个人特征的杀人手法或武器。
但不管是海藻还是化肥，这两条线索都是大海捞针，根本不足以去调查，至少现在的科技水平不支持他们调查。
“这两条线索我们都不跟，你最早说的另外一条，才是最有用的。”
苏明其实在漫画中看到过记者的名字，但和现在这个天差地别。
过去的情报只能有选择地使用，能找到霍勒威和火炬手都是经过了多方确认，是印象中的那个人，才进行下一步接触。
现在只有自己调查出来的消息，才是可信的。
霍勒威医生沉吟了一下：“你是说他的真实身份？”
“对，虽然我和他不认识，但我曾经带着另一个记者行动过一段时间，她喜欢把事情和线索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哪怕她有摄像机和录音笔。”
苏明和医生回到了车里，琴酒驱车离开，车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两人开始换掉制服，接下来需要低调行事。
“那是什么东西？”
霍勒威一脸懵逼，摄像机是拍电影用的那种大家伙吗？女记者能带着那个？还有录音笔又是什么？录音和笔怎么想也是不搭边的东西。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苏明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想了，既然双枪侠没说过这些玩意，他也不想给医生解释：“总之这就是记者的职业病，他们一定都有一个小本子，记录着自己的去向和任务。”
“刚才我在他身上没有找到。”霍勒威露出振奋的表情，以往记者采访，他们确实都是拿着本子的。
“所以现在你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我们就能查到他的住址，现在那本子不在他的身上，要么是在号角日报的编辑部，要么就是在他家。”
苏明重新换回了西装和大衣，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又恢复了有钱人的派头，端起酒水来和医生干杯。
霍勒威也举起酒杯，他确实需要稍微喝一口，平静一下。
“报社几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办公室斗争非常激烈，如果你把自己跟着的新闻记在本上，又放在几十人共用的办公室里，那很快这新闻就跟你就没关系了。”
医生提醒了一句，任何行业都有暗中的竞争，更别说新闻这种时效性强的职业了。
新闻就是钱，没新闻就饿肚子，这斗争可激烈多了。
苏明也点点头，对霍勒威表示赞许，他比正联的那些人强多了，至少还能独立思考不是？
他笑着举起装满金色酒水的杯子和医生相碰：“对，所以现在我们回到我的地盘去，看看这可怜的记者是不是我的客户。”
第206章 找帮手
事情不是很顺利，这个记者看来对酒水没有兴趣，酒厂的客户记录并没有他的名字。
苏明派出琴酒，去调查街头的消息，又让乔帮主去联系一些上层的客户，看能不能通过官方得到一些情报。
他自己和医生则是在和平饭店等待。
霍勒威显然对于这间充满传奇色彩的禁酒令时期酒吧非常有兴趣，他摸摸泛黄的墙壁，又摆弄了一会苏明经常玩的钢琴。
但是他非常自制，除了在车上喝了一小杯酒之外，现在对于周围的酒水视而不见。
他也在等待情报，在大仇得报之前，他需要保持清醒。
苏明倚在吧台上，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霍勒威医生现在跟着自己行动，算是个临时队友，他是优秀的侦探，能发现很多线索，也许能帮助苏明查漏补缺。
他还是个顶级外科医生，而医术和解剖学总是会有用的。
他枪法不错，身体强壮，可惜远远达不到蝙蝠侠那种人类极限的程度，最多就是个运动员水平。
而苏明将要面对的，说不好是什么敌人，除了红骷髅和佐拉去跟美国队长缠绵之外，其它隐藏的势力都可能是对手。
队伍现在有了突击手和侦查兵，还缺少一个拥有强力能量外放技能的人，否则小队伍很可能被克制。
苏明自己虽然不弱，但永远天外有天，这个陌生的世界隐藏着什么，他也心中没底。
如果对方猛地拿出无限宝石之类的东西，自己可能就要抓瞎。
现在纽约确实有一个擅长能量外放的猛人，那就是火炬手。
但是他的心智有问题，对于外界环境的理解太有限了，他没有霍勒威这么现实和实际，而是凭借单纯的善恶观办事。
在原著之中，他和纳摩大打出手，海啸造成纽约大概伤亡了三十万人，事后纳摩回过味来，表示自己杀错人了，对不住啊。
火炬手表示没事，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我们做好朋友吧。
于是他们成了好基友，纳摩之后好像又水淹过世界几次，毁灭了几个平行世界，大概杀了几百亿人吧，但这都没有影响他们的友谊。
对吉姆来说，纳摩犯了错，当然是原谅他啊！
这是反人类才对吧？要知道纳摩极端到连美国队长都不想搭理他啊......
这样的圣母白莲花，苏明弄来还不够自己闹心的，万一打到一半，他突然原谅了对手，反过来阻止苏明杀人，那才蛋疼呢。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啦！”
噩梦......
所以诱拐火炬手的计划，在苏明脑中转了一下，瞬间就被抛之脑后。
当然，除了火炬手，纽约现在还有一个擅长能量外放技能的人，那就是古一法师。
如果古一出手，苏明只要躺稳等赢就行。
但是苏明没有把握能说动她，人世间凡人的争斗，古一法师向来是不插手的。
自己这么些年表现出了种种不凡，想必古一都看在眼里，但她也是一笑了之，有时候苏明隐隐能感觉到窥视感，但古一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不过说服她的弟子，苏明有些把握。
莫度那个家伙是最典型的一根筋，自己只要忽悠他几句，再把事态夸大一点，他很可能上钩。
耿直，莫度最大的特点就是耿直。
他就是太相信古一的话，把多玛姆当做生死仇敌，所以在将来发现古一偷偷使用多玛姆的黑暗力量续命后，心态瞬间爆炸。
漫画中他先是反派，后来又变成了反英雄，是为数不多和雇佣兵界打交道的魔法师之一。
当然，选择魔法师做队友有不少好处，造食造水加开门，有了悬戒的传送门，苏明就可以快速往返世界各地，不用忍受这个年代缓慢的交通工具了。
苏明还是十分想念巴里的，神速力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乘坐感不错，打辅助也是一等一的强。
法师开门还要施法吟唱，战斗中需要分心保护才能发挥出威力，而且莫度现在跟古一学到多少本事，始终是个疑问。
不过现在酒厂的手下都派出去寻找线索了，这些时间不利用起来苏明就浑身难受。
先让自己的队伍强大起来为妙，干坐在酒吧里就感觉头上有把剑要掉下来，世界的气息变了，这是顶级战士的第六感。
这可不是好的预感。
所以他决定先去纽约圣殿碰碰运气，万一古一今天早饭吃多了，想要运动一下消消食呢？
他敲敲吧台，下定了决心，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擦了擦自己的胡子。
“霍勒威医生，我们走。”
“嗯？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吧？”
霍勒威坐在台球桌旁，拨弄着上面的台球，他确实有些急不可耐，但盲目行动并不会带来好处。
“等待的时间太浪费，我们先去拜访一个我的老朋友，她也许能提供一些帮助。”
“她？”霍勒威医生挑挑眉毛，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呃，是她，不过她应该比我都要大800岁。”苏明耸耸肩。
霍勒威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森林里的老巫婆形象，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和黑猫作伴，在巨大的黑锅中用魔杖搅拌蟾蜍或者壁虎之类的小动物尸体。
“巫术吗？”霍勒威捏了捏眉心，他可是个医生，这个时代有很多人依旧不相信科学，生病之后宁可去买圣水，这些神秘学的东西让他头疼。
“不是巫术，而是魔法，巫术很多和地狱有联系，如果以后你遇见巫术使用者，最好小心。”
苏明套上自己的大衣，带着医生走出了地下酒吧，这里几乎和十多年前没有什么变化，街道还是污水横流，路过的行人依旧神色匆匆。
是啊，现在经济形势虽然好转了不少，但是战争的阴云依旧笼罩在所有人头顶。苏明喜欢战场和鲜血，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街上的人仿佛都在逃命一样。
等两人开着车来到了布利克街，这条街上的气氛比酒吧门口的街道还要奇怪百倍。
在车子前轮刚刚拐进街角，他就感觉到全身的寒毛直竖，仿佛气温瞬间就降低了几十度。
“武装自己！”
不用苏明提醒，医生同样也感觉到了，这种恐惧的感觉仿佛突然出现在心底，就仿佛世界突然变了，一只非常不友好的猛兽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也许小巷里的老鼠被野猫盯上也是相同的感觉。
苏明从驾驶座翻回车厢中，快速地穿好装备，现在情况不明，古一好像有点忙的样子。
不过能向至尊法师卖人情的机会可不多，他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管里面情况如何，他都要进去参一脚。
先提供服务，之后再收账，也不是不可以。
第207章 有进无退
医生拿着双枪站在了他的身边，两把左轮枪管上居然凝出了淡淡的水汽，空气中的寒意让他呼吸都显出了雾气。
在两人面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一些半透明的诡异物质正在从街道的半空中涌出。
这些物质像是慢慢渗入了空气之中，它们像是活着的生命那样，在蚕食这个世界。
光是用肉眼都能看到世界的变化，这可不是好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古一好像现在略处下风，而这在苏明的记忆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事情，古一的强大众所周知。
“你的朋友现在好像有麻烦了。”
霍勒威医生抬起头，把目光投向天空，那里有一个灰白交夹的漩涡，就像是用汤勺快速把牛奶加入咖啡。
苏明笑着向前走去，把夜幕大剑抗在肩上：“如果我现在说和她不是那么熟，是不是晚了？”
“大概吧，但我想如果我们没有解决问题，是回不去了。”霍勒威吹出一口气，扭头示意苏明看看身后。
刚刚他们下车的地方是在街角处，两人大概只走出了十米左右，但是现在再回头看，只能看到一片迷雾，世界如同被分割，他们像是被扣在一个罩子里。
你妹，玩寂静岭啊？
不过心里的吐槽并没有表现出来，苏明反而扛着扶着剑柄继续前进，语气非常平淡：“早有预料，镜像空间也罢，世界交汇处也好，法师的那些玩意......”
这已经不是丧钟第一次遇到类似情况了，战士的前路往往都是有进无退。
即使是世界顶级战术大师，也同样无法避免。
“难以理解的景象。”医生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低头检查枪中的弹药，他现在有些不确定，如果遇到什么神话怪物，枪真的有用吗？
现在的天空就像是国际象棋的棋盘被丢进了绞肉机，黑白相间的各自融汇成了灰色的烂泥。
“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个世界能让她也应对困难的事物很少，个个都是大麻烦。”苏明给医生提了个醒，掺和到至尊法师和未知存在的战斗中去非常危险。
“我是个外科医生，记得吗？我的心理素质向来很好。”
苏明对此不置可否，正常的世界观在魔法领域完全不适用，他可不希望医生进去以后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然后san值狂掉最后发狂。
两人穿过薄薄的雾气走向纽约圣殿，脚下的路面变得有些湿滑，像是沾满露水的石头小道。
单调的脚步声回荡在街头，而身后的迷雾在吞噬他们走过的路。
“就是这里，闭上眼睛。”
苏明站到了路边，眼前是一片红砖构成的墙壁。
“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家里了。”霍勒威皱着眉头，尽力对抗着内心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他重要的东西都随身携带着，双枪，眼罩，其它那些之前的身外之物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可是心中有个声音总是在提醒他，让他回家，离开这里。
“魔法的效果，也许是叫麻瓜驱逐咒？咳，总之闭眼跟我走。”
苏明有x金属保护大脑，所以不会有那种不得不离开的想法，只是单纯地看不见圣殿罢了。
可他以前最早的酿酒厂就在这里十多米的地下，他又怎么会认错地方？
眼睛在欺骗自己，那么只要闭眼就行。
霍勒威医生闭上了眼睛，但是心中那种回家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他不得不伸手勾住苏明的肩膀。
周围的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人想起猛兽。
有些腥气，还有些生物腐烂的恶臭。
苏明反手抓住医生的手腕，闭上眼睛，带着他凭借空间感知力向前走去，他感觉自己走进了一片混沌。
周围的空间挤压着他，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在排斥他。
这有些像是他当初突入世界壁垒时的感觉。
没有时间给他细细体味，只是几秒后，他的战靴踢到了一个石阶，睁开眼，布利克街117号就矗立在眼前。
建筑外观和曾经电影里看到的差不多，屋顶上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天窗，墙壁充满了岁月感，一些藤蔓盘绕在其上。
一种不详的气息充斥其中。
霍勒威医生恢复正常了，突破了那层魔法后，种种幻视和幻听都消失了。
“眼前这些是真的吧？”
“应该是，周围的物理现象还符合认知，温度和湿度也没有明显变化，暂时认定我的位面和世界没有改变。”
苏明抽出弑神者，这把能长能短的多变武器更加利于狭小空间的战斗，必要时还可以变成盾牌保护队友。
当然，每次拿起弑神者都是一种折磨，那其中的嗜血意志一直在饥饿状态。
这对于苏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诱惑？
不过，现在还承受得住......
“什么世界？位面？”
霍勒威顿时又是一头雾水，他感觉到自己曾经的生活实在是太单纯了。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回头再说吧，跟上。”
现在现实世界正在被侵蚀，哪有那个时间解释？拎着金色弯刀的他首先就踏上了台阶。
“长柄战锤。”
瞬间那金色的弯刀变化成了一把长约两米的大型战锤，在霍勒威惊奇的目光中，一声巨响之后，纽约圣殿的大门像断线风筝一样向黑洞洞的建筑中飞去。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这里不再是上次苏明到来时的模样了，到处都是血迹和内脏，一些破布和残肢点缀其中。
周围的摆设和书架也是一片零乱，很多物品都变得残破不堪。
这是一片战场，无人知晓的战场。
场景之惨烈，让作为医生的霍勒威都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经验和眼力让他很快就分辨出，光是这个门廊一样的房间中，至少就有数十人死亡，这些出血如果不是糊满了周围的墙壁，那肯定能灌满半个游泳池。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完整的尸体，如果说有五十人死在这里，那么至少有四十九个半尸体的残骸不见了。
不光是肉，骨头都没有。
“这是被什么猛兽袭击了吗？”
霍勒威也端起了手中枪，四周警戒着，仿佛周围的黑暗中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
苏明自然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鬼玩意，法师有时候会拘禁一些强力的魔法生物在家里，也许是当施法材料，也许是让危险生物坐牢。
甚至有可能一会在地上捡到个油灯，随便搓搓还能许愿呢。
“要只是猛兽就好了，做好准备吧......”
苏明的回答让霍勒威吞了口唾沫，他承认在面对未知的领域时，他开始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