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6章 人质计划
即便凤凰只是单纯地飞来，还克制了自己的能量散发，城市中的温度也疯狂地上升，街角公园里的花草树木瞬间都卷了叶子，变得蔫巴了下去。
那巨大的鸟形太阳散发着恐怖的光和热，空间裂隙的威势和凤凰之力比起来，仿佛都显得平平无奇了。
“凤凰之力，真是了不起的力量。”
杜姆有些感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即便是心高气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凤凰的强大。
“等到她失控了你再发表这个感想也不迟，如果她彻底爆发出来的话，地球上99%的生命下一秒就都会被烧成灵魂能量，吸进鸟嘴里去。”
丧钟看了一眼凤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觉得黛西倒是挺会挑帮手的，叫人都知道要叫能毁灭地球的来。
“杜姆了解这一点。”毁灭博士作为巫士，对于‘宇宙三大力’之一肯定是有认识的，赞同佣兵的这种说法。
“讲个笑话，美**方有个计划是要活捉凤凰的，呵。”
苏明这说的就是‘多重布谷鸟’计划，算是武器x计划的一个分支吧，通过布谷鸟姐妹那些克隆心灵能力者组建心灵大网，然后用这个网去抓鸟。
只能说，那是真敢想。
琴格蕾的双重人格根本就不吃心灵控制那一套的，表面人格被控，潜伏的黑凤凰人格就冒出来了，那个人格可不会像主人格那么好说话。
哨兵也是同理，虽然他正常状态下精神力很强，但如果有人用心灵能力制住他的主人格，就会造成他另一个人格‘虚无’冒出来，地球就瞬间打出gg了。
精神病人不怕心灵能力，疯狂就是最好的防护，比如光是吃顿饭就要换几个人格的小丑，比如说脑子里有座游乐园的死侍。
哨兵的状态可以大体分为三种。
一种是正常状态，他像是个过足了瘾的瘾君子，不光思路清晰，头脑敏锐，拥有极强的精神力量，而且还相当好说话。
第二种是疯癫状态，他会像瘾头上来的毒虫，由无尽力量带来的虚荣心淹没他的理智，同时，他完全沉醉于对‘哨兵药水’的渴望中。
他上瘾的是那种突然获得力量的感觉，一种无法重现的感觉，因为那种药水也无法对他第二次生效，可他就是想喝，一天不喝药就浑身难受！
追求一种无法重现的感觉，更是让他次次都无法得到满足，内心充满了不满和愤怒。在这种状态下他敌我不分，为所欲为，根本无法交流。
第三种就是人格转换了，主人格消失，阴暗面人格‘虚无’出现，那就是很干脆的灭世危机。
哪怕是黑凤凰都还能交流，毕竟她冒出来不是为了进食就是为了求偶，满足她的**就可以。
但虚无不一样，他的目的就是让一切归于虚无，毁灭一切，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的哨兵明显处于在‘找药’的阶段，跟所有毒虫一样，是癫狂且不可理喻的。
最巅峰时期的理智哨兵拥有百万恒星爆炸之力，但疯癫失智的状态下，往往只有十颗恒星之力，他无法合理运用自己的能力，变成了无脑的野兽。
没脑子就是最大的弱点，不需要其他的了。
黛西给琴打电话，让两个人格分裂者对战，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不过也无妨，反正苏明还有备用计划。
对于他来说，倒是那边哨兵刚才一拳打出来的小火山有点意思，也许以后在纽约也可以吃正宗温泉蛋了？
“呵，杜姆看到你说的哨兵了，对他的能力也有了一个基础认知，他有什么弱点？”毁灭博士陪笑了一声，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金色的小人影上，和赤红的凤凰比起来，那个下方的人影真的很小。
“知道之前我为什么给你提起蓝奇健康的运动方式吗？”苏明摇摇头，哪怕杜姆看不到自己：“哨兵也有个喜欢的运动，那就是打老婆。瘾头上来了不舒服就打老婆，阴天下雨没办法出门弄钱也打老婆，饭不好吃，衣服没洗净，床上配合不到位等等，他总有理由打老婆玩。”
杜姆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消化这个出乎意料的情报，半晌才说：“我以为美国是婚姻自由的国家来着。”
“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自由，阿杜，哨兵的妻子根本不敢离婚，被一个超能力毒虫缠上就是这么绝望，甚至还会渐渐发展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苏明回答了博士的问题，同时还点点头：“倒是提醒了我的一件事，我得派人去先把紫人弄死。”
“那是谁？”对于丧钟的跳跃性思维，毁灭博士还算是适应。
“一个小角色而已，我让莫度去处理了。”丧钟按了一下头盔耳朵位置的通讯器，现在正好学徒们都在纽约至圣所的天台上实习来着，卡玛泰姬那边不忙：“言归正传，我有很多办法能对付哨兵，不过拿他妻子做点文章是其中最简单的，就像是钓鱼一样。”
说起对家人下手这个问题来，杜姆是深有体会，毕竟他母亲的灵魂还被地狱扣着呢，墨菲斯托那个货就经常要挟他办事，以此交换一年一次营救母亲的机会。
只是个正面挑战的机会而已，每当到了那一天，墨菲斯托就会打开自己的地狱让杜姆进去，和他对打一场。
如果杜姆赢了就能救回母亲，如果输了就哪来的滚回哪去。
毁灭博士虽然很强，但是进入老墨的地狱去面对有主场优势的地狱领主？次次都是维度之力碾压，折戟沉沙。
但是偏偏钓饵就放在那里，杜姆只有按照人家的规矩去玩，否则母亲就要受遍地狱中的各种酷刑，这就很无奈。
丧钟能够和杜姆合作的基础也基于这一点，他早先答应了要帮助营救那个女人的灵魂，这才让阿杜在很多时候能听他安排。要不然以心高气傲的毁灭博士来说，是不可能毫无理由和别人合作的。
话说，苏明也只是答应了他会帮忙，但没说什么时候去做这件事，就先拖着呗，跟墨菲斯托谈判如今还没有太好的契机，等着地狱混战的局势进展再看看吧。
两个漂浮在天空中的人都看不到彼此，即便杜姆能够看到黑黄色的面具，也不可能猜到丧钟在想什么。
所以他还在思考哨兵的事情，对于拿别人妻子作为诱饵这件事，也表示很支持，就是稍微有点别的顾虑：
“他如果经常殴打妻子，那么难道不会放弃她么？”
“并不会，他对于妻子有一种变态的倚赖，认为打她是为了让她成长，你可以认为他十分爱她，只不过爱的方式异于常人罢了。”
丧钟信心满满地开始联系康特拉西亚，让那边准备开工：
“哨兵没有面具，所以我知道了他的长相，这样可以用相貌采集系统筛选出他的真实姓名和住址，然后让副官查询一下社保系统的登记，得到他妻子的相貌数据......好了，仿生人生产线需要五分钟，我们先看看哨兵和凤凰的战斗吧。”
第2167章 超能力大战
凤凰飞来的视乎收敛了光和热，说明这些年琴格蕾和自己的‘房客’相处的还不错，她是以自己的意志在驱动凤凰之力。
飞过曼哈顿的同时，她也在低头于街道上空寻找黛西的位置，想要看看是什么人需要雷神也进行求助。
从希阿回来也有两三年了，黛西和她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经常上网聊天，偶尔还相约出去逛街购物什么的。
更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黛西吃了亏却没有联系丧钟呢？
如今天上的这个漩涡她也在新闻里看到了，不觉得这会是能难住丧钟的问题，她原本就没往心里去，依旧和教授他们夫妻俩在印度度假，充当电灯泡的角色。
“小心，琴！”
她看到黛西了，顺着雷电果然找到了源头，暴风女的闪电源头和雷神并不一样，一个是天象，另一个则是锤子。
可就在她准备收敛火焰飞下去和黛西回合的时候，黑发女孩却把手放在嘴巴上卷了个小喇叭，高喊着让她注意身后。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来不及了，一道恐怖的金光直接撞了过来，哪怕琴瞬间提升了身体周边的温度，让凤凰的能量形成屏障来保护自己，但还是被那道光撞飞了出去。
凤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鸣叫声，随后撞毁了地面上一大片的建筑，钢筋水泥的大楼在触及凤凰烈焰的同时就像是奶油一样融化了，变成了黑漆漆的玻璃状小珠子散落一地。
琴并没有受伤，凤凰之力代表着毁灭和新生，她就是这烈焰的本身，能量化后的自愈速度是普通的超能者都难以想象的。
被那么偷袭撞击了一下后，她心中也瞬间充满了怒气。
“杀了他，杀了他，吸食他的生命，我要！”
黑凤凰的耳语又在她耳边响起，心中升起了毁灭一切的**，她渴望着那**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光是看一看就感觉到唾液在疯狂分泌。
当然，凤凰之力回收生命能量并不需要通过鸟嘴，那就是个单纯的外形而已，但是作为人类宿主，食欲刺激下琴总会不由地做出吞咽行为。
以前凤凰就很馋罗根的身子，那蓬勃的生命力仿佛取之不竭，在学院的时候被主人格管着，只敢偷偷吃一些，细水长流。
但这个陌生人应该味道更好，他的能量层级非常高，就像是恒星一样。
她能够感觉到，丧钟和一个铁面人就在远方的天空中飘着，没有插手的意思，应该是表示这个可以吃吧？
伴随着地面上大坑中的烈焰升起，凤凰展翅而起，满是烈焰的巨鸟迎着天空中抱着胳膊摆造型的哨兵冲去，那烧尽一切的火焰在天空中留下了恐怖的空白地带。
凡是处于两者之间的那些虫子，不光是杂兵还是生物战舰，都瞬间变成了飞灰。
哨兵其实心里也是不爽的，自己正等着凡人们来求自己呢，结果这个鸟女人那么拉风地登场，把他的风头都抢光了，这怎么行？
按照他的逻辑来说，地球上是不允许比他还强的人存在的，因为他就是最强，最无敌的。如果喝药没法让他再次体验变强的快感，那么就杀死另一个强大的对手，同样能证明自己变强了，一样很愉快。
所以原本像是蜘蛛侠一样趴在大楼上，偷听里面人们惨叫的哨兵行动了。
趁着凤凰像是在寻找什么，他发动了背后偷袭，以光速撞上了那包裹在火焰中的女人，她就处于火鸟的心脏位置，是个颜色稍深的影子。
果然这一撞上去，就碰到了实体，并且瞬间把大鸟击落，造成了恐怖的爆炸。
这下爽了，他张开双臂，等着有人给他拍照，记录下他英武的样子。
于是他在空中摆出各种搔首弄姿的模样来，偏偏以他的听力，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快门声响起。
他在思考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刚才被打落的火鸟卷土重来，十分直接地撞了过来，就像是要硬碰硬一番。
这正合他的心意。
接下来，在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空中的红光和金光就撞击在了一起。
“轰！！！”
伴随着恐怖的爆炸声，以撞击点为圆心的一排排摩天大楼都仿佛多米诺骨牌般倒下，距离近一些的瞬间就化作了齑粉，距离远一些的则变成了锋利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地动山摇，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描述，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那可怕的冲击波随着而来，让和虫子们较劲的托尼就像是小虫子一样被掀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
啪叽一声，他贴在了自家大楼的外墙上。
好在他盖房子的时候就专门使用了特种合金，所以斯塔克大厦尽管摇晃得像是风暴中的一根小树苗，但依旧没有折断。
“别，别......”
贴在墙上的钢铁侠看到冲击波逼近了自己的楼，脸都苦得缩成了一团，脑袋拼命摇着张开了双臂，像是打算阻挡这恐怖的冲击波。
但他可没有什么出口成真的能力，就在混杂的各种尘埃的音爆接触大楼的一瞬间，整座大楼钢化玻璃爆炸的碎片，外加楼里面的各种办公家具的残骸，都像是烟花一般从大楼另一面飞射了出去。
周围成片的建筑摇摇欲坠，钢梁和水泥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昔日繁华的曼哈顿，无论是饭店，电影院，百货商场，除了威尔逊企业的建筑质量过硬之外，纷纷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些巨大的混凝土建筑发出了仿佛有生命的垂死哀嚎，下一秒，便是寂静无声。
托尼知道自己在大喊大叫，但是他的耳朵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恐怖的气流造成了他的失聪，而像是暴风女那些没有防护的飞行英雄，更是七窍流血地从空中掉落。
托尼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楼，还是拖着已经破破烂烂的战衣去救人了，他凌空接住了昏迷的暴风女，随后四处寻找着安全的地方。
但哪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连公路上的下水道井盖连带沥青路面都被掀飞了，露出下面黑乎乎的洞口来......
“嗯？有了！”
托尼抱着昏迷的奥罗萝，眼睛一亮，无师自通地钻了下水道。而其他那些坠落的英雄，自然有贾维斯操纵的‘机甲全家桶’去救援。
钢铁侠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种威势的攻击下救下所有人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抱着暴风女躲避铺天盖地袭来的各种碎片时，他亲眼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蒙面人在空中就被撞碎了脑袋，死得无声无息。
就在他躲进下水道之后，凤凰和哨兵又发生了第二次交手，相撞的两人各退了几步，随后哨兵一拳挥出，凤凰的虚影用爪抵挡。
就这一下又把耳鸣的托尼给震醒了，他赶紧模仿队长的‘美队球’，抱着奥罗萝在污秽的泥浆油渍中缩成一团。
伴随着第二次惊天动地的巨响，这次飞上天空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建筑的碎片了，而是从地下被炸出的泥土。
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泥土、污水、可疑的残骸都腾空而起，伴随着那赤红色的火焰绽放，随即就被烧成了玻璃球，飞散而出。
早在第一次爆炸发生时，所有入侵过来的虫巢军队就已经全灭，而这时漫天的玻璃球反射着七彩的阳光，把一切变得犹如星河般璀璨。
毁灭的美丽就是这样，但是两位始作俑者都没有去欣赏这一幕的兴趣，他们还在以光速彼此交战，拳脚交锋之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层出不穷。
现在不止是曼哈顿，而是整座纽约城都受到了波及，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钢筋混凝土毫不留情地压向了过去它们庇护的人们，血像是番茄汁一样从废墟的缝隙中喷出，而各种惨叫声和哭嚎声都渐渐微弱。
而杜姆只是抬手用出了一个魔法盾，挡在了两人身前，和丧钟一起欣赏着眼前的末日绘图，他说：
“看来杜姆有些低估哨兵了。”
丧钟摸出了一根烟点上，轻轻吸了一口，原本被当作沙发坐着的云彩也被吹飞了，他只能站在空中：
“这还不是他的全力，疯癫的他，只能发挥出巅峰时十万分之一的力量而已，凤凰也在克制自己，主人格还在掌控身体，只是过一会就难说了。”
毁灭博士并不怀疑丧钟的情报，他认为一切皆有可能，只是话题一转：“虽然死的都是美国人，杜姆感觉无所谓，但这样下去恐怕地球也会受到影响，损失太多质量后影响引力就不好了。”
“不急，你不是想见识一下混沌之力？看，这绯红之光过来了。”
第2168章 一团乱麻
在这种情况下交谈其实挺费劲的，哨兵和凤凰的战场就在二十公里外的天空中，以光速交战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一串密集的锣响在耳边被狂敲，弄得人耳鸣不已。
绞杀很不喜欢这种震动，它只能转化自己的部分身体为振金来保护宿主和自己，同时传来不高兴的意思。
“嘤！”
当然，不高兴的除了它之外，还有万磁王。
埃里克这次带着兄弟会的人来纽约是打算趁机拆了斯特拉克企业的，同时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研究哨兵机器人的生产线或者设计图，就算是能摸到点那些机器人的弱点也好。
来的时候他心情不错，那些虫子也知道给他几分面子，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敢来阻止他。
但就在他们搜刮斯特拉克大厦地下室的时候，外面跟放鞭炮一样一阵爆响，接着大楼就塌了。
如果不是万磁王反应迅速，立刻发动能力托起了大厦，恐怕变种人兄弟会都会被埋在地下，变成烂肉酱。
即便没有人员损失，但大楼被破坏了，想要找的情报资料灰灰了，想要抓的科学家也都死了。
等于什么都没捞到，光是示威游行来了？
这让万磁王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手掌一抬，他直接通过磁力把大厦碎片射进了太空，随后又从废墟中汇聚金属微粒，凝聚了一个新的大圆盘取代来时搭乘的大桥，带着所有人从废墟中升空，想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给面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凤凰，以及和凤凰交手打得神秘人。
作为x战警的老对手，又是查尔斯的老朋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凤凰是什么？
即便另一道金光包裹的人影看不清楚，但能和凤凰对打的，也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兄弟会，撤离。”
不急于一时的胜负，万磁王做出了正确的抉择，准备带兄弟会返回加拿大躲起来。
但这时旺达左顾右盼了一阵，随后指了指远方空无一物的天空：“丧钟在那边，我想过去帮忙。”
一切隐身手段对绯红女巫都没用，只要她想看到，那她就能看到。
她只需要修改一个自己什么都能看见的‘现实’，然后让这个现实改变世界。
埃里克没有看到任何人，但之前见过丧钟倒是真的，他思考了一下，饱含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
随即他一撩身后的紫色披风，控制着‘飞碟’转向，丢下一句：“你去吧，早去早回。”
“姐，我也想......”快银有些跃跃欲试，他想要跟那道金光比比谁的‘思必得’更快，他从来没有见过除了瞬间移动能力者外还有谁能这么快。
可惜他就没有旺达这么好运气了，万磁王直接控制了他血液中的铁元素，不让血红细胞和氧气结合，快银‘嗝’地一声就晕倒了。
“蛤蟆，抓紧他，我们走。”
听话的驼背变种人吐出了黏糊糊的长舌头，把快银捆了个结实。而埃里克又从大铁饼上分出了一块小铁饼，托着旺达降落到了地上，接下来他就不管了，直接带人离场。
身为兄弟会的领导，他要首先保证兄弟们的安全，如今的战斗，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更没有为了普通人牺牲变种人的必要。
至于旺达嘛，她自己实力就很强，丧钟也肯定会保护她，那就没事了。
被留下的旺达则心情很好，她紧了紧自己的红夹克，施展魔法瞬移到了丧钟身旁。
这就是之前苏明给杜姆说的，那一道绯红的光。
混沌魔法的传送门就是这个颜色，有时候会和赛托拉克的猩红宇宙能量混淆不清，但和凤凰的烈焰完全是两种模样。
“嗨，丧钟，毁灭博士，你们在干什么呢？”
她聪明地把自己也用魔法隐身了起来，但修改了一个三人小范围内彼此可见的现实出来，开辟了一小块特殊的空间，类似于‘多玛姆的镜像空间’魔法。
看起来这些年过去，她对于自己能力的运用越发熟练了。
“我订做了一个仿生人，现在还差197秒完工。”苏明笑着褪去了面具，拿出汽水来给旺达喝：“你呢？刚才我看到埃里克都撤退了，你怎么留下来了？”
旺达擦擦额头上的汗，甜甜地笑了一下，随手接过汽水，用眼神就打开了盖子。
“你曾经告诉过我，混沌之力，凤凰之力，妖精之力是宇宙中的三大力量，我很了解琴格蕾，她随时都可能失控，平时我们和x战警对打往往都要避免刺激到她，所以这次看她被打得那么惨，随时可能被凤凰占据的样子，我打算留下来给你帮忙。”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丧钟摸摸她的脑袋，温和地说道：“不过我有备用计划，忘了么？”
说着，他夹烟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那里随着触碰散发出了阵阵绿光。
如果说要让他复活在这次纽约大战中死去的人，那肯定做不到，但只是修复建筑或者其他没有生命的死物，时间宝石总是很好用。
“这样啊？那我还是走吧。”
绯红女巫转身做出要飞走的样子，但是小脸还扭过来看着丧钟，一副‘不想走却被赶走了’的可怜模样。
苏明摇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行了，你就留下来和我们看戏吧，哨兵和凤凰制造了这么多噪音，正好可以用你的能力来改变一下，对，先试试让他们的战斗变成默剧。”
旺达飘了回来，高兴地点点头：“我该怎么做？”
“修改他们周围的环境为真空，你想象一个巨大的罩子把那两个都扣住就行，不追求防御力，只要内部不存在‘空气’这个概念就行。”苏明指了指远处的战场，双手像是拉手风琴一样比划了一个盒子。
真空环境不传声，再说那边也没有活口了，能让耳朵清静一会。
旺达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举起了双手，开始汇聚灿烂的红光。
她像是双手抓住了看不见的轮盘，猛然扳动，下一秒，世界就清静了。
“好了，稍微有些吃力，他们的存在和我们的宇宙联系很深，我很难修改他们本身，即便只是改变他们所处的环境，都感觉到了压力。”
绯红女巫松开了手，拿过了漂浮在一旁的汽水瓶猛灌几口。
她想要让汽水瓶失去重力，可比改变凤凰容易多了。
一旁安静看戏的毁灭博士倒是觉得大开眼界，他知道西索恩的混沌魔法，却没想到混沌之力还能有这样的表现形式。
他心想道：
‘随心所欲地改变一切么？很不错，要是自己和苏珊的孩子也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杜姆突然想起了女人肚皮里的骨血，并对之抱有了在他看来有些异想天开的期望。
这些遐想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即他的注意力再次被战场的另一端所吸引，因为天空中被忽视的大漩涡中，突然钻出了三个畸形的身影。
猛地看过去，好像是一只蜈蚣，一只蛾子，还有一只蟑螂？都是体型超大，绝对不想在自家城堡里看到的那种型号。
伴随着它们的出现，一大批装备更加精良，数量更加庞大的虫潮再度像是黑水般从漩涡中飞流直下，而后则是一艘体型恐怖的圆盘型战舰，正在奋力挤出相对狭小的通道。
这回不用丧钟解释，杜姆就已经知道，这恐怕就是湮灭虫族的主力抵达了。
第2169章 老鼠洞计划
“三只虫后过来了，说明在负空间中湮灭虫族的舰队集结已经完成。”丧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和旺达一人端着一瓶汽水，像是很淡然的样子：“悲伤吞噬者战舰的体型太大，暂时还无法从空间裂隙通过，这无关紧要。”
毁灭博士的绿色披风被高高扬起，他看着远方那再次出现的虫群，眼神中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点羡慕之色，但那一闪而逝。
他也许是在想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多的毁灭机器人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悲伤吞噬者？杜姆想要了解那台巨型机器。”他指了指那无比巨大，只从大漩涡中露出一个圆弧形边缘的金属造物。
毁灭博士还是第一次在虫族的文明中见到这种规模的金属造物。
“一台定向黑洞发生器，可以在几分钟内把行星整个绞成‘肉馅’供湮灭虫族带回家慢慢享用。”苏明看到绯红女巫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所以大概提了几句：“它的体型和北美洲差不多大，距离它能过来还早着呢。”
现在天空中大漩涡那边的景象，就像是一枚超大的硬币，想要从口袋上破开的小小缝隙中钻出来。
这三只虫后的肢足上都拿着一些奇怪的仪器设备，看来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直接交战，而是想要尽快扩大空间裂隙的规模，好让更多更强的虫群单位抵达这边。
维度之间的旅行可不是开玩笑，不是隔壁的两处屋子把中间间隔的墙壁打通那么简单，这必须要经过‘空间’这个概念的承认和许可，要不然薄薄的墙就会变成无尽的路，鲁莽的冒险者迷失在虚空中都是最好的下场。
情况再糟一些，掉进‘迷宫十字路’中的任何封闭维度或者时间末流都有可能。
“你的意见是什么？”毁灭博士双手抱胸，有棱有角的铁面下面传来了询问。
苏明的看法也很简单，他直接回答道：“哨兵才是我们当前最大的威胁，三只虫后虽然都有星球级的实力，但放在如今可不够看，可以先不管，交给雷神和惊奇女士去处理。”
是的，刚才凤凰和哨兵交手的冲击波是影响到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但并没有对那两位造成什么威胁，她们除了皮肤上多了些污渍和划痕之外，都活蹦乱跳的。
在苏明的前世，网络上有很多人把湮灭虫王（annihilus）叫做厄耐鲁斯，但实际上虫子并不需要名字这种东西，annihilus就是湮灭的意思。
它即是虫群，虫群也就是它，作为虫巢意志的它可以全权代表所有湮灭虫的选择，所以才能以湮灭为名。
与之相匹配的，它的三位虫后也只有代号。
头上四根发光触角是红色，像是没有翅膀的蛾子，有着鼓囊囊大肚子的那只虫后叫做‘消灭’（extirpia）。
有着发光的四根绿色触角，身体犹如蜈蚣般狭长的，即是湮灭虫王的妻子也是它的母亲，叫做‘灭绝’（extermina）。
长相酷似《星际争霸》中蟑螂模样，头顶只有两根黄色发光触角的虫后，也同样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做‘根除’（eradica）。
以此推理得出一些结论。
湮灭虫王肯定天天在家开车，因为母虫子们的触须颜色刚好凑齐‘红黄绿’的交通信号灯，它们也确实在用这些触须散发信息素来指挥虫群。
还有，三只虫后都是e字辈的，是老婆还是母亲？根本没有区别。
典型的虫巢结构，只分雌雄的社会分工，而没有道德层面的任何约束。
话说回来，这些母虫子它们的代号倒是挺酷炫，就是实力方面严重偏科。
按照平行宇宙的情报来看，它们有着和蜘蛛侠一个级别的力量，里德级别的弹性身体，史蒂夫那一级的格斗技巧，把这些都综合到一具超过十五米长的虫子身体上去，就差不多了。
它们速度很慢，需要借助特殊的飞行平台实现亚光速移动；智力不高，多数情况下只会服从湮灭虫王；同时魔法防御力几乎是零，因为它们生活在负空间，科技侧维度里长出来的虫子谁见过主维度的魔法？
虫群在掩护它们三只扩张大漩涡的面积，巨型的虫族无畏舰甚至在空中开始彼此相连，构成防护的墙壁，但这些拿来对付人类恐怕是想太美了。
人类的个体实力不算强大，但要说想象力和脑洞，那是宇宙第一，空军的‘箱式战术’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想要拿来阻挡卡萝尔那样飞行员出身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苏明很淡定地看着卡萝尔和黛西朝着三只虫母和虫巢舰队飞去，自己则心中计算着时间，等待仿生人到货。
曼哈顿基本上已经被夷为平地，凤凰和哨兵的对战再进行下去就是凿地球，到时候就不好修了。
十几秒后，丧钟身边突然打开了一个传送门，一个两米多高的密封大罐子被丢了过来，这是赛普尔克的传送，和预计中的时间分秒不差。
哨兵名叫罗伯特·雷诺兹，他妻子的名字叫做琳迪·雷诺兹，是个长相十分普通，有着深深黑眼圈的女人，猛地看上去，甚至有些像是戴了金色假发，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版葛优老师。
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睡，哨兵带给她的心理压力以及扭曲的爱更是让人心力交瘁，仿生人完美复刻本体的这些外貌特点。
她瘦得厉害，差不多都是皮包骨头了，倒是给制造过程中节约了很多材料。
不过这些跟丧钟无关，手中的仿生人也好，此时缩在布鲁克林下水道中的原版琳迪也罢，都只是可以用来击败哨兵的工具而已。
“很好，我订的手办到货了。”苏明掀开了大罐子的盖子，把里面的人体捞了出来，打开了其背后的开关后拎在手里：“阿杜，极性转换器给她一把。”
毁灭博士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那枪一样的工具，就是不久前他们从泰雅纳人那里搜刮来的遗产，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你难道想要在主维度转换哨兵的极性引发湮灭么？杜姆不建议你这么做。”
“当然不是，三只虫后出现了，说明湮灭虫王应该就在大漩涡的另一端潜伏着......你用雷管炸过老鼠洞吗？杜姆，我们现在就需要一根雷管把虫王‘炸’过来。”
苏明笑着丢掉空培养仓，从博士手中拿过转换器，塞在仿生人手里，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第2171章 跳劈
“成了，稍息。”
云层之上，苏明点了点头，示意杜姆和旺达可以休息一下了。
这是两个法师的通力合作，才完美达成了诱饵战术的效果，要是旺达不来的话，苏明就只有让绞杀变形，自己去扮演虫子了。
不过绯红女巫帮忙，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杜姆通过之前在负空间中破解的纳米机器人控制了一只湮灭虫，他像是远程操纵战甲一样控制着它，装作裹挟着仿生人逃跑。
而旺达则负责修改空间，一次次置换诱饵的位置，吸引哨兵去追。
她还是不够强，现在的旺达还是天真的女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要是像616宇宙里的绯红女巫那样黑化了之后，恐怕她轻松就能把哨兵变成普通人。
混沌魔法的上限究竟在哪里，没有人说的清，心想事成能到什么程度，也更没有人知道。
在这方面苏明也不可能给出什么建议了，只有靠她自己摸索。
她刚才就是把空间抽象地想象成由一块块立方构成，每次改变虫子的位置，就是在这里抽走一个方块，在目光可及的另一处置换另一个方块。
这样就达成了瞬间移动的效果，不，说是瞬间移动或者传送魔法都不确切，应该说是空间置换，这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
前面两者只是利用空间，而置换则已经开始能操作空间了。
杜姆抱着胳膊，他抬头看着那大漩涡，乌云和闪电布满了天空，而众人下方则是起火冒烟的街道废墟，真是让人愉快。
他讨厌美**方，也讨厌政客，对于美国平民虽然说不上厌恶，但更希望通过如今的这场灾难，让他们认清所谓自由灯塔的虚伪。
现在也许还看不出来，等到灾害结束了，才是好戏上演的时候。
穷人会变得一无所有，而富人则能快速回到灾害前的生活；死去的人不一定各个都有保险，但富人的家人一定会获得更多安慰；灾害波及整个纽约，牛鬼神蛇们一定会在安全后出来趁火打劫。
光是想一想，就感觉自己的拉脱维尼亚人民实在是太幸福了。
自己得拍个纪录片回去，天天给他们播放，组织各大工厂和学校都去电影院学习，看看美国人的悲惨生活。
当然，他知道就国民年均收入来讲，拉脱维尼亚还距离地球第一强国的水平还差得远。但只要能提升国民自豪感和幸福感，任何宣传工具都可以用上。
“杜姆想要以纽约之战为题材制作纪录片。”经过了一连串的快速思考，他对丧钟这么说。
旺达偷偷擦了下鼻血，刚才的高强度施法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好在长头发挡住了身边人的视线，她说：“我知道丧钟认识专业的主播，对吧？”
“你说的是52频道啊？他们确实是专业的，不过伏击虫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翠绿的大蚂蚱，我怕他过来后因为无法和湮灭虫族区分被别人打死。”
苏明说了个笑话，按照计算来说，负空间那边应该有动静了，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形式呢？
...............................
其实说来也简单，虫子们都从空间裂隙这里进入主维度，那么另一边一定也全是虫子，很可能正排着队，等待批量转换极性呢。
要不然它们也无法进入正物质宇宙嘛。
丧钟要做的，就是让仿生人拿着泰雅纳人的便携式极性转换器，到了那边，对着自己或者哨兵，或者任何能接触到的东西来一发。
正物质和反物质接触，立刻就会发生湮灭反应，这种独特的原子中和会无声无息地抹消物质的存在。
哨兵身体中蕴含的能量越多，湮灭起来威力越大。
而且因为湮灭会发生在另一侧的负空间中，不会影响到这边的地球，这个操作很规范，也很安全。
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哨兵，也许至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算计他。
他可能钻过去后就从虫子手里抢回了自己的老婆，但肯定在他发现这是个高仿的情趣娃娃之前，就吃到了这一发湮灭攻击。
从身体自愈能力和漫威宇宙对其的关切来说，哨兵不一定死翘翘了，但就算活下来的他被困在负空间里，一个没脑子的疯子也是回不来的。
掌握通往负空间技术的只有丧钟和杜姆，最爱搞事的里德已经升天。
等抽空过去再补刀就好了，在负空间中只需要来回转换极性，就能让哨兵永远被困在肉泥的形态中。
就在苏明和身边两人等待的时候，天空中的大漩涡猛地一突，发出了耀眼的强光。
原本它看上去像是个漏斗，是向着天空的那一面凹陷的，但这会，它看上去像是下垂的包子，整个空间的形态都暴突了下来。
负空间有些东西被喷了出来，在和虫群舰队接触的时候发生了一连串的小规模湮灭，强烈的放能发生在大气层中，一块块的物质存在被直接抹除。
绞杀告诉宿主，它感觉到了风，周围的空气在高速流动，补偿那边突然缺失的空间。
不过于此同时，苏明也看到了漩涡吐出了一只特别的虫子，它看上去像是穿着钢铁侠的同款盔甲，只不过是全身绿色的而已。
对了，它和钢铁侠还有另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它们都很矮。
托尼穿上战甲后一米八，不穿盔甲时身高保密。那只虫子穿上战甲后两米三，但和其他的虫子比，它带甲也明显矮了大半截。
“湮灭虫王过来了，我过去处理一下。”
苏明笑着升起了自己的黑黄面具，又给杜姆和旺达提供了一些零食，接着就从自己的腰包中抽出夜幕大剑来，拖着它化成了一道无形的风。
感受着炽热的空气，呼吸着焦臭的气味，丧钟面具下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笑意，只剩下致命的冰冷。
他的飞行速度有着魔浮斗篷加成，比单纯依赖宇宙能量飞行还要快，而且曼哈顿已经成了废墟，自然也不用控制自己的速度了。
伴随着光速飞行带来的狂风，他骤然停在了地面大坑的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刚爬起来的虫王，就是当头一剑砍下。
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也不会给虫子交流的机会，隐身旁观了那么久，等的就是出这一击的机会。
第2172章 感觉占上风
有x金属作为剑刃，漆黑的夜幕大剑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往不利，苏明也不曾计算过它究竟砍下过多少血肉，或者多少次挡下敌人的攻击。
湮灭虫王的装甲非常坚固，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常规武器而言，在面对多元宇宙级的神兵利器时，它并不能带给穿戴者什么可靠的防御。
剑刃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他的装甲，尽管在危机来临时的第六感让它偏了一下身子没有被从脑袋分为两半，但这一剑还是砍掉了它的一条胳膊，那冒着火花的盔甲，连带里面喷涌着黄水的肢体，打着旋地飞了出去。
而这时，它依旧没有看清是什么在袭击它，只能看到一把悬浮在空中的黑剑。
并且这把致命的武器又一次向它袭来，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然而这一次，它有了准备。
“铛。”
一根散发着黄光的短棍挡住了银白的剑刃，就像是再简单不过的碰撞，发出不大的一声轻响。
丧钟可以感觉到自己这一击的力量犹如泥牛入海，在武器接触到那根棍棒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轻轻地把剑搭上去了一样。
虫后们都有庞大的身躯以及很多节肢，湮灭虫王却是个不算太标准的人形生物，只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其中一条胳膊刚刚被砍掉，但它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用剩下的那只手举起了宇宙控制棒。
类似于负空间的宇宙立方，就是它了。
魔浮斗篷解除了隐身，穿着黑黄色盔甲的人浮现在半空中，那红色的目镜在白天依旧闪闪发光，镜面上则是虫王的倒影。
“看来我低估了你，你的格斗能力一般，但是反应速度倒是毫无疑问的宇宙顶级。”
他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地落地，黑色的斗篷在身后缓缓飘落。
少了一条胳膊的虫子用控制棒点了一下伤口，那里就完全愈合了，还长出了一条新的手臂来，只不过没有盔甲覆盖，显得比另一条胳膊瘦弱很多。
它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也许是在让翻译机加载英语，以湮灭虫族的科技水平，很容易就能入侵地球的互联网络。
果不其然，虫王说话了，虽然听上去还是虫子嘴漏风的声音外加金属面具的过滤，但那诡异的怪声确实是英语。
“人类？神？怪物？”
“那并不重要，入侵者。”苏明摇摇头，重新发动了进攻，必须得缠住虫王，不能给它彻底发挥控制棒能力的机会：“现在你们是我的猎物了。”
虫王并不慌张，它利用手中的控制棒改变了自己身体的上限，让它临时拥有了难以理解的甲壳硬度，以及巨大无匹的力量。
除了格斗经验还稍微有些欠缺之外，它已经开始了虫族特有的高速进化。
它在变得适应主维度，而且速度奇快。
毕竟在负空间的裂口另一边，它也一直在旁观，等待，就为了观察将要入侵的星球上有什么样的强者，然后支付一些代价，获取目标的基因样本。
放出湮灭波去阻挡那个人，并不是为了送死。
之前，在哨兵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撞碎了所有挡路的敌人时，终于有一只虫子接下了他的一团口水，哨兵狂笑的时候难免喷出了一些带有口腔上皮细胞的唾液。
这样本被送回了负空间，交到了虫王手中，它安排科学家分析了特殊人类的基因构成，发现了一种以化学药物引发的突变。
这种药剂在哨兵体细胞中的浓度高得惊人，虫王顺利将其提取并大量复制。
它下令拿抓回来的普通人进行改造实验，可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想要制造出受控制的超级人类全都失败了。
那些复制出来的药水明明是和原版一样的，却只是让人们在一阵痛苦挣扎后变成一泡脓水。
不过这不要紧，虫王觉得自己了解到哨兵的情报就已经算是最大的收获了，它可以通过控制棒来改变自己，使自己免疫于哨兵那个级别的人类攻击。
‘主维度应该不会有比那个长发人类更强大的人了吧？’
它这样想着，结果就是还没有等展开第二阶段的行动，哨兵就冲进了负空间，然后在湮灭波之间炸了。
炸了。
恐怖的湮灭效应在虫群中产生了一些剧烈的连锁反应，就连虫王也被可怕的空间压缩吹出了负空间，掉进了空间裂口里。
好在它及时地转换了自己的极性，这才没有在进入主维度的时候被湮灭成一团虚无，当然，变成正物质就要接受主维度的物理规则，那就是被重力牵引着砸在了地上。
它刚才趴在地上，就是在适应地球的重力，并且调整高科技战甲内的一些设置，从而再度继续入侵计划。甚至哨兵的自爆拖着数十亿的虫群一起消失，也被它视为一件好事。
用一大堆杂兵换了一个战斗力超强的人类，赚了。
可就在它算账并窃喜的时候，背后就被偷袭了，没有反应过来就丢了一条胳膊。
宇宙控制棒可以改变一定范围内的物质构成，却无法凭空变出物质来，那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胳膊丢了需要再生，消耗的就是它其中蕴含的能量。
要知道虫王和几位虫后，以及重要的科学家们都需要这根短棍的能力来延长寿命，这重塑一条胳膊，也许就少了几年寿命，让它心痛得无法呼吸。
虫王很怕死，它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突然哪一天，宇宙控制棒没能量了，它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短暂的虫族寿命走完，死在绝望里。
平时它都不会用控制棒来让自己变‘超虫’，只有遇到难以对付的敌人时才会临时改变，这都是为了节约。
如今在它看来，被砍掉的不是一根胳膊，而是一截寿命，难受！
“巢群需要未来，负空间没有未来，占据了主维度的弱者，你们必须被消灭。”湮灭虫王一边回应黑黄怪人，一边用手中的控制棒和对方交战，只要将自己的速度改变为光速，那么任何肉搏攻击的威胁都将变得不值一提。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人攻击速度非常快，甚至比那个金色披肩发的自爆人还要快，但当双方的攻击速度都到达光速时，它并不觉得有多么难以招架。
是的，它只觉得不过如此，自己还占到上风了呢。
第2173章 小赚一波
不得不说，比起哨兵和凤凰来，湮灭虫王甚至可以说是保护环境的模范了。
因为地球是虫群的目标，这是将来还要占据的，现在要是就打碎就没法用了。
所以别看它和丧钟在短短几秒内就交手上千招，可实际上一直传来的都是轻微的‘叮叮咚咚’声，它还有心思用控制棒消除对方攻击的余波。
是的，它认为自己占了上风，因为眼前这个人除了手里的武器十分强大之外，好像各方面都不如哨兵啊，在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对方都有点快要招架不住了呢。
散发着黄光的短棍被它一次次挥出，而那黑色的大剑左右格挡显得手忙脚乱，越来越多的破绽暴露了出来，答案只有一个！
“你跟不上我的速度了，人类，嘎嘎！”
湮灭虫王发出了得意的笑声，接着又变本加厉地又用控制棒给自己加速，只要尽快消灭这个缠住自己的人，接下来用虫群把所有反抗者淹没，这颗星球就是它的囊中之物了。
虽然它不擅长近身战斗，只会用棍子敲人，但就在下一秒，这个穿着黄黑甲壳的人类就像是被道破了弱点，突然心慌了一样，那把大剑在格挡的时候明显出现了一个超大空档。
对方的胸口暴露出来了，虫王看过解剖人类的过程，知道这种生物的弱点是胸腔内的血液循环中枢，一个叫做心脏的东西。
机会！
于是在下一个万分之一秒，宇宙控制棒上绽放了强烈的黄光，它被主人的利爪驱使着，扎向了人类的胸膛。
近了，要成功了，虫王仿佛都看到了下一秒人类被开膛破肚，惨叫而死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这个人的胸口突然冒出了另一只手，不，是看上去犹如污秽黑泥构成的爪子，那个爪子抓着一个漆黑的方块，迎上了宇宙控制棒。
不可避免的碰撞发生了，随后，在一阵夺目的白光中，双飞都被炸飞了出去。
本就饱经璀璨的城区再一次迎来了一次狂暴的气流冲刷，这次还伴随着强烈的光污染，别说普通的虫子了，就连黛西和卡萝尔都在天上摇摇欲坠，眼前一片白茫茫。
这时候的托尼从下水道里探了下头，又缩了回去，暗自感慨自己的战甲幸亏有着防强光的手段，要不然这一下可不是要把眼睛烧掉？
外面还是不太安全，继续在下水道里蹲一会吧。
曼哈顿已经被夷为平地，估计也没有什么幸存者可以救了，自己现在实力不够，如果有机会得研究一下‘反凤凰’以及‘反哨兵’的战衣了。
可恶，反浩克和反丧钟战甲还没有造完呢，忙死了！
钢铁侠战衣有的的设置，湮灭虫王自然也有，它并没有被强光影响，虽然被炸飞了很远，但这不是它如今发呆的理由。
一个巨大的困惑萦绕在它的脑海中。
这个人类怎么又第五肢？还有刚才那个黑色方块是什么？为什么控制棒碰上了那个玩意会突然发生这么强烈的反应？
而这时，它看到了远方的废墟和烟尘中有淡淡的蓝光亮起，那仿佛是冲破浓雾的利剑，一开始比较微弱，但很快就散发出了万丈光芒。
紧接着，那个黑黄色的人影就手中持握着一个碧蓝色的正立方体走出了浓烟，他毫发无伤不说，而且看起来心情很好。
“啊，终于成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你知道么？想要在主维度找另一个宇宙立方确实挺难的，多亏了你带来了宇宙控制棒。”
仿佛恶魔一样的沙哑声音响起，再去看，丧钟已经闪现到了距离它不足二十米的面前。
“你......这是......？！”
盔甲后面的一对虫眼死死地落在那蓝色的方块上，只见那个晶莹剔透的碧蓝色宝石中，仿佛有一团亮白色的星云在旋转，能量以各种形式在其中浮现又湮灭，以一种特殊的循环在转动。
“你不会真以为，我放你进入主维度就为了砍那一刀吧？”苏明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宇宙立方，他能感觉到无比强大的力量就在自己手中：“宇宙立方在我手中已经几十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唤醒它的方法，但前不久的一次负空间之旅，让我有了点灵感。”
那灵感就是自己的宇宙立方缺少一个再启动的契机，而普通的能量刺激对它来说远远不够。
也许是需要灌输同级别的力量，至少能力表现相似的？
主维度的宇宙立方目前只有斯克鲁人的‘世界整形者’，但那个立方已经化为了一个蓝色斯克鲁人的外形，有着自己的意志，十分难找不说，还不一定听话。
而地球的宇宙立方库比克（kubik），aim的那些人一点也不给力，到现在还没弄出来，想要抢来用用也没有头绪。
所以负空间被里德无意中打通之后，苏明的目光就落在了湮灭虫王手中的宇宙控制棒上，虽然是十分另类的宇宙能量科技结晶，但它的本质和功能都与正常的宇宙立方相差无几。
这种东西能不能拿来激活自己手中的立方呢？只要试试就知道了。
他、杜姆、表弟以及苏珊在负空间的时候，直接杀进湮灭虫群的领地，进去找虫王其实也行，但那意味着要对上以京为数量级的庞大虫群，自己和韦德应该是没事，可如果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中失去苏珊，未来布局就要打折扣了。
直接在负空间里开战费力又麻烦，到时候虫王再往哪颗星球的地下一钻，那怎么找得到？
所以当时苏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个计划，只是暗中布局，因为想要借用控制棒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虫王自己带着棒棒来找丧钟。
如何实现这个目的？其实很简单，只要给它留一扇门就行了......
“宇宙立方？不，我的是宇宙控制棒，你的是控制块。”虫王抱紧了自己手里的短棍，它感觉到了属性十分类似的能量正在从那个蓝方块里散发出来，稍微有些慌了：“这是个阴谋？你用自己的星球做诱饵！”
怕死是它最大的问题，而如果对方掌握了和它相应的能力，会不会能消除它额外的寿命呢？
“呵呵，反应过来了么，那你还不算太蠢，想想也明白吧，空间裂隙不会自己从火星旁边跑到地球大气层上来。”丧钟发出了哧哧的笑声，轻轻地摇摇头：“现在，你还想要和我打么？我提醒你，我手里这个才是正品，你那棍子只是功能类似的仿品。”
如今宇宙立方在手，大势已成，虫王已经不再是威胁了，该谈条件了。
湮灭虫王对于丧钟继承了泰雅纳人的遗产一无所知，那个种族对于负空间的认识更趋向于常识，绞杀当时吃了几个脑子，读取到的情报可不止是丧**享给杜姆的那一点。
更何况虫王是个科学武士，它不懂魔法，更不知道维山帝在主维度能做到什么，转移一个空间裂隙几个光年的距离？对于三位一体的维度魔神集团来说是小菜一碟，没有人比他们更懂维度。
综合这些情报差距，虫王掉进丧钟挖好的这个坑里是一点也不冤，因为它的**已经被丧钟看清。
负空间正在不断地坍缩，毁灭已经注定，那边所有的种族都在寻找未来的出路，而湮灭虫王是其中最怕死，最有紧迫感的。
那么当侵略成性的心急虫子看到一个新的空间裂隙，好像是无意中出现在它帝国的疆域边缘，空间另一边还有一颗漂亮的蓝色星球时，会不心动么？
虫王当然心动到不行，有生命的星球代表着宜居星，不管是吃掉还是占领，都等于是在另一重维度中的完美前哨站。
可惜，它只看到了天上掉馅饼的一面，没有看到这个馅饼里是有鱼钩的。
直到现在，丧钟的行动收网，目标完成，整个计划才露出原貌。
他支付纽约的数百万人命为代价，换来宇宙立方的激活，相当于用可再生的人力换来了一张决战底牌，这是赚了。
毕竟只有宇宙立方激活，掌握在丧钟手里，才能更好地保护人类嘛。
今天牺牲的美国人，他们的功绩和名字无人知晓，但至尊法师一个人会记住他们的贡献，下次给老虎头烧纸钱的时候，顺手也给他们来一把就行。
这个计划连一直跟在苏明身边的表弟和杜姆都不知道，他们都以为丧钟和他们一样，都在思考如何关上这个空间裂隙，殊不知丧钟早就过了那个阶段，是想要如何用那个裂口谋利。
在一个计划里名正言顺地借力除掉里德，除掉哨兵，塑造人设影响蜘蛛侠等新生英雄，给表弟创造就业机会，激活宇宙立方，这么多好处，一气呵成。
他们还是年轻了......
第2174章 表象
“湮灭，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丧钟一手拿着巨剑，另一只手抓着蓝色方块，而绞杀也掏出一把把异世界远程武器来对准了虫王。
现在它最后的优势——宇宙控制棒已经被丧钟宇宙立方拉平，它还拿什么跟至尊法师斗？
以它怕死的性格，在察觉到智商和武力都不如眼前这个人类时，一定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投降，然后支付代价。
没有错，丧钟并不打算杀它，也没有想过要拿宇宙控制棒，因为没有必要冒额外的风险。
有一种说法是所有的宇宙立方其实都是‘超越神族’的造物，是他们把制造方法用类似托梦或者心理暗示的办法，教给了下级的生物去制造。
不知道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但这又不是无限宝石，还要集齐一套什么的，没那个必要变成靶子。
只取其中一块，到时候要是出了问题，还能拉上几个有相同处境的持有者来做盟友。
别管有没有用，先把后路准备好，防一手总是没错的。
湮灭虫王看看手里的棍棍，又看看人类手里的大方块，只是看光线的亮度，两者好像都不在一个级别上，人家那蓝光简直要闪瞎人眼，自己的这个相形见绌了。
“我......”它在思考。
苏明不耐烦地挥挥手里的剑，周围的烟尘就要落下去了，他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宇宙立方，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和虫王的交易。
他故意让斗篷弄得周围漫天尘埃，雾霾严重，但这不是永远的，他时间很紧。
“别纠结了，我就直说了吧，我手里的宇宙立方是母的，你手中的宇宙控制棒是公的，这种东西都是怕老婆的，不信你现在叫它一声看看它答应不答应？”
这就是纯粹地胡扯了，但在主维度中，就算同样作为能够修改部分规则和物质的道具，宇宙立方的优先级依旧在控制棒之上，这是根源属性的问题。
这里是宇宙立方的大本营，它在这里诞生，在这里觉醒，掌控的规则与主维度相连，是不会输给外来者的。
湮灭虫王就算叫破喉咙，那根棒子也不会回应它。
它试了又试，果不其然。
只见它身后的几对翅膀耷拉了下去，放弃了继续战斗的努力，它拿不准全力一战自己能不能幸存，于是求生的**再次占据了上风。
“人类，你要什么？”
“叫我丧钟或者至尊法师，其实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你只需要装作被我打败，撤回负空间那边，关掉空间裂隙......”苏明的面具挡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平静的话语声响起，再看到虫王如释重负地准备答应时，他又说：“还没完，我需要你的几个配偶以及入侵过来的湮灭波去死，为死去的人们陪葬。”
丧钟确实没有关闭空间裂隙的办法，也许宇宙立方可以拿来试试，但虫子有扩张裂隙的科技，应该可以反向缩小吧？
那就让战败者来处理善后呗，自己作为胜利者费那个劲干嘛，料想它这么怕死也不敢玩花样，要是补得不好，它自己也会担心丧钟钻过去找它吧。
“......别的我可以答应，但请放过我的妻子们。”
虫王又握紧了黄光小棍，看起来就像是拿着一根法式面包。
看似是打算拼命，可实际上跟法国沾了边，距离投降就已经不远了。
“这只是选择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湮灭，要么你们全死，要么它们死你活。”丧钟举起了手中的巨剑，隔空指向了它的脑袋：“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了，现在选择吧，好好想想，用你不大的脑子想想，为了几只雌虫，搭上自己真的值得么？”
...........................
终于从白光造成的目盲中脱离，黛西摇着脑袋死命揉眼睛，来之前画的睫毛膏都被揉成了黑坨坨，让她头盔下面的脸看上去像是熊猫一样。
身边的卡萝尔也是在揉眼，但她完全不会化妆，这倒是体现了一些优势，看上去还是那样。
黛西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开始去集合天上的其他英雄，说是其他英雄，其实也只剩一个蓝奇和凤凰了，其他能飞行的英雄在凤凰和哨兵交手的时候就坠落天际，被托尼藏到下水道里去了。
而刚才丧钟和那个看起来就很不得了的虫子交手，引发的冲击波和强光，再次让虫群坠毁了一大片，如今天空一清，就露出了远方那个戴着银色头盔，身穿蓝色紧身衣的身影。
“卡萝尔，拉着我的手。”黛西用锤子牵着自己飞行，把手塞进女人手里：“我们过去和蓝奇以及凤凰会合。”
“现在下面情况怎么样？我什么都看不见。”卡萝尔还算镇定，毕竟作为飞行员，早已经习惯了红视或者黑视，知道保持空中姿态的重要性。
“呃，我看看，赢了，丧钟赢了！他已经追着那虫子在砍了！”黛西定睛一看，在那片缓缓落下的烟尘中，勉强看到了丧钟的夜幕大剑，那银光让她记忆犹新。
她虽然不知道丧钟为什么这么多虫子不砍，专门砍那一只，但她相信肯定没砍错，那虫子肯定是个大官或者什么的。
不过那坏蛋飞得真快，连丧钟都有些追不上呢。
一转眼，那前面的绿虫子就飞回了大漩涡，丧钟停在了这一边，没有追进去。
这是对的，之前她看到哨兵追过去再也没回来，觉得那边肯定挺危险。丧钟这么做没错，只要击败对方，彻底赶走就行了，不要冒险。
想到这里，她开心地当起了实况转播员，给卡萝尔讲得眉飞色舞。
卡萝尔明显松了一口气，傻妞的肩膀都软了下去，笑道：“终于赢了，那个家伙也不说早点来，哨兵和凤凰差点就把纽约毁了。”
“也许他之前不在地球吧？”黛西连借口都给丧钟找好了，盲目的信任就是这个样，随即也乐道：“现在只剩这些天空中的虫子和战舰了，消灭它们，我们就彻底胜利了。”
“还有那三只特殊的大虫子，坐在飞盘上面的，它们在哪？”卡萝尔拼命眨眼，试图恢复一些视觉。
“它们......嗯？”
黛西说了一半就发出了怪声，因为她看到了一架太空飞行器突入了大气层，拖着长长的火光，以俯冲姿势向着这边飞来。
路过那几只因为丧失视觉，变得像没头苍蝇一样蠕动的大虫子上空时，飞船后门打开，一个光着膀子的灰皮外星纹身壮汉，手拿两把匕首就从后舱跳了出来。
他的身躯在空中弯成了一张弓，双手中短刀被高高举起，随后他一声怒吼，就撞在了其中那像是大蟑螂的虫子身上。
双刀一阵乱舞，在肥硕的身体上开出一个大洞，壮汉用力一扯伤口边缘，就直接钻了虫子满是绿水的体内，一阵狂砍内脏。
“有帮手帮我们对付了。”黛西笑着抱了抱卡萝尔。
那艘飞船她认识啊，是丧钟送给星爵的，没想到那个男孩在地球危难之际赶回来了！
以她还有些模糊的视力也能辨认出，驾驶室里的星爵明显也看到了她，那舞男骚包地招了招手。
这几年他长大了一些，甚至还留起了**的小胡子。
他的飞行技术也增长了不少，像是燕子的飞船在虫群中上下翻飞，火力全开射出一道道红色激光，而副驾驶座上狂笑着控制开火的......是一只浣熊？
他们配合无间，随后，在路过剩下两只特殊虫子的时候，又从后舱门投下另外两个外星人来。
一个高大的树人，还有一个苗条的绿皮女人，他们都有各自特殊的办法，抓住暂时失明的虫母们就是一顿暴打。
树人力大无穷，而女人则是武艺精湛，在他们面前，大虫子们那橡胶一样的坚固身体却很容易就被破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内脏。
接下来的过程有些过于血腥和恐怖了，光是虫子的惨叫声就让人浑身发毛。
“我听到了，那么我们先去集合吧。”卡萝尔不知道地球上有什么动物能发出那样的叫声，那么一定就是外星入侵者受伤了，这么一来，自己确实也需要点时间来恢复视力。
女雷神点点头，看着机翼拖出两道白线的飞船，再看看天空中远处砍虫子的丧钟，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丧钟果然还是对的，他没有看错星爵这个人。
虽然那家伙只是个舞男，还是个话痨，甚至爱吃草，但他确实没有忘记自己是地球人。
真好，这次看来正义又赢了呢。
第2175章 一个好人
在天上飞行，现在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看着，苏明也就没有表现出宇宙能量或者共生体来，只是随便飞一飞，挥舞手里的武器砍些虫子，意思那么几下。
湮灭虫王接受了那个条件，它没的选，至少在它下次有绝对把握能够胜过丧钟之前，是不会再回来了。
留下的这些杂兵和三只虫后，就是为了让心中有气的人发泄愤怒的撒气包，谁爱打‘沙袋’就去打吧，反正苏明心里一片平静。
天空中的漩涡正在飞快地缩小，就像是抽水马桶里的水逆转了一样，许许多多的虫子在天上英雄们的追杀下抱头鼠窜，想要逃回大洞里。
但至少三只虫后明显是被银河护卫队缠上了，她们赖以移动的托盘被浣熊的机炮打坏，根本走都走不掉。
星爵可是太空掠夺者出身，那既是雇佣兵也是海盗，偶尔还兼职盗墓贼或者保镖，按照太空打劫的习惯来说，废掉对方飞船的推进器或者引擎就是基本操作。
银护的几人凑齐了，还有卡魔拉在队伍里，看起来星爵就快要和灭霸以及奇塔瑞人对上了。
不过搞笑天团应该对此压力不大，丧钟毕竟已经教过舞男尬舞的精要。
甩甩武器上的血迹，苏明返回地面，捡起砍掉湮灭虫王的那条胳膊，丢进绞杀的嘴里。
“分析湮灭虫的基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还有宇宙控制棒是怎么延长寿命的机制，这也许有用。”
“嘤。”
湮灭虫王也许会想要东山再起，躲回负空间积蓄实力什么的，但它依旧不知道丧钟手中有着泰雅纳人的维度传送器和极性转换器，负空间可不是什么可靠的庇护所呢。
它诞生于一个集体高于一切的虫巢社会，却觉醒了‘自己最重要’的个体意识，这本来就是逻辑上的悖论。
生物的理性行为都由逻辑控制，因此，湮灭虫王表现出了进退失据、慌不择路的具体行动，虫族传统和自我认知的逻辑冲突导致了它没有自己的信念，只想着保存自己的生命，活得越久越好。
这个弱点被丧钟抓住，它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周围一大片的地面都是亮闪闪的，先是凤凰和哨兵的战斗把周围的建筑粉碎，烧成大小不等的玻璃珠，随后又是丧钟和湮灭的交手，把玻璃珠炸成了亮粉。
别说，曼哈顿‘平原’上吹过的风掀起这些闪光的亮粉，飘飘荡荡在空中形成彩虹，风景倒是挺好看的，连远处的哈德逊河中飘着的幸存者们都在鼓掌欢呼呢。
这些就是聪明人了，哈德逊河两岸有很多上世纪初的废弃下水道口，从那里可以自由在水陆两者间往返，当年苏明玩私酒生意的时候就经常用到。
能意识到进入下水道就能活，代表着能够适应突然变化的环境，是大自然选择让他们存活，那苏明也不会故意针对他们。
他轻轻一跃就飞过十几公里来到河边，在一旁的码头废墟上栓了跟绳索丢进河里，然后转身离开。
即便这样，身后还传来了人民对英雄的歌颂。
“丧钟，你是个好人！”
“我要上网去给你澄清！”
“你救过美国队长，今天又救了我们！”
“那个长发黄衣男虽然也很强，可是他和你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捏？谢谢啊！”
苏明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头大脖子粗的人在水里，所以只是摆摆手丢下一句话飞走：“我身为人类，只是在正确的时候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别泡澡了，战争结束了。”
................................
“局长，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么？”
空天战舰的舰桥中，玛利亚希尔特工询问身边的黑卤蛋。
在得知科尔森牺牲之后，那张黑脸上一直都不停浮现出种种纠结的表情，直到刚才丧钟出现，弗瑞才算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至少我们知道了以前卫星看到的海绵人、海星人、龙虾人、兔子罗杰都是什么东西。”弗瑞的双手背在身后，是的，刚才丧钟出现没多久，他和虫王交战的画面就变成了卡通片，彻底改变了所有监控的图像。
具体战况是没法看见了，又是烟雾又是光的，那条卡通鱼还在屏幕上跳霹雳舞。
但卤蛋至少搞清楚了以前到底是什么在搞鬼，反正过去出现那些卡通画面的情况，一定也是在遮掩丧钟的行踪。
他在布局什么？有什么打算？和谁接触了？
一概不知，这种感觉甚至让弗瑞想起了自己和丧钟第一次见面，那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撂倒的场面。
很不妙，所以他下决心要启动塔希提计划把科尔森复活，让他组建秘密小队去处理和复仇者联盟一样级别的任务。
光靠超级英雄们已经不行了，莎朗也有脱离掌控变成第二个佩姬的迹象，弗瑞必须得提前准备。
希尔特工不知道自家局长在思考什么，她看着舰桥中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以及各种滴滴作响的仪器设备，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丧钟的背影变得透明，就那么消失在了空气中，说道：
“他其实是个好人，对么，局长？”
“呵，看上去是这样，但总有种感觉告诉我，事情可能并不简单。”弗瑞眯起了眼睛，他双手撑在面前的护栏上，居高临下地透过舰桥另一侧的舷窗看向下方。
他认识丧钟几十年了，不觉得那个人会做什么没好处的事情，如今的纽约之战肯定也被他捞到了什么利益。
可是，具体是什么呢？想不到啊......
卤蛋看着基本上被夷为平地的曼哈顿区，再看看同样严重受损的其他几个城区，沉默了一会。
只能暂时搁置这个问题了，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做好接下来的事情才最重要。
“让科学部检查我们的电脑程序，看看有没有入侵迹象。再通知梅琳达把科尔森的尸体带回来冷藏，让希特维尔的第二小队就地展开搜集外星科技，给黑寡妇秘密通讯，让她想办法给莎朗和史蒂夫装上窃听，装在身上。”
“遵命长官。”希尔点头应下，快速离开去布置了。
她脚步轻快，虽然脸上还是严肃的模样，但肢体语言已经表明她放松了不少。
弗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沉默，继续着自己的思考。
第2176章 战后残局
“他们看起来都把你当成救世主了。”
隐形的小空间中，苏明再次和毁灭博士以及绯红女巫会合，就听到前者的搭话。
虽然杜姆刚才也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丧钟之前一直在身边看戏，只是有了把握才出手，简单来说，是他放任纽约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旺达只看到了后半截，她抵达的时候丧钟已经在想办法出手了，而且她虽然能看穿烟雾和强光，却也不知道宇宙立方是什么，只看见至尊法师拿出个蓝方块，虫子就害怕地逃走了，莫名其妙的。
他们两人也就比始终蒙在鼓里的其他人多知道那么一点点罢了，算是在第二层吧。
“我是至尊法师，阻止维度入侵就是我的责任。”苏明笑着以官方口吻回答，根本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我准备休息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或者去泡泡温泉什么的。”
“杜姆告辞了，没有时间去娱乐，还有国民在等待，但请至尊法师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母亲的事情，我记得。”苏明摸出一根烟来叼进嘴里，低头点火：“但是维度传送器的破解，你也别忘了，过些日子我去找你。”
“杜姆很清楚。”
简单的交流之后，毁灭博士就干脆利落地传送离开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一旁的旺达看看地上的废墟，有些想要跟丧钟去玩，但是想起万磁王提过要她早点回家。
“我父亲那边还有事......”
“没事，下次再一起吧，我一个人就随便吃点快餐什么的，不用这么遗憾。”
面对至尊法师的笑容，她只能依依不舍地摆摆手，走进了红色的传送门里。
她一走，隐身的小空间就失效了，不过苏明让斗篷无缝衔接了这一掩护，他面无表情地静静飘在天上。
空气中飘来了一些鲜血和蛋白质烧焦的味道，这让丧钟决定中午要去吃烤鸭，不过眼下还有点收尾的事情需要做。
“副官，给幻视开机，他没有威胁了。”
从虫群造成的混乱开始，副官就通过一些小手段给幻视关了机，要不然为什么他那么久都不出现呢？
原本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但幻视为了加入复仇者联盟，向钢铁侠开放了自己的核心代码，而托尼的贾维斯嘛......
对于如今有了战锤世界科技加成，以及布莱克尼亚21协助的副官，什么都不是。
副官稍微绕了一点道，伪装成贾维斯的信号发起联络，实际上通过伪装后的病毒关停了幻视，随后自然有赛普尔克把那机器人传送丢进下水道。
没办法，幻视那个家伙的能力太像火星猎手，又能隐身又能相位转移，神出鬼没的。
苏明想要玩障眼法，肯定要先把他针对掉。
虫群引发的混乱完美地遮掩了这一点，就连托尼早先和幻视一起升空，但战斗中什么时候幻视不见了，他都没注意到。
现在尘埃落定，再把幻视放出来，他爱干嘛干嘛去。
“嘤？”
绞杀问宿主，还要不要修复城市了？如果不修的话那现在就去吃饭吧。
苏明看了看下方，双脚之间的城市还在冒烟呢，天空中的英雄们依旧在追逐被大漩涡关闭所滞留在主维度的虫族，看起来一时半会完事不了。
“让他们自己修吧，咱们去帝都找老郑去，带他吃一顿好的。”说着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飞行，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太平洋上空：“反正他每年的外交接待费都用不完，过去替他消化消化。”
..........................
几天之后，纽约的废墟清理工作正式步入正轨，这几天光疏通道路，对堵塞的街区修修补补了，在那之后才能开始大楼的重建。
这几天中苏明抽空在南极至圣所接待了银河护卫队，带着星爵他们去猎恐龙什么的，小浣熊是很高兴，因为它可以尽情使用各种武器，倒是卡魔拉总是盯着丧钟看，她怀疑当年在灭霸飞船上骗了她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另一个彼得，也就是小蜘蛛，他在纽约之战打酱油后痛定思痛，转而成功制造出了蛛丝发射器，并且成功收获了女友一个，正是之前说只要他做出超级工具，就跟他交往的拉丁妹mj。
尽管如此，他还是暗恋着其他几个女孩，尤其是蛛丝，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吸引着他，一种原始的**和冲动。
丽兹的父亲借了很多钱，成立了一个小公司打算接单纽约的清理工作。而格温的父亲则这段日子里忙到爆炸，灾难之后的**比瘟疫还要厉害得多。
而玛丽的男友，也就是彼得的好友哈利，说他父亲诺曼·奥斯本想要见见彼得，还说了什么家族遗传病的事情，不知道在暗示什么。
幻视也陷入了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几天前在战斗中丢失了时间，所以归罪于奥创，于是这些日子都在忙着自检。
托尼在战斗中说是要造反这个反那个的装甲，但是真的一太平下来，他赶紧呼朋唤友地连开好几天趴体。
史蒂夫和巴基，以及神盾局的一群特工们神秘消失了，就连复仇者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而卡萝尔回空军基地，蓝奇回海军船坞，黛西回到自己的蛋糕店里，x战警回学校，这是开开心心地各回各家。
当然，在战斗后再也无法回家的蒙面人也很多，他们有些被虫子咬掉了头，有些被能量武器打成了灰，身份再也无法辨认，只能由消防队员用铁掀收尸，装进罐子里将来统一埋葬。
就像是丧钟之前预料的一样，除了电视中总统假模假样的哀悼之外，也只剩新闻节目会谈及那些死在大战中的人们，他们的功绩无人知晓，而他们的遗产，大家抢着接收。
人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被人当作棋子也是很正常的吧？
丧钟这些天大多数时间都拿来和宇宙立方交流，带着蓝色的方块在卡玛泰姬进行一些秘密实验。
第2177章 血与失忆
大书库里的灯火摇晃着，香炉中传来檀香的味道，哈米尔侍立一旁，而至尊法师则把宇宙立方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跟它说话。
不知道的人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是什么精神病发作了。
一个人和一个方块说话，怎么看都不正常，尽管那个方块也在通过光线的明暗变化，作出种种简单的回应。
根据前世的情报来看，宇宙立方的能量提供者为未知维度的异种族‘超越神族’。
那些家伙提供宇宙立方能量的目的，是为了探究低维度中智慧生物的‘**’，并且研究他们的进化过程。
所以在完全确定这个宇宙立方的‘对外’联系方式前，苏明只是和它接触，跟它聊天，却没有拿它来实现什么**的打算。
它的功能很强大，在对应的宇宙中恐怕就是最顶级的神器之一，差不多可以视为所有无限宝石合一，除了没有灵魂宝石的功能。
当然，它的使用有限制是必然的，你不可能拿着漫威的宇宙立方去dc那边指望它发挥什么作用，就像是苏明的x金属在漫威这边无法创造宇宙一样。
不过宇宙立方的诞生依托于科技，而科技这种东西应该是有不同宇宙共通性的，现在研究的就是这个。
就跟买了手机一样，好不容易开机了，自然要好好熟悉几天，摆弄摆弄。
据说，如果要制造一个宇宙立方，必须先由漫威宇宙的原住民在多元体系中做出一种特殊的能量容器，并与超越神族盘踞的维度之间开辟一条裂缝。
有了这个小裂隙，来自‘超越维度’的能量将给容器充能，随后这个容器就会转变成为一个完美的实体，一般来说是立方体，但也可能是别的样式。
每个宇宙立方都是可以进化的，通过与不同的智慧存在接触，立方最终将会进化出自己独立的意识和思想，甚至发展为自己特有的形态。
苏明现在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宇宙立方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样的性格。
它现在还像是个婴儿，只会一闪一闪地基础交流，表达‘是与否’的二元性逻辑，正是灌输一些思想的好时期。
只见至尊法师一手摸着立方，一边念念叨叨：“人是人他m生的，妖是妖它m生的，人妖是后天诞生的，而不是人的生命总是要依靠其他人，所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听懂掌声！”
宇宙立方闪了闪，表示学废了。
这并不是幻想，因为在接触它冰冷的平面时，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将两者彼此相连，虽然交流无声无息，但它确实是一种活物。
苏明满足地靠在了椅子上，重新把手收回，拿起了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感受着今年新茶的芳香：
“哈米尔。”
清瘦的法师微微低头，他雪白的长发搭在肩头，随着身体的晃动而飘摇：“大师。”
“保护好它，它关系到将来的一切。”丧钟指了指立方体，那散发的蓝光将每一座书架都照得雪亮，墙壁上那些由铁链固定的魔法书，都仿佛在抖动。
“遵命。”哈米尔一口应下，他是卡玛泰姬的守护者，大书库的保管员，这本就是它的职责。
“很好，我授权你可以借用无名之徒来分摊代价，如果必要的时候，卡玛泰姬可以采取一切手段，和任何人为敌。”
苏明站起身来，身上的长袍缓缓流动着变化为黑泥，又变成盔甲：
“我去别的世界转一圈，取点奖品回来，如果期间奥丁发起联系，你就通过天穹议会和赛普尔克联系我，明白么？我在另一个世界并不能确定时间流速比。”
哈米尔还是那冰山的模样，他认真地点头：“您的旨意。”
..................................
这场噩梦会结束吗？
它又一次醒来了吗？‘真的’醒来了吗？
一切都像是在一个循环中，可怕的噩梦永远都在重复，没有终点，没有尽头，天空中那如白盘状的月亮，也一如既往地悬挂在天空。
一动不动。
必须寻到苍白之血，必须走进那道光中，离开这个噩梦。
起先，传来的是那股味道，杂有腐肉与烂骨的那股味道，伤口溃烂化脓的那股味道。
然后是声音，是利器穿透盔甲，钳子拔掉指甲后受害者发出的惨叫。
“这是何等的亵渎与不洁。”炽天使的战靴踩在一只狼人状的怪物身上，将动力剑从尸体抽出，扭头看向身后的人：“我的帝皇，这个世界真的有资格沐浴您的荣光吗？”
“别这么说话，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苏明摩擦着自己的胳膊，笑着跟艾菲拉尔打趣：“我是帝皇不错，但哪有什么荣光，黑光还差不多。”
“唉。”艾菲拉尔可爱地叹了口气，白金色的长发披散在满是玫瑰花纹的肩甲上。
她只是想稍微严肃一点，结果丧钟根本不配合她的角色扮演游戏。
看起来过去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这个炽天使的职务真的有意义吗？
倒是走在丧钟身边的另外一个白发女孩显得十分淡定，在三人穿过燃烧着的破旧古称，穿过满是怪物的街道时，她依旧左顾右盼地四处打量。
“我的徽章一直在震动，这附近肯定有昆特牌大师。”
苏明塞给希里一把突击步枪，又给了她十几个弹匣：“我想你说的是我，不过这里可不是打牌的好地方啊，我来这里是办正事的，带你们来也是为了工作。”
“说到底，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里究竟是什么世界，我感觉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却又真实得要命。”希里熟练地给枪械上膛，随手打死了几个拿着镰刀和草叉冲来的村民。
杰洛特给她说过，要小心草叉。
枪声响起，弹壳和草叉都摔落在潮湿的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改过了远处那燃烧尸体时发出的噼啪声。
“这里是‘泰坦’多元宇宙，和漫威以及dc那两个体系很类似，而我们现在确实处于猎人的梦境中。”苏明告诉了希里一些基本信息。
要是不说明白，好奇心极重的她，自己到处乱窜反而容易出乱子。
泰坦漫画公司，专注于电子游戏和电视剧的美漫化，除了当前这个《血源》的世界外，还有《黑暗之魂》、《刺客信条》、《使命召唤》、《鬼泣》、《恶灵附身》、《神秘博士》等等平行宇宙，还有一大堆各种闹鬼的恐怖片宇宙。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偏向黑暗故事的多元宇宙体系，而且往往会牵扯到鬼怪以及各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苏明来这里有几个目的，其中一个就是要尝试杀死旧日之神。
在漫威负空间遭遇了黑法老之后，他觉得很有必要先找些弱一点的东西练练手，准备些计划。
哪个宇宙不可名状的存在最多？毫无疑问是这里，什么大头娃娃，泰式洗头哥之类的，从杂兵到头目，全都是令人不适的怪东西。
战士是一种非常依赖经验的职业，骤然对上旧日支配者，胜算不高。但如果让苏明多适应一些各种怪物，寻摸些经验出来，他觉得奈亚提拉托普也不一定是砍不死的。
其次，不管是‘血’还是‘魂’，他都有些兴趣，这些东西真的能够被人吸收而提升实力么？
最后，就是奖品了，副官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辛勤工作还帮了很多忙，苏明决定给她弄一具身体来。
她原本是变形金刚，不完整的那种，属于科技侧。
为了让她能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所以苏明这次盯上了‘人偶’妹子，那具能在梦境中活动的躯壳，妥妥的神秘侧造物。
当然，这次行动并不复杂，他和两女随时都可以脱离梦境，因此没有什么循环，只要见怪就砍，抵达某个位置，拿到东西回去就行了，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
行动过程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再次回到卡玛泰姬，他甚至都记不得自己在那边过去了多久。
如果不是提前准备了后手，让赛普尔克在一定时间后拉几人出来，恐怕三人真的会永远陷在狩猎怪物的梦里。
无可避免的循环，不可理解的梦笼罩了一切，即便杀死月神也没有终结，甚至连三人的记忆都被那个世界规则遮掩，出现了部分残缺。
梦醒了，关于在它其中的记忆就消失了，就连苏明都只能勉强记起一些东西，甚至连绞杀和斗篷都受到了影响。
原来那边可以视为幻梦境的一部分，在那里连凡人都无法彻底死去，只会变成畸形怪物，沉迷于神血里。
“杀死的神也只是它们自己梦中的自己投影，在更高层面上它们还是永存的，真是要命。”苏明靠在试验台旁，看着编织大师和天穹议会的巫妖们把副官的处理器放入‘人偶’中，随后施加一大堆魔法：“现实对于古老者也许就是另一场梦，我得准备在梦中防备它们的计划。”
大巫妖点点头，开始给玩偶构筑新的魔纹，骷髅牙床开合着：“如果议长你想要弑神，最好不要走神走过的路，嘎嘎。”
“也罢，反正该弄到的东西都弄到了，你们先研究着，我得去休息一下了。”丧钟丢出了一些符文和奇形怪状的武器，包括那神奇的血之宝石，一溜烟地离开了赛普尔克。
想了想，他准备去看看dc那边的地球重建工作完成了没有，如果可以的话，带小戴去旅游一番什么的。
第2178章 人格分裂
漆黑的小房间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慢条斯理地讲述着一些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声音的主人有些偏执。
“生物学家们说老虎在自然界没有天敌，它们是最顶级的捕猎者，有着为了杀戮而生的躯体，以及猎手的思维。”
这个声音这么说，像是以教导的语气在陈述某一个公理。
而第二个声音像是无奈，又像是敷衍：“唔，嗯，好。”
先前说话的声音主人并不在意，在黑暗中，另一段话就像是午夜的呓语般响起：
“疯子就是人类社会中的老虎，有着同样的杀戮本性，不会被罪恶感或者同情心困扰，而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完善自己的捕猎技艺中去，所以连环杀手到最后都会因为灵感枯竭而自暴自弃，只因为他们无法再超越自己。”
“可是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第二个声音的主人底气不足，可能是个残疾人或者侏儒，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显得有些滑稽。
前者沉默了一会，随即黑暗中传来‘喀喀喀’的声音，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磨牙：“因为我知道有一种猎物永远不会被老虎抓到，那是哺乳类动物中唯一有翼的那一种，独一无二的蝙蝠！任何疯子都想要蝙蝠！”
“所以呢？你们也想要杀了蝙蝠侠？”气短的人又这样问。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是精神变态的连环杀手么？不，我对蝙蝠没有兴趣了，我只是想要些乐子，一些热闹的场面。”第三个稍微显得有些癫狂的声音这么说道，发出哧哧的笑声：“嘻嘻，蝙蝠侠是正义联盟的大老板，如果他给正义联盟放假的话，大家就都能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了！”
这就是苏明回到dc时看到的场面，黑漆漆的房间中，哈莉正一个人自言自语。
她分别扮演了三个角色，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海狸伯尼，还有一个是奎泽尔医生。
女孩坐在客厅的圆桌旁边，桌上放了个超级小的纸杯蛋糕，蛋糕奶油中插着一根熄灭的彩色蜡烛。
她在吹灭蜡烛后没有开灯，反而陷入了自怨自艾中。
她先戴上眼镜切换人格到奎泽尔医生，提出某种科学假设，然后又扮演海狸玩偶，嘴里咬着桌面自问自答，最后又坐直身体变回哈莉作出最终答案，说明她可能有了个疯狂的计划。
也许是炸正义大厅，也许是出门捣蛋，谁知道呢。
对于她来说，海狸伯尼是活的，是旁观的客观第三者，可以通过心灵能力和她对话，甚至有时候还会动。
但实际上全是她自问自答，玩偶的运动也是她所摆弄的，只不过移动过那可怜的毛绒玩具后，她自己就刻意忘记这一点，从而制造出它能活动的现象。
因为很多翻墙的内容，只有海狸能懂她，所以她很喜欢这个肠穿肚烂，烧焦了一半的可怜虫。
它的地位仅仅比毒藤女低一点，也属于她的小宝贝一级。
“你这是知道我要回来，专门整上这边的特色表演么？发疯以及难以言喻的孤独？谢谢，作为欢迎仪式确实挺黑暗的。”
苏明说着话走出了没有窗户的卧室，打开客厅里的灯，乱糟糟的场景再无遮掩。
哈莉穿过的衣服裤子和袜子被丢得到处都是，墙角处腐烂的泰国菜外卖传来诡异的味道，一旁的衣柜里传来呜呜和撞门的声音，大概是她又绑架了什么人忘了处理。
听到了丧钟的声音，她一脸感动地转过头来，红蓝马尾都在颤抖，随即她跳到了丧钟身上，犹如树袋熊那样抱住，高兴地用脸蹭了蹭黑黄的面甲。
“果然你还是回来了，甜心，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哈哈！告诉我，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快告诉我！”
她的眼睛看上去都要冒出眼眶了，激动和快乐让她容光焕发，即便没洗脸也没化妆，头发刺毛乱炸，她也有足够的信心认为自己是个小仙女。
苏明瞄了一眼日历，距离自己离开大概过去了一个月，又看了一眼蛋糕，顺手把她从身上扒开：“今天是你一岁生日？”
“不，我就是想过生日，前天小红帮我过了一次，我很开心，现在我想要再开心一次！”哈莉摇头晃脑，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和憧憬：“我发现人在过生日的时候，别人总会对她很好，所以我想如果天天过生日，是不是大家都会天天对我好呢？”
嗯，从疯子逻辑上来说是这样的。
“两天前毒藤女帮你过了一次生日，这次就算你通知到了人，大家也只会以为是个玩笑。”
苏明走到了衣柜前，平静地打开门看了看，地上捆着的人还穿着联邦快递的制服，看起来是个墨西哥临时工，随后丧钟又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把门关上。
“人不能隔一天过一次生日吗？”哈莉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她走到一旁的镜子前涂口红：“可是我想这样过，把我未来所有的生日都移到这一个月不行么？”
听着衣柜里再度传来撞门的声音，苏明坐到了桌子旁边，把插在纸杯蛋糕上的蜡烛拔掉，捡起蛋糕来咬了一口。
难吃得要命，估计是哈莉自己做的，她把盐当成糖了。
但作为意志力坚定的战士，苏明面不改色，淡然地放下手中的月牙：“这么说来，你认为自己活不到四十岁？”
哈莉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随后走到门口去穿鞋：“谁能呢？我们所在的世界动不动就重启，光是编辑告诉我的就有三次了，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老......走吧猛男，你不是要带我出去兜风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兜风的？”苏明揉了一下脸，但还是站了起来，从血源的世界回来之后就感觉被恶灵附身了一样，肩膀重得很，休息几天也好。
“哈！我可是心理医生，你看到衣柜里的贼后什么都没问我，不就说明你不打算破坏今晚的浪漫气氛吗？”哈莉笑眯眯地迈着猫步扭了过来，搂住丧钟的胳膊：“走吧，你可以按照约会流程先带我去吃饭，然后去看电影，最后我们可以去黑黑的没人僻静处玩点小，游，戏......”
说完，她还挤挤眼睛，像是在暗示什么。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苏明肯定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说话的是哈莉，那么她说的小游戏可能性就太多了。
有可能是人头保龄球，也有可能是饮料调配比赛，甚至可能是去盗墓，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嘛，未知也挺有意思不是么？
顺便从她嘴里打听一下离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也好，因为她与任何利益都不相关，所以不用担心她说谎。
“走吧，先去德国吃饭，我在另一个宇宙刚工作完，想要喝点啤酒放松一下。”苏明随着哈莉走出了房间，随手关掉了灯：“对了，那个被绑着的人是怎么回事？”
哈莉蹦蹦跳跳地很高兴，靴子的高跟踩得木质的走廊地板吱吱响，说道：“他是个贼，也是新的储备猫粮，今天中午我发现他在翻我的邮箱，我就从窗户跳下去给了他一锤。”
“可他是邮递员，哪怕本地人拿30美元一工时，墨西哥非法移民只要3美元就能干，但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邮递员。”苏明带着她走向楼顶，抬头看了下天空，今天夜色不错，月黑风高的。
哈莉眨巴了一下眼睛，显得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点头：“怪不得，我说我在网上订的毒刺导弹怎么还没到......好吧，等我们玩够了回来，就把他放了，也许我们出门还能遇到更合适的猫粮哦。”
“别，我想休息几天来着，尽力梳理一下记忆，先别来什么事了。”苏明连忙摇头，表示拒绝。
第2179章 神秘失踪
哈莉其实挺好打发的，既不挑饭店，也不挑餐后节目。
啤酒和香肠她能吃得很开心，接下来去游乐园玩打地鼠她也高兴，她对身边的人有很严重的心理依赖，有很多时候她所需的只是陪伴。
绕着地球玩了一圈后，苏明观察到的情况也归纳差不多了，在多元宇宙之母垮台之后，好像一切都好多了。
尽管苏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表象，更深的黑暗随时可能到来，但目前这样就够了。
快要天亮的时候两人回到了美国，来到了慈恩港的海边，看着远处海平面上的亚特兰蒂斯城。
“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他询问身边的女人，她正闭着眼睛展开双臂，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哦，还是那些破事，你知道的，卢瑟在逃，狂笑之蝠神出鬼没，唐娜和戈登他们还在发狂，吧啦吧啦......”哈利抓住自己的双马尾，用力扯了扯，像是在揪老式马桶的冲水杆：“还有一些事，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哪怕你有证据，别人也不想相信。”
“我明白，正义联盟被卢瑟搞得人心尽失，在光头落网之前，那裤裆里的稀泥就不是泥。”苏明点点头，他从腰包中取出两个小马扎来，还塞给哈莉一根鱼竿。
早上快要日出的时候，其实挺适合钓鱼的。
“反正我又不是正义联盟成员，有人敢拿石头丢超人，却没人敢丢我。”哈莉露出狡猾的笑容，拿过了鱼竿去，从口袋里掏出个泡泡糖球穿在了鱼钩上：“你呢？你算是正联成员么？你给他们帮了那么多忙，还从蝙蝠亲那里捞了一大笔。”
“单纯的合作关系而已，他们和我有本质上的区别。”苏明坐了下来，把空荡荡的鱼钩丢进海里：“超级英雄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呵呵，那只意味着对现在自己的否定，从时间流上来看，人可不一定处于上升路线上，关键不是如何说，而是如何做。”
“我们确实应该活在当下，我赞同，过度追求完美只会造就偏执狂。”哈莉学着丧钟的样子，把鱼钩丢进海里，用大腿把鱼竿夹住：“我以前在阿卡姆工作的时候见过很多这种人，他们要么杀人，要么自杀了，所以......钓鱼好玩么？我以前没玩过这个。”
看着波澜不兴的大海，还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更加黝黑的亚特兰蒂斯城，苏明点头：
“还可以吧，休闲度假的时候钓上几杆也不错。最近有个老头一直在约我钓鱼，但他人菜瘾又大，脸皱得跟核桃一样，我觉得还是跟你一起钓鱼更好。”
哈莉大笑着拍腿，渔网长袜下的雪白皮肤被打得一块块红印，不过她眼珠一转：“你说我们在这里钓鱼，那些鱼会向海王求救么？”
“亚瑟和我关系不错，他怎么说也是七海之王，不差几条小鱼。”丧钟摸出了一根烟叼上，伸展了双腿：“继续说吧，我喜欢听你播报新闻。”
“嘻嘻！”哈莉挑了挑眉毛，咧开红唇，下巴快速地左右晃动。
.............................
怎么说呢，跟哈莉打听消息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她的思维跳跃性超强，举一就能反三百那种，比如说起达米安的近况，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跳到旱冰鞋上去了。
所以直到中午，情报收集工作才算完成，得出的结论是——地球0暗中的情况比苏明猜想中要稍微差一点。
在之前的游行暴乱中，城市的破坏倒是微乎其微，但人与人之间完全没有了信任，这个才是大问题。
还有卢瑟放出了那么多自己的发明，现在各式各样的杀伤性武器都不知去向，几乎每天都有人要搞事出来。
哈莉住在纽约，有着美国正义协会那些退休的老家伙看场子，尚且混乱频发。
可想而知哥谭会是什么样。
在贝恩之城倒闭后，如今又是一轮重新划分地盘的江湖战争，偏偏蝙蝠侠还在平行世界没有回来，没人知道他在搞什么。
同样，失踪的不止是蝙蝠一个人，戴安娜最近也行踪成谜，在发现唐娜等人的狂笑病毒还无法治愈后，她不知道去哪里求医问药去了。
拎着泡泡糖钓到的大鱼，苏明准备和哈莉去找个海滩烧烤，听到这里他打算问问别的知情者有没有戴安娜的线索。
“人倒颠？人倒颠？人倒颠？”
然而他叫了好几声，那个倒挂着的白鳞怪物都没有出现。
这明显就不对了。
“啧，看来失踪名单又要加一个人了。”苏明跟身边的哈莉调侃了一句，但心中的警惕感已经彻底翻涌上来：“副官，你那边帮我查一下监控录像，戴安娜的。”
刚刚换上新身体的副官又栽赛普尔克里开始了工作，戴安娜之前是一直处于保护性的监控中的，她能去哪里？
总不会钻进兔子洞，去了奥兹国吧？大活人还能变没了不成？
副官很快就把一段录像发送到了绞杀变形出的终端机上，画面里的戴安娜处于一座森林里，她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东西，大概是想要采草药？
不过很快她有了发现，走到一棵大树前敲了敲，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幻影一样没入了树干。
消失了。
只剩下摇摆不停的树叶，以及缓缓从脚印下弹起的草地。
哈莉的脑袋也凑在一边，她用小拇指拨开了鱼，双眼盯着绞杀变成的生物机械，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啊！是小戴，她被树吃了！”
“副官，这片森林在哪？”
丧钟询问坐标地点，这片森林看起来并不是天堂岛上那些海岛植物，更像是桉树。
副官一边适应自己的新身体，一边回答着好朋友的问题，她的球形关节转来转去，以前还不知道有胳膊和手是什么样的感觉：
“警长，坐标已发送，是澳大利亚东南部的森林。”
苏明眯起了眼睛，澳大利亚？
dc世界的澳洲周围除了大量的元素生物，什么都没有。
没有出名的超级反派，也没有出名的超级英雄，那个国家最著名的就是袋鼠，考拉，还有苍蝇。
戴安娜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那里去，而且看她视频中的表现，一直都是有目的地在寻找什么。
这么一来，与其说是主动去探险，不如说是有‘什么人’告诉了她那里有某种东西，接下来她就被诱拐了。
“我们得去救她，对么？”哈莉用手指捅了捅大鱼，笑着询问丧钟，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指向了港务处大楼：“哎，那边有人跳楼哎，快去看看，我最喜欢看死人了，让小戴再等我们一会吧。”
第2180章 蘑菇危机
其实当那个人影站上楼顶天台的时候，苏明就已经注意到了，都在那站了有五分钟了。
一般上天台要跳楼的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又哭又叫的，另一种是一声不吭的。
前者往往是想活的，他们心中有不忿，有委屈，才会采取极端的表达方式，顺手救一下也不算大事。
后者呢？往往都是死意已决，对生命没有任何眷恋了，这种人就算救下来也心如死灰，下次还会来。
作为旁观者，苏明也不知道一心寻死的人都经历了什么，要真是癌症晚期，家里又穷，天天饱受折磨，还被剥夺寻死的权利，那不是太惨了么？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就是苏明的观点，人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并且自己为之承担后果。
所以那人站在天台上那么久，黑暗的丧钟只是一开始关注了一下，随后就跟哈莉和副官对话来着。
可现在哈莉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样子，还拉着他挤开人群往那栋楼下跑，也不知道图了啥。
她有时候是个有点嗜血的小疯子，大概是想要沐浴一下脑浆和鲜血吧，这确实耽误不了太久，根据丧钟的经验来看，只要警察和谈判专家到场，这种真心要死的人就要跳了，一定要抢在消防队准备好气垫之前。
倒不是说有了气垫就死不成了，恰恰相反，美国警察有时候会骚操作一番，比如为了防止某人自杀，将其当场击毙什么的，那可一点也不痛快。
被打中脑门还好，要是被打中肺或者肝，死得就太痛苦了。
不过，这次被哈莉拉到楼下，挤在身穿花衬衫的度假客人群中看热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苏明很久没有跟普通人接触过了，这样接接地气也不错。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台上的人，因为绞杀听到警笛声了，所以他准备瞻仰一下西瓜摔碎前的遗容。
但这次一眼望去，他发现那根本不像是个人。
那人身穿西装，手里还拎着公文包，看样子是个坐办公室的上班族。
西装不是订做但也是名牌，公文包的材质和做工都很好，领带扣都是铂金的，说明他应该怎么说也是个公司中层。
已知他的职业不属于体力劳动者，那么再从其手背的皮肤老化程度来看，推断出这个人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以下。
因为没有任何色素沉积，皮肤角化层也不厚，男人很少有专门保养双手的，在没法看到脸的时候可以看看双手来推断年龄和身高。
是的，没法看到脸，跳楼者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的脑袋。
那已经基本上看不出人类的样貌了，而像是一截林间的朽木，上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
有红底白斑的毒蘑菇，也有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黄蘑菇，零零总总大概有几十种，挤成一团。
那人的双眼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朵大蘑菇，两侧耳朵中则钻出了金针菇，黏糊糊的脑浆顺着它往下滴答着。
面部皮肤已经干瘪得犹如砂纸，头部骨骼完全被破坏，这可不是活人该有的相貌。
“唉，该不会是‘死亡’也失踪了吧？怎么把这种长蘑菇的活尸都放出来了？”丧钟小声地在哈莉耳边你说道，她鬓角处金色的发丝轻轻摇摆。
哈莉眯起了眼睛，但那个天台边缘上的人背着光，以她的视力看不太清楚。
“蘑菇人吗？他是不是从超级玛丽奥里跑出来的？哈哈！”哈莉摇摇丧钟的胳膊，苍白的小脸被大大的笑容占据：“我还没见过蘑菇从六楼摔下来会是什么样呢，喂！你快跳啊！”
身边周围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但有些人还是向哈莉投来了鄙视的目光，应该是觉得催别人快跳显得没有气度。
而小疯子舔了舔嘴角，不甘示弱地朝每个人都盯了回去。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如果那人真想活，你催他跳的话反而能激发逆反心理，从而把人救下来。
反之，如果那人决心要死了，还会被别人的言语影响么？
临死前给大家表演一次，做做公益服务让大家看点乐子，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不是？
可就在她貌似疯颠地利用心理学技能时，天台上那个蘑菇人脑袋爆炸了。
那诡异尸体的整个身体没有动，还是稳稳地站在天台边上，但是他那挤满了各种蘑菇的脑袋，就像是烟花一样爆开了。
“切！可恶！警察又出动狙击手了，为了防止他自杀就把他射杀，真讨厌，为什么像是戈登那样的手软警察那么少呢？”哈莉翻了个白眼，兴趣缺缺地准备走人了。
如果想看人被枪械爆头，她不会自己去杀人吗？难得有蘑菇人跳楼......
“屏住呼吸，抓紧我。”
苏明却不像她那么乐观，径直捂住了她的口鼻，飞快后退。
眨眼之间，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到了数百米外，站在浪花滔滔的海面上。
因为在那颗脑袋爆炸后，绞杀的微观视角有了新发现，那脑壳不是被警方打爆的，而是它主动炸开。
原本被蘑菇撑得变形碎裂的脑壳中不是空的，反而有着许许多多的孢子，肉眼很难看到的那种，随着爆炸的气流，这些孢子正在重力的作用下，像烟雾粉尘一样朝着围观人群飘落。
能寄宿在人头上的蘑菇，不会是好东西，而它表现出马勃蘑菇一样的爆炸传播特性，就更不好了。
果不其然，只是短短的十几秒后，原本那些围观人群都开始表现出了强烈的瘙痒症状。
每个人都开始疯狂抓挠自己的脑袋，一片一片带着毛发的头皮自动脱落，铺得满地都是，还有人因为眼珠痒而将其扣出来丢在地上踩爆，惨叫声连成一片。
混乱瞬间就爆发了。
五颜六色的蘑菇开始从他们的头骨里疯长，大大小小的各种蘑菇从每个人的七窍中奋力钻出，把他们的脸撑得像是彩球一样。
偏偏身上其他部位不长蘑菇，这说明这些独特的菌类很可能是以脑浆为营养的。
“奇怪，明明看上去像是常见的蘑菇，但是它们的增长速度和特性又完全不同。”苏明再度抱着哈莉起飞，至少要高于海务处大楼，任何低空街道都不安全。
苏明有绞杀保护，这些孢子对他无害，但哈莉可不行。
不过被保护的当事人不但没有怕的，反而哈哈大笑，掏出手机来冲着下面拍摄：“我得录个视频给小红看看，她才是植物学家，希望她对蘑菇有研究吧。”
嗯，虽然表现得有点疯，但她倒是思路挺清晰的，就算她不主动提出，苏明也原本打算让她联系毒藤。
“这些蘑菇人看起来像是丧尸的一种，很可能是南美洲僵尸菌类的变种。”看着那些头上长满蘑菇的人一个个扑街，又一个个站起来后变得犹如木桩般僵硬，他感觉有些眼熟：“小糖豆，你打过丧尸么？”
“啊，我以前处理过好几次生化危机，你知道猫王丧尸吗？有一大群人在猫王死后，他们就变成了行尸走肉，听到别人的歌就会陷入狂躁状态，摧毁所有音乐播放器的那种。”
哈莉笑眯眯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她当初确实遇到过那些鬼玩意，但那些丧尸只要听到猫王的歌就会跳舞，表演侧弓步或者碾烟头之类的，完全算不上威胁，更像是搞笑。
“好吧，那大概也算是丧尸。”苏明耸耸肩，用下巴比了一下地面：“警察来了，这些蘑菇僵尸有了反应，你看。”
“嗯，看到了，它们在咬人，像是在吃大肠。”哈莉点点头，双马尾晃来晃去：“传染很快啊，被咬的警察也长蘑菇了，噫！真的又是生化危机了，上次是变鱼人，这次是变蘑菇人，真有趣啊。”
第2181章 真菌非植物
蘑菇，这种东西总是很容易和迷梦联系起来，它们可能是动物们最早使用的天然致幻剂，这些软绵绵的可爱真菌类一直都存在于地球上，发挥各种各样的作用。
在20世纪60年代以前，人们以为蘑菇属于植物界，因为这些撑着小伞的家伙不会动弹，只是处于大树树根下或者阴暗潮湿的地方，显得人畜无害。
古人们以为它们和地衣以及苔藓一样，是最原始最卑微的隐子植物，没有被关注的必要。
但随着科技发展，尤其是显微镜被广泛使用，人们发现蘑菇的成长方式、生存习性、乃至整体结构都和植物大相径庭，构成植物本体的材质大多是纤维素，而构成蘑菇的是几丁质，这常见于各种昆虫的身体中。
它们比起植物来更像是动物，是食物链中的分解者，甚至可以说是一切生命形式的终焉参与者。
自然界的能量流通循环不算很复杂。
植物从土壤中吸取微量元素，通过光合作用合成碳水化合物，随后它们被草食类的消费者进行消费。
这些草食动物生存，繁衍，被肉食动物消费，能量一级级沿着生物链的金字塔向上传递，抵达顶端的动物那里，那个位置现在是由人类为代表的杂食类动物占据。
而高级消费者死亡后，尸体由真菌类和细菌类为代表的分解者消费，被分解为微量元素，重新成为植物的肥料，完成循环。
食物链之中，真菌可比植物们地位更高，它们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特性。那就是可以介入以上那个循环中的任意一步，从而直接完成能量的闭环。
它可以不等植物成长就让种子霉变，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也可能寄生于活着的各种生物体内，从而加速其归于尘土的过程。
而如今苏明看到的这些让人头大的真菌类，倒是开创了‘直接杀人’的先河。
“小红，你看清了吗？”
伴随着‘嗖’的信息发送音，哈莉又开始催促自己的亲友。
不过随即她反手给自己和丧钟来了张自拍，也发了过去。
“啊，你又和那个异世界斯莱德在一起了啊？”毒藤女很快发来了语音，但关注点根本就不在那些蘑菇丧尸身上：“你们这是在海边吗？为什么你没穿泳装还是遭遇流口水的丧尸了？”
哈莉往上蠕动了两下，单手勾住丧钟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翻白眼：“鬼知道，我发现我的生活就是起起落落的，昨天晚上我和他过得很开心，但是今天天刚亮，哒哒，快乐旅程就变成生化末日了。”
“昨晚？”毒藤女再发过来的语音中带着古怪。
“回头我们再细说，你先告诉我这些蘑菇是怎么回事，它们传染得太快了，我可不希望我喜欢的那家纽约冰淇淋店关门。”哈莉笑着又拍了一段丧尸啃人的视频过去。
海港周围没有太多的建筑物，最高的楼也不过六层，但这些丧尸开始把人从建筑物里拖出来撕咬，并且更多的丧尸开始沿着外墙爬楼。
当爬到楼顶天台时，他们就不动了，就直挺挺地站在边缘上，一副都要集体跳楼的模样。
毒藤女那边很快就回应了，只是不算什么有用的情报：“我不太了解真菌类，不过我可以看出它们咬人也许是菌株的自体分裂，而脑袋爆炸散播孢子则是更传统的繁殖手段。我以前改造过寄生别人的蒲公英，释放催眠花粉的大树，但那还是植物的范畴，你知道蘑菇不是植物，对吧？。”
“哦，自从上次吃了疯帽匠给我的毒蘑菇以后我就知道了，好吧小红，么么。”哈莉朝着手机撅嘴发出亲吻声：“虽然你没帮上什么忙，但还是亲亲你，只是我们明天约好的spa之旅可能要推后了。”
“我看你就是想跟我炫耀你找了男人。”毒藤女已经看穿了真相，声音变得有气无力：“我现在正在太平洋的一座无人岛上培育新植物，既然美国又开始闹鬼了，那我就不回去了，你玩得开心点。”
“嗯嗯，啾，拜。”哈莉收起了她贴满水钻的五彩手机，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扭头对丧钟说：“斯莱德，你也听到了，这些蘑菇不是小红搞出来的，她在国外呢。”
她先要给闺蜜洗清嫌疑，因为毒藤女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植物恐怖份子，简直就像是贴着罪魁祸首的标签一样。
想避免被正联找麻烦？只要先证明给丧钟看就是了，那些傻瓜现在都愿意听他的。
就在她和毒藤说话的功夫，海港边每栋建筑物的楼顶上已经站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头，它们就像是军队一样排成单排，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倒是原本那些在船上没有看热闹的人，现在有了逃生的机会，他们纷纷朝着大海深处驶去，游艇都开出了快艇的架势，船头从水面上高高抬起，求生**相当强烈。
不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人感染了孢子寄生，但这种食脑寄生的蘑菇杀人挺快的，而且应该无药可医。
看着下方许多游艇碰撞在一起发生爆炸，燃烧的油层铺满海面苏明点点头：“我知道，毒藤女背后是藤类的代表五月皇后，真菌可不归她管，我只是觉得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并不像是‘零号病人’，他不是最初的感染源，你觉得呢？”
“嗯......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去玩了，你看，那个穿着玉米衣服的人来了，正联接手了我们就先走吧，得找小戴去。”
哈莉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给嘴里塞了个泡泡糖。
玉米衣服，说的是海王，即便他只是从碧波中露出了肩膀和脑袋，但那身金色鳞甲也太闪了，在阳光下就像是警报灯一样狂闪。
“绞杀。”
苏明叹了口气，让绞杀伸长触手把亚瑟从水里捞了出来，空气中的孢子正在扩散，海平面上可不安全。
亚瑟手里还提着五叉戟，湿漉漉的长发和胡子都在滴水，顺着他的绿色裤子流下。
他见到丧钟倒是很高兴，就是不太喜欢被捆绑的姿势。
为什么是龟甲缚？这也太......
其实绞杀也不是故意的，因为亚瑟浑身都滑溜溜的，鳞甲就像是鱼鳞一样，它就选择了宿主记忆中最可靠的捆绑方法，要不然把人掉进蘑菇堆里怎么办？
“斯莱德，你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海王像是落水狗一样甩头，水珠形成了淡淡的彩红。
苏明带着两人再度飞远了一些，径直落进海岸线数十公里外的亚特兰蒂斯城，站在一个尖塔顶端：
“我暂时也没有头绪，只知道是一种真菌导致的丧尸危机，我们需要联系一下正义大厅，我感觉在我回来之前，蘑菇孢子就已经在很多地方散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