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9章 无面之人
在奇迹之国的天空中有道裂缝，它已经成了所有居民们的困扰，尽管当初天使们的入侵被击退，可后来的某一天，那个裂隙开始掉下这种无脸的人形。
睡魔不在，城堡中的居民们如临大敌，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些无脸人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反而每一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站着发呆。
他们那仿佛简笔画画出来的脸上永远都是那个表情，从空中落地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只要给他们一个指令，他们就会去做你要求的事情。
这下原住民的大家都开心了，这么听话又没有威胁的外来者，等于每人都能领取到几个免费的奴隶。
他们的力气很大，任劳任怨，每天只需要一点点食物就能养活，甚至比养鸡还要省事。
就是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方便，毕竟没有人想要和自己老婆为爱鼓掌的时候，床旁边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白影奴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吧？
于是梦境土著们命令这些无面人自己去外面盖房子住，毕竟这些生物真实得不像是童话中人，他们会饿死，会得病，会遭遇意外。
而每个人分到的奴隶是有数的，要是死了，以后谁帮忙干活呢？梦境中的资源很充足，不如就让他们自己给自己盖房子住下吧，省得碍眼。
一开始是很不错的，无面人们在城堡不远处修了个小村子，每天继续干活或者发呆。
但是那道裂隙源源不断地掉下更多的无面人来，渐渐地，梦境中出现了一座大城市，还有许许多多的村落，里面的居民全是无面人。
为了修建这些建筑，好几片森林被砍伐光了，几座石头山也被挖空了，无面人越来越多，现在和原住民们形成了数百比一的比例。
城堡的居民在每天早上阳光升起后，看到的就是数百个面无表情的怪物仰着头，嘀嘀咕咕地望着自己自己等待命令，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
甚至近些日子出现了一些失踪案，有些童话中的人物消失了，几天后发现了他们残破的尸体，人们开始怀疑是无面人们做的。
从那之后气氛就变了，除了各种拟人化的动物角色们依旧没心没肺每天玩乐之外，其他有脑子的人都开始担心了起来。
然而担心没有用，裂隙还在源源不断地吐出无面人，仿佛永远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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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边缘，就有一个落单的无面人在干活?他手里拿着简单的工具，在挖掘泥土下的一块大石头。
那是可以拿回去盖房子的，它要修建自己的家，如今房子已经盖好了?它想要修个围墙。
它没有主人?它抵达这里的时候，原住民们已经不再和无面人们打交道了?但这不要紧?它自己有脚有手?又可以任意使用这个世界中的资源，那么自然可以在这里生活。
反正盖房子最要紧，围墙圈起来的地方就是它的领地了?它喜欢领地这个概念。
至于梦之国原本属于谁并不重要，因为这里必将属于它们。
“工作，工作?工作......”
手中的破锄头一下下掀起泥块，每一次挥动工具?它就会念叨这么一声?仿佛是机器一样。
森林中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清新的风吹拂在它的脸上?但是它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一个劲地干活。
几分钟后，巨大的石头被挖出来了，它弯腰将其抱起，向着自己的房子而去。
那块石头少说也有五百公斤重，即便是在梦境中，也只有少部分的故事任务能够搬起，可是它仿佛毫不费力。
路上遇到了几个同类，还有到了这边后诞生的无脸人儿童，它们都在重复着各种单词，面无表情地交流。
“搬运。”
“工作。”
这就是它们打招呼的方式，像是在说明自己如今的状态，也像是在分享情报。
这个搬石头的无面人就这样一路上回到了家，把巨石堆在了围墙的最后一个缺口上，它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像是在欣赏，随后走向小屋内，也许是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大屋的门板上还有树木的嫩芽，推动时门轴发出了吱吱的声响，一点也不润滑。
可是出乎它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它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家中应该没有人才对，但此时却有一个黑黄色的怪人站在门厅里，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看到它进门，那个怪人冷笑一声，剑指在刀身上那么一捋，朗声道：
“嫂嫂，武松有话说！”
武松是什么故事里的角色？为什么这么陌生？还有嫂嫂是什么意思？
无脸人的脑袋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但是它注定得不到答案了，它只觉得脖子一疼，视野翻天覆地，它看到了自己的脚后跟，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门后躲藏的猩猩关上了门，看着地上的尸体咂了下嘴。
从无脸人脖颈的断口处流出了粘稠的白浆，就像是橡胶树被切割后流出的树汁，又像是那种搅拌了太多次的奶油。
只是味道并不好闻，这种生物体内的血液闻起来就像是泡菜坛子。
“这究竟是什么生物？外星人吗？我看村子里有很多幼体，他们繁衍的速度奇快，按理来说距离你上次过来，也就差了几个月吧？”猩猩看着奎泽尔医生接手了尸体开始解剖，他向丧钟提问。
苏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人，但明显不是，更像是未经加工的橱窗模特。
但它们必然是某种生物，能够繁衍，还会盖房子圈地，这是智慧物种。
他说：“起源墙的破裂造成了梦之国天空中的裂隙，我怀疑这些怪人是从另一个多元宇宙体系中偷渡过来的。”
“如果真有这么个多元宇宙，那我肯定不想看他们的电视节目。”波波用手扯着自己的嘴角和眼皮，做了个鬼脸：“因为他们的脸都是‘@_@’这个样子，就像是复印出来的，而且有人欠了他们钱。”
“他们估计也不懂娱乐，一路上看到的怪人，表现得都像是‘格式塔意识’下控制得玩意，只有基础功能。”苏明看着奎泽尔医生熟练地给怪物开膛破肚，蹲了下来认真观察。
内脏和人类类似，就是肚皮里面也全是白色，绞杀也吃了一个脑袋，里面完全没有有价值的记忆。
这种生物的记忆是从掉出裂隙开始的，所有记忆就是和同类交流，干活，圈地，再没别的了。
说它们是偷渡客都不对了，倒更像是某些存在故意丢过来的生物兵器，这是一种比较温和的入侵吗？
还是说接下来某天这些生物就会突然集体翻脸，然后梦之国的原住民们就会像印第安人那样被割掉头皮？
那可太刺激了。
第2300章 邪恶在内
啪啪两声，女医生扯掉了自己的橡胶手套，慢慢地站起身来。
那手套上面白色的血渍却一点也不配合，仿佛顽固的乳胶般连着尸体的内脏，拉出了长长的细丝，在空中随风飘荡。
苏明抽了一口烟：
“结果？”
“和人类生理结构没有太多不同，只不过他们身体素质差不多是人类的十倍，从肌纤维的密度就能看出来。”
奎泽尔医生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她感觉自己来了地球0后，好像就不像是说好的‘休养安胎’，而是被丧钟拉着到处乱跑，在为他工作。
波波摸摸自己的下巴，和丧钟一起吞云吐雾：“那他们就是比人类还高级的生物喽？”
“说不好，它们的智慧看起来并不是很高，个体的反应速度很慢，之前面对危险时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医生走到一边洗手，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倒是认为它们可能是某种仿生人，它的所有内脏都太标准了，和我在教科书上看到的都一模一样......”
“懂了，稍等。”苏明提着武器出去了，十几秒后，绞杀拖着十几具无面人的尸体回来，丢在了地板上：“你的猜想应该是对的，它们所有人的身高和体重都一样，记忆就像是被重启过一样崭新。”
这次医生的解剖过程也简略了很多，她把每具尸体都打开胸腔看了一眼，几分钟后，她也站了起来：
“是的，内脏的大小和外形都一模一样，恐怕重量也是，就像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零件。”
她给出了尸检报告，假如一两个同类生物样样相同还可以说是巧合，但丧钟出门随便挑选了十几个样本，个个都一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批量制造的标准化设计，那就可能是魔法或者更高级的东西了。她对于那些并不了解，以她的认知范围，能给出的答案就是流水线生产的仿生人。
波波也抽着烟插了一句：“刚才丧钟试探了它，它连《水浒传》都不知道，说明它们很大概率真的是外来者。”
“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医生看了一眼丧钟，他正在让被称为共生体的怪物吃苍白的内脏和血肉。
“我一般办正事的时候不开玩笑，做事总有我的道理......这些怪人也有点像是克隆人，男性的DNA全部相同，女性的全部相同。”苏明弹了弹烟灰，也站起身来：“那些无面人儿童我没有试?不过按照逻辑来说，应该也是按性别分类的。”
“呼，听起来是个麻烦？”波波看了一眼丧钟。
“不算是?只要能杀死?数量对我来说就不是麻烦。”苏明笑了一下，拍拍猩猩肩膀让他放松：“我只是在思考?是什么人发动的《克隆人进攻》，你觉得狂笑之蝠有嫌疑吗？”
波波看了看无面人那简陋的无关?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像?如果是那位的作品?应该有个大大的笑脸才对?这个？这个太朴素了。”
丧钟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让绞杀把尸体都吃掉?毁尸灭迹。
随后他走向了门口?打开了吱呀作响的门：“走吧，我们去城堡，找几个熟人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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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赞美伟大的梦境之主，在最关键的时刻?把你送到了这里来。”
城堡那阴暗的地下室里，睡魔忠实的管家卢西恩抱着丧钟的大腿，拼命地往上面抹着鼻涕。
他看起来心力交瘁，眼眶周围都是黑色，梦中的人们会失眠吗？苏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么一个不知道年纪多大的中年秃头男人抱着自己哭，稍微有点恶心。
“你是想我？还是想这个？”
说着，他从自己的腰包中取出了一个防毒面具外形的东西，那正是睡魔的信物，那个双眼中流淌着岁月之沙的面具。
管家以惊人的敏捷性跳了起来，像是恶狗扑食一样抱住了面具，像是害怕再次被丧钟拿走一样藏在身后，眼神幽怨地说：
“上次你说借用，但我没想到你借走了那么久，没有它我就无法守护主人的国度，这世界现在就挂在悬崖边上。”
“我平时比较忙，而睡魔面具的事情我差点忘了。”丧钟毫无诚意地应付着，目光四处打量，最后落在一具地下室中央停放的黑色棺材上：“现在能说说那些无脸人是什么吗？它们好像要完全占领换梦境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不，我不知道。”管家抱着面具亲了又亲，随后又满怀憧憬地把它擦亮：“我的意思是它们确实要占领梦境了，但我不清楚它们究竟是什么，我抱着好心接纳它们在我主的国度中暂住，可是它们现在却仿佛变成了这个国家的主人......”
“我从森林里的三只小猪那里听到了一件事，听说有故事里的角色被杀了？”苏明一屁股坐在了棺材上，他能感觉到，棺材里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翻滚着，让绞杀还有点痒痒。
“好几个......你看过日本童话《哭泣的红鬼》吗？”管家想要伸手把丧钟从棺材上拉起来，但还是怕他手里的弑神者，手又缩了回去。
苏明挑起一侧眉毛，武器在手里掂量，电光在黑暗中一抖一抖。
“你在考我？”
“不不不！我自问脖子还没有珀佩图阿结实，怎么敢对你不尊敬？”卢西恩连连摇头，虽然他的主人是强大的睡魔，然而寻找失踪主人的事情是被死亡交给丧钟的，他一个下人哪敢掺和那个阶层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日本童话十分冷门，里面的角色太渺小，怕你不曾屈尊去了解。”
“我知道那个故事，继续说吧，再说就算我不知道，这里还有波波呢。”苏明指了指猩猩侦探，小福猩年龄放在那里，酒吧老板平时也挺闲的，应该看过不少书吧？
毕竟自称是侦探，还戴着福尔摩斯一样的帽子，波波应该也有良好的阅读习惯吧？
然而猩猩此时茫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并不知道，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丧钟，一副脑子被烈酒烧坏的模样。
但管家十分狗腿地只看丧钟，点头哈腰地无法顾及猩猩，只见他得到肯定答复后说：“那个故事里的两位樵夫死了，尸体就像是被鬼撕碎。而《玻璃孔雀》中的莱茵夫人也死了，我们的人在她失踪一周后，于枯井里发现了她残破的尸体......”
“你们怀疑是那些无面人做的？”见到管家还要报菜名，苏明抬手阻止了他的下文。
“是的，我们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卢西恩叹了口气，他揪了揪自己的长耳朵，显得十分失落：“福尔摩斯不在，我们只有柯南道尔，但是那位爵士和你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他根本破不了案。”
“唉，你啊，永远也就是管家的命，当不了什么王者，也罢，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苏明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怀疑那些外来者，把它们全杀掉就是了，这里可是睡魔的国度，你跟偷渡客讲什么证据？这样，我帮你去解决了那些人，你去组织人手把所有梦境泡泡检查一遍，我要找戈登局长，唐娜，女超人，蓝甲虫，鹰人，沙赞的梦，怎么样”
“随便杀人是不是不太好？”管家犹豫。
“第一，它们并不是你认识中常规意义上的人，建议你去玩《底特律变人》。第二，如果你真让它们占据了梦之国，想想你的主人回来会不会扒掉你的皮？第三，我跟你谈条件是尊重你背后的无尽家族，但你要是不识抬举的话......”
丧钟得面具浮出皮下，红色目镜在黑暗中亮起，弑神者也顿时光芒大放。
“请务必给我一个和您交易的机会！”
管家立刻就跪了，像是怕丧钟反悔一样抱了过来，感动得热泪盈眶。
第2301章 无名墓地
交易成立了，卢西恩召集了还有勇气的原住民们，去城堡外的那片无尽平原上检视所有的梦。
睡魔的面具能让他在不同梦境中拥有一些简单的自保能力，就是非常基础的不死性和一些光影效果之类。
面具由睡魔戴着时，那是毫无疑问的神器，可是别人用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交通工具或者防护装备。
梦境大排查需要一些时间，而大屠杀也需要一些时间，正好对等。
站在一个无面人村落之外，苏明有些感慨地露出了橙灯戒指：“要是圣杀者在这里，他一定非常熟悉这种流程，进攻一个小村子，把里面两腿直立的生物全部杀死什么的。”
“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杀人狂了。”波波看着懵懵懂懂的无脸人们在村落小路上走来走去，对于这边的夺命丧钟视而不见，觉得有些可悲：“他们有家庭，有感情，有着自己的生活，仔细看看的话，好像没什么威胁。”
苏明放出了幽灵橙灯军团，让它们配合绞杀开始清扫村落的工作，黑黄面具后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的心软很可能害死你，波波，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它们构筑领地、组成家庭、寻找配偶并繁衍，等等拟人行为都和你猜想的感情无关，只是它们被设定得需要如此表现，好让你这样的旁观者觉得‘哦，它们也是人’，这是一种伪装。”
波波耸肩，他干脆地不再去看村中的腥风血雨，那些白色黏浆流出了一间间小屋，弄得道路上又湿又黏。
他爬进了丧钟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佣兵胸口，换了个话题：“你说他们可能是仿生人或者克隆人，你很熟悉那些？”
“我在另一个世界里有好几十条自动生产线，专门生产各种功能的仿生人，用人造皮肤和血肉包着高分子材料制造的人形终端机，就像是《终结者》那样。”
苏明在小村中闲庭信步地走过，所过之处都被灯团和绞杀完全清理：
“我不知道这些无脸人是什么生物工艺制造的，但我只需要留几具尸体带给我的科学家研究就够了，对于它们我没有别的想法，杀光它们也只是生意。”
猩猩点了下头，他也知道丧钟的主意是不会改变的，他只是想要确定自己在做对的事。
可随即，他又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说，他发现自己的‘需求阶层’倒是升高了不少，以前魔法界的人往往只追求自己能在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活下来?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自利和交换充斥着黑暗艺术的领域。
‘自己倒好，跟着丧钟一段时间?现在居然能需求精神慰藉了？还要分什么对错？太贪心了......’
想到这里，波波自嘲地笑了笑?摘下帽子捂住了口鼻，这些生物的血液还真是有点味道。
倒是一旁走着的泽维尔医生眼珠转了转?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那些仿生人和人类一样吗？我说的是外表完全一致那种。”
“我的首席科学家很棒，并且在AI领域的进展无人能及，如果有必要的话?那些仿生人甚至可以骗过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霍华德的小胡子脸在苏明脑海中一闪而过，人像大转盘最后停在了副官那新换的精致面容上。
没错?某位斯塔克先生是提供了工程学的设计图，也建起了工厂，组装了流水线?但是编程‘自律型终端机人工智能系统’这种东西，还是要看副官的。
医生思考了一下，她的小手握紧又张开，像是在算账：
“那你可以卖我几个这样的仿生人吗？我想定制成杰克还是小丑时的外貌，用来分散我们世界那个蝙蝠侠的注意力?我用黄金和珠宝付款。”
“别谈买卖了?等这边事情搞定我送你几个，你帮了我，那么我就会帮你。”苏明平静地继续前进，把一个爬到面前的无脸人一脚踩爆：“我再附赠你一个加载管家程序的特别定制款，将来还能帮你带孩子，做个饭什么的。”
波波拍了一下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我就知道，你的那些仿生人肯定都是杀人机器对吧？只有这样，做家务的才能被称为特别定制款。”
苏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了个笑话：“你这么说的话倒是也对，如果生意好的时候，她们每个人每天都要杀上个几百亿的。”
“？？？”
猩猩觉得丧钟好像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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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地球负3的某个地方。
戴安娜跟着蝙蝠侠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地球大体上还是那样，但是城市则格外陌生，这里的人们像是集体生活在一个更大号的超级哥谭之中。
就算是蝙蝠飞行器在夜色中飞过半空，戴安娜都能看到下方那赛博朋克式的城市中到处都是交火的迹象，身上装着机械臂和各种科技植入物的人类就在街上开战，血流遍地。
更奇怪的是，蝙蝠侠好像一点关注的意思都没有。
在飞行器上她问过原因，答案是这里是夜枭的地球，蝙蝠侠不插手这里的事情，这是二人之间的协议。
而不了解情况的戴安娜，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悻悻地结束话题，继续舔冰淇淋。
飞行器很快抵达了一处海滨城市的郊区，在那里降落后进入隐身状态，蝙蝠侠一言不发地走在了前面，他引着神奇女侠走向了更加深沉的夜色。
“这里看上去像是......墓地。”
戴安娜吃完了最后一个甜筒，还在舔着手指上的奶油，她好奇得眼睛四周看了看，视线中到处都是歪七倒八的十字架，各式各样的天使或者圣母雕像也残破或者倾倒。
“这不是简单的墓地，而是英雄公墓。”蝙蝠侠一反常态地解释了一句，他好像今天心情很好，戴安娜一路上已经好几次疑似听到他偷笑又憋住的声音。
如果不是没有闻到什么，她也许就要认为是蝙蝠在排气了。
“英雄公墓？”
神奇女侠跟上了蝙蝠的脚步，看着布鲁斯走到一处陵寝前，伸手在圣母石像背后捣鼓了几下。
那墓地旁边的地板就打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以及倾斜向下的巨大斜坡。
“这里可是地球3的镜像世界，想想不义联盟，你就知道这里是什么风格了。”蝙蝠侠一撩斗篷，飘忽而去：“跟上来，这个通道是限时的，还有人在下面等我们。”
第2302章 蝙蝠计划
漆黑的甬道中没有光，但这对戴安娜来说不是问题，她摘下了腰间的真言套索，用力拧了一下，这条由盖亚的裤腰带改造而来的武器就发出了神之金属一样的光芒。
灰黑色的石头构成了地下建筑的结构，空气十分干燥，也没有什么腐臭味，反而有着淡淡的清香。
随着越发临近前方的光亮处，女侠越是感慨于这个地下建筑的宏伟，可想而知，上面的整片墓地全都是障眼法，把秘密基地藏在这里，还起名叫英雄公墓，真的挺聪明的。
她对于地宫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奥林匹斯神系是非常喜欢地宫这种建筑的，可以拿来养牛头怪或者大蜘蛛之类的怪物。
说起来他们就喜欢玩那一套，在什么地方搞个迷宫出来，在里面藏上几件宝物，然后派神明下凡去找当世的英雄人物，告诉他们宝物的消息。
接着，大家就会在奥林匹斯山上一起偷窥英雄的冒险。
假如英雄一路成功打败了诸神暗中安排的怪物，那么他回到家乡后也依旧被蒙在鼓里，只会拿着宝物赞颂指出明路的神名，为奥林匹斯扩充信仰。
而如果英雄失败了，死在路上了，那么诸神就等于免费看了个乐子，换人继续就好。
宙斯并不阻止神明们拿凡人找乐，也不排斥有神亲自下场对抗，有些神选择帮助英雄，就有些神希望英雄失败，大家还可以下注赌博，这样有了对抗性倒是更加好玩。
人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虫子一样，而这种态度，就是戴安娜讨厌他们的根源。
不过自从颠倒人吃了赫卡忒，夺回了他的巫术能量后，各大神系的日子普遍都过得糟透了，戴安娜听说就连赫拉现在位于新奥林匹斯的华丽寝宫里也一样，晚上连火油都舍不得点了。
活该。
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了地下的大厅中，这里就像一个档案馆，只不过面墙上掏出的一个个凹陷里放着的不是书，而是具具棺材。
这些石棺有的华丽，有的朴素，但无一例外都密封得很好，棺材盖下面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蝙蝠侠走向了大厅中正在忙活的人：
“托马斯。”
“布鲁斯，你回来了。”
蹲在一具棺材旁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夜枭站了起来，转过身和自己异世界的兄弟打招呼。
“有多少合适的？”蝙蝠侠走到了他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棺材。
夜枭也一脸凝重?手里掏出一个电子平板?拨拉了几下：“你离开后我就一直在挑选?现在大概选出了二百多人。”
“这恐怕不够?如果想要像渔网那样把狂笑之蝠捞出来?这不够。”蝙蝠侠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当然?这回就不是怀疑了，而是郁闷。
同样穿着一身黑?但是头罩更像是猫头鹰的夜枭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急?布鲁斯，但我还是觉得要先解决你的心事。”
说着?他若有所指地抬起手?在兄弟胸口那蝙蝠标志上点了点。
小丑活在蝙蝠侠的心中，他的精神里，像是一个不请自来的住客，这就是所谓的心事。
夜枭不希望大家费劲搞定了狂笑之蝠后?身边的兄弟又变成了另一个新的狂笑。
蝙蝠拍开了他的手，无视了一旁小丑幻影跳脚的样子：“我心里有数?他不是我的威胁，那个人才是。”
不远处的戴安娜听了个一头雾水，她完全不知道眼前两个男人在做什么，他们这会面地点也不是想象中的秘密基地，而是一个真的墓地。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见面啊？
而这时蝙蝠侠才像是刚想起来她也在一样，向着夜枭介绍：“这是神奇女侠，在开展计划的时候，她会保护我们的安全。”
“如果她和超女王的能力差不多，那么我觉得可以。”夜枭瞄了戴安娜一眼，冷淡地点点头就算是问好了。
戴安娜举起双手，跻身于两人之间把他们分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先停一停，先生们，我想要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尤其是，这是夜枭吧？地球3的夜枭可是个混蛋，而黑暗多元宇宙的只会更坏。”
“你没有给她说吗？”小托马斯看向蝙蝠侠，像是明白了什么：“看起来她的好奇心并不重。”
蝙蝠侠平静地缩在斗篷下面，黑暗中他的身形显得有些模糊：“我从来不会给他们讲太多，至少很多情报是他们进行任务时所不必须的，知道太多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这里所指的‘他们’，就是正义联盟，懂的都懂。
“那介意我给她说说吗？你看，她在怀疑我。”夜枭指了下女侠。
“怀疑是必然的，就像我也依旧在怀疑你。”蝙蝠侠的语气犹如一潭死水，他说出的话根本就不像是在和盟友交谈：“不过，你愿意和她解释就说吧，尽管这完全没有必要，她跟我来了，就说明无论是什么计划她都愿意帮忙。”
“不，我只是想搭便车，想要从赛普尔克脱身。”戴安娜抱着胳膊摇头，她脸上透着不爽的神色：“你可没有说会带我来墓地，还要听到你们那不知所谓的计划。”
“我以为信任是会对等的，但是人与人的情感果然不会相通。”夜枭对于蝙蝠的言辞并没有任何伤心的表现，语气也依旧平稳，他看向戴安娜解释道：“我们的计划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这个。”
说着，夜枭抬起了手，在他的一根指头上，带着一枚不断散发黑光的戒指。
“黑灯？你打算做什么？”
戴安娜顿时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这种空气中冰冷冷的感觉。
夜枭放下了手，那扭动空气的低温也随即被掩盖，他向一旁让开了几步，露出身后的棺材来：
“狂笑之蝠用来控制人的病毒并不是无解的，我们只需要权限高过他就行。”被称为托马斯的男人自信地说着，那语气和蝙蝠侠一样，只不过计划更加黑暗：“我们计划用黑灯戒指复活这里死去的英雄们，然后派出这些不会被敌人控制的尸体前往不同的黑暗多元地球，像是传感器那样把狂笑找出来。”
蝙蝠侠低头看着棺材，头也不会地说道：“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我也赞成这个计划，其实也是我们最早找到了解决狂笑病毒的办法，那就是杀死感染者，用黑灯戒指控制尸体，再让他们通过白灯的试炼而复活。”
戴安娜猛吸了一口地下浑浊的空气，她看向蝙蝠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这就是你的计划？让死去英雄们冒着尸骨无存的风险，像渔夫一样在暴风雨天气里驾船驶入迷雾，你知道这种做法是亵渎尸体吗？”
黑暗骑士不觉得哪里不对，女侠其实把计划理解得非常好：
“是的，但死人不会被狂笑病毒控制，这是最优解之一，而黑暗多元中有很多英雄的尸体可以回收......所有的亡者都会和黑灯戒指有所联系，一旦哪个失联，我们立刻就会得知狂笑之蝠在哪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们发动这个计划的时候守好我们身边，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戴安娜闭上了双眼，缓缓吐出肺中的气体：“你们要的不是我的保护，而是我的火神剑，你们想要我杀了狂笑之蝠。”
“我从没有这样说过，是不是要杀人完全由你说了算。”夜枭递过来一块蝙蝠平板，转身走开：“不过你先看看狂笑之蝠这段日子杀了多少人，再看看被他假借巴巴托斯之手毁灭的世界，还有地球0暗夜大师惨死的现场照片，看完了你再做决定。”
各种惨绝人寰的场面映入眼帘，看着在金属事件中灭亡得几个地球，又看到了一些主世界的影像，她很快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必须死，我可不会手软，到时候你们可不许拦着我，更不许在我杀人后念叨个没完。”
蝙蝠侠也走开了，飘动的黑色斗篷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可疑的发言：
“我什么都没听见......嘻，咳！”
第2303章 无面之人的末日
梦之国中，半小时后。
“真是惨绝人寰啊。”波波蹲在丧钟的肩上，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缓缓吐出一口烟：“城市中除了我们再没有喘气的生物了，偏偏我连一具尸体都没看见，这难道就是你曾经和巴里说过的那种‘薛定谔的谋杀’？”
只要不进房子去看，那么各种建筑里面的无面人居民其实就处于‘不定态’，没人知道他们是死还是活。
“不到五万人，稍微费了点时间。”苏明耸耸肩，被血液染白的绞杀一边清洁自己，一边缓缓地缩回宿主体内：“我完成了步骤一，接下来解决裂隙刷怪的问题。等这些安排好，就能去看看卢西恩的工作进展了，希望他足够识趣。”
说完，他摘下身后的斗篷变成飞毯，让猩猩和医生上去。
女医生一路上都没有动手，她只是摸着自己的小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知道了两件事，第一，这个穿着黑黄色铠甲制服的男人强得可怕。第二，就是和他的武力比起来，他那黑暗的战术更危险。
原本无面人们都四处分散着干活，想要把它们一网打尽并不容易，但是丧钟只做了一件事就把它们都引了回来。
很简单，他在城市里偷偷四处放火。
丧钟告诉她和猩猩，当一伙人到达一个陌生的地带，‘利群效应’会让它们像蚂蚁一样团结互助，以应对未知环境带来的各种威胁。
目前的状态就是这样，假如无面人们的思维设置从各方面都要模仿人类的行为，那么这一点就可以利用。
利用它们的团结，利用它们的互助。
从而将之一网打尽。
当时凡是看到那冲天浓烟的无脸人们都赶来了，那些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工作’和‘劳动’都改词了，变成了‘救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艰难地对抗着城中接连不断的火灾。
那可是凝固汽油弹引发的火灾，不是它们用水桶和沙子就能扑灭的。
最终它们都死在了以逸待劳的丧钟手中，死于埋伏着的橙灯幽灵，或者诡异的黑色触手。
浓烟中发起的偷袭防不胜防，双方武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更何况这些麻木的无脸人甚至没有想过抵抗，就算被绞杀套住脖子，它们的脸上还是‘@_@’这样。
也许是为了让猩猩好受点，丧钟还控制幽灵们和共生体把无面人都拖进房子里杀掉，避免了血腥场面。从这方面来看，他也许才是真正的动物保护主义者。
爬上了飞毯，两人一猩来到了巨大的裂隙下方，派出橙灯幽灵去屠杀那些不停掉落的无脸人后，丧钟才盯着这裂隙默默思考起来。
那仿佛是天空开裂了一个口子，就像是被摔出了裂隙的玻璃珠，仿佛油画般鲜艳浮夸的蓝天中有了黑色的这么一道?更是显得危险且神秘。
裂隙的另一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梦之国是睡魔的维度，他是无尽家族的一员，更是概念具现化的代表。
那么能和这个维度连通并且发起反向入侵的空间，至少也是和梦之国同一阶层的存在。
对面的规则、能量、存在形式完全不可知，那么盲目冲过去解决问题是不可行的?在陌生的地方作战就等于放弃了‘地利’?那是要倒霉的。
但这道裂隙就存在于这里，像是苍蝇产卵一样不断地排出无面人，这不解决是不行的?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它们的数量就会再次暴涨。
“很难办吗？”波波抽了一口烟，盯着头上的裂隙：“猩猩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苏明笑了?他揉搓波波的脑袋：“你以为这种程度就会难住我吗？我可是丧钟啊?办法有的是?只不过这些无面人白白死掉有点可惜，我在想如何能用它们谋利?已经有办法了。”
猩猩侦探歪了一下嘴?他当然知道丧钟总有办法，只是刚才那思考的模样吓到他了，他不想让丧钟搞出什么太血腥或者太变态的计划来，也不要弄得太惊世骇俗。
比如飞过去抓住两瓣天空，猛地扯在一起再拿订书针钉上什么的。
丧钟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波波他不知道，但即便能做到，也最好不要这样。
这里是梦之国，人多眼杂，暴露出来太多底牌和实力总是不好的，这是为丧钟着想。
“手机给我。”苏明朝猩猩秘书伸手，还勾了勾手指：“你这里有没有别西卜的电话？”
“你问我有没有地狱魔王的电话号码？”猩猩交出了手机，眼睛却变成了死鱼状：“你觉得我会有吗？我是一只人畜无害的猩猩，虽然不得已生活在魔法界中，可我的灵魂纯洁得像是天使一样。”
苏明翻了一下通讯录，有些惊奇地看着猩猩：“哎呀，还真没想到，你还真有天使的联系方式，这个加百列是我认识的那个吗？”
波波的猴头换了个方向凑过来，看了一眼号码和备注，那一串数字下面写着两个单词——‘流浪汉基佬’。
“是的，这就是那个菊花处处开的加百列。”波波叹了口气，有些无语地挠挠头：“我现在想要改口，毕竟我觉得我比天使纯洁多了，还来得及吗？”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苏明说着明言明句，撤去面具拨通了电话，挑起一边眉毛：“不过你说的对，加百列确实有点脏。”
地球0的加百列早就堕天了，一直都在美国鬼混，失去了翅膀和公正之剑，被老友路西法赠送了一套生殖器官以便谋生。
他没有钱，也没有工作的意识，平时只能睡在公园、地铁站、桥下这种地方，并且愿意为了一个汉堡和一瓶烈酒就出卖自己的身体，男女都行的那种。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好处，那就是如今天使们都陷入莫名疯狂的时期，他肯定没有受到影响，毕竟他对于第七天堂的信仰已经动摇，他连自己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都搞不清了。
泽维尔医生则一脸惊讶，他看着丧钟打电话的模样，问身边的猩猩：“这里能打电话？”
“这里可是梦之国，代表着神秘侧的顶点之一，各种通讯网络早就全覆盖了。”波波一副见多识观的模样，吐出一口烟雾，像是大佬一样说着：“别说打电话了，乔布斯都在这里继续设计着水果手机，还有生产线专供梦之国居民呢，你要不要水果24Plus？”
“呃......算了，拿出去的话，别人肯定会以为是山寨货吧？”奎泽尔医生拒绝了，她不太想用死者灵魂设计的手机，感觉心里毛毛得。
波波倒是点点头，像是伤感起来：“这么说来也有道理，真货没人知道的话，那就变成假货了，我们的世界也是这样啊。”
就在心理医生和猩猩闲聊的时候，丧钟手里的电话通了。
“喂？”
一个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声音发出了蚊子叫一般的回应，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
第2304章 天使与魔鬼
睡魔和死亡的关系很好，他经常会带走一些自己看中的灵魂，放在自己的梦之国里，哥特小姐姐则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睡魔也没说要让他们复活，或者不让他们进入轮回什么的，只是暂借他们去幻梦境工作，过个几万年，也许哪天就把这些灵魂还给死亡了。
梦之国里除了大量幻想中的书中角色之外，还有很多已逝的作家或者名人，都是从死亡的黑白世界捞出来的。
他们灵魂的轮回之旅被按下了暂停，以虚构身体的特殊形式活在了梦之国的故事里。
以前的一代睡魔还算是比较克制，也就邀请了莎士比亚，柯南道尔，爱伦坡等等著名作家过来，为的是创造故事。
可是丹尼尔成为睡魔后，出身地球人类的他就开始胡搞了，把科技概念引入了梦之国，还弄来了乔布斯等等名人，玩起了现代化。
不过，这里手机信号确实挺好的，加百列半死不活那劲通过听筒清晰地表达了。
“我是丧钟，我想和你谈个交易。”苏明拿着手机看向天空中的裂隙，在心中估算对应的面积。
加百列那边发出一声轻响，那声音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抽泣，他说：“三种档次，30，100，200，你用波波的手机打过来电话，应该是他的朋友，那么两人和猩猩一起玩的话我只要300好了。”
？？？
距离丧钟很近，歪着脑袋旁听电话的奎泽尔医生明显是听到了，立刻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猩猩。
波波则疯狂摇头，表示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自己是有加百列的电话号码不假，但从来不叫鸭子也不玩多人游戏的。
“呵，你可是炽天使之一，居然把自己当作人来计费吗？”苏明无语地叹了口气，虽然料到了这位昔日的天使有些堕落，但没想到已经开始职业化了。
加百列十分坦然，或者说破罐子破摔：“地球0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普通人都在为生活奔忙，我需要钱买烟酒，买吃喝的东西，买让人高兴的粉末或者药片。”
“你的身体不需要进食或饮水，更不可能对什么东西成瘾，虽然丢了武器和翅膀，可即便残留百分之一的战斗力，毁灭一座城市也是绰绰有余，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目标。”
苏明有些好奇了，加百列从来都不是弱者?他当年可是能和路西法耗上一千年的，结果现在好像卷入欲望漩涡里去了。
“因为我喜欢，我喜欢满足于口腹之欲?喜欢酒精和尼古丁的温暖?喜欢被世人爱，喜欢爱世人。”加百列的声音稳定多了?也渐渐宏亮起来：“上帝已死，我只有像人一样存于世间才有活着的感觉?没经历过我的过去?就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到底还玩不玩？我这边来客人了。”
“啧?这样，我想要从你那买别西卜的联系方式......”
“50美元?我发你个账号?转账后给你消息。”
苏明话还没有说完，热爱生活的天使加百列就断线了，在电话挂断之前，佣兵隐约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可疑的鼓掌声。
丧钟缓缓放下了手机，撇着嘴看向猩猩：“这就是你说的纯洁天使?他还挂我电话，要不是看他已经过得太惨，我真想把他剁碎了丢到粪坑里。”
穿着绿花格西装的波波摊手：“我也没想到他现在这样了，上一次见到他时，他才刚刚堕天，和路西法一起来吉姆的酒吧喝酒，挑选傻子巫士找乐，那时候我只是另一个顾客，那时候我的老伙计也还活着......”
想起过去，猩猩失落地低下了头，他恨自己没有力量，更没有和朋友共同赴死的勇气。
当吉姆一个人阻拦黑暗骑士团的时候，自己跟着正义联盟一起逃跑了，每次想起这个他都想要抽自己的耳光，甚至憋屈到流出眼泪。
猩猩哭了起来，可丧钟并没有安慰他，佣兵只是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后把屏幕伸了过来：“信用卡密码输一下，快点，赶时间呢。”
小福猩吸了一下鼻涕，顿时就不哭了：“为什么要我付钱啊？你得把现金补给我。”
............................
相比起加百列来，别西卜就要好打交道得多，至少这魔鬼表现得像是个正常人，谈吐方面彬彬有礼，说话轻声细语。
而且不同于之前那位什么都不在乎的流浪汉，关心时事的他知道异世界丧钟的存在。
电话号码到手，拨过去后人家一听苏明自报家门就很客气，说是经常听麦姬肯提到你啦，地狱的好朋友啦，路西法要是在家的话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啦等等的话题。
寒暄好半天，愣是一句正经话都没谈到，小福猩的手机倒是快要没电了。
“别西卜，聚餐的事情下次我们见面再说，我这次联系，是想要和你谈个交易。”
“哦？呵呵，这可是好事，没有任何一个魔鬼会拒绝送上门的交易。”别西卜那有些嗡嗡声的话语响起：“你是需要地狱的力量吗？应该不是，如果是那样你会去找麦子，嗯，让我猜猜，是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想卖给我？”
“不愧是地狱的宰相，猜得没错。”苏明看着裂隙里掉出几个无面人来，还没落地就被橙灯幽灵撕碎，有些心疼得摇了摇头：“我想要出口给地狱一批食材，价钱好说，你们那边负责运输。”
地狱宰相这个称呼是别西卜最不喜欢的，毕竟他才是那个维度的原住民，是最初的撒旦之一，地狱也是路西法带着人堕天后从他手里划拉走的。
相当于收购了他的公司，又丢给他一点股份，给他个总经理的位置坐。
“食材？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食谱上都是什么吧？”电话另一头的魔王爽朗地一笑，还发出吸口水的声音，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如果是优质的罪恶灵魂，或者纯洁的婴儿或处女，我可以给你一个好价钱，送一支恶魔军队为你效力也不是不行。”
“恶魔军队就免了，我可不想养一群贪得无厌的寄生虫，这样，我现在正在幻梦境的城堡前，你过来面谈一下怎么样？”
苏明拒绝这个提议，普通人一听恶魔大军也许就来劲，毕竟不死不休的超凡军队总是有诱惑力得。
但答应就等于上当，到时候人家顺着你的渠道上来，还根本就不听你的话，到处烧杀抢掠卷回地狱不说，黑锅还全是你的。
“幻梦境吗？睡魔不在的情况下，我倒是可以派一个分身过去，我自己还在深渊最下层，不太方便呢。”
别西卜老奸巨猾，是不可能冒任何一点风险的，尤其是近距离接触杀死了珀佩图阿的丧钟，他可不想那么直接地见面。
不过两人彼此算计一轮之后，交易还是在默契中成立。
大概十五分钟，从那远方茂密的林地之间，飞来了一只巨大的苍蝇。
第2305章 变废为宝
这种虫子什么时候看上去都让人恶心，就别说眼前这个比人还高大的了。
那绿色的巨大复眼在脑袋转动时反射着油腻的光，黑白麻点遍布的身体上全是粗粗的黑色纤毛，还有那开裂的口器中翻滚着粘稠的黄浆......
它落在丧钟不远处，嘴里拌着屎一样的东西说话，这场面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异界的丧钟，久仰，久仰啊，哈哈......”苍蝇用两条后腿直立着，两条前腿在身后的翅膀上擦了擦，然后伸过来想要和丧钟握手：“我大概看到你想要卖给我什么了，好生意啊。”
苍蝇伸手，这是一种试探，想要测试丧钟的心理承受能力么？
但是经常和小表弟混在一起的苏明，对于肮脏事物的承受力早就今非昔比。
他撤去了面甲，笑眯眯地和魔王亲切握手，抓着那黏糊糊的爪子上下晃动：
“我才是久仰您的大名呢，原初的恶魔别西卜，既然你看到这边的货物满意，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这个裂隙吐出来的这些家伙我打包买断给你，你的食堂总需要肉类吧？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炸全人，每天不磕上几百个就浑身难受。”
波波和哈莉都溜了，这场面太反胃了，为什么苍蝇的嘴里黄色粘液还流出来了？那不是单纯的口水吧？
别西卜收回前腿并转身晃晃脑袋，他往手心吐出一口黄浆，伴着湿润兴奋地搓手手：“啊，看样子不错呢，皮肉苍白，体型匀称，灵魂也有，就是稀薄了一些。”
苏明的手在背后甩了甩，但正面脸上面不改色：“这您就不清楚了，这种纯白色的人是从异世界来的，我把它们称为‘牛奶人’，就像是牛奶玉米一样，吃起来有奶香味的。”
这就是胡扯了，绞杀表示这些东西吃起来像是化工原料。
分身的苍蝇脑袋歪了一下，两大簇复眼中折射着无数个镜面：“哦？那我先尝尝？”
“请便。”苏明做了个手势，示意魔王自取。
和人一样大的苍蝇本就已经够惊悚，它吃类人生物时的模样则更加不可名状，不过随着一阵骨折和吮吸的声音过后，别西卜高兴地拍起了自己的大肚皮。
“还不错，生吃起来很香甜，如果好好烹饪的话，应该也有市场。”
“味道怎么样倒是其次，对么？我们谈的是灵魂，这点你我都心知肚明。”苏明背起了双手，看着更多的无面人从空中掉落?即便有同胞刚刚就被吃掉，它们依旧是‘@_@’的表情。
巨大苍蝇的口器裂开，它发出呵呵的笑声：“没有错，这是一个额外的灵魂源泉?不过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取什么？给我一个报价，至少让我这老人知道要付出什么。”
“我需要你的苍蝇们去针对百花议会，把替它们传粉的蜜蜂和蝴蝶都杀了?然后带着粪便和秽物填满它们的花心，将不该存在的议会彻底消灭。”苏明说出了一个条件，别西卜都没有预料到的条件。
苍蝇脑袋上的小触角抖抖?它像是第一次认识丧钟一样?又用复眼把佣兵仔细打量一番：“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赫卡忒死去后它本就是无根之萍......只是我很好奇，这个条件对你自身好像没有什么利益。”
“这是我答应五月皇后的事情。”苏明平静地指了指裂隙下面的大坑：“你现在可以直接把‘尖刺门’移过来了?就在这下面打开?重力会把这些货物直接送到地狱主街去。”
打苍蝇拍打了几下翅膀，发出令人厌恶的嗡嗡声：“我倒是能移动地狱通往幻梦境的门扉?毕竟有两扇门......但是你确定睡魔会同意花园里有着地狱的喷泉？”
“睡魔那边由我来说，他的管家现在全权委托我处理这些无面人的事情?那就按我的办法来办事。”苏明摸出烟来点上?也丢给魔王一根：“再说?等他回来估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个裂隙?这情况死亡来看过，她都解决不了。”
“行，既然你这么痛快，那么我们签个协议？”别西卜反手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张花花绿绿，满是花边装饰的契约书来，光是那些花纹和勾线就让人目眩神迷。
丧钟笑了，他反手也取出了自己A4纸打印的合同：“签我的吧，大家都省事。”
....................................
几分钟后，困扰梦境的外来非法移民问题就解决了，地狱宰相移来尖刺门，放在裂隙下方朝着天空打开。
那扇门能自我调节大小，并且把所有落下的无面人都吞没下去。
而在门的另一边，恶魔们已经在街道上严阵以待，每当有一个无面人掉出传送门，就会被他们抓住，架起来洗白白，然后杀掉分尸后储存。
就连麦姬肯都在‘百忙之中’走出黑石城堡看了一眼，挑选几个无面人带回去折磨取乐。
对于丧钟和别西卜交易而不是她，可以看出来她有点不高兴，但她确实不吃人，光是折磨人玩，消耗无面人的速度肯定比不过‘苍蝇避退之人’。
再说额外的灵魂融入地狱，这也是一件好事，能增强整个维度的力量，她没有阻止这个交易的理由。
最后她用看负心人的目光远远地盯着丧钟看了好久，这才幽怨地走掉，弄得苏明心里毛毛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管家卢西恩的任务要求已经被丧钟完成，以后梦境中的大家就可以继续安稳地生活了。除了大门这样一直敞开，弄得空气中硫磺味有点浓之外，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后果。
收取报酬的时候到了。
丧钟带着医生和波波飞向了梦之城堡的另一边，去那片一望无际，布满五颜六色巨大泡泡的梦幻之地。
从这里能够看到主世界所有人的梦境，他们有的在胡吃海喝，有的在任意挥霍，所有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好事，梦里全都有。
当然，也有人在做噩梦，比如被怪物追杀，被超级反派打爆什么的，但这样的梦境泡泡都会很快消失，代表着那人被惊醒了。
奎泽尔医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对于这里的奇幻场面格外好奇，仿佛脚下那绿绿的青草都显得十分可爱，一路上都左顾右盼，通过透明的泡泡窥探里面人们的隐私。
而苏明找到了正在带人忙活得卢西恩，询问自己的报酬情况。
“我们只找到了你要的三个人。”管家拍拍手，自然有一些长相卡通的人物小心地推来了三个泡泡：“分别是戈登局长，神奇少女唐娜，超级女孩卡拉，至于其他的三人，也许他们失去了做梦的能力......”
“这样么？”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他可不这么看，不过没必要和管家说什么，这家伙就没那脑子：“先这样，我先看看这三人的梦境，面具再给我用下。”
第2306章 悲伤美梦
温暖的房间中，戈登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份厚厚的报纸，上面记录着又一次的阿卡姆越狱案，以及垃圾女主播维可·瓦丽对哥谭警局的批评。
戈登知道那女人是什么德性，为了赚钱不光为电视台工作，还给哥谭观察报投稿。
今天头版头条的题目是——《疯狂罪犯再度逃脱，‘罪恶克星’束手无策》。
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偷拍的戈登和阿卡姆疗养院院长交谈照片，只见在小巷昏暗的路灯下两人侧身交谈，手里还在传递什么东西，猛地看上去就像是在进行什么私下交易一样。
其实那是在展示搜查令，这照片是那女人故意拍得不清楚，就是要引发读者们的联想。
但即便如此，就算再讨厌那女人，她依旧是个合法公民，作为一个好警察，戈登没办法，也不会对她采取什么措施。
“我讨厌这种情况，每次疯子小丑被关进监狱，我都向上帝祈祷，让他老实待在里面吧。”戈登拿着一把剪刀，想要剪下这片报道收集作为分析档案，嘴里咬着香烟愤懑地说：“可然后他就跑了，我们只能毫无线索地坐在局里的电话机旁，转而祈祷他不要搞出太恐怖的事情。”
听到父亲的抱怨，芭芭拉没好气地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抱怨道：“爸，什么时候你能把工作放在办公室吗？稍微放松一下，像正常人那样休息一会？”
戈登笑着点点头，他挑挑下巴示意女儿把可可放在茶几上：“等我做好剪报就喝。”
“好吧，还有件事，我找到你那本之前找不到的剪报册了，关于猫女的那本，它掉在了柜子后面，也许你应该买个专业的档案柜。”
芭芭拉放下父亲的那杯饮料，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喝上一口，露出了可爱的甜蜜表情。
闻着甜蜜的可可香气，家里温暖的灯光照在身上，亲人就在身边，戈登觉得很幸福。
但是他心底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这让他惴惴不安。
而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上，十分有礼貌，力度不轻不重。
“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戈登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但是那感觉转瞬即逝。
“也许是对门的可伦，我们越好了今晚一起练瑜伽。”芭芭拉放下了杯子，蹦蹦跳跳地走向房门，脸上满是笑容。
可是戈登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一幕，这门外就是小丑！拿着枪的小丑！
芭芭拉也是在这天晚上被打断了腰椎，坐了好久的轮椅！
“不！别开门！”戈登想要去摸枪?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他的枪并不在身边，而女儿的手已经拧动了门把手，那穿着花衬衫的身影举着枪出现在门外。
女孩还一脸费解地扭头看着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危险。
小丑的手指在扳机上缓缓加力?时间仿佛都变慢了，可是戈登自己仿佛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看着那惨白脸庞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听到小丑说：
“笑一个。”
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小丑身后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一个尖耳朵的身影?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拳头直接打穿了疯子的胸膛，一把抓住小丑胸前挂着的相机?随后带着它一起缩回那个血腥的洞口。
喀嚓两声?小丑带来的跟班也被轻易杀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白脸疯子一脸惊讶和痛苦地倒地死去?脑袋像是篮球一样在门外的小地毯上还蹦跳了几下，显得有些调皮。
随后?那个门外尖耳朵的人影端起照相机，伴随着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拍下了戈登一脸惊讶的样子。
“蝙蝠侠?是你吗？”
戈登大喜过望?他搂住退回身边的女儿，看着完好的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是我，嘿嘿嘿嘿......”
那个头顶有一对尖耳朵的人走进房间，走进温暖的灯光下，他确实是蝙蝠侠，只不过他穿着紧身的束带皮衣，脸上有着超大的笑容而已。
可是警长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欣慰地和狂笑之蝠拥抱，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谢谢你，你救了我女儿，救了我们一家。”
“嘻嘻嘻，这又是从何说起呢？嗯？你是不是预见了未来啊？知道小丑要开枪打断芭芭拉的腰椎啊？”狂笑舔了舔自己的发黄龅牙，搂着警长走向沙发，不客气地举起了可可自己品尝。
戈登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点头：“是的，虽然不可思议，但那时我确实看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事，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蝙蝠侠！啊哈哈哈哈......”狂笑之蝠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疯狂地仰天大笑。
戈登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轻松并愉悦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程度，甚至和女儿一起都跟着蝙蝠侠做出同样的事情。
那就是看着门口的小丑尸体一起狂笑。
“爸爸，我想要嫁给蝙蝠侠呢，我好爱他啊。”怀里的芭芭拉突然向他撒娇：“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只有他能让我们看穿真相，看到一切的真实，改变我们的悲剧，你说好不好嘛？”
最爱女儿的警长看着‘一表人才’的蝙蝠侠，有些不舍地点点头：“是的，他是对的，是他让我们避免了悲剧，这份恩情我记在心底，只是......唉，女儿大了，就没办法一直留在家了。”
戈登中觉得这场面好像发生过无数次，因为蝙蝠侠的笑声是那么熟悉，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就被女儿的娇嗔打断。
“爸爸！”
芭芭拉害羞地扭了扭肩膀，逃进了狂笑之蝠怀中，脸色羞红。
“呵呵......好，我不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有秘密身份，以后我也会配合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戈登老怀大慰，得此佳婿，又彻底干掉了小丑，将来的日子岂不美哉？
不需要再思考了。
再也没有悲剧，再也不会被假象蒙蔽，再也不用痛苦......
然而就在这新的一家人其乐融融，放声谈笑的时候，一把黑色的巨剑从狂笑之蝠身后突然劈下，将其一分两半，那冰冷的血液顿时洒在警长的脸上，他的可可杯里。
缓缓倒下的两瓣尸体，露出了其身后的恐怖人物。
那黑黄相间的装甲一尘不染，那狰狞的巨型武器闪闪发光，和戈登记忆中的丧钟形象大相径庭，关键是，来人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复古款式的防毒面具。
丧钟歪歪头，用沙哑沉闷的声音说道：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对，戈登，女儿大了不要留，留着留着就生冤仇。”
说着，他反手一剑，正准备逃回戈登身边的芭芭拉也被一剑枭首，脑袋在半空中就被丧钟一脚踢个稀碎。
血液像是喷泉般冲刷着天花板，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你要做什么？！”戈登惊呆了，他颤抖着扑倒在女儿身边，大哭着抱起她的尸体。
“原来狂笑之蝠是这么玩的，利用了N金属的共鸣能力入梦，这么说来，他应该找到了什么来取代调音叉得功能，只是不知道我把戈登从梦中叫醒，外界他的身体那边表现会怎样......”
丧钟看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和梦境之外，那美梦泡泡旁边的小福猩和医生交流。
不过他不需要场外援助，只是随便说说。
随即他在腰包里掏出一个铃铛来，摊在手心朝着戈登展示：
“别抱着梦中的物质哭了，局长，这是我从血源世界带来的共鸣铃铛，专门用来加入别人的梦，你想要来梦之神的梦境里看看虚幻中的真实吗？摇响它，对，拿住，我帮你摇。”
叮铃铃铃铃......
苏明当然不会给他什么选择余地，直接就抓着局长的手摇晃了那件道具，前一秒还抱着死去女儿痛哭的戈登，下一秒嗖地就不见了。
梦境犹如流沙般缓缓褪色崩解，丧钟看着桌上的剪报沉默了一下，随后一步迈出。
第2307章 梦醒时分
走出梦境泡泡，就看到戈登四脚着地跪在一旁，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剧烈地喘息着。
波波和奎泽尔医生正在跟他说话，试图要进行交流，但是局长此时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
“把人从自己的梦境扯进宇宙的梦境中，果然心智上会受到冲击吗？”苏明摘下了防毒面具，递到一旁紧紧盯着的卢西恩手中，他蹲下检查戈登的脉搏和瞳孔，还用中指弹了弹老头的耳垂：“不过看起来就是精神上有点接受不了，稍微缓缓就没事，他好像也不疯了，这是个好兆头。”
波波抠抠索索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斗来，自己抽着后塞进戈登嘴里，拍打着警官的后背，让他吸几口压压惊。
那猩猩脸扬起对丧钟说：“我们是不是发现狂笑之蝠的催眠方式了？”
“应该是这样，巴巴托斯入侵的时候你没有被绑到塔上应该不知道。”苏明自己也点了颗烟，摸出汽水来给戈登灌了几口：“只不过那时候英雄们都是做噩梦，这次，狂笑之蝠通过病毒和金属共振让他们做美梦了。”
小福猩看着渐渐缓过劲来的戈登，停下了拍打对方后背的毛爪，捏着自己下巴说道：
“是在梦境中一次次帮助别人弥补遗憾，从而催眠对方来获取信任么？好像有点太简单。”
“狂笑病毒应该是一种三合一的毒剂，其中笑气是成份之一，蝙蝠侠已经给我们证明了这一点。而通过N金属共振来让人做白日梦，则是我们刚刚证明的第二项。倒是第三种成份，很可能是和‘真相’或者‘改变’有关的某个概念，我还需要更多的样本。”
苏明朝猩猩扭了一下嘴，示意在这里不要多说了，小福猩立刻心领神会，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等待局长的复原。
又是抽烟喝水，又是温柔询问，大概五分钟后，戈登局长才回过神来。
他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风衣，抬头看了一眼那朝他笑着的太阳公公，抬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也许是他怀疑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过于卡通。
可是几掌拍下去，看到的场面依旧没有改变，那风先生也鼓着脸吹气，快速地飞过天空，而不远处穿着背带裤的三只小猪，正在用猪蹄子对他指指点点。
他抬手就要继续抽自己耳光，幸好在他精神崩溃之前苏明就把他拎了过来，让他面对熟悉的黑黄装甲?用更直观的恐惧唤醒了他。
“戈登局长，你的儿子和女儿都在我手里?马上要死了呢。”
“什么？！放了他们，我跟你拼了！”
局长的身体疯狂扭动着，想要摆脱丧钟的束缚，他也许脑子还不太清楚?但提到他的孩子，其他的问题他就顾不上了。
这不就好了？
“噗！”随着一声轻响?丧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瓶香槟?给他洗了个脸?雇佣兵笑着勾住了愣神的老头脖子：“别激动嘛?我就是给你开个玩笑?你梦到了一个玩笑?我再给你一个玩笑?是不是形成连续剧了？”
一旁的波波翻了个白眼，这也许是真的?因为有时候做梦确实会梦到连续的故事，还是一连好几天的那种。
但不管是小丑还是丧钟的玩笑?都算是噩梦吧？
被浇成落汤鸡的戈登这才彻底回过味来，看着熟悉的丧钟和‘哈莉’?旁边穿衣服会说话的猩猩倒是也不显得多突兀了。
“这里是哪？”
“幻梦境，梦之国度?你想怎么称呼都行，这是属于我们多元宇宙的梦。”苏明松开了控制局长的大手，给他拍拍衣服上的水渍：“你现在状态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突然想要笑，或者厌世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笑？因为我被著名雇佣兵绑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吗？”戈登摘下眼镜甩着上面的酒水，鼻孔中喷出一股粗气：“我到底怎么了？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波波在一旁点头，跳上了丧钟的怀抱：“失忆是好事，因为你在被狂笑之蝠控制的情况下，和蝙蝠侠以及超人对战了好几轮，还差点偷走重要的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奎泽尔医生则不断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局长戈登：“如果这个是他的灵魂或者梦境具现体，那么现实中......”
“是的，现实中他还在正义大厅的地牢里，而且也许还处于白日梦游的阶段。”丧钟递给戈登一瓶酒让他自己喝了暖和一下，同时解答着医生的问题:“不过我早有安排，我不是带话让绿箭把一个小丑安排和戈登做室友了么？”
局长听到这里，嘴角抽搐了一下，瞳孔地震。
他抬起手在脸上胡抹了几下，发出了抗议的声音：“等等，我虽然听不懂你们说的东西，但是听起来你让我和小丑做室友？你是疯了吗？”
“我可是救过你好几次的，戈登警官，如果我想要让你死，你早就找死亡报到去了。”苏明淡然一笑，示意局长放宽心：“我和小丑有交易，他不会伤害你，恰恰相反，他在注意到你现实中身体的变化后，就会开始给你治疗。”
“用刀片在我脸上切口，这就是他的治疗手段。”局长接过了小啤酒，他不觉得这里是什么梦，因为一切都太真实了：“他只会让人发疯，伤害别人的精神。”
丧钟摆摆手，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要老用旧眼光看人，如今的小丑要先保证他和蝙蝠侠的舞台能存续，接下来才会做坏事，这是由他的心理需求阶层所决定，你要相信科学。”
“我只相信蝙蝠侠，他在哪里？”戈登看着丧钟的独眼，认真地问。
可是苏明没有回答他了，而是反手摘下了自己的斗篷：“波波和奎泽尔医生，斗篷会送你们去天堂岛，准备给唐娜和卡拉吃药吧。卢西恩，你主人的城堡里有没有客房？就是那种大门能挡住核弹，窗户能硬抗禁咒的那种？”
天堂岛十分排斥男性上去，不过波波没有问题，他不是人。
“我可以先送这位警官进入艺术作品里暂居，城堡走廊中悬挂的每一幅画作都代表着一个独立的故事位面。”管家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丧钟提问。
丧钟点头肯定，转身看向了第二个泡泡：“就这样，只要别送他去《最后的晚餐》里面见上帝就行，我需要多少时间解决问题还说不好，看好他，我等你的面具。”
管家拍拍手，一旁就走出了几只超级强壮得兔子，护心毛都从衣服领口翻出来的那种，苏明也不知道这些鬼畜的玩意是从哪个故事里来的。
但他们抓住戈登局长的四肢就举起来走向城堡，任由可怜的老头如何挣扎，都没有翻起一丝浪花。
第2308章 姐姐的任务
正义大厅的地牢里，身上还沾满泥脸臭味的小丑蹲在牢房一角，正在低头于墙上用口红画着一只游泳的鸭子，笑着和汤匙说话，自娱自乐。
“完美的画作，这就是神鸟凤凰了，嘎嘎嘎......什么？你说我亲爱的警察局长有反应了？这我得看看，哎呀，他好像真的灵魂出窍了呢，和丧钟之前说好的一样，一切都在那个黑暗佣兵的掌控中呢，记得提醒我，下次我和蝙蝠侠玩的时候，可以雇丧钟帮忙。”
就像是小丑碎碎念的一样，另一个墙角的戈登原本从他进了牢房就口吐芬芳骂骂咧咧，但不知道在几分钟前像是突然安静了，此时正痴呆地流着口水。
那晶莹的亮线一条条垂落，打湿了一小片金属地砖。
对着墙绘画的小丑扭头一看，顿时就乐了，拿起手中的口红就准备给戈登加个BUFF，就是画个开朗的笑容。
不过这时他胸前口袋里的汤匙先生对他说了什么，他的左手拉住了他的右手，整个人差点摔倒。
“什么？你说我答应了丧钟那件事，对，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反悔了不行吗？嘻嘻......”
汤匙：“......”
“唔，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他全力撮合超人和小蝙蝠，那对我是个威胁。”小丑收敛了笑容，他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如果蝙蝠侠以后不跟我玩，天天跟着超人对打，那我......嘤嘤嘤。”
说着说着，他居然自己哭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又切换到某个消极的人格。
汤匙：“......”
“行，我知道，还是听他的吧。”
小丑看着牢房那单调的天花板，叹了口气，随即猛地朝自己的肚皮上重重一拳。
伴随着淡黄色的胃酸被呕吐出来的，还有那些液体中许多大小不一的固体残渣，正是不久前另一个‘哈莉’给他灌下去的药片。
小丑又趴在地上给了自己几拳，在大笑声中滚来滚去，片刻后才喘息着捡起那些没有消化完的药。
像是从一滩稀屎里挑豆子一样，他渐渐找到了乐趣，嘴角又上翘了，还唱起‘一颗两颗亮晶晶’的即兴小曲。
药片很快就凑齐了一小把，就是有些黏糊糊，有些臭而已。
他走向了墙角处发呆的戈登，笑着捏开了局长的嘴，把拿药的手掌往那嘴里一拍。
局长的喉结上下一动?那些药片被咽了下去?下一秒?他镜片后面的两颗眼珠就疯狂地乱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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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初，仅存混沌，随后于虚空中孕育了未知的死亡与黑暗。
然后，作为平衡那些概念的‘爱’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诞生了?带来了秩序和光明的歌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宇宙经历了多少次巨变，在那以后?在一颗星球上，她诞生了。
早先的时代，是属于亚马逊的希波吕忒女王和众神的时代?当男性以战争和欲望塑造了文明时?她建立了一个由女人组成的城邦，一个没有贪婪和仇恨的地方。
女王和她的姐妹们用和平的言语与兵器的碰撞为她的子民们开创了一条大路，征战凶猛，仁慈统治?她们以亚马逊之名获取了无数的荣耀。
这份荣耀震古铄今?以至于她们成为了奥林匹斯众神们的心头之好，宙斯赐予了她们无尽的生命，并且为她们塑造了天堂岛。
这是一个交易?永生的代价则是永远的守卫，天堂岛的地下封印着曾经和奥林匹斯争锋的泰坦一族，和他们制造出来的种种恐怖武器。
凡人永远不可能找到天堂岛的位置，海上的薄雾永远遮掩着它，女人们过着平淡却又荣耀的生活。
直到世界被人们改变，凡人们的科技水平突飞猛进，天堂岛也不可避免地被搅入了战火，或者说，是她们的公主戴安娜，主动搅合了进去。
在希波吕忒被石化且下落不明后，戴安娜成为了亚马逊女王，她英勇善战的同时又热心善良，不止是天堂岛的居民们，就连外界的人们也总会为她的出现而欢呼。
她是那么地耀眼夺目，就像是黑暗中跃出海面的太阳，可是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有那么一个女孩，就永远生活在戴安娜的阴影之下。
唐娜·特洛伊，就是这个女孩的名字，她是被希波吕忒收养的孤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身世成谜。
她的相貌酷似戴安娜，两人也以姐妹相称，但实际上她知道，自己从小就没有任何一个方面比得上姐姐。
戴安娜比她更强壮，比她更美丽，比她更讨人喜欢，这个事实一直从天堂岛延续到了两人加入正义联盟，没有任何改变。
正义大厅的餐厅中，姐妹俩正在吃着圣代休息，戴安娜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最近的见闻，而唐娜只能自卑地低着头，因为根本没有任务会找上她，人人要的队友都是戴安娜。
“你的樱桃吃吗？我拿走了。”
戴安娜吃完了自己的圣代，眼睛在桌面上一瞄，伸出玉手就揪走了唐娜杯子里的樱桃。
“我......”
唐娜还专门把樱桃想留到最后吃的！结果就被姐姐抢走，现在都到嘴里了！
她张张嘴，众多言语变成一声叹息：
“你吃吧。”
“嗨，戴安娜，今天你还是这么英武美丽，晚上一起出去喝一杯吗？”穿着笔挺西装的波波嘴里叼着一朵玫瑰花，一个长长的滑跪来到桌边，颤抖着的双手献上鲜花。
正在嚼樱桃的戴安娜根本不在乎妹妹说了什么，她咯咯地笑着，拍拍猩猩的脑袋：“好啊，你请客的话我就去。”
波波听了这肯定的答复，又抬头看了神奇女侠一眼，高兴得那是全身发抖，像触电一样跳着霹雳舞大笑离开去准备约会，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唐娜一眼，更别说打招呼了。
戴安娜炫耀似地朝唐娜挑挑眉毛，像是在证明她的魅力连猩猩都无法免疫，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唐娜手上戴着的小花环上，伸手就摘走自己戴上。
“这个你戴不合适，我来吧。”她这样说着，对着窗外的阳光欣赏起了美丽的花朵，那花朵也十分有眼色，向着亚马逊的美丽女王微微颔首，像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的花......算了，是你的了。“唐娜咬了一下嘴唇，再次退让。这时她看到了自己在泰坦小队的朋友们正在走来，她顿时高兴了，站起来招呼大家：“夜翼，加斯，渡鸦，大家来我这里吧，这里有位置呢。”
说着，她还笑着弯腰拍拍身边的座位，像是要替大家拍掉灰尘一样。
可是队友们都用奇怪的脸色看着她，来到了戴安娜的身边，拿出小本子让戴安娜签名的同时又说：“神奇女侠，你是我们的偶像，能给我们签个名吗？多谢你包容我们的队友，唐娜她太弱了，平时只会拖你后腿。”
戴安娜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拿起笔和本子给满眼崇拜的年轻人们签名，嘴里还说着：“唐娜啊，她虽然是个废物，输家，弱者，但终究还是亚马逊人，我身为她得女王，只要她尊敬我，我自然会保护她的。”
“哦，多么伟大的想法啊！”泰坦众人发出了惊叹，纷纷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唐娜，牙尖嘴利的野兽小子还变成蜥蜴朝唐娜吐舌头：“你这么弱，怎么还不死掉呢？你存在的意义就是给神奇女侠洗脚吗？”
唐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切又都那么的真实。
人人都在鄙视她，把她视为姐姐的累赘和奴婢，这真是......
第2309章 内心的恐惧
戴安娜说一句什么，餐厅中的人都对此无比赞同，而唐娜不管说什么，人们都无视了她的存在。
亚马逊女王打发了泰坦小队的迷弟迷妹后，大大方方地夺走了唐娜面前所有的食物，餐厅中这么多人，都一样的对此举动视而不见。
超人路过，和戴安娜约好一起去做任务，只给了唐娜一个白眼和一声冷哼，就像是她是一只寄生虫。
鹰女路过，和女侠约定要周末一起去逛街购物，但转脸就警告唐娜不许跟着，说她弱小得让人恶心。
海王路过，说要白送天堂岛一批海鱼吃，可是又专门说明没有唐娜的份，因为美味的大鱼不能给没用的‘海蛆’食用。
正义联盟几乎全员都要路过一下餐桌旁边，也几乎每个人都要过来和黛安娜搭话，她就是那么受欢迎。与之相反的，就是几乎每个人都对唐娜要么讽刺，要么侮辱，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可是姐姐从来没有替她反驳其中的任何一句，就仿佛她真的那么废物，恶心，堕落。
女侠言笑晏晏地和每个人交谈，而唐娜木然地坐在位置上，感觉如坠冰窟。
难道整个天下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的能力和作用吗？唐娜难过地哭了起来，却换来的只有姐姐的嘲笑。
因为亚马逊人流血不流泪，还说她软弱得像是蠕虫一样。
但就在姐姐数落她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从身后搭上了她的肩膀，那力量传递进了她的身体，而动听的话语则让唐娜双眼一亮。
“戴安娜，不要这么说唐娜，她很有能力，我不许你们无视她的存在，嘻嘻嘻嘻......”
唐娜感动地扭头一看，原来是蝙蝠侠，每次都是他在支持自己，多么伟大的英雄。
他那紧身的束带皮衣，还有脸上那咧到耳根的笑容，都显得是那么迷人且有风度，更别提他还牵着几条罗宾猎犬，多有爱心啊！
那几条罗宾犬也很喜欢唐娜，过来闻着她的脚丫，舔着她的鞋子，逗得她咯咯之笑。
神奇女侠面对蝙蝠侠义正言辞的指责，羞愧得掩面而走，而英俊的蝙蝠侠嘎嘎一笑，坐在了她让出的位置上，拉起了唐娜的手：
“别担心唐娜，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再有人能无视你的存在了，你能够向所有人证明真相?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很强大，强大得超乎每个人的想象。”
“我很强大？”唐娜有点发呆，心不在焉地揉着罗宾狗头。
那小狗吐了一只带血的人手在她手中，她再次感觉到了被人握手的温暖。
狂笑之蝠张开双臂，那血红大嘴里露出满口黄棕色的烂牙，他站起来高声宣布：
“我是蝙蝠侠！我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唐娜·特洛伊比戴安娜更强?她是最真实的女英雄！”
正义联盟都听蝙蝠侠的话?餐厅里的人们纷纷起立响应?他们终于开始直视唐娜了?承认她的强大和能力。
她不是姐姐的附庸?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是亚马逊的公主?是真正的......神奇女侠！
蝙蝠侠欣慰地看着周围的热闹场面?向唐娜伸出了大手：“走吧?英勇又美丽的女士，想要和我一起搭上蝙蝠车，出去杀点坏蛋吗？啊？哈哈哈哈......”
唐娜激动地攥紧了腰带上的‘劝服套索’，笑着伸出了小手。
然而就在两手将要相触碰的时候，一道阴暗的黑光闪过，蝙蝠侠的脑袋就掉在了桌面上，死不瞑目地看着她。
血水染红了周围的一切，随即又仿佛梦幻般渐渐淡去。
一个无奈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居然是这种灰姑娘的故事，狂笑之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恶心人，玛丽苏也不带这样玩的，那种要承包鱼塘一样的语气，很尬啊......”
丧钟出现了，他戴着灰色的长鼻子防毒面具，像是从空气中的波纹里走出，手中的黑色巨剑还在滴滴答答地渗血，只见他翻转剑身，像是拍西瓜那样，把桌面上的脑袋和周围几只罗宾犬拍成了一坨坨烂泥。
“噗叽噗叽！”
血肉，脑浆，碎骨，溅得到处都是。
“行了，原来你最怕的事情是无法摆脱姐姐的阴影，我本以为会是毕业日事件呢......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个，你就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复制品，也不是什么替身，来，拿着这个。”
苏明说着话，反手从腰包中拿出一个小铃铛，准备再重复一次做过的工作。
但是唐娜的举动和戈登完全不同，她并没有接过铃铛，也没有再看狂笑之蝠的无头尸体，她只是仔细看了看丧钟。
随后她闭上眼睛，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周围的餐厅场景就瞬间改变。
正联的人们，餐厅的家具，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变成了天堂岛的某处宫殿，甚至隔着远处那模糊的边界，苏明能够看到波波和奎泽尔医生正在商量什么。
“斯莱德，是你吗？”唐娜揉搓着自己的脸，双手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好难受，就像是有人给我脑子里塞了一大堆垃圾。”
“哦？你自己就能进入‘清醒梦’的状态，这倒是让我省了个道具。”苏明笑着点点头，随手收起铃铛打量着她：“你被狂笑病毒感染，情况很不妙，我现在正在试图拯救你的灵魂。”
唐娜不同于戈登，她怎么说也接受过和戴安娜一样的公主教育，对于魔法界得了解可不是普通警察比得上。
她知道梦境的存在，知道睡魔，自然也知道丧钟脸上扣着的面具是什么，也许是这些条件加在一起触发了什么特殊效果，总之她在梦中清醒了。
原本就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的她，在看到丧钟出现的时候，凭着自己的意志觉醒了。
“我能感觉到身体和自己的联系，还能感觉到那种黑暗的疯狂，但至少我现在是清醒的。”唐娜拥抱了丧钟，但只是一触即分后就说起了正事：“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嗯...说起配合，那就是你得像小丑一样按时服药？”丧钟说了个冷笑话，随后笑着向唐娜伸出了手：“跟我来，我先带你进入幻梦境，然后我们再详谈。”
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两只手相握了，唐娜笑着抓紧了那只大手，两人并排走出正在崩解的梦境。
下一秒，眼前就是一片光明，还有犹如童话般的绿草蓝天。
第2310章 另辟蹊径
“这里是幻梦境，那边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这个是睡魔的管家卢西恩。”唐娜在草原上转动着脑袋，把从远及近的景色都收入眼帘，跟丧钟说：“戴安娜跟我说过这里，她来过，说这里是个很漂亮的世界。”
算是吧，如果不去看天空中那显眼的‘裂隙吐人’，也别看它下面直通地狱油锅的尖刺之门，其他的地方还能算得上是卡通式的可爱。
毕竟不是随便什么地方的动物都能穿衣服，说英语，脸上还挂着两只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
“你的意志力很强大，如果不是狂笑之蝠有意选择了一个非战斗的梦境来影响你，也许你早已凭自己恢复过来了。”苏明有些感慨地说着，笑着递给唐娜一个真的冰淇淋，是从艾泽拉斯买来的高级货。
梦境总是一层套着一层，而真实和虚幻交杂编织在一起才构成故事，唐娜只不过是另一个想要‘更好的故事’之人，这就是她和戈登被狂笑催眠的原因。
所谓故事的真相，那就是——故事可以被改变，狂笑在梦中向他们展示了这一点。
唐娜深深吸气伸了个懒腰，她接过了冰淇淋咬了一口，笑着说：“也许吧......其实我还记得你上次在迈亚给我买的发光圣代是什么口味，你要是早点来找我，我肯定早就痊愈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解放了你的精神或者灵魂，你的身体还在现实中的天堂岛上，狂笑病毒正随着血液流遍全身，那很可能是一种变种的笑气，本身就是致命的。”
苏明自己也摸出个冰淇淋咬上一口，举到肩膀位置给绞杀也吃一口，又说：
“我找来了一个应对笑气和精神病的专家外援，但是她的药只能稳定你们的情况，破解狂笑病毒需要时间，你们几个人中的毒都是为你们单独订制的，人类，亚马逊，氪星人都不同，解药很可能也不同款。”
一阵微风吹来，草原上的小草微微低下了头，露出了油绿的腰肢连成一片，就像是某种毛毯。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说出了另一个办法：“既然我现在灵魂很完整，那么就换一具身体?我的情况你应该知道?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用神力。”
“你这么说的话就好办了，我还担心你对原来的身体用得有感情，不愿意更换呢。”
苏明拿甜筒和唐娜干杯，如果她愿意换身体?把感染的那具肉身销毁掉?问题就会变得相对简单。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很多嘛，我还以为自己有个小秘密呢。”唐娜撩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是泰坦一族制造的兵器，是用来杀死并取代戴安娜的复制人，用泥土和岩浆捏出的人偶......”
“别这么想?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哪怕那个人是戴安娜。”丧钟打断了她自怨自艾，认真地说道：“泰坦们给你安排什么样的路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你以前就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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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诞生的使命确实是那样?远古时期被奥林匹斯神系打败的泰坦们并没有死心，他们一族捏出了一个戴安娜同款的女孩，遮掩她的记忆?发动全族之力把婴儿时期的她送出封印，送入天堂岛，为的就是在某一天，激活这枚棋子时能杀掉戴安娜。
天堂岛是泰坦一族的监牢，如果唐娜能成为亚马逊女王，那么牢头就相当于泰坦一族的自己人了，越狱还不是指日可待？
计划是不错的，但他们把唐娜塑造得太完美了，完美到她想要和姐姐戴安娜一样去做超级英雄，去做好人好事，不愿意留在岛上。
某天泰坦们激活了唐娜的记忆，要求她执行计划。
有个自称地母盖亚的家伙托梦说：“我是你亲妈，你去把你姐姐杀了，统治天堂岛后放我们出来......”
泰坦们在梦中对她威逼利诱，说是只要帮他们打开封印，等大家消灭了奥林匹斯之后，封她成神。
要是不听话，等自己等人出去了就没有唐娜好果汁吃，劝她好好想想，耗子尾汁！
“不干！滚！”
她和戴安娜一起生活成长，两姐妹的感情十分要好，她对于众神的态度也受到姐姐的影响，对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情感大戏可谓是厌恶至极。
成神有什么好的？
她要去人类社会做超级英雄，吃姐姐回岛上探亲时说过的那些好东西，穿外界的漂亮衣服，看有趣的电视节目和电影。
至于泰坦一族的威胁更是可笑，亚马逊人从来不怕任何威胁，再说，现在他们还在笼子里呢，狱卒会怕囚犯？
泰坦们的力量只能透出封印一点点，最多也就在梦境里给她传个话什么的，她干脆就离开天堂岛跟姐姐一起进城，那些家伙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就像是宿命安排的一样，被泰坦一族制造的她，后来加入了名为‘泰坦’的小队，她其实心底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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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得很好吗？”唐娜歪着脑袋想了想，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不过能听到夸奖也确实是件好事，于是她露出了高兴的表情：“那如果让你选一个人组建固定的队伍，你会选姐姐还是我？”
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红了一下，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天空。
丧钟面色平静地朝不远处的管家招手，同时回答女人的问题：“你姐姐从来没有想过要夺走你的什么，她对你的爱毋庸置疑，只是她过去有很多时候都没有选择......但现在不一样了，亚马逊战士越多只会让战阵越严密。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我全都要。”
“您有什么吩咐？”就在唐娜表情复杂回味答案的时候，狗腿的管家笑呵呵地凑了过来，询问丧钟招呼他有什么事。
“你手机给我用一下。”苏明伸手。
“那个，我这是新买的苹果20Plus，您可千万别用劲捏。”管家十分不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来，爱惜地用袖口擦擦屏幕，放在丧钟手里。
苏明挑起了一边眉毛，一边拿着手机拨号一边好奇地问：“我看你对睡魔面具都没有这么爱惜，一个手机至于这么严肃么？”
“面具是我主人的宝物，是幻梦境的钥匙和权杖，我当然很重视它......不过手机毕竟是我自己买的嘛，是花了大价钱的，呵呵。”管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就是这么实诚的人啊。
丧钟无语地摇摇头，干脆不搭理他了，转而对唐娜说道：“奥林匹斯众神失去了神力，因为他们的力量是从赫卡忒那里偷的，赫卡忒的力量又是从颠倒人那里窃取，不过泰坦一族可以算是种半元素生物，应该没问题吧？”
“是的。”唐娜回过头来，用小手揉揉脸蛋：“泰坦们的力量来自于地球本身和各大元素，是山川河流与熔岩风暴的意志汇成的巨人，他们虽然也是神，不过比起巫士那样的施法者，倒是更像非洲那边的萨满。”
“他们还有力量就行，你背叛了他们，现在想要让他们现在给你重塑身躯有点困难，所以我会联系地狱的撒旦麦姬肯，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挺闲的。你也用电话通知一下渡鸦，请她们一起去一趟天堂岛，跟封印里面的泰坦们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呢？”唐娜眨巴着眼睛，她知道丧钟向来喜欢谈条件。
苏明把电话放在耳边，朝女人耸耸肩：
“麦子是痛苦女王，如果给她个机会能去折磨上古种族泰坦神明，这件事本身带来的愉悦就能作为报酬。而我给泰坦一族的条件也很简单，如果他们不想在牢房里被撒旦无休止地折磨下去，就得给你做一具新的身体出来。当然，我听说盖亚的骨头挺硬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等待，渡鸦是你的队友，她会仔细盯着这件事不出差错。”
亚马逊的公主没有什么好说了，丧钟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她喜欢这种轻松且有信赖之人支持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姐姐现在在哪里？她应该也很轻松吧？
第2311章 神秘回响
实际上被唐娜惦念的戴安娜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她和蝙蝠侠此时差不多被数百具黑灯丧尸团团围住。
那些散发着黑光的眼睛喷涌着饥饿和憎恨，光是被这些昔日的英雄们盯着，她就感觉不寒而栗，不由地举起了自己的剑盾。
“他们好像很讨厌我们？”
她询问身边的蝙蝠侠，而黑灯戒指的持有者，也就是夜枭，在发动戒指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很正常，任何一个死者都不希望被用这种方式唤醒。”蝙蝠侠还是一张扑克脸的模样，就站在神奇女侠身后和丧尸们对视：“他们中间有很多都是被地球负3的不义联盟杀死，是夜枭收敛了他们的尸体，在这里给他们偷偷建了墓地。”
戴安娜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指在剑柄上活动了一下：“夜枭也是不义联盟的一员。”
“是的，他也是凶手之一。”蝙蝠侠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随即，他掏出一块蝙蝠平板电脑来，检查复活的尸体们和名单的吻合程度：“不过有黑灯的控制，他们即便保有神智，用憎恨的目光看着我们，也没办法把憎恨付诸行动。”
再次检查名单很必要，有些人的能力可以用得上，有些人则完全是废物，如果有哪具尸体‘诈尸’错误了，那么他最好还是把人家送回棺材里去。
夜枭这名为‘英灵殿’的备用计划暗中进行了十几年，其实就是收集超能力者们的尸体，在关键时刻用黑灯复活，用来补充他的战斗力。
拿来保卫地球也好，拿来排除异己也罢，黑灯戒指对于亡灵们的控制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蝙蝠侠原本不想支持发动这个计划，毕竟让英雄们的尸体再上战场，可以说是打扰了他们的安息。
但他没有选择，至少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时间紧迫。
死者们能够免疫狂笑病毒，无需任何后勤补给，还继承了他们生前的能力，备用计划就该用在这种时候，靠他们来对付狂笑之蝠的黑暗骑士团。
“他们把我当作了超女王，把你当作了夜枭，他们是在看害命的仇人。”戴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火神剑：“也许我可以和他们说说话？解开这个误会......”
“没有那个必要。”蝙蝠侠低着头操作平板电脑，冷冰冰地回答：“活人和死者之间不存在建立信任的可能，这也不是你的任务，在夜枭派出他们去不同世界后，你只需要听我的指挥就行。”
“好吧，但是我依旧讨厌这个计划，讨厌那个人。”
戴安娜咬着牙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对夜枭的鄙视。
蝙蝠侠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像是要笑，却被憋了回去：“我和你是一伙的?女侠?这无非是为了实现目标的一种手段?计划本身也没有在现实层面上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需要昔日的英雄们再次站出来守护世界。”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据我所知，黑灯戒指的复活能力可不那么简单?他们很可能从此以后心中再也没有了爱和光明?只有对生者的厌恶以及渴血的欲望，他毁了他们。”
虽然不是灯侠，可是她对于灯戒的了解并不少，尤其是黑灯的能力?和宇宙中最黑暗的‘艺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事后我会让夜枭给他们道歉。”蝙蝠侠放下了平板电脑，开始安排小组的人员构成，给每一个黑暗多元中的地球分配一个小队过去当作活体的探测器?也需要他们最好能拖住狂笑之蝠一段时间。
神奇女侠不再说话了，她脑子里突然冒出另一个念头。
如果‘那个他’在这里会怎么做？丧钟也会这样大批量地亵渎死者吗？还是说他会有什么好办法？
这不得而知。
想着想着，她摸摸自己后脑上的鼓包?心中的怒气又上来了，一个人气得跺脚。
但是在昏暗的地下墓穴中，行尸们的脚步声完全遮掩了这一点，冰冷的气息裹着沉重的步伐，亡灵们一队队走进墓地深处?登入夜枭准备的爆音传送舱?准备开始他们的多元之旅。
对此，女侠只能希望他们能全身而退，尸首完好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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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即便夜枭归来和两人会和，气氛也没有多少好转。
两个蝙蝠侠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他们更喜欢在黑暗中默默思考。而戴安娜因为心里有事，她也没有说话的念头。
如今在地宫旁边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台复杂的仪器设备在默默运转，三人都盯着那万天仪上密密麻麻的黑点，静静等待着。
直到机器发出的尖啸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屏幕上的黑色亮点有五个闪耀起来，两个蝙蝠侠才从石像一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地球负24，我们对那里一无所知。”
蝙蝠侠看向夜枭，却发现对方也用相同的目光在看着他，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声这么说。
夜枭捡起了一旁摆放在台面上的腰带，系在自己身上：“我明白，情报的不足对我们十分不利，但时间有限，狂笑之蝠随时都可能会转移，我们必须过去，往昔的英雄们拖不了太久，就像我们俩知道他们的弱点一样，那个蝙蝠侠也一定知道。”
“但这可能是陷阱。”蝙蝠侠捏着自己的下巴，黑暗中他的脸孔模糊不清。
“也可能是他思考了我们思维的反面。”夜枭持不同意见，他走近了自己的兄弟，直视他的眼睛：“假如他意识到‘我们怀疑为何这么容易找到他’这件事，并因此产生犹豫，他就可以利用这种思维，制造出他不在那里，是僵尸们误判得假象。”
蝙蝠侠摇摇头，他重新把目光移向万天仪：“也可能是他思考了我们思路反面的反面，而这就是一个单纯的陷阱，一旦我们都过去了，他可能就会炸掉这个地球。”
“你的意思是？”夜枭眯起了眼睛，他的两个嘴角也向下撇去。
“我们不能把所有筹码一次都丢进池子里。”蝙蝠侠从自己的腰带中掏出了从狂笑那里夺回的罪孽三神器，递给夜枭：“我和戴安娜一起去那边，你留在这里，我们不能通过天血层通讯，也许你可以找一个极速者来。”
“我明白了，我会召回‘狂飙’的黑灯尸，暗号是第三套。”夜枭接过了宝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而蝙蝠侠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朝戴安娜点点头：“戴安娜，爆音传送会把我们送到地球负24，但是那动静会很大，做好战斗准备，一旦需要撤离，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回到传送仓旁边，明白么？”
神奇女侠长长地吐了口气，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总算有一句我能听懂的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第2312章 初级血清？
“成功了么？小莱莱，我叫了披萨当夜宵。”小丑从门框边伸了个脑袋出来，看着实验室里的卢瑟：“你不介意我把地址告诉外卖派送员吧？这里挺难找的，我给他发了个谷歌定位。”
卢瑟此时坐在能够旋转的金属座椅上，手里正拿着几根根试管沉思，试管中的液体颜色各不相同，有的是淡淡的粉色，有的则是如青草般翠绿。
他在思考着什么，那聪明绝顶的脑袋中进行着高速的运算。
听到合作伙伴的话语，他只是头也不回地说：
“这个安全屋和实验室本就是一次性的，尽管我为了修建这里花了22亿美元，但现在我已经研制出了初级的血清，它完成了使命。我们可以在吃完外卖后炸了这里，连外卖派送员的尸体一起。”
小丑委屈地拉长了脸，他一扭一扭地凑了过来：
“哦，天啊，多么残忍的发言，你为什么要和外卖派送员过不去？你知道要是世界没有外卖会饿死多少人吗？答案是两个，我和你，嘻嘻嘻嘻......”
抖包袱的时候，他又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恣意和愉悦。
“你的数学不好，我并不意外。”卢瑟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秃头反射着灯光划过小丑的眼睛：“不过无论如何，你这个笑话的逻辑都有问题，因为我并不需要再进食了。”
小丑愣了一下，随即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光头佬：
“你总是这样，对吧？为什么不笑笑呢？明明可以一笑而过的事情，你非要追根问底，把一切变得那么不好玩，你用最斯文的方式做着最残忍的事情，那就是扼杀乐趣！知道么？我们都需要一些乐趣，不管是你我，还是超人与蝙蝠侠，乐趣是喜剧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戏剧性，也是一切的起源。”
“你听起来像是个演员，也许你说的没错，但这不是你向血清伸手的理由。”卢瑟侧了一下身子，躲开了小丑偷偷伸出的手：“我知道你想要用血清去治疗戈登，然后拿那个警探作为人质，以便让蝙蝠侠来和你玩，但我说过，这些是初级血清，没有经过任何临床实验，也许有着不可逆转的副作用?你不会是想要杀戈登吧？”
小丑顿时笑了起来，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抓挠着自己的绿色头发：
“你误会了，我的好队友，我只是想帮你尝尝味道，嘿嘿。要是你信不过我?不如叫你的秘书进来试药？我其实也蛮想看到她的脸会如何从红润变成惨白。”
“她对我来说有价值，我不许你打她的主意?无论那个玩笑会多么有趣。”卢瑟站起身来?小心地把一排试管收入盔甲弹出的小盒里：“血清我打算先用在几具尸体上?看看人类细胞会对药剂产生什么反应。”
“啊?听起来不错。”嘴上说着不错?但是小丑打了个哈欠?因为他觉得无聊透顶：“我这里还有个更好的建议?那就是我们凑齐几个感染者，然后给他们注射你的毒药?接着打赌谁能活下来？”
卢瑟稳步走出房间，他直接给出了答案：“不用猜?卡拉会活下来，她是氪星人?只要晒太阳就死不了。”
“嘻嘻，你这样想吗？脑子里还是只有氪星人吗？”小丑突然笑了?跟在卢瑟身旁搂住了光头佬的胳膊：“哦，我亲爱的莱克斯，要不我们打个赌吧？我赌唐娜会活下来。”
卢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白脸的男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唔，我有个非常可靠的渠道刚刚传来消息，我们共同的朋友，那个异世界来的丧钟已经救回了戈登局长，虽然现在那位警探看起来变得像是植物人，但至少治好了他的疯病，呵呵......”
小丑轻飘飘地说出了自己的情报，至于这情报从何而来，那就要保密了。
卢瑟的安全屋和别的的风格不同，这里面到处都灯火通明，而在灯光下，两人间的空气中有多少灰尘在浮沉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光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下，见到小丑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更多的情报来。
于是他放弃了深究一个疯子的想法，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可不觉得那个丧钟会是朋友。”
“少来了，你应该明白的，小莱莱。”
小丑快速地用舌头舔舔嘴唇，眼珠一阵狂转，整个人都像是癫痫复发般狂抖着，那是他在尽力憋笑：
“如果丧钟真打算要你的命，那他在杀死珀佩图阿后就会像狼一样紧咬着你不放，搜遍每一个储物柜也会把你翻出来。可他呢？渡假去了，这才让你有机会东躲西藏，毕竟他还要留着你在将来平衡超人呢，桀桀桀......”
卢瑟没有再理会小丑，他只是走进一旁的小餐厅里，在这里茉茜正在看报纸上的新闻做摘要，而笑点则在玩着手机。
听到他的脚步声，两女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区别在于笑点的眼睛里只有小丑，根本不在乎卢瑟有什么进展。
“老板，成功了吗？”
还是女秘书更加关心这件事，她站起来扯了扯筒裙，来到卢瑟身边。
卢瑟朝她露出个笑容，就像过去一样：“当然，也不看看你的老板是谁？我可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
秘书可不会给自己的老板拆台，说什么最聪明的是蝙蝠侠之类的话，她只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卢瑟，像是迷妹一样快速鼓掌。
“老板你好棒，帅呆了，狂笑之蝠的病毒根本难不住你。”
“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卢瑟的眼中确实没有多少自得，因为他把自己能破解狂笑病毒视作理所应当的事情，旋即他拍拍秘书的胳膊说：“我有件事要你去做，联系一下暴狼，我需要雇佣兵服务。”
身后和笑点搂抱的小丑听到这里干咳了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后，笑着说道：“咳！我有消息证明暴狼最近有点忙，丧钟把他打出地球大气层了，这会应该还没回来。”
卢瑟的下巴歪向一边，他眯眼看着小丑，对于那个所谓的消息渠道更加好奇了。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那个的时候，光头摇了摇：“既然如此，茉茜你帮我联系雷霄古吧，就说我有个大单要委托给刺客联盟，让他来在一小时后来这个坐标和我面谈。”
说完，他摸了一下秘书手里得手机，他的手掌上冒出了一些金属细线，随即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经纬度坐标。
“我明白了，老板，这就去办。”
“正好小丑要等一下披萨快递，然后这里基地就该废弃了，我们接下来去中城。”卢瑟给秘书交代道，示意她现在就可以打电话了。
“中城？可是那里有闪电侠，他非常喜欢多管闲事，而且跑得很快。”秘书提出了一点看法，她不知道老板有多少安全屋，但是中城听起来就不是好选择。
卢瑟背起双手，带着一脸的自信笑容淡然道：
“巴里·艾伦不足为虑，他在星辰实验室兼职，而我十几年前就通过经理人资助了这个科学集团，巴里每个月拿到的打工钱有一半是我给他的，所以我顺便监控了他的银行卡和信用卡等资金流动。就在刚才，他在一家超市买了几盒杜蕾斯，接着又上网买了两张电影票，预约了一家餐厅和一捧玫瑰花，所以我认为他今天晚上可不会想要......太快。”
第2313章 抵达战场
正义联盟对于多元宇宙有着远超其他组织的认知，甚至还成立了正义之堂这种不同宇宙的正义联盟大会，以便散播影响力，让不同平行世界的英雄们能够在面对危机时群策群力。
不过地球0才是最主要的战场，一般人假如想要发动多元级别的大战略，就必须向这个关键世界下手。
这里是第一个被珀佩图阿塑造的世界，是多元体系在如今第三维度中的模版房，也是一切时间线的起源和终点，牵连的事物数不胜数。
也就是说，其他平行宇宙的正义联盟，或者叫其他什么名字的对等组织，基本上在大结构内都处于从属位置。
但即便这样，也并不是每个平行宇宙的情况都在掌握之中，就只在光明多元宇宙中，编号为24、25、27、28、46、49的这六个平行世界，都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探查也无法沟通。
与之对应的，黑暗多元宇宙中的这些编号地球，就更是两眼一抹黑了。
地球24的情况非常诡异，它在血域的海平面上浮浮沉沉，不断旋转，就像是现实和虚幻中来回切换。
以往正义联盟认为那个地球上不存在生命，它在搅动血域，而天血对于任何生物都是剧毒，就连超人接触那种物质都需要用黑钻进行特殊防护。
如果可以有别的选择，蝙蝠侠也不想带着神奇女侠前往地球负24，毕竟光是通过爆音通道前往那种平行世界都意味着莫大的风险，更别说还是黑暗多元了。
假如传送出现误差，两人带着传送仓一起卡在天血层里面，恐怕就会像是黏蝇板上的苍蝇一样，被困死在某个空间定位点上。
但是为了宇宙的存亡，戴安娜不怕死，蝙蝠侠自己也不怕死，那就没事了。
跨越宇宙的传送技术并不算成熟，密不透风的传送仓就像是个加装了一排座椅的集装箱，而且传送过程中看不到任何的太空美景，只能听到耳边犹如雷鸣般，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这就是爆音通道，真的是能把人头吵爆，旅行体验奇差，但这是如今人类掌握的唯一一种可以在天血层中旅行的‘科学’技术。
你说神速力？你把那种东西叫科学？
别说蝙蝠侠了，就连巴里恐怕自己都说不清神速力是什么东西，比魔法还魔法呢。
被坚固的束缚带绑在椅子上，两人随着传送仓一起剧烈地颤抖着，就像是开车下台阶还踩油门的那种，如果张嘴的话，那上下牙床的磕碰肯定比电报机的‘嘀嘀嗒’还快。
戴安娜抓着自己肩头的两条皮带，扭头看向身边蝙蝠侠，黑暗骑士以同样的动作靠在椅子上?两个嘴角向下弯曲，像是在思考什么。
时间很慢?在这种密闭的环境中横穿死亡区域，哪怕一秒钟都会变得漫长。
“咚！”
最后一声爆响传来?传送仓外安静了下来?蝙蝠侠拍开安全带站起身来，先去操作墙壁上的仪器设备，看看自己两人是不是抵达目标点。
通过摄像头看到的外界是一处茂盛的阔叶林，如今的传送舱四面八方都是叶片黝黑的奇怪树木，它们就像是一片片黑云。更远处?则是藏青色的群山，天空中的云层看上去就像是鱼鳞一样?被风吹着快速移动。
“应该没错了。”
蝙蝠侠打开了舱门?首先走了出去戒备地四周打量?接着邀请戴安娜也出来。
神奇女侠提着剑盾走出了舱室，她的凉鞋踩在了厚厚的落叶上：“如果我们的传送坐标足够精准的话?狂笑之蝠和先前的英烈们应该距离我们不远。”
周围无论那个方向的景色都一样?密林大大限制了人的视野范围，戴安娜可不是超人，她也看不穿那些密密麻麻矗立着的树干。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从腰带中取出一只特制的蝙蝠镖?在上面按下了几个电钮后?将其抛入空中?解释道：
“这是我用来跟踪黑灯能量的小型蝙蝠无人机，我们跟着它就能找到那支派来的小队。”
“能跟上我吗？”
戴安娜活动了一下手腕，拔出插在地上的剑，整个人以反重力的形式缓缓地飞了起来。
蝙蝠侠走向了一旁的林间阴影，抬起手摆了摆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话：“我只会比你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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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效率高得吓人啊。”
幻梦境中，苏明有些惊讶地从麦姬肯手中接过了唐娜的新身体，笑着跟这位撒旦交谈。
麦子则双手环保胸前，看着唐娜的灵魂钻进这身体里，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泰坦一族让我有点失望，我掌握的游戏才拿出了十分之一，他们没挨过三个小时就屈服了，这就是昔日的神明吗？可笑。”
“我就知道地狱的女王肯定能马到功成。”苏明把唐娜放在一边，又看了看一旁羡慕地旁观者卡拉：“和你合作总是让人愉快，也许我可以额外支付你一点报酬，上次给你的那些电影看完了么？”
听到这个话题麦姬肯就不困了，她摸摸自己的半脸面具，眼珠转了一下：“看完了，不过这次我要看你表弟做主角。”
“你们也就来了几发而已，怎么你还看上他了？”苏明挑起了一边眉毛，有些好奇。
麦姬肯冷笑了一声，她抬起自己得手缓缓握拳：“他可不配，我只想看狮子、老虎和哈士奇等等生物怎么蹂躏他，没错，我这次要看动物的。”
“嘶！他可是我的表弟，你居然让我制造他那腐烂躯壳被动物玩弄的电影？”苏明站起身来，脸色凝重，拳头也被缓缓捏紧：“他是我在所有宇宙中唯一的亲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麦姬肯通红的眼珠和丧钟的独眼对视，那地狱的烈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意味着什么？”
“你得加钱。”苏明伸出了手，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纸契约，露出了狐狸尾巴：“帮我再做另一件事怎么样？”
“咯咯咯咯......”麦子发出了悦耳动听的笑声，她发现雇佣兵们比巫士们好玩多了，至少前者十分明白如何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