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卡拉赞
幽深的峡谷之中，一座法师塔耸立在浓雾之中，路边木质的路灯随着风微微摇晃，微黄的烛光并没有传出太远，只是刚好照亮了法师塔下的小小村落。
此时夜深人静。
“嘎，嘎。”
一只黑色的乌鸦叫了两声，蹦蹦跳跳地跃下了法师塔中段的露台围栏，它那小小的身影几乎是立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的风很冷，床上的人影仿佛打了个冷颤，猛地坐起，剧烈地喘息着。
年轻的法师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穿着睡衣，用一个小小的火球点燃了床头的烛台，他的施法能力还不熟练，尤其是在卡拉赞这种地方，他的火焰魔法总是像控制不住威力一样。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嗖嗖吹着冷风的窗户关上。
悲伤沼泽总是有着一种尸体腐朽般的臭气，哪怕有山脉将它和逆风小径隔开，从海面上吹来的风也会把那些气味送到这里来。
“嘎。”木质的窗户发出了乌鸦叫一般的声音，大法师麦迪文很喜欢乌鸦。
也许是看不到窗外那浓雾弥漫的峡谷和树木古怪的影子，让年轻的学徒感觉好了一些，但是当他回过头，打算去上个厕所继续睡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房门居然没有关。
睡觉前明明是关了的。
这里是卡拉赞，正好坐落在虚空的裂隙之上，异常，就代表着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
年轻的法师举着烛台，走进了有些潮湿的环形走廊里，脚步的回声不断从身后传来，就好像有人在跟着他，晃动的烛火把他的影子怪模怪样地投在墙壁上。
虽然他本是提瑞斯法议会派到麦迪文身边的小间谍，但在和星界法师相处的过程中，他渐渐和性格古怪却非常亲切的麦迪文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提瑞斯法议会中的其他人可不会对他那么好，他身为孤儿，在那些大师们看来只是一件可以使用的魔法道具，可能还不如一只幸运兔脚。
而麦迪文关心他，照顾他，教导他许多宝贵的知识。
于是，原本计划帮议会窃取麦迪文秘密的行动，被他一直找借口拖延了下来，他想要和麦迪文多生活一段日子，而大法师对他也信任有加，不光对他开放了大图书馆，同时还随时随地帮他解答魔法问题。
所以，他此时就担心是不是议会的耐心被消磨完了，又派了新的间谍潜入这里呢？
他得去提醒大法师麦迪文。
卡拉赞很大，而麦迪文一般都会在塔顶的观星台冥想，所以学徒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现在连闪现都掌握得不是很好。就在他走过图书馆门前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部。
提瑞斯法议会想找的是守护者的秘密，图书馆会不会被入侵了呢？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推了下图书馆的门。
心中咯噔一下。
原本坚固无比的魔法门锁在门缝处被齐齐切断，就像是黄油那样分成了两半，随着他的推动，门向两边安静地敞开。
他看到了在透明的图书馆穹顶之下，有个黑影正漂浮在半空中，盘着腿正在翻看一本书。
微弱的星光让那生物看起来很不真实，一条长长的披风拖在地上，就像是支持着那个怪影漂浮。
那生物面孔上的红色独眼，在法师学徒推门的时候骤然转向了他。
这可不是提瑞斯法的法师！这根本不是人！
“恶魔！”
学徒立刻准备了自己最擅长的奥术飞弹，但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看书了，还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再说我是恶魔我告你诽谤啊。”
“你是什么人？”
施法完毕，年轻的法师并没有发射手里的奥术能量，而是将其握在手里，让它发出强光。
苏明抹了抹手里的大陆编年史封面，拿着书背起了手。
他伸展了双腿，而魔浮斗篷也如同巨鸟展翅一样张开，将头顶的星光遮得严严实实，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年轻法师。
他原本是打算来这里向麦迪文咨询神器知识的，顺便去达纳苏斯问问月布包的传说，但到了逆风小径，他就闻到了熟悉的恶魔臭味，立刻明白自己来晚了。
如果不打算向萨格拉斯咨询，那就不用见麦迪文了。
不过想到卡拉赞的图书馆，也许那里会有有用的情报，如果可以的话，再弄点魔法书回去给卡玛泰姬研究也不错。
所以他绕了一圈，发现在塔楼露台下方有房间没有关窗，于是他就施展了X金属缩骨功，从非常狭小的地方钻了进去。
原来是学徒的房间，怪穷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还有不值钱的墨水瓶之类杂物。
对于床上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紧锁的年轻人，苏明倒是来了点兴趣，他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居然是年轻时期的卡德加。
至于怎么能认出卡德加的？
毕竟艾泽拉斯世界，浓眉大眼还拥有国字脸的法师就他一个，虽然年轻了不少，但脸型和五官没有太大变化。
苏明想了想，返回桌边拿来羽毛笔，轻轻用墨水在卡德加脸上画了两撇黑胡子，然后就开门进走廊了。
至于卡拉赞地图，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里的防御机制多数集中在下层，那些奥数仆从和馆长那里，而高层几乎没有什么防御，也可能是N金属盔甲根本没感觉到魔法防护罩就进来了。
反正苏明原本不打算现在就接触卡德加的，但没想到没多一会这小子居然醒了，而且还主动找上了门，这难道就是猿粪？
“我是至尊法师丧钟，来这里原计划是想和麦迪文大师交流魔法心得的，可惜他不在家。”苏明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和自信。
这些话让卡德加稍微有些游移不定，是星界法师的朋友吗？至尊法师，这个名号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但是他立刻摇了摇头，因为怎么看那图书馆大门都是被暴力破开的。
“不，你肯定是魔法小偷！”卡德加坚定地说，他识破了对方的真面目，因为刚才那本书还在对方手中，此时不见了。
“呵呵......难道你不是吗？提瑞斯法议会的小偷！想要偷‘守护者’的秘密！”
对方猛地伸出一根指头，指向了卡德加，仿佛直接把问题扎进了他的心里。
卡德加后退了两部，心虚和慌乱让他差点维持不住魔法：“你......别胡说，我......”
“舌头不听使唤了吧？现在的你啊，还太年轻。”苏明无所谓地摆摆手，降落在地面上，把像故事书一样的大陆年鉴丢给卡德加：“被拆穿了要死不认账才行啊，你这结结巴巴的不是露馅了嘛。”
“我不是！别胡说！我没有！”卡德加平复了情绪，或者说被那本厚书砸醒了。
熟知对方点点头，还欣慰地鼓了鼓掌：“对，就是否定三连击！就是这种气势！我看好你在未来能把嘴炮技能发扬光大，我很看好你.....要不要来谈个条件？”
第1027章 卡德加
苏明知道，在艾泽拉斯，契约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有力保障，那摧毁了诸界的燃烧军团，使用的是另一种掌握方式，就像是养狗。
它们会给予凡人一些超强的邪能能力，然后诱惑他们去做些轻而易举的事情，借机给出丰厚的奖励。接下来再给出稍难一点的任务，完成后还有一份奖励，如此循环。
就像是训练狗去叼飞盘一样，每次叼回来都喂一块牛肉干什么的，人类驯化的速度比动物还要更快，因为人类的欲望更复杂。
力量，财富，地位，寿命，这些奖励中总有一款适合。
他们的手段不应该叫做交易，应该叫饲养，而且没有人能够反悔，毕竟就算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落入了恶魔的掌控，但那时邪能已经流遍了全身，再也没法回头了。
卡德加对于谈条件这个词非常敏感，作为一名法师，对于恶魔们的把戏再熟悉不过了。
他立刻后退了两步，感觉自己法袍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这个自称至尊法师的怪人，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没有任何秘密，每一句话都直指人心，太可怕了。
“你究竟是什么？某种能够读取别人思想的星界生物？或者是古神？”卡德加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他打算叫人了。
“你才是古神，你全家都是古神。”苏明没好气地降落，让绞杀褪去头盔，露出自己的脸来：“我是标准的人类，之前也说了，是至尊法师。”
“休想骗过我。”卡德加指着苏明身上一看就很沉重的全身盔甲，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拿出来的弯刀：“你的板甲比洛萨爵士穿得都厚，哪有这种法师？！”
“守护者之杖。”
苏明对左手里的弯刀说了一句话，这团白金色的能量立刻改变了自己的形状，变成了长长的鸡腿杖，而他同时取出了夜幕大剑，随手扎进了地板中，把右手搭在剑柄上面：
“所以我说你年轻呢，让我来告诉你魔法的真谛吧！身为法师，就要穿全身重甲，一手拿法杖释放个照明术，另一手拿巨型武器，冲进人群不断释放旋风斩就行了。”
明明知道这是胡说八道，但是看着对方左手法杖右手巨剑，两把武器散发着不同的璀璨光芒，整个人沐浴在穹顶投射的星光之下，显得是那么神秘，那么深不可测。
卡德加有些动摇了。
这难道才是魔法的真谛？自己这些只会施法不会肉搏的法师其实只学到了一半？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一边释放奥爆术，一边不断旋转使用旋风斩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好像还真的有点猛......
看到他的表情，苏明笑了：“是不是很心动？只要掌握了这门技术，以后你就是艾泽拉斯最暴躁的法师，人人都认识的金大腿，下副本推BOSS少了你别人都玩不转。”
卡德加一脸黑人问号：“？？？”
这胡言乱语是什么啊？他用力摇了摇脑袋，把那些幻象甩出脑海：“你是从奎尔萨拉斯来的破法者？”
“算了，即便现在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毕竟你还只是个学徒，如果你像是麦迪文一样有星界法师（magus）这样的称号，或者像安东尼达斯那样的大法师，他们才有可能理解宇宙之外的概念。”苏明没好气地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提瑞斯法议会想要知道守护者的秘密，你想要知道麦迪文大师最近为什么神神秘秘，这些问题我这里都有答案，要交易吗？”
卡德加熄灭了奥术飞弹，在深蓝色的睡衣上擦了擦手掌的汗：“你知道得很多，你想要什么？”
“现在的你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就当作是投资吧，只要你向艾露恩发誓欠下我几个人情，我就会回答你相应数目的问题。”苏明指了指头顶，但那里并没有月亮。
“艾露恩？你有上古卡多雷血统？”卡德加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其实并没有同意交易，只是为了套话。
不过此时听到对方要求向艾露恩发誓，那么倒是说明了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是个精灵们崇拜的神，而且还挺灵验的，但艾露恩好像并不危险。
年轻的卡德加根本不知道艾露恩的真面目，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月亮其实才是艾泽拉斯的唯一真神。
“不是说了嘛，我是纯种人类，你是脑子不好还是耳朵不好？”苏明径直转身走向一边的大书架，像是主人一样拿起了另一本书翻开：“要是不愿意谈条件你就走吧，我唔钟意你啊。”
机会！
卡德加眼睛一亮，见到丧钟背对着他，同时两把武器都插在地面上后，他立刻甩出了准备已久的突袭计划。
气定神闲加寒冰箭。
看着那一簇湛蓝的冰晶向目标快速飞去，卡德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只见对方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连头也没回，一手拿着书本，另一只手骤然掏出了玻璃瓶，将装着黄澄澄饮料的瓶子迎在了寒冰箭飞行的路线上。
啪！
卡德加来不及调整寒冰箭的飞行方向，就被在空中拦截下来，冰冷的能量在瓶子上镀了一层白霜。
丧钟接下来就背对着他，用大拇指弹开了饮料的瓶盖，发出啵的一声，随后他把冰镇过的大力饮料送到嘴边。
“顿顿顿......啊！”
他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温度还行，但连饮料加冰都做不到，要不你再试试奥术？”
丧钟把空瓶子随手放在书架上，同时又掏出一瓶新的饮料，背对着卡德加在手里晃晃，毕竟有绞杀在，他正面背面都有视野，可以看到卡德加的脸在黑暗中涨得通红。
他是有点偏科，擅长奥术魔法，最不擅长火焰系，但是说自己的冰霜法术连冰淇淋都做不成，这简直是侮辱。
随后不服气的他立刻开始用各种魔法对丧钟展开‘挠痒痒’。
苏明从腰带中掏出各种道具来承接魔法，无一例外，寒冰系的魔法都被拿去冰镇饮料，奥术用来捶打食材让肉质更酥烂，火焰系法术则用来烤肉，。
在卡德加的帮助下，短短一分钟，苏明就吃到了烧烤。
也因此，在卡德加气喘吁吁回复魔力的时候，苏明已经飘在意外点燃的书桌旁，开始喝着冰啤酒吃烤串了。
“这羊肉，嫩！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法师烹饪技能还练得挺高。”稍微有些烫，但是苏明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吃还一边说垃圾话刺激卡德加。
火球烤肉真是太奢侈了，在漫威和DC那样有施法代价的世界，或者是DND那样有法术位的世界可享受不到。
而且也多亏了卡德加现在魔法技艺不精，三系魔法全会却都是三脚猫本事，毫无杀伤力，用来做饭倒是刚好。
难道卡德加就是艾泽拉斯的冰火魔厨？
但卡德加并不惊慌，他是个法师，是用脑子来战斗的，他端着烛台缓缓后退，拍了拍自己有些凌乱的睡衣：“你输了，你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
“哦？”苏明丢掉一根签子，嚼着羊肉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卡拉赞遍布了各种魔法装置，只要有人使用魔法破坏家具就会触发报警，奥术仆从和奥术机甲会立刻赶来，而麦迪文大师也很快就会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卡德加再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发挥了英雄本色，那就是等人来群殴。
“也好，他们来了叫我一声哈。”
苏明好整以暇地继续吃东西，毫不在乎地对卡德加说道，就像他是卡玛泰姬的学徒一样吩咐。
“哼！等着吧，看麦迪文大师怎么痛扁你。”卡德加缩到了门边，朝苏明挥挥拳头。
“你倒是比罗宁聪明，我免费赠送给你一个情报，你将来会比罗宁活得长。”苏明又喝了口酒，卡德加这个人，很有意思。现在他魔法能力稀烂，但是脑子还算好使。
卡德加皱起了眉头：“罗宁是谁？不，不要岔开话题，难道你不打算逃跑吗？”
“只有弱者才需要逃跑，年轻的卡德加。”苏明用油腻的手翻了两页书，低头说道：“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起看看现实到底有多残酷。”
卡德加握紧了手里的烛台，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回事？知道麦迪文并不奇怪，可是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油脂滴落木炭发出的噼噼啪啪声，那红色的火光将两人的面庞都照得阴晴不定。
安静，就是此刻的主旋律，卡拉赞的钟声骤然响起，但走廊里始终没有其他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卡德加的脸也渐渐拉了下去，别说麦迪文大师了，就连一个魔法扫帚都没来。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安保系统不起作用，也没有其他佣人或者仆从过来？”苏明吃完了烤羊排，满意地擦擦嘴，看着卡德加的脸色变化确实挺有意思。
“你杀了他们？！你这个恶魔！”卡德加激动了起来，但他知道自己必然不是对方的对手，必须去暴风城找洛萨爵士和莱恩国王，让他们帮忙。
他开始施法，双手合在腰间，像是搓龟派气功一样不断搓动着。
苏明叹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了下来，他慢慢走到卡德加的身边，有些无奈地说：“你真是一点战斗经验都没有，当着我的面开传送门？我断。”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学徒额头上，打断施法不说，还把人推了个踉跄。
失去平衡倒地的卡德加趴在地上扭过头，用悲愤的眼神看着丧钟，心中默默做出了决定，如果今天他能活下来，以后他一定要把传送法术练到能够瞬发的地步！
第1028章 影之塔
“别那么看着我，搞得像准备英勇就义一样。通过你这个实验，我已经大概确定这是哪一天了，不得不说，你遇到了我，运气是真的好。”
苏明像拎猫一样把卡德加从地上拎了起来，靠在一旁的书架上，转身从烤火吃饭的地方拔起地上的两把武器，收起了巨剑，只拿着杖形的弑神者。
卡德加有些疑神疑鬼，对方不光没有任何杀意，而且对他连防备都没有。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明像是抗棍子一样把法杖抗在肩上，把两手都搭了上去，十分放松地点点头：“是啊，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谈条件，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秘密的，结果倒也不算太严重，无非是暴风王国毁灭罢了，反正你可以去达拉然继续进修嘛。”
“怎么能这样？我答应你的条件，洛萨爵士和莱恩国王都像是我的长辈一样照顾我，我怎么能对此视而不见？”卡德加丢下了烛台，对方手里的武器散发着强光，已经不需要别的照明了。
丧钟只是要自己发誓欠下几个人情，自己这样无足轻重的小学徒，答应了就是了。
“嗯，不错，这份书面协议签一下，如果你以后不打算履行协议，我就到处宣扬你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的名誉就全完了。”
苏明立刻掏出纸和笔起草合同，然后指了指让卡德加签名的地方。
卡德加无所谓地拿起笔来签字，嘴里还说着：“哪有什么名誉，现在能记得我名字的人都不到十个。”
至尊法师拍拍他的肩膀，收起合同，买了威尔逊的锅，那就是自己人了：“预言不是星界法师的专利，我至尊法师一样能做到，来，我们去占星台，我给你讲讲麦迪文最近在忙什么。”
盘旋向上的走廊中，两人渐渐隐入了黑暗里。
三分钟后，两人抵达了卡拉赞塔顶的占星台，而卡德加已经变得脸色铁青。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我还不至于骗你这样的小学徒，燃烧军团对入侵艾泽拉斯筹划了很久，而此时计划已经发动了，麦迪文不在卡拉赞，显然已经是去准备了最后一步了。”
苏明在占星台里转了转，几片画着乌鸦图案的巨型地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卡德加皱着眉头思考，他捏紧了自己的睡衣边角：“不行，我必须得去通知洛萨爵士，暴风城必须做好准备。”
“嗯嗯，去吧，记得自己已经欠了五个人情就好。”
苏明无所谓地摆摆手，黑暗之门开不开，和他关系又不大。
只要兽人入侵艾泽拉斯，暴风王国顿时就会陷入战乱，到时候包包或者衣服这样的裁缝制品价格肯定会暴跌，自己用粮食就能换到，节省大量的黄金。
到时候多换一些，给亲近的人每人发几个丝绸包，看看他们能不能使用。
至于为了一些包包让暴风城毁灭会不会心痛？呵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现在改变历史可没好处，不如趁势捞点便宜，艾泽拉斯也算是熟悉的世界，那么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可不能这么早就丢掉。
正在读条传送的卡德加眼珠一转，自己停下了施法动作：“对了，你是不是说过自己很强？”
“嗯，在我眼里，你和麦迪文差不多，都属于毫无威胁那一级别。”苏明用鞋底蹭了蹭地面上的图案，那地砖上的乌鸦眼睛好像会动。
“那如果我想要让你帮忙解除危机，需要欠多少人情啊？”卡德加发现了盲点。
“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麦迪文此时的位置并不确定。有三种可能性，其一，他去了提瑞斯法林地，去杀议会的其他成员了。其二，他可能去了悲伤沼泽深处，在那里准备打开传送门迎接自己的绿皮盟友。其三，他正在影之塔里，准备将卡拉赞的所有仆从和住户全杀掉，献祭召唤燃烧军团。”
苏明根本不接这单，反而帮卡德加分析了起来。
“影之塔？那是什么？”卡德加皱起了眉头，这就是卡拉赞现在被关闭了所有防御措施，并且人都消失了的原因吗？
“影之塔由麦迪文秘密建造，位于卡拉赞地下的扭曲虚空裂隙里，因为是卡拉赞的虚空界倒影而得名。”苏明敲了敲地上的三块地砖，让卡德加过来看：“麦迪文把那里改造成了恶魔的中继站坐标，让他能够快速地折跃燃烧军团战舰抵达，接着再通过影之塔和卡拉赞的联系，将那些战舰投影到主维度中来。”
“......看来你真的是个法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卡德加听到了一大堆无法理解的名词，眼睛都要变成蚊香了。
“听不懂无所谓，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苏明十分淡然。
“如果燃烧军团的舰队抵达，是不是三种情况中最糟的一种？”卡德加直接看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毕竟提瑞斯法议会就算全灭，无非是死12个大法师，世界少了谁都会正常运转。
而所谓的兽人......卡德加没有见过，但他听半兽人刺客迦罗娜之前简单说过，他们是氏族制的社会，这样的种族威胁应该有限。
倒是燃烧军团，什么诸界的毁灭者，万物消亡者这样一大堆称号套在头上，怎么看都是最危险的。
而现在假如麦迪文打算在影之塔召唤它们的舰队，卡德加必须亲眼确认丧钟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就必须打断这样的恶魔仪式，来不及找人了。
“燃烧军团确实在这几项里破坏力最强，万年前艾萨拉女王召唤了它们，艾泽拉斯本是一整块的大陆才变成了如今的四分五裂，尽管是永恒之井爆炸造成，但燃烧军团就是罪魁祸首。”
“我懂了，请你帮助我。”卡德加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了起来。
“那你以后恐怕得对我唯命是从了，这可是非常大的代价。”苏明笑着摸摸下巴，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轻轻吐个烟圈。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保护艾泽拉斯。”卡德加十分干脆地点头：“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
苏明看着年轻的卡德加，满脸慈祥地点点头，嘴里却毫不留情：“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保护艾泽拉斯呢？不如去接着睡觉，梦里啥都有。”
“我会努力增强实力，总有一天会成为大法师，你如果真能看到未来，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才找上我的吧？”卡德加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的价值了。
“呵呵，你倒不是蠢得无药可救，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老师吧，你将是我至尊法师丧钟的弟子，我来教给你魔法的真谛。”
丧钟的黑黄色装甲手套搭上了卡德加瘦弱的肩膀，此时的学徒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瘦弱。
卡德加思考了片刻，脸上的细微表情一直在不断变化，不过最后他还是抬起头来：“老师，请你帮我保护艾泽拉斯。”
苏明微微一笑，卡德加入手就是这次旅游最大的收获了，计划通......
第1029章 教学活动
“卡德加你看，这有一只落单的地狱犬，我们从背后偷偷靠近它，它的邪能含量是小鬼的三倍，去掉头......其他部位都没什么用，只有脑子算是一种施法材料。”
一边解说，苏明一边带着卡德加穿行在影之塔中，卡拉赞占星台是麦迪文通往扭曲虚空的途径，从那里抵达影之塔其实很简单，毕竟它是卡拉赞的倒影。
卡德加已经加入了卡玛泰姬豪华午餐，至尊法师当然还是要教他点真本事，像他这样的学院派法师，最缺少的就是野外生存能力。
于是苏明亲自给他示范如何打野。
地狱犬虽然闻到了两人的气味，但是速度根本比不上丧钟，直接就被弑神者剁掉了脑袋。
卡德加看着眼前比人还高的巨型地狱犬，明显是首领级别的，他有些无语：“......你把其他恶魔都杀掉了，它当然落单了。”
“哦？前面有个落单的憎恶，看到它身上的缝合线了吗？麦迪文的手艺还不错，将尸块拼合在一起并且让它像傀儡一样行动，这可需要很高阶的炼金技巧，以及这些特殊处理过的魔线，以后你缺钱，可以去打憎恶抽缝合线卖钱。”
苏明根本不在乎卡德加的吐槽，只是饶有兴致地继续前进，砍了一会后就看到了二号BOSS，他很少和缝合怪交手，这倒是给了苏明一些经验。
“只有死灵系的法师会需要这种材料吧？那些人太黑暗了，他们的魔法和自身存在都让人不舒服。”卡德加摇了摇头，所谓的影之塔，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停尸房。
四周的墙壁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墙壁上燃烧着绿莹莹的火把，一个大厅连着一个大厅，里面不是血池就是尸山，还有恶魔和亡灵穿行于其间。
卡德加不知道麦迪文居然杀了这么多人，因为他在这里的房间中看到了卡拉赞仆役的尸块，还有一些连着脊椎的头颅，就被挂在天花板的铁钩上，密密麻麻的。
那些都是他认识的人。
如果不是丧钟一直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卡德加觉得自己应该早就尖叫着崩溃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捂着鼻子，让自己别过早在浓烈的硫磺和腐臭气味中昏过去。
只是丧钟照顾人的方式十分别扭，就像是故意遮掩着好意一样，难道这就是面冷心热的表现。
他不得不承认，丧钟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短短几分钟，他就学会了如何将小鬼踩成饼，手撕大蜘蛛，踢骷髅头足球等等古怪技巧。
可这怎么看都像是战士课程啊......
“力量不分黑白，只看使用者所践行的道路，卡德加，这方面的问题你以后可以去问提瑞斯法议会的梅里·冬风大师，他是个好人。”
苏明一边在BOSS尸体上抽憎恶缝合线，任由绿水滋滋乱溅，一边向卡德加灌输自己的观念。
“他是个亡灵，而且是恶魔学大师，整个人就像是僵尸一样，我根本不敢靠近他。”卡德加知道丧钟说的是谁，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认为冬风大师是好人。
梅里冬风生前是高等精灵，死于3000年前的祖阿曼战争，因为战况激烈被同伴们复活成亡灵，他也是提瑞斯法议会的创建者之一。
“你总觉得提瑞斯法议会里都不是好人，大法师们总是无视你，像是奴隶一样使用你。但其中的好人你却因为对方的相貌和名声自发疏远，以貌取人是最浅薄的，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对吗？”
苏明把还在滴着粘液的缝合线递给卡德加，听了他的话，正在低头思考的学徒没有意识到接手的是什么，目光茫然地把缝合线收了起来，满手都是绿汁。
“你来到卡拉赞，麦迪文对你是不错，但实际上那是萨格拉斯为了稳住提瑞斯法议会的手段。”
卡德加亦步亦趋地跟上丧钟的脚步，挡在他们面前的各种怪物都被轻描淡写地一刀砍死，丧钟甚至一次魔法都没有释放过，就那么轻松。
“......”他还在皱眉思考，在充满恶臭的地方开动脑筋，只觉得大脑疼痛。
苏明叹了口气，把死掉巨型蝙蝠剥了皮：“你以往只看到了问题的表面，却没有想过，麦迪文为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徒那么好？他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你学到了卡拉赞的高级知识又付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那就要思考是不是有人替你付出了更大的代价而你不知道。”
“替我付出代价的，其实是艾泽拉斯吗？”卡德加懂了，如果燃烧军团的计划成功，那么世界都要替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卡德加成长了，他终于认识到即便是无名小卒，也很可能肩负着世界的重任，而他发誓自己以后将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苏明掏出个酒瓶喝了两口，这副本有些陌生，这走了大概还不到一半：“没关系，还不算太晚，就算三大黑暗泰坦降临，我也给他们塞回扭曲虚空里去，放轻松，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谢谢你，老师，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我会尽力弥补自己的错误。”好半晌后，卡德加抬起头来，感激地朝丧钟点点头，他脸上画着的小胡子显出了非常销魂的曲线：“那么你是看中了我的未来，对吗？”
“可以这么说，你会是个不错的守护者。”苏明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反正卡德加已经落入手心跑不掉了，但还不等卡德加对未来自己的成就露出笑容，他又一盆冷水浇上去：“只要你不死。”
“啊？”卡德加睁大了眼睛。
“如果我不来，你今晚就已经死了，你相信吗？”苏明面无表情地瞄了他一眼。
卡德加耸耸肩，看看周围那些死掉的卡拉赞仆从，他从一具尸体手中捡起一块怀表，那是管家莫罗斯的，也许自己确实差点成为了尸体中的一员。
“我相信。”
苏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卡德加这是自己相信的，可不关他的事......
一路上的各种怪物根本没有丧钟一合之敌，就像是带小号一样，苏明带着卡德加一路旋风斩来到最后BOSS面前。
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无比血腥的大厅后，两人来到了一片露台，眼前豁然开朗，两人面对的就是茫茫的虚空，无边无垠。
而原本是暗紫色的虚空此时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绿色，一艘巨大的飞船就在两人头顶，上面那如同山岭一样的巨型装置正在充能。
“呋......”苏明甩了甩手里的刀，把嘴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看来麦迪文已经离开了，我们稍微晚了点，这艘邪能战舰正在折跃更多的恶魔到艾泽拉斯。”
“我能做点什么？”卡德加表情严肃地看着丧钟，他知道这就是关键了。
“你太弱了，什么也做不了，刚才我给你教了如何徒手扣出恶魔守卫的眼珠，接下来的课程你要好好看，好好学。”
只见那黑黄相间的面具瞬间升起，遮住了丧钟的面容，他对手里的鸡腿杖说了句听不懂的话，法杖立刻开始融化变形，像是藤蔓和树木一样快速生长，越来越长，直到达到十五米左右的长度。
白金色的光芒将周围照得通明，魔浮斗篷像是翅膀一样轻轻一扇，苏明直接冲向数千米的高空。
双手握住斩舰刀，从邪能战舰的舰艏部进刀，就像是切鱼一样将战舰一分两半，人从舰尾处冲出，返回卡德加身边，时间还没有过去一秒。
他手里还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像是金属以及绿色水晶构成的巨型仪器，但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收进包里。
随后他转身收刀，向来时的路走去，天空中的战舰渐渐沿着裂缝膨胀开来，构成舰体的黑色金属开始在热量和压力下扭曲变形，越来越膨胀，伴随着一连串的巨响，绿色的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
一个巨大的眼魔还在船头上飘着，也许是首领什么的，大概是还等人跟它去对打吧，却没有想到连战舰都被人用刀切了。
它骂着恶魔语的脏话，被爆炸吞噬。
卡德加的嘴张得像鸡蛋一样大，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火光，直到爆炸和重力把恶魔的血肉灰烬送到他嘴里，他才吐着吐沫回过神来。
丧钟刚才使用了什么魔法，他根本没看出来，也许飞行是一种高级魔法，武器变形也是一种？
但是以一人之力摧毁一艘看起来比卡拉赞还大的战舰，只用一刀？还奇快无比？
这难道就是魔法的真谛？好强......
他转身追上了丧钟，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师，这个我恐怕学不会。”
“嗯？你学不会什么？”苏明放慢了一些脚步，低下头看着卡德加。
“就是，单人用刀切开战舰什么的，你知道，飞行魔法一般都是用魔法阵来达成的，我这样的天赋......”卡德加面露难色，说实在的，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很一般，年轻一辈的法师中，几乎要排倒数。
苏明一脸莫名其妙，褪去面罩重新点上一根烟：“谁让你学这个了，连走路都不稳你还想上天飞啊？”
“那你让我‘好好看，好好学’的是什么？”卡德加也是一脸懵逼，他都忘记要拍打身上的碎屑了。
“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最差的一届。”苏明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语气说道：“我叫你学的，是成为顶级法师非常重要的一点，你听好了，那就是——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
第1030章 世界线变动
直到返回卡拉赞，苏明还在给卡德加分析不看爆炸的好处。
“先不说保护视力，你想想看，你丢出个炎爆术，然后自信回头，任由敌人变成一滩黑灰，迎来无可避免的死亡，是不是很有格调？”
苏明勾着卡德加的肩膀往楼下走，顺便给他嘴里也塞根烟，给他手里塞瓶酒。
卡德加原本历史上怎么样另说，但是苏明插手了，他未来必须得会抽烟喝酒烫头。
“唔......我还不会炎爆术。”卡德加挠挠头，对那个场面没有概念。
“你咋这么实在呢？看来还是得从打架撒石灰开始教你啊。不过你掌握了气定神闲那样的瞬发技巧，看来果然还是奥术一系比较有天赋。”
苏明路过舞厅，顺手拿了几个苹果，展览馆里的魔像全部停机了，看来麦迪文在离开前已经安排好了。
“可是我从书上看到，有些怪物会转变自身的元素抗性，只掌握一种类别的魔法，就会被那种敌人克制，所以我得学习其他魔法。”卡德加还真的说起魔法来了，他一点不想学什么撒石灰。
苏明点点头：“确实有，厄运之槌有种食人花，就能够转换自身的元素抗性甚至是反射魔法，那都是辛德拉法师会的实验品。对了，卡拉赞的附魔配方和食谱在哪里？找出来我带走，反正麦迪文也用不上了。”
卡德加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苏明：“麦迪文大师真的救不了吗？”
“他的灵魂消失在星界了，那具躯体里只有萨格拉斯，如果你对他有任何一点心软，立刻就会被恶魔利用，世界就完蛋了。”苏明打碎了卡德加的天真想法。
麦迪文不是没法救，但是代价太大了。
而且和卡德加比起来，麦迪文性格太别扭，不好掌控，还是暂时死掉比较好。
卡德加有些难过地点了点头，嘴里的烟和脸上画着的小胡子都耷拉了下去，去帮苏明搜刮那些配方和图纸去了。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卡拉赞的塔楼，晚风如同鬼叫一样在峡谷中呼啸，再看法师塔下的小镇，镇子里依旧非常安静。
“老师......”卡德加感觉有些不太对。
“啊，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去转转吧，也许还有幸存者。”苏明也知道可能性不大，这里的居民应该和塔里的人一样，都在影之塔里躺着或者挂着呢。
卡德加急切地去镇子里检查了一番，但是和猜想中一样，房子里都是空的，甚至有些人的晚饭还放在桌上。
他还有些不死心，发疯一样地把每间房子都搜索了一遍，答案也是一样的。
十几分钟后，他回到苏明身边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布娃娃，它被打扮得很用心，穿着手工裁剪的小裙子。
“我不明白，老师，燃烧军团毁灭一个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样的好处？”卡德加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玩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燃烧军团想要用邪能改变每个星球的星魂，从而用一个个世界组成卡组，对抗虚空大君。”苏明十分淡然地靠在卡拉赞门前的路灯杆上，看着天空抽着烟，这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生死的轮回，在艾泽拉斯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循环。
“星魂？卡组？虚空大君？”卡德加缓缓摇头，他听不懂那些陌生的词语，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小镇上的人曾经都对他很友善，而卡德加也认识这个洋娃娃的主人。
但现在，玩偶还在，小女孩不在了。
“有些人喜欢把世界当作棋子或者卡牌，用来和自己的敌人对战，毕竟茫茫宇宙中世界不可计数，而道路是黑暗的，不杀掉敌人，就会被敌人杀掉。”
苏明掏出打火机，给卡德加把烟点着，尼古丁会对他稳定情绪有些帮助。
大概今天这是卡德加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这么多黑暗，缓不过来是合理的。
好在他现在依旧没有崩溃，倒是展现出了潜力。
“那你是这样的人吗？”卡德加抬起头啦，把洋娃娃收进自己的包里，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明笑了笑，拍了拍卡德加的肩膀：“我不会给敌人坐上牌桌的机会，魔法往往需要依赖世界的能源来驱动，而刀剑不会。”
“我明白了，老师，请你教我怎么使用兵器，怎么变得强大。”卡德加总算认可了丧钟的老师身份，他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他知道了最大的敌人究竟是谁，而仇恨也驱动他做出了选择。
“好说，别的不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子流星，你想要学什么，我都能教你。”苏明欣慰地点点头，心中有仇恨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合理地引导，它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动力。
“这......老师你其实是战士对不对？”卡德加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了。
苏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胡说八道，我是至尊法师，谁说我不是法师我就把他脑袋拍进胸腔去，现在快开个暴风城传送门。”
卡德加呲牙咧嘴地揉揉脑袋，但他放松了许多。
丧钟这种严厉又亲近的表现，让卡德加更感觉舒服，仿佛这才是他心目中老师应该有的感觉。
.............................
等卡德加和丧钟赶到暴风要塞之外，皇家卫队已经将王宫完全戒严，两人被挡在门外，只能从人缝中看到里面乱哄哄的，而且一个个都脚步匆匆，脸色异常难看。
“发生了什么？”卡德加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起来是有重要人物出事了，你看那边，那些能进入警戒线的那些人。”苏明的盔甲虽然颜色鲜艳，但是在艾泽拉斯穿盔甲上街也没什么问题。
世界线变化了一点，看来自己进入艾泽拉斯的时候，被有些人感觉到了啊。
顺着老师的手指看过去，卡德加认出了那些人，他们穿着白色的法袍。
“是洛丹伦王国的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他是来北郡修道院做两国交流的，他身后的是他的学生，暴风城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卡德加担心老师不认识，所以介绍了他们的身份：“法奥大主教被视作光明的化身，他的真言术非常强大，本尼迪塔斯大主教则是擅长治疗神术......”
“我能认出他们，你可以想想，现在的时间是午夜，这么一群高阶牧师进入暴风要塞，要塞又是国王的寝宫，你觉得是什么人出了问题？”
苏明诱导着卡德加的思路，看着年轻的学徒脸色渐渐转白。
“这.....可我得进去才行，告知他们卡拉赞的变故。”
卡德加有些急切地踮起脚来，越过卫士们组成的人墙，探头探脑地往城堡中张望，随后他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在警戒线后一闪而过的身影，他连忙跳着招呼起来：
“温德索尔！这里！看这边，我的朋友，快让我们进去。”
第1031章 洛萨爵士
未来的温德索尔元帅，现在还是洛萨爵士帐下的亲兵，他比卡德加的年纪要大点，留着棕色的短发和‘范戴克’式胡须，身上穿着一套暴风城制式板甲，还套着蓝色的狮头战袍。
听到卡德加的呼喊，他目光有些茫然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才勉强看到一跳一跳，脑袋从人墙上时隐时现的卡德加。
他走了过去，让卫兵把卡德加放了进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画的胡子，但依旧带着两人去往王座厅。
暴风要塞由白色的条石堆起而成，虽然不够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雄伟壮观。
苏明只是默默跟在卡德加身后，看着他匆匆的脚步。
莱恩国王被迦罗娜刺杀，而众所周知迦罗娜往日都是居住在卡拉赞的，而且和卡德加关系要好。
现在就算卡德加想走也走不了了，他必须把问题交代清楚，虽然温德索尔信任卡德加，但事实就在眼前。
那个皮肤颜色诡异的女刺客在不久前说有要紧事向国王汇报，出于对麦迪文的信任，莱恩国王面见了早先的俘虏迦罗娜，一开始她讲述了暗影议会以及一个名叫兽人的种族情报，紧接着说起了麦迪文出的问题。
可还不等她说出麦迪文出了什么问题，她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之后突然暴起，用手中的两把匕首给莱恩来了一记毁伤，然后消失逃走了。
那对匕首就是盗贼刺杀系的神器‘弑君者’，一把叫痛楚，另一把叫哀伤，不用想就知道，莱恩国王现在身中剧毒，恐怕是看不到日出了。
现在黑暗之门处于‘试运行’阶段，兽人派来了极少量的斥候和苦工，验证黑门的传送是否稳定，他们就躲在黑暗沼泽里。
迦罗娜因为是混血，也就是最低贱的试验品之一，因为‘意外’被巡逻队抓住，又被麦迪文讨要去了卡拉赞，算是陪睡的侍女和试验品吧。
打入人类阵营去探听情报是古尔丹的计划，只不过迦罗娜并不知道，那时的麦迪文已经被萨格拉斯取代了，这一点古尔丹可没有告诉她。
诅咒之地在这会儿还叫做黑暗沼泽，是兽人大规模入侵生生砍完了树木用完了水，再加上未来的战火，才把一片沼泽变成了日后的戈壁滩。
不管从那种角度来说，苏明都对开局撸树有强烈的即视感。
他现在是在思考，不光是莱恩国王，卡拉赞居民死亡的时间也被提前了，莫罗斯没有死在宴会厅，而是死在了影之塔，这里有些不对劲。
时间线被改变了吗？而在艾泽拉斯玩时间的，无非是青铜龙或者永恒龙，自己的到来和插手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跟着卡德加走进暴风要塞，苏明面无表情，脑子中的分析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王座大厅中灯火通明，但此时王座旁的台阶上，莱恩国王就躺在地面上，墨绿色的血液从他的腹部流出，根本没有人敢移动他的位置。
法奥大主教和本尼迪塔斯的神术光芒，更是一次次闪耀起来，就像是在犯罪现场不断亮起的照相机闪光灯。
然而半兽人刺客使用的毒药取材自德拉诺的动植物毒素，在艾泽拉斯这边就是无解的陌生毒素。
能解毒的职业，目前暴风城一个也没有。
暗夜精灵目前还住在海加尔山，处于全族幽闭的状态中，暴风城连一个德鲁伊都找不到；更别说圣骑士了，法奥大主教还没有发明这个职业；武僧则在潘达利亚闭关锁国，除非能遇到外出游历的老陈。
所以就算依靠着两个大主教和一群牧师轮流刷各种治疗神术，莱恩国王的情况也在肉眼可见地变糟，此时他正拉着一个秃顶中年人的手，像是在交代什么后事。
苏明在王座厅里环顾了一圈，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搂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孩，正在泣不成声地说着话。
而男孩的眼中充满了悲伤，还有显而易见的仇恨。
看来这就是未来的瓦王了，今年是黑暗之门第三年，瓦王十三岁，他比洛丹伦的王子阿尔萨斯大六岁，比库尔提拉斯的公主吉安娜大七岁。
洛萨让开了位置，而王后和王子走向了国王，秃顶中年人以探询的目光看向法奥大主教，大主教只是在施法间隙喘息着，微微地摇头。
牧师们可以拖延的时间也不多了。
洛萨朝国王微微鞠躬告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瓦里安还没有成长到足够能肩负王权之前，他就是暴风城的摄政王，他将尽一切努力保证暴风王国走上正轨，不负国王重托。
他是莱恩国王最好的朋友，还有麦迪文同样也是。
麦迪文的父亲聂拉斯埃兰是曾经的宫廷大法师，洛萨爵士的父亲自然也是贵族，他们小时候就是莱恩的玩伴。
但是现在，麦迪文明显背叛了莱恩，他所担保的女人成了刺客，洛萨必须向他讨个说法！
“温德索尔！召集铁马兄弟会的精英，准备好狮鹫。”洛萨爵士拔出了宝剑，杀气腾腾地喊道：“我们去卡拉赞找到那个女人，让麦迪文和她都付出代价。”
“洛萨爵士，爵士，听我一言。”
卡德加赶紧凑了过去，但洛萨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而是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他能感觉到卡德加背后的那个陌生人，非常强大。
“你为何而来，年轻的法师，是为你那背弃荣誉的主人来打探消息吗？”他用剑指向卡德加，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卡德加脸上画着两撇胡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精神不正常。
“不，洛萨爵士，我是来告知万分紧急的状况，麦迪文被恶魔占据了身体，他已经不是他了。”
洛萨眯着眼镜看了他片刻，又看看他身后的丧钟，慢慢放下了剑，算是相信了卡德加的话。毕竟卡德加眼神清明，而且他这样的年轻人根本就不会说谎。
爵士叹了口气：“你来晚了，国王遇刺，而刺客的担保人正是麦迪文。”
“你是说......刺客是迦罗娜？”卡德加一脸难以置信，他和那个外表古怪的女人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可以看出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人。
迦罗娜虽然很喜欢拿自己搞恶作剧，比如潜行到他身后给他口袋里塞个烟花什么的，但是她其实很照顾自己。
可想起丧钟之前的教诲，又想起麦迪文和迦罗娜诡异的关系，卡德加很快收起了惊讶的情绪。
是了，麦迪文既然是恶魔假扮的，迦罗娜也可以是，一切都是谎言。
所以还不等洛萨再说什么，卡德加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话：“我懂了，我曾经听她说过暗影议会和影月议会的兽人组织，那些异世界的生物背后就是恶魔，她可能是被控制了。”
“恶魔的事情以后可以再谈，我问你，你那腐化的大法师，我背叛了国王的旧友在哪里？”见到温德索尔跑来报告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洛萨想要从卡德加口中得到答案。
卡德加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也不知道麦迪文在哪里，只好扭过头看了看丧钟：“我不知道......老师你呢？”
一直抱着胳膊充当旁观者的苏明摆摆手，示意卡德加后退，自己上前几步迎上了洛萨的目光。
他比穿着全身金色板甲的洛萨更高，更强壮，也更年轻。
当然，他开口说出的话也让洛萨更惊讶：“我是卡德加的老师，至尊法师丧钟，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当然，是收费的。”
“收费？”洛萨眯起了眼睛。
“收费？”卡德加睁大了眼睛。
苏明只是朝洛萨眨了眨自己的独眼，表情很自然地回答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卡德加是达拉然王国的子民，而我来自魔法圣地卡玛泰姬，我们可都不是暴风王国的法师，现在是你们需要我们帮忙，理应付出代价。”
“可是老师......”卡德加还想分辩两句，直接被苏明当头一拳把话打断了。
他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呲牙咧嘴地吸气，而丧钟只是微笑着看着洛萨：“怎么样爵士？需要雇佣服务吗？我先给你透个底，麦迪文的实力在我面前就像是魔法学徒一样。”
洛萨眉头紧锁，心中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人会是法师，刚才丧钟敲击卡德加的那一拳，无论是力量，技巧，还是速度，都说明了这是武艺高超的强大战士。
如何让人疼痛难忍，又不造成严重的伤害，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洛萨思考了一下，如果麦迪文确实被恶魔占据了身体，那么必然是需要动手了。至尊法师究竟是不是法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麦迪文现在在哪里只有这个人知道情报。
“你要什么？”洛萨打定了主意，现在时间紧迫，以暴风王国的国力，支付一个雇佣兵的报酬还是没问题的。
“你和我的学生关系不错，他也很喜欢莱恩国王，我给你们算优惠些，一口价，500个丝绸小包，我帮你们弄死麦迪文。”苏明捏着下巴说了些客气话，随后一点也不客气地伸出一只手掌。
洛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曾经和无数猎人以及雇佣兵打过交道，但是要求用丝绸包结算报酬的，这还是第一个。
但暴风城作为暴风王国的首都，最不缺的就是裁缝，丝绸作为人们喜欢的一种布料，城中的储量非常多。
500个丝绸小包市场价是1000金的样子，无非是一匹好马的价钱罢了，花一匹马的价钱解决一个顶级法师并消弭他带来的隐患，这怎么看都是大赚特赚。
看来还真的是极大的优惠。
洛萨不由地对丧钟有了些好感，他认为对方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报酬，而不管是情报和出手相助，应该都不止这个价钱。
所以他戴上了自己的头盔，伸出拳头和苏明相撞，算是应下了协议：“暴风王国感谢你的帮助，现在让我们出发。”
而这时，王座厅一墙之隔的花园里，也传来了狮鹫们拍打翅膀的声音。
第1032章 潜伏的红黑恶魔
铁马兄弟会不缺人，问题是现在暴风王国的狮鹫有些短缺。
驯养狮鹫这种猛兽只有矮人能做，算是种族天赋的一种吧，而野生狮鹫多数生活在辛特兰，那里生活的蛮锤矮人和暴风城没有什么交情，所以狮鹫的数量很有限。
东拼西凑，情况紧急的状态下，温德索尔大概找来了五十来只。
洛萨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只挑选少数精英跟他一起出发，去找寄生于麦迪文体内的恶魔算账。
本来他是不打算带卡德加的，因为太弱，但学徒强烈要求要一起去。
鉴于队伍中确实应该有个法师，尤其是熟悉萨格拉斯习惯的法师，洛萨还是分给了卡德加一只狮鹫。
洛萨还是不相信丧钟是法师，怎么看都不是。
在丧钟的指路下，一行人赶往将来的诅咒之地，也就是今天的黑暗沼泽。
既然时间线变动了，萨格拉斯没有躲在卡拉赞的密室里，也不打算在法师塔和众人决一胜负，那他有一件事必须做，那就是去给兽人开黑暗之门。
尤其是燃烧军团的恶魔折跃被丧钟阻止后，萨格拉斯短时间内能用上的大军只有嗜血兽人了。
艾泽拉斯这一侧的黑暗之门，是他控制麦迪文偷偷修建在黑暗沼泽深处的，不说它试运行调试了整整三年，光是那么大的石头门还有大量魔法阵就不能轻易放弃丢掉。
苏明就料准了这一点。
他根本就懒得给洛萨讲萨格拉斯的事情，所以在飞行过程中，倒是卡德加一直再给秃顶中年人解惑。
雇佣兵本人则是一边抚摸着狮鹫的羽毛，一边思考一些杂事。
比如坐骑的问题，琴酒确实需要新的飞行坐骑，而阿斯加德的天马苏明又看不上。
只不过艾泽拉斯的坐骑比想象中更真实，真的是马而不是缰绳，活物是无法通过空间包装回去的。
等等吧，等到天灾军团降临，搞头冰霜巨龙回去给琴酒好了。
而且自己从邪能战舰里掏出了邪能引擎，回去交给卡玛泰姬研究一下，这种用灵魂做能源的手段，看有没有开发价值，就算用不到自己的战舰上，拿去和地狱领主们谈条件也不错。
现阶段在艾泽拉斯的布局其实更多是顺其自然，苏明最主要的目的是来这边搞到空间袋，同时研究一下‘时间’。
找不到古一，那么在印象中对时间问题比较有研究的应该就是青铜龙军团了，虽然它们最后玩脱了，在时光之末变成了永恒龙，但经验可以拿来参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在其他世界动用时间宝石的办法，至少也要避免自己和青铜龙一样玩脱。
关于死亡，苏明从DC的‘死亡’那里得到了一个比较朦胧的回答，这让他有了对付漫威‘死亡’的预案。
毕竟死侍想要去找死，这终究是拦不住的，苏明可不希望哪天死侍闲得无聊了，和死亡说想打斗地主，要表哥也死掉作陪什么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早些准备，免得事情真的发生了措手不及。
现在此行的目的差不多都达成了，还有些意外收获，苏明剩下的任务只需要想办法和青铜龙搭上线就好了。
直接闯时光之穴，有些太莽撞，自己就掌握着40K的时间之力，自然知道那技能的威力，万一在艾泽拉斯被青铜龙针对了也是很恶心的事。
所以苏明介入卡拉赞和黑暗之门事件，在可能引起时间线变动的情况下，必然会引起永恒龙和青铜龙的注意。
黑暗沼泽麦迪文开门的时候，永恒龙族应该会来捣乱，苏明就能通过杀永恒龙来刷青铜龙的好感度，至少让自己能安全进入时光之穴，去探讨一些问题。
这样事情就会顺利得多，该刷声望的时候就一定要刷，否则做交易的时候就该后悔了。
至于卡德加，最关键的‘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都教给他了，离开前再教教他怎么用巨剑，然后就可以把他丢回达拉然慢慢发展了。
现在虽然苏明和众人一起行动，但实际上并不是一条心，洛萨是想给国王报仇，卡德加是想阻止兽人降临，苏明则是需要兽人成功抵达艾泽拉斯，确保时间线不大改的情况下和青铜龙接上头。
这中间需要动点手脚，不过很简单，苏明已经在黑暗沼泽的入口处，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法袍，手里拿着金色法杖的女侏儒。
洛萨几人仿佛看不见她一样，这让苏明更有兴趣了。
借口要降落方便一下，苏明支开了洛萨他们，自己径直走向了小侏儒，那侏儒金色的眼瞳也在看着他。
而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苏明一摆手就打断了她的话：“我认识你，克罗米，我叫丧钟，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小侏儒的眼睛都睁大了，脸上满是惊讶。
...................
“呼......”
返回漫威的苏明把一大堆丝绸包从费伦空间袋里倒了出来，躺在沙滩的椅子上出了口气。
计划很顺利，萨格拉斯虽然实力不错，但他毕竟只是寄宿在一个人类法师的身体里，面对魔法免疫的苏明，加上麦迪文本人的灵魂在虚空中给他捣乱，所以最后连挑战都算不上。
黑暗之门也打开了，面对数十万的兽人大军，苏明说撤退，洛萨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当是自己来晚了，没有来得及阻止施法。
但麦迪文被杀掉了，他也满足了，至于迦罗娜，这数十万兽人都绿油油的，肯定是找不到目标了。
卡德加有些失望，但见到来的是兽人，没有什么恶魔，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虽然很糟糕，但不是最糟的那种，先撤退从长计议吧。
苏明事后又在艾泽拉斯又留了两个月，王后因为悲伤过度也去世了，于是他趁机给瓦里安宣扬了一些对兽人的仇恨思想，又教卡德加锻炼身体，还要经常去时光之穴做客，倒是挺忙乎的。
时间线还是出现了一些变化，在和麦迪文的战斗中，洛萨并没有受重伤，卡德加也没有中诅咒，因为寄宿在麦迪文体内的萨格拉斯一直都是丧钟一个人在对付。
至于这改变是好是坏，让艾泽拉斯的时间流动一段就知道了。
见到卡德加和瓦里安都学会了旋风斩，苏明就借口要去扭曲虚空中追查燃烧军团的下落，借机溜了。
而兽人们那时已经占领了暮色森林，正在砍伐黑暗沼泽的树木制造攻城机械，准备进攻暴风城。
战争很惨烈，从悲伤沼泽到赤脊山都已经沦陷，暴风城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参观了一下部落酋长们现实中的样子后，苏明谁也没有惊动地回到了漫威，返回了他的夏威夷海滩。
琴酒不在，不知道干嘛去了，苏明打开收音机听了听，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正好是1955年的圣诞节前夜。
他正打算试验一下时间宝石，看看从青铜龙那里得来的新知识有没有普遍性，远处的沙滩突然爆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跳了出来。
只见那个人影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然后双膝落地，以滑铲的姿势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轨迹，一直滑倒苏明面前。
“啪！”韦德死死地抱住了表哥的大腿，掀起面罩伸手在嘴里蘸了蘸，拉下面罩后在双眼下画出两条湿润的痕迹，才抬起头来哭诉道：“斯莱德，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的终生幸福就指望你了。”
“法克！”苏明用力蹬腿，但韦德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你在沙子下面潜伏多久了？”
“十天，我一直在沙滩下等你回来，你根本想不到涨潮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差点有寄居蟹钻进我的菊花里去。”死侍立刻开始卖惨。
苏明揉了揉脸，他才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呢就见到这个恶臭的表弟，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好吧，我帮你还不行么，快松开我，不过先说好，别让我再杀你了，你的不死性就是丢进太阳都死不了的。”苏明一边说，一边把弑神者变成个榔头，用力猛敲死侍的脑袋。
碎骨和脑浆四溅，死侍撒手了。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应该能死掉。”死侍摸摸自己残缺的脑子：“我原本回了我的时代一趟，你猜怎么着，有些小孩集资了五万美元，让我帮他们去杀圣诞老人，就因为他们不是乖孩子，从来都没有礼物，他们心理极度失衡，已经变得和你一样黑暗了。”
“嗯，然后呢？这是你的生意，杀圣诞老人我没什么兴趣。”苏明坐回椅子上，抓紧时间喝点东西。
“听我说完嘛，他们的订单让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向圣诞老人许愿自己死掉，应该很灵的吧？奇卡是个女神，圣诞老人也是神啊，只要我们找到他，用帮他反杀那些熊孩子作为条件，交换一个圣诞心愿，我不就死定了吗？”
死侍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唔......我也说不好圣诞老人和死亡究竟谁更高一层，但是你自己去试试不就好了？干嘛找我？”苏明对于韦德的脑洞是从来不担心的，精神病人思路就是广。
韦德像是狗一样摇晃着臀部，讨好地说道：“这不是我找不到他嘛，所以来问问万能的表哥啊。”
苏明从包里掏出一只烤鹌鹑，用手撕着往嘴里送：“你见过谁许愿让圣诞老人杀了他的？让老头把你抱在膝盖上，然后用白胡子勒死你吗？”
“可那些许了自杀圣诞愿望的人如果都死了，自然也没人能证明圣诞老人不杀人啊。”韦德缺了一大块脑子，倒是思路清晰了，这就是真的‘开窍’了。
苏明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跟你走一趟，去你的时代看看，至于找圣诞老人的办法，我们用钓鱼战术。”
“钓鱼战术？”韦德发动了自己的时空腰带，而苏明也同时用X金属驱动了时间宝石。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时间的流动就像是温暖的水，擦过身边，什么都没有改变。
两人还是站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而身后的小屋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油漆的颜色换了换。
“你认识什么好孩子吗？”苏明扯着韦德从海面上飞向美国本土，大声地问道。
“负音波少年弹头，她虽然纹身，抽叶子，随地吐痰，用中指跟路人问好，有自我性别认知障碍，搞蕾丝边，说我像臭狗屎，但她是个好女孩。”
死侍毫不犹豫地回答，同时还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交错摩擦，模仿着蕾丝边磨豆腐的姿势。
苏明踢了他一脚：“她真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呃......我需要知道吗？”死侍面罩上的白眼仁睁大了：“一般来说我喜欢把她代号里的‘少年’一词换成别的词来称呼，比如负音波‘爱嚼泡泡糖’弹头，或者叫负音波‘不穿内衣直接穿皮夹克’弹头，这个叫法是可以变化的。”
苏明叹了口气，韦德随着大脑自愈又开始不正常了：“换一个，她不够好。”
“这你可难倒我了，让我想想......”韦德闭上了眼睛，开始模仿一休，盘腿在空中思考起来。
第1033章 表弟的秘书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砍人多快乐，我们坐在地铁上......”
进城之后，韦德坚持要坐地铁，说是到处飞容易被误认为是圣诞老人，被坏孩子用防空导弹打就不好了。
苏明无所谓，地铁，隧道，地下暗河，下水道，这些都是他擅长的地形。
地铁车厢里，死侍摇头晃脑地唱着歌，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而周围市民对他的出现也持诡异的友善态度，甚至还有小孩来找他要签名。
签了几张照片后，韦德有些嘚瑟地朝苏明挤眉弄眼：“我的推特关注过十万了，我现在可是名人。”
“你确定是别人关注你，不是你关注了十万人？”苏明靠在地铁长椅上，看着车厢顶部的雪白灯光，今天是圣诞前夜，行人并不太多，要不然纽约地铁真的会要人命。
“互相关注，互相的。”死侍扭过头去，不看表哥的面具，那上面的红色目镜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
“嗨，韦德，这是和家里人一起过圣诞节？准备去哪大屠杀啊？”一个穿着一身绿色制服的人从车厢走了过来，抬起手和死侍打了个招呼。
死侍一抬头，面具上的小眼睛弯了起来：“这不是鲍勃么，你这条狗，上次我把你们分部其他人都杀了，你怎么不说等等我，方便一起打车走啊？”
说归这么说，但是韦德还是和对方拍手，来了一套黑人的街头动作。
“没办法，午夜快递给我打电话，我订的烤箱到货了，快递员催着我回家签收我就先走了，下次吧。”鲍勃无奈地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
韦德不置可否地点头，他挠了挠自己的腋下，一股像是狐狸尿的气味弥漫开来：“对了，你们还没有见过吧，鲍勃，这是我的表哥丧钟。表哥，这是九头蛇鲍勃，我的宠物。”
“我当然知道丧钟了，世界第一雇佣兵嘛。”鲍勃掏出个小本子来，上面还有九头蛇的徽记：“你能给我签个名嘛？”
死侍的脸拉了下来，眼睛都变成了死鱼状，他推了鲍勃一把：“你走吧，我不钟意你啊。”
“你怎么这么小气？”鲍勃被推了个踉跄，一下坐在车厢地板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哎呀，坏了，炸弹启动了。”
“什么炸弹？圣诞前夜你们九头蛇还要搞活动？这很累哎。”韦德抱着自己的胳膊，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反正炸弹炸不死他，这趟车里的人都死光也不关他的事。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圣诞节期间加班有五倍工资，我想给家里买个新冰箱。”鲍勃一边说着，爬起来从身后的大背包掏出炸弹来，递给死侍。
原本车厢中还很淡定的群众们见到那一捆红色雷管，上面还有个大表盘后，傻子都知道那是啥了，所以他们尖叫着开始逃窜，至少要远离这节车厢。
“看起来很普通，就是矿山用的雷管嘛。”韦德翻了翻炸弹，看了看倒计时后递给了丧钟：“表哥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苏明接过炸弹，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你们九头蛇有那么多新产品，怎么到你这里落后一个世纪？”
说完，他又把炸弹递给鲍勃。
鲍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揉揉头：“我才是三级探员，上面还有三十五层领导呢，你觉得我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加入九头蛇只是为了包含牙科的医疗保险。”
说着，他把炸弹交给了死侍。
“真不知道你吃那么多糖为什么还没得糖尿病，神盾局除了医保范围不含牙医，其他的待遇还是比九头蛇好些的，对吧表哥？”
死侍又把炸弹交给了苏明。
“鲍勃有九头蛇背景，神盾局肯定是进不去了，但是你可以去AIM试试嘛，他们也招保安的。”
嘴里说着，苏明又把炸弹丢给鲍勃。
“其实我考虑过，但是AIM招保安都要求会八门外语，还要有运动学或者医学专业的硕士学位，我实在是有心无力。”鲍勃语气中满是无奈，把炸弹丢给死侍。
“要求这么高？要不我去帮你给魔多客说说？让你走他的后门。”死侍歪着脑袋建议道，又把炸弹丢给丧钟。
“免了吧，魔多客恨死你了，你抢了他太多生意，要是他知道鲍勃和你有联系，那鲍勃就死定了。”苏明看了眼计时器，又把炸弹丢给鲍勃。
于是三人一边说话，红色的炸弹就一边在三人手中来回传递，转了十多圈有余。
“叮！”
地铁到站了，空荡荡的车厢里只剩他们三人，而其他乘客都挤在隔壁车厢门的玻璃上，就恨自己不够苗条一样。
一到站，所有人都跑了。
死侍站起来拍拍臀部，活动了一下腰杆：“行了，巴耶克公园到了，我和表哥得去倒六号线，我们回头见，有事打电话。”
鲍勃抱着炸弹，笑着朝韦德摆摆手：“二位，圣诞快乐。”
苏明拍拍鲍勃的肩膀，有些无语地挠挠头：“你也圣诞快乐，还有下次和你们领导说说，定时炸弹别再定一小时了。”
..........................
表兄弟两人换乘了六号线，又坐了几站抵达布鲁克林南部城区，韦德带着苏明返回地面，过大街穿小巷，越走越偏僻，最后走向一栋商场。
不是什么好商场，看起来建筑物就非常破旧，楼顶的牌子还缺几个字母，像是鬼屋一样，更别提生意了，门可罗雀。
往往好商场在圣诞前夜，还会有一些工作忙碌的人来做最后采购。
可这里，连鬼影子都没有，就连一楼橱窗中的圣诞老人，那演员都把胡子摘了在抽烟，脸上的愁苦隔着老远都看得见。
死侍看到了表哥的目光，也扭头瞄了一眼橱窗：“哦，你在看他啊？他是个好人，他最喜欢给乖孩子发小药片了，吃了就特别嗨的那种。”
“......”苏明有些无语：“话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的事务所在这里啊，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乖孩子，所以回来问问负音波‘喜欢小女生’弹头，她应该认识不少无知少女。”死侍十分自然地回答，推开有些生锈的商场大门，径直上了三楼。
走到一家卖毛绒兔子的商铺门口，他走进去和人家打了个招呼：“嗨，吉米，今天生意怎么样？”
“别提了，圣诞节没有人想要货。”玩具店的店主一边回答死侍，一边十分淡定地把一小袋洗衣粉状的东西缝进兔子后背：“你今天怎么样？”
“圣诞节嘛，你知道的，没有人想要今天杀人，我只接了一单要杀圣诞老人的。”死侍从柜台上挑了一只露出棉花的兔子：“这个先记我账上，我得给朋友的孩子准备点小礼物。”
玩具店主也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一只没装货的兔子，就送给死侍了，他做的毕竟是大生意。
死侍把兔子往裤裆里一塞，丢下一句‘谢了’，然后十分熟练地推开店铺后的库房大门，果然里面还有一个小门，看起来就像是老式的侦探事务所，只不过上面写着‘死侍万事屋’的门牌。
“万事屋？你是认真的吗？”苏明都懒得吐槽了。
“雪绪起的名字，我觉得还好啊，反正事务所的关键不是在于我的业务水平嘛，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了。”说着，死侍推开了磨砂的玻璃门：“吉米的货不放在库房里，所以他把库房转租给我了，锵锵，请进吧。”
苏明叹了口气，迈步走进了事务所。
房间不大但也不小，是个套间，外间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两排折叠椅子，墙上贴着地图和各种死侍收集来的美女海报。
一个穿着皮质风衣，留着平头的女孩正把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嚼着泡泡糖玩手机，死侍进门她连看都不看。
“嗨，负音波‘本该接待客户却只知道玩手机’弹头，你的老板回来了，不打算给我个圣诞之吻吗？”死侍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表情十分荡漾地跳着爵士舞蹭了过去。
女孩头都不抬，快速地打字发信息，嘴里吐出一个泡泡，十分冷漠地给了死侍一个中指。
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出指的速度快若闪电，一看就知道她经常这样。
韦德扭过脸来看向苏明，无奈地耸耸肩：“看吧，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就连我亲自回来，她也不理我。”
“正常人都不会理你的吧？”
别说是少年弹头了，苏明也不想理小表弟。
“不！表哥，你不能杀她，她虽然对我很不尊重，很不礼貌，但是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千万别冲动。”死侍突然跳到苏明面前，伸出双爪抓住苏明两条胳膊，用自己的肩膀顶住苏明的胸口，激动地喊道。
一边喊，他还一边扭头偷看负音波少年弹头的反应。
这是戏精上身了，苏明就站着没动，愣是被死侍套上了要杀人的说法。
可惜女孩又给了他一个中指，根本不上当。
绞杀这边只是轻轻挣了一下，韦德的双臂就脱臼了，像是面条一样耷拉了下去。
韦德的菊花脸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向苏明，慢慢活动着肩膀试图用牙齿接骨：“你看到了，当初她求我收留她做个秘书，可现在她根本就不干活。”
“谁TM求你了，你个臭不可闻的臭狗屎，你骗了教授和野兽不说，我TM连上个厕所，你个SOB都要从隔间门下面伸头进来蹭我的靴子求我帮忙，我是被你缠得没办法才来的！法克油！不发钱不说，圣诞节还没有TMD假期，法克油！”
负音波少年弹头直接把手机拍在桌面上，站起来嘴里就是一串甜蜜之语，双手更像是组合勾拳一样，一个又一个中指轮流点在死侍的下巴上。
韦德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大了，仿佛她说出的话让他陷入了震惊，他脸上一片灰败之色，连着退了好几步。
“没想到，我做人这么失败......”韦德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身脱掉了裤子，露出了腐烂的PP朝向少女：“那就如你所愿，来吧！法克米！不过轻点，我有直肠癌。”
“呵呵，吉米的毛绒兔子？”少女冷笑一声。
只见像是超级赛亚人一样的金光笼罩了负音波少年弹头，在特殊能量的作用下，她的靴子隔着兔子，和韦德的菊花发生了强力碰撞，死侍击穿了数面墙壁，直接飞进了夜色之中。
第1034章 被出卖的韦德
像是橄榄球后卫开球一样踢飞了死侍，负音波少年弹头酷炫地扯了一下风衣领子，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手机继续和雪绪聊天。
雪绪现在在泽维尔学院，正在烤姜饼小人，还发照片呢。
“大叔你过来是什么事？”
弹头还是抽空问了一句苏明，啪啪地给雪绪发了一堆可爱的表情。
“大叔？”苏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弹头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你是X教授和万磁王的长辈，美国队长那样的老古董都叫你叔叔，难道我得叫你斯莱德爷爷吗？很恶心好不好，你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
“不是，你平时怎么叫韦德的？”苏明拖过来一张椅子，和弹头对面而坐。
少女嚼着泡泡糖，出神地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说：“垃圾，用过的呕吐袋，碧池，臭狗屎，烂PP之类，反正怎么叫他都答应，看我心情了。”
苏明笑了，有了比较就好多了：“看来你和韦德相处得很好。”
弹头无所谓地耸耸肩，拿起手机发了一串‘么么么’的语音，随手把手机撂到桌面上：“还行，虽然在这里一分钱都挣不上，但能躲过教授和老师们的唠叨也不错，还可以无限吃垃圾食品。”
“查尔斯应该不是那么古板的人，蕾丝边在泽维尔学院应该不是问题。”苏明不明白查尔斯有什么好唠叨的，弹头的战斗力很强，而且是实战能力，性格也干脆，这是完美的战士啊。
“我是男的。”弹头十分平静地看着丧钟，面无表情。
苏明看了看她的胸口，又看了看她的脖子，还站起来看了看她的胯骨宽度：“不，你是女的。”
“男的，和你们一样。”弹头抱着胳膊，又吹了个泡泡：“我性别男，爱好女，很正常，但教授和老师他们一直说我是女的，很烦人。”
苏明不想在别人的个人问题上争执，人有用就行，管她什么病呢：“呃，你高兴就好。”
弹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行了，大叔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就要在韦德回来之前下班了，泽维尔学院的圣诞晚会要开始了。”
“韦德接了个杀圣诞老人的单子，你知道吧？”苏明摸出烟来，给她也分了一支，看她直接用手指点火，十分惬意的样子。
“知道，平心而论，虽然圣诞老人是基督教、北欧神话、变种人三重身份合一，但他肯定会被死侍恶心死的。”弹头熟练地吹出一口青烟，破洞外钻来的冷风将之打散。
苏明点点头，弹头的情报能力也不错啊，消息挺灵通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韦德选她做秘书倒是真不错。
“所以韦德找我帮忙，我们计划找一个好孩子，埋伏在好孩子家的烟囱下面，等圣诞老人来送礼物的时候活捉他。”
“哦？不杀他吗？那家伙可是收了订金的。”弹头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她身后有一个粉色礼盒，看来是给雪绪准备的礼物。
苏明点点头，又递给弹头一瓶酒：“韦德打算反水，替圣诞老人把那些熊孩子反杀了，以此来和老人谈条件。”
负音波少年弹头一点也不客气，接过酒瓶就喝，不过也不是白喝，说话客气了很多：“那大哥你的打算呢？不会就是陪臭狗屎胡闹吧？”
“我算是度假，就跟着看看。”苏明确实是这么想的，当然，看看圣诞老人的礼物有什么也不错。
弹头侧身坐在桌子上，抱着自己的摩托车头盔和礼物盒，把酒瓶收进大衣内侧口袋：“我是不知道死侍打算干什么，但我过不过圣诞节都无所谓，你记得提醒他给我发工资就好。”
“那你认识什么好孩子吗？世界第一圣母病那种最好。”苏明问道。
“蜘蛛侠。”弹头直接给出了答案，抱着礼盒走向门口：“他就是最大的圣母白莲花，有时候我看新闻，那些该死的人他偏不杀，看得我手指头都痒。”
“他成年了，不算孩子。”苏明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摇摇头示意弹头再想一个。
“那你就跟我一起去泽维尔学院，让教授用脑波放大器，直接帮你锁定圣诞老人的位置。”弹头又给了一个主意，她已经拉开了门。
苏明站起来笑着摇摇头，朝她眨眨眼睛：“可那样就不好玩了不是么？知道有钱人为什么打猎的时候开着直升机，还要带条猎犬吗？”
负音波少年弹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黑暗，就像是风干牛油果平时说的一样，你真是太黑暗了。”
不过她喜欢。
丧钟比死侍酷炫好多，而且还大方，出手的烟酒都是好东西。
“走吧，你去陪你的女朋友，我去找找韦德的尸块。”苏明带上了事务所的门，也不用锁了，里面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连接待处的电话机都不知道多少手的：“韦德平时还和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弹头扣上了自己的头盔，朝门外商店里的吉米竖起中指打了个招呼，风风火火地离开：“他说你一直觊觎他的美色，每次见你的时候他都会特意保护好自己的菊花。”
“呵.....还有呢？”苏明抽出了弑神者，让它变成下水道疏通器的模样，想了想，又改成手摇钻。
“他还说你是新世纪葛朗台，明明有钱得要命，却不给他花，让他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弹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韦德，反正他死不掉。
还是电钻吧，用来挖矿的那种开山长钻，苏明捏着自己的下巴：“还有呢？”
“他还说......”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弹头显得非常健谈，几乎把韦德平时背后说的坏话全部复述了一遍。
几分钟后，苏明沿着弹道方向，找到了正在街道上如同毛毛虫一样蠕动的死侍，因为着陆太硬，他的骨头都摔碎了，只能像无骨蠕虫一样慢慢地挪。
而就在他碎碎念，翻着花样诅咒负音波少年弹头的时候，弑神者的光芒照亮了暗巷，也照亮了他的小眼睛。
“表哥？呜呜呜，你总算是来了，我刚才掉污水沟好不容易才出来，身上都是翔，快来帮我一把。”
“哦？呵呵呵......”金光瞬间暴涨，红色的独眼在暗巷中划过长长的轨迹。
附近街道的人们，只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不符合节日氛围的一声惨叫。
“雅蠛蝶！”
第1035章 故意跑偏
苏明像是游客一样，左顾右盼地看着街道两侧的建筑，几十年后的纽约，还真是有种黑暗的劲头，夜色中那种气味像极了哥谭。
死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用刀割着自己的肠子，随后丢在地上。
刚才丧钟把死侍的脖子当作线轴，将那货癌变的肠子都掏了出来绕在上面，还打了好几个死结，现在韦德想要说话都有些困难。
“W.....h.....y？”
他艰难地提出了问题，不清楚表哥为啥要用肠子勒自己，还用大号的打蛋器在自己肚子里乱搅。
走在前面的苏明头也没回，语气很轻松地说道：“只是试试能不能杀掉你，刚才你伤得很重，我以为是个好机会，如果能用肠子勒死你，不就不用去找圣诞老人了吗？”
“哦。”死侍点点头，干脆用刀把自己脑袋砍下来，把肠子理顺，再把脑袋装回去，表情有些感激：“表哥你果然还是爱我的，但过程太痛苦了，我还是没有死掉。”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试就好了。”苏明脚步很轻松，街边的排污口冒着淡淡的热气：“我们接下来去找蜘蛛侠，你先找个洗车房冲洗一下自己。”
韦德左右看看，看到一家自动洗车房，他用枪打掉门锁，进去发动机器，然后走进大毛刷子形成的活动丛林，将脑袋转向一个无人的方向，小声嘀咕道：
“观众朋友们，表哥居然说要去见彼得，我应该让他去吗？表哥实在太黑暗了，彼得的脑子不太好，抵抗力又差，万一黑暗病毒感染了彼得，为了不让小蜘蛛变成丧尸，恐怕我只能把荷兰弟杀掉了。什么？你说刚才丧钟是虐待我？因为负音波‘爱打小报告’弹头出卖了我？我当然知道，但是像我一样帅气的人总需要装糊涂，要不然腰椎和肾脏会受不了的。”
布满长毛的滚筒刷子带着巨大的力道，排山倒海地从各个方向而来，韦德就像是一叶扁舟般在去污剂的泡沫海洋里上下翻飞。
他叹了口气，摆出卧佛一样的姿势被传送带慢慢送向终点：“表哥就是那样的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看到自己的缺点却从不改正。唉，算了，毕竟不能强求，世界上只有我一个这样完美无缺的人也够了。”
从流水线出来，韦德像是游泳后的野狗一样甩动着身体。
“刚才有弹幕说表哥其实能轻易锁定圣诞老人的位置？其实我也可以，但那不就不好玩了吗？”红黑色的面罩下，韦德的披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其实我只需要找多米诺加入队伍，随便在街上逛逛都能找到圣诞老人，可你们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去爬山还要带着厨师吗？呵呵......”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快点！”
苏明看到韦德站在洗车房外手舞足蹈，像是触电了一样，还发出诡异的笑声，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
“来啦！”韦德像是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向表哥，扭头小声说道：“观众朋友们点一波关注啊，双击666让我好起来，先这样，今天的直播内容是我和表哥的圣诞节，别走开啊......不许说我黑暗，我是阳光型男！”
................
今年的圣诞节并不算冷，应该没有卖火柴的小女孩会冻死在垃圾箱旁边，城市之中灯火通明，走在路上的两人时不时还能听到从居民楼中传出的欢声笑语和音乐声。
皇后区和布鲁克林区的治安状况相比，稍微好上那么一些，至少街道上的树木也缠上了小彩灯，走夜路也更明亮一些。
韦德手里捏了个大雪球，此时正在修修补补让它看起来更圆一些，这是他准备送给小蜘蛛的圣诞礼物。
“斯莱德，我们到地方了。”
苏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二楼，这就是彼得的家，即便隔着一条马路，也能闻到一些美味的菜肴味道。
当然，要是死侍不在身边就更好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们家看起来正在吃饭。”苏明能看到一楼餐厅里的一角，里面微黄的灯光下有影子在晃动。
“梅做饭是很好。”死侍这次倒是没有抬杠，他伸手拉住苏明，两人躲在了彼得家门前的灌木丛后面，楼梯遮住了两人的身形。
“你吃过？”苏明撇了他一眼，蜘蛛侠是不可能和死侍一起吃东西的，小彼得不是那种意志力特别坚强的英雄。
“没有，不过你看那是谁。”韦德压低了声音，指着大门的方向。
只见梅婶正好送一个人出来，那个中年人穿着讲究的手工西装，留着销魂的小胡子，但是整个人一看就不正经。
“虽然我很忙，每分钟都几百万上下，但其实留下吃饭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也很喜欢彼得，他是个好孩子。”中年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两只眼睛像是灯泡一样盯着梅看，都要放出光来了。
年轻版的梅婶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淑女风范：“不用了，斯塔克先生，圣诞节前夜你最好还是和自己的女朋友们一起过。”
“好吧，彼得，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一个‘继叔’，记得给我打电话。”
托尼也不纠缠，他朝彼得眨眨眼，抬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呵呵......”
彼得站在梅婶身后，此时只剩下干笑了，他一点也不想要什么继叔，甚至没有听说过stepuncle这种词。
看来钢铁侠这个花花公子盯上了自己的梅婶，该怎么办？一会吃完饭得赶紧上网查一查。
托尼也不在意，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朝着梅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笑容后转身下了台阶，站在马路边上说道：“星期五，启动装甲。”
只见纳米装甲从他身体的皮肤中流出，快速地形成一块块装甲板和机械结构，嘁哩喀嚓地拼装出完整的铁人，随后托尼脚底喷火，双手充满少女感地支棱在身体两侧，飞向夜空。
看着钢铁侠消失，梅婶的脸掉了下来，她用手指捅着彼得的脑袋：“你做超级英雄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许和他学知道吗？如果你也变成渣男，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我知道了，婶婶，但钢铁侠是个英雄，他拯救了我们的世界。”彼得十分老实地缩着脖子，转身回到房子里。
梅关上了房门，也许是因为寒风，也许是因为托尼的油腻感，这让她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快速地摸摸自己的手背，像是猫一样炸了毛：“不许替渣男狡辩。”
“我没有，婶婶。”彼得赶紧摆手：“有钱的花花公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嗯，乖，那我们准备开饭吧，去洗手，我们都和他握手了需要消毒。”梅揉揉彼得的脑袋，神情缓和了下来，毕竟今天是圣诞前夜，不能因为一只泰迪同款的斯塔克打扰了心情。
她的手搭在彼得肩上，两人离开了房门周围，脚步声渐渐远去。
“法克，明明拯救世界的人是我，铁人这个家伙又把我的功劳霸占了，还拖欠我的佣金，我得杀了他。”韦德跳出了草丛，抽出了身后背着的刀，抬起头辨别托尼离开的方向。
“他和你的合同呢？我看看。”苏明从灌木丛后面站起来，朝韦德伸出手。
韦德低下头看着地面积雪上的脚印，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那样，口头协议，对，口头协议你知道吧？”
苏明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他看到了真相：“他根本没有雇佣你，对吧？”
“有的，之前那件事我不是去找复仇者们嘛，发现他们在研究什么时间机器，我说‘时间机器只需要一辆DMC12跑车，装上一台超级引擎’，他们不相信，甚至还不想理我。所以我又说‘我能搞定灭霸，你们都是些渣渣’。而铁人当时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说‘你去搞定，能搞定我给你钱’，表哥你说这是不是协议？”
韦德委屈地说道，他面罩上的白眼睛都显得无精打采。
苏明歪着头想了想：“这听起来就像是什么‘你能做到我倒立拉翔’，或者是‘你做到了我去法克五档电风扇’，纯粹是口嗨，不过我支持你讨要薪水，我们这些佣兵的薪水不能拖欠，几百万也来得不容易。”
死侍的小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他高兴了：“钢铁侠的弱点是女人，我有一顶不错的金色假发，口袋里刚好还有一条雪纺连衣裙，我可以扮成女人勾搭他，趁他对我发春的时候一刀！嗯！就这样结果他。”
计划说着，韦德还兴奋地舞了个刀花，碳纳钢双刀在月色下反射出一片璀璨。
“......”苏明用看低能儿一样的目光看着韦德：“你就没有可行性高一些的计划吗？他只要看到假发下面的红黑面罩就不可能跟你上大床的吧？”
“唔......这倒是个问题，要不你去试试？”韦德歪歪头。
“呵呵。”苏明笑而不语。
“表哥你手又滑了？”韦德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大洞，弑神者正从冰激凌成圆器变回弯刀的模样。
“不，这次是我的武器它自己滑了一下。”
苏明走近窗户，从窗台下面探出半个脑袋，偷窥彼得一家的晚餐过程，根本不理会身后血流一地的死侍。
第1036章 小蜘蛛
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是梅还是做了一大桌的菜，不止如此，她还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喝，给彼得也开了一瓶大力饮料。
平时她是不许彼得喝太多碳酸饮料的，因为她听说饮料影响发育，彼得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期。
两人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反正苏明只看到梅一会笑一会哭的，好像情绪很不稳定。
死侍的自愈速度一直是个迷，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很慢，就好像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一样，他现在已经自愈完毕了，而且还换了一身新的制服，蹑手蹑脚走到苏明身边，同样也在窗台上探出头偷窥。
“彼得运气真好啊，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婶婶。”他有些感慨地小声说道：“我记事起就在孤儿院了，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就是打扫卫生的阿莎丽奶奶，那时候她还不到八十岁。”
“你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吗？”苏明也小声问道，因为韦德和自己的关系仿佛被世界默认是兄弟，但血缘到底是什么样的？
“回头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的起源故事，像我这样的超级英雄都有起源故事的，你有时间宝石，我有传送腰带，只要自己去看不就好了。”韦德听到表哥的询问，他又冒出来一个主意。
他断定自己是有起源故事的，只要看了，不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了吗？
“听起来不错，等我们解决了圣诞老人这件事，我和你去。”苏明点点头，重新把视线放在餐厅里。
和韦德这样的话唠一起搞监视，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他废话无穷多，肯定不会无聊，坏处就是太容易暴露，彼得的蜘蛛感应好几次都差点感知到两人的存在，他们只能像地鼠一样在窗台上来回缩头。
肯定不能让梅看到自己二人，她连钢铁侠都那么讨厌，更别提善恶难辨的死侍和丧钟了，她肯定不愿意让彼得和这两人一起玩的。
这顿饭吃了半小时左右，接下来梅去洗碗，彼得则返回了楼上，去他自己的房间玩电脑。
“走，我们上去。”
苏明提着韦德的脖子，两人缓缓飘向二楼，从开着的窗户钻了进去。
彼得基因突变，倒是不怕冷，说实话他的房间也确实该透透气。
房间里乱糟糟的，十六七岁的男生差不多都是这样，汗味，脚臭味，荷尔蒙的气味，这些味道哪怕寒风也不能完全驱散。
韦德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还踩到一块滑板，多亏有一只臭袜子绞住了轮子，要不然他肯定摔倒。
房间的墙上贴了一些招贴画，不是电影海报就是超级英雄的，苏明还看到了史蒂夫的新汉堡广告，那黑黄相间的W字母占据了很大的面积。
此时的彼得没有察觉从窗户钻进来的两人，他全心全意地在书桌电脑上打字，苏明和韦德轻轻走到他背后偷看，只见他在一个网络留言板上提问呢。
“有色狼盯上了我的婶婶，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下面立刻有人回复：“911。”
彼得摇摇头，噼里啪啦地打字：“不行啊，警察管不了，他还处于骚扰阶段，没有证据，对了，色狼还超级有钱。”
之前的人不说话了，对方太有钱那就难办了。
不过这时又有一个人提出了另一个建议：“你爱你的婶婶吗？”
“当然爱，她是对我最重要的人。”彼得想也不想地打字。
“那么你可以问问那个色狼对你感不感兴趣，你可以牺牲自己，保全你的婶婶。”对方也快速回复。
彼得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我是男的。”
对方的留言也立刻弹了出来：“男的就不行吗？”
“嘶......”彼得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知道网络上什么人都有，但是这么快就遇到变态了吗？
他犹豫了半天，选择着措辞慢慢打上一行字：“谢谢你的建议，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还有别人有办法吗？”
片刻后另一个人的回答在屏幕上冒了出来：“连她的脚皮都不愿意吃还说爱她？你......对不起，我发错频道了，>_<。”
彼得看得直翻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
接下来的诸多回复就彻底歪楼了，有人关心彼得的性取向，也有人说无图无真相，想看婶婶的照片，还有些干脆是瞎起哄。
提出的建议很多，但基本都是无厘头的。
真不知道这些人圣诞前夜怎么这么闲，大概没有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彼得在电脑前和别人交流了好半天，但一个有用的主意都没有，他有些心灰意冷地直接关了电脑，脑袋往椅子背后一仰......
“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死侍了丧钟都站在他身后，而且两人都是全副武装，彼得不由地失去重心向后栽倒，椅子倒了，他倒是足够灵活地跳了起来，但也是吓得叫出了声。
“噔噔噔.....”门外传来了上楼梯的声音，梅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赶来了：“彼得，你在干什么？”
“没......没事！婶婶，就是不小心椅子倒了，我没事。”彼得没好气地看着死侍，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别人的身后，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死侍今天居然洗了澡？居然没有什么体味了？害得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聪明的梅没有放弃，她拧了拧门把手，但彼得上网咨询婶婶被骚扰的事情，自然是反锁了门的，要不被她看到了多尴尬？
然而此时反锁的房门让梅婶一时间疑心大起：“开门，彼得。”
彼得知道这两人肯定是从窗户钻进来的，所以他立刻去扶窗户，让两人出去，但是紧张之下手一滑，窗户反而落下来关死了，怎么都打不开。
见到来路被堵，彼得又推着死侍和丧钟，指了指床底下，梅婶最讨厌的其实不是钢铁侠，而是死侍啊。
死侍掀开床单，但是床下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杂物，箱子里都是什么电子零件之类的东西，根本没地方容纳两个人。
彼得嘬了嘬牙花子，又推着两人走向壁橱，但是打开之后里面同样堆得满满都是垃圾。
“彼得？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快开门。”梅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来了。”彼得又推着两人进了卫生间，可惜，卫生间的浴缸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辆自行车，还是没法藏住人。
然而这时，梅已经用钥匙开门走了进来，彼得赶紧闪出一半身子去，手搭在卫生间门框上，摆出一个自以为很自然的姿势。
“婶婶，我说了我没事。”
一边朝婶婶微笑，彼得一边还推着死侍让他往里面躲好。
死侍则因为自愈后的新肉很敏感，被摸得有些痒痒，一直扭来扭去，这让彼得担心死侍会跳出来和梅打招呼，所以推搡的频率更快了。
梅婶眯起了眼睛，看向黑乎乎的电脑屏幕，伸手摸了摸显示器，微微有些烫手。
再看彼得站在卫生间门口，神情那么不自然，还用门框遮住下半边身子，肩膀不断在动，像是在朝马桶里甩手上的东西。
她懂了。
她脸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彼得，但是要节制知道吗？我走了，你自己收拾干净。”
彼得：“？？？”
“都是青春期荷尔蒙的错，我对孩子的教育没有失败，都是荷尔蒙的错.....”还不等彼得说什么，梅婶已经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转身下楼去了。
当然，细心的她没有忘记把门带上。
彼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走出了卫生间，瘫倒在自己的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半晌后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指着死侍开始小声狂喷。
“都怪你！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我家干什么？今天是圣诞前夜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害得我被婶婶误会，她肯定以为我在.....在......”
说到一半，小彼得涨红了脸，那个词有些说不出来，但是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就像是要活吞了死侍一样。
死侍无所谓地举着双手，跳着热情的桑巴舞走出了卫生间，自顾自地往彼得床上一趟，他们俩倒是谁也不嫌弃谁。
只见死侍躺着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不就是以为你在玩‘魔法杖’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你十七岁还是童贞男，但你的小女友米歇尔·琼斯本来就不该存在，她是编辑额外分给你的，照搬mcu来的，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是的，你命中注定几年内都是童贞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MJ是个好女孩，我没想过和她做那种事情，不准你这么说她。”彼得红着脸跳到了死侍身上，和他打闹了起来。
其实彼得下手很有分寸，蜘蛛侠平静的时候双臂力量都在20吨左右，情绪爆发的时候则还会成倍上涨，拦火车举飞机之类的事都能做到，可比死侍要有力多了。
但现在两人打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谁都没有受伤。
死侍一边用小拳拳打彼得的小拳拳，嘴里也没有停下：“MJ是没错，不过不该是米歇尔琼斯，也不是迈克尔杰克逊，而应该是玛丽简，你知道我听说你的女朋友叫米歇尔的时候吐了吗？我以为你在和前国务卿女士交往。”
“你还说？吃我这招猴子偷桃！我不认识什么玛丽简，肯定是你的胡编什么名字嘲笑我，再看这招乌鸦坐飞机！蜘蛛溜溜球！**全家桶！”
小蜘蛛的嘴皮子也是不输死侍的，而且因为力量占上风，顿时就双手不停给死侍来了一套连招。
“啊！！！”
死侍发出了惨叫，但他是不会认输的，要是输给这样的小孩子，让他在表哥面前怎么抬起头来？
“好厉害，不过我要还手了，我的招数可是你听都没听说过的！”死侍硬生生地掰断了自己的手腕，从蜘蛛侠的钳制下脱身：“木叶秘传忍术千年杀！北斗来新鲜！十万伏特！”
“啊！！！”蜘蛛侠也发出了惨叫，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你居然用泰瑟枪，还往我衣服里塞雪球？你作弊！”
说完，彼得把死侍手里的泰瑟枪打掉，将他翻过身来，朝他PP上就是一顿乱拍，像是打鼓一样。
咯吱.....
但就在这时，彼得的房间门缓缓地打开了，门外正是双目无神，表情麻木的梅婶，她手里还拿着晚餐时彼得没有喝完的半瓶饮料。
她是来给彼得送饮料的，想着也许彼得收拾完了愿意谈一谈之前的事，没想到开门之后看到这么疯狂的场面，她已经有些大脑短路了。
还在打闹的床上二人顿时僵住了，脑袋像是生锈的螺丝一样，一点一点地转向门口。
“婶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彼得赶紧跳起来，拉上了刚才被死侍扯松的裤子。
梅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黑化般的笑容：“彼得，还有死侍先生，跟我下楼去客厅谈谈好吗？”
死侍也站了起来，同样紧了紧自己的腰带：“那个帕克女士，我想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现在！”梅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死死盯着他。
“表哥？”
死侍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他想要寻求苏明的帮助，至少不要让自己被误认为是基佬，因为彼得太友善，往往蜘蛛侠才是显得最基的那个。
可他只看到一张黑黄相间的独眼面具，在卫生间门里慢慢缩了回去......
第1037章 恶作剧
在死侍和彼得在楼下挨骂的时候，苏明则听着骂声玩起了彼得的电脑，不得不说像小蜘蛛这样的技术宅，虽然家里穷，但他电脑配置倒是不错。
既然到了未来，自然要上网收集一下情报了，至少要看看威尔逊企业的情况如何。
打开浏览器，当然现在最多的都是关于灭霸的消息，还有什么大量死者复生的新闻，各式各样的都有。
看来死侍是让死亡把死掉的那些人都复活回来了。
不过不要以为死侍是抱着什么善心，他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他大概是想到了这些人里可能是自己将来的潜在目标或者客户，这些人都和经济利益挂钩，白白死掉太可惜。
有些日子没有打字了，但是打字就像是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就忘不了，苏明熟练地敲击着键盘。
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自己的企业名称，苏明发现网上评价很好，号称全美最大的综合性集团，囊括百货生产和销售、船只飞机制造、连锁快餐、物流、超市和电子商务、网络传媒、旅游等等各部门都运转正常，而且自己是丧钟的消息依旧没有公开泄漏。
这就是好事，在地球显得低调，看来宇宙计划已经成功了。
随手查了一下卡玛泰姬，没有消息，这也是好事，魔法界的秘密群众还是不知道。
想了想，他又查了一下斯塔克工业，结果弹出来一大堆托尼的花边新闻，这也没毛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托尼和小辣椒好像没什么亲近关系。
接下来苏明把记忆中的人都查了一边，怎么说呢，变化是不小，而且很有趣。
当然，这只是网络公开的信息，隐秘的消息必然在网上是查不到的，不过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世界不跑得太偏，苏明对于未来就有把握。
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关掉了浏览器，表面情报收集这么多就够了，所以他开始找彼得的电脑中有没有什么小秘密或者把柄。
鼠标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屏幕的荧光让黑黄盔甲显得更加诡异，头顶上的灯光好像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几秒后，苏明停下了手。
看着彼得电脑的D盘里面有个名叫‘全手动模式驱动程序’的文件夹，400G的大小非常瞩目，他陷入了沉思。
彼得该不会真的被托尼已经带坏了吧？那么自己让死侍和他保持接触，是不是会让彼得感染逗逼病毒？需要处理吗？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小蜘蛛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作为和蝙蝠侠一样的隐性台柱子，蜘蛛侠比钢铁侠有价值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小蜘蛛太天真，和蝙蝠侠简直是两个极端，苏明不想自己带孩子，所以让死侍和他搭上，保持良好关系，自己就可以通过和死侍的血缘关系来利用蜘蛛侠，从而在未来的蜘蛛宇宙中获取优势。
一边想着，苏明点开了文件夹，在文件夹选项上显示隐藏项目那栏前面打勾，然后密密麻麻的各种格式文件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可谓是玲琅满目，文件数量多达三百多个。
“啧啧，原来是蜘蛛战甲的驱动程序备份，我还以为是啥呢。”苏明随手翻了翻，吐了个槽，看来彼得还是个纯情少年。
这份驱动毫无价值，钢铁侠在给蜘蛛侠的战甲中留下了程序后门，让他能够随时关闭蜘蛛侠的战甲，托尼有时候也很黑暗。
所以苏明干脆关掉了文件夹，再次点开浏览器，在网上刷起了推特。
彼得的防范意识还是太差啊，账号密码居然都让浏览器保存，苏明轻松地看到了他的主页。
怎么说呢，有点可怜，关注他的好友只有寥寥几个。
胖子好基友内德·利兹，小女朋友米歇尔·琼斯，高富帅基友哈利·奥斯本，几个大众脸水平都不到的同学，还有一个就是死侍了。
不管是推特还是脸书，死侍都关注了十万多人，现在街头乞丐都有死侍的好友。
“托尼还说喜欢彼得，这连好友关注都不点，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嘛。”一边吐槽，苏明从丝绸包里摸出一瓶天行者1925陈酿来，凑到电脑摄像头下面拍了一张。
然后他用彼得的账号发了照片加文字动态：“收拾阁楼发现一瓶酒，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发完动态，他拧开酒瓶，顿顿顿地就喝干了。
这时在刚才发布的动态下面，点赞数开始飞速增长，而私信的铃音也不断响起，好友申请瞬间99+。
苏明点开一看，最上面的消息就是胖子基友内德发来的，打字速度奇快：“你发财了，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天行者1925年陈酿，想想就觉得可怕。”
此时的内德在自己家里，像是肉球一样的身体在床上翻着跟头，他在替彼得高兴。
第二条信息是哈利的，情绪倒不是很激动，只是说：“拍卖会40万起步，彼得你得请客。”
哈利家里家大业大，钱从来都不是他和彼得友情的障碍，该怎么样就怎样。
米歇尔的短信则比较简单，只是发了一个问号，在她印象里，彼得家里经济情况不太好，可是阁楼里有这种酒说明祖上阔过。
她父亲被蜘蛛侠抓进监狱了，因为盗窃斯塔克工业的货物被判了几年，工程队那边的贷款好不容易才还上，房子卖了车也卖了，现在换成她家里情况不好了，她有些担心彼得有了钱就变坏。
她现在还不知道蜘蛛侠就是彼得，所以两人关系还是挺好的。
苏明乐呵呵地看着短信息，把申请好友的人全部加上，又打字调戏了一番后。
他把空酒瓶又凑到摄像头下面拍了一张，发布出去：“你们怎么不早说？酒被我喝完了！”
此条动态一出，只听到删除好友的音效声不绝于耳，就连很多短消息都撤回了。
残酷的现实总是能让苏明开心。
太真实了，三分钟涨粉好几千，三分钟后又回到十几个好友。
“你NB，一口好几万，不过没事，想开点，毕竟你也算是迈入上层社会了。”胖子内德又发来消息，还发了个笑哭的表情。
哈利则发了个流泪的表情：“算了，下次吃饭还是我请。”
马歇尔则安慰说：“没关系，喝了也不浪费。”
但这时苏明看到了托尼发来的好友申请，还是骚包的金红铁人头像，附带一句留言：“没关系，有时间就来斯塔克大厦，这酒我有的是能让你喝个够，对了，带着你婶婶。”
这个货果然用星期五在网络上监视着彼得的动静，真黑暗。
苏明没好气地叉掉了好友申请，自己卖给霍华德的好酒，老一辈舍不得喝，此时却成了败家子的炫耀资本。
看来等回到过去，卖给霍华德的酒里得加点料了......
第1038章 寻找圣诞老人
和大多数的家长一样，梅教育孩子的话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翻来覆去地念叨。
光是想想楼下两人有多煎熬，苏明就很愉快。
不过听起来，梅已经发现自己是误会了两人在干什么，所以教育方面没有说什么‘禁忌的知识’，话题更集中在禁止彼得和韦德接触这件事上。
如果不是韦德急中生智，掀起自己的面罩让梅婶短时间内恶心难忍，给自己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苏明怀疑梅可以把两人教育到明天早上去。
就趁着梅干呕的时候，死侍拉开房门就跑，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
梅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彼得被死侍带坏了，赶走了‘污染源’也不知道是不是结束。
她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圣诞节目，里面的胖主持人穿得像是驯鹿一样蹦蹦跳跳，但她提不起什么兴趣，一点笑的心情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太难了。
丈夫死了，自己抚养侄子帕克长大，每天要做两份工作才能付得起各种账单。
可是他偏偏要去做超级英雄，冒着生命危险不说，还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一起。
做超级英雄可以，大可以去跟着美国队长或者黑豹这样性格严肃认真，没有太多丑闻的人一起行动。
但彼得偏不，他非要跟钢铁侠、蚁人、星爵、死侍这些人一起。
这四个分别是花花大少、小偷、强盗、雇佣兵，哪个都不是好东西。尽管梅知道像彼得这个年纪的孩子，想要和更酷的人玩，但是这四个人绝对不行。
光是想象一下彼得和钢铁侠一起开车出去泡妞那种油腻劲，猥琐地在十字路口向过路女孩吹口哨，梅就觉得头皮发麻。
更别说万一彼得成了星际强盗，或者说刀尖舔血的佣兵，那梅简直就要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
“去关上门，彼得，反锁。”
梅捂着自己的额头，双手慢慢插进自己的头发，安抚跳动的头皮。
“哦。”
彼得乖乖地关了门，他其实也知道婶婶不想让自己和死侍多接触，他也不想的，但死侍一直缠着他，这有什么办法？
不光是死侍，他经常接触的这些人，基本全是主动缠上来的，怎么样都甩不掉，他也很辛苦啊。
霎那间，彼得隐约有了种自己是世界主角的感觉，他发现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反派，都特别喜欢主动往自己身边凑，难道这就是主角待遇？
但是想到推特上那寥寥无几的好友，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巴了，不管是小说还是漫画，都没有他这样的主角。
在他看来，主角都应该像是校队的橄榄球四分卫一样引人瞩目，自己就算有秘密身份蜘蛛侠，可彼得帕克还是个小透明。
“门锁好了，婶婶。”彼得低着头走到梅的面前，他不敢去看梅失望的眼神。
“到这来，彼得。”梅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彼得坐下之后她把他抱在怀里，像是小时候一样摸着他的脑袋：“婶婶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些人虽然拯救过世界，可平时他们为人处世是有问题的。我希望你比他们做得更好，你可以既拯救大家又保持自己的本色，而不是堕落成他们那样。”
彼得有些惭愧，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本叔告诉过我，如果有的事情你有能力去做，那么看到了却袖手旁观就是不负责任。我后来被蜘蛛咬了有了超能力，也一直努力去帮助别人，我只是想通过我的努力，让钢铁侠和死侍他们变好一点，哪怕一点点......”
梅有些惊奇地看着彼得，片刻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摸摸彼得的头，把他头顶翘着的呆毛按下去。
“原来是这样，那婶婶误会你了，我家的彼得还是个好孩子。”说完，她高兴地在彼得脸上亲了亲：“上楼玩去吧，今天就别去巡逻了，在家和内德玩玩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网络游戏什么的。”
“不去了，今天是圣诞老人一年一次巡逻的日子，我留在家里。”彼得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自己都这么大了梅婶还把自己当孩子一样，好害羞。
“圣诞老人也是超级英雄？”梅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后点点头，也是，要是普通人也没办法坐着雪橇在天上飞不是吗？
彼得用手掌按压着头发，他看着天花板回忆：“我记得谁给我说过，圣诞老人既是神又是变种人来着。”
“这样啊？”梅婶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重新把目光转向电视机笑着说道：“变种人也没关系，看一个人是好是坏，不要在乎他的肤色和种族，而是看他都做了什么，圣诞老人如果来我们家做客，我会很欢迎。”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清理烟囱，让他来的时候钻得更舒适些。”彼得明白了，就像自己想见迈克乔丹一样，婶婶十分想见圣诞老人。
彼得打算借口去清理烟囱，主动去找圣诞老人，请他来家里坐几分钟，让婶婶高兴高兴。
所以他快步返回楼上，准备换上制服，然后去神盾局查查圣诞老人的家庭住址什么的。然而，在他走到自己房门前，看向房间内的时候，他才回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什么事。
死侍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自己的表亲，丧钟。
彼得不怕死侍，因为那个家伙什么时候都没有正形，显得很亲近。但丧钟不一样，彼得见到他总觉得有些拘束，虽然说是韦德的兄弟，之前接触过几次也显得很幽默很好说话......
可是每次靠近这个人，自己的蜘蛛感应就疯狂报警，在丧钟身上有着什么黑暗并且危险的东西，也许他整个人就是危险的来源。
见到彼得回来，苏明刚好清理完了所有的浏览记录，还把之前发的两个动态都删除了，这样一来，想必等冬假过去，彼得回到学校会成为明星吧？
毕竟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谁喝过四十万起拍的酒呢？尤其是当事人自己不知道，这才最有趣。
“我表弟跑了？”苏明在椅子上转了过来。
“是的，威尔逊先生。”帕克看着苏明，一步一步横挪向衣柜，他的蜘蛛战甲被放在垃圾堆最下面藏着。
“没关系，他应该是藏在门口的灌木丛里，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苏明站起来去关上了房门，才继续和彼得说话。
彼得转过身去，挪开衣柜底部的各种杂物，露出一个印着斯塔克工业标志的箱子：“是的，韦德曾经告诉过我，让我多找你玩，但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主角，抱大腿，蹭人气之类的话。”
“哦？这样啊......据你了解，蒙面人里还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小表弟这应该是乱翻墙后遗症，毕竟一般来说，漫威这边的主角应该是小蜘蛛才对，就像是隔壁的蝙蝠侠。
彼得脱掉睡裤和T恤，穿着背心短裤换上了蜘蛛战甲，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蛛丝发射器。
不知道算不算人格分裂，他穿上制服后明显变得健谈了不少：“据我所知，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不少，比如钢铁侠和神盾局的间谍头子，不过别担心，美国队长还是不知道，我们都帮你瞒着他呢，我们都想知道你能不能骗他一个世纪。”
“呵呵，淘气。”苏明站起身来，拍拍蜘蛛侠的肩膀，绞杀趁机偷偷顺走了彼得的一点皮屑和毛发，不等彼得察觉，苏明又问：“你这是打算出门巡逻？”
彼得刚才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但是没发现有什么，也许是错觉吧。他还有些惭愧，丧钟拍自己的肩膀是表示友善，自己还向后闪躲了一下，太不礼貌了。
“不，我婶婶一直很喜欢圣诞老人，我想出去找他，请他来家里做客。”彼得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不巧了么，我和韦德也正找圣诞老人呢，原计划是打算在你家蹲守的，但主动出击也不错。”苏明随手关了电脑，无视了彼得盯着屏幕的蜘蛛眼睛。
“嗯？为什么来我家蹲守？”彼得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又不认识圣诞老人。
“今天晚上圣诞老人会给好孩子发礼物，我和韦德一致认为你是纽约最乖的孩子，所以自然是来你家烟囱下面等着了。”苏明缓缓向窗户外面飘去。
“我记得故事书里说十二点过后是他工作的时间，那时间被我们占用了不好，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别的孩子收到礼物，所以得提前找到他，请他在上班之前来家里坐坐，和我婶婶聊会天。”
彼得思考了一下，觉得丧钟两人的计划不全面，还是提前一些比较好。
“你还真是为别人着想的好孩子，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苏明停在半空中，转身看着小蜘蛛，此时的彼得站得笔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光伟正的气息，一点也不像平时的D丝样子。
“我打算去神盾局查查资料，毕竟我也算是复仇者的编外人员，黑炭头对我也还可以。”彼得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想要找人，那肯定是神盾局这样的特务机构更专业啊。
“不找钢铁侠？他的卫星和AI组建的情报网也很不错。”苏明提出了建议。
只见蜘蛛侠整个人像是融化了一样蔫巴了，灯光在装甲上反射的光都显得暗淡了一些：“不能找斯塔克先生，他在打我婶婶的主意，如果不是赶时间，我甚至连他给我的战甲都不想穿，穿了就感觉像是亏欠他什么，可我真的不想要什么继叔......”
第1039章 黑卤蛋
不出所料，早先梅婶以为已经逃走的死侍又折返了回来，此时正潜伏在彼得家门前的树丛里。
他的手里还举着两丛枯枝放在脑袋边上，像是某种伪装，但臀部翘得老高，居高临下一看，完全暴露了所在位置。
苏明轻松地用弑神者撬开了卡死的窗户，和小蜘蛛一起从窗户出来，顺手也捞起了掩耳盗铃的韦德，三人一起向神盾局总部赶去。
说实话，苏明也不知道现在神盾局究竟在哪里办公，尼克弗瑞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建分基地，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基地。
不过看着彼得射出蛛丝，朝着市中心方向荡去，韦德听说是去神盾局玩，也开始期待地说各种废话，那么现在神盾局总部在纽约？
苏明也没有表现出自己不认路，只是放慢了速度，跟在蜘蛛侠身后。
不得不说，现在的纽约才适合蜘蛛侠活动，摩天楼林立让荡秋千的移动方式很方便，如果早个几十年，市区偏一点的地方都是三四层的小楼，那时候根本荡不起来。
可是义警做多了让蜘蛛侠有些后遗症，本来赶路好好的，他听到什么动静，就会落下去查看一番，这让短短的路程浪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十几分钟后，几人还是来到了一处高楼的顶部，彼得指了指脚下：“这就是新三曲翼了，以前华盛顿特区那个据说是因为煤气爆炸损坏了，说真的，他们那么多特工，连在自己基地里做个饭都能造成爆炸，我真不知道神盾局能不能保护群众安全。”
说完，彼得还歪着脑袋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的样子。
苏明和韦德对视一眼，大概只有彼得这样的孩子才会以为三曲翼出事真的是煤气爆炸吧。
“这栋楼看起来没有什么标志，而且我记得以前这里是某个企业的写字楼来着。”韦德走到天台边缘，探头向下看了看，嗖地一下缩了回来，有些腿软地扑进彼得怀里，十分柔弱地说道：“哎呀，好高，我恐高。”
“恶心死了！快起来，去！去！”彼得一看就知道死侍是装的，于是两人又打闹起来。
苏明也懒得理这两个人，像是小学生一样地打闹，也许就是他们特有的增进感情方式。
所以在两人玩起了摔跤的时候，他绕着天台稍微走了两步，脚下繁华的都会灯火通明，在圣诞前夜，整座城市都被打扮得像是挂满彩灯的圣诞树一样，空气中仿佛都是蛋酒和姜饼的气味。
这栋大楼虽然造型勉强可以说是独特，是由主体和两座稍矮一些的大厦连接而成，但怎么也称不上是三曲翼，应该是临时找来的替代品。
而这时天台的大门打开了，光头尼克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一只眼罩走了上来，如果不是另一只眼还有眼白，苏明简直看不见他。
弗瑞变得更黑暗了。
天台上几乎每寸地面都埋着感应器，在三人降落的时候就被察觉了，弗瑞是对最近的事情进行了一番分析，制定好预案才上来的。
苏明看了一眼黑卤蛋，变黑暗不说，现在的弗瑞明显比以前会装B了，毕竟迈步的幅度都说明他有了不少自信，他大步走上天台，但是越靠近丧钟，步子就越小。
他瞟了一眼那边打雪仗的两人，还是选择走到苏明身边，小声问道：“你之前去哪里了？灭霸的事情我还以为地球要完蛋了。”
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盔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他抬手捏起一点围栏上的积雪：“我一直都在，丢出死侍，灭霸从来不是问题。”
弗瑞没有说话，像是在消化什么情报，但是他身后跟着的娜塔莎，小拇指在怀里隐蔽地动了动，跟苏明打了个招呼。
看来她现在依旧在神盾局潜伏着，而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年轻活泼。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用老树盘根把自己固定在彼得的背后，死侍有些期待地朝这边转过了头。
“没你的事。”X2，苏明和弗瑞几乎是同时把韦德的废话怼了回去。
韦德面具上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正要指出盲点，但蜘蛛侠趁机把他摘了下来，丢在地上对他来了一招十字固定，韦德立刻开始拍击天台地面：“要死了，要死了！”
弗瑞对于死侍和蜘蛛侠都没有什么好感，两个人都太不严肃，他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丧钟的面具：“我们认识几十年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和神盾局吗？今天是圣诞前夜，让我轻松点回家。”
“我以为超级特工是不过圣诞的？”苏明把手里的积雪捏了捏，形成一根小棍，他把它顶在手指上，让它在楼顶的强风中保持平衡。
“是的，我们不过圣诞，而且我没有家。”弗瑞面无表情：“但你要理解一个前些天莫名其妙变成黑灰，又莫名其妙活过来的人是怎么想的。”
苏明从腰带里拿出一瓶酒，当作给弗瑞的圣诞礼物和死亡安慰：“我没时间理解你们这些受害者的想法，因为地球有40亿人和你情况一样。”
弗瑞就知道丧钟一旦出现就不会那么容易松口，他只是尝试一下感情牌罢了，只要确定这次见面丧钟还是善意的，那么就没有问题。
手中的酒瓶就能说明丧钟的态度，尽管没有给神盾局争取到实质性的好处，可是一瓶酒也算是安慰奖了。
“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但我事先声明，神盾局没有任何针对你和死侍的计划，之前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事，都和我们无关。”弗瑞收起了酒瓶，背起了手，和苏明肩并肩地看着脚下夜色中的城市。
只不过他的身体素质明显不如丧钟，被强风吹着还是有些晃动。
“别紧张，尼克，今天是圣诞前夜，我是来给你送圣诞礼物的。”苏明也背起手，感受寒风从盔甲缝隙中穿过的感觉。
“我不信。”弗瑞很平静，根据以往的统计数据，丧钟对神盾局和他说的话，有80%都是假的。
苏明失笑：“今天是真的，因为蜘蛛侠和死侍想要找圣诞老人，我们才来这里的。”
“你明明可以帮到他们，我知道你手下有个神秘的情报网。”弗瑞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他和很多蒙面人打过交道，但几十年过去，丧钟依旧是威胁最大的那个。
“所以我现在是度假状态，我不会给他们提供帮助，你就当我是想近距离观察小动物的人好了。”苏明把小雪棍塞进弗瑞的咯吱窝里，显得十分放松。
弗瑞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缓缓点头：“娜塔莎会跟进你们，保持联络。”
“我不要她，死侍和小蜘蛛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给我科尔森。”苏明知道弗瑞这是在试探自己和娜塔莎的关系，这个黑卤蛋挺行的嘛，已经领悟到没有人可以完全相信的法师真谛了。
弗瑞头也不回地走向天台大门，黑色风衣的衣摆上下翻飞：“科尔森因公殉职，我也很想他。”
他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苏明在面具下笑了，看来40K宇宙新手村村长不光存在，而且还活着，黑卤蛋还是进行了塔希提计划和秘密复仇者计划，真会玩。
第1040章 圣诞老人之迷
“真是的，哪里都有你们这些讨厌的雇佣兵，赶紧说需要什么情报，我给你们后就该下班了。”
娜塔莎迈着猫步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但是她抱着胳膊，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肘，隐秘地传递出了和话语完全不同的信息。
看来楼顶上不光有感应器，还有监听设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明点点头：“就像是刚才听到的，我们需要圣诞老人的家庭住址，其他的就没有了。”
“在这里等着，不许下楼。”娜塔莎按住自己的耳机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也转身离开。
“我们下去吧？”韦德一边把自己脱臼的胳膊往肩上装，一边凑过来询问，隔着面罩都能看到他那贱兮兮的表情。
还不等苏明回复，蜘蛛侠就扯住了他的衣服：“你当这是冬假游学旅行吗？我们时间紧迫，而且我觉得神盾局不欢迎你这样的捣蛋鬼，就像是你被大多数的博物馆禁止进入一样。”
“说起这个来我就伤心，那些该死的馆长们剥夺了我一项乐趣，像你这样的童贞男永远不会知道，博物馆里会有多少带孩子去参观的单身辣妈，天啊，她们太狂野了，她们的双腿能把野牛的脊椎夹断，还有那微胖的成熟体型，吸溜......”
死侍面具上的眼睛变成了月牙状，嘴角附近还濡湿了一块。
“噫！恶心！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蜘蛛侠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主动和死侍拉开距离，即使今天的韦德身上没有什么异味，但依旧有种不洁感。
如果真的有堕落的魔鬼，大概就是黑红色的吧？
“责任能吃吗？做人就要随心所欲才有趣，你为什么这么严肃？嘻嘻嘻......”
死侍跳到彼得身边，挤眉弄眼地用手指捅着彼得的腋下，想要让他笑笑。
却没料到突然头顶挨了表哥的一拳，把他大字形打趴在天台的雪地里。
“不许学小丑，你还没他那么疯。”
韦德翻了个身躺在雪地上，碎裂的头盖骨高速愈合了：“可我比他强不是吗？我有十万推特粉丝，他没有。”
苏明收回拳头，背着手看风景：“哥谭有800万人口，小丑能煽动其中的一半，他还经常上新闻节目，你呢？连个电视广告都没有。”
“这倒是个问题，我得给我的事务所拍个广告，让我想想......”韦德正经了起来，捏着下巴开始思考。
彼得在一旁歪着脑袋：“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丑是谁？”
“小丑是我表哥的好朋友，因为黑暗和疯狂总是如影随形，年轻人，就像是我成就了你。”死侍立刻放弃思考，从地上跳了起来，笑眯眯地勾住彼得的肩膀，在他耳边开始灌输奇怪的思想：“其实你想要变得黑暗很容易，把你的蛛丝发射器装在腰带上，每次发射时就用力向前送胯，这才是模仿蜘蛛的开始，哪有蜘蛛用手吐丝的？”
“滚蛋，我又不是真的蜘蛛，而且你说的那动作太下流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是个孩子，你究竟还有没有点人性？”彼得从死侍胳膊下面钻了出来，生气地背对着韦德。
死侍眼睛一亮，捏着下巴端详着彼得的身后：“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其实你把蛛丝发射器装在菊花上也不错，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还有不少人认为蜘蛛丝是从它们的PP里出来的。”
“如果真的能从我PP里出来什么东西，我一定会送到你嘴里。”彼得对死侍还是严肃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他斗嘴，感觉很有趣。
所以嘴炮对轰了一会后，他又和死侍打闹了起来，两人在楼顶上打起了雪仗。
..........................
“这是圣诞老人？我不相信。”
娜塔莎带来了目标的家庭住址，所以三人和她告别后很快赶到了格陵兰岛北极圈内的某处。
在一片煞白的冰天雪地中有一座木头小屋，温暖的灯光从窗户射出，烟囱上冒着青烟，一切都显得平凡而温馨。
但是当三人凑到窗户外面打算看看动静的时候，只见到一个穿着短裤背心，瘦骨嶙峋的老头坐在沙发上，一边眯着眼握着酒瓶继续往嘴里倒酒，一边用针筒向自己大腿注射什么东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是那种不健康的消瘦，肚子很大，但是四肢很细那种。
在沙发旁边的地面上满是空掉的瓶子，不远处壁炉里的火苗正在舔着一大堆药盒和药瓶，它们在火焰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彼得感觉三观都破灭了，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不光极度颓废，是酒鬼和瘾君子，而且还有服药问题。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怀疑自己三人是不是被神盾局骗了，向死侍和丧钟提出了疑问。
“他们不敢骗我表哥的，这必然是圣诞老人本人了，只是......原来我对好孩子的标准一直弄错了吗？要是以他自己为基准，我确实不够好。”韦德也趴在窗台上，一边偷窥一边小声说：“我说今天负音波蕾丝边弹头怎么带着一份大礼包上班，原来那是圣诞老人送给她的，真该死。”
“注意言辞，没人能说圣诞老人该死。”彼得小声地反驳。
“你当自己是美国队长吗？再说你看看他这样子，这样的圣诞老人我在纽约下水道里能找到一打。”死侍又小声怼了回去。
“......”看着屋里，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各色药片又用酒吞服的圣诞老人，彼得居然无言以对。
苏明从窗台缩了下去，翻身背靠着墙，坐在雪地上：“有些不对劲，你们发现了吗？”
“我自从到了这里就没看到对劲的地方，能送我回家吗？我得想想要不要把圣诞老人的真实情况告诉婶婶。”彼得也蔫头耷拉地坐了下来。
韦德自然也不例外，他也坐了下来，只不过他得到表哥的提醒，确实发现了盲点。
他只是脑子和眼珠转得太快，一不小心就会从线索上掠过，但只要有人提醒，他也几乎马上能反应过来，这给了他嘲笑小蜘蛛的机会：
“我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了，你就没有，唉，这果然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差距啊。”
彼得立刻反唇相讥：“明明是你表哥发现的，现在就变成你的发现了，你估计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雇佣兵了。”
“行了，正经一点，现在是任务之中。”苏明插手把两人隔开：“首先，圣诞老人的驯鹿和雪橇都不见了，驯鹿作为一种野兽身上总是有味道，而这里除了风雪的气味，什么都没有。”
韦德也伸出一根指头，有些得意地说：“是的，而且房子里一份礼物都没有，圣诞老人的袋子就丢在沙发后面，但里面瘪瘪的。”
“这么说来，确实是这样，本来应该是还有很多小矮人帮他准备礼物的，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彼得也发现了盲点。
苏明对两人的说法表示肯定，他褪去面甲，自己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圣诞老人刚才注射的是胰岛素，他应该有糖尿病。而能那么一大把服药的情况不多，我看了那些烧到一半的盒子，应该是维生素和钙片。在北极圈这种地方生活，很容易患上维生素缺乏症，再加上极昼极夜现象，老年人缺钙也是正常的。”
“切，我还以为是鸡尾酒疗法呢，如果圣诞老人得了癌症，我就能把这消息卖给报社。”韦德有些失望，作为癌症患者，他也曾经一把一把吃药，不停地掉头发。
彼得搓了搓手，又翻身趴在窗户上向里偷开，他蹭掉了一些雪花，落在死侍的面罩上，让韦德的鼻子有些痒痒。
仔细观察后，彼得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缩了回来。
“这么说，我误会他了？”
苏明拍拍彼得的肩膀，摇摇头：“不一定，我们生活在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也为虚的世界，也许那些盒子和瓶子只是伪装，里面是嗨药。”
死侍：“啊......”
彼得所有所思，即使隔着面罩也能感觉到他皱着眉头：“但喝酒过度是真的，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还是不一定，那些酒瓶里也许只是兑水的橘子汁，而他脸色不正常地发红则是因为皮下毛细血管爆裂，这算是一种寒带常见病。”苏明再次否定了小蜘蛛的看法。
死侍：“啊......”
彼得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他从两个雇佣兵身上学到了一些知识，有时候看到的东西，依旧不是真相。
这让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巡逻，曾经有一次他在晚上看到了暗巷中有个男人好像在对女人用强，那个女的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于是彼得下去把男的暴打了一通，然后用蜘蛛丝捆着打算送警察局。
结果女人上来就给他一耳光，因为她和男朋友想玩角色扮演才半夜出来的，好兴致都被蜘蛛侠败坏了。
彼得又尴尬又无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以前只是经历过却没有仔细思考，现在看来，以后得多注意观察，不要轻易下结论。
“我明白了，谢谢你，威尔逊先生。”他朝苏明点点头，拍了拍肩上的雪花。
苏明低下头点烟，随后抬起头来，目光悠远地看着夜空，缓缓吐出烟气，露出充满成熟气质的忧郁笑容：“彼得，你要记住，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只要你记住这点，你就会成为合格的刺......英雄。”
“刚才那个A开头的词是什么？我没听清。”彼得歪歪头又问。
死侍：“啊......”
彼得的脑袋转向死侍，没有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一直啊啊地打算说什么？”
“阿嚏！”红黑面罩上鼻子的位置瞬间湿润了两片，他又用力一吸，湿润的面积仿佛变小了一些，他抬起手指揉揉鼻子，朝彼得比出大拇指：“终于打出来了，好爽。”
然而屋子里听到动静的圣诞老人，已经从沙发侧面拿起了双管猎枪，朝着房门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