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运动员入场
“银河议会放弃了我们。”
看着投影出的星球及轨道地图，老总管无力地垂下了脑袋，他花白的头发也随着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不由地从苍老的脸庞滑下。
在他的记忆中，银河议会一直都高高在上，每年都要从斯巴达克斯收取不少的加盟费，口口声声地许诺会保护这颗星球的安全与独立。
可是现在呢？看着星球轨道上的克里和希阿舰队，在看着星球上不时以肉眼就能看到的爆炸火光，他怎么可能还看不出银河议会已经放弃了他们。
确切地说，他们的世界甚至还不是一件礼物，只是一件奖品。
卫兵们都被打发到空荡荡的舱室里休息去了，这里只剩下杰森和老总管，苏明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根烟，走到两人中间勾住了他们的肩膀。
“没有自己的力量，只依赖别人的庇护，到头来就会落得如此下场。”
“银河议会背叛了我们！斯巴达亡国了！我家世代侍奉君主，这让我还如何有颜面苟活？我不活了！”说着，老总管就想一头在控制台上撞死。
但他的力量哪可能摆脱苏明？
“我要撞死我自己！”
“......”
“我撞！嘿！”
“......”
“我......呜呜呜......”
他发力了数次，却发现这个地球人把他牢牢地固定在怀里，连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而这时杰森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开始劝慰他：“不要这样，库库特叔叔，我们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相信总有一天会夺回我们的国家。”
苏明有些嫌弃地放开老总管，看他趴在杰森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哭，不由地撇撇嘴：“我就喜欢有希望的人，呵呵，二位，杰森王子现在依旧代表着斯巴达克斯帝国的正统王权，你们究竟还要不要听听我的条件？”
杰森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老总管没有再自杀的意思才松开了他，他脱下身上套着的平民衣服，露出了下面那类似拿破仑时期的双排扣军装。
非常坚固丝滑的独特黑色面料裁剪成短风衣，腰间还有一把礼仪用的花剑，胸前还有条红色绶带，他看起来像是表彰大会上的劳动模范。
“请说吧，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可以依靠的盟友了，我非常感谢太阳系的地球人在此时伸出援手。”
不亏是王子，认识倒是挺清醒的，没有嘴硬。
苏明扯下自己的遮脸布，笑着和他握手：“握手是地球的礼节，我是来自地球的至尊法师丧钟，我身后的是来自阿斯加德的女武神迷雾。”
琴酒也扯下了伪装，十分端庄地朝两人点头示意。
“阿斯加德？”老管家爆发出了莫名的热情，他刚才还泪水朦胧的双眼发出了精光：“是奥丁陛下打算帮助我们吗？”
琴酒看看苏明，见到他偷偷打眼色，瞬间心领神会：“是的，我们是一个新生的同盟，包括地球、阿斯加德、华纳海姆，都是来交朋友的，至尊法师则是我们的代表。”
苏明对这个说法很满意，在宇宙中奥丁的名气比较大，当然要抬出他的大旗来充数喽。阿斯加德战力强悍，奥丁又是老牌的天父级强者，这就是信誉保证。
至于奥丁同不同意丧钟借他的名字办事......可能，大概，应该不介意吧？
远在奥丁之眠中沉睡的老头像是做了个噩梦，房间内四座巨大的壁炉也没有起到什么保暖效果，他皱着眉头打了个冷颤，在梦中抓紧了自己身上盖着的毛皮小被子。
控制台上的小灯一闪一闪，各种仪器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驾驶舱里短时间陷入了沉默。
可老总管很快就以不符合年龄的动作跳了起来，还在半空中不断挥拳：“太好了！斯巴达有救了！我们的国家有救了啊！”
杰森虽然也很高兴，但至少没有激动成那样，只不过他同样也是双手紧握，拼命地克制自己。
苏明面带矜持的微笑，看两人的眼神也变得亲切了，他仿佛是看到了前世的熟悉光景。
有些人在电线杆上阅读小广告之后，就会变得这么欣喜若狂。
他笑着微微摇头，斯巴达人还真是淳朴，他们难道不知道，别信广告信疗效吗？
自己刚拿出大旗晃了晃，甚至连空头支票还没开呢，他们就这么高兴，骗这种人很有负罪感啊。
不过......夹在三方星域中的飞地？传统的独裁制王国？
这是最好的宇宙观测站之一，为了地球，一定要不择手段地拿下才行。
更别说杰森还是星爵的老爹，对他施加影响，未来就能影响到星爵，而影响到星爵，就能影响到银河护卫队。
那小队中其他人的战斗力都是渣渣，唯独那外星壮汉，毁灭者德拉克斯，号称‘银河浩克’，‘灭霸克星之一’，是很好用的工具人。
那家伙有点死心眼，只听星爵的，大概是只看星爵那种二货觉得顺眼吧。
小表弟和星爵臭味相投，他们可以算是狐朋狗友，但想靠小表弟施加影响是不可能的，他本身就是个不确定因素，苏明需要的是更稳定的联系。
最后看上斯巴达克斯星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开门，自由贸易！’
杰森和老总管激动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平复下情绪，他语气颤抖地问道：“感谢你们，只是不知道，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说起来简单，但其实挺复杂的。”苏明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书，露出标准的商业笑容：“首先，斯巴达克斯帝国需要同地球结盟，在宇宙大事件中同进退。其次，开放民众的信仰自由，让他们能够走科学之外的另一条路。同时，还有一系列多边贸易协定，包括地球人到斯巴达克斯旅游的种种详细政策......”
杰森惊讶地看着他的眼镜，那只独眼中满是认真，王子又低下头去看契约项目，好半天才抬起头来。
“没有任何偏向性政治条件？”
丧钟摇头微笑：“没有，你也看到了，一切都是公平交易。”
“也没有什么附加条款？”这条件对于斯巴达克斯来说太优厚了，他简直难以相信，要知道他虽然有大义名分，但现在说是光杆司令也不为过。
丧钟肯定地点点头，拿出了至尊法师的派头，斗篷让他缓缓漂浮，绞杀也瞬间为他换上了盔甲。
目镜上红光一闪，沙哑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主仆二人的耳朵里：
“地球人民是热爱和平的，我们十分愿意向在宇宙中同样热爱和平的种族伸出援手，一切协议都建立在平等、互助、团结的前提下，这不是变向的侵略，而是一条求同存异、共同发展的新道路。”
对于一穷二白的主仆俩来说，这份契约犹如天上掉馅饼，杰森飞快地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看那纸契约无火自燃，某个庞大的意念从虚空中一闪而过。
他激动地快步上前，双手握住了至尊法师伸出的大手，犹如见到了亲人，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滑下，在模拟重力的环境下打湿了他的胸口。
“谢谢啊！”
第1118章 魔兽争霸
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他感觉刚才虚空中维山帝虚影闪过的时候，好像霍格斯瞪了自己一眼，错觉么？
应该是错觉吧，老虎眼睛什么时候都是圆圆的，要不然怎么叫吊睛猛虎嘛。
他摸出打火机来给王子和老总管点上烟，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协议也签了，那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说吧，你想要怎么平定这场叛乱？是喜欢温柔一点，还是粗暴一点？”
杰森对于烟草很陌生，这是地球特产，他学着丧钟的样子深吸了一口，呛得不停咳嗽，老总管赶紧给他拍背。
好半天他才擦擦眼泪，缓了过来：“打仗也分温柔和粗暴吗？”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有十多种解决的计划，不过我想让你来选择，除非你不喜欢有选择权。”苏明又拿出酒来，示意两人找个地方坐，大家慢慢谈，地面上的全球战争没有那么快结束的：“你今天第一次见到我，估计是对我的作风不太熟悉，就这么说吧，一般我的敌人只有三种下场——安乐死，惨死，死翘翘。”
“这不都是死吗？”老总管提出了捧哏一样的问题，他实在不明白这些死亡有什么区别？
苏明微微一笑，缓缓点头：“你说的没错，结果都是死，只是过程不太一样。杰森王子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叛军？是把他们的皮都剥了挂到轨道空间站上？还是把他们都切块喂鱼？拿骨头填海造陆？”
杰森一僵，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这听起来都不太......温柔。”
“温柔的啊，也有。”苏明立刻拿出一个新计划：“斯巴达克斯拥有四颗卫星天体，也就是有四个月亮，我可以找人来向月亮投影大型幻术，只要看到这些月球的人立刻就会被深度催眠进入梦境维度，肉体再也醒不来，死得毫无痛苦，我把这个叫做‘月之眼’计划，怎么样？是不是很温柔？”
卡玛泰姬没有能做到这种事的法师，但是分裂领域的维度领主之一，代表‘梦’的梦魇可以做到这一点。
上次梦魇虽然也被坑了，但是他没有付出也没有受损失，最多只是白跑一趟，苏明有把握和他再谈一个条件。
让斯巴达克斯开放信仰，这绝对不是无用工，而是提前替魔神们开辟的交易接口。只要耐心等待，等斯巴达克斯出现巫士，那么谁作为这里信仰的主神，谁就能在交易代价方面获利最多。
这可是一颗星球，近百亿人，这条件就算放在墨菲斯托那种老狐狸面前，他都会忍不住动心的。
杰森在不知不觉中付出的筹码，可比他认识到的多得多了......
“这个，幻术？会伤害平民吗？”杰森皱起了眉头，他对于这种计划有不详的预感。
苏明十分坦诚地点点头：“这种规模的魔法必然是敌我不分的，不过没关系，等战争进行到第二天，大多数平民应该躲在房间或者地下室里瑟瑟发抖，出门能看到月亮的，十之七八不是好人。”
他透过驾驶舱看向远方的星球，这颗星球还真的很像地球，从宇宙中看，大海散发着蓝莹莹的光，围着一块块绿宝石般的大洲，不时有红花般的爆炸绽放。
很漂亮。
“......”杰森无语了，他的嘴角不断抽搐，这是什么鬼思路？
老总管很会察言观色，他立刻替王子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不，这个计划太疯狂了，哪怕有一个人被误伤，我们都会良心不安，更别说成千上万了。”
“唉，好吧，我就是人太好了，才给你们挑三拣四的机会。”苏明坐了下来，用酒瓶底子敲了敲桌面：“不过我得提醒一句，这可能是最快的办法了。”
老总管默默无语，他只是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王子，这种事，只有未来的皇帝才有权决定。
杰森脸色变幻了一会，随后神情坚定了下来，他的双手按住了面前冰冷的桌面：
“还有别的计划吗？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王位牺牲无辜民众。”
苏明掏出一个杯子来，给酒杯里倒满棕红色的液体，在金属桌面上把酒杯滑倒他们手中，船舱中稍显暗淡的灯光让他的盔甲反射出不详的光来。
“计划自然还有，只不过见效恐怕慢得多，那就是我们派出神秘侧的大军，加入这场代理人战争。”他显得有些无奈和不情愿，但把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这样才显得坦诚。
在一旁一直喝着酒旁听的琴酒抿了抿嘴，把笑容忍了回去。
她知道他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亲自下场，这应该才是他最喜欢的故事走向。
丧钟想要参与这场战争的原因很多，但其中之一，是想要和克里帝国、希阿帝国玩个游戏，同时让看不起地球的银河议会颜面扫地。
事情如果结束得太快，哪里有乐趣？
可怜的斯巴达人被蒙在鼓里，还真以为至尊法师会做宇宙慈善吗？丧钟说的种种选择，他们现在可没有资格享受，这个星球的未来早已注定......
一无所知的杰森显得很茫然，他接过酒杯没有急着喝，而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什么叫神秘侧的军队？之前你说魔法我就不太理解，你的翻译器恐怕有些落后了。”
“魔法是从宇宙中高级能量实体处借用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施法者通过特定的短暂仪式将自己和魔神们联系起来，释放那些借来的宇宙能量消灭敌人，或者保护自己。”苏明说了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说法，当然这并不全面：“而神秘侧的军队，就是比如会自己行走杀敌的尸体，头上长角全身燃烧的恶魔等等，诸如此类非自然的存在。”
老总管先喝了杯中的酒水，确定安全后才让王子也解解渴，他接过酒瓶的同时说道：“我以前听说过这些怪物的存在，没想到是真的，你确定能控制这些怪物军队，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民众吗？”
苏明拿起酒杯和他碰碰：“这你不用担心，亡灵大军绝对是宇宙中最服从命令的军队，沉默又高效，可以不用后勤，也不怕任何牺牲。尽管有人将亡灵视作邪恶，但使用亡灵只是手段，为何使用他们，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这些才是应该注意的东西。”
杰森思考了片刻，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您的智慧无人能及，就按你说的计划来吧。”
“很好，不过骷髅和僵尸出现在大街上还是有些惊悚了，为了不吓坏小朋友，亡灵大军需要做点伪装。你看看地图，哪里是你们以前储存军装的位置？”
“这个我清楚，我来吧。”老总管相当于王国的大管家，别的地方不说，至少首都的物资储备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他立刻用手指放大星球地图，锁定首都的位置，将一个个地点标记出来。
苏明只是扫了一眼就全部记下。
如果是人类军队作战，那么深入敌后的作战就有很大危险。可亡灵军队不同，散播死亡自然要从最大的城市中心开花。
可惜他的亡灵军队来自黑灯，要是具有传染性的病毒就更好了。
在希阿帝国和克里帝国打算培植代理人，以为自己是玩星际争霸的时候，苏明直接祭出亡灵，跟他们玩魔兽争霸，换谁来谁都得懵。
入场的几个帝国基本上都是走科技路线的，对于魔法和规则的力量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亡灵军队这时候出场再合适不过了。
整个星球都是战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尸体。
......................
当斯巴达帝国的首都陷入夜色之时，战火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两派已经杀红了眼的军队，正在城市中进行最激烈的巷战。
不时就能看到烟花一样的爆炸，或者是划破天空的能量光束，头顶上的各种飞行器，简直比地球路灯下面的蚊子还多。
它们在空中盘旋并追逐着，既送给别人死亡，自己也面临着同样的命运。
苏明早就明白‘死亡’为什么激活自己的黑灯戒指，答案很简单。
他被当作成了另一个世界死亡的代言人。
沾有另一个死亡气息的他，是韦德的那个女人心目中用来散播死亡，收割灵魂的首选。
以前是灭霸，现在她又想利用自己。
利用死者的力量被赠与丧钟，她说是礼物和馈赠，但世界上哪有平白无故得来的好处？只是因为自己送韦德过去和她团聚？才不是呢。
死亡太有人性了，那她就有自己的计划
自己的小表弟就是个精神病，他找的女人也没有一个不是精神病的。
不过，想要算计丧钟，她还差了点。
先给她点甜头尝尝，时机一到......
“这里就是首都郊外的墓地了，过去数千年死去的人都埋葬在这里。”总管带着丧钟一行人，趁着夜色，搭乘完全被幻术遮蔽的飞船降落在一片荒野上。
夜色不会对隐蔽提供什么帮助，一行人能大大咧咧走在路上的依仗，还是琴酒释放的幻术。
苏明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在黑夜中居然一眼望不到边，他满意地点点头：“恭喜你们没有选择火葬或者太空葬礼，埋掉自己死去的亲人留给了你们一笔巨大的财富。”
“火葬？太空葬礼？”杰森有些疑惑地问老总管，大半夜来到墓地，他多少还是有些感觉遍体生寒，他的手搭在剑柄上，不时地东张西望。
老总管微微低头，小声地解释道：“星际掠夺者们有一种习俗，把死去的同伴尸体投入太空，还伴随着一些死者生前喜欢的东西，是一种非常野蛮的风俗。至于火葬......我也不知道。”
“火葬是地球的风俗，将死去亲人的尸体运到指定地点烧成灰，再把灰收起来祭拜。”苏明一边走向墓地中央，一边耐心地向外星盟友解释。看起来叛军对于墓地没有什么兴趣啊，这里丝毫没有战火的迹象。
好吧，这可以看出斯巴达人没有陪葬品的习俗，要不然战争一起，死人也躲不过被波及。
“噫！”杰森和总管齐齐摇头，老人脸上显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喃喃地问道：“为什么要烧掉亲人的尸体？只是为了便于保存吗？”
“太黑暗了。”杰森也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原本死掉就够惨了，为什么还要用火烧他？
琴酒走在苏明身边，她扭头回答：“阿斯加德也有类似的习俗，将死者放在小船上，将船推入大海，然后用点火的弓矢引燃，陪葬品有美酒，死者生前的武器，有时候还有一匹马。”
杰森主仆二人脸上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他们对于外星习俗还是接受不了。
苏明褪下了一只手的手甲，将精力集中在黑灯戒指上：“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风俗，我们要做的是求同存异，至于为什么要把尸体烧掉，你们很快就会明白了......”
第1119章 死者崛起
随着丧钟举起右手，甚至不用开口，那枚黑色的戒指就仿佛黑洞般抽走了周围的光，阴冷的气息瞬间如潮水般将所有人淹没。
冰冷，黑暗，虚无，一种陌生又空灵的力量笼罩了整片墓地，仿佛是看不见的黑纱，将万物都镀上了灰蒙蒙的气息。
只在一瞬间，原本空旷寂静的墓园中响起了‘簌簌’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是从众人脚下传来的。
年纪较大的老总管反而是第一个明白过来的人，那是地下的尸体在用指骨挠棺材的声音！
而随着这些响动越来越大，抓挠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拍打，随后在密集的闷响声中，一只只或是白骨或是腐烂的手从泥土中伸出。
“这......”
制定计划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亲眼看见这样的景象，杰森有些接受不了，他产生了些许动摇。
苏明察觉了他的表情变化，立刻猜到了他的心理，开口说道：“淡定，这些前辈们知道自己的子孙出卖了国家，还帮助外星势力瓜分自己的母星，他们说，就算我不来，他们也一定会自己跳出棺材，把这些不争气的后代打死拖进地下去。”
“真的吗？你能听到他们的心愿？”
杰森见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现在已经有些呆呆的了。
“没错，我只是满足了他们的心愿，你看他们多着急啊，比赶着投胎还快呢。”苏明笑着胡扯道，指了指那一个个从泥土中钻出的尸体：“他们都坚决地支持你的统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你效力了。”
尸体们有些日子比较久的已经完全白骨化，全靠死亡的力量维持骨骼活动。死了没几天的则身体比较完整，还可以看出大概的面目，就是臭了一些。
老管家人老成精，怎么看不出来丧钟是在胡扯？但他同时也知道，斯巴达没有什么选择了，越早解决叛乱，王子越早登基。
希阿和克里舰队都在支援叛军，必须得在决战兵器登场之前收回星球主权，些许善意的谎言，他完全就当听不见。同时他也当自己看不见，在一具腐烂恶臭的尸体从他脚边钻出来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视觉和嗅觉全都屏蔽了。
内心的迷茫淹没了杰森，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是看到这些亡灵眼眶中燃烧着绿色的鬼火，恭敬地站在他面前时，他找到了台阶下。
丧钟说的没错，这些死者还支持着自己，他不是孤家寡人，而是帝国的正统继承人。而那些背叛祖国，投向外敌的分裂者们才是罪人，自己将带着他们的长辈，去找他们清算一切。
这么一想，再加上丧钟不断在旁边说出诱惑的话语，王子顺着那内心的台阶就出溜下去了。
他没错，错的是世界。
所以短短几十秒后，他看着这支亡灵军队的眼神就变成了热切与欣赏。
“我能跟他们交流吗？”杰森看向身边的丧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苏明露出得体的微笑：“当然，我说过，他们是你的军队，而且数量比我想象中更多，进入首都之后更是会以滚雪球一样的速度发展，我可以提前恭喜你了，陛下。”
看起来斯巴达王子是想要过一下指挥军队的瘾啊，无所谓，苏明控制着这些亡灵，让他们跳街舞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演戏给王子看了。
他心念一转，成千上万的亡灵军队顿时朝着几人单膝跪下，像是骑士一样行礼，那礼仪和恭敬之意完全无可挑剔。
“好，好......快请起，大家快请起。”杰森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甚至还走过去搀扶起了几具腐尸，完全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
如果不是老总管拉着他，他恐怕还要和亡灵长辈们来上几个拥抱或者贴面礼？
琴酒和苏明偷偷对视了一眼，她拼命忍着笑意，自家老板的军队，怎么可能把控制权交给别人？
这王子还是吃了不了解丧钟的亏啊，居然被木偶戏骗了，还演得那么投入，实在是有点恶心。
尽管作为女武神，她过去一直在和尸体与灵魂打交道，但腐烂太严重的尸体她一般也就用武器拨拉几下，抽走英灵就完事，绝对不会用手去摸的。
杰森居然能做到......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姿？
苏明立刻摆出一副感动的表情，他走到老总管身边，热情地和老头握手：“王子礼贤下士，充满仁君风范，实乃国家之幸，人民之幸啊。”
老管家双手被抓，一边看着脱离自己束缚的王子和腐尸们勾肩搭背，一边哭笑不得地赔笑：“呵呵......是，是啊。”
实际上他的内心正在尖叫，这也太脏了吧！会得病的吧？！
他是嫌脏，但是杰森不嫌弃啊，他很是和这些尸体‘亲密接触’了一番，大概是把他们当作具有自身意志的活人来看待了。
也是，他应该没有什么亡灵的概念，还不是丧钟说什么是什么嘛。
黏糊糊的友谊，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时候了。
“咳咳，杰森陛下，我们该出发了。”过了好几分钟，就连苏明都觉得有些恶心了，他不得不提醒王子，想和死人亲近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大军该进城了。
琴酒维持这么大规模的幻术也是有消耗的好吧？从阿加蒙老家挖来的魔法宝石用得很快的啊。
月色中的杰森回到了几人中间，身上还挂着几缕腐烂的皮肉，他有些遗憾地说：“这都是帝国忠诚的子民，重返人间为我效力，我本想给他们发表个讲话的。”
“咳，等到事情结束，你想给他们授勋都没问题。”苏明嘴角抽搐了一下，杰森该不会被自己玩坏了吧？
“对，你说的没错，谢谢你，至尊法师丧钟，你是我们斯巴达克斯永远的恩人。”
王子眼睛一亮，又当真的听了，这些亡灵不用吃喝也没有生理需求，那么还可以给他们荣誉啊。
“现在我们有了一支上万人的亡灵军队，先让他们进入你们逃离首都的下水道，我来给他们准备一些武器。”在杰森满脸憧憬愣神的时候，苏明赶紧把话题往正事上扯。
不能再忽悠王子了，再继续的话，恐怕他要变成精神病了。
“武器库恐怕是防御的重中之中，我们这些赤手空拳的军队，恐怕很难冲破封锁。”总管还算有用，他提出了一些持重之言。
苏明示意琴酒联系地球，她很快返回飞船，然后带着小王出现，王在向丧钟行礼后，而后打开了通往威尔逊企业库房的传送门
丧钟自己走进传送门，很快扛了几个长木板箱出来，弑神者一撬箱盖，伴随着木板飞起，露出箱子里用稻草和油布包裹的一把把武器。
他拿起枪来熟练地装弹，金灿灿的子弹在弑神者的照耀下显得非常耀眼，他一拉枪栓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把武器丢给一旁看着传送门发呆的杰森：
“威尔逊47了解一下，二战后清理库存给你打个折，支持分期付款，物质或能量抵押，以及器官捐赠哦。”
第1120章 历史变迁
杰森·斯巴达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证了神秘的力量，无论是魔法还是幻术，还是复苏的亡者，他觉得自己原本熟悉的世界在快速地变得陌生。
亡灵大军从下水道杀入城市，在残破的燃烧车辆和摩天楼的废墟之间大步行走，名为47的武器被他们端在腰间，遇到敌人时，这些武器会发出犹如暴雨般密集的声音。
王子没有见过这种武器，但是他很快爱上了这种伴随着耀眼火舌的韵律。
斯巴达人只是身体素质略强一些，能量武器能杀死他们，实弹武器同样也能，看着潮水般的亡灵军队淹没街道上挡路的敌人，他内心对于杀掉同胞的痛苦很快由一种报仇的快意所取代。
得到了军火支援的亡灵们，将一切都变得非常残酷和冰冷，这些没有生机的士兵沉默又高效，他只要不断命令他们前进，甚至连战术都不用安排。
倒下的敌人们，几个呼吸之间就会眼冒绿光地站起来加入他们，变成王子的忠实支持者。
来自地球的至尊法师丧钟一直很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样的情形，他说敌人们的这种行为在地球叫‘痛改前非’。
在死掉的瞬间大彻大悟，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死后向王子投诚，用手里的武器去劝说以前的同伴弃暗投明。
杰森觉得有点好像不太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具体不对在哪里，因为新加入的亡灵同样对他无比忠诚。
“仓库到了。”老总管一边说话，一边用自己的手帕不断地替王子擦着身上的腐烂组织和粘液，他指向了不远处戒备森严的一座地下仓库。
苏明微微颔首，从小王的手里接过精致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又看向杰森说：“陛下，你的决定呢？”
王子意气风发地用手中佩剑向前一挥：“士兵们，前进！”
无声的灰色浪潮裹挟着他，向敌人的阵地冲去，琴酒的幻术能够让亡灵军队几乎脸贴脸地出现在敌人面前。
“这咖啡不错，哪里买的？”苏明都不去看王子和亡灵们玩过家家，而是向小王询问咖啡的来源。
管家微微鞠躬，他如今面相成熟了，也长高了不少，依旧是那么玉树临风：“老爷，这是哥斯达黎加今年的火山咖啡，再加上北极的冰川水，我把这叫冰火两重天。”
“咳咳......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苏明呛了一下，王还真是取名鬼才：“回头送些咖啡豆到飞船上，总是在太空里漂，嘴里淡出个鸟来。”
“好的，老爷，可是您还不打算回去坐镇地球吗？”
王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情，至尊法师去宇宙玩也不带上他，现在他既要负责学院的事情，还要监督威尔逊企业的运转，更放不下卡玛泰姬的部分职责，压力山大。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内分泌失调了，结果就是变成德鲁伊大师那样的秃子。
苏明让琴酒也尝尝咖啡，不以为然地回答，他的声音在枪声中依旧很清晰：“我只要在这个宇宙里，返回地球只是几秒钟的事情，现在一切都很正常，蹲家里多无聊啊。”
琴酒尝了一口咖啡，眼睛眯了起来：“确实挺香的，味道很醇厚。”
“是吧？多买点存着，咱们自己家生产的速溶咖啡果然还是不够好。”苏明笑眯眯地搂着她的肩膀，两人看着不远处的大屠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小王的眼睛变成了死鱼状，他一来就看到亡灵军队，很清楚这是谁的力量。
自家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死亡女神勾搭上了，那枚黑戒指只是能量通道的外在表现形式，它还可以是条项链，一把武器，甚至一双鞋。
无论它的外形是什么，它都直接连通了虚空中的亡者花园，小王甚至都能隐约感觉到，那边那个恐怖的存在，正透过戒指向这边窥探，同时源源不断地送出她冰冷的力量。
与其说是丧钟掌握了死亡之力，不如说是‘死亡’本身唤醒了这支大军。
王不知道是琴酒没有感觉到，还是察觉到了却不在意，但是整颗星球现如今都在已死气弥漫，死亡女神的目光正跨越漫长虚空聚焦在这里。
这绝对比玩火危险多了。
宇宙中象征着规则的几个概念实体，魔法师们比较熟悉的是‘永恒’，‘死亡’则太神秘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喜好，也没人知道她的目的。
所以王多少有些担心，就算知道老爷可能早有计划，但他还是害怕玩脱了。
苏明不知道他的无谓担心，他和琴酒喝完了一杯咖啡，将杯子塞回王的手里：“行了，今年地球怎么样？是不是风调雨顺？”
王叹了口气，看老爷这乐不思蜀的样子，估计他连地球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了吧。
“今年是1970年了，我的老爷，越南战争的局势对于美国很不利，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反战示威的游行，听说军工企业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
“啧，古巴导弹危机过去了啊，原本还想着白捡几枚核弹的，那算了吧。”苏明摆摆手，搂着琴酒向仓库走去，亡灵军队已经消灭了敌人，仓库也被炸开了一个大口：“查尔斯和埃里克现在在越南？”
“是的，不过说来话长了。”小王跟着丧钟他们走进仓库，看着活尸们自发分配那些军装，而且非常娴熟地把自己的脸遮住，他快速地说起了这些年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
在丧钟离开地球后没几年，查尔斯的母亲因病去世了，外出游学的查尔斯回家继承遗产，1962年古巴危机的时候，他和万磁王带着几个变种人去那里制止了战争。
被丧钟放出来做卧底的惊恶先生取代了早已死掉的塞巴斯蒂安，代表地狱火俱乐部试图将冷战转变为热战。
放他出来也是有意为之，一方面丧钟需要掌控地狱火的动静，另一方面惊恶还关系到未来电索的诞生。
本来查尔斯加埃里克的组合，一切都能解决得很顺利，可是美国军方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向变种人们发射了核导弹。
这些导弹被万磁王原路丢了回去，把美国半支舰队都送上了天，当时查尔斯外出认识的CIA小女友想要开枪阻止万磁王，但金属弹头被万磁王反弹，无意中打碎了查尔斯的脊椎。
见到查尔斯已经变成了废人，万磁王十分过意不去，于是把查尔斯辛辛苦苦招募来的变种人全部纳入麾下，把查尔斯新认的干妹妹魔形女也带走，成立了变种人兄弟会，决定自己带着查尔斯的那份一起努力。
他要为变种人在世界上夺得一席之地。
查尔斯年纪轻轻就变成了残疾人，坐了轮椅，最痛苦的是，为了不要让小女友对伤害自己的事愧疚一生，他发动能力洗去了她对自己的所有记忆。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推着轮椅返回了大宅，在痛定思痛之后，他决定模仿忠嗣学院的形式，建立自己专门培养变种人的学院。
没有坚定的信念，那么空有力量也会被埃里克骗走，他决定要同时紧抓思想建设，就像忠嗣学院那样，培养自己的亲信。
将父母的遗产，那处巨大的庄园被拿来做为场地，取名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他不停地四处奔走，但是没有脑波放大器，他这些年一个学生都没有招到。
而1970年的现在，他听说万磁王的变种人兄弟会出现在了越南，甚至打算插手仙琮的地区形势，他也推着轮椅独身一人赶往那里，他打算和万磁王再谈谈，不要放弃和平的努力。
“仙琮，有趣的地方。”苏明点了点头，对于王提供的情报表示肯定：“埃里克策反了白皇后艾玛，身边还有罗慕路斯派出的间谍剑齿虎，再加上从教授那里带走的一代天使几人......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你回去通知蛛网，‘艾娃’计划可以开始了。”
对于万磁王的计划已经准备了十多年，等的就是现在。
仙琮是漫威世界一个东南亚虚构的小国，那里的地下埋了些有趣的东西。
越南进行着美苏之间的代理人战争，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而作为越南邻国的仙琮，一场看不见的争斗也在‘战略危险干预与谍报后勤处’以及‘利维坦’之间展开。
“好的老爷。”小王想了想，见到至尊法师没有什么插手变种人事务的意思，他又开始讲述其他方面的变化。
德鲁伊大师这几年下山入世了，和尤利西斯·血石、永恒族马卡里、瓦坎达的扎瓦迪、亚特兰蒂斯的娜摩拉四人，组建了一支叫做‘怪物猎人’的小队。
探险队在南极深处发现了一个独特的亚空间区域，被称作荒蛮大陆，那里的环境非常特殊，对于巫士和科学家都有莫大的吸引力，怪物猎人小队也去那里探险了。
大魔影西索恩这几年到地球周围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生直接冲突，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就消失了。
美国新生代的英雄扬基快船、黑狐、自由少女和夜莺，组成了小队‘初号防线’，这是一支专门致力于对抗外星人的队伍，克里人和斯克鲁人的战争波及到了太阳系的边缘，有越来越多的外星人因为种种原因落入地球。
而不管是克里还是斯克鲁，对于人类的态度可都称不上友善，但初号防线这些人对外星人都有血海深仇，应对手段非常极端。
号称继承了成吉思汗遗志的蒙古人黄爪，组建了新的巨型犯罪机构‘阿特拉斯帝国’，成为了又一方强大势力。
曾经隶属于弗瑞手下的吉米·吴叛离后勤处投向CIA，在财团们的支持下成立了超能力战队‘零号小队’，成员是猩猩人、维纳斯、惊奇小子、人形机器。
被亲信手下背叛的尼克弗瑞气得发狂，在佩姬和霍华德的支持下发布了复仇者征集令，组建了第一代‘复仇者联盟’，成员是猎手克莱文，银貂，多米尼克等人。
听着王一件件说着蛛网搜集来的情报，苏明眯起了眼睛：“世界发展的方向没错，我们不去参与，卡玛泰姬保持中立......果然还是弗瑞会玩，他也成长了啊。”
人们只看到了他们想看的东西，实际上呢？
苏明知道吉米·吴，他表面上是叛出后勤处的CIA特工，下面一层身份是利维坦的奸细，再下面一层是九头蛇特工，真正的身份则是弗瑞的铁杆迷弟。
这是一个天才般的多重间谍，四重身份各个演得有模有样，现在还没出生的科尔森跟他比起来，最多只能算是个普通人罢了。
政客们想要搞制衡，限制后勤处的发展？
弗瑞直接玩了这么一手，让美国政府以为零号小队和复仇者联盟是对头，还拖了九头蛇以及利维坦下水，把水搅得和他的脸一样黑。
第1121章 启程出发
“遵命老爷，还有，现在尼克弗瑞的队伍，以及作为重点关注对象的金刚狼，都已经进入了仙琮边境。”
小王看到亡灵们已经差不多做好了准备，知道全面战争就要从这颗星球的首都开始了。
“他们都是冲着万物之井去的，可以不用管，那是需要特定血脉才能激活的维度传送装置，对我们没用。”苏明摆了摆手，心中对亡灵军队下达了配合王子表演的命令：“对了，金刚狼的老婆死了么？史蒂夫现在又在哪里？”
满是硝烟气味的街道上，无声的大军开始行动，一时间只有细碎的脚步声。
“金刚狼又一次失忆了，他的妻子被剑齿虎杀害，自己则被某些人带回了美国，山本一家只有他的小舅子活了下来，儿子被罗慕路斯掳走，去向不明。”小王面色平静，作为一个法师，他不会因为观察目标的遭遇而产生什么感情波动：“史蒂夫和卡特局长之间也陷入了冷战，他这些年隐居在纽约地狱厨房的一处阁楼里不问世事，连载于号角日报的漫画已经火了，他每天除了画漫画，也没时间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么......等过些年给他再安排一下，美国队长只有他才最合格。”苏明知道史蒂夫是非常有韧性的，想要做的事情肯定咬着牙也要做好，他能成为知名漫画家倒是不出意料：“给我拿份报纸来，我看看他画的是什么。”
王打开传送门，回到学院办公室取了一份当天的日报回来，递给至尊法师。
苏明抖了抖报纸，打眼一看，发现史蒂夫画的居然是魔幻漫画，讲了一个类似于屠龙勇士的故事。
他挑起一边眉毛，折下报纸向小王问道：“等等，他早先不是说要画老西部的故事么？这也西得太远了吧？”
王一脸无奈地摊摊手：“从越战开始国内就掀起了反战热潮，他之前那关于双枪小子的漫画太血腥暴力，扑街了。”
“......好，吧。”苏明挠挠胡子：“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会回地球，给自己办个葬礼换个身份。对了，霍华德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至少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请帖，现在斯塔克工业和我们的业务交流很多，但大多数时候出面的是霍华德的新找来的副手，他的忘年交，一个叫奥巴代·斯坦的年轻人。”
霍华德是什么样的人，小王同样很清楚......那是个把女孩从小萝莉开始养成，之后对她出手的变态。
现在人家女孩子才二十岁，霍华德都快五十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看到杰森王子兴冲冲地走过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苏明朝小王点点头：“行了，你回去吧，通知蛛网盯好那个奥巴代，我在这边再玩些日子。”
“明白了老爷，可是魔法王子恐怕会来骚扰你，你常年不在卡玛泰姬，他显得很不爽。”王笑着鞠躬，随后转身进入了传送门，消失不见。
“啧，摩纳克这个家伙，回头给他找些美女，让他精疲力竭好了。”
苏明有些无奈地跟琴酒念叨，不就是让魔法王子负担了一些责任嘛，他老是想逃避，这怎么能行？
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来保卫地球？谁来保卫家？
琴酒摸摸他的胳膊，她知道这次太空旅游全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所以很感动地说：“等到斯巴达克斯的事情结束，我们确实该回去了。”
“嗯，我对自己的葬礼还是挺期待的，我‘死’前就会把所有企业划到你的名下。”
苏明一边笑着看向走来的杰森，一边小声跟琴酒交流，一个人怎么能错过自己的葬礼呢？
“你打算怎么死？”
琴酒好奇地询问，她也觉得很有意思。
“车祸吧，到时候随便找一具尸体往棺材里一塞，血肉模糊那种的，半熟最好。”
苏明几乎想也不想，寿终正寝太麻烦，还得演病床上的戏。干脆用最普遍的突然死亡方式，车祸最常见，来得也最突然。
“我有些好奇葬礼上的史蒂夫会是什么样子了。”琴酒抿着嘴唇忍住的笑显得十分可爱。
苏明也笑了，他朝琴酒眨眨眼睛，随后迎向走来的杰森：“我也很期待......哈哈，杰森陛下，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我来自地球的朋友，你为我找来的军队实在是太强大了，我现在充满了信心。”
杰森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支军队并不是刀枪不入，但敌人的反击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用。
他亲眼看到有些骷髅都被叛军的能量武器打成飞灰，却在绿色的鬼火下重组起来，这确实是一支名副其实的‘不死’军队。
丧钟走到他和总管中间，双手都搭在他们的肩上，跟着军队的尾巴走出地下：“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亡灵军队不代表一切，至少我们现在没有制空权。短时间内你们是没办法回到王宫了，我们争取尽快收回星球，但同时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王子也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仿佛能看到在月光下悬浮在轨道上的舰队。
“我明白的，谢谢你帮助我们，你教会了我很多。”
丧钟诚恳地拍拍杰森肩膀，一脸认真：“不用客气，接下来战斗的事情就交给军队的基层指挥去做，我们几个人和大部队分开行动，去给你找把好武器来。”
“武器？”杰森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刺剑，又掂了掂手里的突击步枪：“我已经有武器了啊。”
苏明露出‘你太没见识’的表情，苦口婆心地说：“你想要做国王就必须有一把王者之剑，刺剑太秀气了，必须得是双手巨剑才行。”
杰森看向老总管，然而老头也是一脸懵逼。
但就在他们打算劝盟友别那么麻烦的时候，丧钟又拿出了什么国家气运啦，龙脉啦，公众形象啦，种种不明觉厉的说法。
听完后，他们觉得好有道理哦。
如果前任国王，杰森的父亲当时背着一把足够坚固的门板巨剑，那么刺客想要在数千米外，从背后刺杀他那是白日做梦。
而且斯巴达帝国经此一事后，已经暴露出了民众们意志薄弱的一面，将来想要在宇宙中有自保的能力，那么皇帝就必须以身作则，展现出属于民族的勇武。
于是两人又被带上了天马号，一行人向猛羽星而去。
据丧钟所说，在那里冰天雪地的北极中，有一把叫做‘火之高兴’的魔剑，和亡灵大军最配了。
就像是下雨天配上巧克力。
巧克力是什么杰森主仆二人根本不明白，但他们还是决定相信自己新的盟友，小小的飞船带着大大的勇气，在宇宙中快速飞向了敌人的母星。
第1122章 希阿帝国的弱点
猛羽星，也叫天羽星，希阿帝国的首都之一，也是希阿帝国的发源地，一颗几乎被掏空了的星球。
希阿有着非常成熟的星门网络，能够非常便捷地在疆域内运输他们的舰队以及物资。
目前苏明已知的科技太空旅行方式一共有三种，一种是利用星门之类类似于质量加速器的装置将飞船‘弹’出去，进入下一个星系再去找星门弹。
第二种则是折跃，通过折叠空间进行的超远距离跳跃，在折跃之前有一个比较长的蓄能过程。
第三种是利用宇宙中的虫洞，或者人造虫洞，相当于在天然的隧道网络中，被宇宙能量推动进入超光速航行，当然限制就是需要宇宙节点。
而苏明的小飞船就是使用折跃的方式进行活动的，在空间折叠的过程中，周围的光仿佛都被扭曲，每个人在别人看来都像是被拉得老长的面条，如同哈哈镜里的影像一样。
毕竟是偷渡到猛羽星去做坏事，而星门与虫洞都有警戒，只能用笨办法多跳几次。
被光线扭曲得形象大变的苏明依旧很淡定，他已经习惯这种传送的感觉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向身边的杰森主仆询问：“你们对于希阿帝国有多少了解？”
老总管拍打着好像有些晕船的杰森后背，回答道：“不多，虽然希阿帝国是开放大规模贸易的国家，但那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不会到斯巴达来旅游。我们没有太空舰队，只有轨道防卫部队，和他们之前在太空中没有太多接触。”
丧钟点点头，手里的烟看起来都有些错位，如同一根天线一样：“那我给你们讲讲希阿帝国的情况，反正路上也是闲着。”
希阿，它的政体不算独特，有些类似于地球上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其主要人种希阿人，是一种有鸟类后裔演化而来的冷血类人种族，头上的羽冠相当于人类的头发。
大多数希阿人，尤其是那些贵族流行三角头的发型，就像脑袋嵌进一个桃子。另一种则是头顶扁平，两侧像是雄鹰展翅一样的飞碟头。
和鸟类一样，他们是卵生生物，有着很轻的空心骨头，而在其前臂上还有着一些退化后的小小羽毛，一些出现返祖现象的个体，还拥有着翅膀和飞行的能力。
在类似于地球的重力环境下，希阿人平均可以举起一吨重的物体，有着高级耐力，高级速度，缓慢自愈等等不算太强的能力。
积极吸收外来物种以及文化是希阿帝国的传统，他们就像是宇宙中的海绵一样，偏执地喜欢吸收外界的一切。
在他们的神话中，创世神是一公一母的两只大鸟，叫作Sharra和K’ythri，这对神并不想结合，但为了开天辟地不得不如此，不过很快，在结合后他们获取了无穷的力量，于是‘真香’，在共有的力量中他们产生了爱。
这正是希阿人一直吸纳外星种族的缘故，侵略和占领都是为了与其他文化结合，诞生属于自己更先进的文化。
别的文明不想结合？那就用舰队和军队强迫他们结合。
每次攻占一个星球，征服上面的种族，他们就会把这个种族纳入他们国家内部，学习对方的科技以及文化、历史，并且根据战败者的能力，重新分配给他们一定的权利与地位。
从这方面来说，希阿可以看作是一个比银河议会更加紧密的联邦，比较有名些的斗剑星人、泽尔坦人、巴利特人、旦德什人等等，他们都是希阿帝国的属国。
就连太阳系也位于希阿帝国的国境内，按理来说地球早就该被进攻的。
不过希阿人虽然好战，却并不昏头。
地球作为魔法的发源地，牵连到的势力太多，众多维度魔神和恶魔都盯着这里，二代神和永恒族有些还生活在地球上。
在能理解魔法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前，希阿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他们还是有点野心的，不光口头上宣称地球是他们的属国之一，在希阿议会中还留有一张空的席位，什么时候打下了地球，就把地球人的议员放上去当吉祥物。
希阿至高议会就是这么来的，足有上万名议员，基本上全是历史上的战败者种族的领导人。
通常帝国事宜由他们来管理，看起来非常民主，但实际上对于议会做出的任何决议，皇帝或女王都有一票否决权，因为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议会只能无条件配合。
弱者只有在强者的领导下才能走向未来，议会只不过是个玩具，希阿皇帝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就是看这些人争权夺利。
平时保护皇帝的是‘帝国卫队’，这队人马是由整个帝国最强大，最精锐的士兵组成，什么种族都有。由一个卫队长领导，所谓的卫队长就是整个帝国中战斗力最强的人。
苏明现在的时间点，希阿皇帝是‘暴君德肯’，卫队长说不好是谁，但将来的卫队长就是著名的漫威超人‘斗剑’。
希阿帝国最大的弱点，在于这个先进的宇宙文明有着反乌托邦一样的法律。
他们认为艺术创作是精神错乱和越轨的信号，希阿人也不会谈及任何与想象力有关的话题。
想象力，无论是梦想还是幻想，表现出任何一种都不行，希阿法律认为想象力外露是某些生物个体，无法实现有效自我控制并无条件服从皇权的主要体现，这被视作一种恶性传染病，并且是严重犯罪。
死刑就是对这种病症常用的措施。
发展科技，通过严密计算提出合理设想，那都是计算机AI该去做的事情，希阿帝国的臣民只要当战士就好了。
睡觉前自己偷偷想想有趣的事情啦，或者上厕所时偷偷拿卫生纸折个纸鹤然后立刻用掉啦，诸如这样的程度还好，没人知道的话这些行为都没关系，民不举官不究。
可一旦表露出想象力被人举报了，那全家都会死光光，军队处理传染源一般都要用光子炮或者火焰喷射器。
曾有一个叫做佛利登（Fianden）的战败种族拥有超凡的艺术天赋，他们在一次太空战失利后表示愿意加入希阿帝国，并且能为帝国提供精美艺术品、文学作品以及好玩的电子游戏。
然而这种说法造成了希阿帝国的严重紧张，于是他们家没了。希阿舰队用恒星武器把佛利登的母星外加行星系中的所有天体，全部从宇宙中抹去了......
之后希阿的舰队可以说是‘战败逃离’一般远离了那片星域，就是害怕被‘传染’上想象力这种病。
然而晚了，佛利登的艺术太美了，参加战斗的希阿军队就算只是在传感器上看过一眼，也无法再把那些艺术带来的震撼从脑海中抹除。
那些艺术品太美了，让一直压抑的希阿军队灵感如泉涌，很多人都忍不住创作了一些自己的艺术品，偷偷带回了家里。
随着舰队回归，想象力传染开来了，这种绝症在帝国内部不断出现感染者，于是帝国的暴力镇压也不得不继续。
如果你是希阿军人，看到有小孩在街边用木棍乱画，直接把孩子杀掉不光没有任何错误，还是重大的立功表现，多杀几个，国家还会在首都给你奖励一套房子呢。
当然，领奖的前提是你没有在看到小孩画画的时候感染上‘想象力’。
说起想象力这种东西，人类一点也不缺，而且玩艺术也是人类的长处，苏明这次来猛羽星，就是让希阿老家起火，无瑕它顾的。
听了丧钟对于希阿的介绍，杰森和老总管都笑了，说起艺术创作来，斯巴达人也不差啊。
只要克里舰队还在宇宙中和希阿舰队僵持，希阿人根本不可能拿斯巴达母星怎么样，这不就立于不败之地了么？
“看来等我继位之后，要在全球范围内塑造大量的雕像，组织各种文艺活动啊。”
杰森已经想到将来去了，如果和希阿人交战，自己的士兵可以一边唱着歌跳着舞一边开火啊，只要歌舞足够洗脑，对方必然还要费心去控制自己的思想，战斗力大跌。
被光线扭曲成面条状的苏明像海草一样摇摇头：“等你继位了还是先发展军事吧，连太空舰队都没有，说话不觉得气虚吗？”
“我们也想，但是大型战舰缺少重要的一系列技术，说实话，我们的科技树断层有些大。”老总管叹了口气，历代皇帝不是不想要大型战舰，可是科学家臣妾们做不到啊。
现在轨道空间站倒是有，可里面驻扎的是太空战机，和其他两家的舰队相比，如果说人家那是巨龙，小飞机就连蚊子都不算。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从矮人那边牵线，你们有钱就能买嘛。”苏明一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打算通过古尔薇格吃矮人们的回扣，看看能不能给琴酒换一把神兵利器回来。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杰森不疑有他，感动得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飞船完成了最后一次空间跳跃，出现在了一颗碧蓝的星球之外，众人也从哈哈镜形态回到了正常。
苏明站起身，透过驾驶室的前窗看向那颗星球，看着星球周围来来往往的大小飞船，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作为类人种族，希阿人的母星自然也是类地行星，虽然在历史上这颗星球被掏空了所有的矿产资源，换来了希阿人迈入宇宙，这里后来被二次改造，转变成了农业星球。
直到现在，超过60%的希阿人依旧居住在这里，毕竟是家园嘛，无论是气候还是生活习惯，当然是家里好。
不过今天之后，猛羽星恐怕会迎来最深邃的黑暗，因为作为地球来的艺术传播大使，丧钟带着满满的创作热情，以及堪比偶像练习生的斯巴达王子，就这么扑面而来了......
第1123章 猛攻
“副官，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可以骇入的信息网络。”
苏明没有着急降落，而是把飞船开到一颗卫星后面，躲藏在阴影里，同时让副官看看网上的情报。
天马号搭载的虽然只是副官的子程序，但她毕竟来自塞伯坦。
擎天柱动不动就要发表讲话，在地球就能向整个宇宙广播。
‘我是擎天柱，向所有在星际间流亡的汽车人发出此讯息，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这说明什么？别的不说，至少可以看出塞伯坦的通讯技术是绝对强大的。
通信技术强大，那么其附带的窃听或者入侵网络等等黑客技能就不会弱，也许副官比不上隔壁DC拥有母盒的钢骨，但现在的地球也找不出比她更强的黑客了。
“搜索到热点，入侵中......完成，目标结构为：原始量子通信网络，传输速率低下，身份实名绑定模式......身份注册破解完毕，翻译功能启动。”
副官机械的女声在驾驶舱中响起，她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希阿人的网络中。
苏明活动一下脖子，点上烟坐了下来，琴酒凑过来给他捏肩膀，他十分享受地吩咐副官：“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年没上过网了，让我看看希阿人最近流行的热点话题是什么，对了，先给我注册个网名，就叫希阿人2333333.....多少个3你自己定。”
杰森和总管对视一眼，搞不清楚丧钟打算做什么，可这里无疑是敌后深处，他们也只能在一旁耐心等着看。
“注册完毕，猛羽星本地出生，男性，20岁，爱好为：跑步。”副官立刻完成了工作。
这个爱好还真不是她恶搞，希阿人的风俗就是这样，所有爱好都不会和想象力有关，作为资料备案所必须填的一项，希阿人有20%都填的是跑步，其他绝大多数则是爱好战斗。
如果希阿人敢填喜欢唱歌？跳舞？RAP？分分钟军队就上门了，连审判都不用。
“改成女性，18岁，你们塞伯坦人就是太实诚，上网的就算是一只猫，你也得让敌人认为这是一个人。”苏明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投影在半空中的资料界面，开始给副官教新知识。
“修改完毕。”副官完全服从命令。
“好了，让我开始上网冲浪，看看希阿的GGMM们在玩什么......”苏明嘴里说着许多人第一次接触网络时的土掉渣名词，伸出手来和虚拟屏幕交互，首先去查新闻部分。
随便翻了几篇新闻报道，他无聊地撇撇嘴。
还真是一点想象力都没有的新闻啊，甚至根本不留给人想象的余地，每一篇报道看完后就像吃了一嘴木茬那么干巴。
‘对XXX星球进行占领，成功。’
‘消灭XXX星球舰队，完成。’
‘因为气候问题，猛羽星今天的粮食产量减产7.68021831......希阿单位。’
标题差不多就是正文内容了，他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脑门，这种东西居然也有人读？
好吧，至少知道了希阿没有标题党和震惊部，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星球上先选择一个城市郊区降落，开始计划。”他给副官下达了新的命令，被幻术遮蔽的小飞船直直地朝着星球表面落去。
随着穿过大气和云层，下方的陆地越来越清晰，副官选择的位置是一片海滩，不远处还有一个小镇，天空中到处都是飞来飞去装载货物的飞行器，一片祥和繁荣的景象。
阻止了杰森他们要出舱的打算，继续让飞船保持在幻术隐身状态，丧钟又对一旁悬浮的副官投影说道：“帮我在最大的网络留言版上发帖，猛羽星本地网络就行。”
“准备就绪。”副官打开了一个文档，上面的光标一闪一闪的。
“标题：重金求子，对了，字体加粗。”苏明双手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先说了标题。
琴酒：“？？？”
求子她大概明白，地球有些地方有去神庙里求神赐予子嗣的风俗。可重金是什么意思？
这何止是超出了希阿人的想象力，连阿斯加德人都想不到啊。
苏明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放松，这种东西其实这个时代的地球人也是无法理解的，但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本人希阿族人，年芳18，羽毛白，相貌美，战斗力强大，能够飞行。丈夫乃是皇都高级军官，奈何因伤无法生育，现寻求年轻健康男性，圆我母亲梦，我愿支付丰厚酬金以及额外好处，请留言报名后来此坐标面谈，非诚勿扰。”
杰森和总管听到他的口述，脸色变得非常古怪，虽然没见过类似的广告，但这应该是个骗局吧？
苏明让副官填上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地标建筑坐标，再从网上找个希阿人美女照片贴上，随后让她在发布消息的同时开始计时。
然后他就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抽烟，火光让他的脸忽明忽暗。
“你这是做什么？”琴酒把揉了揉他的肩膀，好奇地询问。
“如你们所见，这是个骗局广告。”丧钟回答了她的疑问，将烟头掐灭收好：“我这么做的目的有三点，杰森陛下，你能想到吗？”
王子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他大概只能想到一点：“这是在利用生物的繁殖欲望，促使看到这条广告的人开始想象？”
苏明露出个赞许的微笑，朝他点点头，从腰带里取出酒水来分给几人喝着等。
“是的，无论是异性还是金钱，都是碳基智慧生物想要的东西，我甚至还提到了权利，留下了悬疑之处，这一切都会引发看到这则广告的人进行联想。在行动之前，我需要判断出希阿人的本能究竟能不能胜过理智，方便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琴酒把自己的下巴支在苏明脑袋顶上：“如果是我看到了重金求子这样不明所以的题目，肯定也会点进去看看的。”
“好奇心，也是生物的本能之一，副官，现在有多少人看过我的帖子了？”苏明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
“距离留言过去43秒，目前浏览过此信息的人数为：203000人次，回帖报名的人数为：12211人次。”副官以机械的声音回答，听到这个数字，其他三人就知道丧钟的目的基本达成了。
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这些人看到留言的内容，在面对种种诱惑的时候，难免因为激素出现种种憧憬和幻想，这就意味着感染了想象力。
留言，等于留下了被清算的证据，这些人对想象出来、并不存在的雌性发情，这就是得病了。
杰森和总管十分惊讶，丧钟甚至只是动动嘴，在四十秒就杀了上万人，实在是有些可怕，原来战斗可以这样打？
“第二个目的，则是引来希阿帝国的军队，AI全球户籍系统能识破这是跨时代的骗局，而开创这种骗局需要的就是想象力，军队不会放过作为发帖人的‘希阿人23333’。在他们出动来这个坐标杀‘我’的时候，我们则会通过骇入的卫星监控到他们的基地位置，出兵速度，小队规模，常备战术等等一系列战斗情报。这都是在民用网络上找不到的重要信息，当然，就算在外网上找到，我不亲眼看到也不会相信就是了。”
苏明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只能算是勉强满意，他继续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琴酒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将两条胳膊从他脖子旁滑下，耷拉在他胸前，自己的脸贴上苏明的脸说道：“我懂了，第三个目的就是调虎离山，只要多重复几次这样的过程，他们的军队就会渐渐被分散到星球各处去‘杀菌’，我们就可以突袭对方的行星基地了。”
清除传染病，是希阿军队的第一要务，其他任何事情的优先级都排在这后面。
丧钟摸摸她的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抬手用两指比出个小小缝隙：“差了一点点，虽然也有这么一方面的考虑，但最主要还是别的因素。”
琴酒的脑袋耷拉了下去：“不懂了。”
“猛羽星集中了60%的希阿人，如果我在这里大肆传播‘瘟疫’，希阿军队清洗掉太多自己人的话，作为一个多星球多种族的帝国，他们在国内对其他种族的控制形式将不可避免地受到重创，这将直接撼动希阿的立国之本。”
苏明拖出一块虚拟屏幕，让副官把情报展现出来。
一旦失去了主体种族的数量优势，帝国疆域完整就受到了威胁，很多新被征服吞并的文明并不安稳，一旦丧钟再引发叛乱的多米诺效应，城堡就会被从内部击垮。
琴酒站直身体，双手像是小猫一样揉了揉脸，吹起自己一缕头发，有些感慨地摇摇头：“也怪希阿自己，创造艺术的想象力居然被视作疾病，真可悲。”
丧钟收起了笑容，他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副官，接下来我们换个身份，再用星球对面的一个坐标发帖，题目是：老军医包治男女难言之隐......”
两人身后的老总管搂紧了杰森王子的胳膊，也不在乎那衣服上还有腐尸气味了。
这个人类实在是太黑暗了，老总管不由地感到一阵庆幸，幸亏这个地球人是己方的盟友。
第1124章 应对之策
希阿没有警察这种职业，军队同时负责对外以及对内，可以说希阿的士兵比克里帝国士兵要累得多。
人家克里人虽然奉行铁血政策，没有什么娱乐和休闲活动，但严酷的训练只是让身体疲惫，精神和思想上却是自由的，至高智慧也不可能闲得没事去读每个人的思维。
而三大帝国中斯克鲁人的军队恐怕是待遇最好的，各方面限制极少，军规有不少，但各大舰队的首领是否执行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克里和希阿军队中能看到的都是各种身材强壮的男男女女，日积月累的锻炼和战斗让他们都身材很好，而斯克鲁不同，有些二三线的防御部队中有不少大胖子，训练的频率大概十年一次？
总之苏明守株待兔没过多久，天空中就有一艘飞船低空飞过，从几十米高的舱底跳出一队人来，以单膝跪地的终结者姿势纷纷落地。
他们穿着银白色的金属盔甲，肩甲有着各种鸟类形象的装饰，手里拿着各种冷热兵器。
当然，虽然外形有所区别，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希阿版本的火焰喷射器。
之前有几个回帖的平民可能距离比较近，比军队来得更早，此时正在坐标点上等着‘面试’呢。
想象中的白富美没有来，却等来了军队。
没有警告，没有多余的动作，训练有素的军队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在行进中开火，能量武器击毙坐标点周围的所有人，冷兵器破坏大脑，然后火焰喷射器直接毁尸灭迹。
不光把人全部挫骨扬灰，就连周围的地面和他们接触过的建筑都彻底用火焰净化掉，十几秒后只剩一片晶晶亮玻璃化的小区域。
“啧，业务很熟练啊，要是在希阿玩丧尸病毒的东西估计玩不开，这大概算是弊端中的好处吧。”通过飞船传感器看到清洗场面的苏明对于上当受骗的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情，而是认真分析着希阿军队的行动模式。
结合副官的地图情报，这支小队从三百多公里外的一处基地赶来，用时三分钟多一点点，也就是说他们的飞船在大气层内的飞行速度在五马赫多一些。
而且因为个人能力都不错，每个人都能够打远程或者近战位置，也没有什么太好针对的点。
琴酒看着那些人在杀完平民后慢慢搜索周围，有些感慨地摇摇头：“为什么原来没有人想过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希阿帝国呢？”
听到女武神的问题，杰森和老总管也是眼睛一凝，计划放在丧钟身上很顺利，但是别人用的时候还会有效吗？
苏明拉住琴酒的手，奖励一样地给她手里放了一瓶酒：“你说的对，这是专属于我们地球的战术。看似我们从斯巴达抵达这里异常顺利，然而实际上，假如没有你的幻术，恐怕我们早在边缘星区就被战舰打成宇宙垃圾了，猛羽星绝对是宇宙中传感器最密集的区域之一，我们只是占了希阿没有魔法认知这一点的便宜。”
“这么说来是我的功劳了？”琴酒高兴地拧开酒瓶喝了一大口，雪白的脖子上一个小包包顺着食道滑下。
“当然，如果没有幻术，就算我们用传送魔法跳进这颗星球，最多三分钟，希阿的军队就彻底会围住我们。”苏明站起身来，转向身后的主仆二人，副官控制着飞船悄悄升空。
他说明自己的战术别人是无法复制的，除了魔法外还有两点，那就是副官的黑客能力，也许在塞伯坦人看来希阿的通讯网络不值一提，然而在这个时间点上，整个宇宙只有克里的至高智慧能压希阿一头。
没有副官，就无法快速传播疾病，这种计划就谈不上什么威胁性了。
最后则是苏明自己，拿出了一些超越时代的骗局，一般的艺术品或者骗局对于希阿没用，如果只拿一幅常见的油画就想让希阿民众动凡心那是绝不可能的。
必须得使他们在情绪的影响下失去自控能力，表现出想象力，才能有效造成杀伤。
所以说白了，这三种条件缺一不可，而且风险极大。
希阿是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果察觉是有魔法师潜入了猛羽星，他们很可能会去启动‘麦柯兰水晶’（M'Kraan）。
麦柯兰水晶又被称为‘所有事物的终点’(EndofAllThatis)与‘现实的水晶心脏’(CrystalHeartofReality)，属于科学侧维度的第三层存在，也就是现实核心（NexusofAllRealities）之一，它的功用，是维持所有‘现实’在宇宙中‘可见并可触碰’。
在漫威宇宙这样的现实核心还有几个，佛罗里达沼泽地下、深空中的‘未知地带’、中间人（Iweener）的监狱。
一般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存在于各自的独特维度中安全保管，可一旦放任它们于现实开启，最终将触及并影响现实存在和世界，极可能抹除宇宙中的所有现实。
而关于的麦柯兰水晶的来历，希阿人说是他们创世神当年的定情信物，可苏明知道，水晶是他们在10000年前从一个叫麦柯兰的种族那里抢来的，而麦柯兰人呢，则是在13000年前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如此循环往复，一代抢一代的。
一直倒推至宇宙的创始，这鬼玩意如果没错，应该是‘第一苍穹’的造物。
第一苍穹作为第一代超大宇宙的意志化身，如今漫威众多的多元宇宙都是由他身上的一块碎片形成，他吃单体宇宙的‘永恒’就像吃糖豆一样，他造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差。
魔法和科技对于麦柯兰水晶来说没有区别，它蕴含的的现实能量可以直接冲散幻术，希阿人对于它的研究不多。
只有希阿人掌握着如何通往麦柯兰水晶所在维度的科技，一般来说它只有在帝国皇室结婚的时候才会开启，新郎新娘在巨大的粉色水晶前办个婚礼。
是的，目前水晶的能力开发应该就到这种程度，但如果他们还有其他的使用手段，到时候苏明一行人就穿帮了。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行动还是暗处做事比较好。
话说自己的宇宙立方，还有诸如麦柯兰水晶，沼泽之力这些超级能量如今都没法完全使用啊，就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锁住了一样，是什么呢......
也罢，随着时间流逝，总会明白的。
之所以这次在希阿搞事选择这样的手段，并且好心地进行了简单的说明，也是为了让斯巴达人知道丧钟无可替代，让他们老实地履行契约罢了。
丧钟能用的手段，他们用不成，这就是家底和情报上的差距。
刚才还一脸希冀的杰森主仆此时脸色暗淡了不少，丧钟之前说的对，就算登基之后还是安心发展军事实力吧。
琴酒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美滋滋地继续喝酒：“那么这个战术能持续多久？”
苏明自己也拿起酒瓶灌了一口：“我已经让副官尽量在短时间内发布了足够多的垃圾广告，上当的人不少，可如果希阿人够果断的话，切断星球所有网络......”
“全球能量供给中断，链接丢失。”正在苏明跟琴酒讲话之际，副官就报告了不好的消息，希阿人何止是果断，这简直是太严肃了。
打了希阿人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四分钟才弄死不到三十万人，有点亏了。
好吧，看来是他们在网络中察觉到了副官的存在，面对无法战胜的黑客，断电绝对是好主意，等到再次供能，他们一定有别的办法来应对广告了。
断电给他们造成些经济损失也不错，苏明还算勉强满意，不过他们以为这就完了吗？这才哪到哪......
“副官，希阿帝国皇帝德肯的容貌以及身体数据调出来我看看。”他站起身和琴酒干杯，一口闷掉后收好了空酒瓶。
这么些年在宇宙中飘来飘去，飞船主机也储存了不少情报，至少大多数势力的领导外貌还是清楚的。
副官在空气中弹出一个窗口，播放了一小段今年德肯在某个场合的讲话录像。
讲话内容并不重要，苏明只是让她放大德肯容貌和衣着的细节。
十几秒后，他拍拍自己的肩膀，脑中想到：“绞杀，看清楚了吗？”
共生体传来了一个肯定的意思，虽然它不断强调自己和宿主合在一起才是绞杀，但这么些年它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
“我自己下去转转，你们吃好喝好。”
苏明笑着和杰森主仆告别，示意他们在飞船里待着，不要出去送死，而他则在幻术帮助下变得透明，溜出了飞船。
杰森若有所思地坐在小桌子的旁边，这艘飞船不大，驾驶舱里除了两张驾驶座之外，还摆了很多生活用品，包括一张看起来是用来吃饭的桌子。
他低着头，两只手肘撑在大腿上思考着，片刻后才抬起头向琴酒询问：“你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吗？该不会是刺杀帝国皇帝吧？”
琴酒自然不清楚苏明去做什么了，但是她对他的实力很有信心，她喝光了瓶子里的酒，又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瓶拧开：“他出去玩了，你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好，要不了多久，希阿帝国就会从斯巴达克斯撤军的。”
杰森看着身边的老总管，总管思考了一下，朝他点点头。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相信丧钟总有办法了。
第1125章 敌后见闻
苏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一条宽敞的干净的大道上，希阿人的建筑很有特色，房子都像是一个个扁圆形的盘子扣在地上，如果是高楼，则把一串扁盘子像是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堆高。
建筑墙壁都是独特的合金，银光闪闪能够映出人影，几乎街上每个人手里都有电子智能终端。
他一会伸手去摸摸路面，一会抬头看看天空，这里的天空同样是蓝色的，而守备舰队在其中频繁调动着，像是已经开始准备封锁星球了。
丧钟淡然一笑，科技帝国，一切的运转都需要能源，虽然不是地球人认识中的电力，而是另一种未知的能量形式。可现在切断能源，他们自己把监视手段放弃了，正好落入苏明的陷阱。
副官的行动至少给自己争取到了半小时的时间，这些时间拿来玩鱼目混珠最合适了。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人类模样，在绞杀的帮助下，他变成了希阿皇帝德肯，大摇大摆地走在首都的街道上，一副体察民情的样子。
街上行人不多，恐怕这是工作上班的时间，路边的建筑大门都是由AI控制的，能源一切断，大门就呈现锁死状态，房子里的人出不来，外面大街上的人也回不去。
这突然的断电并没有影响到民众的行为，他们看起来并不慌张，因为星球没有遭到实质性的进攻，惊慌失措意味着自己吓自己，那是具有想象力的行为。
就算眼神再慌乱，腿肚子发软，表情也要云淡风轻。
苏明之前冒充过很多人，如今冒充德肯有一种当初冒充镇海司令的感觉，路上的行人根本不敢看他，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跪了。
他们知道皇帝应该是在皇都星，不该出现在猛羽星，可是有人敢问吗？
一队在街上巡逻的士兵见到皇帝立刻围了过来，在苏明面前单膝跪了一地，挡住了他的路，领头的小队长低着头喊道：
“伟大崇高的德肯陛下，您回来了，猛羽星第89172小队听候您的命令。”
“唔。”苏明平静地应付了一声，搞间谍活动一定要胆大，表现越镇定就越安全。
自己现在可是皇帝，希阿人贵族的性格都是高高在上的，更别说独裁者了，所以表现一定要冷淡。
反正还有敌后绝技在手，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抽他们耳光，脱身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目标就是多问，少说，套取情报，再用这些情报进行分析后去套更多情报。
他从大大的袖子下伸出手掌，手掌向上虚抬了一下，示意跪拜的人可以平身了，在小队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迈步穿过人群，同时询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根据星球主机的判断，我们遭遇了信息入侵，舰队有独立的能源，他们正在努力排查每一寸土地与空域。”
这个小队长知道的不多，但他毫不怀疑地爬起来，跟上皇帝的脚步，把自己知道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很好，接下来你们小队守卫我，送我去皇陵。”苏明面无表情，此时他看起来是个不怒自威，有着络腮胡子披肩发的高大壮汉。
“帝国卫队的同胞们不在吗？”小队长又惊又喜，以往护卫皇帝的任务都是属于帝国卫队的，可没有他们这些大头兵的事情。
如果此时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现优秀，岂不是很快能登上人生巅峰？
小队中的男男女女也露出了一瞬间的喜悦眼神，但立刻就藏了回去。展望未来可以，却不能表现出莫名的欣喜，要不然死得太冤枉。
苏明背起了双手，头也不回继续摆POSE，完全无视了小队长的询问，而是催促他们：“交通工具。”
面对从来没有接触过皇帝的小队，就算他不完全像德肯也足以混过去。
他一边背着手站街看天，一边心中暗自感慨，这样欺负希阿的好日子也只有暴君德肯在任的时候了。
等到未来的女皇利兰德拉上任，修改后的希阿法律在思想方面就会大大放松。
不再以思想论罪，在漫画中的地球616，未来的希阿帝国除了依旧不准进行艺术创作外，你可以表现出自己的想象力，以及由猜想引发的各种举动了。
但这对于他们并不是好事，在利兰德拉执政阶段后期，希阿帝国因为种种思潮带来的起义和罢工而渐渐衰退。
利兰德拉被起义军推翻下台，最后悲惨死掉，在那之后，这个宇宙中最大的帝国还经历了伏尔甘的强权统治，而这份短暂的强势期没有持续太久，伏尔甘死于黑蝠王之手。
由此希阿帝国内战全面爆发，斗剑作为希阿仅存的至强者，只好打破皇位的血脉传承，以外族人的身份继任皇帝，到那时，连艺术禁令也变得名存实亡。
斗剑发现自己的副官‘战鸟’画画，不光没有杀她，还专门把她送到地球，让她在泽维尔学院教孩子们美术。
连皇帝都不在乎法律了，下面的人都有样学样，社会形式发生了转变。很快斗剑就公开废除了艺术禁令，宣布想象力不再是传染病，希阿才算渐渐步入正轨。
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年就没有然后了，地球616和1610撞了，多元宇宙重启，全新全异宇宙的希阿帝国又回到了老样子。
这就是苏明已知的情报，不过其他宇宙的情报对于现在的40K宇宙，可能只有一点点的参考价值，具体情况还是要眼见为实。
就在他的思考等待中，飞行器很快就来了。
军队用的基本运兵船，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货船也就多些座位罢了。
说起来希阿人还真不会拍马屁啊，居然让皇帝坐这么简陋的飞船，唉。
也是，这就是为什么克里体制内官僚主义严重，而希阿却不怎么明显的原因吧。
士兵们就算在飞船上也依旧保护着他，围着他坐了一圈，没有说话也没有询问，每个人都面带崇敬地看着他。
苏明变成的皇帝面无表情，只是威严地透过舷窗看向远方，实际上却在心中暗笑。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去皇家陵园做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听说天朝的僵尸是皇族僵尸比较厉害，他这回想试试外星王族的骷髅是不是比普通骷髅更强。希阿人被唤醒的亡灵应该比斯巴达人强吧？还是说战斗力和生前的种族无关？
真好奇啊......
挖别人祖坟，把事情闹大，保护好己方几人的同时引诱希阿撤军。
他轻轻摸着自己的手指，在飞船微不可察的降落声中，走向了缓缓打开的舱门。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投在地上的影子显得是那么深邃。
第1126章 陵墓
运兵船在原地悬浮着等待，而那支希阿小队保护着帝国皇帝。
皇帝下船后就一言不发地往前漫步，一边左顾右盼像是在感慨什么一样。
士兵们不知道，也不敢问。
苏明其实是在记忆地形以及分辨方向，因为希阿的陵墓明显和他认知中的墓园差别很大。
如果是地球的墓园，在印象中就算不是绿草成茵，也要有些苍松翠柏，更别说是墓碑或者纪念雕塑之类的东西了。
作为皇陵，就算不盖金字塔那种规模的，也至少得有个像样的碑吧？
然而希阿人的丧葬习俗明显和人类不一样。
军队的运输舰将他送到了一处没有任何装饰，甚至寸草不生，只有那银光闪闪弧形墙壁的冰冷建筑之外。
是的，这座建筑很大，可能是苏明见过最大的飞碟形建筑，目测单层占地就超过200亩，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的蒙古包。
苏明还注意到一点，在全球能源被切断的现在，这里依旧是有电的，在大门旁的灯光还幽幽地亮着，两个卫兵手持长枪站在门前，看起来精神抖擞。
在皇帝出现之后，他们也只是行了军礼后开门放行，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栋高科技的冷库。”
苏明在心中对绞杀说道，走进大门后他没有看到任何纪念性的东西，只是沿着长长的环形走廊分布着一间间房间，门后不断透出丝丝冷气。
银色的走廊，白色的灯光，这里的一切都白得耀眼。
没有鲜花，也没有人祭拜，也许希阿人把这叫做陵园，但用地球的话来说，这就是大一号的停尸房。
他随便站在一扇房门前：“打开。”
这是下给身旁士兵们的命令。
“墓门一旦关上就无法正常打开，只有暴力破解，它......”小队长检查了一下门，明显有些犹豫了。
“我说打开。”苏明面无表情地再次强调了命令。
小队长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是皇帝语气中的冰冷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他敲击了胸甲行礼，扭头让身后背负重武器的队员过来。
这些房间门都像是从上落下的‘断龙石’，只不过是金属版本的。
背着喷火器的士兵走了过来，将武器出力模式调节了一下后就变成了某种切割器，他只是朝银色的金属板扣下扳机，那门就像是火炉上的巧克力一样快速融化。
房间内的低温与融化大门的高热产生了对撞，苏明感觉到一阵风吹过面庞，伴随着一片白雾。
“还是个套间。”他穿过溶出的门洞走进房间内部，打量周围的同时在心中和绞杀聊天：“知道么？埃及法老的金字塔也是套间，看起来希阿皇帝们不像我原先认为的那么朴素。”
绞杀传回了一些无意义的思维，它对于死人的爱好没有兴趣，它只想知道希阿人能不能吃。
闯进房门就是客厅，不光有着各种各样的家具摆设，还有些看起来比较原始的家电，好吧，相对于现在的希阿科技比较原始。
丧钟从客厅茶几上拿起一颗红彤彤的冰冻水果，偷偷喂给绞杀，这一看就是鸟类爱吃的那种，随后快步走向了卧室。
这个超大冰箱建筑的存在，说明希阿人和人类一样，认为死亡也是一种永眠。
那么根据这种心理来推测，尸体应该在卧室里，也许还有陪葬的奴隶什么的。
希阿帝国是有奴隶阶级的，有些被征服的智慧种族实在太落后了，完全不必在战后再分配中给他们太多权利，只要像养家畜一样养着使用就好了。
就像没有人会对非洲某个小部落，给予联合国席位一样。
推开卧室的门，也和苏明原先的猜想差不多，卧室中的大床由一台精密的棺材状机器代替，里面躺着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除了脸色铁青之外，他看起来和睡着了没有太大区别。
确实有奴隶陪葬，一些外貌稀奇古怪的种族。他们都被贴在庞大的卧室四周墙壁上，手里还端着各种各样的陪葬品。
基本都是死者生前使用的各种武器，这里是没有艺术品的世界。
至于说这些生物是被贴在墙上，就是字面意思，看起来他们是被在外界杀死后，四肢被固定了某些特殊的姿势，然后像是猎物标本一样被贴在卧室墙面上的。
除非希阿的瓷砖都长得怪模怪样，那么他们就是殉葬品了。有人给他们背后用了某种化合物，保证他们不会从墙上滑脱，从尸体淤血结冰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
“这是谁？”苏明在群尸环绕希下，背着手走到床前，和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对视。
他身后的希阿小队明显是觉得有些冷，此时正在瑟瑟发抖，但小队长还是用手臂上的战术终端接入了墓室墙上的一个接口，点了几个按钮，回答皇帝的问题：“希阿帝国136任皇帝陛下，数据库显示，他的一生共为帝国结合了630个文明。”
希阿人是冷血鸟人，和维山帝制造出的阿修罗族一点也不一样，他们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对于低温的抗性很差。
这支小队不完全是希阿人，其中有几个队员是什么种族苏明也认不出来，不过这无关紧要。
“死因。”
小队长收回了终端连线，语气遗憾地说：“这位陛下死于第631次亲征，这场战役很有名，说明了我们希阿人和斗剑星人结合的艰难过程。”
“遗憾。”丧钟挑挑嘴角，136任皇帝死于631次结合战争，很有宿命感。
“那场战役中斗剑星人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因此今天我们与他们结合得如此紧密，我的陛下。”小队长微微鞠躬，语气中充满了对帝国的自豪。
“唔，下一个。”苏明转身就走，这个皇帝有点名气，备用。
“那陛下，这门。”小队长在身后出声询问。
“奴隶融化了也无妨。”苏明走出这间房，催促士兵们跟他继续。
.................
短短十几分钟内，这支小队在他们皇帝的命令下，破开了数十名往日皇帝的墓穴，到了后来，甚至不用陛下命令，只要他往哪个门前一站，士兵们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样的行为......确实很不应该，但猜猜德肯为什么在宇宙中有‘暴君’之名？
因为他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
德肯身材高大且相貌英俊，不光个人英勇善战，心中还有着雄韬武略。
他的外交成就也非常令人瞩目，是他开创了希阿帝国与其他帝国的大规模星际贸易，这种以经济为武器，与外界进行‘软结合’的新式手段。
克里人和斯克鲁人是数万年的死对头，而德肯能做到把战略物资同时卖给他们两家，还不引起任何外交问题。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时不时有些残酷的行为。
十几年前他就发明了一种新鲜的玩法，把一颗星球腾出来，投入几百万手无寸铁的奴隶，然后告诉他们再过多少天，这颗星球会被歼星炮摧毁。
他会和贵族们通过全方位的监控手段，在首都观察那些奴隶们绝望中的反应，并以此为乐。
在星球爆炸的时候他也得到了结论，那就是碳基生物都太黑暗了，绝望中的疯狂是不分种族和年龄性别的，这些人杀人的方法......都特别有创意。
鉴于希阿帝国星域内的无人星球和奴隶都有的是，他这节目每个月都要欣赏一次，而且渐渐扩大为全民娱乐活动，每个人都能看直播。
民众们很支持他这样的行为，因为这些奴隶确实表现出了想象力，那么就是该死的。他们感谢万能的皇帝揪出了潜在的传染源，高瞻远瞩地为帝国造就了更加稳定祥和的局面。
至于皇帝在发明这种大屠杀的时候有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想象力？
答案一定是没有，皇帝的话是绝对的，是不允许任何质疑的。
顺便一提，希阿帝国对于地球人类究竟算是四级公民还是奴隶，至今依旧有些拿不准，议会没事的时候就一直商讨这个。
那么现在，别说他下令要打开历代皇帝的墓穴了，就算他要把这栋建筑整个炸掉，那也是帝国皇帝德肯的命令，必须服从。
在看过最后一具尸体，也就是德肯的母亲，上一任女皇之后，苏明满意地召集了他忠诚的士兵们：“很好，现在我下令恢复星球的能源供应，同时联系你们的上级，我要在这里发表全球讲话。”
“可是我们面临着通讯入侵，我的陛下。”小队长面无表情，像是有些麻木了。
“没有敌人借此进攻星球，这说明先前的敌人只是黑暗中的小虫子，根本不值得这么慎重对待！”苏明转过身，脑中回忆着每具尸体的位置，同时冷冰冰地把小队长的担忧压了下去：“你想过吗？希阿战士会害怕虫子吗？！”
“不会，我的陛下。”小队长有些发抖，他用手背上的毛根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皇帝陛下却没有再看小队长，那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二把手：“他没有查询星球主机评估报告就给出了结论，他感染了想象力。”
“陛下，我没有！”
“滋！啪！”
争辩没有任何作用，皇帝说谁是感染者，那就一定是。
小队长身后的二把手毫不犹豫地端起武器，他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一道蓝色的光束爆头，接下来还是那一套熟悉的流程，刚才用来破门的重武器又一次制造了一片结晶化的地面。
苏明就背着手看他们操作，脸上不喜不悲。
消毒完毕之后，新的小队长向皇帝陛下敬礼，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根据战术终端分析，传染已终止，我的陛下。”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效率很高，士兵，你被晋升了，现在去执行我之前的命令，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独处。”
“遵命。”
根据战时条例新上任的小队长没有多说什么，她是更纯粹的那种希阿战士，无条件服从皇帝的那种。
她带着小队走出了建筑物，只留下皇帝陛下，独自和许多之前的皇帝们相处......
第1127章 复制经典
一如既往，记者们被调集起来，而通讯网络也被恢复，现在整颗星球都在关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皇帝讲话。
陛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将被信号送往星球的每个角落，并且渐渐传遍整个国家。
“皇帝陛下将发表演讲。”
“这里是猛羽星皇家陵墓，由第六频道进行信号转送......”
“请群众们保持冷静，不要越过警戒线。”
门外各式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有些新闻主播正对着自己面前悬浮的无人机说话，还有人拿着通讯器不知道在和什么人交流，而到场更多的是军队，他们构成的一堵人墙，将整个陵墓建筑都和外界隔离开来。
也许他们都很好奇，为什么皇帝会在猛羽星？这又是打算说什么？
但就算再好奇也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猜测，所以门外的人群，表情和苏明此时身后的那些人表情差不多。
“半小时前我才第一次上网冲浪，半小时后我就当上网络主播了，这世界变化真快。”没有去看身后那一双双幽绿的眼睛，苏明手里拿着一根鸡腿，正在逗绞杀玩。
小黑豆芽从他肩膀上冒出来，像是蛇一样把大于身体几倍体积的鸡腿一口吞掉，随后像海草一样摆动起来。
之前宿主喂给它的各种水果，只有几种可以在斯巴达克斯种植，却无法种植于地球上，也意味着没有什么用。
支走卫队之后，苏明也找机会让它吃了个希阿人，可惜，希阿人的各项能力都对宿主没有益处，并没有什么好吸收的。倒是它在宿主的记忆中知道了斗剑星人的存在，它想看看那个种族的基因有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斗剑星人，战斗力看心情的种族？太不稳定了。”苏明感受到了它的渴望，伸出手指按了按小豆芽：“下次给你找个氪星人尝尝鲜，接下来的计划明白了吗？”
小豆芽点点头，询问是不必要的，它时刻都明白宿主的想法。
但人类好像更喜欢有问有答的交流，那么作为一个好共生体，它选择遵从宿主的习惯。
它维持着丧钟此时的面目，随着潮水般的一阵蠕动后，原本金红相间的华丽长袍被换成了身红色的地球服装。
红色的皮夹克，以及红色的长裤，黑皮鞋加上白袜子。
换上这一身演出服，丧钟活动了一下脖子，迈步向建筑门外走去：“Showtime。”
随着推门的声响，士兵们向他敬礼，而所有摄像头都转向了他，他沐浴在一颗星球，数百亿人的目光中。
掌声，在他踩上红地毯的时刻响起，在他站在铺满鲜花的演讲台后停止。
无论是声音响起还是消失，都是整齐，并且不约而同。
他微微抬起下巴，先看向左面，再看向右面，没有一个人敢于和他对视。权利的威力在稳定态的社会中还真是有用，尤其是相对残暴的那种王权。
苏明伸出手指轻轻敲敲话筒，面带和煦的微笑开口：“希阿帝国的子民们，我是你们的皇帝！此时此刻，不止是你们，群星也在聆听我的声音！希阿帝国万岁！”
好吧，希阿帝国早就不止一万岁了，希望宇宙翻译机能准确翻译这个意思吧，领会语境和精神的那种。
九头蛇万岁、利维坦万岁、希阿万岁，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对于苏明来说，都是糊弄鬼的把戏。
“帝国万岁！”
在场的各个种族没有让皇帝失望，他们纷纷齐声回应，虽然有些种族的发声器官在苏明看来像是鼻子。
苏明朝在场的每一个人点头示意，十分有派头地朝他们挥手，看起来翻译机的效果还不错，不枉自己花了大价钱，要知道紫色能量宝石在主维度可是很有价值的。
“我有很多话想说，不过，今天我召集你们来聆听的，不止是我的声音。”
苏明放下手后突然话头一变，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人们通过现场或者网络注视着他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机器，放在麦克风下方：
“我想给你们看个宝贝。”
就在人们在猛羽星各处露出各式各样的费解神情时，他们皇帝身后那银白色建筑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这一瞬间，每个看到接下来场面的人大脑都短路了，如果他们有大脑这种器官的话。
长期以来废弃想象力，让人们无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是数十位已经死去的皇帝和女王，穿着过时已久的华丽服饰，脸上带着属于死者的麻木表情，身上还挂着冷冻后的寒霜，以一种非常僵硬的步伐走出了建筑。
他们双眼喷涌着幽幽的绿光，看到希阿的子民们如同看到了食物的饿狼。
苏明发誓，他真的看到有某个种族的下巴是可拆卸的，在这些皇帝与女王自己走出陵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那下巴就掉在地上了。
效果不错，超乎想象的东西让他们的思维短路了，不过接下来的节目才是重头戏。
活尸们整齐地在丧钟身后列队，摆出了一个歪脖子的姿势，双手贴在身体两侧，随后一动不动。
在众人惊讶呆滞的目光中，苏明按下了演讲台上小仪器的按钮。
小表弟虽然大多数时候不靠谱，但是有些有用的建议苏明还是会采用的，比如自带BGM的提议。
在星际旅行的这几年里，苏明买了不少外星的玩具，包括这个高科技版本的音乐播放器。
不光存储量很大，而且还支持虚拟投影的MTV。
苏明把自己前世喜欢的一些歌翻唱，再由副官编成乐谱，使用模拟乐器伴奏后转录在里面。
现在就是派上用处的时候了。
随着按钮按下，一种带着阴森森气氛的音乐响了起来，而民众们看到了他们的皇帝脑袋一歪，摆出了和历代皇帝尸体们一样的姿势。
音乐，绝对是想象力的产物，可是皇帝真的是在让每个人都听音乐吗？这真的......不会被清洗吗？
然而随着歌声的出现，他们又看到皇帝们跳起了舞蹈，耸肩，踢腿，疯狂旋转。
惊讶和恐慌的情绪更加扩大了，希阿的传统和历史被背叛，人们以往的经验再也不能为他们提供指导，每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苏明知道。
他知道这些希阿鸟人一定会喜欢流行音乐的，鸟类的听力同样发达，更何况丧钟完美复刻了天王迈克尔·杰克逊著名的‘僵尸舞’MTV。
“希阿的人民们！希望你们喜欢这首《颤栗者》，现在我命令你们，跟我一起跳起来！”
他捞起一个麦克风，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第1128章 破局
“好吧，我知道你们想看的也许是《异形大战铁血战士》，而我给你们的是《歌舞青春》。”苏明把双腿翘在桌面上，放松地喝着一瓶大力汽水：“不过你们要知道，在这个宇宙，搞笑的手段往往有一个严肃的结果，而严肃的手段往往结果很搞笑。”
苏明知道飞船上的几人一定也通过网络看到了翻版MJ的演唱会，虽然后半场没有唱完，因为帝国卫队带着真正皇帝的命令赶来了。
如果要和几十个超人打上一场，那么自己就暴露了，所以丧钟在帝国卫队出现的一瞬间，就命令昔日的皇帝们冲进人群，自己则变成个大众脸趁乱溜走。
杰森和老总管此时表情有些古怪，也许是以前没有见过载歌载舞的帝国皇帝吧。
而丧钟在离开猛羽星之前，还于星球各处唤醒了大量的亡灵，也就是说，飞船中的几人连《歌舞青春》都只看到半集，紧接着就上演《行尸走肉》了。
现在驾驶舱中的好几块投影屏幕都在播放着军队打活尸的场面，而希阿帝国本身，也因为皇帝们带头领舞而产生了极大的混乱。
作为一个宇宙帝国，通讯的时效性是很重要的，而此时这份时效性也害了他们，历代皇帝们跳舞的新闻，已经传遍国内每一颗星球。
琴酒拍拍他的腿，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战斗的场面上，她有些在意丧钟之前说的话。
“这个宇宙，搞笑的手段往往有一个严肃的结果.....”她放下自己的酒瓶歪歪脑袋，小声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明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用力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罩，严肃地看着琴酒：“我这么多年总结出一些世界运行的规律，最早的时候，我以为搞笑或者严肃全是人设，擅长搞笑的人会拥有世界更多的照顾。但后来经过实验，我发现不是这样。”
“嗯？”琴酒摘掉了两人的翻译器，而且说起了古挪威语：“所以你一直用看似荒诞的手段来做实验，结果都符合你的心意吗？”
“差不多，无论你是不是严肃的人，身负血海深仇也罢，情感严重缺失也好，一旦你采用比较搞笑的手段应对面临的事件，那世界仿佛就会顺着你的意思去发展。”苏明深深吸了口气，他用手指轮流敲击桌面，他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关键是故事，而不是人，没有人会因为人设受到优待。”
琴酒看了一旁的主仆一眼：“你是说越是严肃地对待一件事，结果可能就会适得其反？”
“差不多吧，表弟是主要的观察对象。平时他嘻嘻哈哈就能解决宇宙中的任何问题，可一旦他严肃地处理某件事，那么结果基本上就是悲剧，求死不能还真是悲哀。”
苏明抱着胳膊，透过驾驶舱玻璃看向下方的星球，它还在缓缓地自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从他抵达漫威以来，差不多经历的事都是这样，严肃的手段往往效果不理想，而无厘头的办法更有效一些。
漫威宇宙一直在受到未知存在的影响，他一直都知道，一直以来的问题都是如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一起活下去。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可我相信你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琴酒笑着用肩膀顶顶他，把翻译器重新塞回他的耳朵里，结束了这个话题。
就像他刚才说的，太严肃了不好，她相信他。
苏明抓住她的手捏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希望如此吧，因为如果我猜想正确，那么恐怕我们一直被‘超越神族’盯着，被人当玩具？那可不妙。”
“超越神族是什么？”
杰森终于听到自己能听懂的语言了，丧钟和女武神之间的交流没有翻译机他就抓瞎了。
苏明朝他露出一个体面人的笑容，走回驾驶席坐了下来：“我从没有说过这个词，你一定是太疲劳了，产生了幻听。”
“......”
斯巴达王子摸着后脑勺，他明明听到那个词了。
“不好意思，请借我们一间舱室，我带王子去休息。”
老总管拉住了还想追问的杰森，十分客气地向琴酒借用房间，他已经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他们两人同时幻听，那么就是丧钟不想让杰森深究这个问题了。
这没关系，只要斯巴达保持和地球的关系，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苏明头都没有回，在控制台上按下了一些按钮，仔细观察着监控画面：“请自便，把这里当家里一样就好了，我和斯巴达的友谊将永世长存，我说的对么？”
“您说的没错，至尊法师。”总管微微鞠躬，拖着王子向飞船后方走去。
.........................
“希阿撤军了。”
苏明掐灭了香烟，吐出一个烟圈。
大约一小时后，一支舰队跳跃到了猛羽星的轨道上，根据战舰的舷号来看，正是之前封锁斯巴达星的那支舰队。
通过借用死亡的力量，苏明在猛羽星唤醒了几支亡灵军队，规模不大，至少不是死亡女神全力发动的那种宇宙级亡灵狂潮。
不过这就够了，现在就算希阿皇帝德肯再疯，他也必然认识到了一件事。
斯巴达克斯星与猛羽星同时出现了相似的亡灵复活现象，这就代表着斯巴达的反抗，说明他们不是拿希阿帝国毫无办法的。
相反，斯巴达人十分清楚希阿的弱点在哪里，并且进行了一次可怕的警告。
他们确实可以通过代理人战争占领斯巴达，然而现在战争天平的另一端，同样摆上了沉重的代价，他们就该认真思考一下这生意值不值得了。
是不是要用自己的内部稳定，换来一个加盟国？
很显然，这一个小时让德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并且一如既往地做出了明智决定。
就像苏明之前说过的，和聪明人交易，甚至不用任何交谈。
而且最妙的是对方还不知道是在和谁谈条件，德肯八成会认为是斯巴达王室掌握了什么复活亡灵的黑科技。
“是啊，我们赢了一半了。”
琴酒高兴的搂住丧钟的胳膊，他让她看到了另一种战争的形式，而不是阿斯加德那种血肉横飞的款式。
胜利来自于神秘与威慑。
只靠两个人一台机器，就把人口以万亿计算的庞大帝国击败，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伟大战绩。
就是有点可惜，这是一场秘密战争，她没办法在喝酒的时候向姐妹们夸耀自己的男人。
不过她也知道，他不会在乎这个。
苏明摸摸她的头发，靠在椅子上命令副官返回斯巴达：“为什么说赢了一半？”
“解决了希阿，不是还有克里吗？”琴酒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学生猜答案一样地试探。
“不，克里也应该撤军了，至高智慧只会比德肯更聪明，甚至在斯巴达星球上出现亡灵的时候，那个大脑袋就应该准备溜了。”
天马号开始跃迁前的充能，飞船微微震动起来，他把琴酒按在椅子上，给她套好安全带，带着笑意说道。
“为什么？”琴酒乖乖地享受着照顾，脸上露出了甜蜜的表情。
苏明不用安全带，绞杀会把他固定在船舱里，所以他的模样被光线扭曲成面条状时依旧很轻松：“在宇宙中，有三种东西是那个大脑袋最讨厌的，亡灵、恶魔、虫子。”
“嗯……不太懂。”琴酒呲牙。
“这么说吧，至高智慧追求的是种族进化，选择的方向是科技路线。然而和以上三种东西交战，基本捞不到任何好处，就算一百只活尸才能杀死一个克里战士，那也代表着白白损失掉了，他要骨头和臭肉有什么用？”
苏明两手一摊，光线让他的双臂看起来是在模拟波浪一样。
“也是，克里人连军粮都不舍得做得好吃点……”琴酒想起了那果冻状的胶体。
“克里人对于外星人奉行的是灭绝政策，每占领一颗星球，就会杀光上面的所有智慧生物。到现在你还以为克里人真的打算玩代理人战争吗？不，这只是制衡希阿并且顺水推舟的手段罢了。”
丧钟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至高智慧说白了，也是为克里人分析得失的超级智脑罢了。
“克里不想和希阿国土接壤，他们要的是这个星区作为缓冲地带！”琴酒懂了，宇宙中的势力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也差不多：“可是他们明明可以选择保皇派的。”
“不，保皇派代表着正统的王权，而作为缓冲地带则需要越乱越好，保证任何势力占领斯巴达后都会陷入泥沼，王室作为现任主人，不会搞乱自己的星球，所以……”
苏明摇摇手指否定了琴酒的说法，他早就看穿至高智慧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他看向窗外，宇宙中的景色五彩斑斓，被跃迁过程拖成一条条各色光带，它同样充满着各种危险，就像是黑暗的丛林中一样，越美丽的东西越致命。
不过还好，丧钟看得很清楚。
第1129章 等待落幕
“不过斯巴达星现在确实很乱了，克里人的目的达到了。”
飞船抵达目的地，停在了斯巴达星球的外层轨道上，传感器显示了地面上的情况。
琴酒松开安全带，把自己金色的长发挽到耳后说道，她的头发带着一点点铂金色，在星光中十分漂亮。
这种时候黑客技能用处不大了，因为混乱的战争破坏了绝大多数通讯设施，交战的各方就像是泥潭中的几只野猪一样撕咬纠缠。
不存在指挥或者什么战术，能入侵的通讯中除了脏话就是惨叫，听那些毫无意义。
“克里人对这颗星球毫无兴趣，斯巴达如果有什么珍贵资源，也不会是旅游星球了。”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话说这次以后，他们的游览项目应该叫‘战后废土’几日游？”
“唔，听起来还不错。”琴酒笑着想了想，她还真有点想报个旅游团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克里人舰队果然也不在了啊。”
“我说过，至高智慧精明的很，目的达成绝对会溜，连维持舰队在轨道上悬停的能量都不会浪费。”苏明看着远方的太空，像是在等待什么：“现在只要等银河议会入场，我拿他们收个尾，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银河议会......”琴酒若有所思。
苏明注视着太空，行星系的中央是一颗白色恒星，就像是一个大汤圆：“克里人和希阿人虽然有着立场冲突，但也具有共同点，他们和阿斯加德一样，都是战士社会，值得夸耀的东西往往是武勇以及战绩，对于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难不住琴酒，作为女武神她几乎想都不用想就做出回答：“荣耀，战士的荣耀是最重要的。”
“那么杰森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苏明诱导性地提问。
“死于暗杀，从数千米外的身后开枪......你是说这不是克里或者希阿做的？他们有可能把这种武器交给本地人，借他们的手来这么做。”琴酒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就像是苏明说的一样，越是强大的武者文明，越是不屑于在敌人身后开枪。
克里的战争模式就是那样，就算占尽优势，也非要面对面地决一胜负那才算胜利。就算要灭别人全族，也要灭得对方心服口服那种。
希阿也差不多，虽然他们听从皇帝的命令，背后开枪杀人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那不是德肯执政的时代，现在的皇帝可是非常在意荣誉的人。
“不会的，这种数千米外开火就能把人汽化的武器，放在银河系都能算得上是先进的单兵武器，对于克里和希阿的贵族也都有威胁。”苏明抱着自己的胳膊，平静地抽起了烟：“如果换成你，你会为了帮猴子争夺猴王之位，就给它一把可能威胁到人类的狙击枪吗？”
琴酒耸肩，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上：“不会，不过对于克里和希阿来说，斯巴达人就是猴子吗？”
“最多是猩猩，不能再多了。”
他说了个冷笑话，斯巴达的各方面实力都无法和两大帝国相比，而且是天堑般的差距。希阿和克里的武器能够直接熄灭行星系的恒星，斯巴达却不光没有超级强者，连太空舰队都没有。
女武神遗憾地摇摇头：“真可悲，尽管知道宇宙的残酷，但落后的种族一定要面临这么悲惨的结局吗？”
“银河议会在很多觉得自己可能要面临悲惨结局的种族来看，不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加入或死，简单的选择。”
苏明露出一抹冷笑，他从自己的腰包里抽出神金高斯，慢条斯理地开始保养：
“议会制联邦的政客们啊，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杀手排除异己后捡便宜了......对了，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在另一个宇宙是地球最好的刺客之一？那时候的生意大多数都来自于一些满脸谦卑笑容，穿着西装带着秘书的体面胖子们。”
琴酒的目光则落在金色的枪械上，她看着那枪身上充满希腊风格的美女浮雕群，那些丰满的女性们只穿一条窄窄床单，手里拿着葡萄或者美酒，端庄的笑容中充满了魅惑之色。
感受到武器上陌生的神力，她立刻用‘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苏明，这就是那个奥林匹斯神系的造物？这也太不正经了吧？
“你拿的是什么？”
“一把狙击枪，高斯科技，搭配神之金属，融合了火神的神力。”
苏明捏了捏她的脸，这把枪的外形是有些争议，但这是艺术啊。
说到远程武器的问题，他也就是想起来把自己的步枪拿出来擦擦，尽管放在空间袋里不怕落灰，可现在等待银河议会的舰队抵达，闲着也是闲着。
琴酒眯起了眼睛，有些疑惑地问：“尽管我知道希腊神系一直很喜欢床单，但这真的有些超出想象了，这把武器真能杀人？”
“啊，没错，别看它花里胡哨的，可是开火的时候手感很好。”苏明把武器靠在椅子边上，抱起琴酒放在自己腿上：“主要就是那个火神特别不正经，我给你说啊......”
“不许岔开话题，你说的那个戴安娜，是不是通过这种暴露的着装打扮诱惑了你？而不是因为她对你的忠诚、以及展现出的武勇魅力？”
琴酒搂紧了他的脖子，她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了。
作为女武神，她可不允许自己的男人身边出现‘花瓶’来分享。
苏明回忆了一下戴安娜平日的打扮，好吧，亚马逊战士平日里穿着确实很清凉。但要说亚马逊展现魅力的方式？呃......
武勇，恐怕戴安娜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别胡思乱想，戴安娜拿出全力的话我都只能用计谋才能赢她，再说她一直跟着一群人组队当超级英雄，对于个人荣耀已经看得不是那么重了。”
他拍了她的脑袋一下，又轻轻揉了揉细软的金色发丝。
琴酒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原来又是个爱做义警的傻瓜，你对于她的态度一直很模糊，纠结的也是这一点吗？”
“我是普通人，恐怕永远不会有那种无私付出的英雄精神，我可以帮她做一些事，但她的朋友可不全是我的朋友。”
苏明伸出手指点了她的鼻子几下，嘴里还配上‘嘟嘟’的声音。
“明白了。”琴酒抓住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她闭着眼睛的时候面孔显得柔和很多，就像是文静小女孩一样：“你在那个世界有朋友吗？我是说，可靠的男性。”
苏明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毕竟在战斗中，人人都知道有兄弟照应才更安全。
所以他在她的脑袋顶上印了一口，又给她顺顺毛：“放心吧，我在那边有一个爱穿一身红色紧身衣的朋友，他不光跑得飞快，还是代表祥瑞的祭品，对了，他也是一个宇宙最后的保险。”
“......还有吗？”
琴酒的小嘴扁了扁，她下意识就觉得吧，被称为‘祭品’的人好像不是那么靠谱呢？
第1130章 终将为王
解决了希阿和克里，银河议会不值一提，别的不说，那杂牌军一样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飞船跃迁到斯巴达的轨道上，差点让苏明笑出声来。
这算是什么？议会每个加盟国出一艘飞船吗？万国博览会大概也就这样了。
数量很多是真的，可还有些种族开着货船来凑数，大概是想着趁乱顺便捞一笔吧。
密集的舰队排列在轨道上，仿佛瞬间为星球构成了一段环带，各色的信号灯以及引擎火焰，让它如同小小的银河一样璀璨。
“一支杂牌军，但毕竟还是星际舰队，斯巴达暂时没有和他们在太空抗衡的相应力量。”
苏明收起了神金步枪，让琴酒去通知杰森王子，休息结束了，接下来该继续任务。
王子和总管很快赶来了，他们的脚步仿佛都带着风，短短的休息时间里他们明显没有闲着，不光洗了澡换了衣服，好像总管还给杰森做了新发型。
“哦，那是银河议会的舰队吗？”杰森看着远处的舰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他现在看起来勉强算是个合适的王位继承人了。
也不知道是老总管给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自己领悟到了宇宙的残酷，但这都和丧钟没有太大关系，对方只要履行契约就好。
总管点点头，随后把目光从窗外移向丧钟，苍老的脸上带着一抹沉重：“你打算怎么办？”
“是看你的陛下打算怎么办。”苏明笑着把手伸向腰包，从里面抽出一把巨大的武器来立在杰森面前：“这个给你，这就是我帮你从猛羽星取来的武器，魔剑火之高兴。”
杰森看着眼前的武器，与其说是一把剑，不如说是半扇门，宽有一米，高有一米七，剑柄好像是一根捏合在剑身上的长矛，而且还用电缆之类的东西缠绕固定着。
王子伸出手试着抬起这东西，发现它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沉重，而且一点也不锋利，根本没有开刃。
“你把它称为魔剑，可是它好像......”
“没有什么魔力对吧？呵呵，这是由希阿帝国开国皇帝的棺材板制作的。”苏明直接说出了谜底，他转身面向碧蓝色的星球：“它本身有没有魔力并不重要，而是斯巴达的民众们，是否相信它在你的手里具有魔力，这才是统治的关键。”
杰森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手搭上剑柄，稍微有些吃力地把它双手举起：
“我懂了，如果说我之前没有足够的威信，那它提供的‘魔力’就是这个，我会让民众们相信我，毕竟我才是斯巴达皇帝！”
“很好，接下来银河议会就交给你了，骗这支舰队降落，布满全球的亡灵大军会帮你消灭他们，他们降落的舰船就当我送给你的登基贺礼，宇宙中留守的船只我会全部处理掉，并且把亡灵送往他们的母星。”
苏明也拔出了自己的弑神者，在空中轻轻触碰火之高兴的剑身，金色的闪电布满了那把低科技大剑，并且点亮了上面红色的灯光。
杰森背起了巨剑，总管帮他找来了一条合适的背带，他有些感慨地说：“我会履行协议，斯巴达和至尊法师的友谊将永远流传。”
“唔，说得很好。”苏明笑着拍拍杰森的肩膀，随后走向隔离舱，手握巨剑冲入宇宙。
.....................
三个月后，夏威夷。
苏明只穿了一条大花泳裤，像是死鱼一样趴在沙滩上，感受着太阳晒在背上的温暖，片刻后他缓缓地翻了个身，绞杀帮他把额头上的墨镜架在鼻梁上。
“啊~~~又是平静的一天呢。”
他伸了个懒腰，十分惬意地跟身边的琴酒说话，斗篷从身后不远处的小木屋里飞出，帮他们带来了两杯菠萝沙冰。
“这菠萝好像更甜了。”琴酒摸摸魔浮斗篷，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遮阳伞下的她躺在沙滩椅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苏明也拿起了自己的杯子，把吸管塞进嘴里吸着，含糊地说：“厄斯金博士培育的新品种，这样多好，非要研究什么SSS血清，还不如研究菠萝，为人类多做些贡献。”
“即便这种菠萝只有威尔逊企业的农场才能种植，给你赚了不少钱？”琴酒似笑非笑地用杯子冰了他一下。
“可终究还是人类吃到了它，这是市场经济亲爱的，再说，这是给我们赚钱，公司已经全部划归你名下了。”苏明闭上了眼睛，摸摸汗毛竖起的胳膊。
琴酒站起身活动着自己的肩膀和腰，骨骼发出喀喀的声响，她摘下墨镜放在椅子上，从丝绸小包里掏出衣服往身上套：“我该走了，先去企业下的每个分公司看一看，然后去华纳海姆。”
“真的这么急？”苏明拉住她的手。
琴酒无奈地挣脱，翻了个白眼：“这是原本一回地球就该办的事，我已经被你拖在夏威夷三个月了，斯巴达和华纳海姆的星际贸易还没有对接，记得么？如果今天我还不走，那么这拖延就会无休止地继续下去。”
“我不是让卡玛泰姬派人去处理了么。”苏明放下了空杯子。
琴酒挑起一边的眉毛，双手把头发从衬衣领子里撩出：“学徒们对有些神族太客气了，再说，你真的相信他们吗？”
“学徒们都是好孩子，不过因为经常需要沟通魔神，所以我对他们的信任只能是有限的。”苏明很平淡地回答，事实就是这样，如果说什么人不能完全信任，那么一定是施法者。
“确实如此，尽管小王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伤心的。”琴酒笑着弯下腰来，在他脑门上印了一下：“走了，你最好也做点正经事，比如去杀个海怪或者屠条龙什么的，别学奥丁那样天天都躺着。”
说完，她径直走向了木屋车库旁停着的隐身飞船，伴随着一阵气浪消失不见。
苏明无奈地拍拍胸口上的沙子，飞船在沙滩边起飞就有这样的弊端，他摘下墨镜抖掉砂砾又戴上，仿佛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天空中的红日变成海平面上的夕阳，他才退出了冥想，这是他从摩纳克那里学来的修复灵魂的方法。
他不是法师，但作为顶级武者，入定还是能做到的，只不过当初在DC留下的伤势比想象中愈合得慢些，现在才算完全好了。
天要黑了，他先收拾了一下沙滩上的垃圾不要造成海洋污染，然后他回到小屋进行今天的身体锻炼保持状态，在天黑后才简单地吃了顿饭。
而随着时间到了午夜，他反而来了精神，让绞杀变出黑黄相间的圣像盔甲打算出去玩玩。
“绞杀呀，你说我这养伤期间去做点什么事好呢，你想去午夜冲浪吗？可以让斗篷变成冲浪板，在它后面挂一头流血的死猪，这样我们就可以和鲨鱼一起玩了。”
黑色的豆芽从他肩头冒出来，白汪汪的一对小眼睛看着他，被称为脑袋的触手顶端摇了摇，它不想玩鲨鱼冲浪。
地球海洋的顶尖掠食者听起来不错，可战斗力方面鲨鱼比共生体差远了，这一点也不刺激。
“打猎呢？我们去南极的蛮荒之地插一脚，想看大恐龙吗？”
苏明又换了个建议，他也没有什么休闲计划，每天晒太阳外加锻炼的日子他可以一直过下去，70年代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件啊。
绞杀还是摇头，恐龙是被时间淘汰的物种，就算在蛮荒之地有存留，可它们的基因对共生体都是没用的。
“潜水怎么样？海底有很多沉船，我们可以去玩调查员游戏。我一直都不知道克苏鲁的维度究竟在哪里，也许大海下真有个什么地方叫拉莱耶呢。”
绞杀还是不想去，古神、恶魔、旧神、二代神、天神组、概念性存在等等，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它毫无兴趣。
苏明扁了扁嘴，伸出手指弹了它的脑袋一下：“你这是得了抑郁症啊，不如......”
绞杀疯狂摇头，它曾经在宿主的大脑里看到过一个奇怪的等式，‘忧郁症’等于‘被吃掉’，相关的还有中暑、不好看、受伤了之类一系列的因果关系。
苏明走出小屋，看着天空中静静悬挂着的月亮思考要去哪玩，地球的卫星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很漂亮，也是能够激发灵感的美景之一。
漆黑的海浪反射着淡淡的月光，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如我们去小酒吧听歌好了。”
“？？？”
绞杀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宿主的思维速度了，一大堆念头瞬间从宿主脑中流过，哪怕神经传导速度都没有那么快啊。
苏明看到月亮，想起了1969年7月21日美国的阿波罗号登月成功，代表着人类正式步入太空时代。
而后通过阿波罗飞船想起了齐柏林飞艇，都是人类开创历史的飞行器，他又联想到了飞艇同名的乐队。
想到乐队，就想起了1969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那场音乐会汇集了超过100万的嬉皮士，那些年轻人是越战时期的迷茫一代。
想起嬉皮士，他又想到了现在纽约嬉皮士最多的地方，格林威治村。
而恰好有个重要人物，在披头士乐队的《LetItBe》于13届格莱美获奖后没几天的现在，正好在格林威治演出呢，可以去看看。
第1131章 格林威治村
苏明也说不好自己有多久没有走进过这样狭小、昏暗的酒吧了，在这个仿佛城中村一样的地方，大街上到处都贴着‘爱与和平’的标语，昏暗的路灯下那血色的字体很清楚，如同每间酒吧门外传出的音乐。
越南战争，美国派出55万人，在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世界里，产生的伤亡也远远大于苏明前世所知道的。
从战争开始，国内就出现了这么一群古怪的年轻人。
他们批评政府对公民的权益的限制，他们憎恨大公司的贪婪，感叹传统道德的狭窄，反对战争的无人道性。
但他们却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在他们的和平运动、游行中发出他们的呐喊；只能在他们的头发里带花或向行人分花，“向枪管里插上鲜花”；只能用流浪的摇滚音乐、伤感音乐表达他们的不满。
一般的社会学家较为严谨地称呼他们为‘波西米亚主义者’，像是吉普赛人一样居无定所，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过普通人，包括苏明在内，对他们都使用比较常见的称呼，嬉皮士。
总体来说，如果他们不是经常性地喝得太多或者‘哈草’太嗨，这些人可以说是很有趣的一群人，因为他们促使了摇滚乐的诞生。
如今的苏明穿着时髦的喇叭裤和高领T恤，让绞杀变出了如今流行的甲壳虫发型，靠在吧台的一角喝着威士忌，看着小舞台上乐队的表演。
酒吧不大，舞台灯光刺眼，拙劣的音响效果让顾客们仿佛头顶被大锤敲打。
那个年轻的女主场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一些关于伤痛的歌词，她身后的乐队水平可比披头士差远了，她的歌曲，放在苏明的眼中大概算是农业金属的一种吧。
但嬉皮们不在乎，在充满‘叶子’臭味的酒吧里，他们狂热地支持每一个走上舞台的人。
不是人也行，只要是能发出声响的生物，反正种种不同的药物成分让他们的瞳孔变形，看舞台上的任何东西都只是团七彩光影罢了。
看到这些年轻男女开始疯狂地脱衣服，白惨惨的皮肉像是虫子团一般挤在舞池中狂跳，苏明摇了摇头，向一旁同样无奈地擦着杯子的酒保搭话：
“唱歌的是谁？”
问话的同时，一张10美元的纸币在吧台上滑了过去。
酒保收起小费，用下巴比划舞台方向：“她？丧父乐队的主唱，艺名叫‘波动机枪’，街上到处都是这些乐队的海报，说实话，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名字和音乐我都搞不懂，我做了40年酒保了，酒吧应该是爵士乐的地盘，钢琴，萨克斯，你懂的。”
“看起来你不喜欢嬉皮士。”苏明推过空杯子示意他加满。
“是的，他们什么都不做，垮掉的一代。晚上到处狂欢，白天就搂着前一天晚上认识的男女睡上一整天，这可对我们的国家不好。”酒保从吧台后拿出一个酒瓶，熟练地给客人倒酒：“但我跟钱没有仇，这些嬉皮士有很多都家财万贯，富得流油。”
“你倒是清醒，如果连饭都吃不上，他们也不会来追求什么思想自由。”苏明朝酒保举举杯子，透过酒杯看着他的肤色：“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一个酒保有这样的认识。”
酒保笑了一下，继续拿起白毛巾：“国家才是饭碗存在的保证，我晚上出门上班，忍受这些噪音也是为了吃饭，就算马丁路德金被暗杀了，我们黑人也得继续生活。”
“说的没错，哦，她下场了，我该去哪里见见她？我不想从这堆肉虫中间挤过去，他们会把我的衣服也挤掉的。”苏明喝完了杯中酒，又把一张美元压在杯子底下。
黑人酒保变魔术一样地收起钞票，笑着歪歪脑袋作为对笑话的回应：“走我身后的员工通道，后台其实是地下室，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我会的。”
苏明转身走下吧凳，没有再去看舞台上新的乐队，而是翻过吧台径直走向了酒保身后。
墙壁斑驳的地下室中，根本没有什么隔断的墙壁，已经演出完毕的乐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还没有登台的乐队则在抓紧时间小声排练，人们穿行在酒吧的锅炉以及堆积的存酒大桶之间。
一片混乱。
刚刚下台的丧父乐队，还没有回到地下室就爆发了争吵。
鼓手指责贝斯手跑调，而贝斯手指责鼓手没有任何节奏感，而他们开始动手对打的时候，键盘手已经脸色铁青地收拾东西退队了，只剩下‘波动机枪’一个人捂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坐在一个木桶上，抱着自己的吉他。
她有一头金色的短发，在这个流行波西米亚风的时代十分显眼，更别说厚重的眼影以及唇膏，都是超越时代的打扮。
可惜，她玩的是重金属，而观众们根本不在乎。
进入后台的苏明发现有人抢先了一步，那是另一个穿着黑色皮风衣的女人，她十分漂亮，一头黑色长发扎了个马尾，显得非常干练。
她明显一直在地下室等着丧父乐队，而目标就是主唱的女孩。
“阿曼达·斯特朗？”皮衣女子走到了主唱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对。”短发女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抬起头来。
“唱得不错。”皮衣女拉了下自己的领口，在紧身皮衣的里面她穿着一件红色束胸：“很精彩的表演。”
阿曼达摇摇头，她已经懒得去管打成一团的队友了：“我今晚弹坏了两段和弦，而且那麦克风，在我开口的时候总会产生放屁一样的噪音，法克。”
“大家都很开心，不要纠结那些细节。”皮衣女拍拍阿曼达的肩膀安慰道：“斯特朗是你的真名吗？”
“阿姆斯特朗的简称，谢谢你的鼓励，我是说......至少还有一个人喜欢我的音乐。”她挤出一个苦笑，摇滚是一种态度，而观众里只有一个在乎的人，真可悲。
“不用客气，走吧，你的队友看起来无可救药了，我请你去喝一杯。”
皮衣女明显比阿曼达年长一些，她浑身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风韵，笑容既充满温柔也满是魅惑。
她此时看看周围，像是对环境不太满意，但她没有看到藏在锅炉后阴影中，偷听他们谈话的丧钟。
阿曼达摇摇头，站起来把吉他抗在肩上：“不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只想回家X爆我的吉他，然后嗨上一磅‘叶子’一睡不醒。”
皮衣女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十分自来熟地开玩笑道：“X自己的吉他？你应该用这个作为舞台上的压轴动作的。”
“呃.....差不多吧，那个，你确实很诱人，女孩子也挺好的，可是......”阿曼达不着痕迹地想要挣脱皮衣女的怀抱，她被那充满弹性的身躯顶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谢谢，可我不是在勾搭你。”皮衣女笑着搂着她往外走，和锅炉擦身而过：“我请你吃饭，我能给你一份唱片合同。”
听到出唱片，阿曼达也不挣扎了，但她还有些防备心理：“你是唱片公司的？”
“不。”皮衣女身材苗条但是力量很大，挡路的各色人群她一只手就全部拨开。
“那你是经纪人？”阿曼达又问。
“不，不是经纪人。”皮衣女温柔地一笑：“但我有唱片合同，你来不来？”
“......走吧。”
三十秒后，酒吧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威尔逊快餐厅里。
皮衣女点了汉堡、炸鸡、薯条、大力饮料等等一大堆东西，十分大方地请阿曼达吃夜宵，自己也首先举起了汉堡大咬一口，像是仓鼠一样嚼着。
“所以你自己写歌？”
阿曼达没有吃东西，而是缩在卡座的一角，把自己的吉他挡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对方。
“你先说自己到底是谁？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这里是灯火通明的公共场合，她绝对不会跟着皮衣女人出来的。
快餐店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差不多，空气中满是速溶咖啡和汉堡肉的味道，灯光很温暖，嫩黄色的桌椅还算是干净，墙壁上的各种招贴画则是美国队长举着各种不同的食物，比出大拇指的照片。
好吧，在威尔逊连锁快餐消费达到一定数量还送美国队长兵人，刚才服务员送餐的时候拿来一个暴打德国小胡子的。
阿曼达已经有这款了，她更想要骑摩托的那款，不过那得是自己一个人安稳地来吃饭，而不是和黑衣神秘人一起的时候。
黑发的女人耸耸肩，放下咬了一口的汉堡，略微思考了一秒钟就给出了回答。
“我是瓦伦蒂娜·艾伦格拉·迪·方丹，我来自战略危险干预与谍报后勤处，简单地说，我是国家特工。”
阿曼达握着吉他的手紧了紧，她看着瓦伦蒂娜的脸，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我能看你的证件吗？”
瓦伦蒂娜脸上满是笑容，气势却让环境瞬间降温：“不能，我们是超级特工，可不会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小纸片。”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阿曼达皱起眉头，她开始往卡座外面蹭，像是打算逃离。
“你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同事，某种意义上。”女特工任由她动作，只是低头继续喝饮料，遮挡自己的口型。
阿曼达很喜欢自己的父亲，否则乐队名字也不会叫‘亡父戴夫’了，此时父亲被陌生人提及，她心里就感觉很不舒服。
“什么意思？”
瓦伦蒂娜拿起汉堡，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小拇指擦擦嘴角的番茄酱：“我加入后勤处较晚，他牺牲的时间比我加入更早，戴夫·阿姆斯特朗，他是个好人，我听说就连恶魔一样的丧钟都对他青眼有加。”
“我以为他是警察，死于和毒贩的交火......”阿曼达深深吸气，她那时候还小，但是对于父亲的事情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手掌很大，总是笑眯眯的男人。
每当他把手放在她的头顶，她都会像小猫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
女特工摇摇头，她叹了口气：“不，他死于一次九头蛇的进攻，你知道九头蛇吗？美国队长总该知道吧？”
“我知道，不过我真的该走了。”阿曼达抱着自己的吉他，走出了卡座：“父亲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而你现在告诉我他一直骗我？我们俩的事情吹了。”
瓦伦蒂娜看她要走，反手从内衣里抽出一摞纸，啪地一下按在桌面上：“十张唱片，全球巡演，威尔逊娱乐公司的合同，啧啧，那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企业，在好莱坞那边也很有资源，你喜欢电影吗？”
阿曼达像是机器人一样定住，缓缓坐回了原位，拿起那叠纸仔细翻看。
看起来都是真的，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已经签下，就等她签字了。
既然是父亲生前同事的一片苦心......那就接受好了。
一时间，她们的卡座里只有瓦伦蒂娜大吃大喝的声音，以及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马路对面酒吧里不时传来刺耳的曲调和疯狂尖叫。
她们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和她们背靠背的隔壁卡座里，一个留着披头士发型的年轻人竖着耳朵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