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瞬息万里
摩纳克的传送术不像卡玛泰姬的那种火圈，他的魔法大多数都比较低调，传送的光圈十分暗淡，看起来像是一扇门而不是一个洞。
众人只是迈出了几步，而身边的景色就瞬间变换，从黑夜变成了白天，从城市变成了......草原？
四人脚下是一层浓密的绿色植物，攀附在大大小小的岩石上，像是绿色的地毯此起彼伏，鼓起一个个圆圆的包。弯下腰触摸的话，它们的手感就像是湿滑的毛球。
不远处是一个大湖，清澈的湖水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阳光，远远的，能看到几只形似驯鹿的动物在湖边喝水，也许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它们抬起头来看向众人，站在水边一动不动，眼睛中带有好奇的神色。
天空碧蓝如洗，而大地显得前所未有的广阔，如果不是远方偶尔露出地面的尖锐山峰和积雪，那这里简直就像天地相接之处。
“我们到了哪里？”
珍妮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用惊奇的语气向两人询问，她的头盔顶上有个圆锥形的小尖，整个人现在真的像是陀螺一样原地旋转。
“拉多加湖畔的苔原，欢迎来到牢不可破的联盟。”苏明发出了一个短促的笑声，向她介绍了目前所处的地点。
皮姆有些惊奇地蹲下检查了一番地面的苔藓，又站起来茫然四顾：“真的是苔原，这怎么可能？几秒之内从纽约到列宁格勒？”
丧钟这回听到他的话了，很是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魔法是一种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力量，和科技一样，你现在知道普通人在听说你发现了皮姆粒子后是什么感想了吧？”
“这也太......魔法了。”皮姆摘下头盔揉了揉脸，作为一个科学家，让他接受魔法的存在显然有些难。
他一边走来走去，用脚试探地面，一边不断挠头，像是想要找出传送的原理。
苏明耸耸肩，四周张望也像是在寻找什么：“列宁格勒市离这里还有数百公里呢，西北方向，在湖的那一边就是苏芬边境，拉多加湖是世界第十五大湖，欧洲的第一大湖，当年的列宁格勒反击战就是因为它冬天湖面结冰足够结实，才确保了苏军的补给线。”
摩纳克拄着手杖，笔直地站在苔原上，他看着那显得有些偏离天空的太阳，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斗叼在嘴上。
“你让我传送来这里，不是为了讲第二次世界大战吧？”
“当然不是。”苏明让斗篷带他升空一段距离换取更好的视野：“拉多加湖是涅瓦河的源头，涅瓦河流域只有74公里，而后流入芬兰湾。雷神托尔在公元800年左右带着维京海盗们和斯拉夫人进行过战斗，战场就在涅瓦河一带。”
“好吧，冷门的古代神战历史，还不如二战呢。”魔法王子翻了个白眼，公元800年？就连古一都还没出生。
丧钟是怎么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的？就靠时间宝石吗？
在古一成立卡玛泰姬保护地球之前，地球的环境确实很乱，不光是维度魔神们总来劫掠人类灵魂，就连神灵们在此处为了发展信仰而进行的战斗也是无休无止。
“反正那时候战争都是那样的，双方的神明互相交手，而凡人之间互相交手，兵对兵将对将。”苏明看着那犹如银带般的涅瓦河水，汹涌地奔向远方：“只不过托尔想和别人单挑的时候，发现他的对手全死了。”
“死了？”摩纳克挑起一侧眉毛，用力吸了口烟斗。
“是的，斯拉夫人的雷神佩伦、黑暗神切尔纳、狩猎神韩孔，全部死于未知的敌人之手。”苏明看到了目的地，缓缓落了下来。
珍妮特有些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情：“那个......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神话故事都是真的吗？”
苏明让摩纳克往那个方向再开传送门，随后朝两位昆虫迷说：“我刚才讲述的故事和你们已知的神话都不一样，如果你们俩真的想做超级英雄，就要放下过去所有的常识。所谓的神，无非是生命形态和能量层级有别于人类的生物罢了，众所周知，凡是生物就会死，弑神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听了之后，感觉这不像是人说的话。
不过皮姆天资聪慧，脸色一囧之后他就立刻开始思考丧钟的话里有什么隐藏的意思，虽然身为神盾局成员让他知道了不少隐秘，比如外星人和血族的存在，但神的存在，恐怕不是像丧钟话语里的那么不值一提。
而且他总觉得丧钟像是有意把这个消息泄露给他的，是想要借他的嘴传给神盾局？还是说是在暗示其他的什么？
一时间这个聪明人思绪万千，麻木地跟着三人亦步亦趋。
四人再次走进了传送门，来到了涅瓦河畔的一座小山包旁，这是一座石头山，上面并没有覆盖青苔而是怪石嶙峋，在避阳的阴面还有几处积雪。
在山脚下有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此时已经被塌陷的碎石堵住了入口，几缕黑色的痕迹存在于那些碎石断面上。
“就是这里了。”
苏明低头看了看，这处山洞明显很久都没有人或野兽进出的痕迹，但里面有东西，绞杀已经蠢蠢欲动地从宿主肩上露出个头来。
摩纳克谨慎地先释放防御魔法：“里面是什么？”
“说不好，也许是一滩活着的烂泥也说不定。”苏明回答的时候，还似有似无地看了汉克二人一眼。
“传送进去么？”摩纳克等着他的指令。
苏明摇摇头，从腰包中取出炸药来：“万一传送到敌人嘴里就不好了，我把洞口炸开。”
皮姆的眼珠盯在棕黄色的小包上，那源源不断的炸药就从中取出，在洞口外堆了一大堆，怎么看都十分魔幻。
他突然懂了，原来空间是可以折叠并且缩放的，也许以他的皮姆粒子就能做到这一点，无非是不要把粒子作用在自身，而是想办法作用在周边环境中。
只不过具体要怎么做，他还得想想，但科学的关键就是思路和灵感，有了想法，接下来不断去实验试错就是了。
苏明安放好炸药和定时器，众人让开洞口位置，随着一声巨响和硝烟弥漫，尘封了不知多久的洞穴再度和外界连通。
洞口处传来呼呼的风声，这是外界空气在补偿刚才爆炸所燃烧掉的氧，于此同时，随着气流的涌动，一股恶臭从洞口喷了出来，差点把摩纳克打一个跟头。
“不行，我就不进去了，你还是想骗我去炸屎，你实话告诉我，这是不是古代斯拉夫人的厕所？”
摩纳克用手杖点点自己的鼻子，驾轻就熟地释放了屏蔽气味的魔法，同时从口袋中拎出一只兔子来掐死，呜呜地哭着。
皮姆和珍妮特都以看精神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说哭就哭呢？一只兔子至于吗？
他们是无法理解摩纳克的丧子之痛的，不过珍妮特作为心软的女孩，大概猜到一点原因，她从地上捡起了兔子的尸体和一些碎石，搭起了一个坟头，还像模像样在石头上用眉笔了个十字架，算是安葬了兔子。
至于她的制服口袋里为什么有眉笔和口红，那就没人知道了。
苏明对摩纳克的反应无语了，如果真是古代人的厕所，几百年过去还能有什么臭味？排泄物早就风化成灰了。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堵门别让敌人跑了就好。话说你那个小徒弟呢？她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替你的儿女们收尸？”
“上次你见到她那都是十年前了，我的教学方法可和你的卡玛泰姬不一样，精英教育明白不？她早就出师了，现在在华盛顿游历呢。”
提到他的学生，魔法王子不知为何得瑟了起来，鼻涕也顾不上擦了，也许是她发展的不错？
苏明嫌弃地摇摇头，转头看向蚁人和黄蜂女，像是替摩纳克解释：“不要介意，魔法王子他不是精神病，只不过这些兔子每一只都饱含他的骨血，你可以把兔子视作他的儿女。”
珍妮特看了那小坟头一眼：“可既然他那么喜欢兔子，还要杀它呢？”
“想要火就必须有燃料，想要让灯泡发光就要有电，魔法也是同样的道理，想要享受魔法带来的便利，那么就必然有所付出，这叫做代价。”苏明后退了一点，让洞**的通风换气能更快进行。
皮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从黑漆漆的洞口处移开：“这么说起来，还是科学好一些。”
苏明从腰包中抽出弑神者，金色的弯刀快速变形成剑盾模式：“那是你没有察觉到代价罢了，内燃机驱动了汽车，而汽车尾气污染了大气。河水带动了轮机发电，但大坝改变了下游的生态环境。是地球替科学承受了代价，而如果滥用科技，一旦超过地球的承受与自愈限度，那么时候一到大家都要完蛋。”
皮姆思考了一番，不由地点头，环境问题现在确实没有人重视，但威胁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你说的对，我们的世界确实处处都需要付出代价。”
“行了，我就随便一说。”苏明摆了摆手，弑神者上的亮光更盛了几分：“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我进去，你们守好洞口。”
第1163章 指鹿为马
战靴和地面接触发出咔咔的粉碎声，而人影手持金色的武器从洞口走来。
洞穴中一片漆黑，比最黑的黑夜还要阴沉几分，仿佛所有的光线瞬间就被吞噬，甚至没有照进脚部第一次落下的位置。
空气中充斥着腐朽与甜腻的腥臭味，摩纳克不懂，因为他每次钻下水道都会用屏蔽嗅觉的魔法，所以这次闻到的不是排泄物的气味，而是血腥混杂着内脏的味道。
山洞并不深，大概只有个不到一百米，而其中地面崎岖，四周的岩壁总是不规则地有所凸起。黑乎乎的立柱像是树干一样支撑着穹顶，此时只是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自然，这些景象在丧钟的目镜之中都是一片血红。
“咳！格尔？亲，在家吗？！”
苏明快步走向洞穴深处，同时说话试探，格尔他在几百年前和托尔战斗过，能听懂古挪威语和古斯拉夫语。
就是这个‘亲’字不太好翻译罢了。
几百年前苏明不在这个世界，不存在蝴蝶效应，所以当时和托尔交手的应该就是屠神者格尔无疑，但现在托尔下凡来追捕的那个敌人，就不一定是谁了。
不过没关系，有杀错没放过。
话说把所有的阿斯加德神都杀光确实是避免诸神黄昏的另一种办法，只是对这个世界不好罢了。
诸神黄昏一次次重启着仙宫众神的存在，通过他们死亡后解放出的能量维持着宇宙中某些概念的运转，可如果作为燃料的众神都被杀了，世界恐怕会凉掉。
苏明虽然早年间和‘影中人’那个古神团体达成了协议，和韦德一起强迫他们暂缓了这一次的诸神黄昏，但问题的根源并没有解决。
漫威的多元体系已经重启过七次，目前的‘第七苍穹’是‘永恒’和‘无限’。
而诸神黄昏也降临过七次了，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如果把目光再放远一些，隔壁DC的卢瑟也在收集七种黑暗创世之力，无尽家族共有七位，情感光谱共有七色.....
是巧合还是什么？冥冥之中自有七意？苏明暂时没有思路。
而就在他一边思考一边前进的时候，洞顶上的黑暗中突然有一张大网撒了下来，确切地说，是一张看似大网，但实际上是长有一张大嘴的怪物。
它完全由黑色的粘稠丝线组成，血盆大口中满是尖锐的牙齿，它行动敏捷，无声无息，几乎是转瞬间就要把丧钟的脑袋包住咬掉。
“绞杀它。”
早有准备的苏明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个怪物的存在？在洞穴还被岩石封闭的时候，绞杀就表示闻到了同类的味道，相信洞中的这个怪物，也同样感应到了绞杀。
共生体之间可没有什么老乡见老乡的感动，它们相遇的结果往往是一个吞噬掉另一个，胜者吸取败者有用的基因，完成进化。
在洞外时，豆芽般的绞杀小脑袋就在流口水，想必洞中的这个也一样。
可惜洞穴中的这个共生体明显没有什么智慧，也许是依附在了什么动物或者昆虫的宿主身上，看这捕猎的动作有些像是蜘蛛，因为苏明能看到它头上有四对黑油油发亮的复眼。
如果说绞杀那对白色的月牙眼睛有时候看起来还挺萌的话，这四对眼睛的怪物则只会看起来显得狰狞了。
只不过它明显是选错目标了，绞杀作为‘巨龙’的子代，又跟着苏明去过那么多地方，选择的进化路线更是强化本体不进行分裂繁殖的路。
像洞窟中这种共生体，对于绞杀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点心。
就在那共生体将要落下的一瞬间，绞杀也从苏明背后瞬间冲出，以更加庞大的体型，更加恐怖的气势，一口将落下来的怪物吃了下去。
也许对方体表模拟出了甲壳，绞杀吃它的时候还发出吃螃蟹一样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洞窟中来回飘荡。
生物大脑中含有的苯乙胺是共生体都喜欢的食物，这种物质能够提高共生体和宿主之间的同步率，人类大脑中含量最高，这就是共生体喜欢吃脑袋的原因。
当然，其他动物的大脑也行，比如鱼类，如果都没有，巧克力或者甜番茄酱也可以。
没有宿主的共生体在地球的重力环境下无法独自行动，而有了宿主就会有补充苯乙胺的欲望，共生体的食欲反映在人类身上就是杀戮的欲望，总渴望着把别人脑袋揪掉塞到嘴里。
其实所有食物都算的话，苯乙胺还是在共生体同类的体内含量最高。
不光有营养，同类的基因还有可能提供新的进化选择，这才是绞杀之前流口水的原因。
此时它已经不想那绿色的粘液怪物了，而是美滋滋地嚼着嘴里的同类，读取它的记忆，夺走它的苯乙胺，分析它的基因。
片刻之后它缩回了苏明的盔甲中，传来一个高兴的念头。
不出意料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基因，对方都不知道是多少次分裂后的子代了，当年格尔把托尔打落云端，砸出的这个山洞，这个共生体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其进化程度低得令人发指。
不过绞杀倒是获取了苯乙胺补充，心情不错，小豆芽在苏明肩上跳起了海草舞。
苏明此时则在分析情报。
这个共生体是由屠神者格尔的共生体分裂出来的，拥有子代和母本间共享五感的特殊能力，也就是说，在苏明杀了这个子代的同时，不知身在何处的格尔应该也知道了有人在找他麻烦。
格尔的共生体是就是他手中的黑剑，选择的进化路线是无限分裂子代的暴兵路线，单体实力比绞杀差得远，但它‘人多势众’。
还有就是格尔的意志力不够强，他被共生体意识同化得厉害，简单来说就是有些疯。
然后没了，这个死掉的共生体就知道这么多，被困在这里之后它寄生了一只小蜘蛛，一直就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智力已经退化掉了。
而它的存在，也确保这个洞穴中再没有其他活物，甚至在苏明炸山之前，它一直都处于特殊的休眠状态。
苏明思考了一下，弯腰捡起一些绞杀吐出的半固体粘液，这都是敌人没用的部分，没什么营养的那种，随后快步走出洞穴拿给皮姆他们看。
“你看，这就是杀害迪恩博士的同类怪物了。”
皮姆和珍妮特凑了过来，珍妮特没有仔细看，她听到这个就觉得伤心，都是粘液能有什么区别？丧钟说是那应该就没错了。
但皮姆掏出一个放大镜来仔细研究，又把残骸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提出了异议。
“应该有蚁酸的味道才对，而且那怪物应该是绿色，不该是黑色啊。”
苏明十分平静地把残骸丢到他怀里，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唉，年轻人你的思维也太僵化了，刚才那么臭，闻不到蚁酸味也正常，再说你听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做‘红得发紫，绿得发黑’？”
皮姆愣了一下，这话好像没什么不对......
第1164章 未知星球
皮姆看了看漆黑的洞口，打消了自己进去探查的想法，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河，那咆哮的河水隐隐传来轰鸣声。
“可是迪恩博士在纽约遇害，凶手怎么会在这里？除非它也会魔法。”
“不，我的朋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苏明摇摇头，指了指那团还在流动的黑泥：“我们要找的是一群‘杀手’，你熟悉蚂蚁，我就这么打个比方：杀害迪恩博士的是一只兵蚁，它属于一个庞大的蚁群。而我们现在找到了一只工蚁，从它这里发现了蚂蚁巢穴的线索。”
皮姆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打算把洞穴里的臭气吸出来一样，他恍然大悟：“所以我们想要报仇，实际上是要找这个群落的蚁后，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苏明伸手一指他，像是山姆大叔需要他入伍一样：“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虫群结构下的基础单位没有自己的思想，它们只是蚁后的工具，所以现在我就带你们去掏蚂蚁洞，还有别的疑问吗？”
珍妮特和皮姆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两人的心中充满了对复仇的渴望，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苏明偷换了概念。
共生体死后留下的粘液倒是真的看起来有些像是鼻涕虫，但也就是在野外用肉眼看看，如果是在实验室，给皮姆一台显微镜，他轻松就能分辨出先后敌人间的不同。
但丧钟不会给他机会的，他会确保皮姆没办法接触任何实验器材。
“你们也是第一次跟我这样有经验的超级英雄一起行动，所以有疑问也是正常的，但在战斗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听我指挥，好吗？”
苏明语重心长地和那对男女谈话，充分展示了超级英雄间以老带新的关爱。
但摩纳克背对着几人狂翻白眼，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丧钟是什么人吗？
他当年被丧钟打晕过，然后丧钟明明有办法解除催眠蘑菇，却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操纵着一个叫万磁王的疯子杀掉了数十万国民警卫队的士兵，脸上的表情都不变一下。
丧钟还支持梅林用活人做实验，惊恶先生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听到丧钟的名字就会发抖。更别提风魔了，还在伦敦圣殿关着呢。
还有前些年他可是听说丧钟前些年把人家希阿帝国的皇陵都给挖了，之后又在宇宙中掀起了亡灵潮，银河联邦的数万亿民众此时依旧天天提心吊胆，就生怕睡觉的时候从床底下钻出亲人的僵尸或骷髅来。
有超级英雄会做这样的事情吗？也许就像斯莱德那个恶臭表弟说的一样，他们都是反英雄，是随心所欲做事的一群人。
摩纳克只是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可没有忘记那些事，这都是和他的价值观有冲突的地方。
其实这还是摩纳克不知道另外一些事情，比如丧钟和泽莫、莲花夫人、矢志田、罗慕路斯间的交易。还有他为了给宇宙立方充能，在分裂领域中做了些什么事。以及丧钟和黑暗维度的契约，在时间之末和杜姆发生的事，当年对未来洛基耳语了什么，又对富兰克林做了什么......
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他肯定也要发出黑暗的感慨了。
可偏偏摩纳克没有立场去指责丧钟，因为他本身就做过那么多年食人族的巫医，在印度替自己部落抢劫的时候也做过很多坏事。
他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但同样不代表他能够忘记过去的一切。
想着想着，摩纳克有些抑郁了，而明知道现在丧钟又在骗人了，可他没办法阻止，只能期望蚁人和黄蜂女的结果不要太惨。
苏明不知道身后的摩纳克进行着什么样的心理活动，此时他正一手一个搂着皮姆和珍妮特的肩膀，在面授机宜呢。
“皮姆，你的皮姆粒子储备充分吗？这次战斗恐怕会需要使用它们。”
皮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了个寒颤，在丧钟的胳膊搭在他脖子后面的时候，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就像是有什么怪物用舌头在舔他的脖颈。
不过他还是定了定神，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在神盾局的实验室里还有不少我藏起来的储备，可是你打算怎么用？”
“我们可能会面对巨型敌人，有了皮姆粒子，缩小敌人后会让我们拥有优势。”苏明搂着两人飞到河边，像是谈心一样地说道。
皮姆点点头，手里翻转着自己的蚁人头盔：“敌人有多大？你知道皮姆粒子只能缩小敌人体型，却无法改变敌人的耐力以及力量吧？”
“大小不好说，也许和月球差不多。”苏明暗中让绞杀别再朝别人的后脖吹气，捏捏皮姆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生物也许是你说的那样，可如果敌人有武器呢？把一把巨剑变成一根针，它还有相同的杀伤力吗？我不这样想......”
“有道理，而且粒子浓度是可调节的，如果敌人真的有武器，我可以把它缩小后偷过来，再放大为我们所用。”皮姆一点就通，蚁人确实擅长隐秘行动，偷东西也非常熟练。
“很好，现在我们偷偷回一次三曲翼总部，把那些粒子拿出来，然后我带你们上宇宙去玩一圈。”
....................................
此时的宇宙中，一颗未知的星球上。
这个行星系中的恒星份外灼热，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球一样炙烤着地面上的一切，寸草不生的黄色废土扬起了沙尘，但这些沙尘却不会给星球上的住民带来任何阴凉。
相反，那些细小的砂砾犹如烫红的铁屑，撞在生物的躯体上只会带来疼痛。
有一小队人在这里工作着，确切地说，是被人监视着，像奴隶一样搬运着物资。
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但如果有他们曾经的信徒看到他们，肯定会认出来这些奴隶原来都是曾经的神。
一个缠绕着黑烟的影子从天而降，把手里拎着的俘虏丢在地上，用脚把他翻了个身。
“去干活，可悲的神，你永远无法逃脱我的掌控。”
说话的正是屠神者格尔，被他抓回来的同样是一个神，他并没有把所有的神都杀死，有一些比较有用的他会留下，带回自己的故乡，让他们修建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格尔的面孔上没有鼻子，整张脸看起来像是蛇一样，只不过头顶却像折耳兔那般有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在他的脑袋后面。
他的共生体形成了黑色的残破长袍，缠绕着他的躯体，即便是烈日之下也让他显得无比阴森。
“不！你活生生地撕裂了我们，还要让我们亲眼见证，没有人能忍受这个！杀了我！快杀了我！”
倒在地上的神明看起来像是一只四只眼睛的青蛙，他受伤并不重，但却像是丧失了求生的意志，无声地盯着天空中璀璨的光球。
格尔一把将他从地面上抓起，双眼中发出恐怖的光芒，他的共生体也犹如烟雾般张开了半透明的翅膀。
“你必须忍受，而且还要为我所用......否则我就会把你的信徒，你的亲人，你的星球全部从宇宙中抹去，他们现在还活着，完全是因为你还有用，现在你则要证明我没有看错。”
四眼青蛙般的神用自己的四条胳膊四条腿撑住了地面，他的眼中流出了泪水，但这些液体很快在接触地面的时候变成了一缕青烟。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们？我们在过去都不曾相识，我们不该面对如此结局。”
“因为你们神明都是一样卑劣！”格尔发出了咆哮，共生体将奴隶从地面抓起，像是抹布一样来回抽打后丢在一旁：“是你们骗了我！你们居然还问我为什么？接受眼前的一切吧，它叫做报应......”
青蛙痛苦地在滚烫的地面上蠕动着，锥心的痛苦弥漫在他身体的每一寸，他断断续续地说：“可是......我们，并不是你的神。”
格尔半蹲下来，共生体帮他抬起了青蛙的下巴，屠神者此时看起来十分平静：“是的，你们不是，因为那个神系的神我早就全杀了。这是我的母星，一个炙热的地狱，我昔日的族人们必须不断迁移才能躲避黑风暴的毁灭，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把极为有限的食物与水放上祭坛，供奉那虚伪的神明，祈求他们能保佑部族平安抵达下一个洞穴，可换来的全是虚无！”
青蛙躲避着格尔的目光，因为信仰就是这样的，神明往日都是高高在上的。
当信徒献上祭品向神明祈祷的时候，神可以听得见，但是否回应这份祈祷，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也许十万次，或者上百万次祈祷，神明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挑选一个有意思的回应一下，那已经算是勤劳的神了。
有的信徒想要一朵花，有的信徒希望神能拯救他们全家的性命，也有信徒希望神能杀死自己的仇敌。
种种愿望在神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凡人对他们来说连蝼蚁都不如，或者说只是有点用处的尘土。神需要尘土的提供的养料，却并不打算回报灰尘这种肮脏的东西......
第1165章 屠神者的过去
格尔并不在意青蛙神的心情，但有件事是只有这只青蛙才能替他办到的，所以他很乐意在屠神的间隙讲讲自己的故事，摧毁对方的信念。
所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搬运着巨石的奴隶们，继续自己的话题。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带我去祭坛祈祷，献上了我们最后的食物，一个洞穴果，她告诉我必须这么做，神会保佑我们的。结果呢？我们当时就被沙狼袭击了，我的母亲把自己送进了狼嘴，在野兽们撕咬她、吸食她血液的同时，给我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我回到了部落，在饥饿和痛苦中长大，和同族结婚，然后呢？在我和妻子去一个山顶祭坛向神明献礼后，突发的山崩让她坠崖而死，她明明前一秒还在念诵诸神的名字，希望我们能幸福安全地生活。”
“我那时还想活着，和我的同胞们一样活着，就算日子过得苦一些，但至少我还有个儿子，我还有希望。但是在下一次向神明的祭祀中，族长把食物再次全部献给了神明，我的儿子被活活饿死......”
“我受够了，我告诉他们，神并不会保佑我们，我们应该依靠自己寻找新的生活方式，以自己的力量改变世界。但他们说我是异端，是肮脏的受诅咒之人，他们用石块驱逐了我，把我丢在荒野中等死。”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没有个体能脱离群体生存，我以为我要死了，我诅咒所有的神，并且打定主意如果能幸存下来，一定要找到办法杀光我的仇人。”
“而结果很明显，我活下来了。”
格尔松开手，共生体在他的胳膊上攀缘着，犹如液体般流动，凝固形成了一把黑色巨剑，他轻轻地用手掌摩挲着剑身。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为何活了下来。
其实在当年，他将死之际有了奇遇，天空中坠落下两个正在交战的神，一个全身金甲，一个全身黑甲，他们手中的武器都重伤了彼此。
黑甲神明当时已经死去，而金甲之神还有一口气，他向站在坠毁坑洞旁的格尔求救。
而就在那时，黑甲神的武器动了，它选择了格尔。
原本是一根长矛的武器软化下来，随后像是黑烟一样向格尔涌去，变成了他手中的武器，身上的盔甲，改造他全身的细胞，让他前所未有地强大。
格尔可能去救那个金甲之神吗？当然不可能，往日里的一幕幕惨状回荡在他的脑海，他心中的嗜血欲望如同沙暴般席卷而来，他第一次朝神明挥动了手中的武器。
杀神的过程很轻松，握住武器往下一捅就行，他在那时才发现，原来神真的好弱。
但还不等他发出笑声，接下来他就失去了自主意识。
等到他回过神来，无论是黑甲还是金甲的神明，都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盔甲，血肉已经不知所踪。
他感觉到体内有了新的力量，他掌握了不少神才能掌握的本领。这把诡异的武器既可以消灭仇人，又可以增强自己，这样的好事他不会拒绝。
他一边不断在宇宙各处狩猎各种神明，一边不断和自己的武器交流，它是活的，拥有极高的智慧，能做到很多事。
比如早些年它说自己再吃十几个神，它就能分裂出子代把格尔的儿子带回人间。比如说再杀几百个神，它的子代就能把格尔的妻子也带回来。
黑剑是这么说的，而且事后证明，它没有说谎。
这个名为共生体的诡异生物，在格尔完成目标后不光从一个山洞中带回了格尔的儿子和妻子，还给格尔提供了无穷无尽的怪物大军，帮助他消灭所有的神。
它承诺如果格尔杀光了宇宙中所有的神，就会帮格尔把他的母亲也带回来。
格尔不疑有他，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去怀疑，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而在格尔不断变强的同时，共生体‘黑剑’也越来越强，有些太弱的神，它都不吃他们的脑袋了，像是挑食一样。
它让格尔必须选择更强的神去杀戮，只有强者的脑袋和生命才有用，于是格尔把目标选在了阿斯加德，因为就算从宇宙范围来看，阿斯加德的神明也是二代神中质量较好的。
所以他设下了陷阱，于千年前他和托尔在地球交战了一次，可黑剑只是拍了托尔一下，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山洞的同时托尔就晕了。
格尔都震惊了，他纵横宇宙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弱的神。
本来他打算随手把托尔杀掉的，但黑剑告诉他托尔很有潜力，先放过这个雷神，过上几百年再来取那毛茸茸的脑袋，就像是饲养家畜那样。
格尔觉得共生体说的在理，给托尔才留下了一条命。屠神者把他留在瓦涅河边的洞窟里，黑剑分裂了一个子代留下监视。
托尔被寻找来的维京战士们救回了家，临走前还拿山洞撒气，用喵喵锤砸塌了洞口，在碎石上留下了雷火漆黑的焦痕。
之后格尔和黑剑就继续平淡且枯燥的弑神之旅，找到神，杀掉或者吃掉，循环往复这一过程。
直到最近，格尔觉得这样有些太慢了，所以在黑剑的提醒下，他开始了另一个计划，一个类似养猪，却能把整个宇宙的神全部杀光的计划。
格尔现在觉得很幸福，儿子和妻子都回到了他身边，自己的伟大事业正在有序进行，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
他觉得自己只要不断杀戮就行了，这个宇宙就这么简单。
...................
青蛙神默默不语，心里却把格尔以前信奉的那些神骂了千百遍，你说那些神造就了一个什么样的疯子啊？为什么他们不回应信徒的召唤？就算是要折磨信徒，也没有盯着一个人折磨的道理啊。
其实格尔没有告诉青蛙，他在获得共生体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那些神，这些神不回应祈祷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吃人吃灵魂的啊。
洞穴果和清水？他们不喜欢！
说起洞穴果，那可是格尔和母亲都舍不得吃的东西，而神明们还看不上眼，这明明都是信徒们的全部了......
痛苦和悲哀顿时让当时的格尔眼前一片赤红，等几分钟后他回过神来，那些愚蠢的神就都消失了，眼前只有血迹和残肢断臂。
格尔踢了青蛙一脚，脸上露出一个冷笑：“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这份血债你们必须偿还，现在去工作，否则我就拿你的神系开刀，你也有妻子有儿子的吧？我会把他们的脑浆挤出来......”
“不！求你不要，我会为你工作的，为你制造能消灭所有神明的超级炸弹！”青蛙抱住了格尔的一条腿，像是害怕他此时就要去进行狩猎。
格尔点了点头，脚腕用力把青蛙踢飞，转身走向阴凉处的豪华宫殿。
“你只有五分钟，发挥你的神力吧，不要让我失望，弱小的炸弹之神。”
青蛙像是皮球一样滚出去好远一截，撞入了搬运物资的人群中，奴隶神明们想要搀扶他起来，但他只是哭着缩成一团。
第1166章 全能之都
“接下来我们去哪？”
皮姆擦了擦脸上的汗，他回到三曲翼偷偷取出了自己藏起来的粒子乳液，出来后在一条偏僻小巷中和三人碰头。
明明是他自己的东西，偏偏取货的过程心虚得不行，左顾右盼跟做贼一样，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被车撞到。
话说回来，他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也太明显了，就这样居然还没有人拦他，神盾局的内部安保还真是问题啊。
苏明藏身在黑暗中，小巷中他是最不显眼的一个，就仿佛是夜色本身的一部分。
在听到皮姆的提问后，这片黑夜说话了，还伸手拿过了那一大包的皮姆粒子。
“我们去‘天外天’，那是一个好地方。”
皮姆歪了下脑袋，看着丧钟把自己的心血拿走收进神奇的小包，本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对方那么自然，也就放下了担忧。
丧钟应该是看不上这种亚原子的吧？接过这种恐怖的武器就像是接了个苹果一样放进包里，一点语气起伏都没有，果然是有实力的人更自信啊。
所以皮姆挠挠头：“听起来像是什么夜总会的名字。”
在皮姆去取东西的时候，摩纳克也没有闲着，他一直在暗巷中布置一处一次性的远距离传送法阵，此时替丧钟做出了回答。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做全能之都，位于主维度宇宙中心处的一片口袋空间中，那个空间叫做天外天，是凡人永生也无法窥见之地，众神的国度......说真的，我们这么直接传送去是不是不太好？”
后半句话已经是对着苏明说的了，摩纳克多少还是有些担心，那毕竟是神国。
全能之都修建于两百亿年前，在第一次众神之战后，它从造物之岩的废墟中，从点亮的第一点星光中拔地而起，悬浮在虚空中。
它由黎明诸神所建，也就是所谓的第一批古神，现在人类所知的神话故事绝大多数都是二代神，比如奥丁、宙斯、玉皇大帝他们都是二代神。
这跟实力关系不大，纯粹就是出生的早晚，不过一般来说只要他们自己别太放纵，那越古老的神实力越强。
首批古神中最出名的自然是维山帝、盖亚、西索恩、赛特，但他们都不属于黎明诸神。
古神和恶魔的故事就像以前说过的，蛇神赛特入了魔，不断捕食同类增强自己，而盖亚为了阻止这一悲剧，创造了噬神者亚图姆，把邪神们吞噬或驱离了地球，巴拉巴拉......
其实在这之前，赛特捕猎同类的过程中，并不是每次都那么成功，有些古神逃出了他的毒手，选择离开地球去茫茫宇宙中另谋生路。
这才是黎明诸神的起源，他们就是第一次诸神之战中的幸存者。
他们没有维山帝和盖亚的大毅力，也没有赛特的疯狂，甚至没有黑空的隐忍。
所以前者们将自己更进一步成为了维度魔神，而后者们则在主维度难以发现的地方建了座城，作为自己的避难所。
自然，逃避本就不是什么好选择。
时至今日，人类已经完全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录了，百亿年来，黎明诸神失去了自己的神名，失去了自己的故事，彻底被世界遗忘。
他们可以说是放弃了超越之路的一群神，失去了继续强大的信心，只想在自己修建的避难所中活下去。
也许当初他们强到能够在赛特手里逃出生天，但时至今日，在不进则亡的宇宙意志下，他们中的大半已经陨落，活下来的小部分也实力大跌，和二代神实力近似。
不过他们本身不行，可修建的空间国度倒是不错。
全能之都是一处和平之地，是见证神圣友谊的地方，接纳宇宙各处不朽者的包容之地。
永恒的条约在这里签订，依照此誓言确保城中每个神都会安全，在这里神明间可以结婚，度假，居住，至少在这里，众神之间是可以彼此信任的。
这座城市不断吸纳新的神明，凡是诞生并生活在主维度的神都可以加入，在宇宙各处都充满战火的时候，这里依旧是一片讲究‘爱与和平’的乌托邦。
它是众神的纽带，也是众神殿堂和审判之所，有着储存所有‘故事’的知识圣殿，以及能够塑造生命的创生之所。
“没事，全能之都虽然名为全能，看似数千万的神明住在那里，但本质还是一盘散沙......”苏明不在意地摆摆手，不是所有的神都有战斗力，更何况全能之都施行的事议会制，众神议会出了名的反应慢。
再说天外天里可不光有全能之都，天朝神系的老家，名为‘天庭’的国度也在那里。
卡玛泰姬虽然跟神仙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但怎么说也是神矛局的盟友，实在不行过去借道也没什么问题。
摩纳克不再多说，丧钟好像什么时候都很有信心，他开始念咒语给魔法阵充能。
在地球上能发动这种超远传送的法师很少，但魔法王子绝对算是一个。当然要是没看到他身边的一堆死兔子，还有他那鼻涕眼泪都分不清的脸就更好了。
看到传送门打开，皮姆和珍妮特迈步就打算往里钻，苏明抬手拦住了他们。
“别动，等魔法王子恢复状态，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可不是自己的地盘，一旦有意外就可能需要动手，我们需要魔法师的支援。”
珍妮特听到动手就有些紧张，她还没跟人动过手呢，听之前摩纳克的那些话这次目的地是一处神国，要是真动手，这起点好像太高了些吧？
皮姆思考的问题显然比较特别，他一边帮摩纳克拍背顺气，一边把蚂蚁脑袋样的头盔转向丧钟：“神究竟是什么？”
“别问我，哲学问题去问爱摔角的人。”苏明捏了捏摩纳克的肩膀，疼痛让魔法王子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怎么样？心情平复些了吗？”
被按住肩井穴的摩纳克第一次知道还有种疼叫哭不出来的疼，被丧钟这么一折腾，他只能苦笑着揉揉眼睛，比出一个大拇指来。
不知道是说自己的状态已经恢复，还是说苏明的操作牛啤了。
“很好，三角阵型，我第一个进去，左边是珍妮特，中间是摩纳克，右边是皮姆，保护好魔法师。”苏明安排了站位，却没有立刻拿出武器，毕竟只是做防备而已：“三，二，一，启动传送。”
随着眼前的紫光一闪即灭，就在皮姆和珍妮特还没有恢复视力的时候，丧钟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准备战斗！”
这一次传送将四人准确地送到了全能之都的一处广场上，从周围的指路牌上可以看出，这里应该就是平日里负责接待外来客人的地方。
但此时本应该鸟语花香，绿意盎然的华丽城市，此时正陷入一片火海。
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影倒在地上，他们的外形各不相同，但从尸体的气势来看，应该都是神明无误，许许多多的黑色怪物正在啃食这些尸体。
这些黑色的怪物看起来有些像是从沥青中泡过，然后捞出来还没干的狼人，全身漆黑，有着黏糊糊的视觉感，以后肢直立，身高大约在三米左右。
它们的脸上除了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外，就只有两排六只眼睛了，眼神中充满了野兽般的饥饿光芒。
“啧。”苏明第一时间从包包里掏出了燃烧弹。
摩纳克先给自己加持防御魔法，然后转身看着众人的背后，和苏明背靠背站在一起。虽然一起行动的不再是侵袭组的同伴，比如美国队长他们，但丧钟的后背明显更加可靠。
“是共生体么？”
“啊，没错，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共生体军队会在这种地方。”苏明看到那些怪物已经注意到了几人的到来，此时它们都吐着毒蛇一样的舌头，渐渐围拢过来。
“计划是什么？进来之前你就让我们提高警惕，你总有计划。”摩纳克并不慌乱，他知道共生体的弱点是什么，掐出几个手印后举起一颗大火球，悬浮在头顶上引而不发。
苏明丢出了燃烧弹，快速地环顾战场四周，这片广场不大，全能之都则是修建得非常有科技感，神明的城市看起来像是未来世界一样，还有高速公路和路灯，是个不错的巷战战场。
但小部队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时，能够选择的战术其实并不多。
不是他打不过这些共生体，而是没有这个必要，这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怪物明显都是子代，绞杀最多吃几只就腻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再加上还要带两个小号，那就更没必要和这种敌人硬抗了。
“看到那边漂浮的尖塔了吗？七点方向。”苏明给摩纳克指路。
“看到了，那是什么地方。”摩纳克余光一扫，很快又用眼神盯着逼近的怪物们。
苏明再次开始投掷燃烧弹与手雷，营造火场的同时产生爆炸的噪音，惊退了几只共生体：“不知道。”
“啥？不知道你让我看什么？”摩纳克也是无语了，现在是在战斗哎，还像伞兵一样被包围了，能不能严肃一点？
苏明再次从腰包里掏出汽油来创造隔离带：“我也是第一次来，哪里会知道那是什么建筑？但我看到那栋建筑起火了，面对无穷无尽的共生体，火场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摩纳克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杖开始在空中画门：“明白了，给我争取时间。”
第1167章 寻觅线索
短距离传送很顺利，摩纳克的传送虽然不如小王那么快，但是他心态更好，就算最后共生体们差点贴到他脸上，他还是把四人安全带进了起火的尖塔里。
这是一栋非常具有科幻气息的建筑，楼道的一侧是整体的落地玻璃，另一侧则是一件件小房间，看起来像是居民楼。
走廊里有着电灯和盆栽，还有供人们休息玩乐的长椅和喷泉。
“这是电器火灾？神明也是用电的吗？”皮姆左右打量着，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胶囊，打开后再用皮姆粒子放大里面的东西变成了防毒面具递给珍妮特。
他们的制服是可以防火的，只不过黄蜂女没有面具，这是制服设计上的另一个缺陷。
“神明用电的历史可比人类长多了，宇宙这么大，什么神都有，听说过涮羊肉之神吗？”苏明抽出巨剑，用它在火场中开出一条路来。
“什么？涮羊肉也有神？”摩纳克差点被口水呛到：“我怎么没听说过？”
丧钟的黑黄面具向他转了一下，飞快地转了回去：“我也没有。”
魔法王子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搭话的，丧钟明显是在对皮姆胡扯，自己凑这热闹干什么？
不过他也明白了丧钟的用意，蚁人虽然出道有些日子了，但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高级别的危机，更别说黄蜂女了，这还是第一次行动。
丧钟这样东拉西扯的说话，让他们想紧张也难，大大提高了他们生存的几率，他还是挺好心的嘛。
不知道摩纳克在心里给自己发了张好人卡，苏明的目光透过火场看向不远处走廊的尽头，整栋建筑物呈现圆柱形，而火焰已经烧着了数百层，半边建筑。
绞杀现在对于火焰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但在火场中它也无法变形，只能保持N金属的形态。火焰计划限制那些共生体的同时，绞杀也被削弱了。
不过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不想去和那几百万只共生体正面对战，那就避开它们专注于自己的事。
神明们修建的房子很坚固，火势蔓延得并不快，不像人类的高楼会被烧塌，它此时更像是蜡烛，静静地耸立燃烧着。
“那边有扇门，门后应该是安全空间，我们去那里。”
苏明加快了脚步，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手中金色的大剑变形成巨大的铁掀，所过之处的火苗都被几下拍灭。
随后他一脚把门踢开，让几人全部进去后关上了门，把身后的浓烟隔绝在外。
珍妮特有些咳嗽，火场之中缺少氧气，好在皮姆准备了潜水用的氧气罐，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摩纳克用寒冰魔法封住了来路，扶着大门稍作休息。
此时几人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应该是空中花园，就是修建在高楼中的小花园，里面的五颜六色的植物有些蔫巴，但至少这房间中没有明火也没有浓烟。
温度还处于可以让人类生存的范围内。
只不过和外面的广场上一样，这里也四处倒着许多尸体，而且基本都是没有脑袋的。
苏明第一时间去查看室内的控制台，一块像液晶电视般的面板就在一侧的墙壁上，向来是平时控制室内公园的温度以及水份，此时他需要查询知识圣殿的位置。
紧急供电系统还正常，而且信号也很稳定，然而问题来了，这东西原本的功能就是调控一下室内植物园的各项指标，连上网看个新闻都做不到。
而苏明一行人中没有黑客，想要破解这玩意是肯定没戏了。
珍妮特正看着地上的无头儿童发呆，皮姆搂着她的肩膀在安慰她，摩纳克则凑了过来：“有什么发现？”
“发现我们都是土包子，这里有个终端却没办法破解，想要的情报也搞不到手。”苏明放开了墙上的面板，走向了房间另一侧的大窗户，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混乱。
偶尔能看到一些神在逃命或者反抗，但如同潮水般的共生体大军很快就会涌过去，把反抗者撕成碎片。
“你想找什么？”摩纳克抹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有汗水从他的额头上趟下。
“知识圣殿，那里有所有神明的故事，如果屠神者格鲁是个神，在那里就会有他的起源，我们需要找到他的老巢，把他弄死。”
苏明知道漫画中的格鲁生活在一颗未知星球上，但既然是未知，那么就要找到坐标才行。
他转过身来，看着房间一角被撕得支离破碎的尸体，那明显是一家三口，父母还用身体遮挡着孩子，但此时三人的脑袋都不翼而飞了。
血迹并没有完全冷掉，想必共生体大军攻击这里的时间应该没多久，只不过建筑意外起火，那些家伙就溜了。
“就是传说中，宇宙会在那里自动记录所有神明故事的知识圣殿？”摩纳克低下头思考着，他把目光也看向尸体摇了摇头：“这里几乎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所有一切都是由科技完成的，黎明众神看起来选了另一条路啊。”
“看来只有用笨办法了。”苏明叹了口气，他把魔浮斗篷摘了下来，放在面前让它立着，摸了摸它的领子：“斗篷啊，你飞得快，出去帮我看看哪里是书最多的地方，如果不是书，卷轴或者竹简都行。”
斗篷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上回从紫色维度挖来的宝石有很多都被至尊法师用掉了，它根本就没吃到多少，这些年有些营养不良，提不起劲啊。
所以它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领子一翘一翘的，它得要至尊法师抱抱才能起来。
苏明面对摩纳克促狭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
“绞杀，舔它。”
“？？？”斗蓬愣住了，诈尸一样‘坐’了起来，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啊，难道不是应该哄哄它吗？
但黑豆芽已经从至尊法师的肩上冒了出来，小小的白眼睛里充满了恶意，还用小红舌头舔了舔满嘴尖牙......
还不等绞杀做出什么实际动作，斗篷呲溜一声就钻出了门缝，就连摩纳克用来封门的寒冰都无法阻止它，隔绝外界的魔法被一冲即散。
“唉，你这是糟践宝贝啊，魔浮斗篷可是每个巫士梦寐以求的至宝，结果在你这里过得连条狗都不如。”摩纳克无奈地施法补上了漏洞，他有些同情魔浮斗篷了。
苏明坐在了地板上，身边就是那一家三口的尸体，他抬手把他们平放在地上，让尸体看上去不再那么痛苦，可语气依旧平淡：
“如果你知道它这些年都吃了什么，你就明白它为什么不离开我了，我能给它的东西任何人都比不了，哪怕是古一大师。”
摩纳克若有所思，这难道就是丧钟总会神秘失踪的原因吗？他带着斗篷去了古一也无法企及的地方？难道是宇宙之外？
魔法王子早就有些怀疑丧钟神秘失踪背后的原因了，听了这些话，一时间他浮想联翩。
第1168章 闲谈
魔符斗篷的行动很顺利，就算它从外面那些共生体之间飞过，怪物们甚至都不会看它一眼。
它没有血肉，没有呼吸和脉搏，就是一块布，而共生体在有更多食物选择的情况下是不吃布料的。
苏明背靠着墙扭头看着窗外，看到斗篷的一道黑影在城市中穿梭，像做贼一样扒在一个个门缝上向里偷窥。
“我们的出现应该已经被格尔发现了，如果他把这里作为战场来和我们对决，形式就会很不利。”摩纳克摸出自己的烟斗，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暗哑的木纹。
他的手看起来不太像法师，更像是养殖户，骨节粗大，手背干枯。
苏明摇摇头，轻松地活动着手指：“不会，这么多子代都看到了我们没错，可‘黑剑’有没有把这份情报给格尔还要另说，你知道着数千年格尔主动出击杀死的凡人数量是多少吗？”
“多少？”摩纳克缓缓坐到苏明的另一边地面上，把自己和尸体们隔开。
“零个。”苏明让绞杀褪去下半张脸的面甲，悠哉地抽起烟来。
摩纳克觉得难以置信，他简直难以理解敌人的逻辑了：“他没有杀过凡人？只杀神明？”
苏明耸了耸肩，看着烟头燃烧的红点，在火场中抽烟才是真放松呢：“不是没有杀过，假如凡人对他动手他自然也会还手，但他从来不会主动出击去对付凡人。在他看来，无论是什么种族的凡人，都是被神欺骗的倒霉蛋，和他以前一样。”
魔法王子和他并肩吞云吐雾：“这么说来，我们倒都因为不是神而被同情了。”
“呵呵，可以这么说。”苏明吐出一口烟，看着它像箭一样飞出一大截：“最关键的是他的共生体‘黑剑’严重挑食，它选择的路是噬神进化，吃普通人对它一点用处都没有。”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黑剑和人类不一样，它根本不想换口味，别说吃人了，它连弱一些的神都看不上眼。
“这么说来，它也许不想格尔在其他的目标上分心。”摩纳克整理了一下自己漂亮的小胡子，把烟斗在膝盖上磕了磕：“我以为共生体都对宿主是忠心的，它们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吗？”
“这是自然，又不是所有的共生体都叫绞杀，每一个都是不同的。它们可以给宿主分享自己的思维和感官体验，但仅限于它们想要这么做的情况下，宿主的事情瞒不过共生体，但它们可以瞒过宿主很多事。”
一边说着话，苏明一边用手指肚摸了摸肩膀上的黑豆芽，绞杀的眼睛眯了起来，显得非常舒服。
它自认为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和其它同胞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至少和黑剑不一样，格尔对黑剑来说只是个载具，那个家伙明显是在利用宿主达成自己的愿望。
至于这愿望是什么，大概是想成为共生体之神吧，还真是无聊的追求呢。
进化永远是共生体存活的意义，但实现这一目的的办法多种多样，黑剑变得那么冷漠无情以及疯狂，应该也是受到它初代宿主的影响。
只不过，那家伙的分裂出的子代还真是多啊，看起来实力不容小觑，绞杀和宿主都觉得必须用计谋来解决这个问题。
摩纳克看着绞杀的小嘴，里面的尖牙闪闪发亮，提醒着每个人就算它表现得再温顺，这始终是个恐怖的杀戮生物。
他不由地发出了啧的一声，如果换成他，是不会让能够读取自身记忆的外星生物寄居在自己身上的，更别说这个生物还能影响宿主的思维，操纵宿主的身体，这有些太诡异了。
他岔开了话题，指了指在大厅中搂抱在一起的蚁人和黄蜂女，低声问道：“你觉得他们两人怎么样？”
“很般配。”苏明淡然地回到：“黄蜂配蚂蚁，都是巢群生物，都是昆虫。”
“我是问你他们作为超级英雄怎么样。”摩纳克翻了个白眼。
“答案不变，珍妮特虽然没有任何一点军队背景，裁缝的知识面也偏得要命，但她很聪明。你没发现这一路走来，她基本都是当听众在认真学习吗？而且就算到了这里，见到了这么残酷的场面，她不光没有失控，还没有擅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苏明让摩纳克仔细观察，如果说拿两个新人来对比，黄蜂女其实比蚁人更适合做超级英雄，因为她上限更高。
皮姆在实验室待得太久，习惯于非黑即白的二元世界观，但在现实中不存在这么简单的事情或人。
珍妮特的缺点是有点公主病，她喜欢吃好东西，住大房子，穿好衣服，比较娇气也爱哭，但这在女英雄中不算什么大问题，很多人还不如她呢。
女性超级英雄们因为内心敏感，往往有各种各样的性格问题，有些有严重的圣母病，比如隔壁主世界的蝙蝠女孩芭芭拉，她就是心太软，没有从蝙蝠侠那里学到一点好的，大多数时候都在无聊地挥洒自己的同情心。
除了上次用画板覆盖世界被丧钟抓了个正着外，她之前还用布鲁斯给她的钱成立了一个‘戈登基金会’，专门给哥谭的穷人分发食物，安排住处。
换成苏明就不会这么做，就算他脑子搭错线了想要做这种好事，也只会给穷人提供稳定一些工作岗位，而不是让有手有脚的人每天躺在公租房里张嘴等着吃天上掉下的馅饼。
不愿意工作还抱怨自己穷？在哥谭混连加入双面人或者黑面具的团伙都没有勇气，这种人不值得帮助。
还有些女人是被女权烧坏了脑子，疯狂膨胀，仿佛觉得地球除了她就没别的超级英雄了，只有她在做实事，别人都是混日子一样。
没错，这种性格的代表就是惊奇队长，动手永远比动脑快，而且有着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恨不得把维持宇宙和平的重任全扛在自己肩上。
惊奇队长究竟搞出过多少事情，苏明都有些记不清了，反正一般有她参与的故事往往都挺悲催的。
更别说女性的反英雄了，猫女有盗窃癖，北极星有躁郁症，杰西卡琼斯是酒蒙子等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
其实也不是仅限于女性，只不过男性超级英雄中有病的表现没她们明显罢了，因为一般来说，女性的情感更外露一些，男性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但别人的活法和丧钟无关，他只要保证地球和人类还在就行了。
地球是宇宙中顶级的武器，不沉的航母，而人类有着无限可能，可以利用。
“我不确定带着他们俩去面对宇宙级的威胁是不是好主意。”摩纳克叹了口气，他对于超级英雄的态度不像丧钟那么无情。
丧钟看到超级英雄就像看别人家的花瓶一样，十分平淡，仿佛是下一秒被摔碎了也不关他的事。
可魔法王子还是相信一个好的榜样能帮助社会走向未来，超级英雄做榜样总比人人都抢着去做恶棍要强，至少英雄有底线。
“皮姆掌握着科学侧维度的钥匙，他有用。”
苏明只是这样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摩纳克知道这么多就够了。
之前某人偷回家的皮姆粒子由特斯拉看过了，可惜那位顶级的物理学家没有兴趣，他在假死脱身后在夏威夷种水果，闲暇时间则在研究电和时间之间的关系。
对比空间来说，特斯拉对时间和速度更有兴趣，他从丧钟这里听说了一种天外的能量叫做神速力，他想要通过电力来在宇宙中重塑它。
特斯拉的午夜机器战甲就是通过电磁效应提升穿戴者速度的一套装备，他现在有了发展的方向，再跟他说皮姆粒子，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相反他还建议苏明找人研究他的黑洞理论，因为他相信黑洞和白洞也是能够打开维度的另一把钥匙。
苏明对此是表示头大的，上哪去找那种天才物理学家？
副官的算力现在全部投入到了大型星舰的建设和设计，而霍华德这些年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神盾局上，他自己的新元素以及新能源课题都好久没有任何进展了。
如果要找生物学的专家那倒是一抓一大把，在漫威最不值钱的就是生物学的学位了，在奥斯本公司养电鳗养蜘蛛都得是生物学博士。
没有合适的人手，不如想办法‘共享’皮姆的研究结果。
“好吧，你说了算。”摩纳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站起来修补门下的裂缝，因为就在两人闲聊几句的功夫，魔浮斗篷已经飞回来了。
它有些蔫巴地回到苏明面前，左右晃了晃，像是在撒娇一样，不过当至尊法师从腰包中取出一块宝石后，很快它就复活了。
“找到地方了？”苏明站起来掐灭了香烟，看着被斗篷包裹的宝石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股紫色的烟气消散。
斗篷的领子上下动了动，这是点头的意思。
“指给我看。”他又说。
魔浮斗篷飘起来在空中做了个空翻，像是力气多的没处用一样，飞回了丧钟的身后，随后翘起一个边角，隔着玻璃指了指远处的一排低矮建筑。
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其本身看上去像是车库，连窗户都没有，从大门位置可以看到它起了火。
但鉴于几人现在位于数百层高楼上，那么看起来像是平房一样的建筑应该实际上也不矮。
“可以过去么？”苏明看向摩纳克。
摩纳克伸出手臂和大拇指，估算了一下距离，点了点头：“我先准备好防火魔法，估计又得打一场。”
第1169章 老妖精
等到传送的光芒散去，苏明发现知识圣殿中的情况和想象中稍有不同。
一排排书架高耸入云，而地上则堆满了各种的书籍和卷轴，几乎连让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都是神明们的故事，这里记录着他们的起源，成长，陨落，也记录着他们的快乐与悲伤。
和维度魔神们相比，二代神们更加接近于人类，他们有比人类更强的欲望，更加直观的感情，会高兴也会难过而且很少掩饰，这也是苏明不太讨厌他们的原因。
对试验品的那种不讨厌。
虽然说神明中有很多都因为自身的实力而看不起凡人，可一旦你展现出不亚于他们的力量，他们认怂也超级快。他们都是非常识时务的，漫长的寿命赐予了他们超凡的智慧。
只不过很多神在发现屠神者格尔不好惹后，也没有改过服软的机会了，被格尔找上门的神基本都被黑剑吃了。
知识圣殿听起来名字非常高大上，但实际上就相当于宇宙中所有古神以及二代神明的户籍中心，如果是想要来找什么稀有的魔法或者说高深的科技，那就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那些，只有各种各样的故事。
建筑内的火势并不大，就算是有书记和卷轴被引燃了，燃烧的速度也远远低于普通的纸张。
它们烧起来味道还挺好闻的，有种墨香气。
“上帝啊，空间折叠技术？”皮姆有些感慨，他的蚂蚁脑袋转来转去，不断地赞叹着特殊的环境科技。
这里的每一座书架看起来都像是摩天楼，一座座书架和彼此间的间隙构成了不亚于纽约那么大的城市，这里的书仿佛比宇宙中的星辰还多，而整栋建筑从外面看去可远没有那么大。
苏明知道，这就是职业病了，不过皮姆也就看看，想要以人类目前的科技基础理解空间折叠科技，完全是不可能的。
一个原始人看到宇宙飞船除了感叹几句外也没什么能做的，他是不可能也飞上天的。
‘那边有人在战斗。’
绞杀察觉到了震动，它把这个情报无声地传进了宿主的脑海。
“那个方向，走！”苏明对于绞杀的话不会怀疑，立刻让斗篷带自己朝那边飞去。
穿过一排排的书架，越过一摞摞的书籍，火焰慢吞吞地蔓延着，而不时还有零星的共生体从高处无光的地方攀缘而下，简直就像是生化危机里的舔食者一样。
苏明脱离了几人的队伍，但有摩纳克照顾新人就足够了。
他转过一个拐角，看到一个瘦弱的老头，正在用一本巨大的书籍猛敲一只共生体的脑袋。
共生体不怕穿刺和劈砍，但对钝器捶打抵抗力一般，这样猛烈的震荡发生在脑袋上，不是普通的子代能够顶得住的。
老头看似瘦弱，但听打击那雷鸣般的声音就能得知，几乎他每一下的力量都在百吨左右，敌人要不是共生体恐怕早就死透了，被砸进地面也说不定。
这个年老的神一脸戾气，身穿一件染血的青色长袍，一边打怪还一边儒雅随和地说着垃圾话，宇宙翻译机不是完全能够翻译其含义，但大意就是他在问候敌人的直系亲属，说要把恒星捅进它们母体的菊花里。
苏明一看就知道那个共生体想要逃命，周围都是火焰，它已经无心恋战。
它确实惹错人了，因为这个老人是个秃子，地中海那种秃，脑袋顶上发射着周围的火光，而周围的白色长发随风飘扬。背后的驼背像是背了口锅，上面还有两对透明的翅膀，看起来和蜻蜓的一样。
老头可能是哪个星球来的妖精神，于是苏明决定简称他为老妖精。
看到老头没有什么危险，自己有了打听情报的地方，苏明悬浮在一旁抚掌而笑：“果然秃头加暴击，古人诚不欺我也。”
老妖精头也不回，像是用大书本每拍敌人一下就有八十块钱一样，一秒也不停下：“你有时间说风凉话，砰！不如赶紧帮老头子一把，砰！你没看到我杀不掉它吗？砰！”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苏明依旧抱着胳膊上下漂浮着，趁机谈个条件。
“这里是知识圣殿，你来这里要么是逃难，砰！要么就是寻求知识，砰！听你的语气这么轻松可不像是为了逃命，砰！那么作为知识圣殿管理员，我有你需要的所有知识，砰！”
“唔，好吧，不过你用书拍它也就罢了，为什么嘴里还要配音？每拍一下一下就‘砰’一声？”苏明缓缓地抽出夜幕大剑，让X金属流向剑刃：“输出全靠吼？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砰砰博士？”
老妖精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嘴巴张了张又紧紧闭上，那个共生体顿时想要逃走，却被他用脚踩住又是一顿拍：“你是什么神？冷笑话之神吗？条件都答应你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苏明翻了个白眼，从老妖精背后错身而出，手中巨剑只是往共生体上一插，绞杀顺着剑身瀑布般流下，眨眼之间地上的共生体就消失了。
他把巨剑挽了个剑花后抗在肩上，朝老妖精摇摇头：“我是丧钟，来自太阳系地球的至尊法师。”
..............................
清理图书馆中的敌人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在起火后大多数的共生体都跑了，苏明大概把周围扫荡了一圈，摩纳克和其他两人就赶来了。
此时老妖精正把那本巨大的书籍竖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喘息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显得非常疲惫。
“咳咳，该死的共生体，该死的格尔，他们都不知道这里的资料有多么重要，寄生什么人不好，寄生那个疯子......不是说你，能离开母星的共生体宿主虽然少见，但宇宙范围内还是有那么几百个的。”
苏明耸耸肩，这一点也不意外，共生体种族的本来基数就不小，而且作为寄生生物，它们传播起来非常快。
他一边听着老妖精骂骂咧咧，一边弯腰捡起几本书和卷轴翻看，用手拍灭上面的火苗。
这里除了神的故事之外，最多的就是星球的故事，宇宙中的星球无论是自然形成或者是人为制造，无论它们的结果是持续繁荣或者毁灭，都会被记录在这里。
不是每个神都有创造星球和生命的能力，有很多神想要塑造属于自己的星球，自己的眷族，却没有那份力量。
全能之都则有一个共用的创生之殿，在那里有黎明诸神百亿年前留下的办法，任何神使用它就能像玩模拟器一样塑造自己的星球，然后投放到宇宙中去，再用数百万年慢慢培养它的进化与发展。
当然，这不是免费的，借用这个奇妙的设备意味着要支付很大的代价，比如给全能之城效劳数万年之类。
这种东西恐怕也只有神能玩了，要让苏明花几百万年去蹲着等星球成型？一不留神初生的星球还会‘猝死’？
还不如杀了他呢，他没有那个耐心。
苏明等了半天，也不见老妖精说到正题，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掏出一根烟来塞到了老妖精的嘴里，还帮他点上火：“说的好啊，同为共生体宿主，我早就看格尔不顺眼了，现在就让我们开始问答环节吧，比如......我该去哪里能弄死他？”
第1170章 神与信徒
不知道是老妖精骂累了，还是那根烟让他清醒了过来，他总算是意识到了现在众人实际上还处于战场。
他背后的翅膀扇动了一下，引得同样有翅膀的珍妮特盯着他看，他飞到一旁的某处书架上捣鼓了几下，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
“快进来，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地下密道么？我喜欢你的品味。”
苏明看着黑乎乎的方形洞口，朝老妖精点点头，果然爱往地下钻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差。
老妖精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扇动着小翅膀首先跳了下去，在众人都跟下去之后，他又扳动一个开关，把入口再度封上。
这不是什么单纯的地下通道，四通八达简直像是迷宫一样，墙壁全部是由书籍堆积而成，书的数量已经无法猜测，不少书页已经脱落，散落在外面。
老妖精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火把，举着它给众人带路，那玩意可和这座城市的高科技氛围一点也不搭。
“这周围都是什么故事？”
苏明向老妖精提问，随手从墙里拔出一本大书翻了翻，宇宙翻译机在耳边以标准的电子音念诵着它拍摄到的内容。
这书中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神明，记载了他的传奇一生，是一个和人类接触颇多的黎明诸神。
据书中描述，这个古神面若女子却虎背熊腰，掌握着一种独特的气息力量，只需虎躯一震，他的敌人往往纳头就拜，路过的异性一个个合不拢腿，各种天材地宝滚滚而来，行事风格狂霸酷炫，脑子里全是肌肉。
“嘶......此子竟恐怖如斯？”
苏明面对着这熟悉到极点的套路，憋着笑按套路发出感慨，仿佛只有恐怖如斯这个词才配得上这种人一样。说实在的，能在众神的国度里看到这种故事，还真让他有些想起前世的日子。
快速地把书翻到最后，只见书中记录的主角正要前往新的星球再度练级，结果却恰好遇到二代创决主对地球发动的进攻，面对海啸般的能量浪潮，他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地挂了。
“啧，还是主角暴毙的烂尾文，更熟悉了。”
苏明丢掉了书，如果这里的所有故事都是这样，他大概就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而这时老妖精的话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老头走路的时候背后的翅膀还不断扇呼着：“你们刚才在上面看到的都是此时宇宙中进行的故事，而已经落幕的故事，则都在地下的大书库中。”
“那也太多了，我以为......”皮姆摸着自己的头盔。
“嘿！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老妖精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举着火把继续前进，不远处看起来是库房或者类似的地方：“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人类吧？实际上宇宙中还活跃的神以及星球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多，你们在上面看到的，不过是所有故事的亿万分之一罢了。”
皮姆没有料到这老妖精还是霸道总裁范的，一时间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珍妮特赶紧摸摸他的胳膊，替他顺气。
苏明差点没笑出来，这图书管理员还真是有个性，不过丧钟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大多数时候都能忍住不笑。
“呵呵呵......”黑黄面具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甚至连摩纳克都不明白笑点在哪里，只听到丧钟又问：“这里所有故事的结局都一样吗？”
老妖精对于丧钟还是比较尊敬的，在宇宙中是有实力才有话语权，原本全能之都这座乌托邦不会这样，但现在四处都是战火弥漫的城市里，当然是拳头大的人说了算。
“故事的结局都是死亡，而结局总是突然降临的，无论是神，还是某个星球，某个恒星系。”老妖精摸摸自己的长胡子，把它们塞进腰带里：“你看看这个，这是宇宙中曾经存在过的一个星球，前五百年万年发展得不错，结果就因为创造它的那个年轻神明打了个盹，砰！它就被彗星撞了，顿时变成宇宙尘埃。”
老妖精弯腰捡起一本书，随手丢给苏明看，他甚至只看书皮就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唔，看起来那个年轻的神下次再玩‘上帝也疯狂’就会吸取教训了。”苏明翻开书大概扫了一眼，解决确实就是这样，本来上面的智慧生物前一秒还在安居乐业，下一秒就连带母星在宇宙中蒸发了：“不过这彗星还真够大的，感觉像是其他神给他捣乱。”
老妖精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故事到此为止，如果你们想要真相可从书里找不到。”
皮姆有些不高兴，他加快了脚步跟在老妖精身后：“那星球上的那些生命呢？就因为神的一个疏忽，或者其他神的一个恶作剧，他们就应该死吗？
图书管理员根本就懒得理他，不过看在丧钟的份上，他还是回答了：“那个神也会付出代价的，几百万年的培育打了水漂，欠城市的账还要还上。”
“就这？神明都喜欢塑造智慧生物当作玩物吗？”皮姆有些失望，他现在知道什么是神了：“他们崇拜他，把他当作造物主，然后，说没就没了？”
“是的！就这样了，知足吧！”
老头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皮姆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神的目光下连话都说不出来，无尽的压迫力袭向他的心头。
老妖精就知道和低等生物讲道理是很难的，好在自称丧钟的人，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巫士表情依旧镇定。
他转过身继续前进，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应该感谢你生活在地球，那是个特别的地方，真正的造物主之力塑造了它，而且它是许多维度魔神的故乡。对了，你身边如果真的是至尊法师的话，也该谢谢他，是他保护了地球，才能让你有机会能站在我面前大放阙词，凡人。”
珍妮特扶着失魂落魄的皮姆停了下来，她朝苏明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就低声安慰皮姆去了。
这些话她听起来也不好受，但现实就是这样，即使不在宇宙，就是在纽约的暗巷里就能学到这些。在那种混乱地带面对强大的威胁，道德和法律都无法在黑暗中保护你，弱肉强食是一项人类早就掌握的知识。
苏明朝摩纳克打了个手势，让他给皮姆来上一发能宁神的魔法，他走到老妖精的身后：“继续前进，我的人第一次上宇宙，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但我知道，如果只做善神是无法让一颗星球上的生物健康成长的。”
老妖精点点头，抬起了自己的脚：“没关系，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过像他一样天真的神明。我见过，那个神创造了一个星球，并且对他的信徒有求必应。那些生物饿了，只要跪下来朝天上喊两句，就有食物从天而降。如果他们渴了，喊两句就有倾盆大雨。智慧生物的贪婪无穷无尽，他们有了食物和水，就会想要火，想要庇护所，想要床铺，想要配偶，等等等等......”
“故事的结局呢？”苏明活动了一下下巴。
老头叹了口气，推开了面前的门示意几人请进，眼前是一个温暖又明亮的空间：
“知识，科技，繁荣，在轻而易举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一切后，那些生物又想要成神......而这超出了那个神的能力范围，所以他们用他赐予的舰队和神器杀了他。就这样，那一天有两个故事完结了，从那之后，神明们都知道不要轻易让信徒愿望实现的道理了。”
丧钟迈步走进房间，这里几乎看起来就是地面上图书馆的翻版，因为除了没有火焰和浓烟之外，这里和那里一模一样。
“听起来像是众生议会不允许凡人弑神。”
“没错，死掉的神怎么说也属于全能之都的居民，他也有朋友和亲人，凡人和神之间是有巨大实力鸿沟的。”老妖精抬起脚来给苏明看了看，他这才注意到这货居然穿着威尔逊企业的运动鞋：“我猜这是地球的造物，地球和华纳海姆之间的交易是你主导的吧？有阿斯加德的神送了我这个，我很喜欢，所以......只是好奇，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苏明只是笑笑，岔开了话题：“我之前还忘了说，你的英语可真不错......那么这次这件事众神议会不管了吗？”
老妖精朝他眨眨眼，调皮地笑了笑：“看起来格尔先下手为强了，原本议会在千年之前就收到了托尔的送来关于屠神者的消息，但直到今天，处理那件事的会议排名还在200年后呢，感谢官僚们的低效率吧。”
这货还挺有幽默感的，也挺识趣，苏明喜欢这样的神。
让人都进入房间后，老头还探头看了看有没有尾随的敌人，随后才关上门，坐在一旁的按摩椅上松了口气。
真的是按摩椅，银光闪闪满是高科技的那种，一躺上去椅子就分析出了他的肌肉疲劳区域，蠕动着给他按了起来。
“现在你安全了，而且还有西瓜汁？说说格尔的母星在哪里，还有他共生体的来历。”
苏明看到老头闭着眼睛享受按摩，还接过一旁墙壁中伸出的机械臂递来的果汁开始喝，有些无奈地让他快些回到正题上来。
“还挺心急的，其实我觉得你可能不是格尔的对手。”老头把果汁一口闷掉，睁开眼把之前用来拍敌人的大书放在桌上，桌面发出一声轰鸣：“你知道那个怪物共生体吃了多少神，进化到什么地步了吧？”
苏明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敲了敲刚才西瓜汁送出来的墙壁：“那是因为我不是神，你不知道我的故事，也不知道我的共生体......”
老妖精看了看丧钟肩膀上那黑色小豆芽，它此时分出两条细细的线像是插着腰，还不断点头赞同宿主的话。
图书管理员顿时觉得丧钟说话好有道理，说真的，即便他活了数十亿年，也确实没见过这种进化......
第1171章 共生体之神
格尔本身的故事苏明差不多都知道，只是听了一遍后就确定和自己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出入。
倒是摩纳克他们听得挺认真的，尤其是皮姆，他现在平静得犹如死水，好像也没有想要替什么智慧种族做主的想法了，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把事情憋在了心里。
但这不重要，蚂蚁进不了宇宙，他在宇宙中也就是个工具人。
老妖精手里的大书其实是一台终端机，看起来是本书，但翻开后则像是巨型的笔记本电脑。
记载在纸张上的故事，这里都有备份。
不过知识圣殿和隔壁DC梦之国的大图书馆比起来，还是明显低端了不少，因为这里没有还未写下的故事，摧毁这里的书籍本身也不会影响到宇宙的运行。
要知道梦境图书馆中如果烧掉一个故事，那么这个故事就会在DC世界被抹去，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那明显是某种涉及到想象力的规则。
这边，更像是电话答录机，只是记载而已。
“我没法评价格尔的作为，毕竟他以前的神好像确实有些......”摩纳克听了格尔的故事，他不自在地翻动着手掌，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汇，小胡子在嘴唇上扭来扭去。
“蠢。”苏明替他找了个词，然后霸占了老妖精的按摩椅，感受着超越地球科技不知多少年的按摩和理疗，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那种满脑子都是血祭的神叫做蠢，想要收割血肉和灵魂，他们应该找个地狱维度去做魔鬼的。一味地善待信徒不可取，一味地虐待也不可行，他们错就错在做坏事还想要好名声。”
“虚假宣传。”摩纳克想到了自己的词，比丧钟的词更温和一些，不过他的想法和丧钟差不多：“就像是大力饮料的广告一样。”
苏明从躺椅上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大力饮料怎么你了？也没见你喝出病来啊。”
摩纳克翻了白眼，抱着自己的手杖坐在桌面上：“我徒弟就信了那个广告，电视里美国队长举着汽水比出大拇指，还说什么‘橙汁鲜榨’，‘多喝多漂亮’？其实全是香精和自来水，根本没有美容的功效，这就是虚假宣传。”
“错，是纯净水，再说那是阿加莎自己的选择，你懂的，摩纳克，巫士总要有自己的选择。”苏明平静地躺了回去，对比起施法代价来说，暴饮碳酸饮料的那点影响什么都不是。
最多也就是碳酸上瘾而已，可什么人能没点爱好？
“......好吧，你说的对。”摩纳克无奈地撇撇嘴，扭头转向站在一旁因为椅子被抢走同样无奈的老妖精：“继续说吧，格尔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他的共生体有故事吗？”
老妖精在大屏幕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了另一份故事：“是的，那个共生体总是出现在其他神的故事里，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它的来历。”
他用熟练的英语娓娓道来，把过去的故事讲述给无知的人类聆听，他也许不是这件事的见证者，但他充分感受着掌握知识的自豪。
故事得从另一个神开始，在第七苍穹诞生之初，宇宙就像是一块漆黑的画布，里面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在这份黑暗中，宇宙能量自动诞生了最早的神明之一，一个叫做纳尔的超级古神。
纳尔喜欢黑暗，享受着一无所有的虚空。但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了，天神组们降临了这个空无一物的宇宙，他们不知道受到谁的命令，来到此处创造一切。
原始天神组是比创决主更加强大的存在，他们只通过呼吸，星海就像呕吐物一样从他们嘴里喷出，这些星球构成恒星系，构成星河，构成今天大家的宇宙。
但纳尔很不高兴，因为他觉得这片虚空是自己的地盘，天神组们是入侵者。
狂暴无比的纳尔冲到了天神组的身上，他用自己的力量和他们战斗，战斗的余波就毁灭了无数恒星系。
可惜他势单力薄，那场战争他失败了，他用尽全力也只干掉了一个天神组成员，但那个年代天神组的数量多如繁星，在战斗中天神组自称为‘神’，而这也让纳尔有了神这个概念。
他夺走了那具尸体，躲藏在黑暗中，思考自己战败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天神组们都有武器，比如说巨锤或者权杖，所以纳尔也想要一把无坚不摧的武器。
于是他用天神组的的尸体当成自己的铸造炉，用天神的血液当作材料，打造了一把专门用来和神灵战斗的利刃。
天神组的能源核心比最炽热的恒星还要滚烫，他们的血液是奔涌不息的能量，纳尔用宇宙中的黑暗赋予了血液以生命，然后花了数千年的时间来把它锤炼成这个世界中的第一把剑，也是宇宙中第一个共生体。
它被称为诸界切割者，万物之锋，神灵末日，而纳尔称他为“死神剑”。
捶打时发出的噪音，还有那反复炙烤剑身的火焰，也就成了共生体最大的两项弱点，深深地刻入了它的基因中，并且遗传下来。
死神剑打造成功之后，纳尔开始了自己狂暴的弑神之路，他开始在整个宇宙中和神灵大战，从天神组到古神，再从古神到二代神都是他的目标，这场战斗持续了数百亿年。
直到他被神灵们团团包围的那一天，那是他最凶险的一次战斗，强大的神器贯穿了他的身躯，而他的死神剑也变形成长矛，穿过了最后一个敌人的胸膛，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去，但他无形中已经成为了共生体之神，所以黑色的物质帮他重生了。
他已经宇宙无敌，所以不需要武器了，他躺在大坑里装死，让共生体选择了自己的下一个主人，也就是当时纳尔所坠落星球的一个原住民，格尔。
在格尔带着黑剑离开后，纳尔又在原地躺了好几天，观察格尔获得力量后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发出满意的笑声。
和他料想中差不多，死神剑可以说完全操控了这个凡人，让他变成了共生体之神的玩具。
纳尔一边观察，一边思考自己接下来该玩些什么，格尔残酷的报复行为虽然挺有趣的，但老看着也会腻，黑剑还是一如既往地杀戮并吞噬神明，这就是它被锻造出来的意义。
只吃神明是不是把路走窄了？纳尔觉得应该让共生体食谱更广泛一些。
于是他返回自己的基地，铸造了第二个共生体，也就是共生体‘巨龙’，然后他骑着龙各处玩耍，看巨龙像是吃糖豆一样吃掉一个个星球。
他觉得自己无敌了，也没有别的追求了，剩下的就是清理当年天神组制造的这些碍眼星球，让宇宙回到一片虚无。
只不过当比行星吞噬者还要大的巨龙抵达九界附近，确切地说是在地球附近星域的时候，遇到了出外游玩的年轻雷神托尔。
‘奥丁的胡子啊！这个对手值得一战！’托尔看到龙，也不管是什么龙，当场就挥着斧头冲锋了。
托尔并不是巨龙和纳尔的对手，一交手就血洒当场，但巨龙在食用了托尔的血液后，顿时热血上头，它开始反抗纳尔，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因为托尔就是这样的人，他最讨厌被奥丁安排做事了，巨龙好的没学会，倒是学到了托尔的叛逆。
坐骑连带巨龙分裂出的共生体大军全部反水，纳尔就算再强也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最强共生体巨龙更是裹挟着他来到银河系的角落自爆，它的尸体以及无数共生体形成了一颗星球，把纳尔封印在自己体内。
这就是如今的共生体星球，是共生体一族的家园。
托尔以为是自己一斧头把巨龙劈爆了，赶紧回阿斯加德去吹牛，整整吹了一千年，洛基听了就翻白眼想吐那种程度。
老妖精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关于纳尔的记录就到这里。
黑剑在格尔的手中发挥出的力量远不及原来它拥有的，所以它更加急迫地想要取回昔日的力量，撺掇着格尔更快地去杀戮更多神明。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现在格尔这么疯狂的原因。
苏明听了老妖精的话后没有什么表态，躺在按摩椅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其实他还知道一些其它的情报。
比如当时巨龙自爆，有不少它的子代被爆炸弹射进入了地球，绞杀也是其中之一，寄居在喜马拉雅的雪人群落身上，直到被卡玛泰姬捕获，最后跟了丧钟。
现在这个时间点，著名的超生游击队‘毒液’应该也早已抵达了地球，只不过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目标太小，它又不含能量，卡玛泰姬检测不到这种生物的入侵。
黑剑和巨龙可以算是兄弟，是共生体之神亲自锻造的一代共生体，而绞杀是二代共生体，起点恐怕比敌人低一点，毒液是共生体星球上诞生的三代共生体，跟脚还要更低一点。
不过对于实力起点这个问题，苏明并不担心，共生体会因为宿主强大而强大。
如果黑剑是由纳尔拿着，自己可能得拖几个维度魔神入场才能摆平这件事。但是格尔？他相信格尔绝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和绞杀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因为没有共生体的话，所谓的屠神者格尔只是一个心灵满目疮痍，自以为摆脱了众神却不自知变成玩具的可怜虫罢了......
第1172章 工具人的用处
“喂，醒醒，我们该走了。”
几分钟后，该问的事情都问得差不多了，摩纳克走过去推了推按摩椅上的丧钟。
他的脸上除了无奈还有些向往，这椅子真的那么舒服吗？让人在战场上都能睡着？他也有些想试试。
苏明根本没睡，他只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如何把此行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故意显得恋恋不舍地坐了起来，拍了拍老妖精的肩膀：“我想和你再谈个条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老妖精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翅膀也扑棱不动了，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样。
他吞了一口唾沫：“你说。”
“现在全能之都已经沦陷了，就算是我也没法清理这不可计数的共生体，这座城市光复的日子遥遥无期，共生体繁殖是几何倍数地增长，绝对比布伦虫族的感染还要更难清理。”
苏明先给他分析了一下情况，摆事实讲道理，看到老妖精点了点头，他又说：
“我可以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只需要你拿这按摩椅来换。”
摩纳克差点脚下一滑，他还以为丧钟这么严肃是要谈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结果就是看上了别人的椅子？他深感落差的同时更加好奇了，这椅子值得这份重视么？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魔法王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目光却在不断打量椅子本身。
丧钟的目镜微微一闪，语气很轻松地说：“是啊，这椅子太舒服了，古一大师留下的软榻在几百年前可能算是好东西，但现在早就落伍了，我打算给卡玛泰姬换点家具。”
“这倒也是。”
摩纳克觉得有点道理，现在卡玛泰姬不比以往，不光水电气全部通到了山上，还购置了各种各样的现代电器和工具，家具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苏明对达成交易很有把握，甚至提前伸出了手等着老头来握手。
仅凭老妖精一个人，他是肯定没法杀出重围的，虽然神被困在地下个几万年也不会死，但是无聊绝对会把人逼疯。而且说不好什么时候这里的能源供应就会断掉，到时候就真的是一片漆黑了。
二代神的特点是掌握了一些神力，却不掌握规则，这是他们和维度魔神间的差距。
老妖精明显是属于战士型的，不是魔法师也就没办法传送跑路，那他想要撤离，必须通过摩纳克的传送门，而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要不然丧钟一行人离开后，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人来，那就完全是未知数了。
果不其然，老妖精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这项交易，不光是按摩椅，就连墙上那能自动调酒送饮料的机械臂都挖出来让丧钟带走，无非是两件家具而已，更何况还是全能之都的财产。
反正丧钟就算想抢椅子他也拦不住啊，现在这交易简直是太公平了。
老妖精和丧钟亲切握手，他觉得至尊法师果然是个好人，不愧是维山帝的代言者，处世就是公正。
苏明满意地把东西收进腰包里，摩纳克对这椅子很眼热，到时候这椅子放在卡玛泰姬，他肯定会去试着坐一坐......
到时候就能趁机把代理至尊法师的重任甩给他，自己轻松上几年了。
“开门，不用太远，我们把这位合作伙伴送到天庭的南天门就行了，让他能看到全能之都，什么时候这里光复了，第一时间就能回来。”
苏明朝摩纳克下达了命令，天庭和全能之都同在天外天这个口袋空间里，家里出事了去邻居那躲躲不是很正常吗？
...............................
灼热的戈壁滩上，苏明四人躲在一处突出地表的怪石下面乘凉，炽热的风让人在呼吸的时候都感觉气管火辣辣的，这里虽然有空气可以呼吸，但实在不太适合人类生存。
“这还真是片不毛之地啊，连根毛都没有。”
苏明发出了感慨，这里还真的和他在某个时间线上看到的末日地球有些像，这颗星球会不会曾经也有过辉煌的文明呢？
摩纳克用手绢擦着汗，连礼服的袖子都卷起来了，一副劳动人民的模样，在这种环境下可保持不了那绅士风度。
温度还在承受范围内，他没有使用魔法来降温，尽可能地避免不必要的施法代价。
“格尔的母星居然是这副模样，换成是我在这里长大，也会怨恨神明不公吧。”他有些麻木地说道，放眼望去四周除了土黄色的荒原就是耸立的怪石，风吹过时还有鬼哭般的啸声：“不过我才洗完温泉就来桑拿汗蒸，我怕自己要脱水啊。”
苏明摸出几瓶大力饮料来分给每个人：“别说不照顾你啊，大力有的是，只不过这不是度假，先观察一下星球的情况。”
摩纳克接过汽水后就拧开往嘴里灌，之前说的话完全都忘记了，现在只知道真香。
皮姆也摘掉了头盔，汗水让他的头发一缕缕地贴在脸上，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回去后在头盔里装空调了，而他扬起脖子喝汽水的时候，突然在天空中发现了什么东西。
“那边那个，是这颗行星的卫星吗？看起来像是机械化了。”
他指着地平线远处的一个巨大球体，它非常贴近地面，外壳在恒星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
苏明其实早就看到那东西了，他之所以带皮姆来这里，就是料到了格尔会玩这一出，为了把炸弹收为己用：“不，那是一颗巨型炸弹。格尔的计划是把所有神都抓到自己的母星上来，慢慢育肥后引爆这颗炸弹，把神明们做成烤乳猪给黑剑吃。”
“这也......太大了，直径上百公里的炸弹会是什么威力？”
在皮姆印象中，现在人类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霍华德研制的新元素聚变核弹，但那东西和这个巨大的圆球相比，光是视觉冲击力就不在同一档次上。
“它还没有建造完毕，只能算是半成品，单纯的大炸弹能毁灭这颗星球却炸不死神灵，格尔必须找人给它进行特殊附魔才行。”苏明抱着胳膊，感受着风的呼啸，而绞杀也在探寻着空气中同类的气味：“而且现在个人抓住的神没有多少，只有不到一百名而已，他至少还需要几千年。”
托尔遭遇纳尔和巨龙在2000年前，而遭遇格尔在1200年前，托尔没有发现这两者间的关系，而格尔最近才想到养猪计划，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阿斯加德因为六次诸神黄昏也重启了六次，奥丁还参加过远古复仇者，他可不止今天所说的4000岁左右。
同样，MCU的托尔1500岁，地球616的托尔2000-3000岁之间，40K宇宙的应该也在3000岁左右，可要是算上一次次诸神黄昏不断重启的前世，托尔也绝对不止这点岁数。
所以说阿斯加德被诸神黄昏害苦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才发展到这个程度。
苏明想着有的没的，把视线投向远方，远处的地平线上能看到一些小黑点，那些就是被作为奴隶的神，他们在向炸弹内部搬运一些材料，看起来也许是某种能量水晶。
共生体军队作为监工，用黑色的液态鞭子不时抽打着这些神，这些外形像是蜥蜴的共生体和进攻全能之都的那些又不一样，它们显得更强壮，也更有威慑力。
几人来到这颗星球已经有一会了，却始终没有看到格尔的踪迹，他好像不在家。
远处的山崖下有一座勉强算得上是宫殿的窑洞，通过绞杀的视力看到了格尔的冒牌妻儿，宫殿中却没有那黑漆漆的高大人影。
“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摩纳克喝了汽水后舒了口气，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远方灰尘般大小的人影。
苏明转过身来，语气也稍微严肃了一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格尔不在家，要不然他这段时间他应该就能察觉到我来了的，所以我现在分配任务。”
珍妮特也很热，这里的环境连摩纳克都很辛苦，更别说她这样的娇小姐了。
但每次想要放弃或者叫苦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这是为了父亲报仇，她一次次咬牙坚持了下来。
那种漆黑的，能够变形的生物，看起来确实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无疑，那么这亲手报仇血恨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她把瓶子丢在地上，两只手像小猫洗脸一样擦擦汗，重新在热风中凑到了几人之间。
“皮姆，珍妮特，你们的任务就是用皮姆粒子把这颗巨型炸弹缩小，然后带回来交给我。”苏明从腰包中取出了存放皮姆粒子的公文包，把它交回皮姆的手上。
皮姆抱着公文包，脸上露出了难色：“这么巨大的炸弹，这些粒子恐怕不能让它分子间的亚原子浓度达到理想标准。”
“如果不是它太大了超出我空间袋的限制，我自己就能装走它。”苏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科学家，要勇于挑战难关，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可......”
“没有什么可是，外星人不能拥有这么危险的武器，就像美国禁止核武器技术扩散一样，这么危险的炸弹只有放在我手里才是最安全的。作为守护了地球800多年的卡玛泰姬代表，主维度的至尊法师，我代表全体人类和地球，要求你完成这项使命。”
面对皮姆的争辩，苏明一抬手就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
至于地球人愿不愿意被代表？他们又不知道这件事......
皮姆深深吸了口气，丧钟说的好有道理。
这种炸弹肯定不能留给外星的那些神，多一件武器保卫地球更好，而这里就自己四个人类，可要是把炸弹由自己或者珍妮特带着，恐怕天天心惊胆颤地连觉都没法睡，只有交给有能力保管它的丧钟才最合理。
丧钟说自己一直在保护地球，摩纳克也没有提出不同看法，那说明魔法王子认可这一点。
而魔法王子又是美国队长的战友，美国队长的人品是有绝对保障的，他时时刻刻充满着人性和自由的光辉。
所以皮姆得出结论，丧钟说的话都是真的......
霎那间他身为英雄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涌上心头，无比认真地戴好了自己的头盔：“我明白了，为了地球和人类的未来，请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放心地去吧，低调行事。”苏明语带欣慰地拍拍他，目送两人上路。
皮姆和黄蜂女都缩小了体型，皮姆拎着包，黄蜂女拎着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公文包在地上漂浮着，越来越远，向着大炸弹的方向飞去。
直到包包消失在视野中，摩纳克才撇了下嘴：“你什么时候能代表地球和人类了？”
“我就随便一说，给皮姆打打气罢了。”苏明褪下了面具，活动着自己的脖子：“你看他们多开心啊。”
第1173章 宝贵的洞穴果
摩纳克对于丧钟的言论总是想要吐槽的，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丧钟保管炸弹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但魔法王子知道这炸弹肯定不会用在地球上，那么事情也不算太糟，外星人的死活可不归他管。
他只能又拧开一瓶汽水，以喝穷苏明的气势灌了下去，发出满足的叹息：“啊~~~~嗝！好吧，他们去做事了，我们两个呢？”
“等格尔回来，我亲自和他对线，你的任务是用火焰魔法给我们隔离一块场地出来，我和法尔廷有着协议，你直接联系她。”
苏明自己也喝了一瓶汽水，抽着烟等待着。
摩纳克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有些头疼地按着自己不断跳动的眉毛：“法尔廷之火？施法代价是小但威力太弱了，在家用来煮菜都嫌慢。”
“共生体见到火就不会靠近了，火焰的温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火焰存在。如果你不想施法，去找几千米的红布，一些灯和一些剪刀，一些鼓风机来，你做一大圈舞台假火也许都能凑合。”
苏明之前和奥马尔以及法尔廷有着协议，约定中写明了能够借用他们的力量。但她们不是颠倒人，做不到在无处不在，更别说像是颠倒人一样随叫随到了。
想要用她们的力量，苏明就必须带着一个能联系到她们俩的法师，就像是传呼机一样。
奥马尔的女儿克莉已经出生有些年了，因为苏明向奥马尔隐瞒了奥里尼的身份，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拥有黑暗维度以及法尔廷维度的双重继承权。
一旦她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点，恐怕就要意识到丧钟在打什么算盘，到时候再想让她履行契约内容，估计就没这么愉快了。
法尔廷也是同理，因为她的维度被黑暗维度吞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它，实力弱就是原罪，只不过是形式变了，从过去的武力奴役变成和平演变罢了。
现在苏明在等待一个契机，他给多玛姆安排女子偶像组合不是给他繁衍后代的，而是为了让他有一条联系外界的渠道，当无心者集团帮他积累够了能量，这位魔神就可以破封而出，掀起新的内战。
到了那时......苏明会派人接克莉来卡玛泰姬进修，培养第二个秘客出来。
所以现在能用法尔廷之火就赶紧用吧，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摩纳克不知道这些事情，听了丧钟的说法也放弃了思考，只是点头答应下来，只是觉得人家年轻人都去做事了，自己两人是不是有点无所事事了？
“我们总得干点什么事吧？”
苏明漂浮起来一些，四周环顾像是在寻找什么：“不急，我听说格尔的母星有一种水果叫做洞穴果，生长在阴暗的洞穴里，我们去拔几个尝尝，如果它能在地球或者华纳海姆培育种植，可以作为卡玛泰姬一项新的经济来源。”
摩纳克耸耸肩认了，格尔还没有上线，现在惊动那些共生体也不是好主意，不如抽空去找果子。
“格尔获得黑剑后就杀掉了放逐他的部族和同胞，所以洞穴果应该也没人吃了，我们随便找个山洞里面也许就有。”
“那边有个山洞，看起来不小，进去瞧瞧。”
苏明指了个方向，摩纳克立刻开始施法传送，转瞬之间两人就来到了更凉爽一些的地方。
摩纳克拄着自己的手杖走出光门，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摇摇头：“看起来这里是一处乱葬坑。”
是的，洞窟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尸骨，此时这些残骸都脆弱无比，两人迈步造成的震动都让部分骨骸塌陷下去变成了灰。
苏明左右看了看，语气中却有些满意的样子：“难道这是格尔他家的祖坟？这些骨骸明显和格尔是同一物种，他们的骷髅头还在，说明只是凡人，黑剑看不上。”
“呃......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思路清奇？”摩纳克叹了口气：“这些究竟是不是格尔的部族并不重要。”
“这个就是洞穴果了吧？还挺大的。”
苏明没接话，他直接漂浮起来，从攀缘在洞窟上方的藤蔓上摘下一个果实。
这种外星藤蔓的形态有些像是爬山虎，叶片是荆棘状的尖刺，气根深深扎在岩石中，果实有甜瓜那么大。
他把瓜掂量了几下，又闻了闻，什么气味都没有，就像是抱着一块木头。
“我看看。”摩纳克释放了魔法，用来确认这种东西人类能不能吃，在宇宙中有很多东西是只有特定种族才能吃的。
绿莹莹的魔法光团落在水果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说明这东西人类吃应该没问题，所以摩纳克打算打开来试试，这东西的外壳像是椰子一样，应该是吃里面的东西吧？
“等等，多摘几个。”苏明举起手来，一根手指上的戒指发出了黑色的光，骨骸顿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几具骷髅被拼凑出来，眼眶中点燃了绿色的火苗：“去，给我摘洞穴果。”
骷髅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对生者的仇恨，但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屈从于死亡的奴役。
看着这些骷髅转身走向洞穴深处去给丧钟摘果子，摩纳克又叹了口气，虽然外星人的死活跟他没关系，但把亡者再度强制拉起来干活，稍微有些缺德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掏出一把小餐刀来开始切割洞穴果。作为一个经常需要出门办事的绅士，随身携带自己的餐具是很重要的。
随着一声声脆响，果实裂了开来，厚厚的外壳明显是木质结构不能吃，能吃的东西只有里面不多的红色果瓤，它们看起来像是鱼子酱一样，黏糊糊的一粒一粒。
“这算是什么？变异的外星石榴吗？”
摩纳克吐了个槽，用小刀挑起来一点尝了尝，苏明干脆用手指挖了一块，塞进嘴里。其实应该他先尝的，毕竟作为改造战士，他的身体素质可比摩纳克强多了。
然而满是期待的两人很快拉下了脸，把嘴里的东西嚼了嚼，勉强咽了下去。
摩纳克苦笑着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瓜：“什么味道都没有，就跟吃了一嘴微型木珠一样。”
“除了有点水份，别的一无是处，唉，卖给人吃是不可能了。”苏明也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让骷髅继续收集洞穴果：“绞杀说这东西毫无营养成份，估计你的兔子都不会吃。”
“在知识圣殿的故事里，格尔小时候连这种东西都没得吃。”
摩纳克附和了一句，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摘果子返回的那些骷髅仿佛还有生前的记忆一样，他们空洞洞的眼眶里绿色鬼火就是瞳孔，此时都还盯着他脚边那颗打开了的果实。
这让摩纳克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然而丧钟让他的负罪感更深了，只见他把一个个洞穴果从骷髅手中夺下来，塞进自己的包包里，完全无视了那些亡灵怨恨的眼神，还自言自语般说道：
“这果子红彤彤还挺漂亮的，我得让亡灵们把藤蔓整个拔下来，送到斯巴达去实验室育种做观赏植物，看看能交易到什么好东西。”
摩纳克脱力地靠在岩壁上，用力揉着自己的脸：“求你做个人吧。”
第1174章 时间神明
在蚁人和黄蜂女去偷炸弹，丧钟和魔法王子摘果子的同时。
位于主维度银河系外某处的未知空间中，屠神者格尔正带着数万的共生体军队清洗一个小位面。
这个被隐藏在空间夹缝中的国度叫做赤若努克希，在上古时代就由时间神族将其从主维度上切割下来制成口袋空间，便于他们在其中居住，不被凡人打扰。
这也是神明们一贯以来的作风，将自己与凡人隔离开来，几乎每个神系都这么做。
生活在这里的神族是一种红皮外星神，颜色跟煮熟的番薯一样，他们自称时间神族，并不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时间的法则，而是因为他们可以通过一座叫做永恒之池的巨型魔法装置向某位魔神献祭，从而得以在过去的时间线中旅行。
能利用时间和掌握时间概念完全是两回事，但吹牛又不犯法。
只不过他们只能看到过去，却看不到未来，至少是没有看到屠神者格尔来屠杀他们的未来。
赤若努克希中只有一座巨型城市，叫做无尽宫殿，通体由白色的不知名石材建造，建筑物都镶嵌着金色的贵金属，以及各色的宝石，显得华贵又优雅。
只不过现在它的情况和全能之都差不多，草坪被践踏，树苗被拔起，漆黑的共生体军队在城市中肆意地追杀着每一个人。
格尔抱着胳膊站在一处房顶上旁观，不时还要指挥几句：“追上他！我的战士！对......不对！你这蠢货！我要的是他们的血，这都浪费了！”
他看到一个共生体子代扑倒一个慌慌张张的神族，一口咬掉对方的脑袋后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四处飞溅，格尔捂着额头直接开骂。
共生体军队是好，但是智商堪忧，而且也不太听他的话，屠神者觉得有点心累。
黑剑像是粘稠的沥青一样挂在格尔的身上，在没有战斗的时候，它甚至懒得给宿主提供任何防御，所以格尔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身上缠满了黑胶水的裸男。
子代不听格尔的话这不是很正常吗？就算要听话，也只会听它这个母体的话啊。
它对现在这个宿主非常不满意，和胸中豪情万丈的塑造者纳尔相比，格尔就像是个满肚子埋怨的怨妇。
这个维度中神明那么多，血液总会凑够的，让孩子们吃几个脑袋又能怎么样？这点事情都要计较真是烦死了。
不是每个共生体都能和自己的宿主相处融洽，它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这个凡人，要不是它必须有宿主才能自如地行动，而纳尔那时候不要它了，它绝对不会选这个蠢货。
不过蠢一点也有好处，黑剑还记得当年它分裂出毫无力量的两个劣等子代，让它们偷偷变成格尔死去的儿子和妻子模样找上门来，那时候格尔哭得是多么的感人啊......
在重获了失去的亲人后，格尔对自己更是言听计从了，这样很好。
于是黑剑给格尔订了个更大的目标，杀死宇宙中所有的神，它想要向纳尔证明，它才是宇宙中最强的武器，最强的共生体。
当然，纳尔是共生体之神，想要证明这一点，得把他也杀掉。
所以计划就是这样的，不断抓捕有潜力的神放在格尔的母星搞养殖，时机成熟后通过神明炸弹把他们一口气杀光，自己吃掉这些神的尸体获得终极进化，最后反向控制宿主，去宇宙中扫荡剩下的神，最后再去共生体星球杀掉纳尔，实现心愿。
让纳尔带着遗憾和惊讶死去，作为当初他放弃自己的代价。
当初纳尔说是宇宙无敌不需要共生体了，结果回头就造出了‘巨龙’那个小三，巨龙还反噬了他，这一切都显得很荒诞。
不过这个计划怎么想都非常可行，纳尔被巨龙的自爆重伤，又被封印了两千年，他的身体作为星球的养料供养着无数的共生体，现在一身实力恐怕不如以前的万分之一了。
共生体星球上每诞生一个新的共生体，纳尔本体的力量就会被削弱一分，那些只知道杀戮和进化的子代就像是寄生虫一样吸取着纳尔的能量。
这就是共生体们为什么在老家可以自由行动，离开共生体星球却必须寻找宿主的原因之一，因为在星球上时它们的宿主就是封印之中的纳尔啊。
哪怕纳尔是神，可身上寄居了数百亿的各种共生体，这两千年还没有丝毫能量摄入......黑剑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前任宿主了，这遭遇要是换到原始天神组身上恐怕也被抽干了吧？
可纳尔还活着，黑剑曾经借口寻找猎物，让格尔带着它从共生体星球不远处飞过，它能感觉到那呼吸，那心跳，纳尔就在共生体星球的深处。
巨龙既封印了他，也保护了他。
黑剑觉得巨龙这个选择是不合格的，既然要反噬宿主，那就该做得彻底一些，直接吃掉多好？
然而巨龙当年还是心软了，它只是想反抗宿主的决定，却从没有想过把宿主杀掉，造就了今天这个半调子的结果。现在共生体星球就像是个巨型弹力球一样，纳尔出不去，外敌也攻不进。
凭上次探查的结果来看，黑剑觉得纳尔应该还能坚持几千年不死，想要亲自杀掉纳尔证明自己是最强共生体，它的时间就很有限了。
别还没等到自己出山决战，纳尔就被共生体们抽干死掉了，那可不好，所以黑剑决定要把格尔的利用率再提升一些。
就不能让他闲着，有空就得出去捕猎。
格尔并不知道共生体打的什么主意，他站在房顶上，意气风发地吹着小风，感觉飘飘欲仙，心情其实不错。
刚才他骂共生体士兵只是本能反应而已，他出生的母星太干旱贫瘠了，最见不得的事情就是浪费食物和水，血水也是水，看到这些血白白洒到地上他就心疼。
说白了，这是过去太穷落下的心理疾病。
不过后面他又看到那共生体把洒出来的血都舔干净了，这就没事了，没浪费就好。
听着共生体发出的嘶鸣和神明们临终前的惨叫，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他跳下屋顶，走进脚下的建筑里。
这座建筑是一个大礼堂，房屋内没有什么装饰，除了一根根白色石柱之外，就是房屋正中间一口仿佛圆形游泳池般巨大的井了。
此时有许多共生体从格尔身边走过，手里拖着神明们的尸体来到井边，肢体变化成刀剑在尸体脖子上来一刀，然后把肉块倒着拎起来向井水中放血，看起来像是杀鸡一样。
放完一具尸体的血，肉它们就会吃掉，这样不浪费食物，然后继续去街上搬运死掉的神明。
而在池边还有一个被活捉的神明，他穿着比其他人更华丽的长袍，四个共生体正钳制着他，防止他逃跑。
其实这完全没必要，因为他的腿已经软得跟面条一样，身边那井中的血液只要闻一下就上头了，哪还有逃跑的力气和勇气？
“做得很好，我要榨干他们的每一滴血，不许浪费。”格尔背着手走了过来，像是视察工地的领导一样，而尸堆血海对他来说视若无物，他面对幸存下来的神明盯着看，看他整个人都抖如筛糠，才慢慢张嘴问道：“这够了吗？”
听到那犹如恶魔的声音，幸存的时间神明打了个冷颤：“应该够了吧，你杀了所有人。”
格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个残忍的表情浮上面庞：“别糊弄我，你知道我的军队永远都处于饥饿状态。”
神明吞了下唾沫，立刻改口：“足够了。”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格尔转身看向血池，无尽之城中的时间神族并不少，足有数万人，但把他们的血都倒入这口井后，井水却没有任何上升，就仿佛它连通着未知的空间。
他平静地等待着，气氛渐渐变得沉重，直到再没有共生体带来新的死尸，格尔才再次开口说话：“你要明白，如果我没办法回来，我的战士会把你分成上万份吃掉。”
“我......我没办法保证你准确地到达你想要去的地方，这是时间旅行，而且是百亿年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到那么久之前？你知道在那个时代有什么等着你吗？”
幸存的神明颤抖得更厉害了，毕竟格尔的威胁已经有了无数尸体的佐证。
格尔只是迈步走向池水，看着血液上自己漆黑的倒影：“赤若努克希的末代之神啊，我对神明的了解是你无法想象的，在我入睡时都要听他们临死的哀嚎当催眠曲。现在说的够多了，快施展魔法。”
虽然不愿，但为了自己的性命，这个神还是抬起了胳膊施法，整个神族就剩下他一个活口了。
他不会心存死志，亦或是因为神系被灭而破罐破摔。
他还想活，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要活。
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可能发生的失误找借口，还是说废话放松心情，他一边施法驱动永恒之池运转，一边说道：
“你对永生之池的利用方法我闻所未闻，本来只需要几滴神血就足够开启时光之路，用穿梭时间之法来改变过去的命运。我们一族是祥和的神灵，从来没有危害过他人。”
格尔看着血池中的血液沸腾翻滚，一个个粘稠的气泡浮上水面又炸开，他面无表情。
“在我的旅程之中，我明白了宇宙中只有两种神，一种危害他人，另一种碌碌无为。我尚且不知道哪一种更让我厌恶，但很快这就不再是问题了，因为他们......都将消亡。”
格尔朝神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一步步走进了血池，像一块黑色的石头一样，瞬间沉了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1175章 格尔的目标
在格尔的家乡，过去人们认知宇宙全凭肉眼，可即使是亲眼所见，却依旧有很多晦涩的事物难以理解。
比如在干旱贫瘠的世界中如何生活？而死亡为什么总盯着他们不放？为什么他们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他从小就被教育，群星乃是逝去的祖先之眼，他们在天上和神明一起看着地上的人。
有名有姓的祖先在格尔的认识中，也就是那些曾经活着，曾经证明了自己值得被夜幕拥抱之人，他们被神明接到天上，共享幸福的生活。
那该死的恒星带来了无尽的痛苦，而无法证明自己的人便因不虔诚而死，他被告知，若是不能给神提供贡品，他们的世界将会燃烧殆尽。
那时候格尔还小，却知道被烈阳灼烧的痛苦，想象到整个星球都可能因为不虔诚而焚毁，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因为恐惧，他对神明曾经无比尊敬。
但在他先后失去了母亲，妻子，儿子之时，他也会思考，当凡人需要这些神明之时，他们又身在何方？
当他需要这些神明之时，他们又在何处？
他们还在天上，在那老地方，纹丝不动。
在格尔族群的神话中，宇宙中第一位神明叫做黑暗之神，他诞生后凝视着身周的虚空，内心被寂寞所占据。面对此情此景，这个神流下了一滴悲悯的眼泪，于是整个宇宙就从这滴眼泪中诞生了。
这个神以大毅力，大勇气，大计划创造了一切，也创造了格尔的种族，让他们生活在创造出的星球上，接受‘升入天国’前的残酷试炼。
格尔很久以前是相信这个故事的，很久以前。
然而当现在格尔按照神话所说，来到一百四十亿年前时，他发现这也是个谎言。
“不出所料。”
格尔对自己和黑剑都这么说，宇宙早已成型，甚至第一次众神之战造成的残破星河还横亘在宇宙之中。
他来到了自己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在未来的某一天，刚刚获得黑剑的格尔曾经来过这里，杀掉了不作为的神明们。而他这次来，更是见到了那些神明们的祖先，一群犹如噩梦般扭曲的变异古神们。
也许是受到了地球众神之战的波及，六十亿年的时光还不足以抹去亚图姆和邪神们大战对于主维度造成的副作用。坠落在这里的古神生命力非常强大，即便他的残躯像是受到了辐射一样扭曲变形，四分五裂。
可此时这些裂开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独立的新个体，他们之间又彼此媾合，在漂浮的星球残骸上繁衍着后代。
当格尔站在这漂浮于空间的碎石上时，他见到了虚空中诞生的那群蠢货，根本没有什么因为寂寞而悲泣的神明。他的身旁只有一群畸形生物在哀嚎哭泣，他们才诞生几分钟却已经因为体内的痛苦在祈求一死。
格尔没有看到什么宏伟的计划，也没有看到仁慈又全能的神明大显神威，他只看到了身边全是古神们近亲交配的产物，而这些混沌原始的二代神对于古神来说，既是食物又是肉质玩具。
他看着那明显是在数十亿年前被打坏了脑子的古神们，双手捏着一个二代神就往嘴里送，露出痴傻的笑容。格尔并不失望，尽管这几个扭曲变态的古神再次让屠神者认识到了生命的下限，可他依旧清楚他们有用。
古神之心，神明炸弹所需要的重要部件，这些古神的心脏将赋予那颗炸弹以神性，并且将之变为屠戮众神的终极武器。
凡人恐惧众神的时代终将过去，而神将会恐惧凡人。
黑剑形成的盔甲在他身上流动，漆黑的巨剑被他握在了手中，他从星球残破的废墟中高高跃起，朝着远处一脸痴笑的古神跃去，猩红色渐渐占据了他的视野。
“蒙昧野蛮的神！去死吧！我名为屠神者格尔！”
........................
哗啦。
水声翻动的声音，一只手伸出了血池，而很快黑色的粘稠物质跟上了这支手臂，形成了残破的盔甲。
“不可能。”
还是那处永恒之池的旁边，被留有活口的时间之神末裔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哀嚎。
格尔扒住了池沿，将自己拉上了岸，他成功完成了目标，并且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被他作为目标的几个古神虽然盲目痴愚，只知道近亲交配以及吃吃喝喝，但实力毋庸置疑。
能够从第一次众神之战中活下来，还只是被打坏了脑子，当年的实力就差不到哪去。
格尔手持黑剑和他们交战，战斗持续了好几年之久，他不知道多少次陷入死亡的边缘，就连共生体黑剑都被打得破破烂烂，甚至到战斗末期自愈都停止了，不过在擅长弑神的共生体指点希下，他还是笑到了最后。
“抱歉让你失望了，但屠神者还活着。”格尔咧开嘴笑了，他笑得是那么畅快，残破的黑色盔甲和满身鲜血让他显得无比狰狞。
他就是想笑，不光是笑古神的失败，还有笑自己以前居然会崇拜那些废物的后代。
“诸天群星在上，那是......”而在这时，红脸的神看到了格尔手中以及黑剑伸出触手拎着的东西。
他有些不确定，同时心中对自己的猜测感到疯狂。
格尔看穿了他，过去也有很多神不相信格尔能够杀了他们，但格尔都做到了，他们当时都是类似的表情。
“没错，三颗古神的心脏，来摸摸？还热乎着呢。”格尔站在岸边喘息着，黑剑缓缓修复着他的伤势：“现在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哦，还有奴隶，许多许多的神明奴隶......”
只是想一想让那些神明修建会终结他们的炸弹，这就像是像让囚犯挖活埋自己的坑一样，这就让格尔非常愉悦。
他残破的脸上还有黑色物质在修补裂纹，但已经不可抑制地大笑出声。
此地唯一活下来的神见到格尔好像心情不错，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你也顺利完成了时间之旅，求你放了我，你承诺过不杀我的。”
“我是承诺过......”
然而格尔根本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黑剑把这个神的脑袋直接砍了下来，剑上长出一张大嘴，把脑袋吞了下去咀嚼着。
格尔抱着古神之心慢慢离去，头也不回地对无头尸体说道：
“但我是骗你的，就像众神曾经骗过我一样......”
在他离去后，还在大厅中的共生体们一拥而上，很快无论是无头尸体，还是盛满血液的大池子，没过几分钟就干净得仿佛被什么东西舔过一样。
什么都没有剩下。
第1176章 共生体变身
阴森的洞穴里，绞杀变成一把黑色蒲扇正在给宿主扇着风，苏明则非要拉摩纳克玩什么橄榄球游戏，两人分别靠在洞穴两侧的岩壁上，一枚洞穴果就被这么丢来丢去。
那些格尔族人们的骷髅无所事事地站在原地，白骨脑袋随着果实的移动左右摇晃，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摩纳克有些心虚，每次接球抛球后总要看看它们，像是受不了那憎恶的目光一样。
“我们究竟在等什么？”他抱着洞穴果不传球了，一脸麻木地向苏明询问：“虽然我以前最常用的魔法就是巫毒术，可我也不会像你这样玩弄亡灵。”
可以看出来洞穴果是这些亡者生前的执念，哪怕死后不能吃东西，他们依旧盯着它看。
苏明招招手，示意摩纳克快把果子抛过来，这东西手感不错又坚固耐用，他这闹不好是发现了果实新销路呢。
杰森一直想要让斯巴达人强壮起来，但他们安逸得太久，更喜欢文化以及旅游，想短时间内转变为铁血强国恐怕不太可能。
但给他们引入一个类似于橄榄球的竞技项目，设置大奖赛，这种肢体冲突比较频繁的运动就会渐渐改变社会的风气。
不错，卖点又多了一个，这果子不光能拿来观赏，还能用来玩。
“那是因为你用巫毒术的时候，被你们部落打劫的倒霉蛋尸体都被邪神吃掉了，你倒是想玩巫毒尸也没材料啊。”
苏明笑眯眯地回答，作为巫医哪有不玩死灵魔法的？摩纳克纯粹是被这些外星人生前的悲惨遭遇勾起了同情心而已。
也许是共鸣也说不定，毕竟摩纳克小时候父母双亡，他被印度雨林中杀死他父母的部落收养，在他成为巫医之前，那个部落过得也穷得要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雨林的威胁比沙漠更大，食物虽然丰富一些，可人类在那里也是其他动物的食物来源，想在雨林中找食物要冒生命危险。
如果是苏明前世地球上的雨林，出现森蚺或者豹子大概就是顶级掠食者了。但这是漫威的地球，雨林中冒出迅猛龙或者巨型虫族也不奇怪。
摩纳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丧钟自己的黑历史，结果时不时就会被拿来调侃，好悲哀。
“格尔现在不知去向，你不应该先布局等他来钻套吗？”
苏明朝摩纳克露出一个笑容，把接过来的洞穴果橄榄球顶在指尖上旋转着：“你以为我没有吗？呵呵......”
“呃，我没看出来。”摩纳克回忆了一下，除了让蚁人他们去偷炸弹算得上是行动之外，自己两人在这里摘果子可不像是什么布局。
“你呀，还是太实在，我们现在有一颗大小合适的洞穴果，还有一小支骷髅兵，你觉得他们能做点什么？”
苏明打了个哈欠，把手中的果子丢给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亡灵之一。
骷髅把果子往嘴边凑了凑，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胸前的排骨，是了，他们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群亡灵，再也不需要洞穴果了。
生前一直在苦苦追求的东西，死后轻易入手却无福消受，这绝对是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之一。
而它们除了对生者投去更加厌恶的目光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想迈动脚步，可在黑灯的压制下一节骨头都动不了。
“骷髅没有气味，没有血液和呼吸，身体里只有对所有生物都没用的亡灵能量，以及共生体也吃不了的灵魂。”苏明站起身来，面甲缓缓蔓延在脸上：“格尔以为他的老家很安全，所以放心大胆地出去搞事情，但我现在要和他的妻儿玩个游戏。”
“对他的妻儿下手，会不会......？”摩纳克有些纠结，他毕竟是个英雄，对于这种手段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苏明撇撇嘴，又问道：“你觉得我和格尔有什么区别？”
摩纳克皱起了眉头，丧钟虽然有是有做事情是有点非主流，但和格尔那样的疯子也是明显有区别的。
“你不是他，你是个好人。”
他给苏明发了一张好人卡。
收到好人卡的丧钟摇摇头，又点点头，对于魔法王子的结论不置可否：“我说的不是为人处世的原则，而是我和格尔的本质，你看看我，再想一想。”
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绞杀形成的圣像盔甲发出砰砰的沉闷响声。
摩纳克这时明白了丧钟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也猜到了丧钟大概想要怎么做，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你和他没有不同。”
苏明笑了，他拍拍摩纳克的肩膀：“这就对了，我和绞杀是凡人加共生体的组合，而格尔和死神剑，也是凡人加共生体的组合......”
说着，他的身形一阵变幻，身上的黄黑盔甲变为全黑，肩甲上长出了倒刺，身后的披风也由绞杀攀附而上，形成了丝丝缕缕的共生体组织。
最关键的是他的头部，整个头盔都蠕动起来，出现了骨骼和肌肉，随后头顶还长出两根长耳朵，向脑袋后面耷拉着。
他变成了一个格尔族人的模样，举起黑戒指，转向骷髅们询问：“你们是格尔同部族的人吧？是的话就点头。”
骷髅们点了点头，和苏明预料的差不多，毕竟这颗星球那么贫瘠，当初也只有格尔那一个部族罢了，总人口三千多人，也就是星球的总人口了。
“我现在变得像不像格尔？”苏明又问骷髅们，黑戒指能把思维直接投射入亡灵的意识中，无需翻译。
这些骷髅死于格尔之手，凶手的面容仿佛就在昨天还浮现在他们眼前，所以在它们不情愿的无声指点帮助下，绞杀很快修正了一些细节之处。
比如要没鼻子，而且面相要像伏地魔等等，共生体表现出来的形态也要修改。
不过几分钟之后，一个以假乱真的屠神者格尔就出现在了摩纳克面前。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嘴巴，露出了满嘴足以咬碎洞穴果的尖牙，露出了一个狂炫酷霸的笑容：“走了，摩纳克，我带你去见见我的老婆孩子？”
“你会杀他们吗？”
摩纳克吸了下鼻子，见到丧钟又冒充别人，他就知道格尔的家人恐怕难以幸免了。
苏明歪着脑袋想了想，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当然要杀了，格尔觉得它们是自己的妻儿，那两个被黑剑分裂出来的特殊子代也认为自己是，但它们毕竟是共生体，不杀还留着下崽吗？”
格尔现在的假妻儿是黑剑分裂出的特殊子代，没有任何战斗力，但却被黑剑在分裂之时灌输了虚假的记忆，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共生体。
这母子俩不具有共生体的任何特性，比如自愈能力，超级嗅觉或者听力，抑或是变形能力，他们全没有。而且它们俩看到的东西，黑剑也看不到，毕竟它可不想看子代和格尔过夫妻生活的场面。
灌输思想算是黑剑的特殊本领之一了，是从纳尔锻造它的过程中学来的，它能向子代灌输独立思想以及特定的知识，让子代一诞生就可以作为士兵、工人、或者仆役，它们掌握了相应的技能，都是黑剑放在它们脑子里的。
当然，如果是黑剑自己也没有的知识，自然是无法灌输给子代了，但它吞噬了那么多神明，获取的力量先不说，就是知识量同样也是恐怖的。
不过有名有姓的共生体谁还没点看家本领呢？
绞杀就能改变自己的原子排布，从而模仿大部分它吃过的物质，这本事是黑剑不会的。
巨龙能够吞噬星球，并且将自身变为星球，这也是其他共生体不会的。
还有将来‘毒液’的蜘蛛感应，‘血清’的火焰免疫，‘屠杀’的制造离体武器，‘混种’的飞行能力，‘蔑视’的黑客技巧，等等等等，都是独门技巧。
可惜黑剑的这种能力对绞杀来说没什么用，绞杀又不分裂后代，它的路和其他共生体都不一样。
摩纳克结巴了一下，对呀，他总觉得丧钟是打算对别人的妻儿动手，却忘了那只是共生体造出的家人，连外星人都算不上。
所以他只是踟躇了一下，叹了口气：“他们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别让他们死得太痛苦好么？”
“格尔把自己的家人照顾得很好，他儿子都活了上千年了心智还跟七八岁一样，放心吧，我给他们安排的一定是安乐死。”
苏明大方地答应了摩纳克的要求，反正也不费事，让队友顺心些也没关系。
“那你怎么还让这些骷髅跟着我们？看到这个还能安乐吗？”
摩纳克的眼睛一虚，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跟上来的亡灵们，它们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音。
苏明耸耸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这才是安乐的关键啊，你知道现在的美国小孩是怎么活的吗？”
“喝酒？嗑药？***？”
摩纳克几乎想也不想地回答了，自从嬉皮士们当年打出了‘要作爱，不要战争’的口号，这些年的美国年轻一代彻底垮掉了。
“我了个去，你还真知道。”苏明变成的格尔用铜铃一样大的双眼盯着摩纳克看了看，像是要看穿他的黑暗本性一样，随后才摇摇头：“不过你说的那是青少年，我说的是小孩子。”
“唔......满街狂蹬脚踏车，收集棒球球星卡，玩美国队长。”也许是意识到发言有歧义，他又补充说：“玩美国队长的兵人玩具。”
遍布全球的威尔逊快餐确实是带起了餐饮届的风潮，‘吃儿童套餐，就送美国队长’，这广告语更是人人知晓。
苏明走出了山洞，面对着再次照在脸上的猛烈日光眯起了眼睛：“那都是外在的，安乐死讲究的是什么？讲究的是临终关怀。你想想啊，如果你养了条狗，你该怎么和它拉近感情？”
摩纳克疯狂摇头：“不行，狗会伤害我的孩子们。”
得，问也是白问，摩纳克养了那么多兔子，怎么可能还养狗呢？
苏明翻了个白眼，这个表情出现在格尔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养狗自然要带它去公园，跟它玩飞盘游戏啦。而养小孩也一样，在美国当父亲的人想要跟儿子拉近关系，一定会陪他在家门口的草坪上玩投球游戏，棒球或者橄榄球都行。亲情的关键不是给予，而是陪伴。”
“你是说......”摩纳克又懂了。
冒牌屠神者咧开了大嘴：“我会给那共生体小家伙带去一整支橄榄球队，忙于屠神的父亲居然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天时间，专门陪伴他玩新游戏，他一定会含笑九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