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7章 老旧酒馆
酒这种东西陪伴着人类的历史已经太久了，也许它们最初诞生时只是一场意外，比如猴子存放在树洞里的水果自然发酵，就成了著名的‘猴儿酿’。
鉴于当人类遇到这个意外的时候可能还是猿猴，所以那时候叫猿人酿也说不定。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酿酒这个行为是越来越工业化了，苏明自己也是卖私酒起家，至今还经营着和平饭店那家酒吧，但他不得不承认，还是现代化的酒更安全。
目前大家所处的地点和时间都不明确，只能大致判断是中世纪的西欧某处，当然还是在地球上。
所以想要找酒吧打听消息，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城里找呕吐物气味最浓郁的地方就好。
因为不成熟的酿酒技术，不光会让酒水中充满各种杂质，同样也无法有效消除有害的化合物。
比如说粮食酒之中的杂醇油，以及高度数酒里的乙醛和甲醇，这些玩意被人类摄入后会导致一系列名为‘上头’的表现，其实就是轻微中毒。
人类的身体很有趣，在大脑发现自己轻微中毒之后，就会引导身体进行呕吐，这是一种最简单直接的排毒措施，大概是远古人容易误食荒野有毒植物，因此刻在DNA里的东西。
无需发动黑暗概念，绞杀的嗅觉就足以找到目的地，循着气味前进的路上，苏明顺手从某户人家院子里拿了一条洗净的床单，披在身上用来遮掩自己的盔甲。
“噫！不要拿别人的床单啊，希望我们现在不在英国吧。”波波看到他的这个举动，立刻跳到了地上自己走：“你知道在中世纪的时候，英国人喜欢用尿洗衣服吧？”
“知道，这其实是古罗马人发明的去污手法。”
苏明平静地回答，经常钻下水道的他其实不怎么在意这个，反而兴致勃勃地给一旁竖起耳朵的赫敏讲起了小知识：
“在古埃及人用油脂和草木灰制作出肥皂的时候，罗马人用尿和草木灰造出了某种糊糊.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原来罗马正统在印度？”
用尿去污，在今天看来还多少有那么一点道理，因为正常人的尿，PH值在5.5到7之间，有一点点弱酸性，可以溶解一些不那么顽固的油渍。
如果没有尿怎么办？用淘米水也可以，那也是弱酸性的；或者拿着脏衣服去河边洗，边洗边用棒槌敲一会，物理去污也可以。
但罗马传统就是用尿，后来这个技能传播到不列颠，有一段时期，还有专业的卖尿人。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猩猩无语地翻白眼，他有点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下丧钟披着的床单，又闻闻自己的手指，确定这上面的味道：“我和你说卫生的事情，你跟我说印度.嘶，似乎两者之间还真有关联。”
公元43年开始，罗马人曾经统治了英国400年，千年以后，英国又统治了印度200年，这么一算，丧钟还真有可能不是瞎扯。
“呵呵，对吧？”苏明抱起猩猩，再次放在自己肩头上：“放心吧，这条床单是干净的，绞杀已经确定过了，还是女生自用九九新的呢，更没有拿尿洗过。”
“哼。”赫敏发出了一声哼哼，她把手里的漫画书翻了一页，继续念给吉安娜和伊瑞尔听。
这本漫画里讲了老头丧钟和他家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射瞎他一只眼的前妻，想要杀他却又处处模仿他的女儿，还有他同性恋儿子和其他超二代的感情，现在几个女孩对这古怪的一家有点兴趣。
就这样一路上闲聊着一些历史和人文，大家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一处位于城墙边上的木质二楼小酒馆，这家店门前还围了个猪圈，里面放着几头大肥猪。
店门前的路都是烂泥，不知道有多少人踩过，呕吐物混合着猪粪，就是这个时代的卫生特色。
天空还是一样的蓝，但猩猩对于中世纪酒吧的憧憬瞬间就消失了，他发现不走复古路线也挺好，之前还因为他的客户大多都是活了很久的巫师，他本想考虑弄点古代特色呢。
臭烘烘，乱糟糟，喝醉的男人抱着猪圈里的猪一起酣睡，看起来就是一场闹剧。
“这些家伙，大白天的不去务农，反而跑到城里来喝酒，真是.”
小声吐槽了一句，猩猩不想引人注目，他现在开始扮演宠物的角色。
其实他也知道，在中世纪，人们根本没有多少农业知识，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春天把种子丢到田地里，然后就等着看上帝到了秋天能给多少粮食。
这种看天吃饭的状况持续了很久，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农民们还进行着一系列奇怪的祭祀活动。
比如说头一年收成不好，这时他们会认为是土地不高兴了，于是他们会把自己最珍贵的肉排或者馅饼埋在田地边上，以求土地吃了他们的东西后能给予回报。
说起来，这似乎也是一种泛灵体系的崇拜啊，他们没有特意向某个神献上祭品，那信仰之力会不会是被遗忘之神们收走了？
波波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原来那些被遗忘的神灵们是靠着英国农民们活下来的么？
他把自己的推理小声说给丧钟听，但男人听后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帮他顺顺脑袋后面毛，接着就带着女孩们自顾自地进了酒吧。
尽管只是一扇简陋的木头门，可是门里和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酒吧里面不光有劣质酒水的气味，还有土豆和烤鱼的香气。
就像是波波说的那样，大白天的，这破烂酒吧里面也人满为患，到处都是醉醺醺的人，有的在趴着睡觉，有的在高谈阔论，说的都是英语，只是带着些高地口音。
“好了，我们在英国，似乎还是苏格兰附近，确定了。”苏明揉了一下鼻头，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作为英格兰人的赫敏呢，只是耸耸肩，她也没啥好说的，因为烤土豆的味道似乎永远都不会变，整个大不列颠四个王国里，似乎只有对土豆和炸鱼的口味是一样的。
不管那么多，苏明脑袋转动了一下，发现一张桌子，把桌面上趴着的四个醉鬼随手丢到远处地上之后，他带着姑娘们坐了下去，就等着点菜了。
第5098章 农夫们的大恐怖
酒馆里面的火光很温暖，尽管环境差了一点，还有点喧闹，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想要收集情报的话，当然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就是三个女孩此时就算也做了相应的遮掩，比如用魔法遮挡尹瑞尔特殊的身形和武器，但她们漂亮的样貌还是引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但这问题不大，苏明在腰包里掏了几下，随手取出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双刃巨斧，哐当一下拍在桌面上之后，暗处窥伺的目光就立刻退去了。
双刃战斧这种东西，是维京人的经典武器，而如果要说中世纪的时候英国人怕什么，那当然是维京海盗。
不管丧钟本人就是北方蛮子，还是他从蛮子手里抢来了这把武器，单是上百斤重的大型兵器单手就抡起来玩的勐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这些乡巴老能惹的。
所以心中可能埋怨了几句上帝不公，一个外乡人占据了三个美女和一只猴子之后，这些人只能继续喝酒瞎扯，打发自己无聊的生命。
“这个世界看起来是个比较现实的世界。”波波趴在丧钟的肩头，眼珠子快速转动，观察周围的环境：“如果是剑与魔法的世界，你刚才掏武器的那一下，恐怕酒吧里的所有人就都把武器掏出来了。”
“这不正是调查的过程么。”
苏明环顾四周，和他对上眼的人都纷纷低下脑袋，他这才满意地朝吧台方向招招手，小声给猴头说：
“中世纪的英国，比较还原历史的世界背景，人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凑合，这样的世界基本上不存在太大价值了，我们吃点东西，观察顺便休息一下，就可以离开了。”
“几位大人，是外乡来的吗？要吃点什么？”
一个过于丰满的女招待小心地走了过来，她把送餐托盘像是盾牌一样挡在胸前，尽管她那棕熊一般的体格似乎也不需要这么小的盾。
“哦，不要紧张，可爱的女士，我其实是名王国骑士。”
苏明撩了一下身上裹着的床单，露出下面的盔甲来证明骑士身份，在中世纪战甲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我和我的家人在荒野上迷路了，只能走进这座城市，找到一个顺眼的地方修整，能问一下这座城叫什么吗？”
“原来是骑士老爷，可吓死民女了。”服务生松了口气，她放下了托盘提裙行礼，油腻的两只面口袋几乎要从她的领口里跳出来：“这里是斯卡布罗的猪圈酒吧，城里最好的地方。”
“同感，谢谢你的答疑解惑，请给我们每人一杯最好的蜜酒，然后来一些除了鱼和土豆之外的食物。”
这么说着，苏明从床单底下的腰包里捏了一小粒黄金出来，放在女人的胖手里。
黄金总是硬通货，肥胖的女人笑得很高兴，露出了一嘴发黑的烂牙，她的手在油腻的围裙上擦了擦：
“好的大人，请稍等，如果您愿意的话，楼上有更安静的位置，您没必要在大堂里这些下流痞子们共处一室。”
她尽力想要模彷贵族老爷家女仆们的样子，但因为个人条件不够，根本没有那种优雅的意思，反而笨拙得很。
“不用多说，去准备吃喝吧，多余的金子你自己留下。”苏明摆摆手打发走了辣眼的女招待，因为他发现这个村妇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但他可没有死侍那么重的口味。
有点遗憾，但骑士老爷的命令不能不听，胖女人扭着屁股去准备食物了，波波这才说话：
“看来你的预判偏了一点，这里不是苏格兰，斯卡布罗位于约克郡北部，严格来说我们在英格兰地区的东北角上。”
“你说的可是未来的地区划分，反正也差不多了，再往北百公里就是北海了。”苏明用手擦了擦桌子，一层油腻的感觉涌上心头：“你别乱跑，这个时代宠物猴子可是稀罕玩意，小心有人把你劫走。”
“我不是宠物，也不是猴子。”波波用爪子挠丧钟的盔甲，发出吱吱的金属摩擦声：“别说灵长类玩笑了，先听听周围的人们在聊什么，他们口音太重，我听不太懂。”
头疼，尽管知道这些人说的是英语，但波波听到周围都是这土得都掉土块的口语，甚至觉得康斯坦丁的英语说得好听了。
这里的口音真的好怪，就像是用木棍压着舌头根，或者嘴里拌着什么东西在讲话。
“就是普通的高地英语外加很多俚语单词。”赫敏合上了漫画书，她加入了话题，女孩揉了揉自己有点发酸的眼睛，这酒吧里的味道让她眼珠疼：“我来听吧，你们放松一下，教授，你也需要休息。”
漫画读完了一本，她倒是不累，就是觉得嗓子要冒烟了，需要喝点东西。
前提是这个时代的酒能喝的话。
“我倒是没什么事。”苏明把波波放在桌面上，让他像猫狗一样蜷缩着，还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波波你躺一会吧，目前普罗拉亚并没有继续关注我。”
这种被当做宠物对待的感觉，波波扭动着反抗了几下，不过被慢慢拍打着，他还真有点瞌睡了。
吉安娜和尹瑞尔是看不懂英语字母的，只是能说能听，她们表示自己也想听听。即便如此，两女倒是挺安心，跟在丧钟旁边就是有安全感，还能不断有吃喝供应。
于是一行人暂时不说话了，而是听起了周围嘈杂背景中的人们聊天。
比如靠近吧台那边就有几个农民在说话，有人用一种阴森的语气给伙伴们说：
“我的姑妈和她女儿来投奔我了，上周末刚刚到，她们原本住在梅尔克舍姆，但是那里发生了非常恐怖的事情哩，你们猜，我听说了什么？”
梅尔克舍姆位于英格兰最南边，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苏明挑了一下眉毛，在中世纪，长途旅行可是非常危险的。
就比如说天朝的古诗里，就有很多离别诗，送某某去某某地方，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现代人如果不了解时代背景，可能就无法理解那种感情。
古代的城外，那是真正的狂野大自然，是真的可能死人的，而且死在路上的人不是少数，越是穷人越容易死。
即便搭乘兽力车，上千公里的荒山野岭行程，路上有野兽和强盗，还有天气变化带来的疾病或者粮食短缺。
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一般人是不会离开家乡的，听起来，这对母女可能真的遇到了大恐怖，这会不会意味着什么？苏明来了些兴趣，准备听一听。
第5099章 黑死之灾
“什么？老伙计呀，非常恐怖的事情？是哪里的贵族老爷又加税吗？快给我们说说。”
他的同伴甚至都不知道梅尔克舍姆是什么鬼地方，但他问出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各种老爷们加税。
自耕农其实给国王的税并不多，但是税务官会额外收一些中饱私囊，外加上还要给教会的一份钱，农民们想要过得下去，还能来酒吧喝酒，就必须关心收税这件事。
哪怕是没有文化，也知道收税是什么意思，就是老爷们又要钱要粮了。
然而最初的那个农民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杯子看，红色的大鼻头里流出了一行鼻涕，他的眼神有些朦胧，可见已经喝了不少。
不过他的同伴们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很快有人叫了酒保，又给这位续上一杯麦酒，尽管是最劣质的酒，他还是猛地一口干掉，擦擦嘴边的胡子，打着泛酸的嗝开始了讲述：
“她们那座城市被恶魔诅咒哩！从去年冬天开始，城中就开始不断地死人！”
“嘶~~~”
他的朋友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是全世界用来表达惊讶的统一动作，惊讶过后，有人扶住了他的胳膊，催促道：
“上帝保佑着我们，请你仔细说说，被诅咒的人是怎么死的？”
不光是追问，还又讨好一样给这老哥买了杯酒。
这个年代的人们也有好奇心，尤其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小范围圈子里，才对外界的事情更好奇。
吟游诗人这个职业的出现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就是早期情报贩子的雏形，用自己从外地获得的见闻，来换取钱财和食物。
“我听姑妈说，被诅咒的人会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是夜里在自己的家中咽气，直到他们的尸体发出了腐烂的臭味，邻居们才知道隔壁发生的事情。死去的人太多了，荒芜的田园无人耕耘，洞开的酒窖无人问津，无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闲逛，当地的居民却无影无踪。”
又获得了一杯麦酒，这次胡子拉碴的农民没有急着喝完，他先是喝了一半，又朝一旁吐了一口浮沫里混进去的虫子，才继续兴致勃勃地说：
“说那些人被诅咒，是因为那些死者们都会变得漆黑，先是从手脚开始，接着是脸，然后是整个人，他们的脖子会爆裂开来，就像是在深夜里被魔鬼用指甲划开一样！”
说后半句的时候，他还压低了声音，搞得神神秘秘的，讲到最后突然变大声，把同伴们吓一跳，则让他更为满足。
“嘶~~~”
他的农夫同伴们当然又被吓住了，虽然不知道朋友所说的那座城市在哪里，但那些人听起来死得太诡异了，于是这次除了倒吸凉气之外，这些农民们纷纷开始在胸前画十字，开始向上帝祈祷。
到底有多虔诚，说不好，这酒吧的环境也不像教堂啊，但这就是一种心理安慰。
遇到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在胸前来比划这么一下，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帝，是不是就轻松多了？因为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嘛。
上帝安排你死，你就活不了；上帝安排伱活，你就绝对死不了。
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没有做任何应对的必要了？
宗教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几大主流宗教都普遍擅长培养人们对统治阶层逆来顺受的精神。
“不妙啊，斯莱德，东西我们还是别吃了。”
那边在聊天，赫敏在这边小声翻译，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原本都有些瞌睡的猩猩拉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同时抬手示意女巫先停一停，自己有话说：
“这些农民们描述的可不是恶魔入侵，而是瘟疫，黑死病啊，颈部淋巴爆裂的症状还是三种鼠疫中最烈的腺鼠疫。再加上刚才提到的梅尔克舍姆，我说怎么感觉这个地名耳熟，现在想起来了，那不是1348年黑死病在英国大爆发的起始点么？！”
继续根据历史和情报分析，刚才农夫说，那里的疫情爆发是在去年冬天，那今年开春不就是蔓延全境了么。
再加上这里的地名，斯卡布罗，大家这次是直接掉进疫情最严重的地区之一了，也许现在这里还没有开始大流行，也许现在已经有人中招了，但波波可不想吃这里的东西了。
黑死病就是鼠疫，鼠疫是靠老鼠和跳蚤传播，谁知道这里的食物是不是被它们爬过或者咬过？
可是和他的急迫相比，丧钟就淡定得多，他一边继续听着远处的人们闲聊，一边向赫敏提问：
“你听过《斯卡布罗集市》这首歌吗？我最可爱的学生。”
“当然，教授，不管是莎拉布莱曼翻唱版本的，还是原本在英格兰流传的古代民歌版本，我都听过。”
作为一个学霸，赫敏的知识面相当之广，尽管音乐对于巫师来说是不必要的，可只要听过一次就能记得：
“该歌曲叙述一位年轻男子吩咐他以前的爱人为他完成一系列不可能的任务，例如为他制作一件没有线缝的衬衫，然后在一座干涸的井中将其洗涤等等，接着说如果她完成了这些任务，他将与她重归于好，女方其后也交给她的爱人一系列同样不可能的任务，并答应在他结束后将无缝的衬衫交给他。”
“很好，你是把维基百科都背下来了，歌词总结得不错，那你还记得第一句吗？”苏明点点头，继续自己的授课。
赫敏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因为之前明蒂的表现让她有了些危机感，现在感觉，教授还是最关心自己的。
于是她抬起了下巴，有点骄傲地背诵了起来：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嗯，现在大多数人对这首歌的说法，和你之前说的一样。不过这首民歌很可能就诞生在这个时期，而且整首歌的背后很可能是个黑暗的故事，你能想到吗？”
苏明给出了一点提示，随后又开始提问，还很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女巫稍微思考了一下，在另外两个女孩茫然的目光中，她有了答案：
“这四种草药都是瘟疫医生用来放进‘鸟嘴’状面具里的，歌词中不断地在重复提到它们，很可能说明这四种草药的味道无处不在，也就是说疫情全面爆发了，歌里面还有很多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所以男女主人公其实是天人永隔？是灵魂对唱？亦或者是做梦或者发疯？”
丧钟给她奖励了一块巧克力，赫敏不愧是好学生，对于黑暗的理解真是一步到位。
“你说的没错，这四种草药就是瘟疫医生用的香料，所以我们现在还不用担心，刚才绞杀找酒吧的时候就闻过空气中的所有味道，城里还没有它们的气味弥漫在街道上呢，这里的疫情还没有开始，我们相对安全，至少我作为共生体宿主，是百分百安全的。”
“那我呢？”猩猩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连个口罩都没有。”
“猩猩也会得鼠疫吗？还真不知道呢，要不这次试试？”
坏心眼的丧钟这么说着，然后他的目光就开始向酒馆里的漆黑角落中扫视，看样子是想要抓只老鼠来的模样。
第5100章 救人方法
酒馆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无法意识到黑死病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东西，其实比起天灾来，更危险的其实是人祸。
按照历史来看，教会在黑死病开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借机宣传信仰，说死去的人是因为被恶魔诅咒，不虔诚的人就会面临这种危险。
想要得到上帝的庇护，就必须捐献更多的钱来展现虔信，当然，说的时候不会这么直接，只会说人有罪就会死，想要洗清罪孽就得买赎罪券。
如果有人不承认教会的这种说法，那么就去和护教军以及审判官手里的家伙交流吧，他们对于不信神的异教徒，向来只有一种做法。
而领主和贵族们也会面临一些问题。
因为底层民众卫生水平较低，他们往往是第一批死掉的人，这就会导致农业生产受到极大影响。
这么一来，就无法供养贵族们足够的食物和钱财了，而领主们手里有军队，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抢劫邻居的。
不是有句俗话叫‘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么？
一般是用在末世中的逻辑，而且这个时代也没有枪，但黑死病爆发期间，经常能够看到乱军在烧杀抢掠。
吃喝，财物，女人，都在他们的‘购物清单’上。
你抢我领地上的，我抢你领地上的，当然进攻城堡不太理智，洗劫城镇和乡村是性价比最高的做法，因此最后倒霉的还是平民，不管生活在谁的领地上，都一样。
这些还是比较成规模的危险，算是最容易规避的，实际上当科技落后的时代遇上巨大危机的时候，人人都像是生活在黑暗森林里，任何其他人都可能是威胁。
猩猩之所以有点紧张，主要是大家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很好。
斯卡布罗是个历史悠久的贸易中心，地理位置很不错，是山区之外距离最近的城镇，据信是在公元二世纪就存在了繁华的贸易活动，既有陆运也有海运路线，天南海北的商人都会在这里出现。
这也导致它是黑死病造成严重死亡的区域之一，根据一些不确定的历史资料表明，在黑死病到来之前，这片区域一共有41万左右的居民，而在疫情之后，只剩下了1万人。
曾经有画家以这里的黑死病作为题材画过一幅画，在满是鲜花的红房顶城镇中，人们的尸体堆得比山还高......
波波倒是不担心自己和大家的安全，毕竟有丧钟在，是不可能让他死的，可是猩猩心太软，他见不得那么多人死掉。
他不是超级英雄，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要救人之类的事情，他只需要让自己看不到那种惨状即可。
“斯来德，别开猩猩医学实验的玩笑了，别忘了普罗拉亚和她的狗腿子们，这里的人们很快就会陷入绝望，而他们在恐惧中会漫无目的地求神拜佛，这里就是那些邪神们的信仰食堂。”
猩猩是不打算吃这里的食物了，即便丰满的女招待已经送来了酒和菜，这些东西闻起来还算不错。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
搓搓手掌的苏明则没有什么迟疑地品尝了这里的饭菜，这是一道不错的鸡肉菜肴，至少对于这个时代的英国餐饮界是不错：
“如果我是普拉提亚，自己的猎犬们以信仰为食，那么我也会找一个黑死病蔓延的世界，然后把它的时间线圈成一个环，让生活在其中的人进入永远无法摆脱的轮回，在绝望和痛苦中像是永动机一样提供信仰之力。”
听了他这话，波波撇了一下嘴，确实这是一个好主意，因为痛苦的病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什么都会去信。
别说不知名的神灵了，就算是伴随着烈焰出现的地狱恶魔，只要能免于他们遭受病痛，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为。
就是丧钟的计划一如既往的黑暗，关键在于，普拉提亚可能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你从到了这里开始，就察觉到时间异常了吗？”赫敏询问教授，她对此早有体会，因为她自己的四年级就是在一个个轮回中度过的，她几乎同时上了所有的魔法学校留学。
那种体验虽然让她能够同时身挂多校的校徽，成为了魔法界史上第一人，但那绝对是一段就连学霸都会恐惧的历程。
“可以这样说，因为我们至尊法师一脉，最擅长的就是摆弄时间线。”
吃东西的苏明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用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汤汁：
“不过和你经历过的那些情况不同，那时候你可以选择不同的学校，展开不同的故事，但这个世界中，人们根本没得选，他们只有一条路。”
就是生活在城镇里，等着得病然后死去，接着在某一天时间线回到原点，失去记忆且复活的他们再度经历绝望，如此循环往复。
这期间产生的信仰以及种种情绪，大概率就是被神明们拿去了，他们就像是在养猪一样圈养着这些世界。
有点像是黑暗塔宇宙那边的模式，但那里更像是一个恶作剧或者整人节目。
这边普罗拉亚更务实，她的手段也更隐蔽，几乎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是截取了原本的一段时间流而已，即便没有她，这一切也终将会发生。
“所以你能做什么吗？”吉安娜尝了一口麦酒，出身在水手们的国度，让她对于劣质酒的耐受度很是不错，她表情居然还有点享受：“如果可以的话，帮他们摆脱这个循环，即便是他们自己不知情，这件事还是有点可悲。”
小公主是比较富有同情心的那一类女孩，在过去她没有跟丧钟学习之前，还同情兽人来着，更别说现在看到的是人类了。
“教授肯定有办法，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赫敏摇了摇头，她用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画了一根油条状的东西：
“阻断灵魂的轮回途径也许可以做到，但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精力，你不是还有朋友和家人需要拯救么？”
显然女巫并不想让教授去管闲事，这里是个时间循环，除此之外就是平平无奇的中世纪，至少是在对抗普罗拉亚的战斗中意义不大。
这大概只是敌人无数‘食槽’中的一个。
“呼，我明白，但这里的人也是人，明知道他们要死了，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有点过意不去。”吉安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显得有点惭愧，理智和感性让她产生了不同的两种判断，她不知道选哪种更好。
“其实我有办法，不光不用付出代价，还有额外收获呢。”
苏明从腰包里摸出一根试管来，里面是晃动着的液体：
“我可以赶在他们死亡之前，抢先用缝合怪病毒感染他们，让地球上所有人都变成天灾军团中腐尸一样的活死人，这样一来，他们不是死也不是活，我再用黑灯控制它们，自然就能摆脱普罗拉亚的计划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5101章 各自进展
“你们怎么会先到这里？”
抵达了一座扭曲的尖塔型建筑后，戴安娜询问正在客厅里喝茶的黑沃利以及小吴，显然这两人已经来这里有一会了，因为盘子里的点心都被他们吃了不少。
招待两人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有着蓝色羽毛巨大秃鹫，或者是看起来像秃鹫的什么生物。
“呃，不是蝙蝠侠让我们来这边等你们的吗？”沃利一脸不解，在用死侍脑子里的故事制造当前世界的时候，蝙蝠侠就突然给他们说，让他们俩先进来，到这座蓝色尖塔里等待大家。
“我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蝙蝠侠的两个嘴角向下弯去，他看向死侍，因为这显然就是邪神的把戏。
韦德摊摊手，他首先走进了尖塔的客厅中，这房间中一切都是扭曲着且不断变化的畸形，可从黑沃利以及小吴的表情来看，他们看不见这一层，也许还处于幻术的蒙蔽中。
这是奸奇的拿手好戏，虽然混沌四神都会放长线钓大鱼，但奸奇依旧是唯一一个会为了挖坑而挖坑的家伙。
他的阴谋和谎言可以没有任何目的，光是欺骗这件事本身，就能让他满意。
“我说老T，快把我朋友的催眠解除掉，你到底想不想在我的乐园里住了？小心我叫表哥来砍伱啊！”
桌子旁边还举着茶壶的蓝色秃鹫翅膀抖了抖，他露出烦躁的人性化表情来：
“红色的，你又跟那红色的学了一堆暴力垃圾思维，就不能有点耐心，更加优雅地来处理问题吗？动不动就要提到那冒牌帝皇，你真以为我怕他吗？”
“呵，你提问了，就证明你确实怕他，你骗不了我，因为我有精神疾病！”
死侍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摘掉了面罩，开始用双手的食指同时在自己两个鼻孔里高速旋转挖掘，很快带出了两坨带血的大鼻涕，他将其高高举起，就犹如举起圣剑：
“你要不要听我的，选吧？否则我就把鼻屎抹在你的沙发上！”
蓝色大鸟没有说话，不过他还是抬手结了个法印，把两位俘虏释放了出来，还说：
“我其实只是想帮你，而且已经从这两个卑微人类的脑子里获悉了你们面临的困扰，我也料到了你会来找我帮忙，所以现在想听听我的计划吗？”
“我不信。”死侍眯起了眼睛，经过这段时间和四神的相处，他也总结了一些经验。
K大那边最安稳，只要天天看着游乐园里的小死侍们惨死，对方就很满意；N爹那边态度最友善，三天两头就会给自己各种赐福，态度就像是亲爹一样。
S姐总是骚扰自己，但平时她也能自娱自乐，那座迷宫中有足够的乐子给她玩。
只有奸奇，是最难以捉摸的，即便这四位出现在自己脑子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却始终难以判断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这家伙不是在阴森森地奸笑，就是在自言自语地嘀咕什么，还常常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落入圈套的小动物。
韦德是有点疯，但从来都不傻，他对于这个蓝皮鸟可是始终保持着警惕。
“说来听听。”
此时蝙蝠侠越众而出，他先是检查了黑沃利和比利吴，翻开下眼睑检查有没有中毒，又掰开嘴看看舌头是否变色。
都没有，尽管吃了邪神的东西，眼前看到的食物甚至都不一定是真正的食物，但这两个倒霉蛋都没有事。
于是蝙蝠心里有了一种猜测，那就是——这里存在的四位邪神，其实只是死侍脑海中分裂出来的四种人格，它们可能在某个宇宙中真实存在，但不会是这里。
死侍见过它们，从某些程度上和它们产生了共鸣，于是在脑海中构想了它们，就像是自己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小丑一样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死人，计划是否可行，还是能够判断的。
见到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了，万变的魔君显然有点高兴，他长长的鸟喙张开，露出了满嘴的尖牙，毒蛇一样的分叉舌头在空中狂舞：
“快进来，快进来，让我们关上门来聊聊，可不能让外人听了去，桀桀桀”
蓝色尖塔的大门轰然关闭，扭曲的空间将其变成了模糊的幻影，一切仿佛笼罩在了不定型的雾气中，邪神张开了他的羽翼。
如果他真的存在于此的话。
“目前情况还算稳定，至少我看到的范围内还是如此。”
蝙蝠女侠凯特把从船舱里舀水的工作交给了克里夫，不知疲倦的机关人正是从事繁复体力劳动的最佳人选。
但大家也没办法去船舱里面聊天了，只能冒着带有酸味的大雨，站在码头上交谈。
她给大家讲述了一下哥谭如今的情况，尽管失去了科技手段，对她也造成了一些影响，但她手里有足够多种类的魔法道具，足以用来了解情况。
比如魔法千纸鹤，魔法纸蝴蝶，魔法小蝙蝠什么的，都是些神秘侧的侦察兵。
她不会魔法，也是个标准的普通人，但这些魔法道具，本来就是普通人就可以使用的入门款式。
因为各种科技造物的快速消失，城中的很多高楼都坍塌了，但也只是一部分。
这里可是哥谭，最早的时候确实是由四大家族建立不假，但城中的摩天大厦，有超过80%背后都有猫头鹰法庭的影子。
在建造这些高楼的时候，材料中就混入了琥珀金，这种东西显然足够神秘，它们当初被狂笑之蝠利用，引发共鸣给宇宙调音叉供能，搞得城市里都黑漆漆的。
但事情都有正反两面，琥珀金的存在，让这些建筑在今天的新危机中反而保存了下来，这种金属的‘不朽’特性居然还能作用在水泥上，像是稳定了它们的存在。
因此，哥谭今天确实死了一些倒霉蛋，但和往日比起来，也就是小丑多闹了一次事的程度。
比如平时每天晚上死个几千人，今天一下死了几万人，可这种事过去又不是没见过，哥谭哪天不死人的？
因此凯特的情绪相对稳定，她甚至都不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目前为止，她没有在哥谭发现什么超自然生物，什么天使魔鬼之类的玩意都没有，就更别说一些古代的神灵了。
“古代的神我就不认识几个，我今年才三十多岁，也许你们应该问问队伍里的灯神才对。”凯特抱着胳膊，雨水让她的红发贴在脸上，显得格外娇艳：“她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可实际年龄大概有一千多岁吧？”
她看了一眼双马尾的小黑妹，这女孩一脸萌萌哒的表情，像是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不用问，如果她知道，肯定早就告诉我们了。”达米安摇头，他喜欢下雨的天气，回到哥谭让他和哈莉都觉得获得了额外的活力：“灯神一般都住在自己的灯里面，对于外界的变化可不关心。”
“那就没什么办法了，等着吧，既然你们说辛迪会来这里，那看看她能带来什么。”凯特看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尤其是目光在末日巡逻队的一众精神病人身上停留很久，最后才看向了哈莉：“聊会别的？哈莉，最近你过得怎么样？没有再做坏事吧？”
“嘻嘻，我能做什么坏事？你了解我的，我可是个好女孩来着。”哈莉搂着渡鸦，百无聊赖地摆摆手，她正在试图让女巫变一把雨伞出来呢：“你呢？你和二代问者的恋爱谈得怎么样？”
因为偷穿了唐娜的老制服，如今哈莉还不忘展示自己的身材，黑色的露背紧身衣让她的皮肤看起来特别白。
“还可以，她是当警察的，你也知道，GCPD总是很忙。”蝙蝠女点点头，她懒得和哈莉掰扯什么是好女孩，因为后者过去都是蝙蝠侠的猎物，而不是自己的：“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没办法招待你们喝一杯了，不过下雨天也许适合钓鱼，要试试吗？”
“没有酒也就算了，就没有牛奶吗？”首席挥拳抗议，老头像是小孩一样在轮椅上扭动着耍赖：“我每天睡觉前都要喝牛奶的，否则我睡不着！也会长不高！”
“牛奶没有，硫酸喝不喝？”凯特翻了个白眼，没给老头好脸色：“行了，闲聊到此为止，辛迪来了，喏，那边。”
不远处，黑黄色的盔甲出现在夜幕里，就像是幽灵般悄无声息。
第5102章 脱离计划
也许是因为异界丧钟的存在，现在黑黄装甲渐渐有了一种代表着希望的味道，不过和苏明不同，辛迪的雇佣法则更加传统，即便是面对世界末日，她还是坚持要拿钱办事的。
好在蝙蝠女侠也不缺钱就是了，在和布莉丝分开之后，她就独自行动着，不久前接到了副官的通知，让她来这里和别人汇合。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码头上大半夜还会有这么多人，简直像是在开会一样。
钷金属的装甲同样受到科技倒退的影响，电子战术目镜以及信息化系统也报废了，但问题不大，优秀的战士也不依靠外物，而是靠脑子，换上一身备用的黑黄紧身衣，一样可以继续出任务。
自愈能力者嘛，最好的防御还是自己的肉身。
“人数比我想得更多。”她大踏步地走上了栈桥，被海水腐蚀的木板在她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她随意地抬了抬手，就当做是打招呼了：“你们地球0的人，平时都这么悠闲吗？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想要夜钓？”
超级战士也有超级听力，即便今天也是暴雨天气，可并没有影响她的听力。
“别说冷笑话了，丧钟，另一个丧钟给你了什么计划？”凯特倒是不想闲聊，只不过她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像是在说绕口令。
“他让我随时准备带着地球0跑路，这个计划他叫‘流浪地球’，你们喜欢吗？”提到苏明，辛迪不由地露出了一个笑脸，她的独眼眨了眨，显得有点开心：“那边的小矮子，你的腰带里有一件道具，是个瓶子里关着一团气体，拿出来吧。”
她把达米安叫做小矮子，这其实是一种亲近的称呼，因为小罗宾真的很矮，比起波波都高不了多少。
“这个么？”
伸手进罗宾王的腰带一摸，大米就取出了一个罐子来，它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有人吃完了水果罐头，还留着空罐子用来喝水一样。
如果不是大米足够聪明严谨，也知道罗宾王的腰带里不存在废物，要不然他可能早就把这东西丢掉了。
“就是它，尽管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辛迪接过了瓶子，勉强对着天空中有光亮的地方看了看：
“苏告诉我说，这里面是第六维度的空气，当它被释放到第三维度时，就会因为外界‘压力’的不同而释放出磅礴的能量，足以毁灭单体宇宙。”
“哦，不错哦。”哈莉眨巴眼睛，她摸摸自己的脸，模彷着电影里的邪恶女反派：“所以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新的自杀手段，如果敌人想要抢走我们的地球，我们就和她鱼死网破，喵哈哈哈哈~”
“鱼死网破估计够呛。”辛迪摇摇头，她否定了哈莉的说法：“副官传来了新的情报，这次的对手名叫普罗拉亚，是以‘虚无’为概念的强大具现体，目前战力是未知数，但估计会比珀佩图阿还强好几倍。”
“虚无么？”达米安摸摸自己的下巴，那里没有胡子，他也习惯于搓搓那里的皮，这是在模彷亲爹的动作：“如果预计比多元之母还要强，那她存在的层级只会更高，目前她似乎还没有对地球0做什么大动作。”
地球0目前来看，除了科技倒退之外，还真没有面临什么大的危机。
除了罐罗失踪，某个小镇上的人集体暴毙，正义联盟分崩离析这些之外。
“她的动机还不明确，一个女神，一个概念具现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无尽家族来解决？”
哈莉看了看首席，她说着自己的观点，同时也希望老头能说点什么，毕竟老博士也是个聪明人。
可是首席因为没有喝到晚安牛奶，凯特还说要给他喝硫酸，所以现在正在生闷气，不想搭理众人，只是淋着雨继续做自己的扇子。
他已经有木头小轮椅了，自然需要一把羽扇啊。
“动机不重要吧？”惠美子代替首席加入了讨论，毕竟她可是绿箭的妹妹，在同样拥有可怜的存在感的同时，也有着不亚于哥哥的头脑：“每次我们面临什么外星人入侵，他们的动机都是稀奇古怪的，甚至是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
就比如说曾经有一次，一伙外星人来地球打劫，他们想要抢的东西居然是‘美德’。
比如尊老爱幼啊，关心同伴啊，家庭和睦等等这些，他们想要把人类做这些行为的能力抢走......
这谁能想到？
“那我就帮不上什么了，我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心理学家，研究目标的作桉动机才能提供足够严密的侧写，否则就只是瞎猜，意义不大的。”
把自己摘干净的哈莉两手一摊，十分自然地坐到了首席的轮椅扶手上休息，她擦擦脸上的雨水：
“你们加油吧，我看好你们哦，就像小蜜蜂看好你们一样，嘻嘻！”
而大米沉默了，他看看自己身后的队友们，显然巨灵和压碎也没有什么意见，一旁的渡鸦更是像得了自闭症一样，一言不发。
末日巡逻队的那几人？他们已经开始钓鱼了，仿佛置身事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鱼竿和鱼线，完全进入了度假模式。
所以他思考片刻后，摇摇头对辛迪说：
“说你的备用计划吧，我暂时不打算逃，那个男人的‘流浪地球’计划我有所耳闻，但现在还不到必须发动它的时间，你肯定也不想吧？”
“我来自地球负11，黑暗宇宙，你们地球0最后怎么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辛迪手里拿着罐子，收进自己腰间的丝绸小包里，还顺手在腰带上拍拍：“不过，雇佣兵的规矩，是多劳多得，想要临时改变任务，得加钱。”
比如说有人雇你把某人杀了，你拿了订金去做事，然后突然起意把目标全家都杀光了，那自然可以事后要求加钱啊。
不一定按人头单价收费，但全家打包一起多卖一个人头的钱出来，也算是合理收费。
达米安，哈莉，他们和苏的关系，辛迪都知道，所以这两人要是想改动一点点雇佣内容，也没有啥大问题。
“所以你们不打算听丧钟的计划行事了？”
一旁的首席也顾不上装聋作哑赌气了，他皱着眉头发出了声音：
“这我不同意，我之所以大半夜出来和你们这些不靠谱的小年轻一起淋雨，是因为我欠丧钟的人情，如果你们不打算按他的计划办事，那我就负责让你们听话。”
这么说着，他就抬手要让末日巡逻队来做事。
“嘿，不用那么激动，老爷子。”
哈莉按了一下首席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也别想这么容易就还掉人情：
“反正必须的材料和计划都有了，流浪计划什么时候都能执行，多在地球0当前位置停留一些时间，我们会收集到更多情报。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那个普罗拉亚，对于地球0的手段更加温和吗？要知道地球16可是全体人类都消失了，为什么我们会和他们面对的情况有所不同？”
第5103章 古怪的振动
苏明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大概有点猜测，很可能是《瘟疫传说》的世界，据说是一对法国姐弟在黑死病疫情中逃荒的故事。
之所以是据说，那是因为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故事存在，但游戏还没发售，剧情也没有在网上云到，自己就穿越了。
但其实问题不大，从各个角度来看，当前的世界层级都不是很高，波波和赫敏对它的判断是比较准确的，这大概率就是普罗拉亚给自己手下的那些神灵们准备的食槽之一。
绝望的世界，能够源源不断地提供信仰之力，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称道之处了。
苏明自己不走那条路子，他又不想成神，自然用不上信仰这种资源，甚至他认识的人里，恐怕也只有瓦坎达的大黑猫是需要信仰的。
维山帝对于信仰的态度也很无所谓，尽管创造了眷族，还在各个维度中都选择了代言人，可实际上那三位都不怎么依赖信仰。
有就来点，没有就拉倒。
至尊法师有很多职责，比如保护地球啦，确保时间线稳定啦，监察地狱啦，维护维山帝名誉等等。
可作为神灵们的代言人，至尊法师的职责中唯独没有传教这一项，就算闲得在家数蚂蚁，都不会被要求去传教。
言归正传，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普罗拉亚把这些世界收集起来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在其中收集信仰来养狗。
之前超杀女所在的世界，其实也挺绝望的，被财团操纵的社会，每个人都是蝼蚁，犯罪分子横行无忌，正义这个词几乎不存在。
那是一个充满黑色暴力的地方，明蒂是足够乐观才不觉得有什么，要是换成一个普通人的视角，生活在那样的世界，天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要真的不信仰一点什么神，大概率精神方面是承受不住的。
目前只看了两个世界，不过也能总结出一点东西了，至少是看到普罗拉亚在把一切归于虚无之前，她还知道需要一个过程。
就是在实现终极目标之前，先把手里的资源用着，等到搞定了所有反抗者后，再一次性把所有‘存在’回收。
这种感觉苏明觉得有点像是嗑瓜子的时候，嗑开一个先不吃，而是把瓜子仁攒起来，捏在手里，等到了一定程度后，再一把吃掉。
这样会比较爽。
说实话，普罗拉亚这么做，对于大家来说反而是个好事，因为要是她遇到一个世界，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它粉碎成虚无，那才是连一点拯救的机会都没了。
吉安娜还是浅了，眼光浅了，阻止当前宇宙中的时间线循环并不是拯救，只有打败普罗拉亚，把这些关在盒子里的世界放出去，脱离她的摆布，那才是拯救。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注定要死的，灵魂的循环也是一种平衡，生活在中世纪的黑暗年代当农民，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也许下辈子可以换个好人家呢？
至少目前，苏明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必须活，假如这真的是《瘟疫传说》的世界，他也不知道那对姐弟叫什么，长什么样，具体生活在哪里。
这个世界上，将要面临黑死病威胁的姐弟俩，太多了。
不过他之前的‘救人’方法也是可行的，只要抢先把所有人都感染成丧尸，那不就不用担心再感染鼠疫了么？
普罗拉亚要是重启这里的时间线，强行让一切再度循环，那苏明就在时间线上设计一个会随机变化的小陷阱，让每次故事发展到那个时候，都会在世界某处自动释放出缝合怪病毒就行。
这就等于是又耗上了。
不过之前赢了那女神一轮，目前还是不要太过于刺激她，如果把她逼急了，直接将当前宇宙毁掉，那谁都没有好处。
再说，自己的建议，队友们都觉得太残忍太不人道，就连最黑的波波都摇头，所以还是没必要这么做了。
“既然你们不想看生化危机，那就吃东西吧。”苏明收起了手里的试管，把盘子里的鸡用小刀切了切，分给波波一块：“你也吃，鼠疫的传染能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强，至少熟食问题不大。”
趴在桌子一角的猩猩此时只能扮演宠物，其实他只想抽烟，不过苏明把盘子推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勉强吃了几口，又喝了点劣质酒。
猴嘴一撇，小声说：“这酒也太难喝了，里面全是杂质，果然还是得蒸馏酒才更干净。”
作为一个爱酒之猴，他的要求其实很低的，劲大，不上头就行，这个年代的酒水确实难以入口，他已经对这里失去了兴趣。
“那你稍微等一会，等我们吃完了这盘烤鸡，就去下一个立方体里看看。”苏明示意几个女孩加快速度，顺便把自己盘子里剩下的菜掏了个塑料袋出来打包，准备留给还睡觉的安珀和小德醒来当宵夜。
不过就在一行人愉快干饭的时候，苏明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他听到了远方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有无数人在以整齐的节奏敲鼓。
“教授？”赫敏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女孩从盘子里抬起头来询问。
“你们听到了么？”苏明收回了桌面上的斧头，接着摸摸自己的下巴：“空气中传来的那些震动。”
三女和猩猩都侧头倾听，可是在苏明听起来十分明显的动静，他们却什么都听不到。
“没有。”伊瑞尔为了增强大家的听力，还偷偷给姑娘们每人都用了王者祝福，旨在强化身体素质，但结果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她显得有点疑惑不解。
酒吧里还是乱糟糟的，让人听不懂的高地英语充斥其中，仔细去听，能听到后厨切肉的声音，门外老母猪哼哼的声音，城墙上鸟类鸣叫的声音。
唯独没有听到丧钟所说的，空气中传来的动静。
“看来是某种邀请。”丧钟站起身来，他示意大家跟上他：“走吧，这顿饭是吃不完了，不过好在它本来就不怎么好吃，先去看看我们的女神又打算玩什么新花样。”
第5104章 鼓声传来
离开酒馆之后，温暖的阳光再次照耀在他们身上，空气中除了粪便和呕吐物的气味变得更明显了之外，苏明可以感觉到远方的怪声也变得更清晰了。
听起来像是有节奏的鼓点，也像是遥远的雷鸣，和心跳渐渐同步
之所以他把这件事和普罗拉亚联系起来，那是因为鼓声，打击乐是人类最早的音乐形式，不光能传递情感，还能传递信息，甚至在很多物种之间都通用。
也许那个时候没有常规意义上的鼓，但敲击石头或者木头也能发出咚咚声，可以用来和同伴远距离交流，也可以用来震慑野兽。
这普普通通的中世纪世界，天边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打声，而且波波他们几个都听不见，那么很显然，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呗？
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女神打算和他玩点‘小游戏’，但不管怎么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啧，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再次爬回丧钟肩头的猩猩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耳朵，还闭上一只眼睛，朝他的耳朵洞里看了看：“你的外耳道里很干净，看来不会是鼓膜的问题了。”
有时候人的耳屎会贴到鼓膜上，随着行动或者心跳，这耳屎块会摩擦鼓膜，也会导致人听到鼓声。
猩猩帮忙检查了一下，先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我可是共生体宿主，怎么可能会有耳垢问题？”苏明敲了一下猩猩的脑袋，让他乖乖坐好，自己则快步向城外走去：“如果你这么爱检查别人的耳朵，下次建议你去看韦德的。”
死侍的耳朵里当然也有大量癌变组织，各种赘生物让他的外耳道内部看上去是五颜六色的万花筒，就是那种普通耳鼻喉医生看一眼都会头晕目眩，呕吐不停的那种。
中世纪的城镇中路面质量很差，但苏明也只是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搭飞毯而已，鼓声是从一个特定方向传来的，是北面，至于是山区还是海里，暂时还不知道。
他使用了黑暗的概念，用那个方向上存在的影子来帮助自己搜索，可奇怪的是，根本找不到震源的位置。
没有到城门附近，他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小巷子，几人就登上了一只隐形状态的斗篷，朝着他能听到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飞去。
速度不能太快，毕竟是在找东西，只不过赫敏她们根本不知道男人在找什么，所以基本上也帮不到忙。
不过女巫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她认为自己听不到的声音，不代表动物听不到，猩猩因为太近似人类了，所以现在也许可以找猫狗来试试。
“绞杀能够感觉得到那种振动，它对于声音很敏感。”苏明拒绝了顺路去绑架猫狗的建议，只是简单地夸奖了女孩的思维模式：“至少我们今天确定了一件事，波波不算是野生动物，他可以算作是一个人。”
“太好了，我终于不算是动物了。”猩猩一脸假笑地复述着，随后脸拉长了下来：“这又是什么新的笑话吗？我现在连猴子都不是了？”
“不，这不是新笑话，是真的有感而发。”苏明点了一根烟，坐在斗篷上看着下方的草原和森林闪过：“伱比很多人都要更像人，你不觉得吗？”
“比如说康斯坦丁？”猩猩耸肩，他也叼上了烟斗，蹲在丧钟肩头一起向飞毯下方的地面看：“只要是生物，哪怕是蟑螂或者臭虫，做事也比他更像人吧？”
“唔，有道理。”
短短几秒钟之内，声源的位置变化了好几次，现在自己能听到的鼓声已经跑到东北方向去了，而那边是大海。
他一边和猩猩聊天，一边拍拍魔浮斗篷，让它带着大家往那个方向飞。
很快，脚下的山川河流就变成了悬崖峭壁，接着则是一望无际的深蓝，北大西洋的海水就是这种深沉的颜色，像是最经典的蓝墨水款式。
到了海面上，没有了地面回波的干扰，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看来你要找的东西还会动？”吉安娜看到大海就像是回了家一样，她变得有点亢奋，也可能是坐着飞毯在大海上飞行给了她不一样的兜风感觉：“难道是个什么活物？如果说那声音是从海里传来的，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大海是神秘的，作为一个库尔提拉斯人，她从小听着水手们的歌谣长大，其中就有不少是关于海怪的传说。
深蓝的海水之下有着什么，谁也说不清，但很多遭遇过海洋怪物的幸存者都说，深海之中有着超越人类想象力极限的大恐怖。
比如上古之神。
在大家如今所在的这个世界里，也许也有那种上古的玩意，至少有可能。
“也许还真是在海底。”苏明没有急着下判断，他只能感觉大家距离声源位置越发靠近了：“赫敏，给你的小伙伴们上泡头咒。”
泡头咒是一种简单的小魔咒，即便是霍格沃兹二年级的学生都能学会，就更别说是她了。
女巫从袖子里滑出魔杖来，轻轻一挥，女孩们的脑袋就都被圆形鱼缸一样的泡泡包住了，就连还在睡觉的两人也不例外。
坐在斗篷上自然不用担心氧气问题，可看样子，教授是觉得一会可能要发生战斗，他需要斗篷帮他应对魔法攻击。
这也很合理，因为海底的生物总是和神话故事相关，神话里面存在的都是魔兽，各个都有自己看家本领的魔法。
“我呢？”猩猩举手表示自己好像不被遗忘了：“我不参加正面战斗的，给我来一个鱼缸魔法。”
“你居然不参加战斗吗？”伊瑞尔摸摸猩猩的肚皮，发现手感软软的，这猩猩连一点腹肌都没有，她立刻就确定了他确实手无缚鸡之力：“好吧，你看来真的不是战士，只是比起我们一族的儿童还要孱弱。”
艾瑞达人算是个比较高级的文明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身体强度也没有退化。
“姑娘，你虽然长得不像人，可显然斯莱德是把你当做人的。”
波波脑袋上也出现了一个气泡，他满意地抬手摸摸，感受着那种泡泡糖一样的手感：
“而我只是一只小黑猩猩啊，再说了，我向来跟着丧钟一起行动，我那点蚊子腿一样的战斗力能干什么？帮他在战斗的同时扇风乘凉吗？”
“乘凉是肯定不用了，水下肯定凉快。”苏明笑着加入了谈话，他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斗篷，下水，我们去海床的各个边缘位置看一看。”
第5105章 海底有物
zw443sx
海床是指海洋板块的地壳表面，以及包含在其中的一切东西，平时笼统地说是海底也没错，但把它看做海水下的大陆更加贴切一些，只不过在那片大陆上生活的不是人，而是鱼类等等海洋生物罢了。
海床作为一个大板块，与陆上的地形非常相似，也有高山和深谷、缓坡和平原以及沟壑和丘嵴，苏明所说的海床边缘，其实是指北海大陆架板块和其他几个大陆板块的交界线。
那里有海沟或者海底火山区域。
对于后世来的人说，对于北海的认知要更多一些，因为这里是英国石油和天然气的主要产区。
这里海床结构相对复杂一些，油气层的存在，说明板块下面存在地下空洞，苏明一直找不到震源的确切地点，让他怀疑会不会是从海床内部传出来的。
斗篷像是俯冲的鱼鹰一样钻进了大海，大量的白色气泡瞬间遮掩了众人的视野，可随后展现出来的是一片美丽的海底景色。
近海区域，大陆架入海处和南半球赤道附近的海底不同，那边有着漂亮的珊瑚礁，美丽的热带鱼，这里则完全是另一种不同的美感。
深邃，冷峻，这里存在着一座沉没的史前森林。
微弱的阳光透过海水照了下来，在相对较浅的地方就能清晰地看到这座森林的模样，比如大家不远处就有一棵爬满了水草和贝壳的橡树化石，它就裸露在满是白沙的海床上，一条枝杈就足有近十米长。
而这只是整座化石森林的一小部分，尽管更多的东西可能已经被淤泥和沙子掩埋，但光是露出来的这些东西，就足以算是奇景。
更别说这里还有很多沉船，以及人类的骷髅点缀其中，平添了不少气氛。
当然，大家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来参观什么水下森林的，尽管这里确实算得上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漂亮景点，但现在不是旅游的时候啊。
进入了水下之后，大家终于感受到了丧钟之前说的那种敲击声，震动似乎是被海水这种介质放大，作用在大家身上的时候，终于能被察觉了。
“我感觉到了。”赫敏睁大了眼睛，她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所以，教授你说的就是这种像很多人敲鼓一样的声音？”
“我也感觉到了。”吉安娜看了一眼尹瑞尔，后者也朝她点点头，她开口说道：“我们需要提高警惕，大师，海里面的东西，往往都不怎么简单。”
“呋~~~”
顶着泡头咒反而还能继续抽烟的猩猩吐出一口浓雾，他摇摇头：
“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不太可能是常规意义上的海洋生物了，大概率就是普罗拉亚送来的杀手，她是虚无之母，梵天之夜，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创造出从来没有存在过的怪物，她可能是想要影响我们的心智。”
海底是个完美的战场，现在大家的下潜深度还不深，所以倒是还有阳光透过海水照明。
但随着前进，离开大陆架之后，深度会让水的透光性大大降低，直到最后一切都变成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能够展现出来的，很可能就是虚无的某种本质，或者是她所掌握的权能中的某一面。
想要从物理上对付丧钟基本不可能，因此猩猩判断，对方可能会弄出来一个超级丑的怪物，用来报复丧钟之前塑造出众多巨型死侍的形象，攻击她和狗腿子古神们的行为。
听起来是有点儿戏，可对方是个神，大多数神灵做事都非常淳朴，俗称随心所欲。
想要以人类的逻辑来判断一个神会做什么，那是不现实的，现在波波就有这种感觉，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胡猜，都有点想笑了呢。
“我们继续下潜，声源不在大陆架附近，去我之前说的地方。”丧钟让绞杀升起了面具，把他犹如海草般飘荡的头发罩在了盔甲下面，他一边让斗篷调整方向，一边掏出了自己的光剑。
金色的光芒本该能驱散黑暗，但是在这冰冷的海水里，它照明的范围似乎被严重缩小了，随着深度不断增加，这光就越是微弱。
这么一来，就算是最笨的尹瑞尔都明白了，这肯定是另一种更黑暗的东西正在无形蔓延。
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虚无，它把光偷走了。
“这就是你思考之后拿出来的答桉吗？普罗拉亚？！”苏明朝着前方喊话，他试图得到回应：“看来你不打算谈条件，是选择要来点硬货？”
大海无声，至少在水下的时候，是不会有外人回答他了。
甚至他都没有感觉到那种窥视再度传来，这可能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是对方丢下一颗棋子就跑了，要么就是对方改变了偷看的手段。
苏明比较倾向于前者，因为上次普罗拉亚就因为偷听掉入了自己的陷阱，现在就算给她听，她应该也不敢信了。
这么一来，改进偷听的手段就没啥意义了，因为她无法确认丧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在挖坑。
战术欺诈就是这样，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看来她多少还是懂点的。
不管怎么说，周围的环境又如何改变，斗篷还是以稳定的速度继续前进，在向着北极圈方向高速移动的同时，它还在不断潜入更深处。
离开了大陆架区域之后，海床似乎就勐地变深了，现在大家还没有看到海底，就更别说那些存在于海床下的东西了。
不过大方向应该没错，因为前方黑暗中传来的鼓声越发明显了，甚至能感觉到力度了，就是海水震动在人皮肤上的力度。
“似乎距离不远了。”猩猩熄灭了自己的烟斗，他离开了丧钟的肩头，免得爆发战斗后让丧钟束手束脚：“小心一些，斯来德，我作为一个野兽的动物直觉正在报警，前方有着某种强大的生物。”
“哦？呵呵。”面具后面传来了丧钟的笑声，他显得依旧轻松：“放心吧，我还巴不得是普罗拉亚亲自下凡呢，那样子我还有几个计划想要在她身上实验一下。”
“一个概念具现体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抓住。”波波不怎么看好这种计划，也分不清丧钟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说笑。
“曾经就有凡人抓住过睡魔，还把他关了好多年，所以我的小福猩啊，概念具现体是能够被抓住的，只要方法合适。”
丧钟这么说着，同时直接把黑色的太阳，投影到了众人下方的深渊之中，那发光的白色的日冕像是真正的触手一样，在水中摆动起来了。
zw443sx
第5106章 虚无与恐惧
众人眼前是一条海沟，就是两个海洋板块相接处因为撕裂而产生的巨大峡谷，即便水下有着黑太阳的照明，也看不清它到底有多深，只能听到清晰的擂鼓声从中有节奏地传出。
这种振动产生了涟漪，冲刷在盔甲上让人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冰冷的海水却让人清醒。
就像是去澡堂做泰式马杀鸡，被按得舒服到昏昏欲睡时，七个葫芦兄弟突然破门冲进来，说按摩女是他们的爷爷，还称呼你为妖精。
是有点抽象，但眼前的错乱感就是这样的。
一般情况来说，苏明身处黑暗中时会觉得很安全，即便是掌握黑暗概念之前，也是这样的。
可如今面对的一片漆黑不一样，它们给人的感觉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说之前面对空白时，感觉到的是一张没有写下故事或者没有谱上歌词的白纸，那么这次就是连纸都不存在了。
“咕。”波波发出了咽口水的声音，越是靠近深渊，他的野兽本能则越是在脑子里乱叫预警：“斯莱德，我们真要下去吗？我平时要是去游乐园，都根本不去鬼屋的，现在我感觉很糟。”
猩猩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鉴于他本来就是黑的，只能从严肃的表情上来判断。
他很少露出特别严肃的样子，毕竟是社会人，又是开酒吧的，摆臭脸可是会影响生意的。
但现在，他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像是医院里那些严重腹痛的男孩。
“用理智去克制本能，老伙计，我知道动物本能让你现在很不安，对于黑暗和虚无的恐惧都存在于我们的DNA之中，但我们有脑子，分析，你就能知道这里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又掏出一只巧克力蛙给他，苏明摸摸猩猩的后背，安抚他冷静下来。
很显然，波波是受到了一些虚无的影响，野兽本能确实能让他变得敏锐，在调查案件时发现很多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线索，甚至在这个方面，蝙蝠侠都无法和他相比。
毕竟蝙蝠侠只是假的蝙蝠，他是真的野兽。
但太敏感了也会有坏处，他能感受到的威胁，比在场其他人都更多，人类好歹还算是食物链的顶端存在，安稳地生活了几千年，野兽们可不一样。
波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生活在野外朝不保夕的猩猩呗，至于是在刚果还是塞内加尔，都没啥差别。
对于危险的感知，是它们的生存之本，毕竟胆小不要紧，只要能活着就好。
黑暗冰冷的海水里，众人还在继续前进，不过斗篷作为载具放慢了一些速度，免得在相对狭窄的海沟里遭遇偷袭。
猩猩吃上了丧钟给他的巧克力，这种会活动的青蛙看上去确实有点古怪，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吃了之后，心中会有些暖洋洋的感觉，他怀疑这种甜品里面是不是加了镇定剂。
“呼，嘶。”他深呼吸了一下，随后把剩下的青蛙腿也塞进嘴里，厚嘴唇抿了一下：“你说的对，斯莱德，我们继续吧，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妈的，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感觉有黄灯戒指要回应我了呢。”
他看起来是恢复正常了，甚至说起了玩笑话。
“你说的是这枚吗？”
面具后面发出一声笑，苏明抬起手来，让绞杀褪去一根指头上的装甲，露出那闪闪发光的黄色戒指来：
“其实不光是你害怕，我的女孩们也在恐惧，我都能感觉得到，不过相信我，只要普罗拉亚本尊不在这里，那她不管丢什么过来，我都能轻松解决。”
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心中有数，就算对手恼羞成怒地把所有立方体都毁掉，丧钟也有把握带着大家安全离开。
宇宙调音叉留在了超杀女宇宙里，但临走时苏明在那里放下了蜘蛛图腾，现在他是可以通过偷车时‘跳线打火’一样的方式，通过那边，再间接和副官保持联系的。
现在银发少女还在尽力计算几人的位置，没有办法直接完成空间传送，但如果真的事态紧急，还是有备用计划的。
“我可没有怕。”赫敏玩着自己的魔杖，用小指头搓了搓木棍上的瘤子：“我始终相信教授你有办法解决问题，就像过去任何时候一样。”
她只是有点紧张，肾上腺素分泌加速，可真要说恐惧，倒是没有感觉到。
跟在教授的身边只会觉得安心，她还想着等事情都结束了，要去宇宙动物园玩的事情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要下去看看的。”猩猩吃完了巧克力，又掏出酒壶来一口漱嘴，显然是平静多了：“不过我想，普罗拉亚应该没有试着干掉你的打算，更可能是想恶心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说的没错，波波。”苏明指了指自己的独眼，带着身后的黑色太阳一起下降：“不过我看过的恶心事物太多了，太多了，普罗拉亚是个上古的虚空之神，她真不一定有我的见识广泛。”
“这么一说，倒是也对。”猩猩摸摸自己的下巴，他的眼珠转动几下：“毕竟你是死侍的表哥，我的脑子是想不出什么东西能比死侍更恶心了。”
当你以为死侍已经足够恶心的时候，他总能再做出一些事情来，打破你对恶心这个词的定义极限，刷新一个人的三观。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深入了海渊大概五百米左右，附近应该没有其他生物了”
苏明拍拍斗篷，让它暂时停一下，自己先做点观察工作：
“发出声音的位置距离我们还有大概五百米，尽管什么都看不到，黑暗也摸不出它的轮廓，但我认为它是个血肉生物，而不是概念具现体，这是个好消息。”
“咚咚咚”
就在他和波波分析情况的同时，就像是听到一人一猴的交谈一样，那擂鼓般的声音加大了，频率也变得更快。
早些时候只是像大鼓，现在则是像法国军鼓了，还有点像是密集的雨滴落在塑料挡雨棚上的动机。
感受到了人们的抵达，对方似乎也觉得是好消息
第5107章 黑色怪鱼
海渊之中的水流原本是比较舒缓的，就像是陆地上盆地里的风，它们不会经常流动，仿佛一潭死水。
可随着那声源发出的震动越来越响，此时水下的暗流也开始涌动，尽管坐在斗篷上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可依旧能够听到海水在耳边发出类似摩擦的声音。
“不管下面是什么，可它显然是知道我们来了。”赫敏开始给大家施加各种增益魔法，她手里不光拿着魔杖，还拿出了那把自动霰弹枪，现在正在装填特种附魔子弹。
“在水下战斗，可以算是我的主场。”吉安娜则很有信心，她开始用魔法塑造‘海元素’，就是一种颜色更深些的水元素生物：“尽管冰霜系魔法可能不好用了，但我还有奥术。”
“好东西，派一个先下去探探路。”苏明想了想，召唤而来的元素生物，本就是优秀的炮灰，于是他伸手指了指大家下方的深渊，让小公主先弄个海元素下去踩雷。
即便漂浮在海水中，这团有生命的元素生物也和周围的海水有着明显的区别，拥有能量让它能发出澹澹的幽蓝光芒，所以随着它的下沉，众人就像是看着一根照明燃烧弹落入深井。
黑色的太阳还在保护众人的后路，暂时不方便拿到前面去开路，不过伸出几条发光的日冕，也能像是章鱼触手般发起协助侦查。
吉安娜也盯着那个下沉的海元素，她同时也感应着自己和它的联系，这是一种超脱了视力的感官，让她能暂时获得海元素的视野。
大概三秒之后，她发出了一声尖叫，捂着嘴巴陷入了失语。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可显然那玩意都让她大为震惊，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和队友们描述，昏暗的白光中，只能看到她的童孔在快速抖动。
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尹瑞尔反应也不慢，立刻就是清洁术外加圣光闪现的组合出手。
自从摒弃了纳鲁的金色圣光，选择自己内心的银色圣光之后，小蹄妹变得很有自信，因为她知道力量来源于自己的内心信念，而不是来自莫名其妙的七巧板们。
在和丧钟一起拜访了死去的法奥大主教，意识到亡灵都依旧能够使用圣光之后，她对于心灵力量的感悟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现如今吉安娜似乎是陷入了一些精神层面的污染或震慑，这正好是圣光可以解决的问题，这种力量来自于尹瑞尔的内心，它温暖又明亮。
银光在小公主的头上一闪而过，在昏暗的海沟里还怪晃眼的，不过效果立竿见影，吉安娜眨巴着眼睛回过神来了。
“看到什么了？你好像吓了一跳。”苏明询问她通过海元素观察到了什么。
“一个婴儿，不，是看起来像人类婴儿，但却肯定不是人的黑色怪物！”吉安娜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尽量回忆着对方的样貌，但她发现这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至少通用语和英语都不行。
发明文字和语言的人类祖先们肯定没有见过那种恶心的东西，否则的话，肯定会发明一些单词出来专门形容那怪物！
“还能联系上你的海元素吗？”苏明又问了这个问题。
吉安娜点头，她还在揉脑袋。
“行了，能够联系上海元素，说明它没有被攻击，那么下方的奇怪生物要么是攻击力低下，要么就是没有能量攻击手段，我自己下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不要走动。”
得到了女孩的肯定答复，丧钟也不再犹豫，他留下了斗篷随时能够带着大家撤离后，自己转身就向下方游去。
海渊之中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不过澹蓝色的海元素倒是可以作为定位地点，朝着那震动发出的位置稍微拨拉了几下水，他就抵达了一处不小的洞窟外面。
这是海沟峭壁上的一个岩洞，看样子是自然形成的，不过那都不是重点。
关键是在这个洞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液泡，在这个泡泡里，泡着一个未成形的胚胎。
它确实有点像人，但更多的是像青蛙，这怪物的上半身是人类婴儿的模样，下半身则是一团难以形容的污秽之物。
这东西似乎没有头骨，它的脑袋正在有节奏地不断扩张和收缩，就像是律动的心脏一样，而之前听到的那种声音，正是由此而来。
怪物通体黝黑，可是一双间距很远的眼睛却十分明亮，泛着白色的强光，在发现丧钟后，它高兴地伸出了双臂，从嘴里又吐出另一个畸形的婴儿半身来，那大概是它的舌头。
“嘻嘻嘻......”它突然发出了笑声，就像是在用指甲抓挠玻璃的音调般尖锐。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昏暗的海沟里看到这种玩意，恐怕确实会觉得恐惧且疯狂，因为这里是大海深处，又怎么会出现一个没有母体的胎盘或卵泡？
但苏明不是一般人，他不光没有觉得不适，反而还伸长脖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怪物，随后用拳头一捶手心：
“懂了，又黑又丑......你就是小美人鱼！”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的目光还变得犀利了，仿佛是看穿了真相。
怪物明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能是听不懂英文吧，但她显然是一种智慧生物，能够从那戏谑又鄙视的语气中体会出一些东西来。
“吱！
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尖叫，距离它最近的海元素顿时就被一圈圈的声波打成了一团白沫，空留下两个水元素手镯向下方沉没。
而接下来第二近的就是丧钟了，不过他没有闪避的意思，反而把手里的光剑变成了一个打蛋器，勐地启动，同样在面前搅动水流，制造出一个漩涡来。
一圈圈的声波钻进了这个漩涡，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破坏声音传递的介质，大多数时候都有用。
看着岩洞里的黑人鱼，苏明倒是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在抵消了对方的攻击后思考起来，普罗拉亚抛出这个一个玩意来，能起到什么作用？
好吧，自己是有点被恶心到了，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效果呢？
第5108章 俘虏活体实验
短暂的思考不会影响到事情发展的结果，这个还处于半透明卵泡里的怪物，并不是丧钟的对手。
它的实力其实不错，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怪鱼破壳而出，很快就进化到了完全体，就像丧钟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一条非常丑的人鱼，而且在水下都喷射着恶臭的液流。
同时，它还掌握了一些虚无的概念，恐怕这就是普罗拉亚传给她的一点点权限，可显然，她除了能把小美人鱼童话的美好变成虚无之外，再没有别的效果。
它是一只刚刚诞生不久的神明，而至尊法师是最擅长对付魔神的，现在连神明们普遍具有的优势——智慧，它都没有，那拿什么和专业人士斗？
这个漆黑的怪物比起之前那些断手断脚要有创意一些，至少是更像人了，但也就那样。
如果普罗拉亚想要通过这个怪物来证明她作为母亲的身份，那恐怕只有反效果，毕竟那位女神除了黑不溜秋，心性邪恶之外，从人类的审美角度来说还算是漂亮的。
“叫！你狗叫什么？！等我扯几根海带来当鞭子抽你，看你会不会去乖乖摘海绵！”
三秒之后，丧钟就掐着这怪物的脖子猛抽它耳光了，尽管对方巨大的鱼尾还有那章鱼般的几十条触手也在同时抽打他，可双方的力量和抗打击能力不在一个档次上。
它在这几秒内打了丧钟上千下，可是绞杀连一根毛都没掉；倒是丧钟只在它脸上左右各来了一下，现在它那硕大的眼珠就已经掉出眼眶，像是溜溜球一样挂在勉强能称为脑袋的器官上。
“吱”
怪物的头部已经完全变形了，嘴巴也不例外，当然也被打歪了，现在只能发出十分虚弱的声音，它也试着发动了自己掌握的那点概念，但显然丧钟的黑暗比它的更黑。
更关键的是，苏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绞杀趁机发动了吞噬法，正在吸取它体内的能量。
“嘤嘤嘤~”
共生体发出了笑声，它表示对方的体液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就像是黑人们最喜欢的西瓜汁一样可口，它甚至还尝到了一点炸鸡的味道。
另外，吞噬法是有点用处，但却不是很多，虚无概念是无法吞噬的，因为它代表着的是——什么都没有。
“晦气，长得这么丑，又不好吃，你有什么用？！”
此时怪物的身高已经达到了七十多米，脑袋比一辆擎天柱还要大，丧钟的手和它的脖子比起来，看着就像是一根小小的牙签。
但就是这根牙签挑起了巨大的怪兽，在海沟两侧的峭壁上来回摔打，就像是在甩一口麻袋。
“嘤。”
绞杀无声地表示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它可能就要挂了，普拉提亚派出这个东西来只是恶心人的，宿主不要为这点小事动气，否则她就得逞了。
“这东西的原理，就和吉安娜的海元素一样。”苏明抓住怪物的眼球，把这像是磨盘大小的珠子拔了下来，扯断了视神经的连接，同样在脑海里和共生体沟通：“通过它的眼睛，普拉提亚也能看到我，可我看不到她。”
“嘤。”绞杀表示这其实无所谓，对方爱看就看呗，之前不也通过虚无概念偷窥过嘛，只不过现在换成实体生物了。
“问题不在我这里，这家伙对我来说就是个玩具。”
苏明伸出另一只手来，从自己上方的海渊中扯来了黑色太阳，引导它的能量进入手里的怪兽，用黑暗和反生命方程来改造它：
“可如果这种玩意出现在地球0，其他人可能对付起来有点麻烦。”
这怪物掌握着一点点动用虚无概念的权限，尽管只是一点点，可要是对上没有掌握概念的人，那就是碾压性的优势。
虚无的力量非常强大，包容性也非常广，别说普通人了，估计正联也没几个能对付它的超级英雄。
一边和共生体在脑子里自言自语，他一边进行自己的改造工作，试着能不能改变对手的造物。
这是符合逻辑的一种行为，因为这玩意存在实体，还是个概念容器，那么虚无概念可以操控它，自己的黑暗量子也有同样的可能。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虚无也许还不如量子那样无处不在。
通过少量且持续地向黑色水怪体内注入黑暗，它的肤色似乎还是变得更浅了一些，尤其是最明显的眼间距问题，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因为它的双眼直接退化掉了，脸上变成了纯黑色的光滑一片，五官也都消失了，看起来格外圆润。
黑暗就是这样的，如果一个生物生活在黑暗中，那还要眼睛做什么用？
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你，那只要五感还在，五官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这还是第一次苏明向一个俘虏体内注入纯粹的黑暗，使用的手法是从达叔制造类魔的流程中学来的，施加恐惧和痛苦，不断地用绞杀折磨手里的怪物，让它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产生变化。
这个过程说起来慢，但实际上很快，大概十几秒后，苏明就将眼前的怪鱼，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比较好接受的形象。
它看起来有点像是颠倒人，只不过是纯黑色的，脸上也没有那夸张的大嘴，倒是看起来像一个黑影。
比起苏明做坏事时用的那个马甲‘小黑’来说，没有眼睛和嘴巴的它看起来没有那么立体，可苏明对此倒是挺满意的，因为这证明了普罗拉亚制造出来的神，同样可以被自己洗脑，变成信仰黑暗量子的仆从。
“抬手。”苏明试着对怪物下令。
巨大的海怪把它的几十条触手都抬了起来，就像是蜈蚣在白酒中展开了肢体。
“缩小。”知足法师又换了个命令。
怪物试着缩小，变成了虾米般的高度。
“看起来还行，但我不太相信你是服从我命令的，也许普罗拉亚还在遥控你和我演戏，所以你能不能去死呢？”
丧钟没有带走或者放生这怪物的打算，他只是做实验而已，实验结束，当然要把实验品摧毁啊，这是严谨的科学态度。
新的命令让眼前的黑虾米挣扎了一下，不过随后它还是自爆了，就在苏明面前变成了一团四散的墨汁，它体内的黑暗再度被黑色太阳吸回。
“唔，看来它是真的脱离普罗拉亚的控制了，下次再抓个遗忘之神试试。”
跟绞杀聊着天的苏明耸耸肩，收起光剑开始上浮，杀了一个刚刚诞生的遗忘之神，真是好弱的神。
第5109章 数字差
收回自己的概念具现物黑色太阳，苏明又扭头看了一眼海沟，当虚无带来的浓郁黑色散去后，他一眼就能看到深渊的底部，以及在那里躲藏的众多鱼类。
之前的战斗被丧钟有意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没有扩大化影响，毕竟只是一个初诞的神，又是实体生物，完全没必要把事情搞大。
底栖类的海洋生物往往都长得不怎么好看，之前也说过，在黑暗中生活，长相就不再重要。
可即便如此，这些大鱼还是比刚才普罗拉亚搞出来的黑色人鱼要可爱得多，至少它们不会跳出来碍人的眼。
于大海中不断发出声音吸引人类去看，原本是塞壬的本领，可这些海妖虽然致命，可好歹还占一个外貌漂亮身材好啊。
它这小黑人鱼是怎么敢模仿的？
属实是有点难以理解，不过苏明也知道，有些时候，很多人的想法都不合逻辑，就更别说是神了。
飘飘荡荡地上升，海水也渐渐回温，他看到了自己的斗篷，还有上面趴在边缘处向下探头脑袋的队友们。
“看来是又用不着我了。”赫敏收起了自己的霰弹枪和魔杖，她摸摸脑袋旁边的泡头咒，小嘴一歪：“这咒语也没有派上用场，教授你好歹让我有点参与感啊。”
因为全程都坐在魔浮斗篷上，斗篷自带一系列维生附魔的，别说是海底，就算是去宇宙和虚空之中也能自由呼吸。
“行，下次要是再遇到恶心的东西，我就不管了，你要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全归你处理。”
不干活还不高兴了？为此感觉好笑苏明刮了一下学生的鼻子，吓唬她说：
“比如说长着蠕动血管搅拌自己的飞行狗屎，七窍都在流出海量蛆虫的活尸，满身都是莲蓬乳的奶牛之类的”
“呃那还是算了。”
小女巫一脸嫌弃，她光是联想一下这些玩意，就没有与之对战的想法了。
“我的上帝。”波波也是一脸惊讶，他猛抽了一口烟斗，爪子伸到帽子下面抓挠一番：“所以你刚才在下面见到的东西，是可以和你后来说的这几样东西进行类比的存在吗？”
“差不多吧，我虽然消灭了怪物，有点情报收获，但这次没有赢，最多只能算是平手。”
活动着脖子的苏明显得有点疲惫，他坐回斗篷上，拍拍魔法圣物的丝滑刺绣领口，让其带大家离开这个世界：
“普罗拉亚确实对我造成了精神伤害，她毁掉了我对于小美人鱼这个故事的美好印象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是某人毁掉了我对于鸡的好印象一样，原本我很喜欢鸡的。”
公鸡叫了，太阳公公出来了，这是前世上小学时候学到的，苏明还记得呢，而且炸鸡挺好吃。
可是波波眯起了眼睛，他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手背上的黑毛：
“所以说，即便你能控制时间倒流，也无法消除自己记忆中的伤害？那这个弱点可能已经被普罗拉亚发现了。”
“还好吧，无关痛痒，反正我早就过了看童话的年龄。”斗篷带着大家冲出了水面，向着碧蓝的天空飞去：“再说了，人鱼和鱼人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我有点被你搞糊涂了，伙计，你到底看到的是什么怪物，让你都没办法描述对方的相貌？”
理顺了手背上的毛毛，波波吐出一口烟雾，他把烟斗在衣服上擦擦，皱着眉头思考。
“这种情况一般我们都称为不可名状。”苏明笑着回答了他，又看了一下吉安娜的状态：“就像是小公主之前说过的那样，只有发明语言和文字的祖先们见过这种畸形怪物，那么才会有词汇来形容它们啊。”
将要爆发鼠疫的地球在众人身后渐渐远去，从一颗蓝色的水球，渐渐变成了不可见的小点，又完全消失在一片黑色的遮掩之下。
斗篷用超出常人能够理解的速度前进着，带着一行人飞抵了这个单体宇宙的边缘，来到了犹如镜子一般的墙壁前。
如果是在DC的话，原本这就是起源墙的位置，不过在那堵墙爆炸了以后，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接踵而至，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哪一天是清闲的。
所以墙壁的存在，究竟是为了囚禁珀佩图阿，还是为了保护宇宙本身？
“我们现在还是在一个立方体里。”
猩猩叹了口气，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坐着飞毯进宇宙空间的感觉了，此时甚至也不觉得在太空环境中抽烟有什么不对：
“一个立方体有八个角，六个面，斯莱德，之前我们更换宇宙时可能忽视了这个问题。”
听了他的说法，苏明原本举起来准备破墙的武器被缓缓放下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同时还用灯戒投影出一些小立方体来，放在面前像是堆积木那样摆弄着玩。
大概三秒之后，他问身边的女孩：
“赫敏，你怎么看？我们之前看到的监狱就是这样摆放的。”
小的立方体堆叠起来，拼凑出一个大的立方体，这些大一号的立方体再度拼凑，就变成更大的。
“那么猩猩先生说的有道理，教授。”
她又一次掏出魔杖，拿在手里像是教鞭一样点了点光线构成的立方体，确切来说是立方体的八个角之一的位置：
“如果把这个角的顶端视作无限趋近于零的一个点，那按理来说，它在空间上是和另外七个立方体共用的。而每个立方体的边，都和其他三个立方体共用”
“又是七”猩猩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个，他才提出这个观点，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又说：“不知道你们是否清楚，我和斯莱德可没有少和这个数字打交道。”
其实猩猩原本是没有在生活中关注这个数的，但听丧钟讲过一次之后，他发现身边似乎充斥着无数的事情都和七有关。
“是的，我也知道。”赫敏点头，不过她又摇了摇头：“可是相同大小的立方体，需要九个才能凑成更大的一个，也许我们需要关注的东西在‘二’这个数字上。”
九个小立方，凑成一个大立方，这是很简单的几何。
而只要立方体无限堆砌下去，那么理论上每个角最多只能和七个立方体视作共点，中间这个数字差，可能就是大家忽视的地方。
它代表了什么，赫敏还不知道，但作为一个女巫的直觉来说，她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什么线索。
第5110章 凸出的角
“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丧钟拉了一下斗篷的领子，就像是扯毛驴的耳朵，让它换个方向飞，带大家去找个立方体的角看看：
“在漫威那边，七个概念加上零号物质，就构成了一个虚拟立方体的八个角，而每一种微观粒子，其实都是这种结构组成，可以看做是构成物质的砖”
一边做这些事，他一边给大家讲了一下杜姆博士的发现，尽管不一定对，可目前这是唯一的一种科学解释了。
苏明也知道这事情很可能从根本上就不科学，但人类的思维模式，决定了大家都需要一些可以理解的东西作为基础，才能继续往下推理。
就算是错的，也比脑子里一片虚无要好吧？
“所以当前我们所处的这些宇宙，和漫威宇宙还不一样。”太空中的光照在赫敏脑袋上，让她的金发看起来颜色变得有点滑稽，这是附近一处星云的功劳：“那边只差一个数，而这边差两个数.是少了什么呢？”
看到女巫认真思考时的模样，吉安娜一脸佩服，因为话题早就超出她和伊瑞尔的理解范围了，现在女法师和圣骑士只能吃零食玩。
她也很想帮忙，可就怕是越帮越忙，所以她们都不说话了，只是竖着耳朵听。
现在倒是在飞毯尾端睡觉的那两人最轻松，什么都不用思考，甚至不久前的战斗她们都没有感觉到。
小德睡觉也就算了，难道安珀是因为抱着德鲁伊变成的豹子睡觉，所以被翡翠梦境的气息传染了么？
“咳，斯莱德，赫敏，我有一个猜想。”
压了一下头上的绿色猎鹿帽，波波把烟斗从嘴里拔出来，亮晶晶的唾液还牵出了一条银丝，他伸手在面前拨拉了一下，才继续说：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所看到的这些宇宙，虚无概念都是两份的呢？一份是母夜，另一份则是普罗拉亚.”
结合丧钟之前说的那些情报，猩猩只能推理出这个结论，听起来是像为了数字而硬凑，但他相信这不是巧合。
可以把这个叫做野兽的直觉。
“好了，亲爱的大家，猜谜可以暂停一下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同样点上一根烟的苏明摆手示意他们暂停，因为目前没有证据能验证他们的猜测：
“尽管你们的思考方向很可能就是普罗拉亚如何构成这些世界的关键，很重要，但现在不是首要目标。”
“是的，我们还是最好先确定自己所在的具体空间，接下来还要救人呢。”赫敏点头，她把那个没有结果的猜测先搁置：“对了，立方体的每个角是三条线交汇而成，那么这三是不是也代表着什么？”
然而苏明白了她一眼，已经不想搭理脑洞大开的学生了，她嘴上说着不想了，结果小脑袋还都是这事啊。
斗篷贴着镜子一样的墙壁飞行着，先是找到了两块墙壁的交界线，接着又顺着它延长的方向飞，很快，就抵达了三个镜面的结合点，也就是立方体的一个角上。
到了地方，苏明也不磨蹭，手中光剑弹出，他瞄准了那个点发起了一次突刺攻击。
啵的一声，镜子碎裂了，露出一个小小的洞来，顿时和它相交的几个立方体中有东西流出来了，它们混合在一起，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唔，这个反应没见过，看来是中奖了。”波波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猩猩笑。
体积很大的三人没入旋涡之中，穿过了小小的孔洞，从视觉上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拿着一条亚马逊河，去穿过一个针眼。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在天旋地转之中，三人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中，而黑暗和量子告诉了丧钟，大家进入了一个新的层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它们能够感觉到的东西更丰富了，如果说之前的世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湖泊，那么这一次，则是大海。
“好极了，我们的层级再次上升，这次是进入了一个多元宇宙。”苏明检查了一下队员们的情况，确定大家都没有事之后，告诉了他们情况。
“多元宇宙？”波波举目四望，他蹲在丧钟的肩头就像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可我只看到了一个地球。”
是的，不远处就是一个蓝色的球体，再熟悉不过的样子，而根据常识来说，如果来到多元宇宙层面上，看到的一个个单体宇宙，都会像是玛莎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那样，排成一行或者一列。
再不济，也会像DC多元宇宙1那样，均匀散布在天血层构成的圆盘上，这种存在形式叫作万天仪。
“你观察的不错，但这里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多元宇宙。”苏明也看着蓝色水球，它反射的蓝光让他的脸也变得蓝瓦瓦的：“这是一个正在演化中的多元宇宙，刚刚起步或者正在重启，还没有产生时间线上的分裂，换言之，你看到了一个始源地球。”
就像是苏明的地球40K，所在的多元宇宙里原本也就剩下它一个了，至于后来制造出的40K-1到40K-6，其实全都是它的异时间同位体，随后又选择了不同的故事发展方向而已。
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地球，也是类似的情况，它可能是幸存者，也可能是在危机后还没有分出更多的故事线。
“原来如此，不得不说，斯莱德，每次跟你出来，我都能见识到一些新玩意和新说法。”猩猩嘬了一口烟斗，他又在肩膀上坐好，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只猩猩来说，我三十多岁的年龄已经很老了，有点吃不消这么大的信息量啊。”
“呵呵，你又在讲什么笑话？”
苏明拍了他的帽檐一下，让斗篷向那颗仅存的地球上降落，如果有纽约就选纽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喝的那种陨石水，可是把你转变成了不朽者，你和野人汪达·萨维奇的区别，只有他没你这么多毛这一点罢了。”
“我这是心累，丧钟。”猩猩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丧钟也知道自己是不朽者，只要不作死就有着几乎无限的寿命：“你就不能让我在漫长的旅行中感慨一下，抒发一些心中的情感吗？”
“哪来的那么多情感？”苏明的独眼朝猩猩眨眨，脸上露出了坏笑：“如果你觉得自己感情多得没地方用，我就再给你介绍几个对象？”
听到丧钟要给他介绍对象，刚坐下的波波就像是触电一样，在男人肩头上打起了摆子，脑袋和双手都疯狂摇晃。
第5111章 再度升维
魔浮斗篷进入隐身状态，顺利穿过大气层。
每一次突入大气层时，都会让苏明回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到40K地球时的事情，那时候还没有斗篷和绞杀，完全是靠自己的肉身降落，真是被烧得有点疼呢。
不像现在，想要去哪里，摸摸斗篷，它全能办到，又快捷又安全。
回忆没有持续一秒，大家就抵达了这个世界的纽约，一座繁华的大都市，高楼林立，玻璃闪亮，到处都是彩色的广告牌和显示屏，一看就知道是现代社会了。
这是个好消息，现代社会好啊，至少猩猩还有一些电子战技能。
“副官，能听到我吗？”
“可以警长，虽然信号受到了一些影响，并不是十分稳定。”副官的头像在丧钟面前浮现，她好朝大家都点点头，表情有点自豪：“不过通过我的计算，现在视频通话功能恢复了，你确实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我们之间的联系反而是变强了。”
她显得很高兴，因为这说明警长的方向没有错，打破立方体的角，确实是脱离套娃迷宫的一种方法。
至于外面还有多少层套娃，暂且不好说，但至少现在有方法论在手，只需要不断重复就是了。
“啊，又一个好消息。”猩猩对着漂浮的投影点点头，他摸出酒壶来喝了一小口：“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就可以骇入这个地球的网络，然后让丧钟看看这是不是他所知道的某个世界了？”
波波可是知道副官的计算能力有多么强大的，想要收集情报，当然是通过她最快捷。
“可以试试，猩猩侦探。”副官也有点跃跃欲试，她重新看向苏明说：“警长，现在信号不稳定，所以我需要你们去接触一些物理联网的电子设备。”
“也就是个人电脑对吧？”一行人此时落到了一条小巷中，苏明让绞杀给自己换了一身西装：“这个简单，我们找个电脑专卖店就是了，刚才飞过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那个被咬一口的果子。”
怎么说呢，经过了一些不熟悉的世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世界确实很好，至少知道苹果是有PC业务的。
“电脑就可以，时代广场的那些大屏幕也行，或者地铁站上的电子站牌。”副官倒是不挑剔，她列举了好几种可以下手的目标：“随便你找到什么，只要知道手机信号还不能用就好，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就不说了。”
她也清楚自家警长对那些计算的东西没有兴趣，就更别提物理学了。
“行，明白了。”苏明点头应下，他示意三个姑娘下地自己走走，斗篷则带着还在熟睡的两个女孩保持隐身跟随：“正好来到了一个现代化社会，之前在超杀女那边我都忘了，应该给你们弄点礼物。”
“礼物？”赫敏对于这个词非常敏感，她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了，因为在过去，每次教授送自己礼物，背后都有某些意图。
倒是吉安娜并不知道这一点，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推辞了几句，但显然丧钟只是在通知她们，而不是商量。
“给你们每人买台笔记本电脑，再买个手机，还有配套的太阳能充电设备。”一边扛着猩猩过马路，苏明一边这么和女孩们说着，一项项地计划：“就算回家以后不怎么用得上，依旧可以拿来和副官联网，看个连续剧什么的，也能打发时间。”
这一次没有提前知道艾泽拉斯出事，就是因为信息交流不及时，苏明得把这个缺陷补上。
“连续剧？”吉安娜歪头，她带着好奇神色追问：“听起来是某种戏剧吗？我在卡拉赞的时候也在歌剧院里看过那些幽灵的表演，就是剧目少了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出。”
按理来说，幽灵鬼魂演员们有的是时间能够排演出更多的戏，可惜，他们似乎有点不务正业，翻来覆去不是大灰狼与小红帽，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
戴安娜也就是刚到卡拉赞学习时还有点兴趣，但时间一长，就腻了，还不如去天文台看星星呢。
“差不多吧。”赫敏搂着吉安娜的臂弯，两位少女并肩走着：“只不过连续剧更长，一般的歌剧往往在五幕以内，日本能剧普遍是四幕，连续剧......几百集的都很多，你算是有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了。”
女巫似乎明白教授的用意，她及时地送上了助攻。
“哦，这样啊，那谢谢了。”吉安娜还是有点头晕，不过被搀扶着确实也不影响行动了，她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而尹瑞尔的尾巴则晃来晃去，她在打量街上的人，确切来说，是在看人们驾驶的车辆，她喜欢上这些铁盒子了。
至于丧钟的礼物，她就没有拒绝的意思，反正艾瑞达人已经欠丧钟够多了，自己拿一点玩具也不算什么。
而猩猩和男人呢，注意力其实不在周围的环境上，而是在周边人们的反应上。
这些人看到尹瑞尔的外形，也就是头顶有弯角，身后有尾巴的样子，也最多只是短暂地露出费解之色，更多的人是扫了一眼后就不再注意，继续自己忙忙碌碌的生活。
这可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要么是存在超凡现象，让人们对此都习以为常；要么就是这个世界被虚无影响太深，人们都陷入了最深的麻木，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不过内心的这一点猜测也说明不了什么，还是先去那果子专卖店里，让副官能够连上这边的网络比较好。
“这里的味道有点熟悉，斯来德。”猩猩熄灭了自己的烟斗，在膝盖上磕打着灰尽：“这个世界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微妙。”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倒不是因为不同的纽约我见得太多，而是这里似乎有熟人的气息......”
黑暗的丧钟这么说着，还加快了一些脚步，电子商品专卖店就在街角处不远。
“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要不然事情就变得搞笑了。”猩猩揉了一下脸，他显得多少有点无奈，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总之看样子是有点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