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6章 外星英雄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要急，CAAT暂时还没影子呢，我现在正在被反一切尾随，这不，到下水道里来抽根烟嘛。”
黑暗的地下空间中烟头闪亮，苏明打算从这个法里斯的嘴里多掏点情报出来：
“不过既然你来了，倒是个好消息，给我说说，在你所知的历史上，我是怎么打败反一切的？”
先射箭，再画靶子，也不是不行，这也是时间线最简单的一种利用方式了，再上升一步，就是操纵因果律的强力手段。
当然，计划如何是一回事，执行计划的人发挥如何是另一回事，就算是相同的计划，丧钟执行和蝙蝠侠执行肯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面貌。
像是猪笼草一样的生物扭捏了一会，它也不存在什么头颅，自然就没有表情，但身体的颜色似乎会随着情绪改变，此时就变成了淡淡的青色。
“抱歉，我只知道事情的结果，却不知道具体过程，因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太神秘了，对我来说也像是笼罩在黑暗里。”
原来是苏明的神秘主义作风，反而阻碍到了他自己，未来的外星人，依旧不知道他都具体做了些什么。
“好吧，听起来是我的风格，呵呵。”丧钟点点头，既然没办法得到未来某条时间线上的情报，那也无所谓：“所以你只知道，我在对付TOBA和反一切的时候，被CAAT偷袭了，然后我就挂了，对吧？”
“呃，严格来说是失踪，丧钟先生。”猪笼草抬起一条触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不过失踪一亿五千万年的话.就大概率是.”
说着，它那像是手掌一样的触手叶片翻了一下，代表着翻车或者翻船了。
“嘤！”
共生体可不这么看，有自己的帮助，宿主就算是在虚空中活一亿五千万年，也问题不大。
这个外星人居然敢看不起宿主？它强烈建议现在就把这猪笼草吃了，就算对方没有大脑这种器官，那也可以用来磨牙。
“如果真要一个人困在虚空中一亿五千万年，我恐怕会疯掉吧？或者失去人性变成别的什么东西。”苏明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共生体，用手搓搓豆芽的脑袋：“所以法里斯说的没错，失踪那么长时间，我就算还活着，那大概率不是我自己了。”
人是只有生活在社会中，才会保有人性，而要是在绝对寂静孤独的虚空中，一切感官都会渐渐退化掉，就像是生活在地下暗河里的鱼没有眼睛一样。
“嘤。”共生体表示宿主不是一个人，它和斗篷肯定会在身边的，因此这个外星人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尽管宿主从前世的漫画中得到了情报，这个法里斯应该是个友善的外星人，但谁能保证现实中它没有被什么玩意操纵？或者说它有自己的算盘？
就算它是被TOAA派来的援军或者信使，可别忘了，TOAA和人类也不是一条心呢。
合作，利用的同时，也要警惕和保持距离。
“我知道。”
丧钟和共生体的交流是无声的，眼前的猪笼草外星人根本没有察觉，它还在因为没有提供有效情报而羞愧。
不过男性人类很快就出了声，替它找了个台阶下，只听他说：
“其实你带来的情报已经够了，我能推测出一些东西来，那就是我找到了克制反一切的办法，并且逼得TOBA亲自下了场。但就在双方较量的时候，CAAT偷袭了我，那么由此可知，我只要不和反一切纠缠，或者不要给TOBA下场的机会，那么我大概率就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有道理，你的分析很正确，但这只是一种假设，也许现在CAAT已经盯着你了。”法里斯的身体又变了个颜色，变成了淡紫色：“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暂时撤退，错开这个时间线，也许TOBA反而会先和CAAT对上。”
“可能性不大，我的未来朋友。”
丧钟摇头，他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渐渐平静下来的黑色池水：
“TOBA是没有‘心’的兵器，但不代表它没有脑，它的目的是成为唯一存在的‘最后的一’，CAAT此时进行的抹除工作，对它来说是有利的，它完全可以安静地等待，等到那王冠替它完成大多数的事情。”
说起来，TOBA的动机有点像是普罗拉亚啊，都是奔着万物归虚去的，只不过它更强罢了。
“唉。”外星人叹了口气，它的身体蔫吧了一些，就像是冻过又融化的梨子。
它知道丧钟说的没错，就是这个事实有些太残酷了。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我这不是还没死么？而且我作为至尊法师，最擅长的就是在时间线之中找机会了。”苏明笑着抬手拍拍猪笼草的肚皮，随后掐了烟头收起来：“你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现在还能回到第九苍穹么？”
“不行了，我使用了观察者号上的设备，也导致了飞船过载和一个小行星撞击在一起，这次时空穿越是一张单程票，因为想要进入神行界，以我们那个时代的科技都非常困难，能抵达这里我已经足够好运了。”
自称是人类的外星人两条触手那么一摊，十分光棍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来拼命送信的，而且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不管怎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果能改变那悲惨的未来，让第九苍穹不要出现，那么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你真是一个好人。”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他表现得十分感动：“如果你还能回到第九苍穹的话，我倒是想跟你过去看一看，也许在那里可以进行一些操作，就像是跳出棋盘去布局，但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丧钟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好像讲的是有个国际象棋大师，要和外国的大师比赛，后者因为知道在棋盘上赢不了，就在棋盘外给对手下了毒，并因此获得了胜利。
棋盘上不好战胜的对手，用点盘外招也好，苏明可一点都不排斥黑暗的手段，但可惜这条路今天似乎走不通啊。
第5907章 疯子聚会
话说，法里斯自认为是人类，该不会也是蝴蝶效应的影响吧？
因为丧钟推行人类至上主义政策，又发动了宇宙大航海，培养了一批同样思想的人，所以当时间线进行到第九苍穹时，有很多归化的外星种族也开始自称是人类了？
那么这个长得像是大号子宫一样的生物，它其实没有撒谎么？它真的对自己有着人类的身份认同？
但现在没办法逆向前往第九苍穹，所以倒是没办法亲眼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如果有足够的材料，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能源，我也许可以重建时空穿梭器。”被认为是外星人但自称是人类的生物这么说着，它的出手还在他自己大概是肚皮的位置挠了几下：“但我一个人的话，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时间。”
他现在倒是已经想开了，反正出发前的既定目标已经实现，接下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那都是赚的了。
既然丧钟想要去第九苍穹看一看，那么如果有条件的话，它也可以帮忙完成一下这个心愿。
而且如果这个男人能前往第九苍穹，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好主意。
“这种建设工程我也帮不上忙，我就算是神仙，也无法理解未来一亿五千万年后的科技。”苏明摆摆手，示意猪笼草不用多说了，他又掏出一瓶新的酒来，喝了一小口：“现在反一切在到处堵我，我没办法给你争取三十年的时间，外界的情况，也没有三十年可以等。”
“是啊，虽然不同的层级之间，时间流速不同，可往往是高层的流速较慢，我们都没有操作这里时间线的权限和能力。”
法里斯的身体微微弯曲了一下，这应该是在点头，他也知道这就是事实。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我先去做一下主线任务，见七仙女中的最后一位，然后看看能不能进入创造界，把反一切丢给别人处理。”
丧钟对眼前的生物再一次进行了安慰，这东西看起来没啥战斗力，但既然人家费了大力气来送信，那自己就不可能把他送到战场上去送死。
至于其他的，还是走着看吧。
“你回来了？嘻嘻！哈哈哈！是想我了么？啊，不对，我是不是应该模仿一下猫女，问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处无声流动的暗河旁，有着一个小小的监狱，这个监狱中只有三个房间，里面的各种东西都可以算得上豪华，可这依旧是地球上最安全的监狱之一。
因为这里位于地球0的哥谭蝙蝠洞最下层，是蝙蝠侠为自己心爱手办准备的‘黑牢’。
而此时发出笑声的人，就是蝙蝠的最爱，说话时那一头绿毛都像是水草一样疯狂摇摆，因为它们的主人笑得直不起腰。
在不久前，小丑陷入了无法醒来的噩梦，在梦中蝙蝠侠死后，他去了韦恩集团上班，变成了一个可悲的上班族，平凡得就像是城市中随处可见的一具尸体。
太平凡了，没有蝙蝠侠的世界太无聊了，因为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所以小丑根本无法从那个梦里自发醒来。
还好，那是一个梦，在现实中，蝙蝠侠很快就救了他，唤醒了他，尽管因为对方赶时间，要去做别的事，自己又被弄到蝙蝠洞里关进了这熟悉的牢房，可小丑还是高兴。
因为蝙蝠侠没有死，自己不会变的平庸，未来的游戏还会继续，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消息么？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蝙蝠去而复返之后，他立刻讲起了刚刚自己想到的笑话，想要让蝙蝠侠也笑一笑，庆祝他和猫女永远不可能结婚这件事。
然而无情的黑暗骑士没有笑，他连表情都没有，只是静悄悄地从黑暗中走来，就站在牢房的金属栅栏外，盯着小丑看。
即便隔着尖耳朵的面罩，可小丑是最熟悉蝙蝠侠的人，他发现蝙蝠侠现在有点神不守舍，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去参观动物园的小学生，眼睛盯着笼子里的动物，但心思早就跑到家里的电子游戏机上去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伸出了手，那苍白的爪子在蝙蝠侠面前晃了晃：
“嘿，蝙蝠，别走神了，你不喜欢我的笑话吗？还是说你有更好的？”
说罢，他还十分难过地抽泣了起来，从自己的紫色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块小小的绣花手绢，开始大力地擤鼻涕，动作十分夸张，看起来引人发笑。
“我不想和你废话，小丑，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蝙蝠侠静静地看着笼子里的宿敌表演，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回答我，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
“哎呦，什么事能被你说得这么严重？哈哈哈！快，快说来让我听听，我就喜欢看到别人受苦，并且在苦难中认识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最后只能反抗这好笑的世界，并在摆脱了所谓的道德束缚后，真正开心地哈哈大笑。”
小丑立刻就把手绢丢了，蝙蝠侠只要搭理他，那他就高兴了，不光在牢笼里蹦了起来，还原地跳起了踢踏舞，模样十分滑稽，但嘴上说的话却十分疯狂。
蝙蝠侠没有说任何废话，只是用最简单的语言，把CAAT的事情给宿敌说了。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想到什么计划，似乎都无法超越丧钟的计划，那都属于人类的常规思考范畴之内。
因此，他需要一个真正的疯子帮忙一起思考，也许会有一个疯狂的主意，要是这个主意再有点可行性，那就更好了。
小丑就隔着栅栏听蝙蝠侠讲故事，他一会走到床边坐坐，一会又用脑袋顶着墙壁转动，只有那笑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那白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
直到三分钟后，蝙蝠侠停止了讲述，他才意犹未尽地抓着自己的绿色头发，先来一套‘泰式洗头’般的抓挠动作后，扯着自己的脸皮咆哮道：
“你还是忘了，嘻嘻，蝙蝠侠，你居然忘了利用人心！啊，真好笑，哈哈！居然还来问我？！呜呜呜，我有个主意，但我就是不说，哈哈，来呀，快来打我呀，朝这里打，用力！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第5908章 破罐子
要求蝙蝠侠打自己，这对于小丑来说也是生活中的常态了，就像是人们做菜的时候总想要放点盐一样，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而黑暗骑士呢，却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任何满足小丑愿望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要是让小丑满意了，他只会变本加厉，表现得更加疯狂。
对付这个家伙，只有让他憋着，让他无法满足，让他失去乐子和兴趣，最后在无聊中放弃这一次的游戏，这才能更好地利用他。
所以蝙蝠侠的双脚就像是在牢笼外扎了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笼子里，不断扯自己脸皮的小丑，就像是在看一团空气。
小丑受不了被无视，尤其是被蝙蝠侠无视，所以他开始更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先是用手掌，随后又用拳头。
“打我！你倒是进来打我呀！快来！如果你不打我，我就不告诉你那个好主意！来呀！”
黑漆漆的牢房外，蝙蝠侠依旧没动，他甚至都懒得说话，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暗河，就仿佛那河中的水花很好看一样。
双方僵持了十秒之后，小丑开始在牢房里用脑袋撞墙了，见到蝙蝠侠没有动，他又动手乱扯自己的头发，把绿毛丢得到处都是：
“你为什么不好奇？为什么你不愿意打我？你不想救你那些可悲的紧身衣朋友了么？你认为无故打人是不对的，可打了我才能救更多的人，这不就是超级英雄的那套么？还是说你终于认识到自己过去有多可笑了么？嘻嘻！”
“.”可是蝙蝠侠还是不说话，他仿佛和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像是平静的非哥谭城夜晚一样，安静又冷清。
“哦，蝙蝠侠，我的蝙蝠侠呀，你总是像赌气的孩子，是因为缺少母爱的缘故么？嘻嘻，啊，我都忘了，其实你也缺少父爱对吧？来，告诉我，当初你看到自己父母死掉的时候，是不是偷偷在心里想过，想要让所有人的父母都死去呢？这样就没有人会嘲笑你是孤儿了？也变得更公平？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又换了个策略，就像是之前说过的，他了解蝙蝠侠，这种稍微有些过线的，甚至有点违背哥谭游戏规则的玩笑，是蝙蝠侠不能容忍的。
因为这座城市有潜规则啊，那就是大家都对蝙蝠侠的秘密身份心知肚明，但在进行游戏的时候是不能说的，要装作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就更不能提关于玛莎的事了。
破坏规矩，就会被蝙蝠侠暴打，也会被其他病友们看不起，因为这是作弊。
但小丑不在乎任何规矩，过去他曾经多次利用这种方法刺激蝙蝠侠，和他玩了很多好玩的游戏呢，也许今天也能奏效？
“.”然而今天蝙蝠侠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把放在河水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盯着小丑看个没完。
而他的沉默，也让小丑能够感受到的乐趣快速地消失，这种痛苦，令疯子不受控制地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我靠，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长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自己是人类？”
死侍终于见到了在背后遥控屎块苍蝇的人，但对方的长相在见面的瞬间，就令他大惊失色，朝着一旁无人的地方叫唤了起来：
“导演！这段要不要剪了啊？！不剪的话，这打码的工作会很麻烦的！我就不该到这里来，不该上这个当，唉，我的一生如履薄冰，但没想到还是栽了，我好恨啊！还好我现在就穿着一身红，要是死了应该能化作厉鬼吧？我会找你们索命的！”
因为他看到的，所谓是第九苍穹时期‘人类’的生物，看起来长得太像是某种生物的子宫了，这种东西根本不是小孩子能看的，电影评级还不是嗖地一下螺旋升天啊？
NC-17和R-18都不用想了，直接快进到XXX级别，就是那些好莱坞隔壁，圣费尔南多谷拍的那些电影的级别，每次播放这种影片的时候，开头都能看到FBI对你的亲切问候。
但事已至此，马赛克也没有凭空出现，他只能和光芒笼罩下的古怪生物大眼瞪小眼，最后默默地找了地方坐下。
摸出之前没抽完的雪茄来，再次点上，用颤抖的手缓缓地摘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眼镜。
“渣渣！都是渣渣！我到HEB省来！渣渣！”
他说的语言好像是德语，但又不是，反正视作是情绪的释放就好。
“我真的是人类，死侍先生，也许你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有些像是子宫，又有些像是花朵的古怪生物发出了动听的声音，没有潮蝇的中间传递，这是她本身的音色：“我叫帕尔%艾（Par%l），是新三位一体的一员，也是如今0%洛斯的守护者。”
“呵呵.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弟弟叫老二”
抽着烟的死侍嘴角流出了口水，他似乎被玩坏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一直以来他都很小心，注意着电影分级不要超标了。
但没想到今天防不胜防啊！
此处是位于0%洛斯上的一处建筑，也就是距离观察者泊位一百万光年外的，第九苍穹时代，人类的母星。
也是所有宇宙最后残存下来的，最后一个宜居星球。
而这里是星球大厅，或者说是执政官的圣殿，尽管如今三贤只剩下帕尔%艾还存活着，这依旧是这星球上最令人向往的地方。
雪白的建筑呈现高塔形状，但因为空间科技的应用，内部的空间远比外界看起来大得多，就比如说人家用来接待死侍的这间传送室，就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空气中还满是花香味呢。
这花香味正在快速地被死侍的体香所污染。
可是房间中灯光柔和，空间广阔，让人十分舒适的同时，还不失庄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里给人的感觉很像是正义大厅，就是那种超级英雄的地盘。
“请振作一些，死侍先生，我知道自己的长相和你不同，但我也是真正的人类。”花朵蠕动了一下，伸出触手摸了摸死侍的胳膊：“如果可以的话，请抓紧时间跟我来，有人想要见你。”
第5909章 猜猜乐
“见我？什么人要见我？不见，我的电影完蛋了，现在拍到了你，这种电影分级肯定是没办法在院线上映了，只能刻录成光盘，给变态的重口味爱好者买回家去，于夜深人静之时让他们各自细细品味了，都怪你，你为啥要长成这样？”
没有精神的死侍用脚在地板上画着圈，让自己身上掉落的皮屑更加不均匀地分布。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传送机制的问题，反正抵达的时候，韦德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失去了水分，变得干巴巴的。
如果这里有懂行的人在，就会发现其实就是空间震荡，导致贱人身上的一层垢甲粉化脱落了而已。
现在他的状态是心灰意冷，埋怨外加甩锅，全然忘记了他本身就干过很多不适合青少年知晓的事情，那些事情不健康的程度，要远胜于这单独出现的巨大器官了。
“我听懂不你在说什么，死侍先生。”帕尔%艾有点着急，她身体下端的两条触手缠在了一起，身体也变成了淡淡的红色：“但在第九苍穹，人类是一个相当宽泛的概念了，我真的是人类，没有骗你。”
在这个时代，世间存在的一切只分人和非人这两种了。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自己长成这个鬼样子的，没有任何一个丑鬼想要自己生来就是个丑鬼，就像是所有黑人都希望自己不是黑人一样，这事也不怪你。”
韦德振作了起来，他深呼吸了几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抬头看着那耀眼的天花板说道：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光伟正了，我进来以后都变得光伟正起来了，放心，我是个独行佣兵，做我们这一行的，出道时就知道怨天尤人是没用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我已经看开了，本来我的电影就是没有内涵的爽片，奥斯卡没啥指望的，所以不如现在干脆就走另一条路，去争夺DMM大赏好了。”
说完，他还猥琐地一笑，朝眼前自称是人类但明显不是人的生物挑了挑眉毛。
这些骚话，帕尔%艾依旧听不懂，让她深刻地感觉到了时间所造成的影响，也许在死侍生活的第七苍穹时期，人们都能听懂他的话吧？
但自从第七苍穹结束，人类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了，以至于缺少了太多的知识。
不过还好，死侍同意跟她去见人，这就够了，至于被骂丑鬼之类的小事，她根本就不在乎，毕竟死侍自己也没啥人样啊。
“请这边来。”她转身带路，房间的门扉在她面前自动敞开，就像是墙壁融出了一个洞来：“他计算出了今天你会抵达，因此已经等你好久了。”
这话说的让死侍浮想联翩，听起来，这个要见自己的人还是熟人啊？
“哦，你先别说是谁算到了，让我猜一猜。”死侍立刻抬手打出篮球比赛中的暂停手势，摸着自己屁股上湿润的痕迹，跟在帕尔%艾的身后：“是我表哥在等我么？”
“不是，我之前和你说过了，丧钟早在一亿五千万年前就牺牲了，就我所知是这样的。”梨子一样的生物在光滑的地面上快速滑动，她的两条触手还像是船桨一样拨拉着空气：“所以你猜错了。”
她这个种族，基因之中可能有植物的成分，所以看起来光滑的身体表面还像是有一层蜡状的物质，从背后看真有点像是苹果。
“唔，我有脑癌，我忘了不行么？”死侍嘴巴一歪，就吐出了这串话来，他叹了口气，抓屁股的手用力捏了捏：“让我想想，你提到了计算，所以在等我的人是小富兰克林吗？那孩子可喜欢计算了。”
脑子有病，健忘是很正常的吧？就像是人们经常记不起一周前自己都吃了什么晚饭啊。
当健忘症成为一种习惯，你对于自己想不起来别人说过啥这件事，就不那么在乎了。
走廊里面也十分亮堂，低头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这里好像到处都是光源，空气中还充满了令人心动的味道。
“很遗憾，并不是他。”帕尔%艾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前进的速度停顿了一下：“富兰克林虽然是分裂者，但他也在第八苍穹的终结之战里牺牲了，是TOBA操控的浩克杀了他。”
提到这个名字，她还显得有点伤心，显然是过去曾经关系很好。
“浩克？就那个没脑子的绿色大块头？”死侍用挠屁股的手挖了一下自己的鼻孔，十分不屑地仰起头来：“你告诉我现在浩克在哪，我这就去把他做了，给小富报仇。”
浩克有点难杀，但绝对不是杀不掉的，死侍有把握对付他。
自己的人气是什么档次，浩克是什么档次？他丑成那B样了，平时肯定连夜生活都没有，还拿什么跟自己这样的花美男斗？
“他也已经死了，他和TOBA都被CAAT杀死了，我之前没有给你说过这个，所以不要表情这么狰狞地用力回忆了。”
肉梨一样的‘人’继续向前滑行，一边走一边给死侍解释：
“丧钟失踪，第七苍穹很快就因此结束了，而后是TOAA与CAAT相持阶段的第八苍穹时代，最后因为TOBA分裂行为，TOAA失败，CAAT胜利，第九苍穹时代来临，如你所见，就像这样，我们什么都没了，只剩下爱之空间里的这一个星球据点。”
说完，她还转身看了看死侍的反应，看出了贱人是根本没听懂的样子，于是她又解释了一下TOBA和TOAA本质上是一体两面的这件事。
在更高的层级上，无限向上倒推，直到那个层面趋近于无限高远时，就能看到TOBA和TOAA都来自于一个相同的起点，它们就像是人类俗话中所说的‘邪恶双胞胎’，或者是‘人格分裂。’
这么一说，死侍就听懂了，别的他可能不太懂，但人格分裂这个他熟悉啊，表哥说过，所有的蒙面超级英雄全部都是人格分裂症患者。
“好吧，啧，连仇人都死光了么？这还真是一个无聊的时代呢。”
韦德隔着面罩嘬了一口雪茄，反倒是在吐烟圈的时候才把下半截面罩掀起来，露出那腐烂肿胀的香肠嘴唇来：
“好吧，那我猜在等我的人是杜姆博士，他也挺能算的，而且表哥也说过，神君杜姆的实力，值得信赖。”
然而帕尔%艾晃了晃自己的两条触手，表达了否定的意思：
“毁灭博士死得更早，大多数人都没有活过第七苍穹的破灭大事件，甚至按照我们的时间线历史来说，你也很可能一样。”
第5910章 另一手安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到对方这么说，死侍的手就在面前抹了几下，仿佛是跳起了名为‘擦玻璃’的舞蹈，他笑道：
“你们这条时间线不知道是哪个傻X编辑搞出来的，所有超级英雄都死光了不说，连表哥和我都死了，这剧本卖给谁去？让可悲的糊涂乔总统拿去当擦屁股纸么？”
听到自己也挂了，死侍就傻笑，他对于自己的不死性是很有底的，是不可能死得那么容易。
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作死败光了所有人气？
要么，这个第九苍穹，是彻彻底底的另一条时间线，和第七苍穹并行的，且以前大家未知的另一条‘河流’；
要么，就是自己落入了一个很大的陷阱，自己现在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假的，除了直播间老铁的话，什么都不能信。
不过嘛，等看到是谁想见自己，那就会有答案了，如果敌人想要冒充熟人来骗自己呵呵！
心里想着这些事，但他的嘴巴也没闲着，继续和眼前的生物插科打诨：
“你先别说话，我再猜猜，想见我的人会是阿杜么？他挺有数学天赋的，算钱也很准。”
“阿杜是谁？”
前进中的帕尔%艾疑惑，她身体的颜色变得深了一些，不过她在地板上滑行，也没啥黏糊糊的声音，反而像是在悬浮。
走廊笔直，可以看到前方有大门了，应该那里就是目的地。
“我的出租车司机，一个印度偷渡到美国来的家伙，他跟我关系很好，想用车就给他打电话，随叫随到那种。”韦德掰着指头给对方解释了一下，但仔细回想一下，阿杜那个家伙好像没啥别的本事了。
嗯，上次他还骗自己，说会做饭，结果去他家里做客，他居然用黄油和玛莎拉以及大量的鸡蛋碎块，熬了一锅屎状糊糊出来招待自己和电索，简直是丧心病狂。
味道如何暂且不提，就看那玩意稀屎一样的造型，人就没胃口了啊。
“不是，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帕尔%艾十分通情达理，她还随之表达了同情：“但我能听出来你和他关系很好，我很遗憾。”
一人一怪，就这样进行着奇怪的交流，不过很快门扉就近在眼前了，梨子抬起触手打开了它，门内的白光更加刺眼了。
韦德抬起手挡在眼前，他尽力从强光中试图分辨事物，可以看到一个很模糊的身影，而且看起来有点眼熟，可惜他眼球也被癌细胞侵染了，就见不得强光啊。
“你来了，死侍，时间和我的计算结果一致。”
但他听到对方开口了，尤其是那阴森又低沉，仿佛恶魔般的语调后，他还是瞬间睁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怪叫：
“噫呀！居然是你？！这不应该也不合理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然而当这个问题被脱口而出之后，贱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知道坏了，自己一不留神就给机会了，给对面那个家伙装B的机会了啊！
果不其然，那个原本背对着他，在强光中坐在椅子上的人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起身回答道：
“因为.我是蝙蝠侠！”
蝙蝠侠就只是隔着栅栏，看着牢房里的小丑，不管后者怎么乱蹦乱跳，满地打滚，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一丝变化。
小丑一开始还在狂笑，但渐渐的，他有点笑不动了，先是笑声的间隔变长了，随后是音量变小了，渐渐地归于了平静。
撒泼的他静静地坐在地上，不满地看着蝙蝠侠：
“你还是没有一点幽默感，真是无聊，你就非要寻找一个答案么？要知道有很多事情的答案只会带来悲剧，无知的人才幸福。”
“告诉我办法。”蝙蝠侠见到小丑平静下来了，他就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小丑的眼珠子转了转，他还是不死心，他就想和蝙蝠侠玩，别的什么都不想。
如果自己一直不开口，蝙蝠侠会杀了自己吗？那就更好啦！
然而黑暗骑士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随后转身离开：“我已经知道那个办法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就仿佛是遗弃了一件垃圾那样，把小丑独自丢在了黑暗中。
“蝙蝠？蝙蝠你不要走！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没有我！回来！该死的！”小丑猛地跳起来，从牢房栅栏之中伸出手去，想要去抓蝙蝠侠的斗篷：“你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对吧？你是在骗我的！你不知道！”
然而蝙蝠没有再回来，他消失在了地下暗河旁的浓郁黑暗之中。
确切一些来说，他确实没有从小丑的眼神里看出任何东西来，因为小丑的眼中除了喜悦和疯狂之外再无它物，就像是一口井，里面装满了沸腾的酒水。
可蝙蝠侠看到小丑的脸时，他想到了自己还有另一个疯子可以利用，而且那个疯子肯定愿意帮助自己。
没有任何条件。
“你不要听蝙蝠侠胡扯，真相其实很简单，当当！”哈莉笑眯眯地从门背后出现，来到死侍身边拍拍他的后背：“是我开车带他过来的，你也知道，能被蝙蝠侠求上门的机会可不多，而且我也不可能让小蜜蜂一个人去冒险啊。”
这就是蝙蝠侠想到的办法，去找哈莉，然后哈莉自然会有办法找到丧钟，她身上的特异之处，蝙蝠已经注意很久了。
毕竟曾经是哥谭人啊，还是老熟人，虽然哈莉搬家去了纽约，还说要金盆洗手，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可蝙蝠侠对于她的监视，从来没有放松过，尤其是在异世界的丧钟和她搅合在一起之后，这监视力度就更大了。
哈莉突然失踪的那么几次，蝙蝠侠都注意到了，并且很快摸清了哈莉那种只要给她一辆车或者一架飞机，她就能不合常理地进行宇宙穿越这件事。
因此，在蝙蝠侠想要尾随丧钟，给计划加一层保险的今天，他在看着小丑那白到渗人的脸时，自然就联想到了有着同样脸色的哈莉。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直观了，原本在家呼呼大睡的哈莉听说蝙蝠要找自己男人做事，又听了几耳朵CAAT的危险性，她当然十分乐意帮忙。
但在联系了副官之后，她发现丧钟进入了神行界后就失去了联系，于是她就先开车带着蝙蝠侠直接找上了TOAA。
然后经过了蝙蝠侠和TOAA一番她根本听不懂的谜语交谈后，两人就被送到了第九苍穹来，作为TOAA留下的后手，直到现在。
是的，一开始哈莉还不知道那个金人把自己和蝙蝠侠送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小蜜蜂，只有大苍蝇。
可现在她知道了，看到死侍之后就知道了，这是人家更高层级上的安排啊，简直像是上帝一样呢，就喜欢安排人，真讨厌。
第5911章 配合到位
她用最简单的说法，把事情给死侍讲明白了，至少不是蝙蝠侠那种似万能的通用回答。
再看死侍呢，他现在已经眼泪汪汪了，面罩上原本的菱形目镜，现在像是旋转的荷包蛋一样挂在脸上，他说话间还抽泣着：
“呜，感动，我太感动了，哈莉，你从今天开始，正式在我表哥的马子排行榜上，升到了第一名，以后我就是你的摇头战将了。”
暂时的，死侍心里补充了后半句。
要是站在面前的是琴酒或者戴安娜，那肯定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当然，比起神奇女侠来说，韦德还是觉得疯子哈莉更好打交道，人也更亲切些。
“闭嘴吧，臭狗屎，哈哈！”哈莉笑着踢了他一脚，连连摇头拿出遥控器来，调暗了房间中的灯光：“我才不稀罕那什么排行榜呢，我可是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从来就没想过在除了经济以外的其他方面依靠男人。”
是的，房间中的灯光是她故意调到最亮的，就是为了逗死侍玩玩，他看到蝙蝠侠出现在这种强光环境下，一定会很惊讶吧？
事实也是如此，刚才死侍惊讶得眼睛和嘴巴都张到最大的模样，已经被她用手机拍下来了。
“呃，所以是如依，对么？”死侍揉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是蝙蝠侠和哈莉都在这里，那么说明一旁的帕尔%艾就比较可信了：“对了，你们过来几天了？不会是一亿五千万年吧？”
“我们刚到三个小时。”蝙蝠侠回答了他，随后可能是觉得不太准确，又补充了半句：“这里的三个小时。”
“好吧，我本来想问一下，就只有三个小时的话，你是怎么说服这个肉袋人这么相信你的？但想到你可能又要给我通用答案，所以还是算了。”
死侍指了指一旁的帕尔%艾，此时这个植物人正在高兴地滑来滑去，似乎是对于完成任务很高兴的样子。
“没礼貌，小蜜蜂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礼貌的表弟呢？”哈莉拍掉了死侍的手，伸手就搂住了比她身子要粗一倍的大号子宫：“是我说服了小帕相信我们，而且她是个心肠很好的美女，是我的姐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死侍被干无语了，他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定眼一看。
可不管怎么看，这个帕尔%艾还是一个肉口袋的模样啊。
你可以说她像是倒立过来的牛子宫，可以说像是喇叭花，也可以说像是超大号的葫芦或者梨子，唯独和美女这个词不沾边啊！
帕尔%艾的皮肤发出了淡粉色，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高兴地和哈莉贴贴：
“没关系的，死侍先生对于我的认知依旧停留在第七苍穹时期的审美观上，我不怪他的。”
“你真好，小帕，么啊！”哈莉在大梨上香了一口，留下一个显眼的红唇印：“那接下来能麻烦你去准备点食物吗？我们的这个朋友可能得吃点东西再动身。”
“没问题。”说罢，帕尔%艾高高兴兴地又滑出门去了，说起来也奇怪，她没有脸也没有头，可却偏偏人们能感觉到她的心情。
等到她离开了，哈莉才无语地看了死侍一样，用手指猛点他的脑袋：
“笨蛋，想利用别人，你总得说点好听的吧？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学过心理学的应用？不，我怀疑你是脑子又坏了。”
哈莉相信帕尔%艾是个人类么？她其实也不信的，但这不妨碍她能看到这生物脑袋顶上的思维泡泡啊。
人家想的都是正义的，善良的事情，也真的没有撒谎，那哈莉在利用别人的时候，当然也会给出比较好的态度呀。
“行了，哈莉，那都无关紧要。”蝙蝠侠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死侍：“死侍，你来告诉我，斯莱德现在的情况，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能力。”
“哦？所以你不觉得我和直播间老铁聊天是在发疯么？”贱人绕过了蝙蝠侠，在原先后者的座位上坐下，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肢：“或者我换个说法，你真的相信我么？”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死侍，等贱人开口，这似乎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奇怪，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喝冰镇饮料太多了，所以有点着凉啊？”顺着梯子滑入下水道的苏明刚落地，就一边发动神速力跑路，一边用手揉揉自己的鼻头：“今天总感觉鼻子痒，这都多少次了，但没有道理被人在身后疯狂念叨吧？”
他隐约有种感觉，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有人在念叨自己，这是属于佣兵的第六感。
除此之外，还有幻听幻视这些幻觉的出现，反正自从进了神行界，他就感觉今天的状态都不怎么正常。
“嘤。”
绞杀表示无所谓，最后一位仙女也已经见过了，她所在的建筑也消失了，但离开这第四关的通道还没有出现，所以现在还是做正事吧，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人在背后念叨宿主，不重要吧？
“也不能这么说，不久前我刚从法里斯那里知道，自己可能要嗝屁，呵呵。”说到这里，停下脚步的苏明还不由地笑了一声：“尽管我不可能踩进已知的坑过里，所以不会死，但谁知道是不是敌人在背后念叨我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刚才就差点又被反一切给堵上了，那玩意的速度也真不慢呢。
还好自己除了闪光弹战术之外，还有烟雾弹可以用，自己的黑暗不比对方的黑暗差。
“嘤。”共生体表示，CAAT和TOBA那些家伙，也不像是会念叨人的吧？它们作为高层级的概念集合体，应该根本就看不起人类才对。
就像是人类本身，也不可能天天念叨一只蚂蚁？
“也有道理，行吧，我们还是先解谜，和预想中的差不多，这一关的谜底是‘where’，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大概率是要找个能进行完形填空的地方，把这个单词填进去，你觉得会是哪？”
苏明在水池边看到等待在那里的法里斯了，他一边和绞杀无声地沟通着，一边走向肉质口袋，与其汇合。
“嘤。”
共生体继续和宿主进行自问自答的游戏，它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但宿主想的就是它想的，可以去这个第四关城市场景的学校里，找个黑板做做题？
毕竟英文字谜是最简单的，而反一切却不一定能猜到的。
第5912章 无需推理
为什么苏明说谜底是学校，其实在进入这第四关之后，解谜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被起了‘七仙女’外号的那些生命体，她们的名字都和‘薇尔’有关，而她们所在的位置也并不是随机选择的。
第一个女人所在的位置是图书馆（library），英文首字母是L。
而接下来的六位，分别位于医院（hospital），运动乐园（sportspark），法院(court)，自来水厂（waterwork），办公楼（officebuilding），以及海洋动物馆（Oceanarium）。
把她们所在地点的所有英文首字母集合起来，就是L，H，S，C，W，O，O。
自来水厂的那一位，被反一切给干掉了，不管是命中注定也好，还是有什么人特意安排了她也罢，所以其中她对应的W字母会被去除。
那么剩下的六个字母，能够组成一个非常简单的单词，学校（School），这就大概率是谜题所在的位置了，丧钟觉得自己的推理不会跑偏。
当然，如果全面考虑乱序词的话，它也可能代表着‘魔都凉爽’（SHcool），但这座城市连东方明珠塔都没有，显然不是魔都，而且这么凑的话也有些牵强呢。
“我回来了。”苏明对着水池边，正在用触手玩水的法里斯这么说道，它有植物基因的推断进一步上升了：“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准备去创造界。”
因为这水看起来黑乎乎，脏兮兮的，正常人可不会没事用手撩着玩。
像是子宫一样的生物转过身来，它甩了甩沾满黑水的触手，顶端仿佛菊花一样的口子蠕动了几下，发出了声音：
“创造界啊.我听说过这个词汇，和它相关的‘奥秘’，也是一个很久远的名词了。”
虽然他没有头也没有脸，但很诡异的，丧钟从这个生物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感慨和怀念的气息。
这是信息素？还是说它能够传播情绪？
在第九苍穹之中，它们这个种族的三贤者，用神器和爱构成了‘爱之空间’，保住了最后根据地0%洛斯星，让人类没有灭绝。
所以综合这些方面来看，他们也是情感力量的使用者么？
想到这里，就很难不想到路西法啊，他用来对抗CAAT，该不会也使用的是‘对人类的爱’吧？噫，想起来还怪肉麻的。
“是么？那在你们的时代，人们是怎么称呼苍穹之外的空间概念呢？”脑子里面想归想，苏明还是伸手扶了这个植物人一把，毕竟他的身体圆滚滚的，一副会失足掉进水池里的模样。
“在我们的时代，人们关注的重点还是在自己脚下的星球。”法里斯挪动着丰满的身体，爬上丧钟摘下来的魔浮斗篷，同时用高情商的说法回答道。
低情商的说法很简单，那就是肚子都吃不饱，天天就想着土里刨食了，谁还去仰望星空啊？
按照人类的需求阶梯来说，探索未知的优先级，其实排得比较靠后呢。
“那你们呢？你们三贤者总该知道全能宇宙之外的存在吧？谈论起来的时候会怎么说？”叼着烟的丧钟自己也侧身坐上飞毯，摸摸它翘起的边角，示意它从下水道中前往这座城市学校所在的位置。
反一切还在城市上空飞着呢，那只黑雾龙搞得城市里阴风阵阵，就像是闹鬼一样。
现在那地面上的街道，可见度还不如这黑漆漆的下水道里呢，在地下行进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不了路边风景而已。
“呃，破碎的寰宇，永恒的迷梦，上层面等等，这些说法我们都用。”法里斯不明白丧钟为什么追问这个，但也没啥不方便说的，他的触手在空中摆动了几下，就说出了几个常用的代名词。
“听起来还挺酷炫的，呵呵。”苏明笑着吐出一个烟圈，在嘴上应付了一句：“抓稳扶好，我要提速了。”
话音一落，斗篷瞬间就进入了高超音速状态，
在漆黑的下水道中，它仿佛就变成了大黑耗子，呲溜一下在这管道中闪过。
说起来法里斯的实力不差，但它大概是不太适应飞毯这种交通工具，也许是有点怕迎面吹来的狂风吧？
他的表现稍微有点滑稽，紧张地用触手抓住丧钟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些许安慰。
不过这座城市本来就不大，提速以后的旅途时间就更短了，飞毯在狭窄的空间中灵巧地上下翻飞，左拐右转，是一块丢进滚筒洗衣机里的布料。
它也确实是一块布料，但现在也是坐骑。
三秒之后，抵达了位置，它还来了个急刹车，让法里斯差点被甩飞出去。
不过好歹是到了，一旁就是梯子，向上可以看到一个井盖，如果至尊法师的脑内地图没有记错，那么爬上去推开井盖，就应该直接进入了这座城市的学校之内。
“原来第七苍穹时期的交通工具这么狂野.”自认为是人类的外星人这么说着，颤颤巍巍地跳下飞毯，它用两条触手扶着墙，弯下腰似乎在干呕：“没有舱壁，没有挡风玻璃，只有一块布？”
“习惯就好了，我们已经到了。”苏明抓住斗篷的一角抖了一下，它顺滑地披上肩头：“如果我们上去遇到了反一切，你不用插手，准备跑路就行。”
“这可不行。”巨大的梨子离开了墙壁，它在自己身体内部掏了几下，取出一个像是BP机一样的设备来卷在触手里：“我是有战斗力的，肯定能起到支援作用。”
“随便你吧，不过你可别送死，我知道你来到我这个时代就没想要活着回去，但我们人类有句老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明白么？”
苏明掐了烟头收好，在爬梯子之前，又叮嘱了这个临时的队友一番。
他想死，那是他的事，可苏明过去还没有死过队友呢，要是他真死了，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是这样么？看来这句老话是失传了。”法里斯的皮肤变成了淡黄色，它抖动了几下：“不过我听你的，毕竟我来找你，就是给你帮忙的。”
他的英语说得很好，态度也诚恳到不行啊，真是个好人。
第5913章 寻找答题卡
簌簌
微弱的井盖摩擦声传来，丧钟拉着法里斯，悄无声息地从下水道翻上了地面，落脚处是柔软的草坪，他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觉得这里的风景还挺不错的。
因为反一切大肆散播它的黑暗，导致现在城市里四处都弥漫着黑雾，不过这对于苏明来说，问题不大，反正影响不到他的视野就是了。
在安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校园里，校园里的建筑物都笼罩在黑暗之下，这神行界中也没有什么学生上下课的喧嚣，但空气中很奇怪地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气味。
教学楼最显眼，那是一座哥特式的建筑，在黑暗中的这个场景，让苏明瞬间联想到了吸血鬼的老巢。
不过也就说说而已，还没有那么阴森，只是有一点点罢了。
它的窗户紧闭，门前的台阶上落满了未被打扫的落叶，顶部的钟楼静默无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从现在自己两人所在的花园位置，有一条小径直通教学楼前的马路，这小径两旁都种植着一种白花植物，此时白色的花瓣铺满了石板，在黑暗中反而显得有些耀眼。
至于教学楼后面的建筑，看起来是一排排的宿舍楼，它们的外墙已被岁月侵蚀，颜色斑驳，自己的完形填空应该不是去那里做。
“走吧，我们进教学楼去，小声说话，免得被反一切发现。”
侦查结束的苏明带着法里斯在小径上快速前进，两人都很安静，不得不说，这个像是巨大子宫一样的外星种族，它们远比看起来灵活得多。
至少走动时没有那种黏糊糊的物品在地上移动的声音，它似乎是在漂浮一样。
离开学校中的草地，来到中央的广场上，一座雕塑默默地伫立着，但风化得比较严重，只能大概看出来是一个女人的模样。
苏明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眼，觉得她和七仙女有点相似之处，但也仅此而已。
绕过雕像，教学楼就在眼前了，大门没有锁，他拉着法里斯闪身就钻了进去。
不得不说，在周围一片漆黑的环境下，进入建筑物内部，人类的本能就让他觉得安全了不少。
但这只是错觉，可不能放松警惕，反一切随时可能发现自己，毕竟双方黑暗概念的对抗就像是用水在击打水，也许稍微产生一点波动，遮掩自己的黑暗可能就会变成暴露自己的信号。
“进来了。”
法里斯四处打量着，像是对这个时代的建筑物很好奇：
“这里是神行界，所以这学校应该也是某种概念的具现体，而它在你的眼里以这种形象呈现，接着被我看到，现在我很感动，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更深的联系，我们的思想产生了某种交融。”
“.呃，那就好，呵呵。”这个说法听起来没啥问题，但苏明不知道为啥，总感觉有点怪。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想和外星生物交融的缘故？
“你觉得谜题就在这里，对吧？那这栋建筑物内部空间还挺大的，有具体的目标吗？”法里斯没有察觉到什么，他高兴地挥舞着两条触手，像是第一次上学的孩子一样。
“唔，因为反一切的存在，我不能用黑暗大肆侦查周围的情况，所以还是得用肉眼。”苏明指了指自己的独眼，这么回答道：“所以接下来的步骤，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了，我们得用排除法，检查这楼里的每一间教室和办公室，找到可以填写谜底的地方。”
“明白了，需要分头行动吗？”触手指了指一旁的走廊，它似乎想要独自前往那边，让丧钟去另一边。
“不，分兵绝对是大忌，我这个人最讨厌分兵了。”丧钟立刻拒绝，他还伸手拉住了这个巨大的肉壶：“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我们优先调查和‘七’这个数字有关的教室和办公室，再说我还是共生体宿主呢，绞杀也会帮我检查的，这个速度很快。”
别问为什么又是七，这个数字苏明现在都不纠结了，就把它当做一个宇宙本身的常数来利用就好，就像是利用圆周率那样。
圆周率人人都会用，但真没有几个人去算那玩意，因为没必要。
“好的。”大葫芦发出了顺从的声音，他握着自己那个小小的武器，安静地跟在了丧钟身后，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里，准备好了随时翻箱倒柜。
和数字‘7’有关的教室就那么几间，某年级7班什么的，好找得很。
苏明在这些教室的黑板上，都用分别写下了where这个单词，但直到他离开最后一个七班的教室，整个第四关还是没有啥明显的变化。
前往创造界的道路没有打开，门扉没有出现，即便是抽象意义上的通道，都没有任何一点影子。
“看来不是教室，丧钟先生。”法里斯左右扭动身体，大概是摇头的意思吧，它用触手指指自己头顶的天花板：“我们要不要去顶层的钟楼看看？”
他其实挺聪明的，还知道钟楼是一种计时装置呢，既然需要计时，那么应该就是个表，那么就有七点这个概念。
“可以，走着。”苏明和他差不多想一块去了，他十分肯定填写谜底的地方和七有关，毕竟七仙女不是白白存在的：“你的脑子可以啊，不愧是新一代的三位一体之一，呵呵。”
“其实我是三个人之中最笨的，我的老师迪%耐尔（D%nel）才是最聪明的一个。”它的身体像是橡皮泥一样变化着，跟着丧钟爬楼梯，却仿佛是在逆流上来：“可惜，他为了我们的事业牺牲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很乐意来见见你。”
说话间，他的情绪明显又低落下去了，他这个种族好像情绪变化很快，要是放在人类身上，可能多少有点精神病的味道。
不过他说的这个迪%耐尔，苏明同样知道，他在三个葫芦瓜里的地位，就差不多是奥淑图在维山帝中的地位一样。
那是个好人，但可惜就是命不够硬，为了构筑‘爱之空间’，他好像把自己献祭掉了。
“我也很遗憾，没有机会见到那一位。”苏明客气了一句，随后推开楼梯尽头的活板门：“所以我们必须要赢，人类必须要赢。”
“是的，我相信你，丧钟先生，富兰克林先生曾经说过，你是能创造奇迹的男人。”
法里斯两条触手顶端的叶片状物体卷了起来，像是在握拳给丧钟加油呢。
第5914章 极限
其实吧，苏明不怎么相信奇迹，也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
对于他来说，讲究的是依靠推理和计算，来让事情尽可能地按照自己预想的轨道去发展，而不是等着所谓的奇迹发生。
他的观点是比较传统的‘事在人为’，认为人的主观能动性比起玄学，会更加重要一些。
就像是玩手机游戏，你在抽卡之前又是洗脸又是烧香，期待自己能遇到一发入魂的概率学奇迹，这其实不如往游戏账号上冲十个648更可靠。
倒不是排斥在必要的时候赌一把，而是对于不依靠队友的独行佣兵来说，最好是有八成把握再去赌运气。
不过法里斯也没有恶意就是了，这个大肉壶一样的生物，和苏明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厚障壁，这是时间所导致的世界观不同。
作为经历了第八苍穹破灭的幸存者来说，他确实需要相信奇迹这种东西，要不然可坚持不到现在，早就发疯了。
“等一等，丧钟，小心。”
就在苏明准备朝着钟楼前进的时候，法里斯却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停下来看看天上。
那天空中乌云密布，倒是没有看到黑雾龙的身影，反倒是有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类，正无声无息地快速飘落下来。
是的，就是飘落，他的飞行轨迹像是滑落的羽毛，是打着旋地落了下来。
“什么东西？你的熟人？”光剑弹出了手心，苏明一边戒备，一边询问身旁的队友：“如果是来阻挠我们的敌人，那么反倒是说明谜面就在钟楼里了。”
说话间，天上的男人就落在了屋顶天台上，随后那双眼睛立刻锁定了丧钟，瞳孔瞬间就亮起了两道黑光。
“不好！快走。”法里斯打算拉着丧钟撤退，他急急忙忙地解释道：“这是CAAT的手下，名为难民（refugee），它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苏明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反应过来了，他抱起身边的巨大肉块，就转身发动神速力准备躲避。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那个落在房顶上的生物发生了自爆，霎那间大量的黑云从它的身体里喷出，并且构成了CAAT的一条触手，向着整个空间拍了这么一下。
只是一瞬间，在这第四关中的一切就消失了，仿佛是被打成了缥缈的云烟。
而爆出触手的难民自然也随之消散，没有根基的巨大触手在虚空中旋转了一下，像是在观察四周，确定一切都被它摧毁后，似乎是满意地消失了。
“呼~~！”苏明放下怀里的法里斯，抬手擦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身上的金色电流缓缓褪去，他抬手用两根手指比了个小小的缝隙：“就差一点点被CAAT拍到，怎么样？我的速度不错吧？”
是的，当时想要转身撤离肯定行不通的，因为法里斯说出了难民这个代号来。
苏明对于CAAT的情报很有限，但他听说过难民这个名字，在《不朽浩克》漫画中，就是一个难民的自爆，最终摧毁了第八苍穹。
所以在他的脑子里，这玩意就和直接能炸掉一个全能宇宙的炸弹画着等号呢。
刚才在电光火石之间，苏明就意识到了自己不管怎么跑，肯定都无法脱离爆炸范围了，唯一的生路，就是稍微赌一下自己的速度，立刻冲进钟楼里，去完成谜题，进入创造界。
确实是有点赌了，也幸亏之前的判断没错，那谜面就在钟楼里，他依次按下了钟上的几个字母，组成where这个单词后，传送发动了。
在最后的关头，他甚至看到了神行界第四关破灭的余波，看到了漆黑的巨大触手拍击地面。
真的就差一点点，但自己还是活下来了，依靠前世的情报优势。
当然，就算被打中，也不会死就是了，可是真的很有可能失踪一亿五千万年呢，被打进虚空就容易发生这种情况。
此时的法里斯已经软成一坨了，他瘫在一旁的地面上，微微颤动着。
不过他显然不是因为恐惧而失去了力气，反而是激动，他的声音伴随着喘息而来：“你做到了，丧钟，你扭转了本该发生的过去，你没有失踪在那场战斗里。”
成了，扭转第九苍穹的悲惨命运，这就是坚实的第一步，只要丧钟没有消失，人类就有了很大的胜算。
“呵呵，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提醒我那是个‘难民’的话，我确实可能反应不过来。”苏明反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后腰，刚才发力太猛，有点肌肉拉伤，需要绞杀给修复一下细胞：“原来这就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失踪之原因，是你帮我扭转了这一切，朋友。”
“嘿嘿。”法里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身体的表皮变成了淡粉色。
“所以难民其实是一种力量的投射通道啊。”苏明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看蓝天白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CAAT分裂出难民，让它们四处游荡，而当它们发现目标后通知自己的主人，CAAT就能利用它们的身体降临一部分自己的躯体过来。”
“看起来是这样的，我支持你的判断。”法里斯用触手摸摸身下的草地，此时才有了些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我们其实对于难民的了解也不多，因为它也只是出现过一次罢了，在第八苍穹的终结之日里。”
“唔，倒也不全是坏事。”丧钟抽了一口烟，感受着尼古丁进入自己的血液，那些原子开始流动：“反一切似乎被干掉了？”
“不清楚，希望如此。”大肉梨抖了抖，就像是在发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进入了创造界，这里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敌人发现了。”
他对这里也挺好奇的，明显是第一次来，尽管没有脑袋没有脸也没有五官，可它胖乎乎的身体还在不断旋转着，这也许是一种观察的过程。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植物都是健康的淡绿色，头顶上的阳光很温暖，而蓝天白云的颜色也都很正点。
这里除了没有活动的生物之外，一切看起来都挺美好的，不，也许正是因为没有生物，所以才显得美好。
风景嘛，看不见别人的地方才更好看，毕竟没人希望自己拍摄风景照的时候，照到的却全都是景点里的其他游客吧？
第5915章 过去进行时
明亮的大厅里，死侍正在和蝙蝠侠以及哈莉说话，确切一些来说，应该算是在进行实况文字转播。
他本人看不到表哥那边的情况，得让直播间的老铁们去看，然后打字告诉他，他再转告给眼前的两人。
这让人不由地想起互联网起步的那个时代，硬件条件不支持视频直播的时候，很多体育赛事的文字直播可谓是十分流行。
而就在他们交谈的同时，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原本墙壁和灯光都是洁白的，可就是眨眼之间就换了风格。
墙壁变成了黑色的金属，大量灯光也瞬间消失，变成了昏暗的暗红色，仿佛整座建筑瞬间都变成了鬼屋。
“看来第九苍穹和丧钟那边确实存在联系。”蝙蝠侠打量了一下周围，可以看到当黑暗笼罩下来之后，他的语速明显轻松了一些：“蝴蝶效应改变了我们所处的环境，这建筑也变成了丧钟喜欢的风格。”
没错，黑色金属建筑配上内部昏暗的红色灯光，就像是血在空气中流淌一样。
这不完全是蝙蝠侠喜欢的款式，他喜欢无光环境，对于建筑墙壁的颜色没啥要求，只要光尽可能地不存在就好。
“嘻嘻，还挺有趣的，小蜜蜂在那边做点什么，我们这里作为后续的时间点，就会产生相应的变化。”倒是一旁的哈莉挺高兴，毕竟刚才难民的突袭，让她也是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有完全改变啊，最好的结果，应该是他出现在我们眼前吧？”
“嗯。”黑暗骑士微微点头，现在的这种情况，看起来应该是丧钟没有在那场战斗中失踪，但却在后面又遇到了什么事。
不过不要紧，一会等取食物的帕尔%艾回来，从她嘴里就能得知历史变成什么样了。
“等等，我稍微有点疑问。”一旁的死侍举起了手，介入了两个精神病人的谈话：“我听了半天，蝙蝠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表哥完全成功了，第九苍穹就应该会不复存在，对吧？”
因为悲剧被避免了，因此悲剧的结尾自然就没了，所以第八和第九代苍穹应该不会出现，这是死侍的想法。
“不尽然。”蝙蝠侠沉稳地给出了答案，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如果第九苍穹存在于时间线中无限遥远的地方，那它就可能存在。”
比如说丧钟躲过了今天的死亡，又搞定了敌人们之后，在无限遥远的未来中，他在全能宇宙里待腻了，他又跑到哪里旅游去了，一去就是几亿年没回来。
这也可能导致第九苍穹的出现。
而根据蝙蝠侠对于丧钟那个人的了解，那人可不像是能在什么地方安心久留的。
那如此一来，大家现在所处的第九苍穹，也依旧很有可能会保持存在，只不过诞生的时间向后移动了，同时造成这里出现的诱因，也不一定是CAAT了，反而是时间的变迁。
倒是有了些寿终正寝的味道，人类也许不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说完之后，蝙蝠侠还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些都是未来的人们需要面对的事情了，自己不该干涉太多。
“啊，既然你觉得我们不会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什么时间线的裂隙里面，变成某些概念的排泄物，那我还是相信你的，蝙蝙。”
听了蝙蝠的解释，死侍挠了挠自己的屁股，他放心多了，在黑暗中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吗？我是说，既然TOAA把你们丢到了这里来，应该也是安排了一些任务的吧？”
“这个还真没有，韦德，它什么要求都没有提。”
虽然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但实际上非常敏锐的哈莉知道这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死侍嘴上说着相信蝙蝠侠，其实还是很警惕的，现在只有自己说话才有可信度，于是出声帮忙解释说：
“那个金人免费把我们送到这里来的，尽管我也知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可他至少是暂时还没有对我们有什么要求。”
怎么说呢，TOAA确实挺神秘的，它似乎说了不少的东西，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这种神秘主义的作风，也不知道像是谁，哈莉也看不到它头顶的思维泡泡，只能根据经验判断出它肯定有什么隐瞒的事情。
“那就是它已经算到了，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对它有利的.哎呀，老铁们，烦死了，虽然我有时空传送腰带，可是时间线上的事情还是太麻烦了，早知道应该找洛基那个家伙过来帮忙参考一下的，或者干脆把征服者康捞出来问问.不过我不能放弃，我要仔细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我现在就放弃思考，依靠蝙蝠侠的话，那和正义联盟那些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朝着一旁无人的空气说了一大堆的废话，随后死侍闭上了眼睛，他缓缓坐在地板上，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伸出两根食指开始在自己的头顶高速画圈，嘴里还配合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但即便他怎么模仿一休大师，脑袋顶上甚至被磨得溢出了血水，可依旧没有想到什么，脑子里只是空空如也。
“不要磨了，很恶心哎。”哈莉无语地走远了几步，还摇晃了一下脑袋：“想不到就不想了呗，尽管你因为皮肤癌，脑袋上的头发早都掉光了，可这也不是你肆无忌惮摩擦头皮的理由吧？我都听到你指头在头盖骨上摩擦的声音了。”
“你说的对，不想了，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让蝙蝠侠来更合适一些。”死侍睁开了眼睛，随后还在地上打起了滚：“不过我们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才能透过时间线，帮上位于‘过去’的斯莱德呢？”
这个问题，也是哈莉想要知道的，所以她十分干脆地把目光转向了蝙蝠侠。
毕竟这个家伙在这里，遇到问题让他思考就完事了，别人何必浪费脑细胞呢？
“确实，我有个计划。”蝙蝠侠看了看死侍，又看了看进入大厅的门：“不过，稍微等一会，等帕尔%艾出现，我们需要她掌握的科技。”
第5916章 快生活
“这种地方可真不错啊。”
享受着和煦的暖风，苏明坐在草地上，观赏周围美好的自然风光，人都有点不想动弹了，只是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条斯理地和身旁的法里斯说着话：
“在很久以前的过去，我曾经想象过自己的退休生活，就是找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个房子，种一些地，自给自足，不管别的地方风浪滔天，就过自己的日子。”
那是前世的事情了，夜班保安这行可以说是常年不见天日，虽然工作算不上繁重，可上班族就是难免想要早点退休啊。
其实当时自己还想过一些别的，比如说像日本漫画那样，作为勇者被召唤，穿越到剑与魔法的异世界，然后就完全不负责任地从城堡里跑路走人，找个没人地方来一套《夜班保安跑路勇者在异世界种地过上慢生活》这样轻一样的人生呢。
结果呢，穿越倒是有了，直接被丢进DC宇宙多元1地球负11，从那以后，人生就和慢生活无缘了，就算是在家里躺着，脑子都一直在高速运转。
不管是在做备用计划，还是在图谋某些好处，他都没有心思去打理什么粮食作物了。
现在嘛，进入创造界之中以后，也许是因为看到了这种理想的自然环境，他不由地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一点梦想，还挺有趣的。
但‘异世界勇者的慢生活’是不用想了，人家穿越之后身边要么是兽耳美少女，要么是可爱的精灵妹子，自己身边这是个啥？
自认是人类，但大概只有外貌和人体某器官沾点边的外星怪兽？
“原来丧钟先生你有过这样的愿望么？”法里斯在草地上不断地滑动，他不时还会用触手摸一摸周围的草地和泥土：“但在未来的历史记录中，人们都说你是天生的战士，这要是放弃天赋去当农民就有些可惜了。”
“我可不是什么有天赋的战士，只是个普通人。”苏明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后背：“而且那都是年轻时的愿望了，现在嘛，我倒是觉得忙碌的生活也不错，呵呵。”
做任务，度假，回来再做任务，标准的雇佣兵生活流程，这些世界啊，都是不抗争就会死的地方呢。
“斯莱德先生，打扰一下，我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变化。”这时一旁的法里斯出声了，随着他的提醒，绞杀把视线移动到了这个生物的身上。
是的，之前宿主和它都尽量不去看这家伙，因为正常人总不会一直盯着个会走路的子宫看个没完吧？
只见此时的法里斯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人型，虽然只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但好歹有了人模样了。
就很普通，走在大街上常见的，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原来如此，变成真正的地球人类了么？”苏明让绞杀伸出出手，在新法里斯的头上卷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下来进行分析：“是基因改造手术的味道，‘命运’计划的衍生么？”
命运系列计划是关于人类基因组的，虽然名字有点玩梗，但本质上是很严肃的东西，为的不光是避免人类的遗传病，还有增强人类各方面能力的基因工程。
无论是地球40K-1还是40K-2，那里进行的实验，本质上也是在为这个计划筛选基因。
而作为人类至高主义者，苏明确实有过一个构想，就是把心向人类的外星生物，通过基因技术改造成人类，这么一来就可以实现生物飞升的宏图，同时扩大基因库。
正常情况下，人类和外星人是存在生殖隔离的，但如果能调整基因序列的话，则可能实现真正的宇宙大融合。
说是这么说，但融合肯定是要以人类为主体，因此要是想把这个叫基因侵略，其实也没错。
在目前的时间点，这个计划还没有落实的土壤；但看起来，刚才自己躲过了难民的自爆，没有在这次冒险中失踪，所以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计划就变成现实了。
法里斯原本是个外星人，而就因为自己没有死，所以他就变成了真正的人类，从未来回到现在，也还是人类？
蝴蝶效应会导致事物随时变化么？这个也许可以利用。
“这样么？我的记忆似乎也出现了一些变化。”法里斯也试着站了起来，先是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后又走动蹦跳一番：“我脑子里有不同的两段记忆，有一段告诉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但另一段则相反，说我过去看起来像是个肉质的巨大梨子。”
“这不是什么坏事。”苏明试着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检查了一下牙口：“你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命运计划看来是在未来成功了，你如今就是个小号的超人。”
缺少一些超能力，但身体素质够超人那个级别了，其实足够用了。
“这都多亏了你，丧钟先生，非常感谢。”法里斯终于露出了人类的笑容，他的摸索也暂时告一段落：“我很高兴自己是个人类，但现在脑子里很乱，可能需要自己整理一下思绪。”
至少他看起来是很开心吧，原本就有着自己是人类的自我认知，现在从内到外都变成真正的地球人类了，这是喜事。
“不用客气，不过你先告诉我，关于我未来的历史，在你的记忆中改变了么？我还是被CAAT干掉了？”苏明示意这里挺安全的，让他可以随意到处走走，不过在去沉思之前，先回答这个问题。
“我回忆一下，请给我点时间。”
男人无师自通地揉着太阳穴位置，就像是他过去几十年都这样做一般，并且在大概半分钟的沉默后，他回答道：
“我比较了自己的两段记忆，这次你失踪的时间推后了，发生在第八苍穹之中，足足晚了三千万年呢。”
不知怎么地，法里斯变成人类之后，表情也变得丰富太多了吧？这种事情不怎么值得高兴啊。
“还是没彻底避免么？呵呵。”苏明笑了，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嘬了一口：“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在这里把CAAT做掉啊，替未来的自己消除一些麻烦才是。”
第5917章 天人交谈
“所以，你现在有彻底击败CAAT的方法了嘛？丧钟先生。”法里斯有些担忧，似乎在他无论哪一段记忆里，CAAT都是无法战胜的。
“计划倒是有了，就是利用‘创造之力’，但具体能不能成，还是要看临场发挥。”苏明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现在说那些没用，你先去一边理清自己的记忆吧，尽管我觉得其中一段记忆很快就会消失。”
这里的阳光不错，明亮，却不怎么温暖，就像是灯泡一样呢。
“那我暂时失陪一下，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湖，我去那边。”法里斯似乎还保留了一些植物的习性，他想要去水边。
“去吧，不过小心点水里可能存在敌对生物，这里可是创造界，还是谨慎些为好。”
既然人家救了自己一次，苏明就决定要把法里斯完完整整地送回去，不能让好人吃亏啊，这才是公平交易。
看着对方快步离开，丧钟又抽了一口烟，随后他看向天空中的太阳，开口说道：
“TOAA，我知道你在看，下来聊两句吧，你告诉我的终点，我已经抵达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随着这句话说完，天空中的太阳似乎开始了坠落，那金光变得愈发刺眼了，而风也变得喧嚣了不少。
不过苏明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他判断TOAA目前没有敌意，自然也不用进行太过于明显的防御。
天上落下的金色汇聚在了一起，就像是有看不见的大手把光线全部拢了起来，但这次形成的不是以前见过的金色人形，而是一张巨大的金色脸庞。
它看起来有点像是假面舞会上男性的标准面具，五官比例十分完美，但就是没有任何表情。
原先苏明在‘点子屋’里见过的那个TOAA，是其在全能宇宙层面上的分身；而如今眼前这个，就是更高层级，位于创造界中的TOAA分身了。
这个概念其实挺好理解的，梅林就处于类似的状态，不同的分身位于不同的层级和宇宙里，不过即便是究极梅林，也不过是全能宇宙级而已。
而在创造界之上，到底还有多少层更抽象的级别，其中还有多少TOAA的分身，那恐怕是人类暂时无法得知的情报了。
“你抵达得很快，丧钟。”这张巨大的脸大约有五公里高，三公里宽，悬浮在丧钟眼前，不断地散发着强烈的金光。
光是看到它的出现，脑子里就开始出现诡异的低语声了，这感觉和亲眼看到阿撒托斯还真有点像。
这是因为创造界中的它，存在形式过于抽象了，人类想要理解它，就必然会让大脑超负荷运转，从而出现种种症状。
但苏明还撑得住，或者说，他其实不抗拒这种濒临疯狂的感觉，因为发疯时的灵感也是灵感，也许有用呢？
“啊，我不知道你这里还有相对的时间概念。”苏明吐出一个烟圈，朝着一旁抖掉烟灰：“但我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如果光是玩些解谜游戏，考验我一下，这还好说，但反一切和TOBA怎么就掺和进来了？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么？”
进入神行界和创造界，是TOAA金人给指的路，他扮演的角色是向导。
可原本说好的轻松旅游团，半路上遇到了强制购物以及被安排了不喜欢的景点，这就有问题了。
“我不会给你解释，因为你无法理解。”金色巨脸这么回答，它的脸孔仿佛雕塑，没有任何表情，倒是双眼的位置是血肉构成的，那两只大眼珠里满是血丝，还怪渗人的。
“行吧，我就随便问问。”苏明倒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理解另说，反正TOAA不想给解释，这个事他记下了：“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该如何干掉CAAT，这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吧？”
“利益，这是人类简陋的定义之一。”金脸左右晃动了一下，那双眼盯着丧钟看：“也罢，既然你更喜欢这种粗浅的理解，我就用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回答你，CAAT和我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
“呵呵，真的吗？我不信。”丧钟露出了某位女主持人的表情，还抬手左右挥了挥，就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放屁一样：“你是万物之上，它是万物之上的王冠，你要是说它和你没关系，难不成它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但苏明并不担心，他已经渐渐摸清TOAA的想法了，这个神明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
“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那么你说得就没错，它可以视作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也可以从任何事物，任何概念，任何空间，任何时间上蹦出来。”
金色大脸闭上了眼睛，它的身体中发出了悠扬的音乐声，像是在安抚丧钟这个人类：
“如果用你可以理解的说法来讲，它就像是是任何一本故事中必然会出现的‘更强’反派，因为故事有需求，所以它的概念必然诞生，这么说你理解么？”
“理解，你完全可以早点告诉我的。”苏明无语地叹了口气，他其实早就有这方面的预感了。
故事在发展，宇宙也有熵增，当一些事物发展到极致的时候，超越它的‘更强’生命就会出现。
CAAT与其说是皇冠，不如说是盖棺定论后的追封，所以它每次消灭一个多元宇宙后，才会浮现出不同的王冠模样来么？
“你在奇想之屋里见到的TOAA并不是我，他是我的分身之一，因此他没有告诉你这些，是他的疏漏，并不是我的。”
金脸这么回答道，十分理直气壮，或者说，从它一出现，语气中就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平静的陈述，一直都理直气壮。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你就不能让让我么？”苏明从腰包里冒出一瓶酒来，往嘴里倒了一些：“你就算认了错，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心里舒服一点罢了。”
“我没有义务承担并非自己的错误，或者说，我没错。”金脸一板一眼地回答，丝毫不让。
而它这样的反应，反倒是让苏明放松了一些，这说明这个TOAA喜欢循规蹈矩，这是好消息啊。
第5918章 不装了
风景如画的草原上，天空中巨大的金色脸庞正在和地面上渺小的人影对视，这个场景说起来多少有点好笑，因为凑近了看的话，就像是有人在面壁。
TOAA的具现呈现出的是一张人脸，苏明也不知道这是它自己的选择，还是它在自己眼中呈现出这种便于理解的外貌，但无论是哪一种，应对CAAT都不可不免地需要它的力量。
和之前的猜想一样，创造界中不光存在TOAA，而且这里似乎就以它为主，至少在目前来说，还没有看到其他的意识体或者具现体存在。
“那么，我现在可以提一些真正的问题了么？”苏明深吸了一口烟，吐出大量的烟雾，让他整张脸都仿佛变得模糊了起来：“根据你刚才说的话，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一定会比位于奇想之屋里的分身，给予我更多的帮助和情报？”
巨大的金脸沉默了片刻，在这个瞬间，TOAA有了种被算计的感觉。
因为刚才话赶话了，它承认了位于‘点子屋’里的那个金人‘犯了错’，以此来强调自己是对的。
那么按照逻辑来说，为了维持自己的正确性，就必然要比那个下级分身做得更好更多，丧钟说的是没错的。
可无论是‘好’还是‘多’，都是需要经过比较才能得出的结论，而判断这些的人，也是丧钟，因为他也与此事有关，自然有判断的资格。
他在不知不觉间就通过逻辑陷阱获得了交谈的主导权，真是厉害的人类。
“亲？在么？我知道你在看。”
叼着烟的丧钟对于金脸的沉默有着自己的一套应对手段，他抬起胳膊挥舞着，尽管他的手掌根本够不到高悬于天上的血红双眼：
“不管是不是，你倒是给个话啊，你要是不打算帮我对付CAAT，那我可去找TOBA合作了啊？我感觉它的实力似乎比你强一点呢，也许跟它合作更轻松？”
是的，之前是苏明故意埋怨，诱使TOAA说了本不该说的话，那接下来就该预防它食言，因此丧钟立刻提到了它的对立面，那没有心的万物之下。
和TOBA合作其实是不可行的，毕竟那玩意的动机类似于‘万物归虚’，消灭除了它本身以外的一切意识和概念以及生命灵魂，这样的家伙最多是利用一下，归根结底是没有合作空间的。
再说它也不缺少执行者。
TOAA的手下，它过去的代言人和执行者，生命法庭，可谓是弱到掉渣，给人的感觉就快要和吞星一样，变成战斗力计量单位了。
目前苏明知道的情报，是那位早已经死翘翘了，接任新生命法庭的人选还没挑出来呢，现在的TOAA虽然自身实力无损，可缺少能给它在物质界帮手的人。
不是单纯地说生命法庭的战斗力不够，而是那家伙的脑子有问题，只会做减法，它习惯性地会牺牲少数人，保存多数人，就仿佛是陷入思维惰性一样，只会这么简单粗暴地处理问题。
要是小丑来和它玩一下，比如说在两艘船上装炸弹，让它选择牺牲哪一船的人来保存另一船。
那生命法庭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炸掉人少的那一艘，是的，连从小丑手里抢遥控器这种事，它都不会去考虑。
所以它的死是可以预见的，这种脑子不转弯的存在，当故事进行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肯定活不了。
而TOBA手下则有着反一切，那只黑雾构成的龙，是真的邪性。
尽管刚才CAAT的触手打碎了神行界的第四关，就像是人用脚碾碎一颗巧克力豆那么容易，可是直到现在，苏明心里也没有什么实感。
反一切真的死了么？
“丧钟，你为什么认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合作关系？”金色的大脸释放出了万丈光芒，它变得犹如太阳般刺眼，那恐怖的威势此时此刻尽情释放开来，这似乎是一种示威。
对于这种能量的侵袭，苏明只是云淡风轻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而在远处池塘边的法里斯，却显得有点承受不住，双眼翻白倒了下去。
而TOAA的这种反应，也在苏明的意料之中，它和漫威体系中的很多概念实体一样，都展现出了人性啊。
“呵呵，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和人类打过交道，但人类之中确实有一些像我这样，喜欢多动脑思考的个体呢。”
丧钟抬起一只手来，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笑着回答道：
“那我就来和你讨论一下吧，首先，点子屋里的小金人为什么只告诉我奥秘的前两层？真的是因为第三层我作为人类理解不了吗？”
“.你认为你自己口中的第三层是什么？”TOAA身上的光顿时缩减了，显然是展示威能没有吓住人类，又进入节能模式了。
“奥秘就是奥秘，它本身是不该分层的，只是我作为人类这么说，比较便于沟通和理解罢了，这就是语言的作用。”
又抽了一口烟，丧钟干脆在草地上蹲了下来，就像是街边等活儿的装修队一样：
“但如果有第三层的话，我猜应该是‘神思界’？或者其他一种关于思想的名字。”
“哦？是什么让你做出了如此判断？”TOAA发出了提问，眼前这张巨大的金色脸孔，确实比之前见过的金人要健谈不少，可态度也强硬不少。
还好，之前被强光照射过的地方，草地没有什么变化，它的光似乎是无害的样子，至少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的辐射。
“因为这就是创造全能宇宙的过程吧？先有想法，然后有创造的动力，接着付诸行动，对么？”苏明摸出酒瓶来，又给自己来了一口酒，今天的话说得有点多啊，嘴好干
神行界—>创造界，这并不一定是奥秘之中唯一的道路吧？只是那个金人给了苏明这个先入为主的说法罢了。
有可能还存在另一条路，比如说神行界—>毁灭界？后者的名字是苏明自己胡猜的，代表着可能存在某个TOBA分身的层级。
要不然反一切是怎么突然在神行界的第四关里冒出来的？它很可能走的就是另一条路。
“你确实很聪明。”金脸给了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
“不，人类的智慧取决于各自的见识，所以和很多存在相比，我可算不上聪明。”丧钟随意地摆摆手，又蹲在那里嘬了一口香烟：“另一个你的分身有目的地指引我进入了创造界，我猜你应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这能不能算是合作呢？”
393143。。
第5919章 恐怖袭击
“那么，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我所需要的？”
金色的脸孔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它还向下又降落了一些，距离地面更近了，而压迫感也随之变强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为什么那个点子屋金人要给我‘颜料’？”
用另一只手夹着香烟，苏明把手指放进绞杀嘴里，让它用最尖的牙齿咬了一下，随后向对方展示自己滴落的七彩血液：
“这个可是好东西，甚至在之后的战斗中都给我帮了不少忙，我很感激这份礼物，但同时也让我开始怀疑，这么贵重的礼物，直接就送我了，这样好么？”
收到礼物，尽管是心照不宣地偷偷赠予，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礼物在后来被证明价值太高，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同乡的朋友说要带你去外地打工赚钱，每个月都能赚几十万，而且工作轻松一点都不累人，只需要打电话就行。
这不会让人觉得是要去缅甸么？
所以在使用颜料打败了上帝之后，苏明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金人的血液不是白拿的，对方肯定有求于自己。
当时它没有说，那么这个代价就肯定要在未来支付，不管怎么想，这进入创造界都太像是被引导的了，绘画和创造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密切了。
那么想到这些之后，答案就很明显了，人类身上值得TOAA看重的东西，大概也只有‘创新’的能力了吧？
只要是个人类，或多或少都有创新思维，这是人类在面对外星人时的最大优势，要是放在什么电子游戏里，应该算是‘种族特长’。
具体来说，就是通过想象力，来创造出原本不存在的东西，这就是创新。
TOAA选中了自己来进行赠予，大概是只有自己可以进入创造界吧？毕竟其他人类的身体也扛不住神行界中高强度的能量冲刷。
就连苏明自己，都出现了幻听和幻视等等症状，感觉已经到了发疯的边缘。
“.丧钟，就如同你猜测的一样，我具有创造之力，却缺少足够创新的思维。”TOAA终于是承认了，可是它那巨大的脸孔上依旧没有表情，甚至被拆穿后都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合作，我提供创造之力，你出主意，就这样。”
“动手的目标是谁？”苏明也没办法和人家计较太多细节，毕竟说到底，还是拿了人家的礼物，他只是需要在合作的过程中争取权益而已：“你的对手太多了，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或者我暂时没想起来的，就比如说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难民’，简直坑爹呢。”
做雇佣兵的，最烦的就是自杀袭击者，自己出门工作是来赚取利益的，和那种放弃一切的疯子不是一路人啊。
同时，做事之前需要得知情报，接单之后盲目行动也是大忌呢。
金色的面孔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显然比起那种遇到一点事情就会大呼小叫，或者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人类来说，丧钟的实力和头脑都是上上之选。
所以它发出了声音，犹如微风，又像是一个念头，说道：
“我进来了哦，你们要的食物准备好了。”
随着动人的声音响起，美丽的女子端着一个盘子，优雅地走进了大门，在这昏暗的房间中，她似乎并不依靠视力，因为她能精准地朝着其中的每个人微笑。
“我靠，美女出现了！等等”
死侍原本像是揭棺而起的僵尸一样从地上弹跳起来，可随着他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对一旁的空气说道：
“这应该是帕尔%艾吧？去拿食品的那个家伙？蝴蝶效应怎么连她都改变了？”
原本还有点性趣，但想起她原本的模样，死侍就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还是太怪了啊。
他选择‘猎物’的范畴尽管算得上广阔，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首选地球生物，外星人不太行呢。
不存在的直播间老铁们于是向他解释了一下丧钟的想法，以及命运计划可能在未来的成就，把外星人改造成地球人什么的，都是些小事。
“原来如此。”韦德点点头，又重新找了个沙发坐下：“所以表哥还是会”
话还没有说完，整座建筑就发生了猛烈的震荡，如果这是地震的话，少说也有八级，属于晃得人都站不稳的程度。
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听起来有点遥远的爆炸声，挺沉闷的，有点像是把点燃的鞭炮扣在了狗食盆里。
“什么动静？”哈莉的脑袋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很快就抱怨起来：“说起来，小蜜蜂喜欢的建筑风格是要塞式的啊，这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
嗯，足足几百平米的超大房间，而且还是在地面之上，却偏偏就没有窗户，因为这样才安全嘛。
像是有些电影里面，有刺客要杀某个人，那人说是被保护起来了，结果保护地点就是某酒店的总统套房，那房间又是落地大窗户，又是宽敞大露台什么的。
结果那人就轻易地被狙击枪远程带走了呢，啊，玻璃也不是防弹的，真业余。
刚刚坐下又不得不站起来的死侍从帕尔%艾手里接过一个类似卷饼的食物，歪嘴一笑，说道：“这种时候你何必东张西望呢？直接问蝙蝠侠蝙蝠侠你人呢？”
是的，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刚刚还在他们身边的蝙蝠侠就消失了，无声无息。
“现在你明白了吧？”此时歪嘴笑的变成了哈莉，她潇洒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双马尾：“作为一个老哥谭人，我早就知道这种时候是肯定找不到蝙蝠侠的，因为他总是会第一时间赶往制高点呢。”
以前在哥谭的时候，要是听到哪个方向爆炸了，蝙蝠侠的第一个反应不会是询问阿福或者芭芭拉是哪里炸了。
他会朝着天空射出蝙蝠钩爪，飞上城市里的某栋大楼，然后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这不代表他信不过管家和蝙蝠少女，而是因为他信不过通讯工具，至少对于他来说，不如自己的眼睛可信。
现在，身边几个人没有一个他相信的，所以不用说也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第5920章 跗骨之蛆
“真是经验之谈，学到了。”
朝着嫂子点点头，准备去做事的死侍在临出门前还是咬了一口卷饼，却发现里面卷的是甜瓜和芒果，他无语地把它放在一旁，对帕尔%艾无奈地说道：
“水果卷饼真的是堪比菠萝披萨一样的异端啊，记住了，卷饼的脊梁和灵魂是墨西哥辣酱，而水果无论如何也没法和辣椒酱一起吃啊！我期待了好半天第九苍穹的食物会是什么，结果答案是兔子粮食么？”
“啊？是这样么？”帕尔%艾十分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尽管她有着不亚于任何维度魔神般的伟力，可她的表现却十分软萌：“对不起呀，我不知道卷饼有这么多的要素，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认为水果是最好的东西呢。”
“原来如此，是这种设定么？”韦德重新戴好面罩，示意哈莉拉住自己的胳膊，他则在调整传送腰带的坐标：“就是土地贫瘠，在末日之中还都去种粮食了，种水果的地方少了，水果产量才少，因此变得更珍贵了么？这是从哪个世界抄来的设定啊？《辐射》还是《生化危机》？”
“别贫了。”哈莉顺手从帕尔%艾拿着的盘子里挑了个苹果，一手在自己身上擦擦，一手则按住了死侍的肩膀：“先做正事，回头再研究辣椒酱，如果你想要认识擅用辣椒酱给别人灌肠的猛男，等回到地球0我可以给你介绍。”
真的有这样的人，阿卡姆里什么样的怪胎都有的，哈莉作为心理医生，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例呢。
“呃，那个还是免了，听起来就太过于刺激了。”死侍拍下腰带，嘴里还在絮絮叨叨：“我觉得最近自己的口味变清淡了一些，不用下面的嘴吃辣椒酱挺好的，我们先上天台。”
原本死侍进入这座建筑的时候，它看起来还像是一座神殿，但此时再出来后，看到的却是一座城堡。
连城市的模样都变了，原本多姿多彩的建筑物很有外星文明的风格，可现在，从空中俯瞰的话，城中建筑全都长得像是鞋盒或者骨灰盒。
丧钟表哥人不在这里，但江湖上还是流传着他的传说啊，这些简单直接的建筑风格，确实是他最提倡的。
“是的，他给自己的家，就是山区里的那座别墅，都盖得像是个二战时期日本鬼子在太平洋小岛上的碉堡，根本看不见设计感，就只剩实用了。”
死侍落在城堡的天台上，同时和直播间继续聊天：
“好了，我们看到了这里的高度差不多有一百米左右，是个合格的瞭望台，蝙蝠侠就在我们前方不远，正在摆POSE呢，你们说要是这时候，我到他身后施展一发千年杀，他会爱上我吗？”
不存在的观众们似乎说了什么，但他们应该不看好这种假设，也可能是故意撺掇死侍去试试看。
不过很快，当两人把目光都投向爆炸的方向后，死侍就有点说不出骚话来了。
爆炸发生的位置其实位于高空之上，那里有个看起来像是巨型太空站或者轨道空港一样的建筑，此时正在能量爆炸的各色光芒中坠毁。
而击落它的敌人，此时正展开翅膀晃动脑袋在空中乱扭呢，它看起来是一只黑雾构成的西方龙
“居然是反一切么？所以之前在表哥那边，它被从难民身上爆出的CAAT触手还是拍到了，但却没有死，而是像我一样，通过CAAT的身体进入了第九苍穹？”
死侍快速地浏览了直播间中老铁们的弹幕，他倒是并不怎么慌乱，而是给蝙蝠侠以及哈莉通报起了情况。
“也就是说，观察者泊位可能是早就被摧毁了么？”
哈莉揉了揉脸，又开始活动腰肢，一副准备参战的模样：
“我怀疑那里是穿越的登陆点，每个穿越者都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当初那个叫法里斯的家伙，从那里传送离开了第九苍穹，所以造成空间比较薄弱？”
举个例子，就像是打耳洞，曾经打过一次的耳垂，就是方便别的小棍在其中进进出出，十分流畅呢。
“有道理，但现在不是思考那个的时候吧？”死侍在裤兜里掏了掏，取出一瓶防晕车药来，倒进自己嘴里：“我们现在应该考虑如何安全地跑路，把反一切甩掉吧？斯莱德都没法对付的东西，我们这点战斗力肯定不够的。”
雇佣兵不存在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对方实力太强，是可以随时跑路的，毕竟命才是自己的嘛。
韦德虽然想要帮表哥，作为家人出一份力，但对付反一切，这个属实勉强了一些。
除非蝙蝠侠真的有什么好办法，完全不靠出力，只靠动脑就能打败敌人的那种。
说话间，原本位于外太空之中的反一切似乎是听到了一样，它又发出了‘嘻嘻’的笑声，并且带着黑雾开始了俯冲降落的过程。
“它没有看到我们，只是发现了星球上的居民。”哈莉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超大望远镜，这是刚才追上天台来的帕尔%艾给她的，她发表着自己的观察结果：“我能看到它的想法，它挺淳朴的，现在就是在看到了生物之后，想要消灭所有生物呢。”
对方脑袋顶上的思维泡泡是能看到的，虽然距离远了些，但这个高科技望远镜足以弥补。
那是一个犹如黑雾构成的圆框，此时反一切在想的是如下内容：‘这星球上有人活着？那就去死死死死死.’
那密密麻麻的死字，几乎把思维泡泡都占满了，这玩意确实淳朴，至少比起人来说是这样。
“啊，要消灭所有人呀？还真是个好消息呢。”死侍挠了一下屁股，发出噗叽一声，他随后甩甩手指上姜黄色的黏液：“所以坏消息是，我们也是人，对吧？”
“嘻嘻嘻！”哈莉依旧举着望远镜看天，顺手就给死侍比了个拇指，这是夸奖他的笑话不错：“不过你别慌，你看蝙蝠侠，他已经在掏自己的蝙蝠腰包了，这就说明他有备用计划，我们的撤离路线还是有保证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