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未竟之事
海面从下方快速掠过，碧波反射着阳光如同鱼鳞般闪烁不停，海风带来了咸腥的气味。苏明一手扶着冷冻仓，另一只手拉着海拉，快速靠向美国。
被拽着飞稍微有点不适应，她脸上都是没意思的表情：“你要他们的破石头有什么用，那些东西对我们没任何好处。”
苏明瞄了她一眼，原本是不打算解释的，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人类有一句话，自己的垃圾，就可能是别人的珍宝，这东西是对我们没用，但地球上还有一支异人势力，是数万年前分裂出来的隐居者们，他们手里没有水晶，日子过得可惨了。”
听到丧钟说别人惨，再加上他幸灾乐祸的语调，海拉已经明白了这家伙的打算。
制衡也好，利用也罢，丧钟肯定有了计划，而且是短时间内她看不见的计划。
苏明将冷冻仓往肩上撑了一下，继续给她解释：“泰瑞根水晶作为阿提兰的关键，就像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而生产资料的分配不均，只会促进另一种人的诞生。”
“独裁者。”海拉明白了第二重用意：“没有水晶，那么依靠能力排位的种姓制度就不存在了。”
“所以那个橘红色的胖子在竞赛中胜利，我挺满意的，他对于人类的立场我很喜欢，也省事了不少。”
“你就不怕不是他最后胜利？”海拉似笑非笑。
“历史总由胜利者书写，而我想把笔给谁就给谁。”丧钟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战争期间，他站在西马克的反抗派立场上。但战争结束后，他更倾向于对人类有好感的降落派。
又没有人规定过，支持什么人就必须要支持到底的。
“阿提兰出现国王会符合你的利益？”海拉歪歪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
“这谁知道呢，呵呵......”
....................................
从隐蔽路线返回了公司，为了感谢海拉的帮助，苏明还请她吃了一顿午饭，只不过餐桌上只有苏明和琴酒在吃，海拉对于食物没有兴趣，她只是端着酒杯不停喝酒。
饭后两人商量了一些合作的问题，苏明表示还不到时候，以后海拉随时可以来地球玩，只要不搞出屠城或者类似的大动静就行。
而海拉返回冥界之后，苏明的肩膀就立刻耷拉了下来，他一步一挪地回到了床上，吃到一半的牛排也不吃了。
“老板？”琴酒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肩膀。
“别说了，帮我打电话给哈米尔。”
此时绞杀形成的西装才从他身上褪去，失去了束缚的肌肉顿时就是装在塑料袋里的肉末一样，瘫软了下来。
除了骨骼形状没变，他就像是一袋水一样瘫在床上，全身的肌肉都被爆炸冲散，此时的肉质已经可以做爆浆撒尿牛丸了。
如果不是绞杀和斗篷，他回来都难，更别说还要在海拉面前演戏了。
果然徒手拆战舰还是勉强了一些，这次弄回来的科技得赶紧消化一下，至少超级炸弹要先弄出来。
哈米尔动作很快，传送门几乎是立刻抵达，他和琴酒走近了床边，看到他的伤势也还算冷静：“大师。”
苏明微微朝他点头：“知道该做什么吗？”
“我明白。”
哈米尔立刻开始准备魔法，一个个法阵被他用悬戒凭空画出，烙印在四周的墙壁上，而后他利于一旁，表示工作结束。
绞杀的触手牵起了苏明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一阵绿光闪过，时间宝石发挥了作用，苏明整个人就像是吹气一样恢复了原状。
他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确定没有人发现吧？”
“我屏蔽了所有视线。”
哈米尔搀扶着他站起来，而后从背后取出黑锅，打算现场做一顿滋补药膳。
苏明不能确定有没有人盯着自己，从至高智慧到斯克鲁人，再从异人到变种人，探查手段太多样了，而他目前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时间宝石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硬撑着回到地球自己的家里，找来哈米尔护法，才能安心使用宝石的力量。
琴酒则拿来了他的睡袍，被苏明摇摇头拒绝了。
“还不是时候，整件事没有结束。”绞杀形成的西装再次把他包裹了起来，他调整了一下斗篷变成的领带：“琴酒准备一辆货车，我独自去一趟忠嗣学院。”
琴酒点点头，又回到了电话旁。
“用餐？”哈米尔用魔法阵升了火，此时正在往黑锅里放入类似蛤蟆的东西。
“不了，谢谢，你去帮我看看莫度是不是被撒旦娜迷住了，如果是，就告诉他至尊法师赞同他的决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在女王店里当乌龟也是难得的机会，要好好体会黑暗生活。”
“遵命。”传送门再次打开，哈米尔端着锅走了进去。
至尊法师的用意他大概也能理解，莫度的迂腐卡玛泰姬人所皆知，他一点也忍受不了黑暗的事物。
这回难得有他能接受的黑暗，自然要多多体会，从而重塑人生观和价值观。
“车子准备好了。”琴酒走过来，帮他稍微修饰一下衣服，绞杀有些位置变得不是很合身：“你带回来的棺材也暗中装车了，那东西有些像是阿斯嘉德的手术台。”
“差不多，是异人科技。”苏明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都是这次行动的战利品：“这些该给副官的给副官，这彩绘玻璃给我办公室换上，话说，苏尔特尔的皮制地毯还没有制作完成吗？”
“鞣制上稍微有些难点，我会盯着的。”琴酒接过一件件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到一旁：“只要把东西送到那里，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苏明笑着摇摇头，他走到办公桌旁倒了一杯酒：“事情有个疑点，我跑了这么多地方，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哦？”琴酒也走了过来，靠在了办公桌上给自己倒酒，然后和苏明干杯，她的大眼睛眨了眨：“是什么疑点？”
“霍华德遭遇了两次刺杀，一次是在墓地，一次是在和我的见面地点。”苏明扬起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第一次刺杀发生的时间，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是说......”琴酒眼珠转了转，突然睁大了眼睛。
“是的，我和霍华德抵达墓地的时间，是正午十二点左右，天气虽然有风，但依旧晴朗。”苏明淡淡地说道。
琴酒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模仿牙齿的模样：“而第二次刺杀，在你们面前自杀的是两个血族。”
苏明从办公桌上抄起一摞纸，递给琴酒：“尸体我们是回收了的，霍勒威对尸体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你猜这报告上缺了什么？”
“他没有检测到任何防晒霜的成份。”
琴酒接过报告也笑了，果然问题就在这里。
假如吸血鬼需要在白天活动，那么至少要买威尔逊企业最高档的防晒霜才行，而这种东西吸血鬼使用的话，因为衣服不能完全遮蔽紫外线，他们不光需要涂满全身皮肤，就连头发下面的头皮都要抹。
白天涂满油的刺客，到了晚上就洗得干干净净的？苏明可不这么看。
作为雇佣兵，同样是杀手，他了解杀手们的习惯。
在杀人之后喜欢洗澡的人很多，他自己也是这样。但是在杀人之前，洗澡换衣服还要沐浴熏香的，真的没见过。
小说里倒是有，西门吹雪，可那也差太远了。
也就是说，在白天刺杀霍华德的，和晚上刺杀霍华德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伙人啊！
“我早就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想要看看幕后黑手有没有动作。”说着话，苏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惜，我接触了变种人，血族，异人，恶魔，阿斯嘉德，克里人和斯克鲁人，幕后之人都没有露出马脚......”
“听起来很沉得住气。”琴酒思考了一下，也喝了一杯。
苏明点点头，看着窗外的大海：“所以我有一个猜想，就是霍华德那个货骗我。”
“为什么这么说？”琴酒摸摸下巴，霍华德并不知道斯莱德就是丧钟，这个举动没有意义。
“我和他原本约好在斯塔克大厦见面，可实际上他半路就在路边上了车，好像是在等我。”苏明说着霍华德的疑点，手指在书桌上慢慢划过：“上车之前他左顾右盼了很久，像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他，确切地说，是希望有人跟踪他。”
“唔.......”琴酒也看向窗外，她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听起来确实有些可疑。
“接着我们在墓地见到了死去的泽维尔教授家属，小查尔斯，也就是泽维尔教授的儿子，是个心灵能力者，他能够读取别人的思维，而霍华德在之后的交谈中，拉着遗孀刚好躲开了小查尔斯的能力范围，查尔斯只是读到了他们的两句话，就流了鼻血，无法继续了。”
“可你现在抓住了杀死泽维尔教授的异人，事实证明他就是凶手。”琴酒抱着自己的胳膊，她感觉事情有些复杂，但答案很简单：“任务已经结束了。”
“但我现在要看看是谁下了这么大的棋，把各方势力都搅进来了，要知道不管是吸血虫还是方尖碑，一个没玩好世界就完蛋。”苏明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湿润的印记：“这是不稳定的因素，不探查出来，我不能安心。”
“好吧，老板，你觉得该怎么办？”琴酒认真地点点头，既然老板打算继续深挖，她也支持。
“首先让查尔斯看看他的杀父仇人再说。”苏明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套在自己身上，还有软昵帽子也戴上：“你通知多蒂她们，帮我锁定斯塔克的位置，他这次账单要长不少了。”
第703章 返回学院
苏明自己开着小货车，载着休眠舱来到了忠嗣学院，而此时正好是上课的时间，不少孩子们都从宿舍里出门，前往教学楼。
他们自然看到了苏明，而且是十分狂热地盯着他看，尽管没有一个人上来搭话，或者上演大哭追车，跳海追船的戏码，但他们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天降伟人一样。
苏明瞄了一眼校园里自己的雕像，耸了耸肩。
这些孩子是不是洗脑太过了一点？怎么感觉自己不是在培养未来的太空指挥，而是在培养狂信徒？
不过狂热些不是错，尽管这些人未来不会有多蒂和娜塔莎那么高的位置，但忠心的手下从来不嫌多。
尤其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人，里面不会有其他势力的间谍，至少目前很干净。
正在清晨漫步于积雪之中，负责任地巡视校园秩序的洛琳，自然也发现了格格不入的小货车，走近了一看，居然是大老板开车。
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凑近了车窗：“威尔逊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哦，我最近准备在学院中开设医学专业，霍勒威医生你知道吧？他托关系给我们捐赠了一具人类遗体，用来做标本的。”
“啊？”洛琳看看小货车的车厢，尽管她以前是ssr的特工，但她只是文员，这几年轻松的日子一过，都忘记自己上一次见到死人是什么时候了，她压低了声音：“车厢里是尸体？”
“是啊，所以为了不引起混乱，一会孩子们上课了才能卸车。”苏明露出个笑容，上下打量着洛琳，此时的她看起来比穿军装的时候线条柔和多了：“你帮我去找两个胆大的保安来卸货。”
“我知道了，但现在孩子们太小了，学解剖也太早了些吧？”洛琳接下了任务，但同时提出了质疑。
要知道这里的孤儿们就算岁数再大，也不够16岁，接触死亡和尸体真的有点......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英国女王还见过尸体呢。”苏明摆了摆手，直接坐在驾驶座上抽起了烟。
洛琳翻了个小白眼，又来了，每次威尔逊先生要做什么，总会拿出英国女王来做证明，这根本没法反驳。
要不然接下来就是什么贵族式教育，全面的德智体发展，等等一大堆听不懂得理论砸过来。
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走掉了。
苏明把小货车停在了泽维尔母子暂住的宿舍门前，抽着烟欣赏雪景，冬天的沼泽地看起来非常荒芜，鳄鱼应该挖洞冬眠了。
学院内部人多眼杂，自己还是收着点，不要表现出任何能力来为好。得过些年，才能让这些孤儿们接触一些秘密。
很快洛琳就带着两个壮汉过来了。
其实学院保安可以说是酒厂的嫡系，他们当年就是跟着琴酒的打手。
替老板和琴酒扛过多少尸体，又把多少人灌了水泥丢哈德逊河，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不过现在岁数大了，又没有什么文化，混得好的人上去了，剩下的依旧还只能做保安。
好在即使是保安，工龄工资算上，待遇一点也不差，管吃管住不说，逢年过节还有福利。有人闯学校直接就开枪，什么责任有律师团去处理，还有比这轻松的工作么？
所以在洛琳神神秘秘，到了保卫科说要找两个胆子大的人抗尸体的时候，里面一群四五十岁的老头没有一个退缩的。
其实到头来蒙在鼓里的只有洛琳罢了。
“这是什么？”货柜打开之后，洛琳看着眼前都是显示屏以及电线的‘棺材’，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苏明想也不想就回答她：“为了体现科技感，我专门找人制造的科幻装饰，这样能让孩子们更有兴趣。”
洛琳试着摸了摸屏幕，屏幕上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图案，像是文字，却又不是文字。
她从没见过这种图案，应该是造出来的文字吧，还有这些灯箱还挺有意思的，摸起来凉凉的，玻璃吗？
不过联想到斯莱德的朋友里有霍华德那样的科技天才，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笑着点点头，仿佛对此也很赞同：“确实不错，我都觉得有兴趣了，不过前提是不看里面尸体。”
克里文字看起来有些像是各种几何图案，洛琳连显示器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外星文字？
所以很顺利地被骗了过去。
扛仪器保安两个人不够，又去喊了两个人来，还带来了绳索和木杆，四个人把棺材挑进了宿舍里，就放在公共休息室里。
“辛苦了，弟兄们。”苏明从风衣内兜里掏出钞票，数出二百美元：“拿去大家喝个咖啡。”
“谢谢老板！”保安们已经习惯了，异口同声喊了一声，接过钱立刻离开，每个人表情都非常自然。
洛琳还是感觉有些奇怪，小脸都挤在了一起，这怎么感觉像是黑帮抛尸的场面呢？这些人不会以前是职业打手吧？
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抛开了自己的幻想，威尔逊企业是做百货生意的，还是ssr的赞助商，怎么可能会有黑帮背景嘛，呵呵。
而且这里是学校，保安们平时也非常和气，怎么看都是单纯的胆大罢了。
苏明注意到了洛琳的小动作，顿时觉得她迷糊的样子挺有趣的，不过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上课铃响了，洛琳主任不需要去上班吗？”苏明抬起了下巴，摆出了老板的架势。
“哦，对了，上班。”洛琳拍拍头顶，不好意思地笑笑，一看到尸体就忘了正经事了，现在她可是老师呢：“那再见，威尔逊先生。”
她推门就离开了，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遛了进来。
新来的人穿着全身的白色伪装服，上面还沾满了雪花，明显一直都在外面的积雪里隐藏着。
虽然白色的绒线面罩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但是足够让苏明认出这是谁了。
正是之前接受命令，负责保护泽维尔母子的娜塔莎。
“洛琳教官走了，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还哼着歌好像很高兴。”娜塔莎掀开了自己的面罩，喘了一口气。
“那就好，保护措施已经可以撤了，他们没有危险了。”苏明把剩下的一摞钱都给了娜塔莎，她的小手凉冰冰的：“快要过圣诞节了，你们从现在开始都放假，让希里带你们出去玩，钱不够就记我账上，纽约大点的生意人都要卖我些面子。”
“谢谢。”
娜塔莎高兴地抱抱他，一溜烟地跑掉了，尽管她们都是无产阶级战士，不爱过堕落的资本主义节日，但能出去玩总是好的。
苏明笑着摇摇头，现在娜塔莎倒还真的有些孩子模样了。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容，缓步走上楼梯，他得和死者家属谈谈深层的问题了。
第704章 保护措施
木质楼梯落脚时有着敲门般的声音，而室内的温暖和窗外的积雪产生了鲜明的对比。www.uu234.net
走廊里的装饰和摆设非常衬托这种气氛。
在苏明见到查尔斯的时候，他正踮着脚，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沼泽地，不知道他时不时感觉到了冬眠的鳄鱼。
不过只有几岁的孩子，脸上完全是一片淡然，就像是失去了感情一般，非常诡异。
“你回来了，威尔逊先生。”查尔斯扶着窗台转过头来，窗外树梢上的积雪晃了晃，坠落地面。
“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我已经抓到了，如果你想知道原因，可以自己去看看。”
苏明用手指指地板，示意人就在楼下。
看着身上还带着寒气的苏明，查尔斯很是礼貌地点点头：“谢谢你。”
他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狂躁的情绪，反而依旧如同井水一般，平静无波，以很平常的步速，缓缓向楼下走去。
“你打算拿凶手怎么办？”苏明跟上了查尔斯，把手搭在他的光头上。
查尔斯站在楼梯口，看着下方公共休息室中那半透明的休眠舱，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当你帮我实现了愿望之后，我反而觉得茫然了。一直想要抓到凶手，但真的抓到了，该如何对待，我不知道。”
苏明叹了一口气，他带着查尔斯继续往下：“你先读取一下他的记忆，我有些事情需要从他这里求证，你母亲呢？”
“她昨天晚上一直在偷偷地哭，刚才才睡着。”查尔斯扶着楼梯扶手，一级级向下走着：“我是不是真的如别人所讲，是一个怪物？”
苏明知道查尔斯是在说自己情感缺失的问题，其实很多智力超群的人都是一样，因为理智太为强大，感性就被压制得几乎没有。
面临同样困扰的就有蝙蝠侠和丧钟，当思考和计算成为本能，永远想从客观角度找到真相，就会有一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脱离感。
苏明成为了丧钟，给躯壳带来了普通人的感情，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好转多少。
“我们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控制得比别人更好。”苏明摸摸小光头，推了他一把，让他靠近休眠舱：“你想要为父亲哭泣，因为别人都会这么做，所以你认为自己也该如此。但是你强大的理智告诉你，事后哭泣无济于事，寻找凶手和事件背后的真相才最重要，因此大脑让你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样还不是怪物吗？”查尔斯回过头来，仰着脖子看着苏明。
“我才是怪物，你只是个早熟的小屁孩罢了。”苏明飞下台阶，站在查尔斯身边：“这是一个异人，和变种人有些差别，但也具有超能力，他曾经潜伏在你父亲工作的机构，并且就是在那里对他下手的。”
查尔斯点了点头，他扯了扯自己的睡衣袖子，像是感觉到了休眠舱传来的寒意。
“能放他出来吗？”
苏明摇摇头，拉着查尔斯贴在了舱壁上：“他是个空间能力者，如果复苏过来，能瞬间移动到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去，我控制不住他，你可以吗？”
“可以，但现在这样就好，没必要麻烦了。”
说着，查尔斯拖来一张沙发站了上去，然后抬起了右手，十指和中指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双眼紧紧盯着休眠舱中的人。
很快，他的鼻血就流了出来，血珠越过嘴唇和下巴，沿着睡衣滚落。
查尔斯和棺材里的人都开始剧烈的颤抖，小光头上青筋暴起，他的眼珠也被红血丝覆盖，脸涨得通红。
“哇。”
查尔斯突然吐出一口白沫，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苏明伸手扶住了小小的身体，使得他没有摔在地面上。
又是掐人中，又是扇耳光，查尔斯依旧没有醒过来。
苏明知道，这是过度使用能力造成大脑超负荷了，查尔斯读取到的东西，远不是现在四岁的他能够承受的。
假如是单纯的信息，不会让查尔斯受到这么大的创伤，也就是说这个假上校的脑子里有一些超出了查尔斯理解，甚至不符合世界观的东西。
现在的x教授还是个孩子，能力开发也差得多，根本顶不住。
看着眼前吐完白沫后开始七窍流血的查尔斯，苏明也有些头大，不得不带他直奔校长办公室，在哈米尔的帮助下，再使用了一次时间宝石。
虽然没有明显失去什么东西，但是短时间连续使用宝石，苏明也有些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这次他并不是将查尔斯的时间倒流，相反，是向前推进了三年。如果时间倒流，查尔斯又回到读取记忆之前的状态，那情报不就没了么。
再说这次脑损伤虽然有害，但也变相锻炼了他的超能力，苏明只是将查尔斯做植物人的时间阶段跳过了。
随着绿光消散，长大了一圈的查尔斯捂着脑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说话，先是吐出了一口淤血，然后双手撑着地面急速地喘息着。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的那一刻，现在只是苏醒后的正常反应。
苏明丢给了他一块毛巾，让他自己擦擦眼睛和耳朵，眼前这模样实在是太凄惨了。
哈米尔端来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就静立在一旁。
苏明推开窗户，让房间里的血腥味散散，随手摆弄着窗台上哈米尔的花，他在办公室里种了不少植物，哪怕此时是冬天，室内依旧郁郁葱葱，还有不少苏明也不认识的异维度鲜花正在绽放。
摆弄了一会花草，苏明关上了窗户，看着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查尔斯。
“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没事了。”查尔斯摸摸自己的光头：“我昏迷了多久？”
“几分钟。”苏明摸出一根烟来，风轻云淡地塞进嘴里，他才不会说是查尔斯做了三年植物人呢。
查尔斯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原本合身的睡衣现在都变成了露脐装，裤腿也到了小腿肚上，这怎么看也不是几分钟吧？难道自己膨胀了？
他伸出一只手来，看着自己明显长了一截的手掌，无奈地摇摇头，但没有追究这个问题。
对方不想说，那怎么问也没用。
“我已经知道的父亲为什么被除掉了，那个上校也不单纯是为了克里人工作。”他还是选择先说正事，这些刚刚读取到的记忆非常重要。
“问题还是出在你父亲的实验上吧？黑子宫计划。”
“是的，在上校的记忆中，有一个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我父亲制造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人造异人？克里人百万年前就有这技术了，不算什么恐怖。”苏明摇摇头，烟气从他的鼻孔中缓缓涌出。
“他使用方尖碑制造出了人造异人，但他依然不满足，认为是人类的素材不够好，他开始将异人，变种人，血族的基因融合在一起......”
“等等，基因又不是儿童积木，能随便拼着玩。一个动物有这么多种基因的话，必然死于基因崩溃。”苏明抬起一只手，示意暂停一下：“x基因崩溃都会使**死亡，别说还有血族和异人了。”
查尔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但所说的这些种族，都有一个共同的起源，地球。我们都不是科学家，也不知道我死去的父亲会怎么做，也许有科学依据，也许是机缘巧合，但他通过试管和培养皿，还有那台被称为黑子宫的仪器，造出了人间之神。”
“听起来是比哨兵机器人强一些......”看着查尔斯疑惑的表情，小孩完全不知道哨兵是什么，苏明拉回了话题：“你继续说。”
“结果就是神有了，人间没有了。”查尔斯摸着自己的脑袋，直接略过了步骤，说了结果。
苏明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人类永远都在作死的道路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这算是生化危机的一种吧？人造怪物屠杀人类的剧本我见过很多了，弗兰肯斯坦就是最早的原型。”
查尔斯听到了这个例子，也是微微耸肩，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总而言之，你抓到的凶手，他是三面间谍，他身后有个神秘的组织，也是他们下令杀死了我父亲。”
苏明咂吧了一下嘴，随手往花盆里弹弹烟灰，若有所思地抽了一口：“也就是他们在修改世界线，将未来向他们希望的方向改变？”
“对。”查尔斯点头，非常肯定。
“这个组织的名字？”
“我没有读取到，上校的大脑经过了针对性的改造，仿佛一切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都被记忆锁死了。”
“你硬闯了一下，以至于昏了过去，还变成了植物人，那么你肯定不会什么都没看见。”苏明摸着自己的胡子，靠在窗台上。
查尔斯露出了一个笑容，非常微小，但是他获得的好处已经能体现出来了。能力的控制力增强，他能表现出更多的感情了。
“确实看到了一句话，是那个组织的宗旨，或者宣传口号。”
“那是什么？”苏明一口把烟吸到了底，随手掐灭。
“我们是一个保护措施，一个专门对抗那些阻碍我们的世界按照设想向前发展，对抗阻碍之人的保护措施。”
查尔斯非常流利地说出了一长串话，而且是用他从来没有学过的意大利语。
苏明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将烟头丢在窗台上。
“我知道了，我需要你答应我几件事......”
第705章 雷奥尼德
今天的纽约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街道旁的阴井冒着热气，积雪在道路旁高高堆起，浑浊的空气让行人直打喷嚏。
曼哈顿的高楼依旧在不断建设，街道上的小汽车也来来往往，只不过和战争时期不同，人们的脸上多出了不少的笑容。
哪怕是和平主义者和反战人士，他们也乐于享受战争的红利，享受更好的生活。
在距离曼哈顿有些距离的皇后区，这里有一所很普通的社区高中，今天则是上学的最后一天。
圣诞节要到了，学校就要放寒假了，不光是学生们完全无心学习，就连老师们也是一个道理。
最后的半天课程，其实差不多全是自习，美国的寒假一般来说有四周，就从圣诞节前的一周或者两周开启。
而今年的情况还和往年不同，在纽约的很多地方，多出了一种叫做超级市场的建筑，上面黄色的w标志说明都是威尔逊企业的资产。
这些建筑至今还没有开门，依旧蒙着幕布。但是在这些建筑之外，有着一排排的广告牌，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还有低得吓人的价格。
据说在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五，这些特殊的商店就会正式开始营业，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这些东西。
不管是日常百货，还是平日里人们有些舍不得买的轻奢饰品，全部降价。
其实在正常历史上，黑色星期五是11月的第四个星期五，也就是感恩节后。但是地球40k没有这个概念，超市都是苏明提出来的，他为了图省事，干脆就把大促销定在了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
之所以叫做黑色星期五，是美国的会计们记账时用红笔记录亏损数字，叫做赤字；黑笔则是用来记录盈利数字的，黑色星期五其实就是‘大赚星期五’的意思。
而现在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满脑子都是在思考自己要怎么花掉工资或者零用钱。
一些学生正在纸条上写着自己的采购清单，但平时没有打工或者家境不太好的小伙子们，此时难免有些垂头丧气。
“好了，同学们，提前祝大家假期愉快，下课。”
哄......
随着老师笑眯眯地说出放学，教室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学生们拿起自己的书本和书包，三三两两的笑着走出教室。
在走廊上，一个穿着破旧飞行员夹克的金发少年，正在把自己的课本放进锁柜里，锁柜里乱糟糟的情况让他废了一些力气。
除了美女，还有橄榄球明星，但这些海报上的脸孔，在他用力顶上锁柜的门时都褶皱变形了。
“嗨，雷奥，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身旁的胖子是他的朋友，两人的锁柜也在一起。
金发青年揉了揉自己的分头，靠在了柜子上：“什么？”
“黑色星期五。”胖子虽然看起来远远不如他长相帅气，但是人家的锁柜里非常整洁，他能一边轻松地关门，一边眉飞色舞地和雷奥尼德说话。
“什么黑色星期五？”
“咳咳，你居然不知道？上帝啊，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胖子对于自己的朋友发射了鄙视目光，从牛仔裤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份传单来。
因为体型的缘故，这牛仔裤就像是谷仓里屯粮的大口袋，所以这一摞传单几乎不用折就塞进了里面。
雷奥尼德有些嫌弃地接过了传单，发现上面都是各种减价的商品。
60%off，75%off，这样的大红色数字比比皆是，原价十几美元的东西，现在看传单上只要几美元就能买到了。
“威尔逊企业旗下连锁超市，黑色星期五大甩卖，只要几美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下意识地，他读出了上面的宣传语，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什么.....”
胖子一把夺过了宣传册，连翻好几页：“就是大商店，里面的东西都特便宜，威尔逊企业据说是要回报社会，让每个人都能过好圣诞节。”
“哦。”雷奥尼德兴致缺缺地附和了一句，打算溜了。
但是胖子身大力不亏，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差点把宣传册贴他脸上。
“快看，买最新款的录音机还送沙奇摩的专辑磁带，磁带知道么？这可是战争时期德国佬的技术。还有这个，买橄榄球还送随机的棒球明星卡，而且都超便宜。”
“嗯。”雷奥尼德还在挣扎。
“兄弟，还有两个小时超市就开业了，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你也该买双新鞋子了。”胖子低头看了看雷奥的脚。
不是说他现在这双鞋不好，但冬天只穿一双帆布鞋是不是太冷了点？
“你知道的，我得去打工，要不连开学之后的学费都掏不起。”雷奥尼德摇摇头，他是个孤儿，不可能把钱花费在这些事情上。
哪怕这些商品真的很便宜，也是不必要的。
胖子理解地不断点头，拍拍胸脯豪气地说：“我买给你，就当圣诞礼物了，我爸就在威尔逊企业工作，前些天发了这个数的奖金......”
胖子看看周围没人，神神秘秘地在怀里伸出三根手指头，他那手指看起来跟热狗一样，肥嘟嘟的。
雷奥尼德吞了一下口水，他知道威尔逊企业福利很好，但没有想到那么好。尤其是联想到热狗，他有点饿了。
“你又涨零花钱了？”
要说不羡慕好友，那是假的，但他羡慕的不是对方有钱，而是对方有家。
“那是，不过我们是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今天我们去看看这个超级商场，然后圣诞节你来我家过！”
“谢谢，不过还是算了，我是会招致不幸的人，你的好意我明白，但真的......”
胖子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把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声音压低得更多了。
“我知道你怀疑自己是变种人，但我了解你，你不是怪物，你是个好人，不要再说什么招致不幸了。”
雷奥尼德有些感动，他正打算回答什么，另一个声音在两人另一侧响起。
“嗨，男孩们，在聊什么？”
胖子的锁柜在雷奥尼德右边，在左边则是班花的柜子，此时那个漂亮的姑娘正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嗨，莉莉。”
雷奥尼德和胖子都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他们感觉在这个冬天里，小心脏都要被这动听的声音融化了。
“哇，你们也打算去威尔逊超市吗？我也准备一会去呢，不过要先去吃个饭，我预感人会很多。”
女孩的目光落在了两人面前的宣传册上，有些惊喜地说道。
“呃，对，我们都打算要去的。”雷奥尼德像是脑子停转了一样，傻笑着回答。
他全然忘记了刚才胖子无论怎么诱惑，他都坚定地要去打工，此刻他只觉得莉莉的身上真香。
莉莉看了帅气的雷奥尼德一眼，脸蛋稍微红了一下，她低下头往锁柜里放东西，然后轻轻关上门，伸手拂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她可能是觉得有些唐突，又补充了一句：“你能帮我稍微提点东西，我想多买些辣味麸质棍。”
胖子看着两人，一男一女对视着彼此的双眼交谈，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吃饭+购物+提东西=送回家......
仿佛一道电光划过他的脑海，他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懂了。
虽然他胖，但是他一点也不蠢，这是班花对于自己的好兄弟有意思啊！
尽管班花仿佛把他当做透明人，但他不要紧，只要雷奥尼德能多一些信心也好，他过得太惨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雷奥尼德和莉莉已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金发小子正挠着头，傻笑着目送莉莉跑掉呢。
“呵呵......”
胖子翻了个白眼，在雷奥尼德的耳边‘哈’了一声，这陷入幻想的家伙才回过神来。
“班花看上你了，雷奥，不错啊，看来我很快就能当叔叔了。”
雷奥尼德以看精神病人的目光看着他：“开什么玩笑。”
“确实是开玩笑，这个给你，注意安全。”胖子神情非常猥琐地塞给雷奥尼德几小包东西，是一些乳胶制品。
“法克，你哪来的？”这东西像是烫手一样，雷奥立刻又塞回胖子的口袋里。
“偷我爸的，我一直觉得什么时候就会用上呢，果然。”胖子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
“我用不上，没有你想得那么病态，莉莉不是那种女孩。”
胖子笑了笑，取出十美元来：“那这个先借你，总不会拒绝了吧？和莉莉出去你不会连杯咖啡都不给她买吧？”
雷奥尼德纠结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胖子的好意：“我会尽快还你的。”
“先不说那个，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追她，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而不是和我在这里瞎扯。”
胖子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指了指走廊另一头的大门，莉莉的背影还没有消失。
雷奥尼德挠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不太好？”
“法克，快去，你身上已经冒出了恋爱的荷尔蒙气味，扰乱了我高贵的单身清香！”胖子把他猛地一推，笑着挥舞着拳头。
“谢了兄弟。”
雷奥借着这一推，渐渐迈步跑了起来，扭过头冲胖子笑着喊道。
胖子只是缓缓地点头，像是橄榄球场边的教练一般，举起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上！上！老虎！”
第706章 胡子兄弟
渐渐地，他感觉双腿自己就开始快速迈动，他的心中充满了那个影子，满心想的就是该和她说些什么。
从一个个同学间穿行，他的脚步丝毫不停，冲出了校门，看到了那穿着可爱粉色衣服的身影。
他追了上去。
“呼......呼.......”心脏跳动得异常的快，他在她的身后连吞了好几口口水，疯狂调整自己的笑容，接下来才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女孩转过头来，看到是他后也露出了笑容。
“嗨，怎么了雷奥？”
“那个......我想了一下，不如......那个，我们中午一起吃饭，然后直接去超市怎么样？”雷奥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他都有点不敢看那可爱的脸，目光都放在了电线杆顶端的小鸟身上。
莉莉害羞地看了一下周围，没有熟人听到这个邀请，也没有人起哄。
她放松了不少，微微咬了一下嘴唇：“当然，这样最好。”
“那......你喜欢吃什么？”见到对方答应，雷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边，两人在人流中并肩而行，气氛顿时变得甜蜜起来，就连脚下都不觉得冷了。
“要吃意大利面吗？离这里不远，我知道一家味道很不错的。”女孩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
“当然，我爱吃意大利面，呵呵......”雷奥忙不迭地点头。
“嘻嘻，那我们就走吧。”莉莉像小兔子一样跳了一下，显得非常高兴，金色的头发随风飞扬。
而就在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准备去吃饭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行驶到了他们的身边。
确切一些来说，是在十字路口直接一个漂移，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喀喀’两声车门响起，又是‘砰砰’两声车门摔上，十分的潇洒帅气。
车上走下了两人，都是穿着黑色名贵西装，显得非常精明的中年大叔，而且是两个小胡子。
“雷奥尼德特斯拉？”
从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非常骚包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油让它们十分服帖地固定了造型，他面带微笑地大声询问。
在各种汽车喇叭的噪音中，雷奥尼德一头雾水，身旁的莉莉还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躲在他的身后。
雷奥不认识这两个人，但他认识这辆车，这是威尔逊企业生产的豪华轿车，每一辆的价值在十万美元以上，这些钱足够盖一栋楼的。
而且这两人身上的西装，手表，皮鞋，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富人和自己这种孤儿能有什么交集。
“我是，但是......”
“哎，是就行了。”开车的男子非常自来熟地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搂住了雷奥的脖子，勾着他往车上走：“还有这位美丽的女士，我们恐怕要借用一下你的男朋友。”
“不行，快放开他，不然我叫警察了！”
莉莉拉住了雷奥的胳膊，和小胡子玩起了拔河。
而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另一个人，靠在车子的引擎盖上，看着天空吹起了口哨，好像根本不关他事一样。
“别激动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黑头发的小胡子松开了手，站在两人面前，张开双臂向他们展示自己的穿着和样貌：“看看我，有没有觉得眼熟？”
“嗯......”雷奥尼德把莉莉挡在身后，看着面前满脸笑容的小胡子，一点也不眼熟。
“唉，给你们些提示。”小胡子傲娇地吐了口气，笑容更灿烂了，高高扬起了下巴：“我是纽约最著名的富豪，登上过时代杂志封面，你们在电视里也应该见过我，而且家里一定有我公司的产品。”
说着，他还侧过身，摆了一个当初登上封面时拍照的姿势。十字路口的车喇叭更响了，不少被堵的司机都探出头来骂街了。
有病啊？！堵着马路还冲两个孩子侧身闭眼，是打算挨耳光吗？！
见到对方不是绑架，莉莉的胆子也大了一点，她仔细观察小胡子的外貌，试探性地问道。
“威尔逊先生？”
小胡子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的肩膀耷拉了下去，没好气地转过身来：“我当时拍照侧着身，不代表我只有一只眼，而且斯莱德的胡子根本就不如我的漂亮，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是他？”
莉莉又缩了回去，瑟瑟发抖：“我们家里都有威尔逊企业的产品。”
“难道你们都不用斯塔克工业的产品吗？身为美国人，你们家里没有枪吗？”小胡子无奈地歪着头，他感觉自己输了。
雷奥和莉莉对视一眼，两人都摇摇头，一脸无辜，他们是未成年人啊。
小胡子仰天长叹，他感觉今天的风好冷，内心都被冰冻了，不过凭借顽强的意志，他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
“我是霍华德斯塔克，本世纪最杰出的天才，斯塔克工业的老板。汽车旁边那位是纳撒尼尔理查兹博士，比我稍微差那么一点的天才，不过他是穷光蛋一个，衣服都是我买的。我们此行是专门来找你的，不介意我叫你小雷奥吧？”
听到霍华德报出名字，雷奥尼德确实也记起来了，他见过这个人。只不过那是在美国队长的海报上，这个小胡子在侵袭组身后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先生，虽然认识你很高兴，但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而且我和同学正准备去吃饭，也祝你胃口好。”
雷奥尼德干笑了一下，拉着莉莉绕过了霍华德快步离开。
他听说过霍华德的街头传闻，这个千万富翁是个色中饿鬼，从平民窟的洗碗工，到百老汇的头牌，什么年龄肤色霍华德一点都不挑剔，只要是美女，他都要。
不光狩猎范围广，他追求女人的手段非常娴熟，一边砸钱一边说各种花言巧语。
什么登报示爱写情诗啦，用玫瑰花铺满时代广场啦，盛夏用冰给美女造自由女神像那么大的塑像啦.......
种种手段霍华德都用出来过，没有女人能抵挡他的手腕，偏偏一些女人迷他迷得不行，比好莱坞明星还要受欢迎。
雷奥已经脑补了全过程，肯定是这两个花花公子出来猎艳，开着车满街乱逛，突然看上了莉莉的美貌，打算对她下手了！
说是专门来找自己，自己有什么值得他看中的吗？一看就是骗局，想用钱使他离开莉莉，想都别想！
他雷奥可是以美国队长为偶像的硬汉！哪怕没有盾牌，用垃圾桶盖也要保护莉莉！
第707章 上班之路
唰唰唰......
雷奥和莉莉在前面低头猛走，脚下生风，像是生怕被变态缠上一样。
但两条腿哪能比得过四个轮子？
那辆豪华轿车又从身后追了上来，在马路上和他们并排前行，霍华德从副驾驶探出头来，隔着人行道向他们喊话。
“别走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纽约的豪华饭店任你们选。”
少年少女如同竞走一般，速度加快了。
雷奥尼德心中焦虑，他们现在就想找警察，但是像霍华德这样的人物，警察也管不住他吧。
果然这个色情狂不怀好意，谁不知道豪华饭店都是餐饮加住宿？如果霍华德的目标是莉莉，那自己岂不是另一个小胡子的目标......
真恶心！
霍华德半个身子都从车里探了出来，不断地挥手。
“哈喽？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这大喊大叫让路过的行人都看到了他，他们中倒是有不少人认识他，顿时间议论纷纷。
“圣屎！你是霍华德斯塔克！”一个黑人大妈以咏叹调一样的语气尖叫，还朝霍华德抛了个媚眼。
霍华德尬笑了一下：“是我，谢谢支持，再见。”
他用脚偷偷踢了纳撒尼尔一下，示意车子开快点，这大妈的目光好像是打算**他一样。
车子越过了大妈的位置，霍华德的声音顿时变得像蚊子一样，他把手圈在嘴边上，确定声波只灌进雷奥的耳朵里。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雷奥和莉莉跑了起来，神经病才看呢。
开车的纳撒尼尔叹了一口气，他透过玻璃也看到了两人的举动，一想就知道是霍华德又被当成色x狂了。
不，应该说又被看穿本质了。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所有人都打算去威尔逊企业的商店买东西，你觉得小情侣会乐意搭理你吗？”
霍华德回了一下头，表情显得生无可恋：“该死，又是斯莱德，不过知道这个就好办了。”
他直接伸手进怀里，掏出了一叠钞票来，就算没有数，大概也在七八百美元上下，他平时身上就这么些零钱。
他把钞票在空中狂舞，纸张的声音异常清脆：“雷奥，停下，我们聊几句，然后你就可以拿着我的钱，带着你的姑娘去超市疯狂购物了，我不会伤害你们！”
这时前方刚好就是警察局，站在警局门前，雷奥总算心里有了底，他扶住了气喘吁吁的莉莉，回过头来。
霍华德的脸上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得瑟微笑，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说吧，斯塔克先生，但我提醒你，这里是警局。”
“纽约市的所有警察局都像是我的家，上次我酒后裸体骑马在公园向一位女士表白之后，就来的是这里，我给你说啊.......”
他还打算说说自己的光辉历史，纳撒尼尔在他小腿上拧了一把：“我不觉得这是该跟孩子们说的事。”
霍华德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搭档性格非常无奈：“那是匹白马，我只是给孩子们讲个白马王子的故事又怎么了？”
“你只会让他们幻灭。”纳撒尼尔指了指车外两人的表情，雷奥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而莉莉则用眼角不断偷看着警局里的警员位置。
“好吧。”霍华德调整了一下领带，稍微严肃了一些，他重新下车和雷奥交谈：“我们是你父亲的同事，这次也是来和你谈谈他的事情。”
“我父亲？他早就死了。”雷奥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他虽然记得父亲长什么样，但最后一次见面都是十多年前了。
霍华德点点头，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是的，他可以算是我在物理学方面的引路人，尼古拉特斯拉博士的很多理论都让我受益匪浅，无线供电，黑洞理论，气象武器，死光武器，外星人研究等等，实在太多了，他是个真正的天才，尽管现在看起来比我差那么一点点，但他的离世也是世界的重大损失。”
莉莉惊奇地看着雷奥尼德，小嘴巴都张大了：“你父亲是尼古拉特斯拉？你从来没有和人说过。”
雷奥尼德摸摸自己的头，他金色的头发明显和尼古拉不一样：“这个......很长的故事了，但我从来没见过母亲，父亲除了债务什么也没给我留下，包括他的物理学天赋，一点也没有遗传给我。”
“哦，雷奥......”莉莉抱紧了他的胳膊。
“咳咳，所以我们来了。”霍华德清清嗓子，提醒两人他还在，雷奥说完悲惨遭遇后莉莉一脸同情，两人越凑越近打算干什么？
“哦，咳，斯塔克先生。”雷奥被打断，不好意思地看向远处。
“你的天赋并不在这个方面，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霍华德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现在你父亲生前工作的单位愿意让你继承他的职位，待遇很好哦，你高中毕业就打算找工作了吧？”
雷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确实知道自己的不同之处，但看看钞票，又看看女孩，他点了点头。
他怀疑自己是变种人，当然不是毫无依据的。
“确实是这样。”
霍华德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直接把手里的几百美元塞进了雷奥的手里：“所以你现在得到工作了，恭喜，明天就上岗。”
“呃......找工作这么容易吗？”雷奥看到霍华德返回车上，像是打算离开了。
“继承父业，人事运作，巴拉巴拉，你懂的，哪个企业还能没有点潜规则？现在带着你的女孩去玩吧。”
“可我能做什么？”雷奥其实也有点慌，自己虽然异于常人，但真的没有科学天赋，没有任何研究能力，去那里是被研究吧？
抽血，切片，冷冻什么的。
霍华德摸出一根雪茄来，剪了几下塞进嘴里：“反正不是当实验素材，霍华德叔叔不会骗你的，去玩吧，拜拜。”
车子发动，一溜烟地就不见了。
雷奥看了看手里的钱，陷入了沉思，莉莉在一旁帮他出着主意。
但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主意？
最后两人只能稀里糊涂地去吃饭，决定明天再看看，如果不行就报警，而如果工作没问题不是更好么？
所以两人没心没肺地继续去准备购物之旅了。
无论双方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居民楼顶上，一个戴着白色毛绒帽子的苗条人影，在放下望远镜后缓缓缩了下去......
....................
晚上，雷奥尼德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步伐就像是在跳舞一样，还是喝醉酒后的那种舞步。
他时不时就摸摸自己的嘴唇，一个人傻笑，忍都忍不住。
“嘿嘿嘿......嘿嘿.......”
路旁的野猫野狗都纷纷躲开，藏在雪堆或者垃圾箱后面看着他，这个人怕不是有病？
“吱！”
就在这时，轮胎摩擦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车灯将他晃得眼睛都睁不开，一辆车子以漂移甩尾的动作停在他面前。
车头直直对着他，把他整个人照得雪白，他侧着身躲开之后，发现还是白天那辆熟悉的车。
雷奥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断调整双眼的位置，强光中，穿着大衣的霍华德也站在了车灯前，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雷奥，我们来接你上班了，上车。”
“可是现在是晚上九点？”雷奥露出了自己今天新买的手表，不满地敲了敲表面。
霍华德也抬起了胳膊，看看他的纯手工表，“没错，上班时间应该刚好。”
“可你没说过是夜班。”
雷奥无奈地说道，整个人都蔫了。
欠人情就是这个意思，霍华德给他的钱，他不光买了表，还买了衣服和鞋子，和莉莉约会也很愉快。
霍华德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车边领：“不是夜班，放心，很轻松的。”
“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呵呵，我们很快就到。”
霍华德啪地关上了车门，紧接着就是一通风驰电掣，黑色轿车在夜晚的马路上如同鬼影，霍华德的车技非常好，他是个不错的赛车手。
一小时后，车子停下了，路上三人几乎没有说任何有意义的话题，全是霍华德在吹牛。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霍华德还在炫耀二战时期他和一个九头蛇女间谍的事情。
但这些话题太成人化了，雷奥全程都是红着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在迷迷糊糊下了车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是哪。
停机坪上，不远处就是一件双发客机，机尾翼有着一闪一闪的灯光，照亮了斯塔克工业的标志。
“这里是机场？”
“嗯，肯尼迪机场，始建于1942年，去年刚刚投入运行。”霍华德拉着雷奥就往里走，一路上都有漂亮的空姐全程陪同。
“难道我工作的地点是机场？”雷奥不明所以。
“当然不，飞机只是个交通工具。”霍华德笑了笑，领着他和纳撒尼尔，三人直接登机。
飞机内部相当豪华，不光有皮制沙发，几个卧室，吧台和舞池，还有几个衣着异常暴露的美女空姐，估计空军一号都没有这样的条件。
“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一样。”霍华德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深深陷了进去，空姐送来了香槟和雪茄，他就像是发自本能一样地和她们调情：“一会你们几个和我打两圈。”
三个空姐娇羞地拍了他一下，脸上都是欲拒还迎的表情：“你好坏，斯塔克先生。”
雷奥不知道霍华德究竟说的是什么黑话，现在大人们把上床叫做打两圈吗？
不过他目前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一行人究竟要去哪里，可看着霍华德被空姐们簇拥着走向飞机后方的卧室，他一时间错过了询问的机会。
还是理查兹博士看到了他脸上的迷茫，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拿起了手边的报纸：“我们的目的地是罗马。”
飞机腾空而起，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另一条跑道上，起飞了一架货运飞机。
那飞机的机身上，有着哪怕夜晚也能看清的巨大橙色w标志。
第708章 不朽者
罗马是意大利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也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已有2500余年历史，是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古罗马帝国的发祥地，因建城历史悠久而被昵称为“永恒之城”。
罗马是全世界天主教会的中心，有700多座教堂与修道院，罗马与佛罗伦萨同为意大利文艺复兴中心，现今仍保存有相当丰富的文艺复兴与巴洛克风貌。
华丽的圆顶建筑，各色的门窗和玻璃，还有非常浮华的各种雕塑，穿得特别少，非常艺术的那种喷泉，几乎在每个路口都能看到。
斯塔克的飞机自然是没得说，他们在半夜的时候就抵达了罗马城，三人又坐上了准备好的车辆，进入城区内部。
在几年前，这里满街还是墨索里尼的狂热信徒，但如今，整个国家仿佛都将此遗忘。
这里没有任何战火的痕迹，一切一如既往地平静美丽，街灯点点，投射在车窗玻璃上。富丽堂皇的各种宫殿和建筑，从窗外飞速掠过。
雷奥已经有些看呆了，他从小就生活在纽约，哪里见过如此有古典气息的城市。
所以窗外的一切都让他目不暇接，紧紧趴在窗户上看个不停。
“罗马斗兽场，意大利语叫colosseo，原名弗拉维圆形剧场（amphitheatrumflavium），是古罗马帝国专供奴隶主、贵族和自由民观看斗兽或奴隶角斗的地方。”
霍华德一边将车停在广场的一个角落，一边示意雷奥下车，他指着不远处那庞大的建筑做起了导游。
“这里是威尼斯广场的南侧，古罗马市场附近。斗兽场的占地面积约2万平方米，从天上看是椭圆形，长轴长约为188米，短轴长约为156米，圆周长约527米，围墙高约57米，这座庞大的建筑可以容纳近九万人数的观众。”
“呃......难道我的工作是在罗马斗兽场？可是我不会意大利语啊。”雷奥干笑了一下，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出国了？
霍华德猛地转了下身，并没有朝着斗兽场方向走，而是走向了广场另一侧的下水道入口。
“差不多，你可以认为是在斗兽场......旁边的下水道的地下更深层。”霍华德耸耸肩，推开了看似石砖墙壁的暗门。
说是下水道，但是其中非常的干燥，灰尘漫天飞舞，而且没有什么异味。
一道道的暗门和机关过后，霍华德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旁，黑洞洞的，也不知道下方究竟是什么。
“咔啦啦啦......”
一连串巨大的齿轮搅动声回想在地下空间里，从无尽的深渊下方，升起了一台由齿轮和不知名晶体驱动的电梯。
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穿着红色长袍，犹如大主教一样的人。
他头顶上戴着长长的头盔，就像是金属豌豆荚一样，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与图案，哪怕在四周墙壁火把的微光下，依旧闪闪发亮。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见到了衣着如此古怪的人，雷奥的感觉不太对劲了，这是不是什么邪教？
不过从电梯中走出的人虽然表情严肃，但绝不是狂徒，他以一种十分理智的语气回答：“带你去永恒空间，去你的未来。”
说着，他让开了电梯的门，示意几人进去。
雷奥本来不想动弹，但是霍华德和纳撒尼尔都满脸笑容地热情相邀，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走进了电梯，那个衣着古怪的人也走了进来，在电梯内壁上扳了几根拉杆，电梯开始快速下行。
他回过头来看向雷奥尼德，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不用伪装了，我们都知道你究竟是谁。”
雷奥尼德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动作，他的整个人都变成了半透明的形态，在他的体内，能看到无数的繁星，他们或是构成星云，或者是按照自己的规律旋转，将他变成了宇宙深空的模样。
那个陌生人微微点头，没有就雷奥的形态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看着窗外，示意他往下看。
“雷奥尼德，看看下面吧，你将看到奇迹。”
雷奥闻言走近了电梯上的玻璃，而刚才还一片漆黑的深渊，突然就豁然开朗。
一座城市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像是穿过了什么幕布，不光是宏伟的古典建筑与宫殿，还有许多高楼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一些如同小山般的红色晶体支持着它们悬浮。
这座城市比地面上的罗马更加繁荣，哪怕是这个时间点，这城市依旧处处灯火通明，从上方远远望去，车流如织，人头涌动。
“上帝......”雷奥尼德惊讶地合不拢嘴，除了不断念叨天父之名，他几乎就冻结在了那里。
衣着奇怪的人露出了自豪的神情，他走到雷奥的身边：“这是永恒的奇迹，这是不朽之城！”
电梯已经抵达了底部，其它三人都走到了前面，而雷奥依旧满脸惊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无论是穿着铠甲却拿着激光枪的士兵，还是如同山岳般漂浮在空中的巨型建筑，这些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发麻，头发下面像是通了电一样，双手因为抖得太厉害，只能揣在夹克口袋里。
亦步亦趋走了好一会，他才渐渐平复下来，他向着来接他们的老者问道。
“我知道罗马是建立在古罗马的旧址上，而且还有一个更古老的罗马遗迹在它之下，但是这里地下200米深处居然有这么一座城市.......这怎么可能？！”
老者抖了抖自己的披风，长长的头盔晃动了一下，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科学，魔法，除了这些我也不能给你其它解释，这就是我们世界被隐藏的历史，这里就是不朽者们们的家园。”
这一切都如同梦境，就仿佛是将地面上的罗马映射在了地下，这庞大的城市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铺着红砖的街道，还是道路旁精致的天使雕像，他全部触手可及。
而很快，在他走下一条长长的楼梯后，四人斗走进了一个如同剧院般的建筑了。
漂亮宏伟的建筑，内部也同样壮丽，超越时代的科技和古典艺术完美结合，种种不可思议的景象在其中浮现。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位于宏伟剧场穹顶上的一个徽记，那上面有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
金色的徽记投下了光柱，将雷奥尼德笼罩在光柱之中，他感觉身体暖洋洋的。
而此时，他发现在这个如同环形剧场一样的地方，早已有人在等待着他。
和之前接待他们的人穿着相同，共有四名略显苍老的人坐在高台之上，那高台下方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霍华德和纳撒尼尔朝着雷奥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动，随后他们走向了另一侧空空荡荡的观众席，在黑暗中只留下淡淡的轮廓。
而迎接他们的人，则走上了主席台，坐在了最中间的一把椅子上。
接着，他开口说话了。
“仔细听着，某些事情将与你产生共鸣，而这种共鸣将穿越时间，一切都起源于一个设想，一道天空中的火光。”
雷奥尼德吞了一下口水，看着那些轮廓都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他吞了下口水，静静地等待着说明。
老人并没有让他久等，说出了一个古老的故事。那是在公元前，那是在地球文明的黎明时分。
有一道火光坠落在了埃及，人们看到有奇妙的建筑燃烧着，从空中坠落沙漠。
而当他们前去查看时，却被一种恐怖的太空虫族寄生于体内，他们以极高的速度蔓延并繁衍，眼看所有生物的命运都岌岌可危。
那是生命，以及世界的终结。
在危机关头，一个人挺身而出，他集合了幸存下来的生物，组成了最后的军队，与外星虫族决一死战。
他说：“我们的世界不该如此结束！”
他获得了天神赐予的武器，一把长矛，以及一面盾牌。
在各路英雄的帮助下，他杀死了虫族皇后，消灭了被寄生的人，拯救了剩下的所有人，他在灭绝和生存之间为地球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人们以他手中的盾牌为名，团结在一起。
“在你的头顶，就是那面盾牌，自那时开始，世代传承直至今日，我们，就是一面在已知与未知中保护人类的盾牌。”
为首的老人端坐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不由地挺起了胸膛，而他描述的场景，更加详细的战斗，也让雷奥热血沸腾。
而就在他抬起头看向盾牌的时候，主席台上五人开始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是一个保护措施，一个专门对抗那些阻碍我们的世界按照设想向前发展，对抗阻碍之人的保护措施。”
见到雷奥陷入了激动和向往，高台之中的人又补充道：“这是一个来自于世界的召见，一个来自于我们，以神明身份给这个世界提供保护的组织之召见。”
“神明？”雷奥皱了一下眉头。
而另一个长老点点头，并没有被质疑所影响：“如果我们不能令某些未来得以扭转，我们还有何面目如此自居？”
中央的人看向雷奥：“你能理解吗？”
雷奥如同星空般的身体没有遮掩他的表情，他抬起半透明的眉毛：“我能，是为了保护世界。”
为首的老人肯定地点头：“正是如此。”
第709章 圣盾
其它几人低声和中间的人商量了几句，很快就取得了共识，在空荡荡的剧场中，那个老人再次开口。
“那么雷奥，你可愿意分享我们的赐予？你可拥有如此的远见？为了避免一个可怕的未来？”
雷奥渐渐平复了一些，他摊开了双手：“可是又有谁知道未来的事？”
“以伟大的科学。”
“以寂静的数学。”
“以无声的真相。”
“以隐藏的艺术。”
“以神秘的魔法。”
台上五人，一人回答了一句话，就像是心意相通，而最后的总结依旧由中央之人做出：“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每一个方程必有解法，这就是世界。”
雷奥缓缓叹了一口气，他看看自己半透明的双手，肉体中有星辰运动着，在漆黑的夜空中。
“那么我又能做什么？”
中央之人直视着他的眼睛，以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世界需要你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雷奥尼德。”
“.........”
见到他依旧还是不太明白，红衣的老者又补充道：“我们促进人类，我们保护人类，我们是安全官，我们是庇护者，我们是......圣盾！”
雷奥尼德扭头看看观众席上的霍华德两人，那个小胡子一边点头一边伸出了大拇指。
他思考了一下，重新抬起头看着高台：“好吧，我可以加入你们，如果为了世界，我当然可以挺身而出，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不是按照古代的习惯，应该叫你大师？”
为首的老者笑了，不是那种开怀大笑，但依旧非常亲切。
“我是艾萨克牛顿，以往有人叫我爵士，也有人叫我大师，但你不用，你可以叫我兄弟，我们，是圣盾兄弟会！”
所有人都起立鼓掌，欢迎一个年轻的新成员加入，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雷奥有些不好意思地挥挥手，算是向每个人致以问候，保护地球的英雄们，多么伟大，他非常荣幸能与他们同行。
...............................
于此同时，遥远的地球另一端，苏明正在进行准备工作。
他已经不在纽约了，而是先传送到卡玛泰姬，接着自己飞到了帝都，通过当年的交情，很快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今天早上我就说怎么有喜鹊叫，刚才忽闻有故人来访，原来是威尔逊先生，当年一别，甚是想念，而今日一见，风采依旧啊，呵呵呵......”
一个穿着西装的眯眯眼满脸笑容地将苏明迎进办公室。
办公室位于地下，其内部灯光雪白，把两人的黑影子在门前挤成一团。
里面的家具摆设都是苏明只在战争片里见过的老款式，比如蒙着白沙发巾的布沙发，老式的转盘电话，桌子上白洼洼的瓷茶杯。
他倒是挺喜欢这些老物件的，但喜鹊还是算了吧，这地下三防工事里哪来的喜鹊？
“请。”
“请。”
穿着豪华西装的苏明笑着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郑先生也是一样，依旧是雄姿英发，意气不减当年啊。”
“呵呵，哪里的话，怎么比得上您英俊潇洒，身体强健呢。”眯眯眼也坐了下来，没有坐办公桌，而是坐在了苏明的身边：“来人啊，上茶。”
“哎，没有的事儿，您现在是大领导了，那是大展宏图的上升期啊。”苏明客气地掏出雪茄来，给郑贤递过去。
“嗨，什么大领导，就一办公室主任，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呵呵。”郑贤还是笑眯眯地样子，接过雪茄去，直接从自己的西装中抽出一把匕首来削：“不知现如今威尔逊先生在哪里发财啊？”
“唉，也就是混口饭吃，前些日子刚接手卡玛泰姬，如今忝为至尊法师，实在惭愧啊。”苏明满脸羞愧地摇摇头，像是都没脸见人一样。
正在给雪茄点火的郑贤呛了一下，什么鬼？
怎么感觉就几天没有收集魔法界的情报，魔法界就连天都换了？
当年小鬼子想登陆的时候，这个威尔逊先生是提供过金钱粮食的，算得上是国际友人。
而第一次见面时，郑贤面对丧钟时，就感觉是在面对尸山血海，而且根本看不透，所以他婉拒了苏明留下一起杀鬼子的要求。
事实证明，鬼子根本没那本事登陆，都去南洋祸害美国殖民地去了。但今日一见，曾经被认为是超级战士的人，居然变成了巫士之主？
世界太疯狂了。
郑贤一下摸不准对方的来意了，他本以为对方就是打算凭当年的香火情走走后门，在天朝做点生意什么的。
而现在，是不是代表卡玛泰姬来的？那问题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上好茶。”
为了拖延时间思考，他朝着外面的生活秘书又喊了一句。
“哎，不用太好，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叶子随便喝喝就行了。”苏明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十分客气地帮郑贤点烟。
郑贤咳得更厉害了，好像肺要掉出来一样，还随便喝喝，这不是一下就喝到顶了吗？
哪怕他是‘有关部门’的最高领导，也喝不上那个啊。
“您稍坐，我出去帮你找找茶叶啊。”
郑贤的眼睛就是一条缝，根本看不见他在想什么，而且这人心机深沉，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
苏明大概也猜到了，他可不是出去找什么茶叶，毕竟那是能让手下做的事。
这老小子应该是出去给昆仑打电话去了，卡玛泰姬如今电话线拉不上去，雪山施工困难，得过些年才行。
但人家昆仑人数多，势力也大，武者跟普通社会接触更频繁，自然也容易联系得上。
没过多一会，郑贤就回来了，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茶叶，让手下去冲泡了。
“还真找上了？那我今天可算是来着了，谢谢郑主任啊。”
“莫要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卡玛泰姬虽然于我国政府不来往，但是我们于魔法界的友谊，源远流长嘛。”
郑贤看来是确认了苏明的身份，此时居然把聊天吹捧上升到外交层面了？
天朝的秘密势力中一个巫士也没有，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主要就在于郑贤的规矩太大。
人人都知道未来复仇者联盟内战的起因，是注册派和反注册派的内战。
而在天朝只有注册这一条路走，自明朝郑贤从张衡手中接手圣枪之后，所有人都得注册。
不光是真实姓名，年龄性别，身高体重，血型发色这些，还有籍贯住址，祖上八辈亲属的信息，自己的学习经历，超能力的作用，自身弱点和缺点。
这些全部要登记，保存在资料库中，方便郑贤能随时查看，哪怕是想改一下自己的代号，都要先写个书面申请。
这谁顶得住啊？
第710章 圣枪
其实注册什么的，只是对于蒙面人们来说有难以接受，对于普通老百姓，倒是很有好处。
至少出了什么事，责任明确，也能容易追查。
比如发生了什么超能力事件，勘察现场的时候根据遗留下的痕迹，就能推断出是谁曾经来过这里，郑贤只需要翻找资料，就能找到嫌疑人，并且派出克制对方的成员去处理。
即便不出事，这也是一种无形的约束，能够让超人们稍微清醒一些，不会无所顾忌。
这也是在漫威世界，天朝远远强于其他国家的原因，不光是老百姓安居乐业，就连超能力者都非常老实。
作为超能力者，你可以不加入神秘部门，但是你必须备案，服从国家的安排，定期到指定地点进行复审，就像审车一样。
哪怕是现在，苏明假如询问郑贤，天朝有多少超能力者，他一口就能报出一个差不多准确的数字，而且更详细的资料，他都记在了脑子里。
这样一来，天朝对于超能力者就有了很大的控制力，形成了一股隐藏在社会中的力量。
而这种模式在未来让米国寝食难安，复联炸死人后，他们也想借机推行类似的注册法案，结果就内战了。
美国那些从小就被自由皿煮洗脑的英雄，哪受得了这个？国情都不同，照搬天朝的措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说归说，如果以后内战还是要在美国爆发，苏明必然站在反注册派一边。
在从查尔斯那里得到了一句‘名言’后，苏明立刻就判断出了在背后搞鬼的是圣盾兄弟会，形式一下就变得复杂了许多。
在这个时间点，敢说自己是守护地球之屏障的势力，其实只有两个。
一个是卡玛泰姬，卡玛泰姬是专门应对异维度威胁，以及各种魔法界事故的势力，成立大约在800年前。
苏明很清楚刺杀并且挑动战火这事不是自己干的。
而在卡玛泰姬建立之前，有一个势力是专门应对外星威胁的，那就是圣盾。卡玛泰姬的建立只是为了查漏补缺，针对地球缺少的魔法防护。
公元前2000年，圣盾就和外星虫族干了一仗，算是保住了地球的存在。
就连天启曾经都是圣盾兄弟会中的一员，只不过虫族灭亡之后，又是解决内部矛盾的时间了。
建立圣盾兄弟会的人是伊姆贺特普，他是击败虫族的领头人，善用的武器是左手持盾右手持矛，两件都是天神组武器。
可惜，虽然是个强大的战士，但他是普通人类，寿命有限。
天启在埃及上位，反过头来对付兄弟会，圣盾兄弟会转入地下，并且在日后迎来了第一次分裂。
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天朝的古人因为种种观念和其他人不符，于是携带神矛回到了东方，重新建立了圣枪会，当时的领导是汉代张衡。
而圣盾兄弟会则转移到了当时更繁华的罗马，并且在地下定居，他们中的许多人通过科技和魔法，使得自己的寿命变得漫长。
但总是居于地下，会使得他们对于地面的情况缺乏控制。
于是在进入近代后，他们成立了一个下属的机构，或者说是一个掩护，代替他们在地面上活动。
这个机构叫做大黄道十二宫，其中十二名领导人都以一个星座作为自己的象征，并且齐心协力继续应对宇宙中的威胁。
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掌管全球地下势力的大黄道十二宫渐渐分裂成了一大堆零散的小势力。
比如新十二宫，ssr，九头蛇，利维坦，手合会。
但成立这个机构的作用也达成了，尽管大黄道十二宫分崩离析，可圣盾兄弟会依旧毫发无伤地隐藏了下来。
在这些势力之中，全都有圣盾的间谍，比如霍华德和纳撒尼尔，作为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科学家，他们完美符合圣盾兄弟会的纳新条件。
而最早从圣盾分裂出来的圣枪，他们倒是一直发展很平稳，没有再经历太多的动荡，最多就是在明朝时期期张衡死亡，第二代首领郑贤接任罢了。
现在，他们也不叫圣枪会了，叫有关部门，在未来他们也被叫做神矛局。
真的论起来，神矛局的实力比神盾局强多了，光是天父级别的神明打手都好几个。
不过眯眯眼郑贤人老成精，不惜自降身价都要韬光养晦，愣是把一个传承上千年的组织伪装成了神盾局的平辈。
反正就是人畜无害小白兔就对了，不掺合它国事物，也不参与地球的大事件，神盾局只管天朝这一亩三分地，就算大门外打出脑浆子来，郑贤也全当看不见。
同样，你门外的打架的人也别想进来，进来就弄死你。
但郑贤的这些小算盘哪能瞒的过苏明？
在确定了搞鬼的是圣盾兄弟会之后，苏明立刻就来拉外援了，毕竟跟这些传承数千年的组织比起来，卡玛泰姬的底子还是薄了些。
不管是谈判，还是打算开撕，扯块虎皮大旗总是有优势的。
而他的计划，很明显郑贤还没猜到；圣盾的打算，郑贤同样也不知情。
现在就看看怎么把他拐到车上去。
在等茶泡好的这段时间里，苏明和郑贤又用种种外交辞令兜了好大一会的圈子。
等通讯员把茶端上来，两人都赶紧喝了几口，实在是口干舌燥。
两人都口风奇严，谁都没有套出谁的话来。
“呼......郑主任，我之前刚刚去了阿提兰一趟，你可把我害苦了啊。”苏明轻轻放下茶杯。
郑贤的眉毛一挑：“哦？此话怎讲？”
“唉，就是那......算了，没事，不提了。”苏明摆出一副打算说，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变得讳莫如深的样子。
“呵呵，没事就好。”
郑贤虽然有些好奇，但是苏明不说，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是觉得心里痒痒。
“还有那变种人的事情，真是......算了，你的手下也有好多变种人，这事还是不说为妙。”苏明又抛出一个新话题，但是又自己截断了。
“哦？国外的变种人生活环境确实不如我们天朝啊。”郑贤像是有感而发，缓缓地摇头：“其实也是国外政府太小题大做了，超能力总是好处更多的嘛。”
郑贤这话就是纯粹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天朝的变种人他当然能压得住，不说那天庭或者八仙，只要请出昆仑的几位都能够解决问题了。
美国靠谁去？现在明面上的超能力者就一个火炬手，此时还大脑发育不完全。
指望史蒂夫能镇住变种人吗？没戏。
苏明冲他笑而不语，笑得郑贤直发慌才作罢：“不是这个问题，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郑贤恨不得抓住对方的脖子狂摇，让对方把情报全部吐出来，可偏偏不能这么做：“哦，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看着他的神色，苏明心中大定。
对于郑贤这样的特工头子，他们会有什么弱点？
那就是无比强烈的好奇心，他们总是想要追寻真相。
偏偏苏明每次就把话说一半，勾上劲来就溜，让郑贤的心境受到扰乱，这是为了之后的话做铺垫。
先前两个故事都没说出来，第三个故事说了，他应该就会重视了。
“话说最近圣盾兄弟会有大动静，您知道么？”苏明装作不经意地给茶杯续水，端起来慢慢品了一口。
办公室里的烟雾缭绕，有雪茄的燃烧，还有茶水的热气。
郑贤朝着门口处的人打了个眼色，立刻那人就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也许是查询情报去了。
郑贤则笑呵呵地看着苏明：“愿闻其详。”
“这都快到饭点了，不如我们上桌谈？”苏明又把话题岔开了。
如果他不是至尊法师，这么皮的人早已经被郑贤枪毙了，但此时他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笑着说道：“怪我疏忽了，威尔逊先生可是天朝通，自然我们要说话也该是在酒桌上谈，这样，今天中午我们去吃烤鸭，来帝都，不尝尝这个就可惜了。”
苏明放下了二郎腿，拍拍自己的膝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酒水就茅台吧，听说是国宴饮料？”
郑贤也站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是一条细缝：“威尔逊先生还真是听说了不少事情啊，如果不是看外表，我都以为您是天朝人了。”
“呵呵，天朝的说法里有转世轮回，也许我上辈子就是天朝人呢？”
“说的有理，请。”
“请。”
两人又十分客气地走出了办公室，直接从地下的掩体返回地面，上了不知何时准备好的车。
也许乍一看起来好像郑贤把秘密基地都暴露出来了，地下的防御工事都让苏明进去参观，显得非常亲切。
但苏明知道，郑贤他们真正的基地，是一座环形的云中城，现在应该就在头顶飘着呢。
有关部门是世界上人数最多的特殊机构，即使在未来，灭霸弹完响指之后，神矛局依旧有15万人的特工队伍，堪称恐怖。
苏明之前进入的那个地下掩体，大猫小猫就三两只，尽管地下建筑规模不小，但人员很少，一猜就知道只是个幌子。
这整套的地下设施，就是个障眼法加圈套，郑贤最喜欢用自己钓鱼了。
第711章 讲评书
跟郑贤打交道非常耗费心神，但烤鸭的味道不错。
再次吃到这脆皮和面酱，让苏明觉得恍如隔世，果然领导就是领导，有品位，如果让莫度去买烤鸭，估计找不到这么正宗的小店。
不是什么知名的老店，从地下出来之后，郑贤开车带他左绕右绕地钻胡同，最后的目的地是一处看似民宅，连店名都没有的四合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私房菜’原型吧？
酒过三巡，郑贤又提起了正事，他把小酒杯放下一抹嘴：
“威尔逊先生之前不愿意在我下属面前说圣盾之事，可是有什么忌讳？”
苏明正在夹着葱白蘸酱往饼上放呢，这古色古香的地方确实不错：“你确定这里安全？”
“这是自然，这里的师傅一家都是变种人，你没发现这烤鸭的火候非常好吗？”郑贤淡淡地说道。
话外之意，就是他郑贤捏着对方把柄呢。
好么，原来不是吊炉烤鸭，而是火元素烤鸭，难怪呢.......
真香。
苏明把一个卷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我之前是担心你的手下太年轻，承受不起现实的冲击啊。”
“哦？威尔逊先生又何出此言呢？”
“圣盾兄弟会打算毁灭世界，或者说毁灭世界的进展已经到了一半了，你信吗？”
“什......呵呵，先生莫要再开玩笑，您能找到这来，说明您也知道我们的底细，圣盾圣矛本是一家，虽有龌龊，但目标一致，都是为了保护地球而存在的。”
郑贤一开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轻松自如地开始自说自话。
“并不是玩笑，我不光知道你们的起源，我同时还知道那个异种的事。”苏明又拿起了一张春饼，一共俩人就要了四只鸭子，郑贤又不怎么动筷子，一会凉了还怎么吃？
郑贤听到这个说法，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了，这位提到了异种，就说明麻烦大了。
尽管圣枪会的政策一直都是‘只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但现在人家拆迁大队来了，再不管就真不行了。
郑贤沉吟片刻，也许是心存侥辛，也许是怕是苏明诈他，他笑着问道：“那您能说说，您了解的那个异种吗？”
苏明夹起几片鸭皮，轻轻蘸了些酱，看了看郑贤的眯眯眼，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
汉朝，洛阳。
秋风萧瑟，草木枯黄，而漫天落叶之下的漫长石阶，走下了两个人影，其皆身穿明光甲胄，气度非凡。
当先者身着红衣，外罩盔甲，而长发披散肩头，正是张衡。
而身后之人，手捧金色长矛，亦步亦趋，长矛长约丈八，两端开刃，枪刃如同雄鹰羽翼，枪杆缠绕白纱。
信步前行间，为首之人向身后随从叮嘱。
“一旦吾此行失败，汝当继承此矛，并将怪物除去。”
身后的武将闻言眉头紧锁，将长矛捧在眼前：“大人，恕在下直言，吾曾细细观察，然其不过是木杆铁刃结合而成，相传其拥有无边神力实属......”
张衡一缕胸前的长须，淡然道：“所谓神器，自古便是如此，其盾留驻西方，而矛存于东方，汝需心中坚定，方可赋予其应有之神力。”
两人谈话之时，已然抵达了一座宏伟的建筑之前，此建筑高耸入云，巧夺天工，乃是一座五百层亭台。
其名为‘伟大建筑’，是用来与天神交谈的高台。
“大人，此番尝试当真能奏效？”年轻的将军又一次询问，因为此时张衡已经开始准备登楼了。
张衡笑道：“吾不得不如此，吾辈之世界不该如此结束。”
说完，他撩起衣襟开始攀爬，只留下握着长枪的将军在原地等待，脸上写满了担忧。
数百层的高楼何等雄伟，而张衡因修道有成，亦非常人。
狂风呼啸，他穿云而过，这座高楼不多时后就在被他踩在脚下，哪怕是远处群山，此刻也俯首称臣。
但张衡的面前，不是只有这些，还有一个巨大的人影，静立于飞鸟之间。
哪怕踩上了五百层高楼，张衡依旧只能到达对方的肩膀。
那是一个金色的巨人，全身都由金属铸成，就像是山岳活过了过来，而它那三颗发着红光的眼睛就像是太阳。
而在它身后，张衡能看到洛阳城已经被摧毁了一半，就连远处的青山，如今都留下了沟壑。
他迎着狂风，无视了对方伸来捕捉他的巨手，高声喊道。
“噫！天国之神女，汝之威严令吾辈折服，汝周身闪耀之希望，如驱走冬夜之骄阳，汝辈照拂人类，今又何故欲害吾等？！”
如同巨龙般的前肢停止了，那狂风就停歇在张衡的头顶。
天神组中的一员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它收回大手，和张衡一样，盘腿漂浮而起，如同雷鸣般的声音响彻全城：“人类，必须做出选择/决定/牺牲。”
“还请女神明示！”张衡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对方能够交流，让他心中一松。
至少有希望能够保住地球了，天神组是什么，他心中自然明白。
天神回答了他，它可以直言相告，因为它无可匹敌。
“在这个星球/世界的中心，存在着一个休眠的天神之卵/胎儿。在未来，这个卵/胎儿将要孵化/分娩出一个天神，伴随着新生的饥饿，它将要消耗/吞噬这个星球/世界，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方式。”
话音落下，万籁俱寂，张衡的耳边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
他思考片刻，轻捻胡须，大声回答：“若汝欲将之取走，吾辈乐意效劳。”
天神的三颗红色巨眼发出了强光，它身上的金属开始产生移动和变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仪器打开，露出了其中精密的结构。
“不，你误解了我，我解释。迄今为止，所有天神都诞生于星球内部，而我体内携带了新的/独特的/被禁止的构造，复制/繁育正在来临，我体内有一个孩子。”
与此同时，它的腹部装甲如同莲花般绽开，露出了深层的事物。
那是由金属，血肉，能量，光线，以及大量根本无可辨识的混沌规律，构成的特殊存在。一团星云，或者说是一团红色能量就在张衡眼前翻滚，但人类的智慧无法理解其本质及为何存在。
展示之后，它关闭了腹腔，巨大的金属头颅凑近了张衡：“这个过程将把我最终消耗/摧毁，我将付出此举的代价......但目前，我就需要食物，因为这个过程已经开始。吞噬你们的星球，吞噬所有生物，为我提供能量，世界末日的混乱将随之而来。”
天神的思维就是如此，它进行着必经的过程，并且为之付出代价，而地球，连代价都算不上，只是食物。
张衡闻言，起身长笑。
“神母此举，何等壮丽，但请容我一言。”说着，他伸出手臂举过头顶，手指指向太阳：“神母请看，此处正是吾辈生命之源泉，并有相应之营养供应星辰之子，其能量胜过地球万倍，若汝投身其中，亦可使胎儿更强，岂不美哉？”
天神抬起头，直视恒星，久久不语，为其计算，片刻后，它腾空而且，留下一声轰鸣。
“提议采纳。”
巨大的黑影越飞越高，随即犹如飞蛾扑火般没入太阳，溅起一片火光.......
.........................................
郑贤把酒杯里的茅台喝了个干净，接着眯着眼又给两人都倒上：“我还真不知道，您身为外国人还会说评书。”
苏明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端起酒杯来：“别说是评书了，相声我也会，但你探究我的身份毫无意义，现在的问题，是异种要孵化完成了。”
“天神组的异种啊......”哪怕是郑贤，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老师可真是给我留下个大麻烦啊，他两腿一蹬倒是痛快，现在头疼的是我了。”
“母体本来是打算吃地球的，结果张衡骗它去吃太阳了。可现在幼体孵化之后，它还没有转化恒星能量的能力，只能吃行星，我猜地球上有这么多生物，应该口味更好，就像是撒了芝麻的点心。”
苏明也说出了自己的部分漫画记忆，而且，他知道圣盾兄弟会中已经有人打算把地球送给天神吃了。
因为那个人看到了时间终末，他认为末日不可避免，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直接进入末日，然后重建世界。
第一步，就是要削弱地球的防卫力量，否则幼年的天神不好下口，挑动血族和异人的全面大战，将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一次性杀光。
当然，这只是猜测，现实和漫画情节能不能对上还是另一回事，可是没看见郑贤已经相信了吗？
郑贤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既然因老师而起，他自己就必须还债，至尊法师对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是想蒙混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端起酒杯跟苏明碰了一个：“我们的地球啊，对于很多存在就像是个紫薯馅的麻团，什么天神组，行星吞噬者，湮灭虫族，哪个都想把我们咬一口。”
苏明酒到杯干，嘬了一下牙发出啧的一声：“我还以为是什锦馅的。”
郑贤摇摇头，若有所指地说：“混沌是深红，混乱的末日则是深紫，那是死亡交杂着火焰的颜色。”
“我稍微听说过一些，原本异种孵化需要一百万年，而张衡的提议使这个孵化时间缩短到了1700年，不知道我说得对吗？”
苏明又卷起了鸭子，不能光自己吃，得给绞杀也偷偷喂点。
郑贤明白，这就是老师留下的锅了，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还能怎么办？至尊法师说得一字不差......
“我明白了。”
第712章 特斯拉
既然现在的情况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这顿饭之后也就该动身了。
尽管不是相同的世界，可是这古香古色的四合院，还有大门外胡同里传来的喧闹声，苏明还是挺喜欢的。
不过旅游的计划还是先放放，首要目标还是要去看看圣盾到底打算干什么，如果不是关于那个天神胎儿的话就更好了。
大部分的烤鸭都是被苏明和绞杀吃了，郑贤没吃多少，叫的白酒倒基本都是他喝的。
“郑主任，您喝了三斤茅台真的不要紧么？”看着郑贤掏出一些钞票放在桌面上，一边拍打裤子一边站起来，苏明还是问了一句。
倒不是担心他会不会胃穿孔，而是担心这样子，要打起来有没有战斗力啊？
郑贤还是那副笑容，就像是一张笑脸面具粘在他的脸上纹丝不动。
“我可是酒精考验的战士，三斤白酒只不过是润润喉，不过这次这件事，我只能个人和你走一趟，我不能带人过去。”
苏明点头，目前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如果带上人过去，事态就会扩大化。
一般地下组织的事情，都要在暗中解决，就算要开战，也不可能像复联那样搞出地动山摇的动静。
刺杀，阴谋，暗算，政治，这才是他们擅长的手段。
苏明其实一开始就知道，郑贤就算打算加入，也只会是他一个人，天朝是和别国有协议的，有关部门不会参与国外的秘密事件，别人也休想来管天朝的事。
郑贤一个人行动，还能说是个人行为，如果带了人，性质就变了。
反正只要他拿着圣枪，这辈分和面子就摆在那里，到时候苏明只需要见机行事。
“郑主任豪爽，不如你先去取一下兵刃，我在这里等你？”苏明随手拿起了房里的一部大块头收音机，调了个广播台开始听曲艺节目了。
“看来你打我的主意已经很久了啊......”郑贤还是笑着，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几秒：“也对，他们把东方视作叛徒，我确实应该带点防身的家伙，呵呵。”
说完，他抬起手来拍了拍，突然就从房门外走进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根被白布包裹，犹如甘蔗一样的棍状物。
原来他早有准备，而且两人的谈话应该也是被监听的。虽然天朝现在科技一般，但是架不住有关部门里变种人多啊。
“好了，鸭架我让老板给炸一下，咱们晚上回来还能再喝几杯。”郑贤接过长布卷，扛在了肩上，示意可以出发了。
“郑主任的能力是哪方面的？”苏明站起身来，看了看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队伍，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要一起行动，互相了解一些能力还是必要的。”
“我嘛，算是有点武术底子，普通人一个，呵呵。”
郑贤走到门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咱们俩的能力有些重复啊，我也只是个会点拳脚的普通人。”苏明笑着点点头，走出房间，呼吸了一下帝都冬天的空气。
寒冷的，还带有一些古老气味的空气。
吐出的热气在空中慢慢飘散，而院子里的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没有和这些人交谈，尽管确实有几个他辨认出了身份，但他只是静静等待郑贤出来。
“别看我，我就这一百来斤，这次跟你跑一趟，也是为了把当初老师的丢到天上的锅再接住，你问我要人，我没有。”郑贤自然明白苏明的意思，如果两人都是擅长近战的话，队伍确实需要弥补一下短板。
苏明想了一下，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也不一定非得打起来，和气生财嘛。
郑贤肯定是不希望开战的，毕竟圣盾和圣枪的关系本就不怎么好，一旦擦枪走火都是麻烦。
“行吧，那咱们合个影，万一这次我俩出去翘辫子了，也好给亲戚朋友留点念想。”苏明耸耸肩，这照片也许以后有用......
郑贤的眼睛更小了，他走到苏明的身边：“真的有那么严重？”
“谁知道呢，有备无患吧。”
说着，苏明拉着郑贤走进了胡同，在刷着充满时代感标语的墙壁前，由别人拍下了照片。
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脸上都是假笑，从身后露出的标语是‘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
............................
雷奥静静躺在蓝色天鹅绒的大床上，他完全睡不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他看到的，听到的，都在冲击着他对于世界的认知。
散会之后，霍华德和纳撒尼尔带着他在不朽之城里吃了饭，然后给他分配了一件宽敞的卧室，让他好好休息。
至于需要他做什么，唯一的答案还是那句话在必要之时挺身而出。
卧室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城堡一样的古建筑，整个卧室呈现圆柱形，天花板足有四五米高，上面画着非常具有古典美的宗教画像。
只是说风格很像，但这必然不是出自圣经的典故，因为圣经中没有什么故事是几个人用电浆炮一样的东西消灭外星生物的。
雷奥在思考，可是想了好半天之后，发现自己的脑子里空空如也，一开始是在思考的问题本身都被忘记了。
相反，脑海中更多的是莉莉的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囚犯一样，在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点，无路可逃。
就在他辗转反侧之际，卧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带着浑身电光的人如同一道幻影般冲了进来。
他的速度太快了，直到他站在床边，身后的残影才渐渐回归他的身体。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金属盔甲，十分紧身的那种，盔甲肩上则密布着一排排二极管和特殊的灯泡，此时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在其上跃动，犹如黑暗中的金蛇般狂舞。
来人头戴半覆盖式的头盔，露出了下巴还有嘴唇上的小胡子，他看着雷奥从床上猛然坐起，才开口说道：
“你好啊，孩子。”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还有一只鸽子同时飞了进来，落在了雷奥的肩膀上。
“父亲？”雷奥整个人都僵住了，被他认为已经死去的父亲，现在穿着他名为午夜机器的超级盔甲，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是我。”特斯拉停下了脚步，因此他盔甲上的光也渐渐消散。
“我以为你......”雷奥摸了摸鸽子的脖颈，帮小鸟整理着羽毛。
“是的，我死了，但我超载了隐秘，穿过了深渊，现在又回来了，回到这里来找你。”特斯拉走近了自己的儿子，拍着他的肩膀，让他能感觉到自己真实地存在。
“你是要带我离开这里吗？”
“不，我的孩子，不是的，我来到这个空间，是专程要将它彻底粉碎的。”特斯拉摸着雷奥的脸，看着他如同星界灵体一样的形态。恰好这时，古老的城堡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行动：“行了，他们发现我了，很快就会抵达这里，快跟我来。”
雷奥连穿上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特斯拉从床上拉了起来，战甲的能力发动之后，两人几乎就像是在离地漂浮一样。
“我们要去哪里？”跑过铺有红地毯的走廊，一扇扇门扉犹如黑洞洞的巨口，从二人身边飞逝而过，雷奥满脸费解地询问。
因为特斯拉现在带着他前往的方向，并不是城堡底部的出口，恰恰相反，他们在不断地登上楼梯。
特斯拉头也回，只顾抓着雷奥狂奔，鸽子在他身后紧紧跟着：“我想想你展示一些东西。”
说着，他再次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两人抵达了一扇非常精巧的大门前。
这扇门上画着巨大的太阳，一些看不懂的，犹如花瓣一样的东西将太阳托起，而下方有着一个木在的密锁，上面流动着不详的光。
“老爸，这是魔法，如果不用钥匙，我们都要倒霉。”
特斯拉从战甲腰带里，直接掏出了一把金色钥匙，在雷奥面前晃晃，随即就打开了锁，紧接着一脚把门踢开。
“你要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
“上面通向哪里？”雷奥疑惑地问，但是脚步已经动了起来。
这时鸽子开口了，它以清脆的声音说道：“一个上层的召见”
特斯拉双手扶着雷奥的肩膀，而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他向后看了一眼，快速地说道。
“雷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的命运，不该由别人主宰！”
说完，他推开雷奥，开始用力推搡大门，准备为雷奥断后。
“等等，你要干什么？！”雷奥自然察觉了不对。
“快走，我在做我该做的事！”特斯拉猛然用力，关上了大门，并且转过身来面对追兵。
一大群的卫兵走廊拐角处出现，他们的军服上有着圣盾的肩章，一只展翅的雄鹰，他们纷纷举起了武器，用意大利语呼喊。
“停下！立刻离开那条楼梯！”
但特斯拉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他张开自己的双手，将盔甲的能量层级跳跃，将电弧密布于走廊之中，他自己的这身盔甲，就是大型的特斯拉线圈。
一串串的计算公式流过他的脑海，交流电，也一样是可以杀人的。
随着电流的加强，就连他的双眼仿佛都充满了电光，他将双手向前一推，密集的电光就脱手而出，如同耀眼的巨龙，将所有的卫兵吞没。
光芒之后，只剩下一地焦黑的骷髅。
第713章 抵达
其实，这些人如果原地并脚不动是不会死掉的。
特斯拉只是将电流注入了周围的环境，这些人端着枪向他冲来，迈步的时候形成了跨步电压，将特斯拉自身上的电引导了过去，就相当于他们自己指引了电流巨龙的方向。
所以在敌人都变成焦炭，散发着蛋白质烧灼的臭气之时，地面上的红地毯却没有丝毫损坏，光亮如新。
“呼，呼......”
特斯拉不是职业战士，他本质上还是一个科学家，尽管他凭借科学硬是从地狱逃了出来，但不代表如今他的身体素质能有多好。
“你就这么想找死吗？为什么要杀人？！”
就在他喘息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句话，扭头一看，原来是霍华德以及纳撒尼尔，此时两人使用了霍华德的小发明，墙壁吸附鞋。
他们倒吊在走廊顶部，手中还拿着纳撒尼尔的新发明，原型射线枪。
“理查兹特工，斯塔克特工，我和你们意见不同......”
随着话音一落，他身上的线圈和二极管全部发出了红光，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电弧向着两人盖去。
“哇.....”
霍华德赶紧拉着纳撒尼尔闪避，这太疯狂了，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对方有着超强的科技战甲，各种功能太过强大，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自己只有一双鞋和一把枪，必须得赶紧想办法。
两人像是兔子一样在天花板上逃窜，被一道道电光追得像是抽筋般狂跳。
“用火箭喷射功能。”霍华德向纳撒尼尔提示。
于是在天花板都要被闪电布满之时，两人在鞋子上按了一个按钮，鞋底喷出了火焰，两人从而脱离了屋顶，在走廊里漂浮了起来。
特斯拉看到了这些小发明，不由地冷笑了一下，对于掌握了电学真谛的天才来说，这些物理学基础的小发明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既然晚辈想要玩玩，那就来玩个痛快！
更密集的电光瞬间把走廊照得透亮。
.............................
“嗯，就是这里了。”
借着夜色，苏明在一条小巷旁的房顶上降落，这里有多蒂留下的标记，一张在夜里都会份外显眼的巨型荧光蛛网。
“真是难受呀，早知道不喝酒了......”
郑贤捂着自己的胃，不停地打嗝，他这一路是被至尊法师抓着飞过来的。
他从来没见过能飞得这么快的人，从帝都的白天，几乎瞬间就变成了罗马的晚上，速追赶日落真的不是个笑话。
当然，急速移动不光是全身都冷，而且的降落的瞬间负g差点让他把茅台喷出来，现在整条食道都火辣辣的。
从隐蔽处转出了一个戴帽子的身影，正是多蒂，也是她一路跟着霍华德来的。
鉴于蛛网还在准备阶段，她这次没有带搭档爱娃，而是自己一个人行动。
“老板，你来了。”她看了一眼一旁抱着根木棍喘息的郑贤，但很快移开了视线：“看来旅途还算顺利。”
郑贤眼睛一眯，连点胸前几处大穴，愣是把要吐出来的酒给逼了回去，随后他笑眯眯地转过身来，看着在夜色下隐藏的朦胧身影。
“还不错，要是你的老板再稍微慢点就更好了。”他笑着摇摇头，不过他有自信，以这样的速度，也只有他的身体才能扛得住：“我是郑贤，天朝人。”
多蒂随意地点点头，晚风扬起了她的头发，影子变得更大了。
“黑寡妇。”
这就是她的自我介绍，多余的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苏明也不会给郑贤套情报的机会，多蒂毕竟还缺少经验，郑贤都几百岁了，交谈间难免被他发现端倪。
他立刻插入了话题：“霍华德跑哪去了？”
“威尼斯广场南侧的下水道，那里有个非常奇怪的地下建筑，像是......空间虫洞。”多蒂歪歪脑袋，有些不确定。
因为她尾随着几人进入了下水道，也看到了那个天坑，但当时电梯已经下去了，她本来打算偷偷跟下去的，可是她朝天坑探头之后.......
发现下面就像是墨水形成的巨大漩涡，根本看不见电梯消失在哪里了。
苏明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酒递给她：“很好，你的任务结束了，返回据点吧。”
多蒂笑了一下，轻轻抽走了酒瓶，一扭一扭地走到了房顶边缘，摆摆手后便从屋顶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的街道中。
“行了，这回稳了，圣盾居然敢钻下水道，这是自寻死路！”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向郑贤打了包票。
真是天上有路他不走，下水道无门他闯进来啊！别的地方不敢说，但是地道战，可是苏明最拿手的项目。
“你的部下比我的那些兔崽子们强啊，令行禁止，遇见刚才那种情况，我的部下可能还要争辩两句，要跟任务呢。”
郑贤从夜幕中收回目光，语气感慨地说。
苏明自来熟地和他勾肩搭背，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行：“咱们也算是一起喝过酒的交情了，我就叫你一声老郑，说到底，你的部下可有大多数都是超能力者，我的部下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郑贤眯了眯眼，果然是这样，除了卡玛泰姬之外，这位国际友人手中还有其他的势力。
苏明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作为间谍，多蒂确实比郑贤手下那些莽汉要好用，而这也是他故意露出来给郑贤看的。
在漫威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苏明的底牌一大把，最强的就是韦德和秘客，这是绝对不会让郑贤知道的。
两人各怀心思，表面上还是非常亲热，郑贤被叫老郑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那我叫你小威？总感觉不太顺口啊。”
“叫丧钟就可以了，我们面前应该就是入口了，你怎么看？”
郑贤还是那笑眯眯的样子，随口答道：“我看此处必有蹊跷。”
苏明：“.......我知道，下面就是圣盾么。”
郑贤首先走进了下水道，双手抓住神矛上的白布一扯，一抹金光瞬间就在黑暗中亮起：“我痴长几岁，对于机关也有些研究，我来开路吧。”
说是下水道，不如说是下水道遗迹，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没有，两人就像是走在沙漠里一样，到处都是灰尘。
苏明一直在注意观察，至少这里生物链还算完整，不光有蟑螂蜘蛛这些东西，还时不时会踩到老鼠尾巴。
“这条路看来是经常有人活动，这些老鼠根本不怕人。”苏明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着。
郑贤闻言点点头，手中长枪一晃，一点寒芒先至，而后枪出如龙！
他挑起了一只老鼠......
他一点也不嫌弃地把老鼠从枪尖上摘下来，一边脚步不停，一边掰开老鼠的肚子看了看，随后丢在一旁。
“和我料想差不多，这里的老鼠体型很大，肚子里都是食物。”
此时两人因为步伐很快，已经来到了如同深渊般的天坑旁，往下探头一看，果然多蒂说得一点没错，一个漆黑如墨的大漩涡正在下方滚动着。
“空间桥。”郑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给出了一个结论，他看向苏明：“要不要直接跳下去碰碰运气？”
“老郑就别拿我开涮了，空间桥就是虫洞，你就不怕我跳到异世界去啊？直接说你的办法吧。”
苏明笑着摆摆手，黑黄色的盔甲开始在身上蔓延，接下来他需要隐藏一下身份了。
郑贤摸出一支烟来点着，抽了一口就丢了下去，两人看着红点打着旋地飘落，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你是异世界人，我听说过这件事，这就是为什么你和康的纷争圣盾也不管的原因。”
苏明将目光从下方收回，看着郑贤的眯眯眼：“我明白，涉及到时间和异世界，管理权归属卡玛泰姬，当时古一大师在考验我，摆平征服者变成了我的任务，但老郑你现在说这个好像没什么用。”
昆仑和郑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保密几乎是不可能的，苏明托昆仑帮忙巴基的事情，人家肯定要向古一核实一下丧钟的身份，而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郑贤看来是真的打听到了些什么。
而从刚才自己换装圣像模式，郑贤一点也不惊讶，这就能看出来，他早就知道丧钟是谁了。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下去探查，既然身为异世界人都能自由往来，想必进入虫洞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郑贤笑道。
“哈哈，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我还是共同进退比较好。”说着苏明拉住了郑贤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向下栽去。
坠落的过程中，郑贤倒是很平静：“希望另一边不是真空环境，要不然我就麻烦了。”
“不会的，我估计圣盾的人数不会比你们少太多，那就需要一座城市才能容纳，没有氧气对于强者还好说，可普通的不朽者肯定受不了。”
“你还知道不朽者这个概念？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两人还在坠落，郑贤饶有兴致地和苏明交谈。
所谓的不朽者，没有任何超能力，就是依靠科技或者魔法延长了自己的寿命罢了。
苏明淡然一笑，他的表情被面具遮挡，声音也变成了低沉的嘶吼。
“因为这明显是虚假宣传嘛，所谓的不朽者，最多活六七百年，比很多法师的寿命都短，这是哪门子的不朽？”
“哈哈，在理，这就是圣盾和圣枪分裂的根本原因，他们太不务实了，明明每一代只需要一个领导人就可以保证效率，他们偏偏要搞出什么议会制，时间都浪费在官僚主义那一套上了，还有这不朽的虚名，完全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说着话，两人突然眼前就豁然开朗，一大片的的繁华城区出现在两人下方，到处都是路灯和室内明亮的建筑，鳞次节比地蔓延向远方。
反重力漂浮着的那些小岛，更是有趣，就像是飞行着的圣殿。
“看来他们这几千年日子过得不错啊。”
斗篷托住了两人，先停下了坠落，随后轻轻扇动边角，躲藏在黑暗中，苏明先是观察四周，给出了评价。
郑贤笑了，他的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感情，那是嘲讽和鄙视。
“不过尔尔.......”
第714章 未来选择
漆黑狭窄的楼梯内，雷奥试图再把门推开，可是这扇门已经再一次地锁死，他只能听到父亲在门外和别人交战的声音。
他看看自己的手，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超能力是什么，就算全身上下转换成星体状态，赋予他的唯一能力也就是能缓缓悬浮，战斗力几乎就是零。
而如今特斯拉挡住了追兵，就为了让他沿着楼梯去天台，他不能让父亲的付出白费。
他光着脚，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地向着上方前进。
会在上面看到什么？一个来自上层的召见？又会是谁？
出现在他眼前的事一片巨大的穹顶，犹如星空般的穹顶，有十二个星座是被亮线勾勒出来的，他如同置身天幕之中。
但是身边只是空空荡荡的平台，脚下则是平整的地面，没有什么人在等他。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上方的穹顶突然裂开了，那纹绘着的天空裂开了，露出了上方真正的夜空，真实的星辰。
一个长翅膀的人影从空中缓缓落下，在雷奥面前落地。
仔细一看，那是个人类，他有着茂密的大胡子以及金色的长发，穿着文艺复兴时期的衣服，比如蓬松的衬衣，还有非常紧身的裤子。
不过在这充满年代感的穿着之外，他还戴着圆圆的玻璃头盔，身上的翅膀则是一套连接着半身甲的机械翅膀。
通过齿轮，皮革，布料，木材，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胶管拼合在一起，就是这些东西，让眼前之人能自由飞行。
“敲醒警钟，唤醒众人，我是莱昂纳多达芬奇，而我手中的物品，就是拯救世界的希望。”
雷奥听到了他的话，将目光转向达芬奇的手中，那是一个金属的小球，但此时那个花纹繁复的小球正如同火焰般绽开，金色的焰光正在舞动。
....................................
于此同时，就在特斯拉和霍华德战斗，雷奥尼德见到达芬奇，苏明和郑贤躲藏在天空的暗影中时。
圣盾的领导者，议长，兄弟，此时正在前往一处隐秘之所。
那曾是一口深井，井中流淌的是无限的生命。
是牛顿以伟大的科学，寂静的数学，无声的真相，以及未来混合炼金术形成的生命之泉。
曾经，这里的墙壁上不断喷涌着这些泉水，只需要定期喝下，就永远不会死亡，更不会衰老。
但如今，这里干涸了，因为真相枯竭了，没有原料，不老药就无法产生。
追求真相，那真相就如你所愿，没有泉水，不朽者成了一个笑话。
曾经用来盛装不老药的深井，如今变成了一座地牢，只有深井中央的地面上，还有一个小水洼，里面充斥着一些橙红色的液体。
不多，差不多就一脸盆的量。
而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几条粗大的铁链固定着一个干瘪丑陋的人，他骨瘦嶙峋，胡子拉碴，而且像是神志不清一样不停地絮叨着什么事。
黑暗中，牛顿缓步前行，来到了枯井的底层，他远远地驻足，看着墙上悬挂着的人。
“喝一口，用力喝一口，并且永远地活着......”
也不知道墙上的人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或是能不能听得懂，牛顿走向了一旁的机关，扳下了一根杠杆。
随着齿轮和机括的声音响起，铁链哗啦啦地从墙壁上流出，而原本被捆绑的人，也因此摔落地面。
饥渴无比的他，下意识地就爬向牢房中央的小水洼，而牛顿只是静静地旁观着。
知道那人大口喝下了几口不老药，并且因为刚才摔落地面，吐出了一口血之后，牛顿才接着说道。
“现在，诺查丹玛斯，对我说话吧......”
仿佛是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一样，亦或是牛顿的权威无可抗拒，那个干瘪的囚犯跪坐起来，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双眼。
刹那间，他的手背上亮起了奇异的符文，一串串的黑色纹身字母仿佛通了电一样开始发光，从手背蔓延到腕部。
最明显得则是他手背上两个最大的图案，右手纹绘着荷鲁斯之眼，左手则是纹着圣甲虫，此时它们都发出了强光。
而诺查丹玛斯仿佛也透过手掌，看到了什么。
“战争的声音在天空中回响，永恒之子很快便将出现，星辰之子即将诞生，命运或是自由，一切将会揭示。”
牛顿用拳头撑着自己的下巴，静静思考预言的含义，但诺查丹玛斯的话还没有说完。
“改变并非即将来临！它正在发生！现在发生！”
而牛顿还没有来得及追问，他就听到了强烈的爆炸声，就连牢房的底部也摇晃个不停，他立刻拉紧了铁链，急匆匆地离去。
.............................
苏明和郑贤依旧在半空中，两人坐在一条‘飞毯’上，好像无所事事一般，都神情淡然地抽着烟。
“原来不朽之城就是这里，用空间桥当乌龟壳，真有趣。”郑贤轻轻吐着烟气。
“是啊，说是要守护地球的势力，却藏在一个口袋空间里，其实挺讽刺的。”苏明也是一样，平静地盘腿坐在郑贤身边。
这老小子的烟没有牌子，烟盒就是一张白纸，估计是特供的好东西，以后得想办法从他那多敲一些。
郑贤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脸上还是那个笑容：“那么至尊法师，你接下来一步该怎么走呢？”
“抢走圣盾，给你凑一副武器？”苏明一脸平静。
“咳咳，别，那就真的要世界大战了。”郑贤虽然还是在笑，但是不禁咳嗽了两下，可能是被口水呛着了：“数千年前的约定最好保持原状，我和他们观念不同，圣盾即便到了我手中，也是一块废铁。”
“哦？说说？”
“无论是圣枪还是圣矛，其实都是天神组武器，为了能让人类使用，它们的能量等级虽高，但是能量总量很少，并且还有着种种限制，在不合适的人手中，它们就是普通的铁器，注意，连钢都不是。”
郑贤说着，很大方地把手中的圣枪递给苏明，但他松手之后，这把枪在苏明手中瞬间就变得暗淡下来，而且轻飘飘的，就像是拿了根高粱杆子一样。
别说当武器了，就是当扫帚都使不上劲。
苏明把武器又还给郑贤，圣枪仿佛就像是通了电的灯泡，立刻枪头又亮了起来。
“呵，这东西还挺挑人的。”苏明抽出弑神者，立刻照着圣枪变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而且更华丽，更耀眼。
郑贤把长枪横放在自己腿上，嘬了一口烟：“就是这样，就像是你用不了圣枪一样，我也用不了圣盾，据我老师张衡讲，是因为心中信念的缘故。”
“这样么？给我讲讲？”
郑贤也不避讳：“圣盾的信念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们讲的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而人定胜天。”
“这也就是说，追求的是危难中的一线生机？”苏明立刻就懂了。
“天神组的思维几乎全部是由1和0组成，而枪就是1，盾牌形似0，这差别可大了。”郑贤嘬着烟，就像是村支书下地头一样蹲了起来：“你作为一个外来者，不是由我们的世界塑造，不是1也不是0，所以......”
“所以宝物合该与我无缘。”
“哈哈，正是如此。”
“好吧，反正我来也不是拿盾牌的，圣盾兄弟会的好东西不少，老郑咱们哥俩二一添作五？”
郑贤的表情很奇怪，就连笑容都仿佛僵硬了一下，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跟他称兄道弟，还说五五分账这样话，实在是别扭。
但他还是微微点头：“也是，总不能白来一趟，不管找到什么好宝贝，咱们都一人一半，但不能过份，越过底线的话圣盾可就不死不休了。”
“呵呵，他们现在的麻烦足够让他们自顾不暇了，我们先暗中搞点实惠，再粉墨登场帮他们一把，不就扯平了么？”
“好算计。”
二人击掌，算是达成了交易，苏明也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他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剧情了，不朽之城依旧存在，那么又有霍华德他们掺合进来，加上多蒂见到的雷奥。
他明白这是什么时间，而在这个时间上，怎么消除危机，又怎么捞到好处，他已经有了计划。
拉上郑贤是为了做大旗，郑主任他自己也明白，但他不能白干。
“来吧，老郑，趁还有些时间，我给你讲讲圣盾的计划。”苏明把烟头从飞毯上丢下，一道红色弧线打着转地落下。
“哦？这个你也知道？”郑贤也丢掉了烟头。
“我是至尊法师。”苏明一笑。
“唉，看着兄弟你这健壮的身板，我总是容易忘记这件事。”郑贤拍了拍脑门，苦笑了一下：“既然你用阿戈摩托之眼看过了，那我也听听他们的计划。”
苏明也不纠正他的认知，因为他看到的东西可不是用时间宝石，而且根本没法说。
“天神异种即将孵化完成，抵达地球后就将毁灭一切，于是圣盾兄弟会计划用人类机器来对抗它。”
“啧，时间机器就时间机器，说什么人类机器。”郑贤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起名字还是那么不务实，装神弄鬼。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而且他们的计划是笨办法，打算通过人类机器检视三种可能性，从中选出好结局的那条，但同时也会创造出三个不同的独立时间点。”
在圣盾的观点中，未来只有三种可能性变好，变糟，不变。
“截取独立时间点后发展.......有些像是征服者康的手段。”郑贤捏捏下巴。
“确切地说，是征服者康学习了人类机器，当然，这就是另一回事了。”苏明摆摆手，岔开了话题。
“所以你来了，你一个人就可以取代人类机器，通过使用阿戈摩托之眼。”郑主任已经懂了，他缓缓点头，面露赞赏之色。
苏明立刻顺杆爬上：“我检视了所有未来的可能性，他们也没有必要再玩什么时间线了，我直接给他们指一条明路......”
第715章 人类机器
所谓的人类机器，共有七个部件组成，确切地说，是九个人加上一大堆的机械装置。
但关键还是人，空有机械没有任何用。
部件一是锚，在其它八人操纵人类机器进行时间旅行的时候，他就是定位于原地的标志，方便其他人能够回来，而不是迷失在时间流里。
作用有些像是dc那边的神速力的‘避雷针’，能够将极速者从神速力中捞出来。在人类机器中，作为锚的人是达芬奇，他也是人类机器的建造者。
部件二，则是引擎，为整个机器提供动力，作为引擎的是米开朗基罗。
原本他是个雕塑家，艺术家，不知道怎么雕着雕着，就搞出了身外化身的本领，而且还像是征服者康一样，他的这些化身能够前往任何时间线上的时间点，同时也是他准备了整个计划的布局。
部件三是领航员，三个阿拉伯人，号称最后的哈里发，他们能够通过献祭人类的生命重塑世界，不过一般来说，需要他们重塑的世界也没什么人了。
他们就相当于限于无尽循环中的人，代表着昨天，今天，和今天。同时也代表着圣盾所看到的未来三种可能，更好，不变，更糟。
部件四，本源，是最后的真相，也是希望，就是那个学习成绩一般般，以为自己是变种人，还想和班花搞对象的小子。
雷奥尼德，他的身上隐藏着一个秘密。
部件五是导体，也就是特斯拉，是媒介，也是本源转变的要素。
部件六是机制，相应之人是霍华德，代表科技的实际应用，并且让机器正常运转。
最后一个部件，则是通路，分别是纳撒尼尔和诺查丹玛斯。
一个是未来征服者康的本体，另一个则是法国最好的预言家，他们将为人类机器选择道路。
.................................
时间宝石保证苏明不被探查，而圣枪也遮蔽了郑贤，米开朗基罗还嫩点。
倒是诺查丹玛斯可能通过神鬼预言看到了两人，但那个货现在半疯不疯，正常说话都做不到的。
米开朗基罗和达芬奇的计划，是用人类机器携带天神前往未来，在人类更强大的未来寻找和天神和平相处的办法。
但圣盾兄弟会内部还有其它的意见，牛顿认为世界毁灭不可避免，不老药的断绝就是证明。
于是他是打算让天神毁灭地球，然后他借助三个哈里发来重塑世界。将一切重置回过去，让人类重新从天神组的试验品开始发展。
之前如果没有猜错，假上校应该就是他派出去的三面间谍，极有可能是散落在地球上的异人被他找到，培养后偷偷塞进了阿提兰。
总的来说，双方的计划都没有大错，达芬奇打算共存，牛顿打算直奔结果，无非是保护地球的手段不同罢了。
不过苏明根本看不上所谓的人类机器，他如果想要进行时间旅行，只要和秘客说一声就行，哪用得着组装一台巨型设备，还要找这么多的人？
苏明的计划，跟他们双方都不一样，那就是走第三条路，让当年张衡造成的因果了结。
拉郑贤入伙就是为了圣枪，此时确定了情况，就能用得上了。那件武器在正确的人手中，是完全有能力消灭掉一个天神的。
这些情报，苏明大概和郑贤讲了讲，只不过笑眯眯的郑主任对于时间机器兴致缺缺。
天朝地大物博，人口繁多，尤其是40k世界的天朝，根本没有经历过二战，此时人口爆炸的问题都提前了几十年。
所以，在天朝变种人的数量也很多。
能够穿越时间的变种人虽然稀少，可人口总基数大的话，郑贤手里的时空能力者还是有几十个的。
说圣枪会比较封闭吧，确实也是，因为它只招收天朝人，哪怕是外星人，也得是入了天朝国籍的。
但真要说包容，包容性也很强，不光是人类，有关部门现在不光有人类，还有神仙，妖怪，异人，变种人，外星人，恶魔.....
不管是什么种族，只要能力够强，愿意遵守规矩，那都欢迎。
“说了这么多，我们首先去哪什么？”
郑贤看着下方的城市，淡淡地说道，不能说偷或者抢，毕竟数千年前是一家，从自己家里取东西当然叫拿了。
苏明反手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两支笔来，微微一笑：“不如我们把答案写在手心上，然后同时打开？”
郑贤没有拒绝，接过笔去在手心笔走龙蛇，苏明也是一样，绞杀褪去，露出手掌，他也写下了三个汉字。
随后两人将拳头放在一起，相视一笑。
“一，二，三。”
只见两人手心中写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不老药。
“哎呀，知我者，老郑也。”苏明一脸感慨地拍拍对方的肩，像是难得遇到知己的样子：“果然我还是对于不老药有些好奇啊。”
郑贤也笑眯眯地点头，他全天估计就算睡觉时也是这个表情：“尽管我用不上，但长生不老，可以作为筹码。”
他自己是修炼有成，强大的身体和气带给了他漫长的寿命，对于什么药剂之类的外物，不是很看得上。
但他也有一大帮手下要养活，而不老药不管是作为奖励，还是筹码，都很有价值。
谁不想长生不老？
人类的本性就是贪婪，尤其是对于寿命。
“那意见统一了，斗篷，走着。”苏明轻轻抬手，拍了拍飞毯。
而这时，魔浮斗篷是无奈的，鬼知道那什么不老药在哪里，走着，走哪去啊？
好在郑贤替他问了这个问题：“我们并不知道不老药在哪里。”
“简单，不老药对于圣盾兄弟会来说是安身立命之本，没有它就没有不朽者，没有不朽者就没有足够的人力，没有人力就没法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不老药会被藏得很好，最好是放在首领的眼皮底下。”
苏明直接指向了城市中最大的建筑物，从空中看下去，就像是歌剧院扩大了十多倍的那栋建筑。
斗篷轻飘飘地带着他们潜行过去。
“这栋建筑可有些大，我们两人得着很长时间了。”郑贤又说。
“老郑居然想考我？没意义的，我们都知道人类喜欢怎么藏东西。”苏明淡淡地说道，飞行带来的气流让他感觉很舒服。
郑贤被拆穿也没有尴尬，他呵呵一笑：“果然，说起藏宝，还是要挖地窖啊。”
“英雄所见略同，而就这么直说吧，在地下，我自认宇宙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苏明爆发出了强大的自信，就是这么达克。
............................
雷奥尼德和达芬奇在一处奇怪的平台上僵持着。
“你说你是达芬奇我就会信吗？那根本就不可能，你早就死了。”赤着脚的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双臂在面前乱挥，像是打算把眼前的幻觉拍散一样。
达芬奇也不气恼，反而乐呵呵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在胸前摆弄了记下，将背后的翅膀折叠收好。
“实际上，我就是莱昂纳多达芬奇，而你就是雷奥尼德，机器的本源。”
“你在说什么？”雷奥尼德一脸迷糊。
达芬奇也没有迟疑而是走近了几步：“你还记得什么？关于童年的记忆，最早的那种。”
“呃.....纽约，我父亲......”
“不，再好好想想，我帮你。”说着，达芬奇一手拿着小球，另一手伸出食指点在雷奥的脑门上。
顿时间，雷奥就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都要里外颠倒，脑子里传来了轰鸣声，仿佛是一扇沉重的大门被推开。
他记起来了。
黑暗，还有光明，还有一大堆的怪物，他的母亲。
随后，是更多的怪物，出现在宏伟的殿宇之中，他们正围绕着一本无字之书，种种奥秘的符文蔓延在大殿之内，种种不可理解的奇迹都被其实现。
他记起是一个人从他怪物般的母亲手中带走了他。
那个人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芒，十分温暖，但却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感情。
接着，他被送去了一台奇妙的机器内部，再接下来，就遇到了特斯拉以及白发的女人。
特斯拉并不是他的生父，而是养父。那个白发的美丽女人也不是他的母亲，而是那鸽子般的小鸟。
他的母亲是一个绿皮的，像是直立蟾蜍般的怪物......
“嗷！你是怎么！”
雷奥尼德捂着脑袋连退几步，他回忆起来的东西让他痛苦万分，恐惧，惊讶，遗憾，种种情绪围绕着他的脑海无休止地旋转。
但他还是站住了脚步，没有倒下，而是向达芬奇发问。
大胡子都遮住胸口的天才此时正在四处寻找什么，他看着地面上的花纹走来走去，回道：“它一直在你头脑中，我只是帮你解锁罢了，我解析东西的结构，然后让他们发挥最好的作用，我是一名一切事物的建筑师。”
“.......”雷奥还是捂着头。
“啊，在这里。”
达芬奇高兴地叫出了声，他按下了平台上一块不起眼的图案，随即，地板开始折叠，一个复杂的曲柄上升到了他的面前。
“等等，那是什么？你怎么知道它在那里？你又是怎么进入不朽之城的？”
“哦，飞进来的。”曲柄旁边有一个把手，达芬奇抓住把手，像是给音乐盒上发条一样旋转它：“你怎么进来的？”
“通过电梯下降天坑.....但那绝对不止是一架电梯，那也不是一个深坑，更像是一座桥......”雷奥的心中有一种感觉，和他当初看到的表面情况所不同，这种感觉提醒着他事物的本质。
达芬奇笑着冲他点头，十分赞许：“你看得很清楚嘛，我一直把它描述成一个可以打通时间和空间的孔洞。”
“呃？你连那个也知道？”
达芬奇松开了把手，平台渐渐地飞升向空中，他们距离星空仿佛越来越近了，他走向平台的边缘，十分自然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雷奥尼德......是我造就了它，造就了这座城市的一切。”
第716章 自爆
“咔咔咔咔......”
达芬奇之前扳动过的把手开始发出了奇怪的金属摩擦声，而缓缓升起的平台周围开始喷出了蓝色的烟雾。
不知为何，这种荧光蓝色调的云雾，在空中渐渐构成了雄鹰展翅般的图案，整个城市里的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但这时下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雷奥立刻跑到了平台边缘，向着下方看去。
“唔，用这个召集不朽之城中的所有不朽者，他们都将站在高级理事会和神圣遗迹的面前，咱们也该穿过那扇门回去了，我有些事要对他们说。”
“等等，下面爆炸了啊。”雷奥指着下面，趴在平台边缘扭头喊道。
达芬奇丝毫不见慌乱，他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正如预言所说，抵达之后将有一场爆炸，看来令尊回到圣盾来确实有些不高兴了。”
“唉，老爸......”
在他们的下方建筑里，特斯拉正把霍华德二人追得鸡飞狗跳。
他身上的电能仿佛无穷无尽，不光可以加快他的移动速度，还能以种种匪夷所思的形式发起攻击。
什么闪电鞭，闪电箭，球形闪电，电磁脉冲，离子能量炮等等。
有几条导线连接着他的脊柱和大脑，他的这套战甲运用了非常成熟的神经传导技术。
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脑和人工智能，他直接就用自己的大脑代替，放大神经中传导的生物电，从而让战甲如臂指使。
在他接连不断的攻击些，爆炸不断地发生，霍华德和纳撒尼尔节节败退。
“biubiubiu......”
虽然两人也尽力用手中的武器还击，但是小手枪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很弱。
而其发出的那些能量束，全部被电磁效应偏转到到处乱飘，根本连特斯拉的边都沾不上。
这是三个科学家之间的战斗，谁的科技落后就要挨打。
“呼呼......我以后一定要发明一套战甲，不光能飞，还要坚不可摧，全身装满斯塔克工业的各种武器。”
霍华德躲在一大块掉落的天花板后面，剧烈地喘息着，向身边的纳撒尼尔吐苦水。
虽然他们两人凭借高速的移动能力，没有被特斯拉正面命中，但哪怕只是和电光擦肩而过，他们现在也非常狼狈。
不光头发都变成了爆炸头，胡子也乱糟糟的，更别提脸色了，黑得像是非洲鸡一样。
纳撒尼尔把手中的枪丢给了斯塔克，两人的武器是他的研究发明，叫做可变形模块化设计。
本来能量小手枪一人一把，但如果将它们首尾相接，再扭一扭转一转，就能变成一把组合的能量步枪。
“我帮你吸引注意力，你偷偷射他。”那撒尼尔说完，就凭借特殊的鞋子冲出掩体，沿着墙壁开始往天花板上跑。
霍华德立刻也站了起来，举起了枪。
然后他发现特斯拉伸出双手对着他，根本不去看在墙壁上不停旋转跳跃的纳撒尼尔，他的嘴唇抿在一起，就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霍华德。
“呃......你怎么不看他？”霍华德看着特斯拉开始双手充电，有些尴尬地询问。
特斯拉用像看弱智一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因为.......你们商量战术的时候我听到了？”
“唉......滋滋滋！！！”
霍华德叹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扣下了扳机，能量枪发出了锯木头一样的声音，射出了一道粗大的能量光束。
这道攻击非常强大，就连地面都在其影响下印出一道深沟，大量碎片反重力一般地悬浮起来，围绕着光束旋转。
然而没有用，特斯拉将双手交叠在一起，轻飘飘的接住了这道攻击。
他身上原本缠绕着的红色电流，此时渐渐转为蓝白色，就像是这道光束的颜色。明显可以看出，这些电弧更加密集，也更加粗大了。
特斯拉将这道能量在手中捏扁搓圆，犹如一个面团，他还像是保龄球一样还在上面掏了几个洞，把手指塞了进去维持能量稳定态。
“我就是因你们而死，现在正好可以报答你们......”
说着，他以一个标准的投掷保龄球的动作，将那圆滚滚的能量球从地面上滚向了霍华德二人。
看着球体中密集的能量，还有那表面缠绕着的恐怖电光，霍华德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攻击手段像是体育健身，可真要被这保龄球打中，估计连骨灰都无法留下。
“跑！”
霍华德和纳撒尼尔扭头就跑，但即便穿着超级跑鞋，他们的速度也快不过光能爆炸。
一声可怕的巨响之后，两人直接被气浪吹飞到了几十米外，受伤不轻。
好在霍华德一瞬间计算了建筑结构以及爆炸后的气流电流方向，两人顺着磁感线方向进行鱼跃，要不这次就死定了。
两人一脸狼狈地赶紧爬起来，找了一片残骸遮掩自己。
而特斯拉从走廊中一步步缓缓走来，在烟尘中的身影犹如魔鬼一样。
“我们给他充电了？”那撒尼尔狼狈地吐着嘴里的灰尘，背靠着掩体呼呼喘气。
刚才霍华德的能量步枪掉了，纳撒尼尔只能从怀里掏出一把威尔逊17手枪来防身。这是他的备用武器，可是普通的子弹恐怕对于战甲来说没有威胁。
霍华德呼呼直喘，因为他身上连备用武器都没有了：“他可能改进了机械系统。”
那撒尼尔从掩体后探头看了一眼，立刻又缩了回来：“我觉得他的能量供给不是来自于那套衣服。”
特斯拉和他们保持了一个距离，他的这套战衣的弱点是近战，光是身上连接着的这么多神经管道，被拔一根都会很麻烦。
所以他不会给两人从废墟后偷袭的机会，而是开始嘴炮。
“这个地下空间根本就不该存在！快出来吧！我们将它就此终结！”
特斯拉的骂战让两人都缩回了脖子，这走廊里都是电光，出去那可真的要被终结了。
霍华德汗出如浆，但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一咬牙，从自己的腰部后面掏出了一个金属圆筒来。
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了一番，那圆筒中飞出了很多的小部件，而且它本身也开始飞快地伸长，很快就形成了一把像是长柄鼓槌一样的权杖。
“霍华德，那东西是.....”
“空间隔断装置，别无选择了。”
他们的所在的不朽之城，其实是一处口袋空间中，也就是依附于主世界的特殊位面，有些类似于地狱之类的位面，但是面积更小，规则也不完全。
但本质上的差别并不大，而霍华德手中的东西，其实是一个信标，能够短暂地在一个平面上打通口袋空间和主世界的联系。
只要设定好让它形成一道圆形的冲击波，那么就可以把特斯拉拦腰斩断。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更多的守卫赶来了。
“他们帮不上忙，确保让他们躲开，我来对付午夜机器。”
说着霍华德从掩体冲了出去，而纳撒尼尔则扭头转向赶来的卫兵。
“所有人卧倒！”
霍华德立刻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权杖往地上一插，触动下方的开关。
权杖的锤头打开了，显露出内在的复杂构造，就犹如金属锻成的花朵，花芯位置则是一个在不断翻滚，从周围空气中吸收能量离子的白色光球。
“嗡嗡嗡.......”
它发出了短暂的蜂鸣声，随后瞬间一道蓝色的圆盘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圆片接触到的地方，无论是墙壁还是废墟，或者是隐藏在内部的金属管道，立刻就被抹去。
空间的错位让它们消失了，就这么简单。
而光波扩散开来，也是瞬间就穿过了特斯拉的腰部位置。
这个圆环几乎将建筑一分为二，在夜色中绽开了可怕的光圈，当蓝光散去，屋顶哐哧一声就往下掉了一截。
特斯拉的盔甲破损了，很多管线也被切断，但他的身体除了脑袋是有机质，其它部位都是金属和机械。
此时他的身上，被空间裂隙穿过的地方，一个破损的能量核心开始发出强光。
霍华德立刻丢下了还在冒烟的权杖，那玩意就是一次性的，他反手掏出了一个能量读数器，就是用来检测辐射等等数值的仪表。
特斯拉看看自己的肚皮，此时他已经被电光所包围：“呵呵呵......”
就算纳撒尼尔再呆，他也知道对方发笑应该不是好事。
“霍华德，那个，可否对此事进行一下详细讲解？”
霍华德头上的汗水一股股淌下，仪表上的种种数字表明麻烦大了：“他的造物即将到达‘临界质量’，换句话说，这将要产生物质湮灭。”
“呵呵，你杀了我们大家。”特斯拉的眼中冒出了电光，脸上满是笑容：“我赢了。”
啪嗒。
这是纳撒尼尔头上的汗水和手中武器同时落地的声音。
质量湮灭，也就是特斯拉一直研究的黑洞现象衍生课题，他此时就将自己变成了黑洞炸弹，一旦爆炸，谁都跑不了。”
“不，我能阻止他，我来替换他的能量核心。”纳撒尼尔冲了上去，试图徒手把那个发光的反应堆从特斯拉肚子里拔下来。
“纳撒尼尔！”
霍华德伸出了一只手，但是为时已晚，就在纳撒尼尔接触到能量核心的一瞬间，光芒大亮，一道强光冲天而起。
而光芒立刻消失，仿佛也被吞噬。
在这次爆炸之后，建筑就像是被用冰激凌成圆器挖过一样，一大块球形的结构直接消失，就像是当初盖房子时，这一层层的房间就只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