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3章 醉猴
“嗝~~~~！”
醉眼朦胧的黑猩猩打了一个嗝，像是要把胃里的酸气全部挤出来的那种，洪亮的声音回荡在灯光温暖的酒吧中。
“噫！这是我闻到过活物排出的气体中最恶心的一个了。”穿着黑色丝袜的女魔法师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她本想给波波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对方给了她一个更有味的：“我还以为你在工作呢，波波。”
猩猩歪了下脑袋，又扭过头继续注视自己的酒杯，他长满黑毛的手在玻璃表面游离着，犹如他的目光泛于棕色的波澜。
“我们都有口气，小扎，活人都有，如果你知道这几个月有多少人死在这里，你作为老板也会不断往嗓子眼里灌酒的，而且我是酒吧老板，酒精就是我工作的全部。”
“我以为遗忘酒吧没有什么运营成本的。”扎坦娜的小手在面前扇了扇，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至少我还要付租剧场的钱。”
“在一个口袋空间里通上电视、电话、网络、自来水？你想不到我的成本有多高。”
波波举起了酒杯朝天空敬酒，好吧，这都是吉姆的功劳，因为波波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做到的，但每个月的收入都会被酒吧本身扣除一大部分。
“你又提醒他了，这下他找到不用给酒保付工资的理由了，哪怕酒保她把自己的朋友们的焦尸从木地板上用指甲锉一点点刮下来。”
吧台内的特蕾西恶狠狠地吐槽，自从巫火烧了这里一次之后，因为很多常客被烧死，酒吧现在经营得很惨淡。
再加上现在外界一团混乱，即便魔法师们也忙于自保，更没声音了，她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就是看波波一个人喝酒发呆，自言自语，她简直要疯了。
“你还好么？特蕾西？”波波身后另一边的戴安娜伸手摸摸特蕾西的头，因为小姑娘看起来神经很紧绷。
特蕾西隔着吧台把脑袋在戴安娜宽广的胸怀里蹭了蹭，她朋克风格的各种耳环鼻环跟金红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一点也不好，我的前女友说我不该回到朋友们死去的地方工作，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像哈莉般疯狂，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的意思是，地球都成这样了，我不能让波波一个人在这里，要不然他哪天喝酒呛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明白，你是个好孩子。”戴安娜用自己的脸蹭蹭她的头顶，像是自己母亲小时候安慰自己时那样：“你虽然老是挖苦波波，但还是担心他的，对么？”
“不，我没有，别胡说，不可能。”特蕾西像是触电一样把脑袋从双峰间拔了出来，疯狂摇头，还伸手去拧波波的胳膊：“我巴不得他死掉，让我继承酒吧呢，对，我就是在图谋这间酒吧。”
“嘶！”波波端着酒杯往后缩了一下：“你把我胳膊上的毛都拔掉了，我要扣你工资！”
“哼！随便你！我现在就到地下室给自己放血，然后画个圈诅咒你全身黑毛掉光！”特蕾西丢下手里的抹布，扭头走了。
波波猛地吸了口气，扭头看向戴安娜：“你看到了吧？我的酒保多么恶毒，她居然开始威胁老板了。如果我真的没有一身帅气黑毛，露出皱巴巴的皮肤，正联的大家还会爱我吗？”
戴安娜实在是理解不了猩猩的幽默，她把自己的盾牌和剑放在吧台上，那里还有康斯坦丁用指甲扣过的印子，她也没注意是不是有人死在了同一位置上，而是直接坐下对波波说：
“我们这次是代表黑暗正义联盟来的，有些魔法界的问题需要你帮忙。”
“我是只猩猩，是个侦探，不是巫士。”波波举杯喝干酒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吧台后面的酒柜：“我能提醒你们面前哪里有小水坑，这是利用身高优势，除此之外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这时扎坦娜走进了吧台内部，挡住了波波的视线，猩猩顿时挠起头来：“你在干什么？别乱动吧台的东西啊。”
“给你泡杯咖啡，我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最好清醒一点，不要让我们在你这里再费更多心思了。”
扎坦娜扭头甩了个白眼，她因为倒语魔法的关系，最近一直在和戴安娜一起行动，应对一些魔法界的问题。
正联的日子也不好过，火星猎手失踪，钢骨失踪，蝙蝠侠失踪，鹰女精神崩溃，超人最近陷入了家庭内部问题，现在正联的顶梁柱变成了巴里......
她从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日子。
特蕾西的双马尾脑袋从仓库里弹了出来：“加肉豆蔻，他最讨厌咖啡里有肉豆蔻了。”
波波翻了个白眼，敲着吧台喊道：“我现在讨厌的东西就是你这死孩子！”
戴安娜伸手扯了扯他的毛脸，无奈地看着他，前些日子大家一起处理‘利维坦’事件的时候波波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来他好像变得抑郁了？
难道猩猩每个月都有情绪不稳定的几天么？戴安娜摇摇头，她开始摸腰带上的真言套索。
“听着波波，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瑟茜和佩珀图阿的黑暗怪物正在吞噬奥林匹斯山下的世界支柱，我们和另一重魔法维度的间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薄弱。沼泽怪物和康斯坦丁去检查奇观之树了，但康斯坦丁认为魔法国度迈亚的藏书中也许有能加固支柱的魔法”
猩猩呲着牙挠了挠太阳穴，听起来是有点严重啊：“但是......小戴，康斯坦丁是个骗子......”
扎坦娜把咖啡放在波波面前，用眼神逼着他必须喝下去醒酒：“这点我赞同，他除了是骗子，还是人渣，垃圾，杂碎，狗屎，@#￥，%*@！.......”
看到扎坦娜开始口吐芬芳，波波还是乖乖地端起咖啡喝了起来，他被苦得五官变形，缓了好半天才说：“好吧，但是你们相信他......对了，丧钟怎么说？我是说，那个有披风的丧钟。”
戴安娜的眼角耷拉了下来，刚才她还一脸正气地给波波讲世界面临的危机，此时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还没回来，或者说上次回来了，但巴里没有留住他，唯一的改变是——山德士上校现在又提供炸薯条和薯球了。”
波波捏了一下厚嘴唇，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侦探帽：“这样么？那么我只能拒绝你们了，在我看来，康斯坦丁在骗你们，我不能让你们掉进坑里，这不是水坑而是火坑，他害死太多相信他的人了。”
第1364章 世界变化
在丧钟消失的两个多月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地球和人类，如今正处于自我毁灭的边缘。
得益多元宇宙许多正义联盟的帮助，主世界目前还算维持得住，但卢瑟和狂笑的黑手总是时不时地从无人注意的角落伸出，让英雄们疲于奔命。
而在每个人都专注于应对更加现实，更加物质的威胁之时，女巫瑟茜开始了她的计划。
魔法女神赫卡忒被颠倒人吞噬，那个白鳞怪物取代了她，成为了多元宇宙的魔法概念，但这并不是全部，巫术并没有消亡。
当时的赫卡忒并没有完全取回自己存放在女巫之刻中的力量，虽然巫火、黑兰花、神灵朵恩三人的能量被她抽回，但在她死于颠倒人之手时，这些能量除了被颠倒人转化了一部分外，剩下的则流向了剩余的两个刻印持有者。
依旧还有两个人，身负女巫之刻。
一个是戴安娜，巫术的能量依旧存在于她的体内。
因为和丧钟的协议，颠倒人不能拿戴安娜怎么样，加上她也完全不是施法者，所以颠倒人也就将之视为了某种特殊的容器，只要还处于监管之下，也就顺其自然了。
还有一个女巫之刻的拥有者，则是女巫瑟茜，她进行了一系列的谋划，也在赫卡特死去的事件中获得了好处。
如果说之前巫术的能量分为了六份，那么如今就是戴安娜掌握着一份，颠倒人吞噬了两份，而瑟茜加上她自己原有的，现在掌握着三份。
她成了新的巫术之神。
颠倒人吸收转化了赫卡忒的两份力量，再加上他原有的实力，本该是完全碾压瑟茜的，但当瑟茜背后的佩帕图阿苏醒之后，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目前大家看到的多元宇宙，也就是正负104个地球形成的小体系，其实都是佩帕图阿创造的，她被称为创世神都不为过。
现在攻防转换了，变成了颠倒人在防守自己的利益，应对着转化为入侵者的巫术概念，它最近也挺难的，过去的侵略者变成了今天的国王，需要思考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了。
而佩帕图阿帮助瑟茜掌握了很多诡异的能力，还塑造了一支由概念和巫术混合形成的大军，四处出击。
颠倒人只能找到戴安娜，让她帮忙去想想办法，在它对抗瑟茜和佩帕图阿的同时，最好能找到治本的办法。
戴安娜有什么办法？虽然名义上她领导着黑暗正义联盟，但她一个魔法都放不出来，虽然有些魔法知识，有着不错的魔法抗性，但她本质上还是个战士。
没有办法，她只能找到了天天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给出了拉人手，然后分兵的建议。
他自己去找了沼泽怪物和死人，然后三人去最近敌人频繁出现的奇迹之树那边蹲守，他还抽空给人蝠教了魔法。
就是把他当年拍的那速成教学录像带给了人蝠一套，几小时成为黑暗艺术大师的那套。
大多数人看了录像带尝试和地狱恶魔交易的时候就被夺走了灵魂，之前，数十万名尝试者活下来的只有一个阿尔贝拉。
但如今又多了一个，人蝠也成功了。
他原本就是很不错的生物学家，没想到在魔法方面也很有潜质，他转职成了魔法师，获得了施法能力。
其实也是对面的魔鬼倒霉，说好了用人类灵魂交换施法能力，但能力给了，魔鬼上来收账的时候，才发现交易对象不是人，而是一只大蝙蝠，顿时傻眼了。
这时康斯坦丁跳出来，表示可以用补充协议嘛，不如就拿路过的行人灵魂顶账？
魔鬼认识康斯坦丁，为了不再被坑，也就顺坡下驴了，随手掠走一个正义大厅外举着牌子抗议的人类灵魂，回到地狱去了。
对于害死了一个无辜者，康斯坦丁早就习惯了，面对人蝠的费解眼神，他还说：“我就知道你们属蝙蝠的都足够黑暗，天生学魔法的料，溜了溜了，你需要祭品的话就用正义大厅外面抗议的那些人啊，挺方便的。”
然后他就留下人蝠镇守位于正义大厅下方的黑暗正联总部，自己和沼泽怪物以及死人溜了。
而戴安娜则去找了从鱼人变回来后在家修养的扎坦娜，两人计划去找波波借夜刃，大家一起去迈亚的大图书馆找线索。
丧钟离开前给世界留下了魔法防御体系，改造了旧奥林匹斯山下的支柱法阵，利用了中美州的树木议会，再加上永恒之岩本身，形成了一个新的三角形结构。
此时瑟茜的巫术军队就在进攻这三个节点，而颠倒人面对佩帕图阿坚持不了太久，它迫切地需要更加高效的魔法利用手段。
康斯坦丁就让戴安娜去迈亚寻找妖精魔法的记录，毕竟那是世界上存在的另一种魔法体系。
戴安娜不可能任由魔法界的防御崩塌，所以这就是她和扎坦娜出现在酒吧的原因，结果一到这里就看到波波在酗酒。
........................
“我倒也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戴安娜捏着拳头，像是要隔空掐死苏明一样：“但他不在这里，所以波波你快点用夜刃打开通向迈亚的通道，我们需要妖精魔法。”
“你就没想过康斯坦丁那货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地狱借力么？明明天堂地狱体系比妖精魔法这种需要血脉的体系更加主流。”波波还是没有动弹，不管戴安娜怎么说，他还是端着咖啡杯。
戴安娜拿波波脑袋上的黑毛擦着火神剑：“我不在乎，我这两个月心烦得很，你不听话我就把你的毛刮了。”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迈亚的情况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你们不知道它在隐喻的层面上掌握着何等力量。”波波虽然嘴上宁死不屈，但还是把脑袋从戴安娜剑下移开了。
火神剑太锋利了，说是吹毛断发一点也不夸张，也许就因为她把剑架在猩猩脑袋上说话时吐出的气，几秒之后猩猩就变成地中海发型也说不定。
扎坦娜从吧台里又晃了回来，举起一只手支在台面上：“实际上，是她不知道，而我知道。”
“知道还去？你们还是离开吧，等丧钟回来看他怎么说，毕竟他才是颠倒人的契约者不是么？”波波放下了咖啡杯，眼神有些躲闪。
刚才还一脸愁容的扎坦娜突然笑了，她从自己的风衣中掏出了一把蓝光盈盈的剑：“你看这是什么？”
猩猩目光一缩，立刻去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却发现原本在里面的夜刃已经不翼而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扎坦娜就偷走了它。
波波就讨厌这种当过舞台魔术师的魔法师，扎坦娜和她父亲扎塔拉一样，都是天生的小偷。
表演节目的时候说是什么瞬间转移，变走观众的手表或者钱包什么的，其实全是货真价实的偷窃。偏偏波波还不是魔法师，对于这样的手段一点都没察觉到。
“你学坏了，小戴。”
猩猩的脑子还是好用的，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戴安娜在猩猩头顶磨刀其实只是分散注意力的手段，就像是舞台上穿着暴露的魔术助手一样。而就在猩猩躲开剑刃的时候，扎坦娜趁机发动魔法偷走了夜刃，那把打开通道的钥匙。
亚马逊的女王收起了火神剑，从吧台上拿起盾牌，那金属刮蹭木头的声音显得是那么轻快，她不好意思地朝波波笑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
既然波波不愿意和她们一起行动那就不强求了，但去迈亚是早就制定好的计划，谁也拦不住。
“快把剑还给我！”
波波从吧凳上跳了起来，想去够扎坦娜手里的剑，但她把手举得高高的，猩猩的身高和跳跃能力完全够不到。
“你如果敢顺着我的身子爬，我就告诉魔法界所有人，说你非礼我，到时候你酒吧的生意就全完了。”
不光举着宝剑不让猩猩抢回去，扎坦娜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穿着渔网长袜的美腿，挺了挺穿着低胸束腰的胸脯，对他进行了恐吓。
波波顿时呲牙咧嘴，作为一只有智慧的猩猩，他一直把自己当作人类的平等生物来看。当面对扎坦娜这种衣着暴露的女巫之时，他还真不好动手动脚的。
他被自己的道德观念束缚了，一时间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这是个坏主意，小扎。”
扎坦娜没有回答，反手就向身后挥下了宝剑。
幽蓝色的夜刃在半空中划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把酒吧的空间切开了一道缝，而那缝隙中流出了璀璨的阳光以及泥土的气味，在无形的力量下，这道缝隙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一个洞口，一扇门扉。
通道的那边就是魔法国度迈亚，位于最贴近主维度的单体维度之中的魔幻之国。
扎坦娜和戴安娜还击掌庆贺，两人拿着从波波这里抢走的夜刃，笑眯眯地走进了白光之中。
“她们就听不懂人话么？”
波波叹了口气，朝从酒窖中察觉动静走出来的特蕾西吐槽，戴安娜没有脑子，扎坦娜涉及到康斯坦丁说的话也没有脑子，真是太可怕了。
特蕾西耸耸肩，拿起吧台上的抹布象征性地掸灰：“我猜她们是不想听猩猩说话。”
“女人发疯还真是......”波波抬起双手搓着自己的脸，他黑毛之间的皮屑都被翻了出来，充分显示出他是有多么心烦。
夜刃被偷走了，他不可能看着吉姆的遗物就这样被两个女人拿走，他必然得拿回来。
特蕾西叉着自己的腰，把一边的小侦探帽给波波戴上，笑着给他顺顺毛：“看起来你只是跟她们行动了几次，就被看穿了英雄的本质么？有人真正地深入了解你了，嗯哼？”
波波长出了一口气，示意她递一瓶酒过来，他把酒瓶装进格子西装的口袋里：“我只能说你爸爸比你温柔多了，哪怕是他用火球烧异教徒的时候......守住阵地，孩子，我去处理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传送通道没有关闭，扎坦娜根本就不会用夜刃，波波唉声叹气地跟了进去。
第1365章 哈莉的喜剧
“嘻嘻.....嘿嘿......哈哈哈......”
密不透光的房间中，苏明一回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诡异的笑声，女人尖锐的声音犹如夜枭般穿透了薄薄的房门。
依旧是通过曼哈顿博士的空间中转，苏明将宝石换成灯戒，但那个空间中只有一个装着戒指的小袋子，曼哈顿本人却不知去向。
思考了一下后，他还是按照老路线，通过触摸一个漩涡传送到了自己和哈莉共住的小楼里。
结果一回来还不知道是白天或者晚上，就听到疯女人在卧室外面的客厅里大呼小叫。
推开房门，走进哈莉居住的客厅，正好看到她盘腿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看什么视频，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抽空就用小舌头舔那么几下，然后继续看着视频大笑。
她戴着耳机，苏明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节目，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漆黑的房间中上演着默剧，没有观众，而演员本身却在狂笑，让人不寒而栗。
时间是晚上，窗外都是一片漆黑，不时会有枪声，却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
社会秩序已然崩塌，现在都靠超级英雄们顶着，以前的那些警察们大概现在也在为自己和家人的生计奔波吧。
他走到哈莉身后，探头往笔记本电脑上一看，却发现她看的居然是纪录片。
此时正在播放的是一段明显由手机录制的视频，因为镜头晃动得很厉害，但至少可以看出是什么人躲在桌子下面偷拍的，凌乱的杂物堆积在地面上，这好像是废弃的某处办公楼。
画面下面还有字幕，可能对方说的不是英文，这是一段国外的视频。
里面一个非常狼狈的胖子穿着脏兮兮的西装，正被人用一把高科技的能量步枪顶着，满头是汗地求饶着：“不要杀我，开除你也是老板的意思，我只是个部门经理啊，求你，我也要生活的。地球完了，完了，只要开除掉你们，老板才会给我安家费，我得给家人买食物啊！”
此时端着枪的人则是一个瘦弱的眼睛男，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双眼中都是过度亢奋造成的血丝：
“只有你有家人么？死胖子！我忍你好久了！多亏了卢瑟先生给我了出气的机会！死吧！你个@#%！”
以不正常的情绪喷完一串芬芳，眼镜男直接扣下了扳机，那把能量枪射出一道诡异的绿光，瞬间把胖子上半身的血肉吹飞了。
是的，就是吹飞了，犹如是突然遭遇了顶级台风一样，胖子上半身的衣服和皮肉，包括内脏和血液，瞬间都出现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变成了一滩混乱鲜红的画面。
而原地只剩下了下半身还有肉，上半身完全白骨化的骷髅，那两颗眼珠还在眼眶里打转，透出了恐惧和痛苦的绝望。
“哈哈哈哈！！！”
哈莉高兴地拍起了自己的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边用小拇指擦擦眼角，一边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小手控制着鼠标去点下一段。
“哈莉？”
苏明把脑袋从她身边探出，如果说琴酒能把WWE当喜剧节目看还能理解，毕竟那只是作秀。哈莉这边把杀人新闻当喜剧看，就说明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被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人吓到，而是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来，伸手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小拇指挑开了一只耳机说道：
“你回来了啊？快来看看这个，有趣极了。”
说着她还打算给苏明回放刚才那段录像，挤眉弄眼地用肩膀蹭他的胸口。
“我看了，没发现什么笑点。”苏明没有穿制服，只是穿着日常的服装，绞杀变出来的休闲服。
哈莉伸出一根指头在空中晃晃，示意他等着，然后她拖动进度条，还调成了慢放：“你仔细看嘛，看看看，要开枪了！要开枪了！”
好吧，慢放的话确实有些地方可以称得上笑点了，首先是胖子那懵逼的眼神，从对面要开枪时的‘好怕怕’，到开枪眼皮被吹飞后的‘咦？怎么不疼？’，然后再到他低头看到自己的白骨，‘哦，原来我死了’，这样一系列的情绪转变。
恐惧，到希望，到绝望，再到虚无。
哈莉就喜欢看到别人的情绪变化，不管是作为精神病人还是精神病医生，她都喜欢分析别人的心理状态，然后从中获取乐趣。
也许在她眼里，那些血肉什么的只是颜料，她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在杀人这件事上，而是透过表面现象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化。
哈莉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还要把自己的棒棒糖给苏明嘴里塞：“看到胖子的舌头没？掉进骨盆里去了，你说他尝到自己的尿是什么味道了么？哈哈哈哈哈......”
“这个眼镜男好像有点木讷，他应该对尸体讲个冷笑话，关于压榨员工和剥皮之类的笑话。”苏明给出了比较专业的意见，也接受了哈莉吃过的糖果。
哈莉露出神秘的笑容，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把一个耳机塞进他耳朵里，两人挨在一起，播放起了下一段视频：“那你应该看这一段了，这段发生在眼镜杀掉胖子的五小时后。”
一段新的视频出现了，还是那抖抖索索的画面，镜头像是沾着灰尘一样的画质，画面中依旧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用那把枪顶着。
只不过刚才杀人的眼镜男此时变成了举手投降的人，一个脸色灰败，蓬头垢面的女人端着枪对着他。
耳机里传来了墨西哥语，听起来十分有节奏：“老婆，你不能杀我啊！想想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变强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食物，成为人上人！”
然而他肥胖的老婆不为所动，双眼中都是不正常的亢奋之光：“不行！如果不杀了你，我怎么跟隔壁的费南多双宿双栖？！孩子是我跟他的孩子！多亏卢瑟先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忍你好久了！死吧！”
说完，她扣下了扳机，然后面前出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骷髅。
她确实比她丈夫强一些，至少枪法不错，眼镜只是把胖子打散了一半，两条腿外加大胯还在呢，而家庭主妇则干净利落地一枪造就一具白骨。
“哈哈哈哈......”哈莉拍打着丧钟的腿，红蓝双色的双马尾不停摇晃，她对屏幕指指点点，发出了大笑声：“看到了吗？这妻子杀丈夫多么干脆，一切都是骗局！太现实了，他的骷髅还穿着皮鞋呢！哈哈哈哈......”
好吧，她不说苏明还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骷髅确实并不算完整，因为骷髅还有一双肉脚，还穿着袜子插在鞋筒里，站在原地呢。
确实也算是笑点。
“但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幽默感，杀了丈夫后除了发呆一会，就带着孩子找情夫去了。”苏明翘起了二郎腿，十分平静地评价道。
哈莉笑着抖了抖眉毛，神神秘秘地又播放了下一段录像，洗发水和香水的味道让她问起来还怪甜的。
就在她一次次大笑和一次次播放录像之后，苏明算是发现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观察，拍摄这些录像的人目的很明确，是一直追踪着这把能量步枪拍出来的系列。
下属杀死上司，妻子杀死丈夫，情夫杀掉情妇，孩子杀掉成年人，等等等等。一系列足足几十段都是围绕这把枪来的，记录下的就是它使用者们的惨状。
充满了混乱和黑暗的风格。
“这些录像是谁给你的？”
苏明看着笑得脱力，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的哈莉，有些好奇她哪来的情报。
“小红给我的，还记得她的那棵猪笼草么？地球被淹没时，带着手机的那棵？你说那个手机有蝙蝠侠的窃听器，小红就让它带手机离开来着。”哈莉捂着脸憋笑，她的小脸在指缝间不断抽搐着：“这些视频都是小红控制它拍下的，交给我说等你回来给你看，我无意中看了几段就上瘾了，真太TM有趣了！根本停不下来！哈哈，嗝！”
她笑岔气了，乐极生悲地捂着肚皮吸着凉气，小脸也皱了起来。
是毒藤女说要给丧钟看的么......
苏明思考了一下，但这把枪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卢瑟的众多发明之一罢了。而且还是失败品，因为它反制不了超人，对卢瑟来说就是废物。
倒是这些枪支使用者的情绪有些诡异，像是磕了大量嗨药一样，往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在极度亢奋下全能做了。
“她没说这些录像有什么特别的么？”想不出来不如直接问，哈莉也许知道些什么。
哈莉爬了起来，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摇头晃脑地伸出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一指床尾不远处的门：
“不，和这些录像一样搞笑的节目太多了，我电脑装不下就都存在移动硬盘里，大概有几百个系列吧，硬盘我都放在储物间里了。”
“嗯，我知道了，你喝点热水。”苏明离开了哈莉的大床，走向她指的门。
严格来说哈莉这套房子没有什么储物间，只是客厅加卧室的套间。客厅放了餐桌和床，还有冰箱电视一些电器，哈莉自己住，偶尔毒藤女会来陪她。
而没有窗户的卧室则被租给了苏明，里面只有一张床垫，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
哈莉指着的地方是她的鞋柜，她有很多镶满亮片的漂亮靴子，能根据心情来搭配出门装扮。
只不过往常鞋柜都是敞着门，里面乱糟糟的，此时却是关着的，看起来她还整理过。
苏明走过去一拉门，看到一摞摞移动硬盘之外，同时有一个黑影从柜子里向他扑来......
第1366章 观察与聆听
苏明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向旁边一侧身，黑影就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而同时，床上的哈莉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像是恶作剧失败了一样的失望，连双马尾都耷拉下去了。
“哪来的尸体？”
苏明用脚把尸袋里的尸体挑开，在小山一样的移动硬盘堆里挑拣着，这些东西哈莉应该都看过，上面还贴了些小纸条，写着什么‘菜刀爆笑合集’，或者是‘换头笑话大全’，诸如此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标题。
从他一返回这间屋子，绞杀就告诉了他，房间内部除了他和哈莉外，还有一具腐败了的尸体。
在出来和哈莉讲话并且近距离观察试探之后，确定哈莉是真的，不是什么变形怪，也不是其他多元的哈莉冒充，那她藏尸体的理由，也只能是试探了。
柜子里藏尸体这种把戏，想要吓苏明是有难度的，但对于其他丧钟来说，是个不错的手段。
毕竟主世界现在有很多丧钟，来自黑暗多元的基本都是敌人，哈莉也无法凭外貌判断哪个才是真货，因为丧钟想要骗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但苏明有几项独特的技能，是其他丧钟没有的。
第一，就是绞杀提供的毒素免疫。
哈莉之前吃的棒棒糖，后来塞进他嘴里的那颗，里面有毒藤女的剧毒，哈莉应该是提前吃过解药，而如果到来的是其他丧钟想要冒充苏明的话，吃了哈莉的糖现在就算不死，也应该失去战斗力了。
第二点，也同样是绞杀带来的灵敏嗅觉。
即便没有看到尸体，绞杀也闻出了严密包裹的尸体就在鞋柜里，一拉开门尸体就会倒出来。
而如果有假丧钟过了第一关，在鞋柜前因为心里有鬼和事发突然，一定会对出现的黑影做出应激性的反应，比如掏出武器或者枪来，甚至直接对尸体动手。
武者的反应速度有时候会暴露自己，丧钟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比脑子更快。一旦丧钟对尸体动手，假货就穿帮了，哈莉立刻可以从床旁边的窗户逃离，或者实施一些反制计划。
哈莉从来都不是笨蛋，她只是爱笑而已。
确定了苏明身份的哈莉也没有表现出多高兴来，反而有些失落，因为真货就不好玩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两坨挤得扁扁的，双手支着脑袋给两人介绍。
“如你所见，这是卖移动硬盘的人，现在是一具尸体。尸体，这位是丧钟，世界最好的雇佣兵。”
苏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抱着挑出来的几盘硬盘回到大床旁边，插上电脑。
“死在工作岗位上了么？我喜欢这样敬业的人。”
哈莉趴在了他背后，像是打算一起重温这些喜剧片段，小脑袋就贴在他脸旁边：“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杀他么？”
苏明点开了一段视频，看着另一个故事的开端，随口应付：“你把他杀了，说明你觉得他该死，这理由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噢，这话真让人感动，呣啊！”她双手在胸前十指交叉，显得害羞地扭了扭，然后立刻扒住他的脑袋在他嘴上大亲了一口：“你真好，甜心，穿着黄黑色的制服的人果然就像小蜜蜂一样，嘴巴真甜，咯咯。”
“黑黄制服？下次见到黑霹雳和黑亚当的时候我会帮你转告他们的。”
苏明推开了红蓝两色的脑袋，哈莉挡住他看视频了，虽然不介意和她亲热，但不是现在。
刚回到DC需要了解全面的情况，时间宝贵，而巴里那样的超级英雄了解到的事情往往都不够黑暗，倒是和哈莉这样的聪明人一起从侧面了解社会现状更合适，她的疯言疯语有时候还会掺杂些有价值的建议。
“呸！一个黑皮傻子和一个自大狂，想起来就让我打瞌睡，无聊透顶。”哈莉爬起来跳走了，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去拖那尸袋，突然又笑了：“先暂停等我一起看嘛，我得去把尸体喂猫，再给我们准备点爆米花。”
苏明有些头疼地按按鼻梁，哈莉既聪明也漂亮，唯独就是太爱说了，如果最不答应她，她估计就会纠缠个没完。
“好了，暂停了，你快点。”
哈莉拖着尸袋往门口走去，一边还笑着说：“马上就来，你想吃苹果派吗？我可以从楼下邻居那要点。不要么？菠萝派呢？也不要？人肉派......”
“哈莉？”
苏明叹了口气，用无奈的目光看着她。
哈莉吐吐舌头，脸上露出坏笑继续拖尸体：“开个玩笑，哈哈，因为就连杀手鳄都知道人要生吃嘛，做成派就没嚼头了！......这个笑话好笑么？哦，不感兴趣？好吧，总之等我啊。”
看着房门一晃，哈莉拖着尸体往楼上的‘猫咪乐园’去了，苏明若有所思。
现在的地球充满了混乱和疯狂，就连哈莉好像也受到了一点影响，不过这对于哈琳·奎泽尔医生来说是疯了点，但对于哈莉·奎茵来说，这点疯狂则是刚刚好。
就像喝酒喝到位了一样，这种状态下的她也是脑子最好用的时候，甚至要是保持这种状态，她还有可能听到来自第四面墙外的‘谜之声’，成为剧透级别的超级外挂。
大概过了三分钟，哈莉就抱着一包微波炉爆米花回来了，她的脚上还沾着血迹，像是腐烂的梅花落在了白雪上。
她先到卫生间翘起长腿把脚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也许是夜里的水比较凉，她的脚趾可爱地缩到了一起，这让粘稠的血浆很难洗干净。
不过对于她这种经常把脚泡在血水里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她很快一溜烟地跑回床上，把脚塞进床单下面，又把爆米花放在两人中间。
她伸手拔掉了耳机，让声音通过外放，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开始吧，嘻嘻，美妙的喜剧之夜，康芒！”
“你不是看过一遍了么？”苏明不光点开了播放，还按了快进。
哈莉一边把爆米花往嘴里送，一边死死盯着屏幕，抬手按了暂停后指着画面，用像是松鼠一样鼓鼓囊囊的嘴巴说道：
“之前这个人注射了卢瑟药剂后把仇人的脑袋捏爆，是充满了发泄式的情感爆发手段。但看这一画面，是他杀人后用死者之血在脸上画了两道代表泪痕的竖线，这说明了他对自己定位的迷茫。简单来说，这是‘本我’在和扭曲中新生的‘超我’冲突，如此经典的喜剧，我什么时候都看不腻的，哈哈，咳咳......”
她本来还一脸得意地给苏明科普，却被爆米花呛到了。
第1367章 疑点
夜晚的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偷偷潜入，而街道上那淡淡的红尘气也随之而来，这种大都市里的特殊味道，成份也许主要是废水废气，以及生物跟社会腐烂的气息混合体。
印着粉色小花的窗帘微微抖动着，而房间中唯一发光的电器就只有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黑暗中它透出不断变化明暗的光，让它面前的两人也随之忽明忽暗。
而时间没过去多久，哈莉便觉得有些无趣了。
她本来还想给丧钟逐一分析一下这些谋杀者以及被害者的心理状态，以及他们在弗洛伊德以及笛卡尔、费希纳等为代表的不同心理学派中所象征的不同符号。
但丧钟同时打开了几十个播放窗口，把一个合集全部点开了，还调到了64倍快进。
先不说这种速度下所有影像中的人都快成了残影，就连那些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都变成了噩梦中魔鬼的嘶吼。
哈莉找不到笑点在哪里了，就像是吸完猫薄荷后药劲过去的猫一样，进入了倦怠期，在苏明身边打起了瞌睡。
这是必然的，苏明可没有时间跟她在这里逐一观看这些视频，他需要的是尽可能快地看完挑选出的随机样本，然后总结其中的普遍规律，找到毒藤女想要传达的意思。
64倍快进并不是他的极限，而是因为哈莉电脑上的普通播放软件，最快就到64倍。
如果在正义大厅配合上专业的电脑和软件，他......他也不用看这些了，直接让电脑主机分析不就好了？
不过现在英雄们究竟有多少人是被黑暗多元的异位体替换了，究竟谁是卢瑟或者狂笑之蝠的奸细，这都无法肯定。所以不如暂且不露面，潜伏在黑暗中，这样至少还能换来战术上的一次突袭机会。
没有在意身边像小猫张嘴一样哈欠连天的哈莉，苏明嚼碎了嘴里的糖，认真观察这些视频中的情况。
恶棍之年真的到来了，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恶棍，可惜，他们的这种恶太浅显了，与其说卢瑟塑造了一大堆有理想有目标的反派，不如说是塑造了一堆因为世界末**近以及突然获得力量后膨胀到爆炸的傻子。
卢瑟一如既往地把所有人当作了武器，只不过这次规模更大，是全地球的人类。
疯狂，混乱，堕落，成为了主世界的主要色彩，而卢瑟的‘毁灭’概念，则隐身在这些后面，像是海面下的巨兽看不清身影。
随着视频越看越多，苏明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东西。
第一，卢瑟放出去的各种武器或者药剂，基本都是垃圾，他从来没想过让这些获得力量的普通人能对抗闪电侠或者其他超级英雄，他只想让这些人去对付普通人，当然，人造氪石倒是人手一块。
第二，这些获赠了礼物的人，精神往往都显得异常亢奋，观察了几百人的情况后，苏明判断这是具有普遍性的现象，而不是只有之前那把枪的使用者精神失常。
第三，镜头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交通工具或者毒藤女本人，那么猪笼草是怎么确切定位并跟踪这些卢瑟造物的？还指定让苏明看这些视频，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第四，主世界的粮食还是最大的问题，经历了之前一连串的大事件后，尤其是地球沉没，造成了严重的食物短缺。而现在看起来，多元宇宙的支援对于主世界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目前看到的凶杀，基本都是为了食物或者仇恨，非常基础。
第五，拍摄视频的手机上是有蝙蝠侠的窃听和定位装置的，它跟拍了这么多的悲剧，地点遍布美国各地，时间跨度也长达两个月，蝙蝠侠却依旧没有出现，说明蝙蝠那边有点不对劲。
“啪。”苏明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房间中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哈莉平稳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
“嗯？看完了？”哈莉有些迷糊的样子，她差点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颗爆米花。
苏明沉默思考了几秒，微不可察地点头：“其他的不用看了，你留着吧，看起来你最近还过得不错？”
哈莉伸了个懒腰，像是做广播操一样活动胳膊，眼睛舒服地眯成一条线：“世界是变得混乱了一点，但也就和哥谭差不多，我早就适应了这份混乱，只是要有蝙蝠侠就更好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原本的那只蝙蝠，不是你找来的那个娘们或者老头。”
“你说的是布莉丝和托马斯。”苏明从腰包里掏出一瓶啤酒来给哈莉喝，她存了不少食物，却明显没找到酒。
她接过酒瓶，把瓶子贴在脸上并没有急着喝，而是像在感受那份冰凉，她摇了摇头，发丝也沾染了酒瓶上的冰冷水汽：“我不承认他们是蝙蝠侠，他们得的病和布鲁斯不一样。”
“事实不需要你承认，它就放在那里，黑暗宇宙负11以及闪点地球是确实存在的。”苏明帮她扭开瓶盖，示意她喝点水。
哈莉舔舔嘴唇，以她一贯的舞台腔回答：“那个老头在哥谭大开杀戒，有很多我的熟人都从那里逃出来了。他的作为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就像是看到一个灰尘团，他过去‘噗’地一脚踩下。看似灰尘团不存在了，可实际上，灰尘只是随风扩散到了更广阔的地方。”
“哥谭与我无关，折腾哥谭的手段不同？那是布鲁斯和托马斯父子间的问题。”苏明直接给出了回答，现在世界这中情况，民风淳朴的哥谭反派们就算跑得满世界都是也不要紧。
而且托马斯绝不是疯子，他这么做应该是有一份计划的，只不过这个计划是什么，目前没人看得懂。
哈莉喝了一口酒，脑袋像是摇头娃娃一样左右摆了摆，反正她是不回哥谭了，纽约挺好的。再说哥谭哪天不死人？无非是这些人死在谁手里的区别而已。
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蝙蝠侠杀人这个变化，同样是蝙蝠，还是父子俩，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好吧，再说另一个蝙蝠侠，你找来的布莉丝·薇恩？她好像一点干劲都没有，也不巡逻，也不在黑暗中倒挂着想事情，我有个朋友给我说，她每天都在正义大厅的地下睡觉。”
“你可以直接说是达米安告诉你的。”
苏明几乎不用想，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倒闲话，也只有他才有空闲时间，以及和哈莉认识的先决条件。
“他其实只是想看看你回来没有，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说。话说回来，你给他灌了什么药？他现在变得很讲礼貌啊。”
哈莉瞬间出卖了达米安，是的，就是那孩子在背后传闲话。不过也不怪他多心，多元宇宙来了那么多蝙蝠侠，大家都挺忙的，唯独布莉丝天天无所事事，也太异常了。
苏明没有解释，他大概猜到布莉丝在玩什么了，不过这与哈莉无关。
他从床上离开，把床头台灯上搭着的亮片外套丢给哈莉：“穿上衣服，我们走。”
“去哪嘛？晚上在家睡觉多好。”
哈莉把外套从头上摘下来，她有点不想出门，小嘴撅了起来。
苏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同时身上的衣服泛起了波澜，黑黄色的盔甲再度浮现，红色的目镜在黑暗中亮起。
沙哑的变声器声音响起：“去找点乐子，也许杀几个人，然后找个地方喝酒跳舞，来不来？”
哈莉笑了，她在床上蹦蹦跳跳地套上外衣：“哈哈，你可真贴心，爱死你了，今天能展示一下你让别人‘死翘翘’的服务吗？我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呢。”
“那会让你把喝的酒都吐出来的，你确定？”苏明向着门外走去，地板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哈莉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吐出舌头摇摇头：“那算了，我喜欢看别人吐，而不是自己吐，你想知道蝙蝠侠在我面前吐过多少次么？不想？好吧，那你觉得我今天穿哪双鞋出门好呢？是有钢钉的靴子？还是复古风的红蓝帆布鞋？”
“穿一双方便活动的，今晚的日程表安排会比较......激烈。”目光扫过哈莉笔直的双腿和白净的脚丫，苏明靠在了门框上。
哈莉以侵略性的眼神看着他，舌头慢慢地舔过下嘴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我喜欢......”
.....................................
就在苏明和哈莉准备出门的时候，位于迈亚的戴安娜、扎坦娜还有波波正在进行激烈的运动。
扎坦娜因为不是夜刃的主人，她用它打开的通道自然也不在王城中，宝剑把他们送到了一片旷野上，在波波追上来后，三人几乎同时就遭遇了各种魔幻生物的围攻。
天上的巨龙，树林里的半兽人，地下的亡灵，简直像是潮水一样涌来，把三人团团包围。
好在现在的扎坦娜今非昔比，她的倒语魔法威力无穷，在戴安娜去空中和魔法抗性极高的巨龙战斗时，她则负责清理无穷无尽的杂兵。
波波就像是他之前说过的一样，在战斗中给她们提供帮助。
“小札，你身后有个小坑，小心别扭脚了。戴安娜，别往那跳，那魔法荆棘会刮破你的皮肤。”
是的，人家半兽人一只拳头都比波波的脑袋还大，更别提它们手里还提着大棒子了，他一只猩猩在战场上能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就是猥琐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波波？”戴安娜踩着坠毁的巨龙落地，杀掉一只后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更多，她从龙尸上前冲几步卸力滑下，一脸严肃地询问猩猩。
这里和唐娜描述中的魔法仙境一点也不一样啊！
波波躲在她的大腿后面，拿她当盾牌躲避敌人投来的标枪和射来的箭矢：“我说了！你们什么都不懂！迈亚是妖精国度，是区别现实和魔幻的最后维度屏障，现在你看到瑟茜的巫术大军了！她也看到我们了！”
第1368章 侦探解密
“呼......我没想过‘激烈’是这样的。”
哈莉一脸苦楚地活动着腰肢，白白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她抬手擦了擦汗，坐在一边的石座上不干了。
目前两人的位置，是多元宇宙中心节点的‘永恒之岩’，就是以前丧钟从沙赞那些小孩子们手里抢来的秘密基地。
他带着哈莉出门后，到了天台上就呼唤了颠倒人，搭车顺便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
果不其然，录像视频中那些表现得异常激动的人，都是受到了原始巫术的感染，放大了他们心中的欲望。
卢瑟分给他们的药，是经过瑟茜加工的魔药；分给他们的武器，上面有隐秘的法阵；分给他们的钱，上面都有迷惑人心的咒语。
果然卢瑟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从那时就埋下了后手，而等到这些东西传播得足够广时，他才让瑟茜发动了全面计划。
颠倒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连丧钟存在他那里的‘分红’都被动用了，但好歹他还有点能量能够释放传送魔法。
流口水的白色怪物告诉苏明，黑暗正义联盟正在行动中，康斯坦丁和沼泽怪物去了代表‘奇迹’概念的奇观之树，正面对抗归顺于瑟茜的法师以及她创造的魔幻怪物。
而戴安娜和扎坦娜，则和波波去了迈亚，想要找到加固主世界防御的手段。
现在两队人的情况都很不妙，都需要苏明的帮助。
听到这件事后......丧钟哪里都没去，而是让颠倒人把他和哈莉送到了永恒之岩。
这一手让颠倒人都懵逼了，丧钟不光没有去前线，还缩到了防御最稳固的永恒之岩，这里根本没有敌人好吧？
苏明当然知道，但他做事不需要和合伙人解释。
永恒之岩在新的地球防御法阵中的作用，类似于隔壁的卡玛泰姬，其余支柱法阵就算全倒，只要永恒之岩还在，就不用担心巫术入侵扩大化的问题。
原本他是留了影契小队在这里镇守的，不知道哪个傻子把那些人调走了，好好的牌打成现在这样。
不过就像是在麻将桌上，打一半突然尿急，你让旁边看牌的人顶一会，等你嘘嘘回来后你还能怪人家思路和你不一样么？
想想也是，地球上都闹开锅了，影契那么强力的队伍放在这里确实显得是有点‘无所事事’，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计划。
戴安娜倒是来过这里一次，但她估计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过就这样吧，他早就料到瑟茜不死始终是个麻烦，而且也有应对的预案，关键就在于如何让佩帕图阿放弃手中的‘棋子’。
没有了佩帕图阿撑腰，瑟茜不会是颠倒人的对手，这就是破局的方法。
来到永恒之岩，让哈莉先打扫一下卫生，这里看起来有至少一个月没人来过了，而苏明自己则去先前蝙蝠侠闭关的那间石室，寻找线索。
蝙蝠侠不会无故失踪，如果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那么就说明他是被强大外力掳走的。如果留下了线索或者痕迹，那么就说应该是他专门留给自己看的，以至于别人都无法发现。
沉重的石门在推动时发出了喀喀的声响，而走廊中火把的光随之流入了狭小的空间中。
石室本就不大，而长时间的空气不流通使之内部有一股灰尘的腐朽味，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墙角处的一滩血迹，血迹上有A字型的空白，露出了下面的地面。
看起来像是两条腿，以及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形成的痕迹，他在血迹中坐了很久，直到血液干涸才站起来的。
苏明迈步，战靴和地面接触发出微弱的声音，他来到血迹的旁边蹲了下来，伸手去触摸那干涸的暗红。
一条细细的触手从手掌中流出，像是小锉刀般刮下了一些粉末，随后进行分析。
“是布鲁斯韦恩的血。”
绞杀向宿主提供了信息，至少之前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就是布鲁斯。
再仔细观察，墙壁上有些位置的灰尘消失了，应该是被后背以及肩膀蹭掉的，而更高一些的地方，则是他用头撞墙留下的淡淡血迹，不如地上这滩血泊这么浓，却依旧可以被辨识出来。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任何的线索了。
而苏明却目光一闪，他大概明白该怎么做了，先是走到房门处把门关上，让石室陷入一片漆黑，随后他让绞杀取消面具，他不需要目镜提供的夜视效果了。
黑暗中，他来到布满血迹的墙角，像是布鲁斯曾经那样坐下。
把两条腿放在地面血泊上的两道痕迹里，接着确保自己的后背和肩膀位置与灰尘擦去的位置吻合，接着向后仰头，让自己的后脑勺和墙壁上那些撞击的痕迹重合。
现在看起来他就像是搭在墙角的一个A字，那一横则是双手十指交叉，放松地耷拉在身前的样子。
“双腿岔开坐在墙角，双手交叠放在腿间，肩膀后的墙壁上有上下摩擦的痕迹，而后脑勺碰到了墙壁么......呵。”
苏明已经破解了布鲁斯留下的谜语，很简单，因为只需要把自己和他换位思考，真正地换位，那么就能发现，布鲁斯在这里留下的最后信息，就是——大笑。
笑得需要捂住肚子，坐在血泊里，肩膀不可控制地耸动，脑袋不断后仰。
十分形象了，而这也是小丑最喜欢的动作，因为他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时候，很多时候就像是被抛弃的布娃娃一样，就这样坐在墙角里自言自语。
也不能说是自言自语吧，小丑随身带着一把锡制的勺子，他给它取名叫‘汤匙先生’，还有他胸前的塑料花，也有个‘小花’的名字，很多人以为他在自言自语，其实他是在和这两位‘朋友’交流。
也就是说，蝙蝠侠最后也没有变成主世界的狂笑之蝠，而是和他心中的小丑达成了某种协议。
看来如今是小丑控制着布鲁斯的身体，而且他还给苏明留下了信息，那就是天花板。
笑的时候要抬起头来，这样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笑脸，这样才够尽兴。
而小丑无论如何都会笑得尽兴。
“紫外灯。”
苏明举起了右手，露出一根指头，那枚紫色纹身状的戒指发出了幽幽的荧光。
蚀星总灯炉和他之间的交流基本上被截断了，也就是说卢瑟他们可能察觉了苏明留下的暗手。不过也罢，戒指中的这点能量也够用了。面对佩帕图阿，蛮力永远是不够的，还是得依靠战术。
随着紫外光的点亮，天花板上果然犹如夜空般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图案，蛋白质在280nm波长的紫外光下会自身散发出荧光，而人体中的血液就含有蛋白质，也是随手可得的材料。
天花板上的荧光组成了一个歪七扭八的图案，那是一个笑脸，就和苏明的笑匠徽章一样。
因为小丑作为画笑脸的大师，他不会平白无故地画出嘴角有两道竖线代表笑纹的嘴。
两只豆豆眼，搭配上这种笑容，在DC世界只指代笑匠。
而笑匠死了，这个徽章原本在曼哈顿博士手里，他将徽章丢在了蝙蝠洞的岩石中，被蝙蝠侠发现并保管，上次又被小丑偷去给了苏明，苏明则被徽章带到了曼哈顿的面前，才有了之前那么多的事情。
小丑此时画下这个笑脸，意思既是他和蝙蝠一起去找曼哈顿了，又是在指明收信人是徽章如今的所有者——苏明自己。
至于他们是去哪里找，要花多长时间，却没有肯定的说法。
不过看起来蝙蝠侠最多在这里待了不超过三天，那么到目前为止，共用一具身体的小丑和蝙蝠侠都失踪两个月多了。
他们当时就是通过眼前的大门，走进了黑暗中，而永恒之岩是多元宇宙的重要节点之一，这里是能够连同现存的所有平行世界的。
也就是说，当时蝙蝠侠说是要来这里闭关，其实早就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他早有预谋要前往多元宇宙中的某个地方。
“猜到了这里只有我会来，还留下了含有暗示的谜语，让我换位思考，蝙蝠侠这是让我暂代他的位置么？”
苏明坐在墙角里，放下了手，慢吞吞地对肩膀上的黑豆芽吐槽。
不光是小丑留下了消息，蝙蝠侠也留下了，黑暗中血迹中的空白，就是他的口信。
那个形似A的字母，只要单独遮住一边看，则可以看作是歪曲的J和L拼在一起，而正义联盟JusticeLeague，缩写就是J和L。
这滩血泊位于双腿下面，在大笑的同时，只要低头就能看到。
这是在暗示如今坐在蝙蝠侠曾经位置上的苏明要照看正义联盟啊。
“嘤嘤！”
绞杀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表示它很无奈，有留暗号的的心思和功夫，直接用手指沾着血写字，估计都能写一篇论文了吧？
何必呢？
苏明站了起来，敲了它的脑袋一下让它缩回盔甲里，一边向房间外走去一边无奈地说：“不要问，问就因为......他是蝙蝠侠！”
其实结论很明显，小丑和蝙蝠侠都不希望其他的傻子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这份留言是只给苏明一个人看的，也不希望他告诉别人。
也许蝙蝠侠是担心其他人会影响计划，小丑是不想被打扰‘蜜月旅行’？
总之，想法完全不同的两人共用一具身体，却取得了某些共识，这样他们就结盟了。
蝙蝠和小丑联手并不是没有先例，毕竟连喷涂速干炸药都要画个蝙蝠出来的人，永远不要太在意他表现出来的细节，而是要透过表面现象去看本质。
现在已经知道小丑把布鲁斯·韦恩当作人肉坦克开走了，同时蝙蝠侠还保有自己的思想，没有完全疯狂。
这就够了。
尽管他们没有明说是去哪里，只能推测出是进入了某个平行世界，但只要他们前往黑暗多元，就会不可避免地和狂笑对上，也算是替苏明分担压力了。
如此一来，苏明则可以更加专心地先对付佩帕图阿，就从对付掉瑟茜开始。
第1369章 一步之遥
推开石室的大门，苏明回到了大厅中，哈莉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上的贪吃蛇，小嘴里嚼着口香糖。
“哼！骗子！说是带我出来杀人找乐子，还要喝酒跳舞，结果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些死小孩也不在这里了。”
见到丧钟回来，她一脸不高兴地抱怨。
她不怕麻烦，就怕这种曲终人散的寂寞。这空荡荡的大厅中太安静了，安静得要让她发疯了，只有蛇吃到了豆子时那单调的电子音能给她一点安慰。
“呵，闭嘴。”
苏明拿过了她的手机，随后摆弄了几下放到一边，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人走向了空旷宽敞的大厅中央。
她的手被丧钟按在他的后背上，他则身后勾住她的腰猛地用力，她就贴在了他怀里。
但坚硬的盔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身黑色西装，几条黑色触手去点亮了大厅中所有的火盆。
哈莉有点发懵，她不清楚丧钟想要干什么，但当她抬起头看到丧钟面孔的时候，当手机中传来《一步之遥》的乐曲声时，她明白了。
“你撞疼我了，不过探戈？你会么？”她笑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明朝她点点头，随后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头侧身，带着她迈出了第一步。
他表情严肃，动作铿锵有力，舞步平稳，顿挫有致，动静交织，呈现出一种陌生的庄严高贵，随着音乐的高昂和婉转，他完美地踩上了每一处节奏。
而大笑着的哈莉，则发挥了她顶级体操天赋，虽然穿着一点也不严肃的着装，却依旧跳出了如火的热情。
宽敞的大厅变成了舞池，而火盆就是灯光，就连手机那小小扩音器传出的单调音乐声，听起来都像是回荡在心间。
他甩手抛出了她，而她在舞池中和他遥遥相望，然后转着圈地回到他怀里，两人在昏暗摇晃的火光中翩翩起舞。
随着音乐落下，他搂着她迈步弯腰，而她后仰着躺在健壮的臂弯里，眼睛亮闪闪的。
大厅安静下来了，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有就是两人呼吸的声音，她抬手摸摸他的脸，还有那只瞎掉的眼睛。
“哇哦，你真的会跳舞。”哈莉声音小了很多，她的表情终于不是只有笑容了，而是有些感动的认真。
苏明拉她起来，微笑着点头，拉着她回到王座旁，把手机还给她，轻描淡写地回答：“探戈没有错步，只需要随心而动，比人生简单多了。”
“你确实不错......好吧，虽然没有杀什么人，但我确实挺开心的。”哈莉扯了扯自己的T恤，像是手不知道放在哪一样，在外套上擦了擦，低着头说话。
“不是只有杀人才会开心，哈莉，在别人死掉的同时你则在跳舞，你就应该很开心了。”苏明坐在了王座上，这一圈王座曾经属于永恒议会，但现在那些人都不在了。
哈莉想了想，用小靴子踢了踢地面：“这么说，你是打算等地球上的人全部死掉，然后和我当亚当夏娃么？”
“有佩帕图阿在，那是不可能的，她会抹消我们的维度，重新按照她的意愿来重建世界。”苏明摇了摇头，用拳头支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欣赏哈莉的小腰。
哈莉拉着外套遮住了自己的小肚子，她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点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那终究还是得想办法弄死她啊。”
“是的，得想办法弄死她，她不死，我们就没有未来。”
苏明顺着哈莉的话说了下去，而大厅中又陷入了沉静。
哈莉有些脸红，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她脑子里都是什么‘我们’，‘未来’之类的词，顿时浮想联翩。
她以前还真没考虑过什么未来，因为做反派，真不需要什么太长远的计划，一时间有些心动了。
苏明说的是地球上的‘我们’，指代的是全人类和DC宇宙，也没有想到哈莉思想跑偏了，他陪她跳舞只是纯粹为了安抚她而已，毕竟对待哈莉和对待卡萝尔不一样。
卡萝尔有军队背景，只要大家目标总体一致，展现出比她强的能力，她就会更倾向于服从。
而哈莉脑子里都是疯狂念头，想一出是一出，对待她的时候则需要安抚为主，也就是哄着她让她出力。
DC世界同时面对蝙蝠侠和超人都能够获胜的人有几个？其中就有哈莉一个。
“秃噜噜~~！”哈莉搓着自己的脸，嘴巴发出了泄气一样的声音，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脸红心跳的事情：“好吧，接下里我们怎么办？”
苏明长长出了一口气：“康斯坦丁给我挖了个坑，他指示戴安娜和扎坦娜去了迈亚，为的就是引我过去。”
“嗯？”哈莉凑了过来，坐在了王座扶手上，把丝袜长腿晃来晃去。
“无论我去哪里，那里都会变成主战场，而一旦迈亚变成主战场，主世界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他知道卢瑟和瑟茜，乃至于佩帕图阿和狂笑之蝠，都会去疯狂针对我，到时候如果康斯坦丁反手把门窗一关，我和那些坏蛋就一起被困在主世界外面了，紫光法阵全功率运转起来，把我们隔在外面几个月还是能做到的。”
苏明识破了康斯坦丁的计划，但迈亚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只是戴安娜在那边，还真不一定能撑住多久。
哈莉摆摆手，眨巴着大眼睛：“不，我的意思是问，为什么他断定你会去救小戴？”
“以前奥林匹斯在魔法界放出过话，赫拉把她家里的几个未婚女眷都许配给我了，所以康斯坦丁大概是因为这个觉得我会去救神奇女侠吧。”
他糊弄了一下，有些事没必要和哈莉讲。
果然，她歪歪脑袋，红色的那一侧马尾耷拉了下来：“那他还真是不了解你啊，丧钟是不会因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就改变自己做法的人。”
“果然还是我们这样的坏蛋比较容易互相理解。”苏明摸摸她的脑袋，翘起了二郎腿，从腰包中掏出两瓶酒来和哈莉对饮。
“嘻嘻，那是当然的啊。”哈莉笑着喝了一口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话说，你和小戴真的没有什么吧？我也觉得她对你的态度有些古怪。”
“没有。”
苏明一口咬定，发生在画板世界的事情不能让哈莉知道，她的脑子不正常。
“那就好。”哈莉放心了，还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小戴是我的，小红也是我的，小卡也是我的，你不许和我抢。”
“小卡？”怎么感觉有陌生的人混进去了？
哈莉睁大眼睛看了看他，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卡拉·佐·艾尔，神力女孩，地球2来的超人堂妹，她胸部超级大，我最喜欢了。”
第1370章 破局救援
火光摇曳的大厅中，只有两人喝酒的声音，苏明在思考，而哈莉则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在王座这边蹲下，一会又支棱着手小步跑远点看，显得莫名其妙。
苏明懒得理会她在想什么，总之她现在情况稳定就行。倒是康斯坦丁那货挖的坑，自己可不能就这么跳进去。
戴安娜是他要救的，小福猩也是他要救的，倒是渣康把自己的前女友扎坦娜也骗进了迈亚去，这手倒是够狠的。
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还可以借口‘小扎也进去了，我可爱她了，我也不想的，嘤嘤嘤。’，然后反手把盟友和敌人都关在外层维度里，自己摘个干净。
当然，计划本身是又黑又好的，如果真的能用丧钟外加两女一猩猩换掉对面的毁灭军团，外加瑟茜和狂笑，这怎么看都是赚的。
他们留在主世界的人就可以去对付佩帕图阿了，至少是又能心无旁骛地谋划几个月，康斯坦丁的地狱魔法也将难逢敌手。
只不过，他对于苏明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以看其他丧钟的眼光来看苏明，他注定看错了。
丧钟们确实最喜欢救人质了，和丧钟关系好的人如果遇险或者被抓走，他第一时间就会去解救。
比如冬青们被抓，丧钟们必然去救，什么儿子女儿，老婆情人，被掳走了都得救。
也就说，那些丧钟们是有弱点的，弱点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他们身边的人身上。他们只有那么几个亲人朋友，本身是孤家寡人，救人就得自己上。
苏明和那些丧钟不一样，他既是丧钟又不是。
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有工具人，想要救小戴和波波，叫个‘滴滴’去接一趟不就好了么？
“你在看什么？”苏明喝了一口酒，抬手擦了擦嘴角。
哈莉走着猫步笑眯眯地坐在王座扶手上：“嗯哼，我以前没有注意，你好像还长得挺帅的。”
“不要指望我会问‘吾与城北蝙蝠孰美’这样的话，你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现在把手机拿来。”
苏明伸手，他的大哥大在这边没法用，得用哈莉的。
哈莉拿出红色的手机放在他手里，都什么年代了她还用翻盖的，可能是在监狱里太久落伍了吧，她自己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而是哈哈笑着。
“我懂中文的......啊哈，我猜你可能有人格分裂的症状，至少有一个人格是天朝人，biu，biubiubiu~~~”
哈莉一边笑着扭来扭去，两只手的食指就像是小蛇吐信一样对苏明隔空狂点，嘴里还配着音，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我们都有病，只是病情轻重不同而已，现在安静。”
苏明拿过了手机，飞快拨号后贴在耳朵边，话筒附近有唇膏的那种甜腻味道，标准的女士手机，充满了粉脂气。
看着一脸无辜捂着嘴巴的哈莉，他对话筒说：“是我，永恒之岩，速来。”
“来了。”
巴里出现在面前，手里还拿着他那天线像是闪电的特殊手机呢，通过爆音技术改造后的通讯技术，让他能够在神速力空间中和外界以相对正常的速率进行沟通。
同时展现出神速力和静滞力，巴里的身份是不用证明了，把手机还给哈莉，苏明走下去和巴里拍拍抱抱。
“看起来你不算太忙？”
闪电侠的肩膀像是有磁力一样，苏明的胳膊自然而然地就搭了上去，勾肩搭背地询问。
巴里翻了个白眼，他忙得鞋底都快磨穿了，如果不是地球一的杰伊·加里克和其他几个神速力使用者争气，他哪有时间来见丧钟。
“你上次离开后，我连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偶尔偷空吃点东西，还被山德士上校缠着要给我展示他那炸薯球手艺......好想死，嗨，哈莉。”
“嗨，小闪。”哈莉吐着泡泡糖打了个招呼，显得很随意。
“行了，打招呼的事一会再说，现在听我说巴里。”苏明有臂弯用力勾了勾巴里的脖子：“我需要你去迈亚维度，把戴安娜和波波带回来，明白了么？只带他们两个。”
“可我听说扎坦娜也是一起去的......你这是撤离救援吧？把她一个人丢在那没问题么？”
巴里有些不明白丧钟是什么路数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他就没怎么看懂过丧钟的计划。
“迈亚位面中有一座王城，你先把扎坦娜送进那里面去，她就相对安全了。接着再带回神奇女侠和猩猩，戴安娜可能会反抗不愿意走，就用我们上次的战术，拿她的真言套索捆住她，把她扛回来。”
苏明根据三人的性格和特点制定了计划，扎坦娜是倒语魔法的使用者，施法者在魔幻维度中自保还是问题不大的，更何况迈亚王城中还有更多的法师和骑士。
波波应该是被两女胁迫的，猩猩是最讨厌上一线战场的，所以能撤离肯定愿意撤离。
戴安娜则不会愿意丢下朋友，然而巴里的神速力是克制她的，她天天把套索随身携带，这战术已经不是苏明第一次用了。
而只要扎坦娜还留在迈亚，自然会有人逼着康斯坦丁去会和，比如正义感爆棚到犯傻的死人，或者说跟扎坦娜关系也很好的沼泽怪物，乃至于正义联盟的其他人。
扎坦娜人际关系很好，自己也是个大美女，戴安娜和波波消失了，去探查的重任自然会落在她的前男友身上。
让渣康跳进自己挖的坑里，这就破局了，自然，需要从背后推波助澜一下，渣康一开始肯定是不愿意去的，那么就要把这件事闹得尽人皆知，让人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他，他就顶不住了。
传闲话这件事还是交给达米安好了，毕竟童言无忌么......
巴里隔着头套挠了挠脑袋顶，他又感受到了智商不足的快乐，和面对蝙蝠侠时一样：“好吧，异维度是吧？给我三秒钟。”
“嗯，等你回来吃饭，我这里有自热火锅，还有自热米饭和午餐肉罐头，哦，还有一些熟食。”苏明踢倒了几张王座，把它们拼起来，用椅背凑出了一张大桌子。
他开始从腰包中掏出各种的食物往上面放，绞杀帮忙布置，把一道道菜放在小盘子里，而且还开始倒酒。
巴里咽了下口水，竖起食指示意马上回来，然后消失在原地。
大概还不到三秒他就回来了，把波波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把捆成毛毛虫的戴安娜也放下，自己坐到了餐桌旁边：
“我能先吃罐头吗？还有这是什么？鹌鹑吗？”
“烤鹌鹑，你可以尝尝。”
苏明大方地把一整只烤鹌鹑推向巴里面前，果然，有很多种类的宠物都喜欢吃烤鹌鹑。
被捆成木乃伊的戴安娜站起来了，她手里还拿着剑和盾牌呢，此时她在原地蹦跳了几下，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丧钟！！！”
她明明还在和巨龙战斗，享受史诗般的胜利，结果下一秒就被捆住带到了永恒之岩，而且小扎还被丢在了迈亚，这让她怎么不生气？
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回来毫不客气地就插手自己的事情，有这样的男人么？！
而且还不是亲自来找她，就这么害怕被她打几下么？
然而上次在太空珊瑚礁的时候苏明就知道戴安娜像是小猫一样，生气的时候喜欢乱挠人，这次他才不会给她发飙的机会。
“哈莉，你把戴安娜松开，我和波波有些话说。”
说完他就摸摸猩猩的脑袋，带着他往角落去了。
波波虽然是猩猩，但他是应对人精的猩猩精，立刻就明白这是在玩什么，他忙不迭地点着头，还把手塞进丧钟手里，像是被遛的宠物一样领着丧钟走开了。
“来了，嘿咻！”哈莉跳下了王座，收起手机来到戴安娜身边帮她解绳子，笑眯眯地凑到戴安娜身边：“嗨，小戴，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戴安娜翻了个白眼，她拿哈莉从来都没有办法。
“不要。”
哈莉趴到了戴安娜身后，四处寻找绳子头在哪里，像是没有听到戴安娜的回答一样：“那我先问了啊，这些天你想我了么？”
被真言套索捆住的戴安娜也只能说真话，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她的嘴巴还是动了起来：“没有，我天天在想丧钟。”
哈莉的脑袋嗖地就从戴安娜身后探出，大眼睛眯了起来：“哇哦......”
别说是她了，就连巴里手里的鹌鹑腿都掉了。
虽然早就感觉到戴安娜和丧钟之间不正常，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巴里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哈莉好像没往那方面想，她点点头，给戴安娜解开绳子：“也是，现在世界这么乱，蝙蝠侠不在，你们正义联盟那些废柴估计也救不了世界，我能理解你天天盼着丧钟回来，他很棒。”
戴安娜赶紧收起了套索，她没有想到哈莉会问这个，好在糊弄过去了，那么剩下的巴里......
她扭头去看巴里，却发现巴里正在狂吃东西，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你不问我吗？小戴，把套索缠到我身上，然后问我问题嘛~~~”哈莉抱住戴安娜的胳膊蹭了蹭，她还没玩够呢。
戴安娜摸摸她的头，看着墙角处的丧钟和波波窃窃私语，她想要支开哈莉：“我替你选了大冒险，看看你能不能要到闪电侠的私人电话号码。”
哈莉摸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放在戴安娜面前：“我有他的电话啊，丧钟用我的手机拨了电话，我就把号码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我是不是很聪明？嘻嘻......”
“哦？他回来之后一直和你在一起么？”戴安娜像是发现了什么。
“对呀。”哈莉毫无戒心地承认了：“我们一起看了喜剧节目，一起喝了酒，还跳舞庆祝了呢。”
戴安娜握紧了火神剑的剑柄。
第1371章 黑暗本质
在哈莉和戴安娜说话的时候，苏明拎着波波来到了大厅角落处，他把猩猩放在半根希腊风格的石柱上，看着它摸出烟抽了起来。
“说吧，波波，你怎么会同意她们去迈亚的？”
猩猩吐出一个烟圈，无奈地坐了下来：“我可不是自愿的，我说了她们什么都不懂。”
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波波把这段日子的苦水吐了个干净，包括迈亚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自己和其他几位侦探破获‘利维坦’案件的过程，再到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所以，就因为你觉得猩猩不能做迈亚的王者，你就找了蓝魔鬼，让他给他们演一个？”
苏明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提出问题。
波波耸耸肩，他整理着脸上的黑毛，把帽子摘下来又戴上：“他以前就是演员，虽然是个死跑龙套的，但他其实演技不错，演国王很合适。”
“对人家尊重点，跑龙套的就行了，别叫‘死’跑龙套的。”苏明靠在了柱子上，突然发现戴安娜好像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错开了视线：“这么说来，蓝魔鬼丹尼尔这段日子一直在迈亚，可他没有夜刃是怎么获得认可的？”
“有魔法在，问题并不难解决，我恰好认识很多魔法师，所以我给蓝魔鬼了一把‘道具剑’，然后传送他到王城，那把剑能糊弄过去所有人，真的夜刃还在我这里。”
波波说出了他的办法，国不可一日无君，迈亚的上一个国王暗夜大师吉姆已经死了大半年了，王位再空着就要出乱子了。
但猩猩自己管理一间酒吧就够烦的了，让他去管一个国家？算了吧。
所以他灵机一动，找人去扮演一个国王，开始的时候看起来算是个妙计。
只不过，随着瑟茜开始全面进攻，扮演国王的蓝魔鬼有些入戏太深了，作为英雄的正义感让他根本无法离开处于危难关头的迈亚，从而导致他不得不天天领兵和瑟茜的怪物大军混战。
波波也是从那时开始心事重重，如果是真的国王在领兵和敌人作战也好，即便不是亚历山大大帝或者拿破仑这样的马上皇帝，但至少别是个演员啊......
自从知道了演员扮演的国王天天领兵和敌人战斗，波波晚上睡觉都会梦见蓝魔鬼兵败被杀，瑟茜的大军从迈亚杀进主维度，把所有人都杀了，把他做成手提包。
但他自己偏偏没有办法，如果说蓝魔鬼还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还会领兵作战的话，他这猩猩是真的没有学过任何兵法的。
即便戴安娜也不行，迈亚的军队足有数百万，他们的敌人十倍百倍与此，而亚马逊女王也从来没有领导过这种规模的军队，进行过这种规模的军事行动。
所以他痛饮。
“你也是够会玩的......”苏明揉揉他的脑袋，把小帽子给他戴上：“不过蓝魔鬼既然能稳住阵线，说明他还顶得住，也许人家真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也说不定，我们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瑟茜弄死，釜底抽薪。”
小福猩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酒瓶喝了一大口：“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我们没有相应的力量，你可以么？”
“哪怕是十戒，它们的能量本质也来自于这个宇宙本身，这个被佩帕图阿创造的宇宙。”苏明摇摇头，向猩猩展示自己的十枚戒指：“X金属是制造世界的原料，虽然和外面的更大宇宙存在联系，但恐怕对于佩帕图阿来说也不算什么，不过这都先不提，把注意力放在瑟茜身上先。”
“魔法就更不行了。”波波摸着下巴接上了话，他盘起腿来思考着：“颠倒人作为入侵者时可以不计后果，但现在作为防御者，他被逼得节节败退，地狱和天堂那边呢？路西法他们......”
“路西法应该是和睡魔去准备后路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打算让他们分心。”苏明否决了这个提议：“这关系到了大家的退路，而天使和魔鬼之间最近听说又开战了？”
“我不清楚，但是自从上帝之躯被一团污泥取代，天使们好像都不太对劲。”波波摊开了双手，弹弹烟灰，越是分析越是发愁，作为聪明人，能够联想到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总是让人更加发愁。
见到他的黑脸都缩成了一团，苏明笑着把猩猩抱了起来，走向餐桌：“我回来了，而且已经有了计划，你就不打算听听？”
“你有办法了？”波波露出了震惊的神态，猩猩牙都露出来了，眼睛更是睁得老大。
虽然是装的，他早就知道丧钟会有计划。但装出吃惊，更能满足别人的虚荣心，这就是秘书的生存之道！
苏明知道他是装的，但他就喜欢这样识趣会演的小动物，而且波波手中的夜刃是一把关键的钥匙，只要蓝魔鬼还顶得住，钥匙自然是握在自己手里更好。
“先告诉我影契小队去哪里了？”
把猩猩放在桌子旁，苏明自己拿起一盒方便面来撕开，给碗里倒调料。
“还能去哪里，在世界上各处忙着救人呗，卢瑟把他的小发明洒得到处都是，世界已经烂透了，每个超级英雄都在忙着各处救火。”
波波则拿过一盒速食火锅，拆开后看着里面一袋袋的配菜，他不是很熟悉冻豆腐和冬笋是什么东西。
“啧，没有蝙蝠，他们果然还是不行。”苏明咂吧了一下嘴，然后用绿灯戒指变出炉灶来烧矿泉水准备泡面：“不过就算蝙蝠侠把指挥权让给我了，我也不打算带那些人玩，就让他们去吸引注意力吧。”
“你见到蝙蝠侠了？还有为什么你用灯戒能量烧水？”波波一脸麻木。
“绿灯戒指可以依靠意志力充电，而我的意志足够强大。蝙蝠侠给我留了个小纸条，求我照料正义联盟。”苏明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当然，这话是在餐桌上说的，不光是波波听到了，竖着耳朵的戴安娜和巴里也听到了。
倒是哈莉，她一直美滋滋地在哼歌，估计是没听见。
波波无法想象蝙蝠侠求人是什么模样，而且丧钟说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不断地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太好了，有你领导正义联盟真是太好了。”
“呵呵，那是蝙蝠侠想当然了，他是把位置让给我了，但我什么时候答应接受了么？”苏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朝波波摇了摇头：“正义联盟名存实亡，现在还有战斗力的只剩戴安娜，巴里，海王，还一个谁来着，算了。总之就算他不让位，也料到了你们会听我的，他想用一个虚名来利用我......可惜我不是英雄，也不会上这种当。”
没错，这种时候接下正义联盟的烂摊子，意味着要帮超人解决家庭问题，帮忙找回火星猎手，帮着鹰女走出心理阴影，救醒鹰侠，找回钢骨，还有一大堆其他二三线英雄的事情扑面而来。
到那时苏明就变成了正义大厅中的人形电脑了，除了没有一颗天使心之外，完全变成了蝙蝠侠的工具。
假如真的按照他的计划接手正义联盟，那他不费一点力气就把丧钟限制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还拉丧钟上了破船成了靶子。
想玩草船借箭么？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苏明表现得一直惦记这正义联盟，并且之前通过不断布局在其中施加影响力，让蝙蝠侠觉得这一点可以利用，他识破了丧钟要钱办事的本质，而后看到了这一层，觉得‘丧钟想要正义联盟中的话语权’。
但他没有料到，这一层也是苏明故意露给他看的......
正义联盟是人组成的，苏明看中的是正义联盟中的几位成员，而不是正义联盟本身，他不需要这个框架。
三巨头的模式一点也不好用，还是‘工具人联盟’更好。
“绿箭，你忘掉的人是绿箭。”还是巴里作为老好人，有些脸色尴尬地提醒丧钟忘记了谁：“还有，我想蝙蝠侠没有你说的那么黑暗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苏明翻了个白眼，把开水倒进方便面碗里，用筷子压住盖子：
“他是蝙蝠侠，永远只会比我想得更黑暗，而且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他离开永恒之岩的时候，是一边大笑一边走的......”
戴安娜和巴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蝙蝠侠配上笑声，让他们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狂笑之蝠。这么一说，他们也不敢肯定蝙蝠侠现在是不是正常人了。
“可你离开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戴安娜皱起了眉头，她坐在了桌子旁没有吃东西，表情依旧很生气。
“拳头只有收回去，藏在黑暗中，出拳的时候才会更有力。”苏明就等她说话呢，笑眯眯地把泡面推到她的面前：“给你吃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戴安娜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撇了一下嘴，收下了方便面，用两手捧着它在面前慢慢旋转，好像这样能热得更快一些一样。
第1372章 科技与魔法
“好吧，说了那么多，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如果蝙蝠侠都开始笑了，我们是不是该哭了？”
在大家还没有开始吃的时候巴里就已经吃完了，他的手边堆了一摞空罐头盒以及鹌鹑的骨头，一边擦嘴一边问，还显得挺斯文的。
苏明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这是绞杀之前倒的酒，现在应该也醒好了。
浅浅地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他开始讲解自己的计划：
“虽然我们经常都说，‘魔法界的事情由魔法界解决’，‘要用魔法来对付魔法’，但其实，魔法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能量的表现形式，追根到底，它和科技是共通的。我们在魔法方面全面落后，形式很不利，那么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用科技来打败魔法呢？”
“这恐怕很难。”巴里搓了搓自己的脸，没有察觉到哈莉在他身后用头发实验有没有静电：“卢瑟本身就是地球最顶尖的科学家，更别说他的队伍里还有布莱尼亚克，我们这边只有卓越先生和蓝甲虫，差太远了。”
苏明将双手合十，搭在自己的面前，用拇指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大厅中除了晃动得火光外，还有方便面和火锅的生活气息，这样很好。
“克鲁星的科学家们创造了人工智能机器人——弗里尔·达克斯（VrilDox），也就是我们如今都知道的布莱尼亚克I，并且他们将宇宙中的智慧分为12级，将布莱尼亚克视作智慧的顶点。”
“嗯......没听说过，哇！”巴里发出了怪声，因为不知道还插嘴，他被哈莉在脑袋后面拍了一下。
苏明用眼神示意哈莉别打人，她乖乖地坐到戴安娜身边去了，捧着脑袋继续听丧钟说。
“只不过布莱尼亚克在随后的进化和自我复制后，控制了所有的科学家，并且征服了自己的星球，开始他作为宇宙收藏家的旅途。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智慧的顶点，那他进化到哪里去了？所以12级智慧只是克鲁星人的一种假设，他们没有见过宇宙之中真正的智慧，自然不可能给出公正的判断。”
布莱尼亚克喜欢缩小别人的星球放在自己飞船的罐子里，这也就是他收藏家的名号由来。
只不过今年上半年的大事件中，克鲁星被四巨神毁灭，那些罐子里的星球被释放出来形成了幽灵星域，而布莱尼亚克也挂了，后来他被卢瑟修复，加入了毁灭军团。
但幽灵扇区还在宇宙中，钢骨他们的那支调查队，还没有回来。
如果说宇宙科技的顶点，肯定不是布莱尼亚克，而是制造出母盒这种东西的天启星科技。
母盒可以追溯能量的源头，可以改变一个地区的引力常数，或将能量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多元宇宙中的另一个地方。
它能感知危险、情绪、乃至生命本身的存在，能够创造力量场，重新排列物质的分子结构，吸引或投射强大的冲击爆发，创造多元宇宙电子网络。
控制精神状态主体，通过主体与其他生命形式进行心灵沟通，接管和控制任何机器，或赋予机器另类的生命形式，甚至可以重塑星球。
母盒的这些能力，布莱尼亚克全都不会，而母盒只是天启星的科技造物之一罢了。
更别说达克赛德手中还有反生命方程，那才是到达概念层面的黑科技，瑟茜的怪物大军就算再多，可只要是生物，就免不了被反生命方程控制。
戴安娜摆摆手，她从丧钟的投食中回过神来，脸蛋还有点发红：“所以呢？你就直接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蝙蝠侠从来不给你们解释，你们总是追着问他计划细节。而我现在给你们说思路，你们又不在乎了，真是......”苏明摇摇头，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说不说？”戴安娜瞟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委屈和埋怨。
苏明眯了下眼睛。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找回钢骨，用母盒的科技来击败瑟茜，即便不行，重获爆音通道的传送能力也对我们大有好处。”
他并没有慌乱，而是装作没看到那眼神，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可是幽灵星域本身带有特殊的磁场，神速力甚至无法联系那里，而钢骨进去后也与我们全部断绝了联系，我们没有进去的方法。”
巴里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而是一个劲地讲述物理知识。
“我们用魔法进去。”苏明敲敲桌子，示意几人快些吃饭：“科学手段进不去，不代表魔法做不到，颠倒人能把我们送进去。”
“可问题是......达克赛德可能也在那里。”戴安娜有些踌躇，正义联盟的几人对于宇宙暴君可从来没有好印象：“黑暗多元入侵后，本来变成婴儿的达克赛德失踪了，他最后一次被目击，就是在毁灭前的克鲁星上，我不觉得他死了。”
巴里点头，支持戴安娜的话，他也有点怕达克赛德。毕竟被欧米伽射线追踪好几小时都得不停狂奔的经历，让他心有戚戚：
“虽然修补起源墙的尝试失败抹消了许许多多的新神，比如创世星天父他们，但幽灵星区情况特殊，佩帕图阿引起的波动并没有波及到宇宙的伤口处。”
“达克赛德如果在哪里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和他结盟。”
苏明直接给出了答案，是的，与其说是去找钢骨，不如说是去找达克赛德的。
钢骨、星火、加上一个绿灯一个蝙蝠特工才几斤几两？哪能跟达克赛德相比？
就算达克赛德是天启星的暴君，想要征服地球，可他在达克赛德战争中被正联打败后变成婴儿，他的天启星被卢瑟趁机抢走了，他们有私仇是第一点。
而佩帕图阿想要抹消多元重建生命，达克赛德自然也是生命之一，他不可能愿意被抹消，这是第二点。
最后一点，达克赛德很聪明，宇宙那么大，他逃离地球后哪里都没去，偏偏去了濒临毁灭的克鲁星，这代表他必然是提前察觉到了什么，并且进行了计划。
综上所述，那个灰色的大个子，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和毁灭军团完全不同。
他是和正义联盟有仇，但和丧钟没有，苏明只需要说动他，那什么布莱尼亚克根本不足为虑。
谈条件，他最擅长了......
第1373章 幽灵星区
绚丽的宇宙总是难以平静，在地球人类从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宇宙本身一直也在黑暗中走着弱肉强食的超越之路。
弱小的星系会经历数十亿年的光景被强大的星系卷入吞并，而平庸的种族则会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也许只有神速力使用者和时间概念的少数掌握者才能通过‘超时间流’看到它们的存在，但毫无疑问，如今的宇宙中没有败者的位置。
消失的星球，消失的种族，消失的维度或者世界，如果它们其中有幸存者的话，他们应该会说。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灾难发生前没有一点征兆。”
可实际上，他们错了。
万亿年来已经有无数的征兆，毁灭降临的征兆，由数千个不同的文明在不同时代给出的预言。
这些预言以不同的文字，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手段记载于不同的载体上，但它们都在讲述着同一个名字——佩帕图阿。
总合体她将归来，万物之母将带着毁灭归来，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否定超越之路，随后......以她的意志重塑一切。
然而，这些预言都被当作了神话，生物们从没真正地认识过宇宙的本质，在相对于宇宙寿命显得无比短暂的生物个体寿命面前，生物们更倾向于满足自己短期内的需求。
十万年后宇宙会毁灭？嗯......那我先吃个饭。
太遥远了，预言太遥远了，远远超出了当时生灵们的寿命上限，那它就不重要了。
好在，不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到那些预言，在所有的现实中，有一个生灵选择了相信它，并且很早就做出了应对的准备。
他就是达克赛德。
作为新神的一员，和对宇宙预言将信将疑的兄弟‘天父’不同，达克赛德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在无数星球上布置下了一个宏大的计划。
一旦宇宙的末日降临，他将会利用这个计划幸存下来。
当起源墙破裂时，达克赛德就知道之后的事规模会更大，预言开始实现了。
万物的终结将至，以及他无法容忍的，别人带来的黑暗将至。
他看到那无形的冲击波抵达新创世星，那个世界一瞬间就消失了。然后冲击波抵达天启星，天启星上的火坑也被无形之物吞没。
消失了，星球消失了，新神们也消失了。
除了他自己。
还不算太晚，只要他自己还活着，一切都不算太晚，虽然剩下的时间比他希望能用的更短，但还来得及。
即便是独自一人，他也将阻止这场黑暗，并将之加倍奉还。
因为只有他是达克赛德，真正的黑暗君王。
他心中想要的，是统治并笼罩一切的黑暗。而佩帕图阿带来的，是毁灭一切后那宇宙中空无一物的黑暗。
天生就是敌人。
原本达克赛德的计划是制造一个名叫‘赛普尔克’的巨型天体，既是口袋空间，又是平行世界，同样，也是最后的方舟与基地。
他利用母盒科技制造出了一种名叫‘异盒’的东西，只要通过正常的步骤，这些形状各异，差不多只有手臂大小的超级机器将会彼此链接并且扩展无数倍。
他运用空间压缩的科技，将赛普尔克的部件、能量和科技都浓缩在这些异盒里，就像是盖房子的预构件一样，集齐所有的异盒将它们启动后，赛普尔克，比恒星还要大的超级方舟就能在十几秒内建造完毕，并且带他以及他选中的人离开多元宇宙，前往起源墙之外。
等到佩帕图阿浪费能量毁灭并且重塑这个多元之后，达克赛德就会带着自己创造出的新神们杀她个回马枪，把新的宇宙收入囊中。
只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他为了保密，把这些异盒分别埋在了上百颗不同的行星上，遍布于宇宙各地。
而这些偏远的星球，恰好是布莱尼亚克开始收集藏品时的第一选择，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布莱尼亚克有意破坏他的计划，那绿色的人型AI并不知道异盒的存在，却偏偏把藏有异盒的这些星球全部收走了。
平时达克赛德觉得无所谓，放在布莱尼亚克那里保管也挺安全的，但当预言开始实现时，他则必须把这些异盒取回来。
这才是克鲁星毁灭时达克赛德赶到那里的原因。
那时他虽然摆脱了婴儿的形体，但没有恢复鼎盛状态，虽然还很强，但远没有当初那么强。
不过好在异盒中也存有能量，只要逐步回收这些能量，达克赛德将重回巅峰。
所以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幽灵星区的各处收集着异盒，只是这些曾经被罐装的星球上，异盒埋藏处都存在大量布莱尼亚克的安保机器人以及各种的生化怪物。
倒不是有意来守卫这些宝物的，只是它们和布莱尼亚克失去联系后，程序使它们本能地靠近有能量的地方。
这些昔日里犹如蚂蚁一样的东西，却对如今的达克赛德形成了巨大的阻碍，没有足够的能量释放欧米伽射线，那铺天盖地的机器人都得用双手去撕，他自己也免不了受伤。
所以一开始收集进程非常缓慢。
不过他有办法，通过自己和母盒之间的联系，他故意朝母盒传去了一些虚无缥缈，犹如梦话般的信号。
钢骨果然上当，母盒不断对他耳语，断断续续地讲述拯救宇宙的办法，让他迫不及待地前往幽灵星域一探究竟。
他还带上了正义联盟的星火、绿灯侠杰西卡、以及蝙蝠侠的跟班‘死亡天使’。
达克赛德早就给这些人挖了个坑，通过他掌握的科技，将幽灵星区中的一些星球上的幸存生物们集体洗脑，让他们开始崇拜什么‘钢骨大神’，‘星火女神’，‘死亡大神’。
他还给这些生物植入了虚假的记忆，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从数十万年前就开始崇拜这些神的。
结果就是钢骨他们进入了幽灵星区后，因为飞船出了故障不得不迫降，到了地表却发现星球上的所有人居然都是把钢骨当作创世神崇拜的。
这下爽歪歪了，一听是十万年前就开始崇拜他了，钢骨第一时间就觉得是时间线的作用，也就没有起疑心。
很快，信奉死亡天使和星火的外星人们也从其他星球来迎回了自己各自的神明，于是这三个从来没有做过神的凡人，顿时飘了。
今天帮这个信徒处理点小事，明天帮那个信徒做点任务。
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就看到信徒给他们磕头，呼唤他们的神名，这就很满足。
等他们当了一段时间的神，达克赛德出现了，说‘你们现在也是神，不是凡人了，和我有平等的地位了，如今宇宙面临着危机，大家又都被困在这里，不如合作吧？我有办法带大家出去。'
钢骨本来是很警惕达克赛德的，但想到自己几人也是神了，三个神对一个神，自己优势大大滴啊。
所以他同意合作了，于是被达克赛德骗去帮忙收集异盒，有了钢骨几个义务打工仔，收集效率高多了。
倒是没有当上‘神’的杰西卡成了最清醒的人，她时刻戒备着达克赛德，鉴于队友们盲目乐观，她甚至做好了要和所有人为敌的准备。
星火则在幽灵星区遇到了自己的姐姐，塔玛兰星如今的女王‘黑火’，两姐妹又陷入了家族恩怨。
因为当初塔玛兰被布莱尼亚克进攻，公主星火在关键时刻失踪了，再次露面却变成了地球的什么超级英雄。而长公主黑火则和星球以及国民一起被关进了罐子，也是克鲁星毁灭才被放了出来。
星火说自己当初是在太空中被敌人打晕，才漂流坠毁到地球去的。
黑火表示‘我不听，我不听，反正都是你的错！’
两姐妹交手了几次，黑火更强大，但星火能叫人，最后也没什么结果。
总之最后，黑火想要把整个塔玛兰星救出幽灵星区，因为这里的星球总是在不断碰转不断彼此吞噬，她不能看到塔玛兰毁灭，那么只能接过达克赛德递来的橄榄枝。
达克赛德说他能保住塔玛兰星，别无选择的黑火只能相信他，所以虽然姐妹不合，但两人都在帮达克赛德收集异盒。
死亡天使则是因为被自己的信徒们迎回了某颗完全圣殿化的星球上，信徒首领自称‘狂喜’，他们想要让死亡天使向其他几个神宣布圣战。
因为他们奉行的是‘不服从就死’的信条，以铁腕治理哥谭一样的手段统治着星球，看到钢骨和星火的信徒们就觉得不顺眼，想要彻底杀光。
什么宇宙危机都和他们无关，他们的目标就是帮助死亡天使一统幽灵星区，然后监视并且控制每一个活在这里的生物。
这片星域大概有个几千亿人，杀掉九成九的异教徒以及无信者后，大概己方还能剩个几百万人，即便消耗了宇宙中的人力资源可能导致在面对佩帕图阿时没兵可用，但和神一起战死也是很荣耀的啊。
死亡天使在哥谭的时候是倾向于以暴制暴，而且杀人无数的。可如今知道了每个人力都可能是对抗大敌的筹码时，他反而不愿意大开杀戒了。
而且为了信仰这种东西就杀人也有点太疯了，所以这段日子他除了帮达克赛德找异盒之外，更多的时间则花在和狂喜以及他的教团打太极上了。
即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超级英雄终究还是超级英雄，外界几个月过去，他们还是把异盒凑齐了，并且交到了达克赛德手中。
结果？结果就是黑暗君王又回来了......
第1374章 毁灭军团和黑暗暴君
在丧钟等人吃饭准备出发的同时，地球的某处。
自爆后消失在公众面前的卢瑟获得了佩帕图阿赐予他的新身体，更加强壮，更加聪慧的身体。
除了更加苍白以及附带八块腹肌之外，这具身体依旧‘聪明绝顶’，此时在毁灭堡垒的信息室中，卢瑟正忙着操作控制台搜索一些东西，幽绿色的光芒在他的秃头上忽明忽暗。
“喀......”
伴随着大门移动的机械声，布莱尼亚克走了进来，绿色的人造智慧作为卢瑟一贯的盟友，此时掌管着毁灭堡垒中的一切电子设备。
“卢瑟，你已经送出了所有的火种，就连火星猎手都被你吞噬，你不该把精力放在探索太空上，我们的战场是主宇宙的地球。”
“还差一个。”卢瑟头也不回地操纵着虚拟投影，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星图。
布莱尼亚克抱着胳膊走到了他的身边，抬头读取星图上的讯息：“又来了，难道你还没有摆脱人类的低劣情绪么？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达克赛德死了，在起源墙爆炸之时，所有的新神都被我们的女神抹杀，他不再是个变数了。”
卢瑟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灰色的手掌，他放弃人类身份才换来了如今的力量和局面，他对着队友绿色的脸回答：“达克赛德始终是个变数，布莱尼亚克，如果说有人能在今天破坏我的计划，那么就是他。”
布莱尼亚克不以为意，自己和卢瑟这样的聪明人结盟，如果智慧能用加法的话那就是二十四级智慧，更别说身后还有实力强大的佩珀图阿了。
“你多虑了，在你如今的高端进化状态下......”
卢瑟连连摇头，他抬起手掌打断布莱尼亚克的话，他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金属光泽：“达克赛德的远见众所周知，他一定有所准备。而地球上的丧钟还藏身在黑暗中，一天不知道他的动向，我们都得时刻小心他传送到身后的一剑穿心。”
“达克赛德死了，讨论结束。”布莱尼亚克平静地说：“而我来正是要告知你丧钟的消息，我们监视的哈莉奎因刚刚离开了她的住所，初步推算是和丧钟一起离开了。”
“哈莉么......”卢瑟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给了她一份邀约，她的回答是什么？”
布莱尼亚克询问，他知道前不久，卢瑟通过远程通讯手段联系过哈莉。
卢瑟揉了下脑袋，提到疯婆子他也感觉有些头疼：“我向她承诺了力量、财富、地位，以及活下来的可能，可她只是问我，是不是信女神就能获得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然后她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意思？”布莱尼亚克觉得莫名其妙，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我也不知道。”卢瑟的目光变得阴沉了，他抬头看面前的星图：“我最讨厌的就是疯子了，他们没有逻辑，不合常理，几乎无法推测，全是变数。”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布莱尼亚克也在看星图，纯粹是摆个样子。
卢瑟露出一个冷笑来，布莱尼亚克还是不懂，他虽然聪明，但是不通人性：“杀哈莉容易，但杀了她我们上哪里去找丧钟的行踪？还有什么比给猫栓上一个吵吵闹闹的‘铃铛’更有效的追踪手段么？”
布莱尼亚克沉默了一会，双眼中的光芒说明他在高速地运算，片刻后他点点头。
“那就希望瑟茜的行动能够限制丧钟的魔法吧，我无法理解这种能量的塑造和使用，但相信我，达克赛德已经死了，他不再是个变数了。”
卢瑟深深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遗憾，关闭了幽灵星区的星图：“真可惜，本来我想邀请他共商大业的，我喜欢聪明人。”
“他死了，虽然我也想看看他见到如今这么强大的我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布莱尼亚克模仿着人类讲了个笑话，因为达克赛德和蝙蝠侠一样，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
....................................
“哼。”
远在幽灵星区的赛普尔克上，达克赛德背着手切断了面前的图像，卢瑟和布莱尼亚克的对话，被他一字不差地听到了耳朵里，宇宙暴君少有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毁灭堡垒藏得不错，布莱尼亚克和卢瑟的电子信号防护也做得不错，瑟茜的魔法防御，佩珀图阿的能量屏蔽，都是宇宙中最顶尖的。
但对于他达克赛德来说，也只是不错而已。
他想要看到卢瑟他们的计划和行动，那他就能看到。看到凡人这么大言不惭的交流，终究还是把他逗笑了。
异盒已经全部收集完毕，赛尔普克方舟已经组装完成，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等到未来自己君临天下之时，他倒也想看看布莱尼亚克见到已经被认定死亡的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当然，这也是一个笑话，作为没有情绪的人形AI，布莱尼亚克也同样从没有表情。
高大的巨人背着双手走向了舱室之外，在那里，正义联盟的英雄们还在等着他讲话呢，真是傻得可爱。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而这令人不安。”
门外的钢骨是第一个发现达克赛德一路都在笑的，看到宇宙暴君发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他顿时觉得菊花一紧，尽管他没有菊花，下半身全是金属机械结构。
达克赛德以黑暗低沉的语调回答：“只是看到了几个凡人的小孩，在能够淹没他们头顶的水里游泳......”
钢骨的黑脸上露出一丝紧张：“指的是......我们？”
是的，他们其实有一个计划，在知道赛普尔克是什么东西之后，正义联盟的四人有了一个新主意。
达克赛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宇宙方舟也实在是太强大了，关键是没人知道他打算拿它做什么。
那么干脆不如自己几人把这方舟抢下来好了，钢骨有母盒在体内，操纵天启星科技产物可能问题不大，自己等人以多打少，妥妥的。
毕竟丧钟好几次以多打少不是全赢了嘛，钢骨看得真真的。
达克赛德伸出一只大手摊开：“不，钢骨，你们是我这次救世行动的战友，我不会嘲笑你们，我们之间需要互相尊重。”
钢骨觉得达克赛德没有发现他的想法，顿时松了口气：“是的，相互尊重，还有信任。”
站在三人身后的绿灯侠杰西卡撇了撇嘴，她真的做不到相信达克赛德，因为她曾经差点被欧米伽射线打死，还有她和达克赛德的女儿格蕾尔的关系也有点紧张。
她对于钢骨和达克赛德的对话插了一嘴：“如果我们在尽力这么做的时候还存在困难，那么请你见谅。”
达克赛德背起手来，像是村干部巡视地头一样带众人走向赛普尔克的总控室：“我喜欢你，杰西卡·科鲁兹，你在很勇敢地激怒我。”
“呃，谢谢？”杰西卡一脸呆萌地挠挠头，装出糊涂的样子。
“我们开始吧。”达克赛德不打算和几人闲聊：“异盒已经就位，我用其中能够生长的金属组装了赛普尔克，但它如今只是一块在宇宙中漂浮的巨石，它的火坑还在等待点燃。”
“我们恐怕帮不上忙。”
钢骨无法理解天启星科技中‘火坑’的运行方式，只知道那是一片炽热的液态欧米伽能量池。
“我知道，所以这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地球时间。”
达克赛德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巨大的赛普尔克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八面体，它庞大的身影犹如恒星一般，此时正漂浮在支离破碎的幽灵星域中，各色的宇宙射线让它看起来色彩斑斓。
但实际上它和天启星的材质完全相同，它是黑色的，一座可怕的要塞。
达克赛德走进控制室，抬手释放出欧米伽射线，地上的异盒们一个个在红光中漂浮起来，散发出自己的能量，并且链接上另外的同类。
顿时，耀眼的红光掩过了一切，四人只能听到达克赛德的解释：“我在校正它们的位置并且激活它们，这会释放出一种亚原子流，从而启动赛普尔克的系统，在那之后的十点六秒，它们将同散布于幽灵扇区内的其他异盒产生反应，建立起一个超级能量网络。”
其他三人偷偷看了看钢骨，因为根本听不懂达克赛德在说什么。然而钢骨脸上也全是茫然，他虽然是母盒的拥有者之一，却不知道这种异盒究竟是什么样的科技。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破解它们，收集它们的过程中他就试过了，但只能知道，异盒的科技水平犹在母盒之上，天启星的科技几乎高到没有极限。
达克赛德背对着几人，眼中散发出强烈的红光，看着异盒间的红色闪电渐渐清晰并向外蔓延，他又说：
“联结起来的系统将会形成一个无法被穿透的反重力子球，封闭整个幽灵扇区，这将保护扇区内部的所有星球，以及所有生命。它将使幽灵扇区从时间与空间的连续性上脱离，从现实中脱离。在外面，多元宇宙也许会凋零或死亡，或者被混沌的烈火以及疯神吞噬，但幽灵星区会挺过那一切。”
“所以幽灵星区将变成你的安全屋。”钢骨附和了一句，他其实和达克赛德没什么可多说的。
“我们的安全屋，其他都如你所言。”达克赛德微微侧头，用神看凡人的目光看了钢骨一眼，简单来说，就跟看灰尘没有什么两样。
第1375章 钢骨小队的计划
“我们得确认你说的是真的，而且......”
死亡天使试图让达克赛德更进一步地说明他的计划，现在大家听到的都是好的一面。
比如什么拯救星区和生物，保护所有人不受伤害。
可接下来呢？在多元宇宙毁灭中活下来后的众人呢？又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达克赛德只字未提。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达克赛德用恐怖的眼神盯住了死亡天使。
即便师从蝙蝠侠，死亡天使依旧无法从这超脱了凡俗的大恐怖中回过神来，顿时被震慑了。
见到他被自己吓住，达克赛德才慢悠悠地转过头去继续自己的行动。
“我早与你们坦诚相间，尽管这有悖与我的天性，但这不是你们怀疑我的理由。我能从如今的举动中获益么？是的，我会活下来，你们都会。这会恢复我曾经的力量么？是的，甚至不仅如此。可你们需要我，你们需要曾经的达克赛德，一个多元宇宙级的神明，只有我才能在多元宇宙级别的灾难中，保存下文明和生命的种子。”
“......”正义联盟的四人默默无语，他们交换着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应该害怕我么？是的，你们应该。但同样，如果没有我，这个多元的一切都将消失，什么都不会留下。”
达克赛德摊牌了，要么就配合他一起去避难，要么就大家一起死，只有这两种选择。
“呃，唔，好吧，很高兴我们都说清楚了，呵呵。”
杰西卡尬笑了几声，打眼色示意几人出去再说，计划必须施行了，要不然达克赛德在大家幸存之后，恐怕会实施天启星那样的超级独裁统治。
一旦赛尔普克的火坑被点燃，达克赛德从中获取无穷无尽的欧米伽能量，那么别说是在场的四人了，就算正义联盟全到也不会是达克赛德的对手。
达克赛德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小眼神，依旧专注于眼前的工作，背对着几人说道：“那就好，现在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完成校准工作，我需要专注。”
............................
“我们帮助了一个怪物。”
离开控制室后的星火一脸愁容，现在的达克赛德不像之前他力量全失那会儿好说话了。
“可是其他选项更糟糕。”死亡天使摊摊手，他从蝙蝠侠那里学了很多，唯独没有学到脑子，毕竟那是天生的：“要么跟着达克赛德干，要么大家同归于尽，坐等佩帕图阿毁灭宇宙。”
“我们被关在这个笼子里了，和笼子的主人在一起。”杰西卡呲了呲牙，她同样没有办法：“还是像计划的那样吧，等达克赛德激活方舟，然后我们打败他......”
钢骨摇了摇头，四人边走边小声嘀咕：
“我不觉得会有那么简单。”
“没人说过这会简单，我知道达克赛德意味着什么。”杰西卡亮了亮自己的绿灯戒指：“但想一想吧，如果我们能夺取赛尔普克，将它的技术运用到整个多元宇宙中，至少是每个平行世界的地球上，那我们就能拯救更多的人，而不是只有我们自己。”
“杰西卡.....”钢骨还想说什么，却被再次打断。
“他没有我们人多，我们有四个人，他只有自己。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我们是正义联盟，应该做到更好。”杰西卡表示不想听废话，就说做不做吧：“除非......黑火对你们的看法是对的。”
黑火曾经对杰西卡说过，那三个人现在已经完全沉迷于神的身份中了，变得自私而且怕死。他们不再是以前的正义联盟了，他们会不择手段地让自己活下去。
杰西卡怀疑黑火倒闲话是想要挑拨几人的关系，所以她把这些话也告诉过三人，既是防止出现隔阂，而是变向地给三人提醒。
此时旧话重提，则是为了让他们行动起来。
钢骨看看星火，星火看看死亡天使，而天使又看身边的钢骨。
“说什么呢，不可能的。”
钢骨笑着抬起手在面前摆摆，就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屁一样，黑人脸上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天啊，杰西卡，你不要这么说啊！”死亡天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显得很受伤一样：“教团天天催我要杀了你们，可我不都是都压下去了么。”
星火更是一脸正色，她叉着腰义正言辞道：“不要听我姐姐的，她整个人都黑掉了。我们是一个联盟，我们将共同进退。”
杰西卡计划通，她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那很好，接下来让我们用行动证明这一点吧。”
...............................
“你完事了么？”
几分钟后，和大家商定战术后的钢骨返回了控制室，看到那健壮的背影忙于掌控红色的雷电，他明知故问。
他一直都知道达克赛德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强大，以及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聪明。
尽管钢骨和超人以及正义联盟并肩作战，每天都能做出让普通人惊叹的功绩。但他也知道，达克赛德完全在另一个层面上，更高，甚至凡人看不见的层面。
达克赛德曾经对正义联盟说过，他不是一个恶棍，那是一个愚蠢且片面的人类词汇，他是对的，用善恶来界定他，并不合适。
钢骨觉得达克赛德在进化树上高于人类数百级，甚至于他干脆就在另一颗树上，人类无法理解的地方。
随着钢骨再度走进控制室，看着天空中伴随红色能量闪电飞舞的异盒，他能感受到它们在合唱，充满了一种未知的和谐。而他自己的母盒则像是老旧的收音机，发出吱吱呀呀的，劣质的声音，相形见绌。
即便是空气中散逸的能量，以及它们无意中泄露出来的一点点算法，就让钢骨的母盒难堪重负，发出哀鸣。他只能看着达克赛德，轻描淡写地用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操纵着一切。
达克赛德微微侧头：“看懂了么钢骨？赛普尔克的操作方式。”
“还没有。”钢骨实话实说。
“光看是不够的，来试试。”达克赛德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红色电光依旧在空中呈网状扭动，他示意钢骨伸手接入网络：“你的形态虽然十分落后，但母盒是天启星造物，可以理解我们周围的数据场。”
钢骨刚刚接入网络，他的金属脑袋上就冒出了青烟：“啊！我不能，我甚至不能理解能量的峰值代表什么！”
“你能，别放弃。”达克赛德背着手，微微侧头，语气中居然带着少有的鼓励。要知道他曾经对自己的手下都不曾鼓励过，只是用黑暗的暴力来驱使他们。
可惜，钢骨太弱了，又一次让达克赛德失望了。
“乒，乒，我不能，太难了。”
钢骨嘴里甚至发出了机械的声音，他的母盒在高速运转下要失控了。
第1376章 破产
宽敞的控制室中满是红色的能量闪电，而钢骨举着双手，站在达克赛德之前的位置上。
而此时他才认识到事情有多么复杂，因为他甚至无法理解其中最基础的一个数值，也就是说，即便他们打败了达克赛德，他也基本上无法使用这方舟的任何功能。
达克赛德背着双手站在他身后，红色的双眼观察着数据的流动。
“不那么急切，维克多，放松下来，用本能去理解，想想，增强准粒子的凝聚度，从而......”
钢骨的脑力和算力都去计算这些异盒中运行的庞大程序了，听到达克赛德的话，他下意识就照做了。
黑暗暴君的提醒十分有效，他找到了切入点。
“对五十一格尔的能量增强了五百的十次幂的基础值......这一个单位的基础数值相当于五次超新星爆发的能量综合，乒，它们是哪里来的？能量不可能也不应该凭空产生。”
达克赛德依旧面无表情：“......但我做到了，这也就是幽灵扇区能够被拯救的原因。”
钢骨满脸经验地看着普通人无法看到的电子世界，这恢弘壮丽的虚拟维度犹如一个多元宇宙般壮丽，他的眼前不再是布满闪电的控制室了，而是无边无际的数字星海。
他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看到的，学到的东西。
“所以立场球变成了一个可测量反重力子的永久泡泡......十倍的史瓦西半径......不，那种方法超出了人类的想象极限。”
“但你理解它了，为什么会理解？你怎么看？”
达克赛德露出了阴沉的笑容，他并不是总面无表情的，作为王者，他只有在自己想笑的时候才会笑。
钢骨心中一惊，慌忙脱离了复杂的物理世界，转过身来面对暴君：
“是我的母盒理解了这些数据，它替我分析，就是这样。”
“它没有，母盒并不具有这样的功能。”
达克赛德说出了真相，他之前是在骗钢骨的，如今事实已经证明，他对钢骨的看法是正确的。
钢骨不知道意识到了什么，他忙不迭地反驳：“不，我不可能理解，其中包含的数据超过了任何人类能理解的量，即便蝙蝠侠也不行......”
“正是如此。”达克赛德更加赞同了。
他依旧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银色的小人。
钢骨在他的目光下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因为达克赛德此时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火热，那么欣赏，这比以往那些无视凡人的目光还要恐怖。
“乒，你是什么意思？”
达克赛德的脑袋微微向一边偏移，像是在打量新入手的玩具：“在你的整个生命中，从你的意外发生开始，你就在害怕失去你的人类身份，害怕维克多·斯通正消失在机械之中。”
钢骨深出了一口气：“是的，我一直这样，但我不会让那发生，我是维克多，我是人类。”
“你的恐惧用错地方了。”达克赛德伸出粗壮的手指摇了摇。
“乒，乒乒。”可怜的维克多大脑负载过高，而且母盒的负担也在这些异盒的影响下越来越严重：“你什么意思？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发生了什么？”
达克赛德摊开手，充满王者气度地说道：“你的团队从很早以前就想夺取我的财产，所以我布置了后手。”
“你看到了，哈？”
钢骨见到被识破干脆破罐破摔，拿出了街头黑人的那种劲来，简单来说就是玩脑子被识破了，准备动武。
“你们的把戏，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达克赛德表示好无趣，这些人几乎在他眼皮地下商量计划，还觉得不会被他发现，真的把自己当成神了么？
“正义联盟！行动！”钢骨发出了呼叫，如今就是动手的时候了，成败在此一举：“防护栅加至最大！乒，优化手臂加农炮至最大功率，装填穿甲弹，乒。”
他的大脑几乎已经不受控制了，因为以往他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就能变形，此时却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还越来越多地发出母盒本身的声音。
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就像是在深夜里用银勺子去敲打杯盘。
达克赛德背着双手，面对钢骨的武器就像是面对一根草杆，连打哈欠的力气都懒得花：“别试着无视真相了，在你接入异盒网络的时候，我的异盒就对你进行了升级，你认为是反向入侵也可以，所以你才能理解超越人类的知识。”
“啊！！！！乒乒乒！！！”
钢骨不想听达克赛德说下去了，他的双手都变成了火炮，不断地朝对方开火，那些拖着焰尾的弹头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根本不可能脱靶。
达克赛德顿时被火焰以及能量爆发所包围，高大的身影被遮蔽在浓烟中，唯有他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别做无用功了，钢骨，欧米伽能量护盾不是你能打破的，我来告诉你吧，缠绕你一生的恐惧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害怕变成机器，而是一台伪装成人类的机器在自欺欺人！你害怕自己内心最坏的猜想!害怕被你的朋友们发现！害怕认识到自己是个骗子！”
硝烟和火光散去，达克赛德毫发无伤，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没有一丝褶皱。
如果让超人实力全开的热视线来几下，他可能还会感觉到有点意思，可钢骨的攻击连清风拂面都算不上，因为钢骨甚至无法理解欧米伽立场的运行方式，那么更高层的科技自然是碾压低层的。
可怜的钢骨一身本领都来自于母盒，而母盒对于达克赛德而言就差不多是人类眼中的BP机。
他发动异盒的权限，眼前的维克多瞬间就被解除了武装，甚至连行动能力都没有了，跪坐在地上。
“不！！！乒乒！不不不！！”
钢骨还能控制的器官只剩下了嘴巴，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惨叫。
达克赛德迈过了微微发烫的地面，带着硝烟和热气走到了钢骨面前：
“为什么你觉得是我算计了你？钢骨，不是你想的那样。维克多·斯通早就死在了手术台上，如今的你只是个幽灵，缠绕在一台漂亮的机器上，是维克多在阻止你变得更加完美，而现在，我来帮你找回真正的形态，你是一个神，一个新神，接受它吧。”
随着能量和异盒同时与钢骨的母盒共鸣，钢骨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就连最后剩下的人类那半张脸此时都在渐渐被金属覆盖，他在完成某种转化。
而就在这时，小队中的其他人赶到了，杰西卡因为在这里联系不上总灯炉，自己的小灯炉也放在地球了，所以她的戒指中没有多少能量。
不过她还是开着一架不久前缴获的布莱尼亚克飞船撞进了控制室，迎头撞上了达克赛德，把他推到了一边。
她挣扎着从破碎的驾驶室中跳出，想要去帮助钢骨。但很快她发出了一声惨叫，并且被钢骨手臂变化出的大锤击飞。
“不......维克？”
她倒在墙角处，绿灯制服给她提供了一些保护，并没有受伤，但她满脸惊讶地看着身披黑色金属的维克多，他带着铺天盖地的红光渐渐升起，双眼中再也没有了人类的情感，只有冰冷的数据在流动。
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乒乒。”
此时的诡异钢骨回答了她，他不再是钢骨了，也不是维克多了，他是个新神，达克赛德的新神。
构成手臂大锤的金属开始变形，变成了一把激光炮，他把武器对准了杰西卡。
星火飞了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拖走了杰西卡，而死亡天使则拿着自己的火焰宝剑把两女挡在身后。
他金红相间的头盔后此时也是一片惊讶之色，他抬着头看着大厅中漂浮的钢骨：“这是维克多？”
“他......不再是钢骨了，达克赛德对他做了什么。”杰西卡爬了起来，这完全不在计划中。
星火也是一脸恐惧，呼喊着塔玛兰星球之前信奉的神名：“夏哈尔啊，我们该怎么办？”
“炸了他。”死亡天使准备动手：“他已经是人形兵器了。”
“不，我们得救他！”杰西卡立刻反对，她怎么可能让死亡天使杀掉钢骨呢？
而达克赛德回答了他们，他之前被杰西卡开飞船撞到了墙壁上，却依旧没有受伤，他轻轻推开船头，巨大的骷髅飞船就被随手推开，他走了出来：
“不，他不需要被拯救。你们的观点是刚愎自用的，钢骨已经被我拯救了，他在实现他的命运，作为一个新神，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成为我的手下。”
星火的手上喷涌出了橙色的能量，她掌握着使用宇宙能量的方法：“你骗了我们？！在修改了钢骨之后还嘲笑我们？！”
达克赛德缓缓摇头，他背着手慢慢走来：“我享受自己的作为么？不，因为这是必要的，纯粹的，完全理智的，我仅仅只是重获了对现实的掌控。但我承认，看到你们那幼稚的小计划破产，我还是有点愉悦的。”
第1377章 被转化
达克赛德承认了，通过构建异盒掌握的数字命运，他重塑了维克多·斯通的母盒，修改了他的记忆与身体，将他变成了新神之一，并让他接受效忠达克赛德的一切。
这并不是什么欺骗，也不是什么把戏，而是现实。
达克赛德掌握的现实。
星火被激怒了，她朝达克赛德发动了攻击，耀眼的橙色能量命中了宇宙暴君的胸口，但除了让那灰色制服上的‘Ω’标志更加闪亮之外，毫无作用。
“把他变回去！该死的！把钢骨还给我们！”
她一边进攻一边发出了疯狂的叫声，作为曾经共同战斗并生活在‘泰坦’的队友，星火和钢骨的感情深厚。
而这份愤怒让达克赛德高兴，她炽热的能量火焰说明她已经准备好了，他如今还不是实力巅峰状态，但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星火的攻击。
“我曾对你们很坦诚，但你们首先背叛了我，想要抢走我的赛普尔克，想要夺走我的生路？卑鄙的正义联盟，你们渺小的计划还不如宇宙中的尘埃！启动程序！”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钢骨说的，转变为新神的钢骨看起来就像是全身包裹在黑色盔甲中的机械，他眼中的红光一闪，就要执行达克赛德的命令......
但此时死亡天使手持宝剑冲了上去，他朝钢骨的胸口毫不留情地一剑砍下。
也许之前钢骨还是他们的朋友，但现在不是了，达克赛德把钢骨变成了siri一样的电子管家？那么就摧毁他！
“灯侠！控制他，趁着......”
然而让·保罗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劈砍造成的硬直却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长，以前的钢骨也许顶不住这信仰之力铸造的永燃宝剑，但现在进化成神的钢骨不一样。
那一击只是让他的行动中断了0.05秒，而这远超人类的反应极限，他抬起变成能量机枪的右臂，朝死亡天使的胸口猛然开火。
伴随着枪声和血花，死亡天使倒飞了出去，他的制服并不足以抵挡能量武器，他顿时陷入了濒死。
“不！让！”杰西卡飞到了倒地的伤员身边，用绿灯戒指撑起了半球型的护盾，阻挡接下来的光弹：“钢骨！停下来！看在上帝的份上！”
钢骨：“乒乒。”
他毫不间断地继续开火。
还是达克赛德阻止了他，再次重复了之前的命令：“执行指令序列。”
钢骨：“乒。”
随着无形的信号发出，异盒们之间的联系变成了网状，经过精准校准的它们开始散发了亚原子流，赛普尔克的系统开始了初始化，钢骨确实如愿地掌握了这末日方舟，只不过他自己也完全变成了达克赛德的工具。
伴随着系统上线，无数的异盒以及赛普尔克本身开始向达克赛德提供能量，他本就恐怖的气势再度提升，欧米伽能量让他看起来犹如发光的巨人。
“我要杀了你！啊！！！”
看到钢骨失去了自我意识，毫不留情地开枪射杀死亡天使，星火失去了理智，她手握能量光束向着达克赛德冲去，一副打算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然而，她飞行的速度太慢了。
曾经她在天上飞行的时候曾经被丧钟用狙击枪打下来过，还住了好几周医院，算得上是她的黑历史之一。别说是她了，就算换几个氪星人来到这个没有太阳至于各色宇宙能量射线的星区里，一样会被达克赛德捏扁搓圆。
他只是伸出手，欧米伽射线就犹如红色的蛇一样缠住了星火，达克赛德凌空抓住了她。
“收起你的火焰和狂怒，并且将他们用的我所希望的地方。”
说着，地板上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原来在控制室下方，就连通着赛尔普克的‘火坑’，此时那黑漆漆冷冰冰的大坑，正在等待着一个火苗。
钢骨是转变者，是编码。
而星火就是这火苗，宇宙能量便是创造之火。
她被欧米伽射线按入深坑，犹如一根火柴的微光落入井底。
但是下一秒，蓬勃的火焰瞬间被点燃，高高跃起的火光照亮了一起，赛普尔克‘活’过来了，它的每一处机构都发出了轻微的鸣叫，像是在庆祝自己的诞生。
一切都按照达克赛德编写的神话开始展开了，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片幽灵星域，每颗星球上的人们，都在注视着空中突然出现的太阳。
这颗新太阳散发出网状的光芒，把每一颗星球都定在原位，避免它们继续相互碰撞，随后，它张开了网，将整个星区全部包裹了起来，并且将之与多元宇宙割裂。
达克赛德的宇宙，成了。
“保罗！天啊，你的伤真是糟透了。”杰西卡顶着护盾，在钢骨狂风暴雨般地袭击中犹如残烛，她的戒指在不断警告她，能量不足。
“别.....别管我，快去阻止他。”死亡天使已经陷入了回光返照，他快要死了，但他尽力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用达克赛德曾经赐予他的能力，远程呼叫自己的信徒：“狂喜，我需要你们，到这里来以上帝之名战斗。”
在之前钢骨进来拖延达克赛德的时候，死亡天使就召集了自己的狂信徒们，他们就在不远处的战舰上，躲藏在五颜六色的星际霞光中。
死亡天使教团的圣战者们时刻准备着为他们的神献身，甚至战斗至最后一人，他们相信这是一种正义，杀掉别人或者被人杀死都是为了实现正义必须的途径。
他们不在乎为什么杀戮，他们的神说让他们杀谁就杀谁。
但可惜，几人的一切计划都逃不出达克赛德的掌握，他大大方方地让舰队靠近，让数百万的狂信徒偷偷登上了方舟。
在死亡天使想要破釜沉舟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赛普尔克的超级能量网络吞并了他们，欧米伽能量侵入了所有的信徒心中，改造他们的灵魂，改造他们的身体，把这些狂热的信徒转化成了达克赛德自己的工具。
数百万的大军，只是几秒之内就全部被变成了‘类魔’。
“达克赛德万岁！”
他们用新长出的昆虫状口器发出了统一的呼喊，歌颂着他们的主人，唯一的真神。
而听到房间外那响彻天际的呐喊声，死亡天使吐了口血，他怎么还能猜不到自己的计划也被达克赛德破解了，不光没有给敌人造成任何威胁，还送上了兵力以及战舰。
尽管几百万类魔对于达克赛德来说微不足道，还不足以前天启星类魔总数的亿万分之一，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见到死亡天使给自己送上了登基贺礼，达克赛德自然也不是小气的人。
“你们渴望救赎，而我就是救赎！”
他抬手一指，红色的能量就从火坑中飞舞而出，伴随着变得妖艳诡异的星火一同飞出。
能量涌入了死亡天使的身体，瞬间，他的人类形态就被改变了，他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金人，一头潇洒的长发也变成了秃头。
但毫无疑问，他变秃了，也变强了，他成了另一个达克赛德的新神。
“达克赛德万岁！”
身上的伤口在高速愈合，但死亡天使已经不需要肺部这种人类器官了，他用能量震动声带，发出了对新主人的赞美。
而从火坑中飞出的星火也完全被欧米伽能量改造了，她的红色长发此时有一半变成了幽蓝色，双眼也变成了两个发出白光的空洞，她飞舞在空中也高声喊道：“达克赛德万岁！”
钢骨：“乒乒！”
这大概是电子语言吧，反正他也是那个意思。
于此同时，达克赛德完全恢复了巅峰战力，他感受着熟悉的力量，满意地点点头。
“杰西卡·科鲁兹，绿灯侠，看起来你是独身一人了，真可怜。”
杰西卡躲开了异化的死亡天使，被类魔大军逼到了控制室的一个角落，她警惕地左顾右盼，在心中向最后的希望发问：“戒指，还剩多少能量？”
‘百分之四’，绿灯戒指把信息传入了她的脑海。
然而这无声的交流，却不知道为何被达克赛德听到了，看着成为新神的三人恭敬地走到自己身后站好，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绿灯：
“百分之四的能量？最喜欢挑衅的女人到了最后时刻，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真可悲。”
杰西卡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靠着墙壁站了起来，把戒指对准了达克赛德。
那微弱的绿光和仿佛充斥着整片宇宙的红光相比，相差太远了，但她没有犹豫。
她依靠自己的意志摆脱了权戒，获得了绿灯戒指，她会战斗到底。
“那我也得试试才行......”她之前抵抗钢骨的轰击受了点轻伤，防护罩被击穿了几处，她身上的制服也破了几处，伤口处都是染血的沟槽：“白昼朗朗，黑夜茫茫，魑魅魍魉，无所遁藏。恶徒奸党，惧吾神光，绿灯长明，万世光芒！”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意志，绿灯戒指发出了耀眼的强光。
然而，她不是哈尔乔丹，不能用意志力为戒指充能，戒指此时只剩3%的能量。
顽强的绿光自然是引起了她敌人的注意，但达克赛德随便地摆摆手，阻止身后打算一拥而上的三个新跟班。
“不要攻击她，这很有趣。”他大步地走向杰西卡，尽管他的计划里没有绿灯的位置，但他来了点兴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灯侠。”
“我不会让你得逞。”杰西卡缓缓地飘了起来，但这里被类魔大军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出不去了。
达克赛德背着双手，像是第一次认识她时一样，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哦？阻止我拯救生命？阻止我保存宇宙的希望？一个绿灯军团成员做出了奇怪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