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脏手段
闻言，寇峰跟老三瞬间把目光看向了我。老三伸手抠着鼻子，斜靠在另外一颗槐树下边，两只胳膊架起来，吸了口冷气问我，“有啥主意了？你说说看。”
“呼！”
我深吸了口气，哑了下嗓子抬起头跟老三说，“你们看昂。老果子的家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你们也都看出来了，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估计也是拿准了咱们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且又不能真把他的房子给点了。对吧？我的想法挺简单的，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总有他自己在乎的。我就不信了，老果子就没有自己在乎的人了？”
“啧！”老三看着我，使劲吸了口气，“难说！老果子这种人，要**啥没啥，他能在乎谁啊？他老婆？”
“哎，那也不一定吧。老果子这个岁数了，不可能没有孩子吧？”寇峰往前凑了凑，眼里透出一丝精光，看向我跟老三。
我一听寇峰这话，顿时一拍大腿，“对咯。寇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走，咱们去村里的大队问一下。我就不信了，老果子指定有子女啥的吧？”
我说罢话，扭头就要往村里走。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试试，不会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
别的且不说，我坚信一点。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只不过，对于我这一想法。老三并不感冒，他觉得，对付老果子这种人，还是得来硬的。
好在这个村子也不大，离开老果子的家以后。我们一路朝着村子里面走，在村子中央的位置看到了村大队。村子不大，大队也挺陈旧的。进了大门以后，中间有一个戏台子。往后面走，是一排房子，里面就是大队的办公处。
进去以后，我四处看了看。最终，在走廊的最里面看见了村长办公室。走过去，我抬手敲了敲屋门，几秒钟以后，里面才传出一声，“进来吧！”
“嘎吱！”
我缓缓的推开陈旧的木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办公室里面的一切。整个办公室不算大，只摆着两张桌子和四个凳子。在桌子的角落里，还摆着一盆的仙人球。
另一边，坐在桌子前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正扭头往我这边看了几眼。
“村长！”我笑了笑，很是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村长估计是见我面生，请我进去坐下以后张嘴就问我什么事儿。跟在我后面的寇峰和老三也拉开凳子坐在了旁边。我耸拉着脑袋，两只手来回的搓了搓，装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的村长。我们是正县来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们来要点账，你看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劝劝老果子，让他把钱还给我们呐。”
村长一听我这话，眉头顿时都皱在了一起。顺手也放下了手里的笔，他盯着我，长叹了口气，“哎。小伙子啊。要是别人家的事儿，我出面说说或许有点作用。你要说是老果子，我可能还真帮不了你们了。”
村长一番话说完，我顿时一怔。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狐疑的抬起头问道，“怎么了村长？”
村长皱起眉头以后，额头的皱纹更多了几道，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苦笑着跟我说，“我看你们几个小伙子面生，可能是头一次来吧？你们不太了解老果子的情况。他这个人在外面欠了不少债。几乎每个礼拜都有人来要债，可基本上没人能从他家拿走一分钱。老果子这个人呢，也不成性。他老婆一直都想跟他离婚的，可他不签字，谁也没有办法。这不，前段时间他老婆生气搬走了，去他姑娘家住着去了。家里剩下老果子一个人，连电费都不给交。”
说着话，村长顺手在旁边翻了翻。拿起来一张单子递给我看，“你看吧。连续两个月的电费，一直都是村里垫上的。不光是你们，村里都派人去过几次了。可谁都没有办法，要不出钱来。老果子他自己也没钱了，这事儿，唉……难办。”
村长说完话，也是一脸的愁容。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村长看着也挺和善，不像是不讲理的人。不过，我来找村长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让他帮忙去劝老果子给钱。
听完他这番话，我使劲嘬着牙花子。好一会儿以后，我揉了揉通红的眼珠子，同样是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哎，这么着，我们又白来了一趟呗？”
见我这样，村长同样是一个表情，“可不是咋地。老果子就跟个滚刀肉似的，自己都这样了，女儿老婆也都不管他了。他还想着申请一个无保户呢。你说说，就这样怎么可能给他批下来？”
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烦躁的啧了两声，“对了村长。你说他老婆去他女儿家住了？他女儿在那住呢？要不，我们去转一圈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从他女儿家要点出来。最起码，这一趟我们也不能白来不是。”
见我这么一说，村长顿时哭笑连连，忍不住朝我摆摆手沉吟道，“算了吧小伙子，他女儿都快不认他了，不可能给你们钱的。”
“哦，没事儿。反正来都来了，去碰碰运气。”我双手来回搓着，讪笑道，“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要不去一趟，也不甘心。”
我说罢话，眼睛就一直盯着村长。村长沉思了几秒钟，使劲点了点脑袋，像是决定了似的，“行。我把地址给你们，你们去试试吧。好歹怎么说也是他女儿，这快过年了，没准一高兴，还能给你们点。”
我闻言，立刻笑了起来，“行，谢谢村长了。”
……
二十分钟以后，我拿着村长写给我的地址走出了大队。寇峰站在我边上，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地址忍不住骂了两句脏话，“嘿，我操。他女儿倒是挺有钱呢。还住这么好的小区！”
我低头看了眼地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了眼老三，豁牙说道，“老三，这事儿还得你办……”
285 私闯民宅
老三就蹲在旁边的树坑里抽烟。听闻我这句话以后，顿时诧异的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豁牙问道，“什么事儿啊？还**必须我去办，你跟寇峰，你俩不能办啊？”
其实，我的计划也挺简单的。只不过，我觉得以我跟寇峰的性格，根本就办不成这件事。有点缺德吧，不过老三肯定能干。
所以，我朝着老三呲牙一笑。恭维的说道，“别闹了三哥，我跟寇峰能力不够，这件事还真的得让你办。”
听着我这句话，老三眼珠子使劲瞪了起来，“操，那你说说，让我去干什么？”
“来，三哥，你伸头过来！”我伸手摸了摸鼻尖，等着老三走近以后，我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其实，我的计划还是挺简单的。就是决定找到老果子的女儿跟老婆，威胁一顿。如果没什么作用的话才使上一些脏手段。对付女孩子的手段，比对付男人来的简单的多。
决定了以后，经过我的一番说辞。老三勉强算是答应了。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多了。离开村里的大队以后，我们三个开车直接去了距离大同村二十多公里以外的县城，也就是老果子女儿居住的小区。
小区的名字叫“福门里小区”
小区不算特别的大，房子建的也有二十来年了。一般这样的小区，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我们开着金杯车进了小区以后，直接把车停在了村长给我们的地址楼下。这个时候，刚刚属于傍晚，天也刚刚擦黑。
我抬头看了眼四楼老果子女儿的家里，还是黑着灯的。估计家里也没人，索性，我们三个一商量，直接守在了车上，等着老果子女儿回来以后再动手。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是五点多了。不过我们还是关掉了车灯，甚至把车都熄火了。就这样猫在车里面守着，二十分钟换一次岗，一直守着老果子女儿的四楼，等待着亮灯。
差不多等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刚好轮到我守着的时候，从小区外面驱使进来一台卡罗拉轿车。直接停在了我们左边相隔有三个车位的地方。车子停下以后，没几秒钟便下来了一男两女还有一个小孩。
看到这几个人，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尤其是抱着孩子的女的，长得跟老果子简直是tm的一模一样。
“都别睡了，人回来了！”我咬牙低吼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果子的女儿她们几个。直到她们几个上了楼，很快，四楼厨房的灯直接就亮了起来。
听到我的喊声，寇峰跟老三俩人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直接从座椅上坐直了身子。寇峰打了个哈欠，眼圈里泛着红光，咧嘴跟我嘟囔着问道，“人呢？在那呢？”
我没好气的看了眼寇峰，嘬着牙花子伸手一指四楼的灯光，“操，你没看见屋里都有人了？”
“唰！”
随着我顺手一指，寇峰跟老三俩人顿时都精神了。老三更直接，手里握着一把砍刀。眯眼朝楼上看了几眼，顿时伸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我从旁边下意识身后拽住了老三的衣服，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干啥去？”
“操，你撒手。我尿尿去！”老三使劲白了我两眼，扭头走到了车后面。没有几秒钟，响起了撒尿的声音。
这时，寇峰抬头看了眼楼上。微微思考了一会儿后满脸铁青的问我，“封哥，啥想法啊？”
闻言，我吸了口冷气，有些烦躁的咧嘴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家里有个男的，没招了。咱们仨一块上去看看吧。”
听我这么一说，寇峰叹了口气，一扭头说，“行呗，走！”
“咣当！”
我跟寇峰顺势下了车，关好车门以后老三刚好也从车后边出来了。看见我俩下车了，老三翻着眼皮问了我一句，“操，你俩干啥去？”
“走！”我扭头朝着老三轻甩脑袋，“上去摸摸低！”
说罢话后，我率先走在前面。寇峰跟老三紧随其后。可能是天凉了，也有可能是做贼心虚吧。我伸手裹了裹自己的衣服，低着头快步的走进了单元楼里面。寇峰从旁边按了电梯，前后不到三分钟，我们从电梯里出来，站在了老果子女儿家的门口。
“咣咣！”
老三黑着一张脸抬手敲了敲屋门，沙哑的嗓子顿时跟着吼了一声，“出来！里面能喘气的都给老子出来！”
看着老三有些虎逼的敲门办法，我跟寇峰面面相觑。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旁边。
大约有四五十秒的功夫，我先是听见屋里走拖鞋走路的声音。接着，防盗门“咔擦”一声，被人打开了。
老三眼睛一亮，迅速的一把拉开防盗门。身影猛的一下窜进了屋里，他的右手顺势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砍刀，推着刚刚开门的人就冲进了客厅里面。
老三有点像土匪似的，瞪着硕大的眼珠子，脸上胡子拉碴的，满脸凶狠的表情吼道，“草泥马，拿钱！八万一分也不能给老子少了！”
……
起初，屋里的人还很安静。可随着老三这句话吼出去的几秒钟以后。被老三用砍刀架着脖子的女人顿时五官扭曲到了一起，使劲闭着眼睛，“啊！”的大叫了一声，“救命啊！”
“咣！”
我顿时吓了一跳。转身马上就关好了屋里的门。寇峰眼疾手快的直接跑到卧室里面，把里面的中年女人跟另外一个男的全都喊了出来，让他们全都站在客厅里面，包括才两岁左右的小孩子，被放在了冰凉的地上，孩子哇哇的使劲哭。
一家人站作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唯一的一个男人，也就是老果子的女婿，站在最右边的位置。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抽搐了几下，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们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老果子的女儿微微哆嗦了几下，脸色煞白的看着我。
寇峰闻言，直接走出来站在我身前。怒视着老果子的女儿，露出一脸凶狠的表情，伸手指着她鼻子一字一顿的问道，“老果子，是你爹吧？”
286 自己最厌恶的人
“唰！”
寇峰这一句话说出口后。老果子的女儿那张脸，顿时变的更加煞白。比之刚刚更加难看。她盯着寇峰看了几秒钟，用力撕咬着自己薄薄的嘴唇，用力挤出一句话，“不是！他不是我爸！”
果然，老果子女儿的回答跟我猜测的一样。闻言，我往前迈出一步，吸了吸鼻子，抬手，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了老果子女儿的脸上。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过后，老果子女儿的脸颊上顿时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五个巴掌印。
我极力咬着牙，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闯进我的家找我爸要账。当时因为我爸没钱还给人家，所以那帮人把我当成了收拾的目标。他们当着我爸的面把我绑在树上用皮带狠狠地抽打我，把我踩在地上，用脚踹我的脑袋……
曾经我亲身经历过的一切现在依然血淋淋的历历在目。那些难忘的记忆现如今却成为了我追账的动力。我脑海中不断的想起来曾经的画面，激起我心底那埋藏了很久的愤怒。
同时，我不断的告诫自己。此时此刻，我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当初闯进我家殴打我的那些恶人。
所以，我才会无比痛快的抽出这一巴掌。
就在我这一巴掌打完了以后，寇峰站在我旁边顿时都愣住了。他十分诧异的看着我，就好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似的。从他的眼里我看出了惊讶与震惊。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个心存善念的人。换做是以前，这种事儿我肯定是干不出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当我极力控制自己回想自己曾经遭受过一切磨难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的愤怒，寻找发泄的突破口。我也是故意说服自己，把老果子的家人当成是欺负我的那些人。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这一巴掌打的十分用力，声音也是清脆无比。
不过，就在我打完了以后。站在旁边的男人顿时慌了。一下跑到这个女人的面前，张开双臂护在了身前。他上下牙齿都微微打颤，还不忘了威胁我，说我们要是再不走，他就报警了。
“我去你妈的，还想报警是吗？”老三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抓在手里的砍刀猛的一翻，用刀背狠狠的一下打在这个男的脸上。声音比我刚才那一巴掌清脆了无数倍。就听见“啪”的声音响过以后，这个男人的脸蛋上顿时臃肿了起来。
寇峰从另一面，丝毫不做任何停留。冲过去，一脚踹在这个男人的肚子上。反手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往墙上猛撞了两下。接着，他大吼一声，“去你妈的，我再问你一次，老果子跟你们啥关系啊？”
“别，别打了……”被寇峰薅住头发的男人都快被撞昏过去了。最终，他还是咬着牙，脸色极差的哆嗦了几下说道，“他，他是我丈人！”
“操！”寇峰板着脸，使劲梗着脖子顿时松开了这个男人的头发，使劲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呸。早点这么说，不就不用遭罪了吗？”
男子站稳了身形，使劲大口的喘着粗气。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呼吸急促的问道，“我爸他，欠你们多少钱？”
“八万！”寇峰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使劲皱着眉头，语气冰冷的问了句，“咋滴，你们肯替他出了？”
寇峰问出这句话以后。我紧接着顿时就松了口气，今天上来之前我还担心他们会一直嘴硬。那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把这家人怎么样。动手打，现在已经算是犯罪了。可饶是如此，我们也没啥办法。为了把钱拿到手，只能是用点脏手段了。
既然他们肯出钱了，那就算了。
男人听着寇峰的问题，顿时低头沉思了起来。几秒钟以后，使劲叹了口气，一脸沮丧的表情，“行，这钱我出了。”
“呵呵，早这样多好呐？”寇峰冷峻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
男子低着头，看起来要多窝囊有多窝囊。不过，他这一句话说罢后。老果子的女人顿时急眼了，使劲叫嚷着，骂骂咧咧的说不许给钱，他们已经没有老果子这个爹了。而且，还说不相信我们能把他们怎么样。反正，这钱就是不能给。
我一听这话，站在旁边顿时就急眼了。
先不说别的。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也得有快五分钟了，如果被其他住户听到了并且报警。我们几个谁都跑不了。
局面，顿时僵住了。
寇峰见状，顿时又要上手揍人。另一边的老三更是直接，上去咣咣咣朝着老果子的老婆就是几脚。原本这个老人已经蹲在了墙角偷偷的抹眼泪了，被老三狠踹了几脚以后疼的哼唧了几声直接翻起了白眼。
“操，你别踹了！”我阴沉着脸。扭头看了眼刚刚两岁左右的孩子。
这一刻，我狠心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径直走进厨房里面。端起来电磁炉上马上烧开的一锅热水，大步走向地上的孩子，手里端着烫水，对准了地上孩子的一只胳膊。
我猛地抬起头，狰狞起表情凝望着老果子的女儿吼道，“我他妈问你要钱还是要孩子！”
“封哥！”
见状，寇峰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使劲喘着粗气。
我的眼睛使劲瞪着老果子的女儿，咬着牙怒吼，“我他妈问你话呢！”
……
屋内忽然安静了。但也就是两三秒之后，老果子的女儿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双手捂住了脸，扭头看向她老公，无力地挣扎喊道，“拿钱，给他们拿钱去！”
男子闻言，顿时微微错愕了一瞬间。我见他使劲咬着牙，恐惧的看了我一眼，扭头跑进了卧室。
我端着锅里的烫水，咬牙冲寇峰甩了甩脑袋，“你去盯着他点！”
“嗯！”寇峰用力点点头，有些担忧的凝望了我一眼。快步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此时，整个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只有地上婴儿哇哇的哭声不断的扰乱着我的心智。可能是沉浸了几秒钟，我忽然清醒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婴儿，我的内心十分的揪痛起来。这只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婴儿，我竟然真的能做出这样禽肉不如的事情。
难道，我最终还是变成了我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吗？
287 命悬一线
我不断的谴责、质问着自己。可是，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刚刚哪一刻，我放佛是一只恶魔，一心想要拿到钱。其余的事儿，跟我毫无关系。
是啊，我本身就是一个混子。混子在任何的人眼里都是没有良心的那种人，是很坏很坏的那种人。但其实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也是被逼的，被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逼的走投无路了才会变成现在的自己。
但无论有千万种借口，都不是我变坏的理由。我做了，就是做了。
虽然我内心谴责不已，可我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闲着。我依旧是端着热水，就这么站在孩子的旁边。客厅的另一侧，老果子的女人跟她妈妈瘫坐在地上。两个人头发无比的凌乱，眼神中露出了一种绝望的目光。
一两分钟以后，寇峰带着老果子的女婿从卧室里走出来。寇峰手里拿着一摞钱。走出卧室以后，寇峰朝我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六万，还差两万呢。”
闻言，老三顿时沉着脸看向老果子的女儿，咬牙切齿的问道，“草泥马，还差两万呢？”
“我，我家里没现金了。要不，我出去给你取吧！”老果子的女儿浑身哆嗦了两下，撕咬着自己的嘴唇看向老三。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就想开口拒绝。我们来这里要钱已经是犯罪了，如果拖得时间太长了被人知道的话。我们谁都跑不了。
可是，就在我发表意见之前。老三浑浊的眼珠子滚动了两下，有些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冷声说道，“行。那我跟你一块去。”
一句话说完，老三梗着脖子朝我跟寇峰说了句，“你俩守着吧，我去跟她一块取钱！”
老三说完话，扭头就把手里的砍刀给扔在了地上。走到厨房里面顺手找了一把水果刀。就这么别再腰上，然后走到老果子女儿的身边。抬脚踢了她肚子一下，“哎，你他娘的还坐着等我给你穿鞋呢？是不是？”
老三说罢后，老果子的女儿吓得浑身一抖。急忙爬在地上从鞋架上拿下来了一双鞋。这个时候，老果子的女婿从兜里摸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拿到银行卡以后，老三就这么紧紧地跟在老果子的女儿身后。俩人出了门以后，屋里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从老三出门的那一瞬间开始，我的心里就一直都忐忑不安。
屋里面，虽然是安静了。可两岁左右的孩子对未知的恐惧还没有形成。所以，他该哭还是哭。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看到陌生人有些害怕。躺在地上的时候，一直在哭，哭的伤心欲绝的，嗓子都有些沙哑。
而且，孩子哭起来让我跟寇峰都跟着心烦的难受。
老果子的媳妇顺着客厅爬过来，即近乎有些哀求的语气，看向距离她最近的寇峰，“小伙子，孩子总是哭，你让我抱抱她，行吗？”
老果子的媳妇说罢话后，起身就要往孩子身边走。寇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我也没说话，安静的看着这个老太太。老太太满脸焦急的表情，慌忙走到孩子的身边，露出满脸慈爱的表情。
老太太抱起来孩子以后，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她一心的哄着孩子入睡。我跟寇峰站在侧面，就这么看着这一幕。时间，也随着慢慢流逝。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有半个小时了。
突然，就在我们逐渐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唰！”
听到声音，寇峰顿时睁大了眼睛看向我，我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抬头看向寇峰说道，“是老三！”
我说罢话，顺手接通了电话，“喂，老三！你……”
剩下的话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老三的声音顿时从电话里咆哮出来，“刘封，把他妈的她家孩子给我控制起来！操他吗的，这个b娘们跑了！还报警了！给我把孩子弄出来！”
“操他吗的！刘封，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电话中，只剩下了老三愤怒的咆哮声。
而我跟寇峰听到这一句话以后，顿时全都傻掉了。因为老三的声音太大了，旁边的老太太跟老果子的女婿也全都听见了。老太太下意识的抱紧了孩子就要往后退，老果子的女婿也满脸警惕的表情，有些慌了，看着我跟寇峰。
听到老三说那个女人报警了，我心里顿时有点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寇峰估计跟我也差不多。我看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特别惨白，使劲咬了咬嘴唇，眼里顿时露出一抹凶狠的目光。
“把孩子给我！”我咬牙，把手机往兜里一扔，朝着老太太快速的走了过去，“你他妈听见没有？把孩子给我！”
我几乎面临崩溃，瞬间放大了瞳孔，眼里泛着红光。无比愤怒的嘶吼了一声。紧接着，老太太紧紧地抱着孩子，孩子哇哇的大哭起来，就像是感受到了这害怕的感觉一样。
寇峰站在我身边，顺手捡起来老三放在地上的砍刀。拎着刀，眼里露出血红的眼珠子，唾沫星子乱飞了起来，“你他妈你把孩子交出来！”
“咣！”
寇峰踹翻了一个垃圾桶，额头的青筋暴露。胳膊上的血脉也鼓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癫狂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样子，反正心跳的很快，眼圈有些炽热的膨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孩子抢过来。
从接到老三的电话到现在差不多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见老太太不肯交出孩子。我跟寇峰已经冲过去准备硬抢了。而这时，孩子的爸爸忽然冲了出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我跟寇峰的面前。面对着寇峰手里明晃晃的砍刀，他脸色铁青的咬着牙，愣是没有躲开。
身后，老太太突然眼泪崩塌。哗哗的泪水顺着脸颊就往下流，苍老的面孔显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老泪纵横的同时，痛心无比的朝着我跟寇峰苦苦的哀求起来，“我求求你们了，你们行行好！老果子欠下的债你们去找他偿还！别动我的孙女，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求求你们了，我孙女才只有两岁，只有两岁啊！你们别把她带走，我给你们跪下了，我跪下！”
“噗通！”
老太太言罢，哭的几乎喘不上气的同时，怀里抱着孩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尽管这样，她眼里的泪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汹涌起来。
看见自己的丈母娘跪在了地上，身为一个男人。孩子的爸爸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疯了似的喘了几口粗气，嘶吼了一声，“我他妈跟你们拼了！”然后朝着我跟寇峰冲了过来，还挥舞着手里的拳头。
寇峰看到老太太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的表情。可当孩子爸爸冲过来的时候，寇峰却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他抬起砍刀，横着往孩子爸爸的胳膊上，一刀就划了下去……
288 跑路生涯
随着一道惨叫声的起伏。孩子爸爸的胳膊上顿时被寇峰用砍刀划出来一道血印，胳膊上的血哗哗的往下流。整个人脸色瞬间惨白无比，硕大的身躯轰然软弱无力，瘫软斜靠在旁边的墙上。
老太太怀里抱着孩子。看到这一幕顿时也给吓坏了。寇峰这一刀划出去以后，紧接着快速的走过去从老太太的怀里把孩子给抢了过来。
一瞬间，整间屋里充沛着老太太和孩子的痛哭声。
寇峰走回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我，咬着牙说道，“封哥。你抱着孩子，赶紧走！”
说罢话，他一只手拎着刀。跟在我后面，伸手推搡了我两下。而我，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凝望着自己怀里刚刚两岁的孩子。
她的身上，还有这浓郁的奶香味。
这一刻，我迟疑了。
我转头看向寇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把怀里的孩子重新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看见我这一幕，寇峰顿时眼珠子一瞪，问我干什么？
我悲悯的朝着寇峰露出惨淡的一笑，“孩子还小，算了吧。咱们就是要账的，没必要祸害人家孩子！”
听我这么一说，寇峰顿时哑口无言的看了我一眼。下一秒，他忽然抬起头，咬着牙朝我一甩脑袋，“那就赶紧走！快点！”
我俩说罢话，基本上就是前后脚的功夫。直接夺门而出，一直到下了楼以后我才发现，我们来时候开的那台车已经被老三开走了。现在我跟寇峰我俩下了楼以后，就感觉周围任何人都在盯着我们看，不管走到哪，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一直到出了小区的大门，我跟寇峰低着头，用外套的衣服领子尽量的遮蔽着一点口鼻。也幸好吧，这大晚上的街上也没什么人。有的只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坐在小区门口聊天，下棋。
旁边，也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白炽灯。
招手拦下一台出租车以后。坐在车内，我先让寇峰给景文昊他们几个人打电话，自己想办法回亮都。而后，我掏出手机给老三打了通电话过去。连续三个，老三那边才接通了电话。
老三气喘吁吁愤怒的声音从电话筒内传了出来，“喂，你们在哪呢？孩子在手里没有？”
闻言，我跟寇峰对视了一眼。
我咬牙，低声说道，“先回亮都再说！”
说罢话，我没管老三继续说了句什么。而我，直接顺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同一时间，寇峰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句，“师傅，亮都！”
……
数十分钟以后，亮都门口。
“嘎吱！”
出租车一脚刹车停在了门口。我跟寇峰先后从车内走了下来。就在亮都的门口，贾志海跟老三还有骡子、大黄一伙人全都满脸凝重的站在门口看着我跟寇峰。
刚一下车，老三迈着大步走上前来，眼珠子瞬间瞪起来朝我怒喝，“人呢？”
看见老三的样子，我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寇峰走在我前面，抬起头，有些丧的看着老三，吸了口冷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没带回来！”
“我操！”闻言，老三勃然大怒。抬脚，直接一脚踹在了寇峰的肚子上。寇峰压根就没有防备，被踹了一脚以后，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看见这一幕，我一下就火了。两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扶住寇峰，瞪着大眼珠子朝老三骂道，“你他妈有病吧？”
老三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不禁愤然，“谁他妈有病？我让你俩把孩子带回来！啊？人呢？去你妈的！”
看见我们三个争吵在一块。一直站在门口的贾志海不禁皱起了眉头，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都别**吵了，刘封，你跟我进来！”
闻言，我使劲喘了口粗气。狠狠地瞥了眼老三，直接绕过他，走向了贾志海。贾志海扭头就往亮都里面走，我跟寇峰和老三跟在后面。进了大厅以后，贾志海只让我自己跟他一块上楼。
到了楼上，贾志海紧锁着眉头，厉声问道，“我让你们去要账，怎么还**弄出这么乱的事儿了？咋滴，你们都学会入室抢劫了是不？”
听到这一番话，我知道贾志海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不过，不管是我还是寇峰、老三。我们三个都是头一次要账，我记得贾志海也说过，无论什么手段，把钱要出来为止。
但是现如今……
我低头，微微咬着牙齿，“海哥。这事儿怨我，主意也是我出的。只不过后来出现点意外，要不然，这八万块钱肯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我言罢，贾志海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道，“这是他妈的八万块钱的事儿吗？真他妈废物，你们仨脑袋里都特么的是浆糊啊？让你们去要账，不是让你们去犯罪。现在好了，人家报警了，操！”
听贾志海提到报警两个字，我的身体瞬间跟着颤抖了两下。无论什么样的人，肯定没人会想对自己的自由进行束缚。而坐牢，肯定是最束缚自由的一种。
见我浑身颤抖了两下，也一言不发。贾志海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的说了句，“算了。事儿也出了，你们三个先出去躲躲吧。刚才我骂你是真的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你们都是我弟弟，跟着我吃饭我不可能让你们连碗都保不住。等会给你们拿点钱，先出去多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风头过去了，我让你们回来，你们再回来！”
贾志海态度的转变，其实并没有让我得到什么安全感。这一刻，我脑海中基本上全都是一片空白。即便是我们干这件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会有这么严重。
但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就要面对。
浑噩中，我跟寇峰拿到了两万块钱。老三不愿意跟我们一块跑路，所以他只拿到了一万块钱。但背地里贾志海有没有多给他，我跟寇峰不清楚。
时隔多年，我依稀还记得。贾志海给完我们钱以后，趁着当天晚上天黑，直接让骡子跟大黄开车，分别送我们三个出了石市。
在路上的时候，我凝望着窗外一幕幕的景色，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出过本市。而今天，我离开了石市，但是却以一个跑路的身份离开。望着窗外星光璀璨的市区，这一刻我才逐渐发现，我土生土长的城市也是如此的美丽富饶……
289 混子之乡
当天晚上凌晨三点多。
骡子开车缓缓的驶入了另外一个新的城市。这座城市有着悠久的文化历史，铁狮子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铁狮子头那种美食，也是产自这个富饶的城市。
凌晨三点多的沧市依旧灯火通明，星光璀璨。骡子把车从高速上开下来以后，直接随手点了一个县城。我们一路上跟着导航，逐渐的走向了这个陌生的县城。
县城不算大，但是自从我们开车进入了县城的地界以后。我便感受到了有着浓郁混子气息的这片土地。进入县城以后，我们率先经过的应该是这个县城的红灯区。整条街贯穿半个县城，而且这条街还分为了新街跟老街。各种大大小小的洗头房、棋牌室、夜总会、tkv、洗浴应有尽有。
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可街道上停着最少也有二三十台的出租车。每台车都是空车，就这么停靠在街道的两侧。而时不时的也会有形形*的男男女女从各种夜场里出来，混搭上出租车，驱使向一些连锁的酒店。
不得不说，在我跑路的这段时日里。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县城里看起来最牛b闪闪的一个酒店了。名字也很霸气，叫“炮火连天酒店”
看到这个酒店有着如此牛b的名字后，我几乎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朝着正在开车的骡子兴奋的说道，“我操，这个酒店牛b呀！停车吧，咱就在住了！”
结果，我这句话刚一说完。骡子扭头没好气的瞥了我两眼，打了个哈欠狠狠瞪着我说，“你住个jb的酒店啊？你特么忘了你俩是来跑路的，不是来旅游的。海哥交代过了，你们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任何信息。知道么？我现在就往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走，给你们俩租一套房子，老老实实的住着就妥了，别没事出去找事儿昂！”
骡子的一席话，顿时浇灭了我对新城市的期待。我耸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的缩了缩脖子，“行吧，看你看着安排吧。我眯一会儿！”
“操，你眯一会儿，我他妈还想眯一会儿呢！”骡子往嘴里塞了支烟，基本上没好气的瞪了我两眼。紧接着，他看我扭头不理他了，就顺着看了眼寇峰，想跟寇峰聊几句提提神的。结果，就在他转头看向寇峰的时候，寇峰更直接，从旁边拿起来外套，顺着就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没一会儿，打起了呼噜声儿。
这一下，气的骡子眼里泛着红光，哈欠连天的开着车，还忍不住的骂了几句脏话。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瞪瞪的，我感觉我们的车像是翻山越岭似的颠簸。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后，骡子猛地一脚刹车，直接把车停了下来。
“嘎吱！”
睡梦中，我被刹车的惯性使劲往前推了一下，身子差点就从后座上窜到前挡风玻璃上。寇峰更直接，原本他就坐在副驾驶，脑袋直接唰的一下撞在了控制台上。
车内安静了没有两秒钟，寇峰涨红着脸，朦胧的脸上挂起一丝冰冷的怒意，低吼道，“我草你大爷的骡子，你他妈的想谋杀老子啊？”
“我呸！我他妈谋杀你干鸡毛？”骡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转头露出阴霾的眼神瞅着我跟寇峰，“到地方了，你俩赶紧滚下去！”
闻言，我从后座上使劲挣扎着坐起来。可能是睡了一觉的原因，我浑身有些发冷，起来以后，我看了眼车的四周。也不知道骡子把车开到那里了，这附近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但是借着汽车的灯光，我隐约的看清楚了周围房子的轮廓。
基本上，这是一片很老的那种小区。老到什么地步呢？我这么说吧，旁边的这几栋楼的楼梯窗户上基本上都没有了玻璃，甚至有的上面还糊着一层塑料布，半夜的凉风吹过以后，还沙沙的作响。楼盘也老，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是来跑路的，还以为骡子打算带我俩来拍恐怖电影呢。
这他妈的，也太艰苦了吧？
我下车，站在车后面的杂草堆里尿了一泡。等着我再次回到车里以后，骡子也刚好挂断了电话。他扭头瞅了我跟寇峰两眼，吸了吸鼻子，态度不爽的伸手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道，“你俩自己过去吧。三楼301的房子是给你们俩租的。我以前来过这里，跟房东也认识。你俩就放心的住吧，房东肯定托底，不过你俩记住昂！别没事瞎**跑，现在你俩的身份可是在逃犯了。要是被抓回去了，最少也得蹲大牢三年！”
骡子说的这番话，我几乎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凝望着眼前的这片基本上跟废楼似的楼盘，我气的牙根咯吱咯吱的响。不过，不管我跟寇峰有多大的意见，骡子就始终是一句话，“有事儿，跟海哥说啊！”
得，我不跟骡子一般见识。
临走之前，骡子还特意给了我跟寇峰一人一张手机卡。说是这张卡不是实名制的，打电话就用这张新卡。不过，没有特殊的事儿，也不许往家里打， 也不许联系家里的人。
全都交代妥当以后，骡子连着抽了两支烟后，直接驱车连夜返回了石市。而我跟寇峰，也算是彻底的被扔在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找到房子以后，我四处看了看。房子里面家具倒是挺全乎的，只是我感觉，整栋楼就我们一个住户。其他的房子，看起来都荒废了多少年了。
可能也是舟车劳顿，尽管房子破了一点，好歹也算是拎包入住。我跟寇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手机插上新卡，直接倒头就睡了。
不过这一夜，我注定是失眠的。
因为换掉手机卡以后，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登陆了微信。结果，我刚登陆上去，便收到了曹爽给我发来的一大串信息，足足有上百条都多。基本上都是问我在哪呢，为什么也不理她之类的话。
我想了想，还是按耐不住的给曹爽回复了一句，“我在沧市呢，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一两句也跟你说不清楚，等我回去了在跟你解释吧！媳妇，么么哒，别生气啦！”
“嗡嗡！”
忽然，就在我这句话刚发过去以后没一分钟，曹爽的微信就给我回复了过来。
很简约的一行字。
“我不管你在那！给我发位置，我去找你！我在医院的实习结束了，想去哪都行！我告诉你刘封，你别想把我给甩了……”
290 客运站玩牌
沧市某个县城。
第二天早上八点。
由于我们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活动起来也没什么心里压力。加上我跟寇峰我俩穿的也严实。出门的时候，还特意从外面买了两顶帽子，刚好现在也是秋末冬初，戴帽子出门也没人觉得奇怪。
顺便，我还戴上了一副口罩。
一夜没合眼，我困的走路都轻飘飘的。眼角处还有眼屎，就这样，我跟寇峰我俩打车到了沧市的客运站附近买了一套煎饼跟豆浆。吃喝完了以后，差不多也就八点半了。我看了眼手机，随手给曹爽发了个微信，“媳妇，到哪了？”
曹爽很快的回复道，“马上就到了，等我十多分钟！”
看到曹爽的微信，我嘬着牙花子笑了笑，“好嘞！”
曹爽执意要来找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不是她腻歪了我一个晚上，我也不可能一宿不睡。经过大半夜的纠缠，最终我还是败给了曹爽，同意她来找我。她说是在医院的实习结束了，以后可以自由的找工作。她来找我，跟她家里说是出去玩一段时间回来再找工作。
其实，虽然说是曹爽非得要来。但是我打心眼里也有点期待曹爽能来。毕竟，我跟寇峰我俩大男人跑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也没个伴儿，总觉得空虚的难受。
曹爽，还有十多分钟才能到。这个时间，我跟寇峰我俩冷的难受，客运站也没有个屋子。唯一的休息大厅里面躺满了人，一进去各种味道各种呛鼻子。尤其是不知道是谁的臭脚丫子味，进去以后能直接把我给顶出来。
百无聊赖之际，寇峰吧嗒吧嗒的抽了一会儿烟。伸手推了我一下，梗着脖子朝我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地摊，“封哥，你看，那边有好玩的。”
我顺着寇峰伸手指的方向看了两眼，那边是有一个摆地摊的。看样子应该是玩牌的，不过，一般来讲，在客运站玩牌的差不多都是骗子。所以，看到以后，我抽了抽鼻子扭头跟寇峰说道，“操，那玩意就是骗钱的。干嘛，你想玩啊？”
“反正也没事儿，玩两把呗。”寇峰说着话，双手使劲的来回搓了搓，看着我嘿嘿一阵冷笑，“我以前跟师父在一块走南闯北的时候没少遇见这种人。玩牌我也懂点，走，弄他点钱花花！”
寇峰说罢话，扭头就往地摊那边走。我想拦着也来不及了，索性直接跟了过去。
摆地摊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挺冷的天，两只手互相揣在一块。时不时的哈一口热气。看见我跟寇峰朝他走来了，男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小眼睛闪烁着光芒，操着一口外地的口音问道，“哎呀，小哥俩玩牌吗？”
寇峰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来二百块钱仍在地上，呲牙一笑，“你这话说的，我来你这不是来玩牌的，我找姑娘，你有吗？”
闻言，摆摊的男子顿时一愣。但反应挺快，伸手就把牌拿在手里洗了一遍，接着给寇峰和自己发牌，也不恼不怒的轻笑了两声，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是是是，一看小哥俩就不是一般人，手气肯定很好吧？”
“嗨，好不好的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大早的我光是抠鼻子就抠了七八次了。对了，腚眼子我也抠了两次，来，要不你闻闻，还有残余的味儿呢！”寇峰说罢话，嘴角挂起一丝吊儿郎当的笑容，还真的把手伸向了摆摊的男子。顿时，就看男子一脸嫌弃的瞥了寇峰一眼，身子往后躲了躲，忍不住伸出手指着寇峰说道，“别了，别了。小哥，你厉害！”
“知道我厉害就行了。”寇峰蹲在地上，随意的摆摆手，“发牌吧！”
“得嘞！”摆摊的男子，闻言就开始准备发牌。结果，就在这一刻。寇峰忽然高亢的喊了一声，“哎，不对啊！”
摆摊男子闻言脸色顿变，“咋地了，小哥？”
“不是，你发牌就发牌。你把牌放在地上，就这么挨着拿呗。你看看你，还用手拖着，咋滴，有猫腻啊？”寇峰斜眼看着摆摊的男子，伸手把他手里的牌拿过来，抬头瞪了他两眼有些不悦的说道，“我看看昂，我要是没说错，你的牌肯定比我大。”
一边说着，寇峰直接把牌给翻了过来。
果然，对方的牌比寇峰的牌大两点。看到这一幕，寇峰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敲了两下地面，“你看看你，我说对了吧？”
摆摊的男子这会儿也不发牌了，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寇峰，眼神半眯着，就这么瞅了好一会儿。寇峰嘴里嚼着口香糖，也没搭话，俩人就这么对视了好几秒钟。忽然，摆摊男子往前凑了凑，冲着寇峰小声说道，“哥们，多嘴问一句。手艺，多少年了？”
寇峰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喜上眉梢的感觉，但依旧是淡定无比的伸出了手掌，“不多，五年了。”
“行啊。小哥厉害。刚才你们俩一过来我就感觉出来了，你俩肯定不一般。”摆摊男子冷嘲热讽的说着，顺手从兜里掏出烟散给我和寇峰，热情的套着近乎说道，“来，小哥俩抽烟。我这人就喜欢结交豪杰，怎么样，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去啊？”
“不了，不了。我这还有事儿呢！”寇峰眯眼抽了口烟，掏出手机问摆摊的男子，“要不加你个微信，回头我联系你。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啊。”
一听寇峰的这句话，摆摊的男子脸上顿时露出了迟疑的表情，目光缓缓的看了他几秒钟才勉强挤出来一句话，“那也行。你扫我吧！”
等到俩人加完了微信，摆摊男子把手里的牌递给寇峰，眨眨眼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小哥，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手艺啊？”
“行啊！这个好说！”寇峰叼着烟，把脑袋一歪。顿时接过地方递过来的扑克牌，然后就这么随意的散在地上。把每一张都分开，最后才合在一块，有条有序的洗了洗牌，差不多一两分钟以后，寇峰随意抽了四张牌扔在地上，抬头看了眼摆摊的男子，伸手指着左边的牌说，“你打开看看吧。这俩是大小王！右边两张，是两个黑桃4！”
听到寇峰的话，摆摊男子一怔，顿时将信将疑的伸手掀开了第一幅牌。
果然，是大小王！
摆摊男子顿时惊呆了，脸上一下浮现出了喜悦的笑容，忍不住赞叹道，“牛b啊小哥，有这个手艺咱能干一票大的了！”
291 我犯事了
寇峰一听，下意识的就咧嘴笑了起来。但手上的动作是一点也没闲着，把抽出来的四张牌直接插在了其余的牌里面，连连摆手谦虚的说道，“哎哎哎，别闹了，大哥。我现在不想干大的，我就想干个嫩的。以前在家里天天一堆事，也不想这个。现在出来了，难得清闲，大哥知道那有嫩的吗？还便宜点的那种！”
寇峰说罢话，手掌来回搓了搓，坏笑了起来。
摆摊男子闻言，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跟寇峰一拍即合，“你还真别说啊小哥，我还真知道有个地方的姑娘质量不错，价格也合理。怎么说的，一个字！非常适合咱们跑江湖的去玩！”
“操，你这都几个字了。”寇峰黑着脸，无语的看了眼摆摊男子。
“管他几个字呢！走啊小哥，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玩一玩？”摆摊男子言罢，居然就开始准备收摊。
我蹲在旁边下意识就拦住了寇峰，冲他摇摇头说，“你别**瞎溜达了。你忘了骡子怎么跟咱说的了啊？再说了，我媳妇马上就来了，你还得跟我一块接我媳妇呢！”
“封哥，你可拉倒吧。骡子说不让你瞎转悠你就不转悠啊。这里距离咱们那边多远你心里没数吗？我跟你说昂，没事儿。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没人找得到你。”寇峰吸了吸鼻子，豁牙笑着说道，“再说啦。你媳妇来了你俩回家玩呗。我在家也不方便你俩操作，是不是。你有媳妇陪你，我有谁啊？你别管我了，我出去玩玩，中午就回来！”
寇峰说罢话，下手就开始帮摆摊男子收拾，还不忘了吧嗒嘴说，“哎，大哥，你收拾完了在这等我一会儿昂。我一会就过来找你！”
“行行行，我等着你！”摆摊男子明显心情不错，收拾好东西以后，扭头就朝着客运站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走去。
等到摆摊男子走了以后。寇峰忍不住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无语的说，“可算是**走了。封哥，走啊。我陪你一块去接曹爽，完事儿你俩就打车回去吧！”
伸手拉拽了我两把以后，我挺没脾气的跟着寇峰就往站牌走。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有十多分钟了。我感觉曹爽肯定也差不多就要到了。不过，这一路上我还挺纳闷的，我问寇峰，“你啥时候还玩牌玩到这种境界啦？”
寇峰闻言，顿时扭头咧嘴一笑，“啥**境界啊。刚才你没看我赶紧把另外两张牌给收拾了吗？其实我就是记住了大小王在哪呢。洗牌的时候早都记住了，另外两张牌就是随便抽的，到底是多大的牌，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傻小子行，但凡是真的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给我看破喽！”
“操，合着你跟刚才那人一样，都是小伎俩，玩江湖骗术呗？”我嘬着牙花子，抬头看了寇峰一眼。
寇峰搓搓手，直接“嗯”了一声说，“是啊。其实刚才那个人也没啥本事，就是靠着一点小伎俩骗人钱的。尤其是客运站啊，汽车站，火车站。这种人最多了，骗完钱就换个地方。过几天再回来，反正这种地方人流量大，谁也不能天天来对吧？不过你可别小看他们这种人，说不准他们也是有团伙的，所以我故意接触这些人，他真能带我找到便宜又嫩的那种姑娘，省的咱们自己花冤枉钱了！”
寇峰说完话，已经跟我一块走到了石市直达沧市的站牌下面。刚好，这个时候来了一趟车。车都还没停稳，我一眼就看见了紧挨着窗户的曹爽。曹爽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女式大衣，脖子里裹着围巾，今天她的头发跟以往都不同，看起来像是拉直的。以前的曹爽在医院上班，肯定都是挽起来的，所以今天看见她散着笔直的头发，还真是惊艳到我了。
不等大巴车停稳，我两步一窜的跑到了门口。等着车门打开，潮涌般的人往下走，我忍不住傻笑了几声，盯着缓缓走出人群的曹爽，下意识大喊了一声，“媳妇，媳妇！”
手里提着行李箱，已经走到门口的曹爽听到我这么一喊，脸色顿时绯红起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等到她挤下车，幽怨的目光瞪了我两眼，娇嗔道，“哎呀，喊什么喊呀你。我又不是没看见你！”
“嘿嘿！”
我心情愉悦的傻笑了两声。顺手接过曹爽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直接搂住曹爽的腰，“这不是看见你我高兴嘛！走了媳妇，回家！”
寇峰此刻也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喊了声，“小嫂子好！”
“去你的，谁是你嫂子呀。喊姐，要不显得我跟多老似的。”曹爽解开勃颈上的围巾，扭头白了寇峰两眼。然后扭头问我，“哎刘封，我还没问你呢。你俩好好的跑到沧市来干嘛啊？”
一听曹爽这句话，我都还没来及回答。寇峰站在旁边眉头轻佻的笑了笑，“来旅游呗。就当是你俩提前度蜜月了，回去的时候再抱上一个大胖小子，乐哉呀！”
“乐哉你大爷的腿吧！”我狠狠的瞪了寇峰一眼，吸了吸鼻子朝他笑骂道，“赶紧滚蛋吧。中午早点回来，咱们一块吃饭！”
寇峰闻言，顿时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回答，“妥了。那你俩先回去吧！”
看见寇峰有事要走，曹爽也没多问。我俩走出客运站以后，站在路边拦了台车直接回到了骡子给我们找的出租房。
等着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说到地方的时候。曹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四周，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咂舌的问我，“刘封，不是吧？你俩就住在这啊？”
“嗯，只能住在这了。大海给安排的。”我说罢话，伸手拉着行李箱，四处扫了两眼，声音不大的跟曹爽解释说道，“其实我俩是犯事了，出来躲着呢。对了，你来找我的这件事，别跟别人说昂！”
曹爽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脸色也一下跟着变了，看样子是我把她吓到了。她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用一种特别诧异的口吻问了我一句，“刘封，你俩犯什么事儿了？”
对于曹爽，我肯定不会隐瞒。毕竟，我迟早也是得告诉她的。只是，一时间，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她问我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跟她对视了两眼，微微思忖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媳妇，你相信我不？”
292 山穷水尽
看我面色凝重，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句话。曹爽的脸色顿时有些颓然，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睛的看着我，“刘封，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俩到底犯什么事儿了？我相信你，但你也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放的了心？”
看着曹爽满脸担忧的表情，我低头踢了踢地面的土，嘬着牙花子有些难受的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道，“应该属于入室抢劫了吧。主要是对方报警了……”
接着，我把那天我跟寇峰和老三追账的事儿跟曹爽讲述了一遍。曹爽闻言，眼圈一下就红了，泛起了泪水的看着我，“刘封，你们疯了啊？知道不知道入室抢劫最起码得判刑三年啊？”
“我知道。这不是没办法吗。谁也没想到老三那边出问题了，要不然也没这么多的事儿。不过媳妇你放心吧，大海会处理这件事的，毕竟我们是……”
剩余的话我还没来得及说。突然，我兜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我停下了脚步，掏出手机看了两眼。是微信电话，吴昱桦给我打过来的。
吴昱桦，我跟他的关系有点说不太清。这个节骨眼上他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干脆没接。
回到出租房里以后，曹爽始终是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劝了好一会儿，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了她才算是好点。
沉吟了片刻后，曹爽咬着自己的嘴唇抬起头看了我两眼，“刘封。你知道吗？我本打算过年之前带你去我家见我爸妈呢。现在你这个情况，我怎么敢带你回去啊？”
什么？
见你爸妈？
我闻言，顿时如遭雷击似的愣在了原地。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的看了眼曹爽。说实话，曹爽说的这件事，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我单纯的认为，我们俩在一起就是单纯的谈恋爱而已。至于见家长，谈婚论嫁，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而现如今，曹爽却提起了这种事。
我一言不发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愁容也挂在脸上。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曹爽的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曹爽。她考虑的事情比我长远。
或许，我是由于从小的心理吧。
从小，我一直就挺自卑的。无论是家庭还是其他的因素。导致我不爱说话，性格内向。现如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好好的想过清楚。我自己有些时候也挺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只知道，唯有变强，才不会被人随意的欺负。
不知不觉间，一支烟已经抽完。当我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曹爽轻轻的坐在了我的身边，她把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顺手掐灭了我手里已经点燃的香烟，无比亲昵的跟我说道，“刘封，我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的事儿我做主，谈恋爱这事儿，我爸妈支持我的选择。我也相信我自己，我不会看错人的。不过，我一直都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咱别混了好吗？哪怕你找个普通的工作每个月两三千块钱也行，至少，我们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不用东躲西藏的生活，我们……”
不等曹爽剩余的话说出口，我直接翻过身，把她拥在怀里。伸手搂住她的头，亲吻了下去，曹爽起初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疯狂的迎合着我……
出租屋内的沙发上，翻云覆雨。
……
一番激情过后，曹爽亲吻了我的额头，白皙的脸庞上挂起一丝幸福的微笑，“饿了吗？我出去买菜给你做饭吃吧？”
此时，我如同一只久饿的凶狼。刚刚吃过一次的我根本得不到满足。曹爽俯身在我身前的瞬间，我体内犹如小宇宙爆炸，再次点燃了我狂躁的内心。喉咙中一阵干涸，我使劲咽着口水，眼里露出贪婪的索求。
看到我这种眼神，曹爽羞涩的低下了头，呢喃一声说道，“讨厌，你还想要啊？”
“你说呢？媳妇！”
我一句话说完，不等曹爽反应，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直接拽到了我的怀里。曹爽轻哼一声，双手立马环住了我的勃颈……
这一次，时间更久。
不知天昏地暗、不知多久以后。我疲惫的卷缩在沙发上，幸福的看着收拾地面的曹爽。说实话，跑路的日子虽然很痛苦，但是有了曹爽的陪伴，我如同进了蜜罐似的，很甜。
有了曹爽的到来，我跟寇峰的日子都过的舒服起来。曹爽每天变着法的给我们做饭。我跟寇峰也不敢太过于招摇，基本上没事就窝在家里看电视。偶尔，晚上的时候寇峰会出去一趟，基本上每次都是跟上次摆地摊的男子出去。
很快，一晃时间便过去了半个月。这个期间，我整天都跟曹爽腻在一起。而我们的感情升温也快。只是，我跟寇峰手里的钱却逐渐的不多了。我尝试着联系过家里，跟贾志海说过我们俩没钱的事儿。
贾志海说，自从我们三个跑路以后。家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大概就是我们走了的两三天时间吧。一直沉睡的陆野逐渐的苏醒，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而我们亮都跟陆野乐巢的合作，也渐渐有了裂缝。
贾志海还告诉我，金河集团已经快把田宝庆给收拾死了。田宝庆手里的产业也属于夕阳产业了，基本上离关门不远了。而金河集团这一次打冲锋的人是楚智，他带着二晨跟赵龙已经打算向老城区伸手了。
而且最近的这段时间，奎爷跟肥波也基本上谈拢了。两人谈判下来，一致认为先把自己的恩怨放一放。毕竟，有金河集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呢。如果这个时候奎爷跟肥波不团结，很容易被金河集团给吞掉。
另一件事，贾志海告诉我。陆野跟金河集团肯定是有关系，但至于是什么关系。现在他也查不清楚。总之，看现在的陆野，有点想趁机收拾亮都的意思。
看似平静的一切，实则都是在等待一个合适出手的机会。无论是我们亮都跟陆野，还是奎爷跟肥波。两虎相争，必有一死。
而金河集团漂白以后忽然插手江湖上的事儿，也让人匪夷所思。但这件事儿，我却十分的清楚，金河集团的老板陈天赐是着急了，他着急找到曾经丢失的黑皮本子。
而那个无论对金河集团还是对省里张家的黑皮本子，却还在我的手里，在南乡附近的一棵树下埋藏着，已经很久了……
由于资金链被断了，贾志海不能给我跟寇峰钱。我们三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经过曹爽的决定以后，她在县里找了一个药店的工作，勉强算是可以给我们的生活补贴一下。
可是，好景不长。曹爽每天上班都是我接送。就在她连续上班一个多星期以后的傍晚。我一如既往的准备去接曹爽下班，等着我到了药店门口以后，却看见一台奥迪车横着停在门口。
曹爽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下班，却被一名陌生的男人拦在了奥迪车的跟前，纠缠不休……
293 我的女人你碰不起
正好来接曹爽下班的我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曹爽站在药店的门口，奥迪车就这么横着停在旁边。一个身穿阿迪的男人，年龄看起来比我们大几岁的样子，就这么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站在曹爽的面前。
曹爽微微皱着眉头，嘴里喋喋不休的也不知道再跟奥迪男说着什么。总之，奥迪男在曹爽几次想走的时候，都伸出胳膊拦住了她。看到奥迪男不让自己走，估计曹爽应该是有些温怒，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提高了一些，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孙强，我跟你说过了，我有男朋友。请你别再来找我了，行吗？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曹爽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而且还有些生气了。可是，奥迪车有些不知好歹的低头嗤笑了两声，“曹爽。我是真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吧？从我刚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肯定要把你追到手。你有男朋友没关系啊，跟他分手就行了呗。谁还没个以前呢？对吧？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这台车以后就给你上下班开，省得你每天冻着了！”
奥迪男一番话说完，顿时从兜里掏出来奥迪车的钥匙。有些显摆似的，在曹爽的眼前随便的晃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些话。就算我只是一个普通到在普通的男人，也已经无法忍受了。曹爽很美，她是我女朋友，我也承认她的魅力很大。有人追求她，这也很正常。可现在奥迪男的样子已经有些不要脸了，所以，才真的把我给激怒了。
我站在马路的对面，顿时低头瞅了几眼。
另一旁，奥迪男还在无休无止的跟曹爽扯皮。这个时候，曹爽刚好也看到了我，接着她脸色一下就变了，警告奥迪男说，“你快走吧，我男朋友来了，他脾气不好……”
刚巧不巧的，我一眼瞅见了旁边的一个树坑下面仍着一块半截砖。我吸了口冷气，顺手捡起来板砖朝着马路那边快速走了过去。期间，我一直都是黑着脸，手里紧紧的握着板砖，杀气腾腾的走了过去。
奥迪男满脸不屑的表情看了眼曹爽，“来就来呗。正好，我跟他说一声，让他以后离你远点！”
奥迪男的这句话基本上是刚落话音，我迈开大步子已经走到了马路的这一边。曹爽看见我来者不善的样子，顿时有些急的朝我嚷了一句，“刘封，你别惹事。听我的，你别……”
“咣！”
曹爽的后半句话压根就没有说出口。我手里拎着板砖，狠狠地一下砸向了奥迪车的前挡风玻璃。也不知道是我力气用小了，还是奥迪的前挡风玻璃结实。我这一下，居然没有给他砸烂。
“去你妈的！”我低吼了一声。顺手重新捡起来板砖，抡圆了胳膊就往奥迪男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不过，奥迪男在我刚刚砸车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了。我这一板砖过去，奥迪男吓得使劲往后躲闪了几步，但我看他的眼里尽是心疼的眼神，恨不得伸手撕碎我似的。
曹爽也跟着跑了过来，作势要拦着我。我心里清楚，曹爽知道我身上扛着事儿呢。如果这个时候在招摇过市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抓走的。所以，她一个劲的劝我别冲动，别惹事儿。
只不过，这些我都没有考虑。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他妈的，真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他妈牛b了吗？就可以随便挖别人墙角了吗？
我去你妈的，有钱老子也他妈照样干你！
板砖砸过去的时候虽然被奥迪男躲开了，但他没有躲开我的拳头。我几乎是速度很快的抬起了胳膊，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奥迪男的左眼眶一下就变得臃肿了起来，嘴里哇哇乱叫了几声，身子一个劲的往后退，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下使劲的喘粗气。
曹爽，几乎就是趁着这个时间，使劲从我背后抱住了我，眼圈泛着红光朝我吼道，“刘封，你别打了，别打了！”
我喉咙里气的像是憋着一口血，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朝着奥迪男凶狠的咆哮道，“我操他吗你妈的，你他妈的要是个男人就他妈给老子滚过来！”
奥迪男浑身哆嗦了几下，嘴角都有了那么一丝的血迹，眼中闪烁过一丝的恐惧，随后却被阴霾的愤怒给充斥了起来，“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他妈的今天记住你了！”
威胁完了我以后，奥迪男还伸手指着曹爽大骂了一句，“还有你曹爽，你也给我等着哈！有他妈你俩好看的，臭外地的，跟他妈谁扎刺呢？”
虽然奥迪男的嘴上一直都挺不干净的骂着。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骨气，连往前迈出来一步的勇气都没有。顺手拉开奥迪车的车门，坐进去直接启动了车，使劲轰着油门，扬长而去。
望着渐渐远去、一路绝尘的奥迪车。曹爽顿时也松开了紧抓着我的身子的胳膊，整个人头发都有些凌乱，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气急败坏的像一个疯子。抬脚直接踹翻了摆在旁边的垃圾桶。见状，曹爽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微微咬着嘴唇低头小声说道，“刘封，对不起，这事儿都怪我，我自己的事儿我没处理好，我……”
“这事儿不怪你！”我咬着牙，扭头看向曹爽。曹爽自责、内疚的样子让我无比的心痛。换言之，无论是奥迪男对曹爽死缠烂打，还是曹爽自己的内疚。这对我来说，都是伤害。
说白了，还是我自己没什么本事。如果我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又有谁能来欺负我和我身边的爱人呢？如果我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曹爽又怎能会抛头露面的出来打工养活我跟寇峰呢？
几乎是就在曹爽自责、内疚不已的一瞬间。我的心放佛是被千万根针狠狠扎穿了一般的难受。
这个时候，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药店里曹爽的同事。基本上都停下来驻足盯着我跟曹爽看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的说三道四。
等到一切都安静了，我狠狠的往旁边吐了口唾沫。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药店里的人走到曹爽身边，一脸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防备我就像是防备一个神经病似的。
离得我很远，她们悄悄的对曹爽说道，“曹爽啊！今天你们可算是惹祸了，孙强那个人家里有钱，你们惹不起。我看呐，你还是别在这干了，赶紧回家躲起来吧！也别给咱们药店招惹麻烦，行吗？这个月的工资，我全都结给你，多出来的就算是姐对你照顾了！”
294 懂我的寇峰
听到药店老板说出的这句话以后。原本就沮丧无比的曹爽顿时愣在了原地，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微微咬着嘴唇，转过头看向药店的老板，十分卑微的解释道，“老板，你别赶我走行吗？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儿再也不会发生，我保证我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行……”
不等曹爽把话说完，老板微微眯眼摇了摇头，打断了曹爽的话，一本无情的说道，“好了曹爽，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的能力确实出色，可你也看到了。咱们药店属于小本买卖，根本得罪不起那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我呢，也不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我知道你们外地来的孩子找个工作不容易。不过说实话，依你的能力，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就这样吧，这点钱你拿上，也别拒绝了。”
药店老板一句话说完，直接就把手里的钱硬生生的塞给了曹爽。曹爽用力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住了。不过，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曹爽肯定是还想在继续争取一下这个工作。
“啪嗒！”
我扔掉烟头，狠狠的捻灭。站起身，径直走到曹爽身边。伸出手一下把她揽在了怀里，柔情似水的看着曹爽，发自内心的说道，“媳妇，走了。你以后就别出来上班了，我养得起你。”
我一句话说完，压根就没给曹爽反驳的机会。用力抓着她的胳膊就往马路的另一边走。这个期间，药店的老板用那种十分不屑和冷漠的目光看了我几眼。似乎她很享受曹爽苦苦向她哀求的样子，不过我清楚，她肯定是容不下曹爽了。
至于我说的那句话，一点水分都没有。从刚刚哪一刻开始，我毅然决定了，以后不用曹爽出来上班了。无论我跟寇峰身上背着多大的事儿，最起码，这是在外地。我俩大男人好歹也能养活起曹爽一个女孩子吧？
首先，我不是大男子主义。
如果有过相同经历的朋友，可能真的很能体会到我此刻的心情。我这个人能力不太好，叙述能力也不强。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出让大家同身感受的故事。但我就是想说，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对象。我就应该肩负起养活她的责任。我没有瞧不起一个女孩子的能力，只是我觉得，曹爽背井离乡，离开她爸妈最温暖的怀抱，离开生育她二十多年的家，离开她十分优越的家庭条件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县城跟我一起生活已经是她付出最大的牺牲了。
而我拉着曹爽往回走的那一刹那。曹爽看向我的眼神，忽然变了。
一直等我们俩离开药店很远以后。曹爽的目光始终盯着我，忽然，她“噗嗤”笑了一下。我扭头皱了皱眉头看着曹爽问她，“你，笑什么？”
“没呀，我就是突然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曹爽驻足原地，目光柔情漫漫的凝视着我，“刘封，跟你在一起，我不后悔。”
听到曹爽的这句话，我忽然笑了，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顺手从兜里掏出烟就往嘴里扔了一支，我肆意的笑着，点燃了这支烟。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曹爽说道，“你傻不傻？就你这样，我觉得我更庆幸我的选择是对的了。你，太好骗了。估计让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咯咯咯！”
我的一句话，却把曹爽给逗笑了，她掩嘴浅笑道，“什么呀这都是。你才傻呢！老公，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像今天这样冲动了，行吗？”
曹爽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表情十分萌态，嘟起了嘴巴，笑嘻嘻的看着我。
而她忽然喊出的那一句“老公”让我心头瞬间狂颤不已。我眼角一下跟着湿润起来，叼在嘴里的烟都没来及抽第二口，直接傻呵呵的愣在了原地。
我重重的咬着牙，看着曹爽满脸期待的表情，我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嘿嘿，老公真好。”
曹爽闻言，顿时露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她满脸桃花似的美笑。我直觉的我更加要努力了，在她的脑海中早已经勾勒出了一副关于我们两个美好的生活画面。而我呢，却始终没有一丁点的想法。时至今日，也是改变我想法的时候了。
回到家里以后，曹爽从菜市场上卖了一堆的菜和肉。当天晚上等到寇峰回来，曹爽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尽管她以前在家也学过做饭，但是这些饭菜却很一般。不过，我吃起来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甜蜜的一顿晚饭了。
我们在一起这半个多月，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
吃过晚饭，趁着曹爽在家里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跟寇峰出去溜溜弯，顺便聊一聊以后我们俩工作的事儿。等到出了门以后，寇峰递给我支烟，我俩开始往小区外面的一个公园里溜达。
说是公园，其实这边的小区基本上没多少人住。大多数都是一些来这边打工的人。最多的还是一些工地上的工人合租的房子。另外，还有几个在夜场上班的青年，图个便宜，才住在这边。
所以说，偌大个小区，其实冷清得很，连个人毛都不容易找到。
溜达进了公园以后，寇峰吸了口冷气，梗着脖子看了我两眼，“封哥，你心里，有事儿吧？”
我抬起头，驻足原地，伸手使劲戳着我的心脏的位置，咬牙说道，“不是有事儿，我他妈这里头有火！”
“怎么了？”寇峰见我口气不对，立刻眯起眼，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出门的时候还没事儿呢。怎么你出去了一趟，遇着啥事儿了？”
“操，别他妈提了，我都能窝囊死！”
一句话说罢，我脚踩着公园的石头牙子，心情不悦把下午的事儿说给了寇峰。其实，也只有男人跟男人在一块的时候，才能恢复到自己原本的面目。
我答应曹爽不冲动，也是认真的。但是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能够把这口气咽下去。欺负我可以，打我媳妇的主意，就是他妈天王老子，我也得弄他！
这便是二十多岁年轻人应该有的狂妄！
无狂不年轻，有志纵天行！
在我陈述完下午这件事之后。寇峰当即拍案而起，狠狠的踢了脚旁边的石墩子。呲牙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骂骂咧咧的唾沫星子乱飞，“操，那还等啥啊封哥。弄他，必须好好弄他一顿。麻痹的，瞧不起外地人还是咋滴？以为老子们都是软柿子啊？封哥，我跟你说，你不艹他妈，他永远都不知道你是他爸！”
寇峰赫然而怒之后，直接掏出来手机，愤然说道，“那个小子叫啥你知道不？我给马大哈打电话，他是本地人，虽然混的不咋滴，但这个小县城的事儿他倒是能称的上是百事通，也认识一些二流子。咱花点钱，归拢一下这个富二代还是可以的！”
看着寇峰的表情跟动作，我心底那份愤怒的种子也再次被萌燃。我抬起头，眼中闪烁起热血澎湃的目光开口说道，“孙强！”
295 不靠谱的马大哈
“孙强！？”
寇峰在口中念叨了两句这个名字。随手翻出手机给马大哈打过去了电话。马大哈，就是之前在客运站摆摊的男子。这些天以来，寇峰几乎每天都跟他混在一块。认识了不少马大哈身边的人，也请他们吃了不少饭。
总之，结识这些人也确实花了不少的钱。
到了今天，这些人终于是派上了用场。用寇峰的话来说，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认识几个人就对我们以后有很大的帮助。对于这句话，我还是十分认同的。所以说，他花钱结识这些人，我也没拦着。
电话打过去以后，寇峰蹲在旁边的树坑边上跟马大哈聊了一会儿。差不多三四分钟以后，寇峰挂断了电话，昂起头看了我一眼，“走！封哥，马大哈在他们住的地方等着咱俩呢。咱俩过去一趟！”
寇峰说罢话，站起身的同时我撇头看了他一眼，“他答应帮咱们了？”
“嗯，答应了。马大哈这人还是不错的，一听有事儿，也没二话，就说让咱们过去细说。”寇峰把手机揣进兜里，扭头看着我的时候，脚底下也没停着就往公园外面走。
等到我俩走出公园的时候。街道上冷飕飕的连个行人都没有，不远处的一个电线杆子上挂着一个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能掉下来的破灯泡在哪随风摇曳着。寇峰穿得很少，被冷风吹过以后顿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使劲跺了跺脚抱怨道，“操，这边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啊？”
听闻寇峰这句话，我不禁扭头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你还想打车？走吧，晃悠出去得了！”
“操！”寇峰嘬着牙花子，抬起腿跟我一块我俩一路小跑着出了这边的大街。等到绕过去以后，另外一条街就显得繁华多了。十字路口的地方只有一个卖鸡汁豆腐的老头在哪坐着听收音机。
我俩步行过去以后，穿过了十字路口。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足疗店门口打上了车。
等着到了马大哈他们住的地方以后，出租车把车往马路边上一停。我顿时眼珠子都差点给掉出来。
妈的，马大哈他们住的地方比我们那边还惨。看样子，这边应该是这个县城的旧城区了。整个这边全都是平房，还有一些房子的墙壁上写着一个特别大的红字“拆”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边的破房子依然还在。而且，房子十分密集。出租车压根就开不进去。房子跟房子之间的距离连个胡同都算不上，一个正常体重的人连胳膊都伸不开。而且，这边的房子基本上还连成了排。
我们下车的位置是这片破房子的北面。按照寇峰说的，马大哈他们住在中间的位置。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凭借着自己的回忆努力想着当初的路线。从进口进去以后，先是往右拐就拐了四五次，走到里面以后，基本上是见路口就往左走。一直到有一个稍微大点的路口，往右就到了马大哈他们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普通的民房，院子的两侧都是用楼板搭建起来的。我们走进门以后，寇峰轻咳了两声，“马哥，在屋里没啊？”
“在呢，进来吧！”一个浑浊的声音，传了出来。
寇峰转头看着我，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厢房，“走，应该还在这里打牌呢他们。”
“踏踏踏！”
我跟寇峰迎着左边的厢房走过去。到了门口，寇峰“嘎吱”一下推开了屋门。顿时，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弥漫了出来，还有一股子榨菜的味儿。
看见我跟寇峰进来，马大哈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雪中飞羽绒服，嘴里叼了支烟，朝着我俩招招手，呲牙笑道，“来，兄弟，过来坐吧！”
我坐过去，跟着寇峰一块喊了声，“马哥！”
马大哈一脸享受的表情，伸手摸了把他脸上乱糟糟的胡子，提了口气问道，“刚才老弟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你们要收拾那个叫孙强的人，是吧？”
寇峰闻言，点点头，惊讶的问道，“是啊。怎么了马哥，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马大哈盘腿坐在床边。边上还摆着一盘子的花生，跟我们说话的同时，他把花生往我跟寇峰面前推了推，还朝我笑了两下，让我别客气。这时，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还给我和寇峰倒了杯水。
马大哈伸手挠了挠脑袋，嘴里“啧”了一声后道，“那是必须必的嘛。别的咱不说，你要说找个人，在这个县里还没有我找不到的呢。别看咱们兄弟们邋遢，但是人品都是杠杠的。就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个叫孙强的，在这个县里有七个。但是开奥迪的孙强，你别说，还只有一个！”
马大哈话音未落。厢房的屋门“嘎吱”一声，再一次被人推开了。我闻声扭头看了一眼。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边进门一边伸手揭下来自己粘在嘴边上的假胡子。手里还拿着一杆旗，上面写着，“测八字，推命理，不准不要钱！”
还别说，我看了一眼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高怎么也得有个一米八的样子。长得贼鸡儿瘦弱，我感觉一股风都能给他吹跑喽。要非说的好听点，也得是那种鹤骨仙风的感觉，有点像个半仙儿。
半仙儿进门后，揭开了假胡子以后，一脚把鞋子也给甩在了旁边。驼着背走到马大哈跟前，从兜里掏出来一大把的零钱，就这么“咣当”一下全都扔在了床上，“马哥，今天生意不行昂。就七八十块钱！”
马大哈瞅了眼这一堆的零钱，顿时眼珠子都直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半仙儿问道，“哎我操，我仙儿哥，你是不是藏钱了？今天怎么就这么点呐？”
半仙闻言一愣，瞪起他那双凹进去的眼珠子看了眼马大哈，随手捏了两个花生豆塞到嘴里，“操，我隔壁来了一个同行。抢走了不少生意，我正要跟你说呢。明儿一早哥几个没事儿的话去给我砸了他的摊子，要不我这活还真没法干了。”
听着半仙儿的话，马大哈的一张脸顿时就变了。使劲拍着桌子扯嗓子吼道，“必须收拾，必须！”
“哎，马哥。你说开奥迪的孙强只有一个，那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寇峰瞟了半仙儿一眼，开口打断了马大哈的话。
马大哈回过神儿微微愣了下，咧开嘴微微一笑说，“知道啊。寇峰老弟，你就说吧！你们想怎么收拾孙强！”
296 定制计划
马大哈的一句话说罢，翘起二郎腿坐在床边上使劲的抖。看他的样子，似乎就没有把孙强这个人放在眼里。这个时候，寇峰闻言，扭头看了我两眼，哑了口气说，“嗯……教训教训就行了。不用把事儿闹得多大，那个孙强，是干啥的？”
“就只是教训一顿就完事了呗？”马大哈耸拉着眼皮，瞅了寇峰两眼后讪笑道，“他呀，他没啥大本事。他老子有点钱，给他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吧。在一家公司当经理呢。你们要想教训他，今晚就可以。我一会儿就让人打听一下，看看他晚上能有啥活动。”
马大哈说完这句话，接着斜着眼睛又看了眼寇峰，“哎，我跟你说昂。他这种人一般也没啥事儿。到了晚上，估计就是花天酒地。据我了解的啊，这个孙强，没少祸害公司里的小姑娘。基本上都是提上裤子就走人的那种，遇到有的姑娘怀孕了，他也就是扔点钱完事儿。善后的那些事儿，压根就不管。”
马大哈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孙强的情况。寇峰想了想，抬起眼皮若有所思的笑道，“操，这个个玩意呗？马哥我看你挺了解这个人呢呗。”
“嗯，还行吧。这个孙强名声挺臭的。不止是我，你问问他们，基本上没人不知道孙强的。”马大哈抖了几下腿，说完话以后从兜里掏出钱来扔给旁边正在打游戏的一个青年，“哎，小吕。一会儿你去买点熟食跟酒，剩下的钱你再买几斤面条。我这有朋友来了，我招待一下！”
青年小吕连头都没抬一下，连声应道，“哎，好嘞！”
“臭小子，连头都不抬。学的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昂！”马大哈笑骂了一句。但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真正责备小吕的意思。
就在刚刚马大哈介绍孙强情况的时候。我脑光一闪，顿时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勾勒了出来。
寇峰见状，伸手拦住了马大哈，“别闹了马哥。我这有事儿找你帮忙，怎么也得是我请你吃饭啊。走，走，走，咱们出去喝点啊？”
不料，马大哈顿时脸一沉，不太高兴的瞪了寇峰一眼，“干啥？干啥？瞧不起你马哥我呗？还是嫌弃我这粗茶淡饭的不好吃啊？”
寇峰闻言，脸色顿时一崩，人畜无害的笑道，“哪能啊。我这不是按照咱们民族的传统美德办事儿吗。我找你办事，得请你吃饭。一点毛病都没有！”
“操，你说的那个是找陌生人。咋滴，在你小子的心里，咱俩还是个陌生人呗？”马大哈颠着腿，伸手一指寇峰的鼻子，凶道，“要是这样，你俩麻溜的给我滚蛋昂。也别找我办事儿了，我也就不留你吃饭了。听懂没？”
“不行，我听不懂。”寇峰呲牙一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死皮赖脸的说道，“马哥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那个谁，小吕帅哥，在加几个菜，咱们大家伙一块吃！”
说罢话，寇峰从兜里又掏出来二百块钱递给了小吕。小吕依然没抬头，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哎，好嘞！”
见状，马大哈臭脾气一下就起来了，抬手就照着小吕的脖子后边上去就是一巴掌，“操，平时教你都白教啦？你他娘的要在玩游戏，老子一脚把你踹出去！”
青年小吕一听，直接把身子扭到了另一边，嘴里嘟囔着说道，“哎呀马哥，我知道啦。我玩完了这一局行不？马上就完了。”
虽然马大哈一直在教训小吕。但我渐渐的看明白了，他们这个小集体还是很团结的。尤其是刚刚半仙儿回来说的那个事儿，马大哈丝毫都不带犹豫的就说要帮半仙清理对手。现在到了小吕这，马大哈的表现就像是小吕的长辈。从刚刚的对话中也能了解到，马大哈平时也没少教育小吕做人的道理。
他们这个小团伙人也不多，也就是那个五六个的样子。但是给我的感觉很暖，更有亲人的感觉，他们彼此之间没有隔阂，没有勾心斗角。比之当初吴闯的小团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尤其是吴闯进去以后，他们那一帮子干兄弟也都四分五裂起来。跟贾志海走得最近的人还是老三。老二、老四、老五他们却全都沦为了小弟。至于当初跟贾志海一路混出头的我和寇峰，也依然没有逃脱做小弟的命运。
贾志海对我们口口声声的喊着兄弟。但我多么希望，他真的把我们当成兄弟。
换言之，我又把贾志海当做兄弟了吗？有句话说，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如果我真的把贾志海当成真兄弟，那么贾聪跟李威搞对象的事儿，我又怎么会隐瞒起来，自己收拾李威，而不告诉贾志海。
但我认为，这并不能否认我不把贾志海当成兄弟。人嘛，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私心。无论站在什么角度来考虑，我不告诉贾志海也确实是为了他好。但更受益的人，还是我和寇峰。只有贾志海一心发展亮都，我们才能跟着他一块站稳脚跟，等到方成虎回来的那一天！
半个小时以后，青年小吕出去买菜回来了。
当天晚上，我编造了一个理由跟曹爽说晚点回去。知道晚上还有事儿，所以我们也没怎么多喝酒。一顿饭吃的也不算慢，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以后，我跟寇峰吃好了，等待着马大哈的安排。
马大哈大快朵颐之后，酒足饭饱的抹了把嘴唇，“寇峰兄弟。孙强的事儿你们很着急吗？我觉得，咱们应该定个计划，明天在收拾他，免得有什么纰漏，对不对？”
看着马大哈微醺的样子。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什么防止出现纰漏。明明就是他自己喝多了，不想出去帮我们办事儿。
不过，我明白归明白，但也不能说出口。
双方沉吟了几秒钟，在寇峰扭头看向我，询问我意见的时候。我双手搓了几下，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丝冷笑说，“计划，我想好了！咱们就这么办……”
297 怎么是你
在场的所有人一听我有计划。顿时，一个个的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瞅着我。
我环顾了一眼在场的全部人，哑了口气说道，“操，你们别都这么瞅着我行不？我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的，你们这么老看着我，我浑身发毛。”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露出笑容。马大哈拿着一根牙签剔牙，扭头看了我两眼，“刘封老弟啊。你的计划是什么就直接说吧。要是好的话，咱们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就妥了。”
听到马大哈的这句话，我收回目光，顿了顿，伸手摸着鼻尖说道，“其实计划也简单。刚才马哥不是都跟咱们说了吗。这个孙强好色，经常搭讪小姑娘。我就觉得，咱们能不能找一个女的故意接近他，想办法让孙强约她。等到约出来以后，孙强还不是任我摆布吗？妈的，我到时候非得扒光了给他好好拍点照片，看他以后改不改的了这个臭毛病！”
我这个计划说出来以后。在场的人纷纷眼睛一亮，开始称赞我这个办法好，比较接地气。而且，马大哈当即一拍大腿，眼珠子都鼓了起来，朝我贱兮兮的一笑，“哎呀，还是刘封老弟聪明啊。这个计划堪称完美，行了！咱们废话也不说了，来，大家伙一块干了这一杯。我这就出去找个姑娘，按照刘封老弟的办法实施。剩下的人都待在家里等着信儿。”
马大哈言罢，直接端起酒杯，仰头朝着我们笑道，“来！干呗！”
“干呗！马哥！”我起身，笑吟吟的一饮而尽。
喝光了杯中酒，马大哈拍案而起。带上了我跟寇峰就往外面走，他们住的这个地方确实绕得慌。出了门以后我都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还是马大哈带着我们左转右转的才到了大街上。
这大半夜的，马大哈带我们蹲在马路牙子上，差不多十多分钟以后才打上车。
坐在车内，我吸了吸鼻子，扭头问马大哈，“马哥，咱们这是往那走啊？”
“嘿嘿，不知道了吧？寇峰应该知道，这些天我们没少去玩。”马大哈贱兮兮的笑了笑。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嘴角洋溢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我看他嘴角的边上还有一丝水渍之后直接离他远远的。妈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流口水呢？
一路无话，差不多十五分钟以后，出租车停在了县城中心的位置。这边的街道无比繁华，晚上十点多了，街道的两侧依然人声鼎沸。这边像是一个小夜市，卖衣服和各种小吃的应有尽有。夜市上几乎都是三三俩俩的学生和一些情侣在转悠。马大哈带着我们穿过夜市，朝着市场后面的一条漆黑的胡同里走去。
走到这里，我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红灯街，我诧异的走到马大哈身边，嘀咕了一句说，“马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啊？我看，这边不是红灯街吗？”
马大哈扭头斜了我两眼，有点没好气的笑道，“操，你知道个**呀。你们来的时间还不长呢。红灯街的姑娘太贵了，而且咱们这事儿人家都不一定愿意干。我现在带你们去的地方才是这条街的精髓所在呢。这里的姑娘价格低，质量也好。你问问寇峰，水多吧？跟特么浇地似的，那水，哗哗的才流呢！”
“得了！你快打住吧！”我吊着膀子，有些烦躁的看着马大哈，“马哥。我又不是来玩的，你就带我找一个靠谱的姑娘就行。办成了这事儿，我再请你好好喝一顿！”
马大哈闻言，顿时被我逗笑了，“哎，小刘封。你要这么说呢，我还真不跟你犟嘴。你就看着吧，我找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说话间，我们三个径直穿过了漆黑的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个铁栅栏门，到了门口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铁栅栏的门上还挂着一个电子的密码开锁门。马大哈轻车熟路的走过去，直接输入了密码，大门这才“咣当”一下打开了。
接着，马大哈自豪的笑了笑，“走啊！”
“哗啦！”
我跟寇峰抬脚跟在了马大哈的身后。进门以后，我四处看了几眼。这基本上就是一处普通的房子。只不过是被隔了起来，进门以后往里面走了有十多米的距离。我一眼便看到了二楼三楼亮着灯的房间。而且这里的隔音很差，我们三个站在院子里面都能听到楼上此起彼伏的声音，十分壮观。
马大哈一边往前走，一边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妈的，指不定又是哪个姑娘叫唤呢。我听了都快受不了了，他奶奶的，一会儿必须释放一下！”
说罢话，马大哈已经带着我跟寇峰走到了屋里。进门后，屋里的大厅中间坐着四五个姑娘。看样子，也都是认识马大哈，十分给面儿的纷纷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这不是马哥吗？怎么，昨天没让你吃饱吗？”
“嘿嘿，就你们这一群小妖精我还真吃不饱。”马大哈看见这些姑娘的时候，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跟他说话的姑娘站在旁边，他还极其不要脸的伸手捏了一下人家的脸蛋。
结果，姑娘嗔笑一下，伸手推开了马大哥的胳膊，“讨厌啊马哥。你要真这么想人家，一会儿点我呗。”
马大哈十分受用的点点头，伸手摸着下巴，忍不住一个劲的傻笑，“好好好，一会儿就你啦。你给我等着昂，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准让你服服帖帖的。”
跟这个姑娘打情骂俏的聊了几句。马大哈推开另一间屋子的屋门，面带笑容的走了进去，有点拘谨的喊了声，“哎，春妮姐在吗？”
“唰！”
就在马大哈喊完以后。屋里顿时响起一道让我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呢，进来吧！”
“好嘞！”马大哈搓搓手，推开门就往里走，“春妮姐。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件事的，我打算带出去一个姑娘！”
“等等！”
我直接挥手打断了马大哈的话，然后往里走了几步。当我看清楚坐在里面的那个女人以后，顿时傻兮兮的愣在了原地。
此时，坐在屋里的女人也刚好抬头看见了我。
一瞬间。
我惊叫一声，“春妮姐，怎么是你？”
298 他乡遇故知
说话间，春妮姐也同样抬起头跟我对视了一眼。起初，她眼神中闪烁过一丝的陌生。但稍纵即逝，春妮姐一眼便认出了我。脸上挂着满脸诧异的表情，“刘封？你怎么来我这了？”
看到果然是春妮姐。我激动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出来跑路还能碰见熟人。顿时间，我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我吸了吸鼻子，讪笑道，“哎，一言难尽呗。这不嘛，马哥带我跟寇峰过来的，我俩想找你帮个忙！”
春妮姐闻言，伸手一指她的屋子，“走，进屋说吧。”
进了屋子以后，春妮姐让人给我们倒茶，然后我们几个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春妮姐脱掉外套，露出她的香肩，无拘无束的坐在我们对面。春妮姐抬头看了我两眼，忍不住掩嘴浅笑起来，“小伙子几个月不见，成熟了不少呗。你们前段时间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混的还不错，不过，吴闯能被抓进去，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
听到春妮姐提到吴闯，我顿时耸拉着脑袋，声音不大的问道，“姐，你认识吴闯啊？”
“不太熟吧！”春妮姐摇摇头，抿了口茶水后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然后看了我一眼说道，“以前吴闯不认识你们的时候。也去过我店里找姑娘。不过他这个人挺抠门的，所以我也不喜欢跟他打交道。我还说过呢，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混不出头。你看看我说的对不？认识了你们几个以后，确实是混起来了，不过最后还不是把自己都给混进去了，自己大哥的位置也让别人给抢了。”
说道这里，春妮姐忍不住淡笑一声，口气也是唏嘘不已。她抬起头，看了我几秒钟后忽然问道，“这次你们来这边是干嘛呀？按理说你们在那边混的不错，有唐文明那个大财主照顾你们，你们活的也挺滋润呀。怎么就你俩呢？贾志海人呢？”
贾志海，之前跟春妮姐还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
所以，听到春妮姐这句话以后。我顿了顿，有些无奈的露出一丝惨笑，“海哥他没来。跟你说实话吧姐，我跟寇峰我俩是跑路来了，在家里犯事了！”
“犯事？”春妮姐闻言一怔，随后点点头，“像你们这样的，犯事也正常。没事，既然来了姐这里，你还喊我一声姐，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走吧，别的事先不说了，姐给你找个好姑娘，你好好享受一下。有事儿，明儿再说，也不着急。”
言罢后，春妮姐从桌上拿起来对讲机，作势就要喊姑娘们过来。我跟寇峰对视了一眼，寇峰舔了舔嘴唇，眼里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我不动声色的坐在边上，抬头看了眼春妮姐，“姐，别麻烦了。我这次出来，我对象跟着一起呢。我现在有对象了，不能瞎胡闹了。而且我这次找你帮忙，也跟我对象有关系。”
“唰！”
我这句话刚一说完，春妮姐的目光顿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我，掩嘴浅笑道，“你对象？认真的？”
我重重的点头，“嗯，认真的。她对我特别好，我不能辜负了人家。”
“真好，小封，你有这种想法，姐都替你对象感到骄傲。”春妮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或许吧。像春妮姐这样的女人，身上的故事也一定少不了。能到她今天这个年龄还是单身一个人。不能说她洁身自好，而是让我觉得，她是从众多男人堆里爬出来的，跟她在一起过的男人，也一定数不胜数。
我倒不是觉得春妮姐这样的人不好。而是觉得，在这条路上碰见的男人，又有几个真正的靠得住？
所以说，我很理解春妮姐的那种想法。
听到了春妮姐的这一句话，我低头抽了口烟，露出一丝苦笑，“别挖苦我了姐。我现在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我算什么好男人啊！”
“哈哈，行了你小封。这样吧，你先说说你找我帮忙的事儿。等帮你解决了，你跟寇峰你俩要是在这边待一段时间的话，姐给你俩找份收入不错的工作，肯定安全。”春妮姐想了一下后，抬头望着我。
我一听，顿时抬起头看了春妮姐一眼，当即讪笑着说道，“行啊姐。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不跟你客气了。”
“臭小子，这么几个月不见了，不光是长帅了，嘴也贫了。”春妮姐眼里含笑的看着我，“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啊？还让马大哈带你们来找我了。”
“事儿是这样的，姐……”
接下来，我原原本本的把我跟孙强的事儿都说给了春妮姐。另外，我把我的计划，也说了出来。说完了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抬头看着春妮姐。
春妮姐微微思忖了片刻后，点点头说道，“这事儿不是不能办。不过，小封你考虑过后果吗？首先，不是姐不想帮你们。你看昂，我找个姑娘去帮你们给孙强下套。等你收拾了孙强以后，或者说等你们走了，离开了这个地方以后。孙强一旦查到我的头上，是不是会找我的麻烦？”
“姐呢，是个生意人。所以说我考虑问题跟你们不太一样。小封，你也别嫌弃姐现实。毕竟，我这里有这么一大帮子姑娘都倚靠我生活呢。我不能把她们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春妮姐收起了笑容，认认真真的看着我，分析了一下情况。
“这件事呢，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姐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如果到时候你们一走，我这里每一个姑娘都是孙强下手的目标。你说，我倒是应该怎么办？当然啦，我也认识一些这边跟你们一样的混子。我找他们帮忙？然后孙强在找别人收拾我？我想，到了那个时候，又是我逃离的时候了吧。我一个娇弱的女人，能在这里站稳脚，有钱赚，已经很知足了。”
话说到这里，春妮姐抬头凝望着我，顿了顿，吸了口气说，“所以说，我一般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