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继续再睡的时候,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声。
“滴……哒……”
是什么?滴水声?脚步声?不会吧,夜里静悄悄,阿夜心里充满了疑惑。
夜里是非常寂静的,阿夜能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果然在一会之后,这声音竟然继续的传来,就好象挂钟的那种滴答声一样,连续不断着。
难道有贼?阿夜一边起床一边暗暗想道。
按了按电灯,竟发现没有电,他记得有把铁棍还放在地下室门口,所以自己先在书房里抄起一张板凳,心里估计就是有个贼,不过就算这个贼武功多么高强也好,这么一张板凳砸过去,不死也应该掉层皮吧。
轻轻的摸开门,掂着脚走到阁楼的通道处,借着窗边的月光,阿夜能看见通道上有些水迹。
哼,果然是贼,应该是从湖里游过来的吧,不然这些水又是从哪来的呢?阿夜冷冷一笑,然后慢慢的摸着走过去,声音继续从前方传来,他奇怪的是,当自己走到那边房间的时候,声音却突然改了方向,变成了从楼下传来了。
这怪异的情形让阿夜有些吃惊,刚才他就摸过了楼梯,所以他确实肯定这声音是在同层楼上,而且这个通道是唯一的,不可能说对方能越过自己到了楼下,除非对方是从窗口下去的。
奇怪的贼,怎么有楼梯不走,却走窗户?阿夜走过窗户边巴望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窗户是内锁的,而楼下的窗户却是打开的。
百思不得其解,但那声音依然存在,寂静的黑夜中,即使是小小的哒哒声变得清晰可闻。
该死的,阿夜不由的暗骂了一声,虽然自己并不是那么大胆的人,但自己也绝对不容许有人在家里捣乱,火气一冒,跟他拼了。
阿夜带着那张板凳通过楼梯慢慢的下了楼,一路跟着声音与水迹,摸索到了地下室门口。
不会吧,那贼爬进了地下室里了?阿夜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原则上他只要将地下室门口锁了,那个贼就出不来了,但阿夜又考虑到,万一那个贼气恼起来将地下室中的古董都砸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考了一会后,阿夜决定下去干掉他,于是他摸上门口的那根铁棍,相信有了这个,自己只需一棍就能让对方脑袋开花。
阿夜始终都相信,这是个人,但他没想到,下了去之后,他却看见了无法相信,甚至是颠覆了自己认知的事情。
阿夜点了个煤油灯,轻轻的走在地下室的阶梯中,他并不担心被贼发现自己的行踪,毕竟只要对方知道,自己能干掉对方,那就可以了,阿夜要让对方后悔,敢到家来偷东西的后果。
但是,阿夜没发现那个贼,地下室虽然很大,而且阿夜非常肯定对方绝对已经进来了,并且自己挡在唯一的通道上,对方绝对没有离开的可能,很快的,阿夜就走到最后的那扇铁门那里,他发现那个铁门竟然被打开了。
这是自己今天没有搜索过的地方,而那个贼竟然进去了。
伸头看了一下,里面昏暗一片,似乎这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对面似乎还有点光,估计,那光就是贼人所带的照明工具,哼哼。
阿夜横下心来暗想,要你来了就后悔,然后紧跟着就一头不回的进了那扇铁门。
阿夜从来就没想到过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胆,此事过后他才发现,自己之所以选择前进,那完全是在一种古怪的念头驱使之下,才做出的鲁莽决定。
慢慢的从通道中摸索过去,越是接近光源的地方,就越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阿夜将煤油灯放置在靠后的一边上,毕竟这里的一个距离已经足够通道的照明了。
这是一个保险的做法,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阿夜明白,前方给自己带来的一种沉重的感觉,让自己不得不小心应付。
前方是暗红但并不耀眼的光芒,从投影上看得出来,那里有人影的存在,阿夜慢慢摸到墙角上,深呼了口气,然后略往前移动脑袋,想看看那究竟是些什么人。
眼睛伸过去的那一刻,阿夜看见了前面有两个人在跳舞,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跳什么舞,但三更半夜在地下室里,有两个人在跳舞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诡异,特别是,他们的动作有点怪异。
是的,那手腕的摆动方向以及动作,怎么看起来那么象僵尸?
眼前两人的脸,看起来竟然如同白纸般的无色,眼神显得很是无神,如同死人一般,而且,那过度膨胀而腐烂的脸,看起来总那么熟悉……
阿夜浑身猛然冷颤,就如同跌下万丈深渊,地牢寒狱之中,全身僵直得几乎无法做任何动作,就连自己的呼吸也差点停止了。
阿夜看到了什么?眼前的两人,竟是自己的祖父,还有自己的父亲?
鬼?
这是阿夜的第一个念头,妈呀?救命啊?自己见到鬼了?这一下子,阿夜的无神论全丢到非洲去了。
阿夜能肯定那决不是活人,他们都保持着死后的那种状态,这个与阿夜从警察手里接过来的照片中一样。
两个僵尸在跳着诡异的舞蹈,那种动作,绝对不是活人可以做到的,似乎就象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般,脚落地也没有声音,但有影子,随着他们的跳动,腐烂的身体中那些花花绿绿的内容物也随之溢出。
阿夜也算是个21世纪的留学生,什么都能接受,但半夜在自家地下室看到如此诡异恶心的情形,还是让阿夜几乎无法接受,他的心跳猛烈得恐怕整个地下室里都能听到,他感到两腿发软,但他明白,自己必须离开,这里绝对不是自己长留之地。
阿夜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从来也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状况,阿夜深深的呼了口气,忍住了不大声呼叫,努力摆动那已经僵硬化的双腿,在一种死亡的压抑下,就连身体也变得不能灵活控制,这实在太恐怖了。
但是这时候,他们竟突然停了下来,阿夜心里一沉,难道自己被发现了?我的妈啊?
阿夜从墙角处悄悄往那边望,等了一会,发现他们仅仅是静悄悄的站着,并没有其他动作,心里稍微安心,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但阿夜感觉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还好还好。
正要缩回去的时候,面前两人突然扭头,对着阿夜的方向裂嘴一笑。
这可让阿夜惊心胆颤啊,天啊!这可让他突然恢复神力,张腿就要逃。
一转身,阿夜猛然一惊,几乎是活抽了一口气,差点没呛着的那种,原来在自己的身后,竟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一个脸无血色,苍白如纸的人,阿夜认得她,她是阿夜的母亲,她依然带着淹死时候痛苦的表情,但那白皙的脸上,阿夜依然看不到任何一点生气,毫无疑问,这是死人。
一般人在这时候理应慌不择路的落荒而逃,而阿夜这时候却手脚发抖,不受控制,他那唯一的依赖,那把铁棍也失手掉在地上。
阿夜惊慌的发现,他们正朝自己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发出咯咯的响声,阿夜的心刹时被提到最高点,脑中一片空白。
靠阿夜最近的母亲抓住阿夜的手,嘴里发出一股怪异的响声,阿夜吓得魂飞魄散,使劲一把推开她,但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祖父,却也已经扑了上来,阿夜悲烈的惨叫了一声,拼命拉扯,企图挣脱,逃离这个地狱。
阿夜痛苦的在地上滚动,直到脑门砸在了墙上,“砰”的一声后才清醒过来,阿夜望了望通道中的煤油灯,它还依然在燃烧,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刚才那是……幻觉吗?
阿夜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再看向里面的房间,发现原来那红色的光线现在已经变成了蓝色,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刚才看到的僵尸鬼魂什么的,现在都没有了。
真的是幻觉吗?阿夜滚在地上,如同一只乌龟一样的趴着,这种不雅的样子总让自己感觉别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连忙站起身来。
该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
通道尽头的房间并不大,空空荡荡的,除了发亮的光源之外就没有多余的物件,阿夜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个发亮的物体上,在中间的地面上,一块冒发着柔和蓝色光芒的石头。
一股冲动从心里衍生,一种莫名的力量让阿夜前进,阿夜有些警惕,慢慢的摸索到那石头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会。
这是一块玉,一块会发出蓝色幽光的玉石,它的形状有如鸡蛋般大小椭圆,表面光滑如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阿夜直觉的感到,这是块价值连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