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4章 双面人格
马亮的眼神同样复杂，笑着说：“居高临下的感觉很不错！”
夏帆一点一点靠近，异常的小心，然后轻柔的抱住马亮的右腿，脸颊轻轻的贴上去，深吸一口气，有些沙哑的说：“你不用担心她，她还在！”
马亮的眼神闪烁一下，说：“小隐是个好孩子，你别欺负她！”
“不会的！”，夏帆抬头看他，“让你不高兴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会帮你照顾好她，和她好好相处……以后就让我们两个人陪着你，好不好？”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啊！”，夏帆笑了，说：“本来等她成年，我会取代她，或者她消灭我，可经过这么一次……魔化者在我和她之间制造了裂痕。”
“双面人格？”
“嗯！”
“那你都记起起来了吗？从前……”
“我都记得，记得你，记得等待你、思念你的点点滴滴，曾经的磨难、痛苦和绝望，现在已经成为最宝贵的回忆，这回忆是你，也只有你！”
马亮听得有些不自在，他能感受到这无比炙热而又真挚的情感，但……这么小的一个人，还没有他的大腿高，进行这种程度对话，着实有些古怪。
“他叫你爸爸，那我叫你什么？”
“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她，一次没有！”
“我知道，我都看着呢，看着她和你……你别急，我不是误会，我只想……”
“想什么？”
夏帆的眼神迷茫了一下，然后灿烂一笑，说：“下次再说吧，她等的有些着急了。”
马亮点了点头。
“你能蹲下一点吗，我想跟你告个别。”
马亮依言蹲下。
夏帆捧起他的脸颊，热泪再次滚烫而下，她渐渐的激动起来，梗咽了几次，颤抖着说道：“马亮，我爱你！”
说完，颤抖的嘴唇印了马亮的额头，小小的身子就凝固在这一瞬间。
良久……
“主……喵，小喵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马亮这才动了，一看夏帆早就陷入昏迷。
他叹了口气，为了这纠结又古怪的关系，为了夏帆这离奇又峰回路转的际遇。
“什么看见没看见的，可是有人来了？”
“喵，主人，有好多人进来了，小喵是为了报信才闯进来的，不是故意的。”
“哼，你出去通知江丽颖，可以收网了！”
“喵，遵命！”
小喵刚走不久，马亮怀里的小人儿就嘟囔了一句什么醒来，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后就惊的想要跳起来。
马亮连忙按住了她，说：“别怕，都结束了，结束了！”
“爸爸，坏人呢？”
“坏人死了，我们胜利了！”
小隐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又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奇怪的摸了摸脑袋，漂亮的眉头紧皱，回头看这马亮，“爸爸，小隐好像“生病”了！”
马亮立刻紧张起来，问：“怎么了，感觉那里不舒服？”
“不是！”，小隐摇了摇头，说：“就是脑子“空”了好多，以前有好多古怪的画面，还有好多不明白又让人难受的东西，现在全都不见了……不难受，反而很舒服呢。”
马亮松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小东西，被你吓了一跳！”
“爸爸，以后那些东西是不是不会再来找我了？其实，其实，小隐一直都很怕，很怕她们跳出来跟我抢，但爸爸又让我回忆，让我去想她们……哇，小隐害怕，害怕。”
马亮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以后再也不会了，小隐就是小隐，谁也取代不了。”
“真的，小隐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不理她！”
“好！”，小隐这才破涕为笑，就像放下了什么心思的一般，整张小脸就鲜活起来。
“有人来了，快把眼泪擦擦。”
“噢，爸爸给我擦。”
k先生走进来的时候，在惨烈的现场和满目的血污之中，就看到了一大一小这无比温馨的一幕。
“首席！”
k先生一抬手，鹰一般的眼神巡视全场，最终找到魔化者分离的尸身，就大步走了过去。
“你办到了！”
k先生踩在魔化者的头颅，低沉的说。
马亮帮小隐擦干眼泪，拍了拍她，站了起来，“可惜代价有些惨重！”
k先生提起魔化者的头颅，举到面前，仇恨、欣慰、喜悦的眼神交替出现，沉声说道：“只要能杀了他，再大的代价也能接受！”
马亮耸耸肩膀，“你们快点收拾一下，其他人就快来了！”
“噢，我懂，英雄吗，怎么能没有见证，没有欢呼……你们看一下，没死的带走，死了的就留下！”
“首席，这里就这样放弃了？”
“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别废话。”
这时，小喵也回来了，一见来了这么多，就有些羞怯的绕了弯，向马亮靠拢。
“两个序列8的非凡伙伴，还都是异种，难怪，难怪！”
马亮说，“没有你们的牺牲和配合，击退魔化者容易，想杀了他还真有些困难。”
k先生哈哈一笑，说：“不用跟我谦虚，我们控尸人教团应该感谢你，是你帮我们除掉了这生死大敌，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竭尽全力！”
“首席，好多军警开进来了！”
k先生点了点头，“我们从保密通道出去。”
小喵也在马亮身边说，“主人，江阿姨让我告诉你，她那边没有问题，让你好好想想说辞，别露馅了。”
马亮拍了拍她的头。
准备离去的k先生拱手作别，马亮目送他们离开后不久，大量肃穆小心的动静就从一个通道内传了过来。
战术手电的光出现，一扫惨烈的现场，就是微微一顿，发现一大两小的身影站在中央，哗啦一声，就全都集中过来。
磐石中队的一个序列者看了，连忙高喊：“别动，好像是自己人！”
马亮举起手，说：“江城磐石中队巡查第十二小队在此……敌患已经解决，无一漏网！”
“……是他，这是我们的马队长！”
林立的枪口这才放下，紧绷的气氛缓和了少许。
“老马，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你们来晚了！”，马亮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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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5章 立场
“谢谢，谢谢，我代表江城六百万市民感谢你们，你们无愧磐石这个称谓，捍卫了无数人的生命，守护了上百万个无辜的家庭，我会亲自为你们请功！”
市里的头头们来到这座控尸人的老巢，亲眼目睹了魔幻又惨烈的战场，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时候对马亮以及磐石中队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我们是磐石，磐石的责任和义务就在于捍卫！”
“说的好，说的好啊，通过这件事，我们学会了重要的一课，充分认识到在新形势下，磐石中队这样的组织不可或缺，有着无可取代的作用，今后我们地方上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也需要你们继续为江城乃至湘北的社会和人民担负起重要职责。”
“主战场不在这里，我们江中队长还在疗养院那边，你们看……”
“好，我们这就出发……现场？”
“现场就交给我们吧，我们毕竟专业！”
“说的对，林司令，这里交给磐石中队处理，我们赶紧去疗养院那边，可千万别出什么纰漏，要不然你我可担负这样的责任。”
“是！”
十几分钟后，马亮坐上了一辆装甲指挥车，小隐和小喵好奇的坐在一边，留下处理手尾的一个序列者来到窗口，听他面授机宜：“……把战场打扫干净，控尸人和堕落者可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全都收进库里，等事后盘点。”
“放心吧，我一定刮地三尺，一点都不剩下！”
“大家都辛苦了，特别是疗养院那边，等会我会想中队长建议，今晚人人都会得到补偿，就当做战时紧贴吧。”
“那敢情好，老马……噢，马队长，大家都听你的。”
车队浩浩荡荡的启程，深夜的汽车马达声轰鸣，茫然不知的人们，看着这样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队伍，纷纷好奇的停下来，对着指指点点。
“爸爸，他们都不知道呢，我们算是无名英雄了吧？”
马亮回首就给了她一个脑门，说：“胆大妄为，我还收拾你呢？”
小隐揉着脑门，委屈的嘀咕，“我已经将功补过了，不带反悔的。”
“哼，这次算是给你提了个醒，天大地大，你以为凭你那点小本事那都能去的？不知天高地厚，说的就是你。”
“喵，可最后还是小隐……”
马亮的眼睛一瞪，小喵顿时开口，“最后还是主人出手才救的小隐，那个魔化者太厉害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小隐你就惨了。”
“……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隐垂头丧气的说道。
车队出城，汇合了大量的军车，一路直奔疗养院附近的那个战场。
等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两个小姑娘躺进盒子里沉睡，马亮等护卫着一众高官，赶到战场的时候，江丽颖正带人做最后的收尾。
只见辽阔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倒伏的魔幻兵种，僵尸、骷髅、怪物等等，保持着厮杀到最后一刻的样子。
犬牙交错的战线，展现着另类的血腥与残酷，虽然没有硝烟，没有弹坑，却有着不下一于一般战争的真实。
魔幻的真实，超自然的真实。
马亮他们赶到的时候，亲眼见证了磐石中队最光辉伟正的一刻。
而真正的英雄和胜利者，已经悄然退场了，将光芒和荣誉全都交给了他们。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无比震动。
“你们辛苦了，辛苦了！”
“全体都有，向磐石中队的同志们，致敬！”
“啪！”
“敬礼！”
马亮看到序列者中不乏老脸一红的人，江丽颖却面不改色，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狼藉，慎重的回了个敬礼。
两边的队伍汇合，交谈了几句，战场就开始被封锁起来。
“……不用担心，太阳一出来，所有的污秽都会被融化和蒸发，到时候打扫一下就行了。”
市里的头头擦着冷汗，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能不声张就尽量不要声张，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廖书记，湘北的蛇虫鼠蚁已经不得不清扫一下了，这次挡过去了，下次了，下下次呢？”
“你们放心，这次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不管涉及到谁，不管是什么单位……”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江丽颖应付完一种官僚，找到马亮，疲惫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过河拆桥，抢了人家的荣誉，还要对人家赶尽杀绝？”
马亮摇头，说，“这荣誉本来就不属于他们。”
“这荣誉属于你！”
马亮哈哈一笑，“当然，我是当仁不让，对了，能不能给点实际的，除了精神奖励之外，是不是来点物质奖励？比如免除地下工程第二期的尾款什么的？”
江丽颖翻了个白眼，说：“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你不想付钱，难道让中队给你垫付……别开玩笑了，准备一下，天亮我们就出发！”
“去那？”
“上京总部……糊弄地方的话，到了总部就不要说了，我估计什么精神和物质奖励是没有的，搞不好还要背个处分。”
“不至于吧，完美解决了啊。”
“内部应该是警告和处分，外部的荣誉还是照接……说这些你也不懂，心里有数就行。”，江丽颖转身看了一会现场的收尾，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对了，魔化者的超凡特征呢？”
马亮拿出那个银色的小盒子交给她。
江丽颖接过之后松了口气，说：“算我们这次运气，有了它，这内部的处分可能就抵消了。”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一直收集这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再造一个魔化者？”，马亮开玩笑似的说。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涉及到个保密级别很高的科研工程……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不过随口问问……也是巧了，上京之行……我们的稿子可以一并交了。”
江丽颖微微一震，神色怔了一下，眼中渐渐浮现出激动之色，“我发现，自己的立场已经悄然变了，不知不觉就和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站在了一起。”
马亮哈哈一笑，说：“欢迎之至，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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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6章 你看我美吗？
天亮后，不出所料，来自高层的震动立刻就反馈回来。
江丽颖和马亮接到调令，让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上京，汇报昨晚的详情。
一同到来的还有上行政部门和军方对江城磐石中队的嘉奖令。
以及江城各个层面蜂拥而来的赞誉。
就连本地的电视台和报纸，也隐晦了提到了发生在昨晚的一场“重大安全隐患”事故，着重强调了磐石中队在这次事故中，嗅觉敏锐、临危不乱，保护了江城六百万居民的人生和财产安全。
责备和质疑主要来自内部，由江丽颖这个负责人一力承担。
质疑的主要方面也是中队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险情汇报上去，自己悄然无息的就摆平了。
对此，江丽颖并不担心。
魔化者的超凡特征交上去后，质疑和责难的声音就弱了许多，上京总部的一个老关系告诉她，魔化者的超凡特征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将整个上京圈子里的人震的不轻，也为那些坐在办公室的官僚们平添一项巨大的政绩，非议自然就无从谈起。
第二道调令的措辞和缓了许多，时间也放宽到三天以内，理由也是让两人赶回总部“述职”！
上京的磐石总部，还是保留了华夏一贯的特色，“业务主管”当然是序列者，但其他方面事务就由一个书记领导的委员会来总览。
江城磐石中队作为一个三级机构，以后也要这样搭配，现在无非是草创阶段，才任由江丽颖这个“业务主管”大权独揽。
记集体三等功一次，马亮个人荣立二等功，昨晚的参与者人人有份，除了精神奖励，物质方面也不吝啬，昨晚收获的战利品，一部分存到了中队的小金库，一部分以“战时紧贴”的名义发放下去。
一时间人人喜笑开颜，这时候江丽颖也展现人性化的一面。
昨晚执行战场纪律而被处决的那位序列者，也以唯一的伤亡事例报了上去。
如此这般忙碌了两天。
两天后，中队的气氛焕然一新，不管是“正式工”还是“合同工”，第一次对这个组织，产生一种归属感。
江城本地从这件事看到了磐石中队不可或缺的作用，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有时候，迫以上面的政策被动执行和主动执行的差别是巨大的，以此为契机，序列者才开始真正的融入到当地社会的方方面面。
第二天晚上，马亮带着两个小姑娘跟着江丽颖踏上了飞往上京的专机。
本来安排的是一架小型的军用运输机，还是地方上的人考虑到运输机的舒适性，临时调用了一架民航客机，专为此行的无名英雄们服务。
放到以前哪有这种事儿。
“爸爸，爸爸，快看，快看！”
马亮放下咖啡，应声向后看去。
客舱内的光是一种睡眠光，很是柔和，一个小小的舱室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少女。
她的体量不高，但身材比例匀称纤细，穿着一身紫色的阿拉伯样式的女士长袍，样式精致，边缘点缀着奢华而繁琐的纹理。
头部包裹着丝巾，面部薄纱半掩，一双宝石般纯净和波动的眼睛娇娇怯怯，让人一见就心生怜惜。
“好漂亮的一个小公主！”
江丽颖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笑着说。
“喵……，可是小喵感觉好古怪啊！”
“不会，很漂亮，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的绒毛和尾巴了。”
“喵，小喵知道自己丑！”
“胡说，小喵很漂亮的，一点都不丑……爸爸，江阿姨，你们说对不对！”
马亮笑着点头，说：“不错，小喵很漂亮，以后会更漂亮！”
“该我呢，该我了，小喵你进来帮我。”
“噢。”
两个小姑娘又进去换衣服了，马亮端起咖啡，一抬眼就接触到江丽颖异样的眼神。
“怎么了？”，马亮问。
“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江丽颖神色有些凝重，说：“如果以后……人和亚种……”
马亮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有生殖隔离的，怕什么？”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看小喵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担心？”
马亮耸耸肩膀，说：“担心有什么用？天下之大，什么样的畜生都有，什么样悲惨的事儿都会发生，我担心？担心的过来吗？”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我们带来的……”
马亮摇了摇头，说：“就像控尸人，为什么没办法彻底杜绝？因为那是暗面，只要有光明，暗面就会一直存在，这是客观事实，不能以你我的主观意识而改变。”
“……好吧，我是说不过你。”
马亮笑了笑，也拿起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内部参考消息，讲的是国际要闻。
“……好家伙，敢情我们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放在有些地方就不叫个事儿啊。”
“你太夸张了，这种规模的乱子，放到那都是罕见的。”
马亮呵呵一笑，感叹一句：世界可精彩，就不再说话，专心的看起报纸来。
专机在云层中飞行，夜幕下的满天繁星在窗外交相辉映，客服人员也不来打扰，机舱里一片静谧。
“喵，主人！”
马亮含笑回头，一看就是一愣。
只见一个美丽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精灵，迈着优雅而完美的脚步，正从舱室的阴暗处，走进柔和的光线里。
她微提蓬松的裙摆，全身上下纯净、通透宛如不染一点尘埃的水晶，她的五官无可挑剔，稚嫩的体型已经长高了一些，依稀十一二岁的样子，已经可以看到以后的绝世风华，让人目眩不已。
但她不是小隐。
“这可真是……真是……”，江丽颖的嘴巴微张，也是一脸的触动和赞叹的神情。
唯有小喵躲在后面，眼神躲躲闪闪，看来知道内情。
“小隐”微提裙摆的两角，微微曲膝，优雅的行了个西方的宫廷礼，然后笑盈盈的看着马亮，眼睛闪亮的宛如窗外的星辰。
马亮忍不住咳嗽一下，瞥了眼江丽颖，然后用一个隐蔽的眼神瞪了回去。
“爸爸……”
马亮心里一震。
“小隐”轻盈的转了一圈，问：“你看我美吗？”
美……
马亮眼前就浮现出那个地下室里的场景。
也是她，坐在梳妆台前，盈盈回望，妖异的问：“你看我美吗？”
时间不长，区区几个月，就仿佛就走了一个轮回。
他没有回答。
江丽颖已经忍不住了，站起来直奔过去，一把搂住她，赞叹不已的说道：“何止漂亮，简直，简直是完美！”
就算是被抱着怀里，“小隐”还是看着马亮，就像这个世界上就他一个人，其他任何因素都不存在或者无关紧要。
马亮只能点头。
然后她笑了，笑的惊心动魄，笑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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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7章 驱魔人和学徒制
飞机在上京国际机场降落。
磐石总部的车队已经在停机坪等着了。
上京的夜里下起了小雨，一个个身穿风衣，打着雨伞的身影在无声的等候。
等马亮和江丽颖下去，一个国字脸，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人上前和他们握手，马亮感觉，这双握住自己的手很是阴沉，就像弥漫在他身上的灵性波动一样。
“这位是黎总队长，序列8，【驱魔人】！”
马亮挑了挑眉头，【驱魔人】是【安抚者】的进阶，死神途径，是一个少见但绝不稀有的序列。
在他的设定中，这个途径才是【控尸人】的终极对手，一个遵循“死”的秩序，强调“生与死”这样一个基本到不可打破的循环，一个排斥死亡，充满了病态的、对生的眷恋。
只是，不知道怎么会事，新体系展开以来，这个途径就出现的很少，以至外界都罕有听闻。
“我早就认识你了，马亮！”
总队长驱魔人拍了拍马亮的肩膀，勉励的说道：“你做到很好，非同一般意义的好，特别是这次，当机立断……”
“咳咳！”，另一个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咳嗽两声，黎总队长收敛笑容，停下话头，让开位置。
江丽颖连忙上前一步介绍：“这位是总部部委的刘书记。”
“小马！”
马亮笑了笑，和他握手，“刘书记！”
刘书记笑容满面，握住马亮的手连连摇晃，“小马是个人才，就是太年轻，行事有些莽撞，不过谁没有年轻过呢，有问题在以后的工作中，加强学习也就是了！”
马亮：“……”
“好了，都上车吧，回去后我们再聊！”，黎总队长淡淡的说。
“对，先回家，回家了再说。”刘书记做了个请上车的架势，说道：“你们两个是功臣，现在就是功臣的待遇，上车吧。”，说着话，他的眼神一转，看到了马亮身后的两个小人儿，神色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正常，笑道：“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他这两个不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队长和书记一起接机，待遇似乎很高，不能说不重视。
但这两个不同的人物，却说了两段截然不同的开场白，似乎反应了两种态度和观念，也预示了一种裂痕。
新生的磐石组织，似乎也逃不开新旧倾轧，超凡与世俗之间的矛盾。
马亮才没心情管这种破事，让他上车就上车，让他享受功臣的待遇也罢，英雄的对待也好，反正打定主意，绝不掺和到这一摊淹死人的浑水中去。
两个小姑娘在飞机上就嘱咐过，这时候就很老实。
老实的坐在马亮旁边，老实本分的可爱之极，就像两个漂亮的瓷娃娃，坐在那里不动，就强烈的吸引人的注意。
马亮单独一辆车，排在车队中央，江丽颖和接机的两个总部领导坐在一起，一路出了机场，直奔位于西郊的总部所在。
快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小隐拉着小喵睡进了箱子里，还反复交代马亮不能食言，等到了晚上一定要带她们去逛街游玩。
车厢内还坐了一个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序列者，从灵性波动上来看，还是位饲养员。
本来她一直都很沉默的，见了马亮和两个小姑娘的互动，忍不住羡慕的问：“大师，您有收学徒的意思吗？”
“学徒？”，马亮有些诧异。
“是啊，您看我可以吗？”，年轻的饲养员难掩急切的说道：“序列9的魔药已经快消化了，调制过的主材料有……有……我可以给您一份我的详细履历，七大属性的非凡种我都尝试过，成功率一直维持在30%以上。”
这还是马亮第一次收到这方面的请求。
“怎么，学徒制在上京已经很流行了吗？”
年轻的饲养员点了点头，恭敬的说：“师徒关系是一种趋势，一来为了消化和扮演，二来……您知道，不管是饲养还是栽种还是寻宝，一个人始终不如一个集体，分工合作，导师统筹安排，学徒通力合作才是正途啊。”
“不错！”，马亮赞赏的点了点头，“从序列8开始，调制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饲养员精神一震，连忙说：“是啊，那您的意思……”
马亮含笑看了她一眼，说：“送一份履历过来吧！”
饲养员大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马亮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电话号码，他对饲养员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接通。
电话那头的杨澜很疲惫，就像几天几夜已经没睡过似的，马亮直奔主题，客套话就没讲，说自己有了点新鲜的发现和研究，需要她这位“科学家”过过目。
杨澜就说了个时间和地址，让马亮去找他，寒暄了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马亮拿着电话还在想杨澜的态度变化，饲养员就在一边用敬畏的语气说：“是灵性研究所的杨澜大师吧？新晋的【超凡辨识者】。”
“超凡辨识者？”，马亮心里吃了一惊，这才分开多久，杨澜就晋升了？
上次见她，明明才刚开始消化，难道一场大会和那什么期刊的威力就这么大？
“是啊，序列8的【超凡辨识者】，能够独立研究灵性配方和附灵图纸的大人物，国宝级的存在，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总队长赶过去觐见，不敢有丝毫怠慢。”
马亮觉得这位漂亮的饲养员太嘴碎了一些，外表真看不出来，八卦的可以。
至于她的履历，心里已经否决了，可不妨这个时候借她这张碎嘴，多打听一些磐石总部的事。
这样一路走，一路聊，半个小时后，车队驶进磐石总部的大楼。
就算是有非议，那也是江丽颖的。
下了车，马亮就被安排进招待所休息，江丽颖却被带着，参加一个内部的质询会议。
临走之前，她对马亮使了个询问的眼色，马亮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和杨澜联系上了。
江丽颖松了口气，精神大震的去应付总部大楼内的那群官僚了。
什么磐石总部，什么质询都是次要的，真正目的一直都在马亮身上装着，只要这个目的达成，那还用在乎别的？
既然一场大会，一个期刊，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一个序列9的灵性研究者晋升序列8，就证明这条路子是对的。
不仅是对，而且是一条康庄大道！
扮演在于投入，消化在于影响！
此行就是奔着巨大的影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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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8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上京的第一个晚上，总部大楼的灯彻夜未熄，江丽颖也就没有回来，马亮就带着两个小姑娘履行自己所做的承诺，带她们逛街游玩去。
左手牵着小隐，右手牵着小喵，一个走华夏的复古风，一个是浓郁的阿拉伯神秘风情，虽然都带着面纱，虽然都看不到面容，但已经足够惊艳了。
一路上，这样的一对组合回头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马亮已经习惯了，小隐也是我行我素，唯独小喵还不习惯，很是含羞。
小隐就说：“爸爸，要是把小喵的面纱取下来，会不会把他们吓一跳？”
“不准胡说！”
“喵，小喵不要取下面纱，小喵身上有毛，还有胡子，他们会把小喵当成怪物的。”
小隐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放开马亮抱住小喵，小声的安慰起来。
三人停在王府井的一个卖小吃的摊位前，摊主留着八字须的新疆人，带着圆帽，穿着民族服饰，笑起来很和善。
这时候他递出来两个大号的冰激凌来，一人一个送到两个小姑娘面前，并用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说，“两位美丽的小姐，就像从雪山下来的精灵，就是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你们的眼睛美丽，就是再洁白的云也比不上你们肌肤细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也不要放在心上，来，尝尝巴哈老爹的手艺，免费的。”
“爸爸？”，小隐对这段吟诗般的夸奖很受用，小喵也盯着冰激凌，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还不谢谢人家！”
两个小姑娘微微曲膝，说了声谢谢，才接过冰激凌，然后放在面纱后面，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马亮也向摊主道谢，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街道很漂亮，灯光很闪烁，行人如织，一副安详、繁华、热闹的景象。
三人走在这样的街道中，自身就成了一道风景。
中途，有一对外国情侣想要和他们三人合影，被马亮礼貌的拒绝了。
这么走走停停，路过一家服装专卖店的时候，两个小姑娘的眼睛同时一亮。
“两个不省心的小东西！”，马亮摇头无奈的说。
新旧时空，他都没有陪女人逛过街、买衣服，这次就成了破天荒的头一会，还带着这么两个小不点，走进的时候店员都有些诧异。
很高档的专卖店，导购小姐很热情，只是两个小姑娘的精力没放在为自己选新衣服上，而是专门为马亮挑选。
“你们两个想打什么坏主意？”
小喵掩嘴偷笑，小隐撅着嘴说，“我们要送爸爸一件礼物，不能拒绝了那种。”
导购小姐拿着挑好的衣服过来，笑盈盈的对马亮说：“先生，你女儿的眼光真不错，这是著名设计师结合了华夏古风加以改良，融合的现代元素，设计出来的居家休闲服饰，不那么严肃，穿着既宽松有舒服，还特别显气质，要不……您试试？”
马亮能说什么，只能拿了衣服走进试衣间。
出来的时候，店里面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再和两个小丫头站在一块，就显得不那么的突兀了。
三人就像从cg画面里走出来的人。
“这样才好嘛，这样爸爸就和我们一样了。”
“喵，主人很帅呢。”
“是啊，刚才店里的小姐姐都开始分泌发情的味道了呢。”
“喵……”
“我说你们两个小鬼头有完没完？再胡闹就回招待所了。”
“嘻嘻，爸爸害羞了！”
“喵，小隐你胆子真大……小喵就不敢说。”
“回家，回家了！”
“爸爸别生气嘛，我们不说了就是。”
“喵，不敢了，不敢了。”
马亮已经感觉到，小隐的成长不仅是体量的长大，心性也在一步步成长。
记得她刚刚诞生的时候，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心情也和四五岁的孩童似的。
每次沉睡后醒来，都能发现她一点一滴的变化，现在已经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心性逐渐变得比以前要活泼大胆，率真和娇憨。
特别是夏帆苏醒后，刚诞生时候的那股阴气与凶诞就彻底不见了，只是越来越古灵精怪，现在连马亮都打趣起来了。
这样鲜活的夏隐，是他一直希望的，本来就是一张白纸，经过长时间的熏陶和引导，终于长成他希望的样子，让他很是欢喜，真是越看越喜欢。
马亮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样的熏陶和引导，是朝着他心中完美女性的样子培养的。
小隐是敏感的，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非凡伙伴、血族幼体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一开始小隐也是希望得到他更多的喜欢和疼爱，才努力的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调整，只是调整到现在，小树的身量已经悄然定型了，已经无所谓调整与否了。
所以她在马亮面前，就少了以前的顾忌，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然。
……
这一晚上就在放松和游玩中过去。
天亮前，马亮带着两个意犹未尽的小姑娘回到招待所，发现江丽颖已经回来了。
送两人去沉睡，他让江丽颖稍等一会，洗了个澡才出来。
“两个缠人的小妖精，这一晚上可算是把我给累坏了……”
江丽颖勉强笑了一下，给他倒了杯茶。
马亮眉头一挑，问：“怎么，总部……”
“不是！”，江丽颖摇头，“都解决了，无非是检讨几句，保证下不为例就过去了……是为我们的事儿。”
马亮这次一松，笑道：“早说啊，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
江丽颖气的冷哼一声，说：“这么大的事儿，也只有马大师你才能这样风轻云淡吧，可怜我，就算坐在那接受质询，也魂不守舍的，前言不搭后语，连刘书记都看不下去了，让我别紧张，别被思想包袱什么的，生怕把我给吓坏了。”
马亮听了哈哈大笑。
“喂，你到底约的几点，还早的话就陪我吃顿早餐，你没发现，我都一天水米未进了嘛？”
马亮看了看时间，歉意的说：“抱歉，你这早餐还是在路上吃吧，时间快到了！”
江丽颖听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紧张的说：“几点？”
马亮指了指墙头的钟表，“上午八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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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9章 法师塔？
以前见杨澜，还只是有“国宝”的称谓，现在见她已经有“国宝”的待遇了。
马亮以前从未听说过，见一个序列者，还需要做背景调查和经过严格的安检措施的。
灵性研究所！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保卫森严的军事重地。
就算有杨澜的邀请和江丽颖的背景，也经历了重重检查，才进入这座神秘的、规模不大的建筑群。
研究所分为西院、南院和北院，三位灵性研究者分别主持其中的一个，杨澜所在的是南院，一路走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什么学校。
只见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男女，有人捧着书本，有人聚在一起讨论最新的期刊，有人还围着序列者就像是再做什么笔记和采访。
路边、花园、假山和凉亭……另类的学术气氛很浓，看似随意，却又秩序井然。
南院除了灵性研究的实验设施，还有一栋一栋的教学楼和单人宿舍，马亮和江丽颖去的是杨澜专属的休息厅。
然后开始等待。
两人就这么枯坐着，全程都在安保人员的监视之下，就是想说点什么话都开不了口。
马亮就用眼色和江丽颖交流了几次。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身疲惫的杨澜，带着两个助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刚刚有个重要的实验，耽误了一些！”，杨澜和马亮、江丽颖分别握手，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说：“我这时间有些紧张，小马你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就说吧。”
江丽颖看她是这态度，就有些犹豫，马亮到不觉得有什么，拿出一份文件袋，拍了拍，笑着说：“我保证，你看了它就什么议程都要推掉。”
“噢？”，杨澜这才有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接过文件后打开，抽出一打厚厚的纸张，看了一眼。
“咦！”她看了论文的标题，神色就有些动容，再往下看，就是关于亚人智慧种族的猜想，以及实现的步骤与办法了。
不到一分钟，她就豁然站起，“啪！”的一声合上文件，深吸一口气，看了江丽颖和马亮各一眼，沉声说道：“这是你们两个捣鼓出来的？”
“主要是马亮，我只是……只是补充！”，江丽颖有些紧张的说道。
“又是你！”，杨澜就把她给无视了，只看着马亮，带着明显的激动和复杂说：“第一次只是偶然，第二次就一定有根源……小马，你是个天才，这是份天才般的构想，有很高的可行性！”
马亮矜持的点了点头，笑道：“你还没有看完呢！”
“这里不合适，你跟我来……噢，还有你！”
江丽颖很激动，站起来的时候还微微的一个踉跄。
杨澜的助手问，中午的安排怎么办？
杨澜看着马亮说：“你说的对，什么议程都没有你带来的这份文件重要……帮我推掉最近两天议程，还有通知编辑室，把头版的一整个版面留出来。”
助手很为难，说，“西院和北院那边？”
杨澜锋芒毕露的反问，“我是序列8，他们还是序列9，有意见就亲自来找我，就这样！”
马亮有些惊讶，这句话里的意思和语气，信息量很大啊！
不过现在可没空胡思乱想。
杨澜带着两人上了一部电梯，来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奇异所在。
一个完全封闭的、构筑在地下的“灵性拟生空间！”
只见辽阔的空间一片平整，地板、墙壁、穹顶用一种很奇异的银色金属铸就，一尘不染的就像一面面平整的镜子。
人走在上面，还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金属下又是漆黑的基座，基座像是一种特殊的土壤，仔细去看又不是，大量繁琐的纹路就像集成电路图一样，遍布地面、墙壁和天花板。
马亮对灵性法阵是有一定研究的，他很快就找到了供应这座庞大“组合法阵”的各个节点，并在节点的位置看到了七大属性的“能量源”！
这“能量源”他也熟悉，可以说成天与之打交道。
就是从灵性材料中提取的灵性光团！
无法想象，到底要损耗多少灵性材料，才能“浪费”到如此规模！
现在的杨澜就像进了自己的主场，整个的气质和神态都不一样了。
“小马，你对灵性了解的有多少？”，她突然问。
“灵性？”马亮的眼神闪了闪，“不多，都是和调制有关！”
杨澜微微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
她的双脚就缓缓离地，然后漂浮起来。
“灵性，无所不能！”
空中，她张开双臂，整个空间突然就陷入绝对的黑暗，然后一轮“朝阳”在视线的尽头冉冉升起，金光刺破黑暗，照亮了马亮身处的茫茫“草原”！
江丽颖缓缓张开了嘴巴，马亮表面震惊，实则在心里感叹。
终于来了吗！？
“这里是我晋升序列8的考验，灵性研究者不仅要扮演和消化，每次晋升还伴随着一道难关，就像毕业设计。我的“毕业设计”就是它，我称之为“灵性系统化的拟生形态1.0”，完全由我独立设计，由国家出资建设，耗时半年。”
“很惊讶？”，杨澜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在空中自信飞扬，滔滔不绝：“小马，我们是何其幸运，赶上了这伟大的时代，现在跟我来，让你惊讶的事儿还更多呢。”
说完，她冲着马亮和江丽颖招了招手，马亮就感觉全身一轻，后背“唰！”的一声，展开了一对微光组成的翅膀。
翅膀自己煽动，带着他和江丽颖飞到杨澜身边。
杨澜指着那轮初升的太阳说：“我的“法师塔”就在那里。”
“法，法师塔？”，江丽颖可能用掉了这一辈子所能用的惊讶。
“当然！”，杨澜带着两人向“太阳”飞去，“当然不是真的“法师塔”，不过这个形容最贴切。”
飞行不久，“太阳”就接近了，这时已经可以看到一座圆锥形的建筑轮廓，而这轮“朝阳”就位于它的顶点，难怪从出现到现在，位置都没怎么变化过。
序列7才能灵性外放。
杨澜现在无非是借助外物提前办到了这一点。
灵性是什么？
灵性是“源”的稀释，天然就有影响和改变时空内容的本质。
一个巨大但绝不复杂的“灵性法阵集成空间”，完全能办到这些。
在这里，毫无武力可言的她，还真像回到了“法师塔”，从此就有了和任何序列者抗衡甚至超出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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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0章 心之所在
三人飞行了十几分钟，到达了“法师塔”的近处，缓缓的降落下来。
杨澜又是一个响指，马亮和江丽颖身后的翅膀就消失了。
再看这“法师塔”，就发现它是和地势“长”在一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它的表面的质地，和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银色半透明金属是一样的。
马亮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它是一个圆锥体，底部就是一个直径在二十米左右的圆，越往上越是尖细。
上下就像是一个整体，就像一根光洁的象牙屹立在身前。
银色金属下，繁琐的法阵纹路一直延伸到地下，可以看出，包括整个空间在内的所有，都是用灵性法阵联系在一起的。
这座塔就是控制中枢，灵性运转的总枢纽，而控制这一切的人就在身后。
“这是秘银，以纯银和灵性加以特殊冶炼手段得到了产物……最新一期的期刊上就有它的介绍，怎么你没看过吗？”
马亮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最近太忙，没顾得上了解这些最新的“高科技”。”
杨澜含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走，进去吧！”
说完，信手在身前一抹。
圆润而找不到一丝缝隙的塔底，就滑开了一个进入的门户，里面依稀是个玄关，有鞋柜、衣柜、座椅、茶几等等，现代家居的摆设。
马亮和江丽颖跟着主人走了进去。
身后的入口无声无息的合拢，外面的景物就被隔绝。
打量身处的小小空间，就像一般家室的布局，一阵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强风抚过，带走了三人身上的尘土。
“我这人太爱干净，你们包涵一些！”，杨澜说。
经过了这么一道措施，杨澜脱下白大褂，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衣物，长发挽成了马尾，而两个客人只能有些尴尬的在一旁等待。
两分钟后，只听“滴！”的一声，玄关的房间滑开了，出现了一个向内的入口，杨澜做了个请的手势，走了进去。
“这里是第四层，我的植物园，环境不错，大家谈事也放松一些。”
“难道刚才的房间是个电梯？”，江丽颖忍不住问。
杨澜笑了笑，说，“不要用常识来理解，灵性最大的特点就是随心所欲！”
江丽颖茫然的说：“我不明白！”
“小马你来说说！”，杨澜引着二人走在奇花异草中间，种种已经觉醒的灵性植被在这里争奇斗艳，还有一株明显是序列9的小树生长在中央，树冠盛开了一个天然的凉亭，亭下没有水渠，却自然流淌着一道清澈的泉水。
“我想，灵性有天然干涉世界万物的能力，只是怎么干涉，干涉的结果，需要我们的意识来定义和诠释！”
杨澜拍手而笑，示意两位客人在凉亭下就坐，拍了拍身下的石椅，石椅就神奇的在两人的视线中拉伸扭曲，变成了一把藤茎编织的靠椅。
她躺了下去，舒服的叹了口气，说：“小马说的对，灵性给我们的意识插上了翅膀，让我们的思想第一次有了干涉外界、影响万物运动和反应的能力，心之所在，意之所在，就是结果之所在……你懂了吗？”
江丽颖迷茫的念叨，心之所在，意之所在，然后说：“那不是无所不能了？”
马亮听了一阵失笑，说：“怎么就无所不能了，首先到了序列7我们才能让自身的灵性外放，我们自身的灵性才多少？而这里，只是海量资源不计成本堆积起来的“机器”，杨大师就是设计和掌握这部“机器”的人，“机器”设计出来，自然能达到很多便利又强大的效果，放到我们身上……嘿嘿，序列7估计没有希望，序列6也够呛，我看要到序列5，晋升高阶才有可能吧。”
“序列5，可能吗？那不就成神了？”
这下杨澜也被逗笑了，对马亮说，“看到没有，小江还是序列者中的精英，她都是这样的反应何况其他人。所以我就说啊，想要一下子扭转人的思想观念是不可能的，只能潜移默化，不能着急，可就是有人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话题到这里就告一段落，杨澜摇了摇铃铛，一道光束闪过之后，出现了一个手捧茶具的侍女。
“你们随意，我看看小马的大作！”
杨澜戴上眼镜之后就不管两人了。
侍女含笑为他和江丽颖倒上茶水，然后又回到那束光中，随同这束光消失在视线中。
江丽颖从进来就感受到巨大的冲击，须知，她的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马亮只是个例。
就像从现实一下子跳到一个童话场景里，神奇的拟生空间，模拟出来简直可以欺骗视觉的大草原，不可思议的“法师塔”，还有在塔里所见所体验到的种种。
【超凡辨识者】就如此的强大了吗？
不！
马亮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大而费”，意思就像，用一屋子的电池费劲的串联，结果只点亮一个灯泡。
相比它现在能实现的功能，损耗的资源简直不成比例，也只有整个国家的供给，才能如此奢侈的挥霍。
当然，这一切在他眼中还很简陋和粗鄙，在其他任何人眼中就只能用“奇迹”来衡量了，而有能力制造奇迹、还能不断升级的人，自然会得到最高的重视，和最大程度的供给。
【超凡辨识者】并不强大，离开这里，杨澜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思想和潜力无比巨大，现在和将来能够发挥的作用无法估计。
半个小时，杨澜才看完了手中的稿件。
只见她摘下眼镜，闭目沉思了一会，才睁开眼睛，盯着马亮沉声问道：“你知道其中代表的意义吗？”
马亮笑着点头。
“你做好准备，要亲手拉开一个多智慧种族的帷幕了吗？”
马亮还是点头。
“你考虑到，这片文章放出去，会引来多大的质疑和责难了吗？”
马亮有些不耐烦了。
杨澜最后叹了口气，说：“序列8的智慧调制出现后，其实就差一层窗户纸，如今这窗户纸要被你捅破了，真是让人……好运的天才小子，这份稿子在我这里通过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接下来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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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1章 反对激烈
杨澜说的没错。
当天中午，这份稿子在灵性研究所的一次内部会议上，就掀起了巨大的争议。
三位灵性研究者之一，最年长的伍勇在会议上，神情激愤的敲和桌子，喊道：“……序列者也不能没有社会责任，序列者也不能罔顾社会伦理和道德，针对人类的生物基因研究，一直都是个雷区，稍有触碰就要炸的满身腥臭。现在我们的环境才刚刚得到改善，就有人要毁掉这安定和谐和繁荣的一切！”
杨澜铁青的脸，坐在会议桌后沉默不语。
另一位零星研究者杨胜利也毫不留情的开炮：“……我同意伍老的意见，这份稿子的影响太大了，社会各阶层，本来就对我们心存疑虑，政策才放开，正处于一个磨合适应的关键时期。这个时期内，只适合慢火，不能急躁猛攻，一不小心，就要引起各个方面的责难……扬大师，我们也需要考虑全局，为华夏的所有序列者着想啊。”
三个灵性研究者态度如此针锋相对，其他几位编辑和官员，就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人说话了，杨澜才淡定的开口说道：“都说完了？说完了就好，你们的意见我收到了，稿件审核通过，小刘下去抓紧时间排版，最新一期的头版头条，国内和国外版都一样！”
“你！！”，伍勇愤怒的站起来，“你如此独断专行，我要去上级告你！”
杨澜点了点头，说：“你可以去，但稿件我是发定了！”
“哼，咱们走着瞧！”
两个灵性研究者怒气冲冲的走了，会议就此不欢而散，而带来这场争议的两人，立刻觉察到因此而带来的变化。
“怎么回事，我刚才去食堂，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还有些个学生，对我很客气？”
江丽颖在傍晚敲开了马亮在研究所的临时住处，一见面就这样疑惑的说。
“做好心里准备吧，这才刚刚开始呢！”，马亮看着最新一期的期刊，淡定的说。
“你是说……那份稿子？”
马亮耸耸肩膀，表示默认。
实际上，非议和反扑要比预料中来的更快、更迅猛。
两个小时候，天色刚刚擦黑，磐石总部的反应就到了。
来人让马亮和江丽颖马上赶回去，详细的说明情况，认真的反应问题。
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用词就透露出预设的立场。
马亮就让江丽颖回去，他那都不去，总部也不能越过江城中队，拿他怎么样。
来人当然不愿意，说命令是两个人，一个人回去算怎么回事？
马亮懒得理他。
江丽颖还没走，就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挂断后，她一脸复杂的告诉马亮，“我家里已经知道了，老爷子让我回去一趟，我爸让我做好思想准备，打一场硬仗！”
“不错嘛！”，马亮还有心情笑，“至少你爸是站在我们这边了！”
“消息传的太快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满城风雨！”
“这样才好呢！”，马亮说，“扮演需要投入，消化需要影响，消息传的越快越广，对我们越有利。不一定非要发表，谁也无法抢夺，是不是很妙？”
江丽颖没想到这一点，听完之后神色一震，忍不住摸了摸眉心，说：“真的，那为什么……”
“我的中队长，总要有人受此启发，开始实际行动才行吧！？”
“对，对，对……你就在这呆着吧，那都别去，我就豁出去了，让他们来吧，我谁也不怕！”
“好，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怕个屁，谁说都不管用。”
江丽颖斗志昂扬的走了。
可以预见，此刻的磐石总部正处于动荡中，某些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要从各个层面形成一波接一波的责难和非议，试图将之掩盖和消灭在萌芽之际。
从阴谋论的角度去想。
如果马亮的稿子中途夭折，影响局限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熄灭，若干时间后，会不会有人捡起这顿冷饭，再改头换面的煎炒烹炸一番，重新拿出来，说一个划时代的启迪和发现？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里面蕴含的利益太大了，对任何了解消化和扮演的人来说，都无法忽视。
另外两名灵性研究者为什么如此激烈反对？
只是因为和杨澜的不对付？
不，不，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其中庞大的利益和影响，不甘心在本来就落后的情况下，又让杨澜捡到这样巨大助力。
须知，这份稿子一旦在《灵性研究》期刊上发表，作为主编和主要审稿与关联人，是可以在上面评语、指导和作论证的，预期的收益肯定不下于江丽颖。
试问，两位灵性研究者如何甘心？
相反，如果马亮一开始找的是他们，他们的态度就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开玩笑，真以为灵性研究者就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不着急消化和晋升？
刚刚入夜，马亮在招待所的楼上就看到，一溜红旗轿车开进了研究所的大门。
从上面下来的，有高官，还有组团的专家和学者。
杨澜亲自迎接，一行人在视线中简单的寒暄了片刻，就急匆匆的向会议大楼走去。
围观的学生议论纷纷，都在说一篇神秘的论文，引起了巨大的争议，至于是什么论文，谁都不知道，可不乏有小道消息疯传。
马亮看这架势，不得不开始寻思，如果杜绝了正轨渠道的可能性，该怎么办。
说不得只能去意识海了。
反正这一波红利他是拿定了。
谁要是想从他手里巧取豪夺，门都没有。
马亮才不信，所有人都是出于社会伦理和大众接受程度来出发考虑的，他偏向于阴谋论，尽快现在还没有人跳出来印证。
一个小时候后，他也接到了传唤。
一走进会议楼的主会议室，就听到从门缝里传来的争吵声。
杨澜也不是孤家寡人。
所以交锋的很激烈。
现在战火就蔓延到了他这个当事者身上。
对此马亮毫无畏惧，昂首挺胸的推开了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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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2章 居心叵测
什么是万众瞩目，这就是了。
当然，会场没有上万人这么夸张，不过考虑到与会者的身份，这份瞩目和这份压力，还要大的多。
整个会场的主席台下，分成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江丽颖所在的序列者集团，以磐石组织的序列者为代表，中间零星坐着一些像刘书记这样的非业务性高官。
第二部分来自社科院、生物基因工程研究中心的科学家和社会学家，这部分情况就反过来了，普通人占多数，序列者占少数，可见在如今的传统学科和研究当中，已经有了序列者存在的基础和土壤。
第三部分是与会的官员以及民间相关领域的资本和研究巨头，这一部分坐的都是能量巨大的成功人士，其中不乏一些社会和上层名流，他们中间序列者和普通人一半对一半，从中就可以看出，在政策放开之后，序列者已经开始渗透进社会的方方面面。
主席台上就坐的，马亮只熟悉一个杨澜，最中央的那个老人，以前经常在电视里见到，在这种场合接受他的注目礼，还是第一次。
“小伙子很精神嘛！”，老人扶了扶眼睛，开了个玩笑，然后说：“就坐吧，你是当事者，应该听一听，然后在说说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马亮礼貌的冲他行了个礼，在江丽颖的招呼下，坐到了她的旁边。
“小心点，就差打起来了！”，江丽颖在起身让位置的功夫，对他小声提醒道。
马亮心中一晒，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好了，小马也来了，你们刚才把该说的都说了，该讲的都讲了，好处坏处，影响等等，现在每人给你们一次机会，做一个‘结案陈词’，不允许任何人打断其他人的发言，谁先来？”
“吴老，我们先来吧！”
社科院的一位老科学家站了起来。
“好，就让姜院士先来！”
姜院士扶了扶老花镜，拿起一张纸，看着上面列出的种种要点，咳嗽一声说道：“对于神秘以及悄然兴起的神秘学，一个合格的科学工作者，应该以理性和包容的态度去看待，这是我们一直秉承的观念。但这次由序列8智慧种的调制，而引申出来的亚智慧种族启始，我们还是认为脚步迈的太大了一些，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人民群众刚刚接受了神秘以及神秘相关，社会的方方面面经过半年多的碰撞和磨合，才形成初步适应的局面，一旦亚人族群诞生，由此而引发的一些可能存在的动荡和隐患不得不慎重考虑。”
除了杨澜，主席台上的人听了都默默点头。
“第二，我们对所谓的饲养和调制并不了解，神秘学的门槛很高，不像科学，拿得出看得见、摸得着、说的通能够经受严格检验和重复实现的数据，如此重大的事，势必带来方方面面的巨大冲击，甚至变革，甚至颠覆，仅凭一两个人所谓的保证和经验，我们认为太草率了一些？”
瞧瞧，不亏是学者专家，说的真是合情入理，就连马亮都觉得他说的在理，奈何屁股坐的位置不同，立场相差的实在遥远。
而且他还怀疑，这番说辞到底是出于功利还是私心。
“这第三嘛，可能就有些委屈小马了。都知道所谓的扮演和消化，我们姑且不谈其中的原理和动机，就说一旦这件事成真，小马以及相关的人，就要凭空收获难以想象的利益。序列者为的当然是晋升，小马是序列8，相信很快就要成为序列7，而我们对序列7了解吗？就算序列7还在常识的想象之类，我们也能够应付，序列6呢，序列5呢？当个人武力超出了一个安全的筏子，现在形成的初步适应与平衡还会存在嘛？”
与会的序列者脸色骤变，而普通人大多眼神闪烁，主席台上就坐的人则是一脸的严肃。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顾忌和担心，现在当众捅破了，还是在这种场合，就不得不严肃而认真的对待。
马亮没想到，所谓的排斥和非议，居然严重到如此程度。
居然上升到他都没有想到的高度。
听他的意思，自己这份稿子以及方案，已经危及到社会根基了。
“姜院士的发言很好，考虑的很全面，其他人呢？有想法就大胆的说出来嘛，不要有什么顾虑。”
第三个阵营站起来一个儒雅的男人，说道：“我们原则上同意姜院士的意见，这件事还是缓一缓比较好！”
得！
就连民间资本和阵营都开始顺手推舟呢，看来是尘埃已定。
老者又看向最后一个阵营。
磐石总队的刘书记刚要举手，老者就说，“你代表不了广大的序列者，我看，还是让小马来吧！”
于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过来。
来就来，你们居然敢听，老子就敢说。
马亮微微一笑，没有推辞，直接站起大声说道：“我只想说一件事，我的方案、图纸和猜想，已经公开了，所谓的影响和顾虑根本就是个伪命题，我想请问姜院士，如何收回这影响，如何保证其他人不将之窃为己有呢？”
坐在对面的姜院士一愣，拿过来话筒说道：“这个……影响范围还很小，可以……”
马亮一指现场的所有人，“你们抹除他们的记忆嘛？”
“胡闹！”，姜院士把话筒一推，不搭理了。
“我补充一点！”，主席台上的杨澜说话了。
“小马的顾虑也是存在的，杨院士有什么要补充的？”
杨澜拿起一张纸，当着所有人的面捅破，然后说，“天才的想法和创意，往往就隔着这层纸，没捅破的时候，自然就相安无事，一旦捅破，还存在什么秘密嘛？”
现场开始出现骚动。
“就算我们强捂着，考虑什么慎重稳妥，那国外呢？”
主席台中央的老人神色一动。
“我们已经落后了，还要更落后嘛？我们自己的人才已经有外流的迹象，还要加重这个趋势嘛？我们还想稳妥，还想做了充分准备后再开始下一步，别人会停下来等我们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持反对意见的人哑口无言。
马亮冷冷一笑，更加不客气的说：“我再说一点诛心的话，姜院士提到的三点，究竟是第一点重要，还是第三点重要？我看是第三点才对吧？说什么不可控……有些人是已经眼红了吧！？是不是觉得可以分润一点，是不是想把我这个原创者打压下去，自己好进行一些小动作比如偷偷的开始实验，比如自己到意识海去贩卖，将成果和影响据为己有？”
“啪！”，姜院士涨红着脸站了起来。
主席台中央的老者同样一拍桌子，喊道：“好了，都给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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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3章 恶魔之影
马亮耸了耸肩膀，依言坐好。
姜院士也是一样。
平静的气氛被打破，火药味弥漫起来。
主席台上的老者叹了口气，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文秘书，把那段影像拿出来，让他们看看。”
文秘书连忙答应了。
不一会，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就亮了起来。
首先出现了是一个阿拉伯男子的照片。
标志性的长袍、头巾和大胡子，双眼犀利，神色麻木，仔细看还能发现，长的很man，很是帅气的一个中年人。
“两天前，联大多国部队接到情报，发现救世军头目绰号“黑皇帝”的哈里发的踪迹。”
一个中校军人手持控制终端，开始讲解。
“二十四小时之前，多国精英组成的精锐部队完成了在目标地点的集结！”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快速组建中的军营。
直升机，坦克，装甲车，身穿数字迷彩单兵作战器具的大兵……
“侦查无人机首先出动，顺利的找到“黑皇帝”的巢穴。”
屏幕上出现了无人拍摄的俯瞰画面。
是一片灰扑扑的民居，典型的中东沙漠地带的风格。
“随后，攻击无人机实施了精确打击！”
密集的导弹烟火划过屏幕，无声但剧烈的爆炸覆盖了所有民居，当烟尘散尽，可以看出打击的完全达到了预定效果，随后地面部队就开始出动。
武装直升机掩护，坦克和装甲车担当主力，刚刚赶到预定的位置，一片废墟的民居土壤冒出大量还击的火力。
多国部队开始有力还击，侦查无人机在高空拍到了还在顽抗的人。
一个模糊的黑点经过层层发大和处理，一个全身漆黑、长满角质凸起的魔幻生物占据了屏幕中央的位置。
会场骚动起来。
“大家不用怀疑，这是人，至少不久前是，还是当地无辜的居民，但出于未知原因，他们都被有意的“感染”并制造出来，成了悍不畏死的士兵！”
堂堂多国组成的精英部队，居然在对方的顽强抵抗下不得存进，枪林弹雨，坦克炮怒吼，轰炸的烟尘始终不能消灭这些火力点。
“当时我们的参谋意见是暂时撤退，在外围实行包围的，但部队的指挥官太过于自负，在僵持半个小时后，下达了全线突击的命令。”
全机械化的地面部队开始突进，反抗的火力虽然密集，但太过于单薄，无法摧毁直扑过来的装甲。
很快，废墟在表面上就被攻破了，多国部队完全突入，展开了巷战。
就在这时，急转直下的变故出现了。
废墟上，除了战场的硝烟和烟尘，出现了淡淡的黑丝一样的暗光！
这黑光一看就知道很妖异，丝丝缕缕的就像游动的鱼，还专门往装甲的缝隙里钻。
很快，攻击的势头就被扼住了。
一辆辆坦克和装甲车变得混乱起来，有的趴窝，有的停下，有的原地转圈，更可怕的是，有一部分居然调转炮口，对准后面的步兵！
各国的精锐，正一片一片的搜索和打击那些疑是魔化的生物，完全没有预料到灾难就以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式降临。
坦克车上的自动火力精准的洒下死亡之雨，坦克炮咆哮，爆炸在人群中掀起，一时间残肢和血雾横飞，虽然没有声音，但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的惨烈。
画面一转。
后方的指挥部里，指挥官和参谋们喊的声嘶力竭，一部分恢复正常的坦克和装甲车，开始向这些被“感染”的车辆发起攻击。
戏剧化的一幕出现！
撤退的命令终于下达了，可惜为时已晚。
那些魔化的居民冲了出来，遭遇重创的步兵已经不能有效的掩护己方的装甲力量，就被他们悍不畏死的靠近！
轰轰轰！
连绵不断的爆炸，让指挥部里的各**官都脸色苍白，但这只是开始！
不知何时，他们中间就多了一个人。
一个凌空漂浮在所有人的头顶，黑衣兜帽，背生一对小巧的恶魔翅膀，头生犄角，裸露着一双血红就像有火焰燃烧的眼睛。
而指挥部里的所有人，包括几个序列者祈光人都恍然未觉。
呼的一声！
与会的序列者都全站了起来。
马亮同样震惊的看着屏幕。
“……此次行动，出动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等设备一百余辆，武装直升机十余架，兵力832人……最终全军覆没！”
“事后联军展开了大规模空袭，可惜现场除了损毁的设备，已经什么都没有，包括多国部队官兵的“尸体”。”
“这个人，这个怪物，或者说魔鬼，已经确认，正是救世军在加沙地带的三大头目之一的“黑皇帝”，还有，按照序列者们的说法，他已经是序列7。”
序列7！？
混乱的土地，罪恶的土壤，就是滋生病毒和细菌的天然温床。
马亮以前就想过，救世军内部的堕落者，可能进度极其超前，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有了序列7！
“都坐下，坐下吧！”，主席台上的老者摆了摆手，视频接受播放，军人悄然退场。
“同志们，现实就是如此，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你不想走、也不得不走，老眼光、旧思维已经跟不上形势了，我们已经落后，现在就不得不努力追赶。有些同志的顾忌是对的，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小马？”
马亮赶紧站起来。
“坐，坐，别拘束。”，老者看着他和蔼的微笑，“如果这份论文在期刊上发表，你需要多少时间，多少支持，才能晋升到序列7？”
这一句话一出，现场人人色变。
顿时，种种不甘、妒忌、羡慕、欣喜的眼神汇集过来，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不好说，那要看期刊的流传和覆盖面积。”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仅要向全国发送，还要向全世界传播，力争打造国际领先、影响力巨大的神秘学专业领域的刊物来。”
“那我就有把握在一个月内消化魔化，之后就是主材料的事了。”
“很好！”，老者这才去看其他人，“我看这个会就到此为止吧，今后要鼓励广大的序列者千岩竞秀，万壑争流……”
马亮长长的出了口气。
还好！
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现在峰回路转，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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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4章 全面落后
“恭喜，恭喜！”
“现在的序列8，不久后的序列7，好家伙，好厉害！”
“马大师，请问有空吗？我们上京序列者协会的参会代表，我们代表上京六千多序列者群体，请您在合适的时间，一定……”
“对不起，让让，让让……马大师你好，我们是社科院的，这是我们集体签署的邀请函，请务必相信，我们绝不是一群阴谋家，更不是某些耍手段的卑鄙小人，我们对神秘和神秘学，并没有任何成见，请您务必接受这份邀请，它很重要，关系到上百个相关课题和研究的进展……”
……
会议一结束，漫天的乌云散去，整个世界都在顷刻间向马亮展露笑脸。
不管之前的立场如何，至少现在，人人都在为他“高兴”，每个人都在向他展示善意。
大量的邀约，种类繁多的聚会，颇有搭上他即将开始飞黄腾达的势头，借一借他开始放光放热的温度的意思。
从这样的热情和包围中脱身出来，等候在一旁的中年人，微笑的向他表露了身份，邀请参加晚上的一个中央部委的聚会。
杨澜也在与会的宾客列表之类。
这个邀请不能推托，他只好答应了。
回到灵性研究所，所以的质疑和非议自然烟消云散，江丽颖已经回来了，见了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冲上来将他抱住，然后梗咽的说：“别动，别看我，借你的肩膀哭一会。”
马亮无奈，只能当个电线杆子，任由她发泄。
小隐从门后探出头来，冲他做了个鬼脸，小喵在后面好奇的看着，小声的问小隐，是不是发生了高兴的事儿。
小隐就逗她说，爸爸要制造好多好多像你这样的小人，以后你就不会寂寞了云云。
小喵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接着想到什么，羞涩扭头跑掉。
小隐在她身后嬉笑，说，小喵别害羞啊，求爸爸给你调制一个帅帅的……
“小隐！”，马亮在背后喊止！
“噗嗤！”，江丽颖放开他，带着眼泪，忍禁不止的笑了起来。
“谢谢！”，她对马亮说。
“谢什么，中间也有你的努力！”
“我都没帮上什么忙，昨天我回家，老爷子还命令我不准参合这件事，是我爸顶着压力，是我……不说了，总之，谢谢，谢谢！”
马亮拍了拍她的肩头，就连他也没有预料到，反扑和责难会如此的强烈。
要不是来自最高层的开放、睿智和支持，今天就完全是另一番局面。
“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忘记你晚上还有大事要办……来，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参加中央部委的聚会，当然有特殊的要求、流程和礼仪。
一套低调又奢华的制服已经准备好了，马亮看着上面的简章，笑着问：“又给我升官了？我怎么就不知道？”
江丽颖叹了口气，说：“从今往后，我们就平级了，再不是你的领导了，还没有你的潇洒和自由……来试试吧，厅里刚刚送来的。”
笔挺的特殊中校制服，穿着身上很有二次元那种整肃和魔幻风采，一身的暗紫，代表饲养员途径的花纹与图案，特质的袖章和肩章，要远比现役的军装来的个性和张扬。
“爸爸好帅噢，小隐也要这套衣服！”
“喵，小喵也想。”
“天天就知道衣服衣服，都给我老实点呆在家里，那都不准去知不知道？”
“……哼，不给我就自己做。”
“喵，主人好凶！”
“你凶她们干什么……哎呀，杨澜约定的时间到了！”
“我早就来了！”
杨澜笑盈盈的走进来，若有所思的看了江丽颖一眼。
江丽颖脸上一红，连忙后退与马亮拉开距离。
“快点吧，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马亮带上帽子，大步迎上去，说：“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我。”
“这是必不可少的，以后哇，你就重要起来喽！”
马亮苦笑的看着自己上下，说：“这算是幸福的烦恼？”
杨澜端正神色，说：“责任和义务都是相对的，看你怎么想了。就好比我，受到多大的待遇，就要有多大的付出，天底下没有那个人是只索取不回报的，即使有那样的人，最后也混成了孤家寡人。”
“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杨澜这才笑道，“快走吧，今晚的主角可是你，迟到了就不好了。”
晚宴在一个庄严和神圣的场所举行。
规格很高！
连江丽颖都没有混到一张邀请函。
但走的都是官面文章。
当然，形势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的意义。
晚宴开始，一位耳熟能详的长者致了祝酒词，还特意提到了马亮，说了他的论文和研究，内容略过不谈，大谈新形势下的挑战和机遇，要求全国上下要进一步的解放思想，大力促进神秘学相关领域的壮大和发展，为广大的序列者营造宽松自由的环境……
晚宴结束后，马亮还得到了单独接见。
接见一结束，刚会合了杨澜，他就感觉一股暖流在眉心处融化，然后直冲而下，激荡全身。
“怎么了？”，杨澜小声的问。
“开始消化了！”，马亮闭着眼睛说。
“这么快？”
“不是我们，而是有些人动作太快，眼看果子摘不到了，就退求其次，不得不说，这反应实在是敏捷。”
“是有人开始按照你的方案调制了？”
马亮点了点头。
“好哇，这群卑鄙小人。”
“话不能这么说，换了是我，也要试一试，利益太大了，道德什么的根本就不是约束。”
“这期刊还没有发表呢！”
杨澜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期刊没发表，就没有她的影响在内，费了这么大的劲，试问如何不急？
以后的节目演出，两人都没什么心情了，好不容易熬到晚上9点晚宴结束，杨澜就催促马亮，心急火燎的往回赶。
回到灵性研究所，又一头扎进期刊的发布和推广的相关工作中。
“马亮，我的魔药消化了，消化了！”
江丽颖一见他，就像个小姑娘又笑又跳的抓住他的手臂，嫣红的俏脸瞧着年轻了好几岁，身上的官气彻底的淡了。
“这只是个开始……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我就是高兴，高兴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快把眼泪擦擦，让看见堂堂江大队长，又是哭又是笑的，多丢人！”
“讨厌！”，江丽颖推了他一下，连忙擦脸。
序列7！
似乎不远了。
已经有人走在了前面！
堕落和混乱！
不得不说，这是个讽刺啊，秩序和光明已经全面落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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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5章 争分夺秒
会议一结束，图远就坐上了飞回黑龙江的专机。
在机舱里，他和自己最杰出的一个弟子，新晋的序列8调制专家胡新宇，重温了一遍马亮的论文和方案图纸。
半个小时候后，两人同时停下来，脸色有些遗憾和谓叹。
“老师，这份论文根本就不值一提，没什么技术含量，倒是这份智慧种的调制方案很有意思，充分体现了马大师在灵性控制和超凡特征凝结上的非凡造诣……我是自愧不如啊！”
图远听了也自嘲一笑，说：“别说你，我也不如……不过，这论文虽然只是一个想法，但也是天才般的想法，用诅咒、灵性和失控的潜在关联，反推出亚人智慧的可行性，可不是一点价值没有！”
胡新宇刚刚晋升为序列8，正有些“年轻气盛”，闻言很不服气的说：“总归只是一个想法，没有涉及到任何技术问题。”
“你呀，你呀！”，图远并不准备和他争辩，收起桌面上的稿件，看了看窗外的云层和月色，突然沮丧的叹道：“真是可惜，这次没有把他的势头给打压下去，这次过后，他就要一飞冲天喽，我只能在后面看着……不甘心啊，不甘心。”
“老师，这次到底是谁在背后出手？”
图远呵呵一笑，说：“没有谁，只是一次集体有意识的尝试罢了！”
“集体？”
“这个集体有你有我，有很多序列8，有很多序列9，也有很多科学家和学者，还有很多不知道出于公心还是私利的官员……总之，都不想他借此冒头，以此形成了合力。”
“这……也算是民心所向了吧？”
“哈哈……，可没有这么高尚，我的心思没什么好隐瞒的，利益太庞大了，任何处于我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会忍不住出手。”
“可惜啊，最终还是失败了。”
“其实失败了也好，证明最高层的态度是认真的，我们就可以甩开膀子、抛开顾忌大开一场了。”
胡新宇拍了拍桌面上的稿件，笑道：“导师准备分一杯羹！”
“呵呵，不错，最肥美的肉虽然被他吃了，但肉汤我们也是可以喝上一口的，只是时间很紧啊，手快有，手慢无！”
“扮演，消化！”
“是啊，方案图纸人家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抢时间，只要抢先将亚人智慧种造出来……我估计，至少序列8的魔药消化不成问题。”
胡新宇听得神情振奋，他的资历太浅，又挂靠在图远名下，并没有资格参加那场会议，对实情的判断和了解就不如图远透彻。
现在听说，连依葫芦画瓢都能解决序列8的魔药消化问题，真是喜出望外。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导师，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图远站起来，踱了几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正常进度恐怕来不及，说不得只好剑出偏锋了。”
“您的意思？”
“序列8智慧种的调制不能抄近路，但后面“接种”和“育种”却可以和传统的生物工程联系起来，神秘与科技结合……我们需要助力啊！”
“可东北没有相关的资源和人力啊！”
“……你让我想想！”
图远凝神思考了十几分钟，用飞机上的通讯专线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的脸色就变得很阴沉。
“导师怎么了？”
“……有人快我们一步！”
“不会吧，会议才刚刚结束！”
图远的表情逐渐扭曲愤怒起来，低沉的骂道：“苏玉洁这蠢女人，这次倒是变得聪明了，我们在这边开会，她就已经开始着手了。”
“难道她……”
“哼！”
说到苏玉洁，就不得不提现在的西南特殊生态研究中心。
夜晚，清空的主调制室，经过紧张的彻夜施工，一个个培养器械和相关设备已经安放就位，技术主管测试了整个系统，向她这边点了点头。
“猫类的序列9准备了多少？”，苏玉洁沉声问身后的学徒。
“时间太紧……”
“我问收集了多少！”
“只有三只！”
“还不够一个调制单位？”
“导师，猫类的非凡种不是任何配方的主材料，谁会费心的调制？做伙伴太大众了，很少有饲养员……”
“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整个中心几十号饲养员，上百位序列者，不计成本的收购，两天时间，你就给我找来了三只？”
“……”
“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必须凑够一个调制单位的数量！”
“……是！”
她在这发脾气，合作单位的专家们只好在一旁等着。
等她告一段落，这些白大褂才走上前来，跟自己的金主说：“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展母体和幼体的相关工作。”
对他们，苏玉洁不得不露出笑脸，说，各位专家辛苦了，不过还得等一天才能开始。
这些科研工作者完全是打工的，自然没什么想法，随意的交谈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苏玉洁看着科幻味道十足的现场，心中的紧迫感让她很是焦躁。
上京那边的消息，会议已经结束了。
不出意外，自己是赌对了，没有去趟这出浑水，从而赢得了宝贵的两天时间。
两天前得到论文和方案的复印件的时候，她就看到别人都忽视掉的机会。
不去争最大的那块蛋糕，先去抢第一个开启蛋糕的机会。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所有人都铩羽而归，只有她已经离开的起跑线，正向预定的目标冲刺。
但现在却卡在前置序列9，这个关键的环节上了。
一个调制单位是六只，只有六只同时调制，分摊失败的概率和风险，才能保证一两只的成功。
这可是序列8，不是序列9。
不行！
现在可谓争分夺秒！
不能拖到后天，也不能强求稳妥和保险。
三只就三只吧，必须马上开始！
有了决定，她的精神就随之一震，立刻离开在做最后检查的现场，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开始设计调制方案。
而马亮的方案和图纸就在那摆着。
只需要根据实际情况，稍加改动就行了，工作量不大，也不困难。
现在苏玉洁只能完全按照这份方案和图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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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6章 心仪
图远也好，苏玉洁也罢，都不是个例。
利益是最好的催化剂，剩下的，根本不用马亮怎么费心，自然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努力，让他的方案和图纸变成现实。
这是一块巨大的蛋糕，他已经提前预定了自己的份额，这份额还不小，而且还是持续的，就像小隐调制成功后带来的效果一样。
亚人时代？
人们都准备好了吗？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江丽颖问。
马亮和她站在灵性研究所的花园里，悠闲的喂池塘里的鱼。
“什么怎么办？”
“明知故问，我是说难道就这样干等着？”
“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回去，我是想趁机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园区你就不管了，还有序列8的调制？总不能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吧？”
马亮扔下最后一块鱼食，拍了拍手说，“我就是想回去，人家也不放我走啊，你看这几天，他们往我身上按了多少个头衔？又有多少个重要的会议和邀约？期刊不过刚刚发表，我走了，他们肯定不放心，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索性就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合作一些对大家都好。”
“……是啊，序列7”，江丽颖有些复杂和惆怅的说道。
“打住，还没影的事呢，就算完成了消化，主材料呢？”
“你不用担心，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最高层做过保证的，要全力支持你！”
马亮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错，要不是造物主（伪）苏醒在即，要不是为了序列7的主材料，他早就甩下这边的麻烦，回江城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上京这个繁华地，这些天算是领教了，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总有一些你无法推脱的事，占据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不行，我要向上面反应，总不能把你一直困在这吧？”
“那我谢谢你，救我早日脱离苦海，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变成个陀螺了。”
江丽颖噗嗤一声笑了，说：“正好，反正你老人家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我这也有一份请柬，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什么请柬？”
江丽颖拿出一份烫金的请柬，笑盈盈的递了过来。
马亮拿过来一看，意外的抬头看她：“是你家的？”
“平常的家宴，我父亲想要谢谢你，你可是他的大恩人，救了他的宝贝女儿呢。”
马亮苦笑，说道：“没有必要吧？”
“没有外人，就是一次品尝的家宴，给个面子，不然我可没办法交差。”
“什么时间？”
“今天晚上，如果您老方便的话！”
马亮看了看天色，摇头笑道：“说的好听，这是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江丽颖娇嗔的掐了他一下，“少废话，快去准备准备，别耽误时间。”
说完，两个都愣住了。
刚才的那个举动有些过分的亲昵了。
马亮觉察到了，江丽颖同样反应过来。
“那好，我去看看两个疯丫头在干什么，你……等我一会。”
“喔，好，好！”
马亮一走，江丽颖就去摸自己那滚烫的脸。
（怎么了，你是怎么了，你比他大整整10岁啊，别胡思乱想了，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序列者好像不用特别在乎年龄……）
（呸，不要脸，你都是个离过婚的人了，人家条件那么好，你……你快醒醒吧，别闹得彼此尴尬，最后连个朋友都做不成！）
（可他……好像不讨厌我……我还年轻漂亮……我不知道，我有些晕了，很多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江阿姨，你在干什么，都快掉的水里去了！”
“啊！”，江丽颖惊的从水边跳开，慌乱的抬头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隐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晃着两只小脚，拿着一瓶猩红的“饮料”，嘴里含着吸管，正“好奇”的看着她。
“是，是小隐啊！”，江丽颖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强笑着说：“刚才阿姨有些走神了。”
“可我怎么听到你在那嘀嘀咕咕的，一会说10岁啊，一会说年轻漂亮的……江阿姨，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小隐，快下来，阿姨有话跟你说。”
小隐笑嘻嘻摇头，说：“阿姨身上的灵性跟我反冲，一靠近就难受，小隐就坐在这挺好。”
“你……答应阿姨，刚才的事儿谁都别告诉，替阿姨保密好不好？”
“这样啊！”，小隐晃了晃脑袋，为难的说：“连爸爸也要瞒着吗？”
“……算阿姨求求你，好不好？”
“……好吧，只是小隐从来没去过意识海，爸爸不让，也不带我，可小隐特别想去那看看，听说那地方有好多好多特殊的好东西卖，还能定制新衣服，怎么办呢，小隐就算去了，也没钱啊！”
江丽颖心里开始呻吟。
完蛋，被这小丫头抓住把柄了。
“没关系，有时间江阿姨带你去，看上什么，阿姨都送给你！”
“噢，江阿姨真好，江阿姨万岁……小喵，小喵快出来吧，我就说江阿姨最大方了，一定会满足我们的愿望，你看，她答应了吧！”
“喵！”，又是一个带着头巾、薄纱遮面的小脑袋，从江丽颖的右手边的假山上冒了出来。
敢情早就被这两个小东西给盯上了！
江丽颖一时羞恼的全身不自在，要不是还要等马亮赴约，早就走了。
等马亮重新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气氛有些古怪的三人。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小隐瞥了眼开始紧张的江丽颖，娇声笑道：“出来找你啊，就碰上了江阿姨，看她……看她很是喜欢这些金鱼，我们就商量，等回去后也在小隐的城堡里建个大水池，养一池子的这种鱼，让江阿姨看个够。”
“什么池子，什么鱼的，你是不是又在胡闹了，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人家哪有……不信，江阿姨可以作证！”
江丽颖勉强笑道：“小隐很乖的，你别错怪了她。”
“真的？”，马亮觉得有些古怪，却没什么线索和发现。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她们两个？”
马亮对两个小丫头交代：“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那都不准去，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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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7章 世家
小隐也就罢了，小喵实在不适合带出去见人。
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敏感时刻。
跟着有些古怪的江丽颖来到她家的门口，马亮有些意外。
原以为会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或者山庄，却发现是个平平常常的民居。
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大门口还立着两个小巧的石狮子，一进门就看到北方常见的影壁，上面有江父亲手泼墨作的迎客松。
画作只能算一般，以他这样的外行眼光，也能看到十足的匠气。
影壁后的小院也很普通，正中的堂屋，两边的厢房，院子里也没有栽种什么奇花异草，而是开辟了一个小小的菜园。
几株葡萄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两只嘎嘎叫的鸭子正在围起来的栅栏里走动着。
“很意外？”
“不是，很亲民！”
江丽颖笑道：“你以为我家是什么龙潭虎穴？”
“我在想，这么小小的一座四合院，看似平常，将来说不定能买下我那个园子。”
“胡说八道，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旧社会她可是大家小姐。”
“看得出来！”
“看出来什么？”
“看你就遗传了一些，有些大家闺秀的意思。”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马亮耸耸肩膀。
“你这丫头，怎么把客人晾在外面？快进来吧，没必要那么客气！”
马亮知道感觉古怪的原因所在了。
看了看手上提的礼品怎么有种毛脚女婿初次上门的感觉？
“走吧，愣着干什么？”
江丽颖眼神闪烁，低着头，没有看他。
两人走过院子，直奔堂屋。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身穿唐装的中年人迎接出来，俊秀的外表，儒雅的气质，含蓄的微笑，“小马是吧，快进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这样的对待，反而让马亮感觉自在了一些。
礼貌的喊了一声江伯父，双手将礼物奉上，被迎如客厅，就看到老式却不乏温馨的室内装修和布局。
听江丽颖说，她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江父一个大男人带着离异的独生女，还能保持这种格调，不能不说这个人的秉性。
客厅和餐厅相连，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很多家常菜，椅子只有三张，看来还真是一次平常的家宴，没什么外人。
落座后，江父开了一瓶茅台，亲自为马亮满上，举起杯，慎重了神色，说：“这一杯是要感谢你。”
马亮也跟着站起，开玩笑似的说，“这个谢谢，我都要听出茧子来了，伯父就别在客气了。”
“呵呵！”，江父开怀的笑了笑，瞥了眼明显有些沉默的女儿，说道：“她谢她的，我谢我的，各不相干……来，我们干杯！”
“干杯！”
一杯酒下肚，马亮拿起酒瓶，为他倒上，最后才是自己的。
“早就想认识你了，一直没有机会，你这个调制专家的大名，我这个身在上京的圈外人都有所耳闻啊。怎么样，这些天还算顺利？”
马亮露出一丝苦笑，说：“天天这个会，那个局，这种邀约，那种宴请……荣誉头衔都接了不下五个。”
“你还年轻，有这种抱怨也是常理。但是，龙能进浅滩，才能遨游大海，一时的困守不算什么，一世的……”
“爸，你又在讲大道理了！”
江父一愣，然后哑然失笑，自嘲的说道：“老毛病了，一时不注意就犯了。”
马亮连忙说，“不会，伯父说的在理。”
“不说了，不说了，这些道理你都懂，我们吃菜，吃菜！”
饭菜的味道很不错，虽然没有酒店名厨的精致，但更和马亮的胃口。
他发现，江父和江丽颖真的很相像，不是说外貌，而是气质、神韵和给人的感觉。
初见江丽颖的时候，就觉得这女人身上很平和，接触过一段时间，又觉得这股平和下面暗藏着不屈的棱角和锋芒，现在呢，关系近了，又发现这棱角和锋芒下的简单和淡泊。
看这个家，看四周悬挂的江父的书画，这种整体印象又得到了验证。
一顿饭是马亮在上京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除了最开始聊了几句别的，后面全程都在聊一些生活的琐事。
江父说他的这个院子，外面的葡萄架，圈养的鸡鸭，那一小片菜地，看似简单，亲自动手起来却无比麻烦。
马亮也说一些老家的事，自己的爷爷，离异、不负责任的父母，小时候的农村生活的见闻等等。
江父听着就来了谈性，说起来年轻时，下乡当知青的事儿。
两个年岁、身份明明相差迥异的男人，却聊的很投机，江丽颖除了莫名的窃喜，还有些古怪。
她回想，从认识马亮到现在，除了觉得他有些神秘，心理年龄确实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三人正聊的入巷，只听外面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妈妈，妈妈，姥爷，姥爷！”
江丽颖的神色一变，去看江父。
江父摇了摇头。
父女两人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掀开门帘，冲了进来。
“呀，你们在吃饭啊，正好我也饿了，小姨，小姨你快点啊！”
进来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长得很是玉雪可爱。
衣着精致，神色骄纵，旁若无人。
“你怎么来了？”，江丽颖问。
“小姨带我来的啊！”，小丫头来到桌前，看了饭菜，憋了憋嘴，“姥爷，我最爱吃的佛手呢！”
江父并没有表现应有的慈爱，说：“怎么回事，礼貌和规矩呢？”
小丫头这才去看马亮，不情愿的说：“叔叔好！”
马亮笑了笑。
这时候，一大片脚步声走近，江靓颖挑开门帘第一个进来，第一眼看的是马亮的方向，然后才对江父说：“二伯，婷婷这死丫头要好好管管了，成天没大没小，今天学校打电话，说是把班上的男同学给打了。”
“小姨，你这么八卦，小心以后没人要！”
“死丫头……”
江丽颖厉声呵斥，“范婷婷，站起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得！
好不容易吃顿舒服的饭，这下全都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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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8章 苏醒
“好了，今天不是你教训孩子的场合……小马，很抱歉，这顿饭就到这里吧？”
马亮不想和很多无关的人与事接触，就说：“要不我先回去？”
“别，别，我大伯也来了，大家可都是冲你来的！”，江丽颖一听马亮想跑，连忙说道。
江父叹了口气，拍了拍了他的肩膀。
这时，跟在后面的人终于到了。
为首的是一个瞧着很是威严的男人，看样子就是江丽颖口中的大伯了。
五六十岁的模样，两鬓斑白，精神抖擞，五官和江父有些相似，但给人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这人马亮是见过的，前几天中央部委牵头的一次会议，讨论新形势下的神秘学与现代科技相结合的若干问题。
他是会议的主持者之一，马亮是“杰出代表”，还跟他握过手，交谈过几句。
第二位瞧着就年轻多了，四十多岁的年纪，很温润、很热情，未语先笑，有一股很强的亲和力。
很帅的一位中年大叔，看了马亮，并没有急着说话，先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江丽颖叫他，爸。
跟在后面的就是江家的第三代了。
有人成熟，有人跳脱，进来以后都很有礼貌，也很矜持，尽管一个个对马亮都很好奇。
“小马，我们又见面了！”
大伯走上来伸出手。
马亮平静的和他握住一起，说道：“你好，江主任！”
“怎么，还记得我！？”
大伯一片轻松的笑意，连眉头那很深的法令纹都松散了。
“前天刚见面，哪能忘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晕头转向了，呵呵，不错，现在还很清醒嘛！”
马亮苦笑，说：“快了，再呆几天估计就差不多了。”
大伯哈哈大笑，他一笑，身后人也是一阵笑，就跟一群捧哏似的。
“援朝！”，大伯对江父点了点头。
江父说：“大哥……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等会，等会！”，江丽颖的父亲站了出来，开玩笑似的说，“虽然我最小，但也不能没有位置吧？人家小马说不定把我跟后面的小鬼当成一类了，不好吧？”
江靓颖偷看马亮，在一旁娇嗔的喊了一声，爸！
其他“小鬼”们一阵笑，还有一个胖胖的眼镜男，怪声嘀咕：我们是小鬼，三叔你就是老鬼。
“行了，客人在呢！”，大伯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哑火，然后才对江丽颖的父亲斥道：“成天每个正形，还不快点，谢谢你家的救命恩人！”
“我记得呢！”，江丽颖的父亲上前来，往马亮身前一站，突然就严肃下来，然后居然又上前一步，一把将马亮抱住，低沉的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所有就向江靓颖看去。
江靓颖脸上一红，白了几个堂兄妹一眼！
马亮说着客气的话，刚有点不适应，江丽颖的父亲就将他放开，严肃的神色尽去，亲热无比的说：“上次我亲自上门道谢，没想到被你那的门卫给拦住了，当时赶的急，一转眼就到了今天……小马千万别见怪！”
马亮能怎么说，当然只能说，江叔叔客气，当时我不知道，是我怠慢了。
“我说你们好了没有，都过来坐吧！”
大伯呵呵一笑，说，“走，我们今天就当一会不速之客，老二，你家的极品大红袍呢，快点上来。”
于是江父就去泡茶，江丽颖开始忙前忙后的招待，只是客厅不大，连江丽颖都只能摆个椅子坐在外围。
江家第二代核心，今天算是都见着了。
大伯叫江建国，走的是仕途，某部委的头头，在上京也算是个强力人物。
老二就是江父，名叫江援朝，是个研究宏观经济的学者，上京大学的经济学教授，目前在银监会工作。
老三是江靓颖的父亲江卫东，从商，一手建立的宏海集团，是一个集生物制药、房地产开放、酒店连锁、互联网金融为一体的综合性财团，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是排在国内富豪榜上的人物。
兄弟三人，一个是建国，一个是援朝，一个是卫东，分别反应了三个不同的时期和特色，这下好了，连他们的出生日期都能猜出个大致的范围。
从政，学术，从商，可以看出江家老爷子的抱负，再看江丽颖这第三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特别“废”的角色，可见不一样的自律和家教。
有人一看到这种家族，想到的都是负面的东西，好像人家的成功全都是靠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得来的，殊不知不管是什么层次都有它的运行规则，走捷径只是得意一时，要想得意一世，甚至几世，这根子就一开始就要打好。
“小马，我一直很好奇，都说序列者发展到最后，一定会失去控制，变成一个必然走向统治和压迫的特权阶级，你是怎么想的？”
江卫东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题目太大了，我……”
江建国笑着说，“很敏感，小马看着很为难嘛，是不是顾忌我，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马亮笑道：“那我就直说了！”
“说说，不要有什么顾忌。”
马亮说：“在我看来，这是个双方如何适应的问题。”
“喔？”
“就算到了高序列，有了远超常识之外的个人武力，但也不是没有制约吧？拿最直接的扮演和消化来说，再强大的序列者也需要扎根这个社会，而他们的行为都是可以预测的，每个途径从一开始就明确了方向和宗旨，我是饲养员，**是祈光人，现在和未来可谓一目了然。”
“有道理，你继续说。”
“这样的担心，从根本上来讲，还是害怕形成一种不能完全控制，又可以形成强大威胁的新生力量。但现实就是如此，不会因为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与其因为恐惧而束手束脚，还不如从一开始就……”
“那序列0呢？”
江家第三代中间，那个胖胖的眼镜男突然开口说。
马亮看了他一眼，说：“就算是序列0，现在不也开始合理利用起来了吗？”
“那不一样，现在的序列0只是意识碎片，而你们以后是要成神的！”
江建国若有所思，并没有阻止。
马亮只能说，“我想，序列0也有制约吧！”
“谁，谁能制约神？”
“小胖，你这不是抬杠吗，讨不讨厌啊！”，江靓颖站出来为马亮打抱不平。
江父、江援朝也站出来给马亮解围：“好了，好了，话题太严肃，我们……”
就在这时，四周的光线一变，突然就亮了起来。
其他人还在呆愣，马亮立刻看向窗外。
夜晚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却！
他再顾不得其他，原位留下一个起身的残影，身形已经闪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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