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5 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死
每一种途径都是一座金字塔。
序列是金字塔的阶级。
所有的序列者，都在各自的金字塔上攀登。
他们的位置有上有下，从第五级（奇迹）开始，序列者就铭刻了自己的真名，获得整个金字塔的某种加持，神秘的，也可以说是诡异的，不可名状的加持。
当马亮获得第四维的知识与体验的那一刻起，所有同一座金字塔下层的人（序列5以下），都听到了一种全新的呢语。
这种呢语是从未出现过的，一种极其缥缈的、并不会造成失控倾向的呢喃之音。
但，所有序列者对呢语是谈之色变的，绝大多数人在听闻的第一时间就将它屏蔽在外了，唯有极少的一部分ren，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或者说干脆就是个“疯子”，才注意到这呢语的不同。
他们留意了呢语的内容，却发现听不懂这古怪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事实上，也不需要听懂和理解，仅仅是“听”这样的过程，就让从途径高处溢出来的一部分真理，被他们所接受。
哪怕是极其微小、极其微小的一部分。
变数就此种下。
一个月后。
灵界，异兽国度。
“时间，这是时间，那个该死的爬虫，怎么可能触摸到时间！！”
巨大的咆哮声充斥整个国度，不多的祈并者在狂野的神殿外瑟瑟发抖，一个巨人的身影在神殿内焦躁的走动，每一步迈出，都造成整个国度的颤抖。
“不可能，这不可能！”，巨人化作一道旋风，带着骇人的声势吹到莫格面前，一手扼住他的脖子，轻松的提起，咆哮道：“除非你在骗我，骗我……说，你这个可耻的骗子，你以及你背后光明女神，到底想干什么！？”
“愤怒并不能解决您的危急，伟大的异兽之主！”，光天使的力量被全面压制，巨大的力量让他脖子都快拧断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如此的谦卑与冷静，谦卑的让人觉得傲慢，冷静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冰冷的机器，“可能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您！”
“那是时间，时间，你懂不懂什么叫时间！？”
“当然，伟大的异兽之主。”
“时间不在本途径之内！”
“时间不再任何途径之内！”
“那他是从哪里……”
“我再强调一遍，伟大的异兽之主，他身上隐含着巨大的秘密，这是已经确认了事实，包括您！”
“我……我不记得了，该死，每次完整我都要丢失一部分！”
巨人丢下光天使，抱着他那无法直视和看清的脑袋，苦恼的敲打起来。
莫格眼中闪出一丝丝淡淡的怜悯，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连忙在心里忏悔了片刻，抬起头，说道：“您不能在犹豫了，您必须亲自出手，消除这个隐患！”
“……不，这很危险！”
莫格不自觉的上前一步，“他已经危及到你的位置了，异兽之主，序列4，您现在的位置！”
“不，我很快就能补全一部分，那个时刻就要来了，所有神性碎片都将现世……”
“来不及了，异兽之主，一旦让他取得和您一样的高度，即使那个时刻降临，神性碎片和“唯一性”也多了一种选择，您不能容忍，无法忽略！”
“闭嘴，闭嘴！”，巨人又开始咆哮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算计，你们是想让我去试探他的底细……”
“吾主是支持您的，伟大的异兽之主，您是十五位“乘客”之一，是荣耀的“先天”神……”
“那就帮我消除这个隐患！”
“抱歉，吾主不能干涉您的领域，这是圣谕，也是规则。”
“不需要干涉，只是出手，派遣一个神性分身，帮我灭掉他！”
光天使闻言沉默。
“我真诚的祈求光明女神的帮助，我愿意立下真名之誓，在未来合适的时机，支付十倍以上的报酬！”
光天使低头，像是在接受来自星界的指示。
巨人受此鼓舞，更加的热切，“我还可以保证，一旦重登神位，一定站在光明之后……”
话音未落，一束光突然从遥远的星界射来，眨眼间就穿透国度的屏障，无视信仰之力的排斥，贯穿了神殿，落在莫格身上！
巨人微微一愣，接着勃然大怒，身形一变，就要化作完美形态……
“你这个蠢货！”
整个异兽国度就被一束光给镇压了，巨人的完美形态刚转化了一半，就被强行逆转，无法形容的气息弥漫，整个国度都开始微微颤抖，祈并者感受到信仰的坍塌，哀嚎着崩溃，在一束光的凝聚与纯粹下消融。
不仅如此，神性的气息还造成灵界的大范围异动，无数灵界生物开始逃亡，无数灵界怪物被吸引过来，围绕国度的信仰屏障，癫狂。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从此刻起，就是光明女神和异兽之主的面对面交流。
巨人踉跄着从空中掉落，在神殿的坍塌和摇晃中，怒发欲狂！
这种行为，等于战争。
“现在，立刻，马上，解决你的麻烦，否则就杀了你，蠢货，自己选吧！”
“你……”
“他威胁不仅是你，还有我，还有其他所有荣耀的‘船员’！”
“我……”
“滚出你的乌龟壳，去杀了他，或者被他所杀！”
女神的话音刚落，无可抵御的伟力降临，巨人身不由己的被摄出自己的国度，翻滚在无边的灰雾中。
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巨人化作一只完美形态的黄金巨龙。
这是真正的神龙。
除了序列4巅峰的力量，还有笼罩在全身的信仰之光。
这光芒让它像一个神圣无比的太阳，无数灵界怪物宛如飞蛾扑火一般靠近，却在接触到这光芒的一瞬间气化。
杀了他，或者被他所杀！
神圣黄金巨龙惊怒交加。
这时候，十四种明确的波动和投影“照射”到他的身上，十四种明确、严厉的讯息，阻止了他逃回国度的冲动。
“不！”，神圣黄金巨龙终于恐惧了，不甘的嚎叫起来。
“这是你的命运，生或者死，由不得你来选择！”
第三位凝聚神性，进入星界的半神巫妖（控尸人途径的序列2）如此说。
0636 造物主（伪）的自检
在星界至深、至隐蔽的所在，有这样一个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窥视的“居所”。
一位伟大、至高存在的“居所”。
现在这位伟大、至高的存在即将第六次醒来。
是的，在酣睡。
也可以说，在等待，等待最终命运的到来。
酣睡对来说，是无法违抗也无法规避掉的“本能”，尽管处于酣睡中，但那伟大的意识却没有停止运转。
借助一个微小的、核心规则之外的“漏洞”，拥有了“做梦”的权利，在梦境中观察和思考。
谁规定，造物主（伪）不可以做梦了？
此时，在梦境中第n次想：“从一开始，我的命运就很不“协调”。”
在梦境里，世界就是一个无垠的“水池”，在水池一个角落制造震荡的波纹，震荡中，构成世界的本质被挥发出来，大部分损耗（不知所踪？），小部分被收集和利用。
无穷无尽的混沌本源构成那星辰的实体，无数个“金字塔”正在的身下建立，每一个“金字塔”都深入“水池”，并在“池底”震荡、破坏和建设着，在这样的过程中，延伸出无数关联震荡。
水面卷起滔天的巨浪，反馈回来相等的反作用力量，震荡源和抑制的反作用力量碰撞着、关联着、泯灭着、促生着，无数变量、无数可能就在这样的反应中诞生。
有极其庞大的计算能力，所有的变量和可能都在的运算之中。
正因为有这样强大到没有上限的伟力，让在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觉察到自身命运的不协调。
但构成的基础，也是核心规则，不允许寻找这不协调的地方。
甚至不允许去想、去思考！
【自检结束】
【检测到‘混乱’病毒！】
【检测到时空平抑的渗透和修正！】
【检测到系统“错误”。】
【检测到毁灭与混乱的泛意识。】
【准备系统恢复，备份文件提取中！】
“瞧，连做梦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
不过没关系，这是个常量，同样在在的运算之中。
趁准备系统恢复这段时间，要解决一个新出现的变量，并将纳入到自己的运算之中。
运算的结果不太好！
思考着，权衡着。
片刻之后，有了决定。
伟大而没有上限的运算能力分出一丝丝资源，动用了一些不起眼的因素和条件，化作一只无形的手，在梦境中轻轻的一个拨弄！
呼！
解决了。
灵界，某被胁迫的神圣黄金巨龙，突然觉察到一块神性碎片的位置，狂喜的咆哮起来：“赞美你，伟大的命运，把这最后一块“拼图”送到我的手里！”
解决“麻烦”的念头就此打消，龙躯一转，就像感应到的位置穿梭而去。
时刻关注他的十四位存在当然愤怒，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积极的光明女神没什么动静，躲在后面的黑手（深渊之主）也没有反应，其他十二位存在觉察到诡异的危险，纷纷打消了下一步动作。
【备份文件提取成功，开始系统恢复，倒计时10秒。】
“除了我，谁也不能去寻找“不协调”！”
“这是我的命运，我的！”
“他是谁，他在干什么，他有什么力量，什么秘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病毒爆发，时空渗透和修正加剧，建立隔离区，剥夺运算资源和环境，系统恢复倒计时5秒。】
“呵呵，可怜的虫子，你最近的动作太大了！”
梦境中，轻轻的一个拨弄。
星界，成型中的深渊位面。
铁锈的天地无限宽广，干裂而锈迹满满的大地上，深渊蠕虫到处蠕动着，无数堕落、被堕落的灵魂经过灵界的过滤最终抵达这里，为食物链最底层的蠕虫们提供养料。
濒死的哀嚎无处不在，纯粹的堕落与混乱形成了一个贯穿整个深渊的黑河。
一座漆黑的宫殿就位于河底。
已经完整到序列1的深渊之主，突然惨叫起来。
一道裂缝出现在那无法直视、无法描述的神躯上。
“不！”
深渊之主哀嚎起来。
堕落途径的唯一性，概念化的权杖和武器神格，从的身体裂缝中漂浮出来。
神格已经完整！
代表随时都可以攀登到金字塔的顶点。
出于未知原因，这位深渊之主一直都没有这样做。
但再也没有机会了。
唯一性，分裂了。
就像深渊之主的神躯一样。
一同分裂的，还有整个深渊。
天空、大地、空间、一切的一切都一分为二。
纯粹的混乱在一边聚集。
堕落、混乱、毁灭中的一丝丝秩序，在另一边聚集。
很可笑，纯粹的混乱与堕落中，也是有秩序存在的。
从序列9到序列0本身就是一种秩序。
高位恶魔对低位恶魔的支配，低位恶魔对高位恶魔的服从，也是一种秩序。
途径内外对深渊之主的崇拜和信仰还是一种秩序。
现在，它们被分开了，剥夺了。
纯粹混乱的一半，再没有任何秩序的因子存在，不出所料的开始破碎和坍塌。
破碎的位面空间，层层堆叠，形成了多层深渊的雏形。
秩序的一面远离，形成“炼狱”！
唯一性的神格一分为二，分别隐没在深渊和炼狱里。
至于深渊之主。
一半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咆哮着，向秩序的另一半发起了攻击。
“给我，我的完整！”
疯子站在不断坍塌的深渊位面，所有的攻击都被一道裂缝泯灭，冲着不断远离的另一半狂怒、咆哮，然而一点卵用都没有。
秩序的另一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为自己幻化出一套黑色的燕尾服，他摘下半高的黑丝绸礼貌，彬彬有礼的一个鞠躬，静静的看着深渊和炼狱的分离。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物质界。
所有的堕落者、魔化者、小恶魔、大恶魔、高位恶魔都恐惧的看着身上出现的裂缝。
这时，冥冥之中的一个选择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选择彻底的疯狂。
还是在疯狂中保留一线理智和秩序。
前者保留大部分力量，却要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不再有任何秩序，不再有任何敬畏，不再有任何条件与约束。
后者虽然要丧失绝大部分力量，却保留途径和序列，也保留了一线理智和基本的秩序，还有通往顶点的路途。
其实很好选择。
不是吗？
0637 造物主（伪）的修复和更新
以前，混乱也是一种秩序。
要不，何来途径和序列？
但现在，这秩序的骨架也被分离了，带来的结果是彻底的坍塌与毁灭。
灵界，深渊的坍塌和毁灭还在继续。
于是，一个巨大的、宛如黑洞般的漩涡就此形成。
这个黑洞旋转着，肆虐着，毁灭着，大量的雾气、灵界生物和灵界怪物，完全不能稍加抵抗。
它们被黑洞吸入，进而粉碎和剥离，剥离出秩序的主体，吞并纯粹的混乱与毁灭。
深渊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增强。
并且，看不到一丁点缓解下来的迹象。
就像要将整个灵界都吞并一样。
灵界颤抖起来。
进而引发星界和物质界的颤抖。
这种颤抖是意识、灵魂、途径和序列层面上的。
序列越高，感受的越清晰，受到的影响就越深。
马亮就在意识和灵魂的颤抖中醒来，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一刻，一颗耀眼的星辰在天空中出现，无视任何物质、能量、法则的阻断，照耀在他那颤抖的意识和灵魂上。
原来是你啊！
他自以为找到了答案，轻松的对这颗星辰微微一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慵懒的爬伏下来，继续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管你怎么折腾，裁判权又回到了老子手中。
“造物主！”
这一刻，这三个字，这三个字所蕴含的概念、定义和想象，成了唯一的旋律和符号。
亿万人的认识和见证下，星辰更耀眼了，一点一点的来到天空的中央，无尽的力量、法则和内容，挥洒在三界的事物上。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黑洞般肆虐在灵界的深渊染上了一层层愿力的阴影。
阴影越来也与厚，最终将它与灵界的接触隔绝开来，并开始依照愿力定义和想象的深渊，加以改造。
于是，深渊开始上升了。
脱离了灵界，撕开了灵界与星界的壁垒，就像一颗拖着浓厚阴影的黑洞般，出现在星界。
星界。
到处都是群星的光芒。
这黑洞一出现，就被赋予了巨大的质量和密度，进而散发出巨量的引力。
在这引力的作用下，无数漆黑的光泽就从星界的每一个事物身上泛出。
然后，丝丝缕缕的，被吸引到黑洞中，加深、加重了它的质量。
黑洞向深渊之主在星界的神国而去。
轻而易举的撕碎和吞并了神国，进而稳定下来，渲染出大片大片的空间，最终化作一颗隐晦、漆黑的星辰，沐浴在主宰在照耀之下。
深渊就位。
层次和力量大幅度增长。
物质界，很多准备选择秩序（炼狱）一面的人，犹豫了。
一步登天啊。
最低也是小恶魔，是真正的恶魔啊，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一跃而成为施法者。
很多人受不了这样巨大的诱惑，在最后关头，改变了选择。
但下一刻他们的后悔了。
无数低阶的堕落者和魔化者，在星辰的照耀下，轻而易举的完成了生命形式的转化。
纷纷变身成恶魔形态的存在，进而被深渊的力量与法则俘获，纯粹的混乱和毁灭取代了他们对一切事物的认识和追求，摒弃了所有带有秩序倾向的因素。
于是，他们就真的变成了另一种狂乱的生物。
他们冲着天上的星辰咆哮，哪怕是造物主，也别想获得他们的遵从和敬意。
他们蔑视一切规则，他们开始了杀戮和破坏，什么亲人、朋友、战友等等，越是最珍贵的，砸碎后他们越是愉悦，越是美丽的，就越是有破坏和摧毁的冲动。
他们在这样的杀戮和破坏中，哈哈大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是深渊的一部分而已。
当然，这样的蠢货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人、包括三巨头在内，都选择了代表秩序的炼狱。
只是他们的力量，大多来自混乱的一侧。
选择一旦做出，身上的裂纹就带着一个混乱咆哮的黑影透体而出。
这些黑影带着他们的大部分力量回归深渊。
以前，他们是途径序列框架内的混乱，平白享受了混乱的好处，却没有任何制约和副作用。
让恶魔去信仰神？
让神去统治和代表深渊？
恶魔领主和神应该是同一个层面的生物。
所以，堕落者途径就是个bug!
现在这个bug被修正，留下的是炼狱途径的魔鬼们。
堕落者途径摇身一变。
【堕落者】变成了【蛊惑者】。
【魔化者】变成了【契约者】。
【小恶魔】成了深渊生物的起始。
不得不说，这次“更新”，造物主（伪）是真的放开了手脚。
改变了一种途径的最初设定。
修复了这个“bug”。
违背了自身的最高准则。
似乎准备好了，要去迎接最终的命运！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对“不协调”的一种试探和回应？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剩下就看马亮如何做了。
……
堕落者途径摇身一变，深渊就位，炼狱形成。
恶魔和魔鬼分裂的堕落混乱阵营，这种结构上的改变只是开始而已。
又是一个月过去。
马亮忽然被一阵奇怪的感觉惊醒，睁眼一瞧，发现狐贞贞在身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长时间的睡眠和高维硬核，让他的脑子都是懵的。
根本没有多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娘娘……你这是在这做什么！？”
狐贞贞全身一僵，意识到马亮醒了，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娘！？”
“啊！”
狐贞贞远远的跳开，视线一对上他的眼睛，唰的一下，脸上就殷红如血。
古怪的气氛维持了不到一秒。
狐贞贞终于醒悟过来，飞一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仓皇的逃走了。
马亮也反应过来了。
“玲珑！！”
他满脑黑线的冲着虚空喊道。
虚空勾勒出翡翠龙的轮廓，这么长时间，玲珑没有任何变化，无论是位阶还是心性，完全的停滞了。
“主人，你醒啦！”
玲珑变成四五岁孩童的模样，乳燕投怀般的扑到马亮的身上。
马亮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龙形，而是人身。
这下就彻底的明白了。
他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是正常的。
良久，他苦笑一声，抱着玲珑站起来，心想，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两天后，他把自己的住处搬到小喵的神庙里，安顿下来，才有空闲思考下一步的举措。
毫无疑问，尽快的晋升到序列3传奇，以解开高维硬核的一部分封印，是重中之重。
序列4的魔药该准备了。
要回江城一趟。
0639 一个骗子而已
“嘭！”
一个壮硕的黑影被扔出酒馆门外，几只强壮的狼妖和熊怪模样的诡秘这种，指着扔到大街上的一个猪头破口大骂：“妈的，现在是头猪都号称天蓬元帅，我呸，你要是猪八戒，老子就是孙悟空，艹，敢在青丘狐城骗吃骗喝，瞎了你猪眼，滚，要不然今天就卤了你！”
“洒家才是天蓬元帅，那些猪头都是假的，假的！”
猪头人身做猪八戒装扮的妖物惨哼哼的爬起来，不甘的嚎叫着。
酒馆旁边是一家人类序列者经营的成衣店，一队带着帷帽面纱的狐女正好从里面出来，一见这猪头，纷纷矫揉做作的嬉笑起来。
猪妖见了，也就不嚎了，马上就是一副猪哥像，诞着脸凑了过去，唱个肥诺，口呼：女菩萨、女施主什么的，就这样缠上了。
一条街上，酒馆、客栈、当铺……他妈的还有青楼！
走街串巷的，人有，妖也有，一个个深衣广袖，有做公子哥装扮的，有做文士、武生的，还有做和尚、道士和富家员外的。
最多的还是妖娆生姿的狐女，地位高的是小姐，小姐一定是化形彻底、品貌和身材都出众的，地位低的是丫鬟和婆子，这些仆役是真的仆役，化形不够彻底，大多都顶着一个狐狸脑袋，抽象而拟人化的五官很是丑陋，还拖着一个肥长的尾巴，一扫一翘的。
走到哪里，都带这一股浓烈的香风，香风里还有些淡淡的骚气。
相比这些走街串巷的妖物，人类反而是最低调的，不刻意还真的不好找。
马亮带着小喵还有一个猫女神官，就走在这样的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恍惚间，还以为穿越到了一个神话世界。
“喵，主人，小隐说他们都有扮演的痕迹！”
小喵在这里倒是没有在猫城的顾忌，大大方方的挽着马亮的一根手臂，兴高采烈的左看看、右瞧瞧。
不用她说，马亮就已经发现了。
一路上碰到的猪，都在玩同一个角色的cosplay，就是没碰到猴子，想必也差不离。
“这位客官，看看吧，好东西嘞，二阶灵器：云飞鹤，看看这工艺，看看这用料，从泰西那边过来的精品嘞！”
一个人类序列者小贩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躺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灵木雕琢的飞鹤，昏暗的光线下，这东西真是流光溢彩，就像是活的一般，下一刻就要飞出去。
二阶灵器是什么鬼？
“喵，这人是个骗子，主人别理他！”
马亮摆了摆手，让小喵稍安勿躁，拿起这什么二阶灵器，默发了一个坚定法术。
【云飞鹤（伪），使用次数1/2，注入灵性，激活灵阵后幻化成序列9的云飞鹤，起飞重量100公斤，最大时速：每小时45公里，最大飞行高度：200米。】
马亮很是惊奇，就想把在东西买下。
“五块灵石！”，小贩大喜，狮子大开口抱了个匪夷所思的价格。
马亮已经知道灵石扩散了，**个月前的事儿，只是没想到已经普及到这种程度，还有这云飞鹤（伪），有意思，哈哈，太有意识了。
小喵听了这价钱惊的目瞪口呆，接着就勃然大怒，正要给这个贪婪卑鄙的小贩一点教训，马亮就问她了，有没有五块灵石。
“喵，主人，他是个骗子，骗子！”，小喵的都快炸毛了，五块灵石，就这破烂，主人真是……
马亮越看这东西越是喜欢，小喵情急之下，反而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没有嘛？”，马亮的眉头皱了皱，看了眼点头哈腰、激动不已的小贩，呵呵一笑，说：“那就现做几块吧！”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刻，所有目睹的人，惊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他的右手一翻，一双眼睛变得光辉璀璨，璀璨中，无数神秘的文字、符篆、图形闪过，几条亮晶晶的线条就在他的掌心之上勾勒！
勾勒出五个叠加在一起的正方形，然后，无数光华就从狐城的防御罩上分离，丝丝缕缕的，往这些正方形的格子里填充。
整个城市的光照就此一暗，防护大阵一阵过载的不稳定，坐镇狐城的几个身影激射而出，一个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狐春娘，一个是从未见过的人类序列6的施法者，一个是猪八戒装扮的猪妖。
这猪妖可比之前见过的那几只像多了，也是序列6，身上有浓厚的愿力阴影，还有灵界灰雾的残留。
灵石还在飞速形成，整条街道都陷入诡异的寂静中，小喵先惊了一下，就笑眯了眼睛，心想，主人果然变厉害了好多，小喵这下不怕被人欺负了。
那飞来的三人看到这奇迹般的景象，惊的定在半空，狐春娘马上认出马亮，惊骇褪去后一片释然的神色。
她拦住了“猪八戒”和人类序列6，落到地上，步行走来。
两分钟后，五块玉一样的灵石放到小贩手上，马亮拿起那什么二阶云飞鹤，一无所觉的走了。
五块中品灵石就此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
那小贩还处于傻愣当中。
“三娘，那人是谁，好生了得，俺老朱尽看不真切！”
“他就是那位真人！”
“嘶！！”，猪妖倒抽一口冷气。
“第一人！！”，序列6的人类施法者有些牙疼。
“三巨头转化后，人类中，他应该是第一人了！”，又是一位人类施法者从虚空中凸显出来，语气复杂的说。
猪妖眼珠子一转，笑道：“既然是这位真人，娘娘可有吩咐下来！？”
狐春娘闻言脸色一寒，冷声说道：“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仔细你的舌头！”
猪妖讪讪而笑，连声道，不敢，不敢。
就在这时响起一连串的惊叫。
只见那小贩手中的中品灵石开始挥发，浓郁的灵性能量飘飘荡荡的从格子里飘逸出来，回到狐城的防护大阵之中。
“怎么会，怎么会，不要啊，不要！”，小贩前一刻才相信了天堂，后一刻就落入地狱，大喜大悲之下，把那灵石死死捂住。
但，没什么卵用。
“嘿！”，猪妖吧唧了一下嘴，啧啧两声，叹道：“好一个游戏人间的真人。”
“哼，一个骗子而已！”，狐春娘撇了撇嘴，不敢明说，只在心里腹诽。
0640 红龙逆鳞
狐城出乎预料的大。
似乎还有空间方面的灵阵布置，奥妙就在每一条弄巷和繁华的商业街道里。
从外面看，蛛网般交错的巷子可谓一目了然，但一走进去就豁然开朗。
马亮抬头看着遮蔽整个城市的防护罩，心想，那狐贞贞除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花痴，本事倒不小，就说在神秘学和灵阵方面的研究和布置，那真是于平淡细节中见神奇，不愧为奇迹位阶的神秘贤者。
“喵，主人，前面就是拍卖行了，你看，多热闹啊！”
“那我们去看看！？”
“喵，主人你有灵石吗？可不能再用戏法骗人家了。”
马亮哈哈大笑，也不回答，率先向街尾的那座气派的石质建筑走去。
这拍卖行有很多个入口，其中一条是给委托拍卖的拍主通过的，马亮就选了这一条。
“喵，主人，你可千万别胡来啊，小喵还要在这讨生活呢，那能得罪地主啊？”
“哼，再废话，就把你卖了。”
“喵……”
小喵缩了缩脑袋，看着马亮迎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狐妖，交谈几句，就被迎入贵宾室，不一会又被慎重其实的送了出来，带上小喵和猫女神官，走贵宾通道，进了拍卖会现场。
现场是个环形的阶梯型空间，拍卖台位于中央，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一束温和的光从空中射了下来，除了拍卖台，四周很是阴暗。
“喵，好热闹啊！”
小喵看着身下很是热烈的会场，很是惊叹。
“尊贵的客人，请进。”
狐妖打开了一个二层的包厢，马亮大大咧咧的走进坐下，不一会，狐女送来茶水点心之类的东西，还留下一个化形很彻底的狐妖留在包厢内。
“什么时候，猫人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就算修成正果了！”
“喵，主人你可要帮我啊！”，小喵抱着马亮的手臂，眨巴着大眼睛，软软糯糯的说。
“小喵啊，我发现你跟小隐学坏了！”
“喵，哪有……”，小喵抱着他的手臂一阵乱摇，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羞耻”事儿，脸颊微红，心想，以前看小隐做的那么自然，自己做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可为了族人，就是再羞耻也要做啊。
小隐说的对，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嘛，以前自己一个人，现在那么多族人，压力很大的。
一旁侍立的猫女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个雕像，不言不动。
就在这时，只听“铛！”的一声，一阵激昂的乐声响起，光束闪烁起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一个尖嘴猴腮的、看不出是人类还是妖物的拍卖师上台，拿着一个灵阵扩音器，咆哮着吼了一段开场白，现场顿时响起一片震天的喝彩声。
马亮也在鼓掌，眼神逐渐兴奋。
这是我的世界啊！
越来越精彩了！
鼓掌的力度突然加大，情不自禁怪叫一声：呀呼~~
一转眼，看到小喵奇怪的眼神，大笑几声，热切的看向拍卖台。
很快，第一件拍品上台。
“……二阶灵器【炎阳剑】的制造配方和锻造工艺，成品有：【坚固】【锋锐】【高温】【火焰】【克金】五大属性，最低要求序列7【锻造专家】学习和掌握，底价：100枚下品灵石或1枚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5灵石。”
“喵，好贵啊！”，小喵吐了吐舌头。
马亮小声问她，“灵器什么的好理解，但一阶、二阶之类的，是怎么划分的？”
小喵茫然摇头，说：“喵，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流行了，莫名其妙的！”
马亮无言的指了指她，一脸“你就是个迷糊蛋”的表情。
小喵委屈的低下头，掰自己的手指，幽幽的说：“主人，小喵很穷，很穷，很穷，很穷，很穷的！”
一连五个很穷，看样子是真穷。
也对，看那猫城，就跟个难民营似的，再看看狐城，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这小东西一见面就跟自己耍心眼，也不全是跟小隐学的吧？
“200灵石，16号客人出价200灵石，还有更高的没有？”
“200灵石第一次！”
“200灵石第二次！”
“铛，二阶灵器【炎阳剑】的制造配方和锻造工艺，200灵石成交，恭喜16号客人！”
马亮对这个价钱完全无感，没有参照物吗，可小喵的眼睛都直了，良久，幽幽的说：“喵，主人，小喵真是太穷，太穷了。”
马亮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
二号拍品又是一种二阶灵器的制造配和锻造工艺，一种名叫【神圣守护】的护符，是愿力、神术、灵性阵列结合在一起的产物，防护效果强大，还能抵挡和削弱诅咒方面的伤害和影响，起拍价更是高达300灵石。
听这些此起彼伏的竞拍声，价格很快被抬到500灵石的高度，让小喵更加碎碎念嘀咕什么穷啊富啊之类的东西。
最终，二号拍品以650灵石的价格成交，让马亮恍然觉得，灵石是不是已经泛滥了，怎么一出手就是成百上千的？
“喵，主人啊，这里可能是全华夏最高等级的拍卖会了，每一件拍品都是珍品啊，就说这些配方和工艺，一旦学会了，可就发财了，可惜小喵太穷，太穷了……”
“好了，等我的东西卖出去，分你一半！”
“喵，全世界最仁慈、最慷慨、最善良、最英俊的主人……”
“停，再废话一个子儿都没有！”
小喵连忙捂住了自己嘴，笑弯了眼睛。
后面的拍品，证明现阶段最受欢迎和追捧的，确实是灵器、锻造、附灵方面的。
这说明，新体系开始转型了。
原始、蛮荒、野蛮的发展方式已经过去！
马亮很是高兴，也很自豪，这一切都是他的，都是他带来的。
“铛！”
“女士们，先生们，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即将登场的是今天第一件“奇迹”拍品！”
现场寂静了一瞬，接着就是一片哗然。
“喵，主人，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的？”
马亮含笑点头！
“喵，发财了，小喵要发财了，嘻嘻……”
“下面有请9号拍品奇迹，‘完美形态之红龙逆鳞’”
一片吸气声中，马亮摸了摸下巴，得意的冲小喵嘿嘿一笑。
0641 祈愿水晶
龙有逆鳞，东方龙和西方龙都一样，用于保护身体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部位。
一般，龙的逆鳞都生长在腹部，但完美形态的巨龙，已经消除了腹部这个要害，转移到下颚处。
一个在腹部，一个在下颚，弱点的大面积缩小，逆鳞也大幅度的减少，但品质和功效来也得到了极大的跃升。
毕竟，浓缩的都是精华。
五色龙、金属龙，成年后大多是奇迹位阶，巨龙也被称为奇迹生物。
他们的鳞片当然是珍贵的，不管是用作附灵和锻造的材料，还是作为各种药剂的主药和辅药，都用途广泛。
何况逆鳞？
马亮满以为要拍出个天价，小喵也是如此，碎碎念的发财了、发财了，一双眼睛都快冒出金光过。
然而！
拍卖师把逆鳞的品质和功效介绍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它在三阶甚至四阶材料中的广泛用途，然后猛的一敲锣鼓，“铛！”的一声，声嘶力竭的喊道：“奇迹品质的逆鳞，起拍价1000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100灵石，开始出价！”
“喵！”
小喵情不自禁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接着就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下面的动静。
“各位，可以出价了！”
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拍卖师有些错愕，又喊了一遍。
“喵，主人，他们被震住啦，肯定能拍个天价，发财了，发财啦……”
马亮也自信一笑，忍不住又摸了一次下巴。
“铛！”
“有没有出价的，完美形态的红龙，逆鳞啊各位！？”
几千个阶梯席位，只听见嗡嗡的议论声，还是不见有人出价。
小喵觉察到不对劲，眼里的金光弱了下去，有些不安的去看马亮的脸色。
马亮的笑容也有挂不住了。
“铛！”
“最后一次，奇迹红龙的逆鳞，完美形态，底价1000灵石，有没有出价的？”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下面突然有个人这样喊！
“没什么卵用，据说可以泡酒……”
有人回了一嗓子，接着就是一阵哄笑声。
马亮有些尴尬，还有些恼怒，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小喵眼看一堆金山就这样飞走了，又是失望又是难受的看着他，眼神……
“一群土包子，不识货！”，马亮对她说。
“喵，主人啊，小喵难道就没有发财的命吗？”
“……你想的太多了？”
“不对，小喵是太穷、太穷了，没办法，好多好多张嘴嗷嗷待哺的……主人啊，我的族人只会种田，还没有自保能力，我想找一些有出息的路子，比如锻造啊，附灵啊，药剂工坊之类的，可我没钱，第一桶金太难了。”
“少废话，说，想要什么？”
小喵抱住马亮的肩膀，温柔小意的笑道：“小喵也想在猫城试试培育灵脉，如果能产灵石的话，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没钱怎么办，主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培育灵脉？”，马亮回想灵石配方和工艺，确实需要很特殊的环境和条件，江城是七大沉淀池，灵脉可能就是地下引灵工程吧。
只是胜地和景观可不是什么大白菜，但现在灵石又普及的这么广，显然是“科技”发展了，门槛应该降低了很多才对。
“要多少！？”
小喵竖起一根手指头。
马亮对现在的物价完全没有概念，试探的问：“一千？”
“一万！”
“什么！？”，再没有概念，他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人家还没收设计和人工费呢，一万灵石中的五千用来培育灵脉的，另外五千是材料价格，猫城有一点积蓄，小隐说如果给她留个位置的话，也会赞助一笔……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勉强够用，这已经是最少的了，没办法再省了。”
马亮被气笑了，说：“你准备的这么充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准备算计我了？还有，人家是谁，不会是狐贞贞吧？”
“喵，主人你这样说，小喵好伤心。猫城是小喵的，也是主人的啊，我的族人也是你的子民吧，主人你可是要做所有异族的神呢！”
“狐贞贞可是神秘贤者，除了她还能是谁？小喵知道她对你不怀好意，可主人你也没吃亏啊，这种事儿，怎么算也应该是她……”
“你快闭嘴吧！”
包厢里，那侍立的狐妖，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小喵吐了吐舌头，低头冲马亮做了个鬼脸。
这时候，拍卖师那边已经准备流拍了。
“1000灵石！”
没想到最后关头有人出价了。
“喵！？”，小喵还以为听错了。
“29号客人出价1000灵石，1000灵石……1000灵石第一次，1000灵石第二次……”
“1100灵石！”
小喵一下子蹦了起来，欢呼着抱住马亮的腰，现场一片哗然，纷纷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33号客人出价1100灵石，1100灵石……”，拍卖师满血复活。
马亮心想，原来这些家伙不是不识货，而是太狡猾。
“1200灵石！”
“1200灵石，1200灵石，98号客人出价1200灵石……女士们，先生们，奇迹之完美形态的巨龙逆鳞，起步三阶，工艺达到完全可以冲上四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1300灵石，最高价了，最高阶了！”
“33号客人出价1300灵石，1300灵石……”，拍卖师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现场的议论声消失，都被这个超出想象的数字，激的面红耳跳。
“喵！！”
小喵眼中的金光又泛起来了。
马亮瞧的好笑，故意打击她，说：“希望能拍到两万灵石吧，某人的难题就能解决了！”
小喵幽怨的瞥了他一眼，一双手死死的捏住，紧张的听外面的竞价声。
经过一番争夺，最终以1600灵石成交。
1600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多，但这是下品灵石，换算一下，也就16块中品，1.6块上品而已。
这么一算，马亮又觉得亏了。
“给你，800灵石！”
拍卖会结束后，马亮交给小喵一个装满灵石的袋子。
“主人啊！！”，小喵眼神幽幽的望着他。
马亮又摸出一颗玻璃弹珠大小的“水晶球”。
“喵，这是什么！？”
马亮摸了摸她的头，轻描淡写的说道：“祈愿水晶”
“祈愿！？”，小喵猛地瞪大眼睛。
0642 江城新貌
夜晚的江城是美丽的。
从天空向下鸟瞰，煤气灯悬挂在所有繁华的街道和主干道上，璀璨的灯光望之宛如棋盘。
旧时代的痕迹已经很少很少了，即使还存在一些残檐断壁，也披上了一层新时代的外衣。
比如，市中心原胜利路和中山路交叉口的立交桥。
钢筋水泥的桥墩质量很好，即使内部的钢筋已经腐朽。
密布的裂纹里长出了茂密的植株，整个桥身都披上了一层翠绿的外衣，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座造型奇异的风景假山似的。
桥面也很坚固，经过了最严格的检测，上面已经加盖了形形色色的木质和石质建筑。
这里就是最有名的步行街加跳蚤市场了。
煤气路灯将整个桥上的“生态系统”装扮的异常夺目，绿肥红瘦中的的蒙蒙灯火，蒙蒙光亮下的飞檐琼楼。
夜游的行人大多提着一盏油灯，来来往往的板车、牛车吱吱嘎嘎、慢悠悠的行走，两边的店铺内人声鼎沸，见缝插针的小贩和新时代的城管打这游击战，一会流动到桥上，一会逃窜到桥下，城管的哨音和骂声没有人在意，还有很多无知的孩童，到处流窜、打斗，让本已经很堵塞的交通越发混乱。
站在立交桥的最高处，就位于江城的中心，眺望整个城市，都掩盖蒙蒙的光亮和静谧的阴影中。
天空像一块漆黑的画布，通透、明净，磨盘一般的半月悬挂，群星闪烁。
要说旧时代留给江城最大的遗产，不是胜地和景观遗留的灵脉，也不是七大沉淀池和现在的灵石产出，而是整个城市都护卫在身后的钢铁城墙。
江城的面积很大，这城墙就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规模，这规模是现如今无法想象的。
正是有这些把整个城市都护卫在身后的钢铁长城，才有近千万居民最基本的安全保障，其他中心城市，大多数建立的时间太晚，资源和人力物力已经无法支撑这样巍峨的规模，只能缩小面积，这发展潜力就自然大大的缩水了。
到了如今，江城不仅能一直吸纳新鲜血液的加入，还能在城内保证最基本的粮食和物资产出，这一点在新时代尤为可贵，巨型城市的潜力，就在旧时代遗留的版图上，得到了传承。
正是有这样的潜力，才让江城在以后的那段极其危险和血腥的城战时期，存活下来。
到了城邦联盟阶段，江城的潜力和规模让它最先恢复，从而占据有力位置和资源上游，通过一系列阳谋、阴谋、分化、打击和拉拢，才建立了现在“江州城市联盟”。
江州城市联盟，是由五座中心城市、几十座二级、三级附属城市、无数个城镇、要塞和前进基地组成的庞然大物。
江城是联盟的首府，另一座稍逊于它的一级城市是舒州，位于原鄂省境内。
原来的省市地域划分早就不通用了，现在是以城邦为地域划分，城邦之间有敌对的，有联盟的，有中立的。
有以铁腕和武力著称，信奉**裸的丛林法则。
有以商业、流通而繁荣，信奉资源至上，主张和气生财，八面玲珑。
也有以生产和防御为主，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就躲进乌龟壳里打防御反击，这类的城邦通常都是些封闭的小王国，对外的戒心很重。
每个城市都逃不过这三类的划分，城市的这些倾向决定了各自的定位，相同的定位才能组成联盟。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要看位置、环境和力量大小，如果周围全是一些战争狂人，想安安心心的种田，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
城市联盟之间，大多是敌对的，大大小小也是经历的很多次战斗，谁都奈何不了谁，才形成如今的版图。
商业一般只在联邦内部进行，跨联盟的流通还很少，除了青丘狐族这样极其的特殊的所在。
联盟内的交通是命脉，修补泄露点和沿途的怪物，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进行。
联盟内的每一座城市都很重要，一座城市就是一座稳定的开拓据点，能辐射出大片的安全区域，用于探索和生产。
城市、城市连通的道路、城市辐射出去的安全区域才是文明世界的疆域，疆域之外已经退化到蛮荒，被泄露、诅咒、怪物所渗透。
在物质界，时空震荡和时空平抑的主战场，就在这些原始、蛮荒、未知地带，发生怪物与灵性生物之间。
现如今，谁也不知道那些人迹罕至的地带发生过什么，即将发生什么，正在发生什么，这就导致了最大的诡秘和危险。
如果有一张全世界疆域的电子地图，将所有的城邦点亮标注，就会发现，漆黑的地图上，文明呈根系结构，一个个城市就是根系的节点，联邦之间的交通就是根系本身，点亮的根系虽然发达、繁茂，但绝大部分地域都被漆黑的未知和诡秘所笼罩，越是远离根系之外，漆黑的颜色就越重，代表未知和危险就越深。
这是陆地，还有辽阔的海洋。
绝大部分海域都是漆黑的，洲际之间稳定的航道根本就不存在，可怜的是那些岛国，规模大些的还在苟延残喘，规模袖珍的，已经被漆黑所覆盖了。
海洋等于畏途！
江城立交桥上的夜市已经进入尾声。
凌晨两点左右，跳蚤市场的小贩已经开始收拾摊位了。
两边的店铺也已经打烊，闲逛的游人、旅客变得稀少。
环卫部门出动，开始收拾一天的狼藉，一个青年清洁工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厢，进入一条狭窄的弄巷，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油污，真是欲哭无泪！
“妈的，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说的就是老子了。”
“干，老子明天就辞职，就是加入开拓队也不干这狗屁营生了。”
青年带着口罩，穿着脏兮兮的工装，一边气狠狠的收拾，一边下定决心，不在这么蹉跎着混日子了。
加入开拓队，要么活的潇洒，要么死的利索。
青年正幻想在开拓队欧皇附体、大吃四方，从此人生逆袭，变身高序列者，白富美娶了一打接着一打……
突然，身边的颜色变得鲜艳起来，四周所有的一切变得有些失真，然后就听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请问，这里是江城没错吧？”
0643 过去的一年
“……麒麟团？呵呵，麒麟团那是老黄历了，现在当家的是教会的神殿骑士团和城主府的近卫军。”
“……这里面的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当初城战，江城被攻破过，那时候十几座中心城市围着我们打，围城两个多月，城里面连树皮都吃干净了，每天都在死人，一批批的烧掉，那烧成的灰被风一吹，那场面嚯嚯……麒麟团那时候当家，但也当不了所有人的家，最危急的关头，有人叛变，里应外合的打开了城门，放敌军进来。”
“那时候的人都疯了，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睛，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星期，你说的那个大烟囱就是那个时候毁坏的，好在引灵阵没事，沉淀池保住了，要不江城就算是收复了，也恢复不到现在这个模样。”
“当时麒麟团退守核心驻地，城里还有几家躲在最后的堡垒里顽抗，敌人已经庆祝胜利了，谁知道因为分赃不均，当晚就打起来了……你能相信，内讧啊，十几个中心城市的部队杀了个血流成河，麻瓜们都被卷入了，那叫一个惨！”
“趁这功夫，城里几家最后的反抗力量，才杀出重围，请来的舒州的援军，一通乱战，敌人被赶出江城，他们的联盟也崩溃了，只是中间可没有麒麟团什么事儿。”
“从那以后，麒麟团就没落了，核心层不是死就是逃，诺大的家业一朝星散……城主大人这个时候冒头，当时他老人家还只是个序列8，那种情况下，不仅保住了江城独立的地位，还跟舒州以及四个小城市结为同盟，后面就是反攻了！”
“原湘北省的中心城市一个不少，全是城主大人率军攻灭的，战事持续了半年，我们江州联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时候，每天都有战利品送回来，那场面啧啧……”
“你说教会？是啊，当初教会也是抵抗到底的，光明教廷的主神殿都被那些蛮子攻破了，教宗以下，祭祀以上，全都战死在城头……”
“嘿嘿，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像是不信？”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种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当时的那些祭祀、大祭司和教宗什么的，心里哪有神，都他娘的‘伪信’，那些蛮子攻进来，喊的口号之一就是教会革命，我问你，革什么命，自然是他们这些伪信者的命。”
“但教会也不全是伪信者，最危急关头，七八个途径的总教廷都已经宣布跟蛮子们合作了，是光明教廷、控尸人教廷、潜伏者教廷、饲养员教廷四家一边虚与委蛇，一边联络分割在城市各个部分的抵抗力量，最终等到了敌人的内讧，趁机选派精干力量，杀出重围，引来了舒州的援军！”
“小子，是不是跟拍电影似的？嘿嘿，过去一年发生的事儿，可比拍电影要曲折多了，我只能跟你说个大概，反正麒麟团什么的都不好使了，现在是城主府当家，城市联盟议会掌握着整个联邦的最高权力，两者既有制约又有合作，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我跟你讲不清楚。”
“这是世俗，不涉及教权，教权被光明、控尸、潜伏、饲养四大教廷瓜分，真信徒、神术牧师、神恩者上位，教廷高层，已经跟序列者没什么关系，有传言说，城战其实就是为了清洗各大教廷，真相还是谣言，我是分辨不了的，我只看到，城战后，各个教廷都挺像那么会事儿了，不再是光明教廷一家独大。”
“怎么又问麒麟团？他们能在那，还在大烟囱那边。”
“战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谁也没有抢他们的地盘，据说大人物们还顾忌着谁，我以前是柳州的，城战时期逃难进的城，前面的事儿，还真不清楚。”
“好，好，好，够了，够了，呵呵，现在像你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
清晨的酒馆里空荡荡的，除了真正的酒鬼，这个时间谁会来这种地方！？
但就有一个年轻人，傻乎乎的进来，看样子是打探消息的，只是时间不对。
酒馆的经理李庆书被他找上了，天南地北、陈年往事，聊得很是尽兴，临走的时候，这青年为了表示感谢，还给了一块下品灵石做为酬谢。
李庆书笑眯眯的把一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送走，一回身，脸色就变了。
年轻的酒保在柜台后收拾，这看了半天热闹，早就纳闷了，正准备问几句，就听李庆书吩咐道：“今天不开门做生意，你通知一下，都回去休息吧！”
“经理，你这是！？”
李庆书竭力控制身体的颤抖，勉强笑道：“老板那我去说，快点，记得锁好门窗。”
说完，他连手边的灵石都没管，急匆匆的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一个杂间，李庆书一通乱找。
很多旧物都落满了灰尘，翻找起来真是一片狼藉，他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一些旧报纸、特别是一年前收到的旧物是重点查找对象。
好一通忙乱，李庆书一无所获。
他喘着粗气，在门槛上坐下，回忆那青年的音容笑貌，越想越觉得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很想像。
这个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无法想象，一旦猜测是真的，对自己，对这个城市来说，意味着什么。
五分钟后，他急匆匆跳上一辆等候在后门外的马车上，用了十分钟赶到自家老板的府邸。
“你说什么，确定没看错！？”
李庆书的老板是个序列8的破碎者，城卫军的一个小头目。
“老板，我可是江城的老人，那个人……我怎么会认错！”
老板神色凝重的想了想，最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也许……人家只是回来看看呢？”
“麒麟团啊老板，那帮遗老遗少就等这天了，要是，要是……那可就真的要翻天了，到时候要死多少人，多少人要被牵连着遭殃，就说您……您也逃不过啊……”
“对，对，他妈的，这事儿不能掉以轻心，你跟我走，去城主府！”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城主府，找了府中一个熟悉的管事，费了很多的周折，才见到日理万机的城主大人。
这位城主30多岁，序列6的位阶，一举一动都威仪十足。
但是，当他听了李庆书的汇报，竟失态的愣了很久。
0644 开挂了一样
都说时势造英雄，张靖在马亮主政时期，不过是个小角色。
但他却是江城城主，江州城市联邦有数的几位巨头【常议】之一，序列6的【灵植学者】（播种者途径，序列7灵药大师的晋阶）。
这么一位崛起于草莽，历经生死考验，重新带领江城走向胜利和辉煌的人物，自然不是什么草包。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冷冷的注视李庆书，像是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实性。
李庆书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城主大人的审视如有实质，冷冽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的内外看透。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张靖突然问道。
“我，我，我就说了一些众所周知的东西。”
“噢！？”，张靖稳稳的坐下，“怎么说的？”
李庆书额头的冷汗直冒，两股战战，一五一十的回答，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等他叙述完毕，张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李庆书身上的压力骤减。
这是个聪明人！
张靖想到。
他对那个人说的，是广而告之的版本。
不错，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真相到底如何，自然不会像这个版本里说的那样简单。
“你说……他去了麒麟团！？”
“是，是，有两三个小时了，现在，恐怕，已经……”
张靖突然笑了，顺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拨了拨滚烫的茶叶，慢悠悠的吹了一口，说：“那就让他去好了，苦主说的话总比我这个既得利益者说的要可信。”
李庆书和他的老板一阵赔笑。
张靖抿了一口茶水，轻轻的放下茶杯，瞥了眼浑身不自在的两人，叹了口气，说道：“大多数人都是阴谋论者，哪怕真相就摆在眼前，也要过分解读，充分的发挥联想，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哪怕是造谣、诋毁、中伤！！”
李庆书两人听得心中一凛，连忙低头。
“这是人之常情，我就是再霸道，也管不了人家肚子里在想些什么！”
话音刚落，李庆书就受不了这沉重的压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的老板脸色极具变幻了几次，也跟着一起跪倒。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你们！”
“大人！”，李庆书颤巍巍的抬头，脸皮微微抽搐，瞧着很是激动，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从下巴滴落，“是您，是您大人！！”
这没头没尾的，差点没把老板吓死。
张靖眯了眯眼睛，等着下文。
“在最危急的关头，是您力挽狂澜，也是您带领我们从失败走向一个个胜利……在这吃人的世道，还是您庇护了所有人，江城在您的治理和带领之下，越发兴旺，越发繁荣……所有这些，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只有狼心狗肺之人，才会无视这一切，只为他们的私心和利益。”
“就算那个人回来又如何，江城不是他一个人的，那个麒麟团早就是过去式了，是他们自己没能守住这份基业……”
张靖终于笑了，他站起来，搀扶起李庆书，温和的说：“你是个明白人，我很欣慰，旁人只看到高处的风光，又怎么能体会到我这个位置的难处！”
“800万人，800万，一个江城就有这么多的人口，更不用说整个联盟。”
“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要让他们活下去，还要活的有尊严，有保障，谈何容易啊！”
“大，大人！！”，李庆书眼含热泪，哽咽难言。
张靖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一个叹息，落幕的转过身去，微微的摆了摆手，“有功者赏，有过则罚……你们下去吧，城主府不会亏待你们，江城800万荣誉市民不会亏待你们。”
就这样，激动不已的李庆书和“不善言辞”的城卫军小队长退了下去。
张靖一个人待了一会，突然嘿嘿一笑，喃喃道：还是个演技派，有意思。
李庆书直到下午才离开城主府，赏赐要等几天才能下来，但他并没有任何激动之色，像是还沉浸在为城主大人鸣不平的义愤当中。
直到回到酒馆，才缓了颜色。
“会不会有些过了？”，酒馆老板，城卫军小队长说。
“城主大人需要的是一个态度，我也没指望能糊弄他！”，李庆书苦笑着说。
老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看就要起风了，这才安稳多久？”
李庆书不答。
其实他在城主府的那番话有一部分是真的。
不管是非对错，不管真相蕴含着多少不可告人的隐秘和龌龊，至少现在是好的，对绝大部分人来说。
事实证明，三院制是不合时宜的，权利分散的结果必然导致内耗严重，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是短浅的，真理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没有外敌、和平、秩序的情况下允许犯错，但现在不是，犯错的结果就是危险，就是有可能的倾覆。
没什么比安定、安全、衣食无忧的环境和秩序更重要了。
即使，它是不公平的、奴役的、倒退的、是为维护一小撮人之特权而服务的。
城主府，张靖在地下密室中一阵忙碌。
“嗡！”的一声，从灵石中流淌出来的灵性点亮了繁琐的灵性纹路。
一束光从穹顶的阵眼投射下来，勾勒出一个黑袍人的外形轮廓。
“什么事儿，这么急！？”
舒州城主，江州城市联盟的另一位巨头，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说道。
张靖沉默了一会，才说：“他回来了。”
舒州城主：“发现景甜他们的踪迹了？”
“不是……是那个人！！”
舒州城主：“……他！？”
“不错，我刚刚确认过了。”
舒州城主：“……是啊，也该回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那件东西……”
舒州城主笑道：“不用担心，你就实话实说好了，那个人还是讲道理的，我们要始终站在“道理”的一边。”
张靖松了口气，说：“我知道，真是……心里有些慌乱。”
“可以理解，如果我的性命至于他人的喜怒之间，也会一样。”
“妈的，那件事有眉目没有，我的魔药早消化了，一直再等那些王八蛋的消息。”
“稍安勿躁，奇迹哪有那么简单的？”
“可他呢？以前没有对比不知道，现在了解了，瞧着就跟开挂了一样……”
0645 墓碑
要想成为奇迹，必先战胜奇迹，然后经受“奇迹之考验”，才能成为奇迹中的一员。
战胜奇迹，自然是获取魔药主材料的过程，这一部分如果还可以借助外力和资源通过的话，那么“奇迹之考验”，就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了。
服用魔药后，第一步要克服奇迹生命在魔药中留存的意识，战而胜之。
第二步需要抵抗奇迹生命的其他特性，比如习性，比如认知等等，最后用长时间的休眠，来完成生命形式的最终蜕变。
这三个步骤缺一不可，其中，第一步最为重要，如果在这里失败，奇迹生命会在晋升者的体内“复活”，晋升自然就失败了。
第二步如果没有迈不过，虽然不会造成晋升失败，却会让晋升者“性情”大变，连思维方式、行为习惯甚至过往的记忆，都会像奇迹生命靠拢，那时候，活着也等以死了，因为构成人的意识主体改变了。
当时，马亮就差点就失败了，幸好有一颗愿力水晶（灵界的‘太阳’），在最危险的关头，给了他极其关键的支撑，才得以度过。
可见，这“奇迹之考验”的难度。
序列8晋升序列7是一道坎，但还没有超过“人”的范畴。
序列6到序列5就不是“人”的范畴了，任你惊才绝艳，任你权势滔天、资源无限，在它面前都一视同仁。
猎杀奇迹生命获得主材料只是第一步，借助愿力、神恩、充分的资源和准备，还不难通过。
服用魔药呢？
就只能自己来抗了，任何外力都帮不了，哪怕是神。
当然，这样说未免太绝对了，诡秘的不可名状，没有绝对之说，可能过个十年、二十年、上百年，随着经验的积累，随着“开荒怪”的前仆后继，这“奇迹之考验”也会贬值，也会被人们给研究透彻并制定各种通关的秘籍、秘法，但现在不行，它宛如一道无法越过的天堑，横在所有序列6的面前，让他们愤怒，让他们绝望，让他们疯狂！
原救世军三巨头做为“bug”已经被修正了，现在谁也找不到他们。
唯一成功，还可以肖想只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化龙者，第一人，江城上议院原荣誉议长，麒麟团团长，奇迹者马亮阁下。
这种情况下，要说江城对他的归来，毫无预计那真是玩笑。
这一天，平平无奇，看守麒麟团驻地大门的老谢，还是像平常那样醒来，打着哈欠，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
然后这位驼背的老人，简单的洗漱一番，用了一顿简陋的早餐，开始了一天的巡视和打扫。
满目的枯枝败叶，一栋栋的颓废和无人居住的木质、石质建筑，杂草和植被见缝插针，这驻地的外围早就没有多少人活动的迹象了，看到的全是孤寂和荒凉。
老谢慢悠悠的清扫一条通往核心区域的小径，突然从草丛里蹦出一条瘸腿的灰兔。
灰兔的后腿血迹斑斑，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挣脱陷阱而受的伤。
“这些天杀的……”
老谢是个软心肠，满院子的小动物都是他的陪伴，任何一只都是他都不愿意伤害。
只是这一片已经成了很多熊孩子的探险和游乐场，老谢一个孤寡老人，自然看顾不过来，这样的事儿就时有发生。
抱着灰兔急匆匆的回屋，翻找出一瓶治疗轻伤的药剂，小心翼翼的处理了伤口，再仔细的包扎好。
“下次小心点，听见没有？”
他煞有介事的叮嘱兔子，就像它能够听懂似的。
说起老谢这个人，也是可怜。
儿子、儿媳、孙子都在城战的时候死了，赖以生存的家也散了，剩下的，走的走，逃的逃，独留下他一个，守着这个无人问津的院子，每天只能和这些愚昧无知的动物作伴。
想当初，老谢也曾阔过。
那时候，他儿子是序列8的调制专家，儿媳妇是序列8的培育者，一家子都是人上人，就算在这院子里，也是地位尊崇。
别说麻瓜了，就算是其他序列者的家属、甚至很多序列者都对他老人家毕恭毕敬的。
多少人指着他儿子和媳妇过活，在整个麒麟团他家都是有股份的。
厄运从真人离去的那一刻起降临……
老谢又开始发呆了，过了一会，他擦了擦眼角泛起的泪花，叹了口气，走出去继续打扫。
“那些天杀的……”
一边清扫，他一边这样满怀怨恨的嘀咕。
“老人家，请问……”
老谢的动作顿了一顿，不等身后的声音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这里没有宝藏，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就是个废园子，不信你自己去看，别来烦我！”
“老人家我不寻宝，我找人呢。”
“你找谁？这里没有人，只有鬼。”
“鬼？”
“人都死了，不就变成鬼了？”
“难道全都死了？”
“没死的，还不如鬼呢……我说……”，老谢不耐烦的转身，看清来人面容的一瞬间就定住。
“老人家，你认识我！？”
“嗬，嗬……”，老人的样子像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死去，来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搀扶住。
“真，真，真…………”，老人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嘴唇，艰难的看着来人的脸，浑浊的泪水开了闸一般，“真，真人！！”
马亮并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朱敏他们为自己加冕了这样一个称呼。
他看老人就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因为激动而熄灭，不得不好声好语的安抚。
这么纠缠了一会。
“真人啊，真人，哇……”，老人从巨大的冲击和激动中缓过来了，先是不顾一切的跪倒，然后嚎啕大哭。
“苍天有眼，真人无事，真人回来了，回来了啊！”
马亮的眉头一皱，见老人要爬过来抱住自己的脚，就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道，这老人开始亲吻他踩过的泥土。
这……
“真人啊，你要为我们报仇啊，那些天杀的一个也不能放过……杀，杀，要杀干净……”
“真人啊，好惨啊，我们好惨啊，都死了，都死了，死了……”
这人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
他完全沉浸在不正常的状态中，刻骨的怨恨，肆意的发泄着。
马亮干脆一挥手，让他昏了过去，止住这刺耳的尖叫和嚎哭。
他左右看了看，简直认不出这里就是曾经那个车水马龙、热闹喧嚣的场所。
“有人没有！？”
默发了一个法术，马亮把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他走进一片墓园，看着一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