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冲段
“硬仗？三大工作室彻底合而为一，还真是一场硬仗！”
许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安迪交给他的资料，口中轻笑一声道。
这段时间以来，许嘉很少关注代练方面的事，尽管这关系到他的武学点来源，但武学点已经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许嘉已经将大部分主要武学都提升到了九级，三阶前的武学，也研习了绝大部分的变种。
可以说只凭这两部分，任何武者只要具备这样的条件，都可以算入七段甚至八段的行列。
而许嘉还有“一闪”这种神技，以及足够惊人的战斗技巧，和部分飞天段以上才能掌握的流派能力。
所以尽管许嘉的武学点还在平稳收入，但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使用途径，自然也就不关注。
不过星火工作室还是不能放弃，一些更为高阶的武学，依然需要大量武学点的投入。
何况等以后许嘉自己迈入高阶，七阶以上的高级武学，估计需要的武学点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毕竟前世在游戏里，这些“大招”都有着十倍于普通武学的学习代价，一度让玩家们苦不堪言。
尽管它们的威力也确实足够炫酷，但前辈们还是衷心地告诫后来者们不要乱学大招，不值当。
从许嘉的角度来讲，这些大招本质上是飞天段以上的武者，才会真正在战斗中用到的，十阶以前根本用不上，那些前辈们的告诫并没有错。
因为这些武学不仅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学习，而且实战意义很小，反而是一些简化版、阉割版还能有点用……
言归正传，当许嘉回头来看星火工作室时，他发现代练行业就在几天前，发生了一件前世从未有过的大事。
原本应该针锋相对，但实际上都属于玛法人的三大工作室……合并了！
杨天问的幻影鸟工作室被击溃后，他终于放下了自尊，选择回到艾斯霍尔，与议会以及另外两大工作室合作。
杨天问本人的能力毋庸置疑，在前世的历史中，他是以一己之力抗衡两大工作室的人，或者说他抗衡的是艾斯霍尔这个大后盾。
于是在取得了议会的信任后，杨天问关于合并三大工作室的要求，很快得以通过，而他本人依然是合并后工作室的首领。
合并后的代练工作室，名称就叫做“冥河”。
“冥河之水，足以熄灭一切火焰的水吗？还真是来势汹汹啊。”许嘉淡笑着感慨一声，“他们的实力怎么样？”
“很强。”安迪脸色不太好看地说道，“最近这几个月，代练界的整体情况很稳定，没有太大波折，也就给了对方发展的空间。”
“合并这件事，很可能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是事实了，只不过他们只在内部进行合作，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直到现在才宣布……”
安迪说着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些自责。
因为工作室合并这件事，如果他愿意去调查的话，还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但他并没有。
这或许也不能怪他，因为星火只是安迪手上的一部分事务，他还要负责当金塔的大管家，以及帮许嘉处理一些琐事。
包括异界通道这类事，依然只有安迪能帮忙。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自满的因素，别说是安迪，就连许嘉也觉得，星火已经一统代练界，根本没什么压力。
如果算市场份额的话，整个代练行业而言，星火独占了七成。而现在的冥河工作室也顶多有两成，可以想象他们合并前的光景。
许嘉摆了摆手道：“无所谓，有竞争也是好事，至少在九月是这样。”
九月是万界台的结算月，所以九月前的这段时间，也是代练行业最红火的时间点。
万界台每年结算一次，会根据武者自身的段位，给予不同程度的反馈。
这些反馈可能涉及到武者目前的瓶颈、未来的晋升，甚至可能直接是某些武学的变种。
其实在远古时期，世上并没有这么多变种武学，最初的那一批变种，都是来自万界台的直接馈赠。
每一年的具体结算日是不固定的，但可以确定在九月，并且在结算前的半个月左右，所有进入万界台的武者都会有所感应。
“这倒是，有人跟我们打擂台的话，正好可以把热度炒起来。”安迪现在是炒话题的老手了，立刻反应过来道。
他不知道的是，许嘉所指的并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冥河的存在，可以在将来的危机中成为一个替死鬼。
九月过后，舆论危机就会到来了啊……只有度过这次危机，代练业才算是真正建立起来。
但同时那也意味着，这一行彻底进入玩家的视野。
许嘉略带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明天开始冲段，可能会一口气冲上飞天段，你做好准备。”
飞天段？！
安迪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绝对能给冥河工作室一个狠狠的打击！
……
第二天，许嘉独自一人进入营养仓，意识登陆万界台。
冲段是他早就想好的事，万界台的回馈还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对飞天段以上的武者。
而且要在即将到来的热潮中，给星火工作室打一个大大的广告，有什么比第一位飞天段打手更有效？
哪怕是“虚段”，那也是能名列万界台的飞天段！
虚段是对十阶之下的飞天段武者特有的称呼，用以称呼这些介于人和非人之间的强者。
由于九段武者不能匹配到飞天段，所以理论上九段当中的最强者，只要愿意不停地进行匹配，总是能够晋升飞天段的，没有人可以拦住他。
但十阶上下的战斗力差距过大，这部分人实际上不能匹配飞天段的战力，所以才会有“虚段”的说法。
在许嘉开始匹配的同时，星空论坛上也同步开始了直播，播放许嘉的冲段之路，而星火早在昨天就开始宣传这件事。
许嘉则不关心这方面的事，他正有些惊讶地望着前方，因为他匹配到的第一个对手，就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和他目前的段位匹配，这是一名七段的对手，只不过……这是一名玩家。
第二百一十二章 高端玩家
此时排在许嘉对面的，是一个身材修长、一身混搭风武士套装的男子，显示在万界台中的姓名是“张廷羽”。
这个名字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并不能直接从中看出对方是个玩家，但其实大部分玩家都认识这个人。
隶属于十大公会之一的百时公会，张廷羽是其中的副会长，也是专职战斗的副会长，更是百时第一高手。
十大公会是官方排名，只有这十大中的公会，有资格参加一些秘密的官方活动，或者待遇上和其他中小型公会有差距。
而在这十大公会里面，每一家都有着上游俱乐部，公会会长由俱乐部派出的管理人员来担任。
换句话说，这些公会的会长或许等级不低，武学水准也很高，但实战能力却未必很强。
他们对于游戏有着很高的理解和见识，但这些更多是为了更好地发展公会，而不是和别人去打架。
至于打架这件事，可以交给同样隶属于俱乐部的职业玩家，甚至选手。
许嘉很清楚，目前这个阶段，《天青》游戏里还没有出现职业联赛，各大俱乐部也就没有这一分部的职业选手。
而张廷羽正是未来的明星选手。其实现在也是，只不过名气还仅限于高端玩家圈子，等到职业联赛开启，才广泛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
“第一梯队的玩家，等级都已经超过60级了啊……”许嘉看了一眼张廷羽的数据，上面显示着的是六阶。
玩家进入天青界已经半年多的时间，像张廷羽这样的顶尖玩家，不仅等阶超过六阶，段位也打上了七段。
而且从他能匹配到许嘉来看，只怕实力还不俗。
在许嘉观察着张廷羽的时候，后者也在反过来观察他，并且一下就被那恐怖的数据给镇住了。
“许嘉，五阶，七段，段位战53场，52胜，胜率98%。”
这依然是许嘉当年冲上七段的数据，他从那之后就再没上过自己的号，所以数据也就再没有变化过。
哦，除了等阶从“二阶”变成了“五阶”。
但是53场上七段，高达98%的惊人胜率，却依旧停留在许嘉的面板上，并且足以被每一个后来人瞻仰。
张廷羽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再停顿了三秒之后，果断抛弃了他高端玩家的矜持，将眼前的数据截图，发到聊天群里。
这个聊天群的名字叫做“老炮儿吹水群”，最初是由一帮老职业玩家建立，后来发展成了职业选手的大本营。
而到了现在，这个群里已经大部分都是《天青》玩家，以这些人的见识，不难看出《天青》迟早会统治整个大型网游市场。
“老铁们，出来看上帝了！[图片]”
张廷羽的消息在“老炮儿”群里发出，顿时引发了一系列的关注，也引起一大堆高玩冒泡。
这是因为张廷羽其实很少发言，他是处于整个游戏食物链顶端的玩家之一，在职业圈里也是前辈大神级的人物。
“羽神好！”
“哇！第一次见到活的大神！”
“咦，老张居然冒泡了？”
在消息发出去的初期，并没有太多人关心张廷羽发的内容，而是对他本人的现身而感到惊讶。
当然，这也是因为张廷羽的截图太过简单，上面只有姓名和其他信息数据，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但这里毕竟是高玩群，几乎人人都参与过万界台对战，而且段位都不低，于是很快有惊呼声此起彼伏。
“前面的小屁孩闭嘴，玛德我看到了什么？！”
“卧槽？！53场的七段？老子打了530场的时候，还是个五段的咸鱼！”
“98%的胜率……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肯定不是人吧，玩家怎么可能做到，这摆明了又是哪个剧情npc……”
“npc里面我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不行，回头得好好查查这个许嘉，他身上绝对有大任务！”
张廷羽看了一眼群里的聊天，就没有再多做关注。
他发出这张图片，是出于人类正常的分享和炫耀需求，也顺便看看群里有没有人认识眼前这个家伙。
看来没有……张廷羽随手关闭了聊天插件，集中注意力到游戏上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等到下个资料片时，这种功能无法再实现了。
万界台的匹配是有准备时间的，但这个时间并不长，现在已经快要结束，张廷羽只能尝试着与眼前之人对话，试着引起对方的兴趣。
“您好，阁下。”张廷羽模仿着游戏人物的说话风格，“您的战绩令人惊叹……”
许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个阶段的玩家，还不是很擅长跟npc交流。这种蹩脚的翻译腔，跟中式英语没什么差别。
其实他们只需要正常说话，游戏的力量就会自动帮他们翻译。
不过许嘉也对这些顶尖玩家有一定兴趣，不介意他们参和到三古星域当中来，于是主动开口。
“你是神民？”
听到“神民”这两个字，张廷羽不由微愣了一下，而这个时候倒计时刚好结束，意味着两人已经可以对战了。
不过眼见许嘉没有出手，张廷羽也就没有急着动手他估计自己也不会是眼前这个变态的对手两人就在这里闲聊起来。
“没错。”张廷羽没有否认，点头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在玩家众多的苍龙星域，神民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货，土著们也学会了最简单的判别方法那些名字稀奇古怪的家伙，多半就是神民。
但张廷羽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正常，表现也没什么问题……
“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你们就跟萤火虫一样显眼。”许嘉故意高深莫测地说着。
张廷羽神情微变，他对许嘉口中的“我们这些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眼下并不是适合激烈探讨的时候。
于是他举起剑，低声说道：“请让我见识一下阁下的剑术。”
在他面前的许嘉轻笑了一声，下一刻他便发现对手已经消失不见，同时后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白光闪过，张廷羽一脸茫然地回到匹配界面。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现世
如果不是对战记录那里清晰地显示着，自己刚刚有了一场时长为“00：00：01”的负场，张廷羽简直以为是自己掉线了。
虽然《天青》这款游戏里，至今还没有发生过掉线的现象，可是刚才那一幕确实太像了！
在真正进入战斗的不到半秒的时间，他就直接被清理出局，这实在是……
张廷羽迅速打开了对战录像，在经过第一视角和上帝视角的反复对比后，他越发沉默起来。
片刻后，他没有什么犹豫地，就将这份对战录像的完整文件，发到了“老炮儿”群里。
这是一种《天青》专属格式的录像文件，用天青客户端打开时，可以多视角观察对战。
做完这一切，张廷羽又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自己分享录像，毕竟这不可能隐瞒。
群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好友，完全可以直接通过ob来查看，这是瞒不住的。
他后悔的是，之前为什么要手贱截图一下那个数据……如果不是先给他们看了一眼上帝，多半也不会有人注意自己的一场段位战。
……
秒杀张廷羽，对于许嘉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将玩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三古星域来，是他顺势而为的一步棋，但作用还是挺大的。
玩家群体会是将来数量最为庞大的低端武者群体，也是中下层代练业务的中坚力量。
相比于土著们还处于摸索阶段的代练业，玩家们就专业太多了。
他们有着上百年的游戏行业历史，自然有着对应的代练业历史，同时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以及大量从中滋生的利益集团。
现在玩家还困于苍龙星域，对隔壁发生的代练产业革命一无所知，是时候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等到那一天……或许可以跟玩家合作。”许嘉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然后继续开始今天的匹配。
他的上分之路还在继续，并且通过星火工作室开设的直播间，完整转播到了平台上，供整个三古星域的武者“瞻仰”。
如果不是各大星域之间的网络难以联通，或许张廷羽等人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
不过许嘉正次的排位之路，也暴露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真实阶位五阶！
这个数字相比于他的惊人实力来说偏低，但跟他之前冲段时的二阶相比，却又高得离谱。
这才过去了多久，这个人居然连续冲上去三个阶位……
随着许嘉的不停上分，他的匹配用时正逐渐变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七段的武者数量已经不能算多，而许嘉惊人的胜率，也使得匹配变得困难。
万界台的匹配系统也遵循一定的原则，比如尽可能减少许嘉这样的怪物，希望将他的胜率拉低，可惜……看起来很困难。
这使得许嘉和星火工作室的名声，又一次在星空论坛上快速发酵，尤其是许嘉本人。
因为时隔数月再度出现的点云房主，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发惊人了。
几乎没有任何对手能抗过他一击，人人都是惨遭“一闪+x”的格式秒杀，区别只在于“x”是什么武学。
有的是“乱花”，有的是“飞瀑流”，比较惨的甚至死于“点云”之手……总而言之，没有高于二阶的武学，更没有人能逼出“鬼丛”。
“点云房主的实力又变强了，他甚至没有用上‘蝶武流’……”
“废话，那可是人家压箱底的招数，能这么容易给你看吗？”
“那可未必，这可是一位执掌整颗星球的强者！”
“整颗星球？你说什么？”
类似的言论不断在论坛中出现，有关于许嘉的真实身份，以及荒原星的变化，甚至还有关于“金塔”的情报。
到了金塔彻底掌控荒原星，而荒原星又得到戈洛星首府承认的今天，许嘉的现实身份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毕竟万界台给出了他最重要的两项信息姓名和容貌。
有这两样信息，要查到许嘉的身份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几乎都是公开的情报。
不过这只是对于大组织而已，而他们也默契地没有大肆宣扬这一条信息，直到点云房主再度现世的今天，才被人偶然地提起。
于是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大半个论坛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荒原星……那是很遥远的地方啊！”
“统治着一颗星球的人物吗？不愧是我所崇拜的点云房主大人！”
“听说当地人都称呼他为‘许先生’……”
这样的议论充斥着论坛，也被花费了不菲代价，终于“翻墙”来到这里的张廷羽看到，然后惊讶于许嘉这个npc的惊人身份。
以张廷羽在玩家群体中的能量，要查一个知名npc还是不难的，毕竟三古星域也有玩家存在。
“这个npc居然是一颗星球的主人，难怪模板这么变态……等一下，他们说的代练工作室是什么意思？”
张廷羽很快从三古星域的星空论坛当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
……
就在张廷羽一步一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时，身处荒原星的宁青，正和面前的一道虚影做着交流。
如果许嘉在这里，肯定能够一眼认出，这道虚影正是来自大武的倪少寒，同时她也是宁青的好友。
荒原星上有一定的信号屏蔽手段，让这里与外界的交流变得困难，但这种屏蔽谈不上绝对严密。
别的不说，金塔内部肯定留了后门，否则把自己一起给屏蔽掉也太蠢了。
而倪少寒有着来自大武的技术手段，要绕过屏蔽也不算难事。
“万界台的数据出来了，他现在只有五阶。”倪少寒拿着今天的最新消息，似笑非笑地告知了宁青。
她没有指明“他”是谁，不过她相信宁青能够明白过来。
宁青确实明白了，不过她依然保持了沉默。
“另外，星火工作室对外宣称，他这次会用自己的账号冲段，至少冲上九段，可能还要冲击一下飞天段。”
宁青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淡笑，看似随意地说道：“他想做虚段武者么？”
“虚段也是飞天。”倪少寒强调了一句，“我觉得你可以找他试试手，这会对你有所帮助。”
尽管知道倪少寒是想借自己的手，试探一下许嘉的虚实，但宁青还是在沉默片刻后道：“我会考虑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各方
苍龙星域，达门星。
达门星是苍龙星域的主星之一，也是百时公会的大本营所在。
他们公会的主力成员，在进入游戏时都会选择这颗行星作为出生地，以保证力量能够第一时间汇聚起来。
而此时此刻，张廷羽正和四五名玩家一起，坐在一间会议室中，竟然还有着烟雾缭绕的气氛。
很多职业玩家都是网瘾少年出身，抽烟那是通性。就连张廷羽也会抽，只不过他的瘾不大，一般也不在公共场合抽烟而已。
一名头发灰白的青年无奈敲了敲桌子：“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啊，这里还有女士……”
“是女生！”在场五人中唯一一名女性强调道，“尤其是你！小屁孩，才多大你就抽烟？”
“穹沫阿姨，你都二十八了，还装什么嫩呀？”吸烟的两人当中，一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嘻嘻地说道。
不过既然会长都发话了，他还是跟旁边的胡渣大叔一起，将烟头在旁边按灭。
这就是目前百时公会的管理层，每一个都是公会的核心人物。
会长“莫扎疼”不用多说，他本身就是来自百时俱乐部的高级经理，具有出色的管理才能，以及不错的游戏天赋。
尽管游戏id有些无厘头，不过这是他以前自己闯荡游戏圈时的id，这么多年下来，也就不打算换了。
副会长穹沫，少见的女性职业高玩，她跟张廷羽一样是专精战斗的职业选手，但已经二十八岁“高龄”的她，确实是职业圈的老年人了。
或许再过几年，她就得跟旁边那位胡渣大叔“史莱姆之怒”一样，退出职业圈的一线，从事一些后勤管理工作。
而剩下那名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少年，他的年纪确实很小，今年刚满十七岁。
少年的游戏id叫做“三生菜”，去年才从青训营出来的超级新人，三个月前进入《天青》，现在已经向着七段进发，实打实的武学奇才。
据说“三生菜”这个id的意义，并不是跟“三生”有关，而是他吃火锅必须要拿三片生菜作为餐底，否则吃起来就不香。
“小三，你找死是不是？！”穹沫阿姨怒目圆瞪，恶狠狠地盯着三生菜。
“哎，不要叫我小三啊……”
“好了，你们两个。”会长“莫扎疼”现在只觉得自己一阵蛋疼，自己这一票副会长，怎么看也不像正常人……
哦，幸好还有一个比较正常的老张。
“小三挺好的……”张廷羽默默说道。
“嗨呀，你们给我闭嘴！”莫扎疼终于忍不住用力地拍着桌子，“老张，你不是有重要情报要说吗？”
张廷羽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一样，连连道：“对对，大家看下手头的资料，我们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
“万界台里面的对战，是可以代练的！”
……
许嘉的冲段之路还在继续，他已经成功冲上了八段，论坛上开始有人自发给他发布记录帖，看看他这次又可以保持多少连胜。
是的，许嘉从七段打到八段，又是一场没输过，甚至在他手上撑过五秒的对手都非常少。
不过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之前只在网络中、代练界流传的神话，这一次却被铺天盖地宣传开来。
各类纸媒、网络媒体甚至官方媒体，都在大篇幅报导许嘉的事迹，而且挖掘程度之深，简直令人惊讶。
从荒原星和金塔的掌控者，到他本人二阶时就学会“一闪”的事实，都被详实地报导出来，俨然是要为一位新生的武道明星造势一般。
戈洛星，谢家。
谢玉无聊地躺在玉质长椅上，一边打着哈欠晒太阳，一边把玩着身边妙龄少女的脸蛋。
“玉少。”老魏的身影从旁边快步走来，完全无视了那位妙龄少女，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我们查到消息来源了。”
谢玉腾腾就站了起来，急忙道：“到底是谁？”
身旁的少女被吓了一跳，随即又换上慵懒的嗓音：“玉少……”
“一边去！”
谢玉一脚将她蹬开，目光却直视着老魏。在这一刻，老魏那张干枯的老脸，似乎比妙龄少女更吸引他的目光。
老魏轻咳一声道：“玉少，我们查到大肆宣传许嘉其人的命令，是从大武内部直接发出的……”
“大武？！”谢玉不由紧紧皱眉，这个答案超出他的预料。
谢家在戈洛星很有权势，说是只手遮天夸张了点，但要说通天还是没问题的。
但大武……从某种意义上说，大武就是“天”的一部分。
“能查到是谁在做这件事吗？”
“可能是徐家……或者他们背后的那一位。”
纵然是以谢玉的飞扬跋扈，这时候也忍不住直吸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以徐家和那一位的关系，在戈洛星也算得上是真正的豪门了，他们或许无法将谢家怎么样，但反过来谢家也很难阻碍他们做事。
“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谢玉有些遗憾地说道，“代练这一回事，以后再也不是小圈子里的秘密了，恐怕会形成一个产业……我们家一定要参与进去。”
“参与？”老魏疑惑地望着自家少爷，他总觉得今天的后者，好像有点正经得过分了。
“嗯……”谢玉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去问问星火，他们还愿不愿意接受投资？”
……
与各方一样在关注许嘉的冲段之路，以及星火工作室近况的，当然还有艾斯霍尔的冥河工作室。
现在负责冥河工作室依然是三个人，但和当年的三大工作室首领已经不同，只有杨天问一人还在其中。
另外两人当中，一个是负责这项事务的温信宏，以他议员的身份，负责主导当然没什么问题。
而另一人则是一名女子，她是大巫师索伦娜，也是冥河工作室的“技术总监”。
艾斯霍尔毕竟是巫师大本营，他们已经逐渐认识到，巫术或许不应该用于正面作战，而是作为后勤力量，为前线提供帮助。
三人此时正待在一个小会议室当中，神色凝重地看着一份录像。
那正是许嘉最近几场战斗的录像合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飞天段打手
什么人可以做到杀同段位如杀狗？
那当然是真实实力远远超过显示段位的家伙，比如许嘉这个怪胎。
现在已经是许嘉开始排位的第二天，他的对战录像当中，开始包括一些八段武者，不太容易做到一剑秒杀。
但即便如此，许嘉依旧保持着全胜的战绩，只不过平均时长加长了一些，整个合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
“索伦娜，为什么又找我们来看这个录像？技术部有什么新发现吗？”杨天问疑惑地看着索伦娜。
许嘉的对战录像，他们三人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拿到手了，用不着再专门看一遍。
“是的。”索伦娜点了点头，“我们对比了许嘉这次现身后的武学技巧，和他上次出现时的打法，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是什么？”温信宏也忍不住问道。
索伦娜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个人……他代练时的表现，甚至比他自身还要好。”
“还有这种事？”温信宏顿时一愣，转头看向杨天问。
杨天问也不禁一阵愣神，迟疑了片刻道：“实话说，我此前并未发现……等我回去对比看看。”
“你看不出来是正常的，就算是飞天段武者来，也不一定能看出多少端倪，除非他对代练这一行非常了解。”
索伦娜显然对武学很熟悉，尽管她自身并不是武者，但说起武者相关的事来却头头是道。
“我们也是通过大量的细节比对，才发现这一点的。他在使用自己的身体时，部分武学存在一定的晦涩，反而代练时无比纯熟。”
“另一个典型的证据是，他在代练时可以娴熟地使用蝶舞流技法，而自己对战时则较少使用，或者比较晦涩。”
“或许是因为等阶的不同？”杨天问想了想说道。
使用高等阶的身体，确实能让武者使用出本身不会的武学，不排除许嘉的天赋过于惊人，可以快速掌握的可能性。
“不，哪怕是一些低阶武学也是如此。”索伦娜摇头道，“不过，这次他再现身后，这些问题好像都不存在了，他对武学的掌握度高得吓人……”
温信宏不由乐了：“怎么个吓人法？”
在目前的天青界本土，还没有形成“武学等级”的概念，一个人究竟有多掌握武学，是无法被量化的。
但帝国的巫师们正在做这件事，并且进度还不错。
“我们找过很多武者来做测试，将武学按照0至100的刻度来划分，正常来说，一名九段武者，通常有至少三门武学，达到80分以上的水准。”
说到这里，索伦娜又看了看杨天问：“杨队长有五门武学超过80分，还有一门武学达到了90分。”
如果许嘉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于帝国研究的先进性，因为这种理论在正常的历史中，要晚上很多才出现。
显然许嘉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事物，至少使得玛法帝国对武学的研究大大提前。
而索伦娜所言确实非常正确，一名九段武者，正常情况下至少是沉浸于武学十余年的武者，有两三门最擅长的武学达到八级，是理所当然的事。
杨天问微微皱眉，他不太喜欢帝国内巫师们的这种研究，他是纯粹的武者，这也是他当年离开艾斯霍尔的原因。
温信宏倒是不在意这个，他笑了笑问道：“许嘉的武学能当得上多少评分？”
这话又是让索伦娜微微犹豫，随即才道：“他所有武学都在90分以上。”
会议室内顿时陷入一阵迷之沉默，索伦娜看着脸色发绿的两名男性，轻咳了一声：“不过至少，他还没有展现出代练时的那种‘蝶武流’技巧。”
“所以？”杨天问忍不住道。
“我认为许嘉并没有强到无法对抗。”索伦娜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阻止他继续造势，否则在九月的对抗里，星火将彻底占据上风！”
杨天问正要说话，温信宏却摆手打断了他：“你说得没错，我已经找了金志仁阁下帮忙。”
……
“老板，冥河工作室有新消息发布了！”
就在许嘉打上九段的当天，安迪急匆匆来到他的办公室内，口中说道：“他们宣称一位飞天段武者，已经加入工作室作为代练打手……”
“飞天段？”许嘉不由微微挑眉，口中说道，“真正的飞天段打手是不存在的，造势而已。”
哪怕是在后世，代练行业也极少涉及到飞天段这个层次。
不是因为没有飞天段武者，而是十阶以上的武者，生命本质已经发生变化，在使用万界台时便会留下烙印。
玛法帝国的克隆登录技术，对飞天段武者来说不适用。
所以根本不存在飞天段的金主，哪怕有打手是飞天段，那他也顶多负责九段升飞天段的单子，跟正常的九段顶峰武者差别并不大。
安迪倒是不清楚这一点，但他知道如果任由冥河工作室这样宣传下去，只凭“飞天段打手”的噱头，也能抢走一大票订单。
在这个结算月前最重要的时间点，订单一旦被抢走，可就拿不回来了，市场份额必定会重新划分。
许嘉沉默了片刻，又道：“口说无凭，冥河拿出了什么证据？”
“他们直播了几场八段升九段的打单情况。”
“放出来我看看。”
安迪早有准备，很快就将冥河那边的直播录像放出，确实全都是八段的战斗，但战斗却呈现碾压之势。
哪怕只是使用八段的身体，飞天段武者也远不是正常八段能抗衡的。
“是金志仁啊……”许嘉只看了一会儿那名代练的动作，便迅速判断出来，口中轻笑一声道。
完全受帝国掌控的飞天段武者，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这个层次的武者，几乎人人都有自身的武学风格，很容易认出来。
“老板，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压下他们？”安迪问道。
许嘉想了想道：“等等吧……如果明天金志仁要打九段的单子，那就正好了，说不定能碰见我。”
“如果没碰上呢？”
“那就更好了。”许嘉笑道，“那我们得恭喜冥河工作室入坑。”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来我往
飞天段打手！
冥河工作室这个消息一经公布，立刻引发了广泛的热潮，尤其是在代练界内部。
代练这个行业虽然在大众眼中还不算热门，但其实际市场规模已经相当可观，很多资本都是进来闷声发大财。
毕竟这一行所需要的前期成本并不算高，克隆技术和设备根本不值几个钱，中低阶武者的人力成本就更低了。
而广大武者的代练需求却难以满足，可以说只要投钱进来，就肯定可以赚到钱，区别只是赚多赚少而已。
而这些中小型工作室占的份额很微小，可能加起来也就10%不到，捞点星火和冥河两大工作室外的汤水喝喝。
可是冥河这条消息一出，就是连这点汤水也要抢走了！
因为以前他们有汤水喝的原因，是外面都没有热度特别高的人物，顶多就是一个点云房主。
星火工作室有点云房主在，大家是服气的，因为谁都知道代练这个行业的火热，就是当年点云房主带动的。
可是现在连冥河工作室都要力捧一位明星打手，简直是要把最后一点生存空间也压榨掉！
于是在金志仁直播代打的画面前，无数工作室老板咒骂声不断，恨不得亲自上去……算了，上去也打不过。
但无论这些小工作室老板怎么怒骂，金志仁都不会掉一根毛。
事实上，站在整个行业的角度看，冥河工作室是做法是有益的。
代练行业不能只靠许嘉一个代表人物，百花齐放才是最良好的态势，而且……也有更好的抗风险能力。
……
“老板，金志仁果然开始打九段单子了！该死……没想到真有这种单子让他们接到！”
第二天清早，安迪就来向许嘉汇报，这并不出乎后者的预料。
九段的单子是很少见的，因为九段武者下单，基本就意味着是要升飞天段，成为“虚段”武者。
这种事平常极少出现，毕竟九段武者大多是要脸的，他们的段位有很多人关注。
要是哪天突然打上了飞天段，而自身实力却没有对应的增长，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是找的代练？
所以九段的单子以往极少，哪怕是在星火工作室，也是一个月才有一两单，需要许嘉亲自出手才能打下来。
冥河工作室更是从未接到过，因为根本没人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可是“飞天段打手”这个名号一出，转眼就有人眼巴巴将订单送上……只能说段位结算的威力确实惊人，九段武者也只能先不要脸了。
九段和飞天段的结算回馈，那可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尤其是对于很多卡在九段的武者来说。
说不定就是因为找代练升了这一段，得到的回馈惊人，让他本人也顺利踏入十阶，那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飞天段了？
哪怕没这种好事，顶多上去输几把掉回九段就是了。
这个层次的强者，拿出那点代练费来搏一个机会，并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
“不过老板，金志仁的胜率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高。”安迪紧接着又道，“他今天已经打了快二十场，胜率只在60%左右。”
“哦？”许嘉便拿过金志仁的对战数据看了看，便笑道，“这个九段的武学弱了点，而且金志仁还不太熟练。”
如果按大武的算法，许嘉可以算成高位九段的话，那么金志仁代练的这个金主，顶多算是初位。
而且金志仁显然是临时拉过来凑数的，他还不是很适应代练的模式，经常因为想用一项武学没用出来，这种判断性的失误而落败。
别说他堂堂飞天段武者了，就算是普通的高阶武者，也不应该频繁出现这样的失误。
只能说，金志仁还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代练打手。
“那老板是要……等他下一个订单再去狙击？”
“怎么可能！”许嘉嗤笑一声，“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去发帖子挑事，就说我今天上分顺带狙击，要是狙击不到，就邀请金志仁用他的代练号来一战。”
……
交锋还在继续，无论是杨天问还是温信宏，都明白许嘉不会就此罢手，尤其是眼前摆明有一个好机会的情况下。
依然是小型会议室内，只不过这次除了冥河工作室的三首领之外，还多了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却十分年轻的男子。
这人正是玛法帝国的顶尖武者之一，也是这次被温信宏请来帮忙的飞天段强者，有“金爵剑”之称的金志仁。
“星火对我们下了战书，许嘉要在今天晚上狙击金先生。”杨天问如是说道，“如果他没机会排到的话，就邀请金先生一战。”
“邀请金先生一战？”温信宏有些好笑地说道。
“当然，是用金主的账号。”杨天问补充了一句。
索伦娜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她对武学的了解已经很深，但顶尖武者间的对决，她还无法提供太多有效的意见。
她只能从诸如武学评分、对战胜率等方面，给出自己的建议。
金志仁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是温信宏道：“这是好事。无论结果如何，星火愿意出面，就是给我们捆绑炒作的机会。”
对于实力明显处于劣势一方的冥河工作室来说，如果能公开跟星火打擂台，其实就是一种收益，能够大大提升自身的知名度。
杨天问缓缓点头，脸色却不太好看。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半年前还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却需要蹭对方的热度……
“我会安排。”杨天问重重吐出一口气。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哪怕心中不忿，也不会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温信宏和金志仁对视一眼，前者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而且……如果许嘉真的在段位战中碰上金先生，想必我们能给他一个惊喜。”
这话让杨天问和索伦娜两人同时一愣，还是杨天问率先回过神来，惊喜道：“难道说，金先生他……”
“我今天输的十二盘里，有十盘是故意的。”金志仁平静地笑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徐裳
星火跟冥河两大工作室的明争暗斗，让星空论坛的人流量都上涨了两成以上。
要是再晚上几个月，说不定还能形成一出年末大戏，足够论坛上的围观群众吃一波瓜的了。
当然哪怕是现在，关注两家工作室争斗的人也相当多，因为代练行业已经逐渐成为社会热点，被各界人士关注。
每年的九月份，作为万界台的结算月，其性质简直跟许嘉前世的高考一样。
不仅武道结算这一话题，会成为全社会关注的对象，而且谁敢在这个时候干扰冲段，那就是跟全体武者过不去。
所以代练这一与万界台密切相关的行业，也随之得到了大量关注。
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看，作为三古星域的政治中心，戈洛星竟然有超过十家传统纸媒，在大篇幅报导两家代练工作室的争端……
在风气严谨的戈洛星，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而在这个时候，戈洛星的徐家当中，徐长陆正不紧不慢地放下报纸，脸上带着些笑容，又似乎有些诧异。
报纸上所登载的内容，正是这两天最热闹的“最强代练之争”。
到底是段位第一的飞天段打手更强，还是一直以来代表代练这一行的点云房主，更擅长做代练这件事？
尽管很难看到两人用代练账号对战，但看到飞天段打手与点云房主本人对战，效果也差不多不是吗？
“九哥，你也在看两大工作室的报导吗？听说今天晚上，许先生就要跟那位飞天武者决战了！”
一名圆脸少女走到徐长陆身旁，亮晶晶的双眸望向报纸，口中说着。
随着许嘉身份的进一步揭露，“点云房主”这个称呼渐渐成了过去式，只有最初了解他的人才会这么叫。
而更多后来认识到许嘉和金塔的人，要么直接喊他的名字，要么就跟金塔一样，称呼他为“许先生”。
“是吗？”徐长陆不置可否地说道。
他对这件事只是略有关注，出于对许嘉其人的好奇而已，还谈不上面面俱到。
“当然！”圆脸少女应了一声，又伸出右手，将腕表上的画面递给徐长陆看，“你看，许先生已经开始匹配了，说不定下场就能碰上哦！”
显然少女正在用自己的个人终端，观看网络上的实况直播。
徐长陆不由哑然失笑：“小裳，你是把许嘉当成偶像了吗？你该不会想去荒原星吧……”
“咦，九哥，你怎么知道？”徐裳一脸惊奇地说道，“我不但要去荒原星，还要加入星火工作室！”
“至于偶像……唔，我的偶像是最强的代练之王，许先生和那位飞天段武者，谁赢了谁就是我的偶像！”
徐长陆不禁目瞪口呆，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徐长陆无奈地说道，“你要是敢跑去荒原星，你老爸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他又进不来荒原星，略略略！”徐裳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不屑道，“荒原星长期开着星环装置，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徐长陆当然知道，他本想瞒下这件事，让徐裳好好碰一次壁，没想到她倒是行动派。
“那你又要怎么进去？”
“嘻嘻，这就不劳你操心啦！”徐裳歪着脑袋道，“倪姨都答应我了，我当然有办法进去！”
说到这里，她又转身向外走去，嘴里还在嘀咕着：“那个冥河工作室的位置，怎么就一直查不到呢？好歹能有个备胎……”
徐长陆当然听到了这句嘀咕，心中骤然闪过一丝疑惑。
冥河工作室的位置查不到？这世上还有戈洛星查不出来的东西？如果有，那背后必然隐藏着很深的缘由……
徐长陆的内心掠过一抹阴影，换做平时他肯定要计较下去，可现在却没工夫考虑这些。
“这小魔头居然要出远门……告诉大伯父？不行，等她知道是我告的密，能闹腾我大半年。”
徐长陆同学考虑了一下告密的代价，果断怂了回去。
戈洛星上有很多绵延数百年的大家族，这些历史悠久的家族当中，几乎都会有一个“混世魔王”。
因为在这些大家族里，经常会出现多代人同时拥有较强的影响力，都能左右家族局势的情况。
而这些人又不可能完全对立，所有最受他们集体宠爱的年轻一代，就有了成为混世魔王的潜质。
当然，这样的人未必就是草包，或者说能受到诸多长辈的关爱，他们想变成草包都难。
比如谢家是谢玉，徐家就是徐裳。
相比之下，徐裳更让徐家的人头疼，因为她同时还被倪少寒视若己出，甚至让她称呼自己为“倪姨”，连辈分都不管了。
要不是徐裳对武学之道的兴趣不是特别大，倪少寒早就收她为徒了。
思来想去之后，徐长陆还是决定给老师发过去一条留言，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一涉及到徐裳的事，倪少寒很快就给他回复了：“让小裳出去走走是好事，会有人照顾她的，这件事你别插手。”
……
荒原星。
九段的匹配用时已经变得很长，以许嘉的惊人胜率来说，现在几乎十分钟才能排到一把。
而且更让许嘉头疼的是，他每赢一场获得的分数，已经有了减少的趋势。
在他的分数超过50分后，赢一场经常才加一两分。
许嘉很清楚，越是临近飞天段这个分界线，越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并且在超过90分后，就会直接开启晋级赛模式。
也就是说，到时候赢的每一盘，都有可能让许嘉直接晋级，但一旦输掉一盘，很可能就直接掉个二三十分。
九段升飞天段的严苛由此可知，这是许嘉阶位和段位差距过大的代价。
当初拿谢玉的账号晋升时，也没有这么辛苦过。
一下午的匹配很快结束，并没有碰上金志仁，许嘉才堪堪打到九段30分，而安迪又来向他汇报了一个消息。
“老板，宁青女士想要见您。”安迪如是说着，“她说有另外一名弟子，希望能从外界带进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要商量。”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试探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许嘉没什么犹豫，便答应了与宁青的见面。
经过一下午的对战，纵然是许嘉也会感到少许疲惫，这种疲惫是体现在心神上的。
毕竟到了九段的层次，敌人的水准都已经很不错，偶尔还能碰上一些高位九段。
哪怕这些人比起宁青来说，还是要差上那么一些，可许嘉要取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在万界台里，他的青骨剑是没办法带进去的。
少了这一柄神兵利器，“一闪+鬼丛+青骨剑”的完美组合，就少了相当重要的一环，让许嘉只能靠自身的经验去补足。
虽然暂时他还没有出现过失误，但许嘉明白失误是迟早会有的，人毕竟不是机器。
所以在时间不是很紧急的情况下，许嘉并不打算“疲劳作业”，晚上的上分可以迟一点再开始。
许嘉在金塔内会见了宁青，这次她的弟子姚竹子没有随行，反而是阿月和艾莉陪着她过来。
按照许嘉的安排，二女已经开始跟随宁青学习剑术，隔天便会过去学习一个下午。
不得不说，宁青身为未来的剑道大宗师，能够开宗立派的人物，教学水平那是没话说的。
就算是一直跟随许嘉学习的阿月，也必须承认宁青确实是个好老师……嗯，至少比许嘉更成体系。
许嘉的教学是非常松散而填鸭式的，他会让学生在某个阶段时，尽可能多地学习所有能学的东西，不管对方能否接受。
接受得了就学，接受不了就滚蛋，所以许嘉除了阿月，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真正的弟子。
艾莉不能算，她本身就有很好的武学基础。
宁青则不一样，她自身就有着非常正统的剑道传承，所传授的东西是自成体系，既不会压垮学生，也不会出现明显的缺失。
等到学生的实力和见识增长，自然会回头再补上未兼顾的细节。
从有教无类的角度上看，这种方式确实更加科学。但许嘉肯定是不在意的，他只教天才。
……
“宁老板。”许嘉见到宁青，然后又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你应该知道，我轻易不会让人进入荒原星，你能进来已经是破例了。”
宁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停顿了一下，直接道：“我可以告诉你实话，要不要让人进来你自己考虑吧。”
“哦？”许嘉挑了挑眉。
“要进荒原星的人叫徐裳，她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少寒很喜欢她。”
“徐裳的身份很容易验证，另外需要告诉你的是，徐裳想要加入星火工作室。”
“原来是她……”许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现在的小姑娘脑袋有问题？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来代练工作室做什么？”
“你可以自己问她。”宁青当然没空了解徐裳的想法，口中说道，“你好像认识她？”
“不认识，我认识她干嘛？”许嘉矢口否认。
当然，这并不是实话，因为他尽管不知道徐裳是徐家人，但这个名字在未来却非常有名。
徐裳是未来玛法帝国的最高议会成员之一，也是比较少见的女性议员。
徐裳拥有一定的玛法血脉，她的父亲是徐氏族长徐无量，但母族却有着玛法血统。只不过她的母亲很早就过世，才使得这件事很少有人知晓。
现在只怕除了徐裳本人和她的父亲，就只有许嘉这个异类知道了，连帝国方面都对此毫不知情。
帝国是有派出女子外出扎根的行为，但数量不多，也很难混进徐家这样的大族。
徐裳的母亲则完全是由于一个意外，碰巧与年轻时的徐无量相识，最后嫁入徐家。
徐裳本人是在何时“觉醒”，这一点已经无人知晓了。
在后世的历史上，徐裳初一登场时，就是以一名天才巫师的身份，成为帝国与徐家之间的桥梁。
在听说了徐裳有意前来荒原星后，许嘉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淡笑。
“徐裳可以进来，但只能是她一个人。”
宁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将消息转达给徐家，然后又道：“阿月想学一闪，但是她说你不肯教她，艾莉也是。”
听宁青终于说到这个话题，阿月和艾莉立马转过头来，两对眸子亮闪闪地注视着许嘉。
许嘉不由失笑，他还真没想到，这两个小丫头居然求宁青出面来说“一闪”的事。
她们以前不来请求，是因为知道求也没用，许嘉说不教就是不教。
但宁青不一样，她自己也会“一闪”，而且造诣不低！
这其中隐含的意思是：如果许嘉不给出一个说的通的理由，那么宁青有可能自行教授“一闪”，许嘉又不能天天跟着她们。
这多半是阿月的主意……许嘉心中暗笑。
艾莉处事公正而严谨，有时候又会显得过于周直，反而阿月虽然偶尔看起来呆呆的，但思路一直都很清晰。
“我不教一闪是为她们好，宁老板你应该明白的。”
“我不太明白。”宁青摇了摇头，脸上显露出几分疑惑，“一闪与其他武学无关，既然能学，为何不学？”
这回轮到许嘉愣住了，但他随即意识到，土著们对“一闪”的认知，还真没有后世的玩家强。
于是许嘉只能解释道：“一闪的作用过大，大到很多敌人可以直接用一闪解决，就不会去考虑正常的解题思路。”
“如果在六七阶的时候就频繁使用一闪对敌，很容易导致变种武学的缺失，升十阶的难度凭空上升一大截。”
十阶是道槛，很多时候不是战力到了就能升上去，更需要武者对于武学的理解和积累。
哪怕是不受瓶颈限制的玩家，也要完成大量繁琐而高难度的任务链，等于游戏帮你完成这个积累的过程。
许嘉的话只是随口一说，可是落在宁青耳中，却犹如醍醐灌顶。
因为她正如许嘉所说，是在六阶时就学会了“一闪”，而如今也确实被卡在十阶的门槛上，缺少了某些关键性的武学理解。
于是在沉默了许久后，宁青轻轻点头道：“你是对的，她们需要打好基础。”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终遇
宁青的住处内，倪少寒的虚影又一次出现在这里，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
“一闪……还有这方面的隐患吗？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倪少寒摸着下巴，口中轻声说着。
她自身当然是不会“一闪”的，倪少寒又不是剑手，使用“双刺”这种奇门兵器的她，武学路数喝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一些寻常使用的剑法她还算精通，“一闪”这种需要精深理解的武学，就不是她能学习的了。
于是她只能看向宁青：“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恕我直言，他说不定是忽悠你的。”
不得不说，倪少寒对许嘉的了解还真是很到位，他确实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过宁青还是轻轻摇头，不管许嘉说的是真是假，至少这事在逻辑上是成立的，而且也符合她的亲身经历。
而真假对她自身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因为过去无法改变，而她已经找到了之后的道路，只需要去实践就可以了。
至于阿月和艾莉……她已经决定不教授她们“一闪”的深入内容，只教一些粗浅知识就够了，许嘉也正是如此做的。
这些粗浅的理解，无法帮助她们真正学会“一闪”，但可以让她们对之有所防备，不至于面对“一闪”时手足无措。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倪少寒却突然说道。
“嗯？”宁青抬头看了看好友，她知道对方一直对许嘉的来历好奇，这次也是在借助她的手去试探。
倪少寒停顿了一下道：“许嘉说六七阶以前不适合学习一闪，可是他自己是二阶时就会了……不，可能更早时候就会，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宁青沉默片刻道：“许嘉这个人很古怪，他给我的感觉是，好像先将很多武学知识一股脑学会，然后才开始自身的修行。”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打基础，甚至可以在等阶很低时，就开始对阿月的教导。”
宁青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将自己近期来的感受和盘托出。
“跟我想得一样。”倪少寒笑着说道，“以前我们猜测，许嘉可能有一个疯狂的老师，对他灌输了从一阶到十阶甚至更高的全部经验，再让他慢慢修行。”
“但是这很不可思议，别说有没有人能做到零实践的学习，单从他的年龄上讲都不可能。所以我换了一种猜测……”
没等她说完，宁青已经微微皱眉道：“你怀疑他是某个老怪物的转世？”
转世这个说法很罕见，但并不是没有。
哪怕是在万界台出现之前，那些号称真神的巫师们，也有过转生的行为，只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隐患。
“是的。”倪少寒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那是撼星段才有可能……你觉得他来自中央星域？”宁青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在武学之道上天赋出众，但并不是很擅长分析这类事。
“有可能，但也可能是某些奇特的物品，甚至只是一个意外……”
“总而言之。”倪少寒总结道，“我暂时不希望与他为敌，而且他还有另一重身份，这可能会改变星域将来的局势。”
说到这里，倪少寒又笑道：“小徐裳很快会到荒原星，要麻烦你照顾她了。”
……
来自宁青和倪少寒的试探，并没有让许嘉感到惊讶。
反正也不可能有人猜到他的真实来历，许嘉根本不在乎。
在与宁青见过面之后，许嘉很快便回到金塔当中，并且继续晚上的排位。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晚上第一把就排到了金志仁！
尽管星火工作室的直播间刚刚开启，还没有多少观众汇聚过来，但金志仁那边却是一直在直播的。
金志仁已经从下午打到现在，始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胜率，但分数也已经逼近了一百大关，距离升段不远了。
作为飞天段武者，金志仁打这种对战当然没有半点压力，所以连续打上七八个小时也照样神采奕奕。
当许嘉与金志仁在竞技场中相遇时，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随即金志仁率先露出淡笑：“许嘉，你好。”
“金先生。”许嘉轻轻点头，倒是没有出言挑衅的意思。
在他印象里，金志仁是帝国中的老好人，很多人请他出手都会帮忙，只要有正当的出手理由。
而在这个帝国复兴的时间点，需要飞天段出手的地方可太多了，每个人都有合适的理由。
以后阿月回到帝国，金志仁绝对是个可以一用的人物。
金志仁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奇，他当然知道许嘉跟帝国的真实关系，有关于自己的身份，绝不可能有人透露给许嘉才是。
或许帝国里有希望投靠月之长公主的人，但这些人不可能知道是自己在帮忙。
所以是他自己看出来的？只凭自己的出手习惯，顶多是过往的作战录像？
金志仁眼中流露出些感兴趣的神色，他感觉到眼前这个青年，或许跟自己所听闻的有些不同。
两人没有在多交流的意思，只是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迅速开启了对战。
于是就在冥河工作室不算多的观众围观下，许嘉猛地上前一步，身影便骤然消失，却又没有立即出现。
一闪延！
然而金志仁只是微笑不语，他飞天段的见识还在，根本不会被这种技巧骗到，手中长剑纹丝不动。
下一刻，许嘉的身影竟然又原地出现，笑了笑道：“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飞天段。”
原来他也猜到对方会猜到他的动作，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进攻，只是试探而已。
“你不出手，我可要动手了。”金志仁口中平静地说着，身影向前踏出一步，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许嘉。
只见他右手连点，长剑连续在面前点出七下，划出一道惊人的轨迹，如果莲叶缓缓散开一般。
七阶武学，七叶舞！
“身体不适应果然是装的……一碰到我就装不下去了？”
飞天段的强势完全显露无疑，纵然是许嘉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在心里骂娘。
“不过趁这个机会，也正好试一下满级武学，对于飞天段还有没有效果。”
于是在无数观众的惊呼当中，许嘉近乎找死般地用出一门“点云”，要与金志仁的“七叶舞”对抗！
第二百二十章 击穿
“七叶舞”是剑法中的七阶武学，是相当少见能够起手使用的七阶武学之一，恐怕也是被使用次数最多的高阶武学了。
七阶及以上的武学被称为高阶武学，所有类型的兵器对应的高阶武学，数量上都是一致的，即七、八、九三阶各有一种。
在玩家群体里，这些高阶武学被称为“大招”，因为它们确实具备大招的普遍特点消耗大，准备时间长，威力惊人。
以“七叶舞”为例，这门武学的消耗之大，几乎相当于一名七阶武者四分之一的内息，这还是七阶武学中消耗较小的。
也就是说，七阶武者用出同阶武学，顶多四发就能把自己打空蓝。
尽管内息的恢复速度不是游戏里的“蓝条”能比，但这也相当恐怖了。
准备时间则是另一个问题，几乎每一项高阶武学，都有着复杂度惊人的内息回路，纵然是高阶武者，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完成。
到了十阶以后，这种回路完成起来会简单一些，但也谈不上其他武学一样能直接使用。
像“七叶舞”已经是相当规避掉这一缺点的武学，它的施展较为快速。
金志仁实际上是在许嘉消失的时候，就判断出他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所以早早开始为“七叶舞”蓄力，就等着他再一次出现。
可以说许嘉做试探的这一举动，虽然还没有实质上的损失，但却已经让他失了先手。
真正顶尖武者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比拼的不是武学本身，而是对时机的把控，对战术的选择，以及进退之间的博弈。
金志仁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在正常情况下，许嘉仅仅五阶的身体，没有任何办法让他仓促中接下一记“七叶舞”，他必须选择退避。
而金志仁脑中，已经构想出了数种许嘉能退避的路线，无论他选择哪一种，都会遭遇早早准备好的后手。
但许嘉的选择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方选择的是一招很普通的“点云”，至少看起来很普通，与所有剑道武者所会的没什么两样，顶多动作娴熟一些，流畅度高一些……
等等！
身为飞天段武者的直觉，让金志仁猛然感觉到不对劲，许嘉的动作没有任何异常，可剑术上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味。
很难用言语去描述这种感觉，如果非要金志仁去形容的话，他可能会用“神韵”这个词，就好像剑术本身有了灵魂……
在这一瞬间，金志仁的脑中流淌过无数念头，而他自身的剑就好像停顿住了一般，只是眼看着许嘉的剑挥出一道完美的轨迹。
非常标准的“刺、压、挑”三连之后，许嘉的长剑精准击中敌人的剑身，又仿佛击中了某个重要节点。
金志仁业已完成的“七叶舞”瞬间破碎，无处宣泄的内息甚至反噬回来，幸好他用的是九阶武者的身体，没有因此而直接受伤。
但即便如此，内息上的双重损失依然存在。
尽管很不想承认，可是金志仁明白，自己以飞天段身份与许嘉交手的第一回合，败了。
……
“那是什么东西？”宁青面前的虚影倪少寒，正用一种极端诧异的语调说着。
两人当日也在观看许嘉和金志仁的战斗，而且是倪少寒刚一发现两人匹配到一起，便立刻找宁青一起观看。
到了十阶之后，进入万界台的就不再是一缕意识，而是精神的一部分，来自星际战网的种种功能都会无法使用。
所以飞天段的对战根本不会留下录像，这个层次的交手极少被外人看见。
哪怕是以宁青两人的层次，要看到金、许两人的对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尽管他们眼下不能算是真正的飞天段。
所以两人目睹了双方第一回合的交手，同时对场上发生的那一幕感到无比诧异。
许嘉用一招最基础的“点云”，击穿了金志仁的“七叶舞”……这不可能！
不说金志仁本身的段位和水准，就算他是一名普通九段，“七叶舞”既然已经用出，就跟他本人没有太大关系了。
武者本身的见识不会改变武学的威力，“七叶舞”作为“大招”，就算是同阶武者也不可能靠一手“点云”去正面抗衡，两者根本不是同一层面的武学。
“点云打中了七叶舞的内息回路节点，这说明许嘉对七叶舞同样很熟悉，而且……他的点云快得有些离奇。”
宁青很少见地说了这么长一番话，目光始终盯紧场中两人。
在外界的视角当中，许嘉的“点云”在使出之后，就好像凭空加快了几分，飞快点中金志仁的剑身，从而击破了对方的武学。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金志仁就好像是在发呆一样，并未对之做出任何反应。
“不，是金志仁慢了。”倪少寒同样眉头紧锁，“许嘉的剑只快了一点点。”
这是倪少寒自己的判断，她觉得许嘉是通过某种手段，使得金志仁的反应变慢，这才做到了这一切。
如果不是这样，金志仁只需要手腕一个小小地方位调节，就能轻易避过许嘉的攻击，顺便将他捅个对穿。
说到这里，两人便同时沉默下来，因为暂时无法验证究竟谁对谁错，她们只能继续观看。
……
如果说宁青和倪少寒两人，还能从一瞬间的交手中看出些端倪，那么绝大部分围观群众，就根本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见双方长剑一撞，然后两人便各自退开，大家全当无事发生。
别说看出谁赚谁亏，就连金志仁用的武学都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出来。
而许嘉和金志仁不会照顾观众们的情绪，在第一波对撞之后，许嘉立刻做出了回应。
这一次是他率先出手，也是他很少见地没有采取“一闪”近身的方式，而是直接靠着双腿靠近敌人。
面对一位实际达到飞天段的敌人，纵然是许嘉也没有把握，必然能用“一闪”瞒过对方的感知。
但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满级武学确实能对飞天段产生作用！
第二百二十一章 假赛？
许嘉的出手毫不留情，“鬼丛”以一种不留退路的姿态爆发，许嘉将自己的精神最大限度集中在上面。
随着他的“点云”和“鬼丛”两门武学的日渐熟练，许嘉对满级武学的把控也越来越强。
在最初的时候，他用上十几次“鬼丛”，就有可能将自己的精神抽干，并且无法把握武学中蕴含的力量，完全依照武学自身。
而现在则不一样，许嘉的精神已经来到四点，比起当初足足翻了一倍，这使得他对满级武学的掌控力也大大增强。
如今的许嘉可以自由控制武学当中，所蕴含的精神力量，比如“点云”的使用，既可以灌入精神在瞬间完成，也可以表现得和九级时一样，没有任何奇异。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只有真正掌握这门武学，才有可能做到这种事，游戏里无论是什么操纵方式，都无法实现这一点。
毕竟一个技能用出来，该是什么级别就是什么级别，不受玩家自己控制。
带着金芒的“鬼丛”斩落，绝对的精神威压瞬间落在金志仁身上，纵然他是飞天段武者，也禁不住一下子思维迟缓，无法做出回应。
“这是……”
金志仁紧紧皱眉，意念勉强从精神牢笼当中挣脱出一丝，却只能仓促回剑防守了。
“跟刚才的点云有点像，这是来自心灵层面的威压？是他自身的力量，还是……来自武学？”
金志仁再一次感受到了武道的浩瀚，但他此时甚至无法施展武学，只是以最基本的剑招在防守。
于是他的剑毫无阻碍地被撞开，来自“鬼丛”的爆发甚至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尽管尚不致命。
飞天段打手受伤了！
观众当中又是一片惊呼，可是还不等他们多做思考，许嘉的身影又一次消失。
金志仁眉毛微挑，长剑想也不想向着斜前方一刺，出手的同样是“点云”，这门最容易变招的武学。
而旁观的宁青却轻叹口气道：“他不如先前自信了，身体的不适应到底还是有影响。”
宁青并不知道金志仁的身份，但她明白如果这位飞天段武者足够自信，出手的就不会是点云，而是威力更强的武学，就好像他之前二话不说就是一招“七叶舞”。
使用“点云”以准备变招，意味着他不觉得自己能百分百判中许嘉的落点，已经做好了判断失误的准备。
倪少寒没有对此发表看法，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不是专修剑道的武者，对于这种剑招选择上的细节，不如宁青来得清楚。
而场上发生的情况，也确实佐证了宁青的看法。
在金志仁长剑刺向的方向，许嘉的身影缓缓浮现……判中了！
金志仁精神微振，正打算变招强攻，却又猛然意识到不对。
因为许嘉的动作略有延迟，出手的赫然正是他眼下威力最大的武学“鬼丛”！
如果金志仁不是选择的“点云”，而是等阶稍高的武学，以他碾压级的内息和身体素质，绝对是无惧对撞的。
可他偏偏用的是“点云”……
武学本身的威力差距，让金志仁毫无取胜的希望，长剑又一次被撞开，许嘉一剑压下，径直劈入敌人的肩膀当中。
这次的剑刃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已经不是无关紧要的伤势了，直接影响到了金志仁后续的战斗力。
而许嘉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的身影竟然又一次消失。
对于观众们来说，这种观赛体验无疑是很不友好的，等于前一波的**尚未结束，后一波就迫不及待地盖到了脸上。
他们还没放下一些的心，又一次随着许嘉的消失而紧绷起来。
金志仁神色凝重，他知道如果再判断失误一次，这场战斗可能就只剩下落败一途。
是继续选择“点云”，还是用高阶一些的武学？
不，“点云”已经被证明就算判断正确，也……不对！是那种力量在影响我！
金志仁的念头还在脑中回荡，他便猛然意识到不好。对方那种奇怪的力量，压制了自己的思维，延缓了自己的思考速度。
果然他的念头落下的同时，许嘉已经在另一边骤然现身，出手的正是点云。
金志仁豁然转身，却已经来不及做出更多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点在自己咽喉之处，然后一个轻巧的下压接拉起，直接撕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万界台中的身体瞬间化为白光，金志仁重新回到匹配界面，在愣神了半天之后，他脸上才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
“确实是奇特的力量……虽然对十阶的效果不大，不过飞天段以下，只怕真没多少人能打赢他了。”
金志仁想起方才那种思维被影响的感觉，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决定将这个情报交给帝国，让技术部门好好研究去。
“赢了！许先生真的赢了！”
“什么飞天段打手，果然是名过其实！”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是在代练，许嘉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体。”
“那又怎么样？许先生只有五阶，他如果用九阶的身体，也未必会比现在弱！”
随着许嘉的取胜，围观群众率先沸腾起来，争吵和谩骂从未停止过，再加上双方水军的加入，就更不可能吵出个结果来。
尽管金志仁输了，但他的表现实在有些古怪，所以冥河工作室方面想洗地的话，很容易就能找到对应的理由。
星火也乐得如此，因为吵架的目的不是为了争胜，而是为了把热度炒起来。
许嘉与金志仁的一战，在两大工作室方面就只是炒作的导火索，但落在很多关注这场战斗的武者眼中，就显得十分古怪。
大部分中低阶武者，包括一部分高阶武者在看完录像后，都坚定地认为这两家早有默契，这根本就是一场假赛。
堂堂飞天段武者跟个傻子一样，连续三次呆站在原地发愣，这不是打假赛是什么？
只有那些接近了飞天段，或者本身就是十阶以上的武者，才真正看出了一些端倪。
至少倪少寒在看完整场战斗之后，便做出了一个决定：马上将徐裳送去荒原星。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丑闻
九月之战仍旧在继续。
许嘉和金志仁的战斗，似乎成为了某种标志，象征着飞天层次的武者介入其中，也意味着三古星域当中，最高层次的力量开始关注代练这一行业。
尽管飞天段武者之间，也有着强弱之分，但那已经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差距，而不是人和蚂蚁。
所以每一位飞天层次的战力都值得重视，他们是整个武者社会的真正核心。
这一战就像是引爆了某种东西，让整个星域对于代练业的关注，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
不仅媒体开始争相报导，甚至出现诸如“代练工作室排行榜”、“万界台内教你如何识别代练”、“我当代练那些年”等等文章。
代练正逐渐从一个小众行业，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全民概念。
甚至有人开始将代练技术的发展，称为人类武学发展史上的又一座里程碑，认为这一技术的出现，可以让武学发展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从全人类的角度上说，这种看法还真有一定道理。
因为万界台的回馈完全是单方面的，是你的段位越高，得到的就越多，与其他人完全无关。
这并不是一个零和游戏，一位武者的获益不会造成他人的损失，对整个体系来说必然是有增益的。
说得简单一点，代练每帮一名武者上一段，都代表着全人类多获得一分好处……
“代练”这两个字，一下子从助人作弊取胜，变成了助力全人类的善举，意义重大。
整个三古星域开始进入狂欢期，憧憬着在这种技术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高等级武者涌现。
而落实到较小的视角，就是各大组织、势力都开始自行储备代练技术，哪怕他们不打算办代练工作室，也可以用来帮助组织内的新人。
尤其是一些家族势力，由于较强的联系性，帮助自家子侄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不需要多考虑。
购置一套克隆设备，再让家族中实力较强的武者出手，把族中子弟的段位集体提升一截，这简直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克隆设备那点小钱，稍微有点势力的家族都不会放在眼里，反而段位奖励是无价之宝。
当然，此时的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所购买到的克隆设备，完善到只差配备说明书的贴心服务，意味着怎样的玄机。
……
“老板，昨天代练仓销量超过两千台，比起上周增长了300%以上，而且看上去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金塔当中，刘花糖正神色兴奋地向许嘉汇报着。
安迪也站在一旁，由于这件事过于重要，许嘉便让两人协同负责，确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认识刘花糖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安迪很少见她如此失态的景象，但此时他却完全能够理解对方，因为他自己也是类似的情绪。
在大约十天前，也就是许嘉和金志仁对战结束的那一天，许嘉在走出营养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了一道奇特的命令。
他让安迪开始大量准备代练仓，并且精简其中的功能，只保留最基础的代练功能就足够了。
同时许嘉又找来刘花糖，让她在外界以星火工作室的名义，大肆派发广告，向外兜售代练仓，以及星火的代练技术。
以星火工作室的名望，这份广告顿时被迅速推广开来，无数订单如雪花般涌向荒原星。
在一开始的时候，安迪和刘花糖两人完全不理解这种做法，这简直是将代练业务的根本，亲手送到别人手上。
而靠销售代练仓的那点资金，还没眼下随便几个订单来得多……说句不客气的，这完全是杀鸡取卵。
难道是冥河工作室有相应的业务？老板在想办法予以还击？
好像也不对，以星火在业界的地位，真要有人干这种蠢事，星火没理由被蒙在鼓里。
就在安迪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得不按照许嘉的命令执行下去时，一个让全业界意想不到的丑闻爆发了。
确实称得上是丑闻，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霍安星两个大族，以及一家新兴的中型代练工作室。
霍安星上势力众多，不过因为他们起家的特性，基本都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这次涉入其中的，就是杨、厉两家。
起因是一名叫做厉媛媛的少女，花钱请一家名为“安静”的工作室进行代练。
这个举动本身并无异常，厉媛媛在家族中算不上重要人物，也就没有人免费帮她提升段位，只能依靠代练。
这件事里唯一有问题的是，这家名为“安静”的代练工作室，乃是杨家的几名子弟开办的，只是没多少人知道而已。
这几名子弟当中，就有一名少女杨晶跟厉媛媛是仇人，夺夫之恨的那一种，这下子见到厉媛媛送上门来，哪还有放过的道理？
杨晶一边正常接受厉媛媛的订单，一边又趁着深夜之时，登陆厉媛媛的万界台账号，以最快地速度进行匹配和自裁。
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厉媛媛的账号就从五段掉回到一段，今年的结算奖励基本上是不用指望了。
这还不算完，杨晶趁着厉媛媛的克隆体还未崩解，找来十几个大汉**了这具克隆体，并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录下影像和照片。
第二天一清早，厉媛媛的“裸照”和“**录像”，就无缝上传到了某著名自拍论坛，在霍安星的各大网络媒体上曝光。
尽管录像中的厉媛媛一动不动，看上去就跟一具死尸似的，但上传者非常精明，不仅进行了巧妙的剪辑，还冠名以“名媛醉酒后”的标题。
在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眼中，这次有照片、有视频，整件事当然是真实无疑。
更让人无从辩驳的是，很多身体上的细节也能证明，视频中的少女确实是厉媛媛，否则没理由连身上胎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样的惊天丑闻爆发，月前刚刚和未婚夫订婚的厉媛媛如遭雷击，她当然清楚这不是真的，可是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于是两天之内，厉媛媛遭受千夫所指，未婚夫大怒之下退婚，厉家颜面扫地。
三日后，厉媛媛跳楼自杀，只在网络平台上留下一封遗书，详细叙述了自己找寻代练的全过程。
代练行业最著名的“厉媛媛丑闻事件”爆发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摘出
厉媛媛的丑闻原本只是她自己的事，顶多搭上厉家的一些脸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是年轻人玩得嗨了一些，难道真这么干的人很少？没被拍下来而已。
但厉媛媛的遗书阐明的事实，却让关注这件事的人们大吃一惊，尤其是有关于“代练”的部分。
代练是如今最火热的话题，几乎到了全民追捧的地步，连黑上一句都不行。
哪怕有人认为自己输给了代练，阻碍了自己上分不公平，也会被人嘲讽“你有本事迟早能上去”、“不服你也找代练嘛”之类的话。
唯独这一次出现的丑闻事件，却是代练行业实打实的黑点，因为这关系到的是行业规范。
厉媛媛的遗书一出，有人震惊，有人质疑，还没等他们吵出个结果，厉家却先给出了答案。
最关注厉媛媛之事的，当然是厉家无疑，他们为了挽回自家的颜面，顺着厉媛媛留下的线索调查，很快就查到了“安静”工作室以及杨晶头上。
在详实的证据面前，杨晶只能承认了自己所为，并且愿意为之道歉，但她坚持这只是一场恶作剧，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杨家实力不弱，厉家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死人，逼着杨家杀掉自家女儿吗？
既然知道不可能，还不如换取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两家私底下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已经不是公众关注的重点了，重点是厉家为了颜面，将调查到的不少资料公之于众……
代练工作室故意打掉金主的段位，并且利用金主的克隆体拍摄裸照，录制**录像！
无论事情的背景如何，上述行为已经是铁一样的事实。
像厉媛媛一样，向代练工作室下单的年轻女性有多少？以目前三古星域内的氛围而言，这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那么这些女性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下单的工作室幕后，正巧也有自己的仇人怎么办？
或者有某个工作人员觊觎自己“天生丽质”，色心大起做出类似的事，只是没有宣扬出去，又该怎么办？
厉媛媛身上发生的悲剧，完全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金主身上！
一时间三古星域的女性武者人人自危，并且开始对代练工作室口诛笔伐。
这似乎仅仅是一个序幕，在厉媛媛事件之后，越来越多的丑闻被曝光出来，厉媛媛的悲剧果然不是孤立，有过类似做法的工作室早已存在。
对于很多小型工作室来说，能拿到的订单有限，前期投入收不回来怎么办？
出卖金主的信息，无疑就是最快回笼资金的手段，而且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毕竟这只是信息而已，不会被人察觉。
于是很快有“代练工作室批量出售武者作战习惯、武学特性”之类的新闻出现，代练工作室威胁到的群体，从女性武者扩展到了全体武者。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武道秘密，曝光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下！
如果被现实里的敌人买到这种信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为区区段位上的提升，而付出生命代价。
这是代练行业兴起以来的最大丑闻，并且很快波及到了整个业界，大大小小工作室的业绩同时一落千丈。
此时时间刚刚进入九月，原本应该是代练最红火的时间点，此时却蒙上了一层阴影，有人开始称呼这个九月是代练的“黑九月”。
……
金塔当中，安迪在汇报完代练仓的新增数量后，刘花糖便很快紧接着汇报。
“昨天有共计三百五十二名中阶以上的武者，通过我们的设备进行躯体克隆，信息已经全部录入我们的数据库当中。”
“根据各设备的去向，以及这些武者的容貌信息，从两个方向进行调查，尽快匹配上信息与他们的身份。”许嘉轻轻点头道。
是的，金塔卖给各方势力的代练仓，都是经过研究院特殊处理，安装了信息窃取装置的。
只要是使用这种代练仓的武者，克隆体的信息会被全面收集，就连负责代练的打手，也会缓慢地被扫描身体。
如果他们在代练仓里待得时间过长，同样会被读取到信息。
许嘉对这种手段非常了解，因为这正是前世帝国崛起的根源他们能策反这么多武者，难道真有人以为是靠嘴巴说服的？
所以在预见到前世那个著名事件即将发生的时候，许嘉就提前开始了代练仓的售卖，并且在其中留了后门。
“最近的丑闻事件你们听说了吧？”许嘉听完两人的汇报，口中又说道。
“是的。”安迪点了点头，“这件事如果继续发酵下去，很可能会演变成代练行业的大滑坡，我认为有必要扭转舆论。”
刘花糖的想法也差不多，但她皱着眉道：“做起来很困难，而且一旦我们做了这个出头鸟，冥河说不定会扯我们的后腿。”
出头鸟等于要跟舆论对抗，如果冥河工作室趁机下点黑手，那等于是星火工作室自己一脚踏入漩涡。
虽然这样一来，整个代练行业也会受损严重，但至少对于冥河一家来说，能分到的蛋糕是变多了。
在成为行业第一之前，没有人会太在意行业本身，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东西。
这跟短视与否无关，完全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做出的抉择，刘花糖自认要是自己的话，肯定是会这么做的。
“她说得对。”许嘉同意了刘花糖的话，“黑锅谁背不重要，我们自身要先摘出去，之前卖代练仓留下的凭证，现在可以用上了。”
……
在代练行业深陷舆论危机的情况下，星火和冥河两大工作室，作为整个行业的领头羊，自然也逃不过舆论的魔掌。
但就在这个时候，星火工作室突然对外发布了一项声明：
星火工作室承诺从未窃取客户的机密信息，也从不对这些信息进行使用，甚至当用户对此提出疑虑时，星火工作室愿意售卖代练仓，并提供技术支持，由用户自行寻找打手进行代练。
与这项声明同时发布的，还有近一周内星火出售代练仓的账目清单。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二百二十四章 跟风
“星火给出的清单居然是真的？”
艾斯霍尔之内，冥河工作室的三巨头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星火刚刚的大动作。这件事与打手无关，金志仁也就没有参与的意思。
厉媛媛丑闻事件爆出，确实让整个代练界都受到了很大影响，冥河工作室也被影响了不少业绩。
不过他们最初并未感到惊慌，相反都认为这是一次好机会。如果星火处理得不过妥当，很可能被他们一举拉下马来。
每当出现这种波及整个行业的危机时，最危险的往往就是行业龙头。
可是星火做出的应对，却让三人完全没有想到。
他们居然声称自己没有收集用户的信息……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反正冥河方面是不信的，因为这几乎已经是代练业的潜规则了。
冥河工作室自不必说，根源是玛法帝国的他们，恨不得不收钱帮别人代练，只为拿到这些关键性的武者信息。
而其他工作室也一样，哪怕不作恶、不贩卖信息，构建用户肖像也是必须要做的事，这决定了他们能拉到多少回头客。
所以当听说星火工作室的声明时，冥河三人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随即才开始调查星火给出的清单。
然后他们发现……这上面的信息可能是真的。
星火给出了一周内售出代练仓的清单，其中大部分是匿名买家，只有星球所在地，也有一小部分公布了姓名。
对此星火已经给出解释，他们与买家有过沟通，这部分买家不介意自己购买代练仓的行为被公布。
甚至于在此之后，有人主动站出来为星火澄清，证明他们所说的是事实，还在网络上爆出了相关的照片。
这些人里有些是星火安排的托，也有些是利益无关者，真心站出来澄清的。
星火提供的代练仓虽然留了后手，可品质还是有保证的，很多原本不放心代练的武者，充分享受了星火代练仓的便利。
随着星火这一则声明的公布，原本对整个代练界口诛笔伐的舆论，开始逐渐将星火摘了出去。
“我们联系了一部分相识的武者，目前还没有碰上虚报的情况。”索伦娜神情有些沉重地说道。
三人不由相视无言，沉默许久之后，杨天问才道：“试试找水军？星火在卖代练仓，终究不能直接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要怎么自己没做过某件事，从来都比证明做过要难。
杨天问似乎偏爱操纵水军，他早在当年执掌幻影鸟的时候，就经常动用这一手段。
温信宏和索伦娜倒也对水军没什么反感，但温信宏还是摇头道：“舆论不讲究严格的逻辑，星火现在是工作室里的异类，要压倒他们很困难。”
“那我们也开始卖代练仓呢？”索伦娜想了想说道，“冥河成立之后，也一直有人向我们提出这类要求。”
之前听到这种要求，冥河方面当然是想都不想就拒绝的，脑子有问题才会卖代练仓。
克隆设备的技术难度确实不高，可是精确到代练这一领域，依然有着大量不为人知的细微技术和窍门。
这些技术单独拿出来或许不算什么，可要是集合到一起，就是一段极大的差距。
“现在只怕来不及了。”温信宏苦笑道，“星火已经卖了至少一个星期，他们说话才有人信，我们跟着做这件事，效果也不会好。”
星火工作室能从舆论战中脱身的基本逻辑是，他们一直在售卖代练仓，如果窃取信息的话，根本没必要做这件事。
尽管这不能完全洗白，也好歹让星火高于其他工作室，证明自己不是最烂的那一个。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差别，对于很多别无选择，或者不担心自身信息泄露的人来说，不管代练行业的名声有多烂，他们照样会进行代练。
而在这种局面下，他们无疑会投向星火的怀抱。
杨天问忍不住一锤桌面：“星火那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要卖代练仓？运气还真是好……”
就连杨天问都觉得，星火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在卖代练仓，至于碰上丑闻事件，则是借题发挥而已。
毕竟这世上不可能有谁未卜先知，尤其是这种完全不可预见的事。
索伦娜作为技术大拿，听到杨天问的话，不由微微一愣，说道：“星火为什么卖代练仓我不知道，不过代练仓我们还真可以卖。”
“如果在代练仓上动一些手脚，我们可以远程获取使用者的信息，而且不会被人发现。”
索伦娜的话让温信宏大感兴趣，连忙道：“可以有这样的技术？实现困难吗？会不会被人发现？”
“很容易，只是装一个小插件而已。”索伦娜说道，“而且我们可以用巫术手段加密，那些武者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太好了！”温信宏顿时大喜，“马上做这件事，然后我们也开始卖代练仓，这件事一定要尽快！”
身为最高议会的议员之一，没有人比温信宏更明白，帝国究竟多么迫切想得到武者的信息。
每多一名武者，尤其是多一名中高阶武者的信息，就有可能帮助帝国多掌控一片区域，一个国家，乃至一颗星球。
“是，我马上去做。”索伦娜连忙道。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杨天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豁然抬头道：“你们说，星火一直在卖代练仓，会不会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会议室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
金塔内，许嘉和他的手下们，恰好也在谈论这件事。
“老板，丑闻事件爆发后，我们代练仓的销量又上涨了三成，不过最近已经趋于稳定。”刘花糖在许嘉面前汇报道。
任何市场都有其上限，商品的销量终究不可能无限增长，而趋于稳定无疑是一件好事。
这意味着在代练仓销售领域，星火已经率先站稳了脚跟，后来的跟风者只能喝点汤了。
“我们最近收到消息。”安迪又紧接着说道，“冥河好像也有销售代练仓的意图。”
“这是好事。”许嘉笑了笑说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信息战
艾斯霍尔。
温信宏和杨天问两人，此时正身处技术部门的一间实验室内，看着索伦娜亲自在前方忙上忙下。
以索伦娜的身份，其实可以不亲自参与一线工作，不过她本人是科研人员出身，又是顶尖的大巫师，在这方面从未放松过。
这时候因为急着验证心中的猜测，索伦娜顾不上等旁人动手，干脆自己亲自上阵。
“怎么样？星火的代练仓里有什么异常吗？”杨天问着急地问道。
在先前杨天问想到星火的可能目的后，三人第一时间来到技术部，找来一台星火出售的代练仓开始分解查看。
星火卖代练仓已经卖了有一段时间，帝国方面当然也有收集，用于了解“敌情”。
“还没有发现……”索伦娜从代练仓中探出个脑袋，“不过这具代练仓的结构非常简单，所用的插件也很少，都是些最基本的功能……等一下！”
索伦娜的声音猛地一顿，顿时又把脑袋探了下去，捣鼓了好一阵才重新钻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枚细小的芯片。
“还真有信息窃取装置！”索伦娜把芯片丢到前面，“星火的人很聪明，他们把这一功能，集成到了技术支持芯片上……”
“技术支持芯片？”
索伦娜点了点头：“负责远程维修，以及和星火联络的功能，这是星火本来就在宣扬的东西，是售后服务的一种。”
“购买代练仓的那些武者，基本没有人会对巫术有了解，星火是故意在设备原理上，都做得与巫术有关……”
“说起来，他们竟然有这么高的技术储备，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就跟已经发展了很久一样。”
科技和巫术不是一回事，尽管天青界的科技起源于魔法文明，但那是来自于中央星域。
等传到三古星域的时候，早就已经只剩成果，而没有研发过程。
反倒是属于三古星域本土的玛法帝国，由于本身有着魔法体系的存在，在拿到成品之后，很容易倒推出技术链。
温信宏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星火也有巫术背景？有巫师组织在背后帮助他们？”
索伦娜缓缓摇头：“必须是大型的、发展很久的巫师组织才行。各地的巫师组织要发展到技术层面，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般来说，巫师组织在各地武者的压迫下，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发展技术。
尤其是戈洛星、霍安星这样的大星球，巫师简直更过街老鼠一样，根本不敢轻易暴露出身份。
杨天问对此并不了解，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倒是温信宏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他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照着星火的代练仓仿造，我们也开始向外售卖……至于星火背后的力量，我们很快就能验证了。”
……
“艾斯霍尔的技术实力肯定在我们之上。”许嘉如是做着总结，“这一点无需多考虑，我们的优势只在代练科技的先走一步上。”
安迪和刘花糖只能点头，就算布兰德在这里，也无法反驳许嘉的话。
艾斯霍尔已经秘密存在了上百年的时间，帝国多年的积蓄，不是那么简单能追上的。
许嘉看了看两人，又笑着说道：“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开始卖代练仓，这意味着他们意识到了代练仓的真正用途。”
“他们也需要武者的信息？”刘花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也对，帝国要是能拿到这些信息，肯定比我们能有用。”
“我们也阻拦吗？不，我觉得我们先一步卖代练仓，已经是拦住帝国的路了。”安迪轻叹了一口气，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奥秘。
代练仓市场是独占性很强的市场，尤其是以星火目前的声望。
那些购买的星火代练仓的武者，轻易不会转投冥河，让帝国很难再拿到他们的信息。
这是显而易见的，首先一具代练仓能用的时间很长，又不是消耗品，不需要定期更换。
哪怕是损坏之后需要维修，那也是选择原商家居多，除非产品让他们极度不满意，才会有改换门庭的举动。
“我们怎么可能拦住帝国的路？”许嘉大为摇头，“复兴帝国是我们每一个的使命，安迪，要有集体荣誉感啊！”
安迪轻咳一声，愣是没说出话来，倒是刘花糖早就习惯了许嘉的不靠谱，翻了个白眼道：“老板，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把这些信息再卖给帝国。”许嘉当场拍板道。
……
玛法帝国的崛起是历史大势，也是许嘉需要的大事件，他有什么必要阻止？
这一世他抢了帝国的路，当然要想办法再让出来一些，免得帝国方面无路可走，真倒在半途上，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为己牟利，那也是必然要做的。
星火辛辛苦苦卖出去这么多代练仓，再把信息汇总给到帝国，收点辛苦费难道不应该吗？
反正许嘉已经决定，投入的人力和资源费用，全部让帝国按十倍价钱还回来，其他的再论。
只不过许嘉也没有想到，他本来打算等冥河那边开始卖代练仓，再去找帝国卖个高价，而温信宏找上门去比想象得要快。
“好久不见，许嘉。”温信宏的虚影出现在许嘉面前，神色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怎么说也是堂堂议员，气度和魄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也就是在这个帝国崛起的关键时刻，才能看见这么多议员出来抛头露面。等再过个几年，这些家伙哪个不是高高在上？
许嘉轻轻点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道：“老温，找我有事？”
过于自来熟的语气让温信宏神情一滞，轻咳道：“薛文凯的小队集体阵亡，幸存者指证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话说吗？”
“我不是，我没做过，不是我……做事要讲证据的啊！”许嘉顿时否认三连，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温信宏也不恼，他们手上当然掌握了一些证据，正要开口的时候，许嘉一句话又让他把所有的话语憋了回去。
“我手上有戈洛星十六位九段武者的身份信息，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