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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酒僧     混世书生修仙记txt下载     混世书生修仙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三章 消魂书生

    至于那三个孩子听说是要跟肖月儿去修仙,都激动得小脸通红,这三个孩童都最大的一个有九岁,最小的一个只有七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嘴巴又甜,一口一个“仙女姐姐”把肖月儿叫得乐呵呵的。

    秦阳甜甜地看着肖月儿和那些孩童玩耍时露出的幸福表情,心想要是能和肖月儿生在大堆孩子,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

    不过秦阳也清楚,现在他根基未稳,很多事情都还没做,那种普通人才拥有的快乐,暂时和他无缘了。

    在朱镇登基之后,秦阳向一名赏金散修要了一个灵兽袋子,一个人到极阴宫去了一趟,将一万只雷光蚁装在灵兽袋中带走,以备不时之需。

    朱镇登基之后,立即下诏将之前所有的文字狱全部平反,抚恤被乌横害掉的那些文士的家属。由于乌横采取了斩尽杀绝的政策,实际上那些遇害文士的家属也没剩下几个了。

    朱镇自小就读秦德的儒家治国方略,对秦德十分敬重,现在秦德又是他的准岳父,公心和私心加在一起,他给了秦德一个在云罗国历史上从没有的封号,他追封秦德为至尊华宝圣德王。

    秦阳对父亲还是很了解的,他父亲秦德满脑袋都是以忠孝教化天下,施行仁政造福天下的理想。

    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秦阳的父亲秦德还是很好“名”的,也和大多数读书人一样,对“名”这个东西始终难以超脱。

    秦阳相信当今天皇帝的这个封号,可以使父亲含笑九泉了。

    所以秦阳对朱镇后续的厚葬秦德、为秦德修文祠有等些铺张的举动也就没有阻止。

    朱镇当然也有其目的,他想通过对秦德的褒扬,来从新换回天下读书人对他的信任和支持,激发国民的好学之心。

    对于秦阳在到修仙界之前的所作所为,朱镇十分好奇,因为在他在浏览云罗国这几年史官记录的史料时,意外发现了一条记载,这条记载是说宿州举子秦阳在中了状元之后突然消失的事情。

    在确认秦阳就是当年那名中了状元的宿州举子后,朱镇准备对秦阳以前读书的书院进行封赏。

    不过他却始终查不到秦阳在宿州书院那个书院读的书,这个问题他只有问秦阳了。

    在一次和秦阳兄妹及肖月儿喝酒的时候,朱镇问道:“大哥,你是在宿州哪家书院读的书啊,我在宿州查了很久也没见哪个书院有大哥的名字啊。”

    秦阳头也不抬地说道:“百仙楼草堂!我在百仙楼草堂读的书。”

    朱镇听着这个名字怎么也不像书院的名字,既然是百仙楼,那又怎么称草堂呢,实在有点儿说不通。

    朱镇下来之后立即叫人去查百仙楼草堂。

    不过当朱镇听完派出去的那几个使者的禀报之后,开始是一怔、继而一脸的愕然,最后则是哑然失笑。

    这个新皇帝感到自己的大舅子实在太可爱了。

    据他派出去的使者说,在宿州只有一个地方叫百仙楼,不过那个地方是个妓院。

    使者告诉朱镇,他们在百仙楼查到秦阳一直在百仙楼做小厮,而且顽劣至极,经常捉弄嫖客,那里的妓女至今对秦阳记忆犹新,使者说起打听到的秦阳做过的种种恶作剧,朱镇笑声不断。

    朱镇在听使者说秦阳的时候,秦阳已经带着肖月儿、秦玉到了宿州。

    秦阳和秦玉兄妹二人相见后,秦玉就不断追问秦阳在修仙界那段时间在做什么,秦阳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妹妹自己在妓院做小厮。

    肖月儿对秦阳在世俗界的事情也了解得不多,对于自己心爱的人的一切,肖月儿自然是大感兴趣,她也睁着一双大眼看着秦阳,说道:“秦阳哥哥,我也很想知道呢,那年到荣京城科考之前,你住在什么地方,月儿很想去看看呢。”

    秦玉道:“我也想去看看哥以前住的地方。”

    在秦玉、肖月儿的再三要求之下,秦阳也就只好带着二人到宿州来了。

    秦阳来到宿州其实也是想做一件事情,去祭拜一下当年教他格物术的恩师。

    教秦阳格物术的这位恩师,秦阳不知道他的名和姓,他百仙门的一个嫖客,百仙门的老鸨、妓女都戏称他为“消魂书生”。

    消魂书生其实是一个看上去将近三十岁的儒生,他始终穿着一身青色的儒衫,戴着一方儒巾,脸上始终带着不可言说的孤单、寂寞和惆怅。

    消魂书生到百仙楼来,总是点上一桌菜,一桌陪酒的姑娘,然后他自己则带着无限的伤感,一小杯一小杯地喝着酒,既不和妓女们嬉闹,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消魂书生品位颇高,每次他来点的都是最贵最好的洒菜,要的最红最漂亮的姑娘。

    那些陪酒的妓女每次陪消魂书生喝酒,都有一种要闷死的感觉。

    消魂书生每次喝完酒,然后又带着满脸的寞落离开百仙楼,从不在百仙楼过夜。

    消魂书生始终有用不完的钱,每次来到百仙楼这种热闹的地方来独自惆怅一番之后,拿出的赏金都丰厚至极。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妓院虽然嫌他闷,但消魂书生每次来到百仙楼都颇受欢迎。

    秦阳对消魂书生十分好奇,暗中跟踪过消魂书生,不过他从没有一次跟踪成功,消魂书生最多走过一条街,往往就凭空消失了。

    有一次秦阳暗中跟着消魂书生走了二条街,这一次是他跟踪消魂书生最成功的一次,秦阳正在暗自欣喜,不过在这个时候,消魂书生在街头一晃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

    秦阳正在迟疑之际,秦阳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宿州城外的一个破庙之中。令他更为惊奇的是,消魂书生也在那破庙之中,仍是一脸说不尽的孤单、寂寞和惆怅。

    消魂书生当时就问秦阳为什么要跟着他,秦阳回答说想挣很多钱。

    消魂书生又问秦阳:“挣钱干什么。”

    秦阳回答说:“挣了钱,我就可以不当小厮,就可以和你老人家一样当嫖客了。”

    “当嫖客?”消魂书生听到秦阳的回答后一怔,突然一反常态,大笑了起来,对秦阳说道:“你没说实话,当嫖客用得着天天晚上躲在地窖中读书吗?”

    当时九岁,已经发现了百仙楼地窖中的大量藏书,正在一本接一本的读,不过那里他们修炼格物术,读得很慢。

    秦阳听到消魂书生道出了他的秘密,只好半真半假说道:“想读书进京赶考。”

    读书进京赶考,这确实是秦阳想挣钱的目的,不过他却隐瞒了自己京进赶考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接近皇帝,杀死皇帝报父仇的目的。

    消魂书生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直接就对秦阳说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看你修炼我的一门功夫的天赋极好,我要把这门功夫传授给你。”

    秦阳以为消魂书生是要教他武功,当时激动得小脸通红,以他当时的见识,以为有了武功就可以有万夫莫当之勇,一路杀进京城,把皇帝抓住,一根根拨掉皇帝的头发,然后把皇宫改成妓院。

    消魂书生说的话很快就打破了秦阳的梦想,消魂书生告诉秦阳他一生没有收过徒弟,今后也不打算收徒弟,他教给秦阳的也不是什么武功,而是儒家的“格物术”。

    从此秦阳就每隔三天到那个破庙一次,听消魂书生教格物术。秦阳学格物术天赋之高,大大出乎消魂书生的意料。

    格物术一共十层,秦阳只用了二个月时间便修炼到了格物术第一层境界,已经能够明心见性,将他见过一眼的东西一点不差地从心里里浮现出来。

    消魂书生越教越感有兴趣,最后竟然一反常态也不去妓院装深沉了,每天就在破庙中教授秦阳格物术。

    在消魂书生的悉心教导之下,秦阳的格物术一路突破,用一年时间从第一层境界修炼到了第三层境界,直到秦阳出现元神体产生太阴玄力后,他的修炼速度才慢了下来。

    所谓的太阴玄力,在修仙界就叫做神识。

    秦阳将格物术修炼到第三层之后,已经可以用格物术去识宝捡漏了,也就没有兴趣再学下去了,要不是消魂书生软硬兼施,秦阳的格物术境界恐怕也就永远停在第三层境界了。

    秦阳跟着消魂书生又修炼了一年,他的格物术的境界再次提升,修炼到了第四层境界。

    从秦阳修炼到格物术第四层之后,消魂书生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确切地说是换了一张脸谱,他一脸的孤寂、惆怅,换成了一脸的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并不时自言自语,脸上出现狂喜之态。

    秦阳当时有一种感觉,消魂书生在教授秦阳格物术的过程中,肯定是获得了某种对他至关重要的感悟。

    这种状态持续了近半年之后,突然有一天秦阳来到破庙时,发现消魂书生带着一脸的微笑,在破庙中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

第四十四章 坟在人已去

    秦阳在破庙中守了了三十多天时间,消魂书生仍然没有醒过来,秦阳认为消魂书生已经死了,于是秦阳便将消魂书生埋在了破庙的旁边,为他立了块碑,因为不知道消魂书生的真实姓名,秦阳也只好在消魂书生的墓碑上刻上“恩师消魂书生之墓”几个字。)

    消魂书生死后一年,秦阳抓紧时间读完了百仙楼地窖里的那些书,然后离开了百仙楼,开始利用格物术捡漏赚钱。赚够钱后,秦阳花了些银子脱去贱籍贯,在宿州学政那里取得了学籍,并通过乡试取考中了举人。

    进入学界之后,秦阳仍旧和街头混混们打成一片,这才赢得了一个混世书生的雅号。

    秦阳带着秦玉和肖月儿来到宿州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当年的那座破庙。

    秦阳离开宿州也有七八年时间了,当年那座破庙也就更加破旧了,确切地说只有二面破败不堪的墙和几根柱子仍在,其他的屋顶啊,梁啊、墙啊统统化为了瓦砾。

    秦阳拨开一人高的野草,终于找到了那座他当年埋下消魂书生的坟墓。

    墓碑已经倒下,坟墓好像被雷劈开,一个深坑出现在秦阳的面前。里面的棺材已经腐烂,还有一些腐朽的衣服碎片,正是当年消魂书生穿的那件青衫。

    但是,消魂书生的尸骨却没有留下一根。

    即使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仙者,秦阳也感到有些毛发倒竖的感觉,难道自己活见鬼了。

    秦阳连忙立起倒下的块墓碑,秦阳真是又惊又喜,只见墓碑上原来刻的“恩师消魂书生之墓”几个字已经被抹掉,取而代之的的是二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胡闹”,这二个字秦阳一眼就认出正是消魂书生的字迹。

    那二个字显然是有指力刻上去的,线条极其流畅,毫无滞阻之感,就像一般在在沙地上轻轻一划,划的线条一般。

    眼前的事实再明白不过地说明了一件事,消魂书生当年并没有死。

    但时消魂书生何以会在坟墓中埋了几年,等身上的衣服都腐朽后才离开这座坟墓呢?秦阳实在有些不明白。

    除了消魂书生并没有死这一点外,秦阳现在还可以确定一件事,消魂书生是一个修仙者,并且修为不低。

    至于为什么秦阳认为消魂书生是修仙者,那自然要从格物术说起了。

    秦阳起初学格物术的目的,主要是想用格物术识宝、鉴定宝物赚取银子,对消魂书生说的修炼的格物术可以穷究天理,参悟天地大道之类的没什么兴趣。

    秦阳到了修仙界后,对格物术的了解被当初在世俗界是要深刻得多,尤其是他修炼到格物术第六层产生太阳玄力之后,对格物术的神奇更是惊讶不已。

    格物术和修仙界任何一种专门修炼元神功法相比,也毫不逊色,就是和秦阳现在修炼顶级功法天元神变功相比,也毫不逊色。

    天元神变功中也有专门修炼神识和玄力的功法,就是神变无影剑术,通过玄力御剑,使玄力和神识得锻炼。

    不过通过神变无影剑术来修炼玄力和神识,实在慢得有点离谱,秦阳后来还是通过继续修炼格物术第六层修炼圆满,将太阳玄力提升了第一重。

    秦阳将格物术修炼到第六层圆满后,就再也无法修炼下去了,因为他没有第七层的功法。

    格物术对提升玄力具的其他功法不可替代的特殊功效,而玄力对提高天元神变功的威力具有重要的作用。

    天元神变功在融合每融合一重玄力,就可以以提高五成左右的威力。

    秦阳现在修炼出了一重玄力,他的实力就比同阶修士强五成,再加上天元神变功的威力比其他修士修炼的玄级功法、黄级功法强四五成,所以秦阳现在的真实实力比同阶修士强一倍。

    无论是先天期也好、金丹期也好、元婴期也好,在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这些阶段,高一阶段的实力比低一阶段的实力强一倍。

    所以由于天元神变功本身的威力,再加上他真元融合了一重玄力,秦阳的真实实力比同阶修士强一倍,达到了金丹中期的实力,这也是他累次越级挑战金丹中期修士从无败绩的原因。

    如果修炼到二重玄力的话,那秦阳的实力又可以提高五成了,融合了三层玄力,秦阳的实力又可以提高一倍,他就要以在金丹初期达到和金丹后期相同的时力了。

    修炼玄力可以说前景非常诱人,但是修炼玄力很难。按照普通的修仙方法,要修炼到元婴期才会产生玄力,即使到了元婴期,玄力也还没有达到一重,如果没有专门修炼玄力的功法,很多元婴修士修炼到元婴后期也最多能产生一重玄力。

    当然有了玄力也不见得实力会提高五成,必须要将玄力和真元融合之后,才会有此效力,而真元融合玄力,也是天元神变功和其他功法的一同之处之一。

    实际上,很多元婴修士即使用了玄力,也只是把它作为神识的一个补充,在一些特殊的场合用一用,并没有将玄力融合真元的功法。

    既然玄力对秦阳如此重要,那么想办法提高玄力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要提高玄力,经过多年修炼的秦阳认为最好的功法无疑是格物术。

    除了现在第六层格物术的修炼极其困难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秦阳没有第七层格物术的功法。

    秦阳和消魂书生学格物术时,对格物术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用格物术赚点银子,在他修炼到格物术第三层境界,产生太阴玄力,也就是修仙者所谓的神识时,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完全就可以用格物术去发财了。

    因此对后面几重功法,秦阳当时也没在意。

    秦阳修炼到四层之后,消魂书生将格物术第五层、第六层功法传给秦阳之后不久,也就带着一脸的微笑离开了人世。

    在秦阳修炼天元神变功,知道格物术的重要性之后,秦阳对自己当时的短见颇为遗憾地懊悔了好几回,要是早知道格物术这么有用,秦阳说什么也要将后面几层功法骗到手啊。

    他一直以为消魂书生死了,所以也就彻底断绝了进一步修炼格物术的想法了,只能靠神变飞影剑诀来龟速提高玄力了。

    现在秦阳猜测消魂书生没有死,心里自然是又惊又喜,重又燃起了修炼格物术的希望。

    在破庙周围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秦阳便带着肖月儿和秦玉,一如当年消魂书生,带着一脸无可言说的惆怅进入了宿州城内。

    将肖月儿和秦玉安顿在客栈之后,秦阳在晚上找了个借口溜出客栈,径直往百仙楼去了。

    他一路上都在猜测着消魂书生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古怪离奇的方式混迹在世俗界,并且始终保持着一种苦大仇深、惆怅满怀造型,为什么又选择那么一种离奇的方式离开自己。

    消魂书生从哪里来的,从坟墓中爬出来后,消魂书生又去了哪里,秦阳心里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对于消魂书生当年一脸微笑坐化的样子,秦阳始终无猜透其中的原因。

    消魂书生如果当时是因为某种原恩而进入了修炼状态的话,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安全的场所闭关啊,不用在破庙中随随便便就进入闭关状态了吧。

    而且一般修仙者闭关,对外界事物还是有反应的,可是为什么在自己埋葬消魂书生时,他却没有丝毫反应,没有提出任何丝毫反对意见呢。

    消魂书生当时除了身体没有腐烂这一点外,消魂书生的样子和死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想到这一点,秦阳又不敢断定消魂书生是否真的还活着了。总而言之,消魂书生给他留下了太多的谜团,他要到百仙楼去打听一下,消魂书生是否真的还活着。

    如果消魂书生还活着的话,从坟墓中爬出来后,以他的习惯,应该去百仙楼去喝酒枯坐吧。

    百仙楼并不在宿州最繁华的那条大街上,由于它的前身是宿州书院,因此它所处的位置在相对比较安静的宿州城东南角。

    百仙楼一年四季都在张灯结彩,在一个个大红灯笼发出暖昧红光中,一大帮花枝招展的妓女倚在二楼的露台上,向沿街的客人抛着媚眼。

    秦阳进入百仙楼一楼的大厅后,一个脸上涂沫着厚厚脂粉,身穿绿裙的中年妇女正在里外忙活着招呼客人。

    “哦,徐公子,今儿个你又来晚了,小倩姑娘今儿正在陪客人喝酒呢。”那中年妇女笑脸相迎,发出嗲声招呼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华服青年,青年背后则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随着中年妇女一边嗲声嗲气地说着话,脸上不断挤出丰富多彩的笑容,秦阳无言地看着中年妇女,随时担心她脸上那层厚如墙灰的脂粉会掉下来。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百仙门的老鸨何金凤,秦阳在通常情况下亲切地称她为“恶鸡婆”。

    就是这个何金凤在大街上把秦阳捡回百香楼的。秦阳吃过她不少的苦头,也得过她不少的照顾。

第四十五章 老鸨何金凤

    看到何金凤,秦阳不由得摸了摸耳朵,当年秦阳的耳朵可被何金凤揪惨了。)

    秦阳端菜时在饭菜中放点大黄、巴豆,或者趁嫖客**之际将嫖客的衣服偷走拿去换银子这类事情一旦被何金凤发现,何金凤立即就会揪住秦阳的耳朵不放,提耳面命大呼小叫训斥秦阳一通之后,才肯罢手。

    何金凤虽然在招呼客人,应对各种场面是巧舌如簧,但是教训秦阳去始终只有那么几句:“兔崽子不学好是不是,从小偷针长大偷金、马看蹄小人看极小,要是你再不学好,老娘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喂野狗,嫖客就是上帝,懂不?好好做好饭,好好烧好茶,老老实实做一个对妓院、对妓女、对嫖客有用的人!”

    何金凤对秦阳骂归骂,但秦阳真的触了霉头,恶着剧惹着了哪个嫖客,何金凤也会挺身出面打园场的。

    尤其是在秦阳十一岁那年,一次官差满城搜捕逃犯,其中一名官差怀疑秦阳就是并州书院反诗案的漏网之鱼,要将秦阳带回官府。

    何金凤见势不妙,立即向公差解释秦阳是她的远房侄子,说完之后就一声声“差大哥”叫得公差麻酥酥的,然后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顺势就塞进了公差的怀中。那公差这才作罢。

    秦阳逃过那一劫后,对何金凤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内心对这个看似粗俗的女人充满了感激。

    毕竟是这个看似粗俗的女人给他提供一块遮挡风雨的栖身之地,也是这个看似粗俗的女人,给他提供了长辈般的保护。

    秦阳正要溜到何金凤的背后去,在她背后大叫一声吓她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那个徐公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三杯茶被震得蹦起半尺高,然后又摇摇晃晃落在桌上。

    徐公子声色俱厉道:“何妈妈,今天我就要定小倩了,我就在这里等一柱香的时间,要是不把小倩交出来!我立即将百仙楼砸了。”

    “哟,徐公子别生气啊,我不是说过了吗,小倩姑娘现在正在陪客人喝酒,徐公子改天再来吧。”何金凤陪笑道。

    “哼,本公子到哪家妓院,不是要谁就是谁啊,从来不用等,就你百仙楼牛,老子要个姑娘还要等。”徐公子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何金凤骂了起来。

    “徐公子坐下慢慢说,老身陪徐公子说说话。”何金凤脸上仍陪着笑说道。

    “谁要你个又老又丑的婆娘陪。”徐公子一把掌拍在桌上,对几个凶汉说道:“你们几个立即把小倩给我拖出来。”

    “是!”几个凶汉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去百仙楼楼上各个客房包间寻人。

    “慢着,徐公子,小店可是官府批准营业的,徐公子这么做,老身可就要报官了。”何金凤收起笑容,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报官,哈哈,笑话,随便报官,要不要人去把官府的人叫来让你去报官啊。”徐公子面带讥讽之色看着何金凤。

    “老身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徐公子官居何职?”徐公子的话,显然把何金凤镇住了,何金凤脸上露出怯意,小声问道。

    开门做生意,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招惹了官府中的人,以后人家秋后算帐,日后找起麻烦来,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关门歇业。

    徐公子神气活现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慢条斯礼地将扇子收回,对旁边的一个大汉说道:“你告诉这个婆娘。”

    那大汉立即上前,傲然昂首对何金凤道:“我们徐公子乃是宿州知府徐大人的公子。”

    大汉说完这话之后,戏剧性地退到徐公子后面。

    何金凤吓得面色惨白,宿州知府可是宿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最高司法官,权力大得吓人。

    不过何金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过了一会便又脸上浮出笑容,对徐公子道:“徐公子请坐,要不徐公子坐一会,老身去看看小倩那边的情形。看能不能让小倩先推掉那位客人?”

    徐公子想了想,收起扇子一扬说道:“不是能不能,是必须推掉那位客人来陪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一柱香之后小倩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公子稍等,我快去快回。”何金凤说完,便翻起二片大脚上楼去找小倩去了。

    秦阳微微一笑,那个神马徐公子之类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对自己施加了一道简单的障眼法,使普通凡人看不到自己,然后他跟进着何金凤上楼去了。

    何金凤急冲冲地上楼之后,推开一间房,房内布置得很雅致,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躺在床上,不住地呻吟着。

    那姑娘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很有祸国殃民的潜质,

    何金凤面露难色地来到姑娘的床边,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探了身子问道:“小倩好些了吗?”

    小倩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

    何金凤揭开小倩的被子,小倩穿着一个抹胸和一条内裤,露出了一大片肌肤,不过那一大片裸露的肌肤一点也没给秦阳带来香艳的感觉。

    因为在肌肤上有一道道青紫色淤痕,细看之下好像是用鞭子抽打后留下的。

    何金凤重新给小倩盖好被子后,骂了一声:“畜生!”

    然后为难地对小倩道:“那个徐公子又来了。”

    一听到“徐公子”三个字,小倩吓得捏紧了被从缩成一团,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何金凤。

    何金凤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徐公子把你打成这样,本来我不打算做他的生意,所以一直在推他,但是这个徐公子是宿州知府的儿子,我们惹不起啊,所以只好委屈小倩你再接待这个畜生一次。”

    小倩哀求道:“何妈妈,再侍候那个畜生一次,恐怕小倩连命都会丢掉的啊,那个徐公子根本就不是人,他、他用鞭子抽我不说,还用鞭子头捅我的下体,现在还在流血呢。”

    “这……”何金凤迟疑了。

    小倩抽泣起来,也许是想到了侍候徐公子的恐怖情形,小倩哭着哭着,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竟晕了过去。

    何金凤一下慌了神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小倩的名字,何金凤手忙脚乱了半天,小倩终于幽幽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房门发出呯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接着进来四个人,为首的正是手摇纸扇作儒雅状的徐公子。

    徐公子进屋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脸上露出狞笑,阴阳怪气说道:“老婆娘,你不是说小倩在接客吗?客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小倩惊恐到了极点,浑身瑟瑟发抖。

    “这个。”饶是何金凤足智多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怎么圆谎了。

    突然何金凤发出哀求声:“徐公子,求求你饶过小倩吧。你再折磨她,她恐怕性命难保。”

    何金凤说着就要跪下求情,突然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托住,使她跪不下去。

    小倩哀求道:“徐公子,饶了贱妾吧。”

    看见小倩低声哀求,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俆公子哈哈大笑,显得兴奋之极,他的眼中淫光大盛,从大汉手中拿过一包东西,走到小倩床前,淫笑道:“小倩姑娘,上次我还没玩够呢,这次咱们在玩一些新花样。”

    徐公子说完从包中取一根皮鞭往空中一挥,皮鞭发出一声脆响,小倩听到这声惊心动魄的脆响,吓得又晕了过去。

    徐公子兴奋得脸色通红,对那几个凶汉说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好好玩玩这个小美人。

    何金凤急忙走到徐公子面前,低声下气地哀求道:“徐公子,你,你就放过小倩吧,这孩子可怜啊。”

    徐公子冷笑一声说道:“她可不可怜关我屁事,给我滚出去。”

    徐公子话音一落,便伸手要去揭开小倩的被子。

    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脸色阴沉的园脸青年,用一对粗黑的眉毛的的眼睛怒视着徐公子,徐公子去揭小倩被子的手被那青年紧紧抓住。

    这个青年正是秦阳,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显身出来,

    那些还没退出去的凶汉和何金凤都不知秦阳是怎么进屋的,脸上都露出惊异至极的表情。

    徐公子轻蔑地看了秦阳一眼,神气活现地说道:“原来小倩就是在陪你啊,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滚出去。”

    秦阳冷笑道:“说说看,你是谁?”

    徐公子头一扬,说道:“我爹是宿州知府。”

    说完这话之后,徐公子面带讥讽之色看着秦阳,他等着秦阳脸上出现戏剧性的变化。

    不过秦阳的脸上却没有出现徐公子所期待的变化,反而说出一句气得徐公子吐血的话出来:“宿州知府,没听说过。”

    徐公子怒道:“我爹是宿州知府徐皮,徐皮你总该听说了吧。”

    秦阳道:“徐皮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牛皮。我还以为你爹是牛皮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听出秦阳出言不善的徐公子,立即向手下发出了暴力解决问题的命令。

第四十六章 妓院搬家

    三个凶汉立即向秦阳扑过去,他们刚跨出一步,立即发出扑通扑扑通的声音,三个凶汉莫名其妙以狗啃食的姿势扑倒在地,背上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喘不过气来。)

    见此情形,徐公子彻底失去了刚才的威风,颤声哀求道:“大侠饶命!”

    “大侠?”秦阳一怔,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被人称为大侠。

    “你才是大侠,你全家都是大侠。”秦阳说着,手上一用力,徐公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烈叫声,右手手腕被秦阳活生生折断了。

    徐公子痛得面目狰狞,冷汗、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糊了一脸。

    何金凤见秦阳伤了徐公子心中大急,心想你大侠行侠仗义完毕一屁股走人,留个烂摊子叫我怎么收场。于是上前向秦阳苦求道:“大侠,老身求你饶过徐公子罢。”

    秦阳道:“你才是……”正想原样还过去,突然想到这么骂何金凤有些不妥当,于是叹了口气,一脚踢在徐公子脚上,立即将他脚也踢断。

    徐公子再次发出惨叫声,倒在地上,喴天哭地,叫爹叫妈地痛哭起来。

    徐公子的惨叫声惊天动地,把晕迷的小倩都惊醒了,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徐公子,脸上露出十分解恨的表情。

    何金凤连忙对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凶汉道:“还不快把你们公子扶回去。”

    何金凤说完,怕秦阳再伤徐公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连忙大侠长、大侠短地招呼着秦阳。

    那几个凶汉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抱起徐公子,灰溜溜地走出小倩的房间,头也不回地离开百仙楼,往知府衙门飞奔而去。

    “大侠,唉,老身谢过大侠行侠仗义,可是,唉怎么收场啊。”

    何金凤一边向秦阳道谢,一边却在责怪秦阳闯下下大祸,使百仙楼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什么大侠。你再叫大侠我和你急了啊,你什么记性,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秦阳站在何金凤面前大声说道。

    “你是?”何金凤仔细端详着秦阳,毕竟也有七八年没见了,秦阳的样子变化还是很大的。

    “我是秦阳!”秦阳笑道。

    “秦阳!”何金凤终于认出了秦阳。

    心中一团怒气立即着落在这二个字身上,她伸手一抓,这个动着熟练至极,就连身为金丹期修士的秦阳也逃不过她的毒手,立即就被何金凤揪住了耳朵。

    “你这个天杀的混蛋,这回你给老娘闯下大祸了,老娘真后悔把你从街上捡回来,你打了徐公子很痛快是不,你知道徐公子是谁吗?老娘告诉你,他爹是宿州知府,宿州知府啊,一个手指头就能让百仙楼灰万劫不复!”何金凤揪着秦阳的耳朵,痛心疾首地骂道。

    “不对不对。”秦阳道。

    “什么不对?”何金凤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以前不是这么骂的,你应该骂兔崽子不学好是不是,从小偷针长大偷金、马看蹄小人看极小,要是你再不学好,老娘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喂野狗,嫖客就是上帝……”秦阳一口气将何金凤以前骂他的套路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老娘今天就要花样翻新。”何金凤说着揪着秦阳的耳朵用力一转,秦阳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这时,突然从窗子外面飞进来二人,正是肖月儿和秦玉,她们二人是悄悄跟着秦阳来到这里的。

    肖月儿二话不说,放出一道青光就向何金凤袭过去,何金凤手上无力,手一松将秦阳的耳朵放开了。

    “你这恶婆,为什么欺负我秦阳哥哥!”肖月儿对何金凤怒目而视。她这时全然忘记了秦阳是金丹修士,何金凤怎么可能欺负他。

    突然见到二个十分艳美却又凶神恶煞的姑娘,何金凤吃了一惊,后退二步,问秦阳:“兔崽子,这二个姑娘是谁?”

    秦阳笑道:“恶鸡婆,这是我的二个保镖,你敢再对我动粗,我立即叫她们灭了你。”

    何金凤长叹一声,说道:“你翅膀硬了,可你给老娘惹的这祸,怎么收场啊,人家可是知府大人的儿子啊。你折断了人家的手,又踢断了人家的腿,老娘这次可保不住你了。”

    顿了顿,何金凤又道:“你们走吧,我恐怕也得赶紧收拾场子开溜了。”

    秦阳笑道:“开溜,不至于吧,恶鸡婆我带着二个保镖就住你这儿,看谁敢欺负咱们。”

    何金凤冷笑一声,讥讽道:“你现在还有心情说风凉话,你以为靠你们几手拳脚就能解决问题?我可不像你,一拍屁股就走人了,我这里来有几十个姑娘呢。”

    说完何金凤说了一声:“造孽啊。当初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捡那个兔崽子回来。”

    说完这话,何金凤就走出房门张罗去了。

    何金凤走后,躺在床上的小倩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试了几次,却立不起身子。

    秦玉坐在床边将小倩扶起,小倩靠着床小声道:“多谢秦公子相救之恩。”

    秦阳看着小倩,问道:“难道你不怕徐公子带人来报复吗?”

    小倩坦然道:“秦公子教训了徐公子,解了我心中一口恶气,我一个弱女子大不了一死,我怕什么。”

    秦玉和肖月儿刚才对屋内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看了一眼小倩身上的伤,对秦阳道:“哥,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徐公子。”

    秦阳道:“你没看见那恶婆害怕成那样了吗?”

    秦玉怒道:“她让你不杀就不杀,她是你什么人,你怎么都听她的,她拧你耳朵也不还手。”

    秦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要不是这个恶鸡婆,你哥的这条命就没有了。”

    于是他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年的情景,这使肖月儿和秦玉对何金凤的敌意大减。

    肖月儿道:“秦阳哥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对你有恩。”

    秦阳道:“没事,跟这恶鸡婆不用客气。”

    这时,进来两个龟奴,带着一副担架,看样子是要将小倩抬走。

    秦阳立即阻止了二个龟奴去抬小倩,然后对秦玉道:“看来恶鸡婆这回真的是怕了,真的打算逃了,我们再出手把知府派的公差杀了,恐怕恶鸡婆得吓得当场自尽了。这事就交给你解决吧。我就袖手旁观了。”

    秦玉想了想,觉得秦阳说得很有道理,区区一个知府,秦阳一个小指头就可以灭了他们,可是这样恐怕也会把何金凤吓得晕死过去。

    徐公子不就仗着他爹的权力横行霸道吗,那就用世俗界的权力来解决这件事吧,

    于是秦玉说道:“那我把带的禁军都招过来,把百仙楼围了。”秦玉现在虽然还没嫁给朱镇,不过她走到哪里朱镇可都是派了

    一大堆卫士保护着的。

    秦阳笑道:“随便你怎么折腾,别把那恶鸡婆吓着了就行。你去安排吧,你和月儿待在这个地方不妥,你们先去安排吧,我去看看恶鸡婆在做什么。”

    肖月儿虽然不愿离开秦阳,不过她也知道妓院也不是她们应该待的地方,于是对秦阳道:“秦阳哥哥,这个小倩姑娘怪可怜的,你给她治治伤吧。”

    秦阳摸出一颗治伤的丹药,扔给肖月儿,说道:“给她服一小块就行了。”

    说完她就出门去找何金凤了。

    走出小倩的房间,整个百仙楼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离去。

    秦阳一溜烟跑进何金凤的房中,何金凤正在独自垂泪,看见秦阳进来便把一肚子气撒在了秦阳身上,一口一句天杀的咒骂起来。

    秦阳好不容易才使何金凤安静下来,这才问道:“我离开宿州后,我消魂书生师父这几年来过百仙楼吗?”

    何金凤想了想,说道:“五年之前他来过一次,以后就没来过了。”

    消魂书生五年前来过百仙楼,直的就像秦阳猜的那样,消魂书生真的从坟墓中爬出来了。

    秦阳急问:“那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何金凤白了秦阳一眼,说道:“不吉利,我不说了。”

    秦阳道:“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恶鸡婆你不是百无禁忌的吗?”

    经不住秦阳的软磨硬泡,何金凤道:“他说他给你留下了东西,在他的墓碑之中,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墓碑,我想起都寒毛倒竖。”

    秦阳又问道:“那他还留下什么东西,或者留下了什么话吗?”

    何金凤怒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消魂书生,你什么时候见到过他多说一句话。他对我说完这句话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是撞到背时的鬼了。”

    “哦!”秦阳想着消魂书生给他留下的那句话,沉思起来。他回想起今天在消魂书生墓前情形,那块墓碑完整无缺,没有一点被剖开的痕迹,消魂书生怎么可能把东西放在里面。

    秦阳想了一会,心想还是等百仙楼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到墓地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呢。

    何金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间房,于是他走出房间去找何金凤,让她把心放宽一些,不用那么害怕。

    等秦阳出房找到何金凤时,何金凤双手叉腰,正在吆五喝六地指挥着各房的姑娘、龟奴以及后堂的小厮们搬动妓院中值钱的东西

第四十七章 戏弄恶爹恶少

    秦阳走到何金凤后面,大叫了一声:“恶鸡婆!”

    何金凤转过头来,一脸怒容地看着秦阳,然后向秦阳周围看了看,见肖月儿、秦玉这二个保镖没在,于是又使出揪耳**,将秦阳耳朵揪住,怒道:“你给我在一边凉快去,你胆敢再来来捣乱,立即将你拖到街上去喂野狗。(.)”

    “恶鸡婆你听我说,那徐公子来一个灭他一个,来二个灭他一双,这事我担着就是了。”秦阳道。

    “野蛮!人家是官府,你凭什么跟人家斗?动动脑筋好不好,要斗智,懂不,斗智你不会吧,那老娘今天就教你,你好好给老娘待着,看老娘是怎么做的。”何金凤咆哮着,随着她脸上肌肉的不住颤动,她脸上的粉不住地往地上掉。

    “恶鸡婆,你打算怎么斗智?”秦阳好奇问道。

    何金凤面容狰狞地拧着秦阳的耳朵转了个圈,秦阳感到自己的耳朵都快被她扯下了,何金凤解气之后,松开秦阳的耳朵,得意道:“老娘的斗智就是逃,斗得过就斗,不不过就逃,逃不过就骗,就是是斗智。你小子别乱跑,跟着我一起逃。”

    听完何金凤解释什么叫斗智,秦阳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自己在修仙界的采取的很多策略,都是来自这个恶鸡婆的教导啊。

    秦阳估计自己现在对何金凤说什么,她也不肯信了,于是不再说话,任由何金凤忙上忙下。

    何金凤也确实有一套,百仙楼中虽然看起来人来人往乱成了一团,但却都分工明确,妓女们收拾好了各自的细软,已经聚在百仙楼的后院,而后院的门前则停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八辆马车。

    秦阳在一边闲着无事,便开始在那堆妓女中经常被消魂书生点着的那几位。

    可是这些妓女大都是生面孔,秦阳看到的二个熟悉的妓女都是已经年老色衰。退居二线,协助何金凤做一些管理工作。

    其实这也难怪,妓女都是吃青春饭的,秦阳在百仙楼时的那些当红的妓女,现在也该有二十七八了,都到了年老色衰的年龄,嫁的嫁人,赎身的赎身,没留下几个了。

    看到这些新面孔,秦阳心里一沉,消魂书生喜欢的那几个姑娘现在都不在百仙楼了,不知道消魂书生从坟幕里爬出来后,会不会来百仙楼。

    秦阳摸了摸耳朵,想现在就去问何金凤,不过看到她上窜下跳,吆五喝六的样子,秦阳又忍住了,还是等眼前这事平息之后再说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大堆人影向百仙楼涌了过了,这些人一到百仙楼周围,立即仗灯明火,将百仙楼前后二个门都堵住了。

    秦阳慢悠悠地从后院赶到前堂,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前堂出现的并不是跟着秦玉的那个禁军统领,而是一个被十来个公差簇拥着的官员。

    这个官员长着一张尖削的脸,一对三角眼显得阴沉至极。

    那个官员的的旁边有几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不用说就是那个被秦阳折断了手腕,踢断了腿骨的徐公子了。

    尽官是躺在担架上,但徐公子现在却比离开百仙楼时精神了许多,也威风了许多,他左盼右顾寻找着秦阳的身影。

    秦阳暗想,秦玉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到呢,莫非被什么事情拌住了。他正想着,那官员已经带着人走进了百仙楼前堂,何金凤强作镇静,干笑一声,走到官员面前,陪笑道:“这位官爷,有何贵干。”

    那官员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何金凤,何金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徐公子看到何金凤,咬牙切齿道:“伤我的那个凶徒呢,快给我交出来,本少爷要亲自把他折磨至死。”

    何金凤连忙上前,低声下气对徐公子说道道:“那人只一是个过路的嫖客,惹祸之后早就跑了,徐公子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百仙楼吧,我们百仙楼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为徐公子治伤。”

    一边的那个官员冷笑道:“何老鸨,你让人伤了我儿子,想出一万两银子摆平这件事情,你想得太天真了,这一回不让你死也得脱三层皮。至于那个凶徒,我抓到之后一定要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段一段敲碎,连我知府的儿子他都敢欺负,还有没有王法。”

    何金凤一听那官员就是知府,颤声道:“徐知府,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们百仙楼吧,大人要什么赔偿,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认了,求大人开恩啊。”

    徐知府三角一瞪,杀气森森地说道:“我要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徐知府说完,立即向师爷使了个眼神。

    师爷立即上前,尖声说道:“百仙门的人都听着,百仙门纵凶伤人,知府大人下令立即查封百仙楼,将所有人员带到官府调查。”

    师爷说完后,徐公子高声叫道:“你们要特别注意一个长着园头,长一对粗眉毛的家伙,抓住他有赏我!”

    立即从门外拥进数十名公差,徐知府手一挥,说道:“抓人!”

    那些公差立即如狼似虎,向前堂中的十来个人扑了过去,另外一队则向后院开去。

    秦阳估计秦玉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了,只得自己出面解决问题了。

    他哈哈大笑几声之后,从楼道的转角出现身出来,迎面向徐公子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徐公子,别来无恙啊!”

    徐公子一见秦阳现身,起初还有点惧意,不过他一见身边全部都是公差,更有他当知府大人的爹为他撑腰,立即有了胆气,他指着秦阳向徐知府控诉道:“爹,就是这个恶徒,他打我!呜呜!”

    说完,这话徐公子声泪俱下,委屈地痛哭起来。

    秦阳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徐公子的担架前,拿出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根脏兮兮的棒棒糖,塞进了徐公子的口中,然后安慰道:“徐公子别哭,哥哥给你糖吃。”

    徐公子把棒棒糖吐了出来,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你们快抓住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秦阳,别胡闹!快给我滚。”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半死的何金凤大声训斥道。

    拒捕可是大谋逆大罪,按云罗国刑律是要诛连九族的,这个何金凤非常清楚,她怕秦阳闯出更大的祸来,所以出言阻止秦阳。

    徐知府气得脸色铁青,他立即下令,将那小子抓住,立即就有十来个公差向秦阳扑去。

    他们还没扑到秦阳跟前,就像中了邪一样,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徐知府不明就里,对那些一动不动的公差斥责道:“怎么都站着不动,快这个抓住这个反贼。”

    秦阳从地上将那个被徐公子吐出来的棒棒糖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走到徐知府面前,说道:“这棒棒糖来之不易,儿子不吃老子吃,徐知府在下请你吃你棒棒糖,你可不许吐出来啊,你要吐出来的话,在下立即将你裤子扒下,打你的屁股。”

    秦阳说完把棒棒糖塞进了徐知府的口中。

    徐知府气得浑身发抖,想把棒棒糖糖塞吐出来,可是那棒棒糖却像在他嘴里生根了一般,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反贼,竟敢当众羞涩朝庭命官,我要诛你九族!”含着棒棒糖的徐知府吐词不清地怒吼道。

    “爹!”在担架上的徐公子看见徐知府抓狂的样子,心痛地叫道。

    徐知府的失态使师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立即上前帮徐知府拨棒棒糖。

    痛得徐知府发出一阵阵惨叫。

    这时从百仙楼各处抓了一批人的公差陆续从后院及楼上下来了,他们一出现,秦阳就轻轻使了一个小法术,使他们动弹不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爷帮徐知府拨棒棒粮的情形。

    不一会儿,在百仙楼的前堂已经站满了百仙楼所有的妓女、后院打杂的小厮、龟奴,除了百仙楼的上百号人之外,还有徐知府带来的一百多个公差,全都站在前堂,围观徐知府和师爷表演二人转。

    这是百仙楼自创始以来,出现的最诡异的一幕,一大群妓女和公差,在看知府大人演戏。

    何金凤也豁出去了,她也不再阻止秦阳,她招呼百仙楼的众妓女:“都坐下,都坐下,听徐知府训话了。”

    众妓女立即各自找把椅子坐下,开着前面的徐知府。

    徐知府一把推开费了半天劲也没拨出捧捧糖的师爷,看着他带来的那些呆若木鸡的公差,他的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凄凉。

    徐公子在担架上挣扎着立起身子,向他爹徐知府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悲凉地叫道:“爹,我们被欺负了!”

    徐知府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些百仙楼的众人,一步一步往后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公子看见他爹有抛下他,单独逃走的意思,眼含热泪叫道:“爹!你不要抛下我还管啊。”

    徐知府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儿子,你先给爹顶着,爹去调集人马,一定要把这里夷为平地。”

    “爹!你不能抛下我啊……”徐公子万分悲情地哀嚎起来。

    悲情惨烈,令闻者落泪。

第四十八章 圣旨到

    在徐公子的悲情的呼喊声中,徐知府捂着嘴,头也不回地向百仙楼外冲去,师爷紧跟其后,恨不得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徐知府捂着嘴刚走到百仙门门口,突然听到一阵铁蹄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铁蹄声和那些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别有一番惊心魄的味道。

    这种声音使何金凤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官军出动了!

    只有官军出动了才有这么大的声势。

    单是向百仙楼逼近的这些脚步声,也使百仙楼的众人明白了一件事,官兵来抓她们了,她们吓得连起身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到了这个时候,抱怨什么也没有用了,何金凤也打算认命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秦阳后,悄声对他说道:“天杀的兔崽子,你有点武艺,你先跑吧,以后记得给老娘烧点纸。”

    “恶鸡婆你慌什么慌,等着看好戏吧!我就留在这里和恶鸡婆共抗强敌。”秦阳神色不变地说道,趁机卖个乖。

    “你充什么英雄,快给我滚,以后每年的这一天给老娘我多烧点。”

    和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百仙楼诸妓女形成宣明对比的是徐知府,他听到那些铁蹄声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之后,仰天狂笑起来。

    一阵狂笑之后,徐知府重新神气活现起来,他指着百仙楼诸妓女,恶狠狠说道:“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不拨下你们一层皮来,我不姓徐。”

    徐公子挣扎着从担架上支起半个身子,指着秦阳道:“爹,那个小子可重点打击,拨他三层皮下来。”

    徐知府向他儿子保证道:“儿子你放心,爹记着呢。”

    他说完这话之后,立即带着师爷屁颠屁颠地去迎接他的那些救星去了。

    秦阳微笑着也不阻止,反正在他神识范围内,这个徐知府逃不出他的手心。

    徐知府跨出大门几步,果然看到几个将官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他们的后面则是身披铁甲的官兵。

    这队官兵足有五六百人,徐知府如久后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激动无比地飞奔到领头的将领面前,施礼之后,说道:“将军你来得正好,百仙楼的妓女反了。将军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那将领手一挥,那些官兵立即将百仙楼围得水泄不通。

    徐知府心中大喜,连忙向那将领道谢,那将领看了徐知府一眼,问道:“你是宿州知府徐皮吗?”

    徐知府连忙答道:“下官正是宿州知府徐皮。”

    那将领冷然道:“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那将领说完翻身下马,便带着另外十多个将官进入百仙楼,徐知府立即跟随着那些将官进入百仙楼前堂,百仙楼众妓女及杂役一看见突然又来的一队官兵,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有些胆小的已经钻在了桌子底下。

    何金凤伸手就要去揪秦阳的耳朵,秦阳一滑,终于首次逃过了何金凤的魔爪。

    何金凤大怒道:“秦阳,这祸可是越惹越大了,我何金凤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将领进入百仙楼前堂后,相对排成二排,像是在列队迎接什么人的样子。

    徐知府欢天喜地跑到儿子徐公子担架前前,喜极而泣地对徐公子说道:“儿子,爹的救兵来了,爹怎么会抛下儿子不管呢。”

    徐公子激动道:“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爹,我就知道爹不会抛下儿子不管的。”

    父子二人激动得就差点抱头痛哭了。

    徐公子指着秦阳,对徐知府说道:“爹,你快让那些官兵把那小子给我抓过来,让我先折磨折磨他。”

    徐知府拍拍儿子的肩,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就叫官兵去抓那小子。”

    他说完之后,立即站起身来,不顾口中还含着一根棒棒糖的不雅之态,抖抖官袍,走到那将领面前说道:“将军,反贼的头领就在那里,将军你先将他抓起了。”

    徐知府说着向秦阳的方向指过去,这时徐知府看秦阳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但是那将领却看也不看徐知府一眼,仍旧笔挺地站立着。

    徐知府讨了个没趣,对这些官兵的来历顿时疑惑起来,他开口问道:“请问将军是宿州钱将军的属下吗?”

    徐知府以为这些官兵肯定是宿州营钱将军的属下,钱将军和他,一个管城防,一个管政务,虽不互相统属,但是钱将军和徐知府颇有些交情,徐知府以为肯定是因为百仙楼的骚乱引起了钱将军的注意,所以他派人过来了。

    那将领看白了徐知府一眼,问道:“钱将军是谁?”

    从将领那略带讥讽之意的神情中,徐知府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正要问这个将领是哪个营的,突然在十多个金甲官军的簇拥下,一个身穿锦袍的太监进了了百仙楼上,这名太监一进入百仙楼前堂,徐知府楞住了。

    师爷连忙将徐知府拉到一边小声对徐知府嘀咕道:“这些将官都是京城的禁军卫士!”

    “禁军卫士!”

    徐知府脑袋里嗡的一声,惶恐地看着那个刚刚出现的太临,不知道这个太监怎么会出现在百仙楼中。

    那个太监神情肃然,扫视了一眼百仙楼的大堂,尖声叫道:“百仙楼老鸨何金凤接旨。”

    太监叫了一声之后,见半天没有人响应,又尖声喊了一次。

    秦阳推了一把呆若木鸡的何金凤,说道:“叫你接旨呢,快上去接旨吧。”

    何金凤战战惊惊说道:“可我不认识皇上啊,我接哪门子圣旨啊。”

    秦阳道:“可是我认识皇上啊,恶鸡婆你去吧,保证是好事。”

    其实秦阳也是疑惑得很,他只是让秦玉吧禁军卫士叫过来,教训一下徐知府父子,可没有叫他弄什么圣旨来啊。

    在秦阳一生拉活拽之下,何金凤终于站起身来,颤巍巍走到太监跟前,跪下接旨。

    太监看了一眼何金凤,问道:“你就是何金凤吗?”

    何金凤头也不敢抬,颤声道:“民妇正是何金凤,民妇向来安份守纪,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今天伤了徐公子纯属误会,民妇愿意倾家荡产给徐公子补偿。”

    在担架上的徐公子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指着何金凤咆哮道:“给银子补偿,公子我是缺银子的人吗,不杀光百仙楼的人,难消我心头之气。”

    徐公子一番话,把何金凤吓得瑟瑟发抖,可是被何金凤抖得更厉害的是徐知府,他回过神来冲到儿子的担架前,伸手就给了儿子二个耳光。

    徐公子捂着脸,伤心疑惑地看着徐知府,眼中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那太监道:“刚才是谁在说话啊,掌嘴。”

    何金凤下意识地双手护脸,可是从太监身后立即窜出二个小太监,并没有冲到她何金凤面前,而是冲到徐公子的担架前,推开徐知府,开始抽徐公子耳光。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徐公子不停地嘶叫着:“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受伤的人是我,我什么要打我啊,有没有天理啊!”

    二个小太监一会而就将徐公子的脸打得象一个猪头。那宣旨的太监这才说道:“你们暂且停下。”

    二个太监停下来之后,那个太监拿出圣旨,清了清嗓子,尖声喝道:“何金凤接旨。”

    何金凤胡乱磕了几个头,说了一堆从戏文上看来的话,稀里糊涂呼了几声:“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之后,便听见传旨太监那尖声尖气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宿州何金凤保护忠良之后,居功至伟……”

    圣旨开头几句写得文绉绉的,后来的话就通俗易懂了,何金凤也听懂了,原来是皇帝在表彰她保护了云罗国忠良之后秦阳,所以封她做一品诰命夫人,赏银十万两,良田一千亩。

    太监宣旨完毕,最后拖长了声音喝道:“何金凤接旨!”

    何金凤一头雾水,手伸出去又接了回来,胆怯地问道:“圣旨上说的那个秦阳难道就是在我百仙楼长大的那个天杀的兔崽子?”

    太监郑重道:“你不可以叫秦先生兔崽子,他是皇上最尊重的人。”

    一听太监的话,何金凤吓得都快晕过去了,她用左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右手,心想我可没少揪那兔崽子的耳朵,怎么办啊。

    太监把催促道:“何金凤接旨吧!”

    何金凤双手颤抖接过圣旨,问那太监:“一品诰命夫人大,还是知府大?”

    太监道:“知府只是五品官,一品诰命夫人是一品,当然是一品诰命夫人比知府大。”

    何金凤喜道:“那以后徐知府就不敢欺负我了?”

    太监还没有回答,徐知府已经明白过来眼前的一切,他飞快地窜到何金凤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地磕着头,哀求道:“何妈妈,不,一命诰命夫人,你大人大量,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吧……”

    何金凤冷笑一声,抬起脚冲着徐知府的脑门一脚踹了过去。她踹了一脚之后,回过头对众妓女道:“今天你们就仗我这个诰命夫人的势,来欺负一下这个仗势欺人的狗官。”

    一群妓女立即围住了徐知府,一阵拳打脚踢。

    躺在担架上的徐公子,绝望地正在殴打他爹的那群妓女,眼中充满了不甘,喃喃道:“这是为什么啊,受伤的人是我啊!”

    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回过头来,只见小倩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逼了过来。

    “不!”徐公子恐怖在大叫起来。

第四十九章 消魂书生和化神劫

    何金凤率领百仙楼的广大妓女将徐知府打了个半死,太监这才慢吞吞掏出一道圣旨,革去了徐知府官职,将徐知府拿收监问罪。(.)

    何金凤回过头来去找秦阳,却发现秦阳已经不在前堂了,她在百仙楼找了一圏仍然没有找着秦阳,她不禁咒骂道:“千刀杀的兔崽子,明明有那么大的能耐,却不早点说出来,害得老娘虚惊了一场。”

    过了一会,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品诰命夫人,老娘以后就是诰命夫人了,在街上捡个兔崽子,却挣了一个诰命夫人,划算啊。”

    过了一会,也用手打了打自己的右手,自语道:“我以前没少揪这小子耳朵,这小子记仇得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报复我啊。以后我得管住自己的手了。我还是赶紧找到他,给他赔个礼吧。”

    就在何金凤患得患失,四处寻找秦阳时,秦阳已经到了宿州城外的破庙,找出了那块已经被消魂书生抹掉铭文的墓碑。

    根据何金凤转达的消魂书生的留言,消魂书生留了点东西给秦阳,就放在秦阳当年为消魂书生立的墓碑中。

    秦阳找出墓碑后,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块墓碑仍旧是一块整体,没有一丝裂缝,不像是放了东西进去的样子。

    秦阳沉吟了一下,将石头碑一掌劈开,秦阳将石头碎渣一块一块扒开,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秦阳纳闷起来,心想:“消魂书生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他不甘心地将所有的石头又一分为二,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当他将一块石头拿在手上想用力将它掰为二半时,发现这块石头比墓碑中分出来的石硬得多,显然加持了什么法术。

    秦阳将这块石头翻过来一看,这块石头正是墓碑上消魂书生用手指刻下“胡闹”二个字的那一块。

    “胡闹?消魂书生难道说我把他埋起来是胡闹吗?”秦阳暗自想道。

    虽然他现在知道当时确实是埋错了,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这么做也没有错。

    如果消魂书生是在修炼或者说感悟什么的话,秦阳将他的身体埋起来,免受其他凡人、修仙者和野兽的侵害,这样做应该对消魂书生是有好处的啊。

    可是消魂书生为什么要刻下这胡闹二个字呢。

    秦阳沉思起来,他相信向来惜墨如金,惜话如金的消魂书生,是绝对不可能给自己开玩笑的。

    消魂书生让何金凤带话给自己,墓碑中有东西,那就一定不会有错。

    秦阳苦思起来,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胡闹”二个字上时,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脸上现出喜色,二话不是说,向宿州城外一个小镇飞去。

    这个小镇只有一条长街,长街二边是店铺和镇上居民的房子,此时已经是深夜,长街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

    秦阳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这家商铺的名字叫“古月门市”,秦阳在看到胡闹二个字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这个专门经营各种木门的商铺。

    消魂书生曾经带秦阳到这个小镇来喝过酒,一起在长街经过后,消魂书生突然问秦阳这条长街上有多少间房,多少家商铺,商铺的名称都是什么。

    要不是到这个地方来过,秦阳恐怕也不会想到胡闹二个字指就就是“古月门市”。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枯瘦老者站在门前,没得一点惊异之色。

    他看了秦阳一眼之后,问道:“你找谁?”

    秦阳道:“我找消魂书生?”

    那老者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阳报出名字后,老者什么也没有说,也没让秦阳进屋,转过身走进屋中,过了一会老者重新出现在秦阳面前,二手抬着一块石碑,对秦阳说道:“消魂书生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秦阳双手接过着那块石碑后,老者说道:“现在很晚了,我要睡了。”

    说完之后,吱呀一声把门关了。

    秦阳把石碑放在地上,只见石碑上写着几个字:“消魂书生之墓!”原来还是一块墓碑。

    秦阳抱着石碑飞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出神识浸入墓碑之中,隐隐探测到里面有一层禁制,秦阳沉吟了一下,开始破解那一层禁制。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墓碑上出现一块书页大小的金光,从金光之中浮出一个玉盒。

    秦阳一道法诀打在那道金光上,口中念诀:“收”

    那玉盒顿时飞到了秦阳的手掌上,墓碑上浮现的那块金光也渐渐黯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墓碑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秦阳打开玉盒,只见玉盒内有几张金黄色的书页,秦阳看了之后,心中狂喜,这几页书页正是格物术第七层到第十层的功法。

    在玉盒的最底下,则是消魂书生给秦阳的留下。秦阳看完留言之后,沉吟起来。

    在消魂书生的留言中,他告诉秦阳,他本来没有打算将第七层以后的功法教给秦阳的,因为他自己也只修炼到了第四层,但是念在秦阳帮了他一个大忙,使他的修为出现了突破,而且又在他沉入梦境的时候,将他埋在地上,使也不至于暴在光天化日下下,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将格物术第七层以后的功法教给秦阳,能修炼到多少,那就全靠秦阳自己的造化了。

    “我帮了消魂书生一个大忙?帮他的修为突破了,我帮了他什么忙?”秦阳苦思起来。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得出一个也自己也不大相信的结论来:“难道消魂书生是元婴大圆满的修士,我只是出现在他的轮回梦境中?”

    从元婴期大圆满到分神期之间,要经历一个特殊的阶段,叫化神劫。

    凡人修仙的实质是借假修真,借凡体修仙体,当一个凡人用自己的身体修炼到元婴期大圆满后,凡体的修炼就结束了。

    这时修仙者就要渡六九天劫,当感悟到一定的天道法则后,就会引来六九天劫,渡过六九天劫之后,修仙者的身体就会一分为二,一个是本尊,一个是分身。

    本尊是凡人,完全没有一点法力,和修仙之前的凡人状态无异。

    而分身则是那个修仙者修炼出来的元婴大圆满的身体。

    这时修仙者的意识全部在凡人本尊的身体中,那个园婴期大圆满的身体则只不过是一个听命于凡人身体的傀儡,或者说是本尊借炼制的一件法宝。

    在这个阶段虽然有了二个身体,但还不叫分神期,只是分神期前的一个前奏,叫化神劫。

    六九天劫一结束,身体分为本尊和分身之后,本尊会调用分身的力量,打开轮回梦境,本尊带着分身进入轮回梦境之中,开始了化神劫的过程。

    进入轮回梦境之后,那个元婴大圆满的分身就会在轮回梦境中消失,只留下凡人本尊在轮回梦境中修炼。

    在轮回梦境中,根本就没有修仙者的存在,全部都是凡人,因此凡人本尊也不会修仙。

    凡人本尊只能通过修炼一种凡人的技艺,以一艺入道,体悟人生。感悟天道,将一种技艺修炼到极至,并从中获得感悟。

    这种技艺可以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星医算卜或者其他什么技艺,最后达到“人之习于艺,如鱼在水,忘其为水,游泳自如之乐。”的境界,最后破梦入虚,凝结成一颗灵虚珠,即算是圆满渡过了化神劫。

    秦阳以前用来感悟狂者意境,凝聚狂者精神的本命著作,实际上就是进入分神期的修士,在进入轮回梦境后,本尊选择以诗词歌赋入道,在将一种技艺修炼到顶峰,获得破梦入虚感悟时写下的著作。

    凝结成灵虚珠后,本尊就可以通过灵虚珠破除梦境,将元婴大圆满的身体招出来,本尊将分身炼化到体内后,就进入了分神期。

    至于轮回梦境,则是一种亦幻亦真的意境,别人的轮回梦境可能是其他人的真实世界,就像古修说的那样:“不知我在蝴蝶的梦中,还是蝴蝶在我的梦中。”

    消魂书生也许是在修炼格物术遇到瓶颈,无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的情况下,从教徒传艺中获得了感悟,凝结成了灵虚珠,破梦入虚进入了分神期。

    想到这一点,秦阳突然又想起另一个人来,那就是冯夫子。

    想到冯夫子教自己荣枯剑法的种种情形,秦阳越想越觉得和消魂书生教自己格物术非常类似。

    在渡化神劫这一点上,薛老怪告诉过秦阳不少方法,其中授徒传艺是比较快捷和省力的方法,但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对象。

    不过这种方法需要际遇、机缘、环境、学识、感悟、对象等各种因素圆满,最后的结果才能圆满,一般很难将这些因素全部齐,但这些因素全部凑齐之后,授徒传艺之法来渡化神劫,就再合适不过了。

    秦阳现在离分神期还早,他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推敲下去,至于以后和消魂书生、冯夫子有没有交集,冥冥中自有注定,也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他收好格物术的功法之后,便回到宿州城去找秦玉和肖月儿去了。

    他回到原来的住处,不仅肖月儿、秦玉俱在,连朱镇也从荣京城赶来了。

第五十章 何金凤的礼物

    秦玉连忙向秦阳解释了她们今天晚到的原因,原来他们回来正要调集护卫秦玉的禁军卫士,秦玉听说朱镇也从京城也赶来,马上就要到宿州了。)

    于是她就和肖月儿商量等朱镇来了之后,再将朱镇的禁卫军也调来,把声势搞大点,干脆把徐知府狗胆吓破。

    结果朱镇来得迟了一些,秦玉他们赶到百仙楼也就迟了一点,不过也让秦阳有了时间用棒棒糖将徐知府戏弄了一个够。

    朱镇来宿州的原因是他在查阅了秦阳的资料之后,知道秦阳曾经在百仙楼待过一段时间,何金凤虽然经常骂秦阳,但对秦阳实在不错,所以朱镇决定在去并州追封秦德谥号、主持修缮并州书院的路上,顺便来宿州一次。

    毕竟妓院这种地方,他作为九五之尊,不好亲临,本想找几个太监悄悄到百仙楼去传个旨,封何金凤一个一品诰命夫人,报答她昔日对秦阳的恩情。

    但是刚好遇到了徐知府的事情,朱镇在听到秦玉、肖月儿讲述的关于徐公子虐待小倩的事情后,这个颇有正义感的皇帝决定就干脆大大方方对何金凤进行封赏

    第二天朱镇要到并州去,亲自主持修缮并州书院的事情,以示对天下读书人的关心,以示皇恩浩荡。

    秦阳兄妹也想回祖屋去祭拜父母,于是第二天他们便和朱镇一起离开宿州到并州去了。

    秦阳临行前,将一个包袱交给一个太监,让他交给何金凤。

    当太监把包裹交给何金凤后,何金凤问道:“秦阳呢?”

    太监道:“秦先生已经离开并州了。”

    何金凤怒道:“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太监道:“秦先生说怕你揪他耳朵。”

    何金凤哼了一声,打开包裹,里面有几个玉盒,装了许多闻起来很舒服的丹药,还有一叠银票,足有二十万两。

    除此之外,还有秦阳写的一张纸条,何金凤不认识字,便将纸条交给太监,对他说道:“公公,我不认识字,麻烦你帮我念一下。”

    那公公拿过纸条念道:“恶鸡婆,你胆小如鼠,见到一个知府都会吓得晕过去了,真没出息。我给你留了些银子,还有些丹药,绿盒装的是美容养颜的,药方和服用之法都在盒子里,你服用了这些丹药后就可以不用扑那么厚的粉了。”

    何金凤听到这里怒火中烧,感到自己又做成了揪耳朵状。

    那公公念到这里咳了几下,脸上微微一笑,继续念道:“兰盒子装有是增寿丸,只要不随便乱发脾气大动肝火,服用之后多活个二三十年是没有问题的。尽管你经常揪我耳朵,但我这人特别不记仇,感谢你以前对我的照顾。”

    何金凤拿着圣旨和秦阳的那个包袱,心里百感交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一会,她拿出一个小包,交给太监说道:“你把这个交给那兔崽子,让他交给他媳妇。”

    这时秦阳和朱镇等人已经到了并州城,听说新皇帝到了并州城,并州百姓夹道欢迎,“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朱镇登基近半年来,除了为儒生平反之外,朱镇又根据秦德的治国主张,制订了一系列富国强民的举措,立即受到了天下士子和百姓的拥护。

    之前一直打算做一个奸臣的秦阳,此时觉得受万民爱戴实在也不是一件坏事。

    秦阳兄妹两人和肖月儿、朱镇再次回到秦家祖宅,一起祭拜了秦德夫妇及秦家列祖列宗。

    祭拜完之后,秦阳、肖月儿、秦玉三人就在秦家祖屋住下,朱镇则住在官府处理国家大事去了。

    秦阳每天都带着秦玉、肖月儿在并州城中闲逛。徜徉在并州城的各条街上、各个风景名胜及秦阳兄妹幼时常去的文庙、武庙和莲湖,兄妹二人不出发出欢快的笑声和物是人非的唏嘘。

    这天他们从武庙逛了出来,又相约去莲湖。

    肖月儿看着兄妹俩情意浓浓,羡慕道:“我真想从小就和秦阳哥哥生活在一起。”

    对肖月儿来说,没看到秦阳小时候的样子,始终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秦玉刮了一下肖月儿的鼻子,笑道:“月儿妹妹你太贪心了,秦阳哥哥以后可都是你的了,你还想把哥哥小时候也占去。”

    月儿笑道:“秦玉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没大没小的,你才是妹妹,你全家都是妹妹。”

    说完肖月儿着势便去打秦玉,秦玉立即慌不择路,在人群中穿梭,躲避肖月儿的追打。

    二个大美女的嬉闹,立即引来了一群人的驻足围观。二人只好收敛,做出肃然的表情,跟在秦阳后面。

    走了一会,秦玉和肖月儿又不老实了,二人又溜进一家衣服店中,从衣服店出来又逛进了首饰店。

    秦阳摇摇头,只好站在街边等她们。

    这时一个满头是汗的太监跑到秦阳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秦先生,终于找到你了,何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太监拿出何金凤托他交给秦阳的那个包裹。

    这时秦玉和肖月儿也从商铺中心满意足地逛了出来,一听说是何金凤交给秦阳的东西,都好奇地看着那个包裹,猜测着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阳拿着包裹,看了太监一眼,问道:“那恶鸡婆说什么没有?”

    太监道:“那恶鸡,不是何夫人说让秦先生把这东西交给秦先生的媳妇,这东西能让秦先生一辈子都宠爱她。”

    肖月儿盯着包裹眼中露出热望。

    秦阳一笑,将包裹交给肖月儿,说道:“恶鸡婆给你的,你拿去吧。”

    肖月儿见秦阳想也不想就将包裹交给了自己,心中大喜,暗想:“秦阳哥哥把我当媳妇了。”

    肖月儿毫不掩饰地一把抢过包裹。秦玉也是好奇得很,连忙催促肖月儿把包裹打开,她也很想看看什么东西那么神奇,能让秦阳一辈子宠爱肖月儿。

    在秦玉的一再催促下,肖月儿打开布包,一看见里面的东西,二个美女脸上立即通红。肖月儿满脸羞涩慌忙把里面的东西包上,飞快地放入储物袋中。

    秦玉用手刮着自己的脸,用并州小朋友之间用来羞对方的童谣,对肖月儿道:“羞羞羞!麻纠纠,耗儿提个烂兜兜!”

    肖月儿佯怒道:“秦玉你敢笑我,看我不把你这小妮子扔到莲湖去喂鱼。”

    她说着作势向秦玉扑去,秦玉围着秦阳转了个圈,然后又跑开了,肖月儿娇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想着肖月儿和秦玉刚才看那个布包的样子,秦阳也很好奇,虽然他知道何金凤送来的东西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他也好奇得很。

    同时,他也暗怪自己大意,明知何金凤送的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却未经自己检查便送给肖月儿了。

    在肖月儿和秦玉追逐嬉闹一番又回到他身边后,秦阳问道:“那恶鸡婆布包内倒底是什么东西啊。”

    秦玉指着肖月儿道:“你问月儿妹妹。”

    说完便自己跑开了,肖月儿也想跑开,秦阳一把抓住她,问道:“月儿,那包内是什么东西?”

    肖月儿立即满脸羞红,真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明艳不可方物。

    她靠近秦阳,朱唇凑到秦阳耳边,吐气如兰地低语道:“晚上,晚上我再告诉你。”

    听到肖月儿的话,再看到佳人羞怯的神态,秦阳顿时想起那晚醉后肖月儿的种种温柔体贴,心中有如百爪挠心,奇痒无比,当他把火热的目光落在肖月儿身上时,肖月儿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秦阳。

    秦阳不由轻佻地用食指轻抬着肖月儿的下腭,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恶少。

    “秦阳哥哥!你看看周围!”肖月儿突然低声说道。

    陷入一种旖旎中的秦阳,此时已经达到心外无物的境界,一经肖月儿提醒,他的目光向周围一扫,顿时一脸的尴尬,在他周围已经围了上百个行人,他们全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秦阳。

    “恶少,放开那姑娘!恶少,放开那姑娘。”人群中突然暴发出怒吼。

    秦阳人一声声怒吼中,带着肖月儿落慌而逃,立即有行人捡起石块、泥块向秦阳扔过去。

    肖月儿在百忙中解释道:“他是我相公,你们别用石头砸他,他是我相公。”

    听到肖月儿的解释后,愤怒的行人终于平息了怒火,秦阳松了一口气,尴尬的脸上刚刚露出一点笑容,立即又听到几个行人有婉惜的口气说道:“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闰女哦,嫁给了一个恶少。”

    秦阳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月儿怒了,双手叉脸,骂那些胡乱打抱不平的行人:“你们才是恶少,你全家都是恶少。”

    是夜,在一支红烛的微光中,肖月儿满脸羞涩地将何金凤送来的布包交给秦阳,轻声道:“秦阳哥哥,你自己看吧。”

    肖月儿说完便坐在秦阳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阳缓缓打开了何金凤送来的布包。布包内是一本印制精美的春宫图,画风细腻,人物栩栩如生。

    肖月儿不敢看,眼睛一直盯在别处,秦阳翻到一幅图,很是喜欢,对肖月儿说道:“月儿,我想要这个。”

    眼睛一直盯着烛光,不敢看图的肖月儿向那图看去,顿时心里通通乱跳。

    她忙把目光移开,过了一会,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到那幅图上。记住了画中人物的动作,低声道:“秦阳哥哥要的,月儿绝不会拒绝。”

    肖月儿说完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秦阳跟前,轻解罗衫……

    半夜过去,秦阳醒了过来,看着睡得十分香甜的肖月儿,轻轻吻了一下她光洁如玉的前额。

第五十一章 虽远必诛

    沉浸于兄妹团聚的温情和与肖月儿爱情中的秦阳,在并州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也过得很快,在并州的日子转眼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秦阳算了一下来到云罗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他觉得自己该去做男人该做的事情了。

    终于鼓足勇气的秦阳,向秦玉告别:“妹妹,我要回修仙界去了。”

    秦玉一听秦阳要走,怔怔的看着秦阳,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肖月儿连忙拉着秦玉的手,安慰道:“秦玉妹妹,我和秦阳哥哥忙完之后,一定会再来看你们。”

    过了好一会儿,秦玉才哽咽道:“哥哥为什么要急着离开玉儿,我们兄妹才相聚不久啊。”

    秦阳心中默然,其实他也很舍不得妹妹,不过他得赶回修仙界,去寻找能够修复传送阵的阵法师。

    朱镇看着秦阳伤心的样子,立即有些手足无措,他巴巴地看着秦阳,希望秦阳回心转意。

    秦阳走到妹妹面前,双手扳着她的肩,说道:“妹妹,杀我们父母的仇人现在仍然活着,他活一天,我心里就不会完全痛快,我一定要想办法杀他,希望你理解哥。”

    秦玉一声长哭,一头扑在秦阳的怀中,抽泣起来。

    秦阳拍着妹妹的背,坚定说道:“哥答应你,在杀掉我们的仇人乌横之后,我一定多花些时间陪妹妹。”

    秦玉伤心道:“可是乌横不是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吗?”

    秦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再远我也要杀他,犯我秦家的人,虽远必诛,虽强必诛!”

    一听秦阳的话,朱镇赞叹道:“好一个虽远必诛,虽强必诛,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理应如此。”

    说完这话之后,他柔声对秦玉说道:“玉妹,我们应该支持秦大哥,让他安心地去报仇吧。”

    其实秦玉心里对秦阳的想法是是完全理解和支持的,而且她也明白,如果不是秦阳的实力,赶走了乌横这个邪修,她和朱镇已经命丧黄泉了。

    只是她突然听到秦阳要离开自己,一时不舍,现在听到秦阳和朱镇的话,她一边抹泪,一边对朱镇说道:“好像就你支持哥哥,就我在拖哥哥的后腿似的,我不也进宫杀过乌横吗?哥哥说得对,犯我秦家者,虽远必诛。”

    秦玉话虽说得慷慨,临到为秦阳饯行时,却又忍不住偷偷抹泪。

    秦阳虽然心中不舍,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兄妹如此,父子如此。

    秦阳一狠心,喝下朱镇、秦玉敬的饯行酒,带着秦洪和手下的那些金丹修士。卷起一团团遁光,向仙愁山方向飞遁而起。

    在秦玉和朱镇泪眼模糊的目光中,秦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秦玉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哥!”

    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秦阳离开并州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让周洪带着那些散修先到云罗国最靠近仙愁山的嘉元关,他自己则带着肖月儿回到极阴宫,用从一个散修那里要来的灵兽袋,装了一万只雷光蚁。

    这半年来玉镜城副城主没找他麻烦,秦阳倒觉得有些不正常。

    他先杀了李刚的孙子李元,又杀掉了他的爱徒古修士,继而又杀掉了李刚的儿子李天龙,这仇是越结越大。

    秦阳自然有被李刚报复的觉悟。他去取那些雷光蚁,其实也是防着一路上有什么危险。

    从极阴宫飞到嘉元关和周洪会合后,他们一群人便离开了云罗国,向仙愁山方向飞去了。

    他们飞离嘉元关三天之后,已经进入没有人烟的区域,这些地方是普通凡人不敢来的地方,到处都是险山和野兽,甚至有后天期的妖兽存在。

    这里已经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地主,在这里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仙愁山的一点轮廓了。

    一直放出神识的秦阳,突然感应到前方有剧烈的灵气波动,几个金丹期修士正向他们这边飞了过来,秦阳立即出言提醒众修士。

    秦阳手下有八个金丹期散修,周洪从玉镜城也带了八个金丹期修士,加个秦阳和肖月儿,一共是十八个金丹期修士,论实力已经赶得上一个中等门派了。

    向他们飞来的只有八个金丹期修士,秦阳出言提醒之后,他们也并不紧张,只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继续向前方飞去。

    渐渐地可以看到天空中出现的一道道法宝发出的光芒,五颜六色的光芒映红了半边天空,雷鸣声、破裂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秦阳皱了一下眉,在感应到附近并没有元婴修士之类的可怕存在后,他继续往前飞着。

    就在秦阳前方五十里距离,二伙修士正在激烈地战斗着。

    这二伙修士一共八人,其中一伙有五人,以一个穿黑袍的金丹中期为首,他们正在围攻另外三个修士。

    被围攻的三人都身着青袍,他们是只有一个金丹中期,另外二人都是金丹初期,而以黑袍人为首的五名修士,却有三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后期。

    所以在以黑袍人为首的五个金丹期修士的围攻之下,那三个青袍修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在苦苦挣扎着,而且三人都露出了法力枯竭的迹象。

    一团团雾光,一道道红色光柱向被围住的三人排山倒海般地袭过去。那被围住的青袍人,全靠那金丹中期修士头上悬浮着的一个古钟法宝结成的护罩支撑着。

    黑袍人也许是早就感应到了秦阳他们存在,想急于结束眼前的战斗,他从怀中摸出一根古迹斑斑的青铜长戈,表面黯淡无光,丝毫不起眼的样子。

    掏出这个青铜长戈之后,黑袍人开始含着低沉的咒语,手中结着一个古怪的手印,他念完咒语之后,口中轻吐“疾”,那看起来黯淡无光的青铜长戈顿时光芒大作,并同时发出了清鸣之声。

    青铜长戈在离开那黑袍修士的手上时,已经变成了一条七八丈长的巨矛,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向被围住的三个青袍修士猛刺下去。

    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阵猛烈的震荡,保护着三个青袍修士的那层金光罩,顿时破碎化着了一团金气消失了。

    失去护罩保护的三名青袍修士神色惨然,他们三人在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三人联手猛地朝一个方向攻了过去。

    其实这个方法他们已经用过,就是在三人全盛之时也没取得成功,何况是在现在失去了防护罩,而法力也用得差不多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取得成攻了。

    三个青袍修脸上露出绝望、惨淡的表情,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向他们靠近的那十多个修士的身上。

    而那以黑袍人为首的五个修士也变得焦急起来,他们想一举拿下这三个青袍人,他们也感应到秦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秦阳飞到离他们约十来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被围住的三个青袍人中,一人突然眼中放出一声异彩,大叫道:“秦阳先生,是秦阳先生!”

    听到这个这个青袍人的叫声,不仅那三个已经走投无路油尽灯枯的青袍人眼中露出喜色,就是那以黑袍修士为首的五个修士也放缓了攻击速度。

    秦阳也认也了那个三个青袍人是仙香门的修士,那个叫出声音来的正是仙香门的兰堂主。

    兰堂主可是在仙香门第一个和秦阳过招的金丹中期的修士,秦阳对他,他对秦阳都熟悉得很。

    秦阳立即对那几个黑袍人大叫道:“住手!”

    说完祭起冰雪红刃、飞龙无影爪便向那黑袍人攻过去。

    秦阳一动手,秦阳身后的散修也都祭出了各自的法宝向那以黑袍人为首的五人攻了过去。

    连周洪也祭出了一件极品法器来凑热闹。

    一时间法宝如雨,瞬间将那以黑袍人为首的一伙修士笼罩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那黑袍人一边抵挡着秦阳他们的攻击,一边大叫道:“你是秦先生吗,真的是秦先生吧,住手啊,我想是有点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黑袍人急道:“我们是莲花宗的人,你如果是秦先生的话,就是我们任掌门的女婿,你怎么能打我们呢。”

    秦阳一听是莲花宗的人,又听黑袍人称自己是任先生的女婿,心想肯定是任瑶恢复记忆后,给任重说了她和自己的赌约,因而任重真把他当成女婿了吧。

    于是他一挥手,叫他手下的人停止攻击。

    这时兰堂主已经站在了秦阳的身边,秦阳问道:“兰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兰堂主苦笑了一下,对秦阳说道:“雪先生以为莲花宗的人杀了秦先生,所以仙香门和莲花宗正在开战。”

    秦阳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莲花宗的人杀了我?你们是听谁说的?”

    兰堂主道:“这是仙香门中几个修士亲眼所见,看到莲花宗的人就在仙愁山附近杀了秦先生,还要灭口杀那我仙香门中的那几个修士,幸好他们逃出来了。”

    那黑袍人也是耳朵尖得很,听到兰堂主的说话后,立即大声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是你仙香门杀了秦先生,秦先生是我莲花宗的女婿,我们怎么可能杀他。”

第五十二章 鹬蚌相争

    听到黑袍人的话后,兰堂主讥讽道:“我仙香门的雪蕊小姐可是秦先生的意中人,雪先生也早就把他当成女婿了,怎么可能会害秦先生。就是你莲花宗的人杀了秦先生。”

    秦阳偷偷看了一眼肖月儿,只见肖月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连忙把目光移开,对兰堂主和黑袍人道:“现在我一个大活人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还在争是谁杀了我,是不是已经当我已经死了啊。”

    兰堂主和黑袍人听到秦阳的话后都是一怔,心想:“是啊,秦阳不是还活着吗?谁也没杀秦阳啊。”

    那黑袍人拿出一幅画像,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秦阳,验明正身之后,立即面露喜色,说道:“秦先生,在下是莲花宗修士孔西,我们在此和仙香门决战,为秦先生报仇。”

    黑袍人这句话一出口,连兰堂主也忍不住咳嗽二声,提醒他说错话了。

    这个叫孔西的黑袍人醒悟自己说错了话,秦阳一个大活人好好在他面前,还报什么仇啊,他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之色。

    秦阳现在是一头雾水,他隐隐感觉仙香门和莲花宗肯定是被什么人算计了,使这二派火拼起来。

    于是他问兰堂主和孔西:“我有二个问题,第一,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第二,你们为什么认为我已经被仙香门或者莲花宗杀了。”

    这时刚才还拼得你死我活的二人,现在虽然仍有一丝敌意,不过敌意已经大减,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中,竟有一些商量之意。

    最后还是兰堂主开口说道:“我先说第一个问题,秦先生不辞而别,雪掌门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于是便在玉镜城中开始寻找你的下落,我们在打听你下落时,又意外地发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也在寻找秦先生。我们双方都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秦先生的下落。”

    孔西道:“我们莲花宗也和仙香门的一样,奉任先生之命,在玉镜城中找秦先生,也发现有一些不明身份人在寻找秦先生,现在想来那些人就是仙香门的人吧。”

    秦阳感到很奇怪,他明明已经离开了玉境城,为什么任重和雪正会在玉镜城中找自己呢,以他们的身份可以随便查阅出入城记录的啊,查到出入城记录后,不就知道自己不在玉镜城了吗?

    带着这个疑问,秦阳问道:“你们怎么肯定我就在玉镜城内?”

    兰堂主道:“雪先生查了玉镜城的出城记录,发现只有秦先生入城的记录,却没有秦先生出城的记录,因此我们开始都以为秦先生在玉镜城中。我们在玉镜城搜索了一个月后,仍旧一无所获,后来玉镜城城卫堂中与雪先生交情不错的一个头目偷偷告诉雪先生,有人给他好处让他将有一天的出城记录篡改了。他复制得有一份真实的记录,我们从他手上把那份真实的记录买下来后,发现秦先生果然出了玉镜城,并且我们发现在当天,很多莲花宗的修士从秦先生出城的南门出了玉镜城。”

    秦阳一听其中颇多古怪,于是问道:“那个城卫堂的头目有没有说是谁让他篡改出城记录的?”

    兰堂主看了孔西一眼,犹豫道:“那头目说是莲花宗的任先生买通了他,他让我们发誓绝对不许将这件事外传。”

    秦阳又问孔西:“你们莲花宗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孔西先看了兰堂主一眼,眼中的色神很是怪异,他犹豫了一下,接口说道:“我们开始也是这样,任先生也是查阅了出入城记录后,认为秦先生就在玉镜城中,我们在玉镜城中搜索了一个月之后却没有丝毫收获,这时城卫堂的一个头目找到我们,说想卖点东西给我们,任先生出了大价钱后,那人告诉我们某一天的出入城记录被仙香门的人买通城卫堂的副堂主篡改了,他那里有一份复制的真实的出入城记录,我们买下那份记录之后,果然发现了秦先生的出城记录,并且也发现有十几个仙香门的修士也和秦先生在同一天出城了。”

    停了停,孔西继续说道:“我们莲花宗的修士分成了十多队,出了城后就开始四处搜寻秦先生的踪迹,结果有一队人在玉镜城外三百里的地方,听到几个先天期修士在谈论秦阳先生,说秦先生死得很惨什么的,我们抓住了他们,他们自称是仙香门的修士,他们说仙香门最近在仙愁山杀了一个叫秦阳的修士,得到了不少宝物。任掌门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带着我们赶到了仙愁山,结果我们一到仙愁山却遭到了仙香门的攻击。”

    听了孔西的话后,兰堂主脸上露出一丝愤概,他接口说道:“看来我们是上什么人的当了。我们出了玉镜城后,我们的一队人遇到几个散修,告诉我们在仙愁山附近,有几个莲花宗的人正在攻击一个叫秦阳的修士,我们那队人在接到消息后,派了一个人去通知雪先生,其余的人则赶去仙愁山增援,他们到了仙愁山后,果然看见十多个莲花宗的修士正在追杀秦先生,那队去增援秦先生的人只有五个,根本不是那队人的对手,被那十多个修士困得死死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莲花宗的人把秦先生杀了,我们那队人好不容易才逃出二个,在路上遇到了雪先生,雪先生立即赶到仙愁山,可是莲花宗的那些修士已经不见了踪影,过了不久,任重却带着莲花宗的大批修士赶到了。”

    如果这些话,让兰堂主和孔西在见到秦阳之前说出来,二人肯定都以为对方在说谎。

    现在秦阳就在他们面前,那就说明谁也没杀秦阳,他们对对方话中的真实性自然就要多一些,二人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差不多都明白了一个事实,莲花宗和仙香门一定是上了什么人的当,被挑拨起来互相争斗。

    至于那个被莲花宗杀掉的秦阳,谁都明白那一定是设这个局的人找来的一个和秦阳长得相仿的人假扮而成的吧。

    明白这个事实后,二人对那挑起二派争斗的人的险恶用心咬牙切齿,同仇敌忾起来。

    接着兰堂主、孔西二人又十分配合地说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任重带着莲花宗的修士赶到仙愁山后,雪正对莲花宗痛恨至极,二话不说便向莲花宗发起了攻击。

    任重也正要找雪正算帐,本来不容易发生的元婴期修士之间的争斗就发生了,任重和雪正都亲自出手了,都发誓要为秦阳报仇。

    由于他们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杀掉了秦阳,所以对对方指责自己杀掉秦阳的事情都愤怒不已,都以为对方杀了秦阳,还想把罪责赖在自己头上,根本没有丝毫被人骗了的觉悟。

    尤其是雪正,对莲花宗杀秦阳的事情深信不疑,一则是仙香门的修士亲眼看到莲花踪的杀掉了秦阳,二则雪正、任重二人素来不和,雪正猜测任重是想用这个借刀杀人之计让薛老怪出面杀了自己。

    于是误会越来越深,终于导致了二派在仙愁山一带展开了长达数月的门派大战。

    雪正和任重都是元婴初期的修士,实力只在仲伯之间,二人互有胜败,他们手下的修士也互有死伤。

    五天前二派开始了具有决战性质的一战,兰堂主手下的修士在被打散之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三个人,被孔西等五人一直追到现在。

    听完兰堂主和孔西的讲述之后,秦阳问道:“五天前的那一战,雪先生和任先生都出手了吗?”

    兰堂主和孔西都点了点头。

    秦阳感到形势有些不妙,他猜肯定是李副城主挑起了这场争端,李副城主肯定知道自己和仙香门关系密切,以后对付自己不易,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把仙香门和莲花宗都铲除了再说。

    秦阳对兰堂主、孔西道:“你们带路,我们向雪先生和任先生那飞过去。”

    他想尽快化解雪正和任重之间的误会,鹬蚌相争,渔夫得利,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个充当渔翁的一定是李副城主,并且李副城方马上就会现身来收利了。

    兰堂主和孔西也都明白眼前的形势,立即一刻也不耽搁地往仙愁山方向飞去。

    他们在飞往仙愁山的途中,又遇到了几拨相斗的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秦阳、兰堂主、孔西出面喝止下,这些人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也都罢手停战,跟着秦阳他们往仙愁山方向飞过去。

    他们飞了一天之后,陆续又收了二十多个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其中有一半是金丹期的修士,其余的也是先天中期以上的修士。

    新收进队伍的修士加上秦阳原来的人,也有近五十人了,其中金丹期修士就有三十多个。

    秦阳原以为越临近仙愁山,遇到的仙香门或者莲花宗的修士越多,事实正好相反,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没遇到仙香门或者莲花宗的修士。

    他看到的尸体倒是越来越多,往往发现一处都有好具尸体,这些尸体即有莲花宗修士的,也有仙香门修士的。

    秦阳感到越来越来越不对劲。在发现了几具不属于仙香门和莲花宗修士的尸体后,秦阳心里格登一下,这几具尸体的出现,足以说明一件事情,设这个鹬蚌相争局的李刚开始行动了。

    他们继续飞了一天之后,突然感应到几个修士向他们飞遁过来。

    那几个修士也感应到了秦阳他们,立即转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飞去了。

第五十三章 热血(上)

    秦阳立即向那四个修士飞遁过去,在他后面刚跟着他手下的八名赏金散修,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

    周洪带来的仙芝商社的护商修士则和肖月儿一起,留在原地保护那几个孩童。

    这四个修士只有一个是金丹期中期的修士,其他几人都是先天期修士,他们的速度自然比不过秦阳他们。

    秦阳很快飞到了四个修士的面前,那四个修士一看见秦阳他们,立即露出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过他们一看到兰堂主和孔西,神情立即变得喜悦起来,好像他们得救了一样。

    兰堂主和孔西立即认出有二个修士是莲花宗的,有二个是仙香门的修士。

    这四人中的那个唯一的金丹期修士是仙香门的,他脸色焦黄,显得疲惫不堪,这个人秦阳也认识,他也和秦阳在仙香门的雷神峰交过手,此人就是吴长老。

    秦阳他们飞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莲花宗和仙香门的修士和平共处。

    他知道情况有变,也不废话,直接问吴长老道:“是不是有人对莲花宗和仙香门下手了。”

    那四个修士惊讶得很,吴长老对秦阳的神通也颇有耳闻,他点点头说道:“秦先生真是未卜先知啊,的确有一个元婴修士带着上百个金丹期修士对我二派下手了,现在雪掌门和任掌门、以及仙香门、莲花宗的近百名修士,都被困在了一个大阵中,我们几个侥幸逃脱。不过那个元婴期修士是不是李刚,当时离得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个元婴修士的确有些像副城主李刚。”

    那吴长老这么一说,那些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一片哗然,有的惊异,有的愤怒,有的则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秦阳道很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他们布的那个大阵倒底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阵法,以及雪正任重他们倒底处于何种状态,于是对吴堂主道:“你把你所看到的情况说来听听。”

    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吴堂主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脸色焦黄的修士一边带路,一边给秦阳讲述他们遇袭的经过。

    其实事情很简单,在八天前莲花宗和仙香门开战之后,以任重和雪正为中心形成了主战场,双方各出动了近百名金丹期修士和数百名先天期修士。

    修仙者之间这种规模的门派战争一般战场都铺得很开,动辄就是方园几千里的距离。

    虽然战场铺得很散很大,但双放主力往往都集中在双方掌门附近接开战场,形成一个比较稳定的防御和攻击阵势,这个凡人间的战争有点类似。

    双方交战三天后,双方掌门身边的主力修士越来越少,有主力修士的是殒落了,有的主力修士则是被冲散了陷入了外围的混战中,离主战场越来越远,像兰堂玉和孔西本秋也是属于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主力,在被冲散后经过一番混战,偏离主战场竟有数千里之遥。

    这时雪正和任重身边都只有三十来个金丹期的主力了,他们二个元婴期修士也都战得筋疲力尽。

    就在这时,李刚带着上百个金丹期修士突然出现,他们将差不多已经耗尽法力的雪正和任重围住,在围住雪正和任重之后,对方立即启动了一个由三十六个金丹修士主持的活动阵法,将雪正、任重及双方近六十名金丹期修士困住。

    这个阵法威力巨大,并且诡异至极,不仅将主战场的修士全部困住,就是在离雪正等人三十里范围内的修士也都全部被大阵周围的阵阵阴雷逼得陷入了大阵之中。

    吴长老当时在离雪正他们五十里外混战,见此情形立即逃遁,对方立即派对出大批修士来追杀他们这种漏网之鱼。

    由于经过连续的交战,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都已经疲惫不堪,根本就不是那些新出现的修士的对手,很多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都被杀掉了,只有少数幸免于难。

    秦阳很担心雪蕊,兰堂主告诉他雪蕊一直和雪正在一起,他原本以为雪蕊很安全,不过现在听吴堂主一说,他不禁担心起来,于是问道:“那雪蕊姑娘?”

    吴长老道:“雪姑娘虽然是在外围作战,但是离主战场很近,可能也被卷进那个大阵中了。”

    “任瑶姑娘呢?”秦阳又问那随吴长老一起逃出来的莲花宗修士。

    那莲花宗修士道:“当时情况太乱,我估计任姑娘也被卷进了大阵。

    秦阳沉吟了一会,对吴长老和那三个先天期修士说道:“你们把那大阵的情况给我讲一下。”

    吴长老和那三个先天期修士都不懂阵法,他们只能给秦阳描述一些表面所看到的东西。

    通过他们的描述,秦阳对那个阵法的规模和阵法的效力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据吴长老等四人的描述,那个阵法由三十六个金丹期修士主持,这三十六个金丹期修士都各持有一面阵旗,调动着三十六个紫黑色光柱将进入阵中的人困住。

    随着阵旗的挥舞和那些主持阵法的修士方位的变幻,从阵法的上方会出现一道道黑色的雷电击向被困在阵法中的修士。

    听完吴长老等人对阵法的描述,秦阳大致判断那至少是一个地灵级的大阵。

    这种由修士主持的大阵,和他用阵盘、阵旗一个人布出来的阵法法不太一样,他用阵盘阵旗布出来的阵法比较死,是属于陷井式的,将人引入阵法的范围才能启动阵法困敌。

    而这种由修士主持的阵法一是使用灵活,只要那修主持阵法的修士将敌人围住,即可启动阵法。

    另外这种阵法的变化也比较繁复,很难破解。

    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后,秦阳脸上露出果决之色,他对吴长老说道:“吴长老,你带路!”

    吴长老看着秦阳,脸上露出异色,问道:“带路?去哪里?”

    秦阳道:“当然是去雪掌门和任掌门被困住的地方。”

    吴长老脸上立即现出惊魂未定的神色,咽了一口唾沫,涩声说道:“秦先生,我们这群人在一个元婴期修士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吴长老说得也很有道理,他们这些人加起来有近四十个金丹期的修士,而对方却有一个元婴修士和上百个金丹修士,单是一个元婴修士也可以轻易打败他们这四十个金丹期修士。

    所以吴长老的话,立即引起了仙香门和莲花宗部分修士的赞同。他们都说道:“我们回去也只是送死而已,根本于事无补。”

    秦阳看了一眼吴长老:“你只要敢说半个不字,我立即杀了你,你把我带到雪掌门等人被困住的地方,你要逃要随我去救雪掌门,悉听尊便,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秦阳说完这话,他手下的八名散修立即将吴长老围住,吴长了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秦阳又对仙香门、莲花宗的众修士道:“你们愿意随我一起去救雪掌门、任掌门的就都站在我这边来,不愿去的就待在原地不动。”

    兰堂主和孔西首先站到了秦阳这一边,众修士犹豫了一下,有十多个金丹期修士都站在了秦阳这一边。

    周洪仙芝堂商社的八个护商修士,有四个人站在了秦阳这边,其余的人都没有动。

    周洪和肖月儿也站在了秦阳这边。那三个从云罗国带来的孩子也都站在了秦阳这一边。

    秦阳肃然看站在自己这边的二十来个修士一眼,说道:“肖月儿、周洪你们带着孩子回云罗国等我们。其他人跟我走。”

    肖月儿道:“秦阳哥哥,我要跟你一起。”

    秦阳道:“别废话!”

    说完他卷起遁光,化着一道长虹跟着吴长老向雪正等人被困住的方向飞去了。

    肖月儿对周洪说了一声:“孩子就交给你了。”

    然后卷起遁光追着秦阳飞过去了。

    秦阳手下那几个赏金散修经过短暂的犹豫后,也跟着向秦阳飞走的个方向飞过去了。

    随着一团团遁光飞走,在原地只剩下了二十来人,其中包括仙香门、莲花宗的修士,以及周洪手下的那五个不愿随秦阳去冒险的护商修士。

    周洪见自己带八个护商修士,居然有五个修士不听秦阳命令,不由面带愧色,他对那五个金丹修士道:“你们带着孩子回云罗国,我跟着秦先生去拼命。”

    说完他将孩子交给一个金丹修士,然后驾起一个飞行法器,义无反顾地向秦阳飞过去的方向飞去。

    剩下的那些修士叹了一口气后,便带着三个孩子往云罗国方向飞去了,他们认为秦阳等人只是白白送死,在做一件完全没有意思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一个元婴修士几乎在一瞬间就可以灭杀一名金丹修士,三十四个金丹期修士,个元婴期修士只需一柱香的时间即可以将其消灭得干干净净。

    “唉,我们还是把命保住在再说吧,就算我们去,也不过是多给人家送一盘菜而已。”一个莲花宗的金丹期修士道。

    他的想法倒说出了剩下的这些修士的心声。

第五十四章 热血(下)

    在飞二千里路后,秦阳已经感应到了那个大阵发出的阵阵杀气,他心中一阵狂喜,这意味着那个大阵还存在,大阵还存在,就意味着雪正和任重还活着。(.)

    至于这二个糊涂的家伙被人家大阵困住之后,还会不会继续火拼,秦阳无从猜测。

    如果雪正、任重到被李刚用大阵困住了,都还不觉悟是上了别人的当的话,那就说明这二人就实在不可救药了。

    秦阳相信二人现在应该醒悟过来,联手来应付眼前的危局了吧。

    秦阳立即向众修士发出警告,他们都立即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吴长老期期艾艾地看着秦阳,秦阳看了吴长老一眼,说道:“现在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去救雪掌门、任掌门,我仍旧欢迎之至,如果你不愿意,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吴长老低头想了想,向秦阳抱了抱拳,然后一言不发,化着一道遁光飞走了。

    秦阳扫视了剩下的二十多人一眼,说道:“去救雪掌门等人,凶险至极,可以说九十一生,现在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谁不愿意随我去,可以马上离开这里。”

    这时,一个仙香门的金丹期修士站了出来,向秦阳抱了一下拳,面露愧色地说道:“秦先生,对不起。”

    说完他化着一道遁光飞走了,众修士并没对他露出鄙视的表情,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选择是完全正常的。

    秦阳又问了一次,没有人再选择离开秦阳。

    秦阳要把最坚定的人留下来,现在他要去做的事情,他知道有多危险,如果将那些动摇份子留下反而会坏事。

    虽然他们现在离那个大阵还有很远的距离,但秦阳也可以根据那个大阵散发出来的杀气的变化进行一些推演。

    他想推演出大阵的薄弱之处,以便他们能够冲入大阵中,和雪正、任重会合,然后秦阳再从大阵内部将大阵破了,只要雪正、任重冲出了大阵,二个元婴修士的联手对付李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那么整个形势也就会扭转过来。

    秦阳根据大阵传来的杀气的变化进行了一番推演之后,心里也有了几分底,于是他对众修士说出了他的想法。

    几个略懂阵法的修士提出疑问,一是怎么冲进阵中,第二是进入阵中之后,能不能破阵。

    秦阳立即向他们保证这二个问题他都能解决,到时侯只需按他指定的方位冲进阵中就行了。

    秦阳认为最难的一个问题是,在他们靠近阵法时,如果李刚向他们攻击,他们至少要坚持一会,使秦阳可以破解阵法,从而进入阵中。

    兰堂主提出将他们所有的防御法宝都拿出来,将护罩全部叠加在一起,用全部法力来支持护罩,这样虽然很被动挨打,但是要支持一会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秦阳摸了摸灵兽袋子,心里盘算了一下,认为这个办法最利于实现他的意图了,于是就决定按那个修士说的办法做。

    秦阳立即让他们把自己最得意的防御法宝取出来,一一测试威力和防护范围。

    他们毕竟有二十多个修士,能发出那么大一片防护罩将所有人都罩住的法宝不多,最后他们只选中了十件法宝,他们经过一番练习,终于很熟练地将十多个法宝结成的防护罩叠加在一起。

    至于这个办法能不能挡住一个元婴期修士的攻击,能坚持多久,都是未知数,但是现在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这个办法硬拼一下。

    布置好一切之后,周洪驾着法器也赶到了,虽然周洪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会拖后腿,但是秦阳看到周洪的那一刻,还是感到心里一热。

    至于肖月儿,秦阳知道说得再多也不可能劝说肖月儿留下,于是也就让她紧跟着自己。

    他和肖月儿之间彼此心意相通,在这生死之间对视一眼,也能给对方莫大的鼓励。

    周洪的到来,也鼓舞了这剩下的这些人的士气,周洪一个先天期的修士,一个丹药大宗师都敢不顾一切地来陪秦阳送死,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由于周洪飞行速度慢,跟秦阳他们去必死无疑,秦阳就给周洪布置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让他就在此地留守。

    秦阳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他想了一下,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块玉简,将彻底解除周洪毒丹解药的配方刻制在玉简中,然后他走到周洪面前,拍了拍这个老头的肩膀,将玉简交到他手中对他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这是你的解药配方。”

    周洪拿着秦阳交给他的玉简,心中一热,知道秦阳此行抱了必死的决心,想到和秦阳相处以来得到的种种好处,秦阳虽然用毒丹控制了他,但从没有以此为要挟让他去做过份的事情,而且对他是总是客客气气的,在周洪心里早就把秦阳当成了可以一身追随的人。

    他拿着玉简,手上一用力,立即将玉简捏得粉碎,接着手一松,那玉简化着的粉末随风飘去了。

    周洪哈哈大笑,对秦阳说道:“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没有秦先生,就没有周洪的今天,从跟秦先生的第一天起,老儿已经把这条命交给秦先生了,秦先生如果活着回来,再把解药交给老儿吧。”

    周洪的举动,其他人不懂得其中的意义,只有秦阳和被秦阳用毒丹控制的那八个职业散修懂得周洪的心意,周洪是要和秦阳同进退,共生死。

    那被秦阳用地灵级丹药救了一条命回来的常浩,心中热血沸腾,他也幻想着秦阳有朝一日能将解药的配方交给他,他也一定会像周洪一样,将配方捏得粉碎。

    秦阳看了周洪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用力拍了拍周洪的肩膀。

    然后他一转身向那不断传来杀气的大阵飞了过去。

    秦阳手下的常浩等赏金散修立即跟上去,接着是仙香门、莲花宗的修士也都一个个卷起遁光追着秦阳飞了过去。

    飞离那个大阵越近,秦阳的感觉越来越清楚,他对这个大阵的认识也越来越清晰。

    他放慢了一些速度,通过和大阵的距离变化和他所感应到的大阵发出的灵气波动的差别,推演着大阵演化的规律,从而找到进入大阵的时间和位置。

    秦阳相信世界上绝对没有毫无缺点的阵法,只不过一些阵法的缺点被阵法的一些妙的变化掩盖了而已。

    在飞离大阵还有一百里距离时,秦阳已经找到了进入那个大阵的方法,他计算了一下时间,立即发出了加速的命令。

    就在秦阳向大阵飞去之时,大阵旁边的李刚看着大阵中如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的雪正、任重等人,发出阴险得意的笑容。

    布下这个局的,正是李刚,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挑起了玉清门和莲花宗之间的争斗,将任重和雪正困在了阵中,只要将这二人收拾了,他杀秦阳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当秦阳杀掉李刚的儿子李天龙时,李刚手中的元神牌发出了感应,他知道儿子被人杀了,立即赶往仙愁山一带搜索。虽然没有找到线索,但是他相信儿子一定是秦阳杀死的,因为李天龙到仙愁山的目的就是要杀秦阳啊。

    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被秦阳杀了,李刚对秦阳可谓恨之如骨,决定不顾一切杀掉秦阳。

    李刚知道秦阳和雪正的关系不错,因此对雪正颇为忌惮,他要是杀了秦阳,怕雪正找他麻烦。

    当李刚得知雪正和任重都在四处寻找秦阳时,真是喜出望外,立即找出秦阳那天的出城记录,将秦阳的出城记录抹掉,然后安排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挑动任重和雪正火拼。

    现在看到他的死对头任重、雪正都身陷大阵中,而秦阳又自投罗网向他这边飞过来,他感到心里爽快至极。

    “天龙、元儿,我就要为你们报仇,我一定要把那个秦阳抽筋、拨皮、抽魂炼神,让他生不如死!哈哈哈!”李刚仰天长笑着。

    大笑之后的李刚手腕一翻,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数块浮动着黑焰的令牌,飞到了大阵的上空,对被困在阵中的雪正、任重叫道:“你们二个如果不想形神俱灭的话,只需将三分之一的元神交给我,从此听命于我,我立即就放了你们。”

    “李刚,你怎么会拘神魔功,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李刚手中那二块浮动着黑陷的令牌,任重脸色一沉,厉声喝问。

    李刚面带讥讽之色地说道:“我是玉镜城城主李刚,至于这个魔功怎么来的,我就不方便告诉二位了,你们已经被大阵困了二日了,我发誓你们绝对熬不过第三天,现在我再问一声,你们愿不愿意把三分之一的元神交给我?”

    但将三分之一的元神交给李刚,雪正、任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和将性命交给对方没有什么差别。

    李刚只要将黑色令牌上拘禁的三分之一元神灭掉,那缺少这部分元神后,雪正和任重轻则变成白痴,从此混混沌沌过一生,重则当场毙命而亡。

    “李刚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雪正就是战死当场也绝不受你驱使!”雪正生怕任重接了那黑色令牌,那他就孤掌难鸣了,于是大声对李刚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任重,任重笑道:“雪兄,在下再笨,也不会上李刚那个当的。”

    任重说完,雪正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

    任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们现在不就已经上了李刚一个大当吗。

第五十五章 勾煞阴雷阵

    李刚见雪正、任重并无归降之意,冷笑一声之后说道:“雪正、任重,看你们能支撑多久。”

    他说完飞回原处冷笑连连,在李刚身边站着一个身穿褐色短袍,长着一对青色眉毛的中年修士,他丝毫没受李刚情绪的影响,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那个方园近十里的光罩。

    这就是那个困住雪正和任重等人的大阵“勾煞阴雷阵”。

    三十六个金丹中期飘浮在空中,彼此相距一里的样子,围着一那个方园十里的光罩。

    他们右手持有一面青色的小旗,调动着三十六根有一丈粗、数十丈的光柱,那些光柱呈青、赤、白、黑四色,光柱表面散发出的光芒将雪正、任重等人笼罩在其中。

    李刚冷笑一阵之后,用阴厉的声音对那面无表情的青眉修士道:“董先生,来点厉害的让二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享受一下。”

    青眉修士长喝道:“天门向东,离火升腾,煞雷西来……”

    听到青眉修士的这这声长喝,主持阵法的修士立即变幻位置,三十六道光柱立即发出一道与自身颜色一样的强大的光芒,迅速向融入光罩之中。

    顿时,一道道黑色的电蛇在光罩上游动起来,并迅速速向被大阵困住的雪正等人疾射而去,一团团黑焰在光罩上一闪之后,立即变为一道道阴雷向被困在阵中的仙香门和莲花宗的修士射去。

    阴雷击在阵中诸修士的身上后,立即炸开,发出震慑人心的尖啸。

    一阵阴雷袭过之后,被困在阵中的二个金丹期修士的护罩被炸开,人也被炸得身首异处。

    在阴雷阵阵袭向阵中诸修的同时,地上突然冒出了熊熊烈火。众修士立即漂浮起来,但那些火焰也随之往上窜着,整个大阵内热气腾腾,众修士感到皮肤灼热,五内俱焚。

    “任重兄,快用你的重宝壬水瓶!”见此情形,雪正急忙提醒任重。

    任重道:“我知道!”

    说着祭出一个青灰色的瓶子,顿时从瓶中冒出一阵道白色的水气,那道白气迅速弥漫开来,将幸存的四十余名修士罩如其中。

    白气罩住那些修士之后,那些修士立即感到一阵清凉。

    幸好有任重的这件重宝壬水瓶,才使这些修士坚持到现在,那些阴雷他们利用护罩还可以应付,但是这地火也是一种阴火能只接透过护罩焚烧内脏,众修士对他忌惮不已。

    雪正迅速看了一眼还活着的仙香门的修士,心中一阵黯然,当时被这个大阵困住时,他身边还有三十多名金丹期修士,现在却只有不到二十名了。

    在短短的二天时间,已经有十多名仙香门的金丹期修士殒落了。

    莲花宗和仙香门也是差不多的情形,现在二派对的金丹期修士加起来,也不足四十名了。

    雪正将目落到雪夫人和雪蕊身上,心中涌起一阵悲切的感觉,他向天空中看去,暗叹道:“难道我们雪家一家三口就要毕命于此?”

    雪夫人带着雪蕊靠近雪正,安慰道:“正哥,你不要气馁,我们现在尽量养精蓄锐,等大家法力恢复一些之后,再一起合力破阵。”

    “合力破阵?”雪正和任重脸上露出一阵苦笑。

    他们的目光都向一个三个金丹修士的护罩保护着的麻脸修士看去,那麻脸修士正在苦思冥想,似乎已经达到了忘我的状态。

    这个麻脸修士的修为不高,但是身份颇为特殊,因为他是一个宗师级的阵法师,其阵法造诣在玉镜城绝对可以排得上前十名。

    从陷入这个大阵后,麻脸修士就开始研究这个阵法,二天过去了,仍旧没有一点结果。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麻脸修士了,只有麻脸修士找到了破阵的方法,他们合力破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任重也是一个对阵法颇有研究的人,他也已经看出这个大阵很不一般,至少是地元级别的灵阵,这种阵法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懈可击。

    他也知道即使是一个宗师级别的阵法师,在这种大阵面前少说也要研究一百来天,才会有一个眉目。

    所以对破阵这件事,他心里只有一种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就在这时,那麻脸修士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沮丧之色,雪正和任重心中都是一沉。

    那麻脸修士道:“我知道这是什么阵了?”

    雪正和任重都满意希望地看着麻脸修士。麻脸修士黯然道:“我查看了一下这个阵法,和典籍中所载的阵法对照了一下,这个阵法很可能是董阵痴的勾煞阴雷阵!”

    一听“董阵痴”、“勾煞阴雷阵”这个名字,雪正和任重脸上都是一沉。

    “勾煞阴雷阵,有几万种变化,要推演空亡点,至少得经过上百万次推演,这么巨大的推演量,以在下的阵法修为,至少得要十年时间。”麻脸修士苦笑道。

    “十年时间?”众修士心里的希望顿时破灭了。

    在阵中的每一个修士心里都明白,他们最多还能够坚持大半天时间。

    “要是那粗眉小子在就好了,他最我用二个时辰就能推演出空亡时间和空亡点。”在任重身边的任瑶突然说道。

    “任姑娘说笑了,这世个哪有这种人,要是谁能在一年内将这个阵法的空亡点算出来,在下就拜他为师。”麻脸修士看了任瑶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雪蕊自然知道任瑶口中的粗眉小子就是秦阳,此时他想到秦阳,已经不是秦阳的那些解药了。

    秦阳的那些解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知道她的生命最多还有一天就会殒落。

    现在想起秦阳,只是一种很单纯的想念。

    和秦阳相识的一幕幕场景在她脑海的浮现,虽然那些画面不怎么美好,却有一种特别的刻骨铭心。

    这世间还没有哪一个男子,能够如此用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走进她的心里。

    本来她以为秦阳已经死了,但是在遇到李刚的偷袭后,雪正和任重都明白上了李刚的当,二家也都说明自己没有杀秦阳,这给雪蕊带来了一丝希望。

    她希望秦阳还活着,好好地活着,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愿望,能够看一眼秦阳,只要看到他还活在世间,雪蕊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也知道要看到秦阳的希望实在渺茫得很,被这个大阵困住后,随时都有危险,每一分钟,她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即使是在被大阵困住的这几天,她也总是找机会,向任瑶打听一点秦阳和任瑶认识的经过,对她来说能多知道一些秦阳的事情,心里也多一些慰藉。

    任瑶也是知无不言,除了后来需见薛老怪的事情没有说之外,其他的事情也都添油加醋地给雪蕊讲了一次,令雪蕊羡慕不已。

    当然任瑶也是有目的,她也不断向雪蕊打听她和秦阳相识的过程,雪蕊就要内敛得多了,只简要地将二人相识的经过大致跟任瑶说了一些,至于秦阳给她服毒丹、治灵根等事情,一件也没有提起。

    任瑶听得语焉不详,很有一种吃亏的感觉。

    不过这二天,也因为谈论同一个男人,二人异常亲密,早就没有了一点敌意,而且颇有英雄所见雷同的惺惺相惜之意。

    现在任瑶提到秦阳,那麻脸阵法师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雪蕊对那麻脸阵法师怒目而视,弄得那麻脸阵法师纳闷了好久。

    “董阵痴以前不是爹的朋友吗?”一直低头沉思的雪蕊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

    任重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个阵法肯定不是董阵痴布的,董阵痴怎么可能会帮李刚布这个阵法呢,他一家可都是被李刚杀掉的啊。”

    雪蕊道:“那李刚怎么会董阵痴祖传的这个勾煞阴雷阵?”

    任重道:“想必是李刚杀掉董痴后,抢了他家的阵法笈,学会了董家这个最厉害的勾煞阴雷阵吧。”

    任重说完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像是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除非是阵法天才,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十多年学会董家的阵法,并且炼制出一套布阵的阵器。”

    这个问题从任重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深想下去。

    突然围着他们的三十六根巨大的光柱开始向他们压迫过来,一道道阴雷从四面八方再次向他样袭了过来。

    各种法宝立即向那些浮动着黑焰的阴雷袭去,各位护体法宝祭上一空,一道道护罩迅速结成。

    阴雷炸开后发出阵阵尖啸声,团团黑焰冲天而起。

    任重这时已经法力不支,他连忙对雪正道:“雪道友,给二颗复灵丹。”

    雪正从储物袋中掏出玉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已经空空如也。

    复灵丹的药方是秦阳送给仙香门的,是黄灵级丹用,服用之后,元婴修士能够恢复一成法力,仙香门的朱先生专门为雪正炼制了一些,也正是这些黄元级的复灵丹,才使雪正和任重能够在不断消耗法力中,迅速恢复法力,用结成护罩保护门人,现在复灵丹已经用完了,而任重又出现了法力不支的情况。

    这使被困在阵中的修士心中都是一沉。

第五十六章 冲阵

    这时秦阳等人已经距离大阵不足五十里的距离了,他的神识已经能感应到大阵及大阵周边的人。

    当然,对方神识强大的修士也能够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突然一道强大的神识从秦阳身上掠过,然后以转回来锁定了他。

    那道神识秦阳感觉很熟悉,他刹那间明白那是李刚的神识,只有元婴期修士的神识才会给他带来威压。

    秦阳将灵兽袋子扣在手中,灵兽袋中的雷光蚁才是他真正的依仗。

    用神识锁定秦阳的那个修士正是李刚,他感应到秦阳之后,心中狂喜,忍不住发出连一串狂笑。

    李刚在毒雾山脉外面那个山谷曾经见过秦阳,他对秦阳可谓刻骨铭心。

    从几十个修士中辨别出秦阳的气息,对李刚来说是轻而易具的事情,他在感应到秦阳的气息之后,开始有点不信,接着就是喜出望外,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狂喜之色。

    他用神识迅速锁定了秦阳,仰天狂笑起来:“天龙、元儿,我要把杀你们的仇人抽筋剥皮、抽他的魂炼他的神,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李刚的一阵阵狂笑引起了周围空气的一阵阵剧烈的震荡,在他身边的那个青眉阵法师依旧没有受丝毫影响,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那个大阵。

    而李刚突然传出的狂笑声传入大阵中,却使雪正、任重等人毛骨悚然。

    “要不要将新来的那些人收入大阵?”在秦阳等人距离大阵只有十来里路的时候,青眉阵法师也感应到了秦阳等人,他开口向李刚问道。

    “区区三十多个金丹期修士,用不着!”李刚一声冷笑。

    然后对他周围的四十多名空闲着的金丹修士叫道:“我要抓活的!”

    这时秦阳距离大阵只有几里路了,他非常失望地发现李刚并没有用大阵困住他们的意图,如果李刚将他们直接困入大阵的话,倒是正中他的下怀,他可以省不少功夫。

    十多件法宝结成的护罩已经将他们三十多人全部罩在里面了,秦阳的法力全部注入玄冰灵玉盾中,尽量使其发出的盾光大一些,强一些,能够将所有的人都护住,能够承受李刚哪怕是一次的冲击。

    与此同时秦阳用神识锁定了李刚,并向灵兽袋中的雷光旳下达了攻击李刚的命令。

    雷光蚁的雷遁神通确实神奇,那些雷光蚁结在一团,在金光一闪之后,眨眼即到了李刚的跟前。

    一万只雷光旳组成的大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李刚面前,密密麻麻地附在了李刚的护罩上,随着一声声嗤嗤的声音,那些雷光蚁开始疯狂地吞噬李刚的护罩。

    陡然出现的异象,令李刚大吃一惊,不由得冒了一脸的冷汗,要是他不是习惯性地用一层护罩护体的话,这些雷光蚁已经附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开始吞噬他的身体了。

    元婴期修士的护体罩可比结丹期修士的护罩强多了,那些雷光蚁尽管拼命吞噬着护罩,但也不时无法将其洞穿。

    李刚醒悟过来之后,冷哼一声音,从身上发出一团黑焰,那一团黑焰立即将他的护罩上那些雷光旳笼罩起来。

    那些雷光蚁立即变得无声无息,好像已经被那团黑焰消灭的了样子。

    但是不一会儿之后,那些黑焰散去,重新现出了雷光蚁的身影,它们竟然将那些黑焰吞噬掉了。

    吞噬了黑焰的雷光蚁显得异常的兴奋,吞噬护罩的速度显得更快了。

    这时秦阳等人已经冲到了大阵边上,用十多层护罩顶着李刚手下的那些金丹期修士的猛烈攻击。

    秦阳刚专心致至地放出玄力,在阵法的空亡点上开辟空亡通道。

    那个青眉阵法师看到秦阳的举动,立即猜出了秦阳的用意,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首次出现了诧意的表情。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不清楚秦阳是怎么推演出这个大阵的空亡点的,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认为秦阳是碰巧撞在了空亡点上。

    他长喝一声:“生门冲煞,惊门后转,变!”

    听到青眉阵法师的长喝,那些主持阵法的修士立即变幻阵形,整个大阵转动起来,秦阳的神识和玄力仍旧锁定在大阵的空亡点上。

    这时秦阳用玄力已经在大阵的光罩上开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口子,并继续使这个口子变大。

    空亡点是阵法本身的格局所形成的,那些阵法师再变幻阵形,也不过只能用能量将空亡点掩盖,却不能使空亡点消失,这是由阵法本身的特性决定的。

    那青眉阵法师见大阵转动之后,秦阳仍旧锁定那个空亡点,他的脸上露出敬服无比的神情。

    如果秦阳是碰巧撞在了那个空亡点上,那么在他转动大阵之时,由于空亡点的位置变幻,秦阳就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个空亡点。

    “难道那小子是推演出来的。不过这怎么可能,要推演出这个阵法的空亡点,我这个阵法大宗师至少也要十余年时间吧。”

    青眉阵法师脸上开始阴睛不定地变幻着,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他就是采取行动也不能把秦阳等人怎么样,最多能把秦阳卷入大阵中,这不正是秦阳求知不得的事情吗?

    青眉阵法师已经猜出秦阳的目的是要冲进大阵中,他看了一眼里面正在挣扎着的任重,又默默看了秦阳一眼,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秦阳等人要冲进阵法中送死,青眉阵法师也没什么反正意见,他对秦阳找到空亡点的方法真是好奇之极,心想难道阵法界的哪个前辈高人又发明了什么新的推演空亡点的技巧。

    其实青眉阵法师根本就不知道,秦阳用的破阵之法,其实是最简单、最基础的破阵方法,这种方法即使一个入门数年的初级阵法师都会,只不过只不过秦阳有超强的推演着支撑,能做到别人不能做到的事情,能够迅速推演出空亡点而已。

    当然破阵还有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暴力破阵,用法力直接冲破阵法,如果一个分神期以上的修士被困在阵中,就能够不使用任何技巧,单纯用蛮力把阵法轰得稀烂。

    秦阳用的方法和暴力破解法差不多,只不过他用的不是法力,而是超强的推演能力而已。

    李刚这时的护罩骤然涨大,一道冲击波动从他体内发出来,将附在他身上的雷光蚁冲出了数十丈远,一部分雷光蚁被李刚体内发出的冲击波震得粉碎,剩下的雷光蚁转眼却又用雷遁附到了李刚的护罩上。

    李刚打到了对付雷光蚁的办法,又发出了一道冲击破,这一波冲击波发出之后,立即有一半的雷光蚁被震得粉碎。

    见此情形,秦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好在现在他开辟的空亡通道已经有二人人头般大小了。

    此时李刚手下的那四十多名金丹修士已经形成合围之势,将秦阳等人围在中间不停地攻击着。

    保护着秦阳他们的十多层护罩,在李刚手下那四十多名金丹期修士的猛烈攻击之下,已经被破了一半。还剩下五六层的样子。

    护罩上不断发出尖啸声、雷鸣声、爆裂声。

    秦阳他们这边由于有十多人要全力支撑护罩,只有二十人的样子在还击李刚手下那些修士,所以整个形势显得非常的被动,就像案板上的肉,随时被人宰割。

    空亡通道终于开辟完了,秦阳立即叫那些没有撑护体法宝的修士先从空亡通道中进入阵中。

    这时李刚的护罩上的那些雷光蚁只剩下一小片了,这些雷光蚁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他发出狰狞地一声长笑之后,一件散发出惊人灵气的法宝立即向秦阳等人的护罩攻了过来。

    那是一柄银色的斧头,和李天龙的开山斧类似,不过显然要厉害多了。

    在一声震天的巨响之后,保护着秦阳等人身上的那几层护罩瞬间被斧头劈得粉碎,不仅如些那些发出护体光罩的法宝也都受到重创,随着一声声哀鸣,那些法宝纷纷坠落到了地上。

    那些法宝跌落到地上后,立即在本体上出现了丝丝裂痕,显然都报废了。

    秦阳的灵玉玄冰盾也掉在了地上,从中间裂开变在了两半,也报废了。

    这时,其他人都已经通过空亡通道进入了大阵中,只剩下秦阳和其他四名用护体法宝结成护罩的修士。

    空亡通道近在眼前,秦阳却知道他们这五个人恐怕再也进不了大阵了。

    他仍怀着一丝侥幸向空亡通道飞过去,李刚冷笑一声,手一挥,一张黑色电网立即向秦阳他们五人铺天盖地罩了过来。

    就在李刚的黑网飞向秦阳时,那青眉阵法师手中的一杆阵旗一挥,一道光柱拨地而起,立在了秦阳和黑网之间。

    秦阳感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将他包裹住了,他和另外四个还没来得及进入空亡通道的修士,一下子被这道巨大的力量卷入了阵中。

    “董阵痴,你这是干什么?”李刚不客气地喝问道。

    董阵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这小子,问完之后,你想把这小子怎么样都行。”

    李刚虽然暂时也不会杀秦阳,但是董阵痴自作主张的行为明显触怒了他,他阴厉地看见着董阵痴说道:“董阵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刚说完措出了一块浮动着黑焰的禁神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董阵痴后,还是忍了一口气把禁神牌放了回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决定暂时放过董阵痴,等此役过好,再好好惩戒一下这个擅作主张的董阵痴。

第五十七章 护阵灵兽

    秦阳和另外四名修士被卷这个勾煞阴雷阵后,和肖月儿等人并不在一个地点。(.)

    置身于大阵之中,就仿佛置身在一边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中,叫人东西莫辨,搞不清方向。

    大阵中阴雷阵阵,一道道黑色的电蛇不时向他们射过了,秦阳他们的护体法宝已失,只能靠着攻击法宝抵挡着向他们袭来的阵阵黑焰状的阴雷。

    地面是火海散发出阵阵的热浪,好在秦阳的冰雪红刃是至寒之物,秦阳把它祭在头顶,用它散发出的寒冷之气来抵抗那阵阵袭来的热浪。

    秦阳迅速排出九宫,用九宫定位之法,摸清了八个阵门的位置。

    然后他放出神识感应着周围的事物,用法宝抵挡着袭向他们的阵阵阴雷,带着四名修士向空亡通道通向大阵内的位置缓慢地移动着。

    他相信肖月儿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他。阵中幻像颇多,一不小心就会被迷惑,从而失去正确的方向。

    秦阳沿着用九宫定位之法确定的方向前进,倒没有出现被迷惑的情形。

    大阵所笼罩的范围毕竟只有十来里的距离,之所以看起来浩瀚无边,那完全是因为幻像之故,不理睬那些幻像,他们和肖月儿之间的距离也并不遥远,在移动了大半个时辰后,秦阳他们四人,终于看到了肖月儿和那三十名修士。

    他们正结成一个园形的阵势,抵抗着向他们袭来的阵阵阴雷和黑色的闪电,几个修士也祭出了几件水属性的法宝,抵挡着地上火海发出的阵阵热浪。

    肖月儿看见秦阳后,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不顾一切就向秦阳冲过来了,她身上的雪龙宝甲散发出的二道白气,化着了二条蛟龙围绕在她的身边,为她抵挡着阴雷和阵阵热气。

    看见肖月儿他们都安然无恙,秦阳松了一口气,然后秦阳让这些修士把水属性的法宝、法器等都集中起来,用法宝中的水灵气来抵挡越来越猛烈的热浪,至于那些阴雷,有了三十多个修士的联手抵抗,暂时还不成问题。

    布置好防御之后,秦阳立即带着这三十多名修士向大阵的死门移动过去。

    一个大阵困住人之后,会逐渐把被困住的人逼到死门的位置,一旦被困住的人从死门移到其休门、生门等位置后,布阵的就会通过变幻阵形,使阵中的人仍然在死门的位置。

    这时那支撑着大阵的三十六道光柱转动起来,整个阵形也在变幻着,秦阳感到他们下面的火海在向一个地方漂移,而他们也不由自主地顺着火海漂移的方向移动过去。

    突然出现的变化,令众修士手足无措,身陷这个阵中,未知的东西太多,他们一个个都紧张到了极点。

    秦阳估计是雪正他们移出了死门,所以整个阵形出现了变化,将雪正等人再次陷入死门中。

    死门毕竟是一个阵法中最厉害的地方,要用阵法灭敌,自然要使敌人陷入死门中。

    秦阳的解释使众修士都放心下来,他们继续跟着秦阳前行,秦阳到到阵法的杜门之后,给众修士一人发了一颗黄元级复灵丹,在众修士将消耗的法力补充了之后,他对众修士说道:“一会儿我们就要冲死门,死门是一个阵法最厉害的地方,大家要千万小心,一个跟着一个,不要随意行动,稍不注意立即会被死门中的能量乱流冲散。另外死门中幻境很多,你们要坚定心意,不要被幻像所惑……”

    交待完毕之后,秦阳说了一声:“跟我走!”

    肖月儿和常浩立即紧跟其后,向前面的一个悬崖走了过去,悬崖前面就是黑色深渊,其景象和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的景像完全不同。

    走了过去,秦阳走入那黑色深渊后,迅速就消失了,给人的感觉就像从悬崖上跳下了黑色深渊。

    肖月儿和常浩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后面跟着的人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也都跳了下去,他们倒不是怕死,他们敢跟着秦阳冲到这阵中来,早就做了了必死的准备,只是眼前的景像过于诡异,使他们心里有点打鼓。

    一进入那个黑色深渊之后,顿时感到阴风惨惨,四周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

    突然在秦阳他们前面的黑暗中缝开了几道绿光荧荧的缝隙,从缝隙中挤出一个流淌着绿液的怪物的头颅,那怪物的头颅上长着一对牛角样的东西,嘴却像鹰嘴一样,二只眼睛发出噬血的红光。

    一个个怪物头从那缝隙中挤出来后,接着传来了一阵阵空间撕裂的声音,那些在黑暗中浮动的缝隙越变越大,一个个庞大的怪物身体从缝隙中挤身出来,发出“江昂,江昂”的咆哮之声。

    那些怪物高有五六丈,体积庞大,除了眼睛是红的,通体碧绿,并且长满了拳头大小的疙瘩,让人看了感到十分恶心。

    “勾煞兽!”

    一些修士认出了这种异兽,并失声叫出了这种异兽的名字。

    秦阳也曾经听说过很多阵法师喜欢将一些异兽的魂魄炼化到阵器中,使这些异兽的魂魄成为护阵灵兽。

    勾煞是一种在洪荒时期纵横华夏大陆的异兽,成熟期的勾煞可以达到金丹后期的修为,一些特别厉害的勾煞甚至可以达到元婴期的修为。

    勾煞死后,他们的精魂会凝聚在一种叫裂空石的宝石上。阵法师可以将裂空石中的勾煞的精魂炼化到阵器中,通过阵法的所聚集的大量煞气,凝聚出一个勾煞的身体。

    转眼间,秦阳他们周围出现了上百只由煞气凝聚成形勾煞兽。

    这不是真正的勾煞兽,实力相当于结丹初期的样子,如果论单个,秦阳一点也不会紧张。

    但是这里有一百只勾煞兽,而且一看这些勾煞兽所站的方位,秦阳也不由得有些发怵。

    这些勾煞并不是随意站位的,他们是按照某个种规则来站位的,隐然已经布起了一个阵法。

    如果不明就里胡乱要闯进兽群中,就是一百个金丹期修士也会被这些勾煞兽消灭掉。

    这些相当于金丹初期的勾煞兽如果按照阵法的方式进行攻击的话,实力就不能低估了。

    上百只勾煞兽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那一双双在头上的红色噬血的眼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秦阳这时已经看出这些勾煞兽所布的阵法的关键所在,大声说道:“兰堂主,你带仙香门的九人攻我左手边的十二只勾煞,占据丙寅位,孔西你带莲花宗的修士攻我后面的八只勾煞占据丁丑位,其余的人,跟我冲击正前方,占领甲午位。”

    秦阳说着弹出三个光球,指明了丙寅、丁丑、甲午三处位置的所在。

    秦阳说完之后祭起开山斧向正前方十八勾煞冲了过去。

    那些勾煞巨口一张,一团团绿光从口中吐出来,迎面向秦阳等人袭过来,立即和秦阳等人祭出的法宝纠结在了一起。

    一时间绿光将秦阳他们周围映得通体发绿,那景像十分诡异。

    秦阳下令攻击的这三个方向,是他排出九宫后推演出的这个由勾煞布出的大阵的空亡位,在空亡位上,正是那些勾煞的攻击的死角。

    果不出秦阳所料,那些勾煞吐出的绿光迅速连成了一片,将中间一块区域笼罩得密不透风。

    已经占据了丙寅、丁丑、甲午三个空亡位的三拨修士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要不是秦阳准确无误地指出这三个空亡点,他们恐怕已经在那块巨大的绿光罩入其中了。

    当然这些由勾煞精魂和煞气凝聚成形的勾煞并不是真正的活物,他们只能按照阵法师事先设定的位置进行移动和攻击。

    说到底,这些勾煞不过是阵法师炼制的特殊阵器而已。

    现在那些勾煞虽然面目狰狞,发出恐怖的怒吼,气势汹汹地吐着绿光,但却伤不着秦阳他们分毫。

    秦阳弹出一个光球,向东南方向的一群勾煞兽飞去,同时大叫道:“打!”

    众修士立即祭起法宝,向东南方向的勾煞兽攻过去,一会儿就将那些勾煞兽消灭得干干净净。

    如此轻易地灭掉十多头勾煞兽后,众修士都大感意外,连秦阳也感到意外。

    过了一会,众修士都明白过来,他们原来布成了一个阵法,由于阵法的作用,他们的攻击力也提高了几分。

    这种由修士之间配合所形成的阵法,其实只是通过修士之间的的配合,发生一些特定的效果,使攻击力量提高几分,没法和那种由阵法师专门炼制的阵器布成的阵法相比。

    秦阳此时对阵法也有了一些明悟,人在有些时候也可以作为阵器使用的。

    这个由三拨修士的阵法并不是秦阳有意为之,他其实并不会布阵,只是他们所占据的三个破阵位置,是这个用勾煞布成的阵法的空亡位,这三点连在一起,对这个勾煞阵构成了反压,这些修士所发出的攻击自然要增加几分。

    秦阳虽是无意间布成了一个人阵,但那些修士却对秦阳佩服不已。谁都知道单纯由修士布置的阵法,必须经过千锤百炼,众修士的配合要极为默契才会发挥作用,现在秦阳却在弹指之间即布成了一个阵法,他们自然对秦阳信心大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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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书生修仙记介绍:
一个在妓院长大的读书人,机缘巧合被带到修仙界,因为没有灵根,流落到修仙城中自生自灭,他仗着一分坚韧,以儒家格物术为基,获得了推演阵法、功法、丹药乃至天道法则的超级能力,从此以狂者精神证道,与人斗其乐无穷,爽事不断,与天斗其乐无穷爽事不断。 觉得好看就收藏一个,谢谢了。混世书生修仙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混世书生修仙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混世书生修仙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