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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美人     霹雳江湖之青衣txt下载     霹雳江湖之青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奸宄有情

    ,问心河畔,水榭前,今日又来江湖人,江湖人,亦是旧时故人

    “哇咧,你阿嫲咧!这里是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座别墅?”红鼻麻衣,一脸奸滑,秦假仙风采依旧

    “恩恩恩,风景不错,很合吾意杨柳依依小河畔,哈哈哈!我喜欢啦!”荫尸人左右张望,兴奋道,“大仔!装修得这么有格调,是有钱仔的住处哦!”

    “令呗眼睛没瞎看得到!给我闭嘴啦!”秦假仙一把推开荫尸人,对着身前的金小开道,“诶!金小开啊,怎么说大家都是老熟人,我老秦这里奉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过跟着邪灵混,没前途啦”

    “忍这么久就憋出这么一句?秦假仙你是糊涂了吗?”金小开回头道,“本小开会屈居人下?笑话!”

    “是这样就最好”秦假仙凑近几步道,“怎么说都是老相识,看这个地方也不想邪灵会住的所在嘿嘿,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康的要介绍给我老秦?”

    “哈!本小开会亏待你吗?秦假仙!里面那个家伙有的是钱,随你敲啦!”金小开一想起风槐柳给自己的任务,就一阵牙痒…竟敢让本小开去跑腿混蛋!!

    秦假仙闻言大笑,满面贱笑,眼神却是清明这又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能让金小开这魔星帮忙跑腿?

    行至水榭之前,却见门柱上留墨几字

    春来时,且折枝,折枝书成断肠诗。牛bb小说网

    青衫湿,问柳丝,柳丝织却离人思。

    秦假仙看着柱上遗墨,心中稍稍有些怪异自己写不来多好书法,但眼光,他老秦却敢拍着胸脯保证的

    下笔凌厉,却又有几分绵柔之意,这书法,定是下过苦功的金小开何时认得这种人?这门前对联,却有哀愁离思,这算是什么意思?秦假仙却是对这水榭主人越好奇

    这问心河,前段时间来时,还只是断桥野地,就这么点时间就造出一出好居所,此地的主人必是有些财力,能收服金小开这个魔星,其人手段,可见一斑,这门前折柳两句,笔墨有成势之象,这样的人找自己,做什么?

    疑惑间,一道人影,自水榭步出…

    “无神无圣亦无仙,非儒非道亦非贤,

    脑中智谋自天羡,兴衰成败翻手间。”

    锦衣袍,一片白霜,摇纸扇,一戏兴亡,潇洒俊朗,脸上几许暖笑,却带几分锐利

    “哇!阿爸喂!这么猖狂!模仿素还真诶!”荫尸人咋咋呼呼道,“大仔,有钱仔,很嚣张,白目人的钱好赚!”

    “给我闭嘴啦!”秦假仙咬牙道,“再给令呗出声,我回去就给你电得金闪闪!”

    “我闭嘴!我收声!”荫尸人急忙捂住嘴巴

    这小子秦假仙看着缓步走来的少年郎,无端端想起琉璃仙境上的那人非是诗号相似,是这眼睛!好像!不过多了几分少年锐气

    “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是秦假仙…”

    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互相认可的朋友吗?义父

    “风槐柳见过前辈”恭恭敬敬一礼,脸上尽是笑意,风槐柳摆足晚辈姿态

    这么有礼貌?秦假仙暗骂一声,自己这幅德性,见到自己,能这么礼貌的,要么就是真真正正的谦谦君子,要么就是心怀诡诈的做作小人见鬼!金小开哪里找来的家伙!

    秦假仙不认为眼前人是君子,是君子,就绝对治不住金小开,若不是君子那金小开呆在此人身边…

    “哈哈哈哈!少年仔很有礼貌哟,哈哈哈哈!”秦假仙大笑道,“我老秦,最喜欢你这么乖巧的娃儿啦,金小开,你交了好朋友哦!”

    秦假仙语出不逊,风槐柳却未介意娃儿,似乎,自己本来就是,少年仔,又如何?反正是长辈,礼数要够

    “前辈抬爱了,还请前辈入内”风槐柳偏过身子,对着秦假仙说道…

    “免免免呀!少年仔!我老秦,就是受不了别人这么尊敬我!我就是这么平易近人,直呼我姓名吧!”秦假仙依旧那副无赖模样,身子却不动一步脾气这么好?有鬼!

    “长辈姓名,岂可直呼?”风槐柳摇头道

    “啊?长辈?少年仔!我老秦可不记得有你这家富贵亲戚啊!”秦假仙眼露精光道,“难道是你看我老秦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便想认亲?哼哼!”

    “柳青衣…”风槐柳暖笑依旧“是我长辈”

    “什么柳青衣柳青衣!!”秦假仙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好不难受,“你说柳青衣?!!”

    风槐柳点头不语…

    一手指着风槐柳,秦假仙转头看着金小开

    “是他家的晚辈哼!”金小开出声证实

    “你真是青仔的额你是青仔什么人哦?”秦假仙对着风槐柳问道,“我老秦认识他这么久,还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碗糕晚辈”

    “是我师长”风槐柳苦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义结金兰共患难”

    “什么君子喝水带兰花哦?小子,告诉你,不要乱攀亲戚!”荫尸人一旁插嘴,却换来秦假仙飞起一脚…

    “阿达!!”秦假仙怒踹荫尸人,“你是知道什么!这是青仔和黑白郎君还有叶小钗结义的时候说过的!!给我闭嘴!!!恩?不准拉我!

    “前辈荫尸人前辈无意的…”风槐柳无奈地拉住秦假仙这人,当真和义父说的一样啊果然,是义父在苦境第一个朋友,这结义之时所言,他却是知道

    “哇!啊爸喂!第一次被人叫前辈!少年兄!你有前途!你会红!!”正在装死的荫尸人听到这一声前辈,如同诈尸一般跳了起来,绕着风槐柳一阵疯跑,“恩!这么有礼貌!你果然是青仔的徒弟,知道尊师重道,很好!哇哈哈哈哈哈!吾很欣慰!哈哈哈哈哈!”

    义父很有礼貌吗?风槐柳额头一滴冷汗落下

    “给令呗去西啊!!!”秦假仙老拳连,打得荫尸人直翻白眼,“去西去西去西!!!”

    “前辈”

    “停!!!”风槐柳未及出声,秦假仙回身制止,“少年仔额,你是叫风槐柳对吧!槐柳啊,不用这么礼貌,特别是对这个荫尸人!!!我和青仔这么麻吉,各交各的,直接叫我秦假仙或者老秦就行啦!!”

    “这样”

    “安啦安啦!那个家伙自己都是混子,他要教训你,你叫他来找我!老秦给你撑腰啦!哈哈哈!”

    “他没法教训我了”风槐柳低声道“他死了…”

    “啥!!!!”

    一声死了,河畔陷入一阵诡异沉寂….

    片刻….

    “小子,给令呗说清楚!什么死了!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那小子蟑螂投生哪那么容易会死!说!!!!!!!!!”秦假仙一把抓着风槐柳的衣领,满脸狰狞,“说啊!!!!!”

    “琉璃仙境护山一役,他被鬼王棺暗算受伤护风采铃母子至杀戮碎岛力竭身死”风槐柳说着,眼前似乎出现过去种种,宫城下,青影抱幼子,声声叮咛,犹在耳畔,但人呢?眼中泛红,风槐柳低声道,“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令呗就要信吗!!尸体呢!!尸体呢!!!!”秦假仙怒喝道,“三年?三年!!”

    “此事你可去云渡山问一页书前辈证实”风槐柳无奈,只得提及一页书…前辈却是知道义父将死之事…

    一页书…”秦假仙如同被一刀割到喉咙,一页书三字,如今说来,却是这般沉重

    抬出一页书,秦假仙无力松开风槐柳,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死了怎么就死了?臭小子不是命硬天公亲吗?怎么会死?哇啊!!”

    哀怒交加,秦假仙放声悲嚎,江湖多风雨,四海尽兄弟,刀剑临身时,何人是知己?这辈子朋友不多,看得起自己的人亦是不多,素还真是一个,柳青衣,亦是一个秦假仙哭得像个小丑,但看在风槐柳眼里,却是见面至今,见到得最真实的秦假仙

    奸宄之人为何不能重情义?风槐柳心中暗叹,义父却是未曾错眼,秦假仙,只要真心予之,他便是可交托性命之人

    “呜呜呜~~青仔啊~~你就这么死了,真可怜啊!!大仔!又是鬼王棺啦!要报仇啦!!”荫尸人一把抱住秦假仙,却又被秦假仙踹飞…

    “你确定是是鬼王棺那个棺材头暗算青仔!!”秦假仙转头对着风槐柳寒声问道阴戾气息,惹的风槐柳一阵不适

    “是他,亲口告知我…”风槐柳点头道,“他不会骗我!”

    呼.秦假仙一阵喘气,忽而怒嚎,“鬼王棺令呗和你不死不休啊!!!!”

    “小子!今天话说清楚!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和我老秦说清楚!你来这里也不是观光风景吧!恩?要报仇是不是?别告诉我不是!!”秦假仙嚎完,转而对风槐柳道,“入内!把事情说清楚!要报仇!我老秦挺你到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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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恩怨情仇启新篇

    琉璃仙境,厢房内,暖香渺渺,素白身影静立小窗前,背影萧索

    书案上,几处凌乱,一张信纸,轻放卷旁,几点湿痕,几点红…信上笔走如龙,字字跃然纸上,通篇惊厄,上面依稀几句,如利刃刺人心…

    …白莲蒙难,青衫染血几回?不幸遭魔人暗算,身已有疾,汝可知否?千里护孤女幼子,为解其厄,剑斩妖龙,然人力终有尽时,剑落人亡,江湖浪客,红尘戏子,本无关是非,而今柳折声停,仗剑青衫已远,素贤人,汝可心安否?

    汝可心安否?五字直指人心,却不知,那人心,早已血流不止…

    又是一场风波乱,前行路上,再添新魂,素还真自问,这一路,错了吗?一步一尸骸,这条路,终是要独行了吗?

    累了,乏了,倦了,却无人可倾诉,一时失察,终酿今日之果,错了,真错了,早该看清那人,与自己同行一场,却是早有身死的觉悟…

    微颤的手,紧握窗栏,远目尽处,已是疮痍满眼,倾耳听,再听不见这风雨中那熟悉剑吟,风雨扑面,素还真已分不清面上两行,究竟是雨是泪…、

    戏子戏子,没有自己的名字,柳絮随风,亦无定向,柳折声停之时,曲终人亦散,你一早便告知吾,吾却忘了仔细听,你这最后一出戏,却是连吾亦骗过

    好友素还真该赞一声好戏,或骂你一声烂曲?戏子,你这欺人骗世的戏子,却是忘记当年承诺了

    “吾友是素还真害了你害了你啊”竹栏断裂,刺入手中,素还真浑然未觉,“是吾害了你啊”

    …………………………………………………………………………………………………

    “鬼王棺啊!!!!!”

    一声凄厉,传遍琉璃仙境,一线生手中茶杯一颤,深吸一口浊气…这仇,结大了!

    你这混子,早便提醒过你,刚则易折,你却何曾将一线生的话听进去?如今好了,连性命都玩去了

    “诶…”轻叹一声,一线生嘴角露出几分苦笑,口口声声喊我线伯,却是不能让你白死了诶,连死都要带衰我,早知如此,当日欧阳世家之时,就让你死在紫霹雳手中便是愚子啊…一个人的命再硬,你硬得过天吗?就这么浑浑噩噩度日不好吗?人死了,可是什么都没了

    “现在是怎样一回事,一句不说就把自己关起来,苦境正道魁,就这么一点担当吗?”少年轻狂,难闻声中哀肠,灭境诛邪使者,却是不明苦境这等恩怨情仇,燕渡关言出不逊,“光嚎就能叫死鬼王棺吗?哼!”

    “燕渡关!不可太过!”一旁,同为诛邪使者的正传出声道,“人非草木,你当慎言!”

    “少年人不要太过气盛”一线生缓缓放下茶杯,淡淡出声道,“很多事你不明了,很多人你不知道,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太过不近人情了!”

    “哦?是吗?江湖天天在死人,拼不过死了了都是命数,与其在这哀泣惨呼,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对付邪灵,忍忍忍,等等等,再忍再等,能有什么结果吗?”身负诛邪天命,但穿境至今,却无多少建树,燕渡关却是不愿再等下去了,“你们要在这哭丧,是你们家的事,我不奉陪了!”

    “火气这么大,少年仔你是吃枪药了吗?”一线生面露几分不满,这小子,实在太过无礼了!

    “如何?不满?”燕渡关声调一冷,“与你有关吗?”

    “哈!是哦,与我无关,你要去送死是你的事情,尽管去,琉璃仙境庙小容不下大神,你便龙离浅滩闯出去呀!谁求你在此了吗?邪灵是你们灭境的事,如今却危害苦境,你们灭境是没人了吗?恩!自己的麻烦,自己收拾去!不送!”一言不合,一线生开口逐客,本就心烦,又闻燕渡关出言不逊,一线生却是怒了

    “哼!走就走!”燕渡关狠狠瞪了一线生一眼,起身便走,全然不顾一旁正传,独身而去

    “燕渡关啊!!燕渡关你!!”正传不知如何劝说,一线生亦算半个地主,如今他逐客,自己如何挽留?可是这样,圣翁的交代又要如何完成?

    “一线生前辈燕渡关他”

    “免了!”一线生挥手制止正传出声,“你还算懂点道理,这个燕渡关,完全是一个无知之辈,真想不明白你们灭境怎么会派这么个家伙来消灭邪灵!”

    眼见一线生拂袖而去,正传满脸无奈,燕渡关啊,你我客居此处,消灭邪灵还需苦境之人帮助,你怎可如此得罪素贤人身边之人诶…

    …………………………………………………………………………………………………

    云渡山,一页书独立山巅,身后站着一人,月白儒袍,丰神俊逸,正是玉圣人史艳文

    “前辈,秦假仙所言,可是当真?”史艳文面有悲痛之色,沉声道,“前辈他”

    “来时潇洒,去也从容无怨叹,无遗憾”一页书并未回头,只是淡淡一声,“足够了…”

    “前辈!为何不阻止他!”史艳文叹息一声,“当日,史艳文便不该与他对换对手啊”

    “当日,一页书并未看出他身有异样如今想来,怕是错眼了只是,鬼王棺究竟以何种手段伤了他?”一页书眉头轻皱,当日柳青衣离开时,却是与他打过招呼,只是,当时只看出其一身内元激荡,似是大有增长,并未有其他异样,现在看来,怕是当时埋下的祸端了!

    “无论是何手段,不重要了,史艳文必不放他鬼王棺干休!”史艳文冷声道,“前辈,史艳文先行告退”

    “盲目急进,非是你的作风,史艳文,莫让愤怒燃尽你的理智”一页书转身劝道,“如今邪灵大势已成,集境与魔域虎踞一方,正道势孤,不可急躁!”

    “前辈青衣身死,史艳文如何这般坐视?”史艳文摇头道,“他身前便曾与史艳文提及,邪灵必成大害,如今想来,史艳文却是怀疑他又用了那预测之能吾诶”

    “史艳文他是一页书的弟子”一页书拂尘一扬,朗声道,“一页书岂会让他含恨?静侯时机吧!”

    “但是”史艳文刚欲出声,便被一页书打断

    “没有但是!”一页书缓缓说道,“天命之人未至,静候吧!”

    史艳文欲言又止,无奈叹息正道不齐心,当初众人努力博来的大好形势,却是败了大半,苦境,当真如此多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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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仔啊!为什么不去找谈无欲和照世明灯他们啊青仔死了了,不是应该通知他们吗?”古道旁,荫尸人跟在秦假仙身后问道,“叫齐人,一起去给鬼王棺盖布袋呀!!”

    “你是懂啥碗糕?谈无欲重伤,照世明灯要照顾他,如今他们是半退隐人士,这次是摆明了要跟那帮妖魔鬼怪给他拼下去,叫他们做什么?”秦假仙没好气道,“别说谈无欲和照世明灯,就算是叶小钗,若不是他是青仔义兄,我们也不该啊”

    “阿爸喂,大仔你别学叶小钗啊他刚才好恐怖啊好像要吃人,惊死我啊!”荫尸人想起叶小钗听闻噩耗之时的模样,心有余悸道,“哇,多呆一刻都怕会被他砍死啊”

    “废话!”秦假仙朝着荫尸人脑袋狠狠一个爆栗,“这样再没反应,他就不是叶小钗了!义结金兰共患难,你以为是说假哦!”

    “大仔啊别老打我头啊会变蠢的!”荫尸人说着,想了想又道,“既然都通知叶小钗了,为什么不去通知黑白郎君呢?要是被黑白郎君知道我们知情不报哇咧,大仔你多十条命都不够死啊”

    “既然是青仔临死遗言说黑白郎君不能离开灵蛊山,老秦我有什么办法?人家要在那里防贼偷小妹,以后再解释啦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丧,你不要再问这些有的没的!特别是黑白郎君!你阿嫲的,说得令呗心肝跳这次要是事,不躲云渡山是不行了”秦假仙不耐道,“免废话了,去公开亭把丧文给他贴上去!!”

    …………………………………………………………………………………………………

    疏楼西风,琴音渺渺,紫衣飘飘,仙居仙人住,华丽无双,绝代风华,十指拨动间,人间失色

    “打听清楚了?”琴声停,尊口启,轻声一问,琥珀双眸静视身前人…

    “是”素麻衣,披肩长,一脸沉稳之色,默言歆躬身道,“十日后,柳园水榭公祭柳青衣”

    “哈,公祭吗?”疏楼龙宿轻笑出声,“公祭生人,吾倒是头一回听闻那娃儿,不枉吾救他一回,当真为吾带来些许乐趣了凤儿!”

    “在”穆仙凤一直静立疏楼龙宿身后,却不明了龙今日为何这般开怀

    “汝找人做一面白幡,替吾送去,也算吾为你那蠢笨的师叔尽一点心力记住,要做华丽无双呀!哈!”疏楼龙宿说着,转头看着身旁爱徒,“疑问吗?”

    “师师叔?”穆仙凤一阵糊涂,自己何时多了个师叔?为何龙未曾提起?

    “等哪一日那蠢物打上门来,汝便知道了让默言歆陪你去吧”疏楼龙宿说着,又转而对默言歆道,“若是碰上捣乱的,尽管处理了虽是闹剧一场,不过,吾却是不能让人破坏他之‘葬礼’啊!呵呵!”

    穆仙凤带着疑问,随着默言歆离开龙今日当真是相当开怀这师叔,又是什么样得人物?疑问,却是无解…

    “小贼儿,当初的幼子,如今也要一跃龙门起风云,汝啊不如幼子啊!”低声一叹,琴音又起,江湖的风雨,尽在琴声之外,半点难入仙居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元沙髓前师与徒

    柳园水榭,密室之内,元沙髓出阵阵红光…

    “这是你第一次联系吾怎样了?”红光之中,传来无衣师尹平缓的声音,语气柔和,却无多少暖意

    “续缘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风槐柳摘去脸上伪装,露出一副真容,却是像极了素还真…

    “是担心露出马脚吗?”无衣师尹微微蛊惑道,“其实,何必这么麻烦?既然已是算计中的人,何必再顾念?表明你之身份,不是更有利可图吗?”

    “师尹续缘最厌恶的,却也是这身份啊”素续缘低头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低声道,“要胜,尽凭能为便是,难道师尹对续缘没信心吗?”

    “你想听实话吗?”无衣师尹淡淡的声音传来,语气稍有些刺耳…

    “再过三日,便是公祭了,师尹何必在此时打击续缘的自信呢?”素续缘沉吟片刻,忽然微笑道,“续缘做不成义父希望的那种人,但却是不能完全相背师尹啊看在义父的份上,莫再做这种试探了”

    “你已经学会利用吾对他之歉疚来掣肘吾了啊”无衣师尹无奈的声音,自红光中传出,“无论你信或不信,吾,并无偏私之意”

    “是呢,并无偏私,如今,师尹造就之后却又背叛的,活得好好的,而义父,却已伴土长眠师尹当真无私的厉害”素续缘摇摇头道,“我不想与师尹纠缠这个问题,过去三年,师尹无法说服我,我亦无法做到相信,如今再言,只是惹人笑而已”

    “诶”轻声叹息,又有几分是真?无衣师尹不明,素续缘更是不明

    “重回正题吧”素续缘平复心绪问道,“这隐息之术,当真瞒得过那两位前辈吗?”

    “吾不知你口中所言的一页书与擎海潮,究竟有多大的能为,但吾可以保证,只要你言语之间,不露破绽,任谁都不可能现,当初的幼子,便是如今的少年”无衣师尹轻缓的声音,带着一股自信之意,“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好好思考,如何将素还真赶下他之位置吧…”

    “正道魁,其实不过一个虚名而已,真正联系着的,是素还真与正道的交情,要向取代他,先便该由情入手,素还真向来有仁义之名,这是他最好的武器,亦是攻击他最好的方式”素续缘仔细分析道,素还真这三字,陌生,却又熟悉,每一次提起,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环绕心头,一直未曾见面的生父,却是困扰自己多少深夜的梦靥…

    “这是非常缓慢且危险的办法,吾不认为素还真会这般容易对付”无衣师尹的声音打断素续缘的分析,“先,喧宾夺主,惹人不快,你是客,他是主,你有先天的弱势,不利用青衣所遗留之人脉,你对上素还真,人势已失,又无地利,你能争的,只有一点…”

    “是天时吗?”素续缘淡淡说道,“义父曾说过,我命中注定是邪灵之敌,这便是我的天时吗?”

    “但他似乎不喜你承担这个责任”无衣师尹并未否认,素续缘的命格,他自是看出一些,有些天命,却是又回到了原点

    “那是因为义父怕续缘被人利用而已,其实,这世上,谁不是互相利用呢?灭境圣方需要续缘,续缘,却是也需要他们为我助势,互相利用而已,所幸的是,我对灭境圣翁一派了解甚多,而他们对我哈!”素续缘不屑笑道,“一无所知”

    “你自得了吗?”无衣师尹声调微微冷,“须知,你这优势,却是他逆转天命换来”

    “师尹无需一再提醒续缘这件事便是师尹不说,邪灵,续缘与之不死不休,素还真,不让他身败名裂,亦是难消这心头之恨,所以师尹,你无需一再提醒续缘自己这条性命,是如何保下!”素续缘锐气忽现,面上温和尽去,“素还真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很清楚,我不屑的是,所为正派者,也只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使他人之人哼!”

    “世上本无正邪之分,就好比你吾相对,吾之左,却对你之右,你之右,却向吾之左,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认知,胜利了,便是正确的”无衣师尹缓缓说道,“想要胜利,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忘记正邪之分,只要你确认你要站在正之一方,手段如何,并不重要所以,一些不必要的坚持,你该放下!”

    “续缘受教了”对着红光恭身一礼,素续缘出声道,“但续缘更清楚一件事”

    “恩?”

    “这世上对续缘好的人很少所以,无论是擎海潮前辈,或是一页书前辈,续缘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利用他们,当初雪崖相处虽是日短,但却是续缘出生至今少有的快乐时光,我不想丢掉这些所以,续缘注定要让师尹失望了”素续缘朗声说道,“利用擎海潮前辈对素还真的不满,是可以给素还真制造很大的麻烦,借此,也可以牵制一页书前辈,但续缘无法骗他…因为他对续缘很好不止是他,还有月姨他们,所有对我好的人,我都记住,我不会伤害他们,亦不准别人伤害,所以对不起我的人,续缘亦是时时刻刻都记得清楚,恩仇,皆是要还!”

    “吾该赞你恩怨分明,还是该骂你迂腐?哈!”微带几许嘲讽的语气,无衣师尹不明了,这一次,可笑的人究竟是素续缘,还是他无衣师尹…权谋机巧弄尽,却教出个还带着点赤子之心的学生,自己该悲该喜?“你当明白,你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无愧本心,人才能活得潇洒,就一直这般,去时亦是从容师尹,续缘一直未曾问你义父他走时可留下什么交代?又或者,他去得从容吗?”低声一问,却是这师徒之间,第一次以真实的面目相对

    “从容吧稍有遗憾,或许亦是吾所造成”红光之中,久久传来一句,“这次,吾没骗你…”

    素续缘无声一笑,正欲开口,忽而眉头一皱

    “有人来了改日再谈…”

    流光晚榭,无衣师尹看着眼前渐渐散去的红光,脸上莫名一黯虽是利用,但三年言传身教师尹师尹吾倒是当真希望,吾只是你的师尹而已…

    “你之义子,未曾辜负你之期待你若知晓,该是会高兴吧”无衣师尹喃喃自语,手中香炉清香幽幽,心中过往亦是幽幽“落叶归根,倦鸟返林,你这远行的游子何时归来”

    语落风中,却化声声叮咛,望秋鸿可寄,至游子耳畔,问一声归期有期否?

    ……………………………………………………………………………………………

    “栖凤梧桐碧澜珍珠雪蚕丝这个”素续缘,或者说是换上装扮的风槐柳,绕着一面招魂白幡微微愣“这是…”

    “镶玉金线”穆仙凤轻声说道,“是吾家主人珍藏外处,却是少见”

    素续缘出生至今,虽然自己的义父是穷鬼,但是,无论是北辰胤处,雪崖,杀戮碎岛或是慈光之塔,他这一生,却是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他之衣食,亦是胜却一般富庶子弟太多,但纵使如此…

    “这是多败家的人,才能这么搞?”金小开一语说出素续缘心中所想

    见过这样的招魂幡吗?这真是招魂幡吗?栖凤梧桐为杆,如琉金般的光晕耀得人目难移,盘龙而上顶处,这雕龙之鳞,竟是宝珠切制,雪蚕丝织的幡面上,流光阵阵,如金如玉,白幡如同金阳之下的一片白云一般…

    “姑娘你”风槐柳强自稳下心神疏楼龙宿,他是听自己义父提起过,但是,义父却是未和自己说过,他与疏楼龙宿有多大交情,反而,似乎还欠着人家的人情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穆仙凤亦是糊涂,自家主人这次到底是要做什么就这么一面招魂幡,这一路,已是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财帛动人心啊连个外盒都是用紫檀木中原绿林又丧多少新魂…

    “这封信,是临行前主人交代,公子只要看过这信,便明了了”穆仙凤小心地将疏楼龙宿交代的信件交给眼前人

    “恩?”接过信件,拆开一开,寥寥几字,却令素续缘一阵心惊肉跳

    汝之手段,未见高明,然,知借势而非盲目报复,却胜汝义父稍许,吾与汝义父之间,汝无明了,只需谨记一事,若有不可解之危难,须往秋枫林邪佛寺,这面白幡,便算是吾,为汝义父送行之礼,公祭事宜,可交吾爱徒处理,汝义父之公祭,该是华丽无双

    疏楼龙宿!究竟是怎样的角色!!素续缘警戒之心大起,此人为何知道自己身份?助自己,又是为何?秋枫林,邪佛寺,又是什么所在?

    “主人还有一物赠公子”穆仙凤说着,又拿出一块锦盒

    金小开已然被震得无语这么细小一块锦盒,需要镶金带玉的吗?为什么自己眼前一直冒金光?柳青衣那家伙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家伙的?

    风槐柳不语,双眼死死盯着锦盒,这锦盒这锦盒之上有义父的气息!!是魔气!是义父的魔气!!

    接过锦盒,二话不说打开,一支狼毫笔,静静置于其中,笔杆之上赫然几字,央森新作,赠小茶毗

    央森是谁,风槐柳没兴趣知道,但茶毗!!这是义父的别名!!!

    狼毫之上似有阵法,这一支不起眼的毛笔,却是法器一件,但此时,风槐柳却是无心去研究了

    茶毗柳青衣义父抬眼看看身前二人,一者沉稳刻板,一者灵巧美貌是友,非敌

    风槐柳正欲开口询问,穆仙凤那银铃般的声音又起,“主人交代,便只有这些其余的,仙凤一概不知”

    “噗”金小开憋笑.“呼呼水姑娘你.很好哈哈哈哈!”

    风槐柳眉头一抖,“姑娘果真聪慧,风某正想问姑娘芳名,姑娘却是先说出来了”

    穆仙凤心中暗笑好面子的公子哥他之反应却是尽在主人掌握之中呢…

    金小开站在一旁,不断地对着风槐柳挤眉弄眼,却不知,他这一回,带回来,可不仅仅是两人一幡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盗魔末路尽笑谈

    鬼族禁地,万籁俱寂,只有魔炎阵阵,引天地为之色变,无声世界,扭曲破碎的情景映在鸠盘神子一双桀骜不驯的眼中

    “三族功法合一,竟能引天地异变,原来你也是天所不容!”喃喃自语,几许了然,半点遗憾魔能既已补全,便该是佛道双宗了蠢魔,鸠盘却是无法再与你同行了

    身在魔炎之中的柳青衣,不断抵抗着这天地扭曲的巨大毁灭之力,震撼难言,原来天地,真是这般难以抵抗,天地不容魔物功成,杀人无声,柳青衣身边空间不断碎裂,身上魔炎堪堪抵挡,压力越重,心中戾气亦是越重

    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便是入魔丧智,回复至初,亦愿天下止战…

    “天为何不容我!!”忽而开口,便是喝问,“凭什么不容我!!”

    问天地,天地无言,不容便是不容,何需解释?天地无解,但魔性岂是可欺,既然天地不容,那我便偏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便是对你最好的讽刺!!桀骜不驯的魔,意欲吞天地,一双眼,似视万物为食疯狂魔念,渐渐吞噬人性,三族功法合一,岂是这般容易,凶险至极,稍错一步,便是万劫无期

    “啊!!!”怒吼一声,魔焰翻腾,似是要吞噬天地万物,一阵空间碎裂,流焰遍地,魔人踏炎而出,一步一地裂,鬼族禁地如临末日,抬手一拳,怒焰冲霄而去,天际乌云崩散凝目尽出,一片炼狱之景…

    就在柳青衣意识渐被魔念腐蚀之刻,体内佛元忽起,不断安抚心中杀念,一阵冰寒内元骤升,随着这股佛能而行…

    “茶毗”鸠盘神子浑身魔能爆,阴寒之气,似凝实质,身立之处,霜舞冰飞,片片晶莹白雪,席卷一地灼焰…

    “鸠盘”四目相对,炎魔身上煞气稍减,犹是故人…

    “动静弄得稍大了”鸠盘神子手一挥,森寒之气遍斥鬼族禁地,驱走焰流火光

    “反正是引你我入局,动静大否,没区别”柳青衣稍稍压抑心中杀念方才一瞬间的爆,自己竟是生出灭绝天地的念头…体内一阵冰凉内元游走,将这躁动之感渐渐驱除

    擎海潮师尊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当初跪得理所因当,如今,这恩情,却也受得心安理得…声声劣徒在耳,却是未想过,那般冷漠声下,却有过去未曾现的关心…

    摇摇头,驱除心中杂念,柳青衣目及远处“鸠盘你我好似成了他人瓮中鳖了”

    “哈!”鸠盘神子毫不在意道,“四天王,早想领教了!”

    “四天王?银鍠朱武座下四天王!?”柳青衣脸上表情怪异,眼中,杀性渐浓,“哈!看来三兄弟中,我的运气却是最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嚣狂大笑,声震四方,绯羽怨姬之事,早便是三人心中硬刺,却是月华树下,酒意正浓时,做那一次兄弟之约,且看谁好运,先碰上这魔人…

    “看来四天王中,有你有兴趣的人!”鸠盘神子一指轻摇,毫无商量余地道,“免想吃独食最多平分!”

    “我只要带头那个,其他的,你随意”柳青衣手一挥,墨蛟吞月化出,轻弹墨琴,脸上似笑非笑,“这次来的人多,就算不能把他捞起来,我也要给他一些毕生难忘的记忆!”

    “断风尘?切!”鸠盘神子不屑道,“你怎么会对那个花货感兴趣?”

    “耶?你知道这家伙?”柳青衣疑惑道,“你似乎对魔界了解甚多啊!”

    “活得时间长了,知道的自然便多连你这个不知哪里跳出来的家伙,都对这些一清二楚,吾这个土生土长的魔知道一些事情,却也不算奇怪吧!”鸠盘神子淡淡道,“另外三个,和那个棉被仔,吾可以帮你拖住”

    “那只棉被仔也来了?”柳青衣转头问道,“看来这次真是打算做个了结了!”

    “跟了一路,埋伏一路,吾亦想知道,他究竟是布下什么样得阵势,等你吾去闯!”鸠盘神子无所谓道,“或许,那位前任战神亦会出现哦你准备好了吗?魔界之中,最得天独厚的魔哦”

    “你都说伏婴师在这了,按你之分析,那九祸必然会出现,朱武那个家伙,又怎么会放心自己的女人跑来和你我定孤枝?”柳青衣无奈道,“反正迟早要和他做过一场,幸好,现在交情不深,下狠手也没关系!”

    “所以,找女人千万别找这种款,什么时候算计死你都不知道”鸠盘神子摇头道,“吾就不信,这个女人没存了利用银鍠朱武杀你吾的心思哈!堂堂一代战神,竟是难过情关”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柳青衣面上一红,好在脸上魔纹仍在,鸠盘神子一时也看不清

    玉辞心啊当初那一声喜欢,你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柳青衣自问难明这其中情愫,当思及朱武,心中却是稍感宽慰至少玉辞心不会向九祸那般对待自己至少至今为止,她对自己,却全然是在帮助…

    “等你哪一日,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知道,情之一字,才是这世间最难解的难题鸠盘啊,我真好奇,哪一日,你动了情,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柳青衣边行边言,步步踏出鬼族禁地

    “未曾生得事情,吾无去计算的兴趣”鸠盘神子语气依旧潇洒,“你却是想差了,该来的,终是会来,你吾都避不开,吾非是愚蠢之辈,来了,吾不会躲躲,不是鸠盘神子的风格!”

    “倒是忘记了,你最爱钻研难题了”柳青衣手上青光一现,一柄剑胎盘旋身前,剑身微长,阵阵寒气四溢,剑柄之上,几缕雕纹,如冰丝纠缠,锋芒未开,但,锐气已生…“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未成型”

    “神神秘秘这么久,就是做出一件未完成的作品?”鸠盘神子接过剑胎,一手轻触,“恩?”

    “不要这么看着我,那位前辈私藏好货不少,我只是稍微取了一些而已”柳青衣说得理所当然

    “茶毗”鸠盘神子眼神古怪,“袖里乾坤练得不差还有那叫偷!”

    “鸠盘铸剑师那好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就取,不叫偷!”柳青衣固执道,“铸剑师拿好铁,那能叫偷吗?”

    “很不错的强盗理论,你进步了,吾很欣慰”鸠盘神子撇撇嘴,喃喃道,“看来这次,那位狼主,也是要来凑上一脚了话说回头未完成,不至于连名字也无吧?”

    “你的,你自己取名我只负责将它带到这个世上来,之后如何,是你的事”柳青衣缓缓说道,“铸剑师有替剑取名的权利,但这剑,我只造就它一半,所以,这后续的工作,要你自己来了!”

    “槃罗就叫槃罗吧”鸠盘神子随意道,“是你这只涅槃的魔人造就,持者是魔,修罗魔人,便叫槃罗吧”

    槃罗涅槃修罗这算是一语成谶吗?柳青衣面上神色阴晴不定,“鸠盘你当真对佛有兴趣吗?莫骗我说实话”

    “恩?”鸠盘神子闻言一愣,思索一阵,摇头道,“吾有了解的兴趣,但不表示吾一定会去证这条道怎样?失望吗?”

    “我倒是希望你能少些兴趣了”剑雪鸠盘,到底谁是谁?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柳青衣分不清…

    “这件事,却是不能应承你吾感兴趣的事,就一定会去做是朋友,多言无益处”鸠盘神子笑笑,“怎么?心绪不宁?接下来可是死战你想拖吾后腿吗?”

    “一定要这么固执?”

    “你至今为止,见过的魔,哪一个不是固执?”

    “哈!倒是没见过不任性的魔”

    “魔,不固执,不任性,那还是魔吗?”

    “你们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令呗是错过什么好戏了吗?”墨琴之中,隐锋忽而出声,沉寂百载,灵识终复

    “恩这次没出脏口有进步了”鸠盘神子轻笑道,“什么样的魔,配什么样的剑哈!”

    “哟!终于醒了?”不管了,反正这家伙是没法说服的,剑雪也好,鸠盘也好,都是我的朋友记住这个便是…

    “哟你个大头鬼!又闯什么祸事,一次给令呗说清楚!”魔琴微颤,剑鸣声声,“恩!怎么好似被人围了?”

    “死战而已你怕哦?怕你出声呀”柳青衣不爽道,“什么叫闯祸?我很会闯祸吗?”

    “你阿嫲咧!是不是每一次,你都要把阵仗弄得这么大才甘心?全是硬咔!”隐锋怒道,“我怕?我怕你不够力,被人收了性命咯!”

    “这边金字招牌天公仔,想收我,难啊!”柳青衣自得道,“灵识散尽都不死,这几只,命重不过我啦!”

    “刚刚是谁,差点被天打雷劈?”鸠盘神子却是看不得这人猖狂,出声讽道,“顾好自己,吾是没兴趣分神照顾你!”

    千山万水踏遍,路有尽时,四面楚歌声起,对望间,仍旧笑谈一场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杀了他,宰了他,剐了他

    鬼族禁地之外,漫天咒印时隐时现,天地似成牢笼灰暗天空下,却立五道人影

    战神麾下,四天王齐聚,只为擒杀禁地之中,将欲步出之人…

    “为何要等炎魔功成再动手?资敌吗?哼!”红张扬,鬓角玄黄,却是四天王之末,晦王,“还要带着这个不明来历的家伙伏婴师当真以为自己是主君了吗?”

    暴风残道回头看看晦王与其身旁浑身罩在披风之下的神秘人,摇头不语

    “怕就回去,无胆之辈!”一身火辣战甲,身负恶露天斧,华颜无道言辞无忌,“华颜无道不认为你有质疑伏婴师的能为!有胆,为何当面不提?”

    “华颜无道!你什么意思!”晦王闻言大怒,这个女人可恶!!

    “够了!”眼见华颜无道有与晦王争执的迹象,一直不语的断风尘出声喝止,“未见敌人,便要先开始内乱吗?”

    “哼!”冷哼一声,华颜无道转身行至暴风残道身旁,不欲与晦王同立,晦王暗怒在心,却是不想惹怒断风尘

    “三妹”断风尘张口欲言

    “废话省起来!”华颜无道头也不回,冷声道,“备战吧!”

    俊俏邪魅的脸,一双深邃的眼,如未见其心,断风尘这一张可以引无数少女心动的脸,倒的确是一件大杀器

    心中隐隐不安方才那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中所带杀意,令人心寒百年止战,杀戮不知凡几,柳青衣身上杀性稍露,却是引得断风尘心中警戒大起

    伏婴师究竟何意?为何不在炎魔未功成之时将其斩杀?一个炎魔也罢那鸠盘神子可是…

    比起炎魔茶毗这个近百年才崛起的魔人,鸠盘神子,在这般古老存在的魔物之中的凶名,却是更甚断风尘眉头轻皱,今日,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一时无言,五人之间,气氛凝重,断风尘眼角微瞥那神秘人身具三族之气好诡异的家伙,伏婴师是何处寻来此人?

    “美人卷珠帘,身坐楚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琴声渺渺,语调凄凉,轻声弹唱,似近又远,“红酥回春手,难写绝情方。寒夜梦醒后,独泣月华旁。”

    回春手,绝情方,梦醒后,月华旁可还记得那月华下哀泣的女子吗?琴音哀怨,字也哀怨,但这男声之中,却有无限森寒,如无常夜巡,欲请那负心人呀,入那九幽黄泉…

    禁地之外,断风尘面色微变,凝目处,禁地之内,走出两道身影

    雪飞火舞,鸠盘神子一身潇洒,随意散漫的脚步,半闭微张的双眼,浑然不觉身前杀机,一旁,一人白披肩,焰流盘身,怀中墨琴声声,眼里杀意阵阵

    霜邪焰狂,却有不世之姿…

    四目相对,断风尘被柳青衣眼中杀机刺得毛孔直立…这种浓重至极的血腥味炎魔茶毗

    “断风尘”琴音骤停,柳青衣喃喃一声,似在询问,又似确认

    “炎魔茶毗”收敛心绪,断风尘凛然一声,“闯三族禁地,乱魔军战局,你知死否?”

    “哈!”轻笑一声,笑中隐有畅快之意,何需言语?何时又有谈话余地?自己,又何时对这混账有谈话的兴致?墨琴如烟散,黑雾散尽一瞬,万般锋芒立出,隐锋怒鸣,抬手,握剑,身如电,旋剑欺身,怒斩负心魔人

    一句客套亦无,提剑便斩,在场众人皆是战阵老手,瞬间反应

    断风尘身形不退反进,近身一瞬,身形微移,险险躲开炎魔怒斩,反手一掌,便向柳青衣胸口印去

    一掌命中,断风尘却感自己这手,如同撞在金钟之上,反震之力,入骨酸麻怎会?!错愕间,耳边只闻一声嗤笑

    “嘿!”柳青衣一手伸出,抓住断风尘的脑袋,趁着断风尘错愕一瞬,一把拉近,脑袋微仰,随即狠狠撞向断风尘的额头

    “啊!!”锥心痛吼断风尘剧痛之下,怒拳狂砸柳青衣

    “给令呗西啊!!!!!”狂吼一声,砰砰两响,柳青衣不顾对方真元满聚之拳,又是两记头锤…

    鸠盘神子挡在三天王身前,脸上一阵古怪笑意“和他肉搏?哈!四天王之却是蠢货一个!”

    一道劲气斩过鸠盘神子身旁,鸠盘神子抬眼,却见红颜轻甲,魔威赫赫

    “鸠盘神子!”恶露天斧顿地,一声惊爆,华颜无道一手伸出,骨节作响,一指勾动,轻佻挑衅,“尽展能为!”

    邪霜飞舞,顿化魔阵,困住欲上前助战的暴风残道与晦王,鸠盘神子叹息一声,“吾实在不愿和一个女子作战唉…四对一,尽展能为吧!不杀鸠盘,此阵难破!”

    “是吗?”一声阴柔,一点绿光自神秘魔人身上射出,邪霜魔阵停顿瞬间,神秘魔人冲阵而出…

    雪红颜,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尽是呆滞,手持邪刃,身如鬼魅,魔人女将,携万钧之势,向着柳青衣与断风尘对战之处冲去

    “如何?伏婴的作品,还入神子之眼吗?”散落原地的披风无火自燃,惨绿魔焰之中,却现伏婴师阴邪身影“此阵难破,但却困不在伏婴呀”

    “无灵魂的傀儡,再炫目,终是不及自然之物”鸠盘神子毫不动怒,反而语出挑衅,“如何?这种阵仗,你仍无胆出来一见吗?”

    “不完美,才有进步的动力,这世间,最可恶的词汇,却是这完美二字”火中人影微微一礼,“为破玄宗奇阵,还请炎魔与神子…死在今夜!呵呵呵呵呵呵!”

    “死来!”恶风呼啸,绿火燃尽一瞬,华颜无道暴起难,恶露天斧力劈而来,鸠盘神子不闪不避,手上槃罗横挡,一阵惊爆,尘烟散尽之时,却见两人角力当场

    “你!不差!”华颜无道语带兴奋之意已有许久,未有人可以与之角力!

    “还有进步空间”鸠盘神子面色忧郁和一个怪力魔人互殴了百年,自己这气力,却是胜了原来太多

    长戈如风,魔刀如火,暴风残道与晦王同时出手,攻向鸠盘神子,华颜无道见状,不满冷哼,但手上天斧,却是死死压着槃罗剑胎

    “吾却是良善了好多年了”自语一声,鸠盘神子身上魔息骤变,森寒魔气暴起,狠狠撞开三天王

    “游走生死之间的战栗感,生命逝去时炫目的凄红,好久,好久未曾仔细回味了”鸠盘神子眼中邪芒如有实质,语气轻佻,却带一缕阴森,“来小魔,竭力求生吧!”

    ……………………………………………………………………………………………

    剑狂如火,只攻不守,柳青衣招招尽是搏命之击,一交手,两人对战间,便出了数里之外,额头血流不止,披头散,断风尘心中惊寒这怪物!!!

    魔界,何时出了这如同铁铸铜灌的怪物!!出手狂野蛮横,招招尽是同归于尽,偏生的,功体坚韧无比未战几刻,断风尘锐气已失只得疲于应付这是哪里来疯子!!

    “斩死!剁掉!切片啊啊啊!!!!”人疯狂,剑亦疯狂,隐锋呼啸间,剑吟阵阵,“给他捞起来!给他西!!给他西!!!”

    柳青衣又是一记不讲道理的近身横斩,剑尖带起一阵血鸿“哈!你又是哪门子的疯!”

    “尼玛老子这辈子就叶小钗和小丫头对老子最好啊!给他死!宰了他!剐了他!老子要活剐了他啊!!!”疯狂怒吼,传入柳青衣意识之中,柳青衣闻言嗤笑却是忘记了,怨姬把这蠢剑当做宠物来养的

    “断风尘今日恩!”柳青衣正欲挑衅几句,却忽感身后一阵森冷杀机,瞬息之间,一阵寒光闪烁,鲜血溅出

    险险避开拦腰一斩,柳青衣死死盯着这突来搅局的敌人…

    马尾,白,很好看也很危险!天生直觉告诉柳青衣,眼前这白女魔,不简单逼近己身,只是自己大意,但这漂漂亮亮的女魔,竟能差点将自己腰斩!自己护体魔焰,亦是难阻其内劲…

    无言无语,一击未中,白女将身形一阵模糊,凭空消失

    隐身?柳青衣眉头一皱,凝神辨气还在附近!!!

    断风尘毕竟是沙场老手,一见形势有利,哪还不知借势而上?“断神掌!”饱聚魔能一掌,狠狠拍向柳青衣,柳青衣眼中杀机闪烁,抬掌,便是极招,“八虚浪击!”以柔克刚,化来掌之力,加注自身魔能,雪崖隐者奇招,如今魔界逞威,掌气如浪,打得断风尘疲于应对,早先被柳青衣一阵抢攻,功体已损,身已带伤,断风尘怒极恨极,却也可奈何

    正欲掌取魔人,身后冷风又起,柳青衣倒旋隐锋,背身一挡,一声兵刃交击,回身一掌,偷袭者却已远去…

    手上寒气森森,柳青衣皱眉凝气…这家伙是阴寒属性的功体?这寒气,只输鸠盘一丝,却胜自己至今所见其余魔人太多!!

第二百一十六章 焰焚半面

    符印迷幻,映照鬼族禁地之前厮杀,九祸看着咒术光幕之上的魔者之争,绝代风华,不言不语,威仪自现…

    “女后…”伏婴师立于九祸身后,轻声开口,“如何?”

    “这边是你聚三族高手精血所成的异类吗?不差”淡淡一句,似褒奖,却带质问,九祸双眼注视禁地之前战局,心中稍感讶异…炎魔茶毗竟能融合三族功法自创一脉?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伏婴知罪”伏婴师毫无诚意的一句知罪,引得九祸微微皱眉

    “为何不在其功成之前,将其击杀?”九祸转过头,语气依旧淡然,但身上威严之气渐重异度魔界,最忌内斗,伏婴师以牺牲众三族高手为代价,创造一名异类,如今,又这般行事,邪族女后,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伏婴师抬头看看浮光中正厮杀的众魔,摇头道,“她叫樱甯,灵咒聚命,集三族精血,不惧一般阵法,功体强悍,受吾操控,亦可使用术法…可惜仍旧不够”

    “哦?不够?”九祸眼神微变,“是牺牲得不够吗?恩!”

    “吾等于玄宗交战至今,玄宗对吾族造成最大伤害的,永远都是阵法樱甯虽无视一般阵法,但对上玄宗高等灭魔之阵,却是仍旧会被其所克制!”伏婴师似是听不出九祸语中不满,略带兴奋说道,“炎魔茶毗,鸠盘神子,极阳极阴的魔体,各自皆有独特的功法,若能以这二人魔体炼制,当能造就出比樱甯更加强大的魔物强大,忠诚,阴阳同生,自身便合天数,便是玄宗阵法再强仍可不惧!”

    “是吗?”九祸面色稍缓,沉吟一阵,却又问道,“那为何不想办法将这二人收入帐下?”

    “禀女后阴阳同生之体,方才不惧玄宗阵法,一个鸠盘神子,一个炎魔茶毗,都只不过是一种高等战力而已最重要的是”伏婴师顿了顿,似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形容这二人“这二人,非是一般魔人…或者说,魔中异类!”

    九祸沉默,算是认可了伏婴师的解释,这二人,的确是魔中异类止战哼!何止异类?简直叛徒!

    “况且这二人知道的,实在太多”伏婴师嘴角露出一缕诡笑,“其实伏婴何尝不愿将这二人收为魔军战力?便是主君对这二人,亦有欣赏之意只可惜”

    “伏婴师!”九祸身上煞气猛然现出,“过渡揣测他人心思,对你没有好处!”

    “下臣知错”伏婴师,永远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什么样的试探,最能刺入人心,以及如何随时摆正自己的身份,避免引火烧身看来,是见过面了哼哼哼

    “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想想擒杀这二人的方法!”九祸忽然道,“这二人,皆未全力以赴!”

    “鸠盘神子,实力本就深不可测至于炎魔茶毗资料太少,尚未知其底,樱甯虽能克制这二人功体,但却并不表示,她能拿下这二人”伏婴师似是早有预见一般,轻松说道,“若战局不利还需女后亲自出手”

    九祸闻言,眉头一皱,伏婴师心中所想,她再明白不过,这双魔,至今都未曾拿出真正实力,炎魔不知深浅暂且不论,单一个鸠盘神子,便不是易于之辈,真要将这二人斩杀在此,非朱武出手不可

    连自己的主君都这般利用伏婴师九祸微微点头,“这是自然”始终,只要对魔界有利,九祸却是不介意这其中过程若能趁此机会,迎回朱武恩

    符文幻影之中,厮杀持续…

    ……………………………………………………………………………………………

    “喂青仔,人家现在当你是肉脚哦!”战况不利,隐锋适时出声提醒道,“揍这个小白脸,拳拳到肉是很爽很解气,但是玩太大就不好收拾了!旁边还有人盯着呢!”

    “恩”柳青衣闻言点头道,“知道了真算起来,我还是剑客哩,这些年,却没真正像个剑客那般与人对战过”

    “明白就好,这个妞儿够力,而且似乎是专门训练过克制你之功体的战法眼睁亮,给她拼下去咯!”隐锋剑身一阵寒流流动,“可笑!克制功体又如何?这边又不是只会玩火!”

    一语落,人与剑,瞬间难,阴极阳生,如今阴阳平衡,融合一瞬,柳青衣身上涌出一股宏大气流,瞬间席卷方圆…

    “青仔,你之内元仍未平衡,功法不全,阴阳合一不可持久,战决!”隐锋剑身雕纹锐气四散,吸化百兵之气,再度完善的神剑,隐隐,有形成自我规则之势

    “知道了!”身静立,气沉沉,多年之后,终是以真正的剑者之资,一战来敌,“岁月悲歌!”

    再出的青衣剑诀,足够的根基支持,柳青衣剑走游龙,岁月悲歌,又白多少青丝,一路行去,回头望,尽是前尘,去势七成,徒留三分回转,剑气转刺四方,击退断风尘攻势,凝息辨位,瞬间捕捉剑网触及四周空间一点波澜

    “找到你了!”柳青衣身形一顿,足点地,反转半周,剑指魔女现形之处,如惊鸿直刺…

    “锵!”双刃一横,咒灵樱甯一挡隐锋来势,三族血肉精华之躯,怪力岂是易与?泣邪双刀硬抗隐锋锋芒,虎口崩裂,血流不止,魔人却无退却之念,眼中白光一闪,“雪霜凝!”邪刃散出一股寒流,顺着隐锋,冲向柳青衣,森寒之气,瞬间凝结成冰,两人半躯,尽被冰封

    一旁断风尘见此良机,双掌运化十成功力,“断心掌!”狠辣极招,向着柳青衣后背心口之处轰来…

    掌中一瞬,断风尘嘴角微笑还未完全绽开,却闻一声惊心

    “抓到你了!阴阳逆转,化!”

    任由巨力入体,柳青衣运化体内极阴至阳双气,运化掌劲,顺手而出,隐锋剑上光芒大作,庞然巨力,瞬间将咒灵傀儡击飞

    断风尘见状,心中大寒,欲退,却惊觉自己双手结霜,死死定在柳青衣后心之处

    “断风尘我等这一天等得好不心焦呢”人未回头,柳青衣呕出一口鲜血,这等绝杀之力,虽然运化,但亦是付出相当代价

    手上魔焰腾起,渐渐化开经脉之中寒劲,冰封稍解一瞬,断风尘抬掌一击,欲借力远遁,却没想到,柳青衣对其杀念之重,竟是冰封未解,反手便是一掌

    “狂魔炎!”掌未至,灼热掌劲已是燃起断风尘散,断风尘心惊之下,化掌为拳,一拳砸在柳青衣手腕关节之处

    骨裂一声,双方各退数步,断风尘狂催内元,驱散手上灼热劲气“可恶!!可恨!!啊…”

    未及回气,便感身前一黑,炎魔近身,反手便是一个巴掌直将断风尘抽飞出去

    “啊!!!!!”灼热魔焰燃面,断风尘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哀嚎满地翻滚,痛不欲生

    ……………………………………………………………………………………………

    “女后断风尘,可是四天王之,主君爱将呀啧啧”伏婴师似笑非笑道,“错眼了,却想不到,这炎魔竟是阴阳极体”

    “你是在提醒什么吗?”九祸看着符印光幕之上,似鬼一般的断风尘,淡淡说道,“毁去半边脸,或许可以省去他许多无关紧要的心思哼!”

    冷哼一声,九祸身化魔焰符光,急冲战局而去…

    “哼哼哼哈哈哈哈!太久了!主君,伏婴师已许久未曾见你战神之姿了!呵呵呵呵!”阴森笑声响起,伏婴师手上符纸化出,“退吧!”

    符纸燃气,一丝绿光闪烁,柳青衣处,正挣扎而起得咒灵樱甯身上气息一变,身上一阵黑气涌动,随即消失,徒留地上几滴魔血

    柳青衣却是顾不上这女魔去向,径直向断风尘杀去这家伙,还真是命韧!这样都烧不死!

    “炎魔!你敢!”一声断喝,一道宏大掌劲袭来,柳青衣反身一剑,青色剑气,撞上炎流掌劲,一声惊爆,柳青衣倒退数步女声这种功力九祸?!

    尘埃散去,却见红衣如火,九角盘,绝世红颜…

    无关正邪,无关立场,对这个女人,柳青衣再混账,也得以礼待之哪怕,接下来,便是生死

    “炎魔茶毗见过女后!”身微屈,剑刺入地,柳青衣止步不前,点头一礼,“邪族禁典之事,事关我性命却是该向女后说声抱歉!”

    “恩?”九祸本以为上来便该是一场厮杀,却未想到,这传言中桀骜凶蛮的魔人,竟会对自己持礼以待

    “生死杀局,多礼无益”异度女后,自有其风度,九祸止步,算是还这魔人之礼,身上杀气,仍旧不减“你可惜了!”

    “女后想杀我”柳青衣轻叹一口气道,“是了,终是要分个生死的”

    “你不该死吗?”

    “就女后立场而言,我罪该万死!”

    “那便领死吧!”话音落,战局再开,异度女后,绝代红颜,冷声开杀!

    “罪魔抗命!”神剑遥指,罪魔抗命,欲杀炎魔,生死买卖!

    气氛凝重,两人无言,耳边,只有风声,与那失了半面之人的哀嚎!

第二百一十七章 神子,天王,浴血的绝艳

.    www.uu234.net算起来,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二次和女人真正交手吧…

    硬抗下九祸魔掌,柳青衣持剑而立,心中,却是将眼前女后,与玉辞心相较对比平心而论,就统治者来说,九祸所行,却是比玉辞心来得合乎其身份,但是,这其中,也不免有两个种族传统差别的原因在内…

    仗着手中神兵,柳青衣暂居优势,行招之间,却留几分余地…

    “女后,诚心请教一个问题可好?”一剑逼开九祸,柳青衣后退数步,化去其掌劲,气机锁定身前之人,不敢丝毫大意

    “恩?”九祸眉头紧皱,这魔人与自己交战至今,竟似是在验证自己剑招,其手中神兵,亦端是可怕拖延!拖延之那人到来为止!“准了!”口中说准,手上魔焰翻腾,赤火双枪化出不可与之近身交战,此人手持神兵,加之功体强悍,如今异度魔界,除了朱武,怕是无人制得了他!

    “身为女人,居高位,令臣属,征战天下,女后可会觉得疲惫?”柳青衣是问九祸,也是为解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碎岛王位,对她,真的重要吗?

    “疲惫?”九祸不明所以,但异度女后,岂是那等柔弱女子?“身负重责,担起了,便早有觉悟!自哀喊苦,矫情而已!炎魔,你小觑九祸了!”战至此时,实力证明,九祸却是将柳青衣放在可以与之正面对话的位置,魔,一向强者为尊!

    “是吗哈原来是这样虽是如此说,但这重责,仍旧沉重吧”柳青衣喃喃自语,原来,自己却是一直未曾想过,你那难以放下的责任自己亦是未比朱武好上多少,他是不顾责任,自己是想拖着别人和自己一样不负责任

    “很感慨的语气让人疑问!”九祸说着,赤火如电刺,直刺柳青衣喉间一点

    横剑挡下偷袭一击,柳青衣却无多大怒意,九祸,是异度女后,不是江湖人,无需将那么多规矩

    “或者说,本来以为我自己是胜了你那个男人许多,但如今想来,我同他一样,从未认真替自己中意的人想过!”柳青衣一面挡下九祸连番辣手,一面说道,“五十步笑百步,自以为是而已诶”

    “恩!”手上赤火力道骤然大增,九祸枪舞一轮魔焰,狠狠砸在柳青衣的剑上,“你以为,你能与他相比较?”

    “情事无关地位与实力”

    “将九祸与那世俗女子相较,你果真该死!”

    “恩!”一声冷,剑势忽沉,柳青衣一剑斩在赤火尖端,硬是将九祸撼退数步,“女后这话过头了!”

    “是吗?”九祸微微讶异,莫是言语之间刺到此人痛处?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立场,江湖浪客亦有自己的思考方向,两者本就不同,每个人存在,都有他自己的立场与意义,女后,回头看看,也许那人,真负你良多,但他又何尝不是满心血痕?魔啊,都是任性的生物!”柳青衣淡淡说道,“你说是吗?银鍠朱武!”

    “也许是吧!”沉稳的脚步,不凡的霸气,倒提银邪,红张扬,银鍠朱武强势逼近

    “你来了!”九祸并未回头,只是轻声一句,却带太多不能说出的言语,徘徊耳边,似怨,又似歉疚

    “带断风尘离开吧此地,有吾”银鍠朱武一手压在赤火之上,语气温柔,“你啊”

    在九祸看来,柳青衣却是死人一个,又或者,自己内心亦并不抗拒这种亲昵,赤火垂下,人,未言,只是看着熟悉的面容,眼中,探询这一段岁月,身前人,你还好吗?

    “吾很好”心有灵犀,朱武脸上流露几许温和笑意,此时的银鍠朱武,此时的鬼族战神,更像是一个归家的丈夫

    “我不会跑你也不急着杀,一刻钟够吧”柳青衣说着,转身走向鸠盘神子对战三天王之处

    九祸张口欲言,却听朱武一声,“多谢!”

    欲言又止,却是默许了这滑稽的提议…九祸再强,再隐忍,亦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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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雪伴朱红,刀剑斩悲风,踏步碧落尽处,俯瞰天穹…剑胎铁屑落,神锋战中成,桀骜神子,独对三天王,邪狂剑势,力压群魔

    “怎么了?没更刺激的杀伐了吗?”邪态毕露,鸠盘神子衣袍间,隐有血迹,越战越狂,气焰滔天

    “呼啊呼”沉重呼吸,三天王无语,一身与人对战无数,却从未碰上这等怪物,与之对阵,如同与智者博弈一般,每一招,皆是真假难辨,如同与智者博弈,当真是时刻游走生死之间,稍有差池,便是身死之刻,没有试探,只有无限陷阱,待你步入,剑饮人命…

    不提晦王,便是暴风残道这等杀将,与鸠盘神子对战至今,亦是深感精疲力竭,这人,武决竟如智斗一般,身疲心更累!

    华颜无道头上盔甲不知被击至何处,头散落,额头邪眼怒张,嘴角溢血,遍体鳞伤,但一身战意,仍旧狂燃!

    “吾,无聊了”一声无聊,神子动杀,褪去杀性,游戏人间,一朝反复,邪狂更甚,鸠盘神子一手抚过槃罗,鲜血顺流,槃罗剑身忽起冰霜,指轻弹,冰裂剑成,槃罗魔剑遥指三天王

    “为吾剑献上血祭,你们,此生不枉!”身动,雪落,凄美动人的剑,却带着最深沉的杀机,鸠盘神子剑走三分,一剑,欲斩三魔

    “啊!”逼命一瞬,恶露挡关,不屈意志,女中豪杰,华颜无道逆转魔元,爆潜能一击,挡下鸠盘神子绝杀一剑

    剑,停在天斧尖端,眼前魔将顽强武姿,令人动容!

    “女人退下,神子准你不死!”鸠盘神子眼中略有激赏之意,“这是对你挡下此招的敬意!”

    “梦!”神力再催,华颜无道魔元狂转,一声冷然,斗力而上,天斧架着冷锋,一拳砸向鸠盘神子面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手抓住沉势一拳,鸠盘神子脸上邪气更甚,狂笑出声,“女人,吾该赞你勇敢吗?哈哈哈哈哈!”

    爆之力,难已持续,华颜无道死命挡住鸠盘神子,回头怒喝,“还不快走!!”

    不言不语,暴风残道奋起余力,长戈急刺鸠盘神子,一旁晦王,怒击胸口,虽与华颜无道不合,但同列四天王,同属战神之下,魔晦刀岂可落于人后?同样逆转魔元,提刀怒斩,却是魔者不甘,亦是不愿受这活命的侮辱!

    “四天王,不差!”鸠盘神子微微正色,反震一掌,击开华颜无道,身不动,应万变,长戈魔刀近身一刻,错身一击,霜飞血落身一顿,欲结束战局,鸠盘神子回剑取命之时,却感脑后恶风呼啸,却是天斧再来

    “浴血的女人,原来这般动人”躲开天斧横斩,鸠盘神子身形一动,出现在华颜无道身后,在其反应之前,一剑压下恶露,一手,掐住其咽喉“骄傲吧,你这张容颜,在往后漫长的岁月,将成鸠盘珍贵的记忆!”

    “哈.哈”华颜无道身已无力,咳血笑道,“鸠盘神子哈!”

    握着眼前女将咽喉,将其拉至自己身前,鸠盘神子轻轻擦去华颜无道嘴边朱红,再弹手,拨开几缕垂落绿

    “吾看清了还有遗言吗?”

    四目相对,明明沙场对垒,但两人这番模样,在一旁之人看来,却似是**男女一般

    拍开鸠盘神子的手,华颜无道一手抓着鸠盘握剑之手,一手抓过鸠盘神子衣领,横剑颈边,魔将欲死,亦不落他人之手

    “这面目,华颜无道看清了!哈哈哈哈哈!”飒爽英姿,令人动容,瞬间的动作,已让鸠盘神子错愕,待反应间,槃罗已被华颜无道转刺入腹…

    “杀华颜者华颜无道!你哈!”闭目,倒落,却被一手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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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这次,你动作确是比吾快了一些”衣襟一片血红,鸠盘神子提剑走来柳青衣回头,看着一脸邪狂的鸠盘神子,脸色一阵怪异

    “怎样?”

    “我没想到,你会放过失败者”

    “杀一个够了,杀戮如同品美酒,至美的尝试过,其他,再饮无味!”

    “是自杀!”

    “不同吗?很美不是吗?”

    “不成功的自杀!”

    “恩!”

    柳青衣指着槃罗魔剑,脸色尽是诡异笑容,“忘记告诉你我替剑铸型之时,却是用上几许生灵之气这剑初成,掉落之铁渣,拿去磨一磨当伤药也不差”

    “茶毗!!”鸠盘神子面色难看,“送人的物件,你不会说清楚吗?”

    “生气?”柳青衣无所谓道,“这么想杀,下次见面再杀不迟…只是鸠盘.你方才是在调戏女人吗?”

    “恩?”

    “你”柳青衣看着似有疑惑的鸠盘神子,满脸抽搐,“没人告诉过你,你方才那种动作,像**多过像相杀吗?”

    “茶毗”

    “恩?”

    “想死一回吗?”

    “免!”柳青衣摇摇脑袋,“下一场,谁先?”

    “吾!”鸠盘神子理所当然道,“意见无视,没商量的余地,无改变的可能!”

    鸠盘神子,魔邪之辈,桀骜不驯,多智擅辩,柳青衣凝目,却似是隐约窥得神子几分几分真实,几分固执,几分邪狂,几分孤独

第二百一十八章 妻奴

    在码最近几章的时候,一直在放哥哥的那当年情,鸠盘这个角色,写的有点舍不得了当年情呐~~(这歌……很好听)

    拥着你,当初温馨再涌现;心里边,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当年情,此刻是添上新鲜;

    一望你,眼里温暖已通电;心里边,从前梦一点未改变;

    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当年情,再度添上新鲜

    “真要先手吗?”柳青衣微觉那正在靠近的气息,对着鸠盘神子问道,“桃之夭夭,在水一方,银鍠鼓武,杀遍天荒这不是说假的,那三个,你拼下去也损耗许多了吧!”

    “要让吾重复一句话吗?恩!”鸠盘神子依旧固执,很多时候,柳青衣都不明白,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魔,为什么会这么固执固执得让人无语…

    “天地牢笼,众生痴妄,鸠盘降世,神恩浩荡!”行步飞霜起,神子踏战局,剑映天光斩苍穹!“银鍠朱武来吧!”

    远目处,战神踏尘而来,银邪寒光四射,人似怒焰,凛然之气,不世魔威,银鍠朱武倒提长枪,眉目间,杀气已布!

    “鸠盘神子伤吾爱将,你准备付出怎样的代价?”寒声一问,人未动,散露几分魔能相撞,惊爆瞬起,尘沙飞扬

    两人气势不断攀升,顶峰之魔,绝世之战,一时间,日月失光彩,天地风云变!

    “多言无益,战吧!”一声开战,鸠盘神子手生魔印,笼罩四方,邪阵再起,先争地利!

    银鍠朱武不为所动,眼露几分赞许,“聪明的魔!你,令吾期待!”

    邪阵落,冰牢起,满目霜华,一眼难尽其中杀伐,柳青衣凝息观战,却又感高手靠近,回头,却是债主上门

    “哟!狼叔啊!你来这边看戏吗?”嘻嘻哈哈,浑然不觉危险,柳青衣笑对来人,“年纪大了,多走走也是好事呀!”

    “哈!老人家是来看戏怎样?少年恩!!!啊呸!靠幺!”补剑缺刚抬手,瞬间反应,这家伙,似乎就是偷了自己老本的小贼!“你阿嫲的炎魔!令呗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

    “不要这么生气啦!我不是故意的,最多以后还你好料,恩一定是你中意的!”柳青衣倒是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对补剑缺,他还是保有几分尊敬的

    “恩?有好康的介绍我?真的吗?啊!不对!”补剑缺稍感兴趣,又忽然摇头,“你个死小孩!能不能活过这阵都不知道,会有好康的令呗都无福消受啦!小贼!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敬老爱幼吗?棺材本你都忍心给我偷去!这么坏心肠!!”

    “我没敬老爱幼吗?”柳青衣似笑非笑道,“狼叔不介意这么叫吧?”

    “好啦好啦!看在你对那两个臭小鬼不差的份上,令呗准你这么叫啦!我切!当你阿祖令呗都嫌你小,哼!”

    “爱幼,你承认了,敬老”柳青衣将隐锋丢向补剑缺,“狼叔,你是打铁仔,不会眼睁睁看神兵死于身前,这家伙要挂急诊,我没办法才”

    “你啊嫲的!青仔你敢把令呗乱丢!!”隐锋怒嚎,却引起补剑缺兴趣

    一把抓过隐锋,补剑缺细细端详…

    “老仔!看够了吗?别乱摸好吗!变态!”隐锋不爽道,补剑缺的动作,又让他想起金子陵了…

    “恩!这么猖狂!要不是令呗的私藏,你早去投胎重新做剑!现在还敢跟我呛?”补剑缺不爽道,一接过隐锋,便感觉到那剑身之上未散的百兵之气,魔界第一铸者,岂会不知这其中关节?

    “喂!老仔!救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没听过是吗?你那些破铜烂铁,有幸给我吃下去,是你的荣幸啦!”

    “哇咧!你!!!!!”一把将隐锋甩回给柳青衣,补剑缺双眼喷火,“令呗不做出一把能把你砍成十八段的兵刃来,令呗”

    “狼叔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又伤神”柳青衣适时阻止补剑缺说下去,隐锋不是那么好断的就算断了如何?这家伙如今好似有自我恢复的能为了十八段?接回去就是…

    “令呗就不计较那些兵器的事!!!”补剑缺眼光一流,自是看出隐锋不凡别一时激动,到时候漏气就麻烦了!

    好狡猾的老家伙!!柳青衣与隐锋心中同时生出这个念头来…

    “这剑,叫什么名?”补剑缺看着柳青衣问道

    “隐锋”

    万般锋芒隐匣中吗?奇人,神剑补剑缺暗自沉吟,这么死在这真是可惜,不过九祸摆明了要见红,朱武不想后院失火就得给他拼下去啊这麻烦的一家子啊!!

    “喂!小子!”补剑缺忽然对着柳青衣喊道,“有没有兴趣服兵役,为魔争光?令呗上头有人,福利很好哦!”

    “狼叔”柳青衣认认真真道,“多谢你好意,但是魔活着,就是够快意才行,我不想做的事情,脑袋砍下去,也是不想做!”

    “一定要这么固执?话说回来你也是魔,为魔做事,有什么不快意?”补剑缺不满问道,惜才说一句,这小子竟敢不领情!

    “狼叔你见过不固执的魔吗?”柳青衣反问一声,指指战局之中的朱武,“怎样都没这家伙任性吧?”

    “啊!家门不幸啊!”补剑缺叹息一声,“既然不听我的,那死在这就别怨叹!战神两个字,不是叫假的!”

    “知道了啦!安啦!要是不死,一定把你棺材本还你!”柳青衣无所谓道,随手化出一坛酒丢向补剑缺“快喝,别让我那个朋友看到,不然我会很凄惨!”

    “哇!我就说旱魃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关心过魔族珍宝这种事?原来你下手这么残!很好!令呗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凶残的魔了!你有前途!”补剑缺拍开酒坛泥封,当场豪饮,“哈!爽咯!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假大胆还是真肖仔,朋友?那是鸠盘神子啊!”

    “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魔?”

    “又如何?”

    “你啊嫲类!你是牛来投世的吗?”补剑缺随手抓起一块石头,便向柳青衣砸去

    “喂!说就好!不要动手啦!”柳青衣躲开飞来石块,不满道,“他是鸠盘神子又如何?什么样的魔,和我有关系吗?比他更难搞的我都见过!”

    “吓?有比他更难搞的?”补剑缺闻言一愣

    “我会告诉你,我认识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吗?”

    “小子你真猖狂!”

    “天公仔猖狂很正常!”

    “你这是什么态度?”

    “咬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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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手,加入九祸麾下,吾保证你二人性命!”邪阵之中,银邪怒斩,劈开槃罗剑势,银鍠朱武正色道,“吾不想杀你们!”

    “吾要谢恩吗?”鸠盘神子面带讥笑,“银鍠朱武,你真是天真的可以!邪罗迷障!”

    口念咒决,邪阵再起变化,阴邪寒气骤起,环绕朱武身旁,朱武顿感内息一阵不畅

    “纳真神诀和气双流,很厉害如何?对战无非天时地利人和,你以为你当真无敌吗?”鸠盘神子微笑道,“失了地利,你能如何呢?”

    “吾还有天时与人和!”银鍠朱武淡淡道,“与吾爱将相争,你岂会无伤?天时你已失去,吾之功法便是人和,鸠盘神子!莫将自己逼入死地!束手吧!”

    “做梦!”鸠盘神子岂是轻易屈服之人,形势不利,战意却浓,靠着魔阵牵制,槃罗魔剑硬撼银邪之威,对战之中,却带几分保留,几番布计,引人入瓮

    “你是吾见过,最狡猾的高手!”银鍠朱武暗自点头,鸠盘神子,非凡魔也!怪不得能以一人之力,胜三天王,将自己不利之处降至最低,最大可能削弱对手,对阵进退之间,步步算计,与这种人相争,是武决,更是智斗!没有极高的战斗本能与悟性,对上鸠盘神子,谁人能占上风?如果自己是力,那鸠盘神子就是智!

    “醉梦千年!”醉梦千年,酩酊不醒,邪流剑势,夺命迷梦,鸠盘神子剑化万点星芒,光影之间,令人忍不住沉溺心神,抓住眼前敌人眼中片刻迷茫,收剑回腰间,一步踏出,拔剑,斩!

    流光一剑,欲斩战神,银鍠朱武眼神一凛挡不开了内息不畅,化气不及,战神当机立断,运起十成元功护体,手中银邪狂舞,一击斩向飞刺而来的一点寒芒

    “豪赌的勇气,值得赞赏,可惜,非是巅峰之战!”喉间血痕一条,银鍠朱武赞许道,“能以阵势克制吾之功法,可惜,你消耗太大,与吾对战,布计太多你还有多少体力再战呢?”

    朱武,最可怕之处,便是这一身功法,以及其多年征战的战斗本能,鸠盘邪阵虽能克制一些,但终究无法完全隔断其恢复,交战至今,一方损耗持续,一方战时回气,一剑豪赌,搏杀一瞬,但终究非是巅峰之时,一剑之后,优势逆转!

    “全力一击,为你教导螣邪郎之恩!”银鍠朱武纳元回气,无上魔能爆,银邪刺地,气双流,十成元功一掌击出,回身再攒一拳,全力双击,瞬间出,鸠盘神子横剑凝气,槃罗织却森寒剑网,一手凝印,邪阵再开,一面冰霜之墙,瞬间出现身前

    剑网冰墙,只挡下一掌,网破阵毁,凶拳夺命

    “哈!可惜了”喃喃一句,鸠盘神子嘴角溢血,眼神,仍旧桀骜

    “轰!”巨大惊爆,冰晶飞散如箭,朱武凝目难见雪尘之中情景,尘埃落定一瞬,耳边,只闻一声

    “妻奴!这回我们梁子结大了!”

    妻…奴…妻奴!!!!!!

第二百一十九章 武者

    “哇咧,打人不打脸,臭小鬼照脸给人拍下去这下难看咯!”补剑缺一手捂着脑袋,喃喃自语,“不过似乎满贴切啊”

    度不差,功体够强他老娘究竟是怎么才给他生出来的!补剑缺看着身旁被踏出一块脚印的地面这种程度,加上那把剑,朱武就算赢了,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呢补剑缺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正踟蹰间,忽感一阵若有若无的魔气

    “伏婴师诶这个阴森森的小鬼头看来我还是免插手了”打定主意,补剑缺退后数十丈,这可不是鸠盘神子方才的战斗了,没阵法压制,被这两人争斗间扫出来的劲气击中,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方才说什么?”银鍠朱武面色铁青,一身魔气几近暴走,冷眼凝视身前之人,寒声道,“炎魔你找死?”

    魔界战神的脾气出来咯?柳青衣指指朱武,然后指指自己嘴巴,“看令呗的口型!跟我一起音妻~~奴!!!听见了吗?要我重复吗?银鍠朱武!”

    “哈!很好!是你自寻死路,黄泉路上,莫怪朱武无情!”一言不合,死头再开,银鍠朱武盛怒出手,魔威赫赫,更胜方才.柳青衣持剑以对,怒气亦是鼎盛,狂然气势,不输战神分毫

    两条红色火流撞在一处,数声兵刃交接之声,极之战,一时间,战局之上,剑影重重,枪点寒芒

    一声刺耳的枪剑拖鸣之声响起,隐锋架银邪一划,火星四射,银鍠朱武与柳青衣同时出拳,打向对方胸口,两声如同重锤击中的闷声响起,两人同退数步,足落处,地面龟裂一片

    “不差!”银鍠朱武功法玄奇,回气之快,令人咋舌,方受重击,止步一瞬,便已恢复!

    这混蛋!仗着自己功法变态欺负人!柳青衣亦是功体强悍,硬受一记重拳,竟似全然无恙!

    两人对视一眼,朱武嘴角露出几许笑容,“要吾等你回气吗?”

    柳青衣先是大怒,但眼角触及朱武手中银邪,盛怒之色骤变“要吾等把武器拿去修好再来吗?”

    满脸鄙夷之色,惹得朱武眉头大皱,低头一看却见惊心银邪抢身,竟是无端多了好几处豁口,枪尖至柄刃处,更是一条细长划痕一眼,便让朱武心中凛然,若是自己被这神兵砍到…

    轻轻触摸银邪枪身创口,银鍠朱武沉默不语,忽而手中红光一闪,银邪化去

    “你!什么意思?”柳青衣眉头一挑,眼中隐有怒色

    “银邪是吾答应吾儿之礼物,不可毁在此处!来吧!银鍠朱武空手亦可败你!”银鍠朱武负手而立,傲气尽现!

    柳青衣很怒,非常怒,自己却是被人完完全全的轻视了,赤手空拳?笑话!就算是一页书前辈,赤手空拳去接隐锋都要受伤!银鍠朱武未曾带着鬼族大军来,自己亦不想占他这种便宜,但是鸠盘…

    “茶毗!将剑给吾丢了!”一旁凝息恢复的鸠盘神子忽然开口,禁闭双目张开,眼中尽是戾色“将吾之性命,一同赌上!公平一战!”

    “这”不是不想公平一战,本身朱武的功法就很逆天,自己若不凭借隐锋,实在是柳青衣不敢将鸠盘神子性命做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果然鸠盘神子心中暗叹一声,这家伙与人对战,虽是足够凶悍,但是,更多的,却是凭借自己的血勇和战斗的本能与人争斗,想野兽多过想武者!这其中,有他丧智那么多年的影响,但更重要的若不学会战斗的智慧,若是无法形成自己真正的武格,他这一辈子,永远别想攀上顶峰…

    那在他身上埋留剑意之人,怕也是这般做想鸠盘神子深吸一口浊气,缓缓说道,“这么多年,吾从未真正要求你做过什么!茶毗,如今,吾要你将剑放下!”

    “放下剑!像一个武者一般去战斗!”

    “学再多招式,会再多功法,又如何?无武者该有的灵魂,你这世人都免想踏上巅峰!”

    “自己命不够重,鸠盘借你!赌了!放下剑!你听不到吾在说什么吗!茶毗!”鸠盘神子断喝一声,“莫要有任何侥幸!尽全力一战吧!”

    鸠盘神子,神子,哈!果真是有被称作神子的能为与眼光!银鍠朱武心中暗赞,柳青衣的水准,他看得出来,很强,但是,却是少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武者之魂,这个魔人,或者有其他什么样执着,让他变得这般强大,但那,就对不是对武道的真正的执着他,武格不差,但是不完整!一个很强,但是,却不具备完整武格的武者,就算其手持神兵,就算自己空手,亦有自信胜之

    但如今,鸠盘神子却欲借自己,来完整这魔人的武格这赌得,未免太大!若是仗着神兵之利,这二人却有脱身可能,但若是炎魔放弃这优势

    你就对他这么有自信吗?银鍠朱武眼神触及鸠盘神子,却见鸠盘神子眼中笑意渐浓…不把自己性命当做一回事的家伙!朱武心中,却是将鸠盘神子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志这种魔,太过自我,虽是智慧,但极端的性格,亦会时常让其做出极端的事来

    “红毛!你看哪边?”随手将隐锋甩向鸠盘神子,柳青衣身子微微颤抖,言语,却仍旧不逊

    不理会隐锋喝骂,柳青衣亦不明白鸠盘神子为什么这么要求,但是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这近百年来,鸠盘神子却是未曾害过他对上玄宗,是如此,对上魔界,亦是如此,便是盗取三族秘典,也是为了补全自己魔能得功法之缺既然如此,赌便赌了!反正,就算自己拿着剑,也未必赢得了朱武

    这么多年,他的确是未曾真正勉强自己做过什么,如今这么开口,自己若是不答应,那这朋友,却是白做了!

    “来吧!不占你便宜!”强自定下心神,柳青衣指尖青芒骤现,遥指朱武,“战吧!”

    “百招之内,你不死,银鍠朱武饶你活命!”事已至此,多言无益,便是银鍠朱武,亦很想知道,鸠盘神子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绿毛仔!你会害死青仔!你!”隐锋被死死握在鸠盘神子手中,挣扎不开,喝骂声声,却见鸠盘神子手指轻轻划过隐锋剑身

    “什么!!”

    最后余力,助吾一阵鸠盘神子手指于剑身之上,划出几句话你真当吾,是他那般蠢物吗?无论输赢,皆对他有好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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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招之内不死,百招

    抛却优势,方一交手,柳青衣便知,这百招,定是难过!银鍠朱武,全力以赴的银鍠朱武,即使赤手空拳,亦是强悍得惊人!

    或是对柳青衣的认同,银鍠朱武并未使用气双流,但纳真神诀,已如其本能,呼吸间,天地之气入体,鬼族战神,越战越勇!

    拳脚之争,一时间,竟是凶险过兵刃相杀,两人出手,皆是不留余地…

    不能这么打下去!这种全力以赴的打法,自己一定会被他拖死!百招!连放一百个杀招,便是自己这功体,也得累死!柳青衣暗暗心焦,但无奈的是,无论他如何想,皆是想不出破解纳真神诀的方法

    朱武可还未用气双流啊!!!

    怎么办!!

    “贯天神印!”朱武再出极招,雄浑一掌,直击柳青衣,柳青衣躲开一掌,却是再躲不开这迎面而来的第二掌,虽未使用气双流,但纳真神诀回气之快,亦使朱武占了太多优势!

    “浪逐千秋峰!”柳青衣足踏地,化掌为剑,浪逐千秋峰化剑势席卷而去,一击震散朱皇绝式!身上诡异气流再现,剑之幻境,骤然而开!

    轮回之境,与纳真神诀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剑中幻境,并未完全,对上一般对手好说,对上朱武这种绝世高手,自己却是要小心被这剑境反噬!破不了纳真神诀,那便无需去破!要想胜过他,唯有如此了!!

    轮回之境出现瞬间,朱武顿觉一阵内息不畅,内元流转间,竟是比平常消耗多上几分,似乎这多出得几分,是被眼前之人吸化!

    “很奇妙的武学可惜仍旧破不了纳真神诀!”银鍠朱武淡淡说道,“若无更强之招,你将饮恨!”

    柳青衣沉默不语,面上却是凝神之色,整个人精气神,前所未有地集中我的资质,很好,但我的悟性,却是一般,但是,也不会太差一直以来,自己的武学,始终都未有真正圆融的感觉是自己小看了武道吗?

    柳青衣前所未有的认真,气机锁定朱武,心中却已有决断!盲目搏命,是野兽,不是武者!武者,该附于招式灵魂,武者的战斗,该是智慧,力量与意志三者合一才是!

    “朱武你欠我三坛好酒!”

    “所以呢?”

    “尽全力!”

    “你当真寻死?”

    “做魔王,做到你这么好脾气,当真少见!”

    “臣服,吾之承诺依旧有效”

    “全力,算是朋友的要求!”

    “恩!”银鍠朱武眼中流露几分莫名之色朋友吗?吾未忘那句妻奴呀!“吾成全你!”

    一声成全,朱武周身气流旋动,抬掌,再无保留!“气双流?怒燄涛!”庞然掌劲,轰向柳青衣,眼前之人,不闪不避,银鍠朱武,一时错愕

    就是现在!内元疯狂流转,柳青衣硬受气双流绝式,掌气入体一瞬,魔元运转,不顾自身经脉承受之力,强行转化,随即

    “破甲尖锋七旋指!”手凝气,悍然反击,百世经纶禁忌狠招,柳青衣借力运使,却是模仿一页书与军神之战,纳真神诀,既然破不了,那便不破!拼武招!拼意志!看谁的功体,先承受不住力道崩溃!

    轮回之境下,朱武纳真神诀却是受到一些影响,如此,方有胜算!

    指劲穿肩,快!快得迅雷不及掩耳朱武微低头,一看肩头血洞赌命韧?抬眼,却见魔人嘴角带血,面色,却是沉稳

    见到此人至今,倒是第一次让人有了沉稳的感觉!银鍠朱武脸露几分兴奋之意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战得如此快意了!

    肩头的伤,仍旧渗血,但鬼族战神的战意,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此人,终于像个武者了!

第二百二十章 天下无晴

    {}鬼族之地,从未有雨,苦寒之地,白茫之景,抬头时,尽是飞霜,而如今,鬼族禁地之前,却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雨

    炎魔,朱武,皆是炎属之能,两人对战间所散的灼热内元,充斥方圆,飞雪渐融成雨,雨,倾盆大雨,雨帘中,两人的眉目不清,遥遥对峙,现场之闻雨落,只有足下一滩鲜红,在述说着这场魔之争

    纳真神诀,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世间绝顶武学,以柳青衣功体之强悍,拼上根基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方式来战,仍旧是输了一线

    剧烈喘息着,柳青衣只感胸腔一阵干燥胀裂之感,努力想集中意识,但疲惫感仍旧不断袭来,每一招皆是竭尽全力,自己,却是忘记已拼过多少招了,雨水顺着白留下,眼前,一片模糊之感,耳边,好似有一阵阵轰鸣声不断响起,柳青衣知道,自己,已是到了极限了不是性命的极限,是气力,还有精神!

    如今,才知道,一页书的意志,究竟有多么顽强以伤换伤,伤人先伤及,体内经脉不断地被撞击,撕裂,**的疼痛,加上精神高度集中,这里头的痛苦和疲乏,根本非常人可以想象

    朱武如今,亦不好受,纳真神诀虽然让他占尽优势,但在轮回之境影响下,他恢复的度,却是不如以往,柳青衣功体强悍的程度,战神在此刻,终于有了一些全面的了解

    疲惫这是多久未曾有过的感觉了?鸠盘神子…先与吾对阵,以邪阵消耗吾,然后,再让功体极强的炎魔以这种方式与吾对阵吗?朱武擦去嘴角血渍,一双锐利的眼,穿过雨幕,对上那仍旧桀骜邪狂眉目好算计!如此,的确比两人同时与吾对战来得有利!

    炎魔之剑气,对阵法伤害太大,鸠盘神子的战法,亦对炎魔的剑境有所影响,若是两人一早联手,最好的结果,亦是两败俱伤而如今你恢复了多少气力了?鸠盘神子!

    鸠盘神子靠在一块巨石之上,眼中神色莫名,嘴角,却有一丝笑意终于能真正像个武者一般去战斗了这或许是今日最大的收获了

    朱武却是想差了,鸠盘神子并无保身之意,这般行为,亦只不过是要让柳青衣真正完善自己的武格,留着气力,只是为了两人安全退离而已…恢复!赶紧恢复!助茶毗完成坠魔心决,再与三天王一战,消耗实在太大,银鍠朱武,此次,却是未曾尽兴啊!!

    ……………………………………………………………………………………

    “狼主,不出手吗?”血战黄沙,几人完璧可还?炎魔神子皆非弱者,朱武虽为战神,但对上这二人,仍旧难免有损伤,隔着大雨,九祸眼中,却是那熟悉的身影,一直未曾更改的面容,虽被倾盆大雨阻隔,但在风眸之中,峥嵘依旧

    “啊…朱武正在兴头上,况且,他是赢定了就别打扰这场武决吧”补剑缺摇头道,“真把这两个灾星逼上绝路,麻烦就真正大了!”

    “狼主的意思是放过这二人?”九祸面色一冷,淡淡道,“不妥当!”

    “教训过了,就算真让他们走了了,短时间内,他们也没阻碍魔军的可能了,其他的事,暂且放下吧魔,最忌同族相残”补剑缺压低声音道,“况且他也算帮了朱武朱武是不可能真下杀手的啦!”

    九祸闻言不语,脸上神色阴沉自己若是插手,怕是会恶化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补剑缺不愿入局,自己也没借口行事只希望伏婴师的执念够深吧

    伏婴师的执念,自然是深的

    布置了这么久,计算了这么多,伏婴师怎可能容许就这么无功而返?只待机会出现的一瞬间,一瞬间的生死!

    九祸心知肚明,补剑缺亦是心知肚明,但有些话,谁都不想说出

    ……………………………………………………………………………………………

    功体再强,难补根基之差,以伤换伤,无奈对手功法玄奥,但如今,柳青衣却是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生死,不再重要,这是证武之战,未至身落尘埃,这一战,皆不算完结!

    打在面上的雨水冰凉,柳青衣心中,更是宁静,记忆中,一身所学不断闪过脑海,手轻扬,以自身寒能凝水成冰,剑意挥散,寒冰成剑

    “与人对战,需知敌我之优劣,以己之优势克敌,试探与思考,决不可少,似你这般,与野兽相争何异?野兽相争,尚且只逞爪牙之利,何况人乎?天时地利人和,人定虽可胜天,但天时地利,仍是关键!有魔化一页书武学的小聪明,为何便无了悟的大智慧?”

    “天下武学,万变不离其宗,人体便若这盛雪之碗,各有界限,你若不将这碗中沉淤倒去,如何见得真章?武之一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真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将这武学字字句句分明,这世间岂非遍地高手?证武,亦是悟道!一样的话,莫再让擎海潮说第二次!”

    生死之刻,往日教导犹然在耳,过去未深解的话语,如今想来,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误会两位师尊不喜自己悟性,却不知,他人只是引导,话已说得分明,自己不悟,他人奈何?

    地利持平,人和已失,天时却至!有生以来,第一次战斗中动脑,隐忍至今,只待这一场洗世之雨,印证自己武者之道

    冰剑成型一瞬,朱武心头无端一寒,危险,非常危险的感觉!征战无数的魔,本能的反应,便是运化元功,尽力恢复

    一剑成,万剑成,柳青衣逆转阳体,阴气陡升,庞然雨势,竟成其天时,夹杂着自身剑意的寒气,散入雨中…雨落处,便是剑可及之处!

    冰剑不断成型,散去,如烟似雾,大雨之中的奇异景色,美得好不动人,但这凄美之景中,却带着最纯粹的杀伐!

    落雨阵阵,霜剑森森,银鍠朱武看着眼前之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有与吾对话的资格了!”

    精神,气力,都已到了极限,柳青衣却是没反口的心思,凝神聚剑,遥指朱武,一双眼中,尽是冷静之色,少有的集中,少有的冷静,欲造就前所未有的一招

    欣赏归欣赏,银鍠朱武又岂会坐以待毙?纳真神诀在身,状态好过柳青衣太多,凝元成枪,倒提而立,一脚踏前一步,地裂,人进!

    战神难一瞬,绵柔的雨瞬间杀戾,雨及身,如剑及身,魔元之枪撞出惊爆声声,战神衣袍划出飞血点点,强势而来的战神,欲斩开这一场剑雨

    上善若水,上善之人,便若水,那至善的剑呢?剑,百兵之君,岂是如莽夫一般蛮横?手一挥,凭借自身剑意,挡路剑雨顺势而化,朱武顿感身后一阵危机之感传来,凝元一震,周身三丈一阵红光闪动,凝目看,原来,身已在万剑之中,万剑,皆随一人意志所动

    身前之雨是剑,身后雨水,仍旧是可杀人的利剑水至柔,却可破万物,朱武护身罡气虽强,但这连绵不绝的剑雨,却有水滴石穿之能…

    “此招何名?”拭去眼角下的一处血迹,银鍠朱武对着柳青衣遥遥问道

    柳青衣出声困难,但手指轻点之间,剑雨在罡气之上撞出点点痕迹

    “天下无晴!好!很好!哈哈哈!”银鍠朱武身上魔元再提,“你,输在根基!”

    一语落,杀招来,“气双流,不问岁月任风歌!”战神极招,出手一瞬,傲视天地的劲力,震散身旁剑雨

    让吞佛童子饮恨的极招吗?柳青衣身上剑意陡然提升,“剑雨降世,天下无晴!”一指出,手中朱红一点,凝聚天地剑雨与全身剑意的一剑,缓缓伸出的手指,似巧合,又那般理所当然地点在银鍠朱武极招中心一点…

    一点红芒,震散战神极招同时,天地静寂,雨,仍旧是雨…

    一手垂落,宣告战局终结,傲然而立的战神,迎接又一场胜利!

    “你尽力了!”银鍠朱武胸前一点血洞,朱红不止,无声述说胜利的代价,一句赞叹,是对挑战者的认可,“令人惊艳的剑!”

    力竭神疲,柳青衣站立不稳,有口难言,固执地凭着最后一点意志,直立战神身前双眼闭上一瞬,禁地之前,雨停人无声

    鸠盘神子双眼紧紧注视银鍠朱武,两人眼神交汇间,心中各有所思

    气氛静寂,战局之上,忽然一片迷世飞樱片片樱红,美得动人心魂,诡异符印,出现柳青衣身后,一对寒气森森的邪刃在在场众人未及反应之刻,快若雷霆架在柳青衣颈边,绝美的容颜,毫无一丝似人的情绪,如玉的双手,掌控着力竭之人的生死

    鸠盘神子与银鍠朱武同时色变,不及说出一声,持刀的手,骤然一紧,双刀绞杀,最短的距离,炎魔神仙难救!

第二百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不在情理之中

    那一日,雪融得太快

    雪中情,随着焚烧的躯体消逝,只留一段雪中难解的谜…

    “吾之双耳,记着剑下冤魂的垂死的哀吟,却不知在何时起,忘记她过去的言语,太久了,人之记忆,总是有其期限,吾想,那时的记忆,已经到了散去的边缘,但越是这般,吾越是挣扎,挣扎在铭记与根除之间,那日你就这么走入浮廊,你剑上之气,让吾一时间,忘记了,吾是不喜他人步入浮廊你与她,明明长得不想似,但吾,总能在你静下的瞬息之间,感觉到一丝过去的记忆你之双眼,在不说话时,总是回避他人的视线,把自己的孤独掩饰在爽朗的言行下你很孤单吗?”

    “越安静,就越孤单我不喜欢冷冷清清的地方,也许你准我进入浮廊,是一个错误,因为你好似很喜欢用这种鞭笞自己灵魂的方式,来铭记过去而我,不会是个安静的人”

    “或许,只是无聊了隐约间的熟悉,让人失了杀戮兴致,如今,却是没有再杀的意义”

    “用墨剑,写一纸绝笔,你的人生,不能有其他意义吗?”

    “需要吗?”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没有谁是喜欢独居的”

    “也许吧不确定的事情,你无需期待”

    “有人期待,都是好事,被需要,是一种难得的感觉”

    “那你,需要足够绵长的性命才行”

    ……………………………………………………………………………………………

    闭目无言的人,冰冷无情的刀,利刃将欲绞下头颅的时候,柳青衣如坠迷幻之间,脑中,只有一夜飞雪,还记得雪夜下的人影,寂寥的让人心悸,那云纹下的眼中,有相似的孤单,自己就那么坐在浮廊院中的巨石旁,听雪,看人,同猜一段雪谜不知何时起,每一次,想起那双眼,心中总有一丝暖意

    哀丧剑气,驱散自己颈边一丝寒意,柳青衣意识不清,只知道自己似乎是站不稳身,无力倒去的时候,一双手,在身后将自己扶起,脸上些许温热这次连雪,都带着暖意呢寂井浮廊多久未回了?突然,想去看看,浮廊中的青石,上头,是否又多了几道划痕

    “殢无伤啊雪停初晴,便是一天又过去了莫忘了记下昨日过去的时光”

    轻轻擦去柳青衣脸上血迹,鸠盘神子一脸笑意地看着身前被断去一臂的女魔,几缕墨绿丝,随着身旁的风,绕过邪魅的脸颊,纠缠在一双凶戾满布的眼,嘴角噙着几许嘲弄…

    往日与这家伙争斗时,只要下手有伤及性命的可能,总会感觉其身上那股恐怖沉眠的剑意,有苏醒的迹象,如今,伏婴师却是算错一步

    殢无伤是将剑意留在你身上的人吗?鸠盘神子足踩被哀丧剑气斩下的断臂,内元运化,几道咒印出现足下,寒气一绽,断臂成冰碎裂…

    “同命隐息之术,不差,伏婴师被斩去一臂的感觉如何?”鸠盘神子手持槃罗,身负隐锋,对着远处隐约灵力波动之处挑衅一声,“痛吗?啧啧…感觉不差吧!”

    “哼哼哈哈哈哈哈!”一阵阴柔笑声,天际落樱缤纷,一道虚影,出现在战局之上“神子教训得是伏婴受教了…谋局着,果然不适合入局呢呵呵呵呵!”

    “恩!伏婴!”银鍠朱武面色难看,擅自闯入自己的决斗,伏婴师过了!

    “伏婴知罪”干净利落的请罪,伏婴师并不担心朱武会如何,朱武,总是有过多不该有的犹豫和情绪,这不是王者该有的

    “退下!”银鍠朱武脸色难看,却也没追究的意思这种家伙,你能罚他什么?

    果然,还是如此主君啊,你何时能真正想一个合格的魔君?伏婴师心中隐隐失望,朱武的性格,看来仍旧未变虚影微躬身,面具掩盖之下,没人现伏婴师脸上那一点失望之色“樱甯回来!”

    浑然不觉自己已被断去一臂,咒灵樱甯,杀戮兵器,却是全无任何情绪,失去一条手臂的魔将,随着落樱散去身影…

    “吾觉得那声妻奴不差!”鸠盘神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银鍠朱武,眼中讥讽之色明显,“妻奴倒也罢了,连自己的部下,都无法完全控制,银鍠朱武,哈!”

    “吾觉得,你这颗头颅,同样不差!”一声妻奴,又将朱武怒气激起,“鸠盘神子,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吧!朱武却是错眼了,不曾想,你却还是有卖弄唇舌的力气!”

    “恩很好的建议不过,吾得先解决一点点小麻烦”鸠盘神子脸上笑意渐浓,“你们做错三件事第一,想杀吾,那就该让这一局成为一场意料外得杀局”

    鸠盘神子轻轻一个响指,鬼族禁地方圆百丈之内,地面一阵震动“三天,整整三天,你们让吾在此地,待了整整三天,银鍠朱武,或者,女后,或者,伏婴师你们难道认为吾会什么都不做吗?或者,你们认为,鸠盘神子的实力,只有这样?”

    “你阿嫲诶!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在这里布下这种绝阵?”补剑缺神识探入地下,不由大骂出声从禁地最深处,一直延伸至外围伏婴师的阵印边缘处,不知何时,被鸠盘神子排布下一面混乱至极的绝阵,如今,这禁地方圆百里之内的地下,犹如被人埋了成吨的火雷一般…

    “第二件事你们太过迷信银鍠朱武恩不如说,连你银鍠朱武,都太过迷信自己的力量了!”鸠盘神子指指自己的脑袋,“武力,不代表绝对生存的能力!就好比现在这样你们都想杀了吾,的确,吾如今的状态,你们是可以杀了吾,但偏偏你们就是杀不了吾!”

    银鍠朱武面色铁青,却不得不承认,把鸠盘神子这种人,和炎魔分为一类,实在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第三件事,恩伏婴师你知道吗?吾只要轻轻力,这方圆百里,便成废墟,所以省下那些小动作,好吗?”鸠盘神子手上一银芒闪耀,禁地之前,又是一阵剧烈震动…

    伏婴师的身影无声出现在银鍠朱武身后,嘴角带着一缕莫名其妙的微笑,面具遮掩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唯有那双如同深渊一般的眼中,流露几分兴奋之意“神子伏婴可以保证,只要有机会夺取你与炎魔的身体,伏婴一定要在最安全的范围内,最大程度地保留你之智慧”

    一心想猎杀完整功体的炎魔与鸠盘神子,却忘记了关于鸠盘神子的一些传言鸠盘神子,其智不下其武,好谋断,擅阵术…鬼族禁地,是断然不可被毁的,既然如此,计划下一次围杀吧伏婴师心中,却无太大失望感不急,反正,无论结果如何,主君,却是无法再像过去那般离开了…

    “如何,是要拼着禁地被毁,人员伤害的可能留下吾,还是”鸠盘神子停下话语,静待银鍠朱武的回答

    银鍠朱武不语,虽然自己未必真有心杀这二人,但是,若要如此放过两人两声妻奴!!!

    “主君这里的阵势,伏婴可以在三刻之内解开”伏婴师轻笑道,毫不避讳鸠盘神子就在身前

    银鍠朱武背身不语三刻!!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很简单”鸠盘神子毫不意外,三刻钟虽然急迫了一些,但是应该是足够自己带着茶毗离开了!

    “能容伏婴最后请教神子一个问题吗?”伏婴师淡淡说道,“神子是如何这般肯定,这阵法,不会被伏婴现?”

    鸠盘神子背起柳青衣,对着伏婴师笑道,“最后一部分,是方才才完成,之前,茶毗融合三族功法,闹出天地异变之景,你如何现得了?”

    “呵呵,方才一心狙杀炎魔,却是忘记了神子只是神子如何知道,伏婴不会选择杀你?”伏婴师摇摇头,略微遗憾道“早知道,便拼上樱甯一命,换神子一命了”

    鸠盘神子闻言,眼神微冷“这个,却是意外呢吾亦是认为,你会先杀吾谁知呵呵,伏婴师,你已两次,差点杀了吾友!”

    “哦?看来炎魔方才反击,亦是出乎神子意料之外呢呵呵”伏婴师微微弓身,一只独臂伸出,做了一个请得姿势,“恭送神子恩神子呀伏婴的手很疼啊”

    “记住这种疼痛,习惯它下一次,会更痛哦!”鸠盘神子眼神阴戾方才却是想差了,伏婴师这种家伙,怎么可能会用那种没意义的两败俱伤的方式来博取胜利?隐锋在手,偷袭自己,变数太大这次还真是幸运啊

    伏婴师笑笑不语,同命之术,让樱甯搏得一击必杀的机会,但同样,也是危险的做法,这次意外太多啊…断臂之处,触目惊心,但伏婴师心中,更在意的却是,下一次,如何一击必杀…

    炎魔茶毗,只是实力而言,鸠盘神子,却有与之实力匹配的智慧,这种异类的存在,实在太危险了呢

    一道剑意,救了一命,柳青衣不知,这是殢无伤这辈子第一次救人一饮一啄,早有天定,寡情还是多情,谁又能分明?若真寡情,为何执着一双眉目不忘,若真无情,为何这剑意之中,有守护之念?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却也活该

    贵气,有些时候,真是很难用金钱去供给出来的,高贵的气度与习惯,是一种长期的累积

    仆人尚且如此,那其主会是如何?素续缘看着近乎被翻新一遍的水榭,一时无言大兴土木,然后,做灵堂

    “为什么要在这里种上昙花?”素续缘就那么站在那里,就那么轻轻地询问,那一双眼,明朗地暖人心脾,鎏金青袍,染了满身夕阳余韵

    这张脸真是可惜了这一双眼穆仙凤心底无由来的奇怪念头好漂亮的眼睛儒门子弟,俊俏人物不少,但有这样的眼睛的当真少有恩只比龙差一些

    “穆姑娘?”素续缘轻唤一声无论这女子身后之人究竟是谁,有何打算,至少,这女子却是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操持这一场公祭的虽然,她很多时候,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但事实上,她的想法,的确比自己要好很聪慧的女子只是,偶尔会如义父一样神游物外哈

    “啊!没有”穆仙凤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风公子我你你方才,说什么?”

    “风某是问,为何要在这水榭种上昙花?”素续缘言语依旧温和,“昙花太过短暂了”

    “是主人交代的”穆仙凤老老实实回答道,“这昙花,亦是主人准备的,花开时,很美”

    “哦?”素续缘走近几步,来至穆仙凤身旁,仔细打量着这满园含苞的昙花“生长这般快的确异于寻常”

    “恩!是呢!这是主人自己育出的花种,长得会比一般昙花快,只会在子夜盛开,花开的时候,花朵会渗出大量水气,好似云雾一般,很美的!”穆仙凤兴致勃勃说道,“这花儿,与一般昙花还有一丝不同之处哦”

    “是吗?还有何不同之处?”素续缘非常配合地问道每一次,言及其主,她都会带着这种自豪与崇拜并有的情绪能让部下这般推崇疏楼龙宿非常人!

    “这花儿,盛开时,全无一丝芬香,但在其谢尽之后,花朵儿触及尘土,这花下的泥土,便会散出阵阵幽香恩风公子,你怎么了?”仙凤说得兴起,却忽然看见身旁之人眼色莫名暗淡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如今却是信了你家主人,的确与我师长有旧”素续缘微笑着,但那笑容,却有些许苦味“花开无一味,落尘碾作香”

    “风公子是仙凤说错话了吗?”

    “不是你说错话是我要做错事了”

    “啊!”

    “哈你这模样有什么好奇怪的?人这辈子,总要做几件错事的”素续缘伸出手,轻轻拂去身前女子梢一丝尘土,“谁又能怪我犯了错?”

    “风公子你”这种亲昵的动作穆仙凤眉头微蹙,风公子怎么这么孟浪!

    “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我自小,身边的女子都对我很好,我与她们相处习惯了,这些动作,却是改不过来了抱歉”素续缘说着,却是又忆起在碎岛的日子母亲一心全牵挂在自己身上,玉姨对自己甚好,几乎有求必应,还有符应师姑和左右神姬你们还好吗续缘很想念你们续缘又让你们担心了

    素续缘道歉得诚恳,仙凤却也未太过计较,这公子哥儿,很多时候,却是有些孩子气呢

    “风公子是想家了吗?”

    “有一点”

    水榭回廊尽头,金小开看着院中男女,不屑撇嘴这家伙喜欢这种少根筋的居家货?回头看看静静站在一旁的默言歆,金小开想说点什么,但看着那一张耿直稳重的脸,却又失了谈话的兴致…

    ……………………………………………………………………………………………

    夜风冷,风过水榭,轻拂昙华几许…

    素续缘静立在水榭门前,等着那将要到来的人…眼神中,有一丝紧张,有一缕过往

    “一举鲸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人堪伯仲?千秋雪,半夕蝶梦。”

    雪白羽氅,衣袖翻飞中,自有一副仙风道骨,踏月而来的人,气如山岳,又有几许清雅之风,擎海潮,北冽鲸涛擎海潮再出雪崖

    定神,躬身,低头,稽,素续缘努力平静自己波动的情绪“风槐柳,见过前辈”

    “是你让人带信至雪崖?”擎海潮轻抬手,直奔主题

    “是”素续缘抬起头,看着身前熟悉的身影前辈你可安好续缘很怀念在雪崖的时光前辈还是那么爱品茶听箫吗?续缘不在,可有人替你盛雪煮茶?

    “吾那劣徒死了?”擎海潮面无表情,对着眼前人问道,不急不缓的语调,却带给人沉重无比的压力

    “是”素续缘额间细汗密布,与擎海潮相处时日虽短,但对其了解却是甚深,现在虽然云淡风轻,但自己若是一个回答不好

    “哦?那你与吾徒,又是何关系?”

    “他是我族中长辈”

    “然后呢?”问答间,擎海潮不知何时,已行至素续缘身旁,“是谁准你借吾徒之死生事!!”

    一声冷,杀意腾,擎海潮语凝寒霜,“你,最好给吾一个合理的解释!”

    素续缘强自定下心神,冷静说道,“因为,我要素还真给我一个解释!”

    “恩!”擎海潮直视身前之人双目“这个解释不够!”

    “前辈相信柳青衣吗?”素续缘反问一声,“前辈可相信自己的徒儿?”

    “你是在质问擎海潮?”擎海潮轻笑一声,“哈!师徒,亦只限师徒,其他,与擎海潮无关!”

    “若是无关,前辈方才就该一掌毙了风槐柳了”素续缘平静道,手上,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书信“他有一信,要我转交”

    擎海潮接过书信这潦草的字迹却是那愚子的

    “前辈看过信中内容,便知风槐柳是否可以信任”素续缘淡淡说着,心里却是暗道一声抱歉这信的内容,的确是柳青衣交代的,但写信的人,却不是柳青衣

    师娘在留蝶梦土师尊,人比什么都重要

    没开头,也没结尾,简简单单几个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像极了柳青衣的性格会写出来的信,若换了平日,擎海潮却是该恼其无状,但如今

    “这封信,他是何时给你?他交予你时,有何交代!一字不漏,给擎海潮说个分明!”擎海潮语带几分焦躁,一身气势不自主爆而出“说!””

    “这是我,唯一能报答的方式了之前却是忘记了你以后遇上擎海潮前辈,要记得与他说,击珊瑚,便在这留蝶梦土”

    义父抱歉

    “他说,这是他最后之能,希望前辈莫要浪费了他最后之心力”素续缘微微垂下头,他不敢看擎海潮的眼,在说谎的时候他不敢

    “他又用那预感之能!”擎海潮声调陡高,眼神冰寒,“吾不是说过,不准再用!!劣徒!”

    “他不是听话的人”

    “恩!!”冷然一声,擎海潮身不动,气自,雄厚劲气,瞬间将素续缘撞开数步,“后辈,该有后辈的模样!”

    自己的徒弟,自己教训得,他人,却是指摘不得,擎海潮如今,却是迁怒于人了莫不是,那竖子是因此而亡?竖子!!

    “咳”未曾抵抗,素续缘硬受这一击,擎海潮根基岂是易于,只是气劲冲撞,就已让素续缘咳血“他不是因此而亡”

    “恩!”擎海潮刚欲开口,却忽感一阵劲风扫来,手一挥,震散突来之击,抬眼,却见三道身影自水榭冲出

    高手!!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高手!疏楼龙宿门下,岂有无目之人,还未真正交手,默言歆便感身前之人强悍光是外放气势,就让人有种如临山岳之感江湖中,何时出了这等高手?

    “风公子你无恙吧!”穆仙凤飞身来至风槐柳身旁,一手按在其背,助其安抚体内真气,双眼,却是死死盯着擎海潮不是自己与默言歆能对付的强者怎么办?

    “哈!风小子!漏气咯?”金小开神色莫名该死得家伙,什么时候惹上这种怪物!擎海潮身上的气势,他金小开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那人,却是他绝对不愿招惹的对象

    “气度不差,但火候不够!”擎海潮对着默言歆淡淡说道,“根基亦是不够!”

    “这位前辈好修为但仗武欺人,未免有失风度!”穆仙凤出声道,“风公子与阁下可有冤仇?阁下何必出手伤人?”

    “吾需要与你解释?”擎海潮反问一声,将手中书信收入袖袍之中,神态轻松,似是完全未将身前几人放在眼里

    “晚辈自没那个能耐与前辈分说,前辈若是有意,仙凤可请主人与前辈一谈”这人自己处理不了,若真动起手来,吃亏是必然,他若是真与风公子有仇怨,也只能请龙出来调解了

    素续缘稳下内元,心中苦笑好了,来苦境,第一次受伤,说冤枉,却也活该这此,自己当真是扫到风台尾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信

    {}很多时候,人活一世,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追逐中度过,爱恨情仇,名利权势,各人有各人的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而我,从不知自己再追逐什么我叫素续缘,今年三岁半

    三岁半,换了其他的人,如今,怕是还处于走路都有可能随时跌倒的年龄,但我不同,我走得,很稳

    别人跌倒了,会有自己的父母将其扶起,而我,没有

    不是我没有父母,是这里面的原由太过复杂,真的很难解释的清

    记得许久前,我跌倒了,总有人会将我扶起,但很可惜,那个人死了…我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他就走了他不聪明,真的,明明比我活得时间要长久许多,但他仍旧没累积足够的智慧虽然他不聪明,但我很喜欢他曾经,我把他当成父亲,但他告诉我,他不是他叫柳青衣,而我,叫素续缘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有一种病,那种病,叫做固执他有,我也有,绝症,没药医所以怎么说呢?虽然叫他义父,但我仍旧认为,他是我的父亲,就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固执地去维护一个人,他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固执地去讨厌一个人后来,我想通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义父就义父吧

    那人死后,我便不曾跌倒,我不能跌倒,因为摔痛了,母亲会伤心她对我很好,我感觉得到,就因为这样,我更加不能跌倒,因为我不愿再看她落泪了每一次,看她哭的时候,我的心,都好疼,好痛疼,疼让我更爱一个人,她叫风采铃,我的母亲痛,痛让我更恨一个人,他叫素还真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是我的生父

    母亲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我认为,一个女人,如果在美貌的同时又有相当的智慧,那么,她一定会活得很辛苦,因为对一个聪明的女人来说,美好的外貌,有些时候,会是一种负担,而对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太过聪明,总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红颜薄命,这是一个对我很好的女人,对我母亲的评价,她也是一个大美人,她叫公孙月…

    说实话,她比母亲来得幸运,因为她有同伴,虽然,义父曾再三告诉自己,她那几位同伴,或者说兄弟,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就我看来,她的五弟,对她很好,是真正的好,这种情感,本应该是血缘姐弟才该有的恩,她的五弟,也对我很好

    月姨的五弟叫章袤君,他对我很好,他是第一个给我糖吃的人,他把糖给我的时候和月姨说,他想见识一下中原素还真的能为,他说这话的时候正抱着我,他笑得很温和,虽然,这种笑容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勉强了恩那种介乎于冷笑和暖笑之间的笑容好好一张俊美的脸,被他弄得有些扭曲

    但我仍旧感激他,因为他是不想吓到我那时候,他的眼里,有一种我很陌生的冰冷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后来,我知道了,有一次,义父又抱着我睡着的时候他对我说他很喜欢我身上那种干净的气息,因为很少有机会感受,所以喜欢,也因为他的手沾了太多洗不干净的东西,我身上,有他没有的后来,我知道那东西叫血

    月姨还有一个地方比母亲幸运,她有一个很爱她的人,这份爱,来得很快,但同时,真实得令人难以置信虽然,我至今不明白什么是爱,虽然,我至今仍然认为那名为蝴蝶君的男人,真的很像怎么说呢?很漂亮,又很幽怨的女人他的幽怨,总来自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好像义父会偶然间对着一棵树骂骂咧咧一样相似的幽怨当然,义父长得比他像男人

    小时候,在我还不能走路的时候,我的身边,还有一名很奇怪的大夫他叫慕少艾,他很像一只猫,一只上了年纪的猫,一只上了年纪,且性格恶劣的猫,很懒,懒到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就那么躺着被人服侍着一辈子,然后某一天,吃饱喝足抽上一口水烟后,就那么去仙山卖豆干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这么说的时候,义父把自己身边能砸的都东西都往他身上砸了,就连当时的我也差点成了暗器,可惜,猫是很灵敏的生物,慕少艾都躲过去了

    慕少艾身边总会跟着两个人,一个叫阿九,我很喜欢他,阿九是好人,他总会把他喜欢的东西分我,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抓来的那些昆虫,但是,有人愿意和你分享自己的喜悦,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还有一个叫皇甫笑禅,这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总是很安静地看着我,很安静的温柔

    那时,我的身边,还有一个很安静的人,他叫剑雪无名,但是义父叫他鸠盘,他叫义父茶毗,为什么这么叫,我不知道,只知道一件事,他是个很孤独的人

    其实,最孤独的人,应该是那个叫北辰胤的人,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就连自己的亲人,都要害他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义父对不起他,他把义父当朋友,但义父在把他当朋友的同时也在堤防着他,我不明白,不过,不重要了

    纸上笔墨几许,字字句句,皆是过去,素续缘停笔,看了看开头金小开亲启几字,无声笑笑,摇摇头,再行笔,眼中,却已无笑意

    这些,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我的来历…

    看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了吧,没错,我就是风采铃的儿子,然后,因为我叫素续缘,所以,我要对付素还真,因为,这是他亏欠我的

    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废话这么多,想必你也该烦了,现在,与你说几件对你有利的事吧!

    以你的个性和行事的手段,素续缘可以预见,你,终有一天会成为祸端,那么,问题来了,在你为祸天下,或者闯下大祸的时候,你该去寻谁庇护?

    叶小钗?我想你一定不会去找他的,黑白郎君,你也不会不用否认,任何与叶小钗有关的人,你都不会去寻求他们的帮助,因为,你恨他,所以,你拒绝他的一切,就像我与素还真一样,其实,我们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惜,我们成不了朋友,因为,我不欣赏你的手段!

    那么,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吧哈!既是如此,那我便也不废话了,你有四个选择

    一是去找擎海潮前辈,当然,他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更重要得是,虽然你能保下性命,但是你的下场,必然难看,前辈虽然是个念情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有自我底限的人,对你,他是不会有任何好感的

    第二个选择,去找一个叫殢无伤的人,这个,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如果你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上他,你一定会死!甚至,你不会有开口的机会!

    如果这两个都不满意的话,你可以去寻第三个人,那个人,叫无衣师尹,但声明在先,他或许会给你一些你需要的,但是,你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恩他是我的导师,也是义父的亲舅舅,告诉你这个,不是让你去肆无忌惮,柳青衣这三个字或许可以让你在他面前有生的机会,但是,你如果愚蠢得去招惹他我想你不会蠢到这种程度的

    第四个,是我很不想你去找的人,她叫玉辞心,是义父中意的女人,在她面前,你最好收起你平时那嘴贱的毛病,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顺带告诉你一件事,我母亲也在那,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我母亲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母亲虽然心软,但是,你若真做了天理难容的事,她也不会放你好过!

    后面三个人,你若是要去寻他们,就必须越境,越境之法,我已备下,便在幽谷,你可去寻

    我想,你一定很疑问吧,疑问我为什么帮你?其实,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和我,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我们都一样,自小,就在不断的失去,和自己关系最深的人,偏偏,是自己最憎恨的人,这种悲哀,无从说起,亦是无法可解,其中苦涩,你我二人自知

    别笑,我知道,你看到这时,一定想笑,但你不妨扪心自问,你这般,快活吗?至少,我很不快活!就算衣食无忧,就算被人宠爱,但我仍旧不快活,心里扎了一根刺,这要人如何快活?

    我比你幸运,因为自小,在我身边的出现的人,他们都对我极好,就算如我导师那般精于算计的人亦是如此,哈!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偶然间,总会对我流露几分真正的温和,虽然我知道那不是对我

    这是我此生都会铭记的幸运,你没有,但无需悲哀,因为,你亦有比我幸运的地方

    叶小钗,他是真心想弥补你,不管你是否相信,至少,我感觉得到,其实你也一定感觉得到才是,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你又如何看得到他对你的爱?刀狂剑痴,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长辈

    也许你会笑我,五十步笑百步,我自己不是也要对付素还真吗?但其实,你错了,我对他如何,只在乎他对他犯下的错误有怎样的表现这件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当然,无论答案如何,错误犯下,便该承担,只是结果终会有所不同而已

    其实,说实话,我当真希望他会有如叶小钗一样的表现…因为我不想弑父!

    最后一件事,方才你能出来,我很高兴,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

    我和你,都一样,我没朋友,你也没有可惜的是,你我一定做不了朋友,而且,也做不了兄弟

    停笔止墨,素续缘摸摸还有疼痛之感的胸口,轻轻将这封信收起脸上又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仙凤你来了啊”

    房门轻启,不是穆仙凤却又是谁?

    “风公子你莫学金小开呀”仙凤端着一碗药汤,来至素续缘身前,“风公子在写什么吗?”

    “你如何知道?”

    “墨香犹在”

    “好一个聪明巧惠的姑娘!”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公子!”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仙凤吗?”素续缘接过药汤,“恩闻着就知道这药很苦苦口的良药!”

    “为什么?”仙凤不明所以,今晚的风公子,似是有些奇怪,是否是因为那位前辈的事?

    “额好苦的良药”素续缘放下玉碗,认真说道,“我决定让你做我第一个朋友,你愿意吗?”

    “啊?”仙凤闻言讶异道,“第一个朋友,难道公子从来没有朋友吗?”

    “恩所以愿意吗?愿意的话,你就是我第一个朋友,以后我便直呼你之姓名”素续缘微笑道

    “好啊,呵呵!仙凤还以为风公子跟着金小开学坏了”

    “其实,我没好他多少”素续缘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三日后的公祭素还真父亲哈!

    “风公子却是比金小开要好了许多呢”仙凤认真道,“至少不会如他那般无礼”

    “呵呵,也没差多少,倒是仙凤帮我招呼好擎海潮前辈好吗?”素续缘缓缓说道,“他此时,应该是不待见我的”

    “恩”

第二百二十四章 祭(一)

    “好所在!富贵堂皇却不失风雅,吾应该带佛剑来的你说是吗?龙宿”一身仙风道骨,尽显豁达从容,手中拂尘轻依肩头,背后古剑隐芒鞘中,眉目间看似严肃,却又有几分潇洒悠然,双眼之上,那一对白眉,配上这一副面容…颇有几分老猴模样

    “龙宿你有在听吾说话吗?”白眉道者回过头,对着自己身后之人问道,“敢问龙大人,你手中是何物?”

    “账单…”疏楼龙宿不带一丝烟火气地将手中几页账单交予身前之人手中,“是一个名为剑子仙迹之人,这些年所遗留下的账单”

    “哎呀好友,君子不该太过计较这等黄白之物呀让吾替你毁去!还你清静自在!”白眉道者说着,便欲将手中账单毁去,正抬手,却闻儒门龙淡淡一句

    “剑子仙迹,是欠债不还的恶徒吗?吾终于看清这张脸了!”

    “剑子仙迹?是何人?他得罪好友了吗?无妨,只要龙宿你一句话,古尘誓要为好友讨回公道!”

    “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事替人讨债的工作?”

    “就在方才”

    “好吧,无需做到这般,汝亦是道门中人,只需替吾给剑子仙迹带一句话”疏楼龙宿依旧那副淡然模样,紫龙扇轻摇,微风吹起几缕紫色梢,便是这般站着,儒门龙,依旧风华绝代

    “洗耳恭听…”白眉道者面带微笑,只是那双眼之上的白眉,有一丝丝颤抖的痕迹

    “吾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换不起,豁然之境可作抵押,疏楼龙宿不介意收地契”疏楼龙宿眼中神色莫名饭票剑子…

    “好友不可啊!”白眉道者闻言急道,“不可如此凶残呀”

    “破产的人是剑子仙迹,又不是汝,好友,汝在紧张什么?”疏楼龙宿淡笑道,“是剑子仙迹,是狡猾无赖的剑子仙迹呀”

    “龙宿你要请佣人吗?”白眉道者忽然说道

    “恩?”

    “豁然之境的地契收去无妨,不过家产被夺的人,总是需要有一个安身之处”

    “剑子仙迹!!!”

    “小的在”

    “汝很好!”疏楼龙宿转身不语这腹黑无赖的家伙,分明是打蛇随棍上,打定主意把跟死自己了

    “话说龙宿,无非些许而已,那水榭中的一面白幡,便可抵过这些账目,你有何必苦苦相逼?”剑子仙迹叹息道,“果然,好友是比不上学弟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当初他与吾说这话时,吾感觉不屑,如今看来,一语成谶!”疏楼龙宿嗤笑道,“呵!汝现在就可以冲入水榭,抢去那面白幡,典当之后,拿来还债!去啊”

    “好想法,不愧是儒门龙!”剑子仙迹拂尘一扬,轻笑道,“好一个友爱同门的学兄,好一个可怜额…呵呵好一个幸运的学弟哈哈!”

    “剑子仙迹”

    “在”

    “汝无敌了!”

    “好友过奖,还需勤勉,还有进步的空间”剑子仙迹摇头道,“学海无涯啊”

    “请自便”疏楼龙宿轻扬手,“冲进去,抢白幡吾祝汝马到功成”

    “哈!冲进去,让一个痛失爱徒的先天人追杀,然后在等某一日,金封之人破印而出,剑子仙迹从此亡命天涯?是这样吗?龙宿啊”剑子仙迹苦笑道,“你好残呀”

    “汝去过邪佛寺!恩”疏楼龙宿眼中精光一闪,忽而沉默

    “不是吾,是某位大家长找人帮忙,结果找上佛剑,正好那时,吾亦在场,所以恩,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吾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太学主与好友的一世英名哈!”剑子仙迹似是想起什么,轻笑道,“龙宿好友你那一段求学的时光辛苦了.呵呵呵!”

    “找上佛剑?善法天子呵!还不放弃吗执着的佛者啊”疏楼龙宿淡淡道,“魔气已生根同源,岂是那般容易化去?”

    “恩”剑子仙迹点头不语

    “佛,只求一心而已,魔身,如何不可?害怕将来变数,所以就这般固执一念哼!”疏楼龙宿看着剑子仙迹说道,“不听良言,必生变数”

    “恩”剑子仙迹依旧点头不语

    “剑子仙迹!!”疏楼龙宿深吸一口气道“汝是吃了哑药了吗?”

    “佛剑与那位佛修的确无法驱除金封之人本源魔气,但至少可以清楚,那人未受魔气影响,佛剑只是去帮忙念经,不是杀生斩业,好友你多虑了”剑子仙迹不咸不淡说道,“灵识同念之下,那人与佛剑倒是相谈甚欢”

    “吾有问这些吗?与吾有关吗?”疏楼龙宿嘴角一缕讥笑,“与佛剑相谈甚欢?吾是否听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剑子呀剑子哈!”

    “与佛剑相谈甚欢,与吾啊哈多有交流啊”剑子仙迹一脸笑意,“龙宿,你,有一个好学弟呀”

    “交流什么?”

    “你真想知道?”

    “恩”

    “吾”剑子仙迹方欲开口,便见紫龙扇轻点,疏楼龙宿摇头道,“汝不用说了,吾突然不想知道”

    “诶可惜可惜呀”剑子仙迹叹息道,“既然你不愿知道,那剑子就不多言了”

    疏楼龙宿眉头轻颤闭口不言,一双眼,静静看着远处水榭这混账能有什么好事?

    “不进去?”

    “疏楼龙宿不愿沾着一身江湖气”

    “那又何必来此?”

    “那娃儿是他拼死护下,至少今日,吾该帮他看着,况且,凤儿与默言歆亦在内,吾自是应当看护”

    “恩恩恩若是有人来此捣乱”

    “自有天下无双的剑子仙迹出面,古尘剑下,不容妖邪猖狂”

    “龙宿”

    “晚生在”

    “你…”

    两人言语之间,忽感一阵强烈气息传来,一道金光,自远处直冲水榭,浑然佛气,莲花自在!

    “一页书!恩”疏楼龙宿看着那飞驰向水榭的金光,微微点头

    “百世经纶此地无虑咯”剑子仙迹说着,不着痕迹地将袖中账单毁去…

    ……………………………………………………………………………………………

    水榭之内,灵位之前,一口棺木,装着亡者身前衣冠,焚香祭灵,白幡招魂,擎海潮立于灵位之前,沉默不语袖中那一张纸,不过寥寥几字,却有千斤之重,重得擎海潮不知该如何述说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熟悉的诗号,带来熟悉的人,擎海潮未回头,只是淡淡一句,“吾便知晓,第一个来的人,该是你”

    “擎海潮久见了”一页书来至擎海潮身旁,抬眼处,灵牌之上赫然几字,虽是早已料到,但亲眼所见,仍旧惊心“啊节哀”

    “这句话,同样还你!”擎海潮依旧那般冷清模样,“节哀”

    擎海潮之反应不对一页书有料到擎海潮会来,但这般清冷平静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人心生不安之感

    “擎海潮,你”

    “吾在等一人”擎海潮微微偏过头,看着一页书道,“或者说,擎海潮在等一个不追究的理由!”

    果真如此一页书心中暗叹,他果真迁怒了…

    “擎海潮,你该知晓,此事无关他人”一页书无奈道,“你又何必如此?”

    “如你一页书所想一般,吾迁怒了,如何?”师徒师徒,本该徒感师恩,如今,却是师受徒义,荒唐!擎海潮语带几许莫名怒意,“他已错过第一个机会!”

    “恩!”一页书闻言微微错愕,却听擎海潮低嘲一声,“不是该他第一个来的吗?一页书,难道不是吗!”

    “这…”一页书不知如何言语,理由?擎海潮这模样,如何是要一个理由?分明是要一个出手的借口

    “一页书相信素还真的人格,吾徒亦是擎海潮,你,为何不相信?”一页书劝说道,“何必如此?今日生事,扰亡者安宁!”

    “哦?是吗?”擎海潮轻移步,来至灵位之前,一手轻弹灵牌,轻声一问,“劣徒,你亦如此做想吗?”

    “你若有灵,便张开双目看清楚”

    “那人,是否与你所想一般”

    低语几声,擎海潮回头对着一页书道,“无父无母,你吾为师,便代替了这高堂之位吧”

    一页书无奈苦笑,“擎海潮,你这般,要一页书如何说?这算征求他人意见吗?”

    “师如父,如此又如何?难道这劣徒还能欺师灭祖?若有机会,擎海潮倒想一试,可惜,没机会了!”擎海潮说着,忽然提高声调道,“如此慌忙为何?有擎海潮与一页书在此,何人可来此生事?”

    “前辈”灵堂之外,素续缘刚欲开口,便听擎海潮又是一句“一页书无需招待,你去水榭之外等候吧!”

    前辈,当真是很不待见自己啊素续缘暗自摇头,罢了,倒是少去直接面对两人的压力…第一个来的是一页书前辈那第二人呢?会是他吗?

    “两位前辈还请稍待,灵台准备完毕之后,晚辈再来.告退”素续缘一声告退,转身,便向水榭前院走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祭(二)

    人生一世,知己难求,江湖路难,义气相投,不想,终是有生离死别的时刻,退,真退得了吗?

    叶小钗一世人,从未迟疑,唯独今次,这前行的脚步,略有踟蹰,那水榭前的门,就犹如一道隔绝生死的通道,入内,那惊心的消息,便会成真

    秦假仙断不敢开这等玩笑,叶小钗很清楚,有些事,不是你不愿面对,他便不会到来,这死别的心伤,终是要咬牙吞下

    自幼便无亲人陪伴,这一生,自己总是不断在失去,柳青衣对叶小钗的意义,是一个不是家人的家人,没有血脉之亲,但对自己,却是无比信任,甚至,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崇拜,就好像,他真是自己幼弟一般,结义至今,一路江湖,亦是多了些许温暖,如今没了再也无人,唤那一声兄长了

    过往记忆,纷至沓来,叶小钗的脚步,终是停在水榭门前…

    “兄长最令我佩服的,便是你的意志与坚强,我本来,只是一个小人物,茫茫人海随处可见的小人物,叶小钗对我的意义,是一个激励自己的偶像,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么近地与你接触接触了,才现,有句话说的真有理,这世上,哪一个英雄,可以活得轻松?可以活得从容?兄长如今我有与你并行的力量让我陪行吧,刀山火海也好,阿鼻地狱也罢,让我陪你一路”

    一路?你承诺的一路呢?一步踏入,却是一滴英雄泪落入尘埃无言者最是悲哀,无人诉说的痛,几人明白?叶小钗,没你想象得那般顽强…你错眼了…

    素续缘看着缓缓走入的叶小钗,张口欲言,却骤然现,英雄垂泪,无话可说,只由得叶小钗与自己擦身而过

    金小开站在一旁,见着叶小钗,本能得便想开口讽刺几句,却在开口之前,耳边一声凶戾,“无论是谁,今日若敢惹事,风槐柳定杀之后快!”

    传音入秘,止住金小开言语,叶小钗看着满脸桀骜不驯的金小开,心中更感凄凉错身过的影子,又有谁现这擦肩而过的痛心

    第二个来的,是叶小钗擎海潮仔细地打量着身前的人,那一双眼中,有太多沉重的痛…

    “你是叶小钗”擎海潮缓缓说道,“如此你且去执幡…”

    眼神交汇,各有思量,理所当然的一句,叶小钗却无太大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一页书,妄图一个否定的结果

    “叶小钗节哀吧…”一页书微开眼眸,点头说道,“已成事实节哀”

    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叶小钗留给擎海潮与一页书的,是一个萧索的背影….

    “他错过第二次机会了!”擎海潮看着那执过白幡的身影,淡淡说道,“这是一个很疲惫的人”

    “素还真亦是”一页书无奈道,“入江湖,沾红尘,身疲心苦,早是注定”

    “你这情,求得太过直白,直白到擎海潮不屑反驳”擎海潮摇头,语气仍旧那般平静,“素还真是何等人,与擎海潮无关,亦不重要一页书,莫再消耗擎海潮仅剩不多的耐性”

    一页书正欲说话,却闻一声诗号传来…

    “昂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风,无声吹入水榭,人,如一柄被隐在鞘中的剑,魔流剑,风之痕…

    “诶风之痕,年纪这么大,还能跑这么快,金子陵佩服万分呀”风之痕未言一句,一道蓝色身影已如疾电闯入灵堂之前,这突然的动静,门外执着白幡的叶小钗身上寒气大做,一股浑然剑意,悄然漫延整个水榭

    风之痕微微侧目不差的剑者

    “白,刀剑,英雄疤恩,你便是叶小钗吧.”金子陵抢在风之痕动作之前,及时缓和场中气氛,“我叫金子陵,是你义弟的师尊他,无向你提起过我吗?叶小钗”

    收回剑意,叶小钗又如同泥塑一般站立,风之痕眉头微蹙,这剑者…好颓丧的感觉可惜了

    金子陵并不介意叶小钗的态度,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反应,叶小钗之事,他亦多有了解,丧妻丧师丧子,如今,连自己结义的兄弟,都逃不过死劫这样的打击,若换一个人,怕是早已承担不起,叶小钗如今还能有精神站在这,已经可以说是意志不凡了

    只是,那小鬼的命格与自己的天运,似是有所关联,又怎会这般轻易死去?金子陵不信,刑天师,更加不信,没见到魂魄,死?笑话!金子陵前来,一是看看金少爷的父亲,自己徒儿的义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二,便是要取柳青衣身前之物,交予刑天师做引魂之用柳青衣的生死,只有一个人有言权

    “名剑铸手?”擎海潮看着金子陵说道,“你之模样,不似来此赴丧”

    “事出有因,金子陵邀风之痕同行,却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冲突与麻烦”金子陵折扇轻摇,缓缓说道,“金子陵,见过北冽鲸涛…”

    “这麻烦,指的是擎海潮吗?”擎海潮似笑非笑道,“风之痕久违了”

    “若是当日取心所成遗憾,风之痕抱歉”风之痕语调如常,却透着些许难得的温度“名剑铸手,自无恶意”

    “你的人格,吾信得过,他之死,其祸自招”擎海潮爱恨分明,但却非是蛮横无礼之辈,何况,眼前之人,亦是自己欣赏的剑客…

    柳青衣的公祭,很热闹,或许,不知不觉间,一个外来的人,已在这个世界留下太多痕迹了

    公孙月来了,与他一同的,有他的五弟章袤君,还有一只被红月迷了眼,陷了心德蝴蝶,章袤君盯着风槐柳看了许久,似有疑惑,却又不言,一个稽,错身而过,章袤君却是认不出,眼前之人,便是那时咿呀着向他要糖果的孩子,蝴蝶君紧跟着公孙月的身后,一双眼,偶尔打量着四周的人他,在找一个叫素还真的人他只想看看而已,当然,若有人当场要开价码,他是可以七折优惠的

    北辰胤的车马大队,静静停在水榭之前,三千虎贲,一声不,宛如金铁打造的人塑,三王爷不是当年的三王爷,但北辰胤却还记得当年的患难之交这些年,有些人来了,又去了,北辰胤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面目,看着祭台前一张张熟悉的脸,不知为何,这皇城中初露峥嵘的三王爷,心底,无端有一丝悲哀之感

    皇甫笑禅是与慕少艾同行而来的,少艾没有带着阿九,有些事,阿九还是不知道得好,有些人,只要记得,就是活着皇甫笑禅的依旧温和,只是眉间的愁绪,又多了几分,慕少艾却未如过去那般潇洒不羁,他今日的话,很少

    惜夫人与鬼谷藏龙来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雨,绵柔细雨最愁人,杀人无语亦无声,鬼谷藏龙看看那祭台前的棺木,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擎海潮,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绵绵的雨,落入尘埃,亦是落入在场之人的心头,那祭台少得烛火,在这细雨中,仍旧散着一丝暖意,有意无意间,总有一两道劲气,护住着风雨中烛火,就好似这摇曳的烛火,是那离去之人的一缕生魂

    每一个到来的人,都好似有着某种默契,这种默契,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一页书站在擎海潮身旁,听这一场细雨,百世经纶的眉头次有了些许愁绪,他感觉得到,每到一个,自己身边之人的耐性,便被减去一分素还真啊

    擎海潮自与金子陵说过话后,便不再开口,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祭台的正位处,一双眼,仔细地辨认着来到此地的每一张脸,静渊无声,却是一种无声的汹涌澎湃,偶尔跳动的眉头,似是预示着一场风暴

    “一页书你猜如今吾心中,是何感觉”擎海潮忽然对着一页书轻声问道

    “这…”

    “不值”

    ……………………………………………………………………………………………

    秦假仙站在水榭门前,他在帮忙招呼来者,他身边的人,在等一个他熟悉的人,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时身旁那满脸谦逊的公子,他原本叫素续缘

    素续缘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走进门内,他包裹着人皮面具的脸,微有些僵硬的感觉

    还未到素还真你仍旧未到吗?不说与义父熟悉之人,便是连这些万教中人,都早早来到素还真好一个素还真,好一个素贤人!

    心中的郁愤,越深沉,脸上的笑意,亦是越柔和,素续缘已不知自己笑了多久,直到两道身影走来

    两个人,一面白幡,带着漫天飞舞的黄纸,但在素续缘眼中,眼前,只有一个人,那一身丧袍的身影很熟悉,自己不知看过多少回那一张脸,母亲不知画下几回!

    “吾友吾友啊!!!”哀声连连,黄纸飘散间,似在隔绝黄泉与尘世的关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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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096/ 第一时间欣赏霹雳江湖之青衣最新章节! 作者:月下美人所写的《霹雳江湖之青衣》为转载作品,霹雳江湖之青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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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江湖之青衣介绍:
霹雳布袋戏的穿越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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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布袋戏才突发奇想来写写,能拉人入霹雳这个大坑是最好,没看过霹雳的朋友友情建议去看看,布袋戏真的不错,看了你就懂了。。
戏梦江湖,愿一世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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