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凝气六层
凝气六层凶兽出没的区域,一团泥潭,古井无波,平静无奇。
轰隆!
突然,一道银芒,重天而起,几乎是将泥潭连根掀翻,漫天泥泞,仿佛咆哮着无尽愤怒。
“是谁?”
紧接着,一道俊朗身影冲天而起,一道道剑影纵横交错,周围地面被斩裂,粗壮的树木横腰而断,一时间,这块地方,像是被飓风卷过一般一片狼藉。
“是谁!”、
“是谁!”
“是谁!”
“是谁敢来我吕一峰地界,是谁偷了我的法宝,是谁放走了灿银灵鼠,毁我造化。”
“啊啊啊啊啊!”
怒火滔天,倾尽黄河之水,也难以洗刷,吕一峰身上剑气再度爆发,竟然在周围形成一圈剑刃真空地带。
“薛永炎?”
“陆月归?”
“王雄猿?”
“查!无论你们是谁,我吕一峰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啊……气煞我也……我的灿银大圆满,这场造化,是我斩杀李正嵘的关键,是我日后筑基的关键,是谁……我要杀了你!”
咆哮声滚滚散开,此刻就连五层凶兽的区域,都隐隐能听到一些。
“吕一峰怎么了?”
在五层凶兽区域,猎杀着凶兽的新弟子前十,纷纷抬头望去,一脸疑惑。
“无论是谁,敢拿我的东西,就要做好被斩的准备!既然失去第一场造化,那第二场造化,我一定要握在手中,否则老祖怪罪下来,我承担不起。”
半个时辰过去,疯狂的吕一峰逐渐冷静下来,他俊朗的面容,阴沉的仿佛能更滴出水来。
“新规任务榜,我必须拿到第一,必须得到那场造化,薛永炎、陆月归,你们猎杀凶兽再疯狂,能追上我?做梦!”
吕一峰身形一动,顿时卷出一道剑刃风暴,与远处一只凝气六层的野猪厮杀在一起,后者明显不想触及吕一峰怒火,连连逃窜,无奈吕一峰如跗骨之蛆,穷追不舍。
“哼!抢你造化?这才是开始!”
吕一峰走后半个时辰,远处一颗平淡无奇的枯树,突然从中间裂开,而后一道泥污人影,缓缓显出身形。
玄匿诀藏匿气息,或许瞒不过更高境界的强者,但吕一峰这种货色,白谊还是有着绝对把握。
突然,一只鬼头鬼脑的毛脑袋,出现在白谊肩部,而后小心翼翼跳了上来,远远看着吕一峰离去背影,它鼠脸上带着恐惧,带着恨意……好像是觉察到白谊目光,松鼠瞬间整理一下毛发,小爪一背,小眼睛对吕一峰消失的方位,露出浓浓的不屑。
……
时光流逝,一个月后!
新规任务榜:
第一,吕一峰,贡献内丹,八百四十六颗。
第二,薛永炎,贡献内丹,三百九十一颗。
第三,陆月归,贡献内丹,三百五十六颗。
第四,王雄猿,贡献内丹,三百另一颗。
……
第十,李夏虎,贡献内丹,一百四十二颗。
领取宗门任务的阁楼,依旧热闹非凡,十天之后,新弟子来宗门正好半年,宗门会举行一场针对新弟子的比武,而在比武之后,新规任务榜撤销,前十的奖励也会发放完毕。
剩下半年,就是淘汰,资质低劣的新子弟,驱除宗门,资质一般,沦为杂役,但是各大天骄,也会崭露头角。
“听说了吗?吕一峰昨天突破凝气七层,再次挑战李正嵘,两败俱伤。”
“今年的新弟子好像特别猛,吕一峰那个妖孽暂且不提,第二名的薛永炎也成功突破凝气六层,贡献了接近四百颗内丹,都疯了?”
“呵呵,你看到的任务榜只是表面,这一个月,我听说凶兽丛林有一新弟子,猎杀无数凶兽,但其交了内丹,却没来任务处做相应纪录,具体贡献多少内丹,是个未知数。”
“或许在新人比武中,还会有人一鸣惊人吧。不过这次新规山葬身在凶兽丛林的新弟子,已经接近一百,前几天发现一具凝气五层的尸体,果然都敢拼命。”
不仅新规山,就连血峰山的众外门,也都将话题引导至新规任务榜,当然,最热门的人物,当之无愧是吕一峰。
……
凶兽丛林深处,这里到处弥漫着浓浓血腥味,这是随便出现一只凶兽,都是凝气六层,甚至还有凝气七层凶兽出现,步步危机,稍有不慎,葬身野外。
这里很大,即便是吕一峰,也无法划地占山。
而在夜幕下,一只小松鼠,背着小爪,悠闲的散着闲步,它时不时人性化的吹个口哨,身上释放出淡淡的灿银气息。
吼!
陡然间,一只浑身漆黑的巨狼狰狞冲来,恐怖的修为波动,轰塌重重空间,一口便要将松鼠吞食。
灿银灵力,对凶兽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嗖!
眼看松鼠就要入狼口,一柄漆黑的剑芒,凭空出现在松鼠面前,先一步刺入巨狼口中。
吼!
巨狼吃痛,瞬间重伤,而后爆掠而退,绿油油的狼眼,警惕的盯着松鼠。
而这时候,那巴掌大的松鼠,竟然丝毫没有恐惧,反而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鼠脸,开始挖地打洞。
几息功夫,松鼠便被高高的土堆淹没。
嗖!
巨狼瞳孔中露出浓浓的不解,但下一息,一柄弥漫着灵力的剑刃,便从其脖颈穿透而过。
“居然敢走神,凶兽都这么不认真。”
拔出法剑,一团荆棘,在扭曲中,出现一道冷漠的身影。
吼!吼!
紧接着,又是两道嘶吼,一前一后,咆哮开来,天地为之颤抖。
但同时,天空中四柄法剑,也呼啸而过,在漆黑的天幕中,拉出四道赤红匹练。
嘭!
嘭!
两道重物落地声传来,白谊身后半丈距离,几乎同时倒下两只巨狼。
“一兽佯攻,二兽埋伏,不错的战术,可惜遇到了我。”
白谊走过去,取出三枚内丹,而后看向松鼠。
这时候,后者小身躯也艰难爬出坑洞,冲白谊翻了个白眼,它背后,驮着一个泥泞的大葫芦,嫌弃的扔给白谊后,小眼珠恶狠狠瞥了白谊一眼,好像还不解气,又朝白谊吐了口唾沫,好像在抱怨自己有苦又累。
“我知道你是斯文鼠,是有礼节的鼠,你应该埋头读书,不该干这些脏活累活,但在下无能,自己找不到失灵法器,只得麻烦你,乐于助人的鼠,才是优秀的鼠不是?”
见状,白谊拿起葫芦,连忙夸奖,后者这才不满的舔了舔小爪子,开始梳理毛发。
“这葫芦以前是防御类法器,修炼大暗琉璃身效果并不是很强,但聊胜于无!虽然失灵法器经过净化,会重新绽放锋芒,但毕竟不如全新法器!”
无奈的将葫芦收进储物袋,白谊看着松鼠,也是顺眼。
这小家伙除了助他修炼灿银灵力外,竟然对失灵法器有着恐怖的感敏,埋得再深,也能挖出来。
凶兽丛林存在不知多少年,世世代代有凶兽成长,也年年有弟子试炼,长年累月,这里的失灵法器,数量可观,这也使得白谊修炼大暗琉璃身进度不错。
距离第一重大圆满,还差两成。
“这一个月,我贡献了六百九十一颗内丹,全部记载在任务玉简中,等我去任务榜登记后,直接超越第二名的薛永炎。”
一个月中,白谊每晚几乎只打坐两个时辰,便投入厮杀,在松鼠的配合下,化成绝世凶器,猎杀凶兽无数,同时灵石也是飞涨,昨天他终于成功突破凝气六层,进入新规山第一批天骄阵列。
“唉,如果不是你这歹毒蟾蛊,以我吸收的灵力来算,现在恐怕凝气八层都不难。”
看着绿蟾,白谊仰天长叹,甚至想骂街。
整整一半啊,别人突破,需要十颗丹药,他需要二十颗,简直是折磨。
随着白谊对魔羚九剑的熟悉,绿蟾脑门上的狱杀之心,也越来越璀璨,白谊隐隐能够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波动。
“跟了我三天,既然来了,就出来聊聊吧!”
微微思索了一番,白谊冷漠的脸颊,突然冷笑了一下,而后冲着一处黑暗,平静说道。
“一个月前,吕一峰疯了一样,调查新规山每一个人,他万万想不到,抢他东西的,竟然是你……白谊……丁级资质,当初宗门外,一个天大的笑话。”
寂静了半响之后,丛林里,缓缓走出一道人影,随后,一股凶悍滂湃的灵力波动,直冲苍穹,将附近草皮都纷纷掀翻。
“你是陆月归,新规任务榜第三!”
见状,白谊情绪丝毫没有波动,冷冷回答了一句。
第十七章 饶我一命
“看来你并不傻,既然知道陆某名号,给你三息时间,把偷了吕一峰的东西交出来,把你身上的储物袋交出来,自废了修为,滚出魔羚宗吧,饶你一命。”
闻言,陆月归微微一笑,好似很大度的挥挥手。
“哦?这样看来,我是不是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白谊面无表情。
“或许你心中会不甘心,但就如同当日宗门前,你的丹药被吕一峰抢走,你连屁都不敢放一样。今日,你只能选择继续窝囊。”
随着一声冷笑落下,陡然间天地变色,飞沙走石,一股恐怖的修为波动,煞然扩散开来。
凝气六层巅峰,五成灿银灵力。
“你这种货色,知道灿银灵力吗?”
青色混合着银色,那恐怖的灵力风暴中心,陆月归长袍猎猎作响,宛如天神,他嘴角带着一抹鄙夷,讥笑一声。
“你身上带着法器吗?”
突然,白谊冷不丁认真问道。
“哈哈,今日你或许会死,或许就要自废修为,被驱逐出宗门,给你见识一下也无妨。陆某这柄血锋剑,削铁如泥,乃是家族花了极大代价,才弄到的法器,你这种货色,下辈子也不可能拥有。”
闻言,陆月归哈哈一笑,大袖一甩,一道血色锋芒。陡然冲天而起,在空中舞了一道剑花,而后悬空漂浮在其身后。
“这御剑术,只有领悟了魔羚九剑剑意才能施展,你今天是否大开眼界?是否觉得自己像蝼蚁一般渺小?”
御剑术一出,陆月归满脸倨傲。
他是新规任务榜第三,整个新规山,除了吕一峰,他不惧任何人。
薛永炎之所以压自己一头,那是因为他在内门有个亲哥,否则吕一峰之下,他将是第一人。
“只有一柄法剑吗?”
顿了几息,白谊眼中露出一抹失望。
“你还有一息时间考虑,下一息,你将是一具尸体。”
这时候,陆月归也失去了耐心,一股冰冷的杀意,从血锋剑穿透而出,使得附近杂草都结了冰霜。
“那……便战吧,我也想看看,新规榜第三,到底什么实力!”
白谊废话不多,暗自呢喃一声,身躯便爆掠而出,与此同时,储物袋中一柄法剑已捏在掌心。
冷锋剑诀!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修炼至巅峰的冷锋剑诀,带着诡异的寒芒,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去。
“哼,给脸不要脸,区区三流剑诀,也敢丢人现眼……魔羚九剑!”
见状陆月归讥笑一声,而后血锋剑浮到掌心,下一个呼吸,九道剑芒搅乱天际,空气都仿佛被抽干,剑意浩荡如海。
嗡!
剑诀交错,魔羚九剑如一尊嗜血妖兽,顷刻间便将冷锋剑诀的锋芒吞噬。
“哼……不堪一击……什么?”
陆月归一击碾压,但还不等他露出讥笑,下一息,一股比自己恐怖数倍的剑意,陡然扩散开来。
“魔羚九剑?”
霎时间,九道丝毫不弱于他的剑意,浩荡碾压而来。
砰砰砰砰砰!
一阵火星迸溅,陆月归气息紊乱,节节败退,剑势一溃而散,而白谊一脸淡漠,呼吸平静,遥遥俯视着前者,瞳孔古井无波,剑势如大浪滔天。
“灿银灵力?”
此时,陆月归额头被一层冷汗布满。
自己骄傲的灿银灵力,对方竟然也能施展,甚至比自己还强。魔羚九剑,对方剑意更强。法剑?白谊也有。
而一次交锋,他大概判断出了白谊修为……凝气六层。
“丁级资质,和畜生一样的资质,为什么能修炼?为什么这么强?”
陆月归心跳加速,完全无法理解。
他注意了白谊三天,只以为他在这里躲避吕一峰调查,却万万想不到,前者根本是有实力,在这里出现。
“白谊,看来我低估了你,以你的实力,新规榜有资格进入前五。今日……放你一马吧。”
心中计算了一番,陆月归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今日即便能够斩杀白谊,也绝对会付出惨重代价,过几天就要新规山大比,这个节骨眼,不值得。
“我说放过你了吗?”
陆月归刚走没几步,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想起,那杀意极度冰冷,甚至令得他骨髓发寒。
紧接着,诡异阴毒的冷锋剑诀,再度划破空间,斩碎重重空间,如幽冥毒蛇,呼啸而去。
陆月归深吸一口气,刚刚荡开剑芒,魔羚九剑瞬间杀来。等他御剑术出,以剑意抵挡了白谊魔羚九剑后,已然狼狈无比。
但接下来,一股绝望,充斥脑海。
天空之中,两炳法剑一前一后,拉出两道赤红色残影,炙热滔天。
而更令他绝望的,却是白谊身上散发的灿银灵力。
九成!
这种恐惧,只有在吕一峰身上感受过。
还是低估了白谊。
“都是同门师兄弟,我修炼不易,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此时,陆月归明白,大势已去,连忙跪地求饶。
“你要废我修为,斩杀我的时候,考虑过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吗?如果现在是我战败,你会饶了我吗?”
白谊依旧是一副冷漠表情:
“你很得意你修炼出的灿银灵力,那我满足你的愿望,今日,让你死在灿银大圆满的剑下。”
大袖一甩,白谊手中剑锋激荡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璀璨银芒,无垢无暇,而后直接贯穿陆月归脖颈,后者一脸惊愕,永远定格。
这时候,白谊肩膀之上,松鼠小爪子源源不断为他释放者大圆满的灵力,同时小眼珠子一闪一闪,好像在表达一种不耐烦的情绪“你显摆,为什么要用的我灵力。”
“竟然积攒了二百多颗内丹,看来是想在大比前,一举超越薛永炎,占领新规榜第二,正好成全我,这柄血锋剑也不错,可惜灵石与丹药不多。”
白谊捡起陆月归储物袋,而后一剑将地面划出裂缝,一脚将陆月归尸体踢进去。
“你很擅长隐匿,并且很谨慎,你若想逃窜,即便是我,也没把握击杀你。但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就当没看见,若你和吕一峰告密,我必会在吕一峰找我之前,斩了你……李夏虎!”
收拾完一切,白谊像是在拉家常,语气不高不亢,冲着远处一处灌木丛说道。
……滴、滴答、滴答……
白谊目光的远方,一片干枯泥土,被汗水沾湿。
“我去公共区,领取了一门隐匿功法,只是来看看热闹,并无杀意释放,这白谊竟然能发现我,简直恐怖。”
李夏虎离开新规山后,依靠这门隐匿功法,在凶兽丛林混的如鱼得水,今天见到陆月归,好奇之下,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景象如此震惊。
新规榜第三,陆月归被斩杀。
被一个公认的废人斩杀。
第十八章 屋舍被占
五天之后,这片热闹了几个月的新弟子专属地界,逐渐人烟稀少,回归宁静,被斩杀的凶兽,尸骨无存,但新的凶兽,立即占领地盘,生生不息。
还有四天时间,新规山大比,所有强者,底蕴尽出,回归新规山,做最后突破。
新规山,山脚密密麻麻的屋舍,彻底空荡下来。
新规山中锋,这里有不少凝气二层的弟子,拼尽全力,向着凝气三层突破,争取着一个做杂役的机会。
新规山上峰,最近在凶兽丛林厮杀的强者,纷纷回归。
而上峰,只有区区五十间屋舍。
他们掌心鲜血还未干透,归来时却发现,自己屋舍被霸占。
他们曾眼睁睁看着几百新弟子,死在凶兽丛林,尸骨无存,心中戾气,如滔滔江水。
杀!
只有鲜血,才能浇灭这滔天怒火,只有让安逸的人感受死亡,才能化解无边的戾气。
四天之前,新规山上峰,血流成河。
天骄吕一峰,人虽未到,但顶峰豪宅,无人敢动。他贡献内丹数字,已经九百一十四颗,突破一千,已成定局。
第二薛永炎,有其兄长护佑,直接去内门山脉,巩固修为。而他也突破了五百内丹,实力恐怖。
而之前新规任务榜第三的陆月归,很久未曾露面,直接被挤到第五。内丹贡献依旧是三百五十六颗。
目前新规任务榜第三,是王雄猿,他占据了顶峰之下第一间屋舍,他贡献了四百一十四颗内丹。
而之前第十的李夏虎,后期爆发,直接冲到第六。贡献三百四十四颗。
……
下午时分,天色阴沉,几乎凝固。
上峰,一间屋舍。
“李师兄、李师兄,我……我发现白谊了,他竟然还敢回来,快让你哥斩了他,报抢劫之仇。”
一个凝气四层的弟子,远远朝着李冬虎喊道,此时后者也勉强凝气三层,背靠着新规任务榜第六的李夏虎,他在上峰耀武扬威。
而他所住的屋舍,正是一个月前,白谊的地方。
“哼,那种白痴,还以为上峰和以前一样安逸,今日我必让他头颅落地。你……去请我兄长!”
纠集了几十个纨绔弟子,李冬虎整理长袍,浩浩荡荡走出大门,他甚至故意命人抬了尊大椅,四平八稳端坐在门口,面色狰狞,宛如一尊判官,在等待囚犯到来求饶。
这一次,他靠山归来,百无禁忌。
……
“不知不觉,我竟然弄了两千多颗内丹,算上陆月归的大头,光是击杀想抢劫我的弟子,都积攒了一千多颗,神秘造化……跑不了了。”
白谊风尘仆仆,储物袋内,是刚才换取的大量凝气丹,还有无数法器。
其中有一个任务玉牌,上面纪录了一千五百颗内丹的恐怖贡献量。
如果他愿意去任务阁登记,必定瞬间引起新规山地震。而他还有接近五百内丹没有上缴,这些都是杀人后抢来的。
“白谊,可还认得你李爷?”
一个月来,白谊为节省时间,修炼也在野外地洞,此时刚一回到上峰屋舍,突然一道居高临下的喝斥传来,他抬头一看,眉头微微皱了皱。
“哼,白谊,你苦苦躲避了一个月,一身狼狈回来,还不跪地求饶。”
“当日你抢劫我等灵石,今日你交出储物袋,可留你全尸。”
顿时之间,不少纨绔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谩骂,如大江之水,将白谊淹没。
有着任务榜第六的强者做靠山,这一顿喝斥,格外畅快。
“李师兄,令兄修炼完毕,一刻钟之后,抵达这里。”
这时候,一个贼眉鼠眼的弟子,笑眯眯爬在前者耳朵旁,激动的说道。
“哈哈……好!”
闻言,李冬虎猛地站起身来,之前他对白谊还有些忌惮,但大哥到来,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
“白谊,想必你也清楚,我兄长正是新规任务榜第六的李夏虎,绝世天骄,杀人如麻!我给你三息时间,交上储物袋,自废修为,自断四肢,并且从我胯下爬过,我给你活命机会。”
李冬虎狂笑着,走到白谊面前,一步平平迈开,露出空空胯下,姿势极度嚣张。
顿时之间,现场再次附和其无数谩骂与尖笑。
……
“几天后,新规山大比,我正在突破节骨眼,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让他少打扰我。你们这些废物,若不在乎修为,就滚回去富贵一生,百年老死算了。”
另一边,李夏虎一脸阴沉,朝这里大步走来,他旁边一个凝气四层的纨绔,不住点头哈腰,就差顶礼膜拜。
对于这个纨绔弟弟,李夏虎也无可奈何。
仅仅这几天,他已经为弟弟杀了五个上峰新弟子,狠狠警告过后者安分点后,才安生了两天,竟然再度惹事。
……
“三!”
“二!”
“白谊,你还有一息时间,想不想活命,哈哈!”
另一边,众人对白谊的羞辱,已经白热化,无数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蠢货!”
突然,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仿佛被吓傻的白谊,淡淡吐出两个字。
闻言,众人大怒。
几乎是同时,李夏虎远远赶来,李冬虎冰冷的脸颊,急忙一笑,快步走了去过
“大哥,就是此人,之前抢我丹药,还差点废了我修为。”
“好冷!”
而一路紧随李夏虎的纨绔弟子,突然打了个冷颤,他距离前者最近,莫名其妙被一阵寒意刺痛,抬头一看,发现李夏虎双目通红,面色阴沉,宛如能滴出水来一般。
“大哥,我要让此人碎尸万……啪……!”
李冬虎兴奋的走近,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突然一声巨响,而其后脑门一阵眩晕,接下来脸颊便是火辣辣的剧痛,嘴角淌出一股鲜血。
“蠢货!”
一身怒喝,李夏虎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李冬虎脸上,将后者打翻在地。
静若寒蝉!
不可思议!
这一幕,令得周围气氛凝固,有些纨绔弟子谩骂了一半,剩下刻薄讥讽,还被噎在喉头。
“今日之事,李某必有交代。”
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谊,李夏虎抱拳深深行了一礼,而后转身走向一脸呆滞的李冬虎:
“你从小被众人溺爱,不知天高地厚,如果继续留在魔羚宗,迟早身首异处,还是回老家做个富贵闲人吧。”
说罢,李夏虎瞳孔动了动,而后露出一抹决然,果断的一掌拍在后者脊骨,竟然废了亲弟弟修为。
嘶!
这一幕,令得周围弟子倒吸凉气,他们可是亲眼见过李夏虎溺爱弟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者竟然会亲手废了他。
“你们,狐假虎威,一群纨绔,自废修为,我不杀你们!”
李冬虎疼痛的昏迷过去,李夏虎双目布满血丝,下一息,实质般的杀意,牢牢锁定了在场所有人。
这些纨绔的怂恿,其实才是害了李冬虎的根源。
这一刻,所有人目瞪口呆,有些人双腿颤抖,忍不住膝盖一酸,竟然跪在地上。
咔嚓!
下一息,李夏虎身形一动,一名想要逃跑的纨绔弟子,被一把捏碎喉咙。
“我李夏虎说话,只说一次。”
有着前车之鉴,再想想李夏虎之前为李冬虎杀人的狰狞面目,回过神的弟子,纷纷一咬牙,自己废去了修为。
他们即便留在魔羚宗,也终生不过杂役,所幸回去老家,还能富贵一生。
“贱弟刚才让白师兄爬在胯下,出言不逊,本该死罪。但在下只有这一个弟弟,请受我一拜,饶过这一个凡人。”
稍后,李夏虎深吸一口气,目光果断,话音落下,就要给白谊跪下。
“罢了!之前你遵守承诺,替我保守秘密,也省去不少麻烦,我虽龇仇必报,但也不是滥杀之人。”
李夏虎膝盖刚一弯曲,便被一道浓厚的灵气托起,他起身后,再次冲白谊抱拳一拜,同时自己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自己也修炼了灿银灵力,此时亲自接触,才明白了与后者的云泥之别。
“一段时间不见,他更强了!”
别人不知道,李夏虎却是目睹了后者斩杀陆月归一幕,想起来就令人每个毛孔都恐惧颤抖。
“舍弟修为以废,明日便离开宗门,屋舍该当归还!”
李夏虎说罢,竟然发现白谊看都不看自己屋舍,直接朝着上峰走去。
“你要去挑战王雄猿?”
见状,他忍不住问道。
闻言,白谊步伐并不减缓,只是淡淡的摇摇头,继续往上。
李夏虎抬头,望着新规山最顶峰,那里刻着一个吕字!
那里从来都是空着,但从来没人敢去。
他……难道要去……顶峰!
心脏狂跳间,李夏虎竟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第十九章 顶峰闭关
白谊修为停留在凝气六层巅峰,已经很久,据说凝气六层之后,每突破一层,都异常艰难,之前修行一路坦途的白谊,感受则更加清晰。
“我在野外,斩杀凝气七层凶兽无数,凝气丹也服用不少,体内积蓄早已圆满,之所以迟迟无法突破,正是因为外界灵力的浓度不够。”
在外人看来,白谊修为仅仅是凝气四层初期,玄匿诀效果斐然,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困境,为了这一次突破,他准备了很久。
整个新规山,要论灵力最浓郁的地方,莫过于顶峰,那一处灵泉泉眼。
“白师兄,好久不见!”
白谊正在思索见,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勇武,你进步了很多,也壮实了。”
看着来人,白谊露出一抹罕见的微笑,经过这几个月历练,张勇武干瘦的身形,壮实不少,而其修为,也突破凝气五层,在新规山上峰站稳了脚跟。
张勇武,新规任务榜第二十九名,贡献内丹一百零三颗,目前凝气五层。
“白师兄,你给了我那么多凝气丹和灵石,我如果还原地踏步,就成饭桶了。”
张勇武苦笑一声,往日有些琐猥的笑容,此时却无比狰狞,一道蜈蚣般恐怖的伤疤,从下颚开始,直至眉角结束,几乎贯穿了他大半个脸颊。
“新规山大比,有把握斩了他吗?”
前者伤疤令他命悬一线,但白谊却丝毫没有惊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恩怨情仇,生或者死,都实属正常。
“新规任务榜,李云强在第十位!但我不怕他,如果我战死在比武台,日后白师兄若出宗门,路过土茂村,替我给爹娘一些银钱。”
提起李云强,张勇武瞳孔充斥着一股无边恨意。
“你的仇恨,我不会过多参与,但如果你被斩杀,你爹娘,我白谊负责。”
说罢,白谊扔给张勇武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九十多颗内丹,还有不少凝气丹。
“这几天专心修炼,不要有其它顾及,大比之中,若能斩了李云强,就贡献了这些内丹,进入任务榜前十。”
说罢,白谊也不理张勇武的震惊,继续朝顶峰走去。
“白师兄,我欠你的……太多。”
紧紧握着储物袋,张勇武目光闪烁,他明白任务榜前十,是什么概念。
“这个凝气四层的家伙,还在往上走,难道要去王雄猿的屋舍?”
“他嫌命大?”
“不……不对,他竟然……我的天,他竟然到了吕一峰的地盘。”
临近上峰,一路被指指点点中的白谊,站在顶峰屋舍前,一动不动。
“他……真的要进去?”
远处,李夏虎双拳紧握,瞳孔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座府宅建在灵泉泉眼之上,灵力浓度是上峰屋舍的十倍还多,越是强大的弟子,越能想象到灵泉泉眼的恐怖效果。
但即便他们再嫉妒,也不敢踏过线半步。
那个吕字,宛如阴森森的铁律,即便现在吕一峰在吕老祖洞府闭关,你可以进去,但过了新规山大比呢?那时候没了宗规庇护,能不能活过三天?
“吕一峰,别人畏你如虎,但我白谊,却不怕你!”
抬起一指,白谊遥遥对着门匾一点。
啪!
一道浓郁的灵力,如剑刃般斩出,那吕字牌匾,顿时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这一刻,所有人静若寒蝉,看白谊的目光,宛如再看一个白痴,一个怪物。
啪!
直到白谊走进府宅,大门关闭,外面的众人,才缓过神来。
“我想起来了,此人就是当年外门那个绝世笑话,甲级悟性,丁级资质,他以前扬言要打败吕一峰,看来此时已然绝望,想在死之前出名。”
“哼,哗众取宠之辈,图一时名声,看它临死前会不会求饶。”
“你为什么……不怕!”
无数谩骂中,李夏虎却满脸惆怅,如果白谊渡过吕一峰这一劫不死,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
“果然灵力粘稠,乃是洞天福地。”
白谊走进府宅,屋内上空,青气弥漫,一道道浓郁的灵力烟雾,不断从泉眼飘散而出,源源不断。
嗖!
突然,白谊怀中一道银光闪烁而出,下一息,一只软肚皮松鼠,便冲进灵泉,四平八稳的漂浮在泉上,闭着小眼,一副过瘾笑容。
“还有四天,刻不容缓,我也要抓紧时间修炼。”
深吸一口气,白谊端坐在池边,双目闭阖,同时其身前摆了无数极品凝气丹与各种光芒璀璨的法器。
“松鼠先生,别睡了,助我灿银灵力……大圆满。”
将气息调整至巅峰,白谊瞥了眼懒洋洋的松鼠说道。
闻言,松鼠白了白谊一眼,背着小爪,迈着方步,迟迟走来,而后爬在白谊肩部,满脸不情愿。
轰!
下一息,一道灿银风暴,陡然冲天而起,这一刻,飘散在四周的灵气,瞬间开始聚拢,形成一道晃眼的灿银飓风,其灵力之浓郁,令人窒息。
而盘坐的白谊,手指一弹,地面五柄法剑开始颤抖,下一息,便是纷纷冲天而起,带起一道道匹练,剑刃直指白谊。
“大暗琉璃身……开!”
随着一道幽暗恐怖的黑洞出现,五柄法剑齐齐朝着白谊斩来。
……
三天之后,新规山众弟子,各个精神抖擞,纷纷穿上了崭新的道袍,仔细擦拭着手中法剑,只等明日扬名立万。
而此时,伪装成凝气四层的白谊,再次出现在公共区。
“昨日,吕一峰灿银灵力大圆满,半年前他还是未曾修炼的凡人!”
“昨日,吕一峰斩杀外门血锋榜第十,他仅仅修炼半年,而血锋榜第十,已经修炼三年之久,也是天骄资质!”
“昨日,吕一峰贡献内丹,达到恐怖的一千六百颗,前无古人。往年血锋榜能够突破一千内丹,便是罕见。”
公共区到处在讨论吕一峰,甚至吕一峰的威名,已经传到强大的内门耳中,令他们都不得不忌惮。
……
“吕一峰背后有吕云候,这种成就虽然不凡,但不至于惊才绝艳。而他所使功法,竭尽华丽,虽然看似威力无穷,但少了那一份胸有成竹,步步为营……不是他!”
内门山顶峰,一名绝美少女黛眉微蹙,美眸遥遥望着天际尽头,皓齿轻启,口中低声呢喃:
“宿命之人……你,到底是谁?”
燕玉雪狠狠查了几个月,却惊然发现,打败他的人,仿佛蒸发,渺无音信。
……
“竟然能够斩了血锋榜第十,不愧是背靠着老祖的天才,幸亏他没有盯上我,也怨李正嵘倒霉!”
公共区,皮劲空一脸唏嘘,心中惊叹着今年新规山的生猛,他血锋榜排名第八,虽然强于李正嵘,但也强不到哪去,如果没有紫玉剑,或许自己才是第十。
今天,他要到凶兽丛林去弄些内丹。
“明天新规山大比,连血峰山外门都无心修炼,等着观看,野外这么空荡荡。”
在凶兽丛林走了一段路,皮劲空笑了笑,再次感叹一番。
“皮师兄,还记得我吗?今日,白谊特来感谢当日大恩。”
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天空传来,皮劲空心中一寒,他不是新弟子,反而历经杀戮,几乎是一瞬间,便警惕的看着上空。
嗡!
这时候,一道黝黑的剑锋,却从其背后,毒蛇一般刺来,无声无息。
第二十章 凝气七层
嘣!
皮劲空心中一惊,但也不慌乱,他屈指一弹,一道紫芒切开空间,将白谊剑锋荡开,且剑势不减反增,直接是将白谊法剑斩断。
紫玉剑锋芒,可见一斑。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杂碎,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但你却躲在新规山地界,本想等大比之后,再斩了你,今日倒也省事。”
听闻白谊废了皮阳,皮劲空当下大怒,皮阳一个远房亲戚,废便废了,但白谊明知道自己名号,这明显就是挑衅。
新规山弟子,除了吕一峰,其他人面对血锋榜前十,都是土狗一般的角色。
嗖!
没有二话,白谊想都不想,扔了手中法剑,几乎是瞬间,又是一道锋芒闪烁,剑在掌心,魔羚九剑,轰然爆发。
蹦!
皮劲空冷笑一声,反掌间,九道紫芒,如凶兽利齿,直接撕裂苍穹,同样是魔羚九剑。
砰砰砰砰!
霎时间,狂暴的灵力,如洪水倾泻,二人周围杂草被绞碎,巨树断裂,一片末世狼藉。
嘭!
几个回合下来,白谊掌中法剑,再次断裂。
“看来这段时间你也是拼了命修炼,魔羚九剑剑招不说,连剑意都能掌握,可惜你手中的法剑,都是残次品,在我紫玉剑前,不堪一击。”
皮劲空看着白谊,满脸讥笑。
嗖!
白谊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柄剑在手。
唰!
剑幕再次展开。
……
夜幕降临,明天开启新规山大比,今日新规山灯火通明。
比武台,就在公共区中央,是一块高高隆起的平台,战台经历沧桑,地面满是剑痕,据传当年新规山陈启凡,差点斩掉战台一角,恐怖之极,现在已是内门天骄。
明天,就是万众瞩目的时刻。
今夜,吕一峰无眠。
他睁开了闭关的眼,浑身散发着灿银大圆满的恐怖气息,丢失造化,虽然被吕云候一番责备,但他毕竟是吕家后辈,吕老祖虽然付出很大心血,还是助他成功。
而且吕老祖赐了他几百颗内丹,新规任务榜他领先第二名数倍,想输都难。神秘造化,已经牢牢握在掌心。
今夜,薛永炎无眠。
他走出内门山,静静盘坐在新规山山脚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望着吕一峰所在的长老洞府,内心不甘。
他凝气七层,他灿银灵力修炼出了八成,如果是去年,他是绝对第一,绝对天骄,但可惜,今年出现了吕一峰。
今晚,李夏虎无眠。
他一边擦拭着掌心法剑,一边羡慕吕一峰造化,但脑海中更多的,却是一个常年衣衫褴褛,面色冷漠的青年。
今天,张勇武无眠。
他脸上的伤疤,隐隐作痛,但此刻他不恨李云强,他只恨自己碌碌无为,如果被斩杀,也是自己无能。白谊丁级资质,无依无靠,仇人一推,丝毫没有自暴自弃,与后者相比,自己的苦,算什么?
今天,所有新规山弟子,都无眠!
……
“够了,你有完没完,今日你我恩怨一笔勾销,还不行吗?”
凶兽丛林,皮劲空崭新的道袍,占满鲜血,满是剑痕,疲惫的脸上,充满了气急败坏。
他看了看身后更加狼狈的白谊,简直要疯了。
要论伤势,白谊绝对比自己更重。
“你是疯子吗?你是个鬼啊!说句话啊!”
狠狠骂了一句,皮劲空紫玉剑随意一荡,震开粘过来的白谊,身形暴退。
这一招,看似在交锋,其实剑势以弱,甚至有一些退散。
从始至终,白谊一句话不说,一柄剑断,立即更换,表情像是一滩死水,不死不休,阴冷到惊悚。
“我调查过他,魔羚宗并无靠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劣质法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凝气丹?为什么灿银灵力比我还强,几乎无限接近大圆满……为什么会修炼到凝气六层大圆满,为什么他还活着?难道没有修炼禁术狱杀吗?为什么?”
皮劲空脚步不停,节节后退,但心中却是咆哮着。
斩断了白谊多少法剑,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心乱了,开始慌了,我……已经赢了。凝气七层,桎梏只在毫厘,还差一丝压力。”
另一边,白谊掌心法剑断裂,他丝毫不犹豫,储物袋一动,又一柄法剑在手。
即便有大暗琉璃身护体,在紫玉剑下,也是浑身鲜血,伤势骇人,但他宛如感觉不到疼痛,剑势再次激荡而出,一如对敌第一剑,气势滔天,丝毫没有衰竭。
战而不疲,正是这种心态,才能在人蛊中存活下来。
若论修为与实力,皮劲空要胜他一筹,但后者心态远不如白谊。
古人云,三战衰竭,皮劲空内心早已被白谊的冷漠惊吓,此时剑势衰竭到谷底。
轰!
白谊再度斩了皮劲空一剑,突然,丹田气海好像打破了一层隔膜,更加精纯的灵力,从四面八方,轰然涌来。
凝气七层!
突破了!
此刻,冷漠了一晚上的白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此刻,皮劲空骇然,心中恐惧更甚,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就是败了,被一个公认的笑话打败,只能全力逃窜。
“我在凝气六层,便不惧你。此时,你我同是凝气七层,我必然要斩你。”
白谊淡淡吐出一句话,身形一动,剑锋已然抵达前者背心。
“和解不行吗?我认输,以后我见你,绕着走?行吗?”
被一剑斩破皮肤,皮劲空脸色狰狞,一边逃,一边毫无逻辑的说着话。
“你赐我废宝,用禁术害我之时,就该有所准备。如果今日我修为不够,新规山大比之后,你会放过我吗?毕竟……你可是血锋榜第八的高手啊!”
白谊一边施展剑招,一边像是拉家常,语气不急不缓,情绪无一丝激昂。
“对了,你给的禁术,我修炼了,给你展示一下!”
突然,白谊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皮劲空逃走,瞬息已经是三丈距离。
狱杀……开!
白谊口中一声默念!
吼!吱!啊!
顿时之间,方圆几里地,被一层恐怖的波动笼罩,地面震动,树木倾倒,一片狼藉,所有凶兽匍匐在地,凶残的瞳孔,皆露出恐惧神色,巨大的身躯,瑟瑟发抖。
而远处,皮劲空刚一迈步,便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同时一股恐怖威压,从身后滚滚而来,宛如一座山脉压在肩上,自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筑基!
这恐怖威压,是筑基的气息。
皮劲空瞳孔涣散,心脏狂跳,已经恐惧到了极致。
噗!
下一息,皮劲空眼睛一红,低头看到一道滴淌着鲜血的剑刃,同时他感觉自己全身力量涣散,想说话,都没一丝力气。
“那天,你高高在上,一脸倨傲,问我想不想要你的紫玉剑。不错,我很想要,紫玉剑上品法剑,连大暗琉璃身都能斩开,我为何不要。”
一把抽出斩进皮劲空脖颈的法剑,白谊屈指一弹,紫玉剑挣扎了一息,便被收进储物袋。
咚!
这时候,皮劲空才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不甘栽倒在地。
“狱杀的气息太恐怖,仅仅泄露一丝,我就差点压制不住,看来不可贸然使用。”
狱杀不仅压制了皮劲空,就连白谊,都无法控制。
……
血峰山山顶,存放着十枚玉牌。
这是血锋榜前十的本命玉牌,如有有人死亡,玉牌碎裂。
之前,血锋榜第十,碎裂。
刚才,血锋榜第八,碎裂。
“皮劲空竟然死了?虽然他实力平常,但紫玉剑却是上品法器,新规山……吕一峰……魔羚宗不太平啊!”
一名青年,望着新规山,发丝迎风飞扬,他挺拔的肩膀,背着一尊石碑。
那石碑,就是血锋榜,他叫吴言时。
第二十一章 大比开始
翌日,天刚蒙蒙亮,新规山,无论上峰还是山脚,已然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晨风都显得无比萧索。
而另一边,平日里空荡的魔羚战台,此刻几乎沸腾。
战台之下,蜂拥着无数新规山弟子。
他们有的人跃跃欲试,浑身颤抖。这一战,他们将扬名立万,直接进入血峰山。
有的人瞳孔闪烁,神情忐忑,内心忍不住跳动着,这一战,或许能进入血峰山,也可能……沦为杂役。
而在人群最后方,一群神色暗淡,瞳孔涣散的弟子,灰心叹息着。他们争抢的,并不是血峰山资格,他们,只想要留在魔羚宗,当一个杂役。
而在观战台之上,血峰山外门子弟,不断出现,半个时辰左右,已经有几千人。
平日里这些外门弟子,或是在宗门外历练,或在凶兽山脉完任务,或是闭关修炼,今日纷纷露面,也令新规山新弟子不断惊呼。
他们第一次发现,血峰山,原来这么多人。
“看,那是血锋榜第五的周袖舞师姐,果然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随着一道惊呼,新规山这里,无数目光,齐刷刷望向观战台,那里,有一名高挑女子,长发及腰,俏脸虽面无表情,但其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引发一场震动。
“天哪,血锋榜第四的高桃眉,她竟然也出现了,传言她与周袖舞向来不和,两大绝美天骄,斗争已久!”
随着众人目光移动,又一道倩影走来,她浅笑嫣然,嘴角带出两处浅浅酒窝,令人如沐春风。
这一刻,不光新规山众弟子大开眼界,就连常年居住血峰山的外门,也是频频瞩目,双眼满是倾慕。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血峰山弟子,越来越多,几乎要将观战台占满。
而观战台视线最好的位置,矗立着几个神色倨傲的青年,他们看向其他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他们是血峰山的绝对天骄,他们的名字,篆刻到了血锋榜之上。
“李正嵘被吕一峰斩了,我想看看吕老祖这个后辈,到底是何方圣神。”
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手摇折扇,面带微笑说道。
“哼,井游人,你孤陋寡闻了。没发现皮劲空也没来吗?平日里他可是最爱凑热闹!”
闻言,一个神色冷峻的青年,幽幽说道。
“皮劲空昨天被斩,吴言时断定,是新规山弟子所为,这次有戏看。”
此人话音落下,血锋榜众人,顿时目露惊愕。特别是第九的马席山,他心脏不争气的开始跳动,如果皮劲空都被杀了,这次大比之后,自己很可能被驱逐出血锋榜。
“来了!”
这时候,一直都安静闭目的血锋榜第二唐木雯,抬头望了望天空,瞳孔露出向往的神色。
他话音落下,众人闭口不言,目光随他而去。
轰隆隆!
几乎是下一个呼吸,如雷霆压顶般的轰鸣,自远方滚滚而来,大浪一般的气流,荡开厚厚云层,令得无数弟子道袍飞扬,呼吸急促,甚至站立不稳。
嗖嗖嗖嗖嗖!
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流光,由远方飞来,如斑斓烟花,划破天空,形成无数璀璨彩带。
“好耀眼!”
在一片惊叹声中,光团飞近,这时弟子们终于看清楚,那道道匹练,竟然是一柄柄飞剑,飞剑之上,矗立着十几道绝世身躯。
内门!
他们几乎个个凝气十层,即便有几个凝气九层,也接近大圆满。
轰隆隆!
在数万仰慕的目光中,他们落在观战台最高处,收起飞剑。
“哈哈哈,不要浪费时间了,比武开始吧!”
这些天骄刚刚落下,紧接着,无数人耳畔一炸,脑门如被重击,眨眼间,三尊金色光团,瞬息而来,宛如三轮炽日,悬挂苍穹。
等到光团收敛光芒后,三名老者已然端坐在观战台正中央。
这三人,所有人都熟悉。
李慈、李悲两位老祖,负责新弟子入门考核,发放第一枚凝气丹,可谓众人最熟悉的老祖。
而在中央位置,是一名神色威严的老者,他便是吕云候,魔羚宗十分强势的长老,权势滔天。
“一峰,来我这里。”
吕云候哈哈一笑,冲着新规山挥挥手。
见状,矗立在新规山最前方的吕一峰,面带微笑,昂首挺胸,一步步走上观战台,和十几名内门并列而站,长发飘荡,风头一时无两。
“今日大比,有三位老祖亲自观战,你们以后的命运,就在这一战。”
“看看你们手中的编号,根据编号,两两对战!战台之上,生死不论,有可能二人同时驱逐出宗,有可能二人同时进入血峰山,所以出手不许留情。”
执事上前一步,在灵力的增幅下,将比武规则,远远扩散出去。
新规山大比,本身也是一场淘汰。每年大比,都要战死无数弟子,若不尽全力,即便赢了,也可能被驱逐。
话音落下,比武正式开始。
“每次都有这些凝气三层,四层的杂鱼,浪费时间,新规山大比最精彩的,莫过于生死挑战。”
“这些弟子,争取的机会是杂役,想上血峰山,最低也要凝气五层,耐心点,淘汰战之后,就是生死挑战。”
“对,越是精英,越喜欢生死挑战,我喜欢。”
看着战台上笨拙的弟子,看台一片唏嘘。血锋榜众人,目光不时瞟一眼吕一峰,神色各异。
有的弟子,施展着漏洞百出的魔羚九剑,一剑都施展不出来。
有的弟子,甚至还是依靠蛮力,一看便没有认真修炼。
有的弟子,直接认输!
……
“白师兄,你去哪了?不参加新规山大比,是无法留在魔羚宗的。”
战台之上,张勇武一剑刺穿对手喉咙,目光扫视一圈后,皱着眉头,站到胜利者一边。
斩杀对手,他得到了血峰山资格。
脸上的伤疤,令他内心坚毅,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杀人不在手抖。
……
“这个家伙,不会逃了吧?”
李夏虎矗立在战台中央,对手早已吓破胆,直接认输。他期待的那个人,直到现在,依旧没有露面。
……
新规山顶峰,灵泉泉底,白谊双目闭阖,浑身被璀璨银光覆盖,鼻腔的呼吸,完全由灵气代替,而松鼠通体银芒,源源不断输送着灿银灵力。
“灿银大圆满,无垢无暇。”
突然,灵泉一阵抖动,白谊双目睁开,一股精纯的气息,令泉水差点沸腾。
“凝气七层,总算敢来灵泉泉底,否则粉身碎骨,可要突破最后的桎梏,不得不依靠这种威压。现在我灿银灵力大圆满,再也不需要松鼠辅助。不过这家伙,来了泉底,还这么喜欢挖洞。”
松鼠刚刚帮他修炼完灵气,此刻竟然不顾鼠脸疲惫,再次投身钻洞大业。
“走了,今日新规山大比,已经迟到了。”
一把拎起松鼠,白谊脚底银芒一闪,整个人犹如一柄利箭,直接弹出泉眼,炸开无数水花。
松鼠恼怒的甩了甩毛发水珠,摊开小爪子,连连咆哮,好像在说:“本鼠就要成功了,你有病吗?”
“这次比武结束,咱们还能来新规山,到时候给你挖个痛快,拆了这房子都行!”
苦笑一声,白谊无可奈何。
他们走后,泉眼重回寂静,但在灵泉泉底,松鼠挖洞的那一处,有一抹但不可闻的光芒,一闪而逝。
第二十二章 恃强凌弱
魔羚战台!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虽然不时有些精彩打斗,还依旧难以勾起人们兴趣,有些外门弟子,甚至有了想要离去的冲动。
新规山一边,数百人满身伤势,垂头丧气,今天,是他们在魔羚宗的最后一天。
与他们相比较,那些早已被执事运走的尸体,才最是可悲。
“淘汰战休,开启生死挑战……现在,你们都有资格在魔羚宗生存,但修行路漫漫,要的是披荆斩棘,要的是一腔热血,若有仇,大庭广众,当报!要想扬名立万,用鲜血挑战吧!”
执事话音落下,整个场面顿时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开来。
“度过了无聊的淘汰战,这一场大比,才是刚刚开始。”
“如果不发起一次挑战,日后即便到了血峰山,也是废物,人人看不起。”
呐喊过后,无数人瞳孔激动,注意力再度集中起来。
血锋榜第二的唐木雯,终于睁开了闭阖的双目。
“在下挑战新规任务榜第十九名!”
终于,在凝重的气氛中,一名弟子率先跳出来。
“张子枫,上来受死!”
“李峰,你我注定只能活一人!”
……
时间流逝,这次的厮杀,含金量明显不同,众弟子功法纯熟,实力也大多凝气五层,甚至还有凝气六层的天才,颇有看头。
但所有人,都未挑战新规任务榜前十,仿佛那里是禁区。
过去一段时间,几乎人人都挑战完毕,新规任务榜第二的薛永炎,压力开始增大。
无数双眼睛,从一开始,就锁定着他,在期待着。
吕一峰,总归是要有一个人挑战,这个人,只能是他薛永炎。
……
“吕师弟,薛永炎是在下亲弟弟,他逼不得已,只能挑战你,望能手下留情,给他一条活路。”
这时候,最高看台处,一名内门弟子苦笑一下,艰难的上前一步,对着吕一峰客气道。
薛半曲身为内门天骄,凝气十层,对一个外门新弟子如此客气,只有吕一峰能做到。
“修行不易,既然薛师兄开口,我便手下留情吧!”
吕一峰眉角动了动,对于这场比武,不能大开杀戒,有些遗憾。
这就是天骄的无奈,淘汰战,对手直接认输,生死挑战,他不屑挑战任何人,只能等人挑战,但谁敢?如果薛永炎没有薛半曲作保,拼着名声懦弱,也不会挑战自己。
“多谢!”
看了眼吕一峰,又看了眼吕云候,薛半曲咬咬牙,站回原位。
吕一峰语气淡漠,对颇不客气。
……
“李云强,当日你抢我内丹,盛气凌人,如果不是我逃得快,跑回公共区,早已是死人。当日,我张勇武发誓,有你没我,今日,做个了断吧。”
一片期待中,眼看薛永炎就要上前,这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众人目光汇聚,一个并不算很强壮的青年,低头走向战台,每一步都异常坚定。
等了半天,白谊没有出现,张勇武已经无法等待。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杂碎,正好没人挑战我,有些手痒,斩了你,用你的鲜血,给薛永炎师兄开开光。”
闻言,李云强哈哈一笑,直接走上战台,同时其掌心一柄法剑寒芒夺目。
轰!
凝气六层巅峰,浓郁的灵力,形成一股风暴,在战台之上,呼啸而起,里面甚至有淡淡的银丝闪烁,竟然是修炼了一丝灿银灵力。
“战!”
一声爆喝,张勇武浑身杀意弥漫,其手腕一抖,魔羚九剑已然运行至巅峰。
轰隆隆!
霎时间,整个战台爆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刺眼的剑芒。
“这人是谁?之前没有听过名号,竟然凝气六层,很强!”
“怪不得敢挑战任务榜第十,果然有两下。”
无比凶险的打斗,顿时点燃人们激情,甚至有不少弟子开始呐喊。
“看来这段时间,你很有长进啊!”
一刻钟过后,战台二人皆是浑身浴血,李云强也是越来越心惊,后者完全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得来战,战意比烈火还要炽热。
“仇恨点燃我的潜力,使得我认清自己。而你……这段时间,并无长进!今日,你必死。”
张勇武冷笑一声,那道伤疤,宛如蔓延在他脸上的耻辱柱,红的发烫,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洗刷。
唰!
剑势再起,张勇武脚掌狠狠一踏地面,身躯已爆掠出去,剑锋所指,狂风呼啸。
嘣蹦蹦蹦蹦!
剑芒激荡,搅乱空气,二人再度战成一团。
“新规任务榜第十,输了。”
血锋榜几人中,手摇折扇的井游人,讥笑一声。
砰!
仿佛在印证着他的话,李云强手中法剑被一剑震开,脱离手掌,孤零零插在战台边缘,嗡嗡作响。
“自己的屈辱,自己驱散!用你的血,洗刷我的恨!”
此刻,李云强躺在张勇武面前,瞳孔闪烁,浑身瑟瑟发抖,恐惧到了极致。
张勇武面无表情,反手一剑,朝着他脖颈斩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蹦!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道寒芒,震开了张勇武的剑,同时一道壮硕身影,出现在战台,戏谑的望着张勇武。
“王雄猿?你要干什么?宗门规定,不可以干涉别人挑战!”
张勇武心脏狠狠一跳,反问道,他冥冥之中有一丝不安。
“哈哈,谁看到我干涉挑战?我之所以上台,是来挑战你,你接受不接受?打败李云强,你可就是任务榜第十的高手,不会畏战吧!哈哈!”
闻言,王雄猿哈哈一笑,看着后者,满是嘲讽。
“任务榜第三,竟然如此卑鄙!”
就这几息功夫,李云强已经狼狈的逃下战台,虽然输了,但他却保住了性命。
“王师兄,斩了他!”
下台后,李云强怨毒的望着张勇武,狠狠说道。
“斩他?捏死一条狗而已!”
顿时之间,一股凝气七层的雄厚灵力,煞然激荡开来,战台之上,莫名卷起一道灵力旋风。
“没办法,谁让李云强是吕师兄的人呢!宗规,可是吕老祖说了算,你死后,和阎王理论吧!”
随着一道讥笑落下,王雄猿身形消失,下一息,却出现在张勇武身后,直接一拳,轰在对方胸口,后者狠狠被砸落,地面都被震裂,碎石飞溅。
噗!
一口鲜血喷出,张勇武眼中露出一抹绝望。
他与李云强生死一战,本就已经强弩之末,此刻再战王雄猿,别说身受重伤,即便是巅峰,也同样没有还手之力。
“白师兄,你说人定胜天,我张勇武……信你!今日,我被屈辱致死,只求你路过我老家,给爹娘留些银钱,替我尽了孝吧!”
惨笑一声,张勇武缓缓闭上双目,他临死前,不愿意看到那些肮脏的嘴脸。
堂堂正正战死,他张勇武死而无憾。野外被人猎杀,他学艺不精。但在万众瞩目的大比中,死在这种恃强凌弱的屈辱下,死在这种宗规铁律为儿戏的不公平中,他心中……不甘!
“你还未斩杀李云强,怎么能死!”
张勇武闭眼后,迟迟没有感觉杀意,突然,一道熟悉的冷漠声音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
“白师兄!”
张勇武猛地站起身来,狰狞的脸颊,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惊喜。
在他身前,一道俊朗的身形,遥遥站立,仿佛连天,他都毫不畏惧。
第二十三章 斩王雄猿
“你是谁?干预宗门大比,活腻了吗?”
战台另一边,王雄猿目光凛冽,面前这个人,刚才轻描淡写化解了自己一招,不简单。
“难道就允许你破坏吗?再说,我来战台,就不能挑战?”
白谊目光平静,语气冷漠,整个人如一潭寒池。
“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王雄猿陡然释放一股滔天灵力,空气扭曲,劲风乱荡,气势无比威武。
“白师兄,你走吧,别管我了,他是王雄猿,新规任务榜第三,十分恐怖。”
张勇武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一脸焦急的对白谊说道。
“白谊,你个哗众取宠之辈,刚才淘汰战,你没有参加,此刻应该收拾铺盖,滚出魔羚宗。”
处于万众瞩目的战台中央,台下明显有人认出了他,当下一声尖叫。
“对,滚下去,不要脸!”
“新规山没有你这种败类!”
这些起哄最起劲的人,修为不高,论落井下石,都是练家子。
“没有参加淘汰战,懦夫之辈,滚下战台吧!”
这时候,执事也目光一寒,冷冷上前说道。
“淘汰战?”
白谊眉头一皱,他不懂新规山大比规则,也懒得管什么规则,今日,他的目得是斩了吕一峰,其它一概不论。
“让你滚,听不到吗?”
电光火石间,一道寒芒,宛如带着一座山脉,眨眼压迫而来。
王雄猿,他并未施展魔羚九剑,而是手持一柄重型扩剑,大劈大砍,一力破十会。
“白师兄!”
张勇武焦急一声叫喊,急忙提醒。
王雄猿重剑无锋,修炼的也是一门重剑功法,一般人冷不防,直接被震断经脉,轻者重伤。
“你总算出现了,能够斩杀陆月归,这王雄猿,奈何不得你。”
王雄猿出手如山峰碾压,气势如龙,众人皆是一副震惊表情,但如果说在场对白谊最有信心的人,绝对是他李夏虎。
嘭!
下一息,一声巨响过后,整个战台一阵抖动,同时一圈气浪直接激荡开来,尘土碎石弥漫了半人高。
“这才是战斗啊,不愧是新规任务榜第三,有看头!”
这一击落下,血峰山众弟子一脸激动,纷纷认真起来。
“就这种水平?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嚣张!”
三息过后,尘土逐渐消散,战台中央的画面,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王雄猿一脸惊愕,持剑的手掌因为用力,已经青筋结扎,那混合着不少灿银的灵力,一浪接着一浪,疯狂扩散开来,已然运行到了极限。
而另一边,白谊身形未动,面色一如以往的冷漠,只见他手掌捏着前者巨刃,任凭对方如何用力,那剑刃,竟然稳如泰山。
这一幕,令得所有人震惊。
“果然,王雄猿不是你的对手。”
李夏虎瞳孔一缩,而后微微一笑。
“嗯?这小孩,有意思!”
血锋榜众强者中,排名第四的高桃眉嫣然一笑,美眸对白谊露出浓浓的兴趣。
“哼,不要脸!”
周袖舞美眸白了前者一眼,冷峻的俏脸,露出不屑。
“这一击,你是要杀我吧!”
半响后,白谊突然开口,认真问道。
“废话,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活着?”
王雄猿面红耳赤,愤怒的咆哮道。
“好吧!”
闻言,白谊认真的点点头,而后手掌一松,轻轻放开巨剑。
“死!”
巨刃一轻,王雄猿心中大喜,转身间又是一剑轰然砸下。
这次,他身上杀意浓烈如水,刚才那一幕,令他愤怒到极限,必然要斩了白谊泄愤。
“力量还可以,但是……太慢,太笨拙了。既然你要杀我,那……你也不用活了。”
王雄猿一剑还未完全斩出,突然耳畔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激昂,甚至平静的像是在说闲话,但不知为何,王雄猿心脏狂跳,内心竟生出一股想要逃跑的望欲。
嗖!
霎时间,空中一道寒芒,如惊鸿一闪,斩断了重重空间。
也……斩断了王雄猿脖颈。
直到看到血线飞扬,直到呼吸滞涩,直到浑身无力,王雄猿的瞳孔,才涌现出了恐惧。
嘭!
巨大的身躯,轰然到底,振起无数尘土。
这一刻,全场无声,静若寒蝉。
王雄猿被杀,不奇怪。
他毕竟区区凝气六层,虽说有灿银灵力,但浓度仅仅一成,那巨剑功法,更是平常,远不如魔羚九剑。
但他几乎是被秒杀!
秒杀啊!
轻而易举的秒杀,如何令人不震惊。
“白、白师兄,好强!”
战台边缘,张勇武浑身颤抖,瞳孔激动的似乎要突出来。
“好强,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李夏虎双拳一握,目光同样震惊,他自以为很了解白谊,但似乎自己还是错了。同时他也再次庆幸,幸好当日果断废了弟弟,结下善缘分,否则自己一定是具尸体。
“呵呵,有意思,除了吕一峰,这次新规山竟然还有如此天骄。此人行事低调,此前竟然没有传言流出,心性恐怖啊。”
血锋榜第二的唐木雯,第一次露出欣赏的目光。
而此时,万众瞩目中的白谊,缓缓走下战台,途径执事的时候,随口问道:
“现在……我有资格挑战了吗?”
闻言,执事结结巴巴,半天没有说话,而后遥遥望向李慈、李悲两位老祖。
“有资格!”
这时候,还不等两位老祖说话,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在坐每个人耳畔,竟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惊悚感。
“疯老怪!”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人们顿时举目四顾,几息后,竟然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那尊黑色身影,一如雕像。
对于疯老祖,即便是内门,也只知道他神智疯癫,修为深不可测,整日拿着一部禁术害人。
“既然疯老祖开口,那便算有资格吧。”
白谊毕竟是甲级悟性,李慈、李悲二人依稀有些记忆,早已大怒,刚要驱逐其出宗,没想到疯老祖到来,只能妥协。
“张勇武,刚才你挑战被打断,继续吧!”
就在众人目光,被疯老祖吸引的这几息时间,白谊已经是走到李云强面前,一把将其仍回到战台。
“谢白师兄!”
张勇武激动的浑身颤抖,战意沸腾如岩浆,他举起手中法剑,反手一挥,一道银芒,割裂了空间,也割裂了李云强脖颈。
这一刻,他畅意狂笑。
这一刻,他念头通达,修为精进。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终于能站直身躯,不再被订在耻辱柱上。
“老祖,此人肯定有大奇遇!”
战台最高处,吕一峰走到吕云候面前,阴森森说道。
“哼,奇遇?奇遇是需要实力保护的。”
吕云候眼角瞥了一下疯老祖,而后阴沉下来。
……
“能够一招斩杀王雄猿,证明你有资格在新规山前十,我薛永炎,今日要看看你的深浅。”
等到张勇武报仇完毕,突然,被寄予厚望的薛永炎,却是悄悄上了战台,直接挑战白谊。
“此人好无耻!”
“懦夫!”
“不要脸!”
半响之后,人们纷纷反映过来。
白谊的到来,正好给了薛永炎一个台阶。他心中一千个不愿意面对吕一峰,这下,正好有了理由。
斩杀了白谊,他可以在吕一峰面前,直接认输,毕竟灵力耗尽,所有人也无话可说。
要知道,论实力,白谊现在可是新规山第三啊!
第二十四章 剑意四重
无论众人如何评论,薛永炎风轻云淡,他不怕输给吕一峰,但他怕吕一峰重伤了他,如果造成什么后遗症,得不偿失了。
“令弟很有想法啊!”
看台中央,吕一峰面朝战台,讥笑一声,淡淡说道。
“呵呵,吕师弟威名赫赫,薛永炎资质低劣,不敢争锋。”
内门弟子薛半曲,苦笑一声答道,对面一个区区外门,如此屈辱,如果不是吕云候,他瞬息可以斩了前者。
“白谊吧?听说过你,丁级资质,甲级悟性!竟然蛰伏到现在,一鸣惊人,想必有些机缘。如果你通过淘汰战,继续蛰伏下去,或许能在魔羚宗混迹很久,可惜,你遇到了我……为了避开与吕一峰的一战,我可能会折磨很久……才斩杀你。”
战台之上,薛永炎狞笑着,瞳孔散发出阴毒的神色。
轰隆!
一声沉重的闷响过后,天空中云团翻滚,地面一道灿银色气柱,陡然升腾而起,炽目的银色,甚至令人眼睛生疼。
凝气六层,巅峰!
灿银灵力,八成浓度!
这一刻,举目震惊,不少血峰山弟子上前一步,使劲瞪大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要知道,即便是血锋山外门,五成以上的灿银灵力,都是凤毛菱角啊。
而前者入宗仅仅半年时间,凝气六层巅峰,如何修炼?
“八成灿银灵力?对于这个弟弟,薛半曲下了血本啊。”
血锋榜第二,唐木雯瞳孔凝重,口中呢喃。
“折磨我?斩杀我?”
面对薛永炎雄霸天下般的灿银灵力,对面的白谊,却沉默的像是一块石头。
嗖!
下一息,一道银芒闪过,似要切断天幕,白谊胸前,一道寒光惊现,森然的杀意,已然凛至。
“这一剑,虽只是平常剑招,但薛永炎八成灿银灵力,如果是已死的王雄猿,绝对重伤,差距太大。”
这一刻,看不起薛永炎的人,重新定义了对后者的认知。而看台之上,薛半曲嘴角弯曲,漏出一抹骄傲的神色。
吕一峰很强,深不可测,强的离谱。
但薛永炎,也不是摆设。
“完了!”
台下张勇武瞪着双目,掌心全是汗水。
嗡!
下一息,一道令人牙酸的嗡鸣,陡然扩散开来,传遍四周,整个看台劲风激荡,碎石子四处飞溅,遮挡了人们视线。
……咚咚……咚咚……
“白师兄,不会死了吧!”
张勇武心脏一跳,连忙抬头望去。
“啊!”
下一息,即便是他,也忍不住一声惊呼,随后,整个看台,才发出阵阵不可思议的讨论。
战台之上。
白谊长发飞舞,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令他表情动容,他的身躯,铁塔般纹丝不动,只是其掌心多了一柄淡蓝色法剑。
而另一边,气势滔天的薛永炎,却是被震退三步,甚至在地面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哼,刚才大意,这次,必废你修为。”
感受着众人目光,薛永炎眼中狰狞更甚,下一刻,灵力凝聚间,九道剑气,纵横呼啸,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尊洪荒凶兽,朝着白谊,狠狠吞噬而去,天空都阴暗了下来。
“魔羚九剑,剑招大圆满,这下白谊死定了。”
遥望空中,那剑意凝成的凶兽,血峰山众弟子,羞愧的想一头撞死,后者果真修炼了仅仅半年吗?
“此人,很强,日后有可能角逐血锋榜!”
血锋榜第六的常风骑,眯着眼,凝重说道。
“白谊,你肯定能接下这一招。”
一息过去,剑幕距离白谊,不到区区三尺,外人看来,白谊已经被吓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李夏虎双拳紧握,目光期待着什么。
轰隆隆!
陡然,地动山摇,那一往无前的剑幕,煞然被令一尊更加凶悍的风暴阻挡,天空再度暗淡。
“果然,他已经强的离谱!”
远远望着白谊瞬息凝结而出的九道剑幕,李夏虎狠狠咽了口唾沫。
几乎是顷刻间,在薛永炎目瞪口呆的神色中,他引以为傲的剑幕,支离破碎,而对方那九剑,剑意盎然,眨眼间斩杀而来,避无可避。
啵!
千钧一发之际,薛永炎慌忙一拍储物袋,一块玉佩出现在掌心,狠狠捏碎,这时候,一道五彩斑斓的椭圆光幕,宛如鸡蛋,将其笼罩在内,而一道剑尖,距离他瞳孔,只有寸许。
轰隆隆!
几息过后,剑幕消散,而薛永炎护身法器,碎成齑粉。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杂乱的心跳,只有不可思议的目光。
就连看台之上,李慈、李悲二位老祖,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瞳孔,看到了不可思议。
“你、藏的太深……一个吕一峰,压得我喘不过气。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欺辱我!”
薛永炎被余波震荡的披头散发,长袍破烂,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的飘逸俊朗,此刻他脸庞扭曲,瞳孔赤红,仿佛一团怨毒的火焰。
嗖!
大袖一甩,薛永炎掌心飞剑颤抖几下,嗖的飞至他身后,凌空悬浮,光芒璀璨。
“这……是领悟了魔灵剑意才能施展的……御剑术!”
这一道突如其来的惊呼,代表了看台所有人的心声。
“天呐……双剑……魔灵剑意,两重……同时操控两炳法剑,往年绝对是天骄。”
众人惊呼中,薛永炎狠狠一拍储物袋,一柄法剑拉出一道长长匹练,冲天而起,而后与第一并肩并列悬浮。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远处一动不动,脸庞冷漠的白谊,薛永炎紧紧咬着牙关,再度一拍储物袋。
嗖!
又是一道法剑,在惊呼中,冲天而起。
嗖!
不等人们回过神来,薛永炎身后,第四柄法剑,轰然出现。
他浑身银芒,矗立战台中央,身后四柄法剑,凌空悬浮,剑气直至白谊,杀意森森,这一刻,薛永炎像一尊白银战神,气势如飓风冲顶,鬼哭神嚎。
“令弟藏的这么深,何必谦虚呢!”
观战台中央,吕一峰嘴角瞥了瞥,虽然有些惊讶,但依旧风轻云淡,朝着薛半曲打趣道。
“吕师弟人中龙凤,修为深不可测,可薛永炎,已经底牌尽出,倾尽全力了。”
薛半曲苦笑一声,他没想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弟子,竟然将薛永炎逼到这个地步。
“半年时间,魔灵剑意四重,很不错。”
突然,至始至终都冷冰冰的吕云候开口。
“多谢老祖!”
见状,薛半曲连忙抱拳行礼,嘴角露出一抹欣慰,被吕一峰争锋相对的怨念,也消散很多。
能得到老祖吕云候认同,绝对是奇迹。
“白谊,这次,不知你是否能活?”
李夏虎同样被薛永炎剑势震惊,他领悟了一重魔灵剑意,能御一柄法剑,深知魔灵剑意的恐怖。
第二十五章 输了就是死
“白师兄!”
张勇武紧握的拳头,淌下鲜血,终究,他还要是帮白谊收尸。
“马席山,再有半年时间,不用吕一峰,就这薛永炎,也够资格挑战你血锋榜第九了吧?怕不怕,哈哈!”
血锋榜第三的井游人,突然一笑,打断正在愣神的马席山,满眼戏谑。
“这一届的新规山,也太强了。”
常风骑面色凝重,井游人说的不错,再有半年时间,血锋榜第九,可能易主。
甚至都不用吕一峰。
“死吧!”
一声怒吼,远远回荡,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只有滚荡而开的沉闷轰鸣!
嗖嗖嗖嗖!
四柄飞剑,掀起无穷气浪,碾碎重重空间,在空气中拖出四道炽热匹练,瞬息斩杀而去。
“四柄剑,封死所有退路,若我面对,只有死路一条。”
李夏虎心脏狂跳,脑海中将自己与白谊位置切换,片刻后,他苦笑一声,发现连逃都没路。
“终于……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天空,那里有四道璀璨剑芒,前后紧随,到此刻,薛永炎的对手白谊,已经吓傻,下一刻他是一具尸体,不值一提。
人们没有注意到,此时,白谊单臂立在胸前,双指合拢,微微低头。
嘭!
第一柄飞剑,剑尖直至白谊天灵盖,竖斩而下,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中,一道巨响炸开,而后一圈气浪,远远回荡而开,战台再度颤抖。
嘭!
嘭!
嘭!
接下来,又是三道闷响,震得人们耳膜生疼。
静若寒蝉。
这一刻,薛永炎一时无两的四柄飞剑,纷纷被弹飞、坠落,宛如折断了翅膀的雄鹰。
另一边,同样四柄飞剑,悬空颤抖,凝聚在冷漠的白谊身后,像是四尊护卫,绝杀无情。
“此人,好强!”
井游人一把合上折扇,吊儿郎当的表情,第一次漏出凝重。
魔灵剑意……四重!
李慈、李悲二祖唰的站起身来,白谊今日表现,匪夷所思。
“好!”
一声激动的大吼,才终于将人们的思绪拉回现实。
张勇武手舞足蹈,如果不是脸上伤疤狰狞,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那时候他是个话痨,那时候他天真烂漫。
薛永炎……败了!
新规任务榜第二名,吕一峰之下第一人,薛永炎……败了。
后者见招拆招,身形如一尊塑像,至始至终,甚至都未一动一步,就这么赢了。
“啊……不……我薛永炎,不会输!”
回过神来,薛永炎仰天咆哮一声,眼中怨毒,如万年寒霜,天空中四柄摇摇欲坠的法剑,微微一抖,再度斩杀而去。
嗖嗖嗖嗖!
八柄法剑,在天空,不断炸开炽目火花。
“终究,还是不行吗?”
此时,人们对薛永炎,已经不那么看好,果然,后者剑意越来越弱,法剑纷纷坠落在地,暗淡下来。
“白痴,死吧!”
眼看就要落败,薛永炎突然一声狂笑。
砰!
这时候,白谊身前,猛地炸开一道光华,后者眉头一皱,双指一探,似乎朝着胸口一夹,而他身躯,也仿佛被什么撞击着,一路后退,脚底将地板,都摩擦出一道痕迹。
足足半丈距离,白谊才稳定下身形。
“是无影剑!薛半曲真是下了功夫,竟然将无影剑借给他弟弟。入宗半年,凝气六层巅峰,魔羚剑意第五重,也是个人才!可惜,今年薛永炎气运不佳,前有吕一峰,后有这匹黑马!”
血锋榜一众天骄,正在思考白谊为何暴退,就连唐木雯,都是双目闪烁,眉头死死纠结在一起,而这时候,他们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吴言时!
此人身躯挺拔,肩上背着一尊石碑,颇为怪异,但转头看见他后,所有天骄,下意识后退一步。
“难怪,无影剑,无形透明,神出鬼没,斩人出其不意,也成就了薛半曲威名,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他弟弟手上。”
唐木雯仔细望去,终于看清,在白谊双指之间,有一柄透明法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了彩虹一般氤氲的光泽。
“无影剑算什么?如果是你,敢不敢用肉身接剑?”
吴言时淡淡一笑,瞳孔却有些凝重。
“别说无影剑,即便是普通法剑,我又岂敢用肉身阻挡,这白谊,到底什么来路。”
被吴言时一提醒,唐木雯被惊出一身冷汗,再次看白谊的目光,终于变了颜色。
而这些天骄,也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无影剑?薛师兄真是下了本钱!”
看台上,吕一峰心脏一跳,语气冷冽了下来。
虽说这一剑,他并不惧怕,但毫无防备之下,也可能会手忙脚乱,甚至……受伤。
此刻,薛半曲咬咬牙没有说话,他脸色赤红,浑身杀意弥漫。
薛永炎用出了自己的无影剑,竟然还没有斩杀对方,这场比武,惨败。而他,也将白谊的脸,牢牢记在了心里。
“今天,算我输了,把无影剑归还。但今日之辱,我薛永炎永远不会忘,下次一定斩你!”
足足过去一刻钟,薛永炎才缓过神来,他狠狠将恶气咽下,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得不承认失败。
“无影剑归还?”
白谊闻言,冷漠的脸上,漏出一抹讥笑,好像听到一个笑话。
这无影剑无形无色,剑身灵力之浓郁,只有紫玉剑能够媲美,其偷袭之刁钻,就连白谊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大暗琉璃身,必然重伤,这种宝物,归还?
“白谊,你虽然赢了他,但无影剑,你……拿不动!”
这时候,看台的薛半曲上前一步,浑身灵力弥漫,内门长袍,猎猎作响,他脸如寒霜,居高临下的训斥道。
此时,偌大的战台周围,鸦雀无声。
无影剑的威名,魔羚宗并不陌生,短暂的迷茫之后,所有人都清楚薛永炎与薛半曲的关系,自然也知道那柄无影剑。
哒、哒、哒、哒……
万众瞩目中,白谊脚步不急不缓,朝着薛永炎走去。
“白师兄,退一步海阔天空,吕一峰之下第一人,你已经很厉害了。”
张勇武今日格外开心。
“猜测了无数次,还是低估了你。”
李夏虎心中有一股深深的挫败,看着白谊,他竟然有一种在仰望的错觉。
吴言时双臂抱在怀中,全神贯注盯着白谊,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薛永炎,下次一定斩我?你要将我碎尸万段之时,就应该明白,输了,就是死……哪有什么下次!”
白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杀意锁定了薛永炎,同时掌心无影剑,凝聚出了森然剑意。
“你敢!”
“白谊,既然已经战胜,不得多造杀孽。”
薛半曲与李慈老祖,几乎是一前一后,阻拦白谊。
“他既然敢杀我……我又有什么不敢杀他?多造杀孽?如果今日薛永炎斩了我,我恐怕就是咎由自取吧!此刻我白谊横尸战台,你们丑陋的嘴脸,全部都是讥笑,谁会怜悯?所以……我为什么不斩他?”
唰!
白谊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空中一道无形剑影闪过,下一息,薛永炎错愕的表情,永久定格在飞起的头颅之上。
这一刻,从上到下,即便是吕云候,都皱起了眉头。
轰!
薛半曲杀意弥漫,直接是朝着白谊杀去,但途中,他身躯一顿,而后直接被一道重如山脉的灵力,直接压在背后。
“疯老怪!”
望着远处黑色身影,薛半曲双目通红,脸庞都扭曲在一起。
“一年未到,新规山弟子,在保护期!”
一声冷喝,薛半曲屈辱着站回看台,狰狞说道:
“白谊,这半年,你在新规山藏好,等着半年后,我杀上新规山,将你凌迟处死!”
这一刻,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前者,比沧海还要深的怨毒。
“这家伙白痴吗?”
井游人皱着眉头,连连摇头,他根本想不通白谊的思路,得罪内门天骄,也只有新规山能保护他,但也仅仅半年。
“真正的大戏……要开始了。”
众人纷纷吵闹,剧烈讨论着这场精彩对决,这时候,吴言时目光凝重,死死瞪着白谊,淡淡说出一句话。
“难道……吕一峰!”
这句话只有唐木雯听在耳中,一息过后,他脸上露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震惊表情。
第二十六章 紫玉剑出
“吕一峰,下来受死!”
薛永炎被斩,白谊罪内门天骄,惊鸿崛起,人们激烈讨论着这场惊世对决,讨论着这匹黑马。现场已经杂乱到极致,甚至有一些弟子受到刺激,起身离去,要去刻苦闭关。
突然,一道声音,穿透九霄,狠狠扩散开来。
这简单一句话,压制了所有吵杂,人们纷纷愣神,好像听错了。
“吕一峰,下来受死!”
这次,又一道声音,清晰传递到所有人耳中,顿时,人们心脏狂跳,站立的腿,都有些颤抖,而那些离去弟子,纷纷赶回来,脸色潮红。
“吕一峰!”
白谊冷漠孤傲的身影,矗立在战台中央,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下来受死!”
简简单单四个字,将白谊的杀意,一层一层,叠加至巅峰,顿时间,草木乱飞,树枝摇摆,天上一只飞鸟,啪的掉在地上,竟然是被杀意活活吓死。
下一息,人们的目光,又转移到高高在上的看台,那里,吕一峰面色冰寒,长发迎风飞扬,挺拔俊朗的身形,一如既往的完美。
“我想过无数种在新规山大比出手的可能,却万万想不到,最终的对手,竟然是你……一只土狗!”
虽然白谊斩了薛永炎,但吕一峰看着他,依旧是居高临下的不屑。
“吕师弟,好俊朗。”
“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简直完美无瑕。”
这一幕,落在无数女弟子眼中,顿时叽叽喳喳,一片欢呼。
“吕一峰,真是好儿郎,以后定要结交。”
血锋榜位置,高桃眉细细打量着吕一峰,黛眉一挑,娇容上的嫣笑,更加灿烂,像是一朵盛开到滴水的花瓣。
“吕一峰虽然实力很强,但心性不稳,一个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人,其成就……”
吴言时叹了口气,看着吕一峰,竟然是摇了摇头。
在他眼中,白谊身上充斥着一种冷酷,那是在血与沙的折磨中存活下来,才会有的特殊冷漠,对待生命的冷漠,无论自己,还是敌人。
吕一峰,只有倨傲。
“据说,你占据了我在新规山的洞府,本想大比过后,亲自上山斩你,你倒也识趣!”
“也罢,你们……早就期待我出手,估算一下我的实力?”
吕一峰昂视群雄,一步步走向战台,说到这里,他遥遥望了眼血锋榜众人,讥笑一声,战意弥漫。
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将新规山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血峰榜,是……内门。
“这只土狗,能够斩了薛永炎那个废物,倒也有资格当一块垫脚石。”
一道冷笑落下,天空中陡然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哭嚎之声,同时乌云压顶,竟给人一种凶兽围城的恐怖感。
凝气三层!
凝气四层!
凝气六层!
凝气七层!
一层又一层的恐怖灵力,宛如大浪滔天,一层叠加一层,直到七层之后,那恐怖的波动,已经是卷起一道灵力飓风。
“凝气七层,半年时间,何等资质!”
血峰山一众外门,目瞪口呆,自愧不如。他们中,比较优秀的弟子,也还在朝着凝气六层努力啊。
煞然间,那道冲天而起的灵力飓风中央,闪烁出了一道刺目的灿银光芒。
一成!
三成!
五成!
八成!
九成!
当吕一峰一只脚掌踏到战台之上,围绕他滚荡旋转的灵力,已经通体散发着璀璨银色,刺的人们眼珠子生疼。
“跪下!”
又是一步踏出,吕一峰身上的灿银灵力,陡然再度升腾,这时候,一道恐怖之极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呈滚滚波浪,轰然扩散开来,霎时间,尘土激荡,战台地面都仿佛被掀翻。
“灿银灵力……大圆满!”
无数弟子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唐木雯刚拿起一杯水,还没等喝进口中,便被他狠狠捏碎。
灿银灵力大圆满,血锋榜也只有寥寥几人修炼成功。
“有暇大圆满,并不是无暇污垢,”
望着那如龙一般滂湃的灵力,吴言时目光闪烁,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无暇大圆满,只有大气运者,才能触碰,即便是内门,也没有几人修炼成功,那是要走向更高层次的境界,太难、太难!”
闻言,唐木雯叹了口气,他也是灿银大圆满,但的瑕疵,和吕一峰不相上下。
“跪?”
那无边的威压,仿佛是九霄陨石,将地面石板,都压出些许细小裂缝,在所有人都期待白谊跪地的瞬间,那地面裂缝陡然扩散,又一道威压凛近,粉尘飞扬,宛如盘蛇般扩散开来。
咔嚓!
下一息,吴言时浑身冷意弥漫,其脚下砖石碎裂龟裂,他的瞳孔,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
大圆满!
又是一道灿银大圆满的气息。
后者刚刚出现,前面的威压,便是轰然而退,几乎是溃散,战台地面,也密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龟裂细纹。
仅一场威压较量,已经是如此恐怖。
“无暇污垢!”
观战台上,从一开始,即便是薛永炎被斩,都面无表情的吕云候,突然瞳孔一缩,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半年时间,新规山竟然出现两名灿银大圆满弟子!”
一众内门,互相注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若假以时日,这二人必然成为天骄。
嗖嗖嗖嗖嗖!
威压被荡开,吕一峰面色冰寒,几乎是同时间,七道剑芒,冲天而起,而后凌空悬浮在其身后,如同一尊尊冷血侍卫。
白谊并没有让人等太久,同样七柄飞剑,与吕一峰隔空对峙。
出手石破天惊,万众瞩目。
“一条土狗,能做到如此程度,你很让人震惊!我吕一峰已经斩杀了血锋榜第十,今天,就用李正嵘的法剑,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嗖!
一拍储物袋,一柄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法剑,出现在吕一峰掌心,那熠熠光辉,宛如胜利的荣光,而这柄剑,便是他的战果。
这柄剑,对于血峰山众弟子来说,并不陌生,之前血锋榜第十李正嵘,常年背在身上,可谓他的标志。
“什么……不可能……那是……紫玉剑!”
“不可能,紫玉剑为什么会在白谊身上!”
“难道……绝对不可能!”
吕一峰斩杀李正嵘的消息,早已被魔羚宗弟子熟知,即便是内门,也都有所耳闻,当人们看着其手中法剑,正在睹物思人之际,陡然间,对面一道更加璀璨的紫光,将所有目光霸占。
这紫光,无数人记忆犹新。
这紫光,曾经是一个传奇。
这紫光,曾经属于血锋榜第八,皮劲空!
前几天,皮劲空莫名被斩。
“果然,皮劲空是被新规山弟子斩杀!”
相对于无暇灿银灵力,紫玉剑,并没有令吴言时有太多震惊。
第二十七章 溃散
轰隆隆、轰隆隆!
二人并没有让人们等太久,一道道飞剑,如同一团又一团绚丽烟花,在空中猛然炸开,几息时间,天空颤栗,战台地面,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无数剑痕。
轰隆!
又是一道剑芒激荡而开,一团劲风,轰然扩散开来,相撞的两炳飞剑,嗡嗡颤抖,似乎红了眼,不死不休。
“这……是新规山之间的战斗吗?即便是血锋榜争夺,都没有如此惨烈啊。”
“这俩个人,真的只修炼了半年?”
“吕一峰就不说了,那白谊,哪来那么多高品质法剑?”
“天呐,那是李师兄的法剑,他去了趟凶兽丛林,变离奇死亡,没想到竟然是白谊。”
“那是陆月归的法剑,怪不得他消失这么长时间!”
望着遥遥而立,手指不断弹出,一路用魔灵剑意厮杀的二人,不少人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弟子,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白谊用的法剑,竟然都是不少天骄的引以为傲的法剑。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这一刻,白谊在众人心目中,终于是改变了形象,一柄法剑,就是一场杀戮,他虽然站的很远,但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狠辣。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置身剑幕之中,下场会是如何凄惨。
他们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面对白谊,能不能生。
而一些即便有些背景,但还是一剑难求的弟子,更是眼红二人法剑繁多。
“这白谊,到底什么来路?”
血锋榜第七的杜雨泉额头冒汗,他仔细观察着战台二人,一招一式都不敢落下,心脏不停的跳动着。
这二人,无论是谁,都绝对不是善类,这场大比结束,他们的目标绝对是血锋榜,而自己,会是第二个被盯上的目标,至于马席山?已经不值一提了。
“吕一峰有如此成就,因为他背后有吕老祖,这合情合理。但这个叫白谊的,太诡异,能够杀了皮劲空,逆天啊!”
血锋榜第六的常风骑,已然也不在镇定。
虽然目前他还不恐惧白谊与吕一峰,但一个月之后呢?半年之后呢?照现在这种修炼速度,谁知道他们那时候会恐怖到什么地步。
“我们,还是低估了此子!”
李慈李悲二人,也是被白谊震惊的无以复加。
“能斩了皮劲空,这半年,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战台之上,陡然剑芒炽目,同时一道深深沟壑,被二人激荡的一道剑气斩裂,而那交织密布在整个战台的剑气,也缓缓消散。
这一刻,吕一峰长袍凌乱,头发四散飞舞,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但他目光中的躲闪,还是暴露了其内心忐忑。
“当日你在宗门外,抢我丹药,威风凛凛,半年过后,骄傲的你……不过如此!”
冷笑一声,白谊缓缓恢复着灵力,他并不轻松,真正的厮杀,并没有结束。
“哼,我承认,有些低估了你,但你要败我吕一峰?休想!”
一声怒斥过后,吕一峰大袖一甩,七柄飞剑,再度铺天盖地,带起重重杀意,呼啸而去。
轰隆隆!
霎时间,战意再起。
咻!
就在这时候,吕一峰一拍储物袋,指尖出现一道符箓,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符箓?面对魔羚九剑,这种东西,有什么作用?”
常风骑皱着眉头,符箓爆炸,虽然会释放出一道简单法术,但面对魔羚九剑,这种小法术,无疑是笑话。
“如果很多呢?白谊现在操控魔羚九剑,不可能有闲暇躲避符箓!”
果然,井游人话音刚刚落下,那道符箓已经在白谊面前炸开。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咻咻咻咻咻咻!
一道道符箓,宛如一团团烟花,顷刻间遮蔽了天空,便将白谊吞噬淹没,整个战台,硝烟弥漫,地动山摇。
这些小符箓,平日里都是低端弟子,用来保命之用,高阶弟子并不屑使用,但几十道符箓同时爆炸,这种威力,也相当于凝气六层弟子,全力一击了。
剑幕消散,同时操控着恐怖的七柄飞剑,二人灵力几乎都要消耗殆尽,即便他们施展的是灿银灵力,但凝气七层,终究有个瓶颈。
“这下,你还嚣张吗?一会,我就会清楚,你到底得到了什么奇遇,让你这种土狗,修炼到这种地步。”
吕一峰狞笑着,一步步走向被符箓吞噬的白谊。
“竟然是被这种方式打败,看来杀你,都不用我出手了!”
内门之中,薛半曲冷笑一声,即便是他,都心惊白谊的实力,他们都不是白痴,反而能够杀进内门,哪一个不是绝世天骄,所以他们更明白修炼不易。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只得骄傲吗?”
突然,吕一峰的狞笑,定格在脸上。
硝烟消散,他期待中的身影,并没有身受重伤,并没有奄奄一息,甚至连一丝狼狈都没有,只是一只漆黑的手掌,伸展而开,挡在胸前。
一掌,挡住了所有符箓。
“当日抢药之辱,白某铭记在心,今日,用你的鲜血,洗刷我的屈辱。”
白谊寒着脸,紫玉剑握在掌心,一步步走向吕一峰。
对于耻辱,白谊向来龇仇必报。
“你竟然还修炼了肉身功法,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抵挡多少符箓!你身上的造化,必然是我吕一峰的。”
吕一峰脸上狰狞更甚,他储物袋中的符箓,已经不多,他心中开始出现忐忑,但他不能输。
轰!
一团火光,被白谊一掌捏碎。
又一团火光,撞在白谊掌心,后者毫发无伤。
随着白谊越来越近,吕一峰脚步下意识的开始后退,永远都倨傲的脸,开始出现恐惧神色。
这一刻,全场雅雀无声。
败了,即便是新规山凝气三层的弟子,也能看出来,吕一峰……败了。
这个从入宗开始,就引领着神话的绝世天骄……败了。
几个呼吸之后,白谊深吸一口气,他下脚下,陡然出现一团冰霜,而他掌心紫玉剑,开始散发出冷冽透骨的光泽。
冷锋剑诀!
霎时间,一道剑芒,宛如从另一个时空出现,直至吕一峰脖颈,后者目光惊恐,被剑气惊吓,一屁股坐到地上。
“够了,你心狠手辣,斩杀同门,造成多少杀孽,还不跪下伏诛!”
眼看这一剑就要斩到吕一峰脖颈,陡然间,一道恐怖威压,从看台中央扩散开来,一时间所有人呼吸艰难,身体瑟瑟发抖,那是……属于筑基的恐怖气息。
“哈哈,吕老祖,你只手遮天,这堂堂门派大比,也要出手干预吗?”
白谊位于威压中央,浑身痛苦,剑芒只差三寸,但他大声质问,不卑不亢。
“宗门规矩,不容亵渎。”
陡然间,又是一道惊天威压,从另一边散发开来,和吕云候的筑基气息,遥遥抗衡。
这一瞬间的漏洞,使得白谊剑锋前进一寸。
“李慈、李悲,你二人帮我阻挡疯老怪几息时间,他疯疯癫癫,不会记仇,来日我必有厚报。”
吕云候一声大喝,身体凌空飞起,竟然是直冲比武台。
轰隆隆!
轰隆隆!
几乎是一前一后,两道雄厚的筑基气息,直接是将疯老怪锁定,顿时间,天地变色,乌云压顶,气氛凝固的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而第一次感受到筑基气息的不少弟子,大口呼吸着空气,目瞪口呆,他们连恐惧,都已经忘记。
第二十八章 斗转星移
战台地带,四道恐怖威压,滚滚荡荡,撑满天幕,宛如四尊擎天巨人,怒视凡尘,而在中央位置,白谊身形渺小,蝼蚁一般,可怜又可悲。
“终究是敌不过强权,若是他委屈求全,心魔滋生,一生无为。可若刚毅到底,下场便是一梦烟花,虽能够点亮苍穹,但也昙花一现。”
一层淡淡的灿银灵力浮现而出,吴言时抵抗着恐怖威压,面色如常,但其目光,却有一丝无奈的怅然。
“大道争锋,弱肉强食,没实力,还嚣张的人,总归是要付出代价。”
唐木雯身上,同样弥漫着灿银大圆满气息,但他望着白谊,却充满了冷意,以及浓浓的……看不起!
“唐木雯,你……或者你身后这些所谓天骄,之所以看不起白谊,是因为……妒忌吧!”
“无论吕一峰多强,你们都认为理所应当,而白谊……他不行。他无依无靠,一介白丁,靠自己一双手掌,靠自己的能力,达到这种地步,你们嫉妒。你们内心一清二楚,若没有人帮助,你们或许已经被清理出魔羚宗,不堪一击。”
“你们的思维,倨傲无知,自大可怜。不如吕一峰,认为天经地义,抱怨自己没有吕老祖这等靠山,用这种荒谬的理由,藉慰着自己懦弱的内心。稍微比人优秀,又洋洋得意,口中时常搬弄着自己所谓背景,扪心自问,这些……和你们本身,有关系吗?哈哈!”
嘴角讥笑一声,吴言时好像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其目光,全神贯注放到了蝼蚁一般的白谊身上。
这番话落下,血锋榜众天骄,个个瞳孔怨毒,特别是唐木雯,他浑身青筋暴露,死死压制着怒火。
血峰山第一,背负着高阶灵气血锋榜,他们愤怒着,屈辱着,脑海中幻想着杀戮了前者一千遍,但腿却走不出一步,他们……不敢。
其中也有几人,面色苍白,脑海中消化着吴言时的话。
他说的没错,血锋榜,外门天骄,多么耀眼的名字,但其实呢?
不过是背景比常人深厚一点,他们见面打招呼,第一句话,便是亮出自己背景,骄傲的不可一世,然后呢?
然后……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
无尽的资源堆积下,任何人,都会是……天骄。
“哼,你夸他半天,羞辱我们,又能如何?若今日他能筑基,我便承认自己是头猪!”
耻笑一声,唐木雯遥遥望着白谊,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轰隆隆!
突然间,一道冷漠的气息,歇斯底里翻滚着,好像沉寂了几万年的九幽鬼兵,狞笑着从地狱森然爬出,天地再度冰寒,树枝结霜。
人们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无天,一股百无禁忌。
“……怎么……不可能……”
这次的惊呼,竟然内门众天骄,率先发出,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刚才看戏般的悠哉表情,蓦然被震惊代替。
他们个个凝气十层,做梦都想着有早一日,能够拥有这股气息。
筑基的气息!
“你……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被这道令人心悸的压力笼罩,吴言时都面色大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筑、筑基……”
唐木雯目瞪口呆,心脏窒息,想起刚才自己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这……这是什么气息……为什么……”
血峰山外门弟子中,明显也有识货之人,他们愣神之后,纷纷后退,气血激荡,甚至出现受伤征兆。
筑基!
苍穹之中,第五道筑基气息,陡然腾空,如同第五尊擎天巨峰,虽然它不如其他四道雄浑,但它有着一股执念,一股深入骨髓的戾气。
这戾气,看上去竟然比前四道还要令人惊悚。
“吕云候,你身为堂堂老祖,难道,就一点老脸,都不要了吗?”
重重威压之下,一道冷冷的声音,遥遥扩散开来,带着一股不屈,带着一股倔强,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气。
“今日,我白谊必然要斩了吕一峰!”
话音落下,白谊掌心那被压制的紫玉剑剑刃,开始疯狂颤抖,震的空间,都嗡嗡作响。
“这……不是筑基,只是一缕威压,能够抵挡吕老祖一息,纸老虎而已。”
端详了半天,内门一名天骄长吁一口气,震惊的瞳孔,回归冷漠。
“哼,如果我猜的没错,此人,怕是修炼了禁术!”
突然,薛半曲一声讥笑,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想起了什么,之后,他们看白谊的眼神,已经由震惊,转变成了可笑。
“狱杀吗?这种自爆禁术,竟然会有人修炼,他……自知此生,筑基无望?”
震惊了几息,吴言时重归平静,但那眉头,却没有展开。
“原来是修炼了禁术,怪不得……可笑、可悲!”
半响之后,唐木雯也明白了过来,震惊的表情,立刻换成了可笑。
“你敢!”
半空之中,吕云候怒极。
无论如何,他都算不到,白谊竟然能够以禁术,强行施展筑基威压,从而抵挡自己一息。
一息时间,虽然眨眼即逝,但是斩杀吕一峰,够了!
“哼!”
白谊冷笑一声,浑身灵力汇聚,那剑尖,斩破面前凝固的空间,一层层气浪涟漪,不断扩散开来。
啵!
剑尖前进一寸。
吕一峰身上,蓦然间五彩斑斓,蛋壳形状的护盾,不断碎裂。
啵!
啵!
这一剑,斩碎了三件护身法器。
“他到底有多拼!”
新规山一众弟子,以他们的见识,目前已经理解不了现场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够看清楚,白谊即将要斩了吕一峰,斩了他们心目中的……神!
这一剑,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老祖,都无可奈何。
嗡!
剑刃颤抖,白谊剑尖,再度前进一寸。
啵啵啵啵啵啵啵!
一连七道光芒,重重叠叠,又纷纷碎裂。
“你……到底有多怕死,你……还有多少护身法器,你的灵力……还能开启几次护身法器。”
此时,剑芒只有一寸,白谊冷漠脸,平静的好像地狱之门。
目前他体内灵力只剩下一丝,而吕一峰丹田枯竭,面色苍白,瞳孔因为恐惧而涣散,即便他储物袋中还有法宝,也已经无法开启。
“这一届新规山,强的恐怖,但也厮杀的悲壮!”
井游人一声叹息,道出了不少人心声。
吕一峰绝世天骄,今天必然命丧剑下。
白谊横空出世,但他斩了吕一峰,能够安然死去,都是一种幸福。
“这是魔羚宗近百年,最强的一次新规山大比……所幸,只剩下一堆土鸡瓦狗……我也不怕了。”
血锋榜第九的马席山,第一次露出放松的表情。
无论是吕一峰,还是白谊,他都没有一战之力,而且二人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直接认输,他从此抬不起头,接受挑战,那就是一个死啊。
嗡!
紫色剑芒,再度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华,这一瞬,剑锋终于是抵达了吕一峰面前,在万众瞩目中,刺进了后者脖颈。
“哼,有吕一峰与白谊陪葬,薛永炎死的也不冤……咦?怎么……不可能?”
看着剑刃斩进吕一峰脖颈,薛半曲脸上浮现一抹畅意的狞笑,但下一息,那笑容,便是定格在了脸上。
“斗转星移……这是吕老祖独门功法,谁能想到……这白谊……太冤!”
吴言时长叹一口气,白谊那一剑,确实刺进了面前之人的脖颈,但那人,哪里还是吕一峰,分明就是……吕云候!
白谊的命运,已经注定昙花一现,他可叹白谊绽放一生,却无奈要饮恨死亡,临死的心愿,也难以了却,死的轻如鸿毛。
斗转星移,能够将自己与另一物品、或者活人、凶兽,互换位置,奇妙无比,是吕云候无意中得到的一门神秘功法,从不外传,但不少人见识过威名。
“好,很好!这种狠毒的晚辈,老朽,很久没见了!”
白谊不傻,此刻自然也发现了不同,自己那一剑,恍惚间,好像刺在了万年岩石之上。
他震惊一瞬间后,他闪电般冷静下来,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就要抽身离去。
第二十九章 我认错
“想走?”
吕云候大袖一甩,屈指一弹,便是一道剑风,将沿途地板,席卷而开,斩向白谊。
这……是真正的筑基一击。
轰隆隆!
几乎是感觉到杀意的瞬间,白谊便是转身,双臂抱在胸前,大暗琉璃身第九重,已然运行至巅峰。
最后一抹灵力,好不容易压制了狱心爆炸,白谊强弩之末。
这段时间的苦修,白谊终于能勉强控制一丝狱心威压,但稍不留神,后者还是会爆炸,至于后果,白谊不敢赌。
地动山摇,天地失色。
在吕云候面前,别说白谊,即便是凝气十层,也渺小如蝼蚁,谁都不会怀疑,筑基这随手一击,白谊粉身碎骨。
而那道剑气之下,地动山摇,白谊被狠狠斩入一道深坑。
万物无声,天地一片寂静。
即便是另一边,李慈李悲与疯老祖的抗衡,也蓦然停止,齐齐看向这里。
“白师兄、白师兄……白师兄!”
张勇武一声咆哮,冲出人群,冲着深坑跑去。
“此人,为什么这么强?我底蕴尽出,最后竟然是老祖施展斗转星移,才救了我,我这么不堪吗?”
吕一峰脑海中回想起当日入宗考核,当日自己连羞辱白谊的望欲都没有,对方比一条土狗还不如,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败得一榻涂地!
“咳、咳……堂堂魔羚宗,律法如铁,难道就是个笑话吗?”
眼看张勇武就要爬到深坑旁,突然,深坑内,一道气息虚弱的声音,淡淡传出,几息之后,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人影,缓缓爬了出来。
这个血人,摇摇欲坠,但还是倔强的站了起来,遥遥望着吕云候,表情冷漠,瞳孔狰狞。
这一刻,人们无话可说。
硬抗筑基一击,即便内门弟子,也不敢说能够站起来。
“哼!”
见状,吕云候怒极,一声冷哼,其口中震荡出一道恐怖的灵力波浪。
这波浪葛然抽干了周围灵力,逐渐凝聚盘旋,最终在天空中,形成一尊飓风巨剑,朝着白谊,凌空斩下。
第二招!
对付一个强弩之末的凝气七层,筑基老祖吕云候,施展第二招。
那巨剑之下,白谊面色惨白,宛如一个被行刑的囚徒,穷途末路。
轰隆隆!
地面震动,以白谊为中央,地面塌陷,一层地板碎片,呈波浪猛然扩散开来!
“外门弟子白谊……噗……想知道……宗门……有无律法……噗!”
当人们以为白谊这次必死无疑之际,一道虚弱的声音,再度响彻大地。
一片震惊中,白谊皮开肉绽,脸庞血肉模糊,早已没有了五官,而这一招落下,他九重大暗琉璃身,轰然破碎。
未完成一次逆转的禁术,抗衡两次筑基攻击,已经逆天。
前一天,白谊穷尽所有法器,发现大暗琉璃身在九重之际,进入瓶颈,要想完成一转,需要机缘。
“大暗琉璃身,传说修炼成功,铜皮铁骨,肉身十次逆转后,更是天地至刚,不死不灭。”
内门一名子弟,喃喃自语。
白谊身上恐怖的肉身修为,当然瞒不过少数天骄。
大暗琉璃身……这是一门连新规山弟子,都知道的阴损功法。
“肉身十转?恐怕整个天地间,所有法宝都不够吞噬。十年前,新规山第一方牧刀,斩绝了新规山天骄,甚至连杀四名血锋榜,抢劫了所有外门法器,也仅仅在凝气十层,完成一转而已。”
“虽然修炼难度恐怖,但肉身力量,的确强的可怕。”
一名内门,好像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
“凝气七层,无暇灿银,狱杀,大暗琉璃身,魔羚剑意七层……短短半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言时自问,若在白谊这个年纪,绝对做不到他这种地步,甚至连吕一峰的程度都达不到,但后者有吕云候辅助,不提也罢。
“吕云候,魔羚宗自有宗规,若在越界,无趣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白谊即将要被吕云候第三招轰杀,这时候,天地间传出一道平和的声音,竟然是将萧杀的灵力威压瞬间驱散。
葛然间,天空乌云消散,微风阵阵,空气中好像还有一抹淡淡奇香,无数弟子深吸一口气,感觉修为都有一丝精进。
而内门众弟子,早已双拳一握,拜下大礼。紧接着,血锋榜众人,也拜了下去。
“掌门师兄,宗规第一条,尊师重道,此子以剑抵我,大逆不道,罪不可恕!”
此刻,吕云候面色一变,收敛杀意,朝着虚空一拜,漠然说道。
“也罢,白谊出手千真万确,允你惩罚其十年,但死罪可免!”
虚空沉默片刻,平静说道。
直到二人话音落下,新规山和血峰山寻常外门,才惊出一声冷汗,杂乱的跪伏在地,几息功夫,天地间只有几人还在站立。
“白谊,魔羚宗第一铁律,尊师重道,你可认罚?”
这次,天地那道空旷的声音,竟然是在询问白谊。
“技不如人,能够苟活,弟子谢掌门开恩!”
白谊满脸鲜血,翻飞的肉皮动了动,也看不清是哭是笑,只是语气冷漠的可怕。
面对吕云候随口是非,指鹿为马,所有人都在沉默。特别是一些平民弟子,一股兔死狐悲的情愫,充斥心头。
“弟子今日……认错!”
“弟子错在修为渺小,无力反抗!弟子错在心性浮躁,不懂隐忍!弟子虽认错……但不认罪!如果弟子在伏罪期间,斩了吕云候,该当何论!”
还不等人们怜悯白谊捡了一条小命,后者竟然遥遥冲着天空开口,每说一句话,便有人露出震惊神色,直至最后,所人都感觉他疯了。
竟然要斩了筑基老祖?
吴言时目瞪口呆,他对白谊至狂妄,有了新的认知,同事更加自愧不如。
“牙尖口利,今日本尊让你尝尝罪厄锁的滋味。”
吕云候闻言,当下面色一寒,同时他大袖一甩,天空中一道赤红铁索葛然飞出,宛如一条游龙,盘旋巡视一番,直接是将白谊牢牢捆住。
“呃……啊!”
当下,一道凄厉惨嚎,冲破九天,白谊的嗓子,竟然是生生喊破。
那罪厄锁通红如岩浆,将白谊紧紧勒紧,宛如粽子,但又给他留着一丝气息,而那炽热,炙烤着皮肤筋肉,散发出浓浓白烟!
“李慈、李悲,稍后你二人宣布大比奖励。”
“现在,发放新规任务榜第一之造化。”
天空中一句造化落下,众内门与血锋榜弟子,各个双目通红,眼底露出浓浓贪婪。
“这场造化,是斩魔璧参悟两个时辰资格!资格烙印,我将亲自赐予,使用或者死亡,都会消散,外人无法抢夺。资格时间,使用时限不嫌,若是日后为宗规有贡献,可以叠加。日后,助你们……突飞猛进!”
斩魔璧!
内门弟子瞳孔激动,那是魔羚宗绝对圣地,虽然参悟两个时辰,看似很短,但可以叠加啊!
要知道,斩魔璧参悟资格,对内门天骄,都有着绝对惑诱!
“哈哈哈,白谊,虽然今日我败在你这土狗之手,但如何呢?今后你要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而我,得到这场造化,必然筑基。你我,依旧是天壤之别!”
这时候,奄奄一息的吕一峰,打起精神,狼狈的脸庞,露出了往日骄傲。
我是吕一峰,新规任务榜,一千六百颗内丹,我当之无愧……第一!
“储物袋内一堆劣质法剑,除了紫玉剑、无影剑,不值一提。还有几粒凝气丹,此人修为如此逆天,必定还有奇遇……不过时间多得是,不愁他不交代!”
“在我帮助下,峰儿贡献了一千六百颗内丹,前无古人,这场造化,万无一失。”
吕云候搜了白谊储物袋,面色沉吟,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第三十章 琉璃身一转
“新规任务榜,贡献内丹数第一,两千零一颗……白谊……赐你斩魔璧观想资格。”
天空中,掌门声音,平淡落下,同时,一道七彩氤氲,在空中凝聚而成!
“两千颗,怎么可能!”
吴言时瞳孔猛地收缩,当年他也是新规山第一天骄,可连一千颗都未突破啊。
“两千颗,怎么做到的!”
内门一众弟子,纷纷露出震惊神色。
“两千零一颗,不是一千六百颗吗?不对!”
吕一峰抬起胸膛,就要接受资格烙印,可半响后,他突然浑身被冷汗布满,面色苍白。
“天呐!两千颗,他到底斩杀了多少凶兽!”
“白谊手持不少师兄弟法剑,更是杀了陆月归,这庞大内丹,一定是抢来的,传闻他凝气三层就开始抢劫,好狠辣。”
“此人得到此报应,罪有应得。”
无数新规山弟子讨论着,同时目光不自觉汇聚到那道凄惨的人影身上,纷纷幸灾乐祸。
“哼,若不是他们内心贪婪,白师兄岂会出手击杀?咎由自取。”
张勇武蓦然转身,面色狰狞,同时杀意弥漫。
见状,众弟子连连后退,低头不言。要知道,张勇武可是斩了新规榜第十的凶人啊。
“你……竟然,敢夺吕一峰造化!”
吕云候闻言,掌心虚空一握,陡然间,那寒意森森的的罪厄锁露出獠牙,再度勒紧。
“呃……啊,啊……啊!”
白谊双目突出,浑身皮肤焦黑,甚至有地方,已经被勒出森森白骨,简直生不如死。
“这到底是什么刑具,如此恐怖。”
白谊这凄惨一幕,看在众人眼中,也令他们浑身发寒,有些女弟子甚至目露不忍。
“罪厄锁惩戒之下,求死不得,最终下场会彻底奔溃,甚至极痛之下,还会啃食自己血肉,是魔羚宗第一刑具,这白谊……太莽撞了!”
内门弟子中,明显知道罪厄锁,有些人目光中也有些难受。但大多人是看热闹不嫌腰疼,当然,薛半曲嘴角狞笑着,十分解气。
对他不敬的吕一峰,众目睽睽被白谊打败,现在又造化被抢,大快人心。而杀弟仇人,生不如此,日后下场必然凄惨。
“白师兄,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过这一劫,一定要活着,一定要!”
张勇武掌心狠狠捏着,丑陋的脸上,满是不忍。
在无数道复杂的注视下,天空中那道氤氲光华,饶过罪厄锁,在白谊焦黑的手背,凝聚成一道指甲大小的复杂图纹。
“可惜,这图纹不可以抢夺!”
内门弟子中,有人惋惜的一声轻叹。
“新规山大比结束,淘汰之弟子,明天滚出魔羚宗。从今天起,凶兽丛林取消新弟子保护区!现在,发放新规山大比奖励!”
“第一名,吕一峰,奖励高级法器,乾坤戒一枚。”
直到李慈老祖声音回荡而开,吕一峰才从失魂落魄的神情中恢复过来,他瞳孔涣散,万念俱灰,这乾坤戒比储物袋空间大十几倍,甚至可以收纳活物,但与斩魔璧造化相比较,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第二名……奖励护身法器一枚!”
“第三名……奖励护身法器一枚!”
……
“第十名,张勇武,奖励法剑一柄!”
奖励,仅仅只有十件,斩魔璧造化,距离新规山弟子很遥远,吕一峰与白谊,是天空的神,遥不可及,但一件又一件的法器,缺牢牢吸引力着他们所有思绪,他们羡慕着,妒忌着。
“老祖,晚辈……”
尘埃落定,战台一片狼藉,这时候,吕一峰面色颓废,呆滞的走到吕云候面前,半响说不出来一句话。
“哼,一场造化而已,况且你死仇,已生不如死,在我刑具折磨下,他的奇遇,迟早是你的,还不加紧修炼,早日踏入内门,现在,你还是新规山第一!”
吕一峰面色大震,被吕云候一声喝斥,如醍醐灌顶,瞳孔重新焕发神采。
“对……我是吕一峰,我是绝对天骄。白谊之所以如此强大,肯定得到了丰厚的奇遇,现在他下场凄惨,罪厄锁折磨下,奇遇必然会成为我的,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
狠狠捏着掌心乾坤戒,吕一峰的脸庞,重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倨傲。
……
“我……会死吗!”
过去这么久,白谊身上的痛楚丝毫没有减轻,甚至越演越烈,如果是一般人,现在必然已经昏厥,但他从小没有一天逃过痛苦折磨,咬牙保持着冷静。
“灵力枯竭!”
看了看丹田,除了绿蟾诡异的吞吐着灵力,空空如也,其脑袋上的狱心,反而是愈加凝实。
“呃,骨头开始碎了吗?坚持,一定要想办法逃……不死,肯定就有机会……咦?这是……大暗琉璃身!”
白谊清晰感觉到身上皮肉,被大面积烧焦,现在竟然有骨头开始粉碎,而这时候,无论吞噬多少法器,都无法进步的大暗琉璃身,竟然蠢蠢欲动!
“大暗琉璃身,十重逆转,之前我无论吞噬多少法器,都无法进步,难道……是需要肉身碎灭,才能完成一转?”
这个念头,甚至将白谊的痛苦,都冲淡了一分。
“如果是这样,大暗琉璃身吞噬法器的痛苦,简直就是挠痒痒,肉身碎灭,千刀万剐,谁能忍受?”
想清楚一切,白谊眼睛一闭,所幸彻底放松下来。
单纯的痛……他不怕!
罪厄锁是纯碎为折磨人而锻造而出的法器,它甚至会保留受刑人一丝气息,保证其不死,这正好送了白谊一场造化,仿佛是为大暗琉璃身量身定做的护道神器。
“李慈、李悲、吕云候!你们三人,倚老卖老,颠倒是非,今日之辱,我要用你们鲜血偿还!”
外界,所有人看着白谊,凄惨到了极致,但前者面目全非的五官之下,浮现出了一道疯狂的狞笑。
深深看了眼白谊,疯老祖后退一步,其背后空气扭曲,波纹扩散,身形瞬间消失,宛如穿如另一个空间。
三大老祖起身,结束了大比,他们就要离去。
“在下血锋榜吴言时,今日开启内门考核,挑战你……内门天骄,薛半曲!”
那碎石斑驳的比武台,刚刚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神乎其技的对决,见证了一个天才的崛起于陨落,人们还未将这一切消化,不知何时,战台中央,蓦然出现了一道笔挺身影。
“挑战内门?”
遥遥望着背负血锋榜的吴言时,唐木雯随手一拳,轰破墙壁,他脸色阴沉,似乎渡了一层寒霜。
内门考核很简单,就是去挑战一名内门天骄。
这场挑战,只有两种结局。
第一,双方有一人战死。
第二,内门弟子认输。
内门有认输权,性命无忧,最多丢脸,但挑战者,只有死,没有求饶权!
内门弟子修炼资源优越,又有老祖传授道法,本身强的可怕,外门想要挑战,难入登天。
别说其他血锋榜弟子,就连第二的唐木雯,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挑战内门的一天。
“多谢!”
这个矗立在战台中央的人,路过白谊身旁,不留痕迹弹入他口中一道灵泉,令他丹田多了一抹灵力,可谓滴水之恩。
虽然白谊口不能言,但心中死死记住了这个背着石碑的怪异青年。
“此战或许就是我生命终结之时,你的奋发不屈,我很欣赏,但我能做的,只有这微小的一道灵泉,抱歉!”
吴言时浑身战意弥漫,他来时还在犹豫,到底是否开启挑战,但看到白谊百无禁忌,老祖手下,斩杀天骄,无惧无悔,更是悍然对峙吕云候,他内心枷锁,碎裂了。
男子汉大丈夫,修的一个痛快,畏首畏尾,有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