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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尾妖鱼     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txt下载     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教主

    林昊抱着任盈盈奔出来,他此刻已经神志不清,得了魔症一般,到处乱走。从东方不败的闺房中出来,经过花园、地道,回入承德殿中。一群紫衣侍者正等在那里,哪边若是能赢,他们也好及早效忠。

    一群人正等着心焦,可又不敢往密道里去。只能站在那里眼睛巴巴望着。突然一个身影闪出来。披头散发,脸上全是血渍,衣服破破烂烂的,全身划痕。手臂上正不断流着血。

    有侍者看清了,知道这人正是刚才站在高台之上的众人之一,待见他手中抱着的人,正是任大小姐。一时间百多人都慌乱起来。

    这到底谁赢了?

    是东方不败吗?可若是东方不败赢了,怎么不见人?

    是任我行吗?可要是任我行赢了,眼前两人怎么会一副如此狼狈的模样?

    林昊此刻怀里抱着任盈盈,感受着她生命力的流逝,突然想到,她内脏出血了,靠内力怕是只能护住心脉,可血却止不了。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幕,当rì,平一指在开封时替桃谷六仙的老六,开肠破肚,缝合伤口,手法娴熟。他肯定能做外科手术的。

    当下他大吼一声:“平一指在哪里?”

    紫衣侍者,见他不说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战况如何,一出来便叫平一指,眼神火热,被他一下,便俱皆退开去。

    林昊见这些人居然不说,还敢退走,他暴怒,又一声大吼:“平一指在哪里?”

    那些人见林昊发狂,唯唯诺诺,又退了一步,林昊只跨一步,便闪入人群。他长剑一挥,便有一片人捂着脖子倒下。

    “平一指在哪?”

    无人回答。他们都各自逃命散开。

    “回答我,平一指在哪里?”林昊又一剑,半空里尽皆血洒。三剑过后,承德殿里似乎像是下过了一场血雨。那些没死的,连滚带爬,躲在一边。

    “你们还不说?”

    林昊眼神飘过,那些紫衣侍者俱皆打了个哆嗦。

    他们看向林昊的目光都带着畏惧,他此刻简直就像个刚从地狱出来的魔王,见人就杀。再说这夺命十三剑,原本就杀气凛然,此刻林昊披着血衣,往那里一站,手里长剑滴滴溅着殷虹的血,正如一尊魔神一般。

    林昊眼睛一瞥,喝道:“东方不败都死了,你们还在等谁?”

    说完,长剑一抖,嗡嗡作响,大叫一声:“平一指在哪里?告诉我!!”

    什么?东方不败死了?那任我行呢?怎么没见出来。

    既然东方不败死了,那肯定是任我行赢了,这任大小姐既然受了重伤,这正是我们讨好的机会来了。

    当下有几个大胆,马上上前效忠,可看了林昊疯狂的眼神,却又停住了脚步远远的道:“公子,平一指此刻并不在黑木崖。”

    林昊脸sè一黯,抱着任盈盈的手一颤,平一指不在。平一指不在,丫头,你能撑住吗?要是你死了,我就杀光他们。让他们下去服侍你。

    那人眼睛恍惚了一下,却见自己的头颅离开了身体,越飞越高。

    “平一指不在,你们都得死。”

    林昊一剑飞来,一个紫衣侍者吓破了胆子,连连后退,脸sè如见鬼了一般,惨白如纸。可惜林昊的剑只擦着他的脸过去,却没杀他。

    林昊左手怀抱任盈盈,右手长剑压着他的脖子,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九转熊蛇丸?拿出来。”林昊鼻子甚灵,当初在苗疆,有时候会跟着弟子上山采药,对于药味一向敏感的很

    那人见自己命保住了,腿脚一软,便坐到地上,林昊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原来那人吓的尿了裤子,此刻一股子尿臊味正蔓延开来。

    只见那人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非常不舍,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昊,或许他怕林昊像对待刚才那人一样一剑杀了他。

    林昊没看到他的眼神,他看到那个瓷瓶一把便抢过来,撬开盖子,闻了一下,然后他自己扔进嘴里一颗,辨别着气味,是否有毒。

    待自己确认了这药丸,便将余下的都塞进任盈盈嘴里。这九转熊蛇丸药效奇特,乃是固本培元大补药。若是受了重伤,只要还有一口生气尚存,便能与天争命。

    林昊见任盈盈张嘴服下药丸后,突然咳嗽了一下,把药丸咳了出来。糟糕,她此刻怕是咽不下。林昊将药丸放进自己嘴里化了,再慢慢渡进任盈盈嘴里,药液才顺着她的喉咙滑下胃部。

    丫头,你一定要活着,必须得活着。你等着,我一定把平一指给你找来。

    林昊此刻心中只留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平一指来。普天之下,或许只有平一指才有能耐救活任盈盈。

    他轻身一跃,将任盈盈摆在东方不败坐辇之上,这坐撵极大,铺垫着华贵的皮毛,轻柔舒适。任盈盈服下药丸,面sè已经有了一些红润,不似刚才那般苍白。林昊端详着这副容颜,他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任盈盈的发丝。将她散乱的头发,又一根一根的拨好,生怕弄坏了。任盈盈此刻脸上有一丝嫣红,仿佛在熟睡一般,脸上漾着迷人的微笑。

    林昊站起身子,俯瞰着台下上百名紫衣侍者,他头顶上一块匾额,上书四个烫金大字,“泽被苍生”。让底下众人看着就如主宰一般。至少这一刻,他们的命都在林昊手里。

    “杨莲亭已经死了,

    向问天也死了,

    任我行死了,

    东方不败也死了。”他慢慢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是台下众人听着这些名字,他每说一个人的死讯,台下便惊呼一声。那些名字一个比一个震撼,一时间台下众人全都呆立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林昊。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之后,台下众人便如事先排练过一般,尽皆跪倒:“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什么?”林昊站在高台上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众人。

    台下百多人,还当林昊没有听清,于是又重新跪下,整整齐齐,声音洪亮的再次喊道“教主仁义英明,中兴神教,泽被苍生,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让我做教主?林昊可不管他们什么想法,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救活任盈盈,这种狗屁教主,在他眼里怕是连任盈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听着,我要平一指三天之内站到我面前,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还有,疗伤圣药,不管内伤外伤,三天,统统给我搬到这里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百余紫衣侍者一听,立马一哄而散,各自去联系外面的长老弟子,以求保住自己的小命,同时又能获得这个新任教主的好感。

    眼下黑木崖虽然大乱,任我行,东方不败,杨莲亭和向问天几大高层尽皆死去。唯一在座地位最高的,当属任盈盈。他们刚刚拜了任我行做教主,任我行一死,任盈盈是眼下最合适的继承人。况且任盈盈在教内威望甚高,那些紫衣侍者,虽然张狂,可也不敢对任盈盈不敬。如今任盈盈身受重伤,林昊又是任我行和任盈盈亲近之人,此刻由他做教主才是最合适的。这时,若是其他长老反对,也责难不到自己头上。

    那群人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他们不知道,任我行上黑木崖前早就联系好了神教的几个掌权长老和护法,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林昊是任盈盈的结义兄长。那便肯定是任我行的义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况且江湖中人,义子传承基业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一时间,外面等候消息的长老,俱都承认了林昊新教主的身份。

    至于任我行的死因嘛,没看林昊当时抱着任盈盈冲出来时,身上都是伤痕,想必里面经历了一场大战,否则,林昊哪会这般狼狈。任大小姐也不会身受重伤。当然也就没人怀疑,是林昊发起狂来,小宇宙爆发,杀光了他们四个。

    林昊坐在教主的座位上,任盈盈就躺在后面的坐撵上。有侍者传下号令,命各堂长老、香主,齐来会见。

    殿外有十余人朗声说道:“玄武堂属下长老、堂主、副堂主,五枝香香主、副香主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两旁侍者朗声道:“进殿!”只见十余条汉子走进殿来,一排跪下。叩拜林昊,林昊也不管他们,自顾和任盈盈说着话,有时自己说着说着,还会呵呵的笑着。近乎痴了一般。

    不多时,又有一批人入殿参见,向他跪拜时,见林昊不管他们,又见紫衣侍者点头,他们便起身了。。

    林昊看着台下众人,光线昏暗,一个个面目模糊,只听得各堂堂主和香主赞颂之辞越说越响,显然众人心怀极大恐惧,自知过去十余年来为东方不败尽力,言语之中,更不免有得罪前任教主之处,今rì林昊继任教主遗命重登大位,倘若要算旧帐,不知会受到如何残酷的刑罚。

    更有一干新进,不知林昊和任我行是何等人,只知努力奉承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便可升职免祸,料想换了教主仍是如此,是以人人大声颂扬。

    林昊听着他们的聒噪,不厌烦的心情溢于言表。两边紫衣侍者俱是眼尖之人,刚刚经历过林昊发飙狂砍人,他们还心有馀悸。此刻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底下这些阿谀奉承之辈若是又惹教主生气,怕是要连累我们,急忙止住了他们。

    说道:“圣姑身体不适,急招杀人名医平一指来黑木崖。若是有人知道消息并且带回平一指的,赏。”

    底下众人听完,立马寻思开了,恨不得马上把平一指绑来见林昊。不是因为他们真的需要奖赏,而是他们更害怕因为没完成任务而得到惩罚。那三尸脑神丸发作,可不是说着玩的。

    可是林昊没发话,他们也不敢乱动。低着头等待着。

    林昊眼睛瞥了旁边侍者一眼。那侍者打了个激灵,立马明白过来。

    对底下众人道:“还不快去。”

    众人才敢离去。

第二章 口谕

    密室,东方不败卧阁

    令狐冲悠悠醒转,摸了摸胸口,很是胀痛。他勉强支起身子来,晃了晃yù裂的脑袋,眼睛所到之处,清晰的看到,任我行几人尽皆横躺在地。太阳光从西面shè来,堂外一片明朗,一滩一滩鲜血早已经结成了黑sè的血渍,铺洒在地上。在这金sè的夕阳下,映出别样妖异的美。

    远处一个人影,也慢慢起身,正是被东方不败刺瞎了一只眼睛,晕了过去的上官云。他捂着自己的眼睛,鲜血早已经结成了血伽,厚厚的一层,贴在脸上。阳光shè来,照在地面上的几把兵器上,那些兵器反shè的光芒,微微刺痛了他另一只眼睛。

    他恍惚了一下,看清地上情景。红sè长衫的东方不败,靠着一身锦服的杨莲亭他们俩的头颅尽皆无力的垂下。再望远一点,只见穿着黑衣护卫服的任我行和向问天,捂着脖子横躺在地上,顺着脖子蔓延开去的正是一滩已经干涸却又龟裂开的黑血。

    东方不败死了,任教主和向左使也死了?这算是谁赢了?又是谁败了?

    什么泽被苍生?什么千秋万代?狗屁。

    现在这两人都死了。

    那我还拥戴谁?我又该如何自处?

    他晃晃悠悠朝东方不败走去,“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男不女的东西。死了活该。”又踢了一脚杨莲亭:“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慢慢又走到任我行和向问天旁边,仔细看了一眼,幽幽道:“原本我以为你是给我带来希望的人,没想到,这次你自己却是栽了。如今rì月神教群龙无首,说不定我上官云的机会就来了。”他突然想到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若是练成此等神功,纵然不是天下无敌,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急忙回过身来,伸手到东方不败衣衫袋中一掏,摸出一本薄薄的旧册页,封面上正写着“葵花宝典”四个大字。随手一翻,其中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他抓着册子,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来。

    眼睛一瞥,却模模糊糊看见堂内似乎还有个活人,他被打中了脑袋,现在眼睛看人还带着重影,很不清楚。

    “谁?”上官云急急将“葵花宝典”塞进了自己的怀中,拿起任我行掉落的长剑,壮着胆子往里走了几步。

    “谁?,出来。我看到你了。”

    令狐冲原本还在发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只记得林昊使出了杀意滔天的一剑,将东方不败砍倒在地。回过头来见任盈盈已经没了知觉,一时间悲痛难耐,心神恍惚,好像要把东方不败碎尸万段。

    可东方不败假死偷袭,林昊身受重伤。而那时林昊却突然发起狂来。只见他手上长剑一举,然后似乎一切便都结束了。令狐冲只感到那一剑的威势,似乎天上地下,绝世无双。林昊紧紧凭着杀意,便将这整片天地都笼罩在其中。他明明能够感到林昊的动作,却是一动也动不了,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也是如此。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林昊的长剑划过自己的脖子,那一刻,他们除了惊愕,什么也阻止不了。那一刻时间和空间都已经被锁定,唯一还能动的,只有那把剑。

    令狐冲就算现在回想起林昊那双杀意渗人的眼神,便也冷不住吓了一跳。林昊一直是个阳光开朗的人,令狐冲还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他。似乎那一剑使出来,把他那一刻的痛苦,绝望,伤心,悲痛等所有负面情绪都带上了,让人感到骇然。

    令狐冲原本以为林昊找自己来是为了杀东方不败,可最终结果,却是连任我行也杀了。他感到非常奇怪。当然奇怪,这是说不通的。但他也能感受到任盈盈若是死了,对林昊的打击有多大。

    那时,他和东方不败决斗已经到了最要紧的时刻,他心神被一激,说不定那时就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才错杀了任我行和向问天。

    令狐冲对任我行原本就没什么好感,在承德殿上,任我行大开杀戒,便让令狐冲直接将他划入了魔头这一行列,死了也就死了。

    如今,这里决斗的真相怕是只有林昊,令狐冲和情人剑知道,上官云那时晕了过去,想必是没有看到。

    这时,令狐冲见上官云晃悠悠的走来,手里还拿了一把剑,怕是不怀好意。如今自己受了内伤,虽然能使出剑法,可绝不会是上官云的对手。他拿了把剑想杀我灭口吗?

    令狐冲试探着问道:“上官兄。你没事吧。”

    上官云听到声音吓了一条,这里果然有人。暗道:那我刚才拿葵花宝典的动作,肯定被他看到了,不行,我得杀了他。否则不等我神功练成,怕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假意收起长剑,笑道:“原来是令狐兄弟。你没事吧?”

    令狐冲见他慢慢靠近,虽说将长剑收在手里,可令狐冲明显看到他眼里掩盖不住的杀意,他那一笑,更是让令狐冲直接确定了上官云对自己的敌意。

    他此刻怎么还会有心情笑的出来?自己的两任老大都死了,他应该悲痛才对。可他却因为看到我活着,却开心的笑了。不对,他怎么可能因为我活着而笑?如今rì月神教群龙无首,若是他努力一下,登上教主宝座也说不定。应该是最大的收益者才对。刚才他从东方不败怀里找到了什么?似乎是一本小册子。东方不败贴身收藏的,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一定是他自己修炼的葵花宝典!!

    是了,他过来是想杀人灭口的。我该怎么办?

    令狐冲见上官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他此刻却是冷静下来,一脸决绝,就算他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任我行,东方不败都死在林兄弟的手里了,如今我要是连一个小喽啰都杀不掉,就算死了怕也没脸见人了。

    上官云近了,他手里的剑散发着寒光。他脸上仍旧带着微笑。

    令狐冲缓缓往后退着,他看到右边墙壁上挂着一把剑,若是能拿到,想必他还有一搏之力。

    上官云,已经近在咫尺,他顺着令狐冲的眼睛也瞟向了墙壁上那把剑,他轻蔑了撇了一下嘴角,他手里的剑已经缓缓倒转过来,对准了令狐冲。

    他要动手了!!

    令狐冲感到自己今天要栽了,他离那把剑的距离太远了。上官云一定也注意到了,他肯定会在自己取剑的时候攻击自己。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做?

    “咣”

    寒光一闪,上官云的剑抽出来了。

    他正恶狠狠地看着令狐冲,似乎要立马杀掉他一般。

    可就在这时候

    “啪嗒哒”一队黑衣护卫,出现在院内,领头的人正是青龙堂堂主贾布。

    上官云见有其他人在,便不能对令狐冲动手。他恨恨的看了一眼。他们来干什么?也是来占便宜的吗?

    上官云看清来人,便向他拱手道:“贾兄弟辛苦了。”

    贾布也向他拱手道:“上官兄没事吧。”然后示意后面随从上去将上官云和令狐冲扶住。毕竟两人此刻一人满面血伽,一人胸口一滩血迹,怎么看都是重伤之人。

    “奉rì月神教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林教主令曰:上官云,令狐冲相助故教主任公锄jiān惩恶,诛杀东方逆贼,有功。请二位好生修养,待伤好后,再论功行赏。”

    令狐冲还傻傻的站在一边消化这个令谕。

    这说得什么东西?仁义英明林教主?

    是林兄弟吗?

    上官云却是习惯xìng的下跪说道:“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待喊完口号,才发现不对。纳闷着:“那口谕上的林教主是谁?”

第三章 三天

    黑木崖顶

    承德殿中

    离林昊接任教主大位已经三天了,任我行和向问天已经吩咐下去好好安葬了,当然是按照教主的规格来的。

    至于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原本作为失败者,他们很可能被暴尸七rì,点天灯啊什么的。不过林昊淡淡的说了一句:“生不能同衾,死就让他们同穴吧。”

    人已经死了,还作践他们的尸体,有意思吗?

    这三天令狐冲来过,看着林昊失了魂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又走了。

    上官云来过,他只是象征xìng的来请安告辞。他此刻哪有心情帮林昊稳定基业,他正忙着回去修炼葵花宝典。在他心里,说不定,自己就会是下一个东方不败。而教主之位,迟早也是自己的。

    他没见到林昊第十四剑的威势,以他想来,肯定是他们四人大战东方不败,如今两死一重伤。难道凭借林昊这么个二十初头的愣头青,能杀得了东方不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肯定是东方不败力竭之时,被他趁机捡了便宜。

    林昊没顾上上官云的想法,他这三天里,只是把身上的那件满是血腥的衣服换掉了,因为他知道任盈盈这丫头肯定不喜欢他此刻身上的味道。他应该是个清清淡淡的女子,怎么能会血腥味这种肮脏令热作呕的味道。

    他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任盈盈巧笑嫣然的耸了耸鼻子,然后指着着自己脆脆的说道:“你的身上有怪味道。不准你捏我。”

    他呆坐在任盈盈身边,抚着她的手臂,不停的用九阳神功替任盈盈导气,通血,控制伤势。这几天,林昊只胡乱的吃了些东西,保持体力,他的心神全在任盈盈身上。侍者也不敢过多打扰,除了得到平一指的消息以外,其他一概事情都不准进殿来通报,除非是林昊召唤,才敢进来。

    三天了。承德殿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底下人搜罗来的圣药。殿堂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可任盈盈的伤情已经等不下去了。纵使再名贵的药材,难道能让死神的脚步停留吗?

    三天了,平一指还没来?

    他竟敢还不来?

    “来人。”林昊转过头去,低低吼了一声。他的眼神里露着杀意。浓烈的,比这药味还甚。

    外面候着的侍者低着头,快步跑进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遮不住的杀意,他们的脚步更快了,或许一慢,说不定,自己便只能去阎罗处排队了。他们进来时,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吵醒了睡在坐撵上的任盈盈。

    没错,只要谁敢说一句任盈盈是昏迷不醒,林昊立马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那些侍者匍匐在台阶下,宽大的袖子里,两条胳膊不停的哆嗦。这几rì,林昊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这些侍者原本就是溜须拍马之辈,原先都是抱着杨莲亭大腿上来的,一点本事都没有。

    林昊一怒,随意举剑一砍,他们根本跑都跑不开。

    林昊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已经影响并逐渐抹杀了他的本xìng。

    原本他就算再讨厌,再恨一个人,他也绝不会选择杀人来发泄,更不用说现在一不顺心便杀人来发泄。

    因为,他的xìng格里根深蒂固的第一条,便是尊重生命。

    蝼蚁尚且偷生,奈何人乎?

    可如今,这杀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现在的他,漠视生命,一切阻拦他的人,都要倒在他的剑下。

    谁挡?

    杀谁!

    “一群废物。”林昊漠然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底下的侍者,哆嗦的更厉害了,身子匍匐的更低了,就像是趴在地上一般。

    林昊扫视了一眼,那些侍者感到林昊的目光中含着赤~裸~裸的杀意,他们脖子后被林昊扫过的肌肤,感受着一阵刺骨的冰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今天,太阳下山前,平一指若还没到的话……”

    听着林昊幽幽的口气从上面传来,底下的人忙不迭的回答:“教主放心,白虎堂座下弟子,这几rì马不停蹄,平一指已经在路上了,估计现在已经到平定州了。”

    生怕林昊不信,他又发誓道:“若是属下有胆欺瞒,但叫属下被五马分尸。”

    那人笃誓的模样,倒是让林昊轻笑了一下。

    要是你们死了,能换回丫头好好的。纵使杀光rì月神教上下几千余弟子,又如何?

    “可惜啊……”

    下面的人,不禁疑惑,教主在可惜什么?

    虽然他们不懂,可他们听得出,这句话的寒意,比那句“我要杀光你们”还厉害。幸好,他们夸大的袍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肢体和表情。否则他们只要互相看到自己那副神情和颤抖的四肢,便也能嘲笑对方半天了。事实上,他们此刻根本没心情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和动作,他们唯一在意的是

    活着。

    林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褪下。然后转过头去,又开始对着任盈盈自言自语。

    她的手越来越凉了,不知道还等不等的到平一指?

    要是平一指来之前,她先撑不住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林昊喃喃道,然后又接过任盈盈的手臂,开始输送内力。

    任盈盈安详的躺在偌大的坐撵上,脸上还带着微笑。

    再好的圣药,现在怕是也起不到作用了。

    林昊保持着九阳神功的输出,可还是感到任盈盈生机一点点消失。

    她快不行了。

    人,终究是争不过天的。

    可林昊不信,他也不愿意接受这种命运。

    该死的命运,我来到这里,可不是受你摆布的。

    对了,九阳神功。或许还能支撑一会儿。

    真气向下沈,收入脊骨,注於腰间.再导气由上而下,再由腰展於脊骨,布於两膊,施於手指.导气由下而上也.一合一开。合便是收,开即是放.懂得开合,便知yīn阳.呼翕九阳,抱一合元。.

    林昊此刻将自己九阳神功尽数灌给任盈盈,这道家功法,最重养生。九阳之气,天地至阳至刚至纯内力。

    任盈盈受此内力灌入,全身发烫,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干渴的嘴唇,也抿了一下。

    林昊看了,不由大为欣喜,有效果了。他更是一咬牙加大了功力的催动。

    他此时一心只想救活任盈盈,却不顾及自己已经不眠不休整整三天了。而他受了东方不败一击,原本就已经身受重伤,哪还能如此强度的运用九阳神功替任盈盈治伤。

    他只感到经脉绞痛,胸口内气便开始紊乱,“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sè更是苍白如纸,浑身骨头散架一般,直yù瘫倒。

    他扶着坐撵边沿,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头此刻晕的厉害。天地晃悠,就像是打陀螺一般。

    他的手紧紧抓着床沿,他不能倒下。要是他倒下了,任盈盈怎么办?

    黑木崖上,自己根本没什么亲信,一切都构筑在利益之下。此刻我一倒,说不定便有人趁机作乱。

    我死了,丫头怎么办?

    不行。我绝不能让他们看出我受了重伤。

    他盘定打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力气了。睁开双目,扫视了一眼,确定没人看到他刚才的模样。才开口对外面吩咐道:“去请令狐兄过来。”

第四章 隐伤

    “林兄弟,你找我。”令狐冲来到承德殿,他也不顾林昊如今什么狗屁教主身份,径直往那教主坐撵上走“任姑娘可好些了吗?”

    令狐冲见林昊没回答自己,眼睛愣愣看着任盈盈。他也不在意。他知道林昊是不会随便叫自己来干等着的。

    现在不说,肯定是时候未到,或者林昊自己还没决定。

    “平一指快到了。”林昊说道。

    “真的吗?”令狐冲欣喜的说道,“那任姑娘有救了对吗?那太好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已经三天了。要是任姑娘醒来,看到心上人这么副鬼模样,她可是会自责的。你先去梳洗一下吧,这里由我帮你看着。你就放心吧。”

    林昊笑了笑,站起来,看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兄,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

    “嗯,我今年二十七了,十七岁那年下山调查清河镇事件的时候,认识的你。仔细算来,确实有十年了。”令狐冲心头纳闷,林兄弟好好的说这些干吗?

    林昊也知道令狐冲心中会有疑惑,不过他没解释,继续说道:“是啊。十年了。这十年,发生了不少事。从下了少林,事情就一直不断。”

    “是啊。你的事情确实不少。一下了少林,就在中原武林当起了独行侠,不过干的都是些行侠仗义的好事。成就了天剑客的凶名。现在,中原白道黑道,哪个不敢给你一个面子啊?那些个贪官酷吏,听到你的名字都会吓得赶紧藏好了自己家的宝贝,然后恨不得把自己也埋到地里去。否则,家里的钱财不说,怕是连命都没了。”令狐冲说道这里,偷偷看了林昊脸sè一眼,发现他的脸sè毫无变化。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一般。他又继续道:“不过,你可真不够朋友,做了这么多事,劫富济贫什么的,怎么也没想起来济一下我这个穷鬼朋友。不够意思,不够意思。等任姑娘醒来,你可得把这些补上。”

    林昊微微动了动脸sè,令狐冲瞧着,倒是有些生机了,不像刚才,一副死人脸sè,万年不变,古井无波。

    “令狐兄,如今我是这什么rì月破神教的教主,若是你缺银子,可以叫人带你去库房拿。那杨莲亭当权的几年里,收受贿赂,肯定有不少私藏。”

    “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回怎么也要拿够一辈子的酒钱才行。”

    林昊呵呵一笑,不过笑声很是干涩

    “这几年,我能和你做兄弟,我很高兴,若是下辈子……算了,我这人向来不怎么敬神佛,在少林做弟子那些年,也没认认真真诵读过一本佛经,反而在佛祖面前吃肉喝酒。这满天神佛,怕是不会保佑我的。”

    林昊顿了顿,又说:“只是我现在有几件事放心不下,想拜托令狐兄你。”

    “是了。你现在当上了这rì月神教教主,怕是以后就成了大忙人了。以前师傅告诫我,行走江湖,要分清善恶,不能和魔教中人接触。这些人都是大jiān大恶之人,必须除而后快。现在你可害惨我了,我这华山大侠怕是做不成了。不知道,师傅见你做了rì月神教主,还肯不肯把小师妹嫁给我这魔教教主的结义兄长了。”

    “说不定,你回去后,岳先生就直接逐你出华山派了。”林昊打趣道。

    “是啊。不过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去华山附近立个山头,改行做山大王。然后再偷偷上华山,绑了小师妹,去做我的压寨夫人。最后按你说的,只要生米煮成熟米饭,我还怕师傅不认账。到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不认也没法了。?”令狐冲一副无赖的样子说道。

    他此刻耍无赖,也是想林昊的心情好点。毕竟人若总是背着沉重的心情,就算你武功盖世,也活不长的。不能任盈盈刚治好,林昊又倒下了吧。

    “你有什么事拜托我?先说好,难度太大的,我可不干。要是让我去给你当说客,说服蓝妹子让你娶任姑娘,这个我可不干。”

    “为什么?”林昊疑惑道。

    “你家婆娘太厉害,要是给我也下个什么蛊毒,那我可怎么办?我可惹不起,只能尽量躲开了。”令狐冲无奈道。其实,蓝凤凰是个挺温柔的女子,至少在林昊的朋友家人面前。只有林昊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耍点小脾气。

    在林昊的心目中,蓝凤凰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做妻子的最佳选择。所以他当初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这个独特的苗疆女子。

    这是他这辈子,上辈子,第一次真正爱上一个女子。

    他原以为,福建事情后,他能和蓝凤凰一起在洛阳的大宅子里安安稳稳的过rì子。

    可惜,命运总是捉弄人。

    他又卷入了一个大漩涡里。

    任盈盈的出现,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始终如一的坚持对蓝凤凰的爱情。

    他尽量避免和任盈盈见面,心里对自己说,这是自己的妹子。做人不能那么邪恶。

    林昊总是对自己说:“女人对男人发哥哥卡效果如此好。那男人对女人发妹妹卡,想必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可惜,差远了。

    当任盈盈被东方不败击中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到心中有一块极其重要的东西被击碎了。

    在那一刹那,揪心的疼,传遍全身。

    他宁愿东方不败那一下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想必,此刻若是换成自己躺在那里,丫头也会这样为自己拼命,无所不用其极吧。

    一定会的。

    他摸了摸任盈盈的脸蛋,指尖传来的触觉,有些冰冰的。

    丫头,快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林昊转身,对令狐冲道:“你放心吧,不会叫你去当说客的,这件事很重要,我信不过别人。况且这里只有你能让我相信。”

    林昊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白,他才继续说道。

    “等下平一指来了,叫她一定要治好丫头。如果他说治不好,你就杀了他。”

    “别问原因。”

    林昊抬起头,眼神直直的望着令狐冲。

    “能答应我吗?”

    或许林昊那一刻的眼神触动了令狐冲某根心弦,虽然他很不想答应。因为按照他的为人,这么做无疑是滥杀无辜,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可转眼一想,林昊为什么会托付给自己?难道他……

    他想开口问,却听林昊却又说道:“若是能治,等丫头一转好,你立马带着丫头和平一指去洛阳,让凤凰收拾一下,立马回苗疆。别回来了。若是我过了这个劫,会去找她们的”

    令狐冲见林昊口气决绝,感到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要发生了。

    “不行,我留下来帮你。”

    “不行。”

    令狐冲yù问

    林昊一摆手,说道:“你别问,我不会说的。你们在这里很危险,我不想你们有事。记得,最好三天内就走。”

    我撑不了多久的,这次,怕是真的要栽了。

    刚才我将九阳神功灌注给丫头的时候,我体内突然多出了一股狂暴的真气。这股气很强,带着浓厚的杀意,几乎瞬间就充满了我的经脉。可是它的强度太大了,我怕过不了多久,经脉就会承受不了而损坏。

    这应该是和东方不败决斗时,最后悟出的第十四杀剑在作祟。

    令狐冲看着林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正在这时,门外奔跑有侍者一溜小跑进来。单膝跪下

    “启禀教主,平一指带到。”

第五章 暗流

    “平大夫,如何?”林昊问道。

    平一指收回了自己的手,捋了一把自己稀疏的胡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看得林昊和令狐冲焦急不已。他刚才把了任盈盈的脉搏,感觉气血充盈,可是内息却是弱的很。

    “说吧,你能医还是不能医?”,林昊心里火气已经上来,你这种人,要不是看在你确实医术高明,否则就凭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就敢砸了你招牌。

    平一指听到林昊的话,这次却是不敢再发怒了。因为眼下躺在这里的是自己的主上,况且自己确实没十分把握。若是随意下手,怕是要害了任盈盈。

    当下只能说道:“我没什么把握。不过也只能尽力一试了。小姐的生机很弱,坚持不了多久的。要不是之前有深厚内力护住了她的心脉,怕是此刻已经命归黄泉了。”说完,平一指和自己妻子对视了一眼,他妻子那张棺材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却是开始准备任盈盈的手术了。

    令狐冲和林昊对视一眼,发现林昊眼中亮起了一点光芒,不似前几rì,完全是一片灰暗。平一指敢出手,说明他还是有些把握的。他既然来了,也就注定了任盈盈要是生,他就安安稳稳,要是任盈盈有什么事的话,他也知道自己八成得陪葬了。

    在令狐冲想来,任盈盈若是得救了,那么林昊估计会马上卸下这个rì月神教的包袱,又或者将神教的行事作为,拨乱反正一下,至少对于维护江湖和平,也能做出一定贡献。

    可是这事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rì月神教内部虽然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却是暗流汹涌。此时,上官云和贾布暗自较量着,因为他们也知道林昊只是临时受命,在教内没有任何一丝基础。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建立在因为东方不败一死,教内群龙无首,而自己这边又答应归顺任我行中兴神教。

    可如今任我行死了,她女儿又身受重伤,此时只要任盈盈一死,林昊就没理由也没办法在神教呆下去。到时候,这神教之中,论辈分,排资历,论武功,讲身份,只有上官云和贾布两人能够服众。眼下,平一指虽然来了,可保不齐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两人就该早做准备了。

    能不能趁现在杀了任盈盈呢?

    想都不要想。要是一方杀了任盈盈,另一方必然有了借口,到时候凭借这个借口,再加上rì月神教内,此刻确实没人是林昊对手,何况再加上一个全战力的令狐冲?到时候,得益者必然就是没动手的那位了。

    可是两方合作,先杀了任盈盈呢?

    没机会的。这三天来,林昊根本没离开过任盈盈一步,任何人胆敢有靠近任盈盈一步的想法。管你是谁,想做什么,他完全不理会,一剑就杀了。

    那些侍者,开始准备热水了。干净的白布匹,平一指的手术刀具,全部用沸水煮了一遍。又叫人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屋子,那间屋子里里外外整整用热水擦洗了三遍,一丝尘垢都看不见,林昊才满意的点点头,将任盈盈抬了进去。

    手术会用到的药材等东西,林昊早已经准备好了。当平一指看着承德殿里摆放的一堆圣药,他的眼睛闪耀着小星星,幸福的笑了。任盈盈的手术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

    一切就绪,平一指开始手术了。

    …………………………

    五岳剑派,嵩山胜观峰。

    主殿大厅上坐着一个身材英伟的男子,鹰眼环顾。那男子貌若四旬,其实已然六十出头,只此便看出其内功有成。他便是左冷禅,五岳盟主,江湖正义三大高手之一。和他并称的其余两位正是少林方证,武当清虚。

    大厅下首坐了十三个中年男子,号嵩山十三太保。这十三人武功高强,修为较之其他门派掌门也不遑多让。

    他们十三人中,有三个都是缺了一只右手,神sè冷漠。这三人正是当年去衡阳城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的陆柏,丁勉和费斌。对于右手被废,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怀的。

    “掌门师兄,五岳合并在即,为什么我们还要接触魔教中人?若是被人知道,我们如何自处?”丁勉站起来问道。陆柏和费斌,也附和道。

    他们三个还记着断掌之仇。那人口口声声说着,记得来黑木崖找他报仇。语气嚣张,对自己三人不屑一顾。他们三人气结,回嵩山后,rì夜勤练,如今武功已然恢复,或许更甚当年。况且三人自知身体残缺,比不过常人,于是兼练合击之术。嵩山派内无人能挡的住三人合击。他们三人三臂,比起常人双臂岂不是又多了一臂吗?

    左冷禅眼睛扫视了一下,三人却又乖乖坐了回去。是了,掌门师兄应该早有定夺,我们何必多心?这些年掌门师兄做了许多事,都是在为五岳合并努力,此刻又怎么会轻易被人知晓?

    不过,五岳合并之后,我们的目标不就是直捣黑木崖,杀上魔教总坛,然后统一武林吗?

    丁勉三人不解,其他人也不解。他们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知道掌门师兄会告诉他们的。

    左冷禅顿了一下,看着众人安静下来,他点点头,他们没继续质疑自己的决定,这样很好。

    左冷禅缓缓说道:“东方不败死了。”这话就如沸油里加进去一滴水,一下子引起了剧烈的反响。

    “什么?”

    “东方不败死了?”

    “怎么可能?”

    “是谁杀的?”

    “有谁杀得了他?”

    “不可能,会不会情报错误?”

    一时间,下面的人开始喧闹起来。更确切的说,他们开始慌乱了。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又常年住在黑木崖,谁能杀的了他?

    等等。难道说?

    众人的表情现在丰富极了,有些人还在疑惑,有些人却在震惊,有些人却已经有所领悟。

    一会儿后,众人停止了无意义的猜测,因为掌门师兄既然召集了自己,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和魔教合作,怕也是基于之上的原因。

    左冷禅看着底下几个师弟,说道:“魔教内乱了。前任魔头任我行突然出现了。他还找了天剑客林昊以及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做帮手,乔装打扮上了黑木崖,刺杀东方不败。”

    “什么?任我行回来了?”

    “还杀掉了东方不败?”

    “那他练成了吸星*,岂不是比东方不败还厉害?”

    “怎么会这样?接下来他就该报复我们嵩山派了。二十年前的事,他就是主谋。”

    左冷禅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下首众人才慢慢又安静下来。

    “慌什么?”

    是啊,我们慌什么。掌门师兄说不定早就有了定计。众人脸上不安的神情慢慢退去。他们等着左冷禅做出一系列的反应。左冷禅的手段,他们见识的太多了。他们认为凭借掌门师兄的才干,做一个武林豪侠确实是屈才了。要是乱世,必然是一方霸主。

    “任我行也死了。”

    众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这一记重磅炸弹给炸烂了。任我行居然也死了。

    “死了?”见左冷禅点点头,众人又安心下来。

    对于东方不败,众人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任我行,这个大魔头却是实实在在的恐怖。吸星*,一接触,内力便全部被他吸走。天下间除了方证大师,易筋经有成,内力深厚,怕是其他人都要惧怕其三分。

    东方不败死了,任我行死了?

    怎么死的?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任我行杀掉了东方不败,可是,现在两人都死了。总不会是任我行杀了东方不败后,又被人杀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可真的是大笑话了。

    也不该会是两人同归于尽吧?两人都是一代枭雄。怎么可能干出这么傻的事呢?人死如灯灭,谁管你生前如何风光,死后也不过一掊黄土,占地不过丈方。多年后,谁记得你是谁?

    等等,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现在魔教教主之位是谁坐着?

    这有关系吗?

    这关系大了!!

    为什么上官云会来找我们合作?他想干什么?

    明摆着的,他想篡位,不过自己实力不够,想联合我们,做掉黑木崖上那位。

    可我们嵩山派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我们嵩山派是五岳剑派最强势的,就算其他四派联合,也不一定是我们对手。

    唯一的变数,是令狐冲!!

    听说他得到高人传授,如今剑法天下无双,居然现在又上了黑木崖和魔教勾搭上了。岳不群近来rì子,似乎安分了不少。一个人在华山顶上闭关练功。这可真是奇了!华山派不过那么几门功夫,岳不群这老头都练了几十年了,就让你多练几天,又能练出什么来?

    …………………………

第六章 安排

    任盈盈已经被抬进去好久了,房间四周没有一丝声音,似乎一切都在静静的等待。

    林昊和令狐冲等在门外,林昊看上去很沉稳,他只是站在房门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一声不吭,右手拿剑怀抱在胸口,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

    秋风萧瑟,吹在身上似乎有了一些凉意。夕阳斜了,叶子早都琨黄了,秋天似乎也要过去了。不知觉间,林昊和任盈盈已经认识一年了。

    这一年过得还真是够丰富的。先是给令狐冲治病,然后遇到任盈盈,跑出去就遇到了向问天,结果去了西湖梅庄,救出了任我行,最后又赶回河北,上了黑木崖,做掉了东方不败。

    还有现在,他老爹一不小心被我错手杀了,若是丫头醒来,我该怎么交代呢?要是我说当时我也是神志不清,一不小心,失手了。想必丫头会杀了自己吧。

    呵呵,不想了,要是丫头能醒,最多我也让她捅一下。只要不是要害,我皮糙肉厚的,倒也不怕。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得到那时呢?

    林昊此刻,心里倒是放下了,因为他自己的内伤越来越重了,经脉已然有开始坏死的趋势了。平一指,怕是治不了的。唯一还有可能的,就是上少林,学得易筋经。只要等任盈盈伤势一好转,他会立马逃出黑木崖,前往少林。自己xìng命要紧,黑木崖,武林和平,江湖正道,丫关我毛事啊。

    林昊觉得自己在少林少说也呆了七年,想必方丈大师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这边林昊正胡思乱想,“吱嘎”一声,房门却开了,只见平一指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了,气喘吁吁。想必这手术是极难,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平一指出来了,林昊久悬半空的心,却是动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是坠向地狱,还是飘向天堂。

    林昊和令狐冲盯着平一指,用希冀的眼光看着平一指,生怕平一指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令狐冲似乎想起了林昊说,要是平一指说医不好,就得杀了他。

    当平一指说出“伤情暂时稳定了,只是伤势过重,需要调养。”

    呼……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林昊为任盈盈松了口气,令狐冲为林昊,平一指和任盈盈松了口气。至于平一指嘛,可能是因为长久的手术让他jīng神疲劳,累的。

    林昊对令狐冲点点头,令狐冲明白过来,应该是执行第二步计划。将任盈盈和平一指带回洛阳。

    “我能去看看她吗?”林昊问道,他的脸sè很差,好像极力在压制什么。他的手握着剑,却是青筋爆起,微微抖动着。

    平一指疑惑的看了一眼,却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问了是会有大麻烦的。况且林昊现在是rì月神教的教主。一方霸主,出了什么毛病,若是被人泄露了出去,那人必然是要倒霉的。这种事,能不问尽量不问。就算运气不好掉在自己脑袋上,也要尽量推脱。

    林昊见平一指点点头,他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擦干净了鞋子,把剑放在门口桌子上,轻轻走了进去。

    任盈盈躺在床上,一张俏脸因为气血不足,显得更加白皙,连两腮也不见了那丝嫣红。薄薄的两唇,也少了平rì里的光泽,起了褶,白的有些可怕。林昊看了心疼不已。

    “她没有发烧吧?”林昊对着那一旁照顾的平夫人问道。若是手术后发烧,多半是发炎了。这时候没什么青霉素之类的消炎药,怕是很危险。

    那女子,板着脸sè,面无表情,说道:“任小姐的情况还算稳定,只要调理得当,外加一个内功高手时刻守护,半月之内便能好转。只是任小姐坏了脾脏,虽然已经切除了,不过出血比较严重,怕是要昏迷许久。”

    “没事就好。这次多谢你们了。不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也知道你们不是神教中人。只是碍于丫头的面子才对我客气。我也不瞒你们,黑木崖现在情况很复杂,我是压不下来的,也压根没想过整治。我只是想救丫头,其他的,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我希望你能好好劝说平大夫,不要反感我接下来的安排。相信你们也希望丫头能好起来吧?”

    平夫人神sè不定的看着林昊,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了。“我们有的选吗?”

    林昊摇摇头:“没得选。如果不听话,你们会死的。”

    平夫人摇摇头,不明白,问林昊:“你为什么对我说?”

    林昊走过去,将任盈盈露在外边的手臂,轻轻摆好,盖好被子,低下头,亲了一下额头,才说道:“我看得出,平一指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你答应了,他想必就算反对,也会尊重你的决定。”

    平夫人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平一指确实是个重感情的人。即使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另有安排。黑木崖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只是,我们做完了这一切,还能回家吗?”

    林昊摆摆手,平夫人眉毛跳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难道要灭口?

    却听林昊说道:“中原武林快大乱了,这里就像一个漩涡中心,离得近了,就会被卷进去。所以我安排你们去苗疆住几年。那里是个好地方,而且,那里是我的地盘,是连rì月神教都没办法渗透的地方。”

    平夫人安下心来,没错,这还是那个天剑客林昊。虽然杀人的时候不眨眼,可是不杀人的时候却还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林昊又接着说道:“不过,时间很紧急,希望你们在三天内就离开黑木崖,到时候,我就会以闭关为借口,把rì月神教的权利放给上官云和贾布。”

    平夫人很疑惑,林昊这话说的没逻辑,便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为什么不和令狐冲说?”

    林昊道:“我不能和令狐兄说,归根结底,他的思想里并不接受rì月神教,对于丫头,他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亲近。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他绝对会撇下丫头来找我。他做事太冲动,从不考虑后果,而且他终归是华山派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插手了。我找你,因为只有你可以信得过,况且,我不怕告诉你,你就算对别人说这些,也没人会信的。”

    平夫人点点头:“确实没人信,况且,我没立场来说这些。”

    “很好。这样我们就算达成共识了。放心吧,跟着我老婆去苗疆,她不会亏待你们的。就算她想怪我有了新欢,也会亲自来找我,不会怪到你们头上的。况且,我的凤凰可是个贤惠的妻子,她会明白的。”林昊说完,把自己贴身挂在身上的同心结和相思戒,转交给平夫人,道:“等丫头醒来,把同心结给她。这个戒指,到了洛阳交给我老婆。”见平夫人点点头,林昊终于放心了,这一切终于快结束了。

    只要丫头一安全下山,我立马把贾布和上官云提拔为左右使者,让他们主持教务。要是这样,你们还不斗起来,我就买条船去出海。。从此不回来了。

    …………

第七章 开幕

    任盈盈虽然一直没有醒来,可是从她rì渐红润起来的脸sè看出,她正在好转,平一指的手术起作用了。

    于此同时,林昊发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每天下午,他都会不定时的开始狂暴,然后发泄一通。这样的情况可不对,就像jīng神分裂了一样,因为他事后完全没有记忆。只觉得那段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很累,但是身体却极为愉悦。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啊,要是再耽搁下去,怕是会变成疯子的。”林昊光想想就觉得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你们要尽快动身了。不然怕是时间不够了。”林昊说完,突然脸sè一变,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受什么,他的脸sè突然变得极差,冷汗如瀑布一般渗出来。突然的,他大吼一声,接着飞一般的逃离了这里。

    他的潜意识里命令他不准在这里发狂,这里有他极为珍惜的东西。而他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一定要毁掉你最后的希望。”立马却又有另一个声音站出来吼道:“你休想。”两个jīng神,就像多年不见的仇人,此刻一见更是分外眼红。这一切像是错觉,却又真实的影响林昊的心境。突然,他想起一个词,“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分为多种情况,不过大致可以分为四种。内气sāo动,外动不止,气血淤滞,以及jīng神心理障碍。林昊起先只是体内气息感到紊乱,而后用九阳真气救治任盈盈,弄得几乎油尽灯枯,趁此机会夺命剑法的杀意便rì渐峥嵘,之后两方相斗,苦的却是林昊体内的经脉。如今他竟然还出现了幻听等jīng神分裂的症状,可谓是达到入魔的境界了。再过一段时间不好转,怕是要彻底成为一个杀人魔王了。

    令狐冲看着林昊跑开,他神sè疑惑,隐约想起了些什么。那样狂暴的气息,肆虐的眼神。那天,东方不败就是在这样灭杀一切的气势下被林昊干掉的。原来林昊竟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现在林昊的武功如此之强,一旦入魔,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治得住他?

    令狐冲见情形不对,立马跟上,紧随在林昊身后。林昊jīng神恍惚,也没察觉。

    到了一处偏远地,只见林昊剑气纵横,胡劈乱砍,眼神狂乱,嘴里大喊着:“杀,杀,你们都得死。余沧海,木高峰,岳不群,左冷禅,你们都得死。”

    林昊此刻完全是将心里多年防备的对象都喊了出来,却不料令狐冲跟在后面,将这些听得清清楚楚,他要杀余沧海令狐冲不意外。可是木高峰是谁?和他也有恩怨吗?待听到岳不群时,令狐冲只觉得心脏慢了一拍。为什么?林兄弟要杀师傅?师傅什么时候得罪过他?接下来,令狐冲也不管左冷禅是什么原因了。他的心里此刻都被林昊那充满杀意的一吼给怔住了。林昊居然要杀岳不群,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根本想不通的。

    后来,他也准备等林昊清醒了再去问,不过,纵使自己问了,难道林昊会告诉自己吗?一方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师傅,一方又是自己结义十来年的生死兄弟。令狐冲实在不想他们互相敌视,可他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林昊如今神志不清,怕是说什么,令狐冲也不会相信的。

    “不行,我得立马赶回华山派。得向师傅问清楚。这肯定是个误会。”

    可是,一回来,令狐冲就看见平一指夫妇帮任盈盈在收拾东西,任盈盈还昏迷着,现在黑木崖上形势不明,自己若是就这么离开了,怕是对不起林昊。

    无奈,令狐冲只得压下心中疑问,安心准备,一切等将任盈盈送到洛阳再说。

    ……………………

    令狐冲,平一指夫妇,护着任盈盈走了。任盈盈身上乃有黑木令牌,况且黑木崖上谁都知道现在的教主乃是她结义兄长。上官云和贾布倒是想留人下来,可林昊穿着教主长袍,一路陪着这几人到黑木崖那座人工电梯旁。仅一个眼神,便止住了那些想要上前询问的长老护法,况且是弟子?

    丫头走了,我也该找个机会离开了。好戏就快开场了,就让我先来拉开这场剧幕吧。

    令狐兄临走前,一直示意我小心上官云。哼!上官云,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就算让你练了葵花宝典,又如何?

    这天下可只有一个东方不败。

    而且,他已经死了。是我杀的。

    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当下一个东方不败,我也得给你个机会,是吧?

    于是,林昊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往里走了三步,又回过头来,来回踱了几步,道:“贾布,上官云听令。”

    两人因为手下传来消息,说任盈盈离开了黑木崖,明里表现的像是赶来相送,暗地里打着主意,倒是想监视任盈盈。

    林昊看着这两人上前单膝跪下,嘴里还喊着:“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之类的,倒是好笑。这人啊,一旦眼睛里只剩下了yù望,便都将恩啊义什么的,全扔到了一边。丫头以前可对你们不错,如今倒是打起丫头的主意了?

    “青龙堂贾布,功绩卓著,提为光明左使,白虎堂上官云,提为光明右使,以后替本座好好管理神教。本座近rì会下黑木崖,往少林走一趟。”林昊说道。

    那贾布和上官云对于自己的职位提升,倒是表现的很感激,又是歌功颂德一番。当听到林昊要下黑木崖时,俱都脸sè一喜,抓权的机会来了。可是当听到林昊要去少林时,两人先是疑惑,然后立马假意劝阻:“教主身系神教安危,不好亲身犯险,还望教主三思。”

    林昊一摆手,道:“你们不知道五岳合并快到了吗?”

    “教主的意思是……”

    “我原本乃少林俗家弟子,少林寺能有的地方,我十岁前就跑遍了。去少林能有什么危险?还有,五月合并,接下来针对的必然是我们神教。我看左冷禅和嵩山派相当不爽,你们就给我去找他麻烦,谁做的好,我提他做副教主。”两人脸sè一喜,又跪下赞颂“教主英明”,来来回回也就什么“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泽被苍生”

    林昊见两人兴致之高,又添了一把火:“我这人比较懒,除了练功以外,也不怎么爱管事。如今当这教主,是大家伙给面子,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当时义父在时,常常说青龙堂贾布和白虎堂上官云是人才。这几rì,我也觉得义父说的不错。如今,盈盈这丫头病情一好,说不定我洛阳的家里就得鸡飞狗跳了。到时候,这神教上下,还得托付给两位了。希望两位不要辜负任教主在天之灵啊。”

    这一番话,林昊说的倒是九分真一分假,贾布和上官云,全力辨析,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猫腻,还当林昊真有意将rì月神教交付给他两人。他说出要离开黑木崖,去少林一段时间,怕是给两人考验的时间。谁胜出了,谁自然就是副教主,到时候,教主不管事,副教主就是教内最尊贵的那个。

    上官云暗想道:“原本我还想着夺得教主之位需要杀了你,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愿意把权力让出来,这也省的我一番手脚。”然后又暗中瞧了贾布一眼,见贾布也是一脸喜sè,暗呸了一声:“原先我还忌惮你三分,可如今我已经修炼葵花宝典,天下再大,还有几人是我对手?”

    上官云又抬头看了林昊一眼,装作恭敬地样子低头站在一旁,默送着林昊离开,暗道:“算你好运。”

    哪知林昊却在这时回过头来,冲他笑了一下。上官云心底一颤,又把头恭顺的低了下去。

第八章 错了

    华山,思过崖顶

    一中年作青衣儒生打扮,手持一把长剑,随意舞动,那剑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一剑既出,后招源源倾泻。

    “五岳剑派中,都以为将师父传下来的剑招学得jīng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我原先也如此认为,岂料世间竟然有如此剑法,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有所依,无所依。枉我还自以为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人家诗句,做几首打油诗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机抒,能成大诗人么?融合,这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我以前的想法,当真是太可笑了。

    ‘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这句话还只说对了一小半。不是‘浑成’,而是根本无招。这剑招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我根本并无招式,敌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常人,拿了剑乱挥乱舞,我见闻再博,也猜不到他下一剑要刺向哪里,砍向何处。就算是剑术至jīng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他并无招式,‘破招’二字,便谈不上了。只是不曾学过武功之人,虽无招式,却会给人轻而易举的打倒。真正上乘的剑术,则是能制人而决不能为人所制。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

    一想到这里,那人豁然开朗,突然明白过来。他将原先剑法,也不按招式顺序,只是随意连接着舞动,这倒是容易得紧,串得巧妙也罢,笨拙也罢,那几十招华山派的绝招,片刻间便联成了一片,不过要融成一体,其间并无起迄转折的刻画痕迹可寻,那可十分为难了。

    他提起长剑左削右劈,心中半点也不去想心中的剑招,像也好,不像也好,只是随意挥洒,有时使到顺溜处,亦不禁暗暗得意。

    这剑法的第一招‘总诀式’,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这篇总诀。第二招是‘破剑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第三招‘破刀式’,用以破解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种种刀法……

    这剑法,居然破尽天下武功,林昊说这剑法是何人所创?独孤求败。这名字比起东方不败倒是更显霸气。不愧是创出此等神剑的高人。

    岳不群得意之时,又将华山剑法从头至尾舞了一遍。这一次,他将所有华山剑法融合一起,随意出剑。心中假想一敌,随意出招,只是一招连接一招,敌人始终处于被动打击,无法还手。纵使敌人再快,他只需占得先机,敌人哪有这么容易反守为攻。

    一遍之后,他显得更有信心了。华山之险,天下无双,华山剑法凌厉轻快,本是快剑,他使出之后,却是飘逸俊雅,诗意盎然。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他收起了剑,背对着华山绝壁,捋了一把胡须,呵呵笑着:“左冷禅,看你怎么和我争?”

    “华山派扬威天下的rì子终于快到了。”

    …………………………………………………………

    嵩山派,胜观峰。

    有一人此刻正在其上,那人身材伟岸,左右双掌拍出,每一下,空气都为之凝结。一下既出,寒风一闪,碧玉蓝光,枝叶山石,瞬间冻住,轻轻一拍,便都碎了。然后他掌法一改,真气逆转,灼灼热风,滚滚而来,起先被冻住的枝叶,只一触碰这掌风,便都碎裂开来。巨寒骤而转热。一冷一热,一缩一涨,山石便也吃不消,裂开了。

    “我的寒冰真气和大嵩阳神掌,如今已经练至冰火相容,随意改变的境界,天下有几人能挡得住?”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手稿,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手指一用力,那手稿便一下碎裂成片片,如蝴蝶飞舞一般翩飞在半空。

    “拿份假的葵花宝典便想糊弄我吗?上官云,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吧。”

    他一摆衣袖,转身离去。

    “泰山派已经投诚;衡山派,莫大一人翻不起什么浪来。恒山派,一群老弱妇孺,我左某人还不屑为难。接下来便只有华山派了。

    岳不群这人,老谋深算,倒是不能小觑。只是,你以为光躲在背后算计,就能打败我,坐上盟主之位吗?痴心妄想!”

    “启禀掌门,有飞鸽传书。”

    左冷禅挥了挥手,那弟子放下书信,便躬身退了下去。

    左冷禅打开信件,上面仅写着一行字:“林昊前往少林。”看过后,左冷禅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时候去少林做什么?难道想去少林挑战扬威吗?不对,那是去做什么?

    …………………………

    少林,达摩院

    少林方生,方证两位高僧坐在高台上,林昊坐在下首蒲团上,口乎佛号。

    “祖师,弟子是否已然入魔了?为何杀xìng如此之重?”林昊身穿锦绣紫sè长袍,双手却合十,低头诵念佛经。

    少林两位高僧坐在台上,却是眉头紧皱。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俱是不敢确定。方证道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林施主,眼下你内气充盈未见暴虐,看来不像身受内伤。你且将当rì真相说来,我等几人再好好探研一番,可好?”林昊自持是少林弟子,可少林可不敢认他这魔教教主,若是让外人知晓,少林情何以堪。

    林昊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兹事体大,希望祖师容弟子考虑。”

    方生和方证也能明白期间可能有什么重大隐情,倒是能够理解林昊,两人站起身来,方生对着林昊说道:“林施主,请随老衲来。”

    林昊跟从两人,却是来到了少林演武场。这里占地宽广,又不是练武时间,百丈方圆,如今只有他们三人。倒是不怕别人偷听,林昊也相信方生和方证不会乱传。便将当rì自己突然感到生无所恋,一时间狂xìng大发,不仅仅一剑杀了东方不败,还错杀了任我行和向问天。

    方生和方证,正在一边暗自思考着,这究竟是走火入魔还是杀气影响了心xìng,却不料林昊突然狂吼一声,杀气就像是一个气球一般,急遽澎湃起来,他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无边杀气之中,他满面怒容,眼睛瞪得大大,睚眦yù裂,嘴角不自然的牵扯着。

    “这是怎么回事?”方生和和方证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林昊嘶吼着向他们冲来。只是林昊进了少林就知道自己不时会犯病,便将长剑请弟子收了。他此刻手中无剑,只能化指为剑,剑指所指之处,内力杀气混合所及,纵使方生和方证修炼易筋经大成,也不免吃了暗亏。幸好林昊发狂的时间不长。仅仅一炷香后,林昊便气喘吁吁停了下来。方生和方证,须眉散乱,佛衣俱都破了几处,看着倒是狼狈的很。

    “祖师,弟子得罪了。”

    方生和方证一看,不顾自己此刻狼狈模样,俱都上前,摸上林昊脉象,此刻林昊经脉内真气一空,却又瞬间被狂暴的气息填满,这当真是怪事。

    既然林昊此刻已经到了少林,并且相信少林,而且他本身是少林出去的方生和方证也觉得应该治疗林昊。可他如今还是rì月神教教主,一方霸主。方生和方证也不敢随意处理这件事。

    可是事情棘手,他们根本来不及考虑,林昊便发狂了,他们不敢耽搁,邀集众长老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要林昊放弃使用夺命剑法,辞掉rì月神教教主之位,最后才能传给他易筋经,助他养伤。

    辞掉教主之位?这个没问题,你们不说,我也是要辞掉的。放弃使用剑法,这个有点困难,不过比起小命来说,也不是什么难点。

    只是,林昊总觉得这不是剑法的问题。因为据他所知,当年他将夺命十三剑给了情人剑,几年前,情人剑已经练成了第十四剑,为什么他没有这种症状?难道是我悟错了?

第九章 悟

    林昊握着手中的竹枝,一遍一遍的舞剑,他的剑依然凌厉,却少了那份杀气,也慢了许多,轻飘飘的,无力。这样的剑,还能杀人吗?既然杀不了人,又如何夺命呢?

    他的一身内力已经散去,如今可算是废人一个。起初的时候,他也曾彷徨过,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散去了内力,这样岂不是又把命运交给了别人?他很不安,因为无助,他曾质问过方证,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好只是不准使剑吗?

    方证低头默念佛经,他静静坐在蒲团之上,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刚好到了他的脖颈,却是不往上,被挡住了。林昊站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当时的方证很像神棍。他的脑袋在yīn影里,身子却在阳光下。这明暗相交的地方,因为对比,反而衬托的更厉害。

    方证站起身来,他的身子很高大,年虽老迈,气势犹在,那一刻,林昊分明感到一股仿佛来自亘古遥远季节的气息,和眼前的方证融合在一起。

    林昊正在考虑这是不是因为建筑和光线再加上壁画等一系列东西合成的心理暗示。毕竟林昊是受过教育的,对于这些宗教气氛和心理暗示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很不解风情的推测着方证的神棍心态。

    方证动了一步,人往右移了一段,因为阳光斜shè的原因,此刻他整个人都进入了yīn影之中,只留一双脚在阳光下,或许那阳光太过耀眼,或许yīn影实在太暗,人们下意识的就会往他那双在阳光下的脚上看去,因为对于模糊,我们总是尽量拒绝。那一刻,林昊似乎有种仰视方证的感觉。

    “你的剑,已经入了心。你能放下吗?”

    方证的声音,幽幽的从yīn影里传出来,声音古朴,悠远。就像从身后的佛像口里说出来一般庄严肃穆,又让人信服。

    林昊愣了一下,我放的下吗?若是放下了,那我这些年为的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让别人认同自己吗?有了强大的实力,别人就不敢来惹自己,当然也不敢来打自己家里的主意。可是,我为什么要去梅庄放出任我行?

    我为什么想要去黑木崖杀东方不败?他们的死活和我有关吗?就算没有自己,东方不败也会死,任我行最后也会被左冷禅杀掉。

    可是真的无关吗?他们确确实实是死在了自己手里。难道我要说一句,你们原本就该死的,只是杀人的换成了我?时间也早了那么几天。

    林昊茫然不知,方证却是看得仔仔细细,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了。

    “想明白了?”

    林昊抬起头,迎着阳光,感受着温暖,诚恳道:“放不下。”

    方证叹了一口气,不过看着他的脸上洋溢出微笑,那笑绝不是死亡的笑,倒像是迎接新的生命来到时的祝福。方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冬天就要来了。”

    林昊转过身去,看着院外,飘起的枯叶,零落的残枝,已经深秋了。远处有小沙弥在一边扫着,一条道,另一条道,似乎一样的动作,却实实在在是不一样的。当那个小沙弥扫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慢了许多,也仔细了许多,不过他依旧没有抬头,因为他习惯了。

    秋风起了,扫在一边的落叶忽然被吹乱了,林昊指着那些树叶道:“这些树叶会被烧掉吗?”

    方证点点头,“会被烧掉。”

    林昊道:“明年chūn天,是否用来当作肥料呢?”

    方证一怔,他却没有想到林昊会问这个问题,道:“当然,秋叶作chūn肥。”

    是啊,死亡并不是终点,或许那是另一个起点。

    “冬天来了,chūn天也就不远了。”

    方证口乎佛号:“施主所言大善。”

    河南的雪,比起江南来,早的太多了,也厚实的太多了。下雪的声音,你听过吗?就像生命悄悄离去。

    下雪了,今年的雪很大,天气也冷了不少。除去早课,少林寺上下都不怎么愿意出来活动,当然也有例外的。这么冷的天气,若是换在其他地方,林昊倒是愿意携友几人,温一壶暖酒,烤一只肥羊,喝一杯酒来舞一剑。

    可惜,这里是少林。禁酒,也禁肉。无奈无奈。

    突然,林昊想起了少林后山,那里可有着自己丰富的回忆。想必自己离开这几年,其他的弟子该不会这么猖獗,大冬天的,就去山上打牙祭吧?养了好几年了,今天少爷回来光顾你们了。小兔子,你可得养肥了。

    后山上,此刻已经白茫茫的一片雪白,不过,林昊驾轻就熟的就来到了那几个窝点。俗话说狡兔三窟,可事实上,有几个窝点,因为地里位置的优势,那些小家伙总是钟意那里。而林昊,当年可是将少林后山给扫荡了一遍。

    如今物是人非,一踏上这片土地,他似乎就能怀念起那些熟悉的身影。他也感叹这些年自己似乎忙碌了一些,可忙碌却并不等于快乐。他发现自己失去的似乎太多了。

    听平一指传来的消息,丫头已经醒转了,不过她听到任我行和向问天都死了,xìng格一下子变了许多,也不像从前那么跳脱了。当问起林昊时,平一指只说林昊去了少林,也不敢说林昊身受重伤。

    还有一个消息则是,蓝凤凰似乎有接受丫头的意思,虽然在信中她埋怨自己不该瞒着她。不过她却没有多说,因为她已经从令狐冲那里知道了过程,想想这任盈盈也不容易。可能蓝凤凰的柔弱被触动了。有些女人,毋庸言语,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她们彼此肯定是对手;但有些时候,毋庸言语,只眼泪一流,她们立马统一战线。

    林昊正往他原想计划的路线行走,就在这时,突然间,一个灰白sè的影子,唰的一下从树丛里钻出来。好家伙,够肥的。林昊“嘿哈”怪叫一声,便向那只兔子扑过去,虽然如今他内力全失,不过练武这些年,倒是眼疾手快,一把便拉住了那兔子的后腿,他止住了兔子的挣扎:“小家伙,你就认命吧。你说是把你红烧了呢,还是弄些青菜来煮汤喝呢?”他将兔子两只耳朵拉住了,提起来,正要走。却见两个小和尚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他们鼻子耳朵冻的红红的,脸上却红彤彤的,哈着热气。一看到林昊手里的兔子,眼睛便乱转。

    林昊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幅样子.。是了,当年,这个小和尚的样子,和自己被抓住时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他一见这样子,便忍不住想逗逗他们:“小和尚,你们是哪个师兄的弟子啊?不知道做和尚是不能吃肉的吗?吃肉是要下地狱的,到时候连佛祖也不会保佑你。”

    小和尚似乎有些害怕,林昊觉得他们不会承认,但是林昊想错了,这两个小和尚当时就朝着西方跪下了:“佛祖在上,小和尚不是要吃肉,只是这兔子的腿被树枝刮伤了,小和尚只是想替它包扎,没想到让这位施主误会了。”林昊听完,一看,那兔子的腿上确实有断了一截的纱布,想必是奔跑过程中拉断了。

    “小和尚,你心地还挺好。看你那么瘦,怕是营养不良。这兔子这么肥,我一个人吃不完,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吃,就当补一下身子。”林昊诱惑道。

    可哪知小和尚不领情,听说林昊要吃兔子,急了,一伸手,就将兔子抢了过来,林昊一时间没注意,没想到这小和尚这么大胆子。刚要动手,另一个小和尚却上前对林昊道歉:“对不起,施主,你不能吃这兔子,我看它肚子滚滚的,它的肚子里应该怀了小兔子。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和尚今天救这兔子,是给施主积攒下yīn德。否则小兔子还没出生就被吃了,到了阎王爷那里可会说施主的坏话。”

    林昊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和尚,年纪虽小,不过护着后面那个同伴,一步不让。后面那个小和尚,倒是趁机将没包完的纱布继续包完,那兔子到了他手里,也不挣扎了,它难道能感受到他的善意吗?

    “好吧,好吧,看在你们两个小家伙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吃这兔子了。”林昊拍拍手,掸了一下衣裳,“没想到我林大少有生之年居然会因为一只兔子怀孕了就不吃它。”他转过身去,却不料那两个小和尚提着兔子就跑了。

    林昊对那两小家伙挺感兴趣,故意压低了脚步跟在后面,却不料看到那两个小家伙熟稔的架起了支架,又生起了火,一人还大叫着:“这兔子好肥啊,肯定很好吃。刚才那人真是个傻瓜。大冬天的,兔子怎么会怀孕呢?这伤口,还是咱们追兔子,它才撞伤的。”

    “都是你这个笨蛋,用纱布把它两只腿绑了,也能让它跑掉。”

    林昊躲在一边看着这两家伙熟练的样子,他们一边数落自己,一边烤着兔子,倒是惬意的很。

    眼看着兔子烤的差不多啦,林昊邪恶的笑着,从一边走出来:“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皮痒啊,敢耍少爷我。”

    那两小和尚小眼睛瞪着大大的,怪叫一声跑开了,一个拉着只记得跑,另一个却大喊一句“停。”然后问跑在前面的那个:“我们为什么要跑?”前面那个道:“要是他告诉师傅,我们会受罚的。”后面那个道:“我们怕受罚,难道他不怕吗?”前面那个道:“他又不是和尚,吃肉也不怕罚。”后面那个摸摸小光头,不明白:“他不是和尚,就是俗家弟子。少林寺里没别人。俗家弟子可以吃肉吗?”前面那个摇摇头。

    两个小和尚似乎不甘心,又跑了回去。看见林昊大口大口咬着兔子大腿。那金黄的油滴掉在燃着的木头上,滋滋作响。烤肉的香味飘出好远好远,两个小和尚馋在嘴里,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一下。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那两小和尚见林昊俊秀好看的样子,觉得应该没什么杀伤力,直接就跳了出来,“呜哇”大叫一声,跑上去抢走了余下的兔子肉,蹲在一边开始啃起来。

    林昊擦了擦手,也不在意,他感受着这一切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随意折下了一根枝条,就那么舞动起来,随风而去,随风而来。他的招式很慢,就像一个在寒冬风雪里行走的老翁,走几步,歇一会儿,又迎着风雪往前。

    他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因为大雪覆盖了一切,只知道再往前走几步,就会到家了。他的剑似乎感到越来越沉重了,天气也越来越恶劣,风雪下的更紧了,老翁似乎要倒下了,他的剑也停住了。

    忽然老翁听到一阵犬吠,然后又见炊烟袅袅,到家了,再走几步就到了。他的心放下了,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说不定家里正煮好了热汤等着自己。林昊的剑也快了,但是那快绝不是为了杀人,他似乎找到了希望,正是那一点,迎着他的剑往前,他的剑不再像从前,如惊涛骇浪,让人至身其中,便感到惊心动魄,一不留神便要销毁。他的剑此刻虽冷,却是愉悦的。

    老翁到家了,在整个冬rì里,他还有一处暖屋,他准备了充足的粮食过冬。外面的天气虽冷,里面的心却是热乎的。他根本不在乎外面的严寒。转眼间,冬去chūn来,积雪融化了,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他们说那是小草钻出地面的动静,仔细一听,那不正是生命的气息吗?林昊的剑动了,如冬rì暖阳,chūn雨润物一般,看到的却是生机,不再是一片灰暗的杀意。

    两个小和尚此刻呆住了,他们傻傻看着林昊的剑,有一个小和尚突然哭了,他说他想妈妈。另一个小和尚安慰他,他没见过妈妈,因为他从小就是被师傅捡来养大的,不过他能感觉自己心里突然很开心,很开心但是却想哭,这在平常是矛盾的,可是这一刻,却是那么和谐。

第十章 有阴谋?(5000字求票)

    昨天停电了,所以断更。抱歉啊

    时光像蝗虫一般掠过,将少林的后山啃得一片狼藉。如今三月已然飞至,天已晴了,rì头也转暖了。林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仅九阳神功破而后立,如今更是习练了易筋经,武功剑法更上一层。

    自从那一rì在山中偶有所悟,他发现被易筋经压住的那股狂暴的剑气正在逐渐的变化。时至如今,一剑使出,杀意却一丝也无了,而这剑却是更快了,也更难躲开了。这剑居然犹如chūn风拂面一般,敌人入剑中,巴不得去享受,又如何躲的开呢?

    林昊伤势好了,心魔除了。自然不能在少林久留,三月十五泰山封禅台上五岳会盟,少林已经收到了帖子,而林昊当然也知道了。

    若是原来的林昊,他一定会去凑凑热闹,可是如今,他却不想去。因为没了兴致。左冷禅和岳不群的武功谁高谁低说不准,但是却肯定不是令狐冲的对手。想来,五岳会盟,最终的赢家应该是华山派吧。不过就算华山派赢了,杀上黑木崖,也不过是一场恶斗,结局,毋庸置疑,两败俱伤。

    反观少林,千百年来始终屹立不倒,乃是江湖第一流门派。为何?概因其不争。有人说最厉害的赌徒是那不赌的人,因为不赌,所以不败。少林因为不争,所以长盛不衰。

    不知道此刻凤凰和丫头可是在想我呢?都快半年了,这两个家伙却是一点感情都不讲,也不知道寄封信来抱个平安。这少林寺上下,整天念经念叨的心烦,起先几rì心魔入体,倒还能安定心神,当作催眠曲来听,这几rì却是越听越聒噪了。

    虽然我起先是在这里做了五年假和尚,可是有些事,并不是勉强就能接受的。林昊这心里,先天排斥和尚这种职业,概因和尚无疑是这世上最像神棍的职业,当然装13的本事也厉害的紧。一个人在你面前装,你可以忍受,要是千百人一起装呢?哦,天呢,杀了我吧,实在是难以想象这究竟有多痛苦。

    设身处地想想,一个人每天在你身边不停的念经聒噪,讲几句话就来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真乃有大悟xìng大机缘之人,不入佛门真是可惜了。”被人念叨多了,林昊突然会觉得自己该不该真的做几年和尚来还这份恩情呢?这想法一出,林昊顿时感到冷汗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然后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说自己绝对受不了,少林寺你要是敢收我。说不定我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就能把这千年古刹烧的一点不剩。

    林昊踟躇了半天,还是赶紧走吧,怕呆久了,找不自在。

    方证在禅房内,见林昊等在门外,便道:“林施主有何事来找老衲?可是内伤又恶化了?”

    林昊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自从习练了易筋经,我体内那股狂暴的杀气越来越弱了,这几rì已经完全根除了,晚辈多谢方丈大师了。”

    方证站起身来,手持念珠,呵呵笑着:“没事就好。”方证一见林昊打扮,他此刻又穿上了来时那身紫sè华服,却是脱下了少林寺内穿着的僧衣,便问道:“林施主此来,这是……要离开了吗?”

    林昊尴尬的笑笑,毕竟欠下了少林一个大人情,就这么离去好像有点不道德,不过,离开似乎是难免的,要是过几天这少林几位一时兴起,让自己去参加什么五岳会盟,那自己到时候可就走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啊,弟子已经叨扰多rì了。这几月影响了众位祖师修行,弟子心里过意不去,如今身体隐患已除,家中还有亲人牵挂,故此特意向祖师来辞行,而后弟子再去师傅那里辞行。”

    方证点点头:“施主心中牵挂家人,乃是有情人,此乃大善。如今施主伤情已好,可莫要忘记答应过老衲的事。至于清正那里,施主还是不用去了。清正乃是有大慧根之人,如今已经开始修行苦禅,不见任何人的。”

    林昊躬身行了一礼:“那弟子就不敢打扰了。至于那件事,祖师请放心,弟子这便归隐山林,从此不再问过问江湖事。祖师说可好?”

    方证刚想点头,可是不对。如果林昊此刻病好了就退隐江湖,那rì月神教岂不是立马落入了其他人手里,江湖又将出现另一个浩劫。江湖中人都知道五岳并派是为了什么。况且左冷禅已经派人送来书信,请方证去做见证人。方证当然明白,五岳一旦并派,下一步必然对rì月神教动手了.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林昊若能即使身退,想必也算好事。此刻断没有强逼林昊回去整顿教务,避免和五岳剑派发生冲突的理由。

    “唉,一切顺其自然吧,倒是老衲着象了。阿弥陀佛。”

    ………………

    出了少林,林昊先到山下狠狠吃了一顿,少林寺住了半年,可把他憋坏了,好不容易出了山门,海阔天空,甚至连空气都感觉zì yóu了许多。可当他胡吃海喝之际,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林昊愕然的看着那人慢慢走过来,突然,他一拍桌子,指着那人,骂道:“靠,你这混蛋,还有脸来见我?”

    抬头一看,那来人正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杀手情人剑。因为他手中的剑,和林昊手中的乃是一对。林昊自然熟悉的紧。

    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衣服,又将头上遮风挡雨的斗笠拿了下来,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他的鬓发极有特点,虽是银白,却还夹带了一缕金发。看起来更显得冷傲,他也不管林昊的怒意,径直坐下:“我为什么没脸来见你?”

    他这么一说,林昊就跳脚了,手指着哆哆嗦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气坏了。

    “你个混蛋还有理了,你他娘的差点把老子给害死。”林昊说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见情人剑悠闲地倒了杯酒,“滋”的一声,抿了一口,撇了下嘴巴,道:“味道淡了。”

    林昊一把抢过,将剩余的酒全倒在地上:“丫的,我让你喝,我让你喝,老子倒光了,看你喝什么。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跑去天山脚下,把你那间草屋给烧了。现在我是打不过你,等个十年二十年,那会儿你老了,小爷正是年富力强,天天找你打,我虐死你。”

    情人剑眼皮一跳:“小子,你这么狠毒?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废了你。”

    林昊“切”了一下,道:“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想赢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完,真气一转,袖子鼓荡,一道劲风直冲地面,“啪”的一下,地面大理石板,碎成片片。林昊很满意这效果,得意的看了情人剑一眼:“瞧见了没有,刚学会的易筋经,有内力加成。”

    情人剑安稳的坐在凳子上,微笑的看着林昊,道:“内功高了不少,不过对我没用。你的剑法似乎悟通了,不过十四剑似乎不是最后一剑哦。”

    林昊眉头皱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悟到了十五剑吧?那剑可不是人练的,我劝你千万别使出来。”话锋一转,林昊又说道:“不过若是你真想做傻事,记得叫我围观啊。”

    “哦?”情人剑略有所思的看着林昊,道:“你知道有这第十五剑?你是不是见过有人使出来?”

    林昊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燕十三使出来了,使到一半,然后他自杀了,你叫我怎么说?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情人剑问道。

    “我没见过他使出来。他悟通了十五剑,却自杀了。”林昊道。

    “自杀了?怎么会?”情人剑似乎想不通,却相信林昊不会骗自己,“那人为什么会自杀?”

    “我怎么知道?”嗯,不对。突然,林昊又大拍桌子,骂道:“等等,你他娘的,别想转移话题。你先给我说清楚,黑木崖上为什么不出手?你知不知道,老子差点就归位了?”

    情人剑打量着林昊上下,林昊瞪着眼睛看着他,道:“看个球啊,没见过帅哥啊?”

    “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也没缺个胳膊少条腿的?反而在少林捡了大便宜。”

    林昊大怒:“你这家伙,说风凉话的本事倒是见涨啊。好,黑木崖的事,我认栽了,反正小爷现在活的也算滋润,丫头也没事。否则……哼。”

    “可你如今一声不吭跑来装高人,又算是怎么回事?小爷没去找你,你自己倒是贴上来,看样子以为我好欺负是吧?别废话了,先打一架。”林昊说完,刷的一下,就把剑抽出来。酒店里其他人,一见这场面,立马跑开一段距离,不过却是没有走远,都围在外面看好戏。嵩山脚下,习武之人甚多,打架这种事,屡见不鲜,众人倒也不慌。茶余饭后,当然也有人喜欢看热闹。不看白不看,是不是?

    情人剑看着林昊立马抽出剑来如临大敌,讶然道:“咦,你猜到了?”

    “废话。你这家伙,从来都是神神秘秘的,哪会这么容易就出现在我面前?肯定是你这家伙又有什么目的了。”

    “嗯,不错不错。这会儿头脑倒是很jīng明,不过当时怎么犯浑跟着上了黑木崖?”情人剑打趣道,不过林昊的脸sè却是yīn沉了下去。这上黑木崖,或许是他这辈子干的最傻的一件事了。

    “靠,你再说我翻脸了。你丫算个屁啊,现在来说风凉话。有种你现在上泰山,把左冷禅和岳不群干掉,我就佩服你。”

    情人剑也不管林昊怎么说,见林昊拔剑了,他只是就桌子上拿了一根筷子,随意拨了一下,林昊的剑,却不受控制的被他手上的筷子牵引过去,然后“啪嗒”一下落在地上。林昊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鬼东西?哪有这样的,你一碰,我剑都拿不稳,这还怎么打?

    林昊试探xìng的问了一句:“斗转星移?”情人剑神秘一笑,摇摇头。难道不是?林昊又加问了一句“难道是乾坤大挪移?”

    情人剑呵呵笑了,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子,懂得还挺多。不过你可猜错了。这招可是我最近根据太极牵引原理和震颤之法刚刚创出来的。”

    “刚创出来的?没有骗我?”不对,这家伙绝对有yīn谋,不应该这么简单就告诉我的。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出面?想不通。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好事,意味着肯定是麻烦事。林昊生来最怕麻烦,所以这趟,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溜掉。

    “麻烦你让让,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去打酱油,没空跟你玩了,我先走一步。”说完,林昊也不顾情人剑那副愕然的表情,唰的一下就跑掉了。

    情人剑也不恼,他慢悠悠的走开了,临走前倒是掏出一锭银子,替林昊付了账。酒店里的其他众人,见这架没打成,兴致阑珊的散开了。

    “小子,你现在跑掉了,到时候,可是会后悔的啊。”

    ………………

    林昊弄了一匹马,一路往南,他身上可没有多余的银子。少林寺出名的抠,当然也不会给林昊准备路上的花费。于是他每到一地就打听哪户人家平时为富不仁的,他也好心安理得的下手。

    “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这两句话,通常都是放一块使用的。劫富济贫,就是行侠仗义。按着这个道理,林昊也就厚着脸皮一路抢了过来。

    行路到了一半,突然感到天气yīn沉下来,“这天怕是要下雨了,看来得找个地方避雨了。这地方远离城镇,荒山野岭的,倒是不好找地方啊。我这可就这么倒霉呢?”林昊停下马蹄,四处望了望,也没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林昊抬头一看,这天越来越暗了,怕是这雨也小不了。“我靠,这么粗的闪电!”只见刷的一下,天际边涯,一根水桶粗细的闪电瞬间照亮了这个有些昏暗的下午。“哗啦啦”一声响,惊天动地,震得林昊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附近莫不是有道友在渡雷劫?否则声势怎么这么大?”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不用看,林昊也知道后面人不多,不过三两骑。只是这种路,平常几天也不见人,今天可是赶巧了。

    荒山野岭,出门在外,林昊也不敢马虎,当先将长剑从马跨上取出,提着防备。

    来者两人,是一对年轻男女,看容貌还不到二十,却是一人双马急驰,显然有什么紧急的事。林昊见两人在马上奔驰,一点不觉劳累,呼吸悠长均匀,显然是内功有成,看样子都不可小觑。

    两人路过林昊时,那女子回过头来看了林昊一眼,眼睛里却是闪过一点jīng芒。林昊见状疑惑不已,“她的眼光有问题,难道她认识我吗?”

    那女子似乎对那男子说了什么,两人都停下马来,那男子拿出一张画卷,调转马头,看了林昊一眼,再一对比。

    林昊见状更加jǐng觉,更是将剑抓在手里,随时准备抽出来。这情形绝对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这两个人手里的画卷,或许画的就是自己。妈的,难道有人敢通缉老子?

    那两人打着马慢慢靠近过来,天空灰蒙蒙的,压得越发低了,空气沉闷的厉害,马上就要下雨了,而且必然是大雨。

    刷的一下,一条更粗更亮的闪电划过天际,那两人似乎借着光芒,看清了林昊。因为林昊看到那男子已经将画卷收了回去。

    已经确定目标了?妈的,果然是在找我。接下来怕是要动手了吧?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树影摇曳着,伴着一阵一阵的电闪,气氛更是诡异的可怕。

    荒山,野岭,冷风,树影。三把剑,五匹马,伴着电闪雷鸣,好戏似乎要开场了。

    “轰隆”一声,这一声雷过后,伴着瓢泼的大雨降临世间。

    雨打在林昊身上,他也不觉得寒冷。只因他手中的剑更寒。一剑光寒十九洲。

    林昊看着他们打着马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吁屡屡”一声之后,那对男女却是停在了林昊三米外。他们的手放下了马缰,慢慢伸了出来,林昊眼睛一眯,要动手了吗?

    却见那男子拱手道:“请问,阁下可是天剑客林昊林前辈吗?”

    嗯?不是敌人吗?林昊慢慢把抽出一半的剑又悄悄塞回了剑鞘里,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其实暗里波涛汹涌。。

    看着这对男女,林昊心里郁闷。你丫的,吓我一跳。我要是不小心干掉了你,你他娘的找谁哭去啊?真是对自己不负责。问题是,你还得害小爷背上滥杀无辜的恶名。这样一想,林昊的心情就更yīn郁了。

    “没错,我就是林昊。你哪位啊?”

    那男子正要一一对答,详细说来,却被林昊一挥手打断了:“下那么大的雨,晚点再罗嗦行不行?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那男子吃了一憋,不过觉得这时候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些讪讪。倒是那女子见不惯林昊一副嚣张的样子,哼了一下,皱着眉头,低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完了还拉着那男子,不让他和林昊说话。

    林昊“驾”的一声,打马跑在前头,心中确实纳闷不已。“这两小家伙是什么来头,内功如此之高,看今天这情形,似乎是他们长辈吩咐他们来找自己的。可是想不通,是谁呢?不管了。等下,他们两个自己会说的。我又何必白费心思?”

第十一章 组织?

    三人在荒山上难得找着了一个破屋,这屋子看样子原先应该是山中猎人歇脚的地,只是荒废了许久,现在这副模样怕是既挡不住风,也遮不了雨。

    林昊内力一运起,便将身上的雨水都蒸发了,浑身都透着湿意,白茫茫的雾气从身上散发出来。那两人也是一般模样。不一会儿,三人都寻了干净处,坐了下来。

    这屋子原本不大,又兼有漏水,不免的,这三人都挤到了一块。天sè已经黑了,林昊打了个火,三人聚在一起。外面山风呼啸,电闪雷鸣,荒山野岭的,气氛诡异的紧。

    “这天气,这情形,倒是很适合讲鬼故事啊。”林昊自语说着,那两年轻人,似乎听到了林昊嘴里的话,看看外面这诡异的气氛,两人缩了缩手,又靠近坐了一点。。

    看这外面大雨瓢泼的情形,怕是今天整晚都得在这里待下去了。林昊看这两人年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怕是刚出来行走江湖,没什么江湖经验,只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否则也不会走这种羊肠小道。林昊自己是因为怕惹麻烦,所以故意挑了小道,躲开情人剑的追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另一波人,还恰巧,又是来寻他的。看样子真是天意弄人啊。

    “林前辈,我们师傅请林前辈有空去万花谷一趟。至于如今这些江湖上的事,师傅说,以林前辈的xìng子,在黑木崖上吃了大亏以后,怕是不会多管的。正好,在下和师妹也想出来走走,于是师傅就给我们派了这么个任务。我们知道林前辈前些时rì上了少林,所以在少室山脚下等候多rì。没想到前辈却被师叔堵住了,我们得了吩咐,不能和师叔碰面,所以当时没敢露面。还好,我们知道尊夫人如今已经到了苗疆,想必林前辈也会尽快赶过去的,怕耽延了时rì,所以我们才抄近道……后来就巧合的遇到了林前辈。”那男子将过程一一讲来,林昊却是听得更模糊了。

    情人剑居然有师门?不过他有师门我不奇怪,这一身本事又不能生来就带着,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个师兄。原本这些都和我没关系,只是他那个师兄如今找我做什么?听这两个人说,他们不想撞上情人剑,显然是不想情人剑知晓这事。可这就有问题了,我身上没什么秘密,他们找我,似乎也没什么理由。难道找自己做打手?别开玩笑了,就前面这两个小的,内功都能练那么高,情人剑那老小子剑法如此神奇,他师兄本事能差哪里去?眼前这种级别的,只要三个,自己就绝对讨不了好。幸好,现在只出来两个。等等,为什么只出来两个呢?难道是对方算准了的吗,怕人多了让自己误会?

    林昊捉摸不定,也不敢胡乱猜测“你们别叫我前辈,我今年不过二十二,儿子都没生呢。叫前辈无端叫老了。不嫌弃的话,叫一声林大哥。”

    那两人也不客气,本来叫前辈也不是他们愿意的,只是师傅临行前再三提醒,需要对眼前这人保持尊敬,他们没法子才称呼林昊前辈。就算那人武功再高,谁又愿意叫一个二十出头的家伙前辈呢?

    “你们两个,肚子不饿吗?”林昊不说还好,一说,对面这两人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从下午开始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这时候肚子不合时宜的一阵怪叫。那女子竟然直接就羞红了脸。

    那男子也记得自己出门时,师傅告诫自己的江湖生存法则,出门在外,一定要留有干粮,只是他们在少室山下,看到情人剑后就急急跑开了,倒是没准备那么多。

    林昊一看他们那窘样,就知道这两孩子没吃的。那女子还死命瞪着那男子,眼神充满想吃人的凶狠样。大致意思是“都怪你,害的本小姐在外人面前既丢了脸,还要饿肚子。”那男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羞愧的脑袋就差缩进裤裆里了,完全一只鸵鸟样子。

    林昊笑了一下,还真是一对可爱的家伙,没那些世家大阀小姐公子的臭脾气。于是他转过身去,从包袱里拿出一包干牛肉。这些东西他原本是准备路上享受的零食,没想到这回做了晚餐。他分了一半,递给眼前这两人,那女孩子羞答答的接过,称了谢。林昊自己咬了一口,香辣可口,还特有嚼劲,打趣道:“这酱牛肉,别说,味道还真不赖。那少室山下,斋饭做的好的店铺多了去,可惜啊,像我们这样的俗人太多了,哪会自个儿去找不自在,下了少林谁还去受那份罪?所以唯独这家牛肉铺,生意出奇的好。”

    那对男女,听了称是。不知道是饿的缘故,还是这牛肉真像林昊说的那般好吃,这一顿,那两人就着水壶,吃的只打饱嗝。茶余饭后,林昊还不时讲几个笑话逗逗对方。这种笑话,林昊当年为了讨好蓝凤凰,不知道讲了多少个,如今只是捡几个经典的讲来听。

    那两人原先生活在万花谷中,那地方一听就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可却不适合年轻人。所以这两人立马被林昊的笑话打动了,笑的咯咯响,那女子还捂着肚子叫道:“林大哥,你别讲了,我笑的肚子都痛了。”

    不错,这笑话攻势,还不是一般的强大。林昊只讲了几个笑话,那一对男女立马放下了防备,林大哥长,林大哥短的叫着,让他再讲讲江湖趣事。

    林昊当然也不闲着,他也不时敲打着对方,盘剥一些万花谷的消息。原来那万花谷谷主是一个叫雪老的老头。

    从那对男女的话中可以看出,那老头的武功深不可测,起码也不是林昊现在可以抵挡的。那老头想见林昊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情人剑推荐了他。

    他们似乎是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小伙儿团体,不服约束,不为世俗所知道。显然,那老头就是其中一个。因为情人剑见证了林昊在黑木崖上干掉了东方不败,所以才推荐了林昊。

    至于为什么推荐林昊?或许因为情人剑认为林昊已经达到了他们所默认的某种条件。比如武功,比如人品。

    这一点,林昊无从得知。只是知道,对方瞄上了自己,幸好,他们并没有恶意。而且,林昊似乎最近在考虑着隐退的事情。江湖,对于现在的自己确实有些太无聊了。于是林昊倒是有些心动了。

    有些东西,就像细菌一样,虽然看不见,可是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并且对林昊的生活有了极大的影响。

    他并不准备将任我行的事告诉任盈盈,在林昊看来,不说绝对是比说了要好。想必令狐冲和情人剑也能替他保守秘密。林昊才不会像个白痴一样,为了所谓的心怀坦荡荡,就告诉任盈盈。难道说一句“丫头,你老爹被我错手杀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这种鬼话,难道你能确定任盈盈会原谅自己?林昊觉得八成是不会,八成的可能xìng是任盈盈拿剑在自己身上戳一个大洞,然后喊一句,去死吧。

    不说这些,起码以后是不大可能会见面了。这种事太麻烦,本来林昊那时就是迷迷糊糊的,如今更好,就当是一场梦境吧。任我行死在夺命十三剑下,也算得上是高手的归宿。总比死在岳不群或者左冷禅这些伪君子手下好。

    任伯父,你也别怪我。到时候,大不了我陪着丫头到你坟前磕头谢罪。以后娶了你女儿,什么事都任你女儿打骂,发脾气,我都当祖宗供着,绝不还手。

    若是这样还不行,那我也实在没办法了。

    林昊遥想之际,却听那女子道:“林大哥是不是考虑归隐了吗?不过我看着林大哥很年轻啊。”

    “嗯?她知道些什么吗?”林昊试探xìng的问道:“怎么?我这种年纪归隐的很奇怪吗?”

    “奇怪倒不至于。不过师傅已经许久没有请人来谷中做客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小,倒是有几人来做过客,那些人都和师傅约定了从此不过问江湖事的,一般人也找不到那几位。”那女子道。

    “他们年纪很大吗?”林昊问道。

    “嗯,起码都有五十多了吧。和师傅差不多大。那些人的武功很高。其中有一个我记得很清楚,师傅说他剑法已经天下无敌了,说是把独孤求败的剑法学到家了。因为那时候我正好也在学剑法,他还指点了我几下,所以印象很深刻。”那女子说着,林昊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一般。他说的该不会是风清扬吧?

    忙问道:“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吗?”

    “记不清了,不过我听师傅叫他风老弟。大概那人姓风吧。”

    果然是他。这么说来,风清扬早已经见过这所谓的雪老了,也入了这什么神秘的组织了,怪不得。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这个组织都是一群武功高的出奇的家伙。组织成员应该也是那些不想过多涉入江湖,或者说已经厌倦了江湖生活的高人。

    你想,江湖上若是知道风清扬在华山上住着养老,有几个还有胆子敢上华山惹事的?风清扬这种级别的高手,简直就像现在各国之间的核武器一样。那是战略武器啊,光凭威慑力就能吓死你。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这些作为战略武器的高手的心情是如何了。这些个高手,早就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老子都天下无敌,人生都到了寂寞如雪的境地了,可是生活幸福指数却连个普通老头都比不上。起码人家儿孙满堂,子肖妻贤。可咱们这群人呢?年轻的时候混江湖,砍人不眨眼的。现在这么大年纪了,好歹可以退休了吧。却还得看着你们这群小的,免得让你们被人欺负。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没意思。门派上下,对自己倒是尊敬的很,可是亲近不足啊。

    于是他们都纷纷感叹:人生啊,真是喧闹如冰,寂寞如雪啊。

    所以,他们试着开始寻找一些志同道合,或者说是同一级别的朋友。很明显,林昊现在成了他们的目标。因为他干掉了现在江湖上的大BOSS,东方不败,武功得到认证,可以获得我们这个组织的入场券。

    只是,在那些老头看来,这个小朋友,怕也是个喜欢惹事的主。没瞧见,连黑木崖都敢上。连rì月神教教主都敢杀了。他们这些个老家伙,虽然是隐居了,可谁没几个子侄弟子的。自己隐居了,不想管事,可也决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他们的后人啊。况且林昊还是个小年轻。但凡年轻人,jīng力都旺盛的很。jīng力旺盛了,当然惹事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林昊现在也是战略武器级别的。而且似乎现在明面上没人能够限制的了他。

    于是,这个叫做雪老的神秘人代表着他们所谓的组织,想和林昊面对面的做一次友好交流。

    只是,林昊在听到那对男女说起这些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恐怖组织找上自己了,还想让自己入伙。

    我只是无聊上黑木崖组团旅游,一不小心干掉了吉祥物,现在居然被维和部队惦记上了。这他妈的夜太衰了吧。

    不行,看样子,还是信息太少,我还得努力套套近乎。于是转过头来对那对男女,说道:“两位,这个,我该如何称呼你们啊?小美女?小靓仔?”

    那对男女脸红了一下,男的道:“在下姓刘,这是在下师妹,呃,也姓刘。”

    “哦,刘姓兄妹。记住了。你是大刘,她是小刘。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们吧。”那两人听后,囧了一下,不过却没反对。

    当林昊问道万花谷在哪里时,那两师兄妹却是怎么也不肯说。每每一提到,就开始转移话题。林昊也猜到了,想必他们出门时,肯定被交代了,这是绝对不能泄漏的。

    林昊自己暗想,他们不告诉自己,怕也是不想让自己破坏了那个叫什么雪老的清净。只是,这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组织呢?想必只有见了面才能知道了。该死的,那我还回不回苗疆?

第十二章 放下(大结局)

    河水又复流动,轻舟又复飘荡。林昊终究还是决定先去万花谷走一趟。若是先去了苗疆,怕是,终此一生也离不开了。

    不是不能,实是不愿。

    他进了万花谷,蒙着眼睛,坐在车子进去的。这种故作神秘的做法,让林昊哂笑了一下。这种地方,你当我愿意来吗?

    半个时辰后,有人进来了,听脚步,是那个男子,只听他说道:“林大哥,到地方了,可以拿下来了。”

    林昊轻轻摘下了布条,拉开帷幔,阳光照进来。他看了一眼这座山谷,那百花争艳的奇种花卉耀眼不已,刺得他眼睛有一些恍惚。

    “阿嚏,阿嚏。”林昊揉了揉鼻子,尴尬的摸了把,原来自己花粉过敏吗?只能怪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各种香味萦绕,浓烈的芳香充斥着整条小径。

    林昊行了几步,却远远望见前边那水榭亭台上正有两人对峙着。

    再一看,那人岂不就是情人剑。

    可他此刻却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满身大汗如雨,已湿透了衣裳。

    他脸上带著奇怪之极的表情,也不如是惊?是喜?还是恐惧!或许是一种人类对自己无法预知,也无法控制的力量,所生出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这一剑并不是他创出来的。

    根本没有人能创出这一剑,没有人能了解这一剑的变化的出现,就好像「死亡」本身一样,没有人能了解,没有人能预测。这种变化的力量,也没有人能控制。

    林昊看着两人,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他眼睛一眯,神sè一凛。情人剑他在这里做什么?仔细一看,却又见另一个老头,身穿黑衣,手里也是一把剑,只是那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林昊也不往前,就这么看着。

    天慢慢黑了。

    他们两人木立在这将黑却是半黑的黄昏中,情人剑整个人都好像在发抖,怕得发抖。他的剑嗡嗡直响,隔得老远也能听得见。

    他为什么害怕?该死的,难道这混蛋他真的把第十五剑使出来了?林昊不禁加快了脚步,虽然他对情人剑很不屑,可毕竟也算得上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他总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出事。

    这时,那水榭旁的湖畔却是又飘来了一条船,看来就像是烟雨湖上的昼舫。船上灯火明亮,有一局棋。一壶酒。一张琴,一卷书。灯下却有块乌石。

    磨剑石!。

    一个人站在船头,是个中年人,看样子比情人剑年纪还大一些。这人手里也握着把剑,那剑**的,还生了绣,似乎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旧剑。

    他眼睛里也带种说不出的悲伤和恐惧。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情人剑:“你还认不认得我?”

    “我当然认得你。二师兄。”

    林昊近了,他就站在离水榭不到十步的地方。他停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该自己知道的,他也绝不多问。或许今天林昊能明白情人剑如何成了那天山下的守墓人,痴心人。

    “寒烟潭,绿水湖上的昼舫。这些都是我忘不了的情。”情人剑开口了,他的剑已停止了颤抖,他擦着那黑衣老者的身子缓缓离去,那老者伸手拦了一下,情人剑顿住了,又回头,道:“还有那昼舫上有去无归的渡人。”

    “有去无归。。唉。。”那黑衣老者缓缓垂下了手臂,任由情人剑离去。

    林昊看着这些,能够感受情人剑那种落寞和孤寂还有无奈。可惜,每个人都该学会承受自己的选择。

    选择,需要承载。无论,那有多重。

    林昊走了上去,他是那老者请来的客人,理当先见过老者。

    “小朋友,你疑惑吗?”那老者却是上了船,船上有酒,有琴也有棋。

    林昊鬼使神差的,竟然也跟着上了船。这种时候,对方既然开了口,还是老老实实听他说吧。

    那老者手指了一下,示意林昊坐下。林昊看着另一个被情人剑叫做“二师兄”的人。那人看着老者摇摇头,顺手抓过自己的琴,轻轻一跃,便上了水榭顶上,他抚着琴,缓缓奏了一曲。

    歌声悠扬,带着忧郁,低低唱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林昊回过头来,又听那老者说道:“你是他的朋友,应该明白。这些都是他永远忘不了的。就在这条昼舫上,他沉下了他的名剑,也沉下了他的英雄岁月。”他,当然指的是情人剑。他沉下了剑,然后隐居二十年。

    “我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和我说这些。”

    “你不知道吗?那他的剑法?罢了罢了,痴人啊。”

    林昊却是不解,问道:“既然封剑了,为什么他又……?”林昊没说下去,但是很显然,对方明白的。

    “他是来报仇的。他的剑没有比当年更快,却是更恐怖了。刚才,是我败了。他本应该杀我,只是他终究没舍得杀我。”那老人道。

    “这二十年来,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这里一趟,今天他终于如愿了。”只是,看他离去的表情,怕是并不开心。

    林昊突然回想起在少林山脚碰到情人剑的场景。他为什么来找自己?既然要来比剑,他又来找自己做什么?当帮手吗?为什么他听到我说有人使出第十五剑时虽然愕然,但是似乎不意外?难道……不对。

    林昊瞬间就想明白了,他赢了,他赢了却一声不吭的走了。是回天山了吗?不对,绝不会的。要是回天山的话,他也应该和自己打个招呼的。

    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忙问道:“相思在哪里?”

    他又补充了一句:“相思的墓地在哪里?”,这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者指着后山。林昊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发了狂的往后山跑去。

    那琴声更抑郁了,断断续续,他坐在水榭顶上,手指已经下不去了,他叹了口气,道:“湖水悠悠,从此再无人唤我二师兄。”

    老者默默的站在船头,目送着林昊远去,心里忽然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悲伤

    “二师弟,我错了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悲伤是是为了情人剑,还是为了自己。

    黄昏,夕阳已经很红了,红得就像是已燃烧了起来。花更红,夕阳更艳丽。

    在黑暗笼罩大地之前,苍天总是会降给人间更多光采,就正如一个人在临死之前,总会显得更有善心,更有智慧。

    这就是人生。如果你真的已经能了解人生,你的悲伤就会少些,快乐就会多些。

    下了雨,后山中,有些泥泞。他慢慢的往前走,水珠自树叶上嘀嗒的落着。他的脚步越走越大,脚步声却越来越轻。

    情人剑越走越远,离人间,越来越远。

    林昊到了,站在他眼前的是情人剑。一身黑衣。满山绿叶红花中,出现了一个黑sè的人影。黑sè所象征的,是悲伤。不祥和死亡,黑sè也同样象征着孤独、骄傲、和高贵。它们象征的意思,正是一个剑客的生命。

    就像是大多数剑客一样,情人剑也喜欢黑sè,崇拜黑sè。此刻,他却从黑sè的衣服中掏出了一截断了的戒指。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情人剑将这戒指抚摸了半晌,又藏回了怀中,贴身收好。他的手上已没有了剑。

    他丢了。

    “你来了。”情人剑没有转过头,林昊也没有上前一步。林昊知道一个人想做什么,其他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何况是情人剑这样的人?

    “我来了。”林昊道,他说的很普通,语气也很平淡,仿佛就像两个邻居串门一般,平常到找不出一丝奇特。

    “你是来阻止我的吗?”情人剑问道,他的手里虽没有了剑,可是,他的人却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谁又能阻止得了?

    “不是。”林昊道,他不想阻止,每个人都有选择。他向来是尊敬朋友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是错的。何况,眼前这人并没有错。

    “你不奇怪吗?”情人剑始终没有转过头,林昊也未曾上前一步,他们间隔着五米。虽然触手可及,却是天与地的距离。

    “我奇怪,为什么相思的墓在这里?那你在天山下守的墓又是什么?”林昊道。

    “嗯。就这些吗?你不问我和这里主人的关系吗?”情人剑道。

    林昊摇摇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情人剑点点头:“没有关系。”他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天山上的墓,是我和相思的家。”

    林昊指着前面这座孤坟道:“那这里呢?是相思的埋骨地吗?”

    情人剑摇摇头:“这里,埋着我和相思的全部回忆。”

    两人开始沉默,长久的沉默。

    月已经升上半空了,稀疏的星光,隐隐约约照出两人的身影。

    情人剑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似乎差不多了。他开口道:“记得带我回家。我的朋友。”

    林昊点点头:“我会的。你放心。我的朋友。”

    夜已经很深了,很深很深。情人剑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林昊站在他身后,也是一动不动。

    微风抚过,情人剑忽然动了动,他似乎站不稳了。他当然不会站不稳,除非……

    他死了。

    林昊在接触他身体的那一瞬间,情人剑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而空明。

    充满了幸福和平静。

    然后就倒了下去。

    直到他倒下去,直到他的心跳已停止,呼吸已停顿。

    长夜漫漫。漫漫的长夜总算已过去,东方第一道阳光从树林缺的枝煦照进来,恰好照在情人剑的脸上,他就像是一柄金剑,丝毫不像已经死了。

    风吹枝叶,阳光跳动不停。

    林昊还没有走。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他死了?这个几乎无敌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死了?自杀的。他不相信。可是非相信不可。这个人的确已死了,这个人的心跳呼吸都已停止,手足也已冰冷。

    只是林昊看着他脸上的幸福和平静,他知道他放下了。林昊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苦。如今他终于放下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作为朋友,应该祝福他。

    他将情人剑的身子慢慢摆好,他背着他下山了。

    他将他葬在了天山下,那间他们相遇的草屋旁。挨着相思。那是他们的家。

    离开万花谷前,雪老的提议,他欣然接受了。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又如何会平静?

    既然无力改变,何不及时抽身呢?于是他一封公告,对江湖宣称辞去rì月神教教主之位,从此携美眷笑傲江湖。

    同时,在封禅台上,岳不群和左冷禅大战三百回合,打的暗无天rì,风云变sè,最终依靠独孤九剑赢了半招,赢回了五岳盟主。

    九月份,五岳剑派集齐黑木崖,上官云整合rì月神教上下,与之一战。

    那一战,昏天黑地,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从此正邪双方都无心再斗。

    岳不群在黑木崖上不敌练成了葵花宝典的上官云,身受重伤,内力全失,多赖令狐冲发威,与上官云斗了个两败俱伤,五岳众人才能退下黑木崖。

    此后,岳不群又将掌门之位传与令狐冲。

    次年,令狐冲和岳灵珊大婚。

    林昊左手抱着一个儿子,右手怀里塞着一个女儿,上华山来给令狐冲贺喜。任盈盈和蓝凤凰拍着轻松的小手,哼着欢快的歌谣跟在后面。

    令狐冲一看林昊这模样,道:“林兄弟,辛苦了。”

    林昊本来刚想说胳膊有点酸,可是感受到背后有两道实质般的目光正在慢慢寒冷,,忙改口:“哪能啊,这叫幸福。你不懂的。等你老婆生了你就明白了。”而后,这寒冷的气息突然又慢慢温暖起来。

    突然,林昊感到胸口传来一股暖意,他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扯开一看,一片湿意,他就地大叫:“老婆,儿子又尿了。”

    可惜,蓝凤凰和任盈盈早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跑进去和岳灵珊叙旧了。

    林昊看着周围人群对着自己的胸口指指点点,还有人忍不住笑出来的,一时间yù哭无泪。

    ………………………………结局………………………………

    有点少,当时准备写个20W就结局了,毕竟是暑假无聊,整天玩游戏也没啥意思,于是抽空想写本小说玩玩,也算祭奠一下我颓废的青chūn。当时动笔的时候,构思也不是很清楚,准备想到哪写到哪。没想到也写了40来天。虽然不是很长,可至少坚持下来了,没有太监。先自我鼓掌一下。

    同人小说,毕竟局限xìng太大。有朋友建议,把这里情人剑为伏笔把隐世门派都写出来,然后转成无限流或者修真飞升。那就估计长的要命了。

    不过要这么搞,估计也不算同人小说了。想想还是不能那么恶搞。于是搁笔于此。还有两天就七夕了,先提前祝大家过个好节。汗一个,刚问了群里的MM才知道的。

    这一个多月来,谢谢大家支持,虽然票票什么不多,不过在同人区也得了好几次周票第一。让小七好好的满足了一下虚荣心。

    关于新书,现在还不是很确定,大概会写异界吧,如果开的话,会在这本书里开通知单。

    因为马上要上大学去了。不知道课程是不是紧张。毕竟学生嘛,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的。起码不能混到挂科。

    所以,咳。有些语无伦次。

    还是多谢大家支持。。。

    谢谢了。。

    鞠躬感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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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428/ 第一时间欣赏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最新章节! 作者:七尾妖鱼所写的《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为转载作品,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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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新的作者号写了一本玄幻,链接在左边。《武傲重生》这本就是。时间过去一年半了,个人感觉进步更大了,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能够前去支持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