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贵族的悲哀
“当时她是以墨拉斯特公爵之女的身份进入到了奥兰德学院的毁灭神司系，而我则是进入到了魔药系。那时候魔药系的老师是前任校长，我则是那一个年级天赋最差的一个。当时珍妮丝是毁灭系最出色的神司，不过她并不满足于此很快她就开始自行学习魔药的制作。”
乔听着德鲁校长的话，手上的动作依旧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听得出，德鲁校长当时和这位珍妮丝应该是关系很好的。只不过，为什么之后关系会变得这么差呢？
“她在魔药方面的天赋极佳，用老师的话来说那就是难得一遇的天才。因此，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就慢慢的认可了一件事，那就是学生可以兼修两系的课程。”叹了口气，德鲁校长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微笑表情也柔和了很多。
“她说她想要同时拥有治愈和毁灭两种力量，魔药的学习虽然更加的复杂困难但也是她最热爱的。在那之后，她就一直来回奔波于毁灭系和魔药系，时间一久她便放弃了毁灭神司的学习专攻魔药系了。”
“我也是因为想要同时拥有两种力量才会学习魔药的啊，不论是治愈还是毁灭的力量为什么偏偏要划分开来，两者共存才是最强的不是吗？”乔支起小小的架子，将一个烧杯放在了金属网上然后点燃了墨晶石。
德鲁校长望着乔眼中倒影出来的绚丽火光，这话珍妮丝当年也曾经说过。记得刚接触乔的那会儿，德鲁校长就是被那头熟悉的红色长卷发勾起了不少学习时的回忆。
“的确，魔药能够做到这些。不过当时珍妮丝放弃毁灭神司学习的时候曾经遭到家族的强烈反对，毕竟在世人眼中神司才是最为接近神的人，而魔药师只不过是模仿着神力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
看着沸腾的药液，乔有条不紊的逐渐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加入进去。瞟了一眼手边的沙漏，之后她需要做的是不断的搅拌然后每过半个小时再将那些材料按照顺序加进去。
一手拿着细长通透的搅拌棒，乔抬起头看着德鲁校长。
“神司的力量只能说是比魔药来的方便，那是激发出自身的力量然后用那种无形的力量治疗或是攻击的。魔药师制作出来的魔药不止是拥有这两种力量，就算是使用时没有神司那样的瞬发和隐蔽那也是远超过神司的。”
乔的声音很坚定，脸上也是难得的认真严肃。
“治愈神司和毁灭神司的力量是有局限性的，每晋升一级只有两个神技。而魔药则是可以按照你的需求，不断创造出新的力量和用途。当初我可是亲眼见识过毒魔的聚会的，那才是魔药师真正的实力”
听了乔的话德鲁校长一惊，他从来不知道乔居然已经接触过毒魔酒馆的人了。而且这几年乔居然都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事，毒魔的人可是很神秘危险的，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居然被认可参加了吗？
“毒魔的人一直被认为是魔药师中最为危险的存在，这个组织中大多数的魔药师都是因为制作了杀伤力极强威胁国家安全的魔药而被各国所忌惮着的。你真的和他们一起参加了五年一次的聚会？”德鲁校长紧锁着眉头，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是啊，都是些有意思的大叔大伯。说起来，我那次做的几个小东西好像算是在他们中排上名次了。还有两年，我就可以再去参加他们的聚会了呢”乔笑嘻嘻的说着，丝毫不担心德鲁校长口中说的毒魔有多么的危险。
“你知道传说中毒魔背后的主人是谁吗？”看着乔无所谓的模样，德鲁校长太阳穴有些发痛。能够被毒魔酒馆的老板认可，那绝对不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来算是认可了乔的天赋和未来的发展，二来却等于是变相的在为了毒魔招揽新鲜血液以壮大这个一直处于暗处的组织。
“让我想想。。。”乔歪着头，一下一下的搅动着不断冒泡变得粘稠的魔药。“不会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珍妮丝吧？”
“没错，在十六岁那年我可是亲眼看着珍妮丝她为自己的组织取得名字。有一段时间我还曾经算是毒魔的管理者，为她挑选向往着自由性格怪异又有着极强天赋的成员。”德鲁校长没好气的说着，似乎对于毒魔的创立有着很大的意见。
乔很理解德鲁校长为什么会有意见，以他一丝不苟认真严肃的脾气是不会喜欢这些行为古怪还不喜欢被约束的人的。不过想到珍妮丝居然在刚成年的时候就做了这么一件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事，难道她的家族都一无所知吗？
“那个，老师我能知道你和珍妮丝发生争执的原因吗？毕竟我看你们应该都是热爱着魔药制作以及改良的，我想你们争执的原因应该也是关于魔药的吧？”
脸上红了一下，表情尴尬的德鲁校长居然有些无措起来。乔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暗暗偷笑，难道说其中还有些别的原因不成，很有内幕啊。。。
“你也知道身为贵族的孩子大多都是以家族利益联姻的，珍妮丝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当时的墨拉斯特王子也就是上任的国王有婚约。成年后，她就要嫁给他变成王妃。成为王妃并不是像别人眼中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需要放弃学习时间专心呆在皇宫内学习如何与贵族以及别国使臣交好并且为自己丈夫生下皇族血统的子嗣。”
“不是吧，能够创立毒魔的人不会就这么安心只呆在皇宫内的，还放弃魔药那更是不可能的”乔想都没有想脱口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够很清楚的明白当初珍妮丝的想法。
“没错，她的确是不同意这么早就举行婚礼。为此，她还和自己的父母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想到当时珍妮丝背着个包裹就这么大笑着告诉自己她要离家出走，德鲁校长就忍不住笑了笑。
“那后来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乔又在魔药里加了一些材料。淡黄色的烟雾升腾起来，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再继续放三次，这傀儡药水就算是完成大半了。
“过了三个月她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不止是她一个人。”说到这，德鲁校长又叹了一声“还有一个就是和珍妮丝有婚约的王子，他居然放下了手中的事离开皇宫跑到维克多来找珍妮丝。不止是找到了珍妮丝的人，还连带着抓住了她的心。”
“老师，我能够理解为你暗恋不成，最后被那个王子捷足先登吗？”邪恶的咧着嘴，乔对着德鲁校长挑眉，脸上的笑容更多的是探究和期待。点头吧，点头吧，老师~
“咳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只仅限于同学和好友的。”德鲁校长被乔的话惊得呛了一下，这小家伙怎么离开一阵子说话更加不着边际了呢。亏他还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乔会更加成熟内敛呢。
“既然老师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能相信了，那按照你所说的那样。珍妮丝是为了那个王子然后放弃了自己的魔药学习专心只呆在皇宫里？”千万别说是，不然她会对珍妮丝很失望的。
“当年我们毕竟还年轻，在很多方面有了争执后又不会去低头认错。我们两个骨子里都是非常倔强的人，为了魔药的改良方法和制作就吵了很久。而珍妮丝要结婚这件事更是让之前的那些矛盾完全激发了出来，那天就是我们决裂的关键所在。”
安静的听着，乔没有插嘴。
“从魔药的事吵到她结婚的事，我觉得以珍妮丝的成就不该这么早就结婚成为王妃。就算她告诉我她的丈夫支持她继续魔药的研究不会去干涉，我都不肯轻信。乔，经过这次宫廷的舞会我想你也该明白作为贵族的悲哀了吧。到时候，珍妮丝一旦住进了皇宫成为王妃，她必定是会为了深爱的丈夫处处被人牵制。我不想看到那个眼中只有魔药制作热情的珍妮丝渐渐的被那些人磨去棱角和光辉，我只是希望她能够继续无忧无虑的进行魔药研究。”
乔沉默了，望着露出忧伤表情的德鲁校长，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德鲁校长对于珍妮丝的关心和保护。德鲁校长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那时候又是那么的年轻冲动，就算是互相关心着的人也会被脱口而出的责问和强烈反对受到伤害。
“之后，也正如我所想的那样，珍妮丝并没有如同期望的那样专心自己的研究。自从那次争吵后，我就没有再和珍妮丝联系过，就连她那盛大的婚礼我也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说的。渐渐的珍妮丝开始淡出大家的视线，那个曾经被称为最有可能刷新特级魔药师最低年龄的她也被大家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