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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魇》还会继续更新,芊舟会力争写出神光,么么哒o(n_n)o~(未完待续。)
154 龙吟虎啸凤舞(猴年吉祥如意*^__^*)
龙吟虎啸凤舞金猴闹春,芊舟恭祝诸位猴年吉祥如意*^__^*这几日太忙,挤点时间码几个字见谅(⊙﹏⊙)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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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凄厉哀婉的狼嚎声犹如千军万马,整齐划一,声声入耳,演武场上和四周明的暗的或站或坐或藏身的人们皆是一惊,自古苍狼啸月,却不曾见苍狼啸日,今日倒煞是奇怪。
如此一来,却忽略了场上边沿处树枝上的男女。
“血尸噬蛊!”琴云鹤脸色有些阴沉,低低一声叹道。
“什么?”风声和狼嚎声太大,洛冰渊没有听清楚。
“血尸噬蛊!”琴云鹤再次重复道,“没想到堂堂十大剑派竟然出了这号阴损之人!算是我眼拙了!”
“你是说那些肮脏的灯笼怪物?”
“嗯!它们其实是用婴孩尸体炼化的蛊虫!一只蛊虫就是一个婴孩!”
“婴孩?哪里会有那么多死去的婴孩?”
洛冰渊心中一凉,感觉身上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
“肯定没有那么多自然死去的婴孩!应该是是偷盗了平民百姓家的婴孩……”
活的婴孩被炼化?琴云鹤没说完的话里包含的信息,令洛冰渊更生一层寒意。
琴云鹤脸上的阴霾又添了几许,沉声道,“背弃和阴损之人订立的盟约应当算不上是背弃,真后悔和这些人打过交道!走!趁他们心神不宁之际,咱们赶紧走!”
洛冰渊望了望树下那些肮脏的血红灯笼,闭了闭眼,苍穹中的艳阳依然璀璨夺目,却有些森冷,感觉没有任何温度似的,照得近旁的山林一片幽翠,却在恍惚的画面里看见了无数婴孩被残忍屠杀炼化的场面。
她朝琴云鹤默默点头,二人在树颠之上踩着树枝迅速朝山林森出奔去。风从高高低低的树梢掠过,擦动树叶的声音呼啸若吟,凄厉的狼嚎声越来越近了,带着令山林震颤的肃杀而隼利的气息,洛冰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风声急速,树影飞旋。眼前现出滔滔的瀑布一般的河流,这条河流倒是熟悉,河流飞速奔腾如时间流过,经过茂密的丛草,经过深黑的崖壁,河岸上一群灰色的狼整齐划一的蹲坐着,全都睁着绿森森却又空洞萧瑟的眼眶,仿若讥诮的望着天空那轮似乎染了血色的艳阳,高高低低的狼嚎声宛若唱着一首英雄挽歌。
“那头雪白的头狼死了!或许,是为了整个狼群而牺牲!”
琴云鹤有些怅然的说道。
“狼群此时不是应该选出新的首领?”
见过了血尸噬蛊的残忍,对眼前的画面,洛冰渊有些无感。
关于生命和牺牲的永恒命题,已经不足以撼动她的心灵,脑子里还是那一团血呼呼的婴孩无奈的哀嚎。
长长的河岸,绵延了数里的密林,那些密林却是一团须肉模糊的小小的身影,在洛冰渊旋转昏眩飞快流逝的视野里化为一条条一道道鲜红的光影,呼啦一下从她的脑海中闯过,她嗅见空气里沉闷而腐臭的死亡气息,千百条无辜的魂灵不灭,尽皆飘飞在这山腹河流的上空。
琴云鹤的眼眸刹那间变得温柔,“还在纠结那些血尸噬蛊?”
洛冰渊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能否阻止更多的婴孩被炼化?”
琴云鹤却摇了摇头,仍旧盯着那些苍狼出神,“世间不平事太多,你又能管到几件?”
“你不是已经出手管了我这一件?”
“这不同!龙吟、虎啸、凤舞,你可知道这三把剑是如何到了我们手中?”
洛冰渊茫然的摇了摇头,“可是,我手中并没有凤舞剑!”
“无妨!已经认主的宝剑是不会背弃主人的!”
“哦?”
“到了虚宇山,用龙吟和虎啸双剑合璧,即可重新召唤凤舞!”
“这么神奇?你们为何以前没有召唤凤舞?”
琴云鹤收回凝视苍狼的目光,盯着洛冰渊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我们一直以为凤舞还在你手中!若是恰好你在对敌厮杀,召回了凤舞,岂不是将你陷入困境?”
“虚宇山在何处?怎么我以前都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155 此龙吟剑非彼龙吟剑
琴云鹤无奈且无力,“你……真的将虚宇山彻底忘记了?”
“若是还能依稀忆起,我又何必委屈在百战门求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百战门的人……”
洛冰渊折了一根树枝,掰弄着树叶,看着离枝后随风洒落的树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真要离开有五年记忆的地方到别处去,不说不舍,也总有些依恋,尽管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美好的记忆。
真要离开,虽然有一种脱离禁锢的畅快,却也有些惶惶然,那是对前路的不确定。
“虚宇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会比这大蟒山更幽深玄密么?”
“嗯!普通人是无法到达虚宇山的!”
“那……我……竟然不是普通人?”
“能让凤舞认主,自然不是普通人!”
洛冰渊并没有升腾起任何自豪感,心却戚戚然,她不是普通人,所以必须承受起那些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磨难和凄苦,在百战门的这五年,她这是站在非普通人的位置上享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
小花喃喃自语道,“虚宇山?我记得凌羽大侠就是来自虚宇山!呃……凌羽大侠,究竟是谁啊?”
她不知道自己怎会听到那两个已经远去之人的谈话并且感应到他们的心理活动,她这是误入真人版游戏世界了么?可是,她都不能操控角色。她目前是什么角色什么身份?难道,其实,她是在看电视?或者,她竟然诡异的进入电视剧情里了?
她这是在大蟒山百战门?怎不记得有这样一部电视剧?以前其实很少看电视剧。
“凌羽?你认识虚宇山的虎啸剑剑主?”
小花身旁黑衣男子突然出声,语气极为温和,虽是问话,却也波澜不兴,平添一股尊贵之气。
“啊?我……”小花望着身畔的陌生男子,眼里满是迷茫。
难道,她也如百战门的烧火丫头洛冰渊一般突然失忆了?
她是怎么来的?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也不认识,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个名字。”
“世间听说过虚宇山的人微乎其微,你很特别!”黑衣男子着意撇了撇小花,眼眸里划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惊讶,“敢问姑娘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我……”
小花支支吾吾,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她隐约觉得有亲人等着她回去,可是,她如何回去呢?
黑衣男子略作沉吟,看向小花的目光炯炯,“在下还有点事情要办,就此别过。你我算是有缘,如果姑娘在此地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这附近的铁布肯乌牧场找我!”
“啊?”
小花有点恍然,却也心存感激。
待她抬头仔细去看,那人已经翩然离去。
那人长得高大,不过,看上去年岁却并不大,毕竟古装很显成熟,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
古装?
小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袭粉紫纯色古装长裙,腰间用白色丝带系住。
难怪没被人当成怪物一般。
接下来,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要不,尾随洛冰渊和琴云鹤离开的方向,去寻找虚宇山?总觉得,在虚宇山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在古代生活,需要银子吧,她身上有没有带银子呢?
翻遍了全身,包括衣袖里的口袋,什么也没有,唯有颈项上带着一根紫玉项链,坠子上刻着一个“飏”字。
咦?这不是她自己出生时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一根紫玉项链么?这具身躯竟然真的是她本尊!刚才还在想,是不是在现代已经死去了,其实是魂穿了。
看来,这个假设被打破了。
百战门明日十大剑派的试剑大会不知道会不会如期举行?她可没闲心呆在这里,看那些或居心叵测或狭隘无脑之辈的精心表演。
静心之下,她再次感应到了洛冰渊和琴云鹤的踪影,锁定了方向,毅然离开,朝密林深处走去,那个方向,正是狼嚎的方向。
而与此相反的方向,也是一处密林之中的开阔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甚为打眼。
“大哥!你说逍遥剑竟然就是虚宇山龙吟剑剑主?可是,逍遥剑在十大剑客榜不是才排名第七么?沧澜风云榜可是莫忘亲自排点!莫忘不是说了,逍遥剑用的龙吟剑虽然厉害,却可以确定并非虚宇山的龙吟剑!”
“莫忘可能并未亲自观摩逍遥剑出剑!他今日所用的那把龙吟剑的确并非虚宇山的龙吟剑!可是,他的剑招却隐藏极深,我今日细看之下,才发觉,他恐怕只是用了十之一二,而真力怕是只耗损了百之一二!如此人物果真是大隐之人!”
“大隐?大隐隐于市!明明都知道他是谁,可是,却没有谁真正他是谁!果然高明!”
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俊美无双的白衣少年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一片树叶随意一扔,那树叶竟然深深没入一棵长得极为粗壮的大树树干之中。(未完待续。)
156 能屈能伸真英雄
“大隐隐于市!明明都知道他是谁,可是,却没有谁真正知道他是谁!果然高明!”
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俊美无双的白衣少年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一片树叶随意一扔,那树叶竟然深深没入一棵长得极为粗壮的大树树干之中。
黑衣男子对此并不惊讶,面上依旧波澜不兴,沉敛而平静,“小墨,你不在,天下第一庄最近没出什么乱子吧?”
白衣少年正专心把玩着手中一把锋芒寒利的短剑,漫不经心的道,“我把流觞和晏殊召回来了,有他们两人在,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倒是皇兄为何会亲自来此过问铁布肯乌牧场?”
“小墨,我看这世上怕是没有何人何事能瞒得住你了……”黑衣男子见白衣少年仍旧专心把玩着手中锋芒寒利的短剑,微微一笑,“猃狁(读音:xiǎn yun)人一向善于骑射,这倒没什么,我天元也不乏善于骑射之人,只是,猃狁人的良马确实比我们的马要优良许多,我们的骑兵在战场上根本拼不赢人家!”
专心把玩着手中锋芒寒利的短剑的白衣少年突然将短剑向黑衣男子咽喉处袭来,动作迅猛异常,若是常人,怕是早就被割破了喉咙,但是,黑衣男子却只是宠溺的一笑,双腿定在原地,上半截身子微微一偏,便轻松的避过了这看似凶猛凌厉的杀招,“调皮!”
白衣少年面露失望之色。随即爽朗一笑,“玄月大陆引进来的飞悍马怕是比猃狁人的良马要更加优良吧,否则,皇兄也不必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玄月大陆了,据闻飞悍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耐劳。不畏寒冷。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不愧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小墨,你的确做的不错!”
黑衣男子拍手朗声赞道。
“一般一般!”白衣少年浅笑一声。“主要是你那个借口太烂了!世人皆知天元太子喜好美人。独我却知并不是!玄月大陆无极国菁萱公主再貌美。也不值得皇兄微服涉险!”
“呵呵……小墨,菁萱公主的确不错,与你倒是相配!要不。皇兄替你提亲,促成这桩美事!”
“求皇兄饶了我,莫要再让我做挡箭牌了,依我看,菁萱公主恐怕真的看上了你,何不借此拉拢无极!能得无极相助,天元再次雄霸沧澜指日可待!”
黑衣男子正色道,“无极太过玄密,不是天元能招惹的!不过,菁萱公主倒的确是一世所罕见的奇女子,小墨若是有幸见到,未必不动心!”
白衣少年不动声色的一声浅笑,“哦?皇兄是否已经动心?”
“少贫嘴!既然你来了,就随我见识见识飞悍马!”
“这才合我意!嗯?那边是谁?鬼鬼祟祟的,快出来!”
白衣少年忽然面色一变,手中短剑朝一棵大树电射而去。
“墨哥哥!”
一个身穿墨绿紧身裙衫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从大树背后跳了出来,手中的吸铁石上有锋利的寒芒闪烁,正是白衣少年把玩的那柄短剑。
小姑娘将短剑从吸铁石上取下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白衣少年,“青玉剑既然赠送给你了,我就不打算收回了!呐,给你!”
白衣少年不客气的接过短剑,却扶额作头疼状,“你这个鬼丫头!又来跟踪我!算是服了你了……”
墨绿色的身影逆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娇嗔道,“许你跟踪笔哥哥,就不许我跟踪你么?”
“笔哥哥?金芊汋,你倒是自来熟,也不知道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金芊汋扁扁嘴,不屑的一撇,“笔哥哥向来疼我,必然不肯苛责!只不过……我还是有个意见要提出来,笔哥哥能不能不要给墨哥哥塞女人?”
“你都听见了?来了多久了?”白衣少年吃了一惊,“你这轻身功夫怕是要超越你娘了!”
“论轻功,我自然是比不上我娘了!可是,我闭气很厉害!没有任何呼吸声,你们当然察觉不到树背后有人!”
少女得意洋洋的声音宛若清脆的风铃,但是,到了白衣少年耳中却顿觉头疼。
见白衣少年面上很难得露出不太自在的神色,墨绿裙衫的金芊汋却莞儿一笑,“其实真是巧合!我最先来到这里,本来是想再练一练闭气功,然后到百战门的无底寒池寻千年冰玉给我娘,却不经意间瞅见你和笔哥哥相继来此。”
“我这真算不上跟踪和偷听!千万别误会!”
白衣少年略皱了皱眉头,继续把玩手中短剑,“嗯!绝对不会误会!可是,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给仙草谷的白行简也送了一柄短剑么?”
墨绿裙衫面上顿时一片绯红,明明染上一片羞涩,却笑着极力掩饰,“我们金家兵器坊最不缺的就是兵器,既然娘亲交给我打理,送出几柄普通短剑有什么不妥么?何况,简表哥向来大方,仙草谷里最珍稀的药材也舍得拿给我们金家!奶奶也时常夸简表哥是侄孙里面最出色的!宝剑自然当赠英雄!”
“看你……我又没说什么,解释这么一大堆做什么?咳咳……依此理论,我也是英雄了?”
“是啊!谁人不知二皇子习墨乃天元大英雄!能屈能伸,风流倜傥,俊美无双……”
少女话音未落,却被黑衣男子强行打断,“芊汋,百战门如今正是混乱之时,你若要前往无底寒池寻千年冰玉寻,乃绝佳时机,赶快去吧……若是需要帮忙,发个讯号即可!”
“嗯呐……那我去了!二位哥哥回见!”
墨绿裙衫很快消失在翠色林木之中,根本没有察觉白衣少年有些苍白的面色和右手紧握的拳头。
黑衣男子面上闪现了一丝痛色,握紧了白衣少年的右拳,“小墨!芊汋只是无心,那些往事,她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是针对芊汋,而是……四岁那年的噩梦恐怕只有灭了七国才会消除!大哥,你尽管放心,我能忍!真的能忍!”
白衣少年右拳轻轻挣脱了黑衣男子的手,随意的摊开五指,拂尘似的随意一吹,眼里没有任何怨毒之色,神情平静,又恢复了纤尘不染的谪仙形象,“七国算什么,猃狁又算什么,整个沧澜都不算什么!”
“好兄弟!哥没白疼你!”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出拳在空中相碰,然后交叉划过在空中划出一个叉。(未完待续。)
157 被扼杀的星火燎燃
离百战门仅仅数十里开外的铁布肯乌牧场。
这是一处极为独特的高山谷地牧场,千峰叠翠,妖饶多姿,层林尽染,溪流潺潺,奇花异草,名贵林木遍布山间,近千亩丰沛肥沃的草场一望无际,清一色的良种马肆意散养。
一黑一白两道颀长的身影尤为打眼。
“味觉嗅觉触觉尽失,千年冰玉也许未必有用,连仙草谷医仙白悬都无能为力,芊汋娘亲的病怕是很难治好,她只身前往百战门以身犯险,实在不值得。”
“呵呵,小墨是在担心芊汋?不怕那丫头回头再拿话膈应你么?”
白衣少年平静的瞥了一眼笑得一脸阴谋的黑衣男子,“怎么着,也骗了那小丫头一柄上好宝剑,替她担心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没想到大哥你竟然如此八卦!”
“八卦?不是八婆?这都是芊汋那里听来的新词吧!大哥只是想多一些普通人的乐趣而已!”
白衣少年神色沉敛,“普通人的乐趣?摊上这样的身份,咱哥俩注定只能远离普通人的乐趣……”
“近万匹飞悍马!大哥,我倒是想知道,数量如此庞大的飞悍马从无极引进到铁布肯乌牧场,路途遥远,你是如何瞒住所有人的耳目?天下第一庄也是在飞悍马进驻铁布肯乌牧场三个月之后,才无意中得到消息。不出三年,铁布肯乌牧场必将成为令整个沧澜都忌惮三分的军马场!”
“哦?我这是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并高兴呢,还是为天下第一庄的无能而迁怒于你?”黑衣男子粲然一笑,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身畔的大树树干,指尖轻轻弹出一些树皮上的飞屑,“其实,这主意还真并非我所想!”
“不是你么?”
“呵呵……先前不是和你说了么,那菁萱公主实在是当世奇女子!整个行程都是她在安排!”
“菁萱公主?”
“嗯!就是她!我说过,你见过她之后,也许会动心!”
“这么说来,这菁萱公主或许懂得御兽?”
“那是自然!她堪称博学,精通的可不仅仅是御兽之术!”
“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早就挖了一个陷阱,就等着我往下跳?你既然如此高看这位菁萱公主,何不自己直接娶回来!那菁萱公主既然如此相助,必然是对大哥你青睐有加,你又何必辜负人家一番美意!”
黑衣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指着一匹黑色骏马,“依我看,你这小子就跟那匹最为桀骜不驯的马一般,冥顽不灵,不开窍!”
“大哥的意思是,那匹马很配我?那小弟就欣然笑纳了!”
白色的衣袍在劲风中翩然翻飞,犹如一只展翅的苍鹰发现了猎物,迅速奔向那匹脱了牧马人缰绳,连手中的套马杆也随手丢弃了,“大哥,看我徒手征服它!你等着替我鼓掌!”
“小心一点!那匹马连菁萱都不能掉以轻心!”
黑衣男子的叮嘱在呼呼的风声里格外醒耳,而白衣少年早已跃上了黑骏马,那马狂奔着很快从黑衣男子的视野里消逝,震耳欲聋的嘶鸣声终归随风而逝。
小花在深山老林里晃悠了一圈,早就饿得头昏眼花,采了一些蘑菇木耳和野菜,还掏了鸟窝,弄到一窝鸟蛋,只等生火了将就着烤着吃。没有打火机,她尝试着拉弓取火,结果弄了两三小时,手都磨起了泡,好不容易冒出一点火星。
她急忙抓起一簇干草往火星子那里凑近,却不料,原本平静无风的草滩竟然突然冒出一股怪风,将好不容易才出现的星星之火毫不留情的扼杀在摇篮里。
“见了鬼了!”
小花本以为是天意如此,心中沮丧万分,却不料竟是人为!
不远处,白衣黑马正狂奔而来,这突然冒出来的吹熄了她好不容易才弄出的火苗的怪风正是那匹黑马的狂奔之势造成的!
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小花定睛一看,那匹马一看就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要甩掉马背上的人!
学校军训的时候,辰教官曾经把他们拉到军马场,教过他们一些驭马的皮毛知识,即使不是为了救助马背上的白衣男子,她倒是想拿来实践一下,若是能将马和人扣留下来,说不定对方带有吃食或者火石之类。
小花想到此,开始用嘴吹奏辰教官教授的定魂曲,这种曲子,很适合安抚情绪狂躁的烈马,当时,因为没有狂躁的烈马,军马场里都是已经驯化温顺的军马,即使练习多遍,也感觉像是自欺欺人似的。
几乎和她擦肩而过之时,那匹黑马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四蹄狂踢拼命想将马背上的少年拽下来的狂躁举动也再也看不到了。
等小花第三遍吹奏定魂曲的时候,那匹已经奔行老远的黑马似乎已经彻底陶醉了,停了下来,悠闲的吃着草滩上的紫花苜蓿。
没想到,那位神神秘秘的辰教官所教的定魂曲竟然如此神奇!小花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好的秘术,辰教官竟然好不藏私的交给了同学们!令小花觉得尴尬的是,同学们大都只是当做安眠曲笑闹,根本没想过这定魂曲还真能安抚烈马。
那白衣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马的颈项,那匹黑马恍若未闻,依旧很陶醉的悠闲的吃草。
这下好了,罪魁祸首都停了下来,她可以跑过去兴师问罪索要赔偿了!
小花抓着手中的物证,快速跑了过去。
“快赔我!”
“喂!我说你呢!”
白袍男子转过脸来,竟然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小花心里嘀咕着,这人会不会比她还小,欺负小弟弟的事,她自然做不来,可是,也不能盲目纵容,饶了对方的过失,天晓得他将来会不会成为骄纵的小霸王,她应该好好教育一下未成年人。
好吧,不说教育,只是在对方成长的道路上提点一下。
“陪你?姑娘与我素昧平生,为何要陪你?”
白衣少年一开口,声音倒是沉敛稳重。
小花将手中燃了一半的干草摊开给白衣少年看,“这是证据!你看吧,我手中的干草马上就要星火燎燃,而你和你的马却恰好跑过来,生出来的马蹄风将我的火弄灭了!”
白衣少年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的道,“姑娘的曲子奏得极好,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强词夺理!”
158 《驭马十八曲》
“先前音误,以为是要爷我陪姑娘回家!如今方听清了原委,赔偿之说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其一,你手中证物并不能证明火是如何熄灭的;其二,即使是马儿奔跑所卷起来的风将火吹灭,错也在姑娘,这里可是牧场,随时会有牧马经过,若是姑娘不选在此地生火,便都相安无事!况且,牧场燃火,若是引发火灾,并非姑娘所能赔!”
“你……”
看着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少年,说起话来却丝毫不饶人,只寥寥数语,逻辑思维相当清晰,小花一时之间竟然无从为自己辩解。她哪里知道这里是牧场啊,四周看不到任何牛羊,还以为就是一片高山谷地中的荒滩而已。
花费了两三个小时,手都磨起了泡,才用原始的拉弓取火的办法燃起了一点火星,被眼前翩翩少年郎的马蹄劲风给吹灭,难不成就如此轻易的让对方的三言两语推得一干二净?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好歹,问对方讨点吃的或者借块火石用下。
“好吧,此事就此揭过不提!我们来说另外一件事!你这匹马是匹性子极烈的烈马,方才,若不是我吹奏定魂曲,说不定此马就将你给摔下来了,不弄个断手断脚它是不会罢休的,怎么着,我也算是帮了你,向你提点要求总不算过分吧?”
小花心里想着,既然话都挑明了,后面问对方讨点吃的或者借块火石用下,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没想到,那少年却皱了皱眉,显然不悦了,“谁叫你多事?我说这马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和普通马一样驯服了,却是你在捣鬼!这匹马算是废了,姑娘,这回该是你赔爷一匹上等烈马!”
“爷什么爷,听着忒别扭!我赔你?有没搞错?我没说是你的救命恩人讨要恩情就算是客气了,你竟然还叫我赔偿你?”
小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话。
古人都是这么道貌岸然,然后,又内里奸猾无比么?啧啧!又长见识了!
先前遇见一个黑袍男子多次出手帮助了她,然后又说有困难去找他,她还以为古人都是那么侠义肝胆。
这个看似白马王子一般贵气逼人的少年行事作风却截然不同,这真真是黑白颠倒啊!
不过,既然是有求于人,还是硬着头皮套近乎吧。
饿了这么久,先解决肚子问题。
“这位爷,咱别这样好么?放心,你的马并没有废!待定魂曲的曲力消逝,自然又恢复了烈性和霸气!我看,你对驭马之术,并不是很精通,我可以免费教你几招!要驯服这样的马,强硬蛮干是不行的!”
小花见白衣少年只是冷眼看她,并不买账,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要博得马的亲昵和好感,马儿才会和主人慢慢融合为一体,除了定魂曲,我还会吹奏唤马曲!你看下效果!”
这唤马曲自然也是辰教官教的,以前军训的时候,在军马场倒是百试百灵,她算是吹得比较好的,最多可以召来十几匹马。
据说,唤马曲在实战的时候,对付骑兵是最有效果的,可以将对方的战马全部收归己方,可以说是对付敌军骑兵的必杀技。只是,现代战场,骑兵几乎快要被淘汰了,所以,原本非常神秘玄妙的《驭马十八曲》也就渐渐抛却了其神秘的面纱,开始被人们所熟知,但是,若不是遇见行事风格迥然于他人的辰教官,他们那一届新生未必如此幸运的接触到玄密的驭马术。
只是,眼前不远处的那匹烈性黑马会不会中招,小花还是有点担心。
毕竟,定魂曲能够成功,还是有一定机缘巧合在里面,没成功,她也并不失望,现在不同,她希望只能成功。
有了心理压力,吹奏的时候,竟然差点走了调。
那匹黑马果然不买账,只顾着低头吃草。
小花有些尴尬的望了望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平静之色的白袍少年,额前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丝。
莫非,是定魂曲的曲力还未消逝?
依稀记得,辰教官似乎说过,一匹马只能在同一时间接受《驭马十八曲》中的一首曲子。
想想也是,若是同时接受很多首曲子的指令,马儿岂不是都要晕乎乎了。
嗯,不急,静等黑马过了定魂曲的曲力再说。
也不能就这样闲着啊,要说些话来消磨一下时间,否则,白袍少年走了的话,岂不是白忙活了。
“呃……你吃饭了没?”
小花没头脑地问了一句。
其实,也不算无厘头,对方若是吃了,又有多余的口粮,分她一些也就没什么了。
她想说的是,我还没吃饭,接济一下救个急如何?
“姑娘是在问我?”
白衣少年显然一愣,不知道小花为什么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
“是啊!这附近不是只有你一人么?”
小花对那人的后知后觉有些无语了,不过,态度依旧恭谨有理,毕竟,还打算和他套近乎,求个帮助。
“唔……这样啊,姑娘肚里的咕咕声那么大,究竟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花正尴尬肚子里不争气的咕咕声,少年却早已察觉,并且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没多久!我正生火弄吃的,没想到,火却灭了!你要是有多的干粮,分给我一些,我会很感激你!若是没有干粮,有生火的火石借给我也行,同样感谢!”
正因为被白袍少年看出了饿得咕咕叫唤的窘态,小花索性拉下脸面,直接顺着对方的画意求助,最多是被打脸而已,大不了自己再花个二三小时重新生火。
“哦?呵呵……”
白袍少年突然抿唇一笑,笑容极为好看,小花却无心赏阅,心里拔凉拔凉的。
呵呵是几个意思?那就是不愿意帮忙了么?
小花一头雾水并有些黯然之时,白袍少年却又一次朗声开口,“没想到遇见一个比芊汋还要女汉子的小姑娘,倒是有趣!爷包袱里倒真是有点吃食,你若是真有本事将那匹黑色骏马召唤至爷的跟前俯首,那就赏给你了!”
白袍少年说完,飞身一跃,几个起落,落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住。
看来,这唤马曲真的要一次性灵验过关。
见吃草的黑马彪悍的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开始狂奔,小花知道,定魂曲的曲力已经过了,这时候可以吹奏唤马曲了,于是,一边慢慢的往白袍少年的方向走去,一边吹奏唤马曲。
空口吹出来的曲音时而嘹亮高亢,时而低沉婉转,给茫茫无际的草滩增添了一份新的天地之籁。
159 伞剑侠
广漠的大草滩上,不知是马蹄卷起的劲风,还是要变天了,从暗沉沉的天穹之上大大咧咧往下迎面扑来的自然风,都显得那么匆忙,在人的耳畔落下呼嚇嚇的啸叫声。
黑色的骏马狂奔起来犹如离弦之箭,去势剽悍且迅捷,背离一袭粉紫裙衫的少女越来越远,那少女恍若未闻,只顾缓缓前行,口中的曲音始终没有停歇。
几道闪电的亮光裹挟着鬼魅的暗影,毫不犹豫地笼罩在少女秀气的鹅蛋脸上,仿佛在画桃符一般,随意扒拉出明暗相间的诡异画符,几道轰天炸雷随即在远处砰然炸响,整个大草滩都跟着颤了颤。零星的雨点从天幕被撕开的漏洞中电射而下,雨珠子次第溅落在灌木和紫花苜蓿上,打了几个滚,终究无可奈何的掉落地面,渗进土里,成为毫不起眼的地下暗河中某一个小小水兵分子。
暴风雨,映衬得少女的身形愈发娇小瘦弱,口中的曲音愈发萧瑟晦暗,然而却奇迹般的能穿越苍穹穿越雨幕,植入一切活物的耳畔脑海。
始终优雅淡笑的白袍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撑开了一把先前不知藏在何处,浅碧色嵌缀雨中白莲工笔画的绸缎伞,在少女正前方的空旷处静立等待着,看似在笑,笑意却浅淡而冷漠,细看之下,分明略带森寒凉意。
面对风雨的突然阻滞,小花丝毫不以为意,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吹奏唤马曲,不经意间却瞥到了那白袍少年面上笑意的森寒凉薄,也许,那是冰冷雨水裹挟凉风而生出的凉意,只是,唇红齿白的白袍翩翩少年郎持伞静立在苍茫草滩,本是一幅唯美画面,硬生生被这股突生的寒凉之意破坏掉了,只留下阴森与苦涩。
这雨来得突然,四周空旷,无从躲避,腹内饥肠辘辘,又添单薄裙衫被冷雨淋湿,实在晦气之极,若不是顾及口中曲音,小花恨不得啐口呸一声泄愤,若是再有文人墨客闲得慌,赞一赞雨中浪漫,她必定要拎着他在暴风雨里淋上一晚!
如此猛烈而惊心动魄的暴风雨,即使借来了火石,也很难寻觅到干柴点燃生火,小花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怎么突然就跑来了。
肚子里咕噜噜的声响再次不听使唤的叫了起来。
眼看着青蓝湖泊中的雨点越来越密集,甚至已经化为了千万条细流,这雨却出人意料的戛然而止!
金灿灿的艳阳似乎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梳妆打扮,容颜格外明媚,口气特别清新。
小花慢慢前行,还没走到白袍少年的身旁,雨就忽然诡异的停了。
这是哪个剧组开玩笑把洒水车开到这附近来了,专门只为戏弄她?
身后嘚嘚嘚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看来,唤马曲再一次成功了!
嗯?
这马蹄声貌似有些不对劲!
那不是四蹄的嘚嘚声,而是很多马奔腾的声音!
小花扭头一看!
顿时惊呆了!
不说万马奔腾,也是电影里响马贼蜂拥而至的画面。
这些脱缰的野马,莫非,竟然是被她的唤马曲给召唤来的?
现代的驭马术若是果真如此神奇,啧啧,赌马场怕是要亏大发了。
小花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白袍少年郎却已经收了绸缎伞,朝这边冷凝张望。
一瞥之下,小花才发现,那白袍少年的伞是插入了佩剑的剑鞘之中,剑鞘之中竟然是伞而不是剑?
小花倒是吃了一惊,这伞,莫非是白袍少年的武器?
他不是使剑,而是耍伞?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伞剑?
伞剑侠?
据说,伞本身就是武器,把伞撑开,伞面会转动,就像哆啦A梦头顶的竹蜻蜓一样,可以借伞的张力与浮力在空中穿梭飞行,此兵器的另一好处是进可攻退可守,管他什么梨花针,霹雳弹,漫天花雨来时,刷的把伞一撑,照单全收,甚至能将暗器弹回,以防为功,不变应万变,潇洒得很。
而且伞柄内可藏剑,伞尖处也可藏暗器,例如铁弹珠之类的。
这还是古武武侠,若是现代,伞中还可植入枪炮,是特工们经常要用到的道具。
白袍少年的伞面倒是做的精致,看不出粗野莽汉所用的铁质伞的粗制滥造,看上去就是一把华丽的雨伞。
只是,这样的雨伞,若是女子撑着,才更加和谐。
男性撑着,美则美矣,可能被误认为是娘炮。
不过,一瞬间的种种震撼和惊疑,在几十匹毛色不一的无主之马朝她奔来之时,早已烟消云散。
若是被几十匹马从身上踏过,钢铁也会被踩个稀巴烂吧,一个字,跑!
看着马群越来越近,小花也不再迟疑,不等看清马群里有没有那匹黑马,停了嘴里还在吹奏的唤马曲,撒开腿就往旁边跑。
如此广阔的大草滩,马群一般是一直向前,不会画圆圈跑的吧?小花决定跑个圆圈,绕到马群身后去。
呼哧呼哧!
小花按照自己在脑海里秒算计划好的路线,狂奔了约摸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马蹄声怎么还是越来越近?
小花回头再望,马群竟然全都调转马头朝她奔来!
艾玛!那些马认定了她,誓要将她踩个稀巴烂?
军训的时候,她尝试吹奏唤马曲的时候,那些温驯的军马可是慢悠悠的跑向它,不,几乎是走向她。
这些野马,忒热情了吧?
为首的马,赫然是那匹黑马!
好吧,她的唤马曲果真是一曲成名,名动大草滩!
只是,这些马兄弟马姐妹,存心是要令她名动之前身先死?
忒不够意思!
唤马曲的曲力未过,《驭马十八曲》其余的曲子又无法施用,真正是天要绝人之路!
小花只得再次撒开腿在大草滩继续画大圈跑。
因为跑直线固然跑的距离可以更远一些,可是,她能跑得过那些剽悍的野马么?画圈跑至少还能让马因为惯性先要减速掉头,再重新开跑,这倒是可以给她节约一点时间拉开和马之间的距离,时间拖得久了,唤马曲的曲力过了,她可以吹奏定魂曲安抚它们,到时候,这些野马可就归她,换点吃的,还可以维持一段古代生活的生存问题。
刚才,她其实是跑错方向了,一开始就应该朝白袍少年的方向跑,那人一看就是武林高手的模样,或许,会有法子可想,最好是,他的伞里面安放有麻醉针之类的暗器,给马群来个暴雨梨花麻醉针什么的。
160 抓住
因为跑得太快,小花跑过白袍少年身边时有些气喘吁吁地,“喂!黑马我给你唤来了!你好生看管好!别忘了给我送吃的来!”
小花脚下并不停歇,继续往前面靠近高山的地方跑!那是她不久前下山的地方。当时还以为出了深山老林,会看到城镇,很是欣喜了一番,却只看见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滩。
这大草滩虽然辽阔,却是一片高山谷地,两侧都可以遥望高山,万一唤马曲的曲力未过,她可以勉力撑到跑到高山密林之中,马应该不至于跟着她爬上树吧。
小花一边加速跑一边回过头来望了一下。
眼看马群就要冲到白袍少年身边,他却依旧岿然屹立不动。
小花心里一惊,脚下虽然依然在奔跑,口里却焦急的喊道,“你是傻了么?还不快跑!”
小花以为白袍少年根本不会搭理她,却听到那人平静的道,“你跑的不累么?”
“你……”
那人分明是在嘲笑她!
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闲心嘲笑她!好吧,就让他在马群的蹄下自生自灭好了,算她多管闲事了!
他即使真是一个武林高手,且伞里面果真安放有麻醉针之类的暗器,在马群迅猛强悍的铁蹄践踏之下,怕是也起不到丝毫作用吧?
这人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要不,就是莽撞加憨傻!
他先前根本驾驭不了那匹黑马,却又强行骑上了黑马,且不知好歹的不要她帮忙,绝壁是一个及其纨绔的莽撞公子哥,和《芈月传》举鼎而亡的秦武王赢荡有的一拼!
可是,她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个有点莽撞加憨傻集于一身的贵气少年在马群下丧命,停住脚步回转身往回跑,心里想着在马群到来之前拉着他一起跑。
没跑几步,却看见那少年果然抽出了伞剑,并且撑开了绸缎伞。
他这是耍酷呢,还是说伞里面另有玄机?
小花正惊疑不定之时,少年已经迈动步子往马群跑去!
他究竟要干什么?
难道,果真是要给马群来个暴雨梨花麻醉针?
还是,想要测试一下自己的身子骨和那把剑伞够不够坚硬?
嗖嗖!
什么声音?
小花还以为是伞里面暗器的声音,没曾想,却是白袍少年的伞带着他飞上了空,那是伞转得的飞快的声音。
降落伞?
呃……果真是哆啦A梦头顶的竹蜻蜓!他果真是在借伞的张力与浮力在空中穿梭飞行!
一眨眼的功夫,白袍少年撑着伞稳稳落在黑马的背上。
她方才真是白担心瞎操心了,若是他真是武林高手,确实可以凌空飞起来跃到马背上。她没有轻功,当然只能跑了。
那白袍少年所骑的黑马带着马群依旧快速向她冲过来!
真是糟糕透了!
她方才的时间不仅没有往高山森林奔跑,反而往马群的方向跑了过来,眼看和马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唉,继续跑呗!
小花虽然顿觉悲催,脚下却并不迟疑,怎么着,也要做垂死的挣扎,只希望神灵护佑,能够让马群所受的唤马曲的曲力尽快消逝,她好马上再吹定魂曲!
为了让脚下的速度更快一些,小花闭了眼,耳畔满是呼呼的风声,而凌乱而狂野的马蹄声似乎也越来越近了!
她的耐力和速度,其实也算是不错了,只不过,再怎么不错,也比不过撒开腿狂奔的马群的奔跑速度。
刚才,其实经过白袍少年身边之前,她还可以选择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个湖泊,若是水够深的话,她完全可以闭气潜水,马儿应该不至于集体跳湖自杀吧!
可是,现在后悔也太晚了,过了那个湖就没有另外的深水区了,只得咬紧牙关拼命跑!
下过雨的大草滩,地面湿滑泥泞,将她的奔跑速度明显拉慢了,若是学校的朔胶跑道,若是穿着钉鞋,她会比现在的速度快很多。
哎,还要小心摔跤,若是这样,她摔一身泥泞,倒还是小事,再被随后奔来的狂躁野马轮番践踏,肠子脑浆什么的怕是都要蹦出来了,比那些跳楼摔死的只会更难看。
马蹄声更加近了,马的嘶鸣声也更加近了!
她不会如此悲催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就这样被马群虐死吧……
小花扭头轻轻一瞥,唉,那匹遥遥领先的黑马几乎快要赶上她了!
黑马,白袍,浅碧色嵌缀雨中白莲工笔画的绸缎伞,在这高山谷地茫茫无际的大草滩上,显得分外打眼,若是没有性命之忧,也是一副唯美画面。
只可惜,疲于奔命的小花一万个心思里面,没有一个是关于美的思考。
那白袍少年难道就不能想法子将黑马往其他方向带么?若是那样,其余的野马,也许会因为惯性,也跟着黑马一起跑了。
关键时刻,求人不如求己,小花只得咬紧牙关,作死的跑!
耳畔的呼呼风声里明显夹杂了其它的声音,果然,黑马与她只有一步之遥了!
“抓住!”
白袍少年声音不大,而且语气极为平静。
小花正疑惑要抓住什么,那伞的伞柄已经递了过来。
原来,白袍少年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原本撑开的碧色剑伞收了起来。
这伞柄无疑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小花快狠准的牢牢抓住了伞柄,白袍少年用力一拉,竟然将她轻而易举的拉到了黑马的马背上!
她没来得及伸开腿,双腿都在同一边,侧坐在马背上。
好在她是坐在白袍少年身前,右腿快速往前一抬,便也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可是,这黑马背上没有马鞍,马奔跑得很快,很是颠簸。
161 裸马裸骑
她没来得及伸开腿,双腿都在同一边,侧坐在马背上。好在她是坐在白袍少年身前,右腿快速往前一抬,便也稳稳的骑在了马背上。
“谢谢!”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发自小花内心深处。看来,这白袍少年也不是她先前所认为的那么冷漠跋扈。
可是,这黑马背上没有马鞍,马奔跑得很快,很是颠簸。最惊险的是,马上没有缰绳,黑马快速狂奔之下,人就犹如被暴风雨冲刷的蝴蝶,随时会坠落地面,危险系数几乎等同于高速路上从10码速度的车里跳车。
刚刚以为已经安全骑在马上的小花顿时又将心沉了下来,试图抱紧马颈,结果,根本行不通,可能是这这匹黑马果真是匹野马,根本不习惯有人抱住它的颈项,马头狠命狂抖,小花怕激怒黑马,只得双手用力抓紧马鬃毛,双腿死命夹紧马肚子,嘴里喊着“哦嘞”,若是已经驯服了的马,这是让马停下来的信号,只是,这对于正在狂奔的野马,不起丝毫作用。
她的手本来就已经在拉弓取火的时候摩擦出了水泡和血泡,这时候,再次被黑马颈部的鬃毛摩擦,疼得钻心,嘴角控制不住的一阵抽搐,后背和额头全都冒出了细密得汗珠,粉紫裙衫先前本来就被雨水淋湿未曾干,后来又为了摆脱马群的追赶没命狂奔,被汗水浸透了好几次,这一回的冷汗也增添不了多少狼狈感,因为,她现在的模样已经狼狈不堪到了极致。
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哪管狼狈不狼狈。
小花忍着马鬃毛摩擦那些水泡血泡的剧痛,心里却在想,她因为坐在马背靠前的地方,尚且能抓住马颈部的鬃毛防止被黑马摔落在地,这白袍少年又是如何防止掉落下去的?莫非,他是抓住的马尾巴上的鬃毛?
这,岂不是很奇怪?
野外骑马,人的上身应略往后倾斜,奔跑速度越快,上身往后倾斜角度越大,这是常识,小花上身往后努力倾斜,并没有接触到对方的衣袍,不禁快速回头望了一眼。
哦?是那把伞!
他手上握住的是伞尖的位置,而伞柄位置却在马的腹部。
他竟然是拿伞柄的弯钩勾住了马肚子!
可是,她记得,她当时抓住这把伞的伞柄的时候,伞柄末端是没有弯钩的,这会儿竟然冒出了一个弯钩,这把伞,果然有古怪!
尽管雨后天晴,可小花耳畔呼呼的风声里依然夹带着凉意,湿透了的裙衫裹在身上极不舒服。
鼻子里也跟着不舒服。
阿嚏!
阿嚏!
阿嚏……
一连三个喷嚏,握着缰绳的手情不自禁的松了一下,几乎要从马上摔下来了,小花心中一惊,还好有惊无险。
也顾不得手上的水泡和血泡已经被鬃毛摩擦着成为血肉模糊的一片,咬紧牙关再次用力狠狠抓紧了鬃毛。
草滩上不知道哪里凭空凸现一块巨石,这马也许是急于往前狂奔,也懒得绕开,直接撒开四蹄,再次加了速度,凌空腾跃而起。
这悍猛的家伙,是存心炫酷耍帅,动作倒是潇洒,只是,可苦了马背上的小花,在马的两只前蹄腾空而起而后蹄还停在地上的一瞬间,身子往后一倾,任凭手里的鬃毛抓得再紧,也画着血线慢慢松脱开。
小花心里大急!
她要是压到了白袍少年的身上,两人岂不是如多米诺骨牌一般,都摔下马去,就这个速度,她还不知道是会摔断腿还是摔断手。
只是,她并没有直挺挺的向后摔去,而是马上又往前倾倒,居然是侧翻了,身子往马的右侧下坠!
“啊……”
因为顾及到怕再次惊扰到马,小花心里的惊呼声硬生生憋了回去,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之闭上了眼。
当然不是就此听天由命,而是在快速思考以哪种姿势哪个位置先着地,所受的伤会相对来说小一些。
呃……一瞬间,许多念头一晃而过。
尽可能抓紧缰绳、抱住马颈,待摔到地面时再松手,这可减少摔落地面的冲击力。这不可能做到了,缰绳没有,马颈根本抱不住。
当已从马背上摔下来时,要双手抱头,收下巴、拱背,身体蜷缩成一个球形,使人可以“滚”开,高速落地时更需要“滚开”,待马儿离开之后,慢慢的动一动身体个部位,确定没有受伤后,再站起来。这样将大大减少摔伤的可能性。
马身上没有任何马具,骑马者身上也没有任何防护具,裸马裸骑,这样的事,的确不宜发生在现实中!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电视剧电影里那种拉风的场面,真不知道是如何特效做到的。
小花的身体已经蜷缩成一个球形,正想着来一次高难度的特技“滚”,却终归没有实现。
先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材娇小瘦弱的缘故,在魁梧宽阔的马背上竟然连身后白袍少年的衣襟都没有碰到,这会儿,她已经被少年伸出来的手一把拉到了怀里。
二人的身体来了个迅猛撞击,她不仅碰到了他的衣襟,连少年结实的胸膛也能明显的感触到。
这少年虽然看起来年少,却胸肌发达结实,应该是个练家子。
可能是因为她先前连少年的衣襟都没接触到,她在半坠马的一瞬间只顾想着如何在坠马之时减少伤害,却忘了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和她同骑一匹马,她竟然几乎以为自己在独自骑马。
待她确定自己已经重回马背,惊魂未定之际,开口道谢,“谢谢你!”
“呵呵,多了一个字!”
“啊?”
错愕之下,小花顿时后知后觉的明了,他是指她被他用剑伞拉到马背上之时只说了两个字“谢谢”,现在是三个字,比先前确实多了一个字。
“你能用曲子驯服悍马,骑术却实在不敢恭维,很少骑马?”
少年的语气平静沉敛,不似刻意嘲讽她,而是有点像老师训导学生,倒显得老沉持重。
162 想彻底毁了这双手么
“你能用曲子驯服悍马,骑术却实在不敢恭维,很少骑马?”
“嗯!只有几天的骑马经历!对于驭马之术,了解更多的是理论。”
犹如一个听话的学生,小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在心里其实已经为自己点赞了,她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确实超越来不少人。
骑马这项运动,要么是草原游牧民族的特权,要么是其它地区贵族的娱乐消遣,她家既没有住在草原上,又不是富贵之家,根本没有机会骑马。能够有机会学习马术,是因为学优被贵族学校的招生校长看中,而学校的军训期长达一个月,其中有一周时间专门乘包机赴军马场学习马术。
不过,并非所有高一新生都有机会学习马术,只有辰教官所带的三个班才有这个荣幸。
一周的时间,尽管她一直在努力的学,可是,她的骑术的确不敢恭维,毕竟,那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很娴熟玩转得了的。
但是,极有音乐天赋的她,吹奏辰教官密不外传的《驭马十八曲》却得心应手,可谓是铮铮姣姣,令别的同学只能各种羡慕。
白袍少年望了一眼后方还在紧追不舍的马群,“咱俩换个位置!”
“啊?”
小花一时错愕。
“为什么?”
白袍少年轻轻一笑,笑意倒是有几分真心,少了一些淡漠,增添了几分热情度,“你还真是霸蛮!女孩子应该都很看重自己的手,你手上受伤了,继续抓着扎手的马颈鬃毛,是想彻底毁了这双手么?”
“哦……”
古代女子一般来说思想都是保守的,能够露在外面的,除了脸,大约就是手了,手无异于是第二张脸,一直是古代美女最注意的地方,也是古代男人最关注的地方,相当于现代社会对胸、腿、臀的关注度。
小花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抓着我总比抓着马鬃毛强。”
这少年倒并非小花原先以为的那般冷漠纨绔,竟然难得好脾气的向她解释起来。
“谢谢你!”
“连说了三次谢,不累?”
“不累!被马追要累得多!”
“呵呵……你这一提醒,爷忽然想起你当时被追得那个狼狈劲儿,还真是……很赏心悦目!”
“你……”
还真是毒舌!后半句,小花闷在了心里。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也就懒得和他斤斤计较了。
少年也很务实,废话就此打住,“开始换位置了,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要不,一起来?”
“肯定要同时换啊!你往左,我往右,我喊一二三……”
“没想到,胆子还挺大!竟然使唤起爷来了!”
“你才多大?就想当爷爷了……”
“给你三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了!”
“大爷!小爷!求您别废话了,开始换位置吧!”
小花抓着马颈鬃毛的手,血肉模糊一片,又开始滴血了,只得开口催促对方。
她又不是多封建,抓着他有什么,从背后抱着他也没什么,倒是古人惯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她从背后抱着他?
“一,二……”
小花口中的“三”还没有说出来,少年已经先于她一步行动,在往左前方画半圈的同时,将她如拎小鸡一般抓起来往身后快速一放。
小花也就不自觉的往右后方画了个半圈,左腿自然的抬起来,伸到了马的左侧。
小花虽吃了一惊,却也欣然配合。
只是,她在心里构思了一下漂亮到极致的马上单手撑动作没有华丽闪亮登场的机会,不由得小小的遗憾了一把。
双腿夹紧了马肚子,小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内个啥……我可不可以从背后抱着你?我怕抓脏了你的衣服!”
“哦?这个理由倒是很充分……”
白袍少年不置可否,语音温润,带着一丝笑意。
“……”
小花瞧了瞧自己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的双手,再瞅了瞅对方纤尘不染很是洁净的白袍,确实不知道抓着他哪个地方好,想了想,还是从背后抱住他,双手在他胸前交叉。
呃……果然比抓着马颈鬃毛要舒服很多。
白袍少年依然是用剑伞的弯柄牢牢的勾住马肚子。
小花这下觉得真的安全安心了,也就有空去研究那把剑伞的弯钩。
那剑伞的弯钩其实不止一个,似乎有三个,看上去应该很软,可是犹如吸盘一般,牢牢的吸附在马肚子上,看不出任何间隙。
这种设计在古代社会真是一个很高明的创举。
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样精巧的东西?
待这个问题研究得差不多了之后,小花这才发觉,他们之间贴得真是近,感觉怪怪的。
以前看那些飙摩托车的,车后座上总会有漂亮美女,也是这样抱着前面的骑士,总觉得那是情侣之间才会那样。
她现在为了安全起见,也这样做了,总感觉怪怪的,实在不习惯。
而且,她身上是湿哒哒的,这样,把他的外袍也很快浸湿了,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这少年也不是个特别慷慨大方的人,先前明知道她饿得咕咕叫,也不肯分些食物给她。
下了马,还不知道会如何索赔。
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和各种隐约的不适感,小花便扯开了话题。
“咱们后面的马,不像是品种优良的马,可是,野性十足,真是有些奇怪!”
“是一群野马!至于品种,我倒是不能妄自菲薄!我不善于相马,以前闹过笑话,可是,它们的速度和爆发力倒是不错,比军营里的马要好很多倍!”
“你见过军马?”
“那是自然!有哪个军中将帅没见过军马?”
“噗嗤!你这么小,会是军中将帅?”
小花忍不住一笑,笑过之后又一想,据闻霍去病才二十出头就病逝了,身为冠军侯的他,成名的时候正是二十岁之前,也就是十多岁的年纪,也许,人不可貌相,这个贵气不凡的少年也许真的是位少年将军。
“看你不像是养在深宅的闺秀,却语带愚钝,明显是孤陋寡闻!我以为你比别的女子懂得更多呢。”
163 无主野马的归属问题
手掌间仍旧剧痛不断,小花皱了皱眉,咬紧了牙关。
“你是觉得我比旁人更能承受痛楚吧?我为什么一定会比别的女子懂得更多呢?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嗯!说得对!”
“……”
果然是个挺能损人的主!
“咕噜噜……”这声音极大,尽管耳畔风声呼呼,贴得极近的二人,还是均能清晰的听见,某人肚子发出的,极为强烈的催食声。
小花因为白袍少年又要借机嘲讽一番,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此时这世间对于她来说,最美的声音,“背上包袱里有吃的,你自己解下来找找看。”
想到他先前明知道她很饿,有食物却不拿给她,以至于后来为了食物而找来了大群野马追赶,白袍少年此举前后判若两人,令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哦!先谢谢了!给你发张好人卡!”
与此同时,缩回手,麻利的解下他肩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包袱。
因为前面有个人可以靠着,她夹紧马的肚子,尝试着解放双手,竟然也没那么容易掉下去。想起有回在电视里看人家游牧民族的小姑娘,单腿站在奔驰的马上,做很多惊险的特技表演呢,她放下心来,用手的动作更加大胆了。
“好人卡?呵呵……”
小花却有点怀疑少年是否真的听懂了。
包袱看起来不大,却很沉。
装的什么东西,这么沉,小花一边拆解包袱上的结,一边纳闷。
打开包袱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金光灿灿的不就是黄金么!
难怪那么沉重,竟然藏了不少金元宝,果然是纨绔公子哥!
不过,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并不是小花现在最需要的,她需要水和食物。
咦?肉干!葡萄干!
还有很多张烙得很薄的干酪饼!
那几个颜色不一的水晶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都是粉末状……
那瓶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盐或者糖,有个小瓶里的偏黄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油!其余的貌似各种香料粉,隐约闻到了几种香料熟悉的气味。
这人随身带这么多调料做什么?难不成他自己做菜?
小花觉得奇怪之际,突然发现一个牛皮水壶!注意力随即转移到了牛皮水壶上面来了。
里面有没有水呢?小花一只手抓好包袱,连忙将牛皮水壶拿在手里摇了摇,呃,有响声!
看来,这小小少年出门也懂得享受!
小花不客气的拿起一张干酪饼往嘴里塞去。味道还不错,没有她先前所想的那么干硬,倒是有点酥酥软软的感觉。
一张饼,被她很快狼吞虎咽下了肚,几乎没尝到什么滋味儿,只觉得很香很美味。
果然是要喝水的。
小花吃完烙饼以后,连忙拿起牛皮水壶来,也顾不得卫不卫生,朝嘴里猛灌了一大口。
“噗……”
却一大口原封不动的全部吐了出来。
呸呸呸!
这是马奶酒么?
有一种奶香味,还有一种火辣辣的酒味!
竟然不是水!
而且,这是很烈的马奶酒!应该不仅仅是发酵,貌似蒸馏过了!
这里的酿酒技术倒是蛮先进。
可是,此时,她到宁愿酿酒技术落后一点,仅仅靠发酵酿制的酒,应该会温和很多,酒精度不会高于18度,一般是1点5到度之间,据闻豪饮不伤身,应该能喝的下去。
“喂!你只喝酒不喝水的么?”
喉咙里火辣辣的,因为大半口已经进入了食道,这滋味实在有点难受,嗓子眼里更加不舒服了,急需喝口水来解决这个问题。
“错!若是只喝酒不喝水,现在剩下的应该是水,而不是马奶酒!”
果然是马奶酒!
只是,她嗓子眼都几乎冒烟了,当然不会为自己的瞎猜成功而喝彩。
“既然你自己也”
“你知道这酒有多贵么?就这样被你浪费了!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和你的气质挺相配!”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和她的气质相配?母夜叉孙二娘的身影快速在脑袋里飘过。这是讥讽她看起来像一个女悍匪么?
梁山好汉看多了吧!
不对!他大概是没机会看《水浒》吧~
“咕噜噜……”
一块干酪饼下肚,她的肚子居然还在唱空城计,担心葡萄干太甜,吃了更想喝水,小花只能硬着眉头吃肉干,并尝试着喝点酒。
肉干看起来有好几种,颜色和形状有些不同,尝了一下,大约是牛肉干和羊肉干,还有一种可能是马肉干。
怪异的是,几种肉干的口感都是水水润润的,一点都不干,而且吃起来依然筋道,而且越嚼越香,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这种怪异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肚子饿了,吃什么都好吃吧,或许是受脑子里潜意识残存的广告词的影响?
饿了许久,光吃食物会觉得特别干,尽管肉干比较水润,不是真的有水分在里面,她觉定尝试再喝一口马奶酒润一下喉咙。
没想到,这一口的感觉,绵甜柔和多了。
“怎么样?这酒贵的有理由吧?爷也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烈的马奶酒,这才是真正的草原男儿酒!咱们军中喝的酒都太寡淡了。”
不就是经过蒸馏了么!小花心里有些不屑,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看来,蒸馏酿酒法在这里还没有普及,有人凭借一技之长大发横财!
其实,没经过蒸馏直接发酵而成的马奶酒更好喝。就像甜甜的糯米酒,比那些白酒啊啤酒啊好喝多了。
这白袍少年放在现代,绝对是未成年人,也不能喝酒吧。再说了,军营里能喝酒么?喝的醉醺醺了,敌军来了,砍脑袋岂不是和切菜瓜一样?
“嗯!好酒!”
反正已经被对方误认为是豪气的女汉子,那就继续豪气下去。小花又
若是手没受伤,可以来个击掌盟誓,譬如好兄弟之类的。
酒肉朋友大约就是这样混成功的吧。
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也能交到一个朋友么?
“等爷把这群野马带回去了,赏你一顿好的吃!”
打发谄媚的叫花子?
再回想起被马群追赶的画面,小花突然生出一些凄凉感。
若是这些果真是无主野马,她要是驯服了自己售卖,置办一个安家之所是绰绰有余的吧,被人家一句话就给弄走了。
164 肉质挡泥板
突然,小花的手不由自主剧烈一抖,手中的牛皮酒壶差一点就抖落掉了,幸亏她抓得牢。而她的另外一只手快速的环抱住白袍少年的腰。
发生什么事了?自然不是地震,而是马震!
黑马正腾空飞越一个巨大的水坑,后蹄溅出的泥泞污水恰好被小花接住了三分之一,连脸上都感觉得到许多湿哒哒的泥泞水珠子。
小花往脸上随后一抹,满手是泥!真要找一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换身衣裳才好,身上都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了。
她一边快速将马奶酒收捡进白袍少年的包袱里,一边想着到哪里弄一套衣服来换洗。
却一眼瞥到白袍少年身上竟然依然纤尘不染,这太神奇了,简直有如神助啊,感情她给他当了一回肉质挡泥板啊!
这老天爷的眼也忒势利了点,凭什么纨绔公子哥身上纤尘不染,而她的身上却如同泥水里滚了一个圈?
这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小花将双手继续从白袍少年的背后伸到他胸前交叉。她的手,先前是拘谨的小心翼翼的尽量离他的胸前远一点,这一次,她用力箍住他,将手上的泥故意擦在了他的白袍上,而且,擦了又擦……
送给他几十匹好马,在他身上揩点泥应该没什么吧,又不是揩油。
心理平衡了,心情也好了,马上的颠婆都不是事。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和又湿又泥泞的身上,凉飕飕的,原本很不舒服,可小花闭着的眼眸里却满是小计谋得逞的笑意。
如今邋遢的尊容就该配猥琐的心思,才够和谐!
白袍少年却浑然未觉,忽然劈出一句,“铁布肯乌牧场的确挺大!”
“嗯?”
“三十一号马圈快到了,给你弄套衣裳换一换!”
“你家的私人牧场还是军马场?”
“谁家的私人牧场这么大?”
“哦……”
那倒也是!
小花心里也表示赞同。
只是,军马场竟然有这么多野马在活动,有点匪夷所思,后来一想,古代的野生物种本来就比现代多,大概这军马场里其它的野生动物也很多吧,这也没什么。
野马没那么容易被驯服吧,要上战场的话,可要下大力气驯服,主人的能耐若是不够,可有苦头吃了。不知道哪些战士有这个荣幸获得野马坐骑。
“野马的驯服工作交给你,管吃管住,怎么样?”
“啊?”
“一个月以后上战场!你要尽快驯服它们!”
不等小花有所反应,白袍少年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仅仅知会她一声。
“等等!我没答应!我干嘛要当马夫?”
小花终于听明白了之后,迅速抗议。
可是抗议无效,人家还给她做了有理有据的深度分析,“你知道这铁布肯乌牧场有多大么?我们刚才奔行了两个时辰,都没有跑完两个马圈之间十分之一的距离,你知道一共有多少马圈么?你没有坐骑,也没有食物,甚至没有衣裳,没等你走出铁布肯乌,你已经衣衫褴褛的饿死或者冻死了!”
白袍少年难得说了一大通话,却全部是恐吓之词,但是,小花听了,只是毫不在意的道,“所以呢?”
“留在马场一个月!利用你的驯马曲,驯服这些野马,让它们能尽快上战场!”
“我觉得,我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
165 烧火丫头各个奇葩
“留在马场一个月!利用你的驯马曲,驯服这些野马,让它们能尽快上战场!”
前一刻,小花还在想,野马可没那么容易被驯服,主人的能耐若是不够,可有苦头吃了,不知道军中哪些战士有这个荣幸获得野马坐骑。没想到,并不是由士兵自己套马了再去自己单独驯服,而是交给专门的驯马师驯服好之后,再分配给骑兵。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负责驯服几十匹野马的驯马师竟然是她自己!
究竟是古人都这么野蛮不讲理,还是这白袍少年惯会趁人之危、威逼利诱?小花自然不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一个马夫。
孙猴子是被骗而成为弼马温,越王勾践在亡国之后沦为马夫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她难道会因为莫须有的饥寒交迫而将自己禁锢在这片大草滩,自然不可能。
她觉得自己貌似患上了记忆缺失症,和那个洛冰渊有点相似,隐约觉得虚宇山正是她要去的地方,她不可能会乖乖陷在这里。
“我觉得,我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
“哦?”白袍少年不以为意的一声轻哼。
小花觉得有点好笑,他凭什么那样自信,搞得天下人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似的。
先前那个救助过她的气度不凡的黑衣男子貌似曾说过,若是遇到难处,可以去铁布肯乌牧场找他,她本来只记住了某某牧场,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铁布肯乌牧场。她找他弄一套衣裳应该不难吧,即使是男子的衣服也无所谓,走出这片牧场,到了镇甸,自然可以购置女子衣饰。
不过,素昧平生的,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去找人家,而且,那人并未留下姓名以及找他的方式或者信物,也许只是古人的客套之词,他并未放在心上,她自然也不会当真。
小花微微一笑,笑得也挺自信,白袍少年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出她声音里自信的笑意,“你知道我来自哪里?要去何处?问都没问,竟然就替我擅自做主了,你这是自恋呢还是自大?”
“呵……自恋?自大?”白袍少年哑然失笑,“你不愿意?”
小花白了一眼他,理直气壮的道,“你这是强行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是违法行为!我肯定不会愿意!我并不是你手下的士兵,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强行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这说词倒是新鲜!你的意思是,我是强盗?强行掳掠了你?”
白袍少年见小花并没有及时回答,又加重了语气,“嗯?”
“难道不是一样的性质?”小花没好气的扔给对方一句,“你分给我一些食物,呃,还有很不好喝的酒,我不是不知道好歹,我心存感激,可是,不代表我就要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报答,等我有钱了,我将这些食物和酒双倍奉还就是。”
“你现在是在说我挟恩图报?”
“难道不是?”
白袍少年沉默了十秒,“你连个包袱都没有,甚至没有吃的,我是好心收留你,实在不知好歹!”
“驯服几十匹野马是很容易的事情么?有这样子好心收留的么?”小花将这些反问憋在了心里,并未说出来。
“你方才不是说,还有更好的选择,不妨说来听听!”
她虽然学会了《驭马十八曲》,可是,对于驯服野马,一点经验都没有,完全是纸上谈兵,而且,理论知识也不过关,更别说实践了。
据说军令如山,当年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这野马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容不得任何闪失,她勉强同意做驯马师,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说就说!
虽然小花已经察觉出白袍少年话里的冷意,还是硬着头皮准备说一说。
“我是百战门的人!虽然是个不起眼的烧火丫头,可是,我若是再召唤一批野马,驯服好了,送给师兄师姐,总比在军营里当个马夫强!说不定师兄师姐高兴了求师父教我几招,或者亲自指点一二,我不也出息了!”
“百战门?你若真是百战门的人,怎会潦倒沦落到此地?”
小花即使看不见白袍少年的面部神情,也能听出他的怀疑。
她虽然有练过跆拳道和柔道,却没有内力,想起在百战门看见的洛冰渊正是一个烧火丫头,于是随口编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较真实的身份。
“因为我最是没用,时常受欺负,就趁门派发生一点小乱子的时候溜了出来,只顾着逃出来,忘记带包袱和吃的了。”
“又是一个烧火丫头!”白袍少年语气冷凝,显然并未相信她的说词,“百战门的烧火丫头倒是各个奇葩!”
“咦?前面貌似有房子!三十一号马圈?”
小花正想着如何转移换题,偏了偏头,脑袋从白袍少年背后探出,眼前忽然一亮。
远远地,绿树掩映之下,有许多整齐划一的房子和马厩,依山傍水,真是个极好的位置。
“嗯!不错!眼力倒好!”
如此大规模的马圈,竟然只是马场的极小一部分?啧啧,小花很是疑惑,这铁布肯乌牧场该有多大啊?
她高一军训的时候去过的军马场,还不如这三十一号马圈大呢。
这铁布肯乌牧场的规模比现代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马场都要大吧!
难道,这个国家骑兵所需的马,全部出自这里?
那个黑衣男子会不会在三十一号马圈?小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黑马忽然加快了速度,骑在马上,竟犹如坐云霄飞车,那些方才看起来很是遥远的建筑物愈来愈清晰,不一会儿就到了眼前。
黑马的速度不减,熟门熟路的从木栅栏的缺口处冲进去,难怪有人形容是黑色的闪电,小花顿时理解透彻了,果真如此啊!
她回头望的时候,那群野马竟然失了踪影。
几十匹野马啊!
野马呢?
凭空消失了?还是,唤马曲的曲力消失,它们已经各自四散?
小花既有一点淡淡的遗憾,又有一点小小的欣喜,这下,她不用留下来驯马了。
黑马似乎是刻意带领小花参观,跑过了许多栅栏围起来的跑马场,又从许多人住的房子中穿行而过,来到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马厩前。
嗯?它竟然是这里的驯养马?
166 一见钟情的缘分
这匹桀骜不驯,或者是野性难驯的黑马,竟然是这里的驯养马?
瞧它轻车熟路的模样,貌似对马圈的地形非常熟悉!
而且,进来的栅栏缺口处有很多看守之人,对黑马的跋扈放纵竟然视若无睹。进入三十一号马圈之后,途中遇见的几个巡逻小队也是如此。她只是隐隐感觉到了几道探究的目光曾关注过她,也许是因为她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吧,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盘问她。
如若她是潜伏来此,专门给马投毒的,岂不是十拿九稳?实在替古人的智商感到捉急啊!好在她并无恶意。
黑马的速度终于慢下来了。
小花发现,这里的马厩竟然也分三六九等!黑马放慢速度之后所见到的马厩比一开始经过的许多马厩要高大上得多。
最先经过的马厩,简陋而狭小,而且看起来很陈旧,越往里,马厩修葺得越豪华舒适。
现在呈现在小花面前的马厩,看起来很新,似乎没建多久,屋顶上的瓦片程程发亮,门窗俱全,而且用料考究,光滑平整,比许多中等富户的农家小院不会差,甚至更豪华考究。
每一间马房都极为宽敞,而且里面分区专业,堆放的干草似乎都经过了仔细挑选,其精致精细程度令小花叹为观止!这是在给总统大人养马么?哦,不对,是皇家养马场?这些养尊处优的骏马,究竟是华丽的仪仗马队用马,还是要上阵杀敌的军马?
若是要上阵杀敌,如此养马之法,岂不是将这些马都给养残了?
小花正疑惑不解之时,有几个看起来貌似马房管理人员的人走了过来,都穿着统一的青灰色衣袍,他们正准备向白袍少年行礼,却被少年随手一挥,给免掉了。
呃?这白袍少年在这里倒还真是个有些地位的人!
而这里的人并不是十分在意繁文缛节,少年挥手示意之后,很快各忙各的,四下散开。
小花这才回想起来,一路上貌似并没人给他行礼,大约是他早就挥手示意了吧。
黑马无视那些马房管理人员的灼热注视,大摇大摆的往一间空置的马房徐徐奔走,马房前有一个很高的栅栏,大约是一扇门,只见黑马腾空跃起,直接跳了进去,栅栏内外留下了一些从外面草滩带来的一些泥泞的印记,黑马一声嘶鸣,马上有人跑过来,蹲下来弓着身子将地面上擦拭得纤尘不染,而黑马又是一声嘶鸣,宛若得胜归来的傲慢将军。
此举似乎引得其它的马不乐意了,一时间,马的嘶鸣声犹如天边炸雷此起彼伏。
白袍少年皱了皱眉头。
马上有许多驯马师过来一一安抚突然发燥的马儿们。
小花一阵惊讶,莫非,这里的马都如黑马一般嚣张跋扈?
据说,战场上,军令如山,需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的士兵,自然也需要绝对服从命令的战马。
这些马,看起来固然足够强悍,却明显欠缺训导,如何能上战场?即使做摆设用的仪仗马,貌似更需要更听话的驯服马。
这些马养着,究竟有何用?
那些驯马师倒也有些本事,本来已经此起彼伏的马鸣之声很快被安抚下去,马厩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但是,小花却隐约听见远处有马群的嘶鸣声。
别处的马也发生暴动了?
是那些简陋陈旧的马厩里的马么?
白袍少年冷凝的瞥了一眼小花,“你的那些野马兄弟们到了!好好招待!”
啊?
小花一时错愕。
又瞬间明白了。
她又不是牧场的主人,难道,他真以为她会乖乖留下来驯马?
难道真是那些野马的嘶鸣声?她可听不出来!
不是已经失去踪影了么?怎么还能自己找过来?马和狗一样,嗅觉也挺灵敏么?是循着气味找过来的?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潇洒日子,它们会甘心被圈养起来?
“把爷的惊风牵过来!”
白袍少年对着离他较近的一个中年男子下了简洁的命令。
“是!”
也许是白袍少年的坐骑就在这附近的马厩里面,不到一分钟,那人很快就跑过来了,面上却很是焦急,甚至看得到额头的汗珠,不知道是方才快跑,跑出来的,还是着急,急出来的。
“公子!惊风……”
“说!”
“惊风……不见了!”
白袍少年没有惊慌,也没有发怒,只是微蹙眉头,很快舒展开,吹了一声口哨。
一匹白色的骏马很快飞奔而来,身后卷起漫天尘土,停在了离他们三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中年男子面上颜色大变,颤栗着口中惊呼,“惊风!公子……小的方才真没看见……”
白袍少年并未理会,几步飞掠,在空中翻身上马,远远的,将手伸向小花。
这是要她也坐上去?小花心里嘀咕着,干嘛不用那把剑伞?即使她走过去,走到马的旁边,这手,她也够不着啊!
白袍,白马,这少年还真是骚包一枚,当自己白马王子啊。
明明可以吹口哨唤马,却偏偏要别人跑去牵马,不是故意折腾人么?故意耍贵族派头。
这是要她去马圈外招呼那些野马?真以为那些野马是她的兄弟姐妹啊。
不过,这还真是好一匹神骏的白马!双眸炯炯有神,毛色光亮,浑身纤尘不染,很是清爽干净,看着有点丰神俊逸的感觉,名字也不错,惊风,朗朗上口,听起来,貌似这马的速度很快。
各种参数衡量起来,和白龙马有的一拼!
小花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喜欢上了这匹白马,恐怕这就是一见钟情的缘分!
那马很显然对小花也很好奇,将昂得老高的马头低了下来,一双马眼一眨不眨的仔细打量着小花。
就这样,四目相对,静立无言。
见小花没有任何反应,少年拍了一把马屁股,白马四蹄腾空,朝小花这边冲了过来,小花正准备往边上避让,却不料,已经被白袍少年一弯腰一伸手抄了起来,放在了马上。
动作一气呵成,小花还在懵怔之际,白马已经奔行了到了三十一号马圈的出口。
出口内外皆很是热闹。
马多,人也多。
那几十匹野马果然在马圈外嘶鸣着,徘徊着步伐,看上去想冲进来,却又有些忌惮。
而闻讯而来的马场工作人员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突然间会有这么多野马光顾。
167 诡异盲女
(感谢karlking盟主的万币和氏璧打赏)
“还愣着干什么?拿出套马杆赶紧把马全都套住啊!”小花忍不住大声喊道。
马场的人不约而同全都挟着各样意味不明的目光,朝白马这边望过来,等看清白马白袍,随即纷纷朝白袍少年行礼。
白袍少年手一挥,冷声一哼,“多事!”
这一声显然是针对小花,而不是马场众人。
既然是马场,有几十匹野马不请自来,这是好事,自然是先把马捉住再说,难不成闹个兄弟争雁,大雁还没射下来先纠结着蒸着吃还是煮着吃的问题?天上还在飞的大雁随时会飞走,可不是他们这些菜贩摆在摊位上或者马路市场上的菜。
马场的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眼睁睁看着野马群跑掉?
小花实在搞不懂,她不屑的撇撇嘴,从马上跳了下来,虽然不是极为潇洒的飞身下马,动作却也干净利落。
“姑娘说的极是!还愣着干什么?”
人群中有人忽然发话。
是一个身穿统一青灰长袍制服的青年男子,他朝白袍少年行了一个礼,匆匆指挥众人开始套马。
这人可能是个马场管事。
“先别急着蛮干!”
众人正准备按令行事,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沉敛冷凝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略显喧闹的马场入口。
小花闻言望过去,一位眉眼之间显得气宇轩昂的蓝袍中年男子正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他脚步匆忙,面色却极为平静,并不焦急。
这人也极为恭谨的朝白袍少年行了一礼,却转身招呼身后紧跟着他走来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白衣裙,蒙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极美的大眼睛,走得不紧不慢,似乎是追随者蓝袍男子而来。
小花一眼望过去,总觉得那位女子很怪异,却又说不出来。
仔细一回想,顿时明了。
首先,她的步伐轻飘飘的,似乎是在离地飘行,而不是寻常人那般一步一步的踏在实处,她那不是走路,而是在飞行啊,无声无息的。只是,离地面很贴近,衣裙遮住了脚下,脚下悬空之处无人看见,但是,仔细看去,依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其次,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和细细的柳叶眉相得益彰,只是,美则美矣,却显得有些冷漠,那不是傲慢的冷漠,而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冷漠,准确的说,是眼眸里空洞洞的。
她,竟然是一名盲女!
因为筒子楼里也住着一位盲女姐姐,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可是,奇怪的是,这名盲女却没有依仗任何人或者外物,而能闲步行走,甚至是飘行。若不是大白天的有影子在地上,小花真以为是鬼魅了,不过,这词若是用在她身上,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毕竟,看身形袅娜多姿摇曳生风,面容虽被素色面纱遮住,透过眼睛、眉毛和额头却不难看出,定是位美女。
“柳姑娘可有对策?”
蓝袍男子的语气甚是客气,似乎是对尊贵的客人所说。
“嗯!不急!”
那年轻盲女只轻轻回了一句,声音轻灵而悦耳,令人听着极为舒服,令人无形中亲近了许多,看来,此女并非真的性情冷漠,只是因为眼盲而已。
“是有贵客到了么?我听着气息,那边的少年郎所骑的马可不是凡品!竟然是军马极品雪龙驹!”
果然是盲女,不过着实厉害,竟然能感知静立不动的马的品种。
“我听着外面的嘶鸣声,应该有六十三匹马,这些马虽然不及飞悍马,却也好在有股莽野的强悍劲,稍加训练,能赶得上雪龙驹!”
“六十三匹马?”
小花睁大了眼仔细去数栅栏外依然徘徊跑动的马群,却怎么也数不清楚。
这盲女是在瞎蒙呢,还是真能仅凭声音和喘气声就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判断出马匹的数量?
小花心存疑惑,却又忍不住有些相信,她数来数去也总觉得大概在五十和七十之间。
这盲女若是参加最强大脑国际PK赛比赛,估计应该能惊艳全场。
而且,人家是盲女啊,目不能视,相当于是蒙着眼。
“若是用套马杆,肯定会有惊慌漏网奔逃的马,柳姑娘有什么办法能将所有马都弄进来么?”
蓝袍男子继续彬彬有礼的客气询问。
盲女也不含糊,没有继续兜圈子,而是伸出右手随手一指,“办法有几种,皆可行!其一,那位小姑娘以一人之力就可以做到!因为,这些野马就是她招惹来的!”
盲女纤纤玉手所指的方向,正是小花所在的位置。
于是,各样意味不明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小花。
真是奇了怪了,这盲女究竟是真盲还是故弄玄虚,不仅能准确指出她所在的位置,还能清楚知晓这些马与她之间的联系。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样让马乖乖进来,难道继续使用驭马曲?
现在看来,唤马曲的曲力显然还没过,不适宜继续吹奏。
“呵呵……不用担心!你能行!”
那名神神秘秘的柳姑娘突然之间来到小花的身边,在她耳畔说话,惊得小花张大了嘴,一双眼瞪得好似铜铃。
关键是,她似乎懂得读心术,她心里想的都被看穿了。
“你……”
小花惊得说不出话来。
“别怕!”
柳姑娘笑盈盈的声音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小花真的放下心来。
“打开栅栏就好!各自散开!”
柳姑娘简短的吩咐道。
蓝袍男子挥手示意之后,众人虽然诧异,却也跟着照做。
“你随我来!”
那柳姑娘不等小花回话,已经抓着她的手往身后的马厩方向而去。
小花不自觉的与柳姑娘并行而去,她觉得自己似乎也在离地飘行,因为,她的脚根本就没有踩在地面上!
她根本不是自己在走,而是被身边神秘怪异的年轻姐姐带着贴地飞行!
神仙姐姐啊!
原来,飞行,不只是在高空,贴地飞行才是真的牛!经过一处低洼浅水滩,她们俩突然升高了一些,衣裙刚好拂过水面,大约高过水面一寸左右,完全没有沾湿。
等过了低洼浅水滩之处,她们俩又重新贴地飞行。
看来,她前面的观察果然是正确的!
只是,她们就这样离开,那些野马究竟如何弄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