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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魇全文阅读

作者:芊舟     御魇txt下载     御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0 弃我如敝屣?(求女生推荐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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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再也无法抹掉,时光也绝不会重回,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独自一人孤寂的往前走……或许,这是老天特意给她安排的宿命……

    老天!意欲如何?到底要她如何?这是要她……与天斗?

    一阵狼嚎声传来,打断了金非的思绪,“嗷呜!嗷呜……”狼嚎声渐行渐远,芊紫竟然自个儿出去溜达了……

    小时候,见到仙草谷中一株大树倒塌在地,她很心疼,阿爹只是平静的说,“这棵树长得比林中大多数的树都高了,劲风就会将其折断。锋芒太露易折损,宠溺过盛易夭亡!”

    那时的她,嘴里念了好几次“锋芒太露易折损,宠溺过盛易夭亡”,却似懂非懂。

    如今,她好像懂了。

    “锋芒太露易折损,宠溺过盛易夭亡!熙哥哥,放手吧……我不想活的太累,也不想成为你的负累……”说这话时,金非没有看着慕容熙,而是穿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望着窗外一棵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光泽的高大的香樟树。

    “……”

    “……”

    “你当初说过,会陪我走完这一生,会笑着陪我走完这一生……怎能如此轻易就背弃?”慕容熙眼角眉梢未动分毫,紧紧盯着金非侧过去的面庞,语气格外平静。

    金非却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扑面庞,不得不再次转过脸来看着慕容熙。

    “不想成为我的负累?呵呵……你早就是我的负累了!你这时候说离弃就能离弃么?没有你一路相陪,我回来夺这天下,又有什么意义?我回来,是怕自己不够强,没有能力护你周全……如今看来,却是个笑话!”

    慕容熙从紫檀雕花椅上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反手扶住椅背,“你不相信我!是么?说到底,你终归是不信任我!是啊……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又拿什么来让你相信?最好的当然是放在身边亲自守着……若是……我亲自去仙草谷迎你……”

    慕容熙正要兀自继续往下说,忽然回过神来一般,“非儿……对不起!我……”

    慕容熙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而金非的眼角已经一片湿润。

    其实,慕容熙说的没错!

    她的不确定,正是来自对慕容熙的不信任!

    美玉无瑕的爱情若是有了瑕疵,是将那碍眼的瑕疵视若无睹,还是宁为玉碎?

    她不确定!

    她无比痛恨弘农杨氏、阳夏谢氏和清河崔氏,恨不得将他们一一扒皮抽筋饮血,可是,这三大士族却是慕容熙如今莫大的依仗。

    她和弘农杨氏、阳夏谢氏、清河崔氏已经结下梁子,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慕容熙执掌大楚才一年,如今的天下看似已经大定,其实危机四伏,任凭他有多大能耐也需强助力扶持,她若是留在宫中,于她而言,于他而言,皆非幸事!

    “熙哥哥……莫再勉强!我心意已决!”

    “心意已决?你……当真弃我如敝屣?呵呵……你好狠的心……你果真不信任我!”

    慕容熙不知道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也不知这股怒意为何来得这样突然,拂手一挥,桌上的碗筷餐碟碎了一地,地面顿时狼藉一片。

    门外候着的宫女们个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胆敢在这时候进屋去收拾。领头的宫女也只是朝其他人摆了摆手。

    清晨的阳光似乎猛然间变得和落日一般昏暗,透过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照进屋内,暗影重重,斑斑驳驳,宛若被万千虫噬一般。

    金非从慕容熙对面的紫檀雕花椅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越过地上被他随手震碎捏碎的餐具,默默走到他身前,将右手轻轻放于他胸前,至上而下做了三次抚慰的小动作。

    “……”

    “……”

    慕容熙的神色稍微缓了缓,伸手轻触金非的额头,“非儿,吓着了么?”

    金非心里斟酌了一番,说出口的却是:“熙哥哥,我不喜欢你这副暴躁的样子,只喜欢你在我面前略带笑容的模样……”

    慕容熙似乎有些怔愣,眉毛几不可见地微颤了一下,随后,居然展颜笑了起来。

    慕容熙笑起来确实很好看,整个人显得更加张扬,花厅里肆意倾泻的阳光顿时也变得灿烂了。

    “非儿,我希望你能陪着我一起笑……陪着我,永远不离不弃……”

    “熙哥哥……”

    ……

    慈宁宫正殿内此时热闹非凡,妃嫔世妇全部到齐,就连平时称病怠懒晨昏定省和真正病着的那几个也来了,都是被三妃给威逼利诱的,没法。

    只有品阶低下的御妻没有资格前来慈宁宫定省,倒是逃了一劫。

    一番按部就班的问安之后,淑德贤三妃有自己的座椅,各自落座。

    两位充容充媛和三位婕妤也一一在次座上坐下。

    剩下的美人和才人们却只能席地而跪。

    殿内各人各怀心事,三妃各个相视一望,心照不宣。

    淑妃谢氏浅笑吟吟,率先恭贺道:“儿臣恭祝母后金安!母后大喜了!金姑娘医术惊人,冰清玉洁,伺候太后必定比姐妹们更为上心!”

    德妃杨氏紧接着道:“母后吉祥!听说金姑娘位居那青阳风云榜两大热榜青阳十大美女榜和十大才女榜榜首,不知道多少男儿都在暗自倾慕着呢,还是咱们皇上好福气啊!”

    贤妃崔氏本来打算沉默不语,谁知德妃竟然暗自在底下踢了她一脚,淑妃也给了她一记笑中带着杀意的眼色,崔氏只能硬着头皮笑着道:“儿臣也恭贺母后喜得佳媳!金姑娘乃医仙圣女,自然……自然是圣洁无瑕……”

    崔氏说完之后,先偷偷望了望太后的神色,又瞧了瞧淑妃和德妃,后背却暗自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先前就病着,被淑妃和德妃强行从床榻之上拖下来,抹了厚厚的粉妆,来到这殿中已经是勉力而为……

    自己的病自己最清楚,她知道,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她只想安安分分的混过这短暂的一生……她死了,家族还会派另外的嫡女进宫顶替她的位置……

091 我想吃烤鸡!(感谢kar-l-k-ing的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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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人选已经定了,那位堂妹先前曾多次进宫,而且,似乎和淑妃、德妃都走得很近……

    医仙圣女,圣洁无瑕……无瑕……呵呵,她至今未曾侍寝,还是完璧无瑕之身……早先身子骨还康健之时未曾获得皇上雨露恩泽,如今这般模样更无可能!她何苦再掺和到这后宫之争中?她又有何可争?

    她不知道德妃为何要她说这一句话,也曾疑惑蹊跷过,难道,这样一句话还能打击到素未谋面的那位传说中的金姑娘?

    她也无暇探究,非要她说这一句,那她就说好了……只是,她方才偷瞟一眼之时发现太后果真拧着眉头了……

    贤妃暗自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她今日使命算是顺利完成,她见太后并未出声,却又有些惊疑不定了。

    不等两位充容充媛和三位婕妤出言恭贺,太后却突然招了随身伺候的芳荷女官过来扶她入寝宫歇息,临走只淡淡的道:“在哀家眼里,你们个个都是极好的。哀家头风病又犯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淑妃替哀家好生招待着吧……至于非儿,这丫头长途跋涉已经够累了,这一个月就不必相互走动了,来日方长……”

    太后说走就走,留下一屋子心思各异的妃嫔世妇各自面面相觑。

    特别是席地而跪的美人和才人们,都还眼巴巴的指望着太后能赐个凳子坐下,吃些茶点充饥呢。今日太后竟然一走了之,对她们不管不顾,着实异于往常。太后一走,她们就只能听凭淑妃安置了。

    太后的头风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着实有些蹊跷啊,她平日里总是温言悦色的和大家一一闲话几句家常才散了,而今日,好些准备了更精彩言论的还未上场出言,就被太后给生生扼杀在肚腹间。

    太后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一向快嘴的鲁婕妤望向淑妃和德妃,“那今日大伙儿还去不去从仙草谷来的那位屋里去坐一坐了?听说她就住在这慈宁宫的偏殿云舒阁,依我看,来都来了,不妨去看看她到底长着怎样的仙姿玉容!”

    德妃鼻子里冷哼一声,“鲁婕妤,你都没听太后方才说什么吗?就你这脑子,竟然进得了宫门!”

    鲁婕妤被德妃当众如此呵斥,面上不由得一红,却小声不服气的嗫嚅着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太后的意思是心疼那小妮子,不让她拜望我们……难道,我去看她,也不行么?”

    坐在鲁婕妤旁边的邓婕妤连忙暗中扯了一下她的衣襟,鲁婕妤不明就里,一副愕然的表情看向邓婕妤,邓婕妤只是悄悄摆了摆手。

    德妃看了沉默不语的淑妃一眼,再次向鲁婕妤望过去,脸上突然泛出灿烂的笑容,“拜望?呵呵!拜望……鲁雨燕,你是何身份?值得人家去拜望你!你知道人家入宫后的品阶位份么?竟然敢在这慈宁宫大放厥词!”

    鲁婕妤正要接话,邓婕妤连忙暗中又扯了一下她,鲁婕妤心中疑惑,于是噤声不语。

    底下依旧跪坐着的美人和才人们开始小声窃窃私语。

    她们绞尽脑汁准备好的说辞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突然夭折,个个心中唏嘘不已,自然和相熟的要斟酌着相互倾吐一番。

    良久未发一言的淑妃突然笑着开口了,“各位妹妹还跪着作甚?太后已经走了,都起来说话吧……”

    众位美人和才人们立即停止了窃窃私语,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等了好一会儿,淑妃叫大家伙都起来,却没有如往常太后一般吩咐宫女搬来凳子坐下,这是要她们个个都干站着不成?

    才罚跪又要罚站么?太后都走了,不赶紧散了,还留她们作甚?这是要将太后给弄出来的积郁之气撒在她们头上么?还是……

    众位美人和才人们不禁各自面面相觑,这淑妃比德妃更难伺候……

    “……”

    “……”

    殿中一片诡异的寂静。

    时间一晃而过,众位美人和才人们都站得有些累了,却没有一人提出离开。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时候,淑妃和德妃心里都憋着股闷火,谁也不愿意做那出头鸟。

    贤妃崔氏已经极其倦怠,急着回去喝药了躺着歇息,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谢姐姐!妹妹这身子骨,你和杨姐姐都是知道的,药罐子一刻也离不了,妹妹先行告退了……再说了,我一向笨嘴拙舌的,姐妹们这么多,个个都是机灵会说话的……”

    淑妃淡淡的斜瞟了一眼贤妃,没有说话。

    德妃倒是接了话,“贤妃妹妹的身子骨的确比不得旁人,一向娇贵惯了的,连皇上都怜惜得紧,要是真出了什么差池,谁也担不了!但是,今儿个在这里的妹妹们可不能再有样学样,都打起精神来说话!”

    贤妃面上一阵阵泛青色,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招了自己贴身伺候的宫女如花和香草过来架扶着径直默默离去。

    走到门槛处,又回过头来瞅了瞅淑妃和德妃一眼,手心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心中暗自叹道,这可是太后的慈宁宫!不是淑妃的晴鸢殿!不是德妃的暖华殿!

    “诸位妹妹们没有什么话可说么?”淑妃亲手递给旁边坐着的德妃一块点心,一边自个儿悠然自得的品尝着先前太后赐下的茶点,一边闲适的随口问话。

    大家都是一大早没吃早饭就匆匆赶过来问安,太后一般会赐下茶点充饥,所以也不曾在意是否会饿肚皮。如今,淑妃口中喷香四溢的点心似乎格外能勾起人的食欲和饥饿感,有几个一向怠懒贪吃的喉咙里动了动,口中唾沫猛然大增,而肚皮里似乎传来一些纤细的声响。

    鲁婕妤咽了一口唾沫,“淑妃姐姐,我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说啊?”

    “鲁妹妹,你想吃什么?”淑妃温婉一笑,格外亲切的问道。

    “我……我……想吃烤鸡!”鲁婕妤不由自主的回道,说出口方觉失言。

    太后一向吃斋礼佛,殿中一向只有素食,哪里有什么烤鸡!只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烤鸡,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

092 琅邪王氏庶女(求月票!求推荐票)

    德妃又在一旁冷哼了一下,“鲁妹妹!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这么馋嘴呢?在太后寝宫里说这话,不怕折了太后的福寿?你这是大不敬!你说,你可认罚?”

    “我……我……”

    鲁婕妤求助似的望了望身旁的邓婕妤,邓婕妤却恍然未觉一般,目光飘在了他处。

    “你什么你?你自己说,该当如何?”德妃咄咄相逼的目光凌厉而张扬。

    淑妃却突然笑盈盈的为鲁婕妤打起了圆场,“呵呵……德妃妹妹,别吓着鲁妹妹了!鲁妹妹,你想吃烤鸡啊……太后这正殿里可没有,不过,偏殿也许有呢……你先前不是说要去瞧一瞧那位金姑娘么?正好,你去她那里坐一坐,也许会有烤鸡呢……”

    淑妃说完,忽然又正色望着殿中站着的众位美人和才人们,“还有没有肚子饿的妹妹啊?想吃东西的,不如一同给鲁妹妹做个伴吧……”

    底下噤声一片。

    太后方才已经放了话出来,真要是过去找云舒阁里新来的那位的不自在,岂不是要作死?她们娘家虽然个个都是有势力背景的,可是,也不敢在太后面前造次啊……

    不过,她们也断然不敢得罪弘农杨氏和阳夏谢氏,就连贤妃都要避其锋芒,小心翼翼的说话,何况是她们呢。

    这些美人和才人之中有几个是弘农杨氏、阳夏谢氏和清河崔氏的旁系,平时也是趾高气扬的主,这会儿揣摩不透淑妃这话的真正用意,也全都面面相觑蔫了吧唧,不敢胡乱答话,却有几个悄悄盯着坐着安静喝茶的邓婕妤……

    邓婕妤平日里一贯和善,主意多,又乐于相帮,和宫里的众姐妹都合得来。

    邓婕妤对底下一双双期盼的眼眸全都视若无睹,低眉敛目,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那几个盯着邓婕妤的,见她今日也没有轻易出言,便只得自个儿琢磨了。

    德妃虽然一贯和鲁婕妤不对眼,但鲁婕妤毕竟是淑妃的表妹,淑妃即便不喜这位表妹的性子,也不会把她怎样,可底下站得腿发酸的美人和才人们则不同,一步行差,可能就着了道儿,永不能翻身,所以,过了好半晌,也无人应声。

    众人皆疑心着,德妃的态度尚不明了,可淑妃此时这样说了,莫非淑妃是铁了心要找云舒阁里新来的那位的晦气?

    淑妃此言的意思很明显,大家若是不想饿肚子,那就只能到云舒阁找新来的那位的不自在去,可是,她将鲁婕妤推出来又是何意,难道是一道挡箭牌?

    饿一顿肚子倒在其次,若是被淑妃或者德妃给盯上了,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捱了。

    今日,这云舒阁是去得还是去不得?

    就在一众美人和才人各自思忖琢磨不定之时,一向寡言少语的王充媛却出乎大家的意料开了言,“呵呵……淑妃姐姐,嫔妾今日倒真有些饿了,便去那云舒阁讨些吃食去!雨燕妹妹可愿同去?”

    众人此时都有些惊疑。这王充媛本是琅邪王氏的一名庶女,竟然入得宫来成为九嫔之一,虽是九嫔末位,放眼如今大楚后宫,却也是个了不得的了。

    大楚宫中,如今尚未册立皇后,最高的位份是淑德贤三妃,其下没有立普通的妃,九嫔实际上也只有一位李充容和一位王充媛,也就是说,在这位王充媛位份之上的,只有淑德贤三妃和李充容四人,底下站着的一众美人和才人们可都是名门嫡女,但王充媛却生生以一名不起眼的庶女身份,在宫中爬上如此高位,实在不得不令人佩服其手段心机。

    王充媛此言一出,众人心海之中全都掀起了三尺浪。

    鲁婕妤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听说云舒阁里有烤鸡,早就想要快些去了,自然马上应道:“和王姐姐一道去自然是好啊!那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早些去吧!”

    王充媛却并不急于起身,浅笑着继续问道,“难道,其余妹妹们都不饿么?”

    底下依旧无人应答。

    邓婕妤扫视了一圈慈宁宫中原本伺候着的宫女,心中暗道,只怕太后也是知晓了吧,淑妃如此行事也太过乖张跋扈,若是没有阳夏谢氏这棵大树,她能如此嘚瑟?只怕也嘚瑟不了多久了。

    邓婕妤转念一想,接了王充媛的话头,“王姐姐诚意相邀,落霜愿意一同前往。”

    众美人和才人见王充媛和邓婕妤都准备去云舒阁,也有蠢蠢欲动的,但也有惧怕太后责难不敢附和的。

    即使去了云舒阁,也不一定非要刁难人家,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各人各怀心事,宫中女眷一行数人齐齐往偏殿云舒阁而去。

    行至外门,却见皇帝身边伺候的乐公公和手底下的几个小徒弟以及一众侍卫守在那里。众人虽感惊愕,却是心里一喜。

    惊愕的是皇帝这个时辰不早朝竟然在云舒阁里,欣喜的是,很多宫中女眷已经数日未见天颜,生怕皇帝早已忘记自己的模样,今日在这里竟然能见到皇帝,实在是运气极佳,那些没有跟来的倒是错失了这个福气,一时间,也顾不得妒忌皇帝对云舒阁里那位的偏宠了。

    有几个偷偷叫自己的贴身宫女帮着察视妆容和发饰是否有损,忙着整理了一番。

    王充媛和邓婕妤则相视会心一笑。

    ……

    云舒阁内的一间小书房本是太后藏书之处,此时却成了皇帝临时处理公文的地方。

    平时协助皇帝研磨的小卓子也被遣了出去,静静的锦书斋,唯有金非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慕容熙笔墨力透纸背微不可闻的嘶嘶之音。

    金非靠在窗前,背对和煦的晨光,极为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一本医书,这是太后从她老人家师门玉壶派接管留存的一本《云舒要略》,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代女神医云舒尊者用毕生心血凝结而成的医药圣典,这本书也是两个月前才传到了当今太后流琴珂手中。

    金非本来吃完饭后本意是要拜望太后的,慕容熙却说,太后昨晚已经过来探视过了,并且吩咐她好生休养两日后再去,而且太后今日很忙,没闲工夫招呼她。

093 东萱西舒南慕容(求月票!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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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熙提议不如陪他批阅奏章,他有好礼答谢,没想到,竟然是闻名遐迩的《云舒要略》,这实在出乎金非意料之外。她这才知晓,太后竟然是玉壶派的嫡传弟子,难怪武功深不可测。

    金非不时蹙一下眉头,有时又有豁然之色溢出。这本医药圣典上记叙的东西和仙草谷的医药之术有不少相似之处,但更多的却是金非闻所未闻,玉壶派果然是屹立千年久负盛名的大门派。

    金非祖父曾多次提及一百多年前青阳大陆赫赫有名的三大女杰——东萱西舒南慕容,也就是东边蒙溪门的兰萱,西边玉壶派的云舒,南边大楚皇室七公主慕容清秋。

    这三女当年名冠青阳,引得无数才俊为之折腰,却没有一个落得圆满。

    兰萱独自飘零外海,不知芳魂何归;云舒为师兄云卷殉情而亡;慕容清秋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最后神秘失踪。

    东萱西舒南慕容,虽然早就是逝去已久的传说,她们的生平事迹却仍令后来人唏嘘不已。

    金非手中已有《兰萱宝典》,今日又得以窥探《云舒要略》,心中也不由得惊叹感慨,人家女杰毕生的心血,她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这慈宁宫中偏殿云舒阁之名也是两个月前才更换的,特意为了纪念玉壶派的云舒尊者。

    虽然慕容熙说《云舒要略》正本只能借给她瞧一瞧,却塞给她另外一本装帧更精美的手抄副本,字迹明显是慕容熙亲笔所书,最后几页的墨迹还格外鲜润,显然是今日才抄完,更难得的是,里面的各种插图都绘得很精细,连她都自叹不如。

    慕容熙亲笔誊抄了两个月,自然由不得她推拒。

    金非却暗自在心中感叹,若是哪天她要是得了慕容清秋的《清秋簪花集》,她倒真是要感慨命运如此无常,关上一扇窗却打开另一扇门。

    慕容清秋的《清秋簪花集》并不是介绍头饰女红的,而是慕容清秋亲笔所书的一本辑录了她生平所创的所有诗词曲赋的合集本,这本合集之中当然不只是诗词曲赋,还有慕容清秋生平所学的武功秘笈、行军作战之法以及她所擅长的三十六种暗器的制作工艺及使用之法。

    慕容清秋作为一名皇室公主,当年能跻身青阳三大女杰之一,最引人称道的有两项,一是她自己独创的三十六种暗器,真正能敌千军万马,二是她异于常人的行军作战之法。

    她当年其实是一个驰骋疆场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女将军,大楚能由一个偏安南方一隅的弱小侯国一跃成为青阳五大国之一,慕容清秋功不可没。她独特的行军作战之法令许多誉满青阳的将帅也深深折服。

    据闻,慕容清秋往往利用天时地利来布阵,阵中奇兵四伏,加上诡异的各种暗器,几乎无人能破阵,而唯一能破阵的那人自然在破阵之时也一并俘获了她的芳心,却是她人生悲剧的开端。

    ……

    “非非……”

    慕容熙停下手中的笔墨,低声轻唤,金非这才从祖父给她讲的故事中回过神来。

    “啊?”

    “过来!”

    “干什么?”

    “来瞧瞧这幅画,点评一下!”

    “这一会儿的功夫,你竟然画了一幅画?奏折都批完了么?”金非走到桌案旁边,画里的女子手拿书卷,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何处,明显心不在焉,这不就是她么?慢点,画中的她并不是在书房中看书,而是在一处景色绝佳的山上,画里竟然还有一个抚琴的男子,身处山巅之上,绝壁流水淙淙飞瀑跌宕,这似乎是想象中的景象。

    那抚琴之人,不就是慕容熙么!

    “熙哥哥……”

    “画中景致就是你我将来归隐之处,是玉壶山中极为静谧秀雅的一处,非非可喜欢?”

    “熙哥哥……我……”

    一向极有眼色的小卓子此时却不合时宜的前来通报,“皇上,王充媛和邓婕妤携众多美人、才人前来探望金姑娘,据说是淑妃娘娘吩咐过来的,您看……”

    “哦,还有鲁婕妤……”小卓子连忙又补充道。

    金非听到淑妃二字,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在来武陵的路上,在马车上已经听多识广的柳妈说起过宫中三妃,为首的淑妃是阳夏谢氏女,德妃是弘农杨氏女,而贤妃是清河崔氏女,柳妈还神神秘秘的说贤妃身子骨不好,崔家恐怕会另派嫡女入宫。

    慕容熙却没有理睬小卓子,继续问道:“怎么,不喜欢这一处景致?那我再另想他处好了。”

    金非却道:“这位小公公还等着皇上回话呢!”

    慕容熙见金非似乎极为不悦,这才望向小卓子,“哦?难道太后没有告诫她们无须来此惊扰?就说金姑娘乏了,已经歇息了!”

    金非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起床用过早饭,就又歇息了,别人还以为她是猪猡呢……这个理由也未免太奇葩了,说她长途跋涉累病了还差不多,不过,她是女神医,这个理由似乎也站不住脚啊……

    总之,只要是能用的理由,管他那么多啊……再仔细想想,这个理由也还……不错!

    小卓子偷偷望了望正轻笑着的金非那红润的面庞,心里暗自打着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小卓子正要退下给师傅乐公公回话,却又被皇帝叫住了,“传朕口谕,赏赐今儿个来探视金姑娘的各位娘娘一顿丰盛的早膳,呃……算是朕替金姑娘的回礼……膳食就摆在王充媛宫中,叫她们去王充媛宫中吃过早膳便散了吧……特赐鲁婕妤烤鸡一只!”

    “噗嗤!”

    金非再也忍不住笑意,破功笑出了声。

    这皇帝,把一宫的女人个个当什么了?

    说她嗜睡,才吃过早饭就睡了……

    再把其他女人都当成贪吃鬼了……一个什么鲁婕妤,还特赐烤鸡……

    “哼哼……”

    小卓子听到这道口谕,也是云里雾里一片……疑惑着退了下去。

    等小卓子出了门,金非忍不住问道:“难道,在你心目中,女人都是猪么?都这么嗜睡贪吃?”

    慕容熙却有些哭笑不得。

    说她乏了已经歇息了,明显是借口好不好?这都听不出来么?这借口虽然很烂,但是好用啊,是万金油啊……

    至于那些女人们,他开始也不知道为何她们竟然胆敢违抗太后的告诫,来这里叨扰,后来见鲁婕妤也来了,他便大约明白了。但凡鲁婕妤这吃货掺和进来,无非是为了一个——吃!恐怕是母后不耐烦听她们的眼药水之言,让淑妃替她招呼着,而淑妃却故意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许慈宁宫的宫女上早点伺候,只有来这里讨吃食了。

    他不是怕这些娇娇爱妃饿着么,怎么就是把她们当猪养了。

    慕容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女人一大早就直奔慈宁宫,恐怕真没吃早饭,我这是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金非也笑了笑,颇有意味的道。

    慕容熙只得扶额笑叹一声。

    ……

    云舒阁大门外的女人们听到皇帝的口谕,各个表情不一。

    但真正开心的,却只有鲁婕妤一人,她唯独只听到最后一句,皇帝哥哥还是心疼她啊,竟然单独特赐一只烤鸡给她,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其实,大多数人宁肯挨饿,也想见皇帝一面。没想到,大家伙人都来了,却被硬生生拒绝在门外,一种寒凉心酸之意油然而生,一些不为人知的恶毒狠辣也由此而生……

    邓婕妤却只是依旧和王充媛相视会心一笑。

094 金少夜半扰民(求月票!求订阅!)

    (上接069章)艾玛,古代的皇帝真心不好当啊,后宫的女人太叵测……夏承皓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窗外的云海触手可及,飞机依然平稳的飞行在悠闲漂浮的白云之间。

    这个怪梦似乎好长,而这一次的场景比以往看见的更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那个容貌极似梦中金非的小花的缘故。

    武陵竟然还没到?他感觉这趟飞机的速度堪比普快,不,比最慢的火车还慢。

    ……

    (上接068章)因为小紫团儿的缘故,陈莉娜悲伤的情绪得以缓解。可是,她依旧执着的想要去陪伴上一世迟暮之年的李潇。

    小花被弄得没辙,想了想,试探着问,“莉娜姐,你的那些魇虫朋友或许能帮忙!”

    “魇虫?”陈莉娜稍稍一怔,面带狐疑之色。

    “是啊!”小花见陈莉娜似乎不太相信,只得语气坚定一些。

    陈莉娜依然有些疑惑,“他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吧?”

    “我知道有种魇气的意念之力能撕裂空间!只要魇气足够强大,就能进行时空穿梭。若是能召集足够多的魇虫同时施用魇气碎虚空之法,就很有可能。”

    见小花说得很坚定,陈莉娜有些心动了,“耗费魇气,对魇虫有没有伤害?”

    “我也不知道,要试了才知道。”

    陈莉娜似乎对那些化为人形的魇虫很有感情,看来,现在和她说老爸的事情倒是个时机。

    “莉娜姐,我老爸也被魇虫给魇住了,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是哪一只魇虫干的?让她(他)放了我老爸……”

    陈莉娜吃了一惊,“你爸爸也被魇虫给魇住了?”

    “嗯!我很着急,正因为追踪魇虫,我才来到了杋野!而且,我……并非生活在这一个时空里,我生活的现实世界比这个世界的时间更早,简单点说,我其实是回到了十多天以前。”

    “这样啊?”陈莉娜并不是很吃惊,因为她知道小花并未撒谎,连她的前世都能去了,回到十多天以前算什么,“难道,你都不能救?”

    小花的心情顿时有些低落,微微一酸,“我学艺不精……”

    没有师傅教导,凭她无师自通,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变得厉害起来。

    她现在不仅干不过魇住老爸的魇虫,甚至根本找不到是哪只魇虫魇住了老爸。

    陈莉娜的面色透出一丝异样,只是一闪而过,小花并未察觉。

    “我认识的魇虫并不多,其中不一定有魇住了你爸爸的,我回头帮你问一下。”

    ……

    “Michael,你马上帮我查一下筒子楼叫做花飏的小姑娘,她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

    Michael接了老板的电话,打着哈欠开始穿衣服。

    挂了电话,金沧笙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过八分。

    不知道是倒时差,还是其他原因,他起先是睡不着,后来又连续做梦。又是那个连续的怪梦。在国外的时候,这个怪梦就不断延续。没想到,回来后,竟然变本加厉。许多场景和画面强行灌入脑中,他想醒过来却根本无法动弹,宛如梦魇一般。

    那个梦,其实是一个故事,一个古代的故事。故事里似乎没有他,又似乎有他,他至今还糊涂着。

    理清思绪后,他终于弄清那是个叫做沧澜大陆的地方,有个天元皇朝,皇朝的都城叫做朗都。

    怪异的是,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古代。不知道脑子里的讯息从何而来。

    ……

    朗都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这场大雪连续下了三天却依旧没有消停的迹象。

    清晨醒来,玉素言随意披散着长发,轻轻起身走向窗边,略略推开了些,刺入骨血的寒风夹杂着滴水成冰的冷气毫不吝啬的扑面袭来,她竟然丝毫不觉,眯着眼贪婪地深吸了一大口,触觉比一般人迟钝似乎也并非全是坏处。

    又往外推了推,整扇窗开了大半,终于能看清外面的雪景。纷飞的雪花缓缓飘落在几株零落的梅树上,朵朵红梅昂首怒放,宛若奔赴沙场的将士们破釜沉舟鏖战厮杀之后滴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迹,绝艳夺目。一晃神,她似乎看见了一片红得耀目的血色里,地底无数冤魂凄厉而怨恨的血泪正狂肆的漫天飞舞,却迟迟不肯洒落……

    左腕突如其来的锐痛,令她转瞬从幻境中惊醒。

    玉素言左腕时常莫名锐痛,宛若被利刃快速割了一刀那般,细看之,那一处皮肤白嫩,没有任何伤痕。仙医的灵药果然非同凡响,旧时战场上落下的伤疤竟然已经没几个显眼的。再看窗外的红梅虽艳,毕竟覆了太多的雪,那点点艳红便显得有些黯淡萧瑟了,她的心却暖了暖,左臂伸了出去,却没有接到一片雪,顿时有些失落,又极不舍地收了回来。

    “素言,是否想要出去赏梅?梅苑的梅花倒正映雪怒放,比咱们院子里这零落的几株不知要美了多少倍。我去拿雪狐罩袍来!”

    玉素言的心略带萧瑟,摇了摇头,莫名叹了口气,耷拉个脑袋。对于一个失去了嗅觉的人来说,鼻中嗅不到清逸幽雅的淡淡梅香,赏梅就不是一件很愉悦的事了,只会再一次提醒她感官残缺的事实。

    是的,尽管她美艳一如当初,但其实是个身有隐疾之人。她闻不到任何香味,舌头品不出任何味道,甚至触觉也几乎丧失功能了。

    幸而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郁结于心的人,心里只是不断祈祷这是最后一场雪,天气马上会变得暖和起来,前方的将士们能少遭点罪。

    伴随着耳畔温和的男声,一件素净的雪袍披上玉素言的肩膀,一双粗糙的大手将她轻轻抱住,似乎要传递给她全部的温暖,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

    冷,热,对于她来说,几乎都是一样的感觉。

    不过,她的心却暖了又暖。任凭身旁的男子拥着她慢慢往炭炉边走去。

    刚刚进门收拾房间的婢女莺儿赶忙疾走几步关了窗。

    “黄石关是极寒之地,比朗都要冷得多,逸风、牧霖、睿飏,还有沧溟、尺涟、潇然、锦渊,这几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冻着?”

095 这一手太帅气(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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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素言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和身边紧紧拥着她的男子说话。

    男子握住她的左手,粲然一笑,道:“他们都已经成年,在军营也都历练了两年,这点苦算什么,哪能和咱们当年所受的罪相比。况且,他们的父亲和舅舅虽然严厉了一些,总归不会故意亏待的。逸风、牧霖和睿飏恐怕会得到格外的优待,谁叫镇国将军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妹妹,看在你的面上,也会多照拂他们几分。”

    玉素言拿右手轻轻拍了拍男子的手,也展颜笑了起来。

    “石哥,你去督促书桓和羿泓的功课,我去宫里一趟。”

    “素言,没到日子,皇上是不会准你见她的。”

    “石哥!我……”

    玉素言话未说完,转过身去。

    男子递上软帕,语气低缓,“素言,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我又何尝不想念她呢?可皇上……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二月初二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等了快十三年,也不急于这一时。”

    玉素言红着双眸,喃喃的道:“石哥!是不是我们年轻时杀戮太重,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

    她身旁的男子凝神皱眉,也叹了一口气道:“又有谁能说不是呢?或许,这是老天对金、虞、玉三家共同的惩罚。”

    夜里未睡安稳,早起亦没有胃口,玉素言草草吃了几口,便坐上了马车。

    她还是决定进宫一趟,不管能不能见着人,能离她近一些,便心安一些。

    金石陪着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他不能让娇妻独自承受天子之怒。

    经过御花园梅香亭,一声软糯的声音带着惊喜大声叫道:“小阿婆!小阿公!你们来啦!是来看画儿的吗?”

    她一边向玉素言欢快的扑过去,一边呼唤不远处还在专注取梅花瓣上雪水的少年和亭中与她年纪相仿正煮着梅花瓣的另一个少女,“琴姐!麒哥!”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玉素言面前便拥挤着三个风姿飒爽的少男少女。

    习画惯会粘人,搂着玉素言不肯松开。

    习琴自然也不示弱,也扑了上去。

    习麒虽然和习琴、习画一般大,也是十三岁,但身高已经超过了玉素言,又是男孩子,自然不会扑向玉素言。

    但是,出乎金石意料之外的是,习麒竟然扑到他身上来了。

    金石无奈,轻轻摸了摸怀中习麒的头,劝道:“太子殿下!这样不太合适。”

    习麒爽朗的大笑着退后一步,重又挥着拳头击向金石结实的胸膛,金石岿然不动。

    “我知道,这才是男人该做的动作!不过,小阿婆儿女情长,小阿公似乎并没劝着一些哦!你们今天肯定见不到娘亲了,我们三个才被父皇丢出来!小阿公,陪我下棋去!就让这些女人们在这里互诉衷肠。”

    金石迟疑了一下,便随着习麒往东宫走去,他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皇上今日又没上朝?你这小家伙也偷懒没去?还被皇上抓个正着。”

    习麒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三个都好几天没见到娘亲了,亲眼看见父皇终于离开了水晶宫,我想父皇必定是上朝去了,便偷偷溜了进去。不料,父皇却是取了斑竹箫来吹曲给娘亲听。”

    习麒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父皇上个月月初说娘亲明年二月初二就会搬到英国公府上去住,此前,他要独自一人陪伴娘亲三个月。”

    习麒见金石沉默不语,也就不再多言。

    那厢边,玉素言被习琴和习画拥簇着坐到了温暖的梅香亭。

    她脱下雪白的狐裘,一眼扫过去,只见火炉、烹具和饮具一应俱全,这俩丫头片子学人家品茗,倒也有模有样。

    习画嘴快道:“小阿婆!虽然你不是专程来看望画儿,画儿还是很开心!不过,小阿婆,水晶宫里住着的人真是我们的娘亲吗?娘亲怎么看起来和我们一样大啊?琴姐说父皇在骗人,麒哥小时候偷偷溜进去过,那时候的娘亲就是个小不点,和他差不多大呢。小阿婆,你说父皇真的骗了我们吗?”

    习琴恨不得冲上去扇习画一耳光,真是个没脑子的,这么快就把他们三人知道的秘密说出来了,她连忙转换话题道:“小阿婆!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娘亲了,父皇在给娘亲吹曲子听。”

    习琴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用梅花雪煮好的花茶献宝似的端给玉素言喝,“小阿婆!你瞧瞧琴儿的手艺如何?”

    玉素言听了习琴的话不由得面色一沉,却随即笑眯眯的将茶盅端到鼻翼之下,夸张的闻了闻,又轻抿了一口,咂巴着嘴,微笑着赞道:“香醇似酒,柔和绵甜,妙极!琴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习画撇了撇嘴,有些不悦,“画儿也帮了不少忙!小阿婆偏心!”

    玉素言将习画搂在身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轻轻说道:“画儿也很棒!跳一支新学的舞给小阿婆欣赏,如何?”

    习画闻听此言,立刻欢快起来,她想了想,说道:“琴姐!你替我鼓瑟,可好?”

    习琴欣然同意。

    莹雪翩翩红梅绽,瑟声起,舞飞扬。习画两只彩袖凌空飞旋,娇躯翩转,极具韵律美,花样繁复的甩袖和折腰动作都有相当的技巧。

    一曲毕,玉素言由衷赞道:“画儿,你这这翘袖折腰舞恐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司乐坊的戚沁儿恐怕是要后悔教了你!嗯,琴儿的琴技也新添了不少神韵!咱们天元皇朝的司乐坊果然人才济济,将你们两只小泼皮猴子也教的有模有样了!”

    只听前面几句,习琴和习画心里都美滋滋的,可听了后面那一声“小泼皮猴子”,两人互相对了眼神,一起挥着粉拳攻向玉素言。

    玉素言自然不会让她俩如愿,身形微偏便避过了二女的小粉拳,又提了一口气,向上跃起,轻飘飘的立在了横梁上,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两名娇俏少女。

    习琴和习画均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

    习琴谄媚的笑着道:“小阿婆!你这一手太帅气了!就教教我和画儿吧!”

096 杀气逼来(感谢丶多多丶舵主的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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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们追上我再说!”

    习琴和习画只觉眼前一道火红的身影一晃而过,再去看,哪里还有踪迹可寻。

    玉素言说完,自横梁上径直如鸿雁翩飞,往东宫方向而去,越过一棵又一棵高大的梅树,小心避开了巡逻的带刀侍卫和隐在暗中的隐卫,不一会便落到了东宫一处静谧雅致的庭院之内。

    这所庭院的大门上,赫然是“迎虞阁”三个内敛而沉稳的大字,这三个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既有轻云蔽月之姿又有流风回雪之态,隐然闪烁着奇异的幽蓝玄光。

    庭院里有很多药草,前方一座假山旁边有清池一泊,下雪的深冬季节里居然冒着热气,原来是温泉。清池对面有一株铁红色的树,开着幽幽的黑色花朵,这是雪彤神树,全身都是宝,这东西的树皮,功效奇异,甚至能起死回生,在外海巫女国众多的奇异物种中也算得上是挺难得的天材地宝了,而能在这朗都的水土中生长就更不容易了。

    火红的身影抬眸望了眼雪彤神树上正傲雪绽放的幽黑的花,没有停留,三两步跃上假山,假山后别有景致,是不小的一个人工湖,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玲珑,大片大片的穹幽灵兰芬芳正艳,深红、粉红、淡红、素白,夹杂着开得清丽的素心梅,开得娇艳的火舞花,色彩鲜明,在四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夺人眼目。

    她二话不说往下就跳,长空之下,假山之上,火红的身影直直窜起,乳燕投林般向着湖水扑落。她身在半空,手指一弹,先前摘的一片树叶被飞快弹出,擦过水面,一个翻身,天鹅般横波掠起,脚尖已经点在了树叶上。她足蹬叶尖,环顾了下四周,湖心正中的孤岛上有青碧之亭,与湖岸之间有翠绿长廊相连,仔细看来那长廊竟然是翠竹制成,架于碧波之上,也不知道那清幽纯粹的碧色是如何保持的,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极为清澈舒爽的视觉感受。

    有风掠过,湖水层层叠起优雅褶皱,而青碧亭中白纱丝幔被风拂起,一层层如梦似幻,隐约纱幔间有人影,正低首抚琴,琴音清越琳琅,似玉珠一串串滚落湖心。

    火红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身姿翩翩,一步步接近湖心亭。行到一半,突然一顿,感觉四周空气间似有杀气,那种杀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似潜花木中,似伏风月里,随着花木起伏,风过月映,便一步步逼了来。

    这里静得除了琴音,便没了任何声音……那些天地中自然发出的声音呢?着实诡异!但是,那道火红的身影却不以为意,毫不迟疑的飞掠向前。

    此时,隐在纱幔后的对方,似也发现了她,微微抬头,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突然一顿,随即一松,半空中一道邈远琴音滚滚而过,音色沉厚而深远。四面的杀气突然散了去,她顿时浑身一松,仿佛捆绑被解,十分畅快,不禁看着湖中那个朦胧的影子。她眼见纱幔后那人身姿绰约,按琴不语,似在抬目向她看来。

    纱幔突然一掀,一人温文尔雅的笑道,“夫人身手依旧不减当年!”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永远不变的淡定悠远的笑意。

    那道火红的身影一怔,她仰起脸,纱帘被侍女卷起,亭中人鼻梁高挺,五官棱角分明,浓黑整齐的卧蚕眉下的眸子虽然极为清澈明亮,却异常清冷淡漠,长发披肩,两耳鬓的头发梳向后脑,两缕合在一起,用羊脂白玉梳扣扣住,合在一起的发束柔顺地垂下,腰带间点缀了一条紫色的织带,织带上系着一块玉佩,十分古朴。

    那人手按琴弦,浅笑吟吟的看她,墨发同银白衣袍一同散在风中,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举世无双。

    “琅邪王!竟然是你!”玉素言惊讶道,她先前竟然误以为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忘语。

    琅邪王习墨推琴而起,曼步过亭台,微微俯身,呼吸间松兰似的清郁之香,和着湖上冰凉刺骨的风扑过来,可惜,玉素言根本闻不到亦感觉不到。

    “皇兄在里面吹箫,我在外面应和。”

    “王爷是要挡着我进去么?”

    “夫人之苦,习墨明白。可皇兄之苦,又有谁能明白呢?离二月初二不到两个月了,夫人何必打扰他们。何况,即使我不拦着你,忘语也会拼死拦着!”

    玉素言轻叹了一口气。

    见自己的女儿一面也要偷偷摸摸的,竟难于登天。

    “夫人若不嫌弃,不如坐下品茗。”

    玉素言依言坐下,望着竹亭外空濛的苍穹,神情悲戚。

    习墨迟疑了一下,兀自说道:“昨日,嫤霏阿娘和阿爹也来过了,皇兄未允。”

    “哦?表哥表嫂也来过了。”玉素言并不吃惊,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习墨见玉素言沉默不语,又问道:“夫人!善卷仙长的预言是否真的可信?”

    这一问倒戳中了玉素言的心事,她苦笑了一下,回道:“武陵山桃川宫善卷仙尊门下,多奇人异士,仙草谷仙医白悬便是其中之一,若不是我娘家大舅虞沧笙引荐,我们也请不到善卷仙尊前来指点。我相信仙尊乃方外大能,必不打诳语。”

    “这么说嫤霏和非儿真能回来?”习墨一脸期许。

    “也许吧!”

    玉素言内心深处其实一直笃信善卷仙尊之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离奇的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玉素言凝神望着碧绿清澈的湖水一动不动,似乎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望到了湖底纯水晶和冰砖建造的那座冰宫,望见了冰宫里躺着的没有呼吸却容颜焕发透着诡异生机的少女。

    此刻,那少女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水晶冰宫深处的千年冰玉床上,那千年冰玉床不仅终年寒凉,而且比普通的的床要高得多,形如高高的祭台,床上方吊着封印厄运使得阴阳归位的聚魂之物昱珀和九叶铃莲。少女双眸紧闭,整张脸上带着稚嫩的甜美,犹如未受任何污染的山涧幽泉,仿佛正在做着一个安详宁静的梦。

    九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水晶的光芒投射在冰玉床上,却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少女的脸庞,或明或暗的光影构成了一个怪异的聚灵阵法。

097 牧场出事(求月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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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着的少女身着粉紫纯色长裙,与冰玉床周围或紫或蓝或白的三色水晶交相辉映,腰间用白色丝带系住,更显纤腰盈盈。

    冰玉床不远的水晶桌上有一翡翠浮雕镶嵌蓝宝石的梅瓶,几支新折的梅花娇俏怒放,给这冰冷的水晶冰宫增添了不少生气,桌旁的水晶凳子上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蓝衣男子,神色沉凝,正投入的吹着箫曲。一曲毕,另一曲又起,似乎要将毕生所会的曲子吹尽一般。箫身为湘妃斑竹,镶有金玉纹饰,一头拴系粉紫飘穗,和少女衣裙的色泽一致,紫褐色斑点犹如被箫声打动而流出的盈盈血泪。

    但冰玉床上的玉瓷般的少女却并不为箫声所动,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终于停了下来,男子抚摸着箫上拴系的粉紫飘穗,久久不能释怀。这是虞嫤霏当年亲手拴系上去的。

    他放下手中的竹箫,徐徐走到冰玉床前,将少女的左手轻轻握住,帮她活动了一下手指、手腕,再轻柔的将整个手臂向上拉伸,慢慢屈肘,右手和双腿也同样如此,然后将少女翻了个身,轻轻拍打背部,替她活动肢体的各个关节,最后还轻柔的揉、搓腿部和手部的肌肉。

    从那娴熟的技巧可以看出,他必定经常如此。

    替那少女按摩之后,蓝衣男子离开床边去一旁的水晶梳妆台上搬了一个纯金镶嵌五彩宝石的匣子,又挑了一把锃亮的玄铁剪刀,随手还拿了把白玉梳子搁在匣子上,这才重又回到床头。

    他坐在少女头部前方的高脚水晶凳上,轻轻的梳了一下那乌黑亮泽的黑发。少女的头发又长了不少,尽管冰玉床足够高,发尾却也快要垂到水晶地面上了。

    他小心翼翼的替少女剪掉了发尾少许头发,随后将断发一一拾起来仔细的编成了一根细细的小辫子,这才打开了那个纯金镶嵌五彩宝石的匣子,那匣子有两个夹层,上面一层赫然放着许多根发丝编成的小辫,而下面一层则放着一些剪断的指甲和趾甲……

    临走之前,他再次望了一眼冰玉床上的少女,略略有些失神,仿佛透过这具娇小的身躯,看见了别的什么,随后毅然大踏步离开。

    他并未离开水晶冰宫,而是走到了隔壁的一间冰窟,拔掉了插在墙上的第三十四根水晶柱,露出一扇隐藏着的石门,再将第三十四根水晶柱重新插回原位,石门缓缓开启,里面寒气逼人,是个更大的冰窟。

    不一会儿,石门再次缓缓闭合。

    ……

    “小阿公!你真的老啦!服不服?”

    金石但笑不语,习麒却急了,“小阿公,你还不投降么?”

    “太子殿下!你看我这一子下在此处如何?”

    金石手中的白子并未落下,只是指了指,习麒的脸色却一变,怎么会这样?他又仔细推演了一番。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小阿公,麒儿认输。”

    金石却笑着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另一处,“那也未必!这一局,麒儿胜了!”

    习麒一脸郁闷,“那也是小阿公故意让我!没什么意思!”

    金石却道:“有的时候,对手明明会赢,却偏要输掉!因为他有不得不输掉的原因。麒儿,有的时候,掌控人心比掌控高超的技能更重要。”

    习麒听后若有所思。

    这时,东宫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侍卫在拦阻强闯东宫的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老臣今日非要见到太子殿下!别拦着我!”

    习麒迅速起身飞掠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带头强闯东宫的左相李东阳面前,他随意瞧了瞧紧跟左相身后的户部、兵部、工部三位尚书,喝住了侍卫,对年迈的左相深深一礼,这才笑容满面温和的问道:“老师有何要事非要找我呢?”

    “太子殿下既然还记得幼年曾受教于老夫的事情,那老夫便倚老卖老受了这一礼。不过,太子殿下迟早会登上大宝,君臣之礼亦不可废,请受老臣一礼!”

    李东阳带了头,户部、兵部、工部三位尚书自然也跟着恭敬行礼。

    “若不是今日急报事情重要,而皇上和监国摄政的琅邪王都不见人影,老臣没法,只得硬闯东宫,也不会扰了殿下雅兴。殿下若要责罚便由老夫一力承当。”

    习麒见左相一脸焦虑,也不耽误时间,赶紧道:“各位爱卿免礼!责罚亦免了!老师快说究竟何事?”

    李东阳语气沉重的道:“铁布肯乌牧场出事了!今年冬天遭遇百年未遇的严峻寒潮,至少死了150万头牲口,这是牧场总数的二成以上,由于持续不断的大雪和特低的气温,牲口还在继续死亡,不仅冻死了大批牛羊,连战马也死了不少!而那些战马开春了是要上战场去的!这势必影响陛下先前亲自定下的战策。”

    习麒一听有些惊讶,“铁布肯乌牧场素来产良种战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耐劳,不畏寒冷,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怎么会冻死?”

    李东阳连忙回道:“这个冬天天气异常,铁布肯乌牧场的飞悍马虽然不畏寒冷,但也有承受的极限,过了极限也就承受不住了。”

    习麒略一思考,随即问道:“既然连飞悍马都冻死了,那是否有百姓被冻死?其他几大牧场的情况又如何?”

    不待李东阳回答,已经有清脆的掌声响起来了,李东阳不由得望过去,却见那拍掌之人竟然就是被皇上临时委托监国摄政而他先前久寻未果的琅邪王习墨。

    习麒率先欢快的喊道:“墨叔!你来的正巧!麒儿真不知道如何处理呢。”

    李东阳和身后的三位尚书连忙一起向琅邪王见礼。

    琅邪王浅笑道:“麒儿真是长大了!看来不久之后就能独立处理政务了!比你那整日斗鸡遛狗流连市井的砚叔强了千百倍!你爹将来若是再撂担子,就不用再找我了,我倒乐得逍遥自在!我这苦命人也终于有了接班人!麒儿,走,跟墨叔去勤政殿!左相和三位尚书大人也一起来吧!”

098 吊儿郎当的小墨(求月票!)

    各位书友周末愉快(*^__^*)

    “皇兄!你这一撂担子,臣弟就跟着遭殃。总算是把你给盼出关了!恭贺皇兄神功大成!你连春祭大典都没有亲自主持,弄得朝臣和百姓们的心都七上八下的,指不定还有人谣传臣弟弑君篡位呢。我这压力大啊!”

    世人面前翩若谪仙,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俊美无双的琅邪王此刻却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双脚搁在高高的案几上。

    这貌似是皇宫勤政殿,看得见那三个鎏金大字。金沧笙不由得有些诧异。

    皇帝习笔只是极为冷淡的点了点头,“小墨,的确辛苦你了!你不在,天下第一庄最近没出什么乱子吧?”

    琅邪王习墨一边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短剑,一边答道:“不是还有莫忘在么,能出什么岔子!”

    习笔却神情凝重,“莫忘打理莫忘居本就难得清闲,你还是趁早回去。我看流觞和晏殊堪当大任,是时候委以重任了,你早去早回,成败就在今年冬祭之前!你们存了这么多年的家当,也该拿出来派上用场了!”

    琅邪王习墨眼里闪过期许多年终将飞扬的绚烂之光,不过,他还是谨慎问道:“皇兄!虽然部署了这么多年,但是,同时兼顾多个战场,恐怕还是有些吃力!我担心咱们有些后劲不足。”

    习笔眼眸深邃,如千渊无底,他瞧了瞧习墨,淡淡的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各诸侯国蚁患已久,只等东风一刮,决堤之日指日可待。何况,撒了十多年的网,里里外外围了七层,还怕鱼儿会钻出来么?连环已结,只待一把火,连船顷刻便毁。诸侯纷争已久,这毒瘤是时候减除了!天元皇室衰微的惨淡光景将由咱们兄弟俩改写!小墨,还记得你四岁那年所受的屈辱么?那是大哥一生中最痛苦的时日!”

    习墨眼里没有任何怨毒之色,神情平静,又恢复了纤尘不染的谪仙形象,“怎么会不记得?这些年,我在梦中还时常惊醒。这噩梦恐怕只有灭了七国才会消除。不过,大哥,你把非丫头绑在自己身边真的好么?虽然能牵制金、虞、玉三大家为你所用,但是,物极必反,你就不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反你?还有,你都多久没去嫤霏陵墓里上香了?”

    习笔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却反而似自言自语道:“小墨!你喜欢嫤霏,为何从来都不告诉大哥?如果大哥知道你当初喜欢她,绝不会娶她!我定会成全你!瞧你,也二十老几了,也没成个家!是大哥对不起你,没有多关注你的喜好,竟然亲手坏了你一桩好姻缘。”

    习墨却一敛眉色,苦笑了一下,“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嫤霏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旁人又怎能入得了她的眼?怪只怪你太璀璨夺目了,任何女人见了你,又岂会再眷顾旁人?”

    习笔郑重的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小墨,你若放下心结,多得是良缘。我的小墨举世无双,该当有一个圆满的人生。”

    习墨大大咧咧的将手中把玩的短剑收起,“大哥!还说我,你自己呢?不也是苦苦捱过了十三年。感情的事,我们俩是半斤对八两。不谈这个,谈点正经事。你今日送非儿回英国公府之后在农田里搞的那一出御驾亲耕的把戏,倒是令天下百姓交口称赞,又笼络了不少民心,遗憾的是,没有皇后送饭,若是加了这一出,效果会更好。永安朝的后位已经空置两年有余,最迟冬至日便要举行封后大典。若是非儿果真能醒来,你当真娶她为后?”

    习笔眼里一道极为复杂的厉光一闪而过,“天元永安朝的皇后只能出自金、虞、玉三家!将来,麒儿倒可以凭自己的心意任意挑选情投意合的女子。若非儿不能如期醒来,就只有嫣儿了。”

    “看来宫里那些成天斗得死去活来的妃嫔和卫国公府的玉轻熙都没戏了!虞嫤嫣?嫤霏的堂妹?这姑娘十九岁了至今还未议亲,恐怕也是在等着吧。大哥,你可又害了一个姑娘虚度青春。”

    “小墨!被你祸害耽搁的姑娘又何尝少了?”

    习墨瞪了瞪习笔,转移了话题,“今晚宫中有挑菜御宴活动,还是由皇兄亲自主持的好!”

    习笔果然有些兴趣,讶异的问道:“‘挑菜’?这是你想出来的新花样?”

    习墨在心里腹诽,大哥也有玩兴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啊,他连忙回道:“这是礼部尚书前几日提出来的,觉得有趣,便允了。就是在宫中宴会上,在一些小斛中种植生菜等新鲜菜蔬,把它们的名称写在丝帛上,压放在斛下,让大家猜,根据猜的结果,有赏有罚,既是“尝鲜儿”,又有娱乐,皇兄定然不会觉得无聊。”

    “哦?倒也新鲜。你把小砚也给我抓进宫,咱们兄弟三人一块儿玩个尽兴。”

    “抓小砚?大哥,这可是个不容易的差事!天知道这混小子去了哪儿玩耍去了!”

    “少来!天底下还有天下第一庄和莫忘居不知道的人和事?若是这样,那天下第一庄和莫忘居明日便撤了罢!”

    ……

    朗都英国公府。

    英国公金怀仁年方五十五,老当益壮,在后院一处开阔之地将一柄方天画戟耍得虎虎生威。

    舞弄完毕,国公夫人白若水替他亲手递上擦汗的汗巾。

    英国公一边擦拭,一边问道:“府中各处庄子可有吩咐下去,沐浴更衣之后虔诚祭祀土地社神。香,要一直烧到高香,敲锣鼓的至少要百人以上,放鞭炮的则要两百人以上,越热闹越好。”

    国公夫人连忙道:“早就吩咐下去了,一直要持续到非娘醒来为止。同时,已经吩咐府内各院不能操做针线活。还不止这个呢,妾身还吩咐府内所有丫鬟婆子管事小斯都要吃“迎富贵果子”、龙鳞饼、龙须面,咱们的非娘回家的日子正好是“迎富贵”的日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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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公望着相携伴生的贤妻,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婆子,咱们一起去看看非娘!”

    “好!这就一同去看非娘!非娘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昨日妾身去盘古大神庙求了一卦,卦象大吉,抽的三支签,支支都是上上签!”

    太阳山主峰盘古峰的盘古大神庙庙前巨大的庙会广场热闹非凡;武陵山桃川宫由善卷仙尊亲自主持盛大的法会,各地信徒们也会在这一天到宫观庙宇中烧香祈福,或在家里颂经祈祷。

    春来燕归早,原来开了春。杜鹃竹里鸣,梅花落满道,看情形,貌似三月三上巳节。

    这一天是北镇天真武玄天大帝的寿诞,也是开天辟地、造化万物的盘古大神升天之日,更是老百姓们期盼了许久的节日,可以逛盘古庙会和歌圩大会,更可以参加各种吟诗放歌会友的水边饮宴,还可以插柳赏花去郊外游春。

    这一天,对于朗都的英国公府更是非比寻常。

    从凌晨开始,各个厨房的厨子便都忙的不可开交,府中的不少丫鬟婆子也临时指派给了大小厨房。

    其实,也就做三样并不复杂的食物。

    一是荠菜煮鸡蛋。将新鲜荠菜洗净后捆扎成一小束,放入鸡蛋、红枣、风球,再配些生姜片一起熬煮。

    二是蒿子粑粑。将新鲜的蒿子用手搓成一团,然后用木棍将蒿子的汁水敲打尽;将腊肉切成小方块,先放在锅里炒,腊肉出油时,将米面、切碎的蒿子、香蒜等放进锅里拌匀,添适量凉水焖一会盛起;将盛起的面做成粑粑状,要薄厚均匀,做好后放入锅内加盖,小火炕约一刻钟左右即可。

    三是五彩米饭。用嫩绿的枫叶、红兰草等煮成红、黄、蓝、紫、白五色的米饭。

    因为这三样食物在天亮后不仅要供给府中所有主子仆从享用,还要送到府外施给乞丐及穷苦人家,所需的量相当大,所以显得各个厨房人手顿时捉襟见肘,非得临时调派人手不可。

    英国公府大厨房的掌厨娘子陈氏是国公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国公夫人年轻时嘴刁,吃不惯府中原来大厨的口味,当年的英国公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国公爷因为宠爱妻子,便做主换了白氏娘家陪嫁的厨子。

    这陈氏倒也有两把刷子,执掌大厨房一晃就是几十年,国公府内各类大型聚餐从未出过纰漏。

    陈氏开工之前按照惯例,让领厨们集中在一起训话,“胖嫂子!芸嫂子!刘夏氏!朱吴氏……你们几个给那些新来帮厨的新手一定要讲清楚,每个鸡蛋都要剥完好,没剥完好的都要挑出来。鸡蛋先放入冷水中浸泡一会儿,再放入热水里煮,这样煮好的鸡蛋蛋壳不破裂,且易于剥掉。鸡蛋熟了,不要急于取出,稍等片刻,备好凉水,从沸水中捞出煮好的鸡蛋,放入凉水中凉透了再捞出,剥皮时放在容器里滚动几圈,使鸡蛋壳全部碎裂,然后就很好剥了……每个蒿子粑粑都要薄厚均匀……制作五彩米饭时,五种颜色各色都要一致,不要搞出几种不同的红色,不同的黄色……”

    天还未亮,大厨房里已经做好的三样食物开始源源不断的送到府内所有主子院内以及府外的施赠点。

    英国公世子夫人玉素言昨晚一晚未睡,守在小女儿金非的闺房床边。

    晨光熹微,英国公世子金石悄悄替夫人披了一件外裳。

    玉素言回头望了望夫君,眼里只有无尽的哀愁。她的小女儿自三岁那年的三月三开始已经沉睡了十三年,不,她不是沉睡,她连呼吸也没有。可是,却诡异的拥有无限生机,身体一直在长大,如今,已经悄然长成了一个珠圆玉润的娇俏少女。

    金石的目光从娇妻身上转移到床上,床上的金非依然一动不动,他伸手探了一下鼻尖,仍然没有呼吸。

    金石搂住毫无力气几乎瘫倒在地的妻子,轻柔的劝道:“天刚刚放明,今日还有一整天,莫急莫慌,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一道俊伟的暗紫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慢慢踱到床前,声音低沉,“非儿还未醒么?看来,朕能够亲眼看到非儿醒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请恕微臣未能远迎之罪”

    金石连忙行了大礼。

    玉素言却浑然不觉。

    金石连忙拉扯了一下她,并急忙道:“内子忧惧过度,还望陛下见谅!”

    玉素言似乎这才醒转过来,施了一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只是淡然的摆了摆手,“无妨!世子和夫人免礼!朕特意藏了行踪微服来看非儿,自家人无须多礼,亦不用惊扰英国公贤伉俪。”

    金石搬了一张小叶紫檀雕花椅放到皇帝身畔,“既然如此,微臣也就斗胆一回。陛下请坐!”

    皇帝挥了挥手,“朕就坐在非儿身边即可!”

    说完,迈了一步,凝神瞧了瞧床幔上挂着的昱珀和九叶铃莲,径直坐在了梦幻紫烟罗绫帐笼罩下的花梨瘿嵌沈香雕花大床上。

    ……

    清晨的阳光,带着璀璨绚丽的光芒,给葱绿的草木皆渡上一层金色,覆盖着金黄色琉璃瓦青白玉包边的护院围墙上,几声鸟儿的啁啾声清脆悦耳,淡淡的花香飘过绿荫掩盖着的斑斑驳驳的阴影,飘进一扇敞开的金丝楠木镶金玉嵌紫水晶的雕花大窗,这一切,显得格外闲适恬淡。

    透过华贵而明亮的窗,可以瞧见屋中带着极为期盼极为关切神情的三个男女,他们的视线全部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梦幻紫烟罗绫帐笼罩下的花梨瘿嵌沈香雕花大床,床幔上挂着昱珀和九叶铃莲。

    醒来时,眼睛是微眯着的,因为一时还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等她完全睁开双眼,发现离她最近的是个负手静立于床前的俊美不凡的翩翩美男子,竟然是古人装扮,束发冠笄,着一身宽袖大裾的暗紫镶金边古装常服,腰带用玉带钩,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张扬和活力,倒显得颇为成熟内敛。

    那人拧着眉紧盯着她,见她醒来,瞬时喜上眉梢,坐在床头,握住她的手,语音低沉,“阿霏,你终于回来了!”

    旁边同样作古装打扮让金非觉得有点面熟的中年美妇冲到床头,竟跪在脚踏上,捧着金非的脸,泪如雨下,声音哽咽,“非娘!你终于回来啦!”

    真是丈二和尚啊!那名唤金非的姑娘却完全蒙了头,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第一眼见到的年轻男子、中年美妇以及一个同样有点面熟的中年美大叔。

    金非小心谨慎的开口问道:“你们是……”

    中年美妇似乎这才察觉到年轻美男子的不悦,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年轻男子一眼,这才松开捧着金非的脸的手,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激动的道:“非娘!我是娘亲啊!这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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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皇上?”

    那姑娘似乎有些懵了。

    后面站着的美大叔瞅了瞅皇帝蹙眉不爽的脸色,将中年美妇拉到了身后,暗暗递了个眼色,开口道:“非娘,我是爹爹!皇上有话对你说,爹娘等会儿再来看你!”

    中年美大叔不顾中年美妇的挣扎,硬是将她拖出了房门。

    这下,房内鸦雀无声,只留下金非和那位年轻的皇帝。

    金非重又合上了眼,想理清一下被搞得一片混乱的思绪。

    没想到,这却让那皇帝顿时慌神了,握着她的手焦急的呼唤道:“阿霏!别走!阿霏,你给朕回来!”

    阿霏和阿非听起来没有任何区别,金非知道那人是在呼唤自己,她被闹得没辙,顾不得理清自己的思绪,又睁开了双眼,语气诚挚的道:“我没走!我只是被弄糊涂了,想理清自己的思绪!你别着急!对了,怎么称呼你啊?陛下?皇上?”

    皇帝这才慢慢调整了自己已经失控的情绪。从十五岁开始日日祈盼,苦苦等了十三年才盼回来的丫头,他真怕再次失去她,尽管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完整的她。

    她在世之时,他并不觉珍惜,以为只有价值较高的利用与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的关系,一旦失去,却发现,他对她竟然早已情根深重,宫里众多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取代她在他心底的位置。或许,少年时期的他不经意间已经将她藏在了心中某个沉不见底的角落,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与他的心慢慢融合在一起,一旦丢失,他的心也随之缺了一角。

    善卷仙长果真神人,没有诓骗朕!那双流露着和虞嫤霏几乎一模一样神情的漂亮眼眸,他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他将金非的手握得更紧,怕她飞走了似的,重又展开笑颜,柔声道:“阿霏,你叫我笔哥哥就好,不用理会旁人。”

    金非不禁腹诽,这是哪里的皇帝啊,这么温和!以前她也见过英国、挪威、瑞典、丹麦、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西班牙等国家的王子和公主,人家虽然也平易近人,但是,却还是要称呼敬称,平易中带着疏离,隐形中也带着一种高傲的威压感。

    面前的这个皇帝真的很好相处的样子。不过,他是什么朝代的皇帝呢?她对历史可没什么研究,只记得每个朝代的国姓以及一些著名帝王将相的名字。

    她记得自己从美国华盛顿州雷尼尔山陡峭的悬崖上跌落,没有摔死,反而来到这里。难道,雷尼尔山下竟然隐藏有一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国度?

    还是,她竟然如那些无厘头的网络小说描写的一般穿越重生啦?

    以前的她喜欢旅行,崇尚自然,贪恋睡觉,热爱收藏,不谈感情。她不是宅女,每年都在与大自然共舞,很少看那些穿越重生的小说。宅斗权谋什么的,她的指数恐怕都为零,她以前既不混朝堂也不混闺闱,这如今要怎么混?

    笔哥哥?哪个笔?是笔墨纸砚的笔么?

    这个称呼怎么觉得是在叫情郎的感觉?情哥哥?

    她这个年龄谈恋爱……似乎早了点,她可不想早恋。

    金非把满脑子的不适应先放了放,勉强笑了笑,忍着鸡皮疙瘩随时会爆满全身的无奈感,有些无措的道:“那个……额……笔哥哥,是笔墨纸砚的笔么?”

    皇帝没有急于回答,反而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同样粉雕玉砌玉瓷般的女孩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后来相熟以后,还懂得调侃了:“嫤霏配习笔,今非昔比!绝配哦!”

    想到此,他不由得楞了一下,心中暗道,金非配习笔,今非昔比,亦是绝配!

    他不由得将手抚上了金非的脸颊,常年未见阳光,却不是惨白,而是红润的自然白皙,比一般女子的皮肤更白更光滑细腻,真正如婴儿一般吹弹可破,比婴儿的皮肤更添了一分光泽,叫他爱不释手,沉醉其中,竟然忘了抚摸这脸颊的初衷。

    这是他从三岁便养在身边每日疼宠的另一个小丫头啊!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

    金非心中却一阵恶寒,她粗暴的推开眼前男子的手,发现自己衣着完整,随即快速起身下了床。

    皇帝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一时未察,只是转过脸来视线一刻不离的凝望着那道娇俏的身影略略失神。

    醒来后的金非觉得眼前的皇帝似乎患有某种隐性的心里疾病,什么病,她不是医生,也说不好。她提醒自己要远离这个有点诡异的皇帝。Jason当初鄙视她,傲慢的对待她,她倒觉得更加真实正常,而这个所谓的皇帝确实不太靠谱。

    她心目中的皇帝是威严冷酷的,杀伐果断,有王者霸气,绝不会沉迷于小儿女私情,例如雍正啊、嬴政啊那样的,眼前的皇帝简直弱爆了,要是有九龙夺嫡、藩王造反、武将夺权、外戚争势、少数民族入侵神马的,这个国家迟早得完蛋。

    金非眼前不禁浮现出清朝光绪皇帝的可怜模样,软弱可欺,被慈禧控制着,变法图强的大志未能实现,自己心爱的妃子保不住,本人也在孤岛瀛台被囚禁,最后抑郁得病不得善终而亡,唉……这个,莫非也是亡国之君?

    叫他回答一个问题,杵在那里一根楞木头似的磨磨唧唧半天不见回答,还不如出门随便叫个丫鬟来问问,瞧这屋子里的装潢,必是有不少丫鬟的。难道是皇宫?又不太像。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见那个皇帝一副软弱可欺毫无威严的模样,遂不再理睬他,兀自仔细打量起屋子来。

    (芊舟腹诽:咳咳!金非小姑娘啊,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金非发现这是一间古色古香极为精致的古代女子的房间。花梨瘿雕花大床,淡紫色梦幻般的烟罗绫帐,和床是同一质地的梳妆台,上方拼接有紫檀木雕刻的花绘图案。半透明的连环屏风上绘着百态千姿的睡莲与翠竹,与外间相连的拱门,坠着玛瑙珍珠拼玉的珠帘,风大些,便能听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声音,屋中的摆件,虽不是极尽奢华,却也是样样东西力求典雅别致。

101 差一点成为他的未婚妻(求订阅!求月票)

    那中年美妇叫自己“非娘”,这是我如今的名字?

    非娘?非,不是;非娘,不是娘?这称呼好奇怪啊!难道就没人觉得别扭吗?

    突然间,灵感一现,金非记起古汉语中“娘”一般指年轻女子,多指少女,近邻日本至今还用“娘”字指年轻女性。

    非娘,是因为她的名字为“非”,人家可以喊她金非娘,若是排行老二,可以唤作金二娘。咦,怎么和母夜叉孙二娘有点相似了。

    金非有些疑惑的琢磨着。

    金非径直寻到了花梨瘿镶金嵌白玉拼接紫檀木雕花的梳妆台前坐下,约莫半人多高的铜镜,打磨得十分精细,能将人照得清清楚楚。

    她抬头望着镜子里面,她这才发现,这是一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约莫十五六岁,是她登雷尼尔山时的模样,但是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的古装衣裙,眉宇间有种稚嫩而狡黠的气质,这不是她!

    她又仔细瞧了瞧,对,她没看错,镜子里的人虽然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但是,却不是她!不是衣服的缘故,而是那种和她截然不同的气质。

    果然,任何人从雷尼尔山的那个险峻陡峭的位置坠落下来都绝无生还机会。

    她这是魂穿啦!

    花梨瘿镶金嵌白玉拼接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前的铜镜中的人是一个如婴儿般没有经过尘世污染的少女,有点呆萌,眼眸如一泓清可见底的浅溪。

    而金非本尊虽然也是个娇俏可人的美少女,但她常年在野外探险,练就了坚毅深邃的眼神。这一刻,她竟然无法控制那眼神,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这眼神怎么着也应该是她自己的吧?Orz!不急,还是慢慢来吧,迟早会变成她自己的。

    还有皮肤!差异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常年在野外游走,皮肤有些粗糙,略显黑瘦,而这个女子脸上的皮肤简直比婴儿还要好,莹白似雪,饱满润泽,无瑕赛璧,看上去比剥了壳的熟鸡蛋不差分毫。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果然比刚抹了海藻面膜还要滑。金非摸了又摸,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一位陌生人的存在。

    皇帝走到金非身边坐下,“非儿,笔、墨、紫、砚正是我们兄妹四人的名字!”

    皇帝没有叫阿霏,而是叫了非儿。

    等了这么久,终于肯回答了,皇帝都是如此深思熟虑的吗,金非腹诽道。

    金非听后却很吃惊的道:“笔墨纸砚?笔是大家天天要用,天天要说的东西,是谁替你起了这么一个普通的名字啊?你是皇帝,臣民们若是要避讳你的名字,岂不是很麻烦么?”

    皇帝笑了笑,“避讳皇帝的名字?天元皇朝历来倒没这规矩,整个沧澜大陆也没听说哪一国需要如此避讳的。”

    金非更加诧异了,这沧澜大陆天元皇朝神马的没听说过,不过,这里的风俗倒很开明,竟然不需要避讳皇帝的名字,这恐怕是不重礼教的缘故,皇帝权威岂不是岌岌可危?

    皇帝望着铜镜中的金非,随手拿了一把象牙梳子,替她开始梳发,这个动作,他做得极其自然,因为从她三岁起,他每日都会在水晶冰宫里替她梳发。

    但金非不知道啊,自然吓了一大跳,连忙夺过象牙梳自己梳了起来。(芊舟:大胆!代替某笔怒喝一声!)

    她对他歉意的笑了笑,眼睛眨了眨,顾盼生辉,“我自己来就好!你是皇帝,怎么能干这个活儿呢?呵呵,还是我自己来!”

    皇帝的手伸在空中,久久没有收回,这丫头已经是第二次推开他的手,失落之余,他陷入了深思。

    金非见皇帝在想事情,她就想着趁此机会去外面看看,她急不可耐的想弄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

    还有,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先前的中年美妇和美大叔有一种熟悉感,那不就是她的父母穿上古装的模样嘛!

    她最先认出了美大叔的模样,虽然那人只是一闪而过就很快出去了,但是,父亲金石的模样再怎么换服饰打扮,她都不会忘记。

    倒是中年美妇,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那是因为,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母亲去世时,她才三岁,若不是经常看过去的照片,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母亲的模样。

    她恐怕再也无法回去了,可怜父亲真的形只影单独自一人。她不禁有些懊悔以前总是在野外追寻自己的梦想,与父亲聚少离多,而这一次,居然是永别。她希望父亲能再次娶妻生子。父亲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一直没有交女朋友,现在想想,倒是她拖累了父亲。但愿随着时间的消磨,父亲也能遇到一个不错的女子,再结良缘再次生养子女。

    回过神来,金非决定先找到那中年美妇仔细打探一番。因为那个中年美妇和照片上的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看起来对金非很疼惜。

    于是,金非很费力的挤出一些看起来无害无辜的笑容,回头对着皇帝讪笑道:“那个……皇上……不,笔哥哥!您慢慢想事情,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去找我娘!”

    说完,金非如逃出牢笼的脱兔一般,轻手轻脚又动作快速敏捷的冲出房门,不等皇帝有所回答就将房门轻轻从外面关紧了。

    原来寝房外面还有一个宽敞的花厅,墙壁上有好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正闪闪发光,还有一些状似水晶、玉石的雕画以及木板雕画,三三两两零星散落,却不显臃肿,也不显凌乱。其中两面墙的墙裙的位置居然还有两个精致小巧的此刻正燃着旺火的壁炉。另外一面墙下放着一张美人榻,低矮的平台上摆了几盆娇艳欲滴的植物,有绿叶状的,有正开着花的,还有一盆类似仙人球刺状的,全部是金非前世未曾见过的植物。

    还有三道状似紫水晶材质的小门不知通往何处,金非没有多想,径直朝宽大的梨花木雕花正门走去,出得门来,却看见中年美妇和美大叔还在外面的回廊上候着。

    ……

    金沧笙忽然一怔,顿时惊醒。

    雷尼尔山?

    金石?

    这姑娘竟然是现代的亡魂穿越到古代去的?

    他所认识的那个金石,听说他女儿正是在美国华盛顿州雷尼尔山探险之时不幸罹难,芳龄才十六岁。

    若不是因为那姑娘年龄太小,死前差一点成为他的未婚妻。

《御魇》人物

    为防止被脑洞大开的作者芊舟继续绕晕,应书友要求,对《御魇》已经出场的人物进行罗列。以后不断增添。

    小花一家四口

    花飏、小花:武陵市贵族学校芷兰高二励志一班学霸女生,语言文字学习能力强,侠义道馆88号学员,为了替弟弟教训那些嘲笑他的名字(花光)的混小子,同时也为了自保,小花特意练过跆拳道和柔道,拿过国家级少年组银牌和铜牌,拥有超强体力值。也因为弟弟的缘故,暗自成为《归途》网游大神级高手。被人炮制谣言误传她与奇葩贵族班级高二七班的四大校草(诸葛铭,风云三少)的绯闻,与高二七班的女生们结下梁子。

    她爸花大宝:老实巴交的建筑工人,老婆走失后精神恍惚,在工地被砸瘸腿,陷入梦魇。

    她妈独孤芳菲:芳菲姐,网络灵异小说写手,只写了魇系列小说,在小说里构造了一个魇之世界,写了许多魇族故事。孤儿院长大的孤儿。貌美如花且容颜不老。

    芳菲姐读初中时关系最好的女同学莫盈盈。

    双胞胎弟弟花光:小时候,名字备受同学嘲笑,芷兰学校高二七班学生,上高中以后,因为玩最近火爆的两款网络游戏都是大神级别的,得了个“神光”的绰号,备受崇拜。网游归途联盟玄极门-寰宇炫光战队队长。

    贩菜卖菜时相关人物

    刘姨:刘春花,甘露寺大市场卖菜的刘姨,菜贩,也是自家种菜的菜农

    刘姨的儿子吴强:中了彩票魇,半年前沉睡不醒。

    周神婆:鬼雾垱的周神婆,盛名在外,显远不显近,被菜贩子和菜农们传得神乎其神。爱好:替别人做媒人。

    儿子,天桥贴膜的欧阳宇。其实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仙鹤精。

    附身雷三的胡姨:小花在乡下干妈莫盈盈家暑期小住时,雷三也在隔壁表弟家玩儿,那只鬼提出要求是希望早就另有新欢的丈夫和早已忘记她的儿子能把她被水淹没之后快要坍塌的坟墓重新修葺一下,偶尔给她烧点纸钱,坟墓除除草。

    鱼叔:甘露寺大市场河鲜区赫赫有名的杜老板。手下最信任的员工小娟。

    胡七叔:有一家小手工作坊,他家做的米粉、米面、凉面口感好,一向很畅销。

    李寡妇:筒子楼住户,惯会招蜂引蝶,靠出卖筒子楼住户信息获得拆迁优先补助,先得大房。

    儿子跳跳,同学郭瑞是实习医生郭嘉的侄子。

    第一人民医院

    王医生:医院的三大名医之一。他代表我国参加了纽约世界沉睡症研究的全球论证大会。在首都医院待了一年多和国内许多知名专家一起研究沉睡症。

    实习男医生郭嘉:戴着眼镜。

    年轻护士小朱:小妹妹,你的拳头砸过去之前,并没有这个凹洞,等会儿让护士长给你算一算该赔多少钱!

    丹阳天桥

    算命卜卦的张半仙:自诩天师道张道陵祖天师第六十五代嫡系传人,自称左眼是天眼。

    给小花批的谶语:人间九月芳菲离,大宝恋花渐入梦。心病未发戏中魇,紫玉待开乱世争。

    欧阳宇:白沙岳麓山下帅哥烧饼,武陵丹阳天桥帅哥贴膜……白天是公司小职员,晚上下班后在天桥上贴膜兼卖手机套。没有生意的时候,他很少和周围的小摊贩闲聊,通常会自顾自看书。他手中拿着的那本线装书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封面装帧没有任何图案花纹,书名《奇门遁甲详注》几个字显得格外打眼,是用繁体字书写的,不像是印刷体,倒很像是手写的。母亲是盛名在外的周神婆。神界琅嬛守护神天蟾族后人。

    芷兰学校

    陈思颖:初中和高中都是小花同班同学,侠义道馆86号学员,和小花一起入侠义道馆。

    夏晴柔:小花同班同学,158师兄夏承皓的宝贝妹妹,芷兰第二号学霸,虚伪,外表娇柔,但是极有心计,从不正面找小花惹事,惯会躲在众人后面挑事。

    故意散播高二七班四大校草同时喜欢上花飏的谣言,导致花飏与高二七班女生不和。并在哥哥夏承皓面前也多次说了小花的坏话。

    高二七班

    金小涵:武陵市首富金家三小姐。金城集团的刁蛮小公主。有点小心机。身穿湖绿秋裙,披散着柔顺长发,嗓子有点沙哑,带着一丝撩人的磁性美,刻意做过蓝色妖姬美甲妆的指甲。不似高中生那般清纯,笑容妩媚动人。

    王晓:身着格子迷你短裙。脾气暴躁。

    罗玲:高个子美女。嘴快。

    吴晶晶:短发,着一身牛仔休闲背带裙装。因为她爸风流成性,家庭不和,性格有些偏激。

    高二七班四大校草:诸葛铭、风云三少()

    “面瘫之王”教官

    辰教官:辰逸雪,辰家小少爷,看上去为人温和,乐于助人,和柳随风是复旦室友,来自在军政界颇有人脉的隐世大家族,每届元首都是由辰家扶持上位。两年前受芷兰学校校董之邀来武陵,住柳叶湖畔别墅区,开一辆悍马越野,下周运动会致辞,

    侠义道馆

    全国十强道馆,赫赫有名的千年宗派

    东方师父:【大乘】0.东方,来自江湖中颇有声望的隐世大家族

    【渡劫】01幽骸狂奔,侠义道馆Q群群主,三师兄,东方师父的助理

    大师兄,龙逸。(妖圣尺涟)金城集团老爷子金世辉的干孙子。手机铃音《人鬼情未了》主题曲《奔放的旋律》。手下,宋涛。

    夏承皓:金辉律师事务所律师,侠义道馆158号学员,小花死党陈思颖心中的白马王子。酷似韩星张东健年轻时的模样。略带笑意深凹的双眼皮大眼睛里泛着捉摸不定的光芒,看似坦诚亲切,宛若高山溪流潺潺而流,却总令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乎是本来清透的窗户玻璃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和李潇、窦沧笙是高中同学,当年武陵市一中三大校草。

    【大乘】07.阡陌,七师兄,何阡陌,没事总泡妞,说话诙谐幽默。去武汉赶飞机飞澳洲。

    【练气】88.发扬光大,花飏(小花)

    【炼虚】86.思颖,陈思颖

    【合体】58.竹随风,柳随风,气质儒雅,和杋野的陈莉娜是同学。

    【结丹】17.冥羽域,明玉

    【化神】89.芊舟,周子柔,偶尔接拍广告的模特,人缘广。

    【元婴】19.冰沫兮,洛冰渊

    【化神】11.绯月

    【炼虚】7.楠楠,

    【合体】4.李白挖煤,

    【合体】16.饭团子

    【大乘】08.无梦

    【大乘】1.淡淡的茶香

    【元婴】168.琴心

    17师兄(上善若水)、师姐,都是律师。

    筒子楼住户

    李寡妇:筒子楼住户,惯会招蜂引蝶,靠出卖筒子楼住户信息获得拆迁优先补助,先得大房。

    儿子跳跳,读小学三年级,同学郭瑞是实习医生郭嘉的侄子。

    阳姨:阳荨,女儿阳洋读小学二年级,丈夫是神秘的特种兵。胃病复发之后中魇。

    雷三:在乡下玩的时候,被死去的胡姨附身。白天在工地当建筑工人,晚上超市上班,给弟弟挣生活费和学费。

    齐爷爷:

    四癞子爷爷:住小花楼下

    于奶奶

    二毛嫂子

    拆迁筒子楼的开发商方面

    金城集团水榭花城及友阿商城项目部沈经理

    何瑾忠,何大律师

    打手流氓头子辉哥,手下得力打手小五

    金沧笙:中德混血儿,芷兰学校高二七班女生金小涵大哥,金城集团大少总裁,说话彬彬有礼,很绅士,却冷傲有洁癖,从不和人握手,从不与他人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对每一个人都打量得很仔细,善于言辞,能迅速抓住对方弱点。

    Michael:金沧笙助理。

    故事:重生女和魇虫的交集

    杋野迪厅

    云菲菲:魇虫,死于清水大地震。

    于洋:云菲菲的未婚夫,清水大地震中幸免于难,娶了富家女。

    陈莉娜:重生女,前世是杋野迪厅当红歌手,爱上了主持李潇,被杋野老板娘秦玉英害死。这一世创办了笑莉集团,收购了杋野迪厅。

    耀哥:小花在陬市回武陵的班车上遇见被魇虫攻击络腮胡,菲菲现任男友,和于洋长得有点像。

    李潇:迪厅主持人,被李婷父母抚养长大。从小梦见前世陈莉娜,后来被陈莉娜所救。

    李婷:李潇之妹,要做换肾手术才能保命,前一世手术失败很早死去。

    秦玉英:前一世是杋野迪厅的老板娘,杋野的前老板苏泰的续弦,先害死了李婷,又害死了陈莉娜。这一世没有嫁给苏泰之前被陈丽娜弄进了疯人院。

    刘鹏:小瘪三,和于洋长得极为相似,云菲菲前男朋友,其实已经结婚,骗了云菲菲,在杋野装艾滋病人,那针管胡乱扎人,被人打。

    杋野的前老板苏泰

    萌宠

    芊紫,紫毛天虎灵狼,幽蓝眼眸,记忆缺失,半失忆。

    阿雪,白毛九尾天狐

    凌澈,红狐狸,化作人形着一袭月牙白腰部及袖口镶蓝金边的宽大袍子,迷倒不少女仙。

    番外:夙缘浅,情痴不悔

    花飏:琅嬛新任族长

    花煊:花飏爷爷,琅嬛前族长

    花垣:花飏父亲

    白芷:花飏母亲,沅水之滨的凡间美女

    玉嫤:九重天太子习笔表妹

    风沁雪:女娲后人,花飏五师姐

    花飏的师兄们:

    大师兄九重天太子习笔(墨离),二师兄魔君夜阑,三师兄鬼主沧溟,四师兄妖圣尺涟

    九重天天君习渊

    夏承皓的幻梦

    故事发生地——青阳大陆。

    大楚国。青阳五大国之一。

    金非:是仙草谷药仙金逸幺女,有四个哥哥。医术高超,擅长药仙神针,“医仙圣女”

    金非曾救了太后母子(当年的琴贵妃和十六岁的三皇子慕容熙)。背景:两三年前,摄政王慕容沣意欲谋朝篡位,对皇室进行了血腥大清洗,琴贵妃带着三皇子、十一皇子和九公主逃出皇宫,九公主为保护慕容熙惨死成为刀下亡魂,十一皇子身染恶疾死去。

    进宫后,住慈宁宫偏殿云舒阁。内有一间太后藏书的小书房锦书阁。

    皇帝:慕容熙。亲信,乐公公及手下爱徒小卓子,

    太后:琴贵妃。流琴珂。武艺高强,师门是位于青阳西部的玉壶派。接管《云舒要略》。

    芳荷:太后亲信女官。

    四皇子琅邪王慕容睿:既有冷傲良善的一面,又有油滑狠辣的一面。师门是青阳东部蒙溪门。

    轻月和流雪:是慕容睿的两个贴身大丫鬟

    太后娘家侄子礼部侍郎靖方

    靖方大哥镇国将军靖元

    金非五师姐花灼华:在仙草谷和金非、薄语嫣、管沁儿、赵子儿等人交好,被驱赶出仙草谷之后住在桃灼山庄

    莺儿:花灼华的贴身大丫鬟

    谢韫颖:夏承皓高中和大学同学窦沧笙喜欢的女子,颇有名气的室内装修设计师,嫁给王俊豪,因为股灾,两人相继自杀。闺蜜纪嫣然嫁给窦沧笙弟弟窦寒醑。窦家小妹窦凝香。死后魂穿到桃灼山庄水牢内戚懿身体内,被花灼华用作棋子,新身份是阳夏谢氏权重嫡系京城武陵谢家嫡出的十一小姐,因为幼年体弱多病,寄养在五雷仙山的庵堂里

    柳妈:朗州刺史派给金非的仆妇,四十出头,多次往返朗州和京城武陵。

    碧翠:朗州刺史派给金非的丫鬟

    清云仙尊:五雷仙山水云庵得道仙姑。

    静水师太:五雷仙山水云庵主持

    蔡若水、杜青鸾、云曦:朗州官员之女,曾做客桃灼山庄

    沧月堡堡主嫡出的七小姐——姬盈盈

    阿牛:悬崖采药的五岁孩童

    兰萱:慕容睿师门蒙溪门太曾师叔祖,毕生绝学《兰萱宝典》。昔日青阳三大高手之一,为情所困,飘零外海,不知芳魂何归。

    成名武器:绝世神兵浅飏剑(出自“芳菲浅舞春宵醉,轻飏直上重霄九”)

    云舒尊者:青阳大陆西部玉壶派女神医,留下医药圣典《云舒要略》。为师兄云卷殉情而亡。

    慕容清秋:皇室七公主,常胜女将军,助大楚由偏安南方一隅的弱小侯国一跃成为青阳五大国之一。善于布阵。留下一部《清秋簪花集》,辑录了慕容清秋所作诗词曲赋,生平所学的武功秘笈、行军作战之法以及她所擅长的三十六种暗器的制作工艺及使用之法。被神秘破阵男子吸引,却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最后神秘失踪。

    淑妃:阳夏谢氏,住晴鸢殿。

    德妃:弘农杨氏,暖华殿。

    贤妃:清河崔氏,病的较重。贴身宫女如花和香草。

    李充容:

    王充媛:琅邪王氏庶女。心机极深。和邓婕妤组成暂时联盟。

    邓婕妤:邓落霜。一贯和善,主意多。人缘好。

    鲁婕妤:鲁雨燕,一向嘴快。淑妃表妹。

    金沧笙的幻梦

    故事发生地——沧澜大陆。

    天元皇朝,都城朗都。

    永安二年(皇帝登基才两年,金非醒来则到了永安三年春三月三)

    沧澜大陆的天下共主是天元皇朝,但是皇室衰微,大小诸侯国林立,由于少数民族猃狁入侵,七个实力最强的诸侯国趁乱时常进行争霸战争,不敬皇室。天元皇朝的直辖地比任何一个强大的诸侯国都大,但是明面上的综合实力只能算得上一个中等诸侯国(这都是经过习笔长期奋力经营的结果,之前的领土和实力只相当于一个弱小诸侯国)。

    此外,还有毗邻的玄月大陆以及外海神秘的巫女国。

    1、皇帝四兄妹:笔墨纸砚,好记。习笔、习墨、习紫(大长公主)、习砚。

    说明:金家、玉家、虞家都是国公府,天元皇朝朗都的国公有爵位,俸禄丰厚,但是没有封地,有封地的就是诸侯。金家、玉家、虞家三家都是武将世家,这一代国公的孙子多孙女少,女的会在括号内注明,未注明的都是男的。

    、金家:

    英国公金怀仁、妻白若水(虞家媳妇仙草谷双胞胎白芷白兰的小姑姑)。

    嫡长子金石(世子)、媳玉素言(玉家幺女)。

    孙女孙子按长幼排序:金芊汋(大姐)、金逸风、金牧霖、金睿飏、金非(女主)、金书桓、金羿泓

    、玉家:

    玉素言(女主金非母亲),将门虎女,是玉家幺女,有四位兄长。

    父亲卫国公玉溪山,母虞凝香(虞家勋国公之妹))。

    玉素言三姑姑玉语嫣(嫁到虞家),

    玉素言四位兄长(按长幼排序):镇国将军玉骜(世子)、玉恬、玉武、玉毅。

    镇国将军玉骜,四个儿子:玉沧溟、玉尺涟、玉潇然、玉锦渊。

    玉恬,四个儿子:玉君渺、玉君皓、玉君泽、玉君瀚。

    玉武,长子玉轻岩,次子玉轻鸿,玉轻熙(幺女)。

    玉毅,三个儿子:玉昊轩、玉竣翔、玉雍尧

    4、虞家:

    (老大)虞沧笙,独身,拜入武陵山桃川宫善卷仙尊门下。

    (老二)勋国公虞醑浅、妻玉语嫣(玉素言三姑姑)。

    勋国公长子虞啸岚(世子)、长媳白芷。

    长房孙女孙子:虞嫤霏(女,难产死去的太子妃,追封为孝惠文皇后)、虞靖元、虞靖方、虞靖铭。

    勋国公次子虞啸峰、次媳白兰。

    二房孙子孙女:虞景阳、虞景天、虞嫤嫣(女)、虞景云、虞景逸。

    勋国公三子虞啸慎(出场时十八岁,未娶妻)

    5、白家:

    仙草谷医仙白悬(早年曾拜入武陵山桃川宫善卷仙尊门下),小妹白若水(金家英国公妻)

    白悬双胞胎女儿白芷白兰(虞家媳妇)

    长子白建,儿女:白行简(妻金芊汋,生了三男一女)、白行朴、白行朗、白灼华(女)、白雨蓁(女)

    次子白锽,儿女:白行云、白行坤、白茵然(女)、白雪凝(女)

    三子白桦,儿女:白行岱,白行润,白芸溪(女)

    6、官员

    左相李东阳,户部、兵部、工部尚书。

102 那年的三月三(感谢kar-l-k-ing的和氏璧礼物)

    金沧笙忽然一怔,顿时惊醒。

    雷尼尔山?

    金石?

    这姑娘竟然是现代的亡魂穿越到古代去的?

    他所认识的那个金石,听说他女儿正是在美国华盛顿州雷尼尔山探险之时不幸罹难,芳龄才十六岁。

    若不是因为那姑娘年龄太小,死前差一点成为他的未婚妻。

    ……

    “非娘!真的是你吗?”

    不等金非开口,中年美妇已经扑过来搂住了她,右手颤巍巍的抚摸上她的脸颊,如同抚摸精美的绝世珍品。

    “石哥!你告诉我,是不是在做梦?咱们的非娘真的回来了?”

    中年美妇噙着泪激动的望向美大叔。

    美大叔紧紧握住她的手,嗓音明显有些变调,“素言!这不是梦!咱们的非娘真的回来了!”

    金非似乎也被感染了,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石哥?素言?

    金非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她母亲叫做玉素言,父亲叫做金石,父亲时常念叨他们当年可是一段羡煞世人的金玉良缘,一时间传为美谈。难道,这中年美妇和美大叔不仅和父母长得一样,连名字也一样?这是否命中注定她要在此与父母再续前缘,共享天伦?

    这是老天眷顾她幼年丧母,要再次补偿她,让她重新得到母亲的疼爱么?

    想到此,金非甜甜的笑着叫道:“娘亲!爹爹!”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啊!非娘叫我了!石哥,你听,非娘在叫咱们呢!乖!非娘乖!”

    “非娘!你回来就好!素言,你带非娘去给爹娘请个安!他们二老这会儿恐怕早就得了消息,若不是皇上在此,早就过来探视非娘了。表哥表嫂也在那儿候着要见非娘呢。”

    “嗯嗯!我这就带非娘过去!”玉素言一边擦着眼角残留的泪液,一边欣喜的拉着金非的手轻轻抚摩着,脸上绽满了笑意。

    “我去见皇上!不陪你们过去了!”

    “我晓得!石哥,你进去吧。”

    金石进门之前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让书桓和羿泓也来见见非娘!”

    玉素言笑着说道:“书桓和羿泓那俩小子如今也恐怕都在爹娘院子里候着了!他们一大早就过来看过非娘了,那时人还没醒,我叫他们在爹娘院子里吃早点,就在那里等消息。”

    “还是娘子考虑周到!”

    ……

    金非和玉素言一路手拉着手,不停的说着话,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欢笑声。

    渐渐熟稔了之后,金非试探着道:“娘亲,你和爹爹当年一定是羡煞旁人的金玉良缘哦!一定会传为千古佳话!”

    玉素言绽开笑颜,停下来亲昵地捏了捏金非的鼻头,“你这丫头,竟然也如此贫嘴,你幺弟羿泓和你倒是半斤八两。朗都金家、玉家、虞家和仙草谷白家向来交好,多少年过去了,的确成就了不少金玉良缘!”

    金非一听,顿时乐了,果然如此。罢了,她便在这里安心享受来之不易的母女亲情吧。

    走到花园中的一座小亭旁边时,只见一队丫鬟手提食盒,鱼贯而来,玉素言朝身后跟着的俩贴身丫鬟瞧了瞧,见她们俩也是一脸狐疑之色,便没有开口去问。

    等人走到近前,玉素言认出了那些丫鬟正是英国公夫人身边伺候的,为首之人是国公夫人极为器重的一等大丫鬟春秀。

    “大奶奶!奴婢春秀奉老夫人之命,前来伺候大奶奶和非娘用早点。国公爷和老夫人已经知道非娘子醒了,都高兴得不得了。又怕非娘饿着了,便命奴婢一定要伺候非娘用过早点了再去请安。”

    玉素言一时也感动莫名,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她这当娘的只顾着和幺女说话,自己不知道饿,竟然忘记非儿也未吃早点。也许是她先前躺着未醒时一直不用吃饭喝水,形成了习惯,也就忘记了这一茬。

    想到此,玉素言也觉得奇怪,非儿十三年没有呼吸也没有吃饭喝水,不知道怎么就长大了,这实在令人费解。不过,灵魂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自己身上不是也发生了么,还有什么怪事不能发生呢。

    玉素言想到此也就释然了。她连忙招呼金非去旁边的亭子坐着去吃早点。

    金非想了想,欣然往亭子里走去。

    丫鬟们手中的食盒可真不少,吃的喝的各种食物一应俱全,通通冒着热气。

    亭子里整块白玉砌成的镶绿翡翠嵌红玛瑙的桌子虽然很大,但是也放不下那么多食物,丫鬟们便一一打开了食盒,让金非自己挑选喜欢的,然后放在桌子上。

    金非挑了好几样食物之后,春秀指了指自己手中提着的三层食盒,又开口了,“老夫人说今日是三月三,大奶奶和非娘子一定要吃这三样食物,吃了大吉大利,百病不侵!”

    金非还没来得及挑选春秀手中的食物,听了她这样一说,马上跑过来看,原来竟然是她从前也喜欢的。

    一是荠菜煮鸡蛋,二是蒿子粑粑,三是五彩米饭。

    等东西都放上了桌,金非首先夹了一块热气腾腾的蒿子粑粑,一边吹着一边嚼着。

    这蒿子粑粑口感香脆,味鲜色美,比她前世吃过的任何一块都要好吃很多。

    金非嘴里又含了一口,见玉素言并未动筷子,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吃,连忙夹了一块放到她的碟子里,“娘亲!你快尝尝这蒿子粑粑,不仅颜色好看,香味扑鼻,吃到嘴里真的太好吃了!”

    玉素言还是笑着看金非吃。

    金非急了,夹了一小块送到了玉素言的嘴边,撒娇道:“娘亲!你也吃!小心烫哦!”

    玉素言张开嘴咬了一小口,眼角又是一片湿润。她的非娘不仅能走能说能吃,还会撒娇,格外会体贴人。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话果然没错!自从大女儿芊汋八年前出嫁后,她八年没享受女儿在跟前撒娇的乐趣了。苦苦盼了十三年,总算没有白盼。

    “嗯!今天的蒿子粑粑格外香酥鲜美!非娘夹给娘亲的又多了三分美味!”

    玉素言边吃边赞,她虽然闻不到任何香气,吃起来其实味同嚼蜡,但是,经过女儿的一番描述,她似乎又忆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吃过的蒿子粑粑的味道,确实极为鲜美!那年的三月三,一幕又一幕,她仍旧依稀记得,那是她独自埋在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

    母女二人饱餐之后,继续往国公府主院——上善阁而去。

    上善阁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这一代的国公爷因为格外疼宠妻子白若水而改了这名,改了之后发现这名字的确不错,比前面的要好得多,遂一直在用。

103 小泼皮(O(∩_∩)O~发苹果啦)

    上善阁大门辟于宅院东南角“巽”位,进了大门,金非便看见了一块高大厚实富丽堂皇的琉璃照壁。正面共由几百块琉璃构件镶嵌而成,基部为青玉须弥座,宽大的束腰部位,浮雕变形“寿”字及各种造型的蝙蝠图案,大约是取谐音“福”,寓“福寿双全”之意罢。上部整个壁面以双层竹节为框,最下部为金黄色仰覆莲,其上一字排开三组图案,中为“龙凤戏珠”,左右分为“鸳鸯戏荷”与“凤戏牡丹”,画面清雅别致,呈阁楼状,楼右为龙尾,楼左现龙身,升腾而上,共戏一巨大之金黄色蜘蛛,可能是谐音为珍珠之“珠”,

    背景是山石、云气和海水。

    这琉璃照壁可真是一个宝贝!壁面之豪华,构图之巧妙,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金非心中不由得啧啧称赞。看来这英国公府挺富裕啊!

    一路穿过一个硕大的庭院,又进了七进院落和若干小庭院,这才来到了她如今祖母的住所。

    咳咳!这英国公府邸简直堪比故宫了!古人就是懂得奢侈享受!金非如是想。

    “非娘!真是想煞祖母了!快到祖母跟前来!”

    金非收起眼花缭乱的视线,专注的朝发出呼唤声的主位望去,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风韵犹存保养得很好的妇人正站起身来热切的望着她,若是她还不走近,恐怕那妇人就会走过来了。

    这就是英国公夫人啊,看起来挺年轻的,不似她心目中的老太太的形象。

    金非连忙快走几步,走到那妇人跟前亲昵的喊了一声:“祖母!非儿祝祖母永远健康美丽!”

    “哎!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让祖母好好瞧瞧!”国公夫人笑意满满,抓住了金非的手,仔细的打量着,生怕哪里缺了什么,也顾不上让孩子行礼什么的。

    旁边侧位上坐着约莫四十多岁的一男一女,同样热切的望着金非。女的似乎等不及了,望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男子,开口道:“小姑姑!非丫头果真醒了!”

    国公夫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应答道:“是啊!阿芷,我家非娘是个有福气的!苦尽甘来,将来必定称心如意!”

    玉素言连忙道:“非娘!赶快见过你大表舅和大表舅母!”

    原来是表舅和表舅母!金非早就瞧见了那一男一女,原先还以为是伯父伯母呢,不对,据说她父亲是嫡长子,只有叔叔,不过,也许会有堂伯父伯母。

    “非儿见过大表舅、大表舅母!大表舅、大表舅母万福安康!”

    大表舅母连忙伸手虚扶了一下,笑意盈盈的道:“非丫头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小嘴儿似抹了蜜,你大表舅和大表舅母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就将大表舅母手上这对翡翠镯子给了你吧!”

    大表舅母一边说一边直接从手上将玉镯摘了下来,又强行给金非戴上了。

    金非却发现大表舅、娘亲和祖母的神色都不太自然。

    大表舅母神色复杂的瞪了一眼大表舅,继续说道:“这玉镯子本是虞家传给嫡长媳的传家宝,也可以传给自家女儿,我这可不是替靖元订下非儿,而是想收非儿为女儿。”

    众人顿时释然,却都沉默不语。

    还是英国公夫人出声打了圆场,“我看这事成!素言,你三姑姑估计也巴不得呢!语嫣的性子我最清楚了。非丫头,你就认了干爹干娘吧!往后少不了甜头!”

    玉素言心里有些不悦,这是干什么,摆在明面上来抢女儿么?善卷仙尊也说了,以前的记忆不容易捡回来,这是她的非娘,可不是虞嫤霏。

    金非本来想立即上前叫干爹干娘,眼角却瞧见自己娘亲似乎并不痛快,顿时倒停住了。

    玉素言也瞧见了金非的为难,只好亲昵的说道:“大表舅、大表舅母本就疼你,非儿还愣着干嘛,赶紧给干爹干娘行礼去!”

    金非才行过礼,没来及坐下,屋门口又热热闹闹起来。

    两个长得比金非还高的少年小跑着冲到金非面前,齐声叫道:“二姐!”

    金非想起先前自己瞎编想的金二娘和孙二娘的笑话,顿时一愣,怎么就真是金二娘啊,实属巧合,她长得可没一点孙二娘的范儿。

    略矮些的仔细瞧了瞧金非,嘴快道:“二姐!你真的醒来啦!四哥,还是你说的对,善卷仙人从不打诳语。二姐,你这一活过来,比躺着时更美了!我看沧澜风云榜十大美人榜榜首应该很快会换成二姐了!”

    金非倒有些懵了,这古代还搞了选美大赛么?还弄出榜单来了。不知怎么的,金非立刻想到了百晓生的《兵器谱》,可人家不排魔道不排女子,这沧澜风云榜倒有点意思。

    略高些的赶紧呸了一口,“五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一活过来’?二姐不是一直活着么。咱们二姐会稀罕那个美人榜么?我可不希望二姐的小像被那些臭男人看了去。”

    略矮些的立刻对那略高些的做了个鬼脸,故意捏着鼻子,拿手在面前扇了扇,“四哥,你不是男人么?原来你是臭的啊!”

    “好你个小崽子,欠修理啊!”

    玉素言正待开口,首位的国公夫人已经笑意盈盈的发了话,“你们俩个小泼皮,圣人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没看见大表舅、大表舅母在这里么,一点礼数都没有,丢的可是你们父亲的脸面,咱们国公府可不会应承下来。”

    两个少年郎这才赶忙行礼。

    玉素言趁机小声对金非说道:“这是你四弟书桓和五弟羿泓!你大姐芊汋嫁的远,估计一会儿就到了,你大哥逸风二哥牧霖三哥睿飏都随你大舅舅驻守塞外苦寒之地黄石关,防止猃狁入侵。”

    金非赶紧一边点头一边记着名字。

    母女两人正说着,门边又进来一个着一身水绿外裳美艳娇媚的年轻女子,身边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挽着她的手,一看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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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魇介绍:
她妈中了小说魇,神秘走失;瘸腿老爸饱受梦魇之苦,罹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双胞胎弟弟又中了游戏魇,先后离奇沉睡不醒。为救亲人,高二女生小花怀揣半本残破的《御魇术》,穿越各种奇幻灵异的魇的世界……
~~常有妖孽惹桃花,偶有妖女来索命,眼看真相即将浮出,水面迷雾更深一重~~跳出别人故事的烦恼纠结,回头一望,哪只妖孽才是她命中注定的他?向来吝啬,一毛不拔的小紫团儿,滢泪欲滴,指着地上一摊紫毛,委屈至极的哽咽控诉:“嗷呜!这回真的快要拔光了!难道就不能拔一次自个儿的么?”
世界那么大,男配那么多,个个要逆袭,男主肿么破?
御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御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御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