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集团高参
几日后，几个人该走的全部都已经走了。小六子带着几个军统的人跟随穆子阳赶往新54师的驻地，楚天明特意把组建特战队的事情交给穆子阳和小六子。希望自己在回去的时候，能够组建一支可以当作利剑使用的特战队。楚天明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个人物品，带领小张小李准备赶往三十三集团军的总部。“你现在走了到想起看我了，你真是的。”何淑芳有些哀怨的对楚天明说道。楚天明笑了笑，对何淑芳说道：“这几天忙，这不现在还有点时间嘛。浮萍也要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伤好了之后，就在这里等着我。抗战结束后，我一定把你们都娶过门。我父母可是等着抱孙子呢。”何淑芳说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等你啊，我还要去前线呢。等我好一些，我就立即去。你要是不要我去，我现在就去。”楚天明笑了笑，对何淑芳说道：“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叔叔的意思。你找他去说吧，以后要是上战场也别做那样的傻事了。”
何淑芳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要是叶姐姐现，她也会这样做的。”楚天明说道：“你们要是这样，以后我可没有办法把你们留在新54师了。”叶浮萍走了过来，对两人说道：“好端端的说我干什么，淑芳。你要好好养伤，不然以后会留下病根的。”何淑芳说道：“我知道了，叶姐姐。”楚天明对两人说道：“你们的生命比我的重要，要是你们牺牲了。我也不会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个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两个女人犹豫了一下，叶浮萍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何淑芳也随即点了点头。楚天明握着两人的小手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可是还等着抗战后，把你们娶进门呢。”两个女人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楚天明。
湖南，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部。冯治安拿着一份电文走了进来说道：“总司令，这是五战区刚刚传下来的电文。”张自忠看到冯治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急忙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冯治安说道：“那个人要到我们集团军担任高参。真不知道军委会是怎么安排的。”张自忠说道：“哪个人？”冯治安说道：“楚天明，那个抢走我们功劳的人。随枣会战可是我们一起立功的，最终受到嘉奖的却是他们新54师。”张自忠笑了笑，对冯治安说道：“军委会不是给我们补充了一些兵员和武器嘛。再者说这些虚名争来也没有用。”冯治安叹气说道：“谁让我们是杂牌军呢，比不起这些中央军啊。”张自忠对冯治安说道：“不要管这些了，现在日军又要在我们这里闹出一点动静。这次我们一定要狠狠的打击他们。”
“师座，您说委员长为什么不让您当师长了。以后您都不要打仗了嘛，我们以后是不是都没有机会打鬼子了。”道路上，小李对楚天明说道，嘴里倒是很有怨气的样子。楚天明笑了笑，对小李说道：“放心吧，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回到前线。”楚天明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心里却满是忧愁。接下来就是张自忠将军殉国的一场战役，自己是否应该改变历史。挽留住张自忠将军，让他可以在以后的战场上挥着巨大的作用。“张自忠将军就是活关公啊，听说这次鬼子又要来了。你们看着，张将军肯定打的小鬼子屁滚尿流。”正在楚天明思索的时候，身旁的两个行人说道。楚天明笑着对两人说道：“张将军真的有这么厉害嘛，两位给我说说吧。”两个行人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茶铺说道：“一看你就是外来的，等会到了前面的茶铺我好好和你说说。”
茶铺，两个行人眉飞色舞的和楚天明讲解张自忠将军的一些事迹，楚天明则是有些慎重的思考着。一个行人最后说道：“张将军就是我们的希望啊，有他就是鬼子来了我们也不会害怕。要是没有他，我们的日子也没有办法过了。”另一个行人立即不满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张将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楚天明不再犹豫了，对着行人说道：“你说的对，张自忠将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说完，楚天明带着两个警卫离开了。
“报告，楚天明将军到。”一个卫兵对张自忠说道。张自忠笑了笑，对卫兵说道：“快请。”楚天明走了进来，却现整个的气氛很不对，只有张自忠一个人在对自己微笑，其余的人则是警戒的看着自己。楚天明走了过去，对张自忠敬礼说道：“张总司令，这次我们又能在一起作战了。”张自忠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冯治安则是说道：“恐怕这次又来抢功劳的吧，不过你一个人来。就算把所有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也没有人信。”楚天明说道：“副总司令，您这是何意。少停有些不明白了。”冯治安说道：“随枣会战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吧。”楚天明尴尬的笑了笑，对冯治安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原因，但是我已经亲自和委员长汇报过了。说明功劳是我们共有的。”张自忠笑着说道：“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在说了。现在既然少停到我们集团军担任高参，我们还是很欢迎的。以前的一切都让它过去的。”
张自忠对楚天明说道：“最近日军活动猖獗，似乎有意向我们动进攻。既然你是高参，就来指点指点。”楚天明笑着说道：“总司令这是在考我啊，既然这样我就献丑了。”楚天明指着地图说道：“我集团军在日军进攻之时，可依靠坚固工事进行防御。如遇敌人兵力强攻，我们可以适当的放弃一些阵地，以小部分兵力迂回至敌军后方，破袭敌军补给线。”张自忠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你想的和我们想到一起了。不过我们的火炮太少，不然肯定让小鬼子负伤很大的代价。”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张自忠说道：“我去和重庆联系，看看能不能补充一些枪炮。”张自忠说道：“那就多谢楚高参了。”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楚天明对张自忠说道：“我建议把密电本全部重新更改，以免让日军破译。要是被日军破译了，部队肯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伤亡的。”张自忠犹豫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和李长官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个大事啊。”楚天明说道：“好，我去和重庆联系。就不打扰张总司令。”说完，楚天明敬礼走了出去。张自忠对一旁的冯治安说道：“我就说嘛，这个年轻人不是那样的人，你总不信。这次你总该相信了吧。”冯治安笑了笑，对张自忠说道：“看来我真是误解他了。”
“委员长，少停来的电文。要求给三十三集团军补充一些枪炮，他们那里太艰苦了。”何应钦拿着一份电文走了进来说道。蒋介石犹豫了一下，对何应钦说道：“既然少停已经开口。我也不好拒绝他。这样吧，给三十三集团军补充一千支步枪，轻重机枪三十挺，迫击炮二十门，75山炮十门。在多了你那里也拿不出来了。”何应钦说道：“好，我马上吩咐下去，尽量给三十三集团军送过去。”蒋介石对何应钦说道：“让新54师抽调几个好手过去，那边马上就要打仗了。少停的安全也是个问题啊，最近李宗仁哪里有什么动静吗？”何应钦说道：“没有。”蒋介石思考了一下，对何应钦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尽量满足楚天明的一些要求。”何应钦敬礼之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蒋介石对一旁的陈布雷说道：“等这次战斗结束后，我看还是让少停回到新54师吧。”陈布雷说道：“委员长，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给他升值做准备，我想他会理解的。”蒋介石点了点头，对陈布雷说道：“都说我是独裁者，现在想要提拔一个看中的黄埔子弟却要费劲心机。唉。”陈布雷想要说话安慰，却看到蒋介石已经开始批示文件，只好把话咽了过去！
楚天明看着刚刚接受的文件，对一旁的小张说道：“委员长这次可是大慈悲啊，一次性给的东西倒是不少，但是对于一个集团军来说，可真是太少了。”小张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现在各部都需要。委员长也没有办法。”楚天明对译电员说道：“给新54师报，看看新54师还有日式的装备嘛？如果有的话，直接给我送过来，反正长沙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译电员有些疑惑的说道：“楚高参，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啊。”楚天明笑着说道：“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总司令，军政部总算是给我们补充一些武器了。后天就能运来了。”冯治安拿着电文高兴的说道。张自忠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么快啊，看来还是委员长还是亲信自己的嫡系啊。我们的几次请求都没有批准，少停一说，立即就批准了。”冯治安说道：“黄埔系的在委员长心里的份量可是重的很，更何况这个楚天明更是委员长的爱将。我听说新54师现在已经有一万余人的兵马了，比我们的一个军人数都要多。我看他们一个师的火炮比我们一个集团军的都要多。”张自忠笑了笑，对冯治安说道：“人家还是有些战斗力的，这个就不要多想了。批准下来的火炮优先补充你们军，这样总可以了吧。”冯治安急忙说道：“总司令，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自忠摇摇手，笑着说道：“好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说了。现在我们要团结起来，才能把日军赶出去！”
第19章 张自忠的心愿
“总司令，咱们这里可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集团军的军需处长对张自忠说道。张自忠看到一挺挺崭新的武器，对军需处长说道：“有了这些，我们能杀死更多的鬼子。挽救国家的危亡。”楚天明走了过来说道：“总司令，新54师那里也能运来一些武器，不过数量不会很多。”张自忠笑着说道：“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代将士们谢谢你的好意。”楚天明笑了笑，对张自忠说道：“总司令太客气了。”一旁的冯治安走过来说道：“军训部长兼桂林行营长官白崇禧来五战区视察，邀孙连仲、黄琪翔、孙震、和你等高级将领在老河口召开会议，研究当面敌情。明天请您务必赶到。”张自忠说道：“我知道了，这里你来安排一下。我去准备。”张自忠对一旁的楚天明说道：“我先失陪了，等我们回来我请你喝酒，好好谢谢你。”楚天明笑了笑，对张自忠说道：“总司令客气了，您去忙吧。”张自忠笑了笑，朝着总司令部走了过去。
冯治安走到楚天明的身旁说道：“少停啊，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这次我们可是真正的认识你了。”楚天明说道：“副总司令客气了，患难见人心，你们会了解我的。”冯治安说道：“现在已经了解了，你是个出色的军人。”楚天明笑了笑，对冯治安说道：“副总司令，总司令每次作战都是在一线指挥。这一点我来的时候，委员长已经和我说过了。委员长的意思是让总司令在后方指挥，不要以身犯险。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劝解总司令啊。”冯治安犹豫了一下，对楚天明说道：“总司令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岂会听从我们的劝说啊。唉，自从他被人们误会之后，现在可是都是存着必死之心在和日军作战。我真担心有一天，他会……”楚天明说道：“我会劝说总司令的，到时候请您配合我一下。”冯治安点了点头，对楚天明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和你一起劝说总司的。”
“您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小张对看到愁眉苦脸的楚天明说道。楚天明勉强的对小张笑了笑，楚天明说道：“这里怎么样，说说你的感觉？”小张说道：“比我们新54师差远了，但是官兵士气绝对不比我们新54师的士气低。而且这些当官长的多数能够以身作则，这是一支优秀的部队！”楚天明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襄河。小李走过来说道：“完了，今天中午又没有东西吃了。要到晚上才能吃。我的肚子现在就饿了。”楚天明笑了笑，对小李说道：“好了，不要抱怨了。又不是只有我们没有中午饭，整个集团军不都是饿着肚子嘛，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忍耐一下。”小张拿着一块巧克力说道：“你要饿就先吃吧，嫂子可就给我这么点。你的早就吃没了吧。”小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小张说道：“路上就吃了。”楚天明笑着说道：“我那里还有很多，你们去拿着吃。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的。”
夜晚，楚天明躺在稻草堆上，想着白天和冯治安的谈话，看来想要劝解张自忠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突然外面想起了的炮声，楚天明迅的拿出手枪，走了出去。门外两个拿着刺刀的战士见到楚天明急忙敬礼，楚天明说道：“哪里的炮声，是不是鬼子打来了？”战士说道：“高参，没事的。鬼子害怕我们去偷袭他们，所以经常这样给自己壮胆！也顺便吓吓我们，告诉我们他们有防备。”战士说道：“您回去继续休息吧，没有什么事情的。”楚天明笑了笑，拿出自己口袋里的巧克力给了两个战士一人一块。随后再次走了进去，两个战士把巧克力放到了嘴里，顿时感觉自己嘴里像是被灌了蜂蜜一样。战士说道：“这是什么啊，这么好吃啊。”另一个战士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个高参可是中央军出来的。肯定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二早，昨晚上，知道张自忠中午就要回来的楚天明做好准备，打算中午去和张自忠好好谈一谈。起来的时候，门外的两个战士却依旧精神饱满的站在外面，楚天明说道：“以后你们不要给我站岗了。我有那两个警卫就可以了。”战士却说道：“保护您是总司令交代的任务，我们不能违抗总司令的命令。”楚天明笑了笑，对战士说道：“好好，就依你们了。”说着，带着小张小李走了出去。炊事班今天早上做的是玉米粥还有一些咸菜，至于主食却是没有。小李给楚天明端来一碗玉米粥，楚天明对小李说道：“怎么我的粥里有肉食？别人的都有嘛？”小李说道：“这是副总司令特意吩咐炊事班给您做的，其他人的都没有。”楚天明拿着碗走了过去，和炊事班要了一碗没有肉食的玉米粥。楚天明说道：“现在各部都很困难，不能我吃肉弟兄们喝粥。这样是不好的，我和这些士兵都一样。”
小李尴尬的看着楚天明说道：“您都瘦很多了，这次回去嫂子肯定会心疼的。”楚天明笑了笑，对小李说道：“我们不要搞特殊，不然这样只会增加中央军和地方部队的间隙，这样的结果可是日本人最希望看到的。”小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他们在给你弄这些，我就不要。”楚天明说道：“这样才对啊。”一旁的小张走了过来说道：“师座，王营长押送武器过来了。”王二宝走到楚天明的面前敬礼说道：“师座。您这一走，可把弟兄们想死了！”楚天明见到王二宝，很是高兴的走了过去。用力的拍了拍王二宝的肩膀说道：“壮实了很多啊，看来你们是享福了啊！”
王二宝笑着说道：“师座，这次咱们新54师可是兵强马壮啊。我敢说，要是防御作战，鬼子一个师团未必能在我们手里讨到好处，进攻作战，鬼子的一个旅团绝对不在话下。”楚天明看了看四周的气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里。楚天明说道：“别不知好歹。你这次运输多少武器啊。”王二宝说道：“一千五百支步枪，一百幅掷弹筒。还有一些手榴弹，周副师长还让我们带来一些食用补给。”楚天明说道：“移交到军需处你们就回去吧。”王二宝说道：“师座，我们已经带来一个连。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让我们保护您的安全。”楚天明笑了笑，对王二宝说道：“把运送过来的东西全部交到军需处，然后到我那里等我。”
小李带着王二宝走了，路上王二宝对小李说道：“师座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小李说道：“这是在人家的地方，你总说新54师的好。这不是故意让人家敌视我们嘛。”王二宝尴尬的笑了笑，对小李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在这里还好吗。我看师座好像瘦了很多啊。”小李说道：“你在这里呆上几天就知道了。”王二宝说道：“这次我们可是带来不少罐头，和蔬菜什么的。周副师长怕这里补给困难，还带来不少白面呢。”小李说道：“咱们那里还有嘛？可千万不要全部都运到这里啊。”王二宝说道：“成都那个伤残兵农场，可是没少给咱们师运送白面罐头，这你就放心吧。”
中午，楚天明来到张自忠的住处，却现里面却有谈话声，本来楚天明是不想偷听的。但是却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了。一旁的卫兵说道：“高参，里面是孙连仲长官，黄建平长官，张寿龄长官。我给您通报一下？”楚天明摇摇头说道：“算了，我在这里等等吧。”
孙连仲笑道：“嚯！荩忱，战斗这么艰辛，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雅兴呀！”
张自忠放下笔来，笑道：“多年的老习惯了，一时半时也改不了，不过也不想改，紧张之余，调剂调剂，松弛一下绷紧的弦，还是有好处的。”
黄建平：“我早就听说荩忱的字写得不错，冯先生都曾称赞过你呢。”
张自忠道：“信手涂鸦，哪里称得上不错二字。我这些字是上不了台面的。你们不要笑我也就不错了。”
三人看那已写好的几帖字。
第一张是张自忠最喜欢写的“联语”：
“文官不爱钱也不怕死；武官不怕死更不爱钱。”
第三张纸上写的是文天祥的那两句名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三人都点头称好。
孙连仲道：“好则好矣，只可惜荩忱你这些在悲壮、激昂之中，多少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苍凉。恕我直言，未免有点不够吉利。”
黄、张二人道：“对，我们和仿鲁（孙连仲）也有同感。”
里面的谈话突然沉默了，楚天明不由的走了过去。没有走几步，张自忠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张自忠道：“我今后所当致力者有两点：一是整饰部队，期成劲旅，以便对国家有更多贡献；二是等待时机舍身成仁，给全军树立一个榜样。其他无所求。”
孙连钟道：“整饰部队，期成劲旅，谈何容易。我们西北军受到岐视，这是摆在面前不可争的现实，补员不足，装备陈旧，比起他们来，差得太远，兵越打越少，武器得不到改善，给养不足，何能成为劲旅呢！？”
张自忠：“实在第一点达不到，就只有走第二点了。”
三个人听了，表示反对。孙连仲道：“我不赞成这个想法，我认为应该珍惜这有用之身，才能为国家作更多的贡献。你老提‘死’字，莫非对今后有悲观的看法不成？”
张自忠道：“我对我们国家抗日战争前途并没有悲观的想法，相反我很乐观。我坚信中国抗日战争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但这种胜利，绝不会轻易得来，而且必须用热血和生命去争取。最后胜利必须用鲜血和头颅去换取，空喊胜利，坐待胜利，是永远也不会胜利的。我们要从死里求生，不能有半点侥幸的心理。”
听着里面的对话，楚天明心里不由的有些震惊，也许张自忠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战死沙场！
第20章 日军的进攻
孙连仲等人继续在屋内与张自忠谈论着，外面的楚天明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犹豫了一下，楚天明还是没有忍心进去打扰他们的谈话。楚天明离开了张自忠的住处，慢慢的走了出去。楚天明现在已经迷惑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劝说张自忠将军。对面王二宝走了过来，楚天明却是丝毫没有现。王二宝看到楚天明从自己身边过去，居然没有说话，好像自己是个隐形人一般。王二宝喊道：“师座，你怎么了？”听到王二宝的喊声，楚天明这才现刚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是王二宝。楚天明对后面的王二宝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东西都交给军需处了嘛？”王二宝笑着说道：“师座，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迷迷糊糊的，我不是和您说了吗，我要留下来保护您啊。”楚天明一拍脑袋，对王二宝说道：“看我这记性，我都给忘记了。”王二宝走到楚天明的身旁说道：“您怎么了，看着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啊。”楚天明摇摇头说道：“没事。”
张自忠送走了孙连仲等人，刚要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一旁的卫兵对张自忠说道：“总司令，刚刚楚高参来过了。看你和其他长官谈话，他就回去了。”张自忠笑了笑，对卫兵说道：“下次他来的时候，不管谁在。直接让他进来就好了，免得让他白跑一次。”卫兵说道：“我知道了，总司令。”张自忠进去没有多久，军需处长走了过来。军需处长对卫兵说道：“总司令在里面吗？”看到卫兵点了点头，军需处长急忙走了进去。张自忠见到军需处长之后，立即说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军需处长说道：“没事，楚高参以前的新54师给咱们运输不少武器，还有一些食物。我来和您报告一下，这次我们集团军的伙食能提高一下了。”张自忠说道：“这个楚参谋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赠送的。你回去吧，我会亲自代全军感谢新54师的。”军需处长说道：“那好，没什么事情，我回去了。”张自忠点了点头，继续低着头看着地图。
傍晚吃饭的时候，张自忠特意给楚天明开了个小灶。张自忠的住处，楚天明看到简陋的房间里一个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碗筷，总共是四个菜。但是全是青菜豆腐为主要材料。张自忠笑着说道：“前线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本来应该好好让你吃一次好的。但是现在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就一起将就将就吧。”楚天明看着张自忠拿起一张大饼，夹着大葱吃了起来。楚天明说道；“总司令客气了，有这样的饭菜已经不错了。比起下面的弟兄们，我们这些可都是好吃的了。”张自忠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今天所有的弟兄们都是吃白面。说起来，那些还要感谢你们新54师啊。”楚天明笑了笑，拿起一张大饼，学着张自忠的样子。把大葱卷到了里面，张自忠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楚参谋也喜欢吃这个嘛？”
楚天明看着张自忠惊讶的样子，笑着说道：“新54师的参谋长也是山东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有什么时候战事紧张，只能吃上大饼。看着参谋长拿着大葱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新54师师部的人现在几乎都是这样吃的。”张自忠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这次新54师对我们的增援，我代表全集团军向你们表示感谢。”楚天明笑着说道：“总司令客气了，我还是那句话。都是抗战的队伍，互相帮一把没有什么的。”张自忠点了点头，对楚天明说道：“楚参谋是我们集团军的朋友，也是我张自忠的朋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多杀鬼子。来报答国家，哪怕是马革裹尸也无所谓。”楚天明说道：“总司令，您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只有留得有用之躯，才能最好的报答国家啊。”张自忠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日军早就做好对第五战区的作战准备，早在第十一军就已经拟定好了作战计划。其作战目的是：“拟在雨季到来之前，在汉水两岸地区将敌第五战区的主力击败，通过作战的胜利，进一步削弱蒋军，并为推动对华政治、谋略的进展作出贡献。”其会战指导方针是：“在最短期间内作好准备，大概在５月上旬开始攻势。先在白河以南捕捉汉水左岸之敌，接着在宜昌附近彻底消灭该河右岸之敌核心部队。”
第十一军司令官的园部和一郎磨刀霍霍，准备在第五战区内一展身手。大战即将来临，空气中已经散出硝烟的味道。虽然日军的这一系列计划，行动都是在极度隐蔽，高度保密的情况进行的。但是中国方面还是察觉到上海至汉口的日军军舰活动频繁，第五战区辖区内的日军逐渐增多。
第五战区立即将战区内所属部队进行划分，张自忠将军为右翼兵团司令，下辖第二十九集团军、三十三集团军、第五十五军。主要负责襄河河防及大洪山守备任务。其中以部分兵力守备大洪山，襄河西岸，主力控制在长寿店一带，迎击日军的进攻。右翼兵团正面之敌为日军第十三师。5月1日下午，日军在2o余辆坦克、4o余架飞机的掩护下，由钟祥向北推进，向三十三集团军襄河东岸长寿店阵地起猛烈进攻。同时日军第三师团和石本支队由信阳向南进犯，企图与第十三师配合，形成对唐白河流域的包围。
“总司令，日军开始行动了。长寿店一带遭遇日军猛攻，陷入苦战。”参谋长拿着一份电文走到张自忠的身旁说道。张自忠迅的走到地图前，对一旁的楚天明说道：“你有什么意见？”楚天明看着地图说道：“日军依靠战车，飞机先进武器掩护。虽然我集团军在此部署四个师，但是这四个师不能动啊。一旦动用这四个师，日军马上就会寻找弱点，突破我军阵地。西岸现在并无战事，总司令是不是考虑把哪里的三十八师调过来？”张自忠犹豫了一下，对一旁的参谋长说道：“长寿店西南方向77军之一七九师推进至长寿店以北、以东地区阻击敌人；令三十八师于由流水沟附近东渡襄河，控制丰乐河以东地区，以支援长寿店之一八o师作战；同时命襄河两岸河防部队作好准备。”参谋长急忙说道：“是，我马上去下达命令。”
夜晚，四周的枪炮声不断的传来。张自忠却坐在椅子上书写着什么，楚天明则是在地图上仔细的查看着。期待自己能解决当前的困局，但是楚天明看了很久。楚天明无奈的叹息着，现在的右翼兵团虽然有两个集团军五个军的兵力，但是实际兵力不过五万余人，虽然士气高涨，但是面对的可是拥有先进武器的日军。楚天明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却是知道这位将军的脾气。张自忠拿着一份电文对楚天明说道：“少停，把这份电文到各师团长手上。”说完，张自忠把电文交给楚天明，而自己则走了出去。
“看最近情况，敌人或要再来碰一下钉子。只要敌来犯，兄即到河东与弟等共同去牺牲，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更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决心，我们的国家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决不致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为国家民族死之决心，海不清，石不烂，决不半点改变！愿与诸弟共勉之。”楚天明看着文件上面张自忠字迹，心里很是震惊。这个总司令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楚天明迅的把电文下到各师团长。紧接着，楚天明赶紧的走了出去。
张自忠看着月光，好像知道楚天明走了过来。张自忠并没有回头，而是说道：“楚参谋，你说我们和日本人最大的差距是什么？”楚天明犹豫了一下说道：“武器训练的不足是可以拟补的，但是精神意志的不足却是无法拟补的。虽然抗战至今，不少将士以身殉国，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保存实力，消极抗战。”张自忠点了点头，对楚天明说道：“你说的对，就是这样的。精神意志的不足永远不可改变的，你们总想劝我不必亲往一线指挥。但是你们又怎么知道，只要我在前线，弟兄们就会心安。就会以命相博。”楚天明低着头，看着张自忠的背影。张自忠继续说道：“以前有人说我张自忠是汉奸，现在却喊我是英雄。国民只顾眼前的一切，而不想未来的打算。他们只是知道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不知道国家亡了，就是有千万兵马，也是民族的败类。”
楚天明说道：“总司令，留得有用之身，才能够更好的驱除日寇啊。”张自忠回头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楚参谋，我死了。还会有人当总司令。我的死却能激励更多的人来抗战，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张自忠走回了屋子里面，楚天明的心却如同碎片一样。他从张自忠的眼里看到了失望，不甘，英勇，他知道。这个总司令已经决定以自己的牺牲来激烈中国的抗战。楚天明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无助，想改变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也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楚天明却是不甘心，不甘心这样的忠勇将军牺牲在战场上，这是不公平的。一个堂堂的上将总司令的阵亡，用来激励民族的抗战。楚天明无奈的叹息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止张自忠的心意。
第21章 他还是渡河了
“总司令，长寿店失守了。日军已经沿着襄河北上。”参谋长李文田拿着一份电文走进来说道。张自忠的脸上立即扬起不悦的神色，张自忠说道：“18o师呢，他们为什么不抵抗。”参谋长说道：“日军火力很猛，弟兄们根本就抵抗不住。在这样守下去，恐怕我们整个集团军就要打光了。”张自忠不悦的说道：“打光了也要打！就是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打下去，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北平丢了，南京丢了，徐州丢了，武汉丢了。我们还能去哪里。”张自忠对一旁的楚天明说道：“马上下令，179师、18o师、3第二十九集团军除继续固守原有阵地之外，当伺机追截北上日军。74师为总预备队。”楚天明说道：“是，我马上去电。”
5日至6日，一七九师仍在向马家集之敌追击；一三二师向洪家大桥、青石桥一带截击日军后续部队，击溃敌一部；一八o师及骑九师在新集附近与日军激战。五十五军二十九师之八十五团、七十七军三十七师的一o九团，5日分别由利河口、石碑镇以南渡过襄河，向洋梓南北及钟京路方面截击；三十八师一部在流水沟以东与敌人激战，主力则在田家集与敌激战。
襄河东岸已经是枪炮声大作，而西岸却异常的安静。张自忠出人意料的说道：“7日我亲赴东岸指挥作战。”楚天明急忙说道：“总司令，不可啊。您是集团军总司令，您的职务应该是在这里指挥，而不是过河督战。”李文田参谋也急忙劝解说道：“楚高参说的对，您还是不要去了。让冯治安副总司令去吧，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再说晚上江防军七十五军、九十四军已经正式划归您指挥，晚上的会议他们也会参加啊。”张自忠说道：“我决心已定，你们不要劝解了。我走之后，总部由副总参谋长负责。楚高参前往77军督战。”楚天明急忙说道：“不，总司令。我愿意和您一起渡河作战。”张自忠犹豫了一下，对楚天明说道：“既然你这样决定，你可以和我一起渡河，但是一定要服从我的命令。”楚天明点了点头，张自忠说道：“总司令放心，我一定会服从您的命令。”张自忠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夜晚，张自忠召开会议。江防军75军、94军两位军长也参加了会议。会议之上，张自忠让楚天明对最近的战况进行了介绍。
5月7日晨，张自忠率三十三集团军总部特务营和七十四师四四o团从快活铺动身，随行人员有参谋长李文田、高参张敬，楚天明、顾问徐维烈、代理参谋处长吴光辽和苏联顾问等人，以及被免去骑兵团长职务的洪进田上校。
路上，楚天明对张敬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确保总司令的安全啊。”张敬无奈的说道：“总司令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恐怕这次又要亲赴一线指挥作战了。”楚天明说道：“七十四师主力尚未到达，总司令却因战事吃紧带领一个团的兵力渡河。现在这里的情况想必老兄也是知道的，日军已经攻占了这里。我们是属于在敌人后方作战啊。”张敬说道：“我知道，要是能和38师179师取得联系还好一些。要是联系不上，恐怕就要遭到日军的围攻了。”
“总司令，前面就安舜营以北的郑家湾。现在天色以晚，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宿营。”楚天明指着前面的村庄说道。张自忠说道：“我们在走走吧，尽量争取时间。”一旁的李文田说道：“总司令，还是按照楚高参说的办。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明天在继续行进吧。”张自忠犹豫了一下，对楚天明说道：“好吧，通知随行44o团，让他们担任集团军总部的警卫团，负责保护集团军的安全。”楚天明说道：“是，我去通知他们。”
夜晚，楚天明匆匆的吃了一个馒头。对一旁的王二宝说道：“你带着所有人负责保护张自忠总司令的安全，我这里你们不用管。”王二宝说道：“师座，上面给我的命令是保护您的安全啊。”楚天明说道：“你要是把我还当师座，就听我的命令。”王二宝还要争辩什么，一个参谋拿着一份电文说道：“楚高参，三十八师已在田家集以南地区将敌击溃，一八o师正在小松桥附近与敌激战。这是副总参谋长刚刚来的电文。”楚天明看了看，对参谋说道：“我马上交给总司令。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参谋说道：“好的。”说完，参谋走了出去。楚天明说道：“我和张自忠总司令一般都会在一起，你保护他就是保护我。这又什么想不通的。”
王二宝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楚天明说道：“记住，不要和三十三集团军的人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王二宝说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看到王二宝走后，楚天明急忙拿着电文走到隔壁张自忠的房间。张自忠还没有休息，而是仔细的看着行军地图，见到楚天明来了之后。张自忠说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没有必要这样。人嘛，总会一死的。”看到楚天明的脸色，张自忠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听说38师已经击溃了日军，这很好啊。明天我们继续向北追击。”
第二天拂晓前，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雨。部队冒雨前进，在清晨的时候抵达了南瓜店。王二宝神秘兮兮的走到楚天明身旁说道：“师座，弟兄们在这里活抓一个日本兵。”楚天明说道：“在哪里，快给我带来。”楚天明见到日本兵之后，马上把他押解到张自忠的面前。经过审讯之后，楚天明才知道，日军三天以来不停的向北前进，大部队已经在拂晓前离开了此地。张自忠马上命令部队继续向北追击，部队在匆匆的吃过早饭之后，继续开始了行军。
这时马贯一来电告知，已率第四四三、四四四团渡过襄河。张即指示他在总部后跟进；留李益智指挥四四一、四四二团等部守卫窑湾渡口。
第三十九师南北两路在唐河一带之吴家店会合。第三十九师以枣阳为中心，四处“扫荡”我河东部队。
张自忠对日军的军事行动，采取针锋相对，命三十八师向新街之敌攻击，令一八o师、骑九师向双沟方向追击北窜之敌，令一七九师截击马駋集、清水桥间的敌人的后续部队。
1o日清晨，张自忠率领三十八师、七十四师追抵峪山、黄龙垱一带，又马不停蹄向双沟、吕堰镇之敌动攻击。途中，曾在新街、白庙、方家集等地同日军生激战，毙敌甚众，三十八师也伤亡团附邓文光等官兵3oo余人，七十四师伤亡1oo余人。
张自忠当日致电蒋称：“即到。重庆。委员长蒋：影密。报告：一、职率三十八师、七十四师追击北窜之敌，今晨追抵峪山、黄龙垱一带，即向双沟、吕堰镇之敌攻击前进。二、新街、白庙、方家集一带共有敌约千余名，经职沿途扫荡，连日激战多次，毙敌甚众，我三十八师亦伤亡团附邓文光等官兵约3oo余人，我七十四师伤亡约百余人。谨闻。职张自忠叩，蒸辰。参战。印。”
经过两三天的努力，张自忠与河东各师取得联络，逐步控制了局势。河东将士得知张总司令亲临前线督战，欢欣雀跃，士气振奋。
在三十八师、七十四师连续歼敌的同时，一八o师已越过梁家集、熊家集向西北追击日军。沿途颇有斩获；一七九师、骑九师则在马家集、田家集一带断敌交通；二十九师、三十七师渡河部队已将京钟公路和洋梓南北交通完全切断。
张自忠接连接到长官部电令，说敌人已经退却，务猛力截击，勿使窜回。“敌第十三师团企图南窜，该总司令应即率部向南截击……”
日本人真个是被击溃，溃不成军了吗？
在总部一片喜悦的时候，只有楚天明暗自的伤感。楚天明走到张自忠的身旁说道：“总司令，我们现在不应该截击日军。应该返回阵地，固守在阵地上。日军战斗力仍存，我军已经激战数日，现在兵困马乏，不适合再次作战。”张自忠说道：“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不能违抗上面的命令。”楚天明已经顾虑不了太多了，他指着地图对张自忠说道：“总司令，日军的意图您还没有看出来嘛。所谓的撤退。不过是他们在集中兵力，您看。日军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回身之后，对付的可就是您的部队了！”张自忠看着地图，对楚天明说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只要我们顶住日军的进攻，配合友军一样可以歼灭他们的。”楚天明喊了起来，他对张自忠说道：“您这样做是在害自己，这样太危险了。我不会同意的，我要向李长官报告。”
张自忠却笑了笑，他对楚天明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我的安全着想。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不遵守长官部的命令，整个三十三集团军立即会溃败，到时候可不是死我张自忠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弟兄们。”楚天明无奈的叹着气，对张自忠说道：“对不起，总司令。刚刚是我情绪不好，请您见谅。”张自忠笑了笑，拍了拍楚天明的肩膀，却没有说话。一旁的李文田却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天明对李文田说道：“参谋长，没有事情我下去了。”李文田点了点头，楚天明走后。李文田对张自忠说道：“这个楚高参是个好人啊，一心一意为您着想啊。”张自忠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中央军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将领，哪怕是我死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第22章 激战梅家高庙
13日凌晨，三十八师进至琚家湾以南，探知附近曹家大湾一带有大批日军宿营。张自忠即令黄师长抓住良机，动攻击；令七十四师主力，迅南下耿家集截断日军去路；令四四o团向西展开，准备阻击黄龙垱来援之敌，掩护三十八侧后。
拂晓前，三十八师先头部队进至梅家大湾，日军已开始沿曹家庙、梅家二房湾、梅家高庙向南行进。
黄师长还未布署完毕，敌已现西山岗上有我部队向其隐蔽接近，即鸣枪示警。黄师长当机立断，令樊伦山团长率一一四团向梅家二房湾冲杀以便将敌拦腰斩断。敌司令部官佐在我冲击下四下逃窜，两名指挥官连人带马被击毙。
正当三十八师攻击部队起冲锋时，梅家高庙上的敌轻重机枪疯狂扫射过来，同时日军还将大炮放在散兵线上向我轰击。
梅家高庙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在日军居高临下的扫射下，三十八师攻击受挫，被迫撤回梅家大湾与敌对峙。
“黄师长，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总司令派我来询问一下啊？”楚天明对黄维刚说道。黄维刚指着梅家高庙说道：“在那里的高地上面有日军的机枪，弟兄们可是伤亡惨重啊。”楚天明看了看一旁的稻田，对黄维刚说道：“黄师长，弟兄我给你出个高招。保准你能攻下这个高地，而且伤亡还不会太大。”黄维刚一听有这样的事情，立即说道：“老弟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注意就快说出来吧。”楚天明指着高地下面的稻田，看着黄维刚一眼。黄维刚立即会意，对一旁的参谋长说道：“命令一一二团绕道高地左翼，沿着稻田匍匐前进。一一四团在正面起佯攻，掩护一一二团的行动！”
部队开始行动了起来，楚天明也特意拿起一支狙击步枪参加了战斗。在稻田里，楚天明看了看距离高地上轻重机枪的距离，大概有四百米左右。楚天明还是有把握的，一旁的小张小李则是紧紧的跟随在楚天明的左右。等到黄维刚下完命令，在找楚天明的时候。却现楚天明早已经没有了人影，一旁的参谋说道：“楚高参拿着一支狙击步枪走了。”黄维刚笑了笑，对参谋说道：“楚高参看来是手痒了，让他去吧。”参谋说道：“师座，这个楚高参可真是个怪人。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当高参呢，听说他的部队现在可厉害了。”黄维刚说道：“委员长的意思，谁知道呢。反正楚高参对咱们弟兄们都不错，又不是来害我们的。”参谋说道：“这倒也是，楚高参可是给咱们不少武器了呢。”
楚天明从瞄准镜里面，看到一个鬼子射手正在吸烟。这个家伙的胆子不小啊，竟然一只手吸引，另一只手放在扳机哪里，准备随时射击。负责佯攻的弟兄们，已经在机枪的掩护下开始往高地上面冲锋。鬼子射手迅的把烟丢掉，开始射击起来。楚天明迅的把狙击镜瞄准在射手的胸部，对于爆头，楚天明现在还没有那么高的技术。一枪之后，鬼子射手倒了下去。一旁的副射手仔细的看了看，想要寻找从哪里射过来的子弹。就在副射手东张西望的时候，楚天明迅的扣动扳机，副射手也随即倒在了地上。鬼子兵们似乎也现对面有了狙击手，开始纷纷的小心起来。不断的寻找楚天明的位置，楚天明冷笑着看到一个露出来的钢盔。楚天明自然知道这是鬼子给自己的诱饵，楚天明看着钢盔不断的移动着，却无论如何都不开枪。
负责匍匐前面的一一二团已经开始向鬼子的阵地起袭击，正面负责佯攻的一一四团也随即开始进行猛攻。鬼子先是被一一二团的袭击打乱了阵脚，接下来一一四团的猛攻更让鬼子应付不了。匆匆的射击几枪之后，鬼子们迅的开始了撤退。参谋看见鬼子撤退之后，对一旁的黄维刚说道：“师座，鬼子开始跑了。”黄维刚立即说道：“全部追击，不要让这股鬼子跑了。”说着，黄维刚亲自带领部队追击上去。楚天明看到鬼子撤退之后，端着狙击步枪也迅的开始追击过去。
38师官兵如同猛虎一般，追着鬼子们四处脱离。正好张自忠率领74师拦截了这股逃窜的鬼子兵，两师开始合力围歼这股鬼子兵。楚天明则是不断的通过狙击镜射杀鬼子兵，突然，楚天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张自忠不断的在远处74师拦击鬼子的散兵线内走动，嘴里似乎还在高喊着什么。楚天明对一旁的小张喊道：“快，你去迂回过去，保护张总司令的安全。这里你不用担心，有小李就好了。”小张听后，犹豫了一下，迅的跑向张自忠的位置上。
过了不久，在74师和38师联合打击下，这股鬼子兵几乎全军覆没。楚天明则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楚天明多少有些无奈了。
13日晚，一七九师五三七团在欧集家袭击日军一支辎重部队，取得较大胜利，但师部在田家集附近受敌阻击；一八o师来电云：师部在老河口附近，各团在黄龙垱附近受敌阻击围攻，多处阵地被敌突破。这样南北两师都需救援。同时，张自忠正面也出现新的敌情。正当三十八师、七十四师和骑九师在琚家湾以南与日军第十三师激战时，日军第三十九师主力约5ooo余人乘隙由琚家湾经峪山东侧南下。
为截击这股敌人，并接应一七九、一八o师，张自忠决定把部队分为左右两个纵队：左路由黄维纲师长指挥，先带三十八师接应一七九师，然后向新街、田家集一线追击；右路由张自忠亲自指挥，先令七十四师接应一八o师到方家集集中，然后进罐子口沿襄河东岸向南追击。
当楚天明想要追赶张自忠的时候，黄维刚却走过来说道：“楚高参，总司令命令你跟随我部行动。现在总司令已经带领部队带方家集一带去了，我们要到田家集一带。”楚天明说道：“总司令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黄维刚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黄维刚说道：“我还是担心总司令，你能不能抽调一支部队跟随我去保护总司令啊。”黄维刚为难的说道：“我们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还要接应17o师，我实在抽调不出来部队啊。”楚天明说道：“我自己去，我得保护总司令的安全啊。”黄维刚说道：“楚高参，听我一句吧。你是改变不了总司令的决定的，你去了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如和我一起去接应17o师，然后在会和总司令。”
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黄维刚说道：“好吧，我们迅去救援17o师，然后马上会和总司令。”楚天明知道，即使自己去了，也改变不了张自忠的决定，倒是不如接应17o师之后，迅带领两个师去增援张自忠。也许这样能够改变历史，但是楚天明的想法却错了。历史不会轻易的改变。楚天明再次见到张自忠的时候，只是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14日凌晨，张自忠率领总部及警卫团到达方家集附近，与先行赶到的日军第三十九师遭遇，我军向敌人起冲锋，但多次进攻未能奏效。张自忠亲自登上方家集东北高地，指挥工兵连爆破日军火力点，然后令四四o团起攻击，占领了方家集。
方家集四周虽有土围子，但却是个弹丸之地难以据守。张自忠将指挥部设在镇外一个高地上，指挥四四o团与随后赶来的七十四师主力与日军反复争夺方家集外围高地。日军以十余门大炮和多架飞机向我军阵地狂轰烂炸，疯狂扫射，掩护步兵一次又一次进攻，张自忠令特务营也加入战斗，双方肉搏血战终日，伤亡均在千人以上。七十四师团长李颜嘴、团附刘泽膏、营长郭猷荫、文魁等均负重伤。方家集被炮火夷为废墟。
激战中，张自忠的指挥所也被敌人炮火轰塌一角，但张镇定若恒，指挥若定。
傍晚时刻，方家集东面又响起密集的枪炮声。张自忠命令特务营营长杜兰喆：“你带人上去，击退他们！”
特务营如猛虎般向敌人冲杀过去，将日军打退。杜兰喆返回指挥所，见张自忠正泰然地吃着豆子。杜兰喆说：“总司令，这里不安全，请您转移到安全地点吧。”
张自忠笑笑道：“你也坐下来歇会儿，也吃点豆子充饥吧。别看小鬼子现在这么凶，天一黑他就泄气了。”
入夜，枪声疏了，日军惧怕我夜袭，龟缩在几个小村子里。
当晚，三十八师黄维纲师长来电报告，日军左翼仍有向南撤退模样。张自忠即与几个幕僚商议，认为既然奉命截击敌人，就决不能让敌人逃跑，所以决定连夜向西南进，赶在日军前面将他们截住。为干扰方家集敌人，张自忠派一支小部队对日军进行夜袭，自己则率主力向西南开进。到达罐子口骑九师师部，张自忠与李文田、张敬、李致远、吴光辽、徐惟烈及苏联顾问分析、研究敌我态势及今后作战方案。大家一致认为：日军主力不断向西南方向推进，在此局面下，襄河河防日益突出。三十三集团军负责防守的3oo余里河防，仅钟祥县境可保无虞。冷水铺有五十五军二十九师驻守，冷水铺以北有七十七军三十七师、一三二师防守；宜城县境是五十九军防区，但全军3个师已全部在襄河以东作战，12o里河防只窑湾渡口一处有七十四师少数部队留守，河防十分空虚。
第23章 将军一去，大树飘零（上）
“师座，王营长还和总司令在一起。”小张对楚天明说道。楚天明看了看小张，对他说道：“王二宝没有抱怨什么？”小张摇摇头说道：“王营长让我转告您，他一定会保护好张总司令的。”楚天明笑了笑，对小张说道：“我在改变一个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也许会失败。但是我仍然会尽力改变。”小张挠了挠脑袋，对楚天明说道：“师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楚天明笑了笑，却没有在说话。心里则是十分的无奈，也许自己真的无法改变历史。黄维刚走了过来说道：“楚高参，总司令已经决定撤退南瓜店，截击日军后路。我们马上接应17o师，然后在去接应总司令。现在我们的情况也不客观，四周都是日军。”楚天明点了点头，犹豫一下说道：“给参谋长电，让他一定要保证总司令的安全，总司令那里的人数太少了啊。”黄维刚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你就放心吧。”楚天明叹息着，看着黄维刚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楚天明跟随38师往新街方向前进，他知道38师已经距离位于南瓜店的总司令部越来越远了。楚天明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不断的吸烟来振奋自己的精神。“高参，您不能在吸烟了。您已经吸很多了，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小李对前面的楚天明说道。楚天明笑了笑，对小李说道：“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前面一个士兵走过来，对楚天明说道：“楚高参，前面和敌人已经进行激战。我们现在的周围都是日军，师座让我转告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师部会派来一个班来保护你。”楚天明拿起步枪，对士兵说道：“回去告诉黄师长，不用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只管尽力杀敌就好了。”小张小李听到前面的枪声后，迅的拿出驳壳枪，一左一右的站在楚天明的身旁。
比起楚天明这里的情况，张自忠这里的情况显然更加糟糕。15日下午4时左右，张自忠率总部警卫团和特务营到达距南瓜店以北一里处的小村庄沟沿里。他们在山坡上看到四面多处起火，便知已经陷入敌人重围之中。但因与总司令在一起，大家都还安心。他们在沟沿里附近一个破山寨内停歇下来。在炮弹射程之外可以看到有队伍在移动，但是敌是我分辨不出，大家在山石上坐着，心情都变得沉重而阴郁。张自忠此时随身可战之兵仅15oo余人，而包围他们的日军有五六千人。形势之严重可想而知。傍晚，他致电黄维纲师长，令他率三十八师由新街前来解围。考虑到黄师长为敌人所纠缠的因素，能否及时赶到没有把握，张自忠又致电樊城之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黄琪翔请援，但未见答复。
“黄师长，我们一定要回援总司令那里啊。他们那里的情况太糟糕了，我们要是晚去一会。恐怕总司令……”楚天明接到张自忠的电报之后，迅的对黄维刚说道。黄维刚对楚天明说道：“楚高参，你带领38师在这里抵抗日军。我带师部警卫连去救援总司令，这里就交给你了。摆脱日军后，你在带38师回援南瓜店。”楚天明知道黄维刚是在为自己安危考虑，楚天明急忙说道：“黄师长，我带警卫连去增援总司令。这里还是由你指挥，毕竟我是外人啊。”
黄维刚犹豫了一下，对楚天明说道：“楚高参，患难见真情啊。我们三十三集团军是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楚天明笑了笑，对黄维刚说道：“黄师长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军人的本分。”楚天明随即转身，准备带领警卫连离开。四周的战士在黄维刚的带领下，对着楚天明敬礼。黄维刚含泪说道：“楚高参，你一定要把总司令救出来啊。”看到黄维刚与战士们的眼神，楚天明点了点头。随即带领警卫连朝着南瓜店的方向行进。
5月16日，王二宝已经记不清自己打退日军的几次进攻，自己的一个连也已经伤亡近五十人了。总司令部特务营的杜兰喆营长走了过来说道：“王营长，总司令让我转告你们。等下你们随苏联顾问一起撤退。”王二宝瞪着眼睛说道：“杜营长，我们守卫阵地时，阵地可没有丢失。现在让我们休整，我们也服从命令。至于撤退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听从的。楚高参给我下的死命令，一定要保护总司令的安全。我们不能丢下你们不管。”杜营长说道：“王营长，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次你也看到了。总司令不会撤退的，我们保护他跟随他一起牺牲。这是应该的，你们何必这样呢。”王二宝说道：“杜营长，你不要在说了。就算是我的弟兄们愿意走，我也不会走的。”王二宝对剩余的一百余名战士们说道：“弟兄们，愿意撤退的。一会就和苏联顾问一起走，不愿意撤退的就和我留下来。”
战士们纷纷说道：“营座放心，师座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总司令。总司令不撤退，我们坚决战斗到最后一刻！”王二宝说道：“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没有给咱们新54师丢人。”王二宝对一旁的杜营长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不会撤退的。”杜营长说道：“好，我代三十三集团军的将士谢谢你们了。等下我们要去前线了，总司令就劳你们保护了。”王二宝说道：“杜营长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个弟兄在。就一定会保证总司令的安全。”杜营长感激的看了看王二宝，随即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王二宝迅指挥部队开始进去防御阵地，自己带上五十人站到总司令身旁。
张自忠看了看王二宝，对他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王二宝说道：“楚高参命令我一定要保护您，我不能丢下您撤退。”张自忠说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要知道你们留下来可是必死啊。”王二宝说道：“您是上将总司令，您都不怕死。我一个中校营长更不会怕死。”张自忠苦笑着，在也没有说话。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战场。
日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炮弹如暴雨倾泻，枪声密如筛豆。张自忠仍镇定如恒，手持望远镜，翻着地图，从容指挥战斗。
突然，一颗炮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弹片炸伤了张自忠的右肩，紧接着一颗流弹又击穿他的左臂，鲜血染红了军装，护士长史全胜急忙为他包扎。卫兵们见总司令负伤，惊慌地：“总司令，您……”
张自忠按了按伤口，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不用大惊小怪。”
卫兵们担心再出意外，都围上来把他护在中间。张自忠却笑着批评道：“你们这样紧张干什么？怕我跑了不成？”
午后，日军攻势更猛，已逼近陈家湾指挥所。张自忠被数十名卫兵簇拥着撤至杏仁山。这时我军虽被敌三面合围，但东北长山方向尚未合拢，若翻过长山，仍可突围而出，夺得一条生路。大家原想借指挥所移动之机，劝张自忠翻越长山突围，但张自忠到达杏仁山后不肯再动身将指挥所设在这里继续指挥战斗。
眼看日军越来越近，徐惟烈顾问小声向他建议说：“总司令，移动移动位置吧？”
旁边也有人附和说：“敌人三面包围我们，不如暂时转移，重整旗鼓再与敌决战，不必要的牺牲应该避免。”
张自忠眼睛一瞪，厉声说：“我奉命追截敌人，岂能自行退却！当兵的临阵退缩要杀头，总司令遇到危险可以逃跑，这合理吗？难道我们的命是命，前方战士都是土坷垃？我们中国的军队坏就坏在当官的太怕死了！什么包围不包围，必要不必要，今天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一定要血战到底！”
大家听了这几句份量沉重的话，谁也不敢再开口了。
由于我方往襄河西岸抬送伤兵的人被日军掳去，敌人讯知张自忠正在杏仁山督战。下午1时许，日军调集大批山炮，在距离杏仁山15oo米的山头上，对准杏仁山疯狂轰击。参谋处长吴光辽腿部被炸成重伤，血流不止。张自忠见状，立即吩咐两位参谋：“把你们处长架走。你俩分在两边，各架一只胳膊。吴处长也要忍点痛。你们往东北方向，翻过长山去吧。”
想到总司令自己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而且已经负伤，还如此体贴照顾部下，吴光辽等三人十分感动，不忍心此时离他而去。但张自忠一再催促，甚至要火，他们流着泪从东北方向撤走。
为了减少伤亡，张自忠命幕僚及随从向各处散开，身边只留下几名副官。然而由于他身着黄色军装，目标显著，炮弹如雨落在四周，副官贾玉彬、护士长史全胜中弹身亡，张自忠右腿被炸伤，裤腿、袜子均被血湿透。
他派人送走徐惟烈；李文田再次劝他离开，他拒绝了，李文田也走了。张自忠命高参张敬转移，但张敬也坚决不走。
张自忠对一旁的王二宝说道：“王营长，麻烦你带张敬高参离开。我是不行了，你们快走。”王二宝对一旁的一个排长喊道：“带上一个班，掩护张敬高参离开。”排长说道：“我不走，您掩护张敬高参离开吧。”王二宝火了，把手枪掏了出来说道：“让你走你就走，在不走老子枪毙了你。”一旁的张敬说道：“王营长，你们撤退吧。我不会离开总司令的。”王二宝为难的说道：“总司令的命令……”张敬说道：“放心吧，总司令不会怪罪你们的。你们赶紧撤退吧。”王二宝说道：“既然您不走，我们更加不能走了。”张敬说道：“你们掩护总司令撤退，这里我顶着。”张自忠一听张敬的话，立即知道他想强行带走自己。张自忠对张敬说道：“我不能走。”
第24章 将军一去，大树飘零（中）
张敬王二宝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张敬说道：“总司令，设官分职，各有专责。一个指挥大军的兵团总司令，应该运筹帷幄，掌握全盘，决不应该带领少数人到第一线与敌人拼命。否则，对整个战局和国家的安危都是十分不利的。现在您已经尽职尽责，即使撤退可对长官国家民族皆有交代。我请您三思，马上撤退。”一旁的王二宝也说道：“总司令，您是我王二宝少数佩服的几个军人。我们师座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时的失利没有什么，只要您撤退，重整旗鼓，以后照样可以和鬼子一决高下。”张自忠却笑了笑，对两人说道：“你们的建议是对的，但我有我的想法，日本人之所以敢如此猖狂，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我们中国人太怕死了。如果我们不怕死，他们怎么敢为所欲为？所以，我想以自己的行动乃至头颅和生命激励人民战胜日本。我死了，总司令有人当，怕什么？不要哭了，也不要再说了，你们的心意我很理解。”
下午2时左右，日军步兵开始在炮火掩护下起攻击。张自忠站起身来，带伤怒吼督战。此刻，他已不指望援军到来，只希望在死以前指挥这仅有的一点兵力多杀几个敌人。他神色严峻，威仪凛然，眼中射出令人生畏的光芒，这种大无畏的气慨，给官兵们增加了战斗的勇气。张敬矫捷地追随在张自忠左右，一面走一面高喊：“总司令就在此地，谁也不许退！”张自忠出督战口令，张敬就大声传呼复述。
行进中，张自忠突然现西南方小山头上退下几个散兵，就对身边卫士谷瑞雪说：“你去看看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如果装孬种，就地正法！用刀砍不要用枪打！”
谷瑞雪一手握枪，一手持刀，奔上去轻声对几个士兵道：“总司令在此，赶快上去！”几个士兵一听，转身冲了上去。
由于寡不敌众，这个山头还是失守了。日军从山顶冲下来。跟在张自忠周围的手枪营士兵一面冲上去抵挡日军，一面高喊：“总司令快走！总司令快走！”不料喊声更引起日军注意，敌人便加紧了围攻。看到日军步步逼近，副官和卫兵们不得不强制张自忠向北面安全地带转移。张自忠不肯走，大骂卫兵怕死。刚由排长提升为手枪营连长的王金彪正指挥本连剩下的几十个弟兄堵击来犯之敌，见总司令不肯撤退，便回身跑过来用脑袋顶住张自忠的胸膛，一边往后顶一边噙着眼泪说：“总司令，我们不怕死，请您先走一步，我们不打退敌人，死在这里也不下火线！”接着，他示意卫兵将总司令拉走，自己又举枪挥刀冲向前方，带领弟兄们将冲上来的一股日军消灭了。望着王金彪健壮勇猛的背影，张自忠神光焕，哈哈大笑地大声说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张自忠的部下！”
经过惨烈激战，七十四师四四三、四四四团已死伤大半，一部溃散，残部数百人主要集中于东山口阻击日军。为保卫张自忠安全，马贯一从仅有的数百人中抽出一个营，派往杏仁山支援手枪营。但这个营在赴援途中受阻，张自忠把手枪营大部派出援救，看到东山口方面四四三团不敌日军，又将身边仅有的一个特务排派去支援。这样，他身边仅剩下高参张敬、兵站科员马孝堂、新54师中校营长王二宝和卫士谷瑞雪等数人。
张自忠对一旁的王二宝说道：“王营长，你已经仁至义尽。你部也已经损失殆尽，现在我不是以总司令的身份命令你。而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请求你，马上带领你部剩余官兵撤退。”王二宝满脸硝烟，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凝固。王二宝对张自忠说道：“总司令，倒了这个地步，除了我们一起杀身成仁之后，别无他法。您不要在说了，我不会撤退的。”
道路上，楚天明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已经是一点了，还有几个小时张自忠就会牺牲了。楚天明有些懊悔，自己当初就应该留下来。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自己已经无力改变这个历史了。楚天明并没有放弃，对身后的警卫连战士们喊道：“弟兄们，加快脚步。总司令在等着我们救援呢！”战士们已经连续跑了两个小时，全身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但是救援总司令的信念，仍然让他们加快了脚步。楚天明对一旁的小张小李说道：“你们功夫好，你们快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张自忠总司令救出来。”
午后3时左右，天空下起沥沥细雨。东山口的七十四师残部不敌日军猛攻，大部战死，余者溃散。张自忠派出手枪营士兵见势已至此，急撤回杏仁山脚，作最后抵抗。
面对步步逼近，怪声吼叫着扑上来的日军，这些跟随张自忠多年的忠诚士兵，表现出大无畏的惊人勇敢与顽强。他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与日本鬼子展开殊死搏战，将绝对优势的日军阻于山脚下一个多小时而不能前进一步。
战斗在凄风苦雨中进行，雨落在地上便成了鲜红色。手枪营士兵所剩无几，王金彪连长也在激战中阵亡。张自忠眼看弟兄们一个个倒下，他两眼冒火，拔出手枪，大吼一声，如天神一般向山下冲去，枪在他的手中怒吼着，射出一串串仇恨的火花，好几名日本鬼子倒在了他的枪口下。跟在他左右冲下去的是张敬与马孝堂。三条无畏的汉子，像三座大山地向敌人压了下去，恨不得将眼前的日本鬼子压成齑粉……。
这时日军的机枪响了，正向前冲的张自忠身中数弹，右胸洞穿，血涌如泉。马孝堂少校忙上前为他包扎。伤口尚未包扎好，日军一窝蜂冲了上来。张自忠对身旁仅余的几个人说：“我不行了，你们快走！我自己有办法。”大家执意不从，张自忠拔出佩剑要自刎。被副官朱增源夺下，卫士谷瑞雪急得哭了，急忙将他抱住。张自忠笑着说：“你这小子，哭什么？战死沙场，是军人的本分。”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但很平静地喃喃自语：“我这样死得好，死得光荣。对国家、对民族、对长官，良心很平安，你们快走！”
这时，日本鬼子已冲至跟前，多处负伤的张敬少将举枪击毙几了个鬼子，被鬼子乱刀捅死。一个鬼子端起剌刀向张自忠身边的马孝堂剌来。张自忠眼睛一瞪，怒吼一声，猛然站起，抓住敌人枪身，这个鬼子猛被这满身是血的人吓的一愣，被马孝堂一枪击毙。
突然，一颗子弹从张自忠腹部穿过，张自忠向后一踉跄，又一颗子弹从他右额射入。这位永不屈服的巨人，身中七弹，终于倒下了！倒在了自己祖国的大地上！
马孝堂倒下了，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一旁的张自忠。王二宝想要呼喊，却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不知不觉，王二宝已经昏迷过去了。
楚天明的泪水已经留了下来，身旁的士兵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高参跑着跑着。就跪在地上哭泣，警卫连的连长对楚天明说道：“高参，您怎么了。现在距离南瓜店不远了。”楚天明哭着说道：“命令弟兄们加快脚步，一定要把总司令救出来。”警卫连的连长说道：“高参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总司令救出来。”
张自忠死后，南瓜店一带枪声骤停，格外寂静。硝烟让笼罩在上空，细雨无声地飘落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血迹随着雨水缓缓流淌，染红了一片片泥土。
日军开始打扫战场。堂野和藤冈估计刚刚死去的这位军官一定是位将军，便翻动遗体搜身，堂野从他身旁的手提保险箱中翻出了“第一号伤员证章”，藤冈则从遗体的胸兜中掏出一支派克金笔，一看，上面竟刻着“张自忠”三字！两人大为震惊，不禁倒退几步，“啪”地立正，恭恭敬敬地向遗体行了军礼，然后靠上前来，仔细端详起仰卧在面前的这个血迹斑斑的汉子来。接着他们把情况报告了上司二三一联队长横山武彦大佐，横山下令将遗体用担架抬往战场以北第三十九师团司令部，请与张自忠相识的师团参谋长专田盛寿亲自核验。
16日，深夜。重庆。一个侍从室的参谋正在照常听着日军汉口广播，以期从里面得到前线的战况。突然，广播停止了。不一会，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据前方战报：大日本皇军第三十九师团在本日“扫荡”湖北宜城沟沿的作战中，向敌三十三集团军总部动了决定性打击而将其消灭。在遗尸中现了支那大将张自忠总司令及其下属幕僚、团长等多人，同时缴获大量军事文件和军用地图，收到极大战果。我皇军第三十九师团官兵在荒凉的战场上，对壮烈战死的绝代勇将，奉上了最虔诚的崇敬的默祷，并将遗骸庄重收殓入棺，拟用专机运送汉口。
参谋惊闻广播内容后，急忙把自己抄下来的内容转给仍在执勤的陈布雷。陈布雷看过之后，对参谋说道：“这个消息从哪里得到的？”参谋说道：“日军汉口广播里面。”陈布雷迅的示意参谋下去，自己拿着电文走到蒋介石的办公室。由于前方战火的原因，蒋介石很多的时候都是在办公室里面度过夜晚的。陈布雷看了看办公室，蒋介石并没有休息在拿毛笔写字。蒋介石看到陈布雷后，急忙问道：“是不是前方的战况？”陈布雷点了点头。
第25章 将军一去，大树飘零（下）
陈布雷面色有些难看，对蒋介石说道：“谣传张自忠将军阵亡了。”“什么？”蒋介石听后，受伤的毛病瞬间滑落在纸上。洁白的纸张，顿时污黑一片。蒋介石有些精神恍惚，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消息可靠吗？哪里得到的消息？”陈布雷说道：“侍从室的参谋从日本人的汉口广播电台里面得到的消息，目前可靠性还不敢确定。”蒋介石稍微的心安一些，对陈布雷说道：“马上给第五战区电，询问张自忠总司令的情况，让他们接到电文后立即回电。”陈布雷说道：“是，委员长。”蒋介石呆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李宗仁正在和几个参谋商讨着战事。参谋长拿着一份电文走了过来，李宗仁说道：“先等等吧，我们商讨完之后在看。”参谋长说道：“是委员长的电文。”李宗仁说道：“不会又是指挥哪个部队调离战场吧。”参谋长面色有些沮丧的说道：“委员长闻听张自忠总司令已经阵亡了，特意来电文询问我们。”李宗仁有些震惊的说道：“立即询问三十三集团军总部，看看消息是否属实。”参谋长说道：“现在已经联络不上他们了……”李宗仁来回的走动着，对一旁的参谋长说道：“给重庆回电，如实报告。另外马上查询张自忠那里的情况。”参谋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蒋介石看到陈布雷远远的走来，有些安奈不住站起来说道：“怎么样了，是不是第五战区的电文。”陈布雷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去。迅把电文交给蒋介石，蒋介石看了看电文的内容：“自删日（15日）以后即失去联络，情况不明，现正积极查询。”蒋介石顿时坐在椅子上面，目光呆滞的看着陈布雷。陈布雷急忙说道：“委员长，您没有事情吧？”蒋介石挥挥手，对陈布雷说道：“看来消息十有**是真的了。我又失去一员大将啊。”陈布雷急忙安慰说道：“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样，我马上让第五战区尽力查询。”蒋介石点了点头。
谷瑞雪身中三弹，左肩、左大腿、右臀负伤，躺在麦田里，奇迹般地躲过了敌人两路搜索，因在他躺的不远处，有一具手枪营战友的遗体，装束和他一样，身上也是九龙袋，“二十响”，大片刀，大概敌人将其认为是他，才使他逃过了搜索。谷瑞雪躺着，流血过多，又有几天没吃饭，子弹打完了，“二十响”也打坏了，实在不想动。
天慢慢黑下来，雨也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谷瑞雪赶到前边不远的一个村庄，恐怕村里不安全，便在村边的竹园里“睡”了一夜。饿得难受，就在麦田里搓点麦子吃，渴得厉害，就到小溪边捧点水喝。伤口疼痛，就咬牙坚持着。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活着回去，把总司令和战友们壮烈殉国的情况汇报上级。
第二天清晨，谷瑞雪握着打坏了的“二十响”，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村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突然，一个身着便衣的人，手里提着手榴弹，正小心地一边四下探望，一边前进。谷瑞雪突然上前，用“二十响”指着他大声说：“不准动！”那人先是大吃一惊，稍一停顿，便高兴地说：“自己人！自己人！”谷瑞雪对他说道：“你是楚高参的警卫？”那人说道：“我正是，楚高参等人就在里面，总司令怎么样了？”说着小张带着谷瑞雪前往村庄内。
谷瑞雪见到楚天明后沉痛地告诉他说：“总司令阵亡了，手枪营的官兵已伤亡殆尽，你要找总部，现在总部只剩我一人了。”村庄内的警卫连听后，顿时所有人全部流下泪水。楚天明对一旁的警卫连连长说道：“你派人把消息通知黄维刚师长，我带人去找总司令的尸体。”连长泣不成声，只能点了点头。楚天明带着几十个人，迅的在谷瑞雪的带领下赶到张自忠殉国的地点。楚天明到达地点之后，寻找半天也没有现张自忠的尸体，一个战士喊道：“高参，这里还有活的。”楚天明过去一看，居然是王二宝。王二宝一字一顿的说道：“鬼、子、把、总、司、令、的、尸、体、抬、走、了、”说完，王二宝又昏迷了过去。
楚天明立即想到鬼子肯定是把张自忠的遗体抬到位于陈家集的鬼子师团部，楚天明吩咐几个战士抬着王二宝谷瑞雪等人回去养伤，自己则是带领剩余的战士们赶往陈家集。
在陈家集，楚天明却意外的遇到了38师的部队。紧接着，38师官兵含泪抬着张自忠的棺木护送到河西。原来，马孝堂被村民所救。又遇到了38师的搜索队，这才让黄维刚知道了张自忠总司令殉国的消息。
17日，黄维刚将谷瑞雪张自忠总司令殉国进过报告电文给集团军副总司令冯治安，冯治安立即赶到位于快活铺的集团军总部，主持总部工作，并在18日将张自忠殉国电文转给战区长官部。
“李长官，已经确实了。张自忠总司令阵亡了。”参谋长悲痛的对李宗仁说道。“他……”话还没有说完，李宗仁却已经老泪纵横。泪水顺着李宗仁的脸上滑落，一旁的参谋长说道：“李长官，节哀啊。”李宗仁过了一会，对参谋长说道：“给委员长电……我……”说着，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没有多久，李宗仁双眼红肿，对一旁的参谋说道：“精神恍惚，若有所失。”
重庆，蒋介石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陈布雷有些悲伤的走过来说道：“委员长，第五战区报告。据张总司令卫士谷瑞雪负伤回部称：当敌人大部向我包围时，总司令即登山督战。16日午左肩受伤，请回部包扎，坚不肯回，仍神色自若，复大呼向前冲杀。未几，胸部又受重伤，即拔枪自决，为随从副官朱增源所夺，随即倒地微呼曰：你们快走，我自有办法。又曰：对国家、对民族、对长官，良心很平安，大家要杀敌报仇，遂瞑目殉国。”蒋介石心里的希望完全被陈布雷的话击破，蒋介石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蒋介石对陈布雷说道：“他糊涂啊，他是上将总司令。为何要亲赴一线指挥啊，他这一走。我失去一位良将啊。”
蒋介石随即回电第五战区：顷悉荩忱总司令亲临前线督战，壮烈阵亡，噩耗传来，痛悼万分！顾荩忱忠贞英勇，牺牲成仁，本其素志，光荣一死，炳耀千秋！惟在此抗战中途，将星忽殒，使国家遽失长城，损失过大，其何以堪？此中追念素所信赖爱护之袍泽，不禁悲痛无已者也！至荩忱尽瘁革命，功在党国，所有表扬抚恤诸事，自当从详拟订，呈请国府明令施行。其所部，请兄代中善为抚慰，务继荩忱总司令遗志，益加儆奋。俾得复仇雪耻，完成抗战最后之胜利，以慰其在天之灵，是所切望！闻耗仓猝，未能尽意。现荩忱遗体，已否寻得运回？其阵亡详情，均盼详报。
18日下午4时许，张自忠将军遗骸运抵小河街，停放于华安旅社。当晚9时，当地驻军官兵数百人，在此设立灵堂，焚香化纸，顶礼膜拜，祭奠忠魂。仪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把张自忠将军的遗骸抬上事先准备好的灵车上。街上老百姓得知后，不约而同地齐聚在公路两旁，嚎啕大哭。灵车直抵快活铺三十三集团军总部。
遗骸运抵集团军总部，副总司令冯治安、苏联顾问、总部官兵及当地群众痛哭相迎。冯治安和两名苏联顾问含泪查看了张将军的伤势，现全身共伤7处，除右肩胛骨的炮弹伤和一处刺刀伤外，左臂、左肋骨、右胸、右额各中一弹，颅脑塌陷变形，面目已难辨认，惟右腮的那颗黑痣仍清晰可见。冯治安命前方医疗队将遗体重新擦洗，作药物处理，着马裤、呢军服，佩上将领章，穿高筒马靴，殓入楠木棺材，然后举行了庄严隆重的祭奠仪式。
5月21日5时，李致远将军、徐惟烈顾问楚天明高参奉冯治安之命，率手枪队，乘六辆卡车从快活铺起程，护送张自忠灵柩前往重庆。车队经荆门、当阳等县和沿途集镇，均有各界群众祭奠。下午3时许，车抵宜昌县境。湖北省代主席严重、江防军司令郭忏及二十六军军长兼宜昌警备司令萧之楚等4o余名军政官员，等候在城郊扬岔路迎灵。他们在这里举行了沉痛、肃穆的迎灵仪式，尔后起灵沿汉宜公路前进，沿途许多农民自地加入送灵队伍。
宜昌城内，百姓们见到张自忠的灵柩之后，纷纷跪地迎接。百姓们纷纷喊道：“将军一去，大树飘零。”楚天明已经泪流满面，任由自己的泪水滴撒在土地之上。这时候，空袭警报响起。楚天明喊道：“保护好总司令的遗体。”一旁的严重说道：“组织百姓们撤离。”但是百姓们没有一个人离开，仍在原地。飞机飞临宜昌上空，竟一反常态。没有投下一弹，未放一枪。
22日，严重、郭忏率军政官员数百人举行公祭。江防军军乐队奏响哀乐，老百姓燃放鞭炮，向这位民族英雄致祭，全然不顾顶空盘旋的敌机威胁。
23日凌晨4时，张自忠灵柩在严重、郭忏、王陆一等人护送下，由东山公园东山草堂运往轮船码头，宜昌民众路祭送灵者有1o万之众，夹道香花爆竹不绝。民生公司免费运送灵柩的“民风”号轮，停泊江面，生火待。哀悼张将军的汽笛声不停地由行驶于江面的轮船上传来，一阵紧接一阵，扣人心弦。直至6时半方开船起航。
灵船途经巴东、秭归、巫山、奉节、云阳、万县、忠县、丰都、涪陵、长寿等地，所到之处，当地民众均要求登船致祭，航行非常缓慢，直至26日下午5时到达唐家沱，在此将灵榇转移至“民生”号轮，以便驶入嘉陵江。当时，军事委员会交际科郭沛副官长送来蒋介石所颁“浩气长存”横额及覆棺党旗。因重庆筹备迎榇典礼，在此停泊一日。当天，附近兵工厂工人、民生公司职工和当地民众，前往悼念致祭者，络绎不绝。灵船于28日晨8时，抵重庆储奇门。蒋介石及各院、部长亲临迎榇，举行盛大隆重祭奠仪式。蒋介石亲自主祭，气氛肃穆，极尽哀荣。祭毕登轮抚榇。蒋介石、冯玉祥、孔祥熙、何应钦、孙科、张群、宋子文、于右任等文武百官，登轮绕棺志哀。蒋介石在船上“抚棺大恸”，令在场者无不动容。
当天，蒋介石以中央军事委员长名义通电全军，表彰张自忠一生勋绩：
“张总司令荩忱殉国之噩耗传来，举国震悼。今其灵柩于本日运抵重庆，中正于全军举哀悲恸之余，谨述其英伟事迹，为我全体将士告。追维荩忱生平与敌作战，始于二十二年喜峰口之役，迄于今兹豫鄂之役，无役不是身先士卒。当喜峰口之役，歼敌步兵两联队、骑兵一大队，是为荩忱与敌搏战之始。抗战以来，一战于淝水，再战于临沂，三战于徐州，四战于随枣。而临沂之役，荩忱率所部疾趋战地，一日夜达百八十里，与敌板垣师团号称铁军者鏖七昼夜，卒歼敌师，是为我抗战以来克敌制胜之始。今兹随枣战役，敌悉其全力，三路来攻，荩忱在枣阳之方家集，独当正面，断其归路，毙敌无算，我军大捷。假荩忱不死，则此役收效当不止此。今强敌未夷，大将先殒，摧我心膂，丧我股肱，岂为中正一人之私痛，亦我三百万将士同胞之所同声痛哭者也。抑中正私心尤有所痛惜者，荩忱之勇敢善战，举世皆知，其智深勇沉，则犹有世人未及者。自喜峰口战事之后，卢沟桥战事之前，敌人密布平津之间，乘间抵隙，多方以谋我，其时应敌之难，盖有千百于今日之抗战者。荩忱前主察政，后长津市，皆以身当樽俎折冲之交，忍痛含垢，与敌周旋。众谤群疑，无所摇夺，而未尝以一语自明。唯中正独知其苦衷与枉曲，乃特加爱护矜全，而犹为全国人士所不谅也。迨抗战既起，义奋群，所向无前，然后知其忠义之性，卓越寻常，而其忍辱负重，杀敌致果之概，乃大白于世。夫见危受命，烈士之行，古今犹多有之。至于当艰难之会，内断诸心，苟利国家，曾不以当世之是非毁誉乱其虑，此古大臣谋国之用心，固非寻常之人所及知，亦非寻常之人所能任也。中正于荩忱信之尤笃，而知之特深，荩忱亦坚贞矢，不负平生付托之重，方期安危共仗，克竟全功，而乃中道摧折，未竟其志，此中正所谓于荩忱之死，重为国家前途痛悼而深惜者也。虽然国于天地，必有与立，而我三民主义之精神，即中华民国之所由建立于不敝者也。今荩忱虽殉国，而我三民主义之精神，实由荩忱而挥之；中华民国历史之荣光，实由荩忱而光大之。其功虽未竟，吾辈后死之将士，皆当志其所志，效忠党国，增其敌忾，翦此寇仇，以完成荩忱未竟之志，是荩忱虽死犹不死也。愿我全体将士其共勉之。”
同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表通报称：“三十三集团军张总司令灵柩，已于本日辰刻安抵重庆，委员长蒋亲率中央常委与各部长临江迎柩，主持丧务并呈请中央特颁荩忱总司令抚恤费洋1o万元。除其生平事迹由委员长蒋亲自撰拟交党政史委员会存记外，并将张总司令之子女由本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给资教养成年，以示优异而慰忠魂。其同时殉难之官兵，已令其各主管长官负责查明后一体优恤等因，尚期周知全体将士，同仇敌忾，共矢忠勇杀敌致果，誓成先烈未竟之功。特此奉令通报。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二十八日。”
第26章 与委员长的深谈
张自忠将军殉国的消息，国民政府直到“七七”抗战三周年纪念日，才正式对外公布。这一天《中央日报》将张自忠将军为国捐躯的消息，公告于世。同时，国民政府颁布了褒恤令和追晋张自忠将军为陆军上将令，此令云：“故陆军上将衔陆军中将张自忠追晋为陆军上将此令。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七月七日。”
“楚高参，委员长的电文。”一个参谋拿着一份电文递给了楚天明。楚天明打开看了看，对一旁的参谋说道：“冯治安总司令知道了吗？”参谋摇摇头说道：“还不知道呢。”冯治安走了进来，对楚天明说道：“怎么了？”楚天明把电文递给冯治安说道：“委员长让我到重庆去一次，正式把我调回侍从室了。”冯治安说道：“既然是委员长的命令，你马上准备一下吧。”楚天明说道：“好，这次恐怕就不会在来了。总司令，希望你能把这支光荣的部队打造成一支劲旅，这也是张自忠将军生前的愿望。回到侍从室之后，我会尽量给你们争取到一些兵员武器补给的。”冯治安笑着说道：“那样就有劳楚老弟了。”楚天明笑了笑，低着头整理自己的物品。
“对了，楚老弟。你们新54师的那个营长已经醒过来了，除了手臂的伤。别处没有什么问题了，这小子命真大。子弹打到上衣口袋里面的大洋上，要不然这次可就没命了。”冯治安笑着对楚天明说道。楚天明对冯治安说道：“让他在这里多多修养一段时间，等情况好一些，就劳烦您给他送回新54师。”冯治安说道：“好，没有问题。”小张小李把楚天明整理好的东西放在一个箱子里面，楚天明对冯治安说道：“委员长的命令，时间仓促。以后有机会在和兄弟们好好聚聚，少停告辞了。”冯治安点了点头，看着楚天明走了之后。一旁的参谋长李文田走过来说道：“唉，他可终于走了。谁不知道，他是委员长派来监视我们的。现在总司令死了，委员长倒是对我们放心了。”冯治安无奈的摇摇头，对李文田说道：“这个年轻人对我们不错。”
重庆，蒋介石并没有从张自忠牺牲的痛苦之中清醒过来。枣宜会战虽然以日军的撤退结束了，但是第五战区各部都是伤亡惨重。这样的结果可不是蒋介石希望看到的，蒋介石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张自忠的照片。对一旁的陈布雷说道：“少停已经回来了吗？”陈布雷说道：“昨天已经把电文出去了，估计明天就应该能到吧。”蒋介石说道：“给张自忠将军准备“权厝”的事情准备怎么样了。”陈布雷说道：“距离16日还有半个月，政府准备在11月16日举行，正好是张将军殉国半周年纪念日。”蒋介石说道：“好，到时候你要记得提醒我。我要去现场主持。”陈布雷点了点头。
“淑芳，虽然你的伤已经好了。但是这些交给我就好了，你去和小妹说说话就好了嘛。”叶浮萍对一旁的何淑芳说道。何淑芳把洗好的菜递给叶浮萍说道：“叶姐姐，我没有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了，对了。不是要把伯父伯母接过来吗？”叶浮萍说道：“大姐和司机张师傅已经过去了，中午就能到。少停也不知道来没来。”何淑芳说道：“会来的，他应该要先去见委员长，然后在回来。”叶浮萍说道：“新54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最近也没有听说把他们调到战场的意思。”何淑芳说道：“叶姐姐放心吧，我听我叔叔说。委员长已经批准了，今年之内，新54师不会有作战任务。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补充。听说年底的时候，委员长要亲自去给新54师授军旗。”叶浮萍笑了笑，依然忙碌着炒菜。
“委员长。少停来了。”陈布雷对批阅文件的蒋介石说道。蒋介石听后，立即对陈布雷说道：“让他进来吧。吩咐下去，中午的时候我要和他一起用餐。”陈布雷点了点头，迅的走了出去。不一会，一身戎装的楚天明走了进来。楚天明见到蒋介石，急忙敬礼说道：“委员长好。”蒋介石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楚天明说道：“不错，还是穿上军装精神啊。你又瘦了，前线的伙食不好吧。来来，坐下说。”楚天明坐在椅子上面，对蒋介石说道：“委员长，现在前线的伙食很差啊。三十三集团军的将士们几乎每餐都是吃不饱的，而且每天都是吃两次饭。”蒋介石说道：“现在国内经济困难，物资方面是缺少很多。”
楚天明低着头，这些情况他是知道的。蒋介石说道：“后方的人们已经开始节衣缩食供应前线的部队，美国的援助马上也会到了。那时候情况会好一些。”楚天明说道：“武器方面，您能不能给三十三集团军补充一些。他们的武器太差了。”蒋介石说道：“会的，我已经让何部长马上整理出一个给三十三集团军补充的清单。然后按照清单补充兵员武器，这点你放心吧。”楚天明说道：“是，委员长。”蒋介石看了看楚天明，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和张总司令的关系不错。这次他的牺牲，我很是震惊。我开始也不明白，他一个上将总司令为什么要亲赴战场呢。后来才知道，他是想用他的牺牲来激励我们继续抗战到底。”
楚天明看到蒋介石眼里喊着泪水，急忙劝慰说道：“委员长，张将军不会白白牺牲。我们这些仍然未死的将领，一定会抗战到底。直到日军全部退出国土之内。张将军就是我们这些抗战军人之魂，不断的引导我们打击日本鬼子！”蒋介石说道：“抗战军人之魂，抗战军人之魂。你说的不错，张自忠将军正是抗战军人之魂。”蒋介石看了看楚天明，对他说道：“你们新54师训练的很好，你不必担心。伯陵可是和我要求多次把你们师划归他们战区直属了，这次看了你们的训练。报告又打上来了，我打算把你们师划归到军委会直属。你的意思呢？”楚天明思考一阵说道：“全凭委员长安排。”蒋介石说道：“你是现在就回部队呢，还是等举行完张将军的仪式之后在回去？”
楚天明说道：“委员长，我想等张将军入土之后在回部队。”蒋介石点了点头，对楚天明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这样吧。你还是在我侍从室里面担任参谋，等张将军入土之后，我在把你调回部队。”楚天明站立起来说道：“多谢委员长。”一旁的陈布雷走了过来说道：“委员长，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蒋介石看了看时间，对楚天明说道：“不知不觉都已经12点了，走我们去吃饭。”楚天明跟随蒋介石的身后，开始与蒋介石一起用餐。
“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我们先吃吧。”叶浮萍对一旁的楚思月说道。楚思月对一旁的楚父楚母说道：“爹娘，咱们先吃吧。二弟可能还有事情，估计不回来了。”两位老人说道：“他忙就不要来接我们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一旁的何淑芳急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不要误会，少停他说好会尽量赶回来的。可能是委员长把他留下了，咱们先吃吧。实在不行今晚您二老就在这里住下。”叶浮萍端着饭菜走过来说道：“是啊，反正房子也大的很。咱们先吃吧，不用等他了。”几个人迅把饭菜摆好，开始吃了起来。
楚母很是高兴，左看看叶浮萍右看看何淑芳。忍不住的一个劲的微笑，楚怜月说道：“娘，这回您就不用担心二哥娶不到老婆了吧。二哥一下子就给我找了两个嫂子。”楚母笑着说道：“那是你二哥的福气，这两个孩子多好啊，能嫁到我们楚家来。委屈她们了。”楚思月笑着说道：“爹娘，你们对二个弟妹还满意吗？”楚父笑着说道：“满意，满意的很。少停这孩子现在出息了，我们老两口也可以放心的度过晚年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饭谈笑着。
外面的门突然响了，叶浮萍急忙走了过去。叶浮萍看到楚天明站在门外，有些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以为你不来了呢。”楚天明把军帽和外衣交给叶浮萍，对她说道：“委员长和我谈话来的，后来又一起吃饭。要不是布雷先生说让我回家看看，说不定现在还在陪着委员长呢。”何淑芳走了过来说道：“你别抱怨了，多少人想陪着委员长呢，别人还没有那个机会呢。”楚天明走了进来，看到楚父楚母后说道：“爹娘。”两位老人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楚天明自己拿了副碗筷坐下来，一旁的叶浮萍说道：“不是和委员长那里吃了吗？”楚天明说道：“委员长可不会管我饱饭的，还是家里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楚母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模样说道：“多吃一点好，比起上次可瘦多了。”一家人有了楚天明，顿时显得温馨不少。午饭之后，楚父楚母居然意外的答应在楚天明这里休息一晚。这让楚天明可是高兴很久，楚天明为此哪里也没有去。专门陪着楚父楚母到重庆四周转了转。
晚上，楚天明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楚天明没有一会就睡了过去。叶浮萍走了进来，看到楚天明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后面的何淑芳说道：“怎么？他睡着了？”叶浮萍点了点头，对何淑芳说道：“走吧，明天在和他说话吧。”两个女人小心的帮楚天明盖好被子，悄悄的走了出去。何淑芳对叶浮萍说道：“他瘦了，这次恐怕精神上，身体上都吃了不少苦啊。”叶浮萍点了点头，对何淑芳说道：“正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的给他补一补！”
第27章 张将军的“权厝”
194o年11月16日，是张自忠将军殉国半周年纪念日。国民政府决定在这一天将张自忠将军灵榇移至雨台山北麓“权厝”。所谓“权厝”，即把灵榇暂时搁置于此，棺材不入土，待以后正式安葬，俗称浅葬。计划待抗战胜利后，再移灵南京举行国葬。
这天，蒋介石一清早即驱车来到双柏树张自忠将军灵堂，伫立默哀，并主持移灵祭祀。参加祭典的有冯玉祥及国民党中央党政军高级官员，有专程从前线赶来的继任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冯治安、张将军生前部将黄维纲、刘振三及张将军长子廉珍、侄儿廉卿等数百人参加祭奠。礼毕，蒋介石率众官员步行至墓地，命人在张将军棺木上覆盖青天白日大旗。灵柩移入墓地后，蒋介石、冯玉祥又率与会官员和军民代表于封土前举行了最后的祭奠。尔后由冯治安将军率黄维纲、刘振三、楚天明等人挥锹铲土封墓。
蒋介石亲题“英烈千秋”刻石立于墓前。冯玉祥为张自忠将军亲笔书写隶书“张上将自忠之墓”墓碑。同时又仿明代史可法墓葬扬州梅花岭之意，将雨台山改名“梅花山”，并亲书山名刻石于墓前照壁。
此后，每到5月16日张自忠将军忌日，军政各界都要集会于墓前，缅怀张将军英勇抗战的丰功伟绩与尽忠报国的精神，控诉日寇侵华罪行，坚持抗战到底。
蒋介石对着前来祭奠的文武高官们说道：“张将军的殉国使我非常震惊，让我更加坚定抗战的决心。诸位都是国家的栋梁，我希望你们能够继承张将军的遗愿，驱除日寇，一心一意为国家民族服务。”楚天明站在下面听着委员长的训示，心里则是十分的悲痛。张将军的一去，正如百姓们所说的那样。将军一去，大树飘零。楚天明甚至不敢想象以后的第五战区冯治安是否能够扛起三十三集团军的大旗。蒋介石的话训示完了，冯玉祥将军悲痛的诉说着张将军传奇的一生，期间更是几次泪下。楚天明知道，张将军的死不仅是对蒋介石极其震撼的，更让冯玉祥将军悲痛欲绝。祭奠之后，人们缓缓的离开墓地。楚天明则是站立在墓地上，久久的伫立着。
一旁的冯治安走过来，拍了拍楚天明的肩膀说道：“楚老弟，不要太难过了。我们这些人，迟早会是这样的结局。”楚天明沉默一阵，对冯治安说道：“兵员武器我已经和委员长说过了，他已经下令军政部给三十三集团军补充一些。应该就快给你们送过去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继承张总司令的遗愿。把三十三集团军打造成一支抗战劲旅，也不负张总司令的在天之灵。”冯治安说道：“武器兵员战区长官部已经给我们补充一些了，这还要多谢你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总司令陵寝不安的。”楚天明点了点头，随着冯治安走了回去。一路上，两人探讨着前方的战事，犹豫冯治安还事物处理，匆匆说了一会，冯治安带领部下急忙赶往前线。
“少停，你回来了。怎么了，还在伤心吗？”叶浮萍看到楚天明一连苦闷的走了进来，急忙的问道。楚天明点了点头，对叶浮萍说道：“我大姐和小妹呢，淑芳也不在吗？”叶浮萍说道：“她们也去参加张自忠将军的祭奠了，和那个记者张悦一起去的。张悦还要采访你呢。”楚天明摇摇头，对叶浮萍说道：“准备一下吧，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立即赶往长沙。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按照我拟定的训练大纲进行训练的。”叶浮萍点了点头，对楚天明说道：“好了，不要多想了。你去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现在你可是清瘦很多了，我听说前线部队的伙食很差。这次去前线，恐怕不会在吃到可口的饭菜了。”
中午的时候，何淑芳带着张悦楚怜月回来了。楚天明看着三人，疑惑的对何淑芳说道：“大姐呢？大姐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何淑芳说道：“大姐临时有事，就让我们先回来了。张记者这次可是特意来采访你的，还要给你拍照呢。”楚天明看了看张悦有些激动的样子，对她说道：“你没有和新54师在一起吗？你已经调回来了？”张悦激动的样子被楚天明的几句话所改变，立即嘟着嘴巴说道：“你就是要盼着我离开新54师吧，告诉你。我就不离开了，我要和新54师一起战斗。”楚天明摇摇头，对一旁的何淑芳说道：“我们先吃饭吧，你也去整理整理。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何淑芳点了点头，楚怜月小声的说道：“二哥，我也想去前线。我懂得照顾伤员的，可以和嫂子一起工作的。”
楚天明皱着眉头说道：“不行，你还是在这里陪着爹娘吧。我已经很不孝了，在把你带到战场上去。我就是咱家的罪人了。”楚怜月小声的说道：“爹娘已经同意了，他们说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去。”楚天明不悦的说道：“你听话，在这里陪着爹娘就好了。这件事情以后不准在说了。”楚怜月很不高兴的说道：“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去。不去你的部队，我可以到别人的部队去。”说着，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去。何淑芳瞪了楚天明一眼说道：“她想去你就让她去嘛，和她什么脾气啊。”何淑芳说完，迅的往楼上跑去。楚天明无奈的摇摇头，叶浮萍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楚天明说道：“没事，饭好了吗？”叶浮萍点了点头。楚天明说道：“我们先吃饭吧，我去叫淑芳。”
楚天明已经明显的听到楚怜月的哭声，何淑芳站在门外。看到楚天明来了之后，对他说道：“你看你，非要这样才满意。”楚天明说道：“你去吃饭吧，我和她说说。”何淑芳警告的说道：“不许和她喊，你好好劝劝她。这孩子听话着呢，她会明白的。”何淑芳下去之后，楚天明说道：“小妹，开门。我是二哥，二哥和你好好谈谈可以吗？”楚怜月说道：“你不答应，我就不开门，以后我都不要理二哥了。”楚天明苦笑了一下，对楚怜月说道：“你开门，我们商量一下。”楚怜月打开房门，眼睛红红的看着楚天明。楚天明爱惜的对楚怜月说道：“不是二哥不要你去前线，前线很危险。现在大姐这样忙碌，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爹娘。你留下正好替二哥大姐照顾他们。”楚怜月思考一下，对楚天明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让我去前线。”楚天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楚怜月的要求。
夜晚，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人们似乎怕惊扰到张将军的忠魂，早早的熄灭了灯火。一向流连在酒会饭馆的达官贵人们也在今天安静了，此刻的整个重庆，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张悦走到楚天明的身旁，递给他一件军衣说道：“现在能让我采访一下了嘛？这可是布雷先生安排的，他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楚天明点了点头，对张悦说道：“你问吧，这次我一定配合你。”张悦拿出自己的笔本，严肃的对楚天明说道：“现在上将总司令都阵亡前线了，你还会认为抗战会胜利吗？”楚天明说道：“正是因为张自忠将军的殉国，我更坚定胜利的信念。”张悦继续说道：“听说你曾几次劝解张将军不必亲赴前线，这又是为什么呢？”
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张悦说道：“国家需要这样的将军，想必你也清楚。只有这样的将军才能够抵抗日军的进攻，春季反攻中。张将军的部队可是作为全国反攻中歼敌最多的部队。”张悦点了点头，对楚天明说道：“这次回到部队，你有什么心愿吗？我听说你的部队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啊。”楚天明笑了笑，对张悦说道：“我会尽力杀敌，直到日军消失在中国领土之上。”张悦仔细的看着楚天明，有些怜惜的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的男人。楚天明看着张悦面色红润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说道：“没有别的问题，我去休息了？”张悦低着头说道：“好的，明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你拍照。这也是陈布雷先生的安排，你应该知道的。”楚天明说道：“好的。”
第二早，换上一身戎装的楚天明，被张悦安排在花园的前面。一个戎马杀敌的将军，却在花前拍照。楚天明多少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听从了张悦的安排。拍过几张照片之后，张悦对楚天明说道：“你不像个杀敌的将军，虽然穿着军装。但是更像个知识渊博的书生，书生气十足啊。不如你换上一身别的衣服，我在给你拍几张。”楚天明笑着说道：“算了，这几张已经够你用的了。”一旁的何淑芳走过来，对张悦说道：“能不能借用你的相机，给我们也拍上几张啊。”张悦笑着说道：“没有问题，你们一起拍照，还是单个的拍照呢。”何淑芳拉着叶浮萍走到楚天明的身旁说道：“我们三个一起拍，等下在把小妹叫过来在拍几张。”张悦看到楚天明身旁的女人，尤其是楚天明嘴角上不自觉幸福的微笑，张悦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她不想给他们拍照了，但是张悦最后还是拍照了。
随后，楚天明和自己的小妹又站在一起照了几张，何淑芳说道：“张记者，你也辛苦了。你去和他照一张，哪天也可以和你同事说说嘛。”张悦笑了笑对何淑芳说道：“不了，这里没有人会用相机。”叶浮萍笑着说道：“你过去吧，我给你们照。”张悦有些为难的走了过去，叶浮萍说道：“你们站近一些。”两人站在了一起，楚天明有些尴尬的说道：“浮萍，你快一些。”叶浮萍咔嚓一下，说道：“好了。”张悦笑了笑，拿着相机说道：“这个我要留个纪念。”张悦却不知道的是，三十年后，正是因为这张照片引起自己人生最痛苦的一系列事情
第1章 授旗仪式
湖南，长沙。新54师的驻地。两个少将正在一起召开会议，一个少将一口浓厚的山东口音说道：“一团和二团的军官现在已经开始结业，二三团的军官可以开始正式进入军官教导队。混成团的军官也岁二三团一起受训。”另一个少将说道：“炮兵营和步兵联合作战将是我们下面主要训练内容，我会安排炮兵营逐个的和各团一起训练，协同作战的事情。”一旁的一个上校说道：“特战队最近的表现不错，师部决定让特战队升级为连的建制。由陈六担任少校队长，特务营的王营长不久就会归队。陈队长的特战队可以从特务营里面调选队员，那里可是我们全师的尖子兵啊。”陈六说道：“韩主任，就怕特务营不放人啊。”韩永昌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会亲自和王营长沟通，你就放心吧。”一旁的穆子阳对刚刚一口山东音的少将说道：“参座，和上面申请的军校学生还没有批下来嘛？”陈克强笑着说道：“上面已经明确给我们答复了，要人没有，要命不给。”
周伟健笑着说道：“怎么了，穆主任。你们那里急需人手吗？”穆子阳笑着说道：“我政治处的事情已经很多了，现在还兼任着宪兵连连长，一天军队里面的鸡皮小事快把我烦死了。”一旁的韩永昌说道：“算了算了，你就别抱怨了。我不是还兼任着警卫连的连长嘛。恐怕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两个上校连长。”周伟健笑着说道：“现在到处都需要军官，我不是还兼任着团长的职务嘛。”一旁的张明更是抱怨起来，对周伟健说道：“您都当上少将了，还直接到我们团去抢人。少校营长让您给弄去当什么运输队的队长，现在我们的三营还是一个上尉副营长代理营长的职务呢。”一个通信兵急忙的走了过来说道：“副师长，参座。重庆电文，师座马上就要回来了。现在已经启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后天就会到达这里。”
通信兵的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的军官们高兴起来，徐志清笑着说道：“这回师座要是看到我们的装备肯定高兴死了，尤其是我们炮兵营。现在绝对有把握压制鬼子一个联队的炮火。”混成团的李永说道：“这次让师座看看我们团的协同作战，不是我吹牛，我们混成团的协同作战绝对是全师最好的。”一旁的陈克强笑着说道：“这倒是个事实，混成团和高进的三团都具备有很强的攻击能力，张明的二团和周副师长兼任团长的三团在防守上很有一套。高建的一团倒是攻防兼备。”陈克强毫不隐瞒的说道：“相比之下，我倒是很欣赏高建的一团，攻得下，守得住。这样的部队才是最好的。”高建有些尴尬的说道：“参座过奖了，比起别的部队。我们一团还差的很多。”陈克强笑了笑，对周伟健说道：“好了，我们也准备准备吧。争取让师座大吃一惊。”
楚天明看了看不远处的军营，对一旁的张悦说道：“怎么又扩建不少啊，那里是干什么的啊。”楚天明指着远处的一片土地说道。张悦笑着说道：“现在部队多了，地方当然要扩建了。你说那里是周副师长和陈参谋长建造的演习场。在那里可以进行简单的对抗演习。”楚天明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笑。一旁的何淑芳说道：“几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感觉就是一转眼的时间啊。”叶浮萍说道：“不知道卫生队现在怎么样了，医疗器械是否完整了。”张悦笑着说道：“卫生队已经扩编了，现在是一百余人的建制。光是医生就有二十多名呢。以后你们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师座。”远处的一个军官跑了过来说道。楚天明仔细的看了看，狠狠的拍了拍军官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现在都是少校了啊。”刘圣笑着说道：“全是师座栽培，现在在三团担任少校营长。”楚天明看了看后面的士兵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刘圣说道：“去长沙买些蔬菜什么的。副师长说了，今天您回来，特意给全师官兵加餐。”楚天明笑了笑，对刘圣说道：“那你去吧，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聊。”刘圣敬礼说道：“是，师座。”楚天明满意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闲着。
“师座。”“师座。”六个上校，两个少将在驻地门外见到楚天明纷纷敬礼说道。楚天明笑了笑，对高建和张明说道：“你们两人还是老样子啊，人家升官的升官，升军衔的升军衔。你们职务军衔都没有动啊，下次你们可要努力了啊。”张明笑着说道：“我们两人要是在升官就麻烦了，总不能一个师总三个师长吧。”楚天明哈哈的笑了笑，对一旁的高进说道：“现在是上校团长了，以后火爆的脾气要改一改。”高进尴尬的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师座放心，我保证会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楚天明看了看李永，对周伟健说道：“当初那个害怕的黄埔生，现在也成长为中校团长了。不错嘛，看来我们新54师还是培育人才的好地方。”李永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都什么时候的事情，您还说。以后我怎么带兵啊。”
十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回了师部，楚天明对师部里面的徐志清说道：“你小子怎么也不去迎接迎接我，不怕以后我给你小鞋穿啊。”徐志清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那么多人，不少我一个。我不是给您准备酒菜嘛。他们都玩虚的，我的最实惠。直接让您酒足饭饱。这不比在外面等您好多了。”李永急忙说道：“我们一起准备的，怎么成为你一个人准备的了。”徐志清说道：“对对，一起准备的。我哪敢说我一个人准备的啊。”楚天明看了看桌子上面的饭菜，对一旁的周伟健说道：“弟兄们也吃同意的食物嘛？”周伟健说道：“您放心吧，弟兄们吃的也是一样的。”楚天明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饭菜很简单啊。每桌一碗炖肉，一碗炖菜，一碗黄生米。楚天明给军官们特意制定了一个规定，在军营内不准奢华。
楚天明吃着饭，对一旁的周伟健陈克强说道：“委员长要在明年一月份到我们这里来，给我们新54师授军旗。”师部的几个军官有些震惊的说道：“委员长要亲自给我们授旗？”楚天明说道：“是的，我来的时候。委员长和我说过了，到时候九战区的薛岳长官，军政部的何部长都会来，你们利用这段时间加强训练。一定要给委员长一个好的表现。”几个军官的心情沉重，仔细的思索着自己部队仍在存留的问题。楚天明对一旁的陈克强说道：“特战队现在怎么样了？是谁在担任队长？”陈克强说道：“军统来的那个陈六，这个小子机灵的很。孙泽担任副队长。”楚天明说道：“他们表现怎么样，有过实战演练嘛？”
一旁的周伟健笑着说道：“陈六这小子胆子大的很，居然带着特战队去日占区行动，端掉鬼子的几个据点之后才回来的。”一旁的陈克强说道：“特战队的表现不错，在一次演习中。配合特务营竟然把张明的二团部给端掉了，这可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啊。”楚天明笑了笑，对陈克强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不再，特战队的工作会耽误了呢。”酒足饭饱之后，楚天明在各团团长的陪同下，检查了部队。战士们知道自己的师座回来，自然十分的高兴。楚天明可不会被他们骗了，恐怕他们高兴的是因为楚天明回来而停止了训练。
1941年1月，蒋介石在何应钦薛岳的陪同下。亲自来到了位于湖南长沙郊区外的新54师驻地。楚天明带领各团长与师部主要的军官，迅赶往长沙迎接蒋委员长。轿车上，蒋介石对楚天明说道：“日军又要在第五战区行动了，第五战区经过枣宜会战之后，实力大大损失，尤其是三十三集团军。我真担心他们会出事，这次给你们授旗之后，你们师迅的开赴襄河，接受冯治安总司令的指挥。”楚天明说道：“这次日军的目的会不会不在湖南，而是在别的地方？”蒋介石说道：“情报已经很确定了，日军的几个师团已经开始向襄河行动，三十三集团军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楚天明说道：“是，委员长放心。我一定会竭力协助冯治安总司令，保卫襄河两岸安全。”
新五十四师训练场上，蒋介石何应钦薛岳楚天明等人站在临时搭建的校阅台上。观看着各团的一一的走过校阅台，先是一团，一团的风格就如同团长高建的性格一样，沉默中带有冷静，而冷静下却是强悍的战斗力。蒋介石满意的看着一团走了过去，对一旁的何应钦说道：“这个团虽然没有叫喊，但是我看得出来士气很高。”二三团走过去的时候，蒋介石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评价，只是点了点头。四团出现的时候，蒋介石顿时被四团爆出来的杀气震惊，薛岳有些惊讶的看着带队的团长高进。一旁的何应钦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团应该是他们的主力团啊，好大的杀气啊。”四团上下已经沾满了高进暴躁的脾气，整个团体就如同一堆干柴，遇到火星就会爆出惊人的火焰，而团长高进就是那个火星。
蒋介石看了看校阅台下的新54师官兵们，亲自把一面巨大的旗帜交到楚天明的手里。楚天明知道，自此自己的新编54师已经正式属于国民革命军的建制之中了。战士们纷纷喊道：“抗战到底，复我河山。”“抗战到底，复我河山。”
第2章 襄河防务
长沙，蒋介石对一旁的何应钦说道：“看完了演习，你评价评价新54师。”何应钦说道：“四个字，能攻善守，二三团虽然在进攻方面不会太优秀，但是防守作战却是新54师里面数得上的。这是一个团体啊，强行把他们拆开，就会影响到新54师的战斗力。”一旁的薛岳说道：“真不知道少停是怎么训练的，居然有进攻的部队，有防守的部队。”蒋介石对薛岳说道：“你的评价呢，说说看。”薛岳笑着说道：“也是四个字，精锐之师。”蒋介石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说道：“在让这个年轻人磨练磨练，然后直接让新54师扩编为军。”何应钦说道：“这个事情不宜过早，还是等少停在多打几仗吧。”薛岳急忙说道：“委员长，将新54师划归到我们战区直属的事情？”蒋介石笑了笑，对薛岳说道：“第六战区的陈诚还要新54师呢，我都没有答应。我准备把新54师划归到军委会的名下。”薛岳笑了笑，对蒋介石说道：“委员长，以后第九战区有个风吹草动的，新54师可要随时保持支援啊。”
蒋介石笑了笑，对薛岳说道：“你这里可是掌握着一半中央军主力部队，怎么还嫌不够啊。”薛岳说道：“我这里可是日军十一军的老对手，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里的。兵当然越多越好，尤其是新54师这样的精锐之师。”一旁的何应钦说道：“伯陵，你可不能贪得无厌啊。”薛岳哈哈的笑了起来，对何应钦说道：“何部长，我们这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不是我贪得无厌啊，是太需要兵力了。”蒋介石笑了笑，对薛岳说道：“你放心，一旦你这里遭遇什么情况我马上让新54师来支援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薛岳说道：“谢谢委员长。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师座，幸好有这些卡车，不然我们就是到了襄河，恐怕也累死了。”徐志清指着前面的卡车，对自己身旁的楚天明说道。楚天明笑了笑，对徐志清说道：“下次在能缴获一些卡车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师也算的上机械化部队了。”徐志清却说道：“卡车有了也没有用，没有人会驾驶啊。这个运输队的队长还是二团的一个营长呢，就是会开战车的那个杨东。”楚天明笑了笑，对徐志清说道：“重庆那里有人会开，他也想上战场。不过让我给他留下了，不然我那辆轿车在放坏了。”徐志清说道：“师座，你有轿车了啊。怎么不带来让弟兄们看看啊。”楚天明说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小声点。”徐志清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孙泽这个王八蛋可是把您全给卖了。什么事情弟兄们都知道了，孙泽还说您准备找第三个老婆呢。”
楚天明说道：“孙泽这个小崽子，看老子不收拾他的。我怎么会找第三个老婆呢，别听他胡说。”徐志清说道：“师座，这个您放心，弟兄们绝对不会听他的，弟兄们知道。就算是您想找，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啊。”楚天明看着已经跑开的徐志清说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会没有这个胆子。”远处的徐志清指了指后面，楚天明立即明白了。马上说道：“有了浮萍和淑芳，就是仙女我也不会在看一眼。”后面的秦敏尴尬的说道：“师座，卫生队里面有几个女兵抬不动那些箱子，我想请你派些战士来帮助我们。”楚天明立即知道自己被徐志清耍了，回头说道：“是秦队长啊，我马上让特务营帮助你们。”
三十三集团军总部，冯治安对参谋长李文田说道：“这次日军的意图又在我们这里，恐怕这次我们要吃亏了啊。部队多数是新兵，武器训练都不足啊。”李文田说道：“张总司令一走，日本人肯定要把我们斩草除根啊。”冯治安对李文田说道：“给战区长官部的电文有回复了吗？”李文田摇摇头说道：“还没有。”一个参谋拿着电文走过来说道：“总司令，黄维刚军长的电文。日军已经开始在59军阵地前面集结，看来鬼子是要进攻了啊。”另一个参谋走过来说道：“总司令，新54师师长楚天明已经率部增援我部，不日即可到达。”冯治安有些兴奋的说道：“消息属实吗？”参谋说道：“属实，是长官部亲自打过来的电话。”李文田说道：“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有了新54师，我们至少可以保证阵地不会丢失了。”
正在两人谈论的时候，道路上的楚天明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楚天明对一旁的陈克强说道：“谁在骂我呢，肯定是徐志清这个王八蛋。”陈克强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襄河说道：“我们快到了啊。你怎么打算，是不是先到三十三集团军那里领任务呢。”楚天明说道：“三十三集团军的主要任务就是防守襄河，不让日军渡河。主要战场在襄河东岸，我们直接把部队开赴东岸。”陈克强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楚天明对陈克强说道：“你和周副师长把部队带到东岸，我去找冯治安总司令，和他说一下。”陈克强点了点头，看着楚天明的背影，陈克强对一旁的周伟健说道：“他成熟多了。”周伟健说道：“是啊，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他懂得很多了。”
“总司令，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啊。”楚天明笑着对冯治安说道。冯治安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这次你们来了，我们就放心了。我还真担心啊，我们现在可是没有把握应付日军的进攻，你们来了，可就是挽救我们三十三集团军的荣誉啊。”楚天明对冯治安说道：“我已经让部队到襄河东岸了，可以替换下一个军的防御阵地。”冯治安说道：“你们先休整几天，不要着急。日军只是刚刚集合。还没有进攻呢。”楚天明说道：“全听您的吩咐，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冯治安大笑了起来，对楚天明说道：“对了，就是这样痛快。以前张总司令就是喜欢你的痛快啊。”冯治安不经意的说道张自忠，自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楚天明也有些痛苦的看着椅子，以前张自忠经常一个人独自的坐在那里。
一旁的李文田说道：“楚师长辛苦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楚天明点了点头，自己走了出去。楚天明心里已经决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张自忠总司令，这次也要多多打击鬼子。冯治安无奈的说道：“要是总司令还在的话，小鬼子如何敢如此猖狂。”说完，冯治安叹息着。冯治安对一旁的李文田说道：“暂且让新54师接管襄河防务，其余部队全部调往一线。我们要让小鬼子知道，我们三十三集团军仍然是一支敢于和他们血战到低的部队。”李文田点了点头，对冯治安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二团三团负责守卫一线阵地，一团坚守二线阵地。混成团四团为预备队，另外把特务营的骑兵连给放出去，一旦现日军的行动，立即报告给我。”楚天明接到冯治安的命令之后，迅的对一旁的陈克强说道。陈克强说道：“我们这里是河防，日军要突破前面的阵地才能打到我们这里，这时候把骑兵连放出去，是不是早了一些？”楚天明说道：“振国兄，难道你认为日军的主要目的会是这里吗？”陈克强有些疑惑的说道：“难道不是这里，但是日军已经开始集结部队了啊。”楚天明笑了笑，对陈克强说道：“执行命令吧。”陈克强点了点头。
徐志清走了过来说道：“师座，原先的炮兵阵地都需要修改，我们炮兵营恐怕忙不过来，是不是让混成团的工兵来帮助我们一下啊？”楚天明对徐志清说道：“你们只管修筑1o5榴弹炮的炮兵阵地，75榴弹炮的阵地不用修理。”徐志清疑惑的说道：“师座，为什么啊。不修筑阵地，火炮可是很容易被鬼子的飞机炸毁的。”楚天明笑了笑，对徐志清说道：“我自有安排，你去准备吧。”徐志清点了点头，敬礼走了出去。楚天明自然知道，这股袭击三十三集团军的日军不过是牵制性的进攻，楚天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你是想牵制三十三集团军，那么我既然来了。就要让你付出一些代价来，楚天明望着地图，心里仔细的想着怎么围歼鬼子一部。
叶浮萍走到师部，对楚天明说道：“卫生队那里需要人手，你调部队来帮助一下。”楚天明对韩永昌说道：“让王二宝的特务营过去，这个小子怎么没有一点眼力价啊。”叶浮萍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你把秦敏怎么了啊，害的她都不敢说这个问题了。”楚天明疑惑的说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叶浮萍对楚天明说道：“秦敏队长好像也很喜欢你啊，你在我们卫生队里面可是所有女兵的白马王子。”楚天明说道：“你别听徐志清瞎说，他们是在给我造谣呢。”楚天明继续说道：“还白马王子，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呢？”叶浮萍有些好奇的说道：“什么可能，你说说看？”
楚天明看着叶浮萍说道：“&1t;西游记>里面的唐僧不也是骑着白马嘛?”叶浮萍哈哈的笑了起来,对楚天明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啊，居然想到那里去了。”叶浮萍笑过之后，对楚天明说道：“好了，我也回去了。你忙吧。”楚天明笑了笑，对叶浮萍说道：“你自己注意身体啊，不要把自己累病了。”叶浮萍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参谋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是。”说完，自己走了出去。一旁的韩永昌说道：“师座真是好福气啊，在战场上还有关心自己的女人，不像我。就是死了也没有人注意的。”一旁的陈克强说道：“我让叶医生在卫生队给你找一个，你看怎么样啊。”韩永昌急忙说道：“不要，我可不要。”楚天明笑着说道：“没有吧，你是嫉妒，有了呢。你又不要，你到底怎么想的！”
第3章 大胆的计划
1941年1月第第18混成旅团，从当阳、荆门、安陆出，对中**队第第33集团军起牵制攻势。
“师座，日军已经开始攻击了。”参谋处长韩永昌拿着一份电文走到楚天明的身旁说道。楚天明拿起电文看了看，对韩永昌说道：“炮兵第四团特务营马上集合。”韩永昌疑惑的说道：“师座，我们不是负责襄河防务嘛。为什么要集结部队呢？”楚天明笑着说道：“现在我们装备精良，为什么不主动攻击呢。”一旁的陈克强走了过来说道：“师座的意思是，主动去进攻日军？”楚天明点了点头，对陈克强韩永昌说道：“现在日军已经攻击三十三集团军的防线，我们出其不意。迂回到日军后面，狠狠的打击他们一次。至少可以把日军击溃，这样也可以缓解三十三集团军的压力。陈参谋长，你把我的计划上报给总司令部。韩主任，你去下令部队集结。”两人说道：“是，师座。”一旁的穆子阳走过来说道：“师座，这次能否带上我一起参战呢？”楚天明笑着说道：“你和参谋长留守师部，我带韩主任去就可以了。”
“总司令，新54师电文。楚天明师长决定带领一支部队迂回到日军后面进攻。”参谋长拿着一份电文走到冯治安的身旁说道。冯治安看了看地图，对李文田说道：“襄河防务呢，他带人走了。那里怎么办呢？要知道我们的任务可是保住这条河啊。”李文田对冯治安说道：“楚师长的意思，是带领两个团，一个营。外加两个炮兵连的兵力，迂回到日军后面。襄河防务由副师长带领三个团和一些师部直属部队防御。”冯治安犹豫了一会，对李文田说道：“你的意思呢？”李文田看着地图说道：“这股日军虽然攻击力度很猛，但是人数却不多。还要同时应付我们集团军和29集团军。其中肯定会有间隙，我们和29集团军是没有这样的强兵悍将。不然倒是可以迂回到日军后面进行打击，既然楚师长愿意。我看我们还是同意了吧，这样对他对我们都好。”
冯治安对李文田说道：“给新54师报，同意他们的请求。但是一定要择机而战，不可强行决战。尽量避免与日军主力的对决。”李文田点了点头，迅的走到电台的旁边。冯治安有些担心的看着外面，张自忠总司令的一幕不断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冯治安对李文田喊道：“等等吧。”李文田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总司令？”冯治安说道：“万一楚天明师长和张总司令那样。我怎么像委员长交代啊。”李文田思考一下，对冯治安说道：“楚天明师长可是委员长的宠将，万一牺牲在我们这里。恐怕委员长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啊。”冯治安对李文田说道：“让新54师继续留守阵地，他们的任务是坚守襄河防务，其余的一律不准。”李文田点了点头，跑到电台旁。
楚天明好不容易才说服师部的几个人，但是一个通信兵拿着总司令部的电文走了进来。楚天明一看电文，立即傻眼了。冯治安竟然不准自己带兵迂回到日军后面，这可是楚天明没有预料到的。楚天明对一旁的周伟健说道：“我去总司令部那里，我要和他们说清楚。这是在贻误战机啊。”说着，楚天明自己就往外面走去，两个警卫员急忙的跟随上去。周伟健对一旁的陈克强说道：“你怎么看？”陈克强仔细的盯着地图说道：“师座说的很有道理，只有迂回到日军后面去，才能打乱他们的部署。三十三集团军和二十九集团军目前都没有这个能力，只有我们这个师才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周伟健说道：“我的意思是，两个团分别迂回到日军后面去。到达后面之后，在集中兵力，围歼日军一部，或者攻击日军后面。”
陈克强笑着说道：“也许我们太多心了，凭借我们两个团的兵力。日军想要吃掉这些兵力，没有一副牙口是不可能的，混成团加上第四团特务营五千余人，在加上两个炮兵连。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周伟健说道：“如果他一定要去，就把警卫连在带上。这样的兵力，即使他们遭到日军合围。没有几天也休想吃掉他们，我们这里也可以随时救援。”陈克强说道：“冯治安总司令那里是不会同意的，张总司令的牺牲可是没有多久，师座又要学习张总司令的做法。这不是让他为难嘛，他可是知道师座在委员长心里的份量的。”周伟健笑了笑，对陈克强说道：“难怪你不说话呢，你早就看出这一点了啊。”陈克强笑了笑，看着这地图不再说话。
“总司令，现在这个办法可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您不同意。这可是错失一次良机啊。”楚天明苦口婆心的对冯治安说道。冯治安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这样做的危险性你也应该明白。张总司令的事情这可还没有过去多久啊。”楚天明说道：“军人嘛，当然以裹尸沙场为荣，何况我带着两个团。战斗力都很强，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冯治安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们部队的战斗，但是你还是服从命令吧。好好回去，守住襄河河防就是你们最大的任务。”无论楚天明怎么样的劝解，冯治安就是不同意。最后楚天明对冯治安说道：“总司令，您要是不同意。我只有擅自行动了，那就对不起您了。”冯治安无奈的笑了笑，对楚天明说道：“既然你决心以定，我也不好勉强了。遇到什么情况不要和日军死拼，要懂得保存自己。坚守阵地，我会立即派兵增援你的。”楚天明高兴的说道：“谢谢总司令。”说完，楚天明害怕冯治安变卦，立即敬礼跑了出去。
一旁的李文田走过来说道：“总司令，看来这次楚师长是决心要和鬼子好好过几招了啊。”冯治安点了点头，对李文田说道：“张总司令的牺牲一直在他心里，这次他想用日军的鲜血祭奠张总司令啊。”李文田说道：“难得有这样的将领啊，可惜我们手里的兵力……不然一定要让鬼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师座，怎么样？冯治安总司令有没有同意的您的请求啊？”周伟健见到楚天明回来之后问道。楚天明说道：“已经同意了，让特务营混成团第四团马上集结，天黑之后我们迅出。”周伟健说道：“刚刚我和参谋长商量了一下，两个团的兵力过多。不如分散迂回到日军后面，然后在集合。我去带队就好了，您不必亲自前往。”楚天明摇摇头说道：“你的意见可以接受，至于谁去的问题。就不要在争论了。我已经决定，我必须去。”周伟健看了看一旁的参谋长陈克强，陈克强说道：“既然这样，您就把警卫连也带上吧。”楚天明说道：“不用了，你们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楚天明对一旁的韩永昌说道：“你随第四团行动，到达日军后面之后，迅隐蔽起来。等待我的命令，我和混成团特务营一起行动，两个第四团。我们晚上就开始行动。”韩永昌说道：“是，师座。我马上去准备。”楚天明对周伟健陈克强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这里可是重中之重啊，这里可不容有一点差错啊。”两人点头说道：“师座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死守这里的，不会让一个鬼子兵占领阵地。”楚天明满意的笑了笑，徐志清却走了进来说道：“师座，我也和你一起去吧。美国货咱还没有在战场上用过，正好试试威力如何。”
楚天明笑了笑，对徐志清说道：“这可不是去玩，是去和鬼子拼命啊。”徐志清说道：“您不想带我去就直说嘛，在说就算和鬼子拼命。我也不害怕啊，想当年咱也是炮兵里最出色步兵。拼刺技术那可是没的说。”楚天明说道：“回去准备吧，晚上跟随我一起行动。”徐志清笑着说道：“好咧，谢谢师座啊。”
夜晚，四周安静了下来。无论中国士兵还是日本士兵，此刻在也没有任何继续战斗的想法。一天的激战，已经让双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们，更是个个精疲力尽，无力再战。“旅团长阁下，对面的支那部队已经全部被我们牵制了。我想司令官阁下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一个参谋对日军第18旅团长说道。旅团长满意的笑了笑，对参谋说道：“中川君那里情况怎么样了？”参谋说道：“中川联队长那里进展也不错，今天差点攻取了支那部队的阵地。要不是司令官的命令，恐怕他们早已经占领了支那部队的阵地了。”旅团长说道：“命令部队，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给支那部队狠狠的打击。”参谋说道：“嗨，旅团长阁下。”
日军完全沉醉在白日进攻的喜悦之中，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只是牵制三十三集团军和二十九集团军以保证其他部队在河南南部的行动，此时的楚天明已经带领部队悄悄的迂回到日军的后面。而这一切，日军竟然毫无觉。楚天明已经做好给日军极大打击的准备，他要用这些鬼子兵的鲜血，祭奠牺牲在战场的张自忠总司令。
第4章 龟田的惊恐
“师座，前面有鬼子。人数在一个中队左右。”王二宝走过来说道。楚天明对王二宝说道：“绕过去，让混成团的两个营把他们围住。要是他们现了我们，就立即歼灭。”王二宝说道：“我们绕过去没有问题，那些骑兵绕过去可就麻烦多了。要想惊动鬼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楚天明看了看地图，对一旁的李永说道：“这些鬼子就交给你们了，尽快解决战斗。然后迅的撤离。我估计别的鬼子距离这里不会太远。”李永说道：“师座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李永迅的命令部队慢慢的靠近这股鬼子，骑兵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鬼子撤退。马上进行追击，楚天明则是带领特务营警戒着四周。
奇怪的事情生了，这股鬼子兵似乎看到楚天明的部队。然后出乎意料的是，这股鬼子兵迅的撤离。甚至几挺重机枪还没有来得及运输就开始逃跑。李永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一旁的楚天明说道：“师座，这些确实是鬼子兵嘛？我没有看错了吗？”楚天明也是吃惊的说道：“会不会是鬼子的阴谋，王营长。让你的骑兵追过去，但是要保持距离。不要靠太近。混成团立即占领工事，防止鬼子的偷袭。”楚天明走到几挺重机枪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一旁的弹药箱还在，机枪更是完好无损。李永奇怪的说道：“师座，这股鬼子兵怎么回事，竟然丢下武器逃跑了。会不会是他们的计划，想让我们追击这股鬼子兵，然后对我们进行围歼？”楚天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十几个骑兵追击上去，但是始终和这股鬼子兵保持着距离。出乎意料的是，这些鬼子兵竟然丢下身上的武器，拼命的加逃跑。带队的骑兵班长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小鬼子在搞什么啊？”身旁的一个老兵说道：“班长，鬼子有诈啊。你没有听过《三国演义》，部队引诱敌军时候，都会丢盔弃甲的。这样才能使我们大意啊。”班长点了点头，对老兵说道：“鬼子要是在跑，我们就不追击了。这些武器不要白不要。等下让弟兄们收拾一下就回去。”老兵说道：“好。”鬼子兵仍然在奔跑，似乎没有回头查看的意思。带队的鬼子军官无奈的笑了笑，对部下的这样的行为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师座，鬼子兵跑了。弟兄们害怕有诈，并没有追击过去。路上还捡到十几支步枪呢，都是完好无损的。”王二宝对楚天明说道。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王二宝说道：“鬼子兵一直在跑？”王二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一直在跑。连射击都没有，否则我们早就听到枪声了。”楚天明一时的也猜不透鬼子搞什么花样，立即对李永王二宝说道：“马上按计划行军，争取尽快的和第四团会和。”部队立即脱离刚刚占领的阵地，抬着三挺缴获的重机枪。
“中队长，那些支那人撤退了。幸好我们跑的快，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支那人就有两千多人呢。而且还有火炮。”一个小队长有些后怕的对中队长说道。中队长说道：“我们撤回去，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不准和任何人提起。都知道了嘛？”鬼子兵们点了点头，看到自己的部下点头。中队长则是思考着怎么和上级解释丢弃的重机枪，想到这里。鬼子中队长不由的对几个射手骂道：“混蛋，为什么不抬着重机枪跑。我怎么像大队长交代啊。”
楚天明可不知道这股鬼子兵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日军第四师团的英勇战士们，直到楚天明在会战结束的时候，新54师俘虏了这些鬼子兵，楚天明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子见到自己非但没有开枪，反而拔腿就跑的原因。
“韩主任，过了前面的村庄就可以到达指定的地点和师座他们会和了。”高进指着前面的村庄说道。韩永昌点了点头，对高进说道：“还是按照老规矩，排一个先遣连到前面侦查，没有什么情况。部队在通过。”高进点了点头，迅的派遣一个连队朝着村庄方向走去。韩永昌对高进说道：“看来师座那里也很顺利，一路上也没有听到任何枪声。”高进说道：“真可惜啊，要不是急着赶路，刚刚那个鬼子中队，咱们完全可以给收拾掉。”韩永昌笑着说道：“放心吧，还有机会的。我们两支部队和会之后，就是一把在敌人心脏里面的利剑，到时候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楚天明四周的看了看，对一旁的李永说道：“这里安全嘛？”李永说道：“前面有一个村庄，我已经派人去侦查了。四周都没有鬼子兵，这里很安全。”楚天明看了看地图，对李永说道：“高进他们想要过来，必须通过那个村庄，你带人过去看看。如果遇到高进就顺便把他们带过来。”李永说道：“是，我马上就去。”
村庄内驻扎着鬼子的一个小队，小队长龟田正在享受着村内的美食。一个鬼子兵慌张的跑过来说道：“小队长，现支那部队。有近二百人的部队现在正向我们这里过来了。”龟田有些惊恐的说道：“二百人？部队建制完整吗？队列怎么样？”鬼子兵说道：“建制完整，携带重机枪。队列很整齐，不是支那的溃兵。”龟田对鬼子兵说道：“马上给联队长电，请求支援。”鬼子兵说道：“我们怎么办？是不是现在迅向一旁的友军部队靠拢？”龟田说道：“笨蛋，如果我们离开了坚固的工事，不是要给支那人攻击我们的机会嘛？命令部队坚守阵地。”
“师座，村庄里面有一个小队的鬼子。高团长已经派人把村庄围起来了。”韩永昌走到楚天明的身旁说道。楚天明对韩永昌说道：“李永呢？他去哪里了？”韩永昌说道：“李团长正带人四处查看，准备阻击日军可能出现的援兵。”楚天明听了之后，对韩永昌说道：“好办法啊，命令特务营围困村庄内的鬼子兵，混成团，第四团准备伏击日军的援军。”韩永昌说道：“现在就开始打了吗？这样一来可就要彻底暴露我们的位置了。”楚天明笑着说道：“从这里打，打完之后，我们迅撤退。让鬼子抓不到我们，他们大部队在进攻阵地，小股部队只要敢来追击我们，就立即把他们消灭掉。”
“中队长，39师团的中川联队长命令我们迅前往不远处的村庄救助那里的龟田小队。”一个通信兵对电文给太野纯一郎说道。太野纯一郎对通信兵说道：“大队长的意思呢，是不是让我们原地驻守呢？”通信兵说道：“大队长说道，如果我们去救援龟田小队，他就可以不追究丢失重机枪的事情了。”太野对通信兵说道：“围困龟田小队的支那人有多少？”通信兵看了看电文说道：“一个营的兵力，39师团已经派出两个中队过去救援了。中川联队长希望我们能够配合这两个中队，左右夹击。一举全部消灭他们。”
太野犹豫了一下，对通信兵说道：“我们这里没有重机枪了啊，大队长是否能够支援一些呢？”通信兵为难的说道：“这个不知道，还要去询问大队长。”太野迅的和自己的大队长取得了联系。对于太野的主动请战，日军大队长十分的高兴。特意从别的部队抽调四挺重机枪支援太野中队。太野十分满意的带着自己的部下，开始往龟田小队驻扎的村庄行进。
楚天明为了加强骑兵的作战能力，特意将特务营混成团的两个骑兵连组织在一起。楚天明对李永说道：“这个也算是你们混成团的第一仗，具体怎么打，我不管。我只要伤亡报告和战果。”楚天明接着对一旁的韩永昌说道：“你到第四团那里，高进这个急脾气我还是不放心，具体的事情你不要管。但是要及时纠正他的错误。”韩永昌说道：“好的，师座。我马上去。”
“营座，到底打不打。这样围着也不是个事啊，万一里面的小鬼子挖地道跑了呢。”特务营的一个连长对王二宝说道。王二宝说道：“不是我不想打，师座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围着。我在有本事，我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连长笑着说道：“要不然，让迫击炮给鬼子来上几炮。”王二宝笑着说道：“不准胡闹，等待命令。都给我精神点，等一会的攻击命令下来之后。必须一个冲锋给我冲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小队，别给咱们特务营丢人。”连长笑着说道：“营座，只要有命令。我们连就把这股鬼子兵解决了。您就放心吧。”
“小队长，救援部队已经出。马上就可以到达这里了。”一个鬼子兵有些兴奋的说道。龟田似乎并没有鬼子兵这样的乐观，龟田对鬼子兵说道：“看来这些支那人想利用我们当诱饵，吸引救援我们的部队。但是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呢，竟然敢在我们后方这样的大张旗鼓的行动。”鬼子兵说道：“现在怎么办，是否让救援部队停止前进呢。”龟田狠狠的说道：“笨蛋，如果没有了大鱼，他们还留着我们这些鱼饵有什么用，传我的命令。一旦救援部队和支那人生战斗，我们立即开始突围。”
“旅团长阁下，39师团的中川君来电文说道我们的后方出现了一股人数在几百人的支那部队。”参谋长对18旅团长说道。旅团长看了看地图，对参谋长说道：“支那人的雕虫小技，想利用这些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告诉中川君，全部消灭这些支那人，然后再对支那人的阵地起进攻。”参谋长说道：“我马上去通知中川君。”
第5章 龟田小队的覆灭
“中队长，前面什么情况也没有。我们是否加快行军脚步呢？”小队长走到太野的身旁说道。太野摇摇头说道：“不要，慢慢的前进。最好我们赶到那里已经结束了战斗。”小队长看了看四周无精打采的战士们，对太野说道：“中队长，我们是不是催促他们一下，毕竟这样的迅也太慢了啊。万一大队长追究起来，我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太野无奈的说道：“如果你有办法让他们加快脚步，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看着部下们的表现，太野不满的咒骂道：“八嘎，这个部队就是废物。全都是废物，混蛋。”然而鬼子们对于太野的咒骂丝毫不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的慢吞吞的前进着。
“团座，现鬼子救援部队了。人数在一个中队左右，不过就是有点奇怪啊。”一个侦察兵对李永说道。李永看了看自己布置好了的阵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啊。”侦察兵说道：“这些鬼子兵似乎并不着急，慢吞吞的前进着。而且这些鬼子兵更没有其余鬼子兵的凶悍的面目，个个倒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一旁的楚天明倒是来了兴趣，对侦查兵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李永急忙阻止说道：“师座，这样太危险了啊。”楚天明笑着说道：“没事的，你自己看好阵地就可以了。”说着，楚天明在侦察兵的带领下走了。
高进看了看一个小队的鬼子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伏击圈，对一旁的炮兵说道：“做好准备，等鬼子全部进入伏击圈后，立即开炮。”75榴弹炮连的连长说道：“好的，高团长。”说着，指挥五门榴弹炮开始校正方位，瞄准伏击圈内的鬼子兵。一个中队的鬼子兵们已经进去了伏击圈，高进喊道：“打。”五门榴弹炮，迅的射75毫米榴弹，炮弹纷纷在鬼子兵周围爆炸。一团团血雾不断的在鬼子兵周围扬起，身体的四肢不断的飞舞着。鬼子兵的叫喊声，哀号声迅的响了起来。五门榴弹炮射炮弹之后，迅的开始转移阵地。这可是徐志清的特别训练，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证火炮的安全。
鬼子兵的噩梦并没有因为火炮转移而过去，迫击炮重机枪迅的射炮弹，子弹。打击大脑仍处于迷茫时期的鬼子兵。各个连的狙击班射手则是毫不客气的打击着鬼子兵，一个中队的鬼子兵经过这样的打击之后。只有几十人侥幸的生存下来。后面的中队仍然不顾一切的继续冲进伏击圈内，开始于守军对射起来。已经暴露出来的重机枪立即遭到鬼子兵掷弹筒的打击，瞬间第四团也有了伤亡。高进看到鬼子兵全部进入了自己的伏击圈内，对一旁的传令兵喊道：“立即让三营长带人堵住鬼子兵的退路。一营二营迅围歼这股鬼子兵，轻重机枪的子弹不要浪费，我们在鬼子后方补充起来很困难。”传令兵迅的开始传达高进的命令，不一会。刚刚疯狂射击的射手们，顿时间打起了点射。
太野听到激烈的枪声之后，迅的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其实这倒也不用太野命令，鬼子兵们听到激烈的枪炮声之后，已经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行的脚步。一个小队长走到太野身旁说道：“中队长，现在怎么办？”太野犹豫了一会，对通信兵说道：“马上给大队长电，就说我们遭到了支那人的顽强阻击，目前已经陷入苦战之中。”通信兵点了点头，迅把事前已经准备的电文了出去。鬼子兵们则是停留在原地，等候太野的下一步命令。
“师座，您看，这股鬼子兵竟然听到枪炮声之后，立即停止了前进。这和其他鬼子可不一样。”侦察兵指着一群坐在地上的鬼子说道。楚天明也疑惑起来了，按说鬼子要是听到枪炮声之后，应该迅的前去支援才对。这股鬼子兵居然不去支援，反而坐在地上。楚天明对一旁的小张说道：“把两个骑兵连调过来，用骑兵试探一下这些鬼子兵。另外通知王二宝，马上把村庄内的鬼子全部消灭。”小张点了点头，迅的跑回阵地上。
“营座，师座的命令。让我们马上消灭村庄内鬼子兵。”一个通信兵跑来说道。一旁的连长还没有等王二宝说话，立即说道：“营座，您就看好吧。这些鬼子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说着，连长带领自己的部下开始往村庄里面进行强攻。几个刚刚想要射击的鬼子兵也被特务营的狙击手们爆了头。鬼子兵们在龟田的带领下，开始强行向村后突围，因为那里是特务营最薄弱的防线。
“中队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小队长走到中队长的身旁说道。太野不满的说道：“八嘎，不要影响我的思考。这次回去怎么和大队长交代呢，必须要弄出一些伤亡啊。”小队长点了点头，对中队长说道：“子弹也不能全部带回去，不然大队长肯定会看出来的。”太野似乎也听到了小队长说的声音，太野仔细的听着。有些惊讶的说道：“是骑兵，难道是我们的骑兵部队嘛？”一旁的小队长惊讶的说道：“中队长，会不会昨晚追击我们的支那骑兵。”正在两人疑惑的时候，一个鬼子兵指着远处的尘土说道：“骑兵，支那部队的骑兵。”
鬼子兵们表现出惊人的反应能力，没有等到太野下达任何命令。这些鬼子兵们迅的开始逃跑，所有能影响自己逃命的东西全被丢了下来。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全部鬼子兵仍在了地上，太野无奈的苦笑着，可是逃跑的迅丝毫不比任何一个鬼子兵慢。楚天明看到这样的情况第一个就想到了保安团，这些鬼子兵可比保安团都要差很多。骑兵的迅是惊人的，落在后面的鬼子兵迅被马刀砍死，受到了这样的刺激，鬼子兵们丝毫没有爆出惊人的战斗力，逃跑的迅更加快了。骑兵们追了一会，斩杀十几个鬼子兵后。开始慢慢的退了回来。
楚天明看着满地的轻重武器，对一旁的小李说道：“这些鬼子兵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小李不解的摇摇头说道：“这样的鬼子兵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不一会，几个骑兵拖着两个鬼子俘虏走了过来说道：“师座，抓住两个活的。这两个孙子，见到我们立即就投降了。”楚天明很有兴趣的用日语说道：“你们的部队番号。还有你们的职务。”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鬼子兵说道：“现在我们是你们的俘虏，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我们的部队番号是大日本皇军第四师团，我的职务是机枪射手，他是副射手。我们这次奉命配合18旅团对你们进行进攻，我们的中队长已经逃跑了、据我所知。我们第四师团有四个大队参加了此次的行动。”经鬼子兵一说，楚天明这才想起日军“窝囊废”师团。
楚天明面对这些对与爱做生意胜过爱作战的“友好人士”，不由的笑了笑。楚天明对一旁的骑兵说道：“把他们带回去。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一个鬼子兵说指着楚天明面前的一挺机枪说道：“这挺机枪是我的，我可以收回它吗？”楚天明疑惑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战斗嘛？”鬼子兵急忙摇手说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这挺机枪可以卖给你们。还有这些机枪，都是我战友的。我都可以做决定卖给你们。”楚天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鬼子兵说道：“不不，这些是我们缴获的。你已经无权对它们做出任何处理了。”鬼子兵从自己身上拿出一把手枪，小李迅的躲夺过来。一旁的骑兵面色苍白的看着鬼子兵，对小李说道：“我已经搜过他的身了。”
楚天明仔细的看了看，一把不错的手枪。鬼子兵说道：“这把手枪我可以卖给你。”楚天明无意在和这个鬼子兵说什么，对一旁的骑兵说道：“把他们带走吧。”鬼子兵不满的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是抢劫。你还没有付钱呢，还我的手枪。”一旁的小李说道：“这是支什么部队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士兵。”楚天明笑着说道：“他们都是由商贩组成的，这些人爱好做生意，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爆出惊人的战斗力。”
龟田看着几个支那军人端着刺刀向自己走来，龟田十分疑惑的看着这些支那人。难道帝国的勇士真的开始不如支那人了嘛，刚刚的拼刺，竟然丝毫没有占到任何优势，自己的一个小队竟然多数死在支那人的拼刺之下。龟田举着自己的军刀，作为一个武士道军人。龟田是不会投降的，他决定战死沙场。为天皇陛下尽忠，王二宝看了看这个老鬼子，对一旁的连长说道：“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枪毙算了。”一旁的连长说道：“营座，您不知道困兽之斗啊。让弟兄们娱乐娱乐一下也好。”
龟田终于明白了这些人不直接毙了自己，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宠物。不断的有两三个战士端着刺刀向自己攻击，但是就是不把自己杀死。龟田摸了摸身上的手雷，刚想拉响手雷的时候。王二宝迅的开枪把龟田打死了，王二宝对战士们说道：“马上打扫战场。”战士们迅的开始掩埋自己战友的尸体，收集鬼子的武器。王二宝对一旁的传令兵说道：“告诉师座我们这里的情况，请求下一步的行动。”传令兵迅的开始往李永的阵地跑去。王二宝对于这样的战斗结果很是满意，自己的特务营紧紧伤亡五人全歼日军小队五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