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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鹰隼展翼txt下载     鹰隼展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 嗜血狂龙(中)

    在跨过一道天然形成的水渠时我突然双膝一软,狼狈的跌进一大滩稀泥里,印度空军的战略轰炸机从我们头顶划过,带过一阵沉闷的轰鸣,望着那些钢铁制造的战争机器,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都开始不可自抑的颤抖,一时间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长孙庭迅速跳下水渠抱起我,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我伸出象抽筋一样拚命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长孙庭不放,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我现在突然……好害怕,我还不想死,我还想见晚盈和卜善娜……”

    长孙庭伸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只要我的话传到其他的人的耳朵里,立刻会让这支突击队士气一落千丈。长孙庭抬头对其他人道:“他只是刚才战斗时精神过于紧张,现在一松懈下来暂时脱力罢了,估计一会就能恢复过来,我会背着他跟上你们。”

    望着瞬间就判若两人的我,长孙庭长长叹了一口气,和声道:“大哥你并不是害怕,象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在经历了勇者和懦夫的轮回之后,还有什么能让你再感到恐惧?你现在全身颤抖只是因为重伤初愈,刚才又体力透支,在高原低温环境中感到寒冷罢了,只要喝上一口烈酒,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长孙庭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俄罗斯银酒壶,小心的喂我喝上一口,然后把整只酒壶塞到我手里,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这可是我违反军规私自夹带的宝贝,你省着点喝,感到冷的时候一次喝上小半口就可以了。”

    烈酒一冲进我的胃里,立刻腾起一股如火般的疯狂炙热,烧得我全身猛然一阵颤抖,感受到一股股暖流通过皮肤下的血管,涌向全身每一个细胞,僵硬的身体奇迹般的又恢复了弹性,听着远方传来几声熟悉的枪响,我猛的推开长孙庭的手,低声叫道:“真是好酒!”

    长孙庭微笑的道:“当然是好酒,三百年窖藏特酿呢。如果我们被敌人逼入绝境,大哥可要记得,一定要把酒壶里的好酒全喝掉,要不然仅凭这壶酒就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将酒壶塞到自己的口袋里,拎着从印度军队装甲车上卸下来的重机枪,大踏步跑到突击队的最前端,望着我又生龙活虎的身影,长孙庭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大哥!”

    “这就是杨清一直向我大力推崇了一晚上的两位英雄兄弟?”一个嘲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白瑞奇拎着狙击步枪不紧不慢的跟在长孙庭身后,不屑的道:“刚看到他跳上磁爆坦克时的疯狂举动,我还当真以为他是个英雄人物,弄了半天居然是个药效一过,听到枪声就全身发抖的懦夫。而你这位马戏团的小丑就更绝了,居然把Aqhxl这种还没有经过系统检验的东西偷偷用在自己大哥身上,你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害他?”

    长孙庭霍然回头,擎起手中的冲锋枪,死死盯着白瑞奇,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

    “杨清不是刚刚为我们介绍过了吗,如果你有未老先衰的问题,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白瑞奇!”白瑞奇面对随时会扣动扳击的长孙庭,微笑道:“我隐藏的秘密怎么也比你少一点吧。我真的很奇怪,你就算想让一个人死,不引人注意的方法多得很,怎么也不必用到Aphxl吧?我看你至少在他身上用了三个单位上的药量!”

    长孙庭慢慢放低手中的冲锋枪,低声道:“哼,你懂什么?!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假如你不牢牢控制好自己的嘴巴,我会毫不犹豫的举枪射杀你。”

    白瑞奇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记着,我就在你的背后,在战场上你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就好,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从背后射杀你。喂,说句实在话,你自己有没有用Aphxl这种东西?听说你在几年前看到蟑螂可是会吓得放声大哭的。”

    天色只是蒙蒙发亮,穿着迷彩装走在茂密的丛林中,每个人看想起来都是一团团黑糊糊的影子,除了落在队伍最后面的长孙庭和白瑞奇,每个人都面色沉穆,闷不作声的小心穿行。当我率先爬上一道小山坡时,我不由一愣。

    在山坡后面是一片相对平坦最适合宿营的草地,一百多个印度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有七八个哨兵在周围游戈,估计他们是一支进入林地搜索突击队员的步兵连队,在连夜奔行后都已经疲惫不堪。一名哨兵坐在地上用一块绵布小心的擦拭眼镜,看到突然从山坡后出现的我,他扬着还没有擦好的眼镜,向我露出一丝微笑。

    我居然也端着重机枪,习惯性的向他点头回礼,两个人傻傻的对视了足有三秒钟,他疑惑的看着一直保持攻击姿态的我,想要戴上眼镜,我手中的重机枪响了,几发子弹打到他的胸膛上,溅起艳丽的血花,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在全身血如泉涌中小心戴上眼镜,最后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不知所谓的轻叹,然后缓缓扑倒在地上。

    听到枪声就象是炸了马蜂窝一样,宿营地上的印度军人猛然同时惊醒,连滚带爬的去抓自己的武器,就在这个时候突击队已经有二十多人登上坡顶,只用了不到五秒钟,就在坡顶架起了重机枪。

    爆豆般的枪声混和着印度军人的惨号在丛林中响起,就在同一时间我们左边也传来激烈交火声,有人喊道:“在左边出现敌人,大概有一个连!”

    话音未落,在我们右方一发火箭弹落到山坡上,重机枪被炸得凌空支解,机枪手和弹药手直直滚下山坡,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几个刚刚抓起武器惊魂未定的印度士兵站在他们面前,一边尖叫一边对着他们疯狂扫射,在身体的抽搐中,两名突击队员每个人都挨了至少一百发子弹,生生被打成几十块碎片,血肉溅了那几个菜鸟士兵一身一脸。他们几个打完弹匣中的子弹后就象虚脱一样软软坐在地上,立刻被一排子弹打中倒地血泊中。

    一名突击队员狂叫道:“在我们右方也有一个连的敌人,我们自己钻进敌人的包围圈中了!”

    我狠狠踢了他一脚,吼道:“你他妈的慌什么,这也叫包围圈?充其量是一群睡觉连放哨都不会,任由我们摸到床头的傻蛋罢了。”

    突击队的最高指挥官,方翔少校狂叫道:“立刻打散队形,以班为单位依托树丛和敌人进行混战!”

    什么叫混战?混战就是没有阵地没有界线,双方士兵在一片视线受阻的战场上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转,遇到敌人就杀,遇到自己人就跟的战术,这种打法拚的就是人数,就是单兵作战的技术与能力,更拚的是士兵的气血与勇敢。

    抱着重机枪我放声狂吼道:“第七小队跟我一起凿穿他们的右翼!”

    在树林中到处都人影,到处有冲锋枪射击时特有的火焰,面对已经乱成一团的战场,和躲在树后面连放冷枪的印度阿三,什么点射连发都是他妈的扯淡,我双手死死抓住重机枪,在放声狂吼中对着面前的树林就是一阵狂扫。

    我手中的重机枪是从装甲车上拆卸下来的车载重机枪,虽然不能和高平两用重机枪相比,但是在只有二三十米的近距离内连继扫射,仍然穿透了碗口粗的大树,在黑暗中不时传出一声惨叫,长孙庭只要听到声音就丢过去一颗手雷。

    印度军人也奋起反抗,我们在树林里拚命对射,子弹一颗颗从身边飞过,手榴弹的爆炸掀起一片又一片泥土,天空中就象是在下一场沙雨,只用了两分钟我就打完了所有机枪子弹,在一阵阵疯狂的对射与闪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和自己的班脱离了联系,刚刚从地上拾起一枝冲锋枪,我就看到对面不足五米处一棵大树后站着一个士兵。

    我抢先举枪射击,“咔”,枪膛里发出撞针顶空的声音,弹匣里居然没有了子弹,印度士兵脸上的惊恐神色未消就露出得意的狞笑,在我心中连呼完蛋的冷汗长流中,他使劲扣下扳击,“咔”,他的枪膛中也发出一声轻响,他的弹匣中也空了。

    在这个时候谁要想着去更换弹匣就是最大的傻蛋,我和那个印度士兵同时拉开折叠在枪口的刺刀,微微弯曲身体向对方狠狠对视,虽然眼前还是一片晕黑,可是我们仍然睁大了双眼,小心打量对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从他标准的军事动作和沉稳的神态上我不难看出,我的对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我们都将手臂略略回收,将刺刀以十五度角斜斜倾指住对方的胸膛。冲锋枪上的刺刀只有一尺多长,这种纯粹的杀人利器上有两条深深的血槽,如果要害被刺中,只需要二十分钟就会因为失血死亡。

    “哇!”

    “呀!”

    我们两个同时前踏一步狠狠将冲锋枪上的刺刀捅出,两把刺刀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金属的脆鸣,我们两个又迅速各自向后退出一步,狠狠盯住对方。虽然流弹就在头顶乱飞,一颗手榴弹在我们身边不足十米的地方爆炸,但是我们两个连眼睛都不敢眨,在这个时候只要稍有松懈,就得死!

    “当!”

    两把刺刀再次狠狠对格在一起,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太大,精钢打造的两把刺刀居然同时折断,印度士兵丢掉手中的冲锋枪拔出一把军刀,摆出一个军刀格斗式,我望着这个象头猎豹般精悍而警觉的家伙,微笑道:“你不一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非要和你硬碰刺刀吧,我就等着你给我拔出军刀的机会呢。”

    我拔出来的不是军刀,是手枪。

    那个家伙连中三枪才不甘心的倒在地上,临时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愤怒,我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前、左、右三方就出现了三名印度士兵,我抓起那个死不瞑目的老兵,用他的尸体挡在背后。在没有后顾之忧后我单膝着地,左手死死扣住右手手腕,将稳定性强化到最高,沙漠之鹰手枪射出的子弹威力可以和AK系列冲锋一较长短,它的后座力也非常可观,在正常情况下每射完一发子弹就应该手腕上抬,给自己手腕一个力量缓冲,但是现在我绝对没有缓冲的时间!

    “啪啪啪啪”

    四声枪响,我用可以打破世界速射手枪记录的速度连继扣动扳击,手腕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在此同时,右方的敌人也擎起冲锋枪对着我进行疯狂扫射,我只觉得背部传来一阵阵钝物撞击的疼痛,冲锋枪子弹赫然已经打穿了那个老兵的身体,要不是我穿了件防弹衣,只怕已经被穿成了糖葫芦。

    右方的士兵一个弹匣打完,我猛的甩掉身上的尸体,把已经射空的手枪死命砸过去,几斤重的手枪砸中他的腹部,那个士兵不由自主的弯腰抱住腹住,我趁机狂冲过去,手中的军刀狠狠刺进他的胸膛。

    那个士兵丢掉冲锋枪死命捏住我的脖子,他的鲜血喷了我一脸,虽然鲜血刺得我双眼疼痛,我仍然瞪大双眼拔出军刀,又狠狠刺下去,那个士兵混身一颤,可能是面对死亡迸发出来的力量,他瘦弱的身体中居然爆发出强大的压迫力,两只手上的力量明显加强,掐得我两眼发黑,我咬牙屏住呼息,军刀一刀刀刺向他的胸膛,每一刀刺下去,他就全身一颤,当我刺到第八刀的时候,他的力量终于开始减弱。

    望着他越来越涣散的双眼,我的心中也一次次颤抖,饶是我胆大包天,也恨不得立刻把军刀丢掉,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呕吐。我放缓了刺击,将军刀放在他心脏部位斜斜上插,军刀穿过他的两根肋骨刺入他的心脏,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我拾起手枪,又找到一把冲锋枪,在我经过那个已经被打成蜂窝的老兵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我的脚踝,我不由自主的仰面跌倒,那个老兵绝不可能的爬起来骑到我身上,他瞪大了双眼猛举起一直捏在手中的军刀,他的七窍都在流血,身体已经被彻底打烂,看起来就象是一具僵尸。

    要是胆子稍小的人一定会被吓得全身发凉失去反抗能力,我双腿举起夹住他的脖子,猛然弹动腰肢,那个老兵足有一百四十斤的身体被我生生甩出五六米远,他摔在地上全身鲜血混合了打碎的内脏一下飞出六七米远。

第二十章 嗜血狂龙(下)

    那个老兵终于不动了,无论如何他也算是一个英雄,我与他之间的生死对决,胜利仅仅是因为我多装备了一把手枪!在战场上生与死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现在这片丛林已经彻底变成一个修罗地狱,中国突击队和三个连的敌军不分敌我混杂在这片领域中,冲锋枪的扫射,拼刺刀时的怒吼,手榴弹的爆炸,士兵受到重创时发出的惨叫,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真实而残酷的战场!

    深深的吸上一口空气,浓浓的硝烟中带着丝血腥的甜味,我喜欢!我扭开酒壶狠狠灌了一大口,在身体如坠火炉的狂热痛苦中,又冲进这片最混乱的战场。

    “挡我者死,让开!”

    我一边放声狂吼,一边拎着冲锋枪肆无忌惮的在丛林中穿行,不分敌我丛林中的战士躲在树后面,傻傻的看着我这位突然抽疯,一心想找死的家伙。我手中的冲锋枪在不断怒吼,一个个印度士兵倒在我的身后,他们中间有被子弹打死的,有被刺刀捅死的,有被我用手枪打死的,还有被我用枪托生生砸出脑浆砸死的。

    没有人能比我更快,也没有人能比我更狠,我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好象都长满了眼睛,翻滚、射击、卧倒、刺杀、格挡,各种不同的军事动作被我生生揉捏在一起,印度军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一次次在弹雨中跌倒又爬起来,我就象是一个打不死的噩梦,一点点向他们靠近。在我的身后中国士兵越聚越多,我们开始以压倒性的火力横扫战场右翼,到最后我干脆丢掉手中已经打空子弹砍折刺刀的冲锋枪,拎着军刀大踏步领先前行。

    我举着军刀狂吼道:“杀!杀!!杀!!!杀光这群*养的印度阿三,让他们知道潜龙怒啸时会带来什么样的狂风暴雨!!!如果你们还自问是龙之子孙,就拿出你们最疯狂最嗜血的一面,让这群懦夫永远记住我们的军魂,记住犯我逆鳞者……”

    “杀!!!”

    在我身后聚集的几十名突击队员同时放声狂吼,眼睛中都蒙起一层血色。

    “我们是虎是龙,是战场上最疯狂的噩梦,不是一群必须聚集在一起互相寻找安全感的懦夫!”我指着眼前的树林狂叫道:“给我冲进去杀光他们每一个人,不要俘虏不要活口,把你们平时积蓄下来的疯狂与不满一次性的在战场上倾泄下来吧!!!女朋友跟着大款跑了,上学的时候被一些小流氓欺付,在部队当新兵时要被老兵欺付,每天要洗上一大盆又脏又臭的袜子,长官又他妈的是一个傻逼,成天想着如何修理你们来满足他变态的**,把这一切一切的愤怒都在战场上爆发出来吧。在这里杀人无罪,在这里杀人就是你们的功勋,是你们忠于祖国的最直接证明,就算是在平常的社会中,杀一人为罪,杀百人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惊天的杀气猛然从战场右翼狂冲而起,几十名士兵根本无视这是在战场上,同时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向天上疯狂的扫射。一股必杀必胜必死的疯狂气势在这几十个人形成的团体中疯狂腾升,在达到沸点的同一时刻,我手中的战刀猛然向前劈下,狂叫道:“那么就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去发泄自己对鲜血的**,去证明自己的军魂吧!”

    “杀啊!!!”

    几十个人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我站在中间举着军刀放声狂歌:夜光冷,刀锋寒。

    斗酒扬鞭男儿行,酒未醒剑气起,碧血挥洒就丹青。

    踏遍天下不平事,扫尽人间魔魃魑。

    迷离沉浮,斜眼看明月,我自迎风高歌起。

    自古英雄多奇志,狂揽九州苍桑月,欲化龙魄写春秋!

    站在山坡上纵观整个战场的方翔少校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低叹:“我的天哪,这是一个什么的士兵啊,他简直就是纯粹为战争而生的杀人领袖,跟在他身后的人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疯子。”

    方翔身边的一名上尉低声道:“疯了最好,只有疯子才可能创造战争奇迹。如果不能在十二分钟内解决战斗,我们就会遭到轰炸,在正常情况下,几百名士兵的混战想要在十二分钟内结束几乎是不可能的。”

    战场上终于发生了质的变化,几十名被我疯狂洗脑的士兵都以自己为骨干,带着两至三名士兵开始最惨烈的屠杀,是的,虽然印度军人都握着武器,虽然这是一场仍在进行的战斗,但是这已经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因为基层指挥官损失过多,而失去最基本凝聚力的突击队终于再一次统合起来。

    “狂揽九州苍桑月,欲化龙魄写春秋!”

    悲壮的高呼在战场上随处可闻,随之就是几颗手雷同时爆炸的轰然巨响,那些已经陷入疯狂的士兵在身负重伤后直接扑入敌人的掩体后,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高举着战刀任凭自己的眼泪喷涌而出,我狂叫道:“兄弟,你们一路走好!”

    印度军队终于胆寒了,没有一支军队能有勇气和疯子、杀人狂组成的修罗部队相抗衡,一些胆小的士兵丢下手中的武器拚命逃窜,随着爆炸声不断响起,印度军队终于全面溃散,他们把身上所有累坠的东西都丢掉,迈开又瘦又长的腿借着树林的掩护四处奔逃。中国突击队员们两眼血红的追在后面狂杀不已。

    我深深吸上一口气,用自己最大的声音狂叫道:“穷寇莫追,所有人立刻返回山坡以方翔少校为核心集结,临阵抗命者杀无赦!”

    我吼出的声浪在丛林中层层传出,已经杀红双眼的中国突击队士兵身体猛的全身一顿,对着比兔子跑得还快的敌人扫出最后一排子弹,然后迅速向回聚集。

    “咦?”方翔少校惊异的道:“象他这样的疯狂战士不但拥有超强的战斗和统率力,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冷静的分析力,做出最利于我方的判断?”

    上尉点头道:“只用了七分钟,在人数略逊的情况下,我们近乎全歼了对方三个连,而我们只阵亡了不到五十人,他应该就是那种能够创造奇迹的战士。”

    四五十名两眼血红的士兵集结在我的身边,他们几乎个个带伤,最严重的一个左臂已经被子弹整个打断,他正咬着牙接受医疗兵注射吗啡。

    方翔再次深深看了我一眼,再看看我身边的那几十名混身杀气未消的士兵,大声道:“在这场战斗中我又失去了一名排长,根据战时条例,我有权直接任命两级以下直属军官,傅吟雪从这一刻起到你阵亡之前,你就是排长了,你身边的那些士兵都归你管辖!”

    又升官了,这一次我真正明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问题就在于,这条用鲜血和枯骨铺成的仕途大道,倒底是要用敌人的去铺,还是用那些相信我跟随我的士兵的身体去铺。

    我猛然立正狠狠向方翔少校敬上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大喝道:“长孙庭、杨清、白瑞奇、杨鸿出列!”

    这四个人果然都没有在这场混战中身亡,我暗中松了口气,喊道:“我需要四名班长,从这一刻起到你们阵亡之前,你们就是我的班长了!”

    “是!”

    四个人同时立正,向我敬上军礼,我凝视着已经成为我部下的四十多名士兵,沉声道:“你们既然已经成为我的部属,那么就把自己的命都交给我吧,不许开小差,不许违抗命令,否则我会亲自射杀你们。”

    四十多名士兵保持了沉默,每个人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枪,如果是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人,就会明白,这是一种拥有必死觉悟后的凝重杀气。

第二十一章 以命搏命(上)

    天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我狂吼道:“卧倒!”

    话音未落一枚炮弹就落在丛林中,十几棵碗口粗细的大树同时被生生撕成碎片,无数块弹片混合在泥土和木屑中以亚音速向四周扩散,在一阵阵“噼噼叭叭”的声音中,深深嵌入周围的大树。

    望着腾空而起的黑色浓烟,突击队员们只觉得欲哭无泪,三天了,大家在密林中奔行两百余里,不时要和敌人遭遇发生激烈战斗,不时要遭到155毫米重炮远程轰击,不时有人在筋疲力尽中踩到步兵地雷,没有及时查觉而被炸断双腿,最后只能吞下用氯化氰浸泡过的纽扣为国尽忠。

    仅仅三天,我们这支本来还有二百七十人的突击队,就锐减到一百三十六人,而且基本上人人带伤。

    大家都卧倒在丛林中,我猫着腰飞跑到方翔少校面前,从身上掏出一份军用地图,还没有在地上平铺开,又一发炮弹落在我们附近,一阵沙雨从天而降,敲打在我们戴的钢盔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方翔又气又急的叫骂道:“我拷他妈的,又是哪个高地的敌人在*?老刘快过来!”

    印度军队装备了瑞典军工厂生产的HF—77B重型火炮,在平地上它就可以精确打击四十公里以内的目标,三天时间我们就因为这种远程火炮损失了十五名兄弟,要不是因为在密林中有树木掩护,伤亡数字将会以几何状态倍增。

    这种远程火炮炮弹沉重,在没有安装自动填装设备的情况下,需要四名士兵用钢钳夹起炮弹来送进炮膛,大概每四十秒钟能发射一炮,只要能判断出敌人发射炮弹的火力点,就可以针对性的带领突击队摆脱重炮轰击。

    方翔喊的老刘就是他身边唯一一名连长,老刘也象我一样猫着腰用娴熟的军事动作迅速向我们靠扰,我拿出一枝红蓝双色铅笔和一只指南针,小心的在地图上划出几个座标函数,通过炮弹的着力点迅速判断敌人的方位和距离。

    这套丛林作战技能是我在十八岁时牺牲了两个星期时间,在老爸亲自监督和责骂中一点点啃下来的绝活,老爸说这是一个称职指挥官必备的军事技能,但是我一直把它当成是最鸡肋的本领。在现代战场上以连为单位的部队都装备了卫星通讯器材,通过信息共享可以迅速掌握战场上敌我军力的分布,哪里还需要费心费力的计算什么座标函数?

    直到现在我才深切的明白到父亲对我的关心与希望,就连方翔这位正规陆军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也无法象我一样,在一分钟内计算出一套复杂的函数方程式。也就是因为有这种绝活,我才能带着突击队的兄弟,一次又一次奇迹般的摆脱印军火力点重炮和巡逻队的双重合击。象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法师般,穿插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界,不断给予印度军队惨痛的重创。

    当我在地图上划出三条交叉在一起的彩线,最终集合到一点时,我的瞳孔突然放大,我嘶声喊道:“老刘小心……”

    老刘奇怪的抬起头,向我露出一个微笑,当锐利的呼锐突然在他头顶拉响的时候,他的微笑变成了绝对的惊愕,仅仅用了二十秒钟,敌人就开了第二炮!

    炮弹就落在老刘的脚下,他戴的钢盔被炸得直直飞起二十多米,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转后才落到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滴溜溜转的滚到我的脚下。

    方翔盯着那个钢盔沉默了足有五秒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问道:“吟雪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盯着那个钢盔,沉声道:“我们被包围了,在我们的前方、左方、右方都有一个印度军队控制的火力点,我们现在处于三门一百五十五毫米重炮的攻击范围内,无论我们向哪一个方向前进,都必然会被一个由整支连队把守的火力制高点拦住去路。”

    方翔“喔”了一声后,用带着丝希翼的目光望着我,问道:“如果我们现在立刻后退,你看有几成机会迂回避开敌人的包围?”

    “我看一成机会也没有。”我苦笑着答道:“这几天我心里一直隐隐感到不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种不安的所在,印度军方指挥这场行动的指挥官,是一位非常可怕的天才型对手。从一开始对运输机的伏击到三天时间的连续围剿,我们都因为身处战局无法象他一样着眼全局,居然被他玩弄于掌股之间。我们的行军路线已经在他一次次的精确打击与引导下,渐渐踏入这个必杀的死局,在这场战役中他拥有了天时、地利、人和三项决定性因素,我们已经被他逼入了绝境,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他来扮演瓮中捉鳖的智者角色了。”

    在地图上画出两个箭头,我轻声道:“蓝色的这支箭头,是印度军队在边境阵列的超强劲旅印藏边境特种部队,在士兵实力基本相等的情况下,只要有一个营的士兵,就可以把我吃得死死的。红的这支箭头,是阿萨姆步兵部队,他们是一支较强的地方武装部队,基本作战单位为营,三天前我们在密林中突然遭遇的部队估计就是阿萨姆步兵部队,他们的作战能力虽然有限,但是只要缠住我们十二分钟,我们就会被印度空军死死咬住。现在这两支部队再加上三个火力制高点,已经把我们的任何生路都给彻底绞死了。回头,只会让我们提早遇到这两支部队,被迫和他们进行没有任何胜算的决战!”

    方翔狠狠盯着眼前的地图,就连在附近连连爆炸的炮弹和士兵被炸中的惨叫,也不能让他稍有动容,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低声道:“对于我这种平时循规蹈矩,一直喜欢用正道来进行战争的指挥官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死局。傅吟雪你却不同,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三天时间,可是我已经坚信,你是个做事叛经离道却能别开溪径的超凡人物,你拥有让我嫉妒的英雄魅力,在不知不觉中就能吸引身边的身一个人,激发他们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如果你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你还拥有优秀的判断力,懂得该如何取舍,更能掌握在战场上的进退分寸,象你这样的人物,绝不会允许自己被敌人玩弄于掌股之间。我坚信,你一定会以力破局!!!你,只是需要更大的空间和权力罢了。”

    我们两个人彼此对视,小心打量对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思想,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自己根本无法驾驭,隐隐有功高盖主迹象的下属,把我升到排长已经是方翔能够容忍的极限,可是在战场上面对越来越恶劣的形势,他只能不断加深对我的依赖。

    现在我们已经面临四面楚歌的必死绝境,要想活着出去,我们两个突击队现存的两位指挥官,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所有隔阂,集中我们所有心智与力量杀出重围。

    “办法只有一个,”我紧紧盯着方翔,沉声道:“那就是以命搏命,用我们的血与肉在这片土地上铺出一条生路!”

    我点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森然道:“只要我们向后退出五里路,就会走出敌人三个火力点重型火炮的覆盖范围,在这里有一个标高两百三十六米的山坡,它后面是一道让敌军根本无法组织规模型进攻的深堑,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我们的突击队在上面抢建一些临时工事,再埋设好反坦克地雷,我估计仅用五十人就可以强行把两支敌人拖住十二小时以上。”

    “然后我们就可以用剩下的八十人组成敢死队,强攻印度阿三右翼的火力制高点,只要突破这个制高点,达旺在我们面前就会变成一个身无寸缕的美女,任由我们予取予夺!!!”

    方翔失声惊叫道:“你疯了,居然想用八十个人组成的敢死队去强击一个连防守的高地?仅凭他们的迫击炮和高平两用重机枪,外加空军的轰炸机就可以将你们全歼在山脚下。”

    “我是他妈的疯了!”我放声狂笑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以命搏命才有一线生机,大不了你我就来个一死殉国。虽然我们的尸体要这片土地上永远沉睡,受千人指责万人唾骂,但是我们可以无愧于自己,无愧于中国部队代代薪火相传的赤色军魂!”

    “跟着大哥战死沙场,我们死而无憾!”

    长孙庭、杨清、杨羽、白瑞奇四个人的高喝在我身边同时响起。

    我狂喝道:“杨清!”

    不顾敌人的炮弹不断在我们附近落下,杨清猛然跳起高喊道:“到!”

    我森然道:“给你最好的狙击步枪,自己去选择最好的角度,在我们强攻敌人火力点的时候你可以躲得远远的不用开上一枪,但是在敌人的轰炸机出现的时候,你必须要用一枝步枪把它打下来,能不能做到?”

    要求一名士兵用狙击步枪去打世界上进攻威力排名第一的双座战略轰炸机,这已经是近乎白痴的命令,杨清直直迎视着我充满强大信心和希翼的双眼,沉吟了十秒钟后猛然挺起胸膛狂吼道:“能!只要让我开上三枪,我就能解决飞机高速移动和子弹飞行的时间差!”

    “好,你成功了我们才有一线希望,你失败了,我们就一起完蛋!”我大喝道:“白瑞奇!”

    白瑞奇也象杨清一样猛的跳起来,叫道:“到!”

    “在强攻火力点的时候,敌人的155毫米重炮会因为距离太近失去作用,给我们造成最大威胁的就是他们的高平两用重机枪,你的任务就是用狙击步枪压制他们的重型火力,只要有人敢出现那两挺重机枪前,格杀勿论!能不能做到?!”

    白瑞奇狂吼道:“誓死完成任务!不能压制住那两挺重机枪,我就他妈的拎着炸药包去揣了他们!!!”

    “长孙庭、杨羽!”

    “到!”

    “到!”

    我望着他们两个,厉声道:“给你们五十个人,能不能在原地坚守十二小时,顶住敌人两个营以上兵力的密集攻击和印度空军的反复轰炸?”

    长孙庭和杨羽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能!”

    只是一个字,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比泰山更要坚硬厚重的必胜决心。

    我缓缓站起来,对着方翔敬上一个军礼,大声道:“请队长下令,我会亲自带领敢死队把敌人的右翼阵地夺下来!让那些印度阿三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中**魂!我就要在这场战场中让全世界都看清楚,就算是再过上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中国陆军仍然是天下的无敌雄狮!!!”

    方翔深深的望着我,再看看身边那些斗志高昂到无以复加的士兵,他终于狂吼道:“要死就一起死吧,我和长孙庭他们一起去挡住敌人的攻击,虽然我无权授命,但是这已经是众望所归,傅吟雪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连长了!如果我不幸战死,就由你来带领整支突击队,用你自己的方法去给敌人最大的重创吧!!!”

第二十二章 以命搏命(中)

    眼看着方翔和长孙庭带领五十名突击队员渐渐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再回头看看紧紧跟在我身后的其他队员,我心中不由发出一声轻叹。他们是多么优秀的军人啊,他们几乎代表了了中国新疆与西藏军区最精锐的力量,但是在未来的十二小时内,他们绝大部分人将会在这片土地里永远长眠。

    按照军事常识,在没有任何重型火力进行压制性攻击的情况下,想要攻下一个据险而守火力凶猛的的高地,必须要有三倍以上的兵力,进行集团性冲锋才有可能完成任务。可是现在敌人有一个连的部队养精蓄锐,架着两挺杀伤力巨大的高平两用重机枪等着我们去送死,我们这边八十四名士兵经过连日突袭奔驰,体力损耗严重,没有必要的补给,就现在连子弹和手雷都必须省着使用。

    带着士兵迅速在密林中穿行,不时有炮弹从我们头顶飞过,几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在密林上空不住盘旋,可能是自以为发现了什么,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上的机关炮猛然轰鸣,密集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两道亮丽的光线,在地面上切割出两道平行的爆破线。要不是这片丛林已经“属于”印度版图,估计他们早就把燃烧弹、毒气弹之类覆盖面积巨大的武器丢到我们头顶上。

    在我身边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只是趴在潮湿的土地上一两分钟,就有十几名战士进入了沉睡,当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在我们头顶反复盘旋,发现不了什么终于不甘心的飞走后,我轻轻的说了句:“行动!”

    那十几名战士就象是受到心灵感应般,只睡了几十秒钟,居然就一起睁开了双眼。

    这三天时间我们在印度军队的追击下经历大小十七场战斗,在密林中奔袭二百余里,每个人的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纵然我们是一支经过最严格训练的铁军,精神和体力也都到达了承受极限。

    四个小时的急行军,我们终于摸到447高地山脚下,在这个时候战士们已经全部体力严重透支,一个个看起来脸色苍白,身上的军装被汗水彻底浸透,已经是十二月份,一阵高原上特有的刺骨寒风吹过来,每个人都忍不住缩起脖子,牙齿上下打架。几名士兵抱在一起想彼此偎依取暖,不到半分钟他们就一起陷入甜睡。

    我快步走过去在他们每人脸上都狠狠扇了两巴掌,把几粒制氧药片塞到他们嘴里,低声叫道:“不许睡,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真睡过去,你们就死定了!”

    转头看看身边趴在泥地里的所有战士,他们这群敢于报名参加突击队的铮铮铁汉,有一大半人都在用近乎哀求的眼光望着我,杨清抱着狙击步枪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一边躺在地上拚命的大口喘气,一边用抽搐的声音道:“大哥……不,连长请给我十五分钟,只要睡上十五分钟就好,我现在连抬起步枪的力量都没有了。”

    在场的人中除了我,只有白瑞奇能够靠在一棵大树上勉强站着,望着那些狼狈不堪的战士,我只觉得眼角发酸,别说他们,现在我要躺在地上很可能也会立刻沉睡过去,但是……现在是在战场上,我们是在和死神赛跑!我要放任他们休息,哪怕只是区区十五分钟,可能也会让更多的人付出鲜血的代价。

    “全部给我爬起来!”我低声叫道:“立刻构建B级防空工事!”

    看到他们有些迟疑,我抬起沉重的皮靴狠狠踏到他们身上,低声怒吼道:“你们这些垃圾,都他妈的给我爬起来!你们来到这里,就是想象猪一样睡着等死吗?那些婊子养的阿三就在属于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吃着丰富的午餐,高兴的时候再对着我们开上几炮,你们居然能在这些王八蛋的脚下理直气壮的去睡觉?!什么中**人精锐中的精锐,我真奇怪那些训练营的教官眼睛是不是都长到屁股上了,居然能把你们这种龟儿子夸赞得活象是能上天入地的英雄人物!”

    士兵们一个个沉默的爬起来,我们突击队最小的一名战士叫程远夏,他今天只有十九岁,却已经是一个拥有三年兵龄的老兵,听说还参加过两次边境上的小规模战斗。他跪在地上闭着眼睛用单兵铁锹拚命挖掘,委屈的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向下掉。有些人没有单兵铁锹就用刺刀和手去刨土,在抓到尖锐的石子割破手指后,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有所发觉。

    突然在我们后方五十米的地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我迅速抓起冲锋枪滚到一棵大树后。低声喝问道:“谁?!”

    “是我。”白瑞奇的声音有点苦涩,他小跑过来低声道:“杨清在选择狙击点时爬上一棵大树,才坐到树丫上,居然就睡着掉下来了。”

    “是吗?”我看着眼前这些士兵,心中的忧虑越来越重,如果在冲锋的时候遇到敌人的重机枪扫射卧倒,他们不会在战场也睡着了吧?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象是行尸走肉,失去精锐士兵的机警和灵活,简直就是敌人重机枪最美味的甜点。

    白瑞奇仰首望天,道:“连长你看现在的天色非常阴暗,而且反常的沉闷,很可能会下今年的第一场雪呢,我们再不用为水源的问题担忧了。”

    听到白瑞奇的话我不由全身一振,迅速抬起头,透过头顶的树枝我看到几块乌云正在天空慢慢融合交汇,填补了天空最后一块蔚蓝。我抓起高倍军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这些乌云,在云层中烟浪翻滚,一些细小的电流不断在云层上闪过,带出蓝色的流光。这些云团越来越厚,越来越压近地面,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侦察连接受训练的时候,教官曾经用幻灯片、VCD影碟、卫星云图,详细的向我们讲解过各种云的形态特征,和它们可能带来的后果,慢慢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我嘴角向上一掀,终于露出这三天唯一一个笑容。

    老天,还没有放弃我们!真的要下雪了!!!

    白瑞奇想到的只是我们的水源,可是我却在这场未知的大雪后面看到了生存的机会!如果是一场暴雪,印度军队的轰炸机、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就无法升空,我最担心的伞兵部队也不会以奇兵的姿态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甚至连他们的通讯网络也可能会因为高原气候和暴雪的双重作用,失去应有的效果。

    在进攻的时候他们的高平两用重机枪,会因为视线受阻发挥不出正常的效果,我带领的这支疲兵会赢得最宝贵的休息时间,就连长孙庭他们那边,也可能因为暴雪获得突围和我们会合的机会。

    只要下雪,我就有把握让只有一成机率的胜利扩大为五成以上!

    丢掉冲锋枪我象只猴子似的攀爬到一棵大树上,把手小心的露在树梢外,等待命运对我们这支孤军的垂怜。在战场上除了运筹帷幄、胆识和真正的战斗力外,还需要一点点运气,一点点上天的照顾。

    士兵们仍在努力挖掘泥土,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扬起头,看看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手心突然感到一丝冰凉,我收回手掌,在我手心里赫然有一颗小小的水珠在滚动,看起来就象是一颗流动的钻石,分外夺目。

    把水珠轻轻甩掉,我的右手在看似不经意中擦过双眼,扫掉里正在聚集的东西,它们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位战场指挥官的身上!既然在战场上我已经肩负起几十条生命,那么我就要努力在他们面前扮演好一个英雄,一个不会软弱永远自信强大的战斗英雄!

    直到我确定自己的情绪完全恢复正常,我才滑下大树,命令道:“留下五名哨兵,其他人休息两小时,大家以四人为一组彼此监视,在半个小时内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睡着,否则全体受罚。把你们身边剩下的单兵口粮全部都送进自己胃里,一口也不要剩,不需要再节约给养,在进攻的时候也不必考虑还有你还能留下几发子弹,把我们最后的力量都倾倒在头顶那些印度阿三的身上,是虫是龙我们就赌上这铺了!”

第二十三章 以命搏命(下)

    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半个小时后丛林中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雪粉,我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咬一口压缩饼干,再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卷走一层雪粉,干燥的饼干混合着雪粉化成的冰水,在我嘴里搅拌成一团浆糊,我必须很用力才能把它们咽下去。再扭头看看其他人,除了几个抱着枪隐藏在大树上的哨兵外,其他人都蜷缩在毯子里进入了梦乡,整个人被雪粉盖住,反而会保存住体温,使自己更暖和一点。

    举起望远镜仔细观查477高地,印度军队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准备强攻一个火力制高点,阵地防守得相当松懈,在大雪封天的情况下,大多数哨岗上的士兵都躲回原木制成的屋子,用石条砌成的烟囱里正在冒着袅袅白烟,估计那些家伙正在一边说着黄色笑话,一边围着火堆烧烤食物吧。

    在477高地上,敌人以排为单位建立了三层防御阵地,两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分布在第一第二层防御线上,155毫米口径重炮设在第三层防线后方一个掩体内,由于下了大雪,现在那门杀伤力巨大的重炮已经套上了帆布炮衣。

    最后我的目光定格在477高地右翼,那是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峭壁,在下雪后岩石更是滑不留手,只要太阳一出来积雪融化,晚上就会结成坚冰,到时候只怕连羚羊都无法再从右翼攀爬上这个险峰。可以预见,在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敌人一定会在正面和左翼集中优势火力,而放弃右翼的防守。

    几个印度士兵拎着铁桶走出营地,把水浇到右翼峭壁上,我在心中也不得不暗赞他们的方法高明。

    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带上几十颗手榴弹,趁着右翼峭壁上的水还没有结冰,积雪又被冲散的良机摸上他们的阵地,只要能给他们出其不意的打击,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就会被我们轻易击破。可是我现在是连长,这支突击队的最高指挥官,有把所有士兵都丢下,自己一个人去做敢死队的指挥官吗?

    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这个诱人的想法强行丢出脑外,取出纸和笔画出一幅俯视地图,将我观察到到的火力点一一标注在上面。我就象小孩玩游戏一样,在纸的最下方放了几十粒细小的石子,用来代表我们突击队士兵。

    战斗还没有开始,在我的大脑中敌我双方最惨烈的对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在这一刻我已经将所有成败荣辱都抛诸到脑后,尽量保持自己冷静的心态,把自己放置到一个绝对公平的角度,将石子分成两路,一点点挪向我画的三层火力网。

    我们所处的这片山林是面对477最后一道屏障,突击队必须在毫无隐蔽的情况下跑出七十米,才能进入对方高平两用重机枪的第一个火力死角。仅仅这七十米,还综合印军比较松懈的防守和视野受影响这两项因素,我就拿掉了十五枚石子。

    进入火力死角后对方的迫击炮就是发挥作用的时候,敌人的迫击炮可以游动作战,就算杨清和白瑞奇,可以在对方仅发射一发炮弹后成功击毙炮手,这两发炮弹打在突击队员集中的位置,我也应该拿掉三颗石子,考虑到在战场上的变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拿走了五颗石子。

    只是冲到山脚下,我就要损失二十名队员!望着我画出来的地图,我不由皱起了眉头,还剩下六十名士兵,凭什么去进攻一个连队驻守的阵地?如果再加上我没有看到的隐藏火力点,可能我应该再多拿掉三颗石子。

    我的目光又落到地图右翼上,只要能够攻破他们的右翼,我们就可以用微小的代价从后方发动突袭,直接攻破他们的第一层防御线,在少了一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后,我们击破敌军的机率将以几何状态倍增。

    我揉着太阳穴低骂道:“该死,难道除了这样,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连长让我去吧!”激烈的纸上谈兵已经吸引了我所有精力,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瑞奇已经站在我的身后,神色肃然的看着我手下的那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的惊奇,他低声道:“我小时候在哈尔滨住过五年,我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在下雪后的第二天去爬冰山,这道山峰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难以征服的天堑。我相信在我们突击队中,一定还拥有和我同样爱好的人,请您下令让我去挑选志愿者,带领他们在进攻前先从右翼摸上他们的阵地,里外夹攻击破他们的第一道防线!”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的战士,攻破敌军的右翼是我们唯一生存的希望,我能信任这个男人吗?白瑞奇挺起胸膛毫不畏缩的直直和我对视,我略一沉吟,猛的跳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沉声道:“拜托了!”

    感受到肩膀受到的沉重压力,白瑞奇痛得差点蹦起来,他默默的向我敬了一个军礼,心中暗道:“我终于明白,长孙庭为什么会尊称这个男人为大哥了。他是个肆无忌惮以胆搏胆的战争狂,是位精密计算拥有不俗头脑的谋略家,是用人不疑能够当机立断的决策家,能够把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的人物,就算是用了Aqhxl,他本身也必然是最超卓的强者!追随强者不断经历各种战争,强化自己的力量,不正是我们最渴求的东西吗?”

    白瑞奇带着两名士兵消息在密林深处,他们将迂回到477高地右翼,凭借他们的爽攀爬技术征服那道将近九十度,垂直距离超过一百五十米的天堑,他们带走了我们剩下来的一半手雷,他们在嘴里都绑了一根医用绷带。

    当时白瑞奇是这么解释的:“绑住我们的嘴巴,就算我们失手掉下绝壁,也不会因为发出惨叫惊动了上面的印度阿三。”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个民族将要复兴强大,必然会英雄倍出!

    通过望远镜看到白瑞奇和两名士兵已经到达山脚下,每个人都背了二十几颗手雷,拿着刺刀小心的向上攀爬,才爬出五六米高,几桶冰水又从崖顶倾倒下来,一名战士猝不及防,直接被一股水柱猛猛砸中,手一松不由自主的掉回地面。

    白瑞奇和两名士兵全身都被淋透了,通过望远镜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全身湿透,在寒风中不断的颤抖,就连插进岩石缝隙中的刺刀也跟着危险的摇晃起来。

    我一咬牙,狂吼道:“杨清,开枪打死他们!”

    杨清猛的从毯子里蹦起来,举起狙击步枪就要扣动扳击,我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怒叫道:“你他妈的锈逗了,打那几个拿水桶的阿三,不是告诉他们崖壁下面有人吗?打现在还坚守在重机枪上的人,这么有责任心又是敌人的家伙,一定要最先铲除!”

    “啪!”

    一声枪响,坐在高平两用重机枪坐位上的一名机枪手打着旋扑倒在雪地上,红色的血喷溅到白色的雪上,看起来分外醒目。他旁边的印度士兵愣了足三秒钟,直到第二声枪声响起,又一个机枪手被杨清一枪打爆脑袋,他们才如大梦初醒,抓起冲锋枪对着山脚下就是一通乱射。

    所有突击队员都被枪声惊醒,经过一个半小时的休息后,每个人看起来都恢复了不少元气,我微笑道:“小子们,留下几个枪法好的在这里陪那些阿三们玩玩,其他人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继续睡觉。”

    白瑞奇和两名士兵在地面上脱掉了已经完全被冰水浸透,很快就要冻成一件钢甲的军装,只留下件内衣和背心,再次背着手雷和冲锋枪向上攀爬,真想不到他这么瘦弱的身体居然有这么强的坚韧性,当我的望远镜仔细定格到他的身上时,鼻血差点喷涌而出,现在我是一点也不担心那两位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估计他们两个那么近距离接触,视线角度可以任意变换,当然能够看到更多精彩内容,已经是全身热血沸腾,实在是足够抵挡刺骨寒风了吧?

    “啪啪啪……”

    在丛林中响起并不激烈的枪声,印度阵地上不时会响起一声士兵中弹后的惨号,我身边这些超级精锐,能通过突击队选拔考核,在射击技术都能称得上优秀,虽然还没有杨清和白瑞杰那么出神入化,但是躲在树后面,拎着从军火黑市上高价收购的高精度冲锋枪,进行毫无危险的点射,真跟玩似的。

    杨清突然惊叫一声:“危险!”

    敌人阵地上沉默的两挺重机枪突然同时狂吼起来,新的机枪手已经借着地道的掩护,开动了这两台杀人机器。在高平两用重机枪上有简易的防弹装甲板,可以抵挡一般步枪子弹和炮弹碎片的冲击,当他们调转枪口面向我们所处的这片丛林后,以我们现有的火力,已经无法伤害到重机枪手分毫。

    双联装高平两用重机枪射速每秒钟高达三十九发子弹,比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上的机关炮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躲在树后面的突击队员眼看着两道火龙交叉而过,把自己和身前几棵大树生生绞成两半。

    这种高射机枪子弹太大太重,一打中目标就会做不规则跳动,可以对目标造成最大化重创,打到树上就算是一尺多粗的大树也会轰然炸断,打到人身上立刻就是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火力扫射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它的杀伤力和压迫感。在它的火力范围内,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在接受训练的时候,我就亲眼看过教官用这种高平两用重机枪,把一辆已经过期作废的装甲运兵车打成了蜂窝,打开车门一看,里面放置的十二具模型士兵全部被子弹炸成碎片。

    头顶传来两声尖啸,敌人的迫击炮也开火了。有人高喊了一声:“连长小心!”

    我迅速抬头,迫击炮的炮弹不但在破空时有声音,而且由于速度较慢,就算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人也可以看到炮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一颗炮弹赫然已经飞到我的头顶,对准我直直砸来来。

    在战士们的惊呼中我全身的肌肉猛然缩起,瞬间爆发出最强大的冲刺力,整个人扑倒在地缩成一个球状向外翻滚,才滚出两圈一道重机枪划出的死亡之线就正好向我拦腰扫来,锁死了我所有退路。面对这种绝境,我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第二十四章 烈火狂潮

    我双手狠狠撑到地上,蜷成一团向前迅速翻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受到重重拍打的皮球,生生弹起一米多高,用前所未见的奇怪姿势,在所有突击队战士放声狂喝中奇迹般的跳过死神镰刀。感受到高平两用重机枪子弹擦着我的皮肤飞过,带来一股股炙热的气流,我的心脏骤然收缩,眼睛中的瞳孔在同一时间足足大了两倍,身体更是先是一阵透骨冰凉接着又是一阵疯狂的火热,仿佛经历了一次最过瘾的*。

    我以最狼狈的姿势从一点五米的半空,平平展展的坠到地面,啃着地面混合了雪片的臭泥,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大脑中一阵晕眩。我一拳重重砸到自己胸膛上,肋骨在自己的重拳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我沉默了片刻,却突然纵声狂笑,笑得周围所有的战士都莫明其妙。

    像我这种叛经离道肆无忌惮的变态,天生就是规矩的破坏者,连死神大爷都不耐烦的一脚把我踢出修罗界大门,生怕我带坏了他老人家的座下小鬼。没有人知道,在跳过火力网的瞬间,我经历了几十次生与死的轮回,我的心脏因为过于激烈的收缩与舒张,突然进入罢工状态,可是我只用了一拳,就用最简单的急救术,让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一个战士就算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拥有非凡的天分与热情,没有经历过子弹擦身而过的惊慄,没有体验过心脏骤然收缩后又瞬间完全放松的虚脱,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童子军罢了。在最短距离再一次接触死亡后,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又成长了。

    白瑞奇已经带着两名士兵爬上了险坡,面对敌人三道防卫严密的防御网,他们潜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根本没有办法对敌人造成有威胁性的打击,我必须给他们制造可以发动突袭的机会。

    我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全部爬起来,子弹上膛的突击队队员,我将冲锋枪斜斜高举,猛然扣动扳击,吼道:“兄弟们,冲锋!”

    面对我这近乎自杀的命令,没有人任何人稍有迟疑,我们八十个人齐声狂呼,竟然制造出一种千军万马集团冲锋的庞大气势。477高地上的印度士兵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在连长的怒叱中开始对着下面发疯似的中**人全力扫射。

    密集的子弹象下雨一样从头顶上倾泄下来,现在什么军事技能全是他妈的扯淡,到处都有子弹,到处都是死亡,与其左摇右晃的寻找安全点,不如一鼓作气向前狂冲,也许冲到七十米外的机枪火力死角,还有一线生机。你只能一边不断扣动扳击,让自己手中的冲锋枪拚命收割敌人的生命,一边在心里狂叫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希望能够得到她老人家的垂怜,至于人家是不是愿意理会我们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那就不知道了。

    只是第一次齐射,我身边就有七八名士名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们绝大部分人都是被重机枪子弹打穿防弹衣后炸裂身体而亡。这种武器用来据高防守,简直就是步兵最大的噩梦!

    我怒吼道:“用烟雾弹!”

    十几颗烟雾弹丢到五十米外的山坡上,炸出一团团白色的浓烟,再加上漫天的鹅毛大雪,完全阻隔了敌我双方的视线,就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漫无目地的乱射仍然让我们再次损失了三名士兵。

    我们终于用十名士兵的代价冲过了最空旷的原野,找到合适的隐蔽点,但是我们根本无法抬头,敌人的重机枪子弹一遍遍从我们头顶的岩石上扫过,直打得碎石飞溅,我尝试性的用枪托架起钢盔,刚刚露出半寸,就被一颗流弹打中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我的心中还在乱叫“我的妈妈呀”,一颗高平两用重机枪就打到钢盔上,整个钢盔突然炸成十七八片,望一块在空中连续翻出一千七百五十五度大旋转的废铁,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高平两用重机枪将我们压制得无法抬头,整整三十分钟时间,敌人的机枪在不断的怒吼,这些双联装高平两用重机枪一秒钟就可以打出三十九发子弹,三十分钟时间两挺重机枪至少打掉了140400发子弹!我躲在岩石后面,看着自己头顶的掩体不断被削薄,忍不住放声高骂道:“我*妹子的,难道他们的机枪子弹就打不完?他们的机枪枪管就不会烧坏?除了无聊的浪费钞票,你们这些阿三就没有别的伎俩了?!”

    用潜望镜负责观察敌情的突击队员发出一声惊叫:“连长你这个乌鸦嘴,这下我们真完蛋了!”

    这个家伙在过度紧张中竟然忘了军阶区分,他的话更是引起突击队的一阵小小骚动,我又气又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叫道:“再他妈的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老子毙了你!”

    观察员飞快的将潜望镜塞到我手里,急叫道:“连长你自己看,要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真会被敌人全歼了!”

    我抓起潜望镜把眼睛贴上去,当我看到头顶的一幕,饶是我一向胆大妄为,也吓得全身一颤。敌人十六名士兵钳了四颗155毫米重炮炮弹站在山坡上,随着他们齐声高喝,手一松四颗炮弹就沿着山坡向下面滚过来。

    连我都得拍案叫绝,真是够狠的绝户计!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炮弹只要滚下一二十颗,他们再用机枪打爆,就算不被炸死,躲在石壁下面的我们也会被生生活埋。

    我放声嘶叫道:“二排一班立刻打掉敌人滚下来的炮弹!”

    九名突击队员猛的站起,还没有看清滚下来的炮弹在哪,敌人一串子弹射过来,就有三个人一头栽倒,紧接着敌人第一道防御线上的四挺班用轻机枪,再加上十几枝冲锋枪组成一层新的火力网狠狠盖下来。

    这回因为是轻型火力,突击队员身上都穿了性能不错的防弹衣和防弹钢盔,只有一名士名被子弹直接打中喉咙,倒在血泊当中,但是其他几个人身体连连中弹,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射击精度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兼之没有明确分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把枪口对准了滚在最前的炮弹。一次自由射击后居然只打爆了三发炮弹,我抓着潜望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颗炮弹大摇大摆的滚到我们阵地面前。

    “轰!”

    一股强大的气浪把我直接掀倒,沙土从天空中倾倒而下,把我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倒象是老天特意为我安排的一场葬礼,躲在石穴中的六名士兵只有一个最机灵的及时跳出来,其他人都被炸成几团肉泥。那名跳出来的士兵望着石穴里的一幕惊魂未定脸色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脑袋猛然绽放出一朵血花,他刚才跳跃的动作太大,被一发高射重机枪子弹扫中,子弹打中他的头部后猛的一晃,跳跃性的改变方向,从上至下将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对穿,在我们的注视中这名士兵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的身体在沉默了一秒钟后,猛然炸成五六块碎片,将天空中扬扬洒洒而下的白雪染成了最凄艳的红色。

    重机枪、班用轻机枪、冲锋枪组成的火力网死死压住我们每一个可能还击的位置,还没有想出任何办法,天空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迫击炮炮手终于避开杨清的狙击,成功的找到位置开了一炮,虽然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却让我更添烦恼。

    我们吸引了敌人所有注意力,但是已经被全线压制,就算白瑞奇他们发动突袭,我们也无法提供必要的配合,以他们三个人的战斗力,瞬间就会被优势敌人歼灭。

    眼看着敌人又扛来四发炮弹,我甩掉身上的防弹背心,这东西面对敌人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只是一个无用的摆设,还要给我增添十几斤的负重,慢慢解开军装上的扣子,迎着西伯利亚吹来的刺骨寒风,露出我伤痕累累却依然坚硬如铁的男儿胸膛。拔出军刀,在自己胸膛上再增添深深一道伤口,伸出舌头轻轻*刀锋的鲜血,我的眼睛中慢慢透出一股红绿色。

    突击队员们看着我的动作,一时间都惊呆了。

    在军事竞赛中我是一个统率力一百,谋略二十的“女中吕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迄今为止,能带领一个连的部队已经是我的极限,我只有身先士卒,用自己的热血去激发每个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杀戳与残暴,才能让他们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作为这支敢死队最高指挥官,在战斗开始前我必须让自己绝对的冷静,以超然的姿态把自己放置在局外,客观分析每一种可能和意外,为部队制定出损失最小的作战计划。可是,一旦战争开始,我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成为这场战役中的一颗棋子时,我要做的就是对自己进行完全放纵,让自己在这场以连为单位的战争中成为最灿烂夺目的烈火,掀起一波可以左右全局的狂潮。

    我狂叫道:“一排冲备烟雾弹和我一起冲,一定要把烟雾弹投进敌人的阵地里!二排、三排火力掩护!!!”

    白瑞奇看着山脚下二三十名突击队员送死般的一起冲出阵地,还没有跑出几步,就有一半人阵亡在重机枪的扫射下,那个在敌人火力网中竟然敢**上身,放弃一切军事动作用最莽撞姿态冲向山顶第一层防御阵地的人,不是傅吟雪连长是谁?

    战争甫一开始,最高指挥官就带领敢死队发动破釜沉舟工的攻击,瞬间就到了要立决高下的地步。在傅吟雪的疯狂冲锋中,一直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中国部队突然迸发出最强大的气势,负责掩护的几十枝冲锋枪同时响起,有些士兵为了能够更精确的命中敌人,更是不顾一切的站起来,放弃一切防御的进行高精度点射。印度军队猝不及防之下,火力网竟然被中**队生生压制下去。

    白瑞奇一拳打在石头上,吼叫道:“玩命谁不会?!要死就一起死吧!!!”

    白瑞奇猛的跳起来,抱着几十颗手雷狂冲向印度军队的第一层防线,一名印度士兵听到声音扭头看到全身都挂满手雷已经扑到头顶的白瑞奇,他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丢掉手中的冲锋枪就跑。

    白瑞奇飞起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上,伸手拉开印度士兵的裤裆拉链,将一颗拉开保险的手雷塞进去,然后又狠狠补了他一脚,狂吼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胆小如鼠没有一点男人气慨的家伙!”

    那个印度士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拎着自己的裤子象被电棒打中的公牛一样,乱叫乱跳,手雷滑到他的裤脚上,只可惜现在是冬天他穿了一双高腰军警靴,裤腿被牢牢扎在鞋子里,这名士兵挂着一脸泪花,嘴里哇哇乱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扑向自己的同僚寻找帮助。

    那些同僚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手雷就在这名印度士兵的裤裆里爆炸,白瑞奇和另外两名士兵将三枚烟雾弹投进第一层防御阵地内,在腾升而起的浓雾中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将身边的手雷全部倾倒进一个排驻守才一百来米长的坑道内。

    趁着这个机会我带领的一排终于冲上高地,掷出烟雾弹,在浓烟中激烈的冲锋枪和手枪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战士拚杀刺刀的怒吼。印度军队指挥官上尉望着已经乱成一团,被浓烟和大雪彻底遮盖的第一防线,急得团团乱转,他几次想下令对第一防线进行火力覆盖,几次又慢慢把手放回原地。

    在战场上狭路相逢,就是看谁比谁狠,因为他没有我狠,所以我终于成功的占领了第一条防线。

    我吃掉了他一个排的兵力,他消灭了我四十五名队员。

    我冲上敌人的阵地,直接跑到布署在第一阵地上的高平两用重机枪面前,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机枪可以打上几万发子弹不用更换枪管,更有着打不完的子弹。

    在高平两用重机枪旁边的地面上已经积下一尺多厚的弹壳,有些仍在冒着白烟,在弹壳堆里半埋着七八金属桶,随手扒出来一个,看看上面的英文标注,原来它是一种冷却油,把这种冷却油浇在枪管上,可以迅速为枪管降温,使机枪可以不间歇的连续发射。在几十个空弹药箱中间有一台奇怪的仪器,看看上面刻在铭牌上的说明文字,似乎只要把成箱的子弹倒进去,它就会自动排成弹链送出来,让我们付出这么大伤亡的主因就是这台仪器超出了我的预算。

    我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这台排弹器的某处,过了足足有十秒钟,我抬起手正正反反狠狠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狂叫道:“山西的兵给我滚出来!”

    已经躲进防御阵地的突击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我这位长官又发了什么疯,最后有三名士兵走到我的面前。

    我扬起手,一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狂叫道:“这是我们对刚刚阵亡兄弟的道歉!”

    那一台排弹器,我在军队里呆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在上面标了一行小字,那是我们所有山西人的耻辱:中国山西重工制造!

    我操!!!

第二十五章 残局

    有名士兵狂叫道:“报告连长,敌人派出援军正在迅速向我们阵地靠拢,大约有一个排的兵力!”

    印度军队的指挥官因为视线受阻,不能正确判断在477高地第一层防御线上的战况,所以想派出援军,集中优势兵力把我们歼灭,最不济也可以把我们赶下山坡。他的战略不能说不正确,但是面对我这种对手来说,他实在太保守!

    我搬起一箱子弹倾倒在排弹器里,机器的轻颤中五千发子弹在容器中翻着欢快的跟头,迅速变成紧密排列在弹链上的杀人利器。跳到高平两用重机枪上调转枪口,我狞笑着吼道:“杀!杀!!杀!!!一个也不要让他们回去!!!”

    二十多颗手雷从空而落,紧接着高平两用重机枪和四挺班用轻机枪同时发起怒吼,印度军队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发出鬼哭神号的乱叫,有些老兵迅速卧倒,举枪向我们阵地盲目的发动攻击,希望可以压制我们的火力,有些新兵*丢掉手中的冲锋枪转头就跑。

    跑,跑,跑,这些傻蛋也不想想,谁能快得过子弹?!调转枪口一扣扳击就是几百颗子弹狂扫过去,一排士兵就象是割稻谷一样翻倒在地,这种玩艺杀起人来真是他妈的酷呆了,就算是玩电子游戏,也没有这么爽过。

    弹壳飞溅,高平两用重机枪射出的火龙一次次从战场上扫过,那些卧倒在地上的老兵发出绝望的怪叫,他们没有隐蔽没有重型火力,面对我们这支神射手云集的突击队,全成了最明显的靶子。突击队战士们一般纵声狂叫,一边抓起印度士兵堆积在阵地前的手榴弹,天空中手榴弹就象是下雨般,一片接着一片的砸下来。这些坏小子们故意拉开手榴弹就丢出去,手榴弹落在印度士兵的身边,冒着滋滋白烟,那些印度士兵的心脏在瞬间猛然收缩成只有核桃大小。

    要被手榴弹炸死还是站起来向后逃跑被重机枪子弹追上打成碎片,这种难题要你在五秒钟内解答,你会选择什么答案?

    反正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你他妈的死定了!!!

    所有印度军队目瞪口呆的望着下面发生的单方面屠杀,只是不到一分钟时间,我们就对着一个排的兵力倾泄了五六千发子弹,丢出一两百颗手榴弹,当战场上的硝烟完全融入漫天的大雪中时,战场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偶尔有具尸体不知道怎么的稍微挪动了一下,在我们的阵地上立刻就会响起一声枪响,那具尸体的脑袋就会猛然炸裂。

    连我在内突击队还有三十二名士兵,敌人还有一个排的兵力驻守,我们的实力已经基本平衡。

    望着敌我双方的阵地,我和印度指挥官同时在嘴里说出一句话:“惨烈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敌人驻守在高地上,我们背后就是强大的追兵,我们都是背水一战没有任何退路,再不会有什么奇袭和战术,现在我们拚的就是士兵的血气和生命。

    两抬高平两用重机枪同时开始对射,密集的子弹打在重机枪的防弹板上,发出急促的脆响,一片钢板猛然被子弹生生掀起,划过我的肩膀带出一条深深的血槽,我一把推开想为我止血的士兵,狂吼道:“去把子弹倒进排弹器!”

    一发子弹穿过防弹板中的观查孔,印度军队的机枪手一头栽倒,副机枪手立刻爬上去,继续和我拚命对射,我们都明白,在这一刻谁能压制住对方的高平两用重机枪,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胜利的奖品就是……活下去!

    白瑞奇拎着狙击步枪趴在坑道内,每次他猛然站起来,敌人的一挺轻机枪就会停止扫射。

    “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白瑞奇在心里拚命对自己狂喊:“一个狙击手只有保持最大化的冷静,才能在战场上保存自己,对敌人造成最大的重创!我现在无法在坑道内移动,所以我必须不断变换潜伏的时间,才能让敌人的火力无法捕捉到我。”

    轻轻的吻上一口手里的狙击步枪,白瑞奇猛的探出头,敌人又一挺轻机枪手被他打爆,在有人注意到他之前,他又迅速潜回坑道。

    在连指挥所用望远镜观查战况的印军上尉却发现了白瑞奇的存在,他狂叫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把那个狙击手给我打掉!”

    两名射击技术最好的印军士兵一起把枪口对准白瑞奇潜伏的地点,刚白瑞奇再次抬头准备射击,在印度军队阵地上,两枝沉默多时的冲锋枪同时响起,几朵血花从白瑞奇的胸前绽放,他猛的站起后又仰天跌倒,在摔倒之前他的身上又连中十发子弹。

    白瑞奇茫然的望着头顶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无力的扬起自己的手,他自嘲的想道:“看来我还是太急躁,跟着一个能让人血液都燃烧的指挥官,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医护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白瑞奇全身中了十几枪,这些伤口都在喷血,医护兵在给白瑞奇注射一支吗啡后,伸出两只手按住白瑞奇最严得的两个伤口,狂叫道:“连长,四班长中弹了!”

    敌人的重机枪手终于又被我掀下座位,听到医护兵的吼叫,我不由全身一凉,那一个比狐狸更狡猾的神枪手也会中弹?猫下腰飞跑到白瑞奇的面前,他的双臂都被子弹打断,胸部更是连中了七八发子弹,全身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连带已经把医护兵身上的迷彩装也染成了棕褐色。

    白瑞奇看到我,居然还能虚弱的一笑,轻声道:“连长能不能让这个家伙把按在我胸前的手挪开?我可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这么被人吃豆腐。”

    看到我点头,医护兵略一迟疑终于放开了手,又奔向另外一名士兵。

    一阵冷风吹过来,白瑞奇打了一个寒颤,轻声道:“我,好冷啊。”

    我伸手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我们两个人**的皮肤一样冰凉,但是在紧密贴在一起后,白瑞奇的身体奇迹般的产生了一丝微弱的热度,他苍白的脸上飘起一丝微红,他轻声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和男孩子亲密的贴在一起,是这种感觉。”

    在这一刻白瑞奇生命垂危,在极度虚弱中他竟然带出一种病态的美感,使他……她……看起来拥有了真正属于女人的美丽。我抚着她的脸庞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求求你……不要让……长孙庭……死!”白瑞奇把脸贴在我的怀里,求索更多的温暖,她喃喃的道:“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他的……女人,我必须接受他经历过的教育,参加他选择的事业,我必须要变得和他一样强,这样才能有资格做他的女人。所以我才会来到这个战场上,和你们一起参加男人间的战斗,学着用最粗野的脏话去发泄自己的情绪,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小女人罢了。

    他实在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我真的非常……喜欢他,从小我就被教育去喜欢他,可是……我现在要死了,以后会有新的女人接替我未完成的……任务,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活着……多好啊!傅吟雪……大哥,我能像长孙庭一样……叫你一声……大哥吗……请……帮我……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白瑞奇的声音慢慢减弱,最后她轻轻伏在我的怀里陷入永远的沉睡,在她的眼角留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我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猛然昂首狂吼道:“长孙庭,混蛋!!!”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倒底是在骂长孙庭,还是在骂他身后那批为他从小教育女人的家伙,还是在骂那些该死的印度阿三!或者我只是想发泄心中对长孙庭的嫉妒,他什么也不用做,就会这么优秀的女人,愿意为他去面对死亡。

    抓起一把冲锋枪,我跳起来狂吼道:“操*,给我一起冲!”

    战场上的温度猛然升高到白热化,在我的带领下突击队向山顶发起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但是印军凭借地形优势,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我们的攻击。

    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痛苦和疲劳,我们早打完了自己的所有弹药,抓起了印度军队的武器,搬出在第一道防线上印军储藏的弹药。要不是被士兵们强行套了一件防弹衣,我早已经被打成一个蜂窝,现在整件防弹衣上已经留下十几个弹孔,就连我头顶的防弹钢盔上也留下七八个小坑。

    整片山坡上已经变成一片黑色,到处都是手榴弹炸出的浅穴,残肢断臂散落在其中,随便抓起一把土,都能从里面找出一两个弹头和几块弹片。我想这个标高只有三百多米的477高地从今天开始,也许将载入现代军事战争的史册,在这里我们至少对射了二十万发子弹,投掷出两千枚手榴弹和手雷,并且在山坡上打爆了三十八发重型炮弹。单兵弹药使用量已经到达骇人听闻的地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大雪也停止了飘落,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我们已经整整激战了六个小时,我带领突击队向山坡发动了整整十三次进攻,被敌人顽强的打退了十三次,我身边的士兵除了杨清也打得只剩下六个人。

    望着黑糊糊的山顶,我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最后我还是没有攻下这个要塞,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已经无法再组织一次有威胁力的攻击,只要敌人还有一个活着,仅凭那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就可以把我们压制得根本无法抬头。

    白瑞奇说得对,活着真好。但是,我还有选择吗?

    检查了一下弹匣,我还有十二发子弹,一颗手榴弹,我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道:“走吧!”

    杨清和其他六名士兵点点头,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他们都明白,这已经不是在冲锋,而是去送死,就算要死,我们也要选择一个军人最体面的归宿。

    我们的士兵和敌人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战场上,我在心默念道:“兄弟们等等我,我马上就要来陪你们了。”

    在战场右翼的尸体堆里跑下四五个人,想不到我们突击队里还有善长装死和逃跑的家伙,我拎起冲锋枪对他们倾泄出所有的子弹,再补上一颗手榴弹,这样他们就永远是死在战场上的烈士,而不是一个临阵逃脱的懦夫,能陪我走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软蛋!

    听到枪声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敌人阵地上却出奇的没有再次开火,慢慢的迈过敌人的第二道防御线,我们又拾起八枝冲锋枪和几十颗手榴弹,散开一个扇形继续慢慢走向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什么原因,敌人让我们重新获得了武器,就是他们最大的失误,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再拖上几个垫背的。

    可是直到我们走到最后一道防御线上,也没有任何敌人向我们开枪,在连部指挥所里,一名身穿上尉军装的印度军人两只眼睁得大大的,愤怒的望着前方,在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印度军队惯用的刺刀。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泪水猛然从我的眼睛里滑落,尝着它们咸咸的滋味,我骄傲的举起手中的冲锋枪,猛然向天空中拚命扫射。杨清和其他六名士兵也猛然擎起手中的武器,一边狂吼一边向空中倾泄弹匣内所有子弹。

    最后还是我们赢了!

    印度军队在我们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中已经被打掉了胆,打寒了心,在他们被一群疯子组成的部队拚得只剩下最后几个人时,他们终于无法抗拒内心的恐惧,杀掉指挥官逃跑,没有想到却正好被我当成突击队逃兵,当场处决。

    最后我的目光落到连指挥部的电台上,我慢慢坐过去,并不熟练的打开电源,把频率调到突击队和指挥部联系的频道。

第二十六章 无敌雄狮

    在电波“滋滋啦啦”的干扰声中,听筒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她不断重复着一句话:“鹰隼,鹰隼,我是岩巢,听到请回话……”

    抓着话筒我不由痴了,静静听着她略带哭意的声音,感受着她内心深处无法掩饰的焦急,我闭上眼睛吁出一口长气,轻轻放松自己的身体,用最平静的声音道:“喂,你回家了?”

    卡善娜猛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高叫道:“傅吟雪?!”

    随着卡善娜的高呼,屋子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十几人霍得一起站起来,踏着满地烟头直冲到步话机前,一名少将一把抢过话筒高叫道:“士兵告诉我,你们在哪里,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弹药和口粮……长孙庭还活着吗?”

    我皱起眉头吼道:“你他妈的是谁?让卜善娜说话!”

    话一出口我就在心中狂呼不妙,在步话机另一端,少将的脸立刻变成猪肝的颜色,他哆嗦着嘴唇叫道:“我是拉萨军区总参谋长李占光,士兵这是命令!立刻回答的我问题!!长孙庭还活着吗!!!”

    他最急切的问题还是长孙庭,否则我么这一支小小突击队的生死,哪会劳动他老人家的大驾?!

    我怒气上涌,心中顶撞长官的自责一扫而空,在战场上连续血战后积累下的狂气猛然发作,兼之身陷重围自知死期不远,再没有了顾忌,我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老子管你算是哪根葱,立刻给我滚蛋!长孙庭是我的兄弟,我比谁都关心的安全,但是在我心里,任何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同等的宝贵,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管是什么来历,都是我不可获缺的战斗伙伴,你这种只会巴结权贵不知道体恤士兵的混蛋,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军区总参谋长李占光倒翻白眼,已经陷入了僵直状态,抓着话筒只是毫无意义的哆嗦道:“你你你……”

    要是换在平时,我敢这么抗命,会立刻被宪兵送进禁闭室,现在我的尸体都不可能运送回国。

    一名身穿便衣,混身带着股精悍气息的中年男人安慰似的拍拍参谋长肩膀,接过话筒,肃声道:“傅吟雪你好,我是国家安总局金少强副局长,我……”

    长孙庭还真他妈的有面子,连国家安全总局的人都蹦出来了,拥有这种背景的人物居然会跑到战场上送死,实在是一大奇迹!我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话,问道:“你们国家安全总局也打算派人上战场作战?如果不是,就给我立刻滚蛋!你们什么时候有资格指挥战场上的军人了?!”

    金少强不由愣了,在他的经历中,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权贵一时的封疆大史,只要一听到他们国家安全总局的名号,无不立刻变得又敬又畏,像我这样毫不买帐甚至出言斥责的人物还真是首次得睹。

    代兵师长躲在这些朝庭官员和军界大佬的背后掩嘴偷笑,傅吟雪这个家伙为了能够变得更强,在初入军营的第二天就和长孙庭联手表演了放血激发自身潜能的驭马之术,差点搞得三个人在氧气不足的高原上一起玩蛋。

    在强者为尊的军营中,就连那些资深老兵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尊称他为变态狂牛,在经历了战场上最血腥的洗礼后,这只狂牛也许已经变成了疯虎。说到气势,只怕在座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可能会比他更强更盛。

    “立刻接上扩音箱让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傅吟雪的话,”代兵提点道:“卜善娜在军队里和傅吟雪的感情很好,傅吟雪就是因为她重伤初愈就上了战场,我看还是由她负责和傅吟雪对话吧,也许在那边的战场上,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和我们保持通讯了,我们就安静的做一回听众吧。”

    卜善娜接过话筒,向代兵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代兵神色不变右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向卜善娜打出一个胜利的标志。

    卜善娜焦急的问道:“吟雪,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长孙庭、杨清他们还好吗?”

    “呵呵,”我发出一声惨笑,道:“我们配发的防弹衣和头盔质量真是不错,我中了十三四枪,被人刺了两刀,脑袋上被阿三用手榴弹狠狠砸了六七下,现在居然还活蹦乱跳。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现在除了我和杨清身边还有六个活人。长孙庭和方翔少校负责带领五十名士兵去狙击敌人两个营以上的兵力,就算他们还能活着撤出战场的话,我估计也留不下几苗人了。”

    听到我的话通讯室里的所有人无不动容,一支出发时有五百人的特种突击队,才过了几天就被打得只剩下几个活人,只是聊聊数语,他们就清楚的感受到我们所经历的血腥与惨烈。

    卜善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当众说出来,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喊道:“你这个笨蛋,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为什么一定要回到战场上?!”

    我柔声道:“你带领的是一支以反恐为主要任务的特种部队,为什么你要领命会突入敌国境内,去追击一个你根本无法战胜的强敌?我想我们的原因是相同的,也许,我们都是个傻傻的可爱的笨蛋!”

    “吟雪……”泪水终于从卜善娜这位最坚强的女战士眼角狠狠滑落,她不顾一切的喊道:“你们现在处于什么位置,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面对根本无法突破的死局,请你……请你……投降吧!我希望你能活着!我会尽我的全力,把你营救回来,如果你真的在乎我,请你……在面对必死的时候,投降吧!没有人会把你当成懦夫,你已经尽了一个军人最大的努力!!!”

    卜善娜的话当真是语惊四座,我轻声责备道:“善娜!”

    我第一次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听到我的声音,卜善娜露出绝望的神色,她太明白我这种温柔后面,不可扭转的绝心。

    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声音正通过扩音器送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淡然道:“身为一名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来就是我们最光荣的归宿。我被临时任命为代理连长,率领八十名士兵组成敢死队,用了六个小时攻下敌人的477高地,在我的脚下,是一条用我们兄弟鲜血铺出来的死亡之路!我的身上背负了几十条不悔军魂,我怎么能让他们随着我一起成为敌人的俘虏?”

    “现在我们已经拚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我们都累了。我们会在这里据险而守,等待长孙庭他们,然后在这里集中所有力量,在敌人最无法忍受的战场上背水一战!”说到这里我的声音中突然暴发出最狂烈的杀气,我放声道:“我要让那些印度阿三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要让他们永远记住,什么是中**人,什么是真正的军魂!你听听我们所有人的心声吧!”

    我把话筒高高扬起,喊道:“告诉我,我们是什么?”

    杨清和其他六名士兵一起纵声狂吼道:“我们是中**人!”

    “再告诉我,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中国最精锐的士兵,我们是天下最强的无敌雄狮!”

    虽然只有七个人,但是疯狂的呐喊和每个人身上浓重的杀气汇集成一道不可逆转的洪流,轰轰撞进通迅室每一个人的耳膜,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军区总参谋长和国家安全局副局长金少强站在最前方,猛然齐声高喊道:“敬礼!”

    十几只右手整齐的抬起,总参谋长李占光神情激动的喊道:“谁说中**人在经济浪潮前已经被腐蚀,沉迷于权力斗争和利益追逐上?谁说中**人已经失去了*时代的精神原子弹,没有了英雄气血?今天我被一个代理连长骂了,但是我要说他骂得好,骂得对!我现在心里真是痛快得很!”

    转头望着身后那些拉萨军区的精英指挥官,总参谋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这样的战士是我们军队最骄傲的瑰宝,他们可以将我们中国的军魂薪火相传,这样的战士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战场上!立刻修改营救计划,除了长孙庭,其他人也要全部抢救回来,一个也不能少!”

    金少强咬了咬牙,叫道:“印度边防部队的信息系统要远比你们强大,我们国家安全局可以派出电子特种小分队,把他们空投进敌人的境内,通过电子对抗发送虚假情报干扰敌人的指挥系统,引得印度守军疲于奔命!”

    李占光在金少强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把国家安全局信息特种小分队直接空投到印度和中国边境争议地带,金少强已经背上了政治冲突的巨大强力。

    代兵早已经摊开地图开始仔细研究,他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一拳打在地图上,吼道:“这个傅吟雪还真他妈的是一个超级变态,他居然可以只用八十个人,在没有任何重型武器的情况下,攻占敌人的477高地?!”

    看到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代兵*了几口粗气,叫道:“477高地后方不足五十里就是当代班禅的出生故乡达旺,那里是所有藏民的精神信标,为了保护这个精神信标笼络藏民,印度军方在477高地驻守了整连的印藏特种部队,他们无论是从作战经验、武器装备还是人员训练上,都远远超于一般部队,已经达到国际一流水准,如果要我强攻这样一个高地,我至少需要两个营的兵力!他却仅用八十个人就做到了!!!”

    卜善娜回头高声道:“因为他是傅吟雪,他天生就是一个最强的战士,他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男人!”

    看着卜善娜脸上骄傲与自豪的笑容,代兵嘴里默念了几遍“他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男人”这句话,头上猛然冷汗狂倾,他抓起放大镜仔细观看地图,最后放声惊呼道:“这个家伙真的疯了,他会掀起一场比9.11事件更恐怖的风暴!!!”

    “只要占领了477高地,他们面前就会一马平川,可以直扑达旺。刚才他不是说过,要在印度军队最无法忍受的战场上背水一战吗,他很可能会把战火直接引进达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所有藏族同胞都会因为愤怒失去理智,只要稍加引导他们就会将怒火倾泄到为他们保护不力的印度政府身上,到时候印度军队占领多年的据点就会一起产生动荡,我们从印度军队手中收复九万平方公里国土,就有了可能。”

    听到代兵的话,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李占光这位已经六十岁的少将舔了舔嘴唇,小心的问道:“代兵上校,请你分析一下,他们到底是被敌人追击后无奈的攻击477高地,还是有预谋的进攻计划?他们攻击达旺的可能性有多高?我看只凭达旺的驻守警察部队,就能把他们全部歼灭吧。”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代兵摇头苦笑道:“傅吟雪这个人胆大妄为,为人行事不拘一格根本不受日常理法所限,如果把他逼到绝境,他真会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你们都还记得几个月前我们X师在行军途中被伏击的事情吧,就是他挺身而出救下我们两个团几千个兄弟的生命,当时他赤手空拳却能生生把军车上的油箱给揪下来,为了驱赶背满手榴弹子弹的士兵下车,中断爆炸连锁,他更敢把拉下导火索的手榴弹直接丢到自己人身上。当他怒极疯极的时候,绝对是一个抱着炸药包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主。至于那些达旺的警察部队,他们都是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一年到头在打靶场开不了几枪的菜鸟,根本不可能对傅吟雪和他身边生存下来的士兵造成实际性的威胁。”

    代兵最后总结道:“他虽然只是一个新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但是如果让我和他指挥的部队进行交锋,面对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对手,我会感到束手束脚。最可怕的是他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影响身边每一个人,让他们甘于效命,象长孙庭这样的孩子之所以会报名参加突击队,就是受到他莫大的影响。有傅吟雪亲自带领的部队,必然会爆发出最可怕的战斗力,我想他们可以攻下477高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拥有改变局部战场进而影响全局的能力!我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必然会在达旺掀起一场让世界所有人震惊莫明的狂风骤雨!”

    没有人能想到代兵会给我这样崇高的评价,他掌管X师镇守一方,就是因为他拥有过人魅力和统率力,但是居然可以面对自己的上级,坦言不愿意和一名士兵在战场上对抗。

    在这个时候,代兵心里正在想着一个问题:“傅吟雪为什么总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甚至让我在内心深处总会忍不住产生一阵不能与之抗衡的想法?”

第二十七章 九龙狂将

    在印度军队里基地里,我们找到大量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在伙房里还有印度士兵猎到的一只羚羊,刚刚剥好皮还没有来得及烹饪。在一间单独的军官卧室中,杨清居然还翻出几瓶私藏的好酒和一条香烟,外加*画若干。

    砸碎几个弹药箱,我们在山顶点起篝火,八个人围在火堆旁,将手里的酒瓶传来丢去,几种烈酒在胃里混在一起,不一会每个人脸上都腾起一种鲜艳的颜色。火堆里突然传出几声炸响,杨清用刺刀挑出几个因受热炸开的牛肉罐头,一股诱人的香味随风钻进我们的鼻子。大家发出连声欢呼,拎起还沾着鲜血的刺刀当勺子,挖起牛肉就往嘴里送。

    我平时从不吸烟,但是在这一刻,我和所有人一样,用象小混混的动作斜斜叨住一枝香烟,煞有其事的吐起烟圈,和大家一起围着火堆津津有味的品评*画中,印度美女的身材优劣。

    架在火堆上的羚羊已经快烤熟了,大滴的油脂滑进火堆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带出一种木料和烤肉特有的香味,直到这一刻,我们才能找到自己仍然是一个人的感觉。在经历了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惨烈战争后,我们太需要这种发泄和放松。

    在我们下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就是战场,横七竖八躺着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一直排到山脚下,一根被手榴弹炸飞的手指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我举起酒瓶向它点头致意,也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酒量不高的家伙已经开始说话打结,两眼冒出金金点点的颜色,有个士兵突然跳起,倒拎起一枝冲锋枪,用枪托狠狠砸击地面。

    “问我在干什么?嘿嘿,我当然是在锄地了。”他笑容可掬的叫道:“我从六岁开始就帮家里人下地干活,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刨地瓜了,每次我都会想办法偷偷藏上几个,然后叫上其他伙伴一起在半夜跑到山上,就像我们现在一样,烤地瓜吃。”

    “切!”我们七个人一起倒竖起大拇指,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还很稚嫩的孩子,在战场上光用刺刀就捅死了六名印度士兵,能在一对三的白刃战中全歼对方而自己毫发无损,原来他已经把那些印度阿三的脑袋都当成地瓜了?!

    又一个士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举起冲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阵狂扫,他叫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放鞭炮,现在我还是非常喜欢,你们说有比这种鞭炮更好玩的东西吗?”

    我们大家一起放声欢叫:“没有!”

    “哈哈哈……”杨清也喝醉了,他掏出一颗手榴弹直接丢进火堆里,叫道:“那这种东西就是烟花了!”

    我立刻吓出一头冷汗,手忙脚乱的把手榴弹从火堆里拨出来,伸手一摸只觉得弹体一阵滚烫,我急忙抓起手榴弹把它狠狠丢出去,还没有落地手榴弹就在半空轰然炸响。弹片在我们头顶“嗖嗖”飞过,我们几个毫不在意,照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杨清拍手笑道:“放礼花了,请天下英雄品评一番,我的礼花怎么样?!”

    我们几个手舞足蹈的轰然叫好,一时间锄地的,放鞭炮的,玩礼花的,举着酒瓶当话筒当众表演三级歌曲的,我们现在乱成一团,简直就是几个发酒疯的地痞流氓,哪里还有一点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形象?

    有人叫道:“喂,连长,明天我们也不知道谁会完蛋,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如果谁能活着回去,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完成的。”

    我连连摇头,狂笑道:“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自己妹妹*做的事,你们谁敢帮我去完成这个遗愿,我现在就先让他给我交待遗言。”

    几个小子们先是一呆,然后同时拔出刺刀狂敲水壶,在山顶上扬起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杨清伸出大拇指叫道:“高,实在是高,老大就是老大,真他妈的高!!!”

    “各位听我一言!”我身边有个叫柳康南的家伙,从晚会开始他就一直保持沉默,我非常不爽的动用连长权力,命令他和我对碰了几大口烈酒,一抹嫣红冲上他的脸,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也要粉墨登场了,他站起来双手一伸,还真有点职业政客的风度,他清清嗓子大声道:“兄弟们,大家听说过社会上的四大铁吗?”

    我们几个一齐摇头,“没有。”

    “四大铁就是指的现在社会上最能经住考验的兄弟之情,它们是一起当过兵,一起下过乡,一起读过书,一起坐过牢,有过这种经历的朋友才能算是经过考验的好兄弟。可是现在我想说,真正的铁,是一起打过仗,把生命都彼此托付给对方的好兄弟!”

    “我们一开始有五百人,可是仅仅过了不到五天时间,就剩下我们几个家伙,我们已经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考验,我能在我们身上找到一种比血缘更紧密的牵滞,我们不如就此结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生死兄弟如何?”

    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直直望着我,虽然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是在军队中的大忌就是搞这种小团体活动。我仰起脖子把酒瓶里所有的酒一次性倾倒进胃里,将酒瓶远远摔到黑暗笼罩的山下,站起来高叫道:“好,把长孙庭也算上,我们今天就效仿古人,来个雪原九结义,说不定我们几兄弟以后也可以象刘关张一样,闯出一片轰轰烈烈的事业!”

    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搬过一个炮弹箱,在上面架起九支点燃的香烟,我们割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混到烈酒里,每个端起一个盛着血酒的罐头盒,面向东方一起跪倒。

    “我,傅吟雪!”

    “我,杨清!”

    “我,柳康南!”

    “我,程远夏!”

    “我,赵伟!”

    “我,谢平!”

    “我,赵君!”

    “我,沈胜阳!”

    “从此结为异姓兄弟,以后以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天人共诛!!!”

    我们八个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峰上反复回荡,聆听着风中的回音与呼啸,我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动,如果我们可以活着回去,我们这九只经历过最残酷淘汰赛的狂龙,必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八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们突然一起纵声长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一下子竟然得到了这么多生死与共的兄弟。

    虽然我的年纪不是最大,但是仍然不可推辞的被所有兄弟共推为大哥,长孙庭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再加他和我最亲密的关系,使他虽然不在场,仍然赢得了老二的位置。其他人依次排列为柳康南老三,赵君老四,杨清老五,赵伟老六,沈胜阳老七,谢平老八,程远夏也就是那个拿冲锋枪当锄的孩子排名最末。

    我们回到火堆旁开始分割已经烧好的羚羊,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更加亲密,程远夏捧着烧肉,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程远夏*了脸,大声道:“我不怕死,怕死我就不会报名参加这个突击队!无论是大哥还是连长,只要是您下令我就会冲到战场最前面!今天我有了八位兄长,我想跟在你们身后,去做更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不想死过!”

    “老九的有句话我赞同,无论是大哥还是连长,只要您下令我就会冲到最前面!”老三柳康南也就是那个突然蹦起来要求结义的家伙沉声道:“大哥是一个真英雄,无论您是选择是撤退还是选择和敌人血战到最后,我都会奉陪到底。”

    看到我沉吟不语,柳康南走到我身边坐下,凝视着火堆低声道:“大哥真的以为中国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

    “六二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国在取得巨大军事胜利后却自动退出战场,把九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拱手让人,不是因为当时的领导人不想要这片土地,而是被时局所迫做出牺牲。现在印度政府把大量人口迁入这片应该属于中国的土地,已经同化了该区域藏民,大哥是想通过打击藏民的精神信标,动摇印度政府对这片区域的统治,为中国创造收复失地的机会吧?”

    我惊异的望着眼前这个英挺的男人,他竟然轻易窥探到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更能精确的把握时局的变化,象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沦落到成为一名突击队员?

    柳康南的脸突然红了,他的声音一低再低,“我是南京军事学院九八界的学员,本来也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在临毕业的欢送宴上被同学灌多了几杯酒,教官让他女儿送我回宿舍,我一时按捺不住当晚把她给上了,结果被送学员回宿舍的教官当面撞到,当时我正好处于……那个最兴奋的时候,当着教官和其他学员的面我仍然……又多插了十几下,结果第二天就被赶出学校……”

    我不由放声大笑,拍着柳康南的肩膀怪叫道:“原来老三也是位风流人物啊!当着人家老爸自己教官的面还敢继续*做的事情,你还是称得上色胆包天,不愧是我傅吟雪的兄弟!”

    柳康南苦笑着摇摇头,聪明的绕开这个话题,抬起头将他深隧的目光远远扬到黑暗世界的另一边,一针见血的道:“现在我们在印度边境线的军队,无论是空军、炮兵还是电子对抗系统,装备都远逊于对方,中国更需要时间休生养息积蓄国力,除了一些军中鹰派人物,无论是人民还是当权政客,都绝不希望为了九万平方公里土地和印度立刻爆发一场无限制消耗战。我们冲进达旺,一定会有不少好事之徒拍掌叫好,但是我们的行为也只能是恐怖行动罢了,就算动摇了印度对这片区域的统治,中国也会按兵不动,任由良机消逝,甚至还很可能在外交平台上做秀,公开谴责我们这种行为。”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退!”柳康南斩钉截铁的道:“我们能活着回去,就是最大的胜利,一支突击队深入印度国境,在十倍百倍的重兵包围下还能成功逃脱,这无异在国际舞台上当面狠狠抽了印度军方两个嘴巴。纵然表面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们的来历,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重新评价中**队的战斗力,我们的出色表演甚至可能会成为中国外交平台上潜在施压砝码,就连那些天天叫嚷*的家伙,也要好好思量一下,就凭他们那些破烂军队,和日本自卫队不能确定的支援,能否挡住我们的全力攻击。”

    听到这些话我终于耸然动容,我总算明白,柳康南为什么在突击队军事技术只能算是中等,却可以在战场上生存到最后。

    在前几天的相处中,柳康南从来不多发一言,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可是在这一刻他却像是一位纵横天下的无双谋士,双目中闪动着不可置疑的睿智光芒,带着强大的自信款款而谈:“我们现在只剩下几个人,个个都是军事技术过硬的超级精锐,以密林为依托迂回穿插,只要五天时间我们就可能回到中**队控制的区域,据我估计,成功机率会有百分之四十。如果军区总部因为某个人的缘故,能够派出直升飞机营救,我们的成功机率将会高达百分之八十五。”

    我不由点了点头,这个柳康南的确是位难得的将才,他的判断和我的预估基本吻合,而且他处事冷静,不会象我一样动不动就变得莽撞疯狂,如果他没有因为教官女儿的胸部过于高耸而春风一度,早应该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指挥官。

    柳康南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当天被踢出军校,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些同窗四年家伙们嘴脸,他们流露出的是一种强敌终除的得意,我甚至怀疑我和教官女儿的事情,也出自某位高人的手笔,否则一切的一切不会时间搭配的这么完美,以我的定力更不应该犯那种低级的错误。我以一个小兵的身份重新加入部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让那些家伙们看看,柳康南在哪里,都可以扭转自己的命运!”

    “只要能回到中国,以大哥的赫赫战功,再加上老二不便预测的庞大潜力,大哥必将在军队中仕途坦荡。在见到大哥后我才知道,在天底下原来还有你这样永远无法超越的英雄人物!我提议大家结为生死兄弟,除了敬仰大哥的为人外,也希望可以为自己找到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在战火平息后,以大哥的禀性并不适合在官场上和那些军队中的小人去明争暗斗,我可以在这方面做大哥的马前卒,为大哥扫除一切危险和障碍!”

    柳康南已经和盘托出了自己的一切,他是希望用最短的时间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能真正的彼此信任亲密无间。我拍拍他的肩膀,淡然道:“柳康南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马前卒。男人说出的话,就像是钉到墙上的钉子,永远不能更改,无论时势如何变化,我们九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柳康南感动的望着我,他慢慢站起来在他弯腰鞠躬前,我跳起来一把抱住他,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不相信你这样的人物会被身体的**所支配,做出最愚不可及的傻事。等我们积蓄下足够的力量,无论你那些同窗们身居何处,我也要挖出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我兄弟一个清白!男人的承诺就是钉在墙上的钉子,永远不会更改!!!”

    “大哥!!!”

    柳康南紧紧抱着这个比他小四岁的结拜兄长,只觉得心潮澎湃,几乎难以自己,他心里只是在不停的重复一句话:“这才是真英雄,他是一条可以掀起狂风暴雨的真龙!”

第二十八章 悲伤的镇魂曲

    在这片浩瀚无垠到宇宙极限的历史/长河中

    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角落我们曾经用双手共同支撑起片蓝色的天空用热情填补上/彼此生命的空隙风吹来/悲伤的气息穿过心脏的是回忆的流星一次次蓦然回首留下的是不灭的军魂和往日的欢笑在这个阴暗的/无情的/纷纷扬扬的/世界中我为你们唱起悲伤的镇魂歌在内心深处/为你们刻下不灭的英雄冢看着你们在另外一个蓝色的星球中迎着初生朝阳张开自己的双臂重新写下人生的温柔……

    (小妖:这个歌词我刚刚写出来,算不上工整,在写词时我会同时在心里谱曲,这是一首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的歌,我想把它献给在真正战场上牺牲的英雄们。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悲伤的镇魂曲”)

    漆黑的天幕中已经透出一丝亮光,我站在477高地的山顶,迎着呼啸的北风,轻嗅着空中无法挥散的浓重血腥,耳边似乎又传来战场上自动武器扫射交织起的轰鸣。长孙庭默默站在我的身后,在不远处柳康南和程远夏拎着两个急救箱,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包扎。

    方翔少校战死,杨羽战死,能跟长孙庭活着赶到477高地的士兵,只有区区三个人。五百名最精锐军人组成的突击队,最高指挥官阵亡,除了我这个临时任命的代理连长,所有尉官全体阵亡!

    我们谁也没有再去碰那个电台,一行人默默的撤出这个最惨烈的战场。

    “白瑞奇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长孙庭随意轻“嗯”了一声,在短时间内连续经历最激烈的战斗,我们每个人都看到太多的死亡,已经变得有些麻木。我突然回头狠狠挥出一拳,长孙庭猝不及防被我打得鼻血长流。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傻傻的问道:“大哥你为什么打我?”

    我看着自己的拳头,耸耸肩淡然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点手痒了。”

    在我的军装口袋里藏着一颗用白布包起来的子弹头,它上面沾满了白瑞奇的鲜血,她是一个让我感动和心痛的女人。

    我带领仅剩十三人的突击队,在密林中开始了长达四百里的长途行军。印度军队在猎犬的带领下一次次向我们靠近,我们数度徘徊在死亡线附近,紧张的行军后,是我最繁重工作的开始,我必须借助地图,一遍遍推演各种可行的撤退计划,尽可能避免和印度军队的交锋,那种小心翼翼当真称得是是如履薄冰。

    五天后我们终于出现在中印边境线上,隔着铁丝网,我可以用望远镜清楚看到中国边防部队哨兵的身影,但是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返回中国。在中印边境东部长达几百公里的边境线上,印度军队拉了两层两米多高的铁丝网,仔细观察这些铁丝网,在上面有些地方还挂着松鼠、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明显已经接通了高压电。

    在我观察范围内,仅仅过了十五分钟,就有二十四支巡逻队走过,粗粗一算,仅东部边境,印度军队就陈列了至少二千支巡逻队。

    印度每支巡逻队都以班为单位,搭配了一辆军用机普车,上面架着车载重机枪和小型榴弹炮,而且有些巡逻队里还有背着狙击步枪的士兵,仅仅为了我们这十三个人,印度就投入了两万多人的部队和几千辆军车。我只觉得满嘴苦涩,看来印度军方已经发了狠心,务求要把我们这些残余份子尽数歼灭。除非我们全部学会隐身术,又不怕铁丝网上的高压电,才能在印度军队的眼皮底下成功返回中国。

    看到近在咫尺的祖国,却只能趴在森林的雪地上,强忍着饥饿与疲劳,我们必须象兔子一样,把耳朵高高竖起,一有风吹草动就随时准备战斗、撤退。我们的干粮在两天前就吃完了,我们不敢生火,不敢开枪猎食动物,大雪封地也找不到什么植物果实来充饥。没有经历过一边把生草根送进嘴里用力咀嚼,一边抓起把积雪帮助下咽食物的人,绝对无法想象这种非人的痛苦。

    我摊开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迎着所有人充满希望的目光,我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道:“敌人在边境线上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我们想强行突破只会是飞蛾扑火,给印度军方抓到把柄。我们只能先潜入不丹国境,再转折进入中国领土,我预计大家至少还得在密林中穿行五百里路。”

    饶是突击队员都心志坚强的精锐军人,在听到我的话后,每个人都露出一片惨然的神色。没有补给,说不定我们会活活饿死在密林中。

    一直吃草根,三天后就有一名士兵开始便血全身脱力,就算我们把他身上所有的装备都御下来帮他扛上,他走路还是摇摇晃晃,根本无法跟上我们的急行军,我们只能一次次增加额外休息,想尽所有办法寻找各种容易消化的食物。

    为了不连累所有人,这个士兵偷偷吞下衣领上的纽扣,望着他变得冰凉的尸体,我们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是我们突击队第一个非战斗死亡的士兵!

    为了不让这种事件再次发生,在经过一个已经被冰封的水塘时,我们冒着被敌军追上的危险,投下几枚手榴弹,在炸碎冰层的水塘上飘起几十只被炸晕的鱼,把这些鱼捞上来,程远夏舔着嘴唇道:“要是能把它们烤食,那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了。”

    我抓起一条鱼把它丢在地上,叫道:“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和我一样吃了它!”

    我趴在地上,就象是一条已经饿疯的野狗一样,狠狠撕咬的在地上不断挣扎的鱼,吸吮着它的鲜血,把带着鳞片和的鱼肉吞进胃里,就连它的内脏和鱼刺也没有放过。

    大家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也开始象我一样啃咬食物,这些在战场上挥汗流血毫无怨言的勇士,在象野狗一样狼狈的进食时,有一半人都掉下了眼泪。

    当天晚上结拜兄弟中排行第六的赵伟,抱着肚子左右翻滚,我伸手一摸,惊讶的发现在他的胃里鼓起一片肿硬。

    我抓住赵伟的衣领狂吼道:“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皮、皮、皮……”赵伟痛得混身哆嗦,连最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顺着他的目光,我在赵伟的背包中找到一只已经吃了一半的军警防暴靴。

    赵伟把那个服毒自尽的士兵皮靴脱下来,用刺刀割成长条,一条条吞进胃里,由于不能消化,牛皮在胃里结成了硬块,长时间被胃液浸泡,牛皮开始膨胀,随着胃部一次次搅动,这些牛皮划伤了赵伟的胃壁,我不敢相象赵伟现在这么痛,是不是已经开始胃出血。

    我从弹匣里御下几颗子弹,拆掉弹头后把火药混在水里强行给赵伟灌下去,希望可以帮助他消化掉胃里的牛皮,但是在凌晨三点钟,赵伟还是挂着泪水死在我的怀里。

    他是我的兄弟,他是中国最优秀的军人,他没有死在最残酷的战场上,却死在一只皮靴导致的消化不良上!

    我脸色苍白,拚命咬住嘴唇,一拳重重打在身边的大树上,在鲜血飞溅中我的拳头整只没入树身,足有十五六米高的大树一阵乱颤,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我想纵声狂吼,我想抓起冲锋枪向天上扫射来发泄我的痛苦,但我不能这么做,我只能捏紧双拳,把头高高扬起,在全身肌肉颤抖中,将已经冲到眼角的泪水生生挤回身体。我是这支突击队的最高指挥官,我是所有兄弟的大哥,我现在是所有人的精神信标,无论面对任何绝境,我都绝不能再哭!

    想成为英雄,就要放弃自己的眼泪和所有软弱!

    我摸出身上的酒壶,把里面的烈酒全部倾倒在赵伟的坟地上,我想无论是过上十年、二十年,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土地上,都有一小块被英雄胆浸透的土地,带着醇酒的芳香,在赵伟想念我们的时候,他在漆黑的深夜,也会伸出舌头轻轻的*一下这片土地中故乡的味道吧?

    将酒壶狠狠抛出,望着欲言又止的长孙庭,我淡然道:“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真正的力量绝不是来自什么含有特殊成分的酒精,管他妈的什么胆汁分泌,什么胆囊腺破裂,傅吟雪就是傅吟雪!”

    长孙庭望着我坚若磐石的沉肃面容,狠狠点了点头,一把抱住我,欢叫道:“我真的好开心,值得我尊敬的大哥又回来了!我一直相信,那壶酒只是一个助推器,它一定可以帮助大哥重新找回自己!”

第二十九章 真龙怒啸

    (小妖:有朋友对主角们为什么不直接突围回国提出置疑,他们是秘密行动,本身就不能给对方留下证据显明自己是中**人,所以他们不能直接突破防御网回家,呵。谢谢海军陆战队的意见,还有提出队员更换衣服那一段错误的朋友,谢谢啦,写得有些急,还真是错误百出了)

    我们这支十一人的小队伍,从兼则马尼赶到扯冬,在虚晃一枪成功混淆印度军队的视听后,在我的带领下,用两天一夜时间急行军两百余里赶到朗久。直到这一刻,我们才终于甩掉身后的追兵,再也听不到军犬的狂吠和尖锐的枪响。

    我们放缓脚步,沿着雅鲁藏布江和塔马敦擦肩而过,一路上靠打猎和挖掘植物根茎来补充体力。我们就象是一群饥饿的野狼,虽然渴望食物和温暖,但是我们又害怕人类的猎枪和火把,在凄冷的夜晚,我们抱在一起静静的望着远方城镇中的灯火,可口的饭菜温暖的床铺是我们最大的美梦。

    当我们终于迂回绕过麦克玛洪线,返回中国境内的时候,我们整整在原始森林中走了二十七天,全程八百四十多公里。

    我们站在属于自己的国土上又蹦又叫又笑,将手中的武器高高抛起,在经历了二十多天非人生活后,我们每个人都又黑又瘦,只有眼睛更加明亮深隧,看起来就象是一颗颗绝对纯度的黑宝石,带着摄人的锐利。

    为了减轻负重我们早把防弹衣抛在半路,每个人身上的军装在穿越密林里都被树枝刮成布条,上面沾满了红色黑色的东西,已经结成一块块硬茧失去了保暖功能,一阵冷风吹过,我们的皮肤上就会弹起米粒大的鸡皮疙瘩,你就算是站在十米之外,也能闻到我们身上的酸臭气味。

    我们又冷又饿又累,路上不断有人病倒,连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可以抬着几具担架,硬是凭自己的双手双脚,一点点挪完最后一百多里路程。

    前方不足五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属于中国的小城镇,但是我们已经再没有力量带着病倒的战友再向前进了。

    我沉吟了片刻,高声道:“老四,老八!”

    沈胜阳和谢平猛的跳起,虽然脚步虚浮,但是他们仍然可以用响亮的声音回应:“到!”

    我从军装口袋里摸出几张用来伪装身份的大面额美元,交到他们手里,沉声道:“你们两个到镇上去买食物和衣服,再找些消炎药,想办法通知拉萨军区总部,要求他们立刻派出直升机来接应,告诉他们我们有人需要立刻急救!速去速回!”

    “是!”

    看着他们习惯性的检查武器弹药,我微笑着提醒道:“现在我们已经回家了,把武器全部留下,真要带着它们进入小镇,还不把镇上的居民给吓坏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在执行秘密军事任务啊。”

    沈胜阳和谢平的脸上不由一红,他们解下二十多天从未离手的武器,捏着几张钞票,跑步奔向前方的城镇。

    望着他们的背影,程远夏梦呓似的喃喃自语:“手抓牛羊肉、烧肉串、奶豆腐、酥油茶、甜面圈、青稞面馍馍……”

    大家听着听着,连我在内忍不住一起口水长流,九个肚子一起咕噜咕噜的鸣响,听起来还真是别有特色。

    “老九你别说了,我都他妈的快要饿疯了,信不信我饿极了会先把你烧来吃了?!”长孙庭两眼冒着绿光,从地上拔出一棵野草,把草根送进嘴里大嚼,嚼了足足一分钟后他突然又“呸”得一声把嚼碎的草根全部吐出来,叫道:“马上就有可口的饭菜可以吃了,我为什么还要吃这种食草动物的饲料?!”

    杨清吞着口水道:“希望老四和老八不要先把自己喂饱才能想起我们,那样我们至少要多等上半个小时,天哪千万不要让我们多等半个小时,我简直连半分钟都等不下去了,大哥你真是偏心,为什么不让我去负责购物?”

    我捂着肚子,苦笑道:“因为你的胃口太大,如果派你去负责采购,我们至少要多等上四十五分钟!”

    “哈哈哈……”

    大家一起哄堂大笑,柳康南蹲在地上皱着眉头叫道:“大哥你以后千万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发挥自己的幽默感,现在让我放声大笑简直比当然教官面和他的女儿*还要刺激,真是即快乐又痛苦!”

    柳康南的话又换来大家一阵狂笑,我跳起来叫道:“还是处男的给我举手!”

    看到大家一脸迟疑,我吼道:“这是命令!是处男的举手!!!”

    连长孙庭、杨清在内,有一半人犹犹豫豫的举起手,我大手一挥高声道:“等我们返回军营,我一定会为兄弟们去争取一个长假,到时候我就带你们去夜总会,找最漂亮最风骚的女人。身为大哥,我再给你们每人附赠阿三神油一瓶,精装伟哥两粒,谁要是当晚不能做足五次,就是他妈的抗命!”

    大家目瞪口呆的望着我,长孙庭眼珠子一转,高叫道:“我还是处男,第一次亲密接触当然要找一个处女来完成,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即漂亮又风骚的处女?”

    拷!

    是不是还得上进得了厅堂,下入得了厨房?所有人对长孙庭一齐伸出鄙视的手指,这个家伙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洋洋得意的道:“当然了,我对女人的要求也不算太高,和老大的妹妹同一个水准就行了。”

    在我们的哄笑声中,时间一点点滑过,不知道为什么,整整过了三个小时,沈胜阳、谢平两个人还没有回来。我看着他们留在地上的武器,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波动。他们是那种能够将命令执行到底的优秀士兵,在我特意交待速去速回后,如果没有遇到意外变故,他们绝不可能这么久还不回来。

    看到我的脸色渐渐凝重,身边的笑声也嘎然而止,我霍然起立,断然道:“长孙庭、赵君留下照顾生病的兄弟,如果顾到意外变故,我允许你们开枪自卫。杨清、柳康南、程远夏和我一起到镇上去查明情状,带上你们的武器!”

    我带领三个结拜兄弟一路狂奔跑到小镇镇口,命令他们三个人拿着冲锋枪潜伏在外边,我一个人慢慢走进这个小镇。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边陲小镇,它还保留着一种远离尘嚣的原始气息,到处可以看到用粗大原木钉制的木屋,一些女人坐在门前,手里抓着木杵在石窠里不知道捣着什么。一些孩子抓着小*在街上飞快的跑过,在他们身后是手端饭碗追着要给孩子喂饭的母亲,一时间街上充满了欢乐的童音,和母亲带着笑意的叱骂。

    在一条道上,几十间店铺购成了这个城镇的主体,现在正是午餐时间,镇上几家饭店里坐满了食客,他们揍着小碗,用手把已经合成面团状的食物捏成小块,一块块送进嘴里。每当有人举起酒碗,就会得到所有人的呼应,他们用手指醮起酒汁,轻轻弹到空中,然后端起碗,用豪迈的喝法一干而净。

    有一个藏族老人架起一个小食摊,一阵阵油炸食物的香味从小摊上飘起,我站在他的面前,却发现自己跟本没有办法和他沟通,我指手划脚的讲了半天,他只是不停的摇头,偶尔说上几句话,我也是听得丈二和尚摸不得着脑。

    我找到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我要找人,老人家您有没有看到和我一样穿着的同伴?”

    藏族老者仍然不停的摇头,最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把一块类似于油条的油炸食物抛到我面前,做出一个“你马上离开”的手势。

    一只在街边流浪的狗闻到香味,耸着鼻子钻到我的脚下,我略略抬脚把食物踢到它的面前,它惊喜的叨起食物,飞快的跑掉了。

    我不再理会藏族老者叽叽叽喳喳的烦琐,慢慢在小镇上游荡,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能够沟通的对象。当我经过一间杂货店时,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在这家杂货店的墙上,有两滩还没有来得及擦拭的鲜血。我走过去蹲下仔细检查,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门前我拾到一片撕裂的布条,赫然和我身上的军装一模一样。

    一只皮靴重重踢到我的身上,猝不及防我用最狼狈的姿势趴到地上,别在腰间的手枪顶在腹部带来一种抽搐的痛苦。我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那只皮靴又踏到我身上,一个人踩住我,用藏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发现我什么也听不懂,对方换成汉语,流利的骂道:“你们这群臭要饭的,还敢跑到我的店里来撒野,你是不是也想被送进拘留所,去做上几个月挖金沙的苦力?!”

    我趴在地上,静静的道:“嗯,我马上走。但是在我走之前我想知道,我的同伴在哪里。”

    对方“呸”了一声,叫道:“还能在那里,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他们就被我的朋友带进联防队拘留所,如果不想和他们一样下场,就马上给我滚蛋,不要让我在这个镇上再看到你们!”

    “为什么?”

    “为什么?哼!”我只觉得背上一痛,对方又狠狠在我身上踏了一脚,他叫道:“你们这种臭要饭的,拿着几张破纸骗我是什么美金,还想打什么长途电话。老子不和你们计较,可是居然还敢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到我的店里去打电话。跑到这个地盘上,你们这群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老子头上撒野?!”

    “噢,他们是做得不对,被抓进拘留所做苦工也是活该,那么你店铺墙上的两滩血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居然还敢反抗联防队,和你们打了一架?”

    “我呸,就凭你们这些叫花子也配?”一口浓痰吐到我的脸上,踏在我身上的男人狞声道:“你们这种贱货,看到联防队还不乖得就象是只母鸡?不好好教训你们一下,你们又怎么会长点记性?我已经告诉我朋友,要好好招呼一下你们这种垃圾,居然还敢弄脏我的墙!滚吧,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你一次!”

    “噢,如果我不想滚,也想到拘留所里去当挖金沙的苦力,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呢?”

    踏在我身上的男人不由一愣,他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他妈的这是自己找死,你等着不要跑!”

    对方跑回店里,我也不爬起来,继续静静的趴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慢慢涂在我的脸上,冰冷的积雪一遇到我的脸就化成一摊污水,我甩掉手心的水珠,又抓起一把雪涂到脸上。

    三分钟后,一辆早应该丢进收购站的212吉普车,打着警笛一路狂飚到门前,几个人跳下车,其中有一个人踢了我一脚,用汉语道:“老吉这就是来捣乱的家伙吗?怎么趴在地上不起来了,你下手这么重,不会把他打成什么内伤了吧,他还怎么去矿场做工?”

    那个被称为老吉的店主端着一盆水跑出来,猛然全泼到我的身上,叫道:“这小子根本就是他妈的在装死!”

    我象在打开一根折尺般,将自己的身体一节节撑起来,低声道:“是啊,我一点事也没有,象我这样壮的身体,当然可以挖得动沙子。”

    我的话引起周围几个人的大笑,我静静看了那个老吉一眼,老吉只觉得自己突然呼吸不畅。

    老吉迅速抬起头,正迎上那个叫花子的双眼,一股莫明的恐惧狠狠刺进他的心脏,他是一个打架就动家伙,见红就不要命的厉害角色,他最自豪的就是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怕过谁,可是今天他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恐惧。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在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已经达到绝对零度的冰冷,看起来就象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咫,高高在上用俯视的姿态,正在漠然巡视这个红尘俗世。

    我戴上手铐,被几个联防队员连推带踢的丢进吉普车,我老老实实的缩在吉普车某个角落,当有人用脚踢我后,我又老老实实的爬下汽车,跟着他们走进一个挂着“城镇治安联防队”招牌的院子。

    一踏进院子,我就猛然站住,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我伸手去擦拭,才知道自己的眼角竟然被生生睁裂。我放声狂吼道:“老四、老八你们怎么样?”

    谢平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他身上被人淋了几桶凉水,现在已经结上一层薄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这就会成为致命的重创。听到我的狂呼,谢平勉强睁开双眼,哽咽道:“大哥快看看四哥,他就在屋里,他快不行了!”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以谢平这样坚强的战士都能说出这种话,我不敢想象沈胜阳受到了何等的对待。我发出一声愤怒的狂吼,身体就象是一只脱僵的烈马,狠狠将拦在我面前的两个联防队员撞出五六米远,飞起一脚将联防队办公室的大门整扇踢飞,直扑进去。

    沈胜阳就躺在地上,他的脸色就象死人一样苍白,只有他胸膛还有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在他身边放着几根打断的木棍,我刚抱起沈胜阳,他就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看着他软绵绵的四肢,我只觉得全身发凉,伸手一摸,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狂涌出来。

    沈胜阳的左右两臂被人用木棍生生打断,胸部至少断了四根肋骨,在他身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可怕淤痕,听到我的狂呼,沈胜阳睁开双眼,虚弱的道:“报告连长,报告大哥,他们打我,我没有还手,他们命令我和老八脱光衣服接受审问,我们宁可被打死冻死,也不敢丢了您的脸,我还有资格做您的兄弟和士兵吧?”

    望着沈胜阳的脸,我放声狂啸,连声哭骂道:“你这个笨蛋,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拿走,更不应该被这些垃圾们拿走!什么打不还手,只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要把他们彻底消灭!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做我傅吟雪的兄弟应该学会些什么!”

    在屋外的联防队员大呼小叫的拎起木棍、钢管、电棒之类的武器,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枪响。

    “对方有武器!”

    这个想法刚刚从他们大脑中产生,他们就看到一个双眼血红,已经看不到一丝人类气息的男人一步步走出来,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吼,猛然举起手枪向天连开了六枪,把空枪远远丢开,他放声狂吼:“杀,杀,杀,我要杀光你们每一个人!”

    直到这一刻,这些联防队员才突然发现,这只已经疯狂的野兽已经堵在大门口,无论谁想逃出去,就必须打倒这个男人。

第三十章 屠杀

    听到小镇传来七声枪响,杨清狂叫一声:“大哥出事了,冲进去!”

    杨清、柳康南、程远夏三个人同时擎起手中的冲锋枪,散开队列排成一个小团体冲锋的品字形阵列,冲进这个边陲小镇。

    镇上的居民猛然看到三名全副武装的“匪徒”冲进自己的家园,饭店里的人丢下饭碗,摆小摊炸食品的大爷丢下手中的筷子,小孩子丢掉手中的*,孩子的母亲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时间小镇上鬼哭狼叫,只有那只流浪的野狗乐颠颠的跳起来扑到小摊上,放怀大嚼。

    望着在小镇上满街乱窜的居民,杨清抬起枪对着天空就是一个长时间的连射,狂叫道:“都他妈给老子趴到地上,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所有人立刻象等待被宠幸的母鸡一样趴到地上,混身发颤,到处都是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其中声音最大的两个,当属那个摆小摊的藏族老汉,和那个镇上一霸阿吉。

    没有人敢怀疑杨清的话,当杨清他们拎起自动步枪的那一刻,百战雄狮特有的肃杀之气在他们身上疯狂攀升,就算是最白痴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三个人都是经过最严格训练和战火考验的职业军人。这种人早已经学会漠视生命,无视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救命啊!快来救命啊!!他是怪物……”

    哭爹叫娘的惨号从街头传来,几个戴着联防队红袖章的家伙一边怪叫一边低着头亡命狂奔,由于过度惊骇,他们的眼泪和鼻涕甩满一身,也毫不知觉。

    杨清一皱眉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听到一声怒啸直冲斗霄,一个具人形怪兽发疯般紧追在这几个联防队员身后,当他仰天咆哮,物除了那只跳上案板低头猛嚼的野狗,其他动物都吓得趴在地上混身颤抖,就连几只最凶悍的藏骜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只能发出小动物面对天敌的哀鸣。

    是的,傅吟雪真的疯了!

    他就象是一辆坦克在街上横冲直撞,在他的眼里只剩下前面那几个已经完全被吓傻吓呆吓疯的人。

    “砰!”得一声大响,傅吟雪撞到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带着令人从心底直打寒颤的怒吼,傅吟雪一拳打到这棵大树上。大树在这记重拳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傅吟雪狂吼道:“挡我者死,让开!”

    如果这棵大树真的有腿,它一定会连滚带爬的远远离开这只疯狂的野兽,可是它没有腿,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吟雪的重拳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傅吟雪的双眼越来越红,到最后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其他颜色,谁也不知道那种地狱般的红色,究竟来自己他眼角的鲜血,还是来自他最疯狂的杀意。

    全镇老少趴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那个疯狂的男人,对着一棵大树狂殴,他们不敢想象这个男人的拳头有多重,每一拳打下去,树身就会飞起一片红白相间的木屑,每一拳打下去,大树下面的泥土就会产生一丝裂痕。

    阿吉真的吓呆了,他不敢相象自己居然曾经用主人的姿态,踩在这个男人的背上又骂又吐,在这个世界里,又有谁有资格踩在这种男人的背上?

    整棵大树终于轰然倒坍,踏着拦路者的尸骸,傅吟雪带着绝对恶魔的狞笑,几步就追上一个已经吓傻的联防队员。

    “饶命呀……”

    凄惨的尖叫嗄然而止,傅吟雪只用了一拳就打碎了他的下巴,紧接着让全镇居然连续做了二十年噩梦的最残忍屠杀开始了,骨骸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名联防队员眼睛猛然突出,全身每一根血管都爆出青黑的颜色。他宁可相信自己只是在做梦,梦见被一只人形怪兽象捏面人一样反复*,将他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打成碎片。

    看到眼前的一幕,杨清终于忍不住狂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听到杨清的急呼,我终于略略恢复一丝神智,悲声吼道:“这帮杂碎几乎杀了老四老八,老八被他们绑在柱子上浇上冰水一直冻到现在,老八被他们打断了六根骨头,在他们眼里我们跟本不是人,是他们免费的玩具,是他妈杀死也不用偿命的叫花子!”

    “*妈的!”杨清拎起自动步枪对着几名联防队员就是一阵狂砸,我劈手夺过保存在他身上的武器,怒吼道:“以眼还眼以血还血,他们既然不把我们当成人,我们也不要把他们当成人,全部杀了!”

    全部杀了?杨清、柳康南、程远夏目瞪口呆的望着我,程远夏急叫道:“大哥我们已经回到自己的国家了,他们全是我们的同胞啊!”

    我狂叫道:“放屁!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是残杀我们兄弟,誓不两立的生死仇敌,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我们又凭什么立于这个人世间?立刻开枪,这是命令!!!”

    柳康南望着镇上人如见鬼蜮的面孔,低叹一声,问道:“我们带了多少弹药?”

    程远夏迅速答道:“我们一共有四枝自动步枪,两枝手枪,十六颗手榴弹,四把军刀,大概有五百发子弹!”

    柳康南在心中略一计算,咬牙道:“事已至此,我们除非放弃大哥,否则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全部杀掉,不要留一个活口!在边防部队赶来之前烧掉所有证据!!!”

    我从程远夏身上抢过一颗手榴弹,直接丢进阿吉的店铺,在轰然巨响中阿吉的铺子被炸得一片狼藉。全镇人都吓呆了,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敢确信,这几个人真的要大开杀戒,血洗整个城镇。

    我装上一个弹匣,狂叫道:“杀,杀,杀,一个不也不许留!”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趴在地上的所有镇民轰得一声全部跳起来,集体向镇外狂奔。

    “大哥!”

    我身边的兄弟发出焦急的呼喊,杨清从身上扯下一块碎布裹在我的右手上,我看看甩在脚下的自动步枪,再看看自己中弹的右手,抬头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我们都太过愤怒,竟然没有听到直升机飞临头顶的轰响,一个纤细而精悍的身影抓着缆绳从直升飞机上迅速下来,在她的右手上还拎着一枝仍在冒着轻烟的MP5微型冲锋枪,在我最不希望的时候,我和卜善娜重逢了。

    卜善娜一跳到地面,甩手给我两个重重的耳光,她含着热泪叫道:“你疯了?这难道就是我一直思念的那个虽然狂放,却仍然带着温柔气息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了?难道国家培养出来的军人,就是为了用来屠杀自己的人民?!难道你所追求的盖世英雄,就是用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来积累换取?!”

    我伸出左手抓住MP5冲锋枪,把枪口挪到我的额头上,淡然道:“是,我是一个杀人魔王,我就是要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来杀掉我,否则我就要杀掉他们!”

    卜善娜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露出绝望神色的男人,她猛的丢掉冲锋枪,一把抱住我,哭叫道:“傻瓜,你不能放弃自己,你还没有真正杀人,你还有机会,就算是为了我,求求你放下一切,和我回去吧!你不知道在这么漫长的日子里,我每天等待你消息的痛苦与揪心,我最怕的就是听到你的噩耗,每天我都会噩梦中惊醒,当我接到电话得知你活着回来的时候,我快乐的几乎要当场死过去,我坚持要亲自过来迎接你,可是我却看到你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我绝不能看着你自寻死路,把自己推进永远不能逆转的深渊!”

    在卜善娜温暖的怀抱中,听着她惶急的声音,感受着她不能掩饰的关怀,我的坚强一点点软化下来,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我趴在卜善娜的肩膀上,喃喃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伤害我的兄弟,比伤害我更让我……”

    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鼻息声,这个已经心力交猝的男人终于在安全的怀抱中睡着了,卜善娜把傅吟雪小心的抱上已经降落在小镇广场的直升机,劈手给了柳康南重重一拳,吼道:“吟雪把你们当真最亲密的兄弟,他发疯的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你并没有疯,为什么不制止他,还要亲手把他推向绝路?!”

    柳康南望着在直升飞机上沉睡的我,昂然道:“大哥是一个笨蛋,因为自己的两个兄弟,和几个垃圾居然将我们用命打拚到的功勋全部化诸流水,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赢得了我所有尊敬。敢爱敢恨,敢做敢为,这才是真正的男儿大丈夫!可惜他晚出生了几百年,要是他出生在战火纷飞,凭借武勇就可以纵横天下的古代,一定会成为历史上最耀眼的英雄。

    在我决定执行他疯狂命令的同时,我已经把自己的命运永远和大哥绑在一起,无论他今后佛成魔,我柳康南将会是傅吟雪身后最忠诚的影子!”

    程远夏紧紧站在柳康南的背后,放声道:“如果三哥愿意成为大哥的影子,那么我愿意永远成为大哥手中最锋锐的剑!”

    杨清揉着鼻子轻叹道:“那么就让我来成为大哥手里的盾吧!”

    卜善娜望着眼前这三个人,无奈的摇摇头,低骂道:“一群疯子!”

    杨清准备跳上直升飞机,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拉扯他,扭头一看一只流浪狗死死咬住他的裤腿,眼睛望着沉睡的傅吟雪,甚至是依恋和崇拜。在这只野狗身后有几只藏骜,畏畏缩缩的排成一队,象是在恭送老大离开。

    杨清哑然失笑道:“难道你这个小家伙也想做一只大哥身边的狗?”

    那只流浪的野狗嗞起一嘴白牙,对着杨清低哮了一声表达心中的不满,望着傅吟雪又狠狠点了点头。

    杨清不由心中大讶,这只狗难道竟然可以听懂他说的话吗?他放声大笑道:“你能在大哥的怒吼中不动形色,也算是有几分胆识,够资格当老大身边的宠物,先上来吧!”

    流浪狗发出一声欢叫,蹦上直升飞机,老老实实的趴在傅吟雪的身边。在接上长孙庭一行人后,直升飞机载着所有人飞向拉萨,卜善娜在飞机上非常不安的一直扭动身子,她最后才发现这种不安的来源,那只野狗一直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对她打了傅吟雪两个耳光一事,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杨清伸手狠狠在流浪狗的头上敲了一下,教训道:“她是卜善娜,是你未来主子的女朋友,放老实一点!”

    流浪狗竖起尾巴对着卜善娜摇了摇,目光中带出一种温柔,直到这个时候,卜善娜才觉得压抑在心头的沉重气息一扫而空。

第三十一章 间歇性暴力冲动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一段时间我似乎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一个满脸横肉的女护士正在解我病号服上的腰带,看到我睁开眼睛,她用命令的口气道:“自己醒了最好,把裤子脱下来!”

    看到我一脸疑惑不肯动手,她不耐烦的催促道:“动作快点,我很忙,做的时候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啊?!

    “还害什么羞,这几天打针,每次还不是我帮你脱的衣服?!”女护士一把拉下我的裤子,抓起一只硕大的针筒,用拚刺刀般的动作把针头整个扎进我的屁股,然后使劲一按,整支针管的液体就倾灌进我的体内,痛得我一阵嗞牙咧嘴。我敢打赌,这个女人在做护士前一定是卖猪肉的女屠夫,要不然她的动作怎么像极了给猪肉中注水?

    “啪”得一声,女护士把块酒精棉球狠狠拍在我屁股上,道:“老老实实躺着,我去通知你的主治医师。不要想着逃跑,你现在可是A级要犯,一旦有什么不轨行为,在特护病房门外的卫兵有权当场开枪格杀。”

    这间病房的钢门厚得可以顶住火箭炮轰击,在门上还留下一个从外边可以打开的观查孔,再抬头看看病房的窗户,上面焊着大拇指粗的铁筋,在天花板上还装了一个监视器,与其说它是一间病房,不如说它是监房更合适一点。

    五分钟后一位医生走进病房,他是一位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的长者,头发有一多半已经花白,但是整个人仍然显得精神奕奕。可能是饱读诗书的缘故,在他身上有一种古香古色的书卷气息。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拉开我的眼皮仔细看了两眼,微笑道:“我叫王书红,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王医生,也可以直接叫我王书红,你今天你的气色不错,看来每天给你注射的高浓度葡萄糖非常有效。”

    我盯着王书红,静静问道:“我那两个兄弟怎么样了?”

    王书红略一思索,道:“你说是的沈胜阳和谢平这两个人吧?还好卜少校在直升飞机上准备了急救设备,她还十万火急的从我们军区医院强行借走一名医生和一位护士,在飞机上医生和护士皆尽全力,没有让沈胜阳和谢平的状况继续恶化。在送进拉萨军区医院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忙了整整二十个小时,其中有位教授级专家还血糖过低晕倒在手术台上,不过总算是保住了他们的小命。只要卧床静养上半年,他们还是两个生龙活虎的棒小伙子。”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对着王书红诚心诚意的道:“谢谢,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感激你,以后你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时,只要通知我,我会帮你一次!”

    这个叫傅吟雪的年轻人已经闯下弥天大祸自身难保,可是他的宣言,却硬是带出一种让人不能不信,不敢不信的气息。王书红沉默了良久,默默点了点头,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傅吟雪的身边,支着头问道:“你现在被神池镇三百二十一名居*名指控,你至少要受到二十七条军法制裁,被当成A级战犯送进拘留所病房,你为什么只问我谢平和沈胜阳的状况,却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问题?”

    我昂然道:“因为他们是我的部下,是和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如果我只顾及自己的安危而忘记了他们,那我就不配当他们的连长,更不配当他们的大哥!”

    “我必须恭喜他们,他们遇到了一个好长官,更找到了一位好大哥!”王书红击掌为节,道:“你一看就是那种性格乖舛,让长官头痛却能让所有部下甘效死命的人物,你为了自己的部下,单身匹马闯进神池镇联防队,把那里闹得天翻地覆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命令士兵向手无寸铁的士兵开枪,甚至打算彻底血洗整个城镇?”

    我捂着头呻吟道:“我这个命令真是把所有人都吓呆了,现在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当时为什么为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我太愤怒了,很多事情都只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我最头痛的就是,在接受审判时就算我想坦白从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得背上个消及对抗的罪名。”

    “这个你背不需要担心,人类在过度愤怒或兴奋的时候,内分泌会产生平时十倍以上的变化,有些器官功能会变得出奇敏锐,有些器官会变得迟钝甚至失去作用。X师遭到敌军突袭险些全军覆没,你当时能用双手生生把汽车油箱拆下来,就是因为你大脑脑垂体,瞬间大量分泌出可以激发人体内在潜能的生物兴奋剂,让你做出远远超出人类体能极的事情。”

    王书红略作解释后,好奇的问道:“问一个纯粹的私人问题,在一些目击者的供词中写道,你发疯似的叫着‘挡我路者死,滚开’,在小镇上赤手空拳,生生打断棵一尺多粗的大树。你要是真不喜欢它,直接用自动步枪把它扫成两段,或丢上一颗手榴弹把它拦腰炸碎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还打断了自己三根指骨?”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仔细想了半天,王书红也不催促,只是一脸微笑的望着我,最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了。你说我能用拳头生生打断一棵一尺多粗的大树,除非又是什么内分泌的生物兴奋剂帮忙,否则凭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挡我路者死,滚开’这种话,听起来确实象是我一惯的语气。”

    “没有一点印象了?”王书红连连摇头,长叹道:“你没有印象的这段时间,可真是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六名联防队员被你生生打碎全身的骨头,终身不可能再离开轮椅,你一声怒吼就让全镇所有动物吓得屎尿遍地。在神池镇‘傅吟雪’这三个字,已经成为洪荒猛兽的代名词,据说只要一喊‘傅吟雪来了’,就连三岁大的孩子也会吓得停止哭泣。现在小镇上的居民,至少有一半人正在拉萨军区医院接受心理治疗,提到傅吟雪这三个字,所有病人都会心脏加快,呼吸不畅,有个叫王阿吉的汉族同胞,病情尤其严重,已经接连休克了几次,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不认识了,只是不停的喊着什么‘你是魔鬼,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之类的话,最后被我们转送到市神经病院。就算他得罪过你,这种结局也实在是太过于悲惨了。”

    有这么夸张吗?

    王书红从口袋中摸出一枝笔,在我的病历本上边写边念:“傅吟雪在醒来后记忆不清思维混乱,我有理由相信,在上次遭到重创后,傅吟雪的身心都受到严重打击,在没有恢复正常的情况下就强行报名参战。在经历了长达一个多月的紧张战斗后,病况明显加重。而且在给傅吟雪验血时,我们在他的血液中找到一种可以激发人类潜能的兴奋剂,这种兴奋剂的性能要比同类产品猛烈十倍不止,使用者一旦受到刺激比正常人更容易失去理智。

    综合以上论述,我判定傅吟雪同志已经患上中度间歇性暴力综合症,建议暂时解除傅吟雪同志军队职务,进行休养,直至精神状况完全恢复,经全面检查达标才可重新复职。”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王书红微笑道:“我是国内心理学方面的权威,他们派我过来,就是要证明你还是一个精神健康,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然后才能对你进行军事审判。可是我发现,你病了,真的病的很厉害。平时你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正常的人,但是一旦受到刺激就可能会导致精神崩溃,做出一些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情,象你用拳头去打大树,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你血液中不知名的兴奋剂成份,也可能是误食了印度军队在战场上投放的杀伤性食品。”

    王书红向我悄悄眨了下眼睛,轻声道:“你的二弟求我帮助你,碍不过情面但我还是非常犹豫,我实在不愿意帮助一个敢命令士兵向平民开枪的刽子手脱罪。可是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阿庭这样眼高于顶的孩子,为什么会尊你为兄长,我也为他能找到你这么一位英雄大哥而感到骄傲。”

    半个小时后我就被送到拉萨军区医院最好的病房,这是一间酒店式的套间病房,看它的装潢标准至少已经达到四星级标准,可以去参加选美比赛的护士小姐笑面如花,动作温柔的就象是对待自己热恋中的情人,她凝视英雄式的眼神更是让我飘飘欲飞,但是又让我立刻心生警惕。我想起在同一家医院里的唐倩,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但是我为了卜善娜却背叛了她。

    冰箱、电脑、背投电视一应俱全,在接待来访者的会客室,摆放着十几只真皮沙发,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里面摆放着二十几种名牌红酒,还有一套纯银制成的调酒器具,只要打上一个内线电话,就有专业调酒员来为宾客服务。我从来不知道,在军区医院里,还有这么豪华的场所。

    病房门被人撞开,卜善娜、杨清、柳康南、程远夏、赵君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冲进我的病房,鲜花水果还有烤得喷香的烤鸡、羊腿一下子堆满了整个桌子,我抱住他们所有人放声狂欢,不顾护士小姐的劝阻,抓起仍然滚烫的烤鸡放怀大嚼,喝着卜善娜温柔递到嘴边的饮料,在她拿出纸巾前把脑袋凑到她怀里,把唇边的汁液全擦到她的军装上,看到卜善娜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又是温柔的眼神,我快乐似神仙。

    天堂与地狱,就在王书红的一枝笔,一张纸中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官”字两个口的含意,我也终于真正明白,权力的能量究竟有多么可怕。

第三十二章 赤色军团

    外边又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把头赖在卜善娜的怀里不肯钻出来,闷声闷气的高声叫道:“门没有锁,外边的家伙自己爬进来吧,我傅吟雪的朋友什么时候也这么斯文过了?”

    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只听“哗啦”一阵急响,连卜善娜在内所有人都迅速跳起,对着来人肃立敬礼,我揉着被撞痛的鼻子,气恼的爬起来,想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能够造出这么大的气势。

    “抱歉打扰各位了,我们有事情想和傅吟雪谈谈,你们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来者的语气非常平和,但是他肩膀上烁烁生光的将花却给他增加了无限的压迫感,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位身穿便装的男人,和我的二弟长孙庭。不,现在我应该叫他长官了,在长孙庭的肩膀上,赫然挂着少校的领章,两杠一星瞬间就刺痛了我的双眼。

    卜善娜一行人向他们敬礼后迅速离开病房,在拉上房门的那一刻,卜善娜又投给我一个柔情似水的温柔眼神。

    长孙庭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歉然的道:“对不起大哥,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军队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来平息那个小镇上居民的愤怒,把这件事在媒体公布前完全压制下去。所以你需要离开部队一段时间……半年,最多半年时间,半年后你仍然可以回到X师,也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军区。”

    我冷笑道:“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个理由?为了不给印度留下发难的把柄,拒绝国内派出精锐特种部队支援,带领某位大人物绕着国境线跑了一千多里路,让不该冒险的人物数度历险变成了叫花子,这才是真正不可饶恕的大错吧?”

    长孙庭低下头,轻声道:“大哥,对不起。”

    我放声叫道:“不敢当,我哪里敢有你这样的兄弟?你他妈的给我过来!”

    那名少将和身穿便衣的男人都露出愤怒的神色,长孙庭慢慢走到我的身边,我猛的跳起来在他脑袋上猛敲了十七八下,狂骂道:“你这种烂货也有资格做我的兄弟?妈的,那个破拘留所病房里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母夜叉,拿着足有八寸长的针筒,一下子就捅进你大哥我的身上,你小子*了还是怎么着的,竟敢让老大我在那种鬼地方受活罪?!亏我还要带你去夜总会,找女人帮你解决至今仍然是处男的问题!”

    “吧哒!”

    在我们身后传来口水落地的声音,那两个一看就是手握重权的人物全傻了眼。长孙庭被我无理取闹的又打又骂,反而露出一个无释重负的表情。

    我伸手拎住长孙庭的耳朵叫道:“你少他妈的给我玩青蛙变王子的故事,这种老掉牙的情节骗骗那些还看童话故事的小女孩还差不多,至于你,这辈子也只配当我的二弟了!你穿着少校的军装是什么意思?想让我这个至今还是炊事班小兵的老大叫你长官吗?!”

    “啊啊啊……救命啊!”长孙庭露出讨饶的表情,在他身后的那名少将轻咳一声藏起自己的偷笑,沉声道:“我是拉萨军区总参谋长李占光,就是那根不知道体恤士兵,只会巴结权贵的大葱!”

    “嘿嘿……”我揉着鼻子苦笑,当时在477高地上,以为自己死定了,才肆无忌惮的破口大骂,想不到今天居然还能和他活着见面,看着面前这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仍然骄傲姿的挺起胸膛的老军人,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李占光得意的看着眼前这只煮熟的螃蟹,毕竟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在战场上再敢玩命,让他两句话一出来还不是弄了个大红脸?在取得了绝对上风后,李占光大声道:“傅吟雪在两场战役中的表现杰出,在取得X师代兵师长的同意后,我以拉萨军区总谋长的身份向你下达口头任命通知,从这一刻起你就是*X师少校,任命书会于明日发送到你手中,在半年后休养期满,你就可以正式上任。”

    那个身穿便衣的中年男人也踏前一步,微笑道:“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是国家安全总局那个会滚蛋的金少强副局长。我和李占光少将这两个大葱加混蛋,已经联名保举你跳过政治考查期,直接加入*,等出院后别忘了先去军区党委会报道,补交入党申请书,如果手头方便的话,顺便把你的党费也交了。”

    我瞪大了眼睛,脱口叫道:“我拷!”

    金少强也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不愿意?”

    我狂叫道:“不愿意的人,就是古今往来、上天入地、宇宙无极、天地洪荒第一大傻瓜大蠢蛋,我傅吟雪有那么笨吗?”

    屋子里的三个人先是一呆,然后一起放声大笑。

    金少强拍着我的肩膀叫道:“你这小子我越看越喜欢,反正你有半年时间四处闲逛无所事是,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国家安全部客串上一段时间?我们举手欢迎你这种经过战火考验,立场坚定的军事人才!如果在我那里干得顺心,半年后我负责帮你给李占光打辞职报告!”

    看到我只是不置可可否的一笑,金少强踏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你父亲是军界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你除了在面对一些事情,思想过于……新潮,实在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血性男儿。这一次我之所以向你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因为特别欣赏你,想给你一个为自己兄弟报仇雪恨的机会。”

    明知道国家安全局里钻出来的人物,全是狡猾的猎手,平时做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设伏击埋陷阱之类的工作,但是金少强的话仍然引起我的注意。看到我神情微动,金少强习惯性的在病房里四处仔细巡视,直到确定没有任何不明用途的电子装置,他才继续道:“X师遭到不明身份军队的袭击,我们国家安全局在第一时间和拉萨军区取得联系,组成专项调查组。虽然当时所有证据都指明那次突袭事和印度当局有关,但是我们并不相信印度政府敢在整体国力远远不及中国的情况下,采取这么激烈不顾后果的军事行动。”

    中国和印度这几十年来,在边境线上纷争不断,印度一直用蚕食的方法,一点点侵蚀中国的领土,但是印度一直在小心避免过度激化矛盾,他们的政策就是积蓄国力,可以和巴基斯坦打一场全面战争,和中国打一场局部战争,他们实在没有必要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我前思后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冷汗从我头顶滚滚而落,我失声叫道:“难道是有人躲在幕后暗中操作,施出嫁祸江东之计?”

    金少强狠狠点头,道“我们国家安全局从总部调动上百名精英成员,埋首于几十万条信息之中,整整用了四个月时间,最后我们终于将目标锁定到日本左翼激进派组织领导的赤色军团身上。现在我们手上有充足资料,可以证明古烈姆曾三次受雇于赤色军团组织,并且一直和他们保持着密切联系。”

    听到古烈姆这个名字我终于耸然动容,该组织一直不断叫嚣*,并且在日本制造了多起针对中国人的绑架刺杀事件,在半年前一场国际网络军事竞赛中,中**方有一个叫‘纷舞妖姬’的中国女战士参赛,她率领特种部队,直接捣毁了日本军国主义的神信标靖国神社,引爆了日本最大的核电站。这种刺激更使这左翼激进份子丧失理智。他们狂妄的扬言,要将下一个目标锁定到中国驻日本外交大使女儿身上。”

    这件事情居然还和我扯上关系了,想着我在军事竞赛中带领第五种部部队,在日本东京展开激烈的城市战争,打得日本自卫队和警视厅鬼哭狼号叫苦不迭,我的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缅怀的微笑,我问道:“如果我加入国家安全部门,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金少强道:“你可以从自己身边挑选几名得力的帮手,一起暂归我们国家安全部,你会以驻日大使副官的身份入驻日本东京,负责保护大使女儿安全,并想办法查证我们的推断。在赤军中有一名电脑天才,以破译密码而闻名,在国际黑客界被人尊称为光速子弹。我们组织的突击队甫入敌人防区,就遭到致命打击,我们判断很可能就是这颗光速子弹,通过互联网强行突破我**方自行研开的龙盾系统,窃取机密情报后再转手卖给印度政府,他们就可以躲在暗夜坐山观虎斗。只要你能找到这颗光速子弹,就可以从他嘴里挖出必要的情报!”

    事已至此,我再无任何犹豫,我高声道:“给我一天时间准备,无论躲在屏幕后面的敌人是谁,我都要把他揪出来,让他为我们所有牺牲的兄弟血债血偿!”

    金少强点头道:“我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首要任务是保证外交大使女儿曲娜的安全,如果她真的被赤色军团绑架,来上个先奸后杀再把情节片段传送到互联网上,甚至是强行通过卫星电视发送到全球,我们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将会受到沉重的打击!你身为曲娜的保护人,可能会成为日本赤色军团首要攻击的目光,这些恐怖份子会无所不用其极,你必须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轻舔着嘴唇,我露出一丝恶魔式阴森笑容,说到无所不用其极的恐怖行动,我在森之塔的出色表演,相信至今仍然让那些日本所谓的精锐军人愤怒欲狂吧?打上几次冷枪,绑架几个人质,奸杀几个女人,拍上几段*,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真要逼我玩起真格的,我绝不会介意在日本东京使用大规模伤杀性武器。

    目的已经达到,看到我仍然有些疲惫,长孙庭、李占光、金少强三个人又叮嘱了我几句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告辞走出病房。三个人登上一辆停靠在病房门前的奥迪汽车,李占光不无忧虑的道:“少强你真打算把傅吟雪送到东京去担任大使副官?日本当地居民大都对中国人抱着蔑视态度,自以为高人一等,很多中国人在那里委曲求全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傅吟雪怎么可能会受得了这种气?我们这些顶头上司他都敢大声喝骂,一旦红了眼屠城这种法西斯式*都敢搬出来照做,你还让他带走一批刚从战场上走下来,杀气未退的职业军人,他到日本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这样就对了!”金少强的眼睛里猛然闪出一丝锐光,沉声道:“赤色军团嚣张了这么多年,不断派出监谍到我们地头上捣乱,想尽办法挑拨我们和周边国家的关系,给我们制造外交壁垒。是该让他们吃些苦头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老实一点。傅吟雪就是现在最理想的人选,我敢说在全国比傅吟雪更强大的军人还有很多,但是比他更强悍的军人却实在找不到几个。”

    李占光回想着和那个年轻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微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小日本这个国家民风强悍野蛮,就算穿着西装每天见人就鞠躬行礼也不会改变这个本质,只有让他们遇到更强更悍更野更蛮的人物,他们才会露出人性中软弱的一面。在我们民谚中不是有一段话吗,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能把一个小镇上过半居民吓得一起住院接受精神治疗,傅吟雪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命!”

    长孙庭坐在汽车前排的副驾驶席上,闻言回头笑道:“物肖主人像,跟着大哥一起回到拉萨军区的,还有一只从神池镇捡回来的流浪野狗,在这几天里它在拉萨军区营地中真可谓战迹彪炳,它除了开饭时间就不见踪影,一回来就带着满身伤痕。我开始还以为是军区的士兵有虐待动物的爱好,悄悄跟过去才知道,这家伙每天都跑去挑战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军犬,从一对一的单挑到一对二、一对三的群战,当真是越战越勇,颇有点纵横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现在那个小家伙已经可以在军区群狗中横行无忌,再高大凶悍的军犬看到它都要退避三舍,当真是威风得很。”

    金少强击掌大笑道:“那我们就走走关系,让傅吟雪把这条狗也带到日本去吧,让小日本的走狗也知道一下,中国出产的品种有多么优秀和强悍!”

    说到这里三个人一起放声大笑,李占光拍着长孙庭的肩膀道,慈声道:“傅吟雪是一把最锋利的剑,只是现在他还欠缺历练,霸气有余王道不足。你一定要和他保持最良好关系,等我们这一辈老头子退下来,你们这些小辈们要挑起重担时,他就是你在军队中最有力的支撑。你要永远记住,无论在什么时代,一名成功政客背后绝对不会没有军队的支持!”

    长孙庭抬头望着车窗蔚蓝的天空,淡然道:“在我的心里,傅吟雪不是一把剑,他是我的大哥,是我最尊敬的男人。”

第一章 危险**(上)

    “你如果不带上我去东京,我就和你绝交!没有我这位梦幻狙击手,你凭什么在网络上和那乌龟子弹对抗?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不善于利用只能说明你缺乏领袖才能!”

    因为兴奋满脸涨得通红,敢在大厅广众之下,揪住直属长官兼结拜大哥衣领大放厥词的士兵,除了杨清那个家伙还有谁?

    我不动声色的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淡然道:“只怕某些人非要去东京不可的真正原因,是想免费旅游,顺便再泡上几个身材火辣思想开放的学生妹吧?”

    无耻的家伙露出一个“彼此彼此”的下流笑容,舔着嘴唇道:“听说在日本流行天体浴,我早就想去见识一下了,老大我们既然加入国家安全总局,一定可以领到什么纽扣相机之类的先进工具吧?”

    我默然无语。

    看到我没有任何表示,杨清急叫道:“老大是你亲口说过,只要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带我们去最好的夜总会,找最漂亮风骚的女人,让我们解决掉处男问题,还要附送我们阿三神油一瓶,精装伟哥两片!最好的夜总会当然要到东京去找了,搞上几个日本女人,也算是为国争光,难道说老大现在升官发财就打算抛下兄弟们了?”

    我的妈呀,这也是智商超过二百的天才?我们现在身处军营,随着杨清口无遮拦的乱叫,有超过一个连的军人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射到我们身上,看到我身上代表少校军阶的肩牌,不少年长的军人脸上都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悲哀。

    有几个脾气特别火爆的军人大踏步向我们走过来,似乎要好好教育一下我们这两个混帐小子,杨清脸上挂着“你看我的吧”这种表情,转身迎向那几名军人,那几名气势汹汹的军人目光落到杨清身上后不由一愣,他们猛然立正,敬上一个军礼后又迅速走开。

    直到杨清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我才又好气又好笑的发现,这个小子居然象猴子献宝一样,在胸前戴了一枚刚刚领到的鹰形水晶勋章。这种鹰形荣誉勋章被士兵们尊称为“军魂”,只有在战场上做出杰出贡献,堪当全军楷模的职业军人,才可能获得这种最崇高的荣誉,据说在全**队中,每年也只会颁发区区数十枚。

    面对这种活宝我只能高举双手投降。至于程远夏这个才十九岁的小伙子就更绝了,他将一把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刺刀塞到我手里,高声道:“我早已经发誓要成为大哥手中最锋利的剑,一把失去主人的剑要它还有什么用?如果大哥不认我这个兄弟,就杀了我吧!”

    在我的心中除了感动余下的就是毛骨怵然,我怎么看都觉得程远夏已经颇有些像那些狂热宗教份子,如果我以后再失去理智,下达屠城之类的命令,只怕他会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冲上去执行。

    柳康南一脸诡异的望着我,用充满伟大同情的声音道:“现在大哥一定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吧?有老九这么信任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兄弟跟在身边,大哥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言,小心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随时会面对不可收拾的乱局。我想大哥此去东京会遇到诸多凶险,一定需要一个象我这样冷静睿智,随时可以为你提供客观意见,预防你做出错判的高参型人才吧?”

    妈的,我说程远夏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孩子,怎么会使出以命相挟的杀手锏,原来有柳康南这位高人躲在背后出谋划策。柳康南向身后甩出一个眼色,赵君手里拎了一个用白布包裹起来的盒子,“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我靠拢,军营各个角落中不少人都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真他妈的快成了中国人口中万夫所指,背信弃义的伪君子典范。

    我头皮发麻,举起双手连声高叫道:“停,停,停,就此打住!不要演戏了!!一起去,全都去,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乌拉!”

    除了长孙庭和现在仍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老四和老八,在场所有兄弟都跳起来放声欢呼,赵君开心的将中的东西高高抛起,没有及时接住,木盒摔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看着藏在白布里的那个木盒,我只觉得喉咙发紧拳头发痒。

    那个木盒赫然是一个骨灰盒,里面装了一些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出来的烟灰,反正不可能是在印度战场上兄弟们的骨灰,柳康南这家伙的连环计也太阴毒了点吧?

    就这样,我迅速敲定了陪同我一起赶赴日本东京的人选。

    一帮人冲进军区医院,在不到十分钟的诊断后,心理学权威人士王书红教授就为他们四个人集体签发了精神压力过大,需要静养半年的诊断书。

    看着我四个兄弟欢天喜地的呼啸而去,王书红不由哑然失笑。

    “谢谢王叔,您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这一次我帮你们,可是要求回报的。”王书红掏出身上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相片慈爱的凝视了片刻后才把它递给我,道:“这是我的女儿王丹。”

    相片表面已经有点模糊,看起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里是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的女孩,她当时穿着件黑色皮夹克,头上绑了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发带,她斜斜坐在一辆重型机车上,右腿随意架起,嘴里还咬着一根小草棍,整个人看起来吊儿啷当,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偏激,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在街头上厮混的不良少女。

    不知道她当时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睛里尽是一股让人看了心中很是不爽的嘲讽意味,如果在现实中有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我说不定会直接把她的裤子扒下来,用树枝抽她的屁股。

    看到我眼中的惊讶神色,王书红轻叹了一声叫:“丹儿在三岁时就失去了母亲,我也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照顾她的事情就全着落到家里的保姆身上。这使她从小养成了一些坏习惯,变得桀骜不逊的性格乖张,从懂事开始,做什么事情也从来不和我商量。在四年前她突然告诉我要到日本东京留学,我当时全力反对,父女在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她向老师和同学借到路费后两手空空孤身赶到日本,然后就再无音讯。在这四年里我想办法托人四处寻找,可是现在仍然没有任何结果,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帮我留意一下。”

    我珍而重之的把相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道:“我会把她带回中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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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847/ 第一时间欣赏鹰隼展翼最新章节! 作者:纷舞妖姬所写的《鹰隼展翼》为转载作品,鹰隼展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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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入骨不得不战,背水争雄不胜则亡”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沉重誓言,带着一腔最狂热的男儿血气,他将会在硝烟弥漫剑气斗霄的战场上,书写下什么样的篇章 他在人们的眼里是一个英雄,是一个从战场上一步步崛起,一步步成长的小兵。当他站在世界的巅峰,被誉之为“人中龙凤,上将之才”时,他还只是一个渴望得到……鹰隼展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鹰隼展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鹰隼展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