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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雪轻轻     一亩三分地txt下载     一亩三分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1章 调皮使坏扑倒小魔头

    洛雪打定主意便笑着跟红拂女告退。

    刚才对李德奖还气势汹汹横眉立目的红拂女,转头再看洛雪时,竟又变得万分地柔和温婉,“去吧,小心些。”

    “是,阿娘,女儿回来给您买好吃的,您等着哈。”洛雪嘴甜地道,然后笑盈盈地出了房间,就上了薛富贵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洛雪上车后又招呼刘氏和肖玉以及秋水四个丫鬟也上了车,“走吧,富贵叔,咱们去西市。秋水,你坐在车辕那儿给富贵叔指点路径。”

    “是,县主。”秋水应声边做到了另一边车辕上,给薛富贵指引去往长安西市的路途。

    薛富贵打马扬鞭刚要启动车子,就见程处嗣打不走了过来,他伸手抓住马的缰绳,将马带住了,“吁……等一下。”

    洛雪坐在车里,听到是程处嗣的声音,心里很纳闷,就掀开车帘伸出可爱滴小脑袋,一张肉包子似的婴儿肥的小脸满是阳光灿烂地笑,“处肆哥哥,怎么不走了啊?你还有什么事儿啊?”

    “下车,”程处嗣来到车前张开了双臂,准备要亲自把洛雪抱下车,“长乐郡长公主在那儿边车上呢,非要让你过去跟她们姐妹同车去西市。这不,她非得让我抱你过去不可,来吧,看看我能不能抱得动你这个肉包子。”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就去坐她的车。阿婆、秋玉、秋影你们就坐在富贵叔的车里在后面跟着吧。秋水、秋月,你们跟着我来吧。”洛雪安排好了自己的这几个人,正要下车,忽然眼珠一转就起了调皮心思。

    只见她站在车上,看着还在张开双臂等待抱她下车的程处嗣,嘻嘻一笑,“处肆哥哥,你能抱得动我吗?可别把我俩都摔了啊。”

    程处嗣此时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喜滋滋地那个美呀,哈哈……自己的媳妇自己抱着,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还舒服。一听洛雪有些不相信他的能力,便逞能地道,“雪丫头,处肆哥哥不是夸口,你就是再重,处肆哥哥也能抱得动你。”

    “嘻嘻……处肆哥哥,那你可不能摔着我呢哈。”洛雪调皮地甩了甩莲藕似的胳膊,踢了踢小短腿笑嘻嘻地嘱咐了一句。

    程处嗣立时就挺直了腰板,一副男子汉地模样点头,“好,你放心,处肆哥哥绝对能抱得动你,来吧。”

    洛雪暗暗沉下一股丹田气,猛然就扑出了车子,直奔程处嗣的怀抱而去。

    这档口,李恪、李恽、李景恒和尉迟宝庆哥三个、李德骞和李德奖哥俩,以及长孙冲长孙涣、李震、李昊等小哥几个都围在了各自的马车前嘻嘻哈哈地看热闹。

    “小心啊,程小魔头,你若是摔了我妹妹,我李德奖跟你没完。”

    “是啊,程小魔头,你马步可要扎稳了,别摔了雪丫头,如不然我尉迟保闯跟你拼命。”

    “你行不行啊?程处嗣?不行的话换我来抱,我房遗爱抱个小娘子还是有劲儿的。”

    “房遗爱,你再敢胡咧咧试试?看我不揍扁了你。你敢打我哥的主意?我程处亮扒了你的皮。”

    这几个人这痛闹腾啊,你一言我一语嬉闹着看着程处嗣张开臂膀准备把洛雪抱下车。

    谁知道洛雪暗下丹田气就用了两成的功力,猛然就扑进了程处嗣的怀抱,众人就听得“噗通”、“哎呦”两声响,再细看,不觉都哈哈大笑。

    之间程处嗣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洛雪则骑坐在他的身上,咯咯地捂着嘴坏笑,“处肆哥哥,我说你注意点,你咋就没注意呢,看看,摔着了吧?咯咯……哈哈……你这功夫还不行哟,这么不禁撞。”

    长乐郡长公主李丽质和她的姐妹们,以及刘氏、肖玉和秋水等人都看傻了,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来,心道,艾玛呀,这……这小丫头也太调皮了。而且胆子也太大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就坐在人家郎君身上,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影响闺誉?

    再看人家洛雪本没就没在乎这些什么闺誉不闺誉的,一副洋洋自得小模样,站起身,然后双脚站在程处嗣的肚子上,故意使劲儿踩了几下,这才若无其事地抿着嘴笑嘻嘻地朝李丽质的马车走来。

    “丽质姐姐,你们也去西市啊?咯咯……那咱们可要好好逛逛噢。”洛雪像模像样地给李丽质行了国礼就笑道。

    李丽质瞧着洛雪这般调皮甚是可爱,也是从心里喜欢这个无拘无束开朗活泼地小姑娘,便亲自伸手将洛雪拽上了马车,“雪娘,你没摔着吧?”

    洛雪暗暗撇嘴,心说,你瞧见我像摔着样子吗?不过时不时地琢磨一下那个混小子程处嗣倒也不错,嘻嘻嘻……心情好胃口就好,胃口好就吃嘛嘛香!

    马车里巴陵公主、临川公主和清河公主也都瞧见洛雪是故意在捉弄程处嗣,都禁不住地乐,“雪娘,你那一招恶狗扑食还真管用,一下子就把程小魔头给扑到了。

    咯咯……程小魔头长这么大还没谁敢给他暗亏吃呢,这下他可是尝到挨揍的滋味了。”巴陵公主还是一如既往地嘴快。

    洛雪一翻眼珠子,抽了抽嘴角,瞅着巴陵公主磨着后槽牙道,“巴陵公主,请您注意您的用词好吗?恶狗扑食?谁是恶狗谁是食儿呀?”

    “嘻嘻嘻……雪娘,你别气啊,我这不是形容你那个招式嘛。”巴陵公主自知用错了词汇,谄笑着扯了一下洛雪的衣袖,急忙解释道。

    李丽质瞧着车内气氛活跃,洛雪和几位公主也相处得十分融洽,也就没了先前地担忧,便道,“别闹了,走吧,都省些精力去西市好好逛逛才是。咱们难得出趟门,谁想买什么可不要省钱噢。”

    长乐郡长公主的马车一启动,后面的薛富贵赶着车也就跟上了。

    那程处嗣被洛雪给扑倒在地,又被洛雪踩着肚子走过去,心里乐得早就没了魂了,压根就没把自己那帮小兄弟们的嘲笑给放在心上,躺在地上只顾得回味着洛雪双脚站在自己身上那份甜蜜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丫头,看不出来啊,平时倒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想不到也有调皮地一面。

    她居然……居然跟某开起了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地站在我身上,还使劲儿跺了两脚才下来,嘿嘿……某喜欢。”程处嗣越想越美越想心里越舒坦,几乎是飘飘然,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了。

    “哥,你还不起身快走,李恪这小子把马车赶跑了。”程处亮见自己的大哥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美了巴滋儿地还在那儿品味着刚才被洛雪扑倒的那一幕呢,就急了,忙高声喊道。

    程处嗣卜楞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抬头一看,眼前哪还有什么马车?一辆都没了,就见程处亮急得跺脚站在那儿。

    “哎呀这帮臭小子,敢把你家程小爷给扔下不管了,你们这是要找揍啊!”程处嗣气得直咬牙瞪眼,冲程处亮一挥手,“走,撵上这帮混小子扒了他们的皮。”哥俩一提丹田气,快步流星地就追上去。

    长安西市与东市一样,是长安城最主要的商贸街道,建设的很是规范,其长一千多米,宽近二百米,两旁商铺林立异常地热闹。

    因为西市是属于大众化平民化,所以这里较之东市更加地繁茂。

    当落雪等人来到西市放眼望去,映入眼帘地首先是那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各色肤色的胡人们,朕操着各种口音和僵硬地大唐话,叫买叫卖。

    马车内,李丽质和她的姐妹们都戴上了锥帽遮住了面容这才下了车。

    洛雪却不喜戴着这东西,反正她人也小,还是孩童身份,就没有必要避嫌,倒是能大开了眼界。

    只见西市上商品玲琅满目,什么突厥的、波斯的、西域的,各种各样的稀有货物都能在这里看到,这些都是从丝绸之路运过来的。

    什么药材、珠宝、玳瑁、稀有动物皮毛、香料,以及丝绸等应有尽有品种繁多……

    此时正当西市最繁华最热闹的时候,所以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实在是川流不息。

    洛雪看在眼里,心中暗想,“想不到,贞观初年,原本应该是百业待兴,一片萧条才是,可想不到商业会如此繁荣,商品也异常的繁荣,有高档之物,也有低档用品。

    而且洛雪注意到,长安西市果然是大杂烩的地方,算命的、唱戏的、拉琴的、说书的、耍杂技的、卖艺的、甚至还有耍猴打快板的,形形色色的人等都聚集在了这里。

    素有东市“都会”,西市“利人”的称呼,果然名不虚传!

    洛雪心中感概,眼睛东瞅瞅西瞧瞧,简直有点目不暇接……

    跟在洛雪身后的刘氏和肖玉更是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根本就觉着不够用,左顾右盼地不知道该怎么看,瞅着啥都新鲜都好奇,尤其是那些身穿异服说话哇啦啦地胡人,更让她们俩忍不住地多打量几眼。

    这一下,刘氏、肖玉和薛富贵、薛恒可就开了眼界了……

第242章 西市起风波

    洛雪并没有漫无目的的瞎逛瞎看,而是有选择地先进行针织绣品和酒肆考察。

    程处嗣怕她人小在人流中被人撞着,就紧紧地护在她身旁,为她保驾护航。

    “雪丫头,你瞧瞧,这西市上卖啥的都有,你怎么光看不买啊?说吧,你喜欢什么,处肆哥哥给你买。”为了讨得心上人的欢心,程处嗣难得地大方了一回。

    洛雪笑眯眯地看着街道两旁玲琅满目的商品,摇摇头,“处肆哥哥,我暂时不买什么。一会儿要去找几家绣坊看看。你要是想买什么你就去吧,不用总陪着我。”

    “那怎么行?这儿的人这么多,你要是被人撞着了碰着了怎么办?”程处嗣一卜楞脑袋,坚决要做护花使者。

    洛雪见程处嗣不肯离开也就随他了,转头对刘氏和肖玉说道,“阿婆,玉姐姐,你们要买什么就尽管买。咱们来这里一趟,怎么着也不能空手回去不是?”

    刘氏和肖玉自是满心欢喜……

    此时的西市正是各行各业商贸交易高峰期,也是人流鼎沸最密集的时候,所以洛雪人小个子矮,挤在人群中,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光景。心道,“唉……这具身体什么时候能长大呢?特么憋屈了,老姐我的脖子都抻直了也看不到那些耀眼的商品。

    丫鬟秋水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又是个心细的,暗自察觉到了洛雪的人小个子矮的窘迫,便上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轻说道,“县……主,让婢子抱着您可好?”

    “呃……”洛雪一咧嘴,她还真不习惯像个幼儿似的被人抱在怀里。

    其实洛雪啊,你就是个幼儿不是吗?

    洛雪尴尬地还没说话,一旁走过来了铁拐李和吕洞宾。吕洞宾潇洒地手扶腰间三尺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伸手就把洛雪抱了起来,坏笑道,“还得我老吕抱着何……合乎规矩。”

    铁拐李也挑起了嘴角,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人来人往的太杂乱,可别把雪丫头给挤丢了。还是让老吕抱着她让人放心。”

    “老吕?难道是……吕……洞……宾?”洛雪脑子飞快地思索着,能和铁拐李聚在一起,而且被称呼为老吕,那除了吕洞宾还会有谁?艾玛呀,老天爷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又把吕洞宾也给弄出来了?

    想到这儿,洛雪双手箍住吕洞宾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悄声道,“你是那个三戏白牡丹,最后被狗追得落荒而逃狼狈不已的风流浪子吕洞宾?”

    “我说何……何必这么直白啊你?”吕洞宾凤眼促狭地一眯,磨着后槽牙忿忿地说道,“我可告诉被你啊小丫头,老吕我脸皮薄,接不得短的啊,你好歹可得给我留点面子。”

    洛雪一听还真是风流才子吕洞宾,嘻嘻一笑,“放心老吕,我洛雪向来是打人专门打致命的地方,绝不会打人的脸面。只要你不惹我,我自然是愿意和你交朋友。”

    除了铁拐李,其余的程处嗣和李恪以及其他人等,只见洛雪在那个英俊潇洒面容俊美的男子怀里,唧唧咕咕地连说带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处嗣心里很不是味儿,他的媳妇在一个陌生的男子怀里,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地样子,他心里不由地有些不自在,甚是烦燥。

    虽然是这男子的年纪都能给洛雪当爹了,可程处嗣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媳妇心里就是不舒服……

    “雪娘,这人是谁啊?”程处嗣翻楞着大眼珠子没好气地问道。

    洛雪哪里会注意到程处嗣那张脸已经阴黑阴黑的,更没理会他的口气有些不善,笑道,“处肆哥哥,这是世上最最风流倜傥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狗见了都摇尾巴追的吕叔。”

    “咳咳咳……”

    “咳咳咳……”

    吕洞宾和铁拐李险些没被洛雪的话给气晕了,这熊孩纸,前几句话听着顺耳动听,后一句,那不是……存心想气死几个吗?

    “雪丫头,你就少调皮吧,惹恼了你吕叔看谁还抱着你逛街?”铁拐李忙替吕洞宾解围。

    一行人这就又边说边笑嘻嘻哈哈地朝西市最里面走去,只有程处嗣跟在后面悻悻不快脸色有些难看。

    李恪和李恽则护着长乐郡长公主和其他几位公主,也是边走边看说笑不停……

    两伙人夹杂在人流中正逛着,忽听前面一阵嘈杂声,接着就听见有女孩子的哭声,以及妇人的求告声。

    嗯?有人打架了?洛雪因为在吕洞宾的怀里,所以眼见前面围了一帮人,就直起身子,双脚往吕洞宾的肩膀上一踩,直接就站在了他的肩头上。

    这可好,站的高望的远,前面发生的事儿她一目了然……

    “雪娘,你小心些别摔了。”洛雪眼观前面发生的事儿,程处嗣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她。

    自打洛雪被百吕洞宾抱在怀里之后,程处嗣就没了闲逛的心思,眼珠子一直就没离开过洛雪,这会儿见她直接站到了人家的肩膀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就觉着胃里直泛酸水,不禁出声道。

    “我没事儿。”洛雪没回头,眼睛还是直视着前方,而是小手朝后摇了摇,就道,“处肆哥哥,前面那个绣坊门口好像有人在欺负妇孺,走,咱们过去看看。吕叔,你快带我过去瞧瞧。”

    一听有人在打架,程处亮和尉迟宝闯、李震、李昊、房遗爱等人就来了精神,冲着程处嗣嚷道,“哥,程小魔头,快走啊,前面有人打架,咱们的生意来了。”说着话人就冲了出去。

    李恪和李恽因为要护卫着几个妹妹周全,所以心里尽管直痒痒,也不敢离开李丽质和清河公主等人一步,这要是几位公主有什么闪失,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唉……早知道有打架的,就不带这些丫头们出门就好了。”李恪和李恽嘴里嘟囔着,眼馋地看着程处亮和尉迟宝闯几个人挤进了前面的人群里。

    “吕叔拐叔,走,咱们也过去瞧瞧。”洛雪催促着吕洞宾和铁拐李,然后对秋水道,“你们四个照顾好阿婆和玉姐姐。”

    “是,您放心吧。”秋水轻快地答应着,便和秋月、秋玉、秋影靠近了刘氏和肖玉。

    来到人群外,洛雪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原来是母女三人开的小绣坊出事儿了。

    听着围观人群的议论,再看母女三人哭得异常凄惨,事情的大概洛雪弄明白了。

    这母女三人,母亲石氏,年约三十五六岁,身着素色斜襟儒裙,头发随意挽着,只斜插了一只银簪子,脸上也没有施粉描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忧伤。

    两个女儿,一个个子高挑,一个个子芊瘦弱小,年龄在十一二岁和十四五岁之间。

    个子高挑的女孩穿着淡色地齐胸襦裙,头上没有带珠花,梳着少女髻却连个簪子都没戴;芊瘦弱小的那位女儿倒是穿着鲜亮一些,是水绿色的齐胸襦裙,梳着两个包包头,竟也没有任何的装饰。

    真奇怪,在无论男女老幼都爱美的大唐,像这母女三人如此穿戴是很少见的。即使是家里有人去世了,也不会如她们这般打扮的。更何况这母女三人还是个开绣坊的呢。

    说起绣坊,眼厉的洛雪发现,这母女三人所穿的衣裳,明眼人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针脚绣工那都是极其精湛的。

    有这样的高超的手艺,绣坊的生意自然是要比别的家兴旺。可是听围观的人议论,洛雪得知,这母女三人的绣坊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总是出事儿。

    不是把人家的绣品给做坏了,就是把人家的绣活的要求给弄拧了,迫不得已就只好双倍赔偿人家。

    要知道,这母女所接的活那都是高档的丝料,给人家做错赔偿金也是价格不菲啊!赔偿了几次下来,绣坊就濒临倒闭了。

    可是屋漏偏逢连年雨,今早一大早,绣坊刚开门,就来了几位贵妇。那贵妇一进门就趾高气昂地说,她有件极其珍贵的衣裙——单丝碧罗笼裙。因为不小心坏了一个小洞,所以就让母女三人为其补修。

    单丝碧罗笼裙,古代裙名。《蜀中广记》卷六十七方物记:唐代“安乐公主出降武延秀,蜀川献单丝碧罗笼裙,缕金为花鸟,细如丝发,鸟子大仅黍米,眼鼻嘴甲俱成,明目者方见之。

    正因为其极其贵重,所以母女三人出于慎重考虑,便委婉地拒收了这样一件酬金丰厚的绣活。

    谁知道这贵妇见母女三人拒收她的单丝碧罗笼裙,勃然大怒,便命人砸了绣坊,并扬言三日之内让这母女三人滚出长安城,不然定要她们好看。

    母女三人自知人单势孤,惹不起那位贵妇人,又因着这段时间总是触着霉运,就打算变卖了绣坊去往外地谋生。

    可是转让绣坊的消息刚一公布出去,就有几个地痞混混上门强行以十两银子收购。母女三人见价格实在是太廉价了,就不同意转让。

    这几个地痞混混把眼睛一瞪,光着上身,双臂环胸,面色狰狞眼露凶光地往绣坊门前一站,哪还有谁敢再上门来是购买啊?

第243章 打人是个力气活

    母女三人连哭带求,几个地痞混混根本就无动于衷,就那么横着膀子眼睛朝天不理睬石氏的哭求。

    于是绣坊门前就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同情有可怜也有漠视冷酷,胆小的直往后靠,生怕连累到自己,胆大的就站在那儿瞧稀奇,哪有人上前帮这母女三人说句公道话呢?

    见门前的围观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那几个地痞混混不耐烦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地家伙走过来,把手一挥恶恨恨地冲着看热闹的人群骂道,“都给老子滚,谁敢再围着看,老子把你们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踹。滚,滚,都******赶紧滚。”

    这小子一耍横,可给了早已经手痒痒的程处亮、尉迟宝闯、房遗爱、李昊、李震和李景恒,以及李德骞、李德奖等小兄弟们一个下手的理由。

    李德奖抢步上前一指那个耍横的小混混厉声道,“你刚才骂谁呢?嗯?你他娘的是找死呢吧,连我们几位爷都敢骂,我看你是吃饭吃的不耐烦,想断此一生了。小子,你有种再骂一句试试?”

    那地痞混混一见有人敢公然出来跟他叫号,立时来了精神,把长衫撩起往腰眼上一塞,上前一步就来薅李德奖的前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哪个没长眼睛的,吃了狗胆了,竟敢来跟你家大爷较劲,来来来,某倒要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

    “嘭……”地一声,众人以为瘦小的李德奖被那粗壮如牛的地痞混混给拎住了,可再一看,李德奖竟然一伸手反把那地痞混混地头发给薅住了,手上一用力,嘴里喝骂着,“臭小子,你给小爷我****去吧。”

    就见那地痞混混被李德奖拽着头发,就活活地给抡了起来。

    “啊!”

    “啊?”

    第一声啊是地痞混混发出来的惨叫声,第二声啊是围观的人群发出的惊恐地尖叫。

    “噗通……”李德奖抡起一圈一撒手,就把地痞混混给扔出了几米远……

    “臭小子王八蛋,敢骂你家小爷我?你是找死。”李德奖拍拍手,仿佛是手上沾染了什么晦气一样。

    再看那地痞混混,双手抱着脑袋,倒在地上疼地直翻滚,嘴里不停地哀嚎着。

    围观的人群都看傻了,而石氏母女三人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这位小郎君,你……你惹大祸了。”石氏吓得浑身直哆嗦,脸色惨白,口齿已经不伶俐了,对李德奖焦急地道,“你……你快跑吧,再晚了就要没命了。”

    “是啊是啊,这位郎君,你快点躲起来吧,不要因为我们连累了你跟着受苦。”石氏的大闺女红肿着眼睛也急声催促道。

    围观的人群更是议论纷纷,有好心人站出来扯着李德奖的衣袖就往人群外拽,“你这孩子啊,快快逃走吧,还等什么哪?你天祸不惹惹地祸,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你知道你惹得是谁吗?啊?这位皇亲贵胄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吗?你快快逃命去吧。”

    洛雪站在吕洞宾的肩头上,心说,“长安城可以说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西市里有间铺子,那是极其难得的。想不到这家店主女老板竟因为手艺精湛,抢了别人家的生意,就被人连番地欺负算计,最后迫不得已转让铺面。

    而那位算计她们母女三人的背后指使者,见目的已达到,竟然就以极其不公平的价格来收购这家店铺,这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就是不知道这位幕后主谋是谁呢?

    哼哼……不管是谁,我洛雪要认定的事,谁也别想阻拦,否则,我就让他好看!

    想到这儿,洛雪权衡了一下这家绣坊的市面价格,便脆声声地对程处嗣道,“处肆哥哥,这家绣坊我要了,你赶紧地帮我手续办了。”

    程处嗣站在人群当中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是冷眼观察着眼前那几个地痞混混。

    李德奖一动手,程处嗣手心就痒痒了,可是他还是静心等待着地痞混混背后之人出来再见真章。

    这时洛雪尖锐却不失悦耳地小童音就在他耳边脆响了起来。

    程处嗣抬头看看洛雪,就见她站在吕洞宾的肩膀上,双手环胸,瞪着十分灵动地大眼睛,嘴角挑起一个十分漂亮的弧度,两个美丽可爱的梨涡深陷,一副高高在上好不惬意的姿容!

    “唉……站在人家的肩膀上就那么舒服吗?”程处嗣心里十分郁闷,伸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暗自腹诽道,“我这肩膀也很宽很有力的,你就不能站到我这里来吗?”

    程处嗣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却没敢说出来,只是没好眼色地瞪了吕洞宾一眼,暗骂他太不识趣了,霸着他的媳妇居然一点羞愧都没有!

    “处肆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洛雪见程处嗣目光游离在她和吕洞宾身上,脸色阴郁地能滴出水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急声道,“二百贯铜钱,这家绣坊我要了,你去给我办过户手续。”

    程处嗣也知道洛雪一直想在长安城开自己的商铺,所以他二话不说,上前就对石氏和颜悦色地道,“这位大娘子,你们母女商议好了,一定要转让变卖这间绣坊?不知道你们多少钱转卖?”

    “我……”石氏一句话没说出来,眼泪就下来了,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不舍,好半天才点头道,“我家郎君一年前因为突发疾病去世了,只给我们母女三人留下了这间绣坊。

    本来我们母女三人想靠着这间绣坊过活,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们母女人单势孤,接二连三地被人算计,被逼无奈只好转卖了这间绣坊另谋生路。

    这间绣坊我们家已经经营十年了,地处的位置在这西市来说也是不错的,所以我想,少了三百贯钱不能出手。可是那几位郎君一上来才给了十贯钱,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既然你这位郎君想要收买绣坊,那我们就少要点,一百五十贯铜钱吧,再少了我们也不能卖了。”

    石氏说完泣不成声,她的两个闺女也是嘤嘤不止,好不悲切……

    “我说这位大娘子,你们听见我家丫头说要给你二百贯铜钱吗?你怎么只要一百五十贯铜钱?”程处嗣很纳闷,洛雪的声音说得那般响亮动听,这母女三人不应该没听见啊?

    唉……程处嗣啊程处嗣,你的媳妇,你自然是咋看咋俊儿,声音再尖厉可怖你听着也像鸟叫,你以为人家都随你呢?情人眼里出西施?!

    石氏闻听程处嗣的话一愣,“这位郎君,那小孩子的话能作的数吗?二百贯铜钱,她知道是多少吗?”得,人家石大姨听见洛雪的话了,但是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儿!

    洛雪站在吕洞宾的肩头上直翻白眼,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特么的受打击了!

    站在程处嗣身边的那些小弟兄们捂着嘴哧哧直笑,被程处嗣挨个狠狠地爆了栗子头……

    敢笑话我媳妇,你们是找死的节奏呢?

    “咳咳……”程处嗣看看洛雪郁闷地小脸,心里舒坦多了,心道,活该啊你,谁让你站到人家的肩头上去了呢?难道我程处嗣的肩膀容不下你的小脚?哼,受打击了吧?知道难受了吧?

    咳嗽了几声,程处嗣笑道,“这位大娘子此言差矣,老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那丫头小人,可是本事大着呢,她说给你二百贯铜钱,就绝不食言。

    这么着,你既然同意卖,那咱们就去官衙把地契房契都做一下更正手续,其他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石氏点头,刚要说话,就见绣坊门口站着的那几个地痞混混,此时早已经是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就过来抓石氏和她的两个闺女,嘴里骂道,“臭娘们,给你敬酒不吃,你要吃罚酒啊,某等看你今天敢把绣坊卖给别人?

    来呀,快去给大郎君报信儿,就说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欺负到咱们爷们头上了,请他老人家带衙役来,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抓起来送进大牢,让他们尝尝牢里各种家常菜的滋味儿。”

    哟呵,在这长安城还有比咱们程小魔头还魔头的人吗?程处嗣乐了,一招手,“去给爷我搬个凳子来,我就坐在这儿等着他们家大郎君来抓我。”

    “轰……”程处亮和尉迟宝闯、房遗爱、李德骞、李德奖、李震等人一看有大热闹瞧了,这下更是乐开怀啊!

    马上有亲卫就去附近的店铺找来一张胡凳过来,请程处嗣坐了下来。程处亮到底是程咬金的儿子,程处嗣的弟弟,这小子更甚,居然跑去一家酒肆要了一壶酒,两盘小菜,放在了大哥的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哥,打人是个力气活,您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别累着。”

    围观的人开始还提心吊胆地为李德奖和程处嗣等人担心受怕呢,这会儿一看,人家不但没跑,反而还弄了酒菜,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儿开吃开喝了,这哪是来打架的?简直是来找乐儿的!

第244章 何许人也

    石氏母女更是胆战心惊,生怕程处嗣等人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吃亏挨整,想要劝几句,可是一看程处嗣这架势,又想哭又想笑,那是哭笑不得万般无奈。

    就连那几个地痞混混也给整的一愣一愣地,心道,这是神马情况啊这是?居然能不怕衙役来抓?还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儿开喝了?这几位都是哪来的啊?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石氏实在是怕程处嗣等人吃亏伤着了,就上前劝道,“这位郎君,你……你还赶紧地走吧,我这绣坊……绣坊不……不卖给你们了。别为了这个……再让你们……有个好歹的,我……我怎么能对得起你们的……爷娘?”

    “石家婶子,你这绣坊现在来看,你卖也得卖,不卖的卖,这种情况下,你何不就多卖一些钱呢?”洛雪从吕洞宾的肩头终于下来了,迈着小短腿来到石氏面前行了一礼笑道。

    石氏苦笑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这绣坊在我们娘几个手里的确是保不住了,我自然是希望能多卖些钱来。可是我不能因此而连累你们还跟着受伤害啊。”

    看来石氏母女不但绣艺精湛,而且心地也善良,宁肯自己吃亏受害,也不肯连累他人,值得一帮!

    洛雪打定主意,笑盈盈地道,“石家婶子,这间绣坊我洛雪买定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什……什么要求?”石氏不解,也是担心。

    洛雪扯过石氏的双手甜糯糯地就道,“雪娘想请石家婶子继续留在绣坊。虽然我把绣坊买了下来,但是那也是您一手经营打理的,所以我请您留下来帮我管理绣坊的事宜,不知道石家婶子能否考虑一下?”

    “小丫头片子,你还真以为您能够把这间绣坊给买下来?简直是做梦。你看谁来了?”地痞混混骂骂咧咧地用手往远处一指,“我家大郎君来了,你们就等着进大狱吧。”

    洛雪和程处嗣、程处亮等人抬头一看,果然就见有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一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如重枣,一双浓眉下,大眼珠子好似铃铛一般,身穿玄色长衫,腰间佩剑,虎步流星地就直奔绣坊来了。

    “大郎君,就是这几位来捣乱的,你看把陈四儿打得,头皮都差点被掀掉了。”这几个地痞混混看见主人来了,立时就哭丧着脸上前告状。

    这人横眉立目地来到洛雪和程处嗣面前,声音阴戾地问道,“就是你们几个来捣乱的?嗯?好啊,有种啊,胆子不小啊,敢跑到小爷的地盘来找死,那爷爷就成全你!

    来呀,把这几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家伙,都给我绑起来送进监牢,我看看今后谁还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

    这间绣坊爷十贯铜钱要定了,臭娘们,你们要是不识相,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赶紧拿着这些钱滚!”

    “是!”十几个恶奴得到主人的命令,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就要拿绳索来捆程处嗣。

    此刻围观的人群都向后散了开去,把中间地段的场子给闪了出来。谁不怕死啊?被连累着沾了晦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看程处嗣坐在原地,左手一口酒右手一口菜,吧唧吧嗒地那叫一个惬意啊,压根就没把那家伙放在眼里,对这人耀武扬威地喝厉根本就没听见耳朵里一句,眼瞅着那十几个恶奴上来抓他了,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洛雪则抿着小嘴,双手支着下巴坐在程处嗣的身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蝴蝶般的睫毛,瞅着眼前一副盛气凌人的粗壮汉子,笑盈盈地一点怯意都没有。

    程处亮和李德奖、尉迟宝闯、房遗爱等人站在程处嗣的身后,更是一副“气死你我就高兴”的表情,都双手环胸,高扬着下巴,满脸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来人,整个就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地英雄形象!

    李恪和李恽护着诸位妹妹,站在人群里,也都冷眼观瞧,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就等着程处嗣这边一动手,他俩好飞身而上!

    如果李恪和李恽亮出身份来,自然是没人敢在放一个屁出来,都的乖乖地像个小猫似的。

    可是李恪和李恽在外面打架,一般的时候是不以势压人的,一来,他们不屑于此,感觉那样没意思,打不起来不过瘾;

    二来,他俩打架还都是跟程处嗣在一起,程处嗣最反感李恪和李恽以皇子身份出头,所以程处嗣曾经警告过他俩,如果想跟着我程处嗣“闯江湖”,最好你们哥俩给我把身份藏好了。

    别架没打起来,你俩就亮了身份,那样谁还敢跟咱们打呀?不敢打,那还叫打架吗?没有架可打了,咱们上哪儿练手去?没地方练手了,那咱们的功夫还怎么长进?

    功夫不长进,那咱们……”程处嗣还要按照如此逻辑推断下去,李恪和李恽连连摆手手,“行行行,行了,我说程小魔头,你千万别嘚啵了,我们哥俩记住了,你放心,以后打架,我们俩绝对不亮身份,这样行了吧?”

    就这样,程处嗣以推演排列地方式,把李恪和李恽给整治地从心里到皮囊,都服了他,所以一遇到打架,这哥俩就装成普通的纨绔子弟参与到“热身运动”中去。

    “三哥,那人是谁啊?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这般横行霸道欺负妇孺?官府衙差就不管吗?”李丽质哪见过这等欺强凌弱之事?一时气愤地小脸都红了,就低声问李恪。

    李恪哪里认识那粗壮的汉子是何许人也?

    这时他们身旁的一位老者好心地告诉李丽质,“小娘子,切莫高声啊,小心被这个大郎君听见惹祸上身。这位大郎君你们不认识?唉……这可是西市的一霸啊!知道他家老子是干什么的吗?”

    李丽质摇摇头,看看李恪,李恪和李恽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第245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老者长长地打了个唉声,“唉……他老子虽然没什么功劳在身,但是他老子的老子,哦,也就是他祖父那是大功臣啊!

    他祖父当年在当今太上皇身边做牵马童子,有一次打仗的时候,危急时刻救过太上皇的命,所以被封为护国公。

    他祖父不但被封了护国公,太上皇还赐了他一块“免死金牌”。这不,就仗着这个,这人就在这西市上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哦”原来是这样?”李恪感到事情有些严重,急忙来到程处嗣和洛雪的身边,就把刚才老者的话跟他俩复述了一遍,最后李恪忧心忡忡地道,“程小魔头,雪丫头,这人如此看来,的确是不好处置,你们……千万别意气用事。

    那位老者说,他祖父救驾有功不仅被封了护国公,还赐了免死金牌,看来今儿个要想替这母女三人出头有些困难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有了免死金牌可动不得的。”

    “哦?这么说咱们今天就得栽在这小子手里?里子面子都不要了?”洛雪仰起小脑袋看着李恪笑嘻嘻地道。

    “呃……”李恪语噎,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

    “处肆哥哥,你说这人咱们真的动不得?”洛雪又转头轻声问程处嗣,那软糯糯地小甜音听得程处嗣浑身汗毛孔都冒凉风,舒服啊!

    程处嗣嗞溜了一口酒,又夹了一筷头子菜送进嘴里吧唧了几下,才不慌不忙地道,“动不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雪丫头,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咱就什么时候动手,你说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咱就把他打成啥样,什么时候打怎么打你说了算。”

    “咯咯……”洛雪笑得见牙不见眼,悦耳的笑声就像银铃铛似的,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地绣坊门前荡漾开去,让人紧张地恐惧地神经闻之不觉一松。

    那十几个恶奴手拿着绳索都傻愣地站住了,抓还是不抓?竟然被程处嗣和洛雪的谈笑风生的气氛给弄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傻看着人家小情侣友爱互动!

    “怎么还不动手?”那粗壮大汉怒喝道,“我窦家不养你们废物!”

    窦家两个字一出口,洛雪是外来人不知道,可满长安城没有不认识护国公窦志珍的。

    “原来是护国公窦志珍的孙子啊!”程处嗣和李恪、李恽以及长孙冲、房遗爱、李景恒、李震、李昊等人都相护对视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

    窦家大郎君一见众人一副了然地神色,以为自家的名号响亮有威力,把这些人给吓住了,不禁洋洋得意,一挥手,“来呀,给小爷我拿下这些贱民。”

    “哗……”十几个恶奴这回可不怠慢,第二次就冲了过来,伸手就来抓程处嗣。

    程处嗣将手里的酒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掷,高声道,“窦家居功自傲,纵容子孙欺强凌弱,坏我大唐律法,坏我陛下君威,我说弟兄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决不能让这种败类再欺负百姓,咱们行侠仗义怎么能见死不救?都给我狠狠地打!”

    程处嗣话音未落,程处亮、尉迟宝闯、李德奖和李景恒等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嗷一声就窜了出去,直扑窦家大郎君。

    “雪丫头,你说,咱们是把他打残了呢还是打残了?你说个样子,我就让弟兄们按照你说的去打。”程处嗣用十分宠溺地口气问洛雪,满眼都是柔情啊!

    “噗通……噗通……”靠近洛雪和程处嗣身边的围观看客们,都被程处嗣这献媚讨好又极拽的几句话给震倒了,心脏受不了的直接就晕过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八十哪是来打架的,分明就是来看戏的!

    洛雪也来了兴致,跳上高大的胡凳上,冲着打得不亦乐乎地人群,亮开清亮亮地小嗓子就开唱了,而且还自己给自己和音,“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哈哈哈……喂……德骞大哥、德奖二哥、程处亮,你们揍他,狠狠地揍他,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让他出来欺负人?”

    你还别说哎,别看洛雪刺客是幼儿小身板,可唱起歌来却是极有穿透力和感染力!一曲高亢激昂有力粗犷的《好汉歌》,不光是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傻了,就是正在打得十分过瘾的程处亮、尉迟宝闯、李德骞、李德奖等人听了也都自动停下了手,回头看着洛雪发呆惊愣!

    “雪丫头,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啊?咋这么好听呢?嗯?我听着浑身就觉着特别有劲儿呢。”程处亮高声问道,随手又重重地,给了他面前已经被打得倒在地上,直哼哼的窦家大郎君一记虎拳。

    拳带风声而落,惨叫声骤起,只听得窦家大郎君一声闷声惨呼,直接就昏了过去。

    “弟兄们,雪娘小曲唱的多好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我说哥几个,你们还等什么?把这几个恶棍恶霸都打发到他姥姥家去,省得搁在这里害人。”一向不大爱说话的李昊也开了口。

    又是一顿噼里啪啦地胖揍,窦家大郎君和他的恶奴们这回是彻底地站不起来了。

    “小子,服不?以后还敢不敢在这儿逞凶行恶?”程处嗣上前,一脚踩在窦家大郎君的脑袋上,轻笑着问道。

    窦家大郎君此时早就快断气了,整个脑袋都肿得变了形,五官也挪了位,牙齿不知道被打掉了几颗,说起话来更加含糊不清直漏风,“不……不敢了。请问各……各位,好汉,你们……你们尊姓……大名?某……”

    “怎么?想知道我们的名字好报仇?”程处嗣嘴角一挑,眼睛一眯,“你是不是还想着回去找你家老祖宗出头给你报了今ri之仇啊?”

    窦家大郎君虽然被打得不能动弹,心眼还是有的,忙道,“不……不敢不敢。我只想……只想跟诸位……交,交个朋友。”

    “交朋友?好事儿啊!”洛雪一步三晃地迈着小短腿就来到了窦家大郎君的面前,笑嘻嘻地道,“想交朋友吗?那就要拿出你的诚意来。我问你,这家绣坊你可还想霸占?”

    “不……不敢了,不敢了。这家绣坊,绣坊我……我不要了。”窦家大郎君好汉不吃眼前亏忙道。

    洛雪在窦家大郎君的眼前蹲下身子,脸上笑嘻嘻地一副很无害地讨喜模样,“嗯,我相信你的话。既然这家绣坊跟你没关系了,那怎么你会变成这样了?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没……没人打,真的没人打我。”窦家大郎君忍着疼,磨着只剩下的后槽牙忙道,“是……是我等不小心摔的。对,是摔的,跟别人无关。”是啊,若是现在说被这帮人打得,那自己今天绝对回不去了,窦家大郎君心里很明白,所以他连忙声明。

    洛雪站起身拍拍小手,笑盈盈地冲着人群脆声问道,“诸位看到有人打架了吗?”

    “没有,没有人打架,我们没看见有人打架!”围观的人也知道好歹,见护国公家的嫡孙子都被眼前这帮人打得服服帖帖地,知道这些人也是狠角色,而且来头定然也不小,所以听见洛雪这么一问就都忙着说没看到。

    “咯咯……听见了没?大家伙儿都没看见有人打架哦。”洛雪伸手拍了拍窦家大郎君肿得没型了的脸,教训道,“记住了,今天只是受点皮肉之苦,若是往后还继续作恶,那说不定哪天缺胳膊少腿的你可别觉着冤枉,别怪我今天没好心地提醒你哟。”

    窦家大郎君艰难地咽了口和着血水的吐沫,连声道,“记住了记住了,女侠忠告,窦某铭刻在心,绝不敢忘。”

    程处嗣见此这才将脚挪了下来,风轻云淡地冲着周围一挥手,“你们还等着衙门找你们问事儿吗?”

    “轰……”围观的人群听了程处嗣的话,慌忙都散去了……

    窦家几个没被打晕的恶奴们,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挣扎爬将过来,将窦家大郎君踉踉跄跄地给扶了起来,这帮人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满腔地恨意就回府了。

    围观的人群散了,窦家大郎君们也在恶奴的搀扶下狼狈回府了,绣坊门前一下冷清了下来。

    石氏和两个女儿忙给洛雪和程处嗣行礼道谢,要不是他们的到来,今儿个这娘三个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将洛雪和程处嗣等人让到绣坊内落座,石氏的两个女儿给众人上了茶就退到一旁。

    “这位小娘子和各位郎君,我也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好人,我们母女今天若不是几位郎君出手相助,恐怕连退路都没有了。”石氏说到这儿眼圈又是一红,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这个绣坊我决定就转让给你们。”

第246章 窦家恶行

    能在商业繁华的西市有一席之地,并且经营了十年之久,石氏也算是个精明之人。她之所以这么快就决定把绣坊转让给洛雪,那是因为她看得明白想得透彻。

    因为她知道,有人惦记上了自家的绣坊,而且三番五次地来找茬儿挑衅滋事,自己即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摆脱不了绣坊最终倒闭关门的结局。

    现在,洛雪给了非常合适的价格,二百贯铜钱已经是不少了,因此石氏毫不犹豫地就同意尽快地把绣坊转让给洛雪。

    另外,石氏还很明白一点,那就是护国公家的嫡长孙,被这些人打得已无还手之力,可以说很惨。

    但是打人者不但不跑躲起来,还都一个个就像没那么回事儿似的,跟她谈论起绣坊转让来,那说明这些人的来历也定然不凡,最起码说明他们不怕那个护国公窦志珍。

    再一个,石氏还非常清楚一点,窦家大郎君虽然是暂时吃了亏,但是以这个人睚眦必报骄横狂妄的性子来看,一旦伤好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用不了多久,他定会找机会来报复,石氏觉着自己即使现在不想转让绣坊,早晚也得出事。

    综合以上几点,石氏心里就拿定了主意,说着话,就命大女儿去内屋取来了地契房契,以及营业许可,“既然这位小娘子出价二百贯铜钱,那我就不再有什么异议。至于小娘子说想聘我继续在此给你管理绣坊事物,恕奴家暂时不能答应。”

    洛雪见石氏说得阚快,也就不再勉强,便和石氏母女三人,在程处嗣和李恪以及各位公主、众小弟兄们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西市管事衙门,很快就办理好了过户手续。

    二百贯铜钱,为了便于石氏母女三人方便携带,洛雪在西市金银兑换处,兑换成二十个十两一个的金锭子,交给了她们。

    因为石氏还要收拾一些东西,需要些时间才能搬走,洛雪就安慰她,“婶子您暂时不要着急,虽然绣坊转让了,但是这里还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随来随走都可以。”

    石氏心里有辛酸有不舍,就含泪点头答应,“你这孩子人小却是善良,唉……如果不是因为避祸,婶子倒是愿意留下来帮你一把。可是……唉,不说了。”

    此时此刻,在绣坊的外间,程处嗣和他的众小弟兄们围坐在一起,李恪、李恽和各位公主也坐在一旁,一众人等情绪十分地低落,原因是李恪的一段话,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这次小英雄们打的是护国公窦志珍的嫡长孙,窦志珍不可怕,但是他手里的那块免死金牌令人生畏啊!

    “我说程小魔头,咱们这次惹大祸了你知道不?打了窦家那个兔崽子什么大郎君的不要紧,可要紧的是他祖父手里有太上皇的免死金牌啊!

    如今打了他孙子,那窦志珍能善罢甘休?他若是拿出那个金牌来压制我们,我们就等着挨罚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恪话音刚落,就听绣坊门外有人高声喊道,“里面打人者都给我听清楚了,赶快出来受绑到衙门认罪,若有顽抗者,按犯上作乱处死!”

    原来是衙役们来捉拿程处嗣等人了……

    石氏母女一听可吓坏了,“这……这可咋好?快……小郎君们,你们……你们快从后院逃走吧,迟了就逃不掉了。若真是被他们抓了,你们就怕连半条命都没有了。”

    大难临头,这个石氏没有想着自己先逃命,却担心程处嗣等人的安危,洛雪心里对石氏又有了一层好感,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母女三人留下来。

    “婶子,如果小郎君们被抓了,您能帮我到大堂上去做个证吗?”洛雪说完看着石氏等待着她的决定。

    “作……作证?”石氏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此处的衙门里的人那都是跟窦家关系相当深厚的,自己就是去作证了,能解决问题吗?

    可是这些人是为了自己才惹得祸,才吃了官司,若是自己不去作证,他们岂不是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石氏在心里权衡再三,最后一咬牙,抬起坚定地眼神说道,“好,我们母女去给你们作证。证明是那窦家大郎君骄狂放纵任意胡为,而且……而且还要强抢我大闺女珍娘为妾,我们母女走投无路才被迫变卖绣坊远走他乡。”

    “哦?还有这事儿?”洛雪一瞪眼,银牙一咬,小脚一跺,浑身的杀气骤然就散开了,“那好,咱们就给他打了这场官司。”

    石氏含泪点头,“可不是吗?岂止是我家珍娘啊?这一带有好几家的闺女都被窦家这个大郎君给……给……给糟践之后逼死了。”石氏话没说完母女三人抱头痛哭。

    “那个窦家大郎君不但要强抢我家珍娘,而且还要……还要将我二闺女蕙娘也……若不是我拼了性命,我可怜的两个闺女就……”

    石氏母女的一番苦诉,气得洛雪紧咬银牙凤目圆睁,“难道那官府衙门不管吗?嗯?天子脚下竟有这等逼死人的事情发生,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官府?”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珍娘擦试了一下腮边的泪水,轻声道,“那些去衙门告官的人家,最后还不是都被逼的死的死疯的疯。没疯没死的也都不敢再出来告状了。”

    “此等恶人不除,天理难容!”来到外间,洛雪将石氏的话转述了给程处嗣和李恪等人,“阿恪哥哥,您先送各位公主回宫,雪娘和处肆哥哥他们留下来跟窦家玩场游戏。”

    “雪丫头,本公主不走,我也要陪着你们一起和窦家玩玩这场正义与罪犯的游戏。”李丽质到底是嫡长公主,所受的教养的确是不同,这会儿她也被窦家所作所为气到了,当即表示也要参与进来。

    嫡长公主李丽质不走,其他的各位公主更是紧紧相随后尘,当下都李勣表示留下来,跟着李恪和程处嗣等人一起去衙门。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趟后院。”洛雪摆手示意大家静候,她带着秋水来到绣坊的后院,冲着上空一打响指,倏然间,就见若楠一身劲装地出现在了洛雪的眼前。

第247章 惩恶扬善安妙计

    “属下拜见县主。”若楠躬身行礼。

    洛雪一摆手,“若楠,你先去通知若兰,让她陪着太子乔装来此间衙门看戏。然后你去找那些被窦家所迫害的人家,让他们都来官府衙门喊冤。哼……我倒要瞧瞧他窦家的免死金牌是怎么派上用场的。”

    “是,县主。”若楠应声而去,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洛雪望着若楠远去的背影沉思了下一,然后慢慢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秋水,“这件事,你可以去跟皇帝禀告了。”

    “县……县主?”秋水面色倏地就红了,神情有些慌乱,噗通就跪了下来,“县主,婢子……婢子有罪。”

    秋水从洛雪的这句话里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行踪底细是瞒不过洛雪的。她——的确是皇帝李世民派往洛雪身边的。

    “我不怪你。”洛雪长叹了一声,“你我终究不是最亲密的主仆。不过我还是很信任你的。这件事儿你就如实跟皇帝上报吧。西市的绣坊我洛雪要定了,所以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有谁敢来捣乱,那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所以,秋水,窦家,我是一定要摆平的,你先跟皇帝陛下送个信儿,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我不管窦家手里有什么免死金牌还是免死银牌。”

    秋水眼圈有些发红,自从跟了洛雪之后,她的为人,秋水一清二楚,能跟着这么个好的主子是她们做奴婢的幸事,也是最有机会脱了奴籍的,可是自己,因为这种特殊有原因,终究被县主……

    “县主,婢子知道该怎么跟陛下禀奏。”秋水所说,当然是指太子李承乾身边那个若兰之事。

    洛雪没再言声,转身回到绣坊外间,此时程处嗣和李恪等人都还谈笑风生地等着她呢。

    “雪丫头,你说这场戏你要怎么玩才过瘾?处肆哥哥陪着你,定然要让你玩得过瘾玩得开心。”程处嗣现在是一时也不浪费对洛雪表白的机会,言行举止都是为洛雪着想。

    李恪暗暗翻了白眼,心里极其不是滋味,程小魔头这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上眼药吗?若不是自己身份摆在那儿,不允许他娶了洛雪,他李恪还用得着看程小魔头这般地做作?

    不过李恪也发现了,洛雪似乎很乐意程小魔头这般温存地哄着她高兴,而且还特别地享受!

    唉……好好一朵雪山上的冰清玉洁的雪莲花,就这么被程小魔头这混小子给采了去,实在是令人不服啊!

    洛雪见李恪脸色难看,还以为是他在担心太上皇李渊,会因为窦家之事儿降罪呢,所以也没多想,就笑道,“处肆哥哥,你说窦家手里有免死金牌,咱们是不是就怕了他?

    如果我说,窦家手里的那块免死金牌,有一天排不上用场,救不了他们的命,那这场游戏是不是很好看很有意思啊?”

    程处嗣嘿嘿一乐,刚要接话,旁边的巴陵公主嘴快,一扯洛雪衣袖,瞪大眼睛惊喜地问道,“雪姐姐,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洛雪也不客气,直接就搂住了巴陵公主的肩膀,勾肩搭背地神秘秘地一笑,“好主意没有,但是馊主意倒是有一大堆,就不知道那窦家能不能有福气享用。

    呵呵……呵呵,那个啥,我跟你们说啊,一会儿到了衙门大堂,我请各位公主都拿出被惊吓的惶恐状,一进门你们就使劲儿地哭,哭得梨花带雨震天响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什么?哭?还要哭得梨花带雨?”诸位公主一听,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为难。堂堂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乡下人那样放泼地哭嚎,她们……她们觉着有点难度。

    程处嗣见几位公主面露难色不出声,心里可就不舒服了,蹭一下就站起身来,面色不虞地道,“行了雪丫头,别让尊贵的公主殿下们失了身份。这么着吧,大丈夫有难同当有苦同受,我陪着你玩这场游戏。其他人都回去吧。”

    “呃……”李丽质和巴陵公主、临川公主、清河公主等人一听程处嗣的话音不对,顿时都窘得说不上话来。

    谁也没说不同意洛雪的建议啊,你程小魔头发什么火来什么气嘛!

    “处肆哥哥,我……我听雪娘的。”到底是一家人,清河公主李敬李德贤一看程处嗣黑了脸,程处亮站在一旁也是满脸地不高兴,忙轻声道,“我愿意去衙门哭。”

    清河公主就最后一句话刚落,顿时把众人都逗笑了,“哈哈哈……咯咯……”什么叫愿意去衙门哭啊?

    “行了都别笑了,再笑清河公主人还没到衙门就真的哭了。你们谁敢再笑清河公主,别说我程处亮打掉他门牙。”

    哎哟喂,一个程处嗣就够恶心人的了,这会儿又冒出了程处亮来,看人家哥俩,那护媳妇可真是护到家了!

    众人掩面而笑……

    清河公主窘得小脸绯红,低下头羞涩不已,气得程处亮冲着众人直瞪眼睛,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洛雪才不理会别人怎么笑呢,她踱着小步伐又来到李恪和李恽面前嘻嘻就笑。

    李恪和李恽哥俩被洛雪笑得直发毛,“雪……雪丫头,你笑什么?你笑得我们心里没底儿啊,有话你就直说吧。啊?求你别笑了,我们哥俩总觉着有种要被人算计的感觉呢?”

    “李恪、李恽,别不识好歹啊,雪丫头冲着你俩笑,那是给你们面子呢。”程处嗣一副大言不惭地瞪着大眼珠子就道。

    洛雪将李恪和李恽身边坐着的房遗爱挤到了另一边,就是坐在了李恪和长孙冲身边,笑道,“雪娘有个特别好的好主意,阿恪哥哥,你们要不要听听?”

    “我们可以选择不听吗?”李恪和李恽、长孙冲心里腹诽着,脸色苦笑,“雪娘啊,我们还有得选择吗?什么主意你就说吧,我们照着做就是了。”

    是啊,连公主们都被洛雪给利用上了,何况是他们皇子和皇亲国戚呢?李恪和李恽、长孙冲知道,就是拒绝也不可能的,那还不如痛快地答应呢。

    绣坊门外的叫喝声越来越不耐烦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拿出个万全之策来,省得被太上皇降罪才好!

    洛雪焉能不知道李恪和李恽、长孙冲心中所想?笑道,“雪娘我想啊,待会儿衙役们来锁人的时候,阿恪哥哥和蒋王殿下,当然了还有长孙大郎君和二郎君,你们就替大伙儿领了这个罪,跟他们去官衙。

    我和处肆哥哥他们呢就跟在你们身后,给你们助威。另外你们想啊,他们锁我们十个人也不如锁你们其中一个人有分量啊,更何况你们现在是四个人哟。”

    “为什么非得锁我们而不是你们?你什么意思?”李恽和长孙涣一听就不乐意了,急忙叫道。

    李恪和长孙冲则相护对视了一眼,略有所思……

    程处嗣和李景恒、李震立刻就明白了洛雪的意思,三人哈哈大笑,冲着洛雪一竖大拇指,“好,雪娘果然聪慧过人!好计谋!”

    长孙冲斜睨了程处嗣一眼,没好气地对洛雪道,“为什么要我和二弟跟着作陪?”他的意思是只要李恪和李恽哥俩就足够了,干嘛非得牵扯上我们长孙哥俩?

    “嘻嘻……因为你们哥俩是皇亲国戚啊,这个理由够充分的了吧?”洛雪笑眯眯地就道,“窦家豢养官衙为己用,官衙纵容包庇窦家行凶作恶强霸一方,铲除这些败类的大好机会,哪能只有皇子殿下所为,而少了您这皇亲国戚呢?

    长孙大郎君,一会儿去衙门看热闹的一定有不少人,您说当太子殿下看到他舅舅家的大表哥二表哥,都被府衙当作罪人给冤枉了,嘻嘻嘻……您说衙门里是不是一定会很热闹?”

    “哼……打人过瘾是你们,吃苦受罪的却是我们,真没天理。”长孙涣嘟囔着很是不乐意。

    洛雪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我说兄弟,你还别不高兴,这叫恶人我们做,善人你们当!我们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你们是无辜受冤遭人欺凌。所以啊,咱们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替当今陛下铲除危害社会的毒瘤,只是我们分工不同而已嘛!”

    房间内,这一帮人正打哈臭屁说笑着就商量好了对策,绣坊外就传来了破门的声音,显然是衙役们进来抓人了。

    “都给我把门守住了,一个也不许放跑了,我看今天谁敢反抗?金吾卫曹将军令,殴打窦家大郎君的凶手都要缉拿归案。”绣坊内,洛雪和程处嗣、李恪长孙冲等人耳听着这凶狠恶毒的喝厉声,都笑了。

    难怪窦家的大郎君会如此嚣张跋扈,横行西市这一带久无人敢反抗,原来是其不但仗着自家有那块免死金牌,而且还有金吾卫的将军在助长纵容!

    洛雪站起身,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动作很潇洒而且很优雅地一弹响指,“我说各位兄弟姐妹们,好戏上演,咱们准备起来,该出手时就出手!

    今天咱们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皇帝陛下解忧,还我百姓公道,让那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的窦家,以及包庇纵容他们的金吾卫曹将军,都覆水难收,为今天他们所作的一切承担后果,而且后悔都没地方哭。”

第248章 君臣微服出宫

    按照事先已经商议好的,当衙役们破门而进的时候,自然是由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四个人上前对付他们。

    “你们干什么?怎么可以私闯民宅,损坏绣坊的财物?”李恪和李恽,以及长孙冲、长孙涣故意上前呵斥着那几个面带凶狠,眼露凶光的粗暴的衙役们。

    “哟呵,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们,敢阻挡老子们办公事?”满脸络腮胡子的高个衙役三角眼一瞪,就骂指着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就骂上了。

    “来呀,把这几个小兔崽子都给老子绑了,送进大牢!我看谁还敢再放屁?还有他们几个,也都带回衙门审讯。奶奶地,敢动手殴打窦家大郎君?胆子不小啊?那护国公家的大郎君也是你们动得的?”

    络腮胡子身后的几个衙役恶狗扑食一般,举着手里的锁链就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将拉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给捆上了,接着又过来几个衙役把程处嗣、程处亮和尉迟阿宝林等人也围了起来。

    “走,都他娘的赶紧给老子走。我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手打窦家大郎君,你们这不是找死呢吗?哼……走吧,都去官府走一趟吧。”

    李恪原本还有心想存着玩游戏的心思,可在双手被捆,又被衙役们左一声骂小兔崽子,右一声骂小兔崽子的时候,心里的火腾腾地就往上窜,若不是为了洛雪的计划,他真想亮出身份吓死这几个龟孙子不可。

    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受了这天大得耻辱和委屈,更是怒火中烧,气得紧咬银牙眼睛都红了。

    “冤枉啊,某等何时殴打过那窦家大郎君?而且某等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窦家大郎君是谁,何来求殴打一说?”李恪强忍心中怒火,装成委屈怯懦的样子连声呼喊冤枉。

    络腮胡子衙役把眼一瞪,恶恨恨地道,“打了人还敢嘴犟,分明是刁顽之徒。哼,冤不冤枉你们别在这儿喊,有什么话去见了金吾卫曹将军说吧。少废话,都给老子带走。”

    呼啦啦……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以及程处嗣、程处亮、李景恒等人都被带出了绣坊。

    此时的绣坊门外站满了围观的人,人群之中不乏突厥人、西域人、波斯人等,他们不时地传来高一声低一声地用蹩脚地大唐话议论着。

    “为什么要抓这几个小娃娃?他们犯了什么罪?”

    “什么?他们殴打窦家大郎君?这怎么可能?那窦家大郎君可不是好惹的,几个小娃娃哪里能打得过他?”

    “是啊是啊,咱们这一带,窦家大郎君那是一霸啊,谁敢招惹?前几天他还来要强抢人家“锦绣绣坊”老板娘的大闺女呢,怎么就成了被人殴打了?”

    “嗐,这里面的事儿你们还不知道吗?蹊跷得很呐,说不定是窦家用的诡计呢,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家绣坊家的大闺女给弄回他府里,还能霸占人家绣坊。”

    “对啊,你们说就窦家大郎君,他不打别人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有人敢殴打他?分明是他用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既霸占了人家的绣坊,又能霸了人家大闺女做妾,真是好算计啊。”

    “唉……可怜的绣坊老板娘母女三人啊,人单势孤惹不起护国公啊。看见没?连去她家云被做活的几个小娃娃都给抓走了,还诬赖人家打了他,这怎么可能呢?你们瞧那几个孩子,长得一个个又瘦又小的,那能打得过他窦家大郎啊?分明是诬陷啊。”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洛雪看见了夹杂在人群里的若楠,以及她的暗卫。

    若楠远远地对上了洛雪的视线,略一点头,做了一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暗示,便继续煽动围观的人群向金吾卫官所走去。

    “承乾,这事儿你怎么看?护国公有你皇祖父的御赐免死金牌,若想治窦家大郎君的罪,恐怕要难了。”人群外,微服私访出来的李世民沉着脸,对身边的太子李承乾道。

    今天李世民一接到秋水送来的暗报,心里就火起,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会发生这种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欺强凌弱、恃功骄纵的事来。

    当即他就传旨房玄龄和杜如晦、以及魏征来,就把护国公窦志珍纵容嫡孙恶行说了一遍,然后一拍龙案,“岂有此理,如此恶行昭著竟还仗着免死金牌来保尔等狗命,难道朕就真的奈何不得他吗?”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时也竟不知如何是好。太上皇的救命恩人,又有御赐的免死金牌,还就是让人奈何不得,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无奈地摇头叹气。

    魏征是言官,参奏窦志珍可以,但是要要参奏处置他,也是万般无奈……

    “来呀,与朕更衣,朕倒要亲自去看看那窦家是如何猖狂无忌目中无人的。”李世民这是要微服出宫进行暗访,作为臣子的房玄龄和杜如晦、魏征自然也不敢怠慢,忙都回去更换便服陪同李世民出宫。

    君臣几个人出了皇宫,直奔西市,刚走到西市市口,就碰到了也是微服打扮的太子李承乾。

    李承乾没想到父皇也便装而来,吓了一跳,忙上前见礼,“父……父亲,您怎么也亲自来了?孩儿这就要往西市金吾卫官所一趟,您这是……”

    “嗯,同去吧。”李世民阴沉着脸嗯了一声,一摆手,“走吧,去见识见识那护国公窦家的威风。”

    “是,父……父亲请。”李承乾躬身请李世民先行,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相随。

    君臣父子几个人一行来到西市的“锦绣绣坊”门前,就见围了好大一群人,嗡嗡地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都落在了李世民的耳中,甚至还有一些人老弱妇孺残疾人在抹眼泪,哭诉窦家欺负他们的恶行。

    “什么窦家大郎君哪年哪月哪天抢了她家闺女,最后给逼死了;什么窦家大郎君在什么时候抢了他家铺子,还打折了他的双腿,最后落下了残疾;

    什么窦家大郎君把告他的人给逼得跳了河”等等等等,句句血泪声声控诉,让李世民和李承乾、房玄龄以及杜如晦、魏征都义愤填膺,气炸心肝肺!

第249章 闹公堂

    几个人隐在人群后眼看着绣坊的门被衙役们踢开,首先出来的人没把李世民气乐了。

    谁啊?李恪和李恽啊,当然还有长孙冲和长孙涣!好嘛,两个是皇子,两个是皇亲国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从绣坊里走了出来。

    那李恽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喊着,还带着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意,“你们为什么捆绑我们?我们犯了什么法,犯了什么罪?我告诉你们,我们是带着姐姐妹妹来西市购买东西的,你们抓错人了。”

    “兔崽子,你再喊?再喊把你嘴给堵上。“络腮胡子的衙役上前就给了李佑一个耳光,打得李恽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了。

    洛雪一看李恽挨了打,顿时火起,上前就拽住了络腮胡子衙役的衣襟,带着哭音喊道,“你凭什么打人?你知道他是谁吗?嗯?我告诉你,他……他是蒋王殿下,你快放了他们。”

    “蒋王殿下?哈哈哈……”络腮胡子衙役先是一愣,接着大笑戏虐道,“小丫头片子,你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把你也抓起来。他要是蒋王殿下,那老子就是他爹。来呀,都赶紧带走,这些都是隐太子的党羽,一会儿都关进死牢。”

    敢给皇子当爹,这个络腮胡子衙役还没感觉到他的后脖颈已经冒凉气了,而且把李恪和李恽、长孙冲、长孙涣也划归到了李建成的一个队形里,看来这小子这事儿没少干,轻车熟路啊!

    李世民在后面一字不差地都听见了,脸色更加难看,凌厉地眼神隐含着摄人心魄的寒光,上位者的威严霎时就散发出来,一旁的李承乾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都感到惊心一跳。

    李恪和李恽等人被衙役们押往金吾卫官所,围观的人群也闹哄哄地随着前往。

    李世民阴沉着一张能滴出水来的老脸,闷声就问李承乾,窦家手里有免死金牌,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李承乾沉吟了一下,轻声道,“父亲,这事儿孩儿认为很好办,而阿恪和阿恽、程处嗣他们将计就计去往衙门,想是也有了主意。”

    “哦?”李世民单音一挑,哦了一声,斜睨了李承乾一眼,依旧沉声问道,“这事儿如何好吧办?乾儿可是有了打算了?”

    李承乾忙微微一躬身,恭谨地禀奏道,“回父亲的话,孩儿是这么认为的,”说着偷眼瞧了瞧李世民的神情,见他没有愠色,便把洛雪事先让若兰教给她的话说了出来。

    “父亲,孩儿认为,当年救驾的是窦志珍,皇祖父赏赐他免死金牌,也是赐给护国公窦志珍的,而非是赐予他们家族。

    若窦氏家族以免死金牌为挡箭牌,行为放纵骄横无度,那就是犯了忤逆犯上之罪!

    皇祖父的免死金牌岂是他们随便拿来用的?更不可能是他们免罪的借口,如果那样,不就是亵渎了皇祖父当初赐他免死金牌的初衷?

    父亲,孩儿浅见,言语无状,请父亲恕罪!孩儿认为,窦家利用皇祖父所赐的免死金牌来横行无忌鱼肉百姓,那就是在用他们的行为来败坏皇祖父,以及咱们李氏皇族的清誉。

    因为有了皇祖父御赐的免死金牌,他们窦家才有恃无恐,才敢胆大妄为,才让受害的百姓有冤不敢申,有苦不敢说,背地里怨声不迭,最后把一腔的怨恨都记在了咱们李氏皇族的身上。

    父亲,如此下去,长此以往,百姓们伸冤不能昭雪,势必会心生怨怼。蓝田县长乐县主雪娘有句话说的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大唐的根基还没有打牢就又要危险,父亲,孩儿深为此担忧。

    另外,他们这些人常常把得罪过他们的人,扣上隐太子党羽而随便抓人,父亲,这种行径才是最令人发指也是最危险的。隐太子虽然是死罪,但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肆意菲薄,更不能随便拿来利用的。

    就如窦家这样,常把隐太子拿来说事儿,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在有意无意地昭告天下,隐太子至今还是存在的,这不是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机吗?”

    李承乾平淡而又有些激动地一番说辞,让李世民心里很是不平静。儿子的话句句都敲在了他的心坎上。

    隐太子一直是李世民心里的痛,他不想被提及,更不想生活在有隐太子的阴影里,所以李承乾最后那几句话,让他心情复杂地无以言表。

    不过,李世民从这番话中,感到异常地欣慰,深以为看重的儿子,看来是长大了!他和观音婢的嫡长子,竟能看得透看得清楚明白,李世民心里还是很高兴!

    “走吧,去看看恪儿他们要唱的是哪一出。”李世民心情因为李承乾的长进而略微宽慰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嗯?朕怎么觉着哪里不对劲儿呢?

    我说房卿、杜卿、魏卿,你们没看出来吗?为什么衙役们捆绑的都是朕的儿子和外侄儿,那程老魔头和尉迟黑炭头的儿子们怎么没事儿?哦对了,那个雪娘小丫头这回怎么这么老实?”

    房玄龄、杜如晦和魏征都咧嘴苦笑,房玄龄慢吞吞地就道,“程老魔头家的孩子啥时候吃过亏受过闲气?那个雪娘丫头嘛,又机灵又会算计,这次恐怕那护国公窦志珍要栽大跟头了,也该到了被人清算的时候。

    唉……陛下还记得长乐县主在金殿上,教训那杜景忠时说过的一句话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现在送给窦家是再贴切不过了。”

    “走吧,咱们就去瞧瞧雪娘小丫头和程处嗣那浑小子,是怎么唱这出戏的。若是唱不好,朕就重重地罚他们俩。敢算计朕的儿子,他们老程家护短,就以为朕是面捏的?”李世民这会儿还较上劲了。

    洛雪和程处嗣以及李恪、李恽、长孙冲、长孙涣等人一到金吾卫官所,身材高瘦小眼睛黄眼珠扫帚眉的曹将军,立刻命人将他们打入死牢,连审都不审。

    “冤枉,冤枉啊,曹将军,某等身犯何罪法犯何条,你就把我们关进死牢?”李恪高声喊冤,连声质问。

    “混账东西,某说你们犯了死罪你们就是死罪,还用得着审吗?”曹将军把眼睛一瞪,一拍桌子喝道,“你们殴打护国公窦家大郎君就是谋逆,就是死罪,来呀押送死牢。”

    洛雪一看,这个曹将军果然是营私舞弊滥用职权草菅人命,便给李丽质姐几个一使眼色,再看李丽质等人,顿时是放声大哭,整个金吾卫官所脆声声地哭声响彻一片。

    李丽质等人一哭,不但曹将军和她的爪牙们愣了,就是立在围观人群后的李世民君臣们也都大愣,哟,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堂堂公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不顾身份地哭嚎,这……这成何体统啊?

    太子李承乾心知肚明,脸上立时现出悲愤之色,亦有怜惜之情,“父亲,小妹她们定是被惊吓到了,您看,好端端地出来散心购买东西,却无端地受此欺辱,她们能不哭吗?不行,孩儿要进去看看,护卫小妹他们周全。”

    “慢着。”李世民凤眼促狭地一眯,“丽质她们受到惊吓是肯定的,但是以丽质的聪慧,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身份礼仪而哭泣吗?这里面定然是雪娘那个小丫头做的蹊跷,你且等着看看再说。”

    李承乾面露焦急之色,恭声答应一声“是”,心里却暗暗咋舌,心道,“父皇不愧是皇帝,心思果然缜密,连雪娘的这个小把戏也看穿了。看来自己往后在父皇面前少耍小聪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胆,尔等竟敢咆哮官府?来呀,都给我关起来。”曹将军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连连拍着桌子,命人将李丽质姐妹也关起来。

    “我看谁敢?”洛雪,声音却无比地威严,大声喝道,“曹将军,你把人索捆到了这儿,你一不审二不问,就要关进死牢,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嗯?你这个小丫头,懂得倒是不少啊,你们殴打护国公之孙,搅乱西市的安定,就凭这个,难道不能关你们进牢?”

    洛雪一听冷笑道,“曹将军,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殴打窦家大郎君了?嗯?还是说,你占这个位置就是专门为那窦家充当打手的?你说我们搅乱了西市的安定,请问,西市现在哪里因为我们不安定了?”

    “你,你个黄嘴小毛丫头,竟然巧舌如簧敢来质问本将军?你是哪家的女娃?叫你们家里的大人来。”曹将军恼羞成怒,厉声喝道。

    洛雪迈着小短腿来到曹将军面前,根本就没有惧色,冷笑着就道,“曹将军,你想不想听听西市老百姓是怎么控诉窦家大郎君,欺行霸市欺强凌弱强抢民女,逼死人命打伤无辜之人的?”

    洛雪的话音刚落,就要听的官所外一片哭喊声,“冤枉啊,我们冤枉!曹将军为我们做主啊,那窦家大郎君作恶多端,把我们都逼得没活路了,请大将军主持公道!”

第250章 勇斗护国公

    官所门外一声接一声,一声高一声的喊冤声,让曹将军坐不住了,心里更是纳闷,今儿个是怎么了?往日胆小如鼠的那些贱民们今天胆子竟大了,敢来官所喊冤?

    “来呀,速速把这些隐太子党的余孽关进死牢,他们竟敢怂恿百姓闹事,定要谋逆,某岂能让他们阴谋得逞?都给我关押起来。”曹将军先发制人,一顶隐太子党羽的罪名就给李恪、程处嗣等人戴上了。

    一群衙役们答应一声,上前就来提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程处嗣程处亮等人,准备押进死牢再暗地里处死,然后找个借口了事。以前这事儿他们不是没干过,所以轻车熟路根本就不用人教授。

    “慢着!”洛雪厉喝一声,虽然人不大,但是嗓门清脆凌厉,一下子就把众多衙役们给镇住了,而守在门外的若楠也借机给暗卫们一使眼色,几个百姓打扮的男子也高喊,“凭什么随便抓人?把这几位小郎君放下,还我们一个公道。”

    “还我们公道!还我们公道!”几个男子一喊,立刻有人响应,尤其是那些被窦家大郎君给欺压的家破人亡的人家,更是连哭带喊地要求放人,要求给他们伸冤,给他们被迫害致死的家人报仇!

    “反了,反了,你们……你们竟敢造反?”曹将军气急败坏地连连拍桌子瞪眼睛大声喝道,“都抓起来都抓起来送进死牢!”

    洛雪凑近曹将军面前,嘴角上挑,凛然一笑,暗提丹田气,用一种衙门里衙门外都能听清的声音,脆声声地就质问道,“曹将军,你口口声声地说我们是隐太子的党羽,请问,你凭什么这般给我们定罪?请你拿出证据来!

    没有证据就说明你是在诬陷我们,而且是你和窦家串通好了,诬陷我们大唐良民,并且成心要致我们良民与死地而后快!

    没有证据,还说明你曹将军素来与窦家沆瀣一气,在这西市上横行无忌欺行霸市,草菅人命为非作歹!”

    “胡说!小小年纪竟然一派胡言,说,是谁指使你们殴打窦家大郎君的?是谁指使你们咆哮金吾卫官所?赶紧交代,不然,哼哼……来呀,大刑侍候。”曹将军更加恼羞成怒,索性便要动刑了。

    几个衙役们过来就把洛雪胳膊给抓住了,小人不大,自然不用使劲儿就把她给提溜了起来,就要按在又长又宽的胡凳上动刑。

    洛雪也不反抗,反而笑道,“曹将军,你确定一定必须地非得如此对我们?你确定要袒护窦家在西市逞威作福欺压百姓?”

    “少说废话,来呀,打,给本将军恨恨地打!”曹将军自知理屈,一摆手喝令就要对洛雪动刑责打。

    程处嗣一看可不干了,眼见洛雪被几个衙役给按倒了,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一抬腿,咣咣咣……幻影闪瞬间,就把要动手的衙役们给踹飞了!

    “我看谁敢动雪丫头一个指头?姓曹的,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庇护那作恶多端的窦家,我问你,你长了几个脑袋,嗯?”

    程处嗣说着用手一指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怒问道,“姓曹的,你确认你捆绑的这几个人和我们都是隐太子的党羽?”

    本来程处嗣几脚就踢飞了那些衙役,就让曹将军心里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难缠的主儿了,更不清楚这几个人的来历,。

    虽然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娃娃,最大的的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几岁的样子,可是这些人,怎么看都觉着令人纳闷不解啊!

    曹将军直到程处嗣抬腿飞脚动了粗,他才略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嗯,快快给本将军如实招来,若不然就休怪本将军不客气。”曹将军此刻感到了心虚无力,便内茬外厉地喝道。

    洛雪被程处嗣搀扶起来,来到曹将军面前,一脸地贼笑,“曹将军,现在外面有百姓喊冤,状告窦家种种恶行,你看你是不是先把窦家的人拘来拷问啊?”

    “呃……”曹将军面如死灰,双眼死死地盯着洛雪,恨不能上前一拳打死她,可是他还真没那胆量,因为他刚才见识了程处嗣的飞脚,就知道程处嗣的功夫了得。

    “小娃娃,你休得牙尖嘴利巧舌如簧,那百姓喊冤,与本将军无关,他们的冤情自当去大理寺申诉,本将进军只管西市的治安。”曹将军终于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脱了自己的。

    “哦?“洛雪假装恍然地点头,“你的意思是百姓的冤屈你不管,那窦家的事儿你就可以为虎作伥,是吧?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是吧?

    曹将军,那窦家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你连公理都不顾而甘愿做他们家的帮凶?是不是你觉着他们家有免死金牌,能带着你飞黄腾达啊?”

    “黄口小儿,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洛雪的话音刚落,就见官所门外走进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此人虽已年长,但是精神头倒是蛮足的,两只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刀条脸上阴沉的可怕,一身的玄色国公官服。

    哈哈,洛雪一见这位老者,听他之言,便知道,护国公窦志珍,依仗着免死金牌在西市上逞威作福的窦家当家人,也就是自己真正要教训的人来了!

    “黄口小儿,你等受何人指使,竟敢殴打谋害我的孙子,又敢搅闹金吾卫官所?”窦志珍一进来就先声夺人厉声喝道。

    李恪、李恽和李丽质、长孙冲、长孙涣等人,窦志珍从没见过,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跟他叫阵的认识皇子国戚,更不知道还有各位国公爷家的这些小祖宗们。

    但是窦志珍认识程处嗣,那是他在一次程府的宴会上见过这个小魔头,所以他进来之后见是几个小娃娃,就没大放在心上。虽然他觉着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深埋着头的程处嗣身影有些眼熟,可也没往心里去。

    洛雪眼睛那是绝对不揉沙子的,一眼就看出了窦志珍在见到程处嗣的时候,那瞬间的惊诧,心道,这老小子看来是认识处肆哥哥。

    “这位就是太上皇御赐免死金牌的护国公吧?我说怎么这般盛气凌人的呢?果然是有地头蛇的气势。”洛雪才不会按照古人的方式出牌,她现在就是要用现代人的手段来解决窦志珍。

    “你……你是谁家的女娃,嗯?这般不懂得礼节?见了本国公也不行礼?”窦志珍大怒,指着洛雪厉声喝道,“曹将军,还不将这狂妄地小女娃抓起来?”

    洛雪轻蔑地一笑,讥讽道,“我说护国公,你以为曹将军是给你看见护院的奴才呢?你喝五邀六地随便能指使他?你说我狂妄?我狂妄吗?我就是再狂妄也没你狂妄啊。

    你拿着太上皇的御赐免死金牌,纵容家里的不肖子孙为非作歹欺压良民,抢男霸女逼死人命,你说你弃我们大唐的律法于不顾,是不是比我更狂妄?”

    “混账东西,你在这儿信口雌黄竟敢污蔑本国公?曹将军,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狂徒抓起来关进死牢?”窦志珍怒不可遏,面色狰狞。

    他从一个小小的牵马童子被封为护国公,又有太上皇的御赐免死金牌,至今一时十几年的时间,还从没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更没人敢当面顶撞他。现在,洛雪的讥讽不屑无疑是挑起了他的怒火。

    曹将军原本是可以听从护国公窦志珍的,但是就在刚才洛雪毫无惧色地敢给他当面顶撞,颇有心计地曹将军也不是傻子,他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情极其有蹊跷,他忽热按感到洛雪这些人的人来历绝非等闲。

    敢当面以十分不恭的语气跟护国公这般讲话,不是不怕死的亡命徒,就是有着极大靠山的,曹将军觉着眼前的这些小娃娃们,不可能是亡命徒,而是有着极深背景的贵胄。

    曹将军此时的脑子格外的清醒,他讪笑着敷衍着窦志珍,却没有马上命人来抓洛雪。

    “护国公,雪娘想请你听听门外面那些穷苦的老百姓的冤情,你好好听听,你们家是怎么阴狠歹毒地去破坏人家的生活,甚至是性命。”洛雪的话音刚落,衙门外就又响起了一片喊冤声和哭诉声。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求曹将军给我们做主啊。窦家大郎君抢了我们的铺子,又逼死了我们的家人,请曹将军做主为我们申冤!”

    “窦国公,你听见了吧?这话你怎么说?”洛雪讥笑道,“你觉着你有免死金牌是很荣耀是吧?所以你依仗着免死金牌就可以纵容你的子孙为非作歹?

    窦国公,我请教你几个问题啊,你可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但是,你们窦家的罪行是无法抹杀掉的,你就等着国法律例的严惩吧。”

    “混账东西,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老夫?”窦志珍几乎要暴跳如雷了。

第251章 罪有应得

    洛雪可不是怕事儿的人,你窦志珍再能跳,难道还能跳到天上去?你巴掌拍的再响,也没有鞭炮响不是?

    看着窦志珍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凶狠恶毒的样子,洛雪忽然没了愚弄挑逗的心情,干脆就坐在一旁的胡凳上,双脚悠哉悠哉地摇晃着,笑眯眯地就道,“窦国公,相当年是你舍身救了太上皇是吧?”

    “不错,正是本国公。”窦志珍听了洛雪之言,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就因为他当年舍身救了太上皇,才有了今日之荣耀!

    “当年你救太上皇的时候,还是他老人家身边的侍从童子是吧?”洛雪依旧语气平淡,笑嘻嘻地问道。

    提起自己的出身,窦志珍这一刻心里十分地不爽,气哼哼地就道,“不错,你待怎样?”

    “你作为太上皇身边的侍从,在太上皇为难之际舍身相救,不是你分内之责吗?难道说你救了太上皇是出于道义和学雷锋做好事儿?”

    “呃……”窦志珍的老脸一下就变了颜色,洛雪这句话直接戳到了他的心肺上,之际被封为护国公,又御赐免死金牌,当年就曾遭到谏官的非议,若不是太上皇一意孤行,他窦志珍恐怕还只是个脱了贱籍的良民而已。

    “小小女娃满嘴的一派胡言!曹将军,还不把这个目无尊长忤逆犯上的小贼皮抓起来?”窦志珍又露出了凶色。

    洛雪不以为意,朝他轻轻摆摆小手,“nono,窦国公,你这般恼怒做什么?有理讲理不是?嗯?你说是吗窦国公?

    你是因为履行了你的职责而受到了太上皇的御封和嘉奖,但是你不但没有感恩戴德,感念太上皇的恩典,却把这份殊荣当做你们窦家逞凶作恶的资本靠山,在这西市上横行霸道强买强卖,逼死人命为非作歹。

    窦国公,你亵渎了太上皇对你的这份天大的荣宠,又把当今皇帝陛下的的开明治国之策给抹黑了。

    你说你们窦家带当何罪?我跟你说,你还别不服气,你手上不是有太上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吗?那我问你,这免死金牌是干什么用的?它不是太上皇为了让你行凶作恶之时给你的保命符吧?

    你如果认为是,那你这不是在告诉天下百姓,太上皇当年赐给你的免死金牌,岂不是糊涂之至?而且还是个昏君?

    如果你认为不是,那为什么你们窦家仰仗着太上皇的这块御赐免死金牌,在西市上行凶纵恶为非作歹?你们窦家的胆子不小啊,敢不惜损坏太上皇的英明,而屡屡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来!

    窦国公,你不用这种恨毒了的眼神看我,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不是吗?

    而且当年救太上皇于生死为难,是你一个人所为吧?嗯?作为太上皇的牵马侍从,你舍身救太上皇不应该吗?那是你的职责所在,其实你就是为此付出了性命也不为过,这些是不是跟你们窦家其他人一文钱关系也没有?

    就因为你尽职尽责,舍生取义,圣明的仁慈的太上皇不但加封你为护国公,还御赐你免死金牌,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窦国公,当年你救了太上皇,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而太上皇赐给你免死金牌,那也是赐给你一个人的对吧?这些是不是跟你们窦家其他人都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既然跟你们窦家其他人等没有一文钱的关系,那他们凭什么就借着太上皇的御赐免死金牌和给你的这份殊荣,到处耀武扬威为非作歹?难道说就因为有太上皇的这块御赐免死金牌,连阎王爷也不敢拿你们窦家人怎么样了吗?”

    洛雪慷慨陈词,正义凛然地一声声质问,不但让窦志珍心惊肉跳,就是隐在人群外的李世民和李承乾等父子君臣们,都暗暗咧嘴咂舌。

    这个洛雪还真敢说啊,连太上皇都给骂了,而且还让人挑不出过来。不过雪丫头说得也是没错啊,太上皇不就是糊涂蛋吗?把一个小小的牵马侍从加封为护国公,还御赐了免死金牌,才招至今日之祸根来!

    围观的人群被洛雪的一席义正言辞地话语给警醒了,又有若楠等人暗中煽动,顿时就爆了,纷纷高呼惩罚凶手,还我公道,我要报仇!

    曹将军此时此刻已是冷汗淋漓,他现在完全明白了,自己今日恐怕是掉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了,上面追究下来,自己就是窦家行凶作恶的帮凶啊,这个罪责是推托都推托不掉的!

    这些年来,在窦志珍威逼利诱下,曹将军没少帮衬着窦家在西市上做尽坏事,此时的曹将军,就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有力的大手,在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脖颈!

    他又抬眼仔细地看了看被自己捆绑来的李恪、李恽和长孙冲、长孙涣,以及程处嗣、程处亮、尉迟宝闯等人,忽觉着这些人都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他们是何许人也?曹将军脑子在急速地翻转倒腾,回想着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些小娃娃。

    忽然,曹将军再见到程处嗣、尉迟宝闯和李震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就碎裂了,我的娘啊,这……

    这几个人我说咋瞅着眼熟呢?他们……他们长得怎么跟卢国公混世魔王程咬金、吴国公黑炭头尉迟敬德和曹国公李勣如此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难道说自己把长安城那些有名的小祖宗们都给押来了?

    曹将军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着自己的脑袋要搬家,刹那间,他就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脸上挥汗如水,遍体都冷津津地没了温度。

    好半天才强忍着惊惧冲着衙役们一挥手,嗓音嘶哑地竭尽全力大声吩咐,“现有百姓呼悲,商主喊冤,来呀,传本将军之令,速速去缉拿窦家大郎君前来听审。”

    要不说曹将军不愧是有心计的人,他眼见着洛雪从容不迫质问窦志珍,毫无一点的惧色,就知道此女娃来历非凡,身后定然是有强大的后盾在支持着她!

    再细看程处嗣等人的容貌,他更加笃定了今日堂上的这帮小娃娃,都是将门虎子,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自己虽然没见过这些人,但是在东市,谁人不知道程小魔头那帮小祖宗得厉害?!

    就在曹将军突然转了态度,命令衙役们去拘拿窦家大郎君的时候,窦志珍此刻也是惊秫不已!

    洛雪那一番话义正言辞,句句都戳在了他的心脏上。他忽然想起当年太上皇赐给他免死金牌之时说过的话,李渊是这么说的。

    他说啊,窦爱卿你舍生救了朕,朕就赐你免死金牌一块。不过,你若据此骄横无章为非作歹,那这块免死金牌便是赐死金牌,你也不用来见朕了。”

    猛然想起太上皇当年的告诫,窦志珍坐在金吾卫官所冷汗就下来了,尤其是听到曹将军忽然不顾自己的威严,竟然命令衙役们去拘拿自己的孙儿,他面如死灰,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傻愣愣地坐在那儿魂飞天外。

    洛雪笑嘻嘻地看着曹将军态度忽然地转变,又见窦志珍面色惨白,不由地一阵冷笑,“窦国公,免死金牌在你们窦家罔顾律法行凶作恶之时,就已经没有了其荣耀的意义了吧?

    你不但为虎作伥,纵容自己的子孙为非作歹逼死人命,还总是以隐太子党羽的罪名滥杀无辜,窦国公,你是不是存心想着提醒世人,这世上还有前太子的人存在,想鼓励有些人借着前太子之名谋逆啊?

    另外你一进来就说我的这些兄弟姐妹们是隐太子的党羽,哈哈……你好好看看,他们有谁都是隐太子的人?”

    洛雪提起了李恪、李恽、长孙中和长孙涣,曹将军此时魂飞魄散,忙上前亲自将几个人的绑绳就给解了下来。

    为什么?因为曹将军眼尖,一下就看到李恪腰间的那只只有皇子才能悬挂的玉佩,玉佩上的恪字清晰可见!

    吴王李恪?曹将军脑袋嗡一声,差点没吓昏过去,这才忙不迭地上前给李恪等人松了绑,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见时机差不多了,该太子李承乾上场了,洛雪朝门外做了一个十分隐晦地动作,站在李承乾身边的若兰见到,便暗示李承乾出头。

    李承乾知道洛雪这是在给自己创造表现的机会,便给李世民微微施礼,不急不躁地就道,“父亲,窦家如此恶劣行径,实在是可杀可诛,还请父亲定夺。”

    李世民眼见着周围百姓们呼喊冤情,各个神情悲戚愤然,心里也是不好受,自己自以为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了,可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牵马侍从,竟也敢仰仗皇恩荣宠,犯下累累恶行,是可杀不可恕!

    “乾儿,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儿臣遵旨!”李承乾恭声答应着便迈着沉稳地步伐,面色肃穆地走进了金吾卫官所。

    当围观的百姓和窦志珍、曹将军等人见到太子李承乾的时候,都瘫软在了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令人十分遗憾的是,曹将军知道自己捆绑而来的果然是皇子和国戚的时候,一声未吭,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最后,太上皇御赐的免死金牌被朝廷收回,窦家所有案犯皆论罪严加处置,窦家大郎君被处死,窦志珍及其家人流放振州,也就是现代的海南三亚;曹将军为虎作伥,也被举家流放黔洲。

    至此,西市受害的百姓们沉冤得以昭雪!

第252章 长安城里忙赚钱

    李承乾行事果决利落,又不失沉稳威仪,让李世民很是满意,心里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和欣慰!

    在处置了窦志珍和曹将军之后,李承乾又赏赐了洛雪、程处嗣和李恪、李恽、长孙冲以及李震、尉迟宝闯等众多小兄弟们。

    望着满车的绢纱和铜钱,刘氏、薛富贵以及薛恒、肖玉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了,“雪丫头啊,这么多的赏赐,可真发了财了。”刘氏笑得满脸地褶子都出来了。

    “是啊,雪丫头,三百匹绢纱,一百贯铜钱,还是太子殿下大方啊,一出手就这么阔绰。”薛富贵也是满口称赞。

    几个人在“雅轩居”正说笑着,红拂女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众人赶忙行礼,“拜见夫人。”

    义女屡屡得脸,作为义母的红拂女那是满心的骄傲自豪啊,这回见了洛雪更是开心不已,一摆手示意众人平身,“你们不必客气,既然都是雪丫头的长辈,那咱们之间何来的这般礼节?

    雪丫头啊,你可给阿娘我露脸了。呵呵……那个什么护国公窦志珍啊,为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若不是他有太上皇的免死金牌,阿娘我还能轻饶了他?

    前年在程老魔头家的宴会上,他居然敢跟你阿爷耍横,哼……想不到这才没两年的功夫,就被你给拿下了。你呀,这回可给阿娘我出了这口恶气。”

    哟,这是千古名侠红拂女张出尘吗?说起话来跟家庭怨妇差不多欸!

    洛雪仔细观察着红拂女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啊,还真不能见怪红拂女的奇怪言语,因为洛雪发现红拂女的确有病,而且还是脑子的毛病——类似于小脑萎缩造成的老年痴呆症!

    这是最有隐患和难缠的病,洛雪心里微微叹息,好在红拂女现在是属于老年性痴呆症的初期,如果用药及时,再加以心理辅助调节,虽不能治愈,但是可以稳定病情不再发展。

    “阿娘,”洛雪撒娇似的爬上了红拂女的大腿上,双手搂着红拂女的脖颈,娇滴滴地就道,“阿娘,我这几日就要回八里村了,女儿虽舍不得离开阿娘,但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只得下次再来看您了。

    喏,女儿临走之时,想给阿娘开个养颜美容开发智力的药方子,这个药方,是女儿专门孝敬您的哦,您可不能外传,而且还要按时服用两个月以上才可以呢。”

    红拂女闻听是养颜美容开发智力的药方,顿时是喜得心花怒放,将洛雪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喜滋滋地笑道,“我闺女孝敬为娘的,定然是好东西,阿娘啊,一定照着你说得服用就是。”

    洛雪这才吩咐人取来笔墨和宣纸,自己也懒得动手,就让秋水代劳了,于是她念秋水就写,“药用生地15g、熟地15g、山萸肉10g、枸杞子10g、菟丝子10g、仙灵脾10g、女贞子10g、紫丹参10g、红花10g、当归15g、赤芍15g、泽泻10g、茯神10g、川连5g,服药20剂。”

    药方书写完毕,洛雪便命管家速去抓药,并且吩咐红拂女身边的贴身侍女,熬药的时候一定要掌握住火候,切莫大意了。

    为了让红拂女能尽快地治好病,洛雪还寻了个机会,进入随身空间取了一些灵泉水,交给侍女专门用来熬药。

    李靖回府之后,洛雪瞅着个机会,单独地跟他说了一下红拂女的病情,然后嘱咐他切记不要刺激了红拂女,更要注意她平时的心情,既不能大喜也不能大悲。

    李靖听了洛雪的介绍,这才明白为什么爱妻平时会时常的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来,原来是什么小脑萎缩,得了老年性痴呆症。一向坚强的汉子,这会儿听到爱妻惊得了这奇怪地病,一时心伤,竟落下了英雄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洛雪万没想到,堂堂地大唐军神,李靖百战沙场出生入死,那种视死如归的英雄气魄是令人荡气回肠,却没想到在得知爱妻红拂女生了奇怪的病,居然洒下了热泪来!

    足见李靖与红拂女的爱情是多么的淳厚忠诚,是坚贞不渝的!

    “阿爷,您不要难过,阿娘的病只要她按时服用我开的方子,就绝对不会有问题,而且不妨跟您老人家说一声,我用了一种世上无法寻觅到的圣灵水做药引子,所以阿娘的身体很快就会康复的,您就放宽心吧。”

    洛雪被李靖的热泪给感动了,便不再隐瞒,把圣灵水熬药的事跟李靖讲了出来。

    “什么,圣灵水?”李靖大喜过望,拉着洛雪的小手一时激动地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点头,“好孩子好孩子,阿爷谢谢你了。”

    洛雪笑道,“阿爷,我是阿娘的女儿啊,为了阿娘身体健康,做女儿的就是用性命去换取阿娘的健康也是应该的。只是,阿爷,圣灵水的事儿您千万要守口如瓶,否则,女儿会遭天谴的。”

    李靖闻言更是点头答应,“阿爷知道,天机不可泄露,阿爷绝对会守口如瓶,雪丫头你就放心就是。”

    当晚,红拂女在李靖面前将洛雪好一顿夸赞,说她如何如何有孝心,竟然还给自己弄了个养眼美容开发智商的好药方,自己认得这个闺女还真是对了。

    李靖知道洛雪这是在善意的哄骗红拂女,也就及其配合地跟着红拂女一起夸奖洛雪的孝心,惹得红拂女兴奋不已,连声告诉李靖,等雪丫头把八里村的事项都安置妥当了,她就将这闺女接回自己的身边来。

    李靖自然不敢拂了红拂女的心情,也就点头应允赞同。

    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洛雪还没起床呢,秋水就来报,肖万波已经将薛家大奶奶周氏、二奶奶赵氏和三奶奶何氏都接了来,现在在前院候着呢。

    洛雪急忙起了床,梳洗打扮好了,这才来见肖万波和周氏、赵氏、何氏,刘氏和薛富贵、薛恒也得到了信儿,也都赶了过来。

    一见面,肖万波和周氏赵氏何氏忙给洛雪行礼。肖万波脸上还是有些愧疚和不安,而周氏、赵氏和何氏倒是都很高兴,她们三个也给刘氏行了礼。

    “你们还没吃饭吧?”洛雪轻声问了一句,然后吩咐秋水赶紧小厨房预备饭菜,“一会儿吃过饭,我带你们先去东市的酒肆看一下。恒叔和阿婆就在即将开业的大酒肆里一边做主厨,一边做管理。

    仁华婶子和恒婶子就在惠利酒肆做主厨和管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合力,都用心经营,在不久的将来,长安城必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刘氏和儿子媳妇听了洛雪的安排,自然是激动兴奋,能被长乐县主如此看重,这是他们一家人做梦都有没有想到的。

    泥腿子的庄户人,能走进长安城,并且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这是多么荣耀和不易啊!

    刘氏和薛富贵以及周氏、赵氏和何氏,感激地冲着洛雪就跪下了,“雪娘啊,”刘氏激动地有些哽咽,“我们一家子人能有今天,都是你的提携啊,请受我们一拜。”

    洛雪急忙将刘氏搀扶起来,一旁的秋水和秋玉眼明手快,也忙将周氏、赵氏和何氏给扶了起来。

    “阿婆,您这是做什么?我是小辈怎么能受得起您的大礼?再说,我可不喜欢这种拜来拜去的。咱们现在虽然身份不同,但是社会地位是平等的,没有那些什么高低之分,所以以后你们可别再行此大礼。”

    几个人闻听又都是一阵好激动,洛雪的话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也不再坚持己见,就顺着洛雪的话去做就是了。

    说话间,小厨房的饭菜做好了,都摆在了雅轩居的小饭堂上,几个人按照主次落座,洛雪就边吃边聊。

    “富贵婶子,你那双面绣学得差不多了吧?”洛雪嗞溜喝了一口粥,就问周氏。

    原本古人就将就食不言寝不语,可洛雪才不管这些呢,她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的,那些沉疴地腐朽的什么规矩,都让它统统见鬼去吧,作为现代人,她可不喜欢封建那一套。

    周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又瞧了瞧自己的丈夫,见他们也都是一副毫无拘谨地样子,这才放心地道,“嗯,不敢说千里挑一,那也是百里挑一的。这双面绣的绝艺,婶子已经掌握了技巧和要点。”

    “好,”洛雪很高兴,伸手夹了一大筷头子的清拌小菜递到周氏的碗里,笑道,“婶子以后可要辛苦了,你不但要把绣坊管理好,还要适当地培养徒弟呢。雪娘现在可是要溜须你呢,嘻嘻……”

    周氏本就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一想着绣坊还要自己打理,她明白,自己若是笨嘴笨腮的那可不行,于是就大着胆子笑道,“雪丫头,绣坊的事儿婶子定会尽力,只是这徒弟选什么样的,还是你给长眼才行。”

    洛雪将一大块馒头塞进嘴里,唔唔了几声,“只要是忠心的,懂事的就好。”

    这话洛雪刚说出口,旁边的肖万波和肖玉父子俩,立时就觉着脸被人打了一般,火辣辣地好不难受。

    肖秀的不安分,惹恼了洛雪,这让肖万波和肖玉很是尴尬和不安,他们担心洛雪从此会冷落了自己,会不再信任自己,所以洛雪说要选忠心懂事的,父女俩心坎里顿时纠结不安起来。

第253章 气坏合作伙伴

    吃过早饭,洛雪就带着众人去往东市,同时派人去邹国公府请张公瑾谈谈酒肆筹建的问题。

    时间不大,洛雪一行人就来到了东市,此时的东市刚刚敲过钟鼓开市。

    站在杜景忠曾经经营过的酒肆前,洛雪抿嘴笑了,想不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李世民的亲允下,把东市里最佳地段的酒店给搞到手了,这能不让洛雪偷着乐吗?

    从怀里取出了自己设计好的规划书,洛雪对一边往酒肆里走,一边笑着对薛恒道,“恒叔,如今这东市的最好地段的酒肆已经是咱们的了,所以啊,咱们必须要好好筹划一番才是。

    喏,你看,现在酒肆里的布局非常的不合理,也没有新意,更不能满足客人的要求。所以从现在开始,恒叔你先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酒肆装修好,一定要按照我所要求的去做。”

    说到这儿,洛雪的脸色冷了下来,用手一指刚刚才修整过的酒肆大厅,对众人说道,“你们看,我把我设计好的图纸已经给了邹国公,请他务必照我说的那样去装修,可是你们瞧瞧,哪里有一点让我满意的地方?”

    “小丫头,老夫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嗯?你倒说说。”洛雪还待往下说,就被刚进门的张公瑾接过了话茬儿,“这酒肆,老夫这两天来一直派人拾掇着,怎么?你小丫头不但不说句感谢的话,还背后抱怨呢?”

    刘氏和儿子媳妇们,以及肖万波肖玉等人一见进来的是朝中大臣打扮,忙都上前行礼。

    张公瑾一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眼睛依旧看着洛雪,笑道,“小丫头,酒肆就是个吃饭的地方,怎么拾掇还不是为了招揽客人?费财又费力地去修整,实在不划算的。”

    “张大将军此言差矣!”洛雪斜睨了张公瑾一眼,一撇嘴,“我说邹国公,您可是带兵的将军,您不知道打仗的时候,精兵良将胜过千军万马的道理?

    同样的,开大饭店的也是同理,没有一个好的环境和舒适温馨的氛围,食客来你酒店就是吃饭,也不会心里舒畅的。

    张伯伯,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省钱,才让你府里的匠人们把酒肆简单地给拾掇了拾掇,完全没有按照我的图纸来改造。”

    张公瑾老脸一红,面上好不尴尬,当着这么多人,洛雪压根就没给他留面子,直接说他是吝啬小气,能不让堂堂地代州都督,邹国公面红耳赤?

    “嗯……我说雪丫头,你能不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我是为了省钱?老夫觉着吧,就是把着酒肆装扮成皇宫的模样,那也就是个吃饭的地方,有必要修整的像你图纸上说得那样富丽豪华吗?”

    洛雪翻了翻白眼,瞅着张公瑾那无所谓的样子,恨不能上去拽下他几根胡须来,气得哼哼道,“张伯伯,我说您是真不懂还是白痴啊?这开饭店就跟你行军打仗一样,都不能敷衍了事。

    咱们这个饭店,我准备把它做大做强,完全打造成适合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们的聚会地,这就需要把酒店装修的,能显示出其身份的象征来才好。

    我的厨师是长安城一流的,我的酒店也是长安城一流的,张伯伯,您觉着将来因此而带来的铜钱,那哗哗哗地叮铃地声音不好听吗?

    这么着吧张伯伯,我也没时间跟您在这儿磨嘴皮子说废话了,这两天的时间就这样被您白白的浪费了,用您们军人的话说,您这是延误军机,浪费士兵的生命。

    战场上,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极其珍贵的,错过了一分一秒的时间,就会改变整个战场上的命运,喏,开饭店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您要觉着这个生意不看好,或者坚持认为没必要按我说的那么做,那……对不起不好意思,您可以选择离开,没必要不再与我合作,而我,也不喜欢跟一个白痴的又十分固执的人一起赚钱发财。”

    “你!小丫头片子,你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我……我,你是在威胁我?”张公瑾哪里受过这个气啊?被洛雪的几句话给气得当场就要发飙,我了半天,才算把话说完整了。

    洛雪讥讽地一笑,脆声声地接言道,“张伯伯,我这可不是跟您出言不逊,而是就事论事跟您讲道理呢,您可别乱给我扣帽子。

    再说了,我也没不要,也不可能威胁您,况且我那根本就不是威胁,是直白地跟您说了实话,您要想一起发财,就得听我的。

    因为在打战方面,您是行家,而在经商方面,我是行家,所以嘛,各有所能,如果上了战场,一切行动听您的指挥;

    开饭店的话,那您必须得听我的,否则,您就考虑一下是选择继续合作,还是选择退出合作,您现在决定吧。”

    洛雪端坐在胡凳上,荡着双腿,双手指着下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张公瑾笑得特别可爱,特别气人。

    张公瑾被洛雪将军,浑身直发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恨恨地说道,“来人,把匠人都给本国公找来,酒肆的修整都要按照长乐县主图纸上的要求去做,若有丝毫差池,提人头来见。”

    吩咐完毕,张公瑾狠狠地瞪了洛雪一眼,气哼哼地一转身就甩手而去……

    “咯咯……”洛雪见张公瑾气冲九霄却很是无可奈何地地样子,笑得银铃悦耳,似小溪流水潺潺,并且还调皮地冲着张公瑾的背影一招手,扬声道,“张伯伯,一会儿您让人把装修酒店的银子送来哈。嘻嘻……您慢走啊,不送了。”

    什么叫气人不偿命?张公瑾气得胡子撅得的老高,一个不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就给绊着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了,多亏身边的侍从眼尖手快,一把就给扶住了,“国公爷,您仔细脚下。”

    “哼……”张公瑾一甩长袖,气冲冲地上了马,正要离去,秋水从酒肆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给张公瑾行礼,“国公爷请慢行。”

    “还有什么事儿?”张公瑾眼睛冒着蓝光,直盯着秋水手里那件稀罕物,竟然舍不得移开眼神了。洛雪的东西,那都是天家宝贝,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叫做什么玻璃瓶的吧,那绝对是价值连城啊。

    秋水瞧着张公瑾两眼放光,瞅着玻璃瓶毫不掩饰地眼馋,心里暗笑,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忙道,“我家县主命婢子将这瓶世上少有的陈年佳酿奉与国公爷,还请国公爷笑纳。”

    “哼,这小丫头,打了老夫一巴掌,就又用好东西来哄骗老夫,哼哼……若不是看在着陈年佳酿的份上,我绝不原谅他。”张公瑾装腔作势地嘟囔了几句,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就接过了秋水手里的那瓶酒。

    “回府!”张公瑾怀揣着天家宝贝,早已乐得合不拢嘴了,哪里还有刚才气冲牛斗的样子?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吩咐一声回府,打马就朝自家的方向而去。

    张公瑾身边的侍从们见此情形,也都憋不住地暗笑,这个长乐小县主可真有意思,能把自家国公爷给气疯了,也能瞬间就立马给哄好了,呵呵……厉害厉害!

    张公瑾离开时间不长,就把匠人和装修酒肆的费用都给送了过来,随来的管事恭声地给洛雪禀告,“我家国公爷说了,长乐县主若需要什么就尽管吩咐,我等遵命就是。

    还有,酒肆修整的费用若是不够的话,您就再说出个数来,我家国公爷会想办法解决,决不让长乐县主您为难,也不会耽误酒肆开业。长乐县主,这是三百贯铜钱和两百匹绢纱,请您过目。”

    洛雪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账簿,看了看,随手又递给身边的秋玉,“秋玉,账簿你收好。从今儿个起,你就留在这里跟恒叔一起监督酒店装修,所有的一切账目,你都要记清楚。”

    “是,县主。”秋玉得到洛雪的重用,心里喜不自禁,忙郑重地恭声答应。

    洛雪点点头,“装修酒肆你们不要怕花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丝毫不得马虎和敷衍了事。阿婆,恒叔,我把这酒肆改名为“贵安居大酒店”,你们觉着怎么样?”

    刘氏看看薛恒,薛恒瞧瞧刘氏,房间内的其他人等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薛恒实话实说,“雪娘啊,这起名字我们也不懂,你看着好就好,我们都听你的。”

    “嗯,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秋玉,这牌匾一定要匠人们做的大气富贵,所做的规格就按照我图纸上标志的那样,字体我不也是在图纸上写好了吗?就照着做就是了。”

    秋玉忙行礼应道,“是,县主,您就放心吧,贵安居大酒店的装修绝对不会出岔子的。”因为秋玉识字,又是精通账目,所以洛雪才把贵安居酒店的装修等事宜交给她。

    “另外秋玉,咱们酒店不着急开业,你就放心地装修就是。等我从八里村回来的时候,再决定开业的时间。装修期间,你就按照我所写的规划,让邹国公府里的小厮们,去长安城各个地方搞好宣传工作就行。”洛雪一副胸有成足信心慢慢地说道。

第254章 富姐养成第一步

    “是,县主。”秋玉心领神会恭声应着。

    正说着,忽见秋月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行礼道,“县主,惠利酒肆的老板在外面求见,而且看上去很急的样子。”

    “哦?”洛雪单音一挑,疑惑地哦了一声,“快请吧。”

    时间不大,惠利酒肆的老板潘玉面带焦虑,脚步有些虚浮地就走进了房间内。

    先是给洛雪见礼,“草民见过长乐县主。”

    洛雪一愣,这潘玉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这般客气了?便笑道,“潘淑,您不必客气。如此急匆匆地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啊?”

    “是……是有些……急事儿。”潘玉才脸色很是不安,语气也迟疑着道,“唉……我……我是有急事儿想与长乐县主相商,只是……只是实在是不好开口。”

    洛雪更加不解,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就看着潘玉才笑道,“潘淑有话只管讲来,您千万不要跟雪娘客气。”

    潘玉才搓着双手,有些发窘,却不得不说道,“是这样的,雪娘,我……我,我想与雪娘解除合作协议,我……”

    刚说到这儿,刘氏等人脸色耍地就拉了下来,“哎我说潘老板,你刚才说什么?想要单方撕毁合作协议?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嗯?那合作合同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谁要是违约或者单方撕毁合同,是要双倍赔偿对方损失的。”

    刘氏声色俱厉的一番抢白,把潘玉才说得冷汗就下来了,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揶揄地道,“我……我知道知道。可是……我,我……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潘淑,你有什么难处请讲,看看雪娘能不能帮上你的忙。这合作的事儿好说。”洛雪朝刘氏摆了摆手小手,示意她先不要急,让潘玉才把话说完。

    “潘淑,厨娘我已经从八里村接来了,咱们的惠利酒肆很快就能开业,马上就要赚钱了,可你怎么能……是不是有大难处啊?”商人有利不赚,定是有着极其不可解的难事儿,否则,他们怎么会放着钱不赚而要放弃呢?

    潘玉才见洛雪态度温和明朗,心里既难过又不舍,但是一想到自家发生的事儿,也是万般无奈,只好长叹一声道,“唉……雪娘有所不知啊,如果不是有越不过去的沟沟坎坎,潘淑难能舍得这酒肆呢?

    我也不相瞒,实话跟你们说吧,这酒肆我想兑给雪娘。你也看到了,在东市这地界,那是极佳的位置,但是因为我急等着用钱,所以只能忍痛割爱降价给你。

    这么着吧,我呢,在来的时候盘算过了,惠利酒肆如果要是按照正常价往外兑卖,那是少了两千贯铜钱是不能卖的,但是一来我急着用钱,二来是我单方撕毁了合作协议,所以,我就退让一步,一千贯铜钱把惠利酒肆让给雪娘,你看怎么样?”

    “呃……”洛雪一噎,潘玉才态度急迫又诚恳,果真是遇到了难事儿,而且他出的价格在寸土寸金的东市来说,也的确是便宜得很呢,可是……

    “潘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知道雪娘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洛雪可不想趁人之危,所以她要先了解一下潘玉才的情况再说。

    潘玉才苦笑了一下,情绪也放松了许多,就道,“唉……说起来一言难尽啊。这不是吗,我父母原本是随我长兄过活,他们都居住在东临哥勿州。”

    东临哥勿州,就是现代的吉林通化,唐朝时的疆土非常辽阔,这一点洛雪很清楚。

    “前些时日,我兄长突然身患重病,便派人捎来了家书,父母命我举家速归。唉……没办法,父母之命难违,我只能兑卖了酒肆,举家迁往东临哥勿州。”

    潘玉才面露不舍,可也无可奈何,“另外,我居住的那宅院,也是三进三出的院落,虽然住宅不是很大,但是在长安城西街那可是难买到的。

    我想一客不烦二主,就都卖给你吧。当然,你若不想买也可以,我就再另外找买主。这座宅院尽管地处偏颇了些,八百贯铜钱应该是很好出手的。”

    洛雪了解了情况,心里有了数,便点头道,“即是如此,雪娘对您的家兄深表同情。潘淑,这么着吧,您的一千贯铜钱我也不再还钱,就一千贯吧,房宅八百贯铜钱我也要了。

    不过,这么多的钱,您得容我筹措一下才好,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筹措到了就立马给您送去。绝不会误了您的大事儿。”

    “那是自然,我今天来就是想事先跟你说一声的,我拾掇拾掇准备后天启程,两天时间,我想雪娘你也应该没问题的。”潘玉才温声安抚着洛雪。

    “好,那就多谢潘淑了,后天一早我就把一千八百贯钱给您送到府上去。”洛雪感激地行了一礼,潘玉才因为有急事,就把合作协议的合同撂下急匆匆地又走了。

    “雪娘啊,一千八百贯铜钱,这么多上哪儿筹措去啊?”刘氏担心地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大家伙都把自家的钱拿出来,先垫付上吧。”

    薛富贵和薛恒也点头赞同,“阿娘说得对,我们手里还有些闲钱,就都拿出来垫付上,先把惠利酒肆盘下来再说。”

    肖万波因为自家大闺女的事儿,心里一直是纠结不安,生怕洛雪因此而疏落了他们家,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现一下。

    这会子听到潘玉才要以一千贯铜钱把惠利酒肆兑卖给洛雪,便也急忙表态,“雪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家里还有不到三十贯钱,都拿来凑集一下。”

    洛雪见刘氏、肖万波等人都自告奋勇地,而且是毫不犹豫地要拿出自家的钱来,便感激地笑道,“阿婆,肖叔叔,雪娘先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不过,我暂时还不用,等我实在是困难的时候,一定不会少麻烦你们的。秋玉,你就先把贵安居大酒店的装修办好吧,惠利酒肆的事儿我会想办法解决。阿婆,您和仁华婶子和恒婶子先回雅轩居歇息,我和富贵婶子去绣坊安排一下。”

    洛雪此时此刻心里盘算的是,自己要在长安城把生意做大做强,这是富姐养成第一步……

第255章 小县主要作妖儿

    “走吧,富贵婶子,你先去绣坊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也和石婶子认识一下。”洛雪说着便上了肖万波的车,但是她没有招呼周氏和肖玉一同上车来。

    秋水一见便明白,洛雪这是有事儿要办,就和秋月、秋影跟在车旁步行,周氏与肖玉见此情形也不好说什么,也只得跟在马车旁缓步而行。

    到底是跟在洛雪身旁久了,又是宫里出来的,所以秋水还真看出了洛雪的意思来,之所以不让周氏和肖玉、秋水等人上车,洛雪的确是为了要进入随身空间取东西。

    刚才潘玉才将惠利酒肆和在西街的住宅,都折价兑卖给洛雪,一共是一千八百贯铜钱,也就是一千八百两银子,这数目在当时的贞观初年,已经是属于巨额资金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洛雪还就是很困难的哦。

    怎么办呢?洛雪小脑袋瓜在潘玉才走后,就急速地翻腾思考着。

    其实她只要跟程处嗣等人说一声,这帮小兄弟们那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毫无怨言地伸出援助之手,帮忙筹钱。

    尤其是那程处嗣,只要他听到心上人有了困难,为了钱而发了愁,相信这小子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死出去弄钱来的,再不济,他可以跑到李恪和李承乾府上去大明大摆地去敲竹杠啊!

    但是洛雪可不想让这帮混小子为了自己,而闹得鸡飞狗跳的。再者说了,凡是跟自己合作开酒坊的那几家,差不多已经都是捉薪见肘了。每家都拿出了几十万贯钱,不揭了老底那才怪呢。

    所以洛雪这一路行来,心里就打定了主意,一千八百贯铜钱还使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可是,怎么才能在两天的时间里筹措到这么多的钱呢?坐在车里,洛雪耳听着车外西市上嘈杂地不绝于耳地叫买叫卖声,心里很清楚,要想尽快地解决到那一千八百贯铜钱,最好的办法就是卖一些随身空间里的东西。

    随身空间里的东西,那可都是大唐难见的稀有之物啊!可卖什么好呢?洛雪坐在车上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最后,她干脆就闪身进了随身空间,来到一号木屋。

    一号木屋是储存仓库,里面的东西自然是什么都不缺。洛雪漫无目的地在里面这翻翻,那看看,想着拿点什么简单的东西去西市上卖,能赚到一千八百贯铜钱来。

    在生活日用品的货架上,洛雪突然笑了,哎呦喂,那十几块钱一把的太阳伞,以及在现代的大街地摊上,随处可见的,花个十几块钱就能买到的遮阳镜,这两样东西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哈哈……洛雪得意地弹了个响指,“就这两样东西即可能解决那一千八百贯铜钱,okok!”

    洛雪将三把淡蓝、藕色、大红不同颜色的太阳伞,以及三副枣红色的遮阳镜从货架上取下来,又从衣服专柜拿了水粉、杏色、白色三套紧身劲装,这才出了随身空间来。

    “万波叔,你先停下车,秋水、秋月、秋影,你们上车来。”洛雪伸出小脑袋吩咐了一声。

    “吁……”肖万波闻言急忙勒住马的缰绳,将车停了下来,秋水和秋月、秋影急忙就上了车,“县主,您有什么吩咐?”

    洛雪朝车辕上的肖万波一挥手,“万波叔,走吧。,继续赶路。”

    肖万波这才又扬起马鞭,赶着车缓缓而行,周氏和肖玉跟在车旁紧紧相随,她们俩不知道洛雪在鼓捣什么,可也不敢多问。

    车上,洛雪命令秋水、秋月和秋影把衣裳换了,又将三个人的头发散开垂直腰间,然后把遮阳镜给三个人戴上,每人手里按照色泽搭配拿着一把太阳伞。

    秋水三个人身穿劲装,感到无比的别扭和新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们相信,县主把她们打扮成这样,一定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她们更相信,县主一定会把她们打扮的异常漂亮的!

    只是,脸上带着遮阳镜,看起东西来,怎么都是濛濛的,还带着些暗红地颜色呢?这是什么东西啊?而且手里这个小巧的颜色非常靓丽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秋水、秋月和秋影三个人脑子都不好使了,看着洛雪,一副急不可待想知道答案的样子,“县主,遮住眼睛的这东西是什么啊?”

    洛雪咯咯地笑得跟个小银铃似的,叮铃悦耳,“我呀,要把你们打扮成世上最美最有魅力的女孩儿!等一会儿我教你们走t台步,然后你们就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保证谁见了你们都得惊叹地掉眼珠子!

    现在我告诉你们,你们手里拿着的是伞,但不是下雨天打的那种油布雨伞,而是在炎热的夏季,女孩儿出门打的那种,遮挡太阳防止被阳光嗮黑了的太阳伞。

    这种伞小巧精美,用起来也方便省事。你们看。”洛雪说着将秋水手里的那把太阳伞接过来,拿在自己手里,然后指着伞柄上的开关给秋水、秋月和秋影看,“你们看这里,这里有一个非常精巧的小开关,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摁,你们瞧……”

    洛雪说着话轻轻一摁伞柄上的弹簧开关,“啪”一声清脆响声,伞就被打开了,“你们瞧,伞就是这样被打开的,这伞就叫“折叠伞”,是非常先进漂亮小巧精致的伞!来,秋水,也你们都试试。”

    从来都是雨天打伞,却没听说晴天也能打伞的,而且还是能防治被阳光嗮黑了的遮挡太阳的伞,秋水和秋月、秋影早就都惊呆了!

    “县……县主,这个……这个可是世上最宝贵最神奇的伞啊,您,您让婢子们用?”还是秋水脑子转得快,她就知道洛雪这么做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洛雪也知道秋水的心思非常缜密,如果她连自己所做的这个目的都猜不透的话,李世民怎么会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呢?

    “是暂时让你们用一会儿。”洛雪也不绕弯子,“我准备把太阳伞,还有你们脸上戴着着的那个,哦,也就是遮阳镜,都拿到西市上去卖了,这几样东西,我估摸着怎么也能卖够那一千八百贯铜钱的。”

    秋水和秋月、秋影闻听,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来,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秋水大着胆子道,“县主,这几样宝物您真的准备就卖一千八百贯铜钱?那……那吃大亏了。”

    “哦?吃大亏了?”洛雪一下来了兴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几样东西应该卖多少钱才合适,所以刚才她是故意说卖一千八百贯铜钱的,就是想看看秋水、秋月和秋影的反应,听听她们的意见。

    秋水见洛雪没有责怪自己多嘴,就更大了胆子,忙道,“县主,这几样宝物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拿到西市上去卖的话,最低也得卖三千贯铜钱的。如果遇到识货又有钱的,没准还能卖到万贯都不止。”

    秋水的话音一落,这回轮到洛雪咂舌了!

    乖乖我的娘亲啊,这几样地摊货就能卖那么多的银子?这不是劫杠吧?真是难以置信!几把破雨伞和几个廉价的太阳镜,竟比大唐奇缺的粮食还贵,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啊!

    秋水见洛雪摇头又撇嘴,以为是她嫌卖贵了,就不好再多劝,只得道,“那就依显著地意思,只卖一千八百贯铜钱吧。”唉……小县主的心思真难捉摸啊,秋水、秋月和秋影暗自郁闷,三千贯铜钱嫌多了,有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吗?

    “啊?什么?就卖一千八百贯铜钱?”洛雪开始没注意秋水话中的意思,可秋水话音刚落她就猛然醒悟过来了,忙道,“别介啊,照你们的意思能卖到三千贯铜钱,那干嘛还卖一千八百贯铜钱啊?咱们脑子没病吧?谁嫌钱多了咬手了?

    这么着吧,秋水,一会儿咱们到了西市上,就按我说的去做,如果能卖三千多贯铜钱的话,本县主可要好好犒赏你们的哟。嘻嘻……每人送你们一把太阳伞,然后呢,再送你们一副遮阳镜。”

    “谢县主。”秋水、秋月和秋影一听,乐得都不知道南北了,忙不迭地给洛雪行礼谢赏。

    想不到县主如此慷慨大方,竟然把这么稀有贵重的东西,说送给她们就送给她们,这样大方的县主,还真是跟对了!

    说笑间,洛雪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锦绣绣坊”。

    洛雪先下了车,秋水和秋影、秋月紧随其后,可她们三个人刚一露头,把个周氏和肖玉、肖万波惊得目瞪口呆!

    “雪娘啊,她们……她们是……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了?这是哪里的衣裳,这般漂亮啊。”周氏和肖玉一时还没认出秋水她们三个来。

    “薛家大奶奶,玉姑娘,我们是秋水、秋月和秋影啊,怎么,你们不认得了吗?”秋水、秋月和秋影笑着行礼就道。

    周氏和肖玉、肖万波这才反应过来,仔细一看,不是秋水她们三个还能是谁?“哦,果然是你们三位姑娘啊。”

    “走吧,进屋再说。”洛雪一挥小手,就带着周氏等人进了绣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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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三分地介绍:
洛雪带着随身空间和绝艺穿越到了贞观年间,要不是自家三哥哥死命相护,她差点就被极品叔爷爷给活埋了。贞观初年天灾人祸不断,极品亲戚明斗暗算,让洛雪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洛雪凭着那股狠辣和聪慧,带着兄长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种田经商发着不一般大的小财,惬意自在好不快活!可是,程处嗣这个阴魂不散地……居然……说要娶老姐进程家门……难道这就是爱情? 求推荐求收藏求赏!(ˇ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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