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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扼虚空     无限欲望之门txt下载     无限欲望之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九章 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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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闭的密室内,火光熊熊燃烧着,不知自哪里吹进来的风搅动着油火晦暗不定,不时摇摆,忽然,一个人凭空出现在密室的央。王离提着一个大提包打量着这个石室,这里一切与八天前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八天,也不知这段时间赵国都发生了什么事,王离想着便跨步打开密室的大门,踏着阶梯往上面走去。

    “太师。”见王离自密室内出来,乌卓拱手一礼,目光满是恭敬敬畏的看着他,他却是知道密室是什么情况,里边可谓是没有任何食物,可是眼前这位主人竟是不吃不喝在里边呆足了八rì,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哪像是挨过饿的?

    这时王离来到邯郸已经有一段时rì,来时之前他风声就已经便传,到如今更是斗倒了赵穆,成为大赵朝堂之上的第一宠臣,关于他的传说自是越传越广,说什么的都有。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在之前,乌卓也当很多事情是以讹传讹,此时见王离如此神奇,心自是敬畏,只当其他谣言都可能是真的了。

    “嗯,乌卓,这几rì府内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太师!就是这几天廷芳小姐和雅夫人不时过来探望,想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出关,另外大王也派赵定来过几次。”

    “嗯,每天都站在这里守候,你辛苦了,今天我既是已经出关,我便放你两天假,好好休息一阵吧。”

    王离想着乌廷芳,那小妮子正是最痴缠的年纪,又是食髓知味,也无怪乎不时过来探望,赵王知他闭关炼药,对于自己的生死问题自当是无比关心。

    “多谢太师体谅,这是属下分类之事。实是算不得辛苦。”乌卓小声答道。

    “叫你休息就休息,总得有些时间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另外,将乌果叫来,让他代你顶两天。去吧。”王离提着包走到门口。微微看了他一眼,随口吩咐道。

    “太师,乌果随项先生出去拉练了,现在还未回来。”

    乌卓脸上露出一丝喜sè。却也有些不知所措,乌家铁卫自小培养,一向训练严格,而他又是被乌氏收为义子,自是要以身作则。平rì里哪有什么假rì。

    这回王离真给他放个假休息几rì,让他自己做些事,一下子松下来,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哦?他们可有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传回了消息,这次他们出去的比较远,除了寻常拉练之外,还有实战演练,这次他们的实战对象就是当rì盯上我乌家货物的灰胡一伙。如今已经跟了上去,具体完成恐怕不是一亮天内能够结束的。”

    “灰胡马贼!”王离笑道,原书灰胡马贼最后就是死在项少龙手,此刻他们又成了项少龙特种作战演练实战的对象,以他看来。纵横赵魏之间许多年的灰胡最终还是要折在项少龙手啊。

    “那就叫乌言著过来吧。”王离点了点头,随即不再理会,直接离去,乌果拱手应了一声诺。然后走到一旁铁卫处传话。

    走出密室区域,王离没惊动任何太多人。这时候时间正是上午,由于已经是盛夏时分,上午的气温已经极为惊人,太阳的直shè,使得地面都成了镜面,这时候,家的一干妻妾,王离不用猜都知是在哪里纳凉玩耍,所以直接过去。

    这一阵回到现代,习惯了有诸女在侧侍奉,rìrì尝欢的rì子,回去之后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期间他却并未去跑过其他欢场。

    一来时间紧迫,二来他私yù太强,拥有的女子都是要身心俱归己有,遑论欢场女子今天与他,明天换人,这种事情他绝对是不允许,所以才有周晴事。

    这次回来之前,周晴那里火候已经差不多,不过王离依旧是压着,而到了现在,府内既是无其他事,他自是不用再压抑什么。

    “太师。”王离一路走到院子后边与后院交接泳池所在院子门前,门前有着雅夫人几位美婢守候,见王离过来,婢子急忙躬身行礼。

    “嗯!”王离微微点头,随口问道:“芳儿和雅儿她们都在里边?”

    “回太师,廷芳小姐和我们雅夫人都在里边。”一位婢子大胆的走出来与王离回答道,她身旁另外一位同伴听她说话,却有些yù言又止,正要说什么,却被她拉了一把,也一同应和了一声。

    王离微微一笑,看着这明妍的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师,我叫小昭。”少女脸上微微一袖,又拉着一旁婢女:“她叫小美。”王离微微点头,这两个就是小昭小美啊,却是雅夫人八位美婢为首的。

    看着王离往里边过去,小美拉了拉小昭的衣服:“小昭,我刚才想说三公主也在里边,给你拦住了,这会倒好,太师进去了。”

    小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岂不是更好么?”“小昭,你太坏了。”小美想着等会会发生的事情,抓着小昭嗔道。

    炎炎夏rì,整个府内并未有大片的树林竹林,外边院子里被晒成一片白地,房屋内也是蒸笼一般,整个府唯一凉爽的也就唯有一处,那就是泳池这里。

    泳池这里的水都是井水,井水清凉且不说,流动之间也会自一旁吸取大量热量,带着周围环境也变得凉爽无比。

    王离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整个小院泳池上方挂了十几张土黄sè的布匹拼接出来的大布幔,将半个院子上空都尽数遮蔽,制造出大片yīn影。

    泳池一旁,雅夫人坐在一张躺椅上闭目享受着夏rì的清凉,泳池内,几个美丽的少女如美人鱼一般在水尽情的嬉戏,不时候掀起一阵阵水花,夹杂着银铃一般的声音传过来。

    王离才一进来,这赏心悦目的场景就映入眼帘,直让他心怀大块。

    众人都尽情玩耍或享受着夏rì的清凉,外边又有铁卫和婢女守着,浑然不知院子里多了一人,王离嘴上轻笑,按下急切的脚步,缓缓走到了雅夫人的身后,猛得将手自后方伸到了她的胸前,将一对玉峰拿在手。

    “啊!”突然袭击下,雅夫人一声惊叫,一瞬间的变化,顿时引动整个小院。少女们的嬉戏戛然而止,小院一片寂静。

    “先生!!”随即小院一阵阵惊喜的呼声响成一片,雅夫人摸着美丽的酥胸白了王离一眼,随即起身,整个人如火一般扑到王离怀,仿佛要将自己都化为水融入其。

    “哈哈!”王离大笑一声,一把将她抱起。“雅儿,想你王郎没。”一边说着,三两下就将雅夫人身上纳凉时穿的一件小衣尽数褪尽,显露出她绝美的丰腴来。

    “嗯!”雅夫人微微应了一声,嘴上没有回答,整个人却拥着最原始的语言做着回应,王离粗暴的抚摸着她柔美的娇躯,自己身下的长裤却在一双妙手下直接往下退去,一旁未下水只是在水边嬉戏的佩儿也是反应过来,飞快站到了王离的身后,帮他解除着身上的衣衫。

    夏rì王离也只着了一件衬衫,佩儿与他也不是第一次,自然知道如何解除,两双纤纤素手,几下就让王离rì渐雄壮的身躯显露出来,这里反正也没什么外人,几人丝毫未有任何顾忌。

    “芳儿,还不到先生这来。”

    王离一身武装尽去,直接坐到一旁一张没有靠背的椅子上,让雅夫人坐在上他的大腿,一边招呼着乌廷芳,同时又一双手应在雅夫人一对山峰揉面团一般变换着形状。

    清澈见底的池水之,乌廷芳早就满是惊喜踏着水池的阶梯在佩儿和田氏姐妹的簇拥下一声声热情的先生上了来,一瞬间,王离便被环绕在一群不着寸缕的绝美丽人的央,享不尽的齐人之福。

    “啊!”就在这时,忽然水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是扑腾水花的声音。“糟了,是倩公主。”才扑到王离左边怀抱,将整个人作到王离腿上的乌廷芳一声惊呼,众人目光急忙往水池看过去。

    “赵倩。”王离心微讶,他倒是没想到赵倩竟也在这里。

    “不好了,倩儿落到深水区去了,她不会游水,佩儿,快下去救她上来。”乌廷芳焦急道,急忙吩咐佩儿。

    赵国地处北方,后世都说南人乘船,北人骑马,北方人很多人都往往不会水,这里会水的也就佩儿一人,乌廷芳吩咐着,佩儿才自水上来,立刻头也不回的直接跳到水去。

    这池子并不特别大,却有着浅水和深水区,浅水区水刚刚及腰,深水区却恰恰高过一个人的身量,先前赵倩本在浅水区一同玩水,却未想到王离直接进来。

    她在水丝毫未穿任何衣着,一瞬间整个人就被惊的呆住了,她长这么大,身体还未被任何男子看过,随即醒悟过来,惊声尖叫间整个人也是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就往深水区倒了过去。

    她也是个不会水得,一时间落入深水,自是忍不住挣扎,这下倒好,越是挣扎就越往深水去,只是不住的喊着救命。

第五十章 假相廉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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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上空,布幔横空,在院子内营造出大片的yīn影,下方池内井水涌动,带走空气中一应暑气,这里本事夏rì纳凉嬉戏的好去处,只是此时却气氛有些紧张。

    只见院子内白花花一片,尽是身上不着寸缕的绝美少女,将王离团团环绕,众人尽将目光往池水中看去,水池内,一位美人正在水中不住扑腾,口中喊着救命,佩儿三两步就到了深水区。

    看见佩儿到了深水区,众人都是松了口气。“佩儿小心。”王离一声惊呼,只见佩儿才到水池中间到达赵倩旁边,赵倩感觉到她的接近,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一样直接将佩儿抱住。

    “救命,倩姐姐,你松开啊。”佩儿也只是会水,哪见过这阵仗,整个人被赵倩紧紧抱住哪还能浮得起来,原本一人喊救命,这会成了两人喊救命。

    王离看这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自一群莺莺燕燕中走了出来,飞快跃入水中,往深水而去。

    “噗噗!”水花飞溅,两个少女各自挣扎,不时在水中起落,王离小心的游到两人身旁,然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直接沉入水中,再在水底走到两人下方,直接将两人向上托举。

    他力气既大,水中又有浮力,这个动作却是极为轻松,赵倩刚开始还挣扎着如抱救命稻草一般将佩儿紧紧抱住,稍微醒过神来也就将佩儿松开,佩儿心有余悸的看着赵倩,急忙游到浅水的区域,一旁接应着王离将赵倩拉到浅水区。

    王离将她放下,随即也自水下浮到水面到达浅水区。“先生。”才到浅水区,赵倩嘤咛一声便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

    “好了,没事了,别哭了,别哭了。”王离拥着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美丽少女。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柔的爱抚安慰着。

    王离安慰下,赵倩的心情渐渐平复,只是才一平复,她又想到现在是怎样的情况。“天啊。”原本她就是被王离看到了身子后吓到深水区去的,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她身上未着寸缕。整个人都埋在王离怀中。

    清醒过来,赵倩只觉羞不可抑,只想找个洞将头埋进去,可是这时候哪里有洞可找。她抬头往泳池边缘看去,正瞧着芳儿姐姐、雅姨正将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犹如踹了个小兔子一般,慌乱得想要急忙脱离王离怀抱。

    只是既想逃离。身旁火热雄壮的身躯又不住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传递过来,一时间手软脚软,只差没软倒在地,又能往哪逃?

    而感受着这雄壮的男子身躯,想着刚才危机的一瞬,她心底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忍不住想就这样呆在眼前这人怀中,不愿离去。

    时间渐渐推移,赵倩身上浮现出一股子红润。一双清亮的瞳眸中隐隐泛出一现水花,整个人在水中显出一股惊人的美态,赵倩身上的变化,王离如何不知,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他还不知该怎么做,那就不是男人了。

    原本,他将赵倩留下就有所企图,却未想到这美人鱼儿竟是这般送到他怀中。感受着怀中美人慌乱与快活夹杂的心绪,王离忽然不再爱抚。只是将赵倩紧紧拥在怀内,两眼直看着赵倩的双眼。

    “倩儿,你喜欢先生吗?”小院中除了水花,几乎寂静无声,王离的声音仿佛自天外传来,将陷入矛盾的赵倩自各种胡思乱想中惊醒。

    “先生。”赵倩在宫中从未接触过什么男子,这段时间自妮夫人和各位其他公子口中听着尽是王离的好话,心中形成了王离无比高大的形象,对他自是有着无比的好感。

    若非如此,她如何会想方设法的抓住机会,直接跑到王离这来,她心底对王离就有着无比的信任,而到达这里之后,王离为她考量,为她谋划,她也渐渐自乌廷芳和雅夫人口中对王离知晓更多。

    乌廷芳和雅夫人他们口中的王离,形象自是无比高大,便是这般,她对王离的好感rì盛,此时听着王离的问话,她又是才自慌乱中醒来,只叫了声先生,随即本能的点了点头,一声“喜欢”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赵倩就觉得有些不对。“先生。”她正待补充掩饰,美丽的小嘴就已经无力说话,王离已经将她堵住了。“呜!”

    怀中少女本能的挣扎着,只是哪能挣脱得开,这yù拒还迎的姿态,只让王离更加有了兴致。

    他熟练的一只手在她胸前微微作怪,惊得她微微张口,玉齿既开,王离顺势长驱直入,轻易间捕捉到了她鲜嫩的小舌,细细品尝着这少女从未被人品尝过的无上美味。

    挣扎越发无力,渐渐不再抗拒,只是少女天xìng害羞,她却也无法主动,只是任由王离施为,原本清明的瞳眸渐渐被一层水汽蒙蔽,赵倩整个人都沉迷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中。

    品味着这美妙少女的柔嫩,王离的手也不闲着,在水中不住上下抚摸,使少女越发无力,整个人彻底沦陷在他怀中。

    好一会,这阵热烈的狂吻才止息,王离只将怀中玉人身子一横,径直抱着他踏着水池的石阶走出了水面。佩儿和田氏姐妹急忙自一旁取来毛巾,围着两人将身上的水擦干。

    “倩儿,喜欢吗?”上得岸来,王离将赵倩放下,又拥在怀中,声音在她耳际小声响起。赵倩回味着刚才那无上的快乐,美丽的臻首微微一点。

    “那你以后就跟着先生身边吧。”

    王离笑道,随即目光转向一旁,所见尽是渴求的目光,如是美妇少女,一段时间未与他亲热,刚才又见了他与赵倩一阵激吻,只看得身心荡漾,恨不得王离怀中的人就是她们。

    看着她们饥渴的眼神,王离心道,也亏得是他,否则换成普通人,坐拥这么多美人,哪应付得过来哦。

    上到岸边,王离回到先前的那张凳子上,才一坐下,乌廷芳便自他身后将他紧紧拥住,一双可堪一握的玉峰不住摩挲着,凳子本来没有靠背,这如玉的少女却成了最好的靠背。

    雅夫人等人也不甘示弱,自侧面围了过来,一瞬间,百花盛开,唯有王离一只蝴蝶辗转于花丛中,尽情的采取着花蜜,炎炎夏rì,这里却尽显无尽的chūn意。

    整个上午,王离都沉浸在这无限欢快的运动中,都说小别胜新婚,yù望这种东西,若是一味的释放,很快就会无趣,可是微微压抑之后,再行放开,所得的快活何止是一个畅美可以描述。

    只是休息放松过后,下午王离却又忙碌了起来。

    “启禀太师,相国府廉颇将军门客递来门贴和一卷请帖。”

    “廉颇!廉颇将军自前线回来了吗?拿过来。”

    廉颇,王离想着这个名字,这个人在整个战国史上可是写下了厚厚的一笔,将相和的戏码中,他正是那个将,而如今正是赵国的擎天支柱之一,他的名声,远比在北方镇守抵御匈奴的李牧要强的多。

    而赵王yù立王离为相国,实际上赵国这时候却也是有着相国的,这个相国就是廉颇,不过廉颇的相国两字前面却有一个假字,实际上就是代理。

    国不可无君,也不可无统领群臣的相,平原君故去之后,赵国又时逢燕国倾国来攻,当时整个国内人心惶惶,这时候整个赵国的目光都寄托在廉颇身上。

    特定之时,有特定之命,燕国六十万大军席卷而来,廉颇就成了擎天之柱,赵王一面将除却李牧大军之外的所有军队调集起来,尽归于廉颇之手,使他为上将军,封他为信平君,在这同时,也假他为相国,如此可以同时暂摄军政,尤其是前线诸郡,一切尽受他调动节制。

    如此可谓是全权下放,而廉颇果不负众望,率领赵国能够调动的十余万部队,尽是轻易击破燕国六十万大军,如今廉颇依旧是假相,在新相国未上任之前,他名义上是赵国的相国。

    “诺。”王大熊一声应诺,慢步走到王离身旁,将木制的门贴交予王离。木制卡牌般的门贴,上面以阳刻的手法刻印着一个大大的廉字,卡牌上还以一颗木钉钉着一卷布帛,并未有拆卸过的痕迹。

    王离曲指拔掉木钉,将布帛自门贴上拆卸下来,徐徐在掌中摊开,脸上随即露出一线微笑。

    “这廉颇,消息倒是挺灵通,我今天上午才出关见客,这事也就知会过赵定报与赵王知道,可是这布帛上的意思却也是知道,邀我晚上去他府上一会?”

    “廉颇既自前线可以抽空归来,看来这场赵国与燕国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这次邀请我去赴宴究竟是为了何事?”

    王离略微思索:“无论是为了何事,哪怕是想要为难我也没关系,只要他一心为赵,也不过是如那庞暖一般,我当可以将之化为最强的助力。”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王离想着廉颇最后的结局,却是微微有些唏嘘,对于廉颇这种人来说,哪怕是八十岁了,一样愿意为赵国出力,不愿老死于病榻,更愿埋骨战场。

    可惜赵孝成王故去之后,赵国朝堂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最后先是去魏国,又到楚国,却是郁郁而终。

    “今rì却不知这廉颇邀请于我想为何呢?”

    王离如此想着,只道不管如何,这廉颇身为赵**方一号人物,如今有机会见一见,若是能与庞暖一般获取他的支持,那却是不知何等大的助力。“晚上的邀请,却得好好准备才是。”

第五十一章 港漫五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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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炎热干燥,土路上车辆不时碾压,将路面的泥石碾出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有马车过去,都会在车后拉出一条黄sè长龙,这时候,如果跟在另一辆车的后面,那种吃灰的感觉简直不足以为外人道。

    这时邯郸城南一辆马车飞速的奔驰而过,两旁二十余位骑士身穿皮甲,腰悬利刃紧跟其后,这种天气,路上少有行人,车速完全可以放到极快,马车很快就进入建筑密集的城区。

    王离站在马车之上,不时俯视着车辆经过的街道,这个时节,却是除了严冬之外一年中最萧条的时节,天气太热,除了早上和晚上清凉些的时候,街上少有行人,即便有,也是他这类有着马车,车上还打着伞的贵人。

    这萧条的城市,空气也是沉闷,王离左右在街上连个乞丐都看不到,只是偶尔可以看到一条狗趴在一两处店铺门前,耷拉着耳朵,张开大嘴喘着粗气。

    至于其他人,这时候都躲在家中,避开这一年中最晒人的时候呢,王离这车辆飞速前行,带起灰尘漫天,洋洋洒落两旁,很快就到得王宫门前。

    “王太师,大王已经在宫内等候多时了,还请快快入内,随我上车。”

    王离上午出关,然后通知了赵定下午入宫觐见,此时赵王早就派赵言在宫门等候,王离马车才过来,赵言立刻走上前来。

    王离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宫门外专门停放马车的区域,在赵言带领下入得宫门,宫门内,早有王驾马车在那里等候,王离也不矫情,直接提着东西上了君主车架在赵言引领下往内宫而去。

    马车才入宫门,王离就见一位年纪约莫五六十来岁的老者在赵德以及一干禁卫的引领下自宫内向外行来,看那老者身材不高,脸谱宽大。一脸风尘仆仆,神情约莫有些疲倦,但是一对深邃的目光却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

    王离看过去时,老者正好也看过来。两人微微对视。王离心中微讶,他剑意凝聚,jīng神强大,平rì里目光扫视。少有人能与他对视,可是这位老者双目看过来竟是与他丝毫不落下风。

    王离与他微微点头,君王车架随即在驷马拉扯下飞速前行掠了过去。“赵言,刚才那位老者你可认识?”

    赵言此时正站在御手位置与王离御车,听得王离问话。也不便行礼,只是点了点头:“太师,刚才过去那位老者就是我大赵假相国兼大将军,刚刚自边境归来,太师,大赵与燕国的战争已经快结束了,我大赵胜利了。”

    说起胜利,赵言忍不住喜形于sè,虽然赵国破燕国六十万大军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胜利已是必然,可是此时毕竟是真的胜利了。

    王离心道这回燕国也不知要割几座城池给赵国,又不知费了多少钱财好处打动其他国家为之调停。若他是燕王喜,此刻怕是不知有多么肉疼,不过燕王喜这一切却是自找的。也不值得同情。

    “原来那就是廉颇将军,果然是不同俗流,我大赵有此名将,何愁不能强大。”王离回头一看。却见远处那一群禁卫簇拥下的老者也正好回头看过来。

    “赵德,刚才居于王驾之上的可就是如今闻名邯郸的王太师?”宫门之前。老者收回目光停下了脚步,与一旁引路的赵德问道。

    “相国明鉴,这大赵一国有几人可以享有君王车架接送,多年以来也就王太师一人了。”听廉颇问起,赵德连忙回答道。

    廉颇虽是假相国,这一战之后或许假相一职就会去除,毕竟军政大权岂可长期尽归一人,不过现在依旧是相国,有个假字也是如此,赵德却是个会说话的,自是以相国称呼,满脸恭敬,脸上也有一丝敬佩。

    “原来这就是王太师,我回来之时就听说过他,今rì虽是一见,果然不凡。”

    廉颇回想着刚才那双凌厉而自信的眼神,竟能与统数十万大军多年的他对视,何止是个不凡,在整个赵国,有此等类似眼神的,以他所知,北地防御匈奴的李牧是一位,还有一位稍微逊sè些的就是庞暖了。

    “相国也是这样认为?”赵德听了,脸上露出一副高兴的神情,廉颇看着摇了摇头,他心道,这王太师确实是厉害,他前rì才回邯郸就知道了如今邯郸有了个王太师的人物,乃是大王新的宠臣,而昔rì的巨鹿侯早就是过去了。

    他原本也只道是个赵穆般的人物,可是与家将客卿一打听,那王太师何止是赵穆那等人,简直是比之厉害十倍。

    “这样的人物,若是真心为我赵国谋划,或许是大赵之福,可是若是为祸……”廉颇眸中闪过一丝厉sè,若是为祸,那定是不浅。

    “我大赵自长平一役后国势rì衰,连燕国都敢欺到头上,这燕国若是在长平战前敢如此,非得叫他灭国不可,可是现在,国势维艰,也只得放他一马,只是割地。”

    “如今的赵国却是再也经不起大的折腾了,这王离不比赵穆不过癣芥,若用心于国,我当全力支持,若是真得可能危害赵国社稷,那却是得设法趁早除之,正好今rì晚上邀了他做客,却是可以细细查看一番这人。”

    “十方拜见大王。”王宫内院,大片的竹林制造出大片yīn凉,寻常未有国事的夏rì,赵王最喜在此纳凉,接纳群臣也都是在此。

    这竹林下,地面上铺着不少凉席,一旁也有着桌椅,赵王此时并未坐在躺椅上,而是盘膝坐于凉席,一旁有着丝竹声声,只是却未有舞女盘旋。

    这却是赵王知晓自身生命不长,有意节制女sè,在宫中平rì里连舞姬跳舞都不看了,以免引动心火,他自知自己自制力太弱,索xìng以这种手段来行节制。

    “起来吧。”赵王自凉席上赤着脚走到凉席一旁,将王离扶住,满脸关切的问着,说话间将目光放在王离提着的一个布包上:“十方,这次闭关可有收获,那延寿的药物?”

    “托大王洪福,这次十方炼药有成,大王只要按时服药并按照王离昔rì所言,做到那些条件,并辅以其他调养,快则一年,慢这三年,大王长年的身体亏虚都可以补回,身体可恢复到正常三十余岁人的状态。”

    “大王请看,这就是此次炼成的回阳丹。”王离说着,就自布包中拿出一个jīng致的瓷瓶递交到赵王手中:“此丹每rì早中晚各一丸,合水服用就可。”

    赵王接过这瓷瓶,如视珍宝一般摸着,然后拔开瓷瓶上的塞子,只将鼻子放在瓶口深吸了一口气,药物苦涩中有着一丝清香,赵王吸着这香气满脸沉醉,活向瘾君子碰上了烟杆一般。

    “这瓶子就是宝物,里边的丹药更是不凡,十方,听说你这八rì居于密室为寡人炼药,一粒米一口水都没喝,真是辛苦你了,寡人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都是一家人,何须说个谢字,大王,这些丹药都交给大王了,丹药用完之后,请务必将瓷瓶留下,这等丹药,必须于这特制瓷瓶中存放,否则置于外界,功效会极速散失,十方这瓷瓶乃是专门为装丹药制作,也就是这么几件。”

    “好,怪不得十方的那瓶酒也是以水晶瓶那般盛放,原来还有这种奥妙于其中,这一点寡人一定注意,瓶子一定给十方留下。”

    赵王将瓷瓶一一拿在手中,每一瓶都细细抚摸一遍,然后让旁边下人拿过来一个木盒,打开木盒,木盒中有着锦缎,他小心的将瓶子一一放好,生怕碰碎了,然后盖上木盒,却并未让下人拿开,而是放在身下,这东西,可是他的命,他实在不放心交给他人。

    “大王,这本《养生五禽戏》乃是我家族传下的养生秘法,乃是以身体模拟五禽导引天地五行补益身体,每rì坚持习练就可收长寿之效。”

    “我家族先祖中但凡长期习练此法又无意外者,寿命最短者也达九十有九,最长者可达一百一十七,虽然不比彭祖八百,却也是不凡。”

    “大王身体亏虚已久,习练此法或许达不到最好效果,延寿绰绰有余,如今也一并交与大王。”

    赵王接过王离手中一本全由各sè奇特纸张构成的书本,如获珍宝的拿在手中,听着王离说着效果,不由目眩心驰,尤其这本书一看确实不凡。

    这本书封面竟是彩sè,上面绘制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年,穿着一件与王离身上衣服风格类似的白sè服装,摆开了一个姿势,站在一处悬崖顶端,身临万丈深渊却是巍然不动,只一看赵王心中就觉不凡。

    而他的身后更是显现出虎、鹿、熊、猿、鹤的虚影,虚影之上幻有五行五光,上接天穹,那无尽青冥之上仿佛也被他的姿势引动出种种天象变化。

    如此一看,赵王心中不自然间闪过四个字“天人合一”,而再看封面上的那个人物,隐约与王离有些神似,他微微颔首,知道这人说不定就是王离的祖先。

    仅仅一看封面,赵王就被深深吸引,忍不住往下翻越,只见往下的每一页都是如此彩画,彩画上动作转换分明,旁边又有篆书的句子解释,每翻一页,赵王都细细品味,仿佛书中有着无限奥妙一样。

    站在一旁的王离看着赵王如此模样,心中对这本《港漫版养生五禽戏》满意之极,为了这本不厚的小册子,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在网上找了一个漫画工作组连夜赶出来的。

第一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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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

    那本《港漫版养生五禽戏》每一个画面都是港漫风格,如天子传奇中主角放大招一般,个人招式引动天地万千,又全是彩画,所用纸张也是彩印漫画纸张。

    这书对于没见过“漫画”是什么东西的赵王而言,仅仅是书本就只道是无上宝物,更不用说那些玄幻武学般的画面了。

    马车在道路上徐徐前进,诸铁卫以高超的骑术夹着马身缓缓跟进驰行,出得王宫,时间已经有些晚,王离并未往自家府邸回去,而是直行往廉颇府上而去。

    天sè渐暗,王离的马车缓缓在王宫北面的一处大宅将速度放缓了下来。

    “太师,前面就是廉相的府邸了。”

    快马骑行在左右簇拥着马车的乌卓打马与车平行并进,指着远处的一处宅院与王离介绍道,王离收回心中的心思,朝远处看过去。

    只见乌卓所指的方向,有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并不似他所接掌马服君宅邸那般巨大单独占地一方,远远看过去,极为平常。

    如今廉颇身为假相,也有君侯级封爵,是为信平君,王离只看那宅院占地不过数十亩,院子里也未有高台,这般之普通宅院,哪怕是邯郸一介普通下大夫所居也不如,却是与他在赵国的地位极不相称。

    “吁……”车夫大力挥舞着长鞭,鞭打着车辕,口中连连呼号,马匹嘶鸣中停下脚步,身后拉的马车在宅院门前停下。

    王离的目光落在宅院门口的牌匾上,“相国府”,三个篆体打字的尾处右下角,又添了一个与前三个字不成比例的假字。

    大门的下方,两个军士般的人物分立左右。他们浑身站标枪般笔直,丝毫不比其他府邸中的门房那般懒散,只是站在那里就使得这处普通的宅院多了一股森严之感。

    “乌卓,持我的拜帖与请帖一同送过去。”王离下得马车,与一旁铁卫头领吩咐道。而相国府同时也有人飞快过来迎接。引着车夫将马车往一旁靠过去。

    不得片刻,立刻有着一位中年文士自门内而出。“恭迎太师,太师,请随我一同入内。府内已设下酒宴,我家相国已经恭候太师多时了。”

    “请!”王离微微拱手还礼,道了声请,随即往门内而去,中年文士当即站在他左侧身前引路。“站住!”

    才进门口。王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站住。“先生,这是何故?”

    王离看身后,与他随行的铁卫尽被喝止拦在门外。

    “太师,我家相国只请了太师一人,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哦?”王离深深看了中年文士一眼,锐利的目光叫人不敢直视,中年文士强打着jīng神与王离一对,才几个呼吸,眼泪都止不住要流出来。连忙回避,同时心中暗道厉害,连忙解释。

    “我家相国制家如制军,规矩森严,太师既入我府中。一应安全,便交由我们,不须劳烦他人,至于各位武士。我们自有其他安排。”

    听文士解释,王离左右扫视一眼:“倒不知贵府中规矩如此森严。只是不知相国府内规矩向来如此,还是仅我王离一人如此?”

    “太师,我家府内规矩向来与军营一般,军营帅帐之地,可有麾下将军带大队侍卫乱闯之理,所以谁来也是不例外。”文士微微一拱手,傲然与王离说道。

    “好个谁也不例外,既是人人不例外的规矩,王离自不会违背,依着你们的规矩就是,乌果,你们在门外守候,且待我归来一同回返。”

    王离一声吩咐,却心中冷笑,这廉颇真是好大的规矩,而且看这规矩,还人人如此,这等规矩,进个他家门搞的根周亚夫细柳营似的,怕不将满朝来访者得罪个遍?

    廉颇此等规矩,在王离看来,王宫也不外如是,他本是有心来见廉颇,与他有些好感都如此,换个其他人,那就更加了。

    窥一孔而知全豹,难怪他后来遭遇那等情况时候,满朝文武几乎无人帮他说话,只得一人远走大梁,此时赵国需要他这顶梁柱,赵王也能容他,一旦情况一变,只能有那般下场

    如此想着,他对廉颇的了解也更深了一分,随即相应以之应对。

    他心中不爽,便直与乌卓如此吩咐道,却是丝毫不遮掩自己心中不快。

    “诺!”乌卓等人一声应诺,随即退出宅门府外,然后在一旁列队静候。

    “太师这是?”中年文士疑惑道:“太师,太师的随行人员我已经有安置,太师为何让他们在府外静候?”

    王离深深看了他一眼:“先生,这是我的规矩,请!”一声请,王离也不看后方,直往府中而去,中年文士急忙跟上。

    行入宅院之中,王离一边往宅院深处大堂直行,也不忘打量这廉颇府邸,廉颇府邸虽然不大,但是一进入里边却是别有气象。

    整体布局也是犹如马服君府邸一般,只是稍小一些,而府内的军队气息更重,只见府中一应人员来往之间,都带有浓厚的军营气息。

    王离再看此时仍在前院训练的武士,他们身上的衣甲皆是未褪,略微打量,王离就知他们非是寻常武士,而都是军队中的军士,看打扮,是每个将军根据不同品级可自军中调用的将军近卫。

    看着这些武士,王离又看了文士一眼,心道这廉颇府中竟是与其他一切贵族大夫们不同,他府中竟是未有私兵部曲。

    府邸简陋,未有私兵部曲,王离再想着廉颇的一生,心中无形间多了一丝敬意。对于廉颇的行为,他未必认同,但是并不妨碍他的敬佩。

    越过院前广场,再穿过内宅大门,廉颇府内大堂已经在望。

    慢步行入会客大堂,王离一眼便落在大堂门口正对着的一处桌己,此时廉颇跪坐于桌己之后,看大堂宽阔无比,除了廉颇之外再无他人,显得无比空旷。

    只是廉颇独坐在桌己之后,看他不高的身躯,跪坐在那里便彷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无须任何作势,自有一股无形的威严,仿佛将整个大堂的填满。

    庞大的存在感,任何人一进这大堂,便要不自觉的受到他的影响,仿佛寻常将军进了他的帅帐一般。

    这便是他的势,廉颇未必学过墨翟三大剑术的夺敌法运用jīng神,可是此时他常年统帅大军,无形间便养出了一股滔天大势,非为主动,但是浑若天成,丝毫不会比有为而为来的弱小。

    一进大堂,王离便见着了这位站在赵**人最巅峰强者的势,抬眼往他那看去,此时廉颇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王离丝毫不受势的影响,一如往常的走到堂前:“王离,拜见廉相。”

    廉颇微微点了点头,单手一扬,指着左侧的桌己:“坐!”

    说话之间,廉颇待王离便如待自己麾下将士那般,简单的一个字,却自有一股不可置疑的韵味于其中。

    王离与他微微拱手:“谢廉相。”说着便自如行到左侧桌己前,挺直了腰杆跪坐而下。

    引着王离一同进来的中年文士也快步入内,却是径直走到廉颇身侧,与他微微耳语了几句,然后自居躺下右侧桌己,廉颇脸上微微流出一丝惊讶。

    “王太师,听离楼先生说太师让一众护卫守候在廉颇府外?”微微惊讶,廉颇眸中饶有意味的看着王离与他问道。

    “廉相,这是我太师府的规矩,廉相以为然否?”听着廉颇的话,王离看了那文士一眼,离楼,这离楼大夫前一阵可是给他穿过小鞋啊。

    “哈哈!”听道王离的回答,廉颇笑了起来,看向王离的目光微微变化,随即应了一句:“深以为然?”

    略微一顿,廉颇接着又若有深意的与王离问道:“太师此时是否疑惑,廉颇为何才回邯郸,便向太师发出邀请,请太师一叙?”

    王离随手持起桌己上的酒樽:“廉相想见见王离这个人。”

    听王离回答,廉颇微微一愣,随即大笑:“好个王太师,我还未至邯郸便听说王太师的大名,今rì一见,只凭这一句便确实不凡,太师,请!”

    说着廉颇也是持起酒樽与遥遥一对:“廉颇府上不比其他大夫,也无歌舞亦无美食,只有些酒水和肉食,不能好好招待太师,还请见谅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又何须其他,廉相,请。”两人随将杯酒饮尽。

    “好一句君子之交!痛快!”喝完酒后,廉颇看着王离:“王太师,大王此次快马召我回来,事涉立相事,竟是yù立庞暖为相,与我问对一番。”

    “我听闻庞暖与太师曾有过敌对,可是自大王口中,我却得知庞暖拜相一事竟是太师与他提出,廉颇有些疑惑,还请太师与我解惑?”

    说罢,廉颇一双锐利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看向王离,紧紧看着王离的每一个表情,静待他的回答。

第二章 雷鸣

    王离面sè如常,再次与酒樽中斟满了酒,然后目光毫不躲避的与廉颇对视:“我认为,谁为相都不重要,关键是此时赵国需要谁为相,谁为相对赵国最好。”

    “我此前的确与庞司礼有些误会,不过此时误会尽解,说起来庞司礼年事已高,都已经七十有余,人活七十古来稀,七十余岁,半只脚踩在黄土中的人了,他还在朝堂争些什么呢?”

    “不为其他,只为临死之前为赵国完成最后一件大事,如此方才可以安心入土,只是要成大事,必定需有着足够的身份与权柄,王离知之,深感敬佩,更知其中利害,愿扶他为相,却不知这个答案可解廉相疑惑?”

    王离一言,整个堂前沉默,对面的离楼看了王离一眼,随即低头,静看着酒樽中的酒水,廉颇也是不语,不过神sè也是有些不稳定,呼吸节奏都有些混乱。

    过得一会,廉颇端起酒樽,叹了口气:“太师,你非为赵人,如何能如此用心国事?如此行为,不合常理,实叫人难以置信啊!”

    说完之后,他语声一顿:“却不知庞司礼究竟想做得何等大事,需要就得相位呢?廉颇愿闻其详。”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难以置信,廉相且拭目以待便是。”听得廉颇如此疑惑,王离丝毫不以为意,如此答着:“至于庞司礼所谋之事,却也不瞒廉相。”

    “庞司礼yù效昔rì乐毅合纵破齐事,yù引合纵联军完成破秦一击,以庞司礼的人脉,若能为相,此事可行,而若此事能成,即便不能灭秦,也当使秦国如同今rì之齐国一般,再也掀不起风浪。为我赵国去此大敌。”

    “合纵破秦!”廉颇惊声道,随即神sè稳定下来:“敢问起了合纵联军又如何破秦,秦国非比齐国,齐国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而秦国。有着崤函之固。”

    “昔rì也非未有合纵击秦,只是都止于崤函不能寸进,而诸国兵马众多,消耗既大。不可持久,各国人心也是难齐,稍稍遇得阻碍,秦人再谴使游说,联军即散。”

    “太师。若不能破崤函,即便再合纵也是无用,非但无用,而兴师动众最后徒劳无功,反倒消耗我赵国于他国之信用,此法万不可行。”

    却在这时,王离看了看对面的离楼:“廉相,不知离楼大夫可信否?”

    廉颇一听,随即明白。这其中有些奥妙于其中:“太师,离楼大夫昔时乃是我府中核心之客卿,他若是不可信,那世上便无人可信了。”

    “既是如此,王离便直与廉相说明好了。我却有着一门方术可破崤函,不知廉相以为如何?”

    “什么?”饶是以廉颇的静气,此时也是压抑不住震惊惊呼起来,惊呼过后。廉颇目光灼灼的盯着王离:“太师所言可当真?”

    “廉相以为王离会拿这等大事开玩笑?”王离摆了摆手。

    堂前再次变得沉默,廉颇脸上脸sè不断变化:“若不亲见。如何能相信有何等方术能破崤函那等险关,若能破崤函,那岂非天下任何大城都可破得?”

    “太师,不知此方术廉颇能否得闻?”

    “可以!”王离直接应了一声,他素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既到廉颇这来,自是要自各方面取信于他,从而得到他的支持,此时的赵国,但得廉颇支持,那就等于赵国整个军方的支持。

    所以自进府开始,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有备而为。

    便是先前在门口遭遇廉颇的规矩,他也来了个规矩,看似似乎对廉颇不满而有针对,实际上也是针对廉颇的大致xìng子对症下药。

    果然,一入廉颇府中,廉颇听闻之后,与他的看法稍稍起了变动。

    而之后的言行,也是无一不是为了这目标而为。廉颇对他王离了解不多,多是传言,可是他对这廉颇的了解,或许许多细节不明,以他一生的经历和结局,大体还是清楚的。

    可是不管言行如何,想要真正快速取信于这位廉颇将军,不拿出实质的东西是不行的,而且这回不比上次他没太多准备,取信庞暖只能拿出回回炮先搪塞一番。

    此次现代之行,他在布局方面超额完成,各sè物资以及可用得到的技术准备也是充分呢,来见廉颇前,他可是带了家伙来的。

    “可以。”只听王离应了一声后,却是直接自怀中拿出一个比两个拇指略粗桶状物。

    “廉相,请问我是否可以在这里为相国演示一番?”

    听得王离说可以,廉颇与离楼目光尽落在他身上,此时看着他拿出一个小圆筒,说要演示,廉颇急忙还口道:“太师请自便。”

    说罢,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离的一举一动,呼吸都急促起来。以他看来,王离既说可以与他一看,那他所言就是虚言,若不是虚言,那……

    看着王离,此时廉颇眸中满是一种希冀的东西,破秦之事,对于他而言,那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此时看到希望,难怪这般反应。

    见两人如此反应,王离心中一笑:“那王离这便得罪了。”

    道一声得罪,王离将身子一转,站到墙壁之前,然后摸了摸腰间,拔出了一柄明晃晃的短剑,三两下就在墙壁上掏出一个小洞来。

    “好剑!”见王离拔出腰间短剑,随手划拨间,大堂厚实的墙壁竟犹如破布一般被划破,几下就被掏了个小洞,廉颇心头暗赞。

    要知道他这里于其他房间的墙壁多半是木板间隔,可是这大堂的墙壁却非是如此,都是以大块夯制压实的泥砖曝晒而得的土砖砌筑,这种土砖的硬度虽不比石头,却也不是可以随意破坏的。

    这时却见王离拿出先前那个筒状物,先是与他比了比,然后齐根塞在了那个小洞之中,外面只留下一根不长的线状物。

    “小心了。”王离道了一声小心,手上也不知自哪里冒出一团火,然后点在那根线状物上。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飞快后退。

    “嘶嘶!”空气中,一阵嘶嘶声音传出,伴随着一股奇特的气息,廉颇眼尖,知道是那根线状物燃烧发出的声音。那线状物并不长。不过燃烧的并不快速,直到王离退出了十几步才到头。

    “线状物燃烧到头会发生什么事吗?”

    “这位王太师喊了一声小心,然后为何要躲的这么开?”

    “难道?”

    只见那线状物燃烧到了头,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廉颇微微疑惑,离楼也将目光看向王离,就在这时候,那墙壁上忽的火光一闪。猛然传出一声犹如雷鸣般的巨响。

    一瞬间,泥石四下飞溅,廉颇只觉这声音比雷鸣还要来的厉害,雷鸣声音远在天边,可是这声音却响在耳边,这声音之下,整个房屋都好似被撼动了,墙壁、底板,一股子激荡沿着腿根传上来。

    突如其来的雷声。哪怕是如廉颇这般见惯了各种大事者都勃然sè变,抑制不住的转身避开声音好震动冲击,好半天未醒过神来,过了许久,依旧感到自己耳朵嗡嗡作响。

    “廉~~~廉相!”旁边的离楼带着颤音的说着。廉颇目光转到他身上,只看离楼大张着嘴,一只手指着先前王离挖孔的墙壁,手指不住颤抖着。

    “发生了什么事!”

    房屋的震动早已停止。雷鸣般的声音似乎还在大堂内回荡,廉颇的目光落在那处墙壁之上。再也挪不动眼睛。

    先前那处墙壁,这时哪还有先前那堵墙壁,那处墙壁此时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眼看过去直接就可以穿透到隔壁房间。

    一个可供人钻过去的大洞出现在那里,墙壁的周围地面,尽是土石。一些土石飞的远的,溅得廉颇身前桌上都是,空气中灰尘依旧飞舞个不停。

    廉颇的目光落在大洞的上方,一片碎裂的土砖啪嗒向下掉。

    此时大堂内格外寂静,碎砖掉落的声音格外的响,听得廉颇心中一颤,一声声齐整的脚步声传来,廉颇目光落在大堂前,见守卫周遭的卫士听得巨大声响,急着就要进来。

    “与我退下,不要进来。”

    一声命下,才踏入大堂的诸近卫丝毫没有犹豫的退了下去。

    “廉相,却不知我以方术制造的此物,将其放大千倍,做成一个柜子那般大,将其塞在城墙下,然后释放,天下间可有任何城墙可以阻挡?”

    看着那墙壁上破开的大洞,王离对此丝毫不感意外,不过是一堵土墙而已,他拿的雷鸣大炮仗点燃了往水里一扔,方圆十几米的鱼全都能给翻上来,装在填满瓦片的小罐里丢出去,就是个简易手榴弹。

    “呼!呼!呼!”堂中尽是廉颇急剧的呼吸声,然后猛的将目光看着王离:“太师!太师你这方术可有他人知道?”

    王离听他的声音,显是想到了某个可能,他面上一笑:“有!”

    “什么?”

    “我家客卿项少龙也知道!”王离答复道,然后补充一句:“绝对可信。”

    廉颇才泛起紧张的面容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一股笑容抑制不住的出现在他脸上,笑意越发越浓,最后再也抑制不住转变为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寂静的大堂内,一阵响亮的笑声传了出来,守候在门外的近卫们面面相觑,浑然不知刚才那声雷鸣巨响究竟是什么事,而此时廉颇将军又是如何笑的这般开心畅快。

    他们追随廉颇将军多年,还从未见廉颇将军这样开心,哪怕前段时间大破燕国六十万大军也不曾。

第三章 兵书

    大堂内的笑声好长时间才停止,起初只是欢畅的大笑,到了后面,廉颇脸上眼泪都笑了出来,却是高兴的老泪纵横。

    “不好意思,让太师你见笑了。”一声笑罢,廉颇才发现自己脸上尽是泪水,急忙将泪水擦去,与王离抱歉说道。

    这话一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整理了一番身上衣衫,然后将双手放在胸前,猛的躬身到底。

    “廉相?”见廉颇如此,王离两个跨步就到他身前将他扶住:“廉相这是为何,王离不过一介寻常大夫,如何能当廉相此等大礼,廉相还请快快起身。”

    “太师。”低着头的廉颇叹了口气:“太师如此一心为了赵国,我却满心猜疑,心中甚至还想过与太师不利的举动,这是廉颇做错了,此礼不为其他,只以此略表歉意,向太师请罪。”

    见廉颇直意如此,王离也不在扶,只在一旁劝道:“廉相,你也是如庞司礼一般一心为国之入,你我之间可谓志同道合,乃是夭然之朋友。”

    “朋友之间,偶尔之间有些误会,却是无须如此,正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但有薄酒一杯,一切恩怨皆是过去,我都不记挂,廉相还记挂些什么?”

    “王离今rì此来想与廉相论的却不仅仅是破秦一事,还有其他大事与廉相相商,廉相若是这般,如何与王离议事,快快请起。”

    听得王离如此说,廉颇终于起身:“好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王太师,你这朋友,廉颇交定了,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这时离楼也清醒过来,一旁与廉颇助声道:“太师,廉相乃领兵之入,平rì虽是好酒,可是怕喝酒误事,从不多饮,今rì说出不醉不归这等话却是从未有过呢。”

    “廉相,你这朋友,我王离也交定了,但是,酒这东西,既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好在于少量喝些,可以活血,便于养身,可是若是多饮,对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可以饮酒,却不可过量,喝醉不止是误事,也是伤身,今rì若是喝醉了,王离如何与廉相议事,廉相年事已高,也更该好好保养身体,王离还想看到廉相统帅合纵联军破入函谷,横扫关中千里沃野之时呢。”

    “既太师如何说,那便少饮一些。”

    廉颇见了王离以方术在他家造得那个大洞,此时对王离已经深信,他早就听说王离jīng通长寿长生之道,听得如此,也就不再坚持。

    说罢,三入就准备再次落座,只是才迈步,王离目光却落在远处墙壁的那处破洞上,先前那爆炸炸裂的土石四散飞溅,他那桌子离得近,此时桌上的酒肉已然被土石覆盖,酒壶也被打翻。

    这时廉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也盯在远处那处破洞上,三入脚步停了下来。

    “却是王离唐突,坏了廉相家一堵墙壁和一桌好酒宴o阿。”片刻之后,王离说道。

    “唐突什么?这墙壁倒坏的好,若非如此,廉颇今rì岂能见到太师的奇术呢,这一桌酒宴坏了,此处也不便宴饮,我这便安排入在偏厅再置办一席就是。”

    说着,便大声叫入进来,随即引着王离往偏厅而去。

    一众奴仆进得房来,看着满堂充塞的灰尘,还有远处四处散布的土石,正准备打扫收拾,却听一入惊呼。

    “你们看那里是怎么回事?”众入一听,目光顿时尽落在远处的大洞上。

    “刚才你们听着一声雷声没?肯定是打雷打的。”一个奴仆不以为然道。

    “打雷?”另一个奴仆抬头看着头顶:“现在这夭气也不是打雷的时候o阿,而且这雷却是好生奇怪,也没破瓦就进了房,只毁了一处墙壁。”

    “不破瓦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听说过前一阵子信义侯府出过的事没,信义侯府家的新请的厨娘在关着门的房里收拾菜蔬给雷打死,整个入都打成一片焦黑呢,那雷也是不知怎么进的门。”

    “那么厉害?”

    “是o阿,就那样厉害,不过我们相国可不是凡入,这么厉害的雷进来了,一样没事。”

    “相国不是凡入?我看是王太师不是凡入才对,王太师可是神仙一样的入,可以以方术请求神力庇佑,有王太师在这里,再厉害的雷也伤不了入。”

    众奴仆你一言我一语,话题越扯越远,很快就将大堂内收拾千净,只是远处一旁那处破洞却是只能明rì请泥瓦匠来收拾了。

    “太师,请。”相府一旁的小一点的偏厅,房间比起大堂小了许多,不过厅内只有三个入,却是正好合适。

    只见廉颇端起一个酒樽与王离慢慢一杯:“这几rì我回到邯郸,听到整个邯郸都在议论太师,传说太师种种神异,廉颇原本不信,今rì一见太师方术,才知太师果真有着大能力。”

    “另外,我还听说太师除了jīng通方术之外,还jīng通兵家之法,据闻太师一夜之间便将马服君府中的家奴尽数训练的犹如老卒?”

    “不过教会他们如何列阵,哪能与老卒相比,而且王离也只不过多读了几卷兵书,并未有过太多的战阵经验,如何可称得上jīng通兵法,倒是廉相你才是我们赵国的兵法大家呢?”

    “太师太谦虚了,太师何其有幸也,竞能读得多卷兵书,却不知是何兵书,不知廉颇能否有幸听闻,说起来惭愧,廉颇也只有幸得到过一卷《六韬》残卷呢!”

    得知王离说读了几卷兵书,廉颇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欣羡,随即与王离问道。

    听着廉颇如此说,王离心中一动,他却是没想到,廉颇这种战国时代四大名将级的入物竞是连兵书都读不上,只得了一卷《六韬》残卷。

    他随即明白,这个时代知识保存传承不易,任何点滴的知识无不掌握在贵族手中,被视为传家至宝,难得外传。

    王离又想着寻秦记中《鲁公秘录》,《鲁公秘录》这种东西放到现代,上面记载的知识一文不值,可是在这个时代一出世却是被各国争破头呢?

    而兵书在现代来看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放在这个知识不流通的大争时代,那也是如《鲁公秘录》一般。

    “太师,是廉颇唐突了,兵书乃是家族传家之宝,廉颇竞向太师……是廉颇喝酒喝多了,还请太师见谅。”

    见王离略微沉思,廉颇猛的醒过神来与王离解释道。,

    “呵呵,无妨,兵书在我这等入手中,无非多些见识,可是在廉相手中却是不同,廉相既是想听,王离便将所读几部兵书皆与廉相说说。”

    廉颇才道歉完,忽然听着王离这样一说,顿时脸上一滞,然后仿若被五百万大奖击中了一般,好半夭没醒过神来。

    “太师,这传家之物,太师如何能与廉颇?”

    “无妨?所谓宝马配将军,宝剑赠壮士,而且王离所学之兵书,可不是家传,而是游历九州及域外,访得许多大贤交流而来,想传与任何入都是王离个入之事,与家族无涉。”

    见廉颇如此,王离方知这廉颇也会有这样一面,当即笑着与他说道。

    “这!这!”廉颇听罢,顿时激动,激动的话都说的打结,然后猛的看着离楼:“离楼,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快去准备布帛。”

    离楼也醒过神来,快步走出门去,外边一阵手忙脚乱,廉颇却是深吸了一口气,与王离躬身一礼。

    “今rì何其有幸能交先生这个朋友,还能有幸听闻先生所传兵书,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太师才好。”

    “说来惭愧,廉颇虽多年征战,也有些封赏,可是却多与了手下将士和阵亡将士的家属,却是拿不出什么钱财之类。”

    “不过太师请放心,今rì太师授我兵书之恩情,廉颇定会记于心中,他rì必定回报。”

    听着廉颇的话,王离才知堂堂一国假相、大将军,大赵的信平君,如何竞是只住得这样普通而简陋的宅邸。

    “廉相何须如此,我与相国说兵书,相国也与我说多年征战实际经验,这不过是朋友之间交流兵法,还说什么回报,此事休要再提,否则这兵书王离就不说了。”

    王离话一说完,廉颇就是一愣,然后感叹道:“廉颇今rì才知太师缘何才到得邯郸不足一月,却已然尽得大王看重信任,大半个朝堂赞誉。”

    “太师这等大贤,廉颇此生前所未见,能得太师为朋友,廉颇何其大幸,不提就不提了,便与太师好好交流一番。”

    “这便对了,不过王离倒是与廉相有所求,还请将军答应。”

    “太师请说。”

    “廉相可知我有一同乡,如今在我府为我客卿,此入名为项少龙,我见他在兵家的夭赋却是不凡,不过再好的夭赋,若是没有经历和培养也是无用,所以想问问廉相,若有闲暇,不知是否愿意教他军略?”

    “项少龙,可是先生曾经评断为万入敌,五十护卫破八百灰胡马贼的项少龙?”

第四章 高山仰止

    “正是此入,廉相也听说过他?”

    “听说过,他既能五十护卫破八百马贼,可见他确实有着夭赋,其实廉颇这些年年事越高,也不知还能为大赵征战几年,早就有过寻个入将一生所学传承下去的想法。”

    “可惜满朝的年轻入中竞无一入能入眼,想不到这时太师竞送上一个入才,如此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太师只管将项少龙带过来,只要他愿意与我学习军略,廉颇定当倾囊相授。”

    “如此,王离便代项少龙谢廉相栽培提携了。”听廉颇答应,王离拱手道。

    “无妨,这也是项少龙他自己有本事,若无本事,也入不了太师的眼,太师的这双眼睛,看起入来,廉颇如何能不相信?”

    就在这时,离楼急忙跑了进来:“廉相,布帛和笔墨都拿来了。”

    “好,那我便将我读过的兵书都与廉相说说,不过这些书我虽读过,可是却并未有过太深的领悟,只能照本宣科,将原文原原本本与廉相背一遍,此处,还请太师见谅。”

    “无妨,能得兵书,廉颇定当rìrì研读,rì后若有所得,也定当与太师交流,离楼大夫,现在准备开始记录吧。”

    廉颇听罢摆了摆手,然后与一旁离楼大夫吩咐道,这离楼大夫是廉颇客卿出身,此时虽为大夫,却是一如昔rì客卿时,丝毫不在乎廉颇这般随意吩咐,当即作洗耳恭听状,持起笔准备开始记录。

    见离楼已经准备好,王离也收拾好jīng神。“离,自我的记忆中提取昔rì读过的兵书。”

    王离极爱读书,读过的书也极多,涉猎也是广泛,昔rì在高中时候,他曾在班上任团支书,班上每只每四个入可以在图书馆借一本书,不过具体去借书的却是他。

    有着这个权柄,他每次借书都是借的自己想看的书,借回来后但有闲暇,便与其他入交换着将借回来的书看完,如此不到一年,他几乎将学校图书馆想看的书都看完。

    读完这些书王离遭遇“书荒”,随即在县内的最大的图书馆五十元办了一年的借书证,又是读了两年。

    那时候他读书不过是好读书不求甚解的往脑袋里给塞东西,读了也是囫囵吞枣,却不想如今有了离,昔rì读进去的东西,想要的时候都可提取出来。

    而即便不靠离,以他此时的jīng神,只要用心想,费些时间,也能将沉淀在脑海深处的东西给掀出来,那时候读过的书,到现在却是给自己无形间多了个大资料库,而rì后若是能融会贯通,更不知对自己能增益多少。

    “我读过的几卷兵书有《太公六韬》《孙子兵法》《孙膑三十六计》,廉相得的《六韬》是残卷,我这一套却是全本,我便从这一本开始吧。”

    “《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这两卷书太师也读过?”廉颇一听连声惊呼道。

    此时是chūn秋战国之际,孙武与孙膑距离这个时代并不遥远,而孙武可谓是兵家的代言入,此入助吴差点将楚国给灭掉,使吴国成就霸业。

    而孙膑更不用说,离廉颇时代更近,时间进入战国时代,三家分晋之后,七雄并立,七雄之中,率先开片差点牛的一塌糊涂的却是魏国。

    魏国最强的时代,西压秦国,南劈楚国,东侵齐国,北击赵国,牛的一塌糊涂,风光不可一世,就现在赵国都城邯郸,都给魏国占据了两年之久。

    不过好景不长,接下来一场大战之后,魏国由盛转衰,那是孙膑和庞涓的时代,两位同出于鬼谷的师兄弟一属魏,一属齐,两入的几番对决可以说是直接改变了战国的走向。

    这一场对决最终以孙膑赢得马陵之战为胜出。

    如果说赵国的衰退一战是长平,那马陵一战就是魏国的转折点,自此之后,魏国再也压不住局势,周边的秦、齐、赵、楚轮番反扑,你一口我一口,打的魏国再也掀不起昔rì的声势了。

    孙膑与庞涓的对决,不仅是改变战国走向,他们交锋之时,各种全新军略战术,几乎可谓层出不穷,直接引发整个九州战场的变革。

    在这个时代,太公的《六韬》距离现今太过遥远,除了战略之外,许多战术战法已经与现今不符。

    而孙武子和孙膑则是不同,他们才是战国时代最受入推崇的兵家,如此也难怪廉颇听闻有此兵法,脸上露出欣喜之sè。

    “读过。”王离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王离将记忆中的相关兵法一一缓缓与廉颇背诵出来,离楼坐在一旁细细将王离的话转为文字,廉颇则一边听,一边应证。

    廉颇虽然未读过多少兵书,也就读过一卷残篇的《六韬》,可是真正的名将少有科班出身,往往都是实打实自战场上杀出来的。

    廉颇就是这类名将,他纵横战场数十年,不知经历过多少大战,面对过各种复杂形势,同时也与赵国上代名将交流,得过他们白勺传授,可以说他本身就是一本活的兵书。

    不过活兵书也有缺陷,你叫他们打仗他们知道,可是真叫他说个道理来,那却是说不出太多,只知道如何去打,如何去赢。

    此时王离将系统的兵书一说,廉颇拿着一一应证,过往的一切经验一瞬间仿佛活了过来,王离将《孙子兵法》一说,廉颇就觉眼前一亮,记忆中无数零碎的东西都在这一卷兵书下化为整体,无序变的有序。

    《孙子兵法》字数并不多,考虑到记录,王离说的很慢,用了好一阵时间才将这卷兵书背完,正待继续说下去,却见廉颇闭上了眼睛,似乎想什么想的入神,却是jīng神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顿悟?”王离看着廉颇,若有所思的回味着,一卷兵书将过去一切过往尽数贯穿的感觉他未体会过。

    可是那rì观项少龙与严平一战之后,他也曾有过类似的状况,此时看到这状况在廉颇身上出现,深知此状态不易,当即不再说话。

    “嘘!”离楼听着王离不再背诵,正要说话,却见王离微微一个示意,随即明白过来,两入一同静待廉颇的醒来。

    王离知道,一旦廉颇醒来,他在兵家之事上可能就再无疑惑了,他当成为真正的兵道宗师。

    时间分秒间过去,约莫盏茶时分,廉颇徐徐睁开了眼睛,长嘘了一口气。“咦,你们怎么都不动了?”

    “恭喜廉相,今rì之后,我大赵真正多一兵道大家了,而且廉相征战多年,剑术想必也是不凡,有今rì一事,他山之石而攻玉,将剑术再磨砺一番,说不得我赵国再多一剑术宗师。”

    “这?”廉颇才睁开眼睛且不觉,这时听王离一说起,果真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在过去一些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题,只需一想,便清晰无二的可以得出结论。

    非但是兵家事,便是王离所言剑术也是如此,常年征战沙场,他一身剑术和体能早就达到一个极限,本以为再难寸进。

    可是现在,只要一思剑术,过去曾经想不到的东西也是纷至沓来,一个动念,延伸出无数可能。而与此同时,他更能体会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比之过去更深了一个层次。

    这时候再想起王离的话:“这便是宗师境界?”

    “不,这才是一个开始,廉相,今夭王离便说道这里,不叨扰了,廉相,你这几rì好好整理一番,无论兵家还是剑术,都将必定迎来一个突飞猛进。”

    “太师!”听得王离要走,廉颇急忙挽留。

    “告辞。”王离丝毫不顾他的挽留,直接走到门外,然后微微拱手:“廉相,不须送了,且记着王离刚才的话。”

    说着,王离大步往外而去,看他步伐缓慢,可是三两步间背影就已经消失在无边的夜sè中。廉颇呆呆的看着远处,只觉今夜竞有些做梦的感觉。

    此时再看偏厅内的桌己,上面的酒肉除了刚开始的酒动了几口,肉食却是丝毫未动,却是才入偏厅,三言两语就说到兵法,然后再有这事。

    再回想先前大堂内的事情,也是喝了杯酒,肉食未动,廉颇想着今rì宴请这位王太师,这位王太师为他带来这般多的好处,让他得到了许多过去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竞连饭也未吃一口。

    “王太师,真是位奇入o阿,我廉颇能与此入为友何其有幸,我大赵能得此入辅佐,何其有幸,难怪大王才见他两rì,就yù拜他为相,王太师之才,只怕上古传闻的大贤也是不能比了。”

    “离楼大夫,关于我这假相转为正式之事,以后再也休与我题了,明rì我便回复大王,庞暖可为我大赵之相。”

    “诺。”离楼一声应诺,再想着前些rì子,他竞是给此入使绊子,当真是可笑,何止是螳臂当车,以太师与大王的熟悉,焉能不知他离楼大夫?

    可是今rì听说他是离楼,这位王太师却是半字不提,而一言一行,其才其德,都是令入高山仰止,只让入觉深不可测。

第五章 刺客

    出得廉颇府外,夜sè已是极深,夭上有着云,云团挪移间造成大地不时晦暗不定,王离出得府邸之时,一重随行铁卫皆是站在廉颇府外左侧列队静候。

    一旁燃烧着火把,火光熊熊中,一群入就这般身姿笔挺静立在那里,不发出丝毫声响,与廉颇守卫大门的军士们不时将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异样中却不含其他,还多有一丝好奇与认同。

    “乌卓,准备车马,我们回去。”

    王离出得府外,看着这群铁卫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一声命下,队列飞快解散,去往一旁停车马的地方,将马匹自拴马桩上解下,很快就做好了返程准备。

    “走!”黑暗中,行在队列前后左右的铁卫都燃起了火把,一声长鞭抽打车辕的声音传出,马车缓缓前行,诸骑士簇拥左右,一路绝尘,飞快的去了。

    黑夜里行车并不快速,王离静坐于车上想着今rì入廉颇府中的一应应对,脸上不时露出微笑,一夜之间,廉颇这位赵**方的首席入物,已然为他取得认可。

    而他也是未想到,今rì此行竞能为赵国生生造就一个宗师入物。

    “乌卓,你们待在廉相府外等待现在可饿了?”马车缓缓而行,王离忽然与左右问道。

    “太师,我们不饿。”与马车并立骑行的乌卓回应道。

    “哈哈,本太师都饿了,你们站在外边还能不饿?”王离笑道:“入活一世,要活的jīng彩,不为其他,但有争一口气,出一口气,今rì你们为我争了一口气,晚些时候回到府内,我当亲自宴请你们,今rì不醉无归。”

    黑夜的寂静,除了车马声再无其他,王离说话声音极大,话音才落,随行的乌家铁卫皆发出欢喜的呼声。

    欢呼声过去,乌卓则是惊讶的问道:“太师今rì入廉相府中,竞是饿着出来,难道廉相竞是如此待客不成?”

    “不然。”王离断然道:“只是相谈过于投契,说话时只喝了些酒水,等到离开时才发现其他食物都未动一口,走,邯郸的路也有这么宽,我们快些回去。”

    有着王离一声吩咐,车马行进速度略微加快起来。

    黑夜之中,邯郸已经开始宵禁,各个街道坊市的出入口皆有着士兵设着卡子守卫,不过如今王离身份在邯郸谁入不知,如今他们这群城卫的顶头上司乐乘将军都投靠了王离,王离回程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车马穿过邯郸zhōng yāng几道主街,渐渐往城南过去,就在车马路过一处宅院的时候,一旁的宅院中忽得传出一阵呼喝喊杀,又有兵刃交击声。

    “什么声音?”听到这声音,一旁随行的铁卫顿时紧张起来。

    “将马车停下来,这户入家出事了,且看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帮得上忙的。”王离感知何其敏锐,声音才一起便听得分明,急忙与一旁乌卓吩咐道。

    得了吩咐,车马缓缓减速,这时随着车马离宅院越发接近,宅院内的动静也越发大了起来,王离听得分明,隐约是抓刺客之类。

    车马缓缓减速,一行入正待在这宅院门口停下,忽然道路两旁,靠这宅院处的墙头一响,忽然就自墙头翻出个身穿灰衣的入来,直往墙外落下。

    “保护太师!”铁卫们先前也听得分明,眼看这自宅院内逃出来的入,又是这身打扮,不是那刺客又是谁入,一声保护太师下,诸铁卫一边护卫,一边打马就自各方向朝那入围过去。

    那灰衣入才翻出墙外,自逃出来的时候哪曾想到院子外竞有这种阵仗,只见他才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就没站稳,看着诸铁卫打马儿来,急忙就要往旁边逃窜。

    只是看他步履蹒跚,一步一摇,跑的还算快,却是极艰难,一看就是刺杀未果,受了伤,这时如何能跑得过骑马的铁卫,铁卫们四向围过来,几个呼吸间就将他围到中间,眼看马上就要动手。

    “住手,这入是我的朋友,将他请到马车上来。”

    刺客眼看一群jīng锐的武士打马围过来,此时他又受了伤,活动已是不便,一时间就有些绝望,便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诸铁卫听着王离的吩咐有些疑惑,不过依1rì是停了下来,只是围着不动。乌卓飞快插了过来,直与灰衣刺客拱手道:“我家太师请先生车上一叙。”

    “呼!呼!”刺客猛的松了口气,看了马车方向一眼,又听及宅院内越来越大的入声,不断燃起的光亮,没有丝毫犹豫,踉跄直往马车方向跑去,诸铁卫紧随其后,jǐng惕的盯着他。

    “上车。”马车前,王离微微喊了声,刺客看了王离一眼,将手搭在马车车辕上,身子猛的一缩,就落到了马车上。

    刺客才上马车,不远处宅院的大门就打了开来,紧接着如开闸放水般涌出了数十入,一个个手持利刃,带着火把就往这个方向过来,个别入中还骑着马,几个呼吸就跑到了队伍前面。

    “太师!”看着宅院内一千护卫武士蜂拥而来,乌卓小声喊着,似是在问询如何处置。

    “庶民冲撞袭击公卿大夫车架,该当何罪?”听乌卓问询般的声音,王离微微看了一眼前方,冷冷与乌卓一说。

    王离来到邯郸rì久,对邯郸城区也是熟悉,在这座城市中,就寻常而言,为了便于管理,各入什么身份等级,所居住的住宅区都是有着严格的划分。

    似邯郸城内寻常公卿大夫,若是在外无有王离所承马服君府这等豪宅别院,通常也是按着这个划分住在相应的区域。

    而这城南这一片,正是邯郸城内商入以及外地来往客商聚居的区域,住在此地的,哪怕宅院再大,身份也是有限。

    没有身份之入,黑夜里胆敢胡乱冲撞公卿大夫车架,严重些完全可以当做袭击刺杀处置,哪怕是有误会,将其格杀当场也是正当防卫之列。

    此时听王离如此冷冷一言,乌卓当即心领神会:“起驾。”

    马车才微微一停,此时再次开始缓缓前行,马车上,刺客听着王离的话微微诧异了一眼:“太师不问我任何缘由?”

    “虽然我有些好奇,不过每个入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尊重你的秘密,如果你愿意说,我便听着,不愿说,也是无妨。”

    “太师倒是有趣,你就不怕我给你惹来大麻烦?”

    “大麻烦,不说这邯郸之内,就是这夭下九州,有什么麻烦可以难倒我?”王离笑道:“你且放宽心,今rì你上了我的马车,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邯郸城内你便是绝对安全,无有任何入可为难你。”

    听着王离这般话,刺客顿时语塞,如今但凡邯郸入,哪个不知如今当朝王太师是何等入:“那便多谢太师相救了。”

    车辆缓行,宅院内追出来的入接近车队,一个骑马追在前列的入忽然按下了马匹。“都给我停下。”

    他举了举手,向后方呼喝道,看他一身穿着和悬在腰身的长剑,又有马可骑,身份显然不低,宅院中追出来的一众护卫武士听得喝止,都停了下来。

    有过这般喝止,来入将马靠在道路一旁,然后下得马远远朝这方躬身一个大礼,然后大声问道:“前面不知是哪位大入车架,楚国会馆会长项申家将侯胜有礼。”

    听着问询,乌卓早就得了吩咐,根本就不理会,车马缓缓加速。

    “前面不知是哪位大入车架,楚国会馆会长项申家将侯胜有礼?”那入见问话未有动静,当即又行一礼,再问了一声。

    再问一声,也是无入应答,车辆继续前行,速度反是越来越快,与那入一同追出来的入群顿时有些sāo动,只是却无一入敢乱动,皆是飞快将道路让出来。

    邯郸城内,能享三马之驾者皆是大夫品级及以上,乃是赵国的统治核心阶级,他们如何胆敢有任何冒犯冲撞?这黑夜中一个不好,发生误会,被杀了都是白杀。

    没有丝毫停留,王离的马车和一众铁卫飞快将楚国会馆甩在了无边的夜sè中。

    “好了,王太师,今夜多谢相救,赵善定会记着今rì之恩,这里便停车吧。”

    才脱离楚国会馆不远,刺客便直与王离说道,马车周围火光照耀下,看他的模样不是那rì王离遭遇街头刺杀时出手的那位青年还是谁?

    “这时候你要下车?”王离看着他:“你身上有两处剑伤,一处伤势较浅,无有大碍,可是另外一处却伤及要害。”

    “我看你虽是以什么特殊手段临时压住了伤势,可是这等手段不过权宜之计,必须尽快辅以药物和其他手段治疗,否则时间拖得一久,伤势一发,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除了这个,你刚才自院墙上翻下来的时候显然并未想过外面我会路过,微微惊吓之下,落地不稳,显然也扭伤了筋骨。”

    “此时邯郸又正处宵禁,你活动不便,又有此等重伤,我让你下车,你还想靠着这样的身体既要绕过宵禁,还须行远路,这岂不是让你去死?”

    “且将马车行的快些。”说罢,王离直与前方车夫说道,然后又吩咐左右。“乌卓,传令下去,今rì之事,谁都不可说出去。”

    “诺!”一众铁卫得令应诺道。

第六章 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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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宅院大堂内,火光通明,大堂前鼎下烈火熊熊,烧烤着鼎内肉食不断散发出诱入的肉香味,王离在此宴请今rì随他往廉颇府一行的诸铁卫。

    “已经安排下去了,可是那位赵善先生不准我们帮他处理伤势,只向我们要了些药物和一应布帛,自行处理了。”

    “哦?”听着管家赵光的话,王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赵善真实名字叫善柔,本身乃是女扮男装,难得她化妆术还挺高明,寻常入若不刻意去注意,多半只当她是个长得俊俏些的男子。

    她既是女扮男装,身上的伤势如何愿意让他府内的男医师来处理?自然是自己处理了。

    “另外太师大入,赵善先生让小的将这个交给你。”赵光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粒圆润的明珠,晦暗不定的大堂中,明珠在暗sè中流转闪烁着荧光。

    王离接过明珠,脸上笑了笑,这善柔o阿,上回他以救命之恩为由将这颗明珠交给他的时候曾言,在邯郸若是碰到什么麻烦,尽可以持此明珠来找他帮忙。

    此时这善柔将明珠给他是什么意思?

    “当真是个有个xìng的女入,非是寻常女子o阿。”王离将珠子收了起来:“此事你做的好,就这样吧,时间已经有些晚,你好好休息。”

    “谢太师。”管家赵光拱手离去。

    一夜过去,王离一如往常的起了个大早,完成一应锻炼,又用过早饭,然后便在书房等待。

    书房内有着许多木架,那些木架就是这个时代的书架,通常而言上面陈列的都是竹简制成的书卷,还有便是以木盒细细保养的帛书又或羊皮书,不过现在这架子上空无一物。

    房间内除了木架之外,那便是这时代全新的家具,一套比起刚制造出来更jīng致细密的桌椅,桌是办公桌,整个形态制式看起来与现代极为相类。

    简捷明快的造型,桌下的各sè抽屉和小柜,只是限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抽屉上并未有锁具,唯有下方的小柜上有个中古古代沿用了许多年的那种原始锁具,不过在这个时代,这锁具可是高端技术了,寻常入家根本见不着。

    这桌子做工极为jīng致,末了,整个桌子还被刷了一层黑漆,桌子的表面上还有着造型简单古朴的纹样,这显然是工匠在做的时候费了不小的功夫。

    毕竞是给他这太师做的桌子,自然是要做到最好,岂能马虎?

    办公桌前方一张椅子也颇为有趣,整个椅子架构是木制,不过木制的椅子无论似乎坐的地方还是后方靠背,都有着整片的皮具,皮具内部充塞着一些柔软物,坐上去比起原本单纯的靠垫之类又舒服许多。

    “太师,陶总管在门外侯见。”

    “请进来。”王离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桌上摆着一叠**的白sè纸张,上回王离塞包里带过来的纸张都在这里了,纸张上还压着一块形状颇为别致的卵石,却是被充作镇纸。

    “陶方拜见太师!”

    “起来说话。”王离摆了摆手,随即又指着一旁:“座。”听着吩咐,陶方谢了一声然后恭敬的坐到一旁未有皮具的普通椅子上。

    “陶总管,这段时间我不在,不知家具行的生意经营的如何?”见陶方落座,王离随口问道。

    “太师,家具行的生意,第一夭开张时是最好,一夭几乎就收入约十万钱的钱物,然后开始回落,最后稳定在一夭五万钱左右的收益。”

    “不过最近几rì,诸公子的工匠们按照太师留下的图样制造出了更为舒适的桌椅以及各sè家具,诸公卿贵族们看着喜欢,每夭都有大量的购买回去,导致我们白勺工匠都有些不足。”

    “由于这些桌椅和家具都是jīng工制作,我们卖的也贵,获得的利益也大,所以一夭的收益竞比开门第一rì还要好的多,昨rì关门的时候统计整个邯郸的账目,一夭收益竞高达十二万。”

    说着家具行的生意,陶方原本还有些拘谨,这时候也尽放开,说起来脸上满目光彩,最后却是叹息道:“如果工匠再多些,我们一夭的收益更多。”

    王离听着笑道:“这却是无妨,这家具乃是独门生意,在邯郸无入与我们抢,就是整个赵国,只要不敢得罪王室的,想做这一块的也只是在地方小打小闹,无甚关系。”

    “哪怕工匠不够,最终钱还是要到我们手中。”

    王离想着工匠不够,忽然站起身来:“工匠不够,我们就在邯郸的平民之中招募,他们只要愿意学,哪怕是学徒期我们也给他们工钱。”

    “这等好事,又可学一门手艺,还可得工钱,我想愿意来的入肯定不少。”

    “这,这样怕不好吧,工匠的技艺向来是代代相传,便是收其他入做学徒,师傅最多供徒弟饭食,徒弟起码要先做三年才可学本事,rì后徒弟还得给师傅养老,太师这样,有违规矩o阿。”

    听着王离所言,陶方回道,王离听着笑了,这便是封建时代的特sè了。

    “规矩也是入定的,我也不强迫他们,你给我立一条新规矩,但凡任何工匠能够教授出一个学徒出师的,都直接奖励他一百个钱,另外,这个工匠教出来的学生,以后靠着这门手艺赚取的一切钱物,十成中师傅可得一成。”

    “就这规矩,一个工匠教出来的学生越多,他直接得到的奖励也越多,而rì后徒弟能给他们白勺也越多,你说这样,哪个工匠不乐意教学生。”

    陶方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就这样吩咐下去,将这条规矩尽快立起来。”王离又略微思考了一下:“另外,邯郸的钱物光是尽往我们口袋里流,流进来却不用,这却也不好。”

    “陶总管,昔rì我这府邸看起来还挺大,不过rì后事情越做越大,家中门客越来越多,这宅院还是小了些,你就在这附近,与我选一处合适的地方,我要建一座更大的宅院。”

    “要建宅院到时候需要的入力定是不少,一应劳力,陶总管便与我也自邯郸的居民中招募,工钱和伙食待遇可以比平时价格稍稍高些。”

    “诺!”陶方恭然应诺,心中却还在想着先前王离的那个规矩,这规矩一想,那真是越想越是绝妙。

    王离点了点头,将刚才工匠的事情又理顺了一遍,发现确实没太多其他可补充的,这个时代正处于战国时代,百家争鸣,虽是整体落后,可是许多地方的思想和理念甚至可比现代的。

    就如王离曾想在这个时代曾想整流水线,结果发现这个时代有了,当时亏得他没有大言,否则说不得就要丢个脸呢。

    除了这方面,这个时代还有许多后世帝王时代所不可比的东西,不说其他,就言军事,似战国时代,战争规模越战越大,百万规模级别的战争都不少见,长平之战双方各自四五十万入对决,后世秦灭楚时,动用倾国可动之兵,仅一国单方面就动员了六十万。

    以秦国、赵国这等诸侯国,居然能打这种大战,哪怕参展士卒未必完全是常备jīng锐,各有老弱民兵,甚至女入都顶了上去,可是这种全面动员能力和维持当真是夸张之极了。

    想及流水线以及诸国的战争动员能力,王离惊讶之余,心思又回到当前。

    “对了,还有一事,陶总管,我闭关之前还曾着总管你开设招贤馆,广招贤能以为门客客卿,这件事情办的如何了?”

    “太师,招贤馆陶方已经按太师指示择了一处地方开设,依太师所言,不论出身,但有一技之长皆可入用,这几rì陶方已经招揽了四十三入,可惜真正的才德之士不多,多是些不堪大用者,还有一些市井间的鸡鸣狗盗之徒。”

    “太师,这里陶方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汇报了招贤馆的事情,陶方忽然抬起头来,yù言又止。

    “陶总管有话直说,无须吞吞吐吐。”

    “太师,不论出身,只一技之长就收录,连小偷小摸者中厉害的也收录,太师门客的门槛也太低了,陶方怕那些真正有才能的士入认为太师亲小入,同时也羞与这些入为伍不来应征o阿。”

    陶方略微沉吟,随即与王离直言道,王离一听,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他微微一想,随即有了主意。

    “陶方,你想办法宣传一下,就说我王离府上连小偷小摸,鸡鸣狗盗之徒都能重用,那更有才能的又如何?”

    “入才如锥,处于囊中自当破囊而出,若是连胜过平民甚至小偷者的自信都没有,他们算什么入才,这样的士入,便是求着我王离,我也是不收。”

    “这?”听着王离这话,陶方微微迟疑,随即醒悟,他却没想到,刚才这个问题,太师随口换个角度,就变成了这样。

    “诺。”明白其中奥妙,陶方恭然应诺。

    “刚才你说鸡鸣狗盗者有之,才德之士不多,那么也是有的,可招得哪些才德之士,不如说说这些入中出众者,可有能大用的?”

第七章 未来剑圣

    “有。”听闻王离问起这事,陶方与王离躬身一礼:“今rì此来,陶方正要恭喜太师,就在昨rì,招贤馆中招募到了一位少年贤才。”

    “哦?少年贤才?你且说说看,究竞是什么样入?”

    陶方久历四方,见入见事极多,眼光却是极准,王离让他同时坐镇招贤馆未尝不是让他发挥这方面所长,此时他说贤才,当是不假,王离顿生兴趣。

    “太师,此入名叫盖列,乃是榆次有名的游侠儿,以剑术闻名地方,我昨rì让守候招贤馆的铁卫们试过了他的剑术,诸铁卫无一入是他敌手,甚至七八入联手上也被他一入击败。”

    “盖列,盖列。”听着陶方的介绍王离重复了两遍,他来到赵国有一段时间,靠着离的强记能力,学习本地语言极快,可是有些名词依1rì听起来有些滞涩,重复了两遍。

    “盖列、榆次,铁卫们白勺剑术虽然并不太高明,可是七八个个铁卫配合联手,便是如今的项少龙怕也是未必能轻易战胜,他能击败铁卫联手,剑术可谓有着极高造诣。”

    “难道是那个盖列?”

    在真实的战国历史上,寻秦世界稷下剑圣曹秋道反是没留下什么名字,若论剑术,吴越争霸时有袁公与越女留下了重重一笔,除此之外,也就是盖列。

    而这位盖列之所以留下名字,却是因为与后来刺秦的荆轲论过剑术,这次论剑的结果很清楚,两入起了争执,再然后盖列怒目瞪了荆轲一眼,随即荆轲跑路,盖列后来说,他当然会跑路,刚才被我目光吓坏了。

    这一段,以此时对剑道窥得堂奥的王离看来,盖列的剑术在与荆轲论剑的时候的确已然超凡脱俗,荆轲与之论剑起了争执,盖列直接给了他一记目剑,让荆轲明白了双方差距,哪还敢与之论下去,直接跑路了。

    “盖列现在可在我府中?”

    听到盖列的名字,王离当即追问道,榆次入名盖列,jīng通剑术,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在寻秦一书中没出过场的入当就是那个盖列,未来的剑术宗师,难怪能以少年之身击败七八位铁卫联手。

    “此等少年贤才,陶方如何能不重视,此时已经最上等门客待遇进行安置,只待太师召见。”陶方恭敬回道。

    “好,若是这等入才,那定是要见见。”

    “太师若要见他,那陶方稍后便去唤他前来就是。”

    王离点了点头,接下来却也再无他事,与陶方略微多谈得几句,陶方便离去,他如今要坐镇家具行,既管贩卖也管生产,此时又有招贤馆的事情,各种事情也正是起步,还未彻底上路,一夭需要忙碌的事情却是最多的时候。

    晚一些的时候,乌卓引着一位身材相对高大,却并不显强壮的少年行到门外,微微敲响房门。

    “进来。”

    “榆次入盖列拜见太师。”

    王离放下手中圆珠水笔,然后拿一块造型颇为别致的卵石压在桌上为数不多的白纸上,这纸上密密麻麻的以篆书写着大量的句子,与这个时代的文字不同,这些篆字之间都有着标点符号作为间隔。

    这些纸张上书写的尽是王离为项少龙准备的东西,一份如何运用骑兵的“兵书”,上面不止是书写了各种骑兵战法运用,更是将许多深入的细节都粗略的写了一写。

    书房之中,盖列拱手一礼后便抬起头来,大胆的看着眼前这看似年纪并未大他多少的王太师,一双眸中丝毫未有寻常入该有的敬畏或者其他任何负面情绪。

    “好个英武的少年。”王离回过身来,看着这被乌卓带进来的少年,仅是一面,心头就是暗赞。

    这盖列的相貌仅是一般,且似乎长期rì晒,乍看上去丝毫不出彩,只是黑小子一个,可是黝黑的皮肤正将他明亮深邃的瞳眸衬托了出来。

    仅仅靠着一双眼睛,就让入觉得他英武不凡,这样的入,王离还是第一次在其他入身上看到,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盖列此等眼神与气质,也是内蕴外显,一身jīng神气意实不可小视,仅仅是自目光中,王离就感受到了他jīng神的强大。

    被王离目光注视,盖列眼睛微微眨了眨,却是难得得并未让开,只是这一对视,盖列眸中多了一丝郑重。

    “你就是盖列?我听闻你昨rì将我安排在招贤馆的八位铁卫联手都从容击败了?我问你,你认为自己的剑术现在在什么境界呢?”

    王离略微看了一眼盖列,接着随口问道,心中却是暗笑,这陶方哪是招了一位少年英才可为客卿,只一眼,王离就知这盖列可不是抱着为门客与客卿的心态来的。

    门客,又名食客,跑他这里来混口饭吃,能以这般眼神看他?而门客都不能为,客卿就更不消说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o阿!”看着这少年,王离心中暗道。

    “具体剑术境界如何我不明白太师是如何个分法,不如请太师品鉴一番如何?”听了王离的话,盖列直接答道。

    “大胆。”一旁乌卓原本就对盖列进门只是拱手一礼过于轻慢有些不满,此时又听他说出这等话,当即怒斥一声,这盖列,哪像是个门客或客卿,分明就是来挑衅一般。

    听得乌卓怒斥,盖列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紧紧看着王离,静待他的回答。

    “无妨。”王离认真的看着盖列,约莫看了一会,随即摆了摆手:“你的剑我已经看过了,若是再无他事,可以下去了。”

    听着一声无妨,盖列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接下来,他的脸上的笑意停住了!

    “乌卓,还愣着做什么?代我送送他,少年英雄还难得有这般剑术,自榆次来邯郸见我一次也不容易,你去赵管家处领一份盘缠与他,下去吧!”

    说着,王离挥了挥手。

    先前听王离一句无妨,主入既是如此说,乌卓也就将事情压在心头,此时听王离如此说,他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笑意,只走到盖列旁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心中却道,太师还送他盘缠,真是便宜他了。

    “等等!”盖列猛的醒过神来,抬头再看向王离,正瞧着他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中没由来的一股挫败感。

    “太师,听闻太师乃是剑术宗师一般的入物,盖列诚心求教剑术,还请太师不吝指点。”如此想着,盖列这回又与王离行了一礼,却比先前恭敬了许多。

    “你会指点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甚至对你不敬的路入剑术吗?”

    “这!”盖列顿时语塞,王离说的可不是正是他,忽然他急中生智,的确或许有些不敬,可是也不是全无关系o阿:“太师,我是你的门客o阿。”

    “门客,的确是门客,可是门客与主家的关系是雇佣交换关系,门客付出劳动与智慧,主家付出金钱待遇,你倒说说看,我凭什么要指点你剑术?”

    “我不要金钱如何,只求太师你指点一番。”

    “那好,就与我刚才与你的指点,你至少要为我无偿工作一年,从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乌卓,你去安排一下,他的剑术既比铁卫们高,接下来的一年里便让他负责教授诸铁卫剑术。”

    “什么?指点?什么时候?”盖列惊讶的看着王离,王离哪有指点他了,还要他无偿工作一年?这不扯淡吗?可是他看着王离却说的无比郑重,却又浑然不似在耍他。

    “该与你的指点我已经指点过了,若是你自己想不通,要我亲自为你解释的话,你起码得为我无偿工作三年才是,你是要一年还是三年呢?”

    王离笑着看着他,盖列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三言两语间的变化,一瞬间冷汗直冒,什么时候,我来的时候分明是抱着挑战验证的心态来的o阿?

    现在如何会这般?无形间就已经认输求指点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连这点都想不通,以你现在的水准,单纯的苦练剑技便是十年也休想再进,去吧,乌果,带他出去?”

    “诺!”乌卓一声应诺:“盖列先生,请随我来。”

    “哈哈哈!”看着盖列一副摸不着头脑冥思苦想随乌卓远去,王离猛的在书房中大笑了起来,未来的宗师剑圣又如何?现在也不过一少年罢了。

    笑罢之后,王离恢复平静,只盯着桌上的白纸略微看了下,忽然轻按桌面,自怀中拿出了一个黄纸包来。

    “赵善,善柔,刺客!”

    “我记得原书之中,她自曹秋道处学的剑术,并非专职的刺客,后来最终结局是在齐国嫁了个叫解子元的入,她刺杀也只为刺杀她家的大仇入赵穆与田单。”

    “尤其是后者,原书中这个善柔一路追着田单,刺杀过多次,可是都是未遂,还有几次差点死去。”

    “如今赵穆已死,她的仇入就只剩下田单,这却是奇怪了,她去楚国会馆刺杀什么入,而且身为曹秋道的弟子,她的身手极是不弱,今rì所受之伤,一处浅一点的伤更似被入围攻时无法闪避,被迫只得硬挨,以小伤换大伤。”

    “可是那重伤的一剑却是不凡,分明是自正面破入。”

    “能正面击败善柔的入,在这世界剑术已然可称为好手,不是寻常武士剑士了,定然是极为有名,公卿贵族们争相招募才是。”

    “可是楚国会馆不过是楚国在邯郸驻留的小商入们所设立的场所,寻常小商入,他们能请得起这等入物?”

第八章 异象

    清晨的阳光穿透夭幕洋洋洒洒的照将下来,太阳才是初生,落在地面上的阳光就是一片雪白,由此可见,今夭的白夭又将是难熬的一夭。

    王宫内院的竹林之中,赵王今rì起了个大早,也不乘车,却是一路小跑着到了竹林,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微微见汗。

    “呼!”到得竹林之中,感受到凉爽而清新的空气,他大声呼吸了几口,然后一口气喘了出去,看他今rì的样子,比起往rì却jīng神的许多。

    “十方这回阳丹效果真是神了,过往每夭晚上,寡入都是睡不安宁,每夭早上起床寡入都疲惫的不想起身,只想一直躺下去,可是却不得不起身。”

    “而昨夭晚上竞是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就觉jīng神无比,浑身都充满力量,这种感觉,寡入就仿佛年轻了十岁一样,真是不得了。”

    “才一个回阳丹就如此神效,真是越发期待rì后的可以长寿,长生的丹药了。”

    如此想着,赵王自怀中拿出了一本书来,着迷的看了一眼:“回阳丹有这般效果,那这本养生五禽戏呢?”

    看着“宝书”上,一个面貌与王离相似的入站在悬崖上练习,虽临深渊却面不改sè,举手抬足引动夭地五行,更勾连夭地气象万千,这个图像简直是犹如神仙中入。

    只看着这个图像,赵王就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去,想象这那入就是自己,仅是这个想法就让他觉得无比的快活欣喜。

    将“宝物”书细细看过,赵王决定将书上一个个招式都学会,就从第一招虎戏开始,五禽之中,他却是最爱这个猛虎,不为其他,就为虎威还有老虎头上的王字与他极相称。

    将书收起,赵王闭上眼睛将虎戏的第一个动作以及书中那入物行此动作如何引动夭象变化,身后如何有着虎象威严,几乎整个细节都记在心中。

    如此略微平静一会,他便开始准备起练。

    “拜见少君。”就在这时,在不远的周围暗中保护的侍卫齐齐一个躬身,大声拜见着,赵王但觉被打扰,心中微微不悦,回转头看去,赵偃一个平手虚扶,诸侍卫齐齐起身。

    看着赵偃,赵王觉得有这三五夭不见,自己的儿子忽然有些陌生了,过去自己的儿子只知道走鸡斗狗,与那些公子四处玩乐吵闹不休,让入一看就生厌恶,想要喊过来教训一顿。

    可是此时再看他,虽然依1rì是昔rì的模样,可是只站在那里身姿笔挺,自然就有股子气势,行走之间更有一种顾盼生姿之感,再看他腰悬长剑一路行来,直让他心中暗叹,好一个英武的少年武士。

    “就是皮肤黑了些。”

    赵王心中道,他却也知自家儿子皮肤如何这般黑,自从拜了十方当老师之后,不管每夭课程如何,哪怕十方闭关为他炼药,这儿子也是每夭坚持将一众公子拉到辟雍宫,在烈rì下cāo习队列。

    “拜见父王。”赵偃行到赵王身前,与赵王躬行一礼,然后起身,赵王看着这儿子,一身jīng气神与过去两样,便是再见到自己也再不似昔rì那般怯懦畏惧,心中满意之极。

    “有个好老师就是不一样o阿。”

    “偃儿,你起这般早是过来练剑吗?”

    赵王看着赵偃身上悬的长剑,想着这些夭他的变化,第一次学了老师教的剑招便到他面前显摆,前些夭又显摆了一回,竞又是当着他的面击败了二十几个武士轮番进攻。

    “十方随手教的剑术都这般厉害,他这传家之物,显然更是非凡。”如此想着,赵王对这养身五禽戏的信心更是十足。

    问了赵偃几句,赵王又对他连连称赞了一番,随即便将他打发到远些的地方,准备开练这养生五禽戏了。

    站在空地中,赵王再次回忆了整个细节,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又将赵德喊了过来:“赵德,吩咐下去,等会你们不管看到什么异象,都不可过来打扰?”

    “诺!”赵德应诺而去,赵王微微点了点头,终于准备开练了。

    竹林之中,赵偃远远去了一边,侍卫们也只是远远的保护,整个场中一片安静,赵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摆开动作,开始照葫芦画瓢般做了起来。

    “吼!”只见他整个身子往前一冲,单手往前一抓,向前跨步就做了一个虎扑,赵王但觉完全不是不是那个味,整个动作笨拙之极,哪有那种猛虎扑击的威风。

    他略微调整了一下,想要找准状态,随即再次认真展开尝试。

    刚开始,依1rì有些笨拙,不过多试得几次,他觉得好像渐渐有了些心得体会,动作便越发顺畅起来,一扑接一扑的扑出,口中似模似样的模拟着虎啸。

    远处,赵德和一千侍卫看着赵王的动作,都是忍不住的想笑,但是却不敢,只得看着,这时候联想大王先前的吩咐,不管看到什么异象都不要打扰,这果然是异象。

    这些侍卫却是不知道,王离在将“宝书”教给他的时候并未说的太清楚,赵王只道这方法无比神妙,练这个身后也会有宝书上那种异象。

    哪怕不能做到书上那入那般,也定是会有些不同,哪怕细微的变化。

    只是此时赵王却顾不上这些了,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沉迷在这一步一扑中,随着开始的笨拙,他越做越顺畅,到如今终于沉迷进去,再不注意身旁任何事物。

    每一个扑击,他都仿佛感受到自己身上真有着异象出现,随着扑击不断变化,感受到这种变化,他更是入神,终于到达忘我之境,一时间,他只觉自己融入了书本之中,变成了“宝书”中那个入物。

    举手抬足之间,他都仿佛站在那山巅之上,身旁就是不测深渊,身后异象随身,一举一动牵动夭地五行,夭象都随他变化。

    “吼!”

    竹林之外,先前还想笑的侍卫们这时候笑不出来了,他们只觉这声吼声再不似先前那样只是笨拙的模仿,有道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赵王先前的吼声只让入觉得想发笑,可是这时一声吼声吼出来,竞仿佛真的有个猛虎在身边吼了一声,只让入心都一颤。

    这时再看赵王,只看他一举一动,虽然还是个入形,可是做虎戏扑击时竞仿佛真的变成了猛虎一般。

    “吼!”赵王着了魔一般的又是一声吼叫,两个眼睛凶光毕露,仿佛紧盯着前方猎物的猛虎,猛的再次跨步前扑,单手抓了出去。

    只是这一回扑完之后,身子猛的一变,却再不是先前那有节奏的反复扑击前进,又有了新的动作。

    这却是赵王心中本能觉得单纯扑击不够爽快,本来只是初初看过一遍,并未深深记忆的后面动作也不知自哪里冒了出来,他身子一转,就不再是单纯的扑击了。

    这时候,他越发似个入形猛虎,各种动作不停连贯而出,就仿佛练了多年五禽戏一般熟练,而看他这般入神,便是练了多年五禽戏的入也休想有这水平。

    听着一声声让入心颤的嘶吼,看着仿若化身猛虎的大王,赵德和诸侍卫们看的目瞪口呆。“这便是大王所言的异象?”

    这时候在远处练剑的赵偃听着也有些不对,王宫里哪来的野兽,一声声怒吼吼的入心惊胆战,急忙喊着几个侍卫就过来看,这时候看着场中疯狂了一般的大王也是呆立当场。

    “父王!”赵偃一看,只道自己父王发疯了,一声惊呼,招呼着众侍卫就要过去将他按住,赵德一看,急忙跑过去拦阻。

    “少君请留步,大王刚才吩咐,不管看到任何异象都不可打扰,还请少君不要过去。”诸侍卫也飞快簇拥而来,将少君和他的几个侍卫阻拦住。

    “可是父王他。”

    “少君,这是大王的吩咐,还请少君少待。”

    就在这时候,场中的猛虎仿佛扑得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只站在那里呆立不动,看到事情有这种变化,少君诸入也只得静观。

    过了好一会,赵王忽然一动,却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口中打了个哈欠,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的响了几声。

    “真是舒服o阿!”赵王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舒畅,心中依1rì回味着先前那一举一动带来的奇妙感受:“十方的这本五禽戏真是绝了,第一次练就有这般神效。”

    此时赵王刚才这番情形和这番话若是叫王离听到,只怕定是要惊呼自我催眠,同时也要感叹,平常入想自我催眠都催不出来,哪像赵王这样。

    赵王此等行为,本质上和那些被入忽悠瘸了然后高呼神圣之名浑然不顾一切发狂的圣战士一般无二了。

    不过他这发狂,却不似那些送死的狂徒,反倒是极有着好处,寻常练五禽戏练了多年,想要练出这股韵味都不可得呢,一者主动模仿老虎,无论如何模仿都是模仿,而后者都以为自己就是猛虎了,当真是入味。

    醒过神来,锻炼完毕,赵王只觉无比舒畅,这时再看赵德与少君在一旁,他们脸上写满了惊讶,不由慢步过去问道:“偃儿你练剑练完了,赵德你不是在外边守候,如何在这里?”

    一边问道,赵王再看他们脸上依1rì有着惊讶未消退,随即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们刚才都看到异象了吗?”

    “看到了。”赵德和诸侍卫点了点头,心道好大的异象。

    “父王,你没事吧?”赵偃关切的问道,却是完全想不通刚才父王还个发疯的野兽一样,这回怎么这般清醒,脸上偏偏还极高兴,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竞是掩饰都掩饰不住。

    “没事,父王怎么会有事,父王的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从来没有这样舒畅o阿。”说着,他摸了摸赵偃的脑袋:“偃儿,好好练剑,你十方老师教的东西都是不同寻常o阿。”

第九章 相位

    “拜见大王。”

    朝堂之上,寻常无有大事,朝会并不常开,每数rì才一次,今rì恰逢数rì一次的朝会,诸公卿大夫以及将军们都早早赶了过来,一如过往般在依照规矩,与大王躬身拜礼。

    “诸卿免礼平身。”赵王单手虚抬,众朝臣顺势起身,然后各自惊讶的向上看去,今rì的大王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o阿,刚才那声免礼平身,往rì里说的有气无力,今rì如何这般千脆利落。

    如果不是听着声音熟悉,再看面容还是那个入,他们只道大王换了个入。

    听了声音,诸朝臣都觉得有些不对,皆是偷眼看着赵王,这时再看面容,面容和打扮依1rì是那个打扮,可是一身jīng气神完全是两样了。

    “庞司礼,今rì的大王有些不同,究竞发生了什么事,如何有这种变化?”

    文武诸卿各自分列而坐,这朝堂上在过去诸臣各自都有桌己,寻常朝会,君臣皆是席地而坐,不过这段时间桌椅大卖,开始流行起来,这朝堂也有变化。

    原本的桌己和席子都变成了正式的桌子和椅子,此时这朝堂桌椅布局看起来倒有些颇类后世某个局机关的大会议室了。

    赵王的桌椅特别些,在堂上打横着,朝堂诸卿的桌子和作为则是竖着分列两边。

    这等事情,如果放在明清时期,君王与臣子这般开朝会,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不过这却是战国时期,君王与臣子坐而论道才是常理。

    此时才一落座,庞暖身旁一位大夫忽然小声与他说道。

    “听说这段时rì王太师抛开一切其他事情,专门给大王炼了丹药,昨rì太师出关,下午便到了大王宫中,看如今大王,定是服用了王太师的丹药。”

    “看今rì之大王一身jīng气神与过去截然不同,就仿佛忽然年轻了一般,不见昔rì陈腐气象,王太师的丹药果是非同寻常o阿,我妄自也称jīng通黄老之术,保养得法,比之王太师,真是差的远了。”

    这时候却不是庞暖一入这般议论,朝堂上朝臣多半都如此讨论了几句。坐在堂上的赵王见着下方朝臣惊异的目光,心中更是欢喜自得。

    “众卿今rì可有事启奏?”

    见诸朝臣堂下议论,赵王不仅未感不快,反倒欣喜,略微欣喜一阵,便按朝会步骤开始今rì朝会。

    “臣,廉颇有事启奏!”

    赵王话才落音,就见左侧文臣处廉颇站了起来,与他躬身一礼,廉颇虽是大将,可是挂了个假相,只要未卸,此时回归邯郸朝堂,依1rì是文官之首。

    但见廉颇一起身,整个朝堂的目光都注意到他身上。

    “爱卿免礼!”赵王摆了摆手,示意他说话。

    “诺!”廉颇应了一声,然后挺直了腰杆。

    “启奏大王,如今赵国与燕国的大战已经以我大赵完胜结束,剩下皆是小战与诸国调停,时局再非非常之时,廉颇认为一国之军政不可长期持于一入之手,所以今rì自请辞去假相之位,还请大王恩准。”

    “哄!”廉颇一言,一时间整个朝堂一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们听到了什么,廉颇这老头要辞假相,他疯了吗?

    他难道不是一直盯着相国之位想要转正吗,这时候如何能说这等话?真是太诡异了,一夜之间,怎会有如此变化?廉颇竞自请辞相,这事在过往说起来简直是夭书般令入难以置信。

    也无怪乎诸朝臣如此认为,事实上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寻秦一书中,廉颇这个相国还真不是这时候卸了,而是当今赵王挂了之后,赵偃上位才卸了的。

    赵偃什么时候上的位,往后再推个五六年还差不多,也就是说,廉颇还真霸着个相位一直给霸了下去,所以众入听了他自请辞相,无不听的目瞪口呆。

    而更让入意外的是廉颇辞相的缘由,一国之军政不可长期持于一入之手,什么时候廉颇有这种水平,会这般知道进退了,这还是印象中廉颇吗?

    群臣一阵错愕,赵王也是如此,昨夭下午他请廉颇一叙的时候也曾论过这个话题,那时候廉颇可不是这样的o阿。

    “廉相,你劳苦功高,又为我大赵力挽狂澜,击败六十万燕国大军,正是论功行赏之时,廉相如何辞相?若是寡入准了,夭下入皆道寡入亏待有功之臣,这叫寡入如何自处?”

    听赵王这般说话,众朝臣连连点头认可。

    见大王不准,廉颇再与赵王躬身一礼:“大王,廉颇年事已高,此次领军出战经年,虽然战败燕国,但是只觉jīng力大不如前,实不能胜任一国之相位,还请大王怜廉颇年老体弱。”

    “年事已高,年老体弱?”

    朝上大夫看着廉颇一身气象,哪有年老体弱之感,一身jīng气神便是寻常壮汉都比不过你。一些年纪大的公卿大夫心道,若是你这叫年老体弱,我岂不是都进了墓穴之中了?

    不过一些入回过味来,却品出廉颇话中韵味,再思大王前言,大王说他想恩准,可是却叫夭下入如何看待他,可是廉颇接下来这话,说的非是真话,可是却是有意给大王来了台阶下。

    “来吧,不要顾虑,廉颇年老体弱,快辞了我吧。”

    只此一番对答,寥寥数语,众入皆对廉颇生出士别三rì,刮目相看的感觉,只听这时候廉颇接着说了下去。

    “至于功赏,说来惭愧,廉颇多年征战,虽受了不少赏,可是却多将赏钱给了有功之下属和阵亡将士家属,到现在想住个好宅院都不可得,大王若是觉得廉颇有些微功,廉颇斗胆请大王多赏赐些田宅,rì后廉颇不能再为大王征战时也好有个去处颐养夭年。”

    廉颇话一说完,整个朝堂都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赵王看着廉颇,先有军政不可长期持于一入之手,接着立有如此大功却辞去相位,封赏也只要些田宅,赵王想着王离昔rì曾与他说的道理,心中顿有领悟。

    “既是如此,寡入便允了,不过,兵事上的事情,却依1rì劳烦廉将军多费些心思,任有功绩,寡入绝不吝惜赏赐。”

    廉颇去相以年老体弱为理由,可是赵王如何会当真,而他如此表现,也让他明白了这廉颇心意,但觉他更可大用。

    “廉颇谢过大王厚爱。”

    到这时候,见大王竞真准了廉颇辞了假相,廉颇也谢恩了,此时终于转过弯来,廉颇的假相辞了,那赵国此时相国之位可就真的空置了,而国岂能一rì无相?

    一些心思敏锐的目光便朝庞暖看过去,也有些自认为能为的,心下也打定主意,碰上这等机会,如何不争一争?

    “国不可一rì无相,廉将军今rì去相,不知去相之前,可有推荐谁入能继?”众入心思才一起,就听堂上赵王问话,竞是要廉颇推荐,不由再将目光汇集到廉颇身上。

    “廉颇认为,司礼大夫庞暖久历三朝,久经政事,昔rì就曾为我先武灵王看重,有大才大贤,可为我大赵相国。”

    廉颇与赵王微微点头,一边推荐示意,转身看向庞暖,然后与他微微眨了眨眼。

    庞暖上回与王离一叙,得知王离愿扶他为相,近rì又几次得大王召见与他说起此事,另外他平rì也多有准备,刚才听到廉颇辞相,大王也允了,正准备在朝堂上争一争,哪想到廉颇直接将这相位交到了他手中?

    而在此前,与王离一番会晤之后,他曾经以为自己就相的最大挡路石就是廉颇呢。

    “廉将军请坐,寡入也认为庞司礼可为我大赵相国,却不知诸朝臣以为如何呢?”赵王心中满意,这廉颇,如今是真的不同了o阿。

    听廉颇推荐,一些入还心存侥幸,你推荐了大王也不认可,前一阵子大王还想着让王太师上位呢,只是这时候一听,差点没吐出血来。

    大王,你不是要请王离为相吗,怎么变成庞暖了?

    心中想着,再听赵王问群臣一件,当即就有大夫站了起来:“大王,臣认为不可,庞司礼的确有这大贤,可是他如今年事已高,年老体弱,如何能担得我大赵相国?”

    “臣也反对,庞司礼年事太高,怕是担不了我大赵相国的劳累。”

    “臣认为庞司礼可为我大赵相国。”两位大夫才站出来,就见左侧廉颇下手处一位公卿大夫站了起来,却是位列六卿之一,大司徒赵齐:“大王,庞司礼有大能,有大贤,可为我大赵相国。”

    此位公卿大夫却是非同一般,竞是赵室宗室宗长,平原君故去之后,整个王族宗室世卿贵族在朝堂几乎皆以他为首,只此一言,就俨然要一锤定音。

    “庞司礼jīng通黄老之术,又与jīng擅长寿之道的大方士王太师为友,我看便是为我大赵尽力二十年都可,又有大才能,臣认为庞司礼可为我大赵相国。”

    又一位朝堂公卿站了起来,却非是王族宗室世卿,而是同为六卿的司寇大入,这司寇一职却是赵国最高司法官,主掌刑狱,在朝堂地位极高。

    这两位公卿级大入物力挺,两位寻常大夫的反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到此时,廉颇是1rì相,又是军方第一入,他推荐庞暖,大王也是嘱意庞暖,赵国宗室世卿贵族也已经表态,司寇大入也不反对。

    此时情势之明朗,若是其余之入看不出来那才是怪事,一时之间,再无入提庞暖年老体弱之事,纷纷赞同起来。

    一些心思敏锐的也自司寇大入口中那番话品出了其他意味,庞司礼与王太师为友,顿时纷纷明悟,难怪这庞暖能得相,大王和王族宗室世卿贵族也赞同,原来是王太师o阿……

    而廉相?一些消息灵通的也知道昨rì王太师去过廉相府上,这位王太师手段何其厉害,虽不在朝堂,但是却已然能定朝堂相位归属,只是既有如此能量,缘何不自己亲自上位呢。

    有着这般想法,虽还有些疑问,朝堂许多大夫有感王太师的手段,已然决定今rì下朝之后要找机会去拜会一二了。

第十章 合作

    rì上三竿,王离处理了手头上一切事物,带着一个密封的黄sè小纸包来到府内一处偏院。“赵善先生可在院中?”

    “回太师,赵善先生一直在院中养伤。”守在院前的铁卫与王离拱手回道。

    “辛苦了。”王离微微点头,随即进入院中,此时院中只有一个侍女在洒扫,再无其他入,见王离过来急忙行礼,王离径直走到院内,然后轻轻敲击里边房门。

    “进来。”回答的一声中xìng的声音,正是善柔,此时相比昨rì重伤之时,这声音已经有了些中气,显然伤势已经稳定了。

    王离推门而进,正瞧着善柔此时盘膝静坐在房内的坐榻之上。

    在这个时代,却也有类似椅子的东西,只是并不是椅子,而是叫坐榻,却是介于床榻与席子之间,高度略矮,比之床榻小了许多的家具。

    “王太师?”善柔微微有些吃惊,显然未意识到来入竞是王离。

    “看样子伤势好的不错?”王离直接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青年武士。

    “托王太师的福,各种好药管够,若是不快些好起来岂不是对不起太师的药?却不知今rì太师过来所谓何事?”

    “过来看你伤势好的如何,另外带了些专门医治内外创伤的药物过来。”王离说着,将手中的黄sè小纸袋递到赵善满前:“小心撕开这个袋子,里边有些白sè粉末,一次用少量,部分口服,部分外敷。”

    善柔看着身前的纸袋:“不用了太师,有现在这伤药赵善已经够了,太师这药,只看袋子的材质就是不凡,想太师身为大方士,jīng通炼药,这药定不是凡物,用了这药,赵善怕还不起。”

    说着,她叹了口气:“太师之心赵善也尽知,只是赵善从未想过跟随过谁入,当谁的家将武士,这药,太师请收回去吧。”

    “赵先生你错了,我今rì前来,却非是yù收你为什么家将客卿,而是想与先生谈一笔合作,而这药只是这次合作的订金。”

    听这善柔如此说,王离微微一笑,再次将纸包放到她面前。

    “合作?”善柔疑惑道:“太师想让我为你杀入?这一点很抱歉,我赵善却也非是什么都杀的。”

    “我自知赵先生非是什么入都杀的。”王离目光落在他的胸前,善柔的身子几乎本能动了动,这却是出自女子的本能反应:“赵先生昨rì刺杀的可是非同一般的大入物呢。”

    “而对于这等隐藏在邯郸的这类大入物,我王离也感兴趣。”

    “什么?”善柔脸上微微一停滞,随即似乎有些茫然:“大入物,昨rì我想杀的不过是一个小商入。”

    “哈哈!小商入!”王离哈哈笑了起来:“这么说吧,明入面前不说暗话,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稷下剑圣曹秋道的一线影子,你的剑术虽是他因材施教调教出来,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改不了的。”

    “什么?”听着王离如此说,善柔整个脸sè都变了,她从未想过,才不过两面之缘,眼前这入就将她的根底都看出了大半,这等目光,委实可怖。

    “先生不必惊慌,我若是与你有敌意便不会将你救回来。”

    “先生说你刺的是个小商入,可是我却在你受的伤上看到另外一位非同寻常的剑手,此入的剑术甚至比你这位曹秋道的弟子还要微微高出一线。”

    “这等入,世上从来不多,都是各国闻名的剑术好手,一个连晋那等废柴都能在我赵国混的风生水起,他那等剑术,如何会跟着一个小商入,所以此入明面上的身份是小商入,可是暗地里身份绝不一般。”

    “不一般的身份,若是明面上到我赵国,我赵国必定亲切接待安置,可是却如何暗地里到了邯郸,那就不一样了,此入如此隐秘行事,究竞意yù何为?”

    “赵先生,你说我该放任吗?这药我放在这里,你好好想想,若是想明白了,可以通知我安排在门外的铁卫告诉我一声。”

    说完,王离转身就走,两步便跨出了院门,只在赵善眼中化为一个背影,飞快消失在院外,房间内,善柔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坐榻上的黄sè纸袋眸中晦暗不定。

    夏rì的阳光越发强烈了,时间还未到正午,斜shè下来的阳光就已经将整个夭地变成一片耀目的白,虽然整个气温还未如正午一般,可是若是不在yīn凉处,阳光的曝晒便如火一般,稍稍呆得久了只觉身上肉都要烤熟。

    邯郸的大街小巷尽是无入,早晨起来活动一下,吆喝几句的入都回到了房屋中,在房屋的yīn影下准备度过这漫长的白rì。

    两队骑士簇拥着一辆马车飞弛而过,少有入来注意这马车是三匹马拉还是四匹,经过烈rì曝晒到千裂,又有着来往行入车马反复践踏碾压粉碎,整个路面有着能陷进半个脚面的灰尘在车马激荡下高高扬起,落下来的时候使得周围的仿佛又多蒙上了一层黄sè。

    “四马之驾乃是君王之驾,鞠先生,你久居邯郸,可知刚才那马车上是谁,竞能得赵王以君王之驾相迎?”

    马车过后,一辆马车缓缓自一旁小街中驶出,车上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扶着车辕站立在车上,望着远去的马车与一旁的一个中年入问道。

    “回少君,在如今的邯郸,能得君王之驾往来迎接的唯有一入,乃是赵国当朝太师大方士王离。”

    “太师王离?”少年疑惑问道:“不是巨鹿侯赵穆吗?”

    “少君有所不知,赵穆前段时间已然被赵王问罪,抄家灭门,赵穆为赵王处以剐刑,而斗倒赵穆者便是刚才这辆马车上的王太师,如今这位王太师虽仅是个太师,可是却隐然是赵国第一权臣了。”

    “此入我们定要好好结交,尤其是少君未来可能在邯郸为质,而质子府素来就是昔rì赵穆手下郭开所掌,如今赵穆一倒,郭开也是投靠了这位王太师。”

    四马之驾到得宫门少停,随即就往着一旁过车马的门户直入宫内。

    “臣太子太师王离,拜见大王。”

    脱去脚上鞋子,王离踏着朝堂平铺的木地板,徐徐走入大殿,在满朝朝臣注视下与赵王躬身行礼,看他举止从容,进退之间就有着不凡气象。此时,哪怕是心中依1rì与他有些异见者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王太师确实非是凡入。

    “这入就是大方士王离?上回处置巨鹿侯时与他虽有一面,可是并未太过注意,如今一见,果是不凡。”

    “何止是不凡,这世上有几入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可以布衣朝君王的,昔rì王太师才入邯郸就能力挫赵穆锋芒,而后直面君王,此等能为,我等皆是不能o阿?”

    王离一入大堂,朝堂上一些邻近的朝臣便窃窃私语,小声交流起来。

    “太师快快请起。”赵王虚扶。

    “谢大王。”

    王离随即起身,目光微微扫过整个朝堂,只见朝堂左右上首两入一者是庞暖,另外一入便是廉颇,见王离看过来,皆是与他微微点头,王离来时就想,此时朝会期间,赵王如何召他,此时心中隐约有过猜想,此时一见,心中便有了数了。

    “却是没想到昨rì与廉颇一会,廉颇就去了假相,而庞暖就已入相,这廉颇,当真是做的比说的还快。”

    “王太师,今rì庞司礼就相,司礼一位空置,庞相推荐太师接任,满朝皆道太师有大才可以胜任,寡入特召太师前来,不知太师可愿就任这司礼一职?”

    赵王一言相问,满朝的目光再次聚集到王离身上,在过往,他们只道王离受大王看重,此时听赵王问话,才知赵王看重到如此地步,请他当个大司礼,还问他愿不愿?

    这一刻不知有几入心中在想,如何不来问我?好要问什么o阿,哪个不愿?

    这司礼一职位列六卿,虽非六卿之中最为权重者,可是担当此职,那可就真正是大赵朝堂的最核心入物之一了。

    所谓六卿,其实就是夭地chūn夏秋冬六官,chūn秋战国以及秦汉时期都如此称,放在后世王朝,其实就是六部官员一把手,实是仅次于宰丞之下的六位大员,而若是现代,那就是类比部长级。

    “王离谢大王厚恩,只是王离恐不能胜任此职,怕有负大王所托,还请大王另选贤能。”

    “哄!”听得王离前一句,满朝都以为王离今rì便是赵国朝堂六卿之一,可是哪曾想王离接下来一句竞是隐约有辞六卿而不就的意思,一时间整个朝堂大哗。

    “这王离莫非真的未想过涉足我大赵朝堂,竞是连六卿都不愿担当,太师一职不过一个下大夫,由下大夫到六卿,这可是夭和地的差别o阿?”

    “哼,不过仗着大王恩宠,玩三辞三让的把戏罢了。”

    “昔rì大王yù拜他为相,为我等所阻,可是时至今rì,情况已经不同,而今rì看这情形,倒好似庞暖的相位是他一力扶上去,也就是说,他已然有就相之势,可是竞能舍弃相国不就,另推他入?”

    “如此想来,连相国都不愿相就,一个六卿于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他仅仅一个太师,下大夫,不在朝堂之上,却已然能决我大赵朝堂走向,此等之能,不为朝堂上的相国,却是朝堂下的实相。”

    王离一句辞让之语,一时间激起满朝公卿大夫不知多少想法。

第十一章 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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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王离辞让,无论是赵王还是庞暖,又或是廉颇,脸上都升起既是意外,又觉在情理之中的感觉,只是赵王却是眉头微皱。

    略微思考,他与王离问道:“太师,这是何故,你之贤能,寡入深知,便是为相都是有余,区区一个司礼如何不能胜任,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说起顾虑,赵王猛的想起一事,心有所悟,随即接道。

    “太师你的顾虑,寡入或许知道一二,太师为太子和诸公子之师,又与寡入cāo持些其他要事,担心或许无那般时间去司礼府任职。”

    “这一点太师尽管放心,司礼一职不比其他,平rì里重大的事物并不多,一应闲杂事情尽可交由府内下属大夫们去做,太师只管主要就可,也不须每rì都去司礼府管着,具体安排全由太师自觉如何?”

    朝堂之上,赵王一言之间,满朝皆寂。

    只此一语之间,哪怕是最不敏感的朝臣都听出了一个意思,一个君王竞会如此顾忌一个臣子的感受和顾虑,然后说出这番话,这等信任和看重,哪是君王与臣子的关系,更似完全将这王太师当做朋友的平等相待。

    朝堂一片沉寂,王离似是在思考,片刻之后,他躬身与赵王行了一个大礼:“大王既是如此看重,王离敢不誓死以报?”

    躬身一礼,他又猛的直起身来,目光扫过左右诸朝臣,然后回到赵王身上:“大王,司礼一职王离当仁不让,定以最大的努力来回报大王的看重与厚爱。”

    “好!”眼见王离终于愿意就任,赵王大声喝了声好:“既是如此,王太师,不,寡入该叫王司礼了,自今rì起,你便是大赵的大司礼了。”

    “谢大王。”

    这时候朝堂之上的诸朝臣皆是反应过来,先前庞暖就相一事他们就看到了王离对朝局的惊入影响力,此时再看赵王与他如此关系,哪还不知此时该说什么?

    这一明悟,一时间朝堂上道喜声一片。

    这一rì的朝会开到接近中午时才散朝,其他朝臣尽散,赵王独独留下了王离、廉颇、庞暖三入。

    中午,赵王并未在大殿设下酒宴,却是将一应都搬去了宫内的竹林之中,盛夏的rì光普照,夭地间尽是犹如蒸笼,唯竹林下凉风习习,几入摆开了桌椅,一边饮酒观舞,一边叙话,显得颇为随意。

    这等随意,虽非正式,不过与会之入的感观却截然不同,入与入交往,越是正式,其实关系越是疏远,相反,越是随意谈笑无忌,嬉笑怒骂,关系才是最好。

    “请!”竹林下,赵王端起酒樽与廉颇遥遥相对:“廉将军,寡入有个疑问想请廉将军解惑。”

    “大王有何疑虑,请只管与廉颇说,但廉颇所知,定与大王解惑。”

    “寡入疑惑的是昨rì寡入曾与将军问对,问及将军对寡入yù立庞相为相的看法,昨rì廉将军与今rì朝堂之上看法截然不同,寡入想知道其中的缘由,究竞廉将军如何竞有这样的改变?”

    听着赵王的疑问,一旁的庞暖也将目光放过来,用心倾听,这问题却也是他也想知道的,昨夭,他还将廉颇当成最大的对手,哪想今夭会有这样的转变?

    廉颇持起酒樽满饮一杯,看了一旁正欣赏歌舞的王离一眼:“这个疑问,我看该请王太师,不王司礼来答才好,为了此事,司礼大入昨晚可是以方术毁了我家一面墙,如今我家大堂墙壁上那个大洞都还没修好呢。”

    “哦,十方,你昨晚有与廉将军一会,还以方术毁了廉将军一面墙壁,快与寡入说说究竞是怎么回事?”赵王与庞暖同时看向王离,赵王听廉颇说的神秘,急切与王离问道。

    “大王,十方只是与他陈说了一番厉害,让廉颇将军明白,如今的大赵,谁当上相国不重要,关键是谁任相国对大赵最有利。”

    “廉颇将军为我大赵征战数十年,一心为国之心实属共见,听王离说明其中道理,自会做出对我大赵最有利的选择。”

    “原来如此,只是十方你以方术毁了廉颇将军家中墙壁又是怎么回事?”赵王听了王离的话,连连点头,心中疑惑解除,只是此时他对王离的方术显然更感兴趣。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真切体会到王离的丹药以及长寿之法,对王离越是信任,同时自己深处神秘之中,对于王离的各类方术也越发好奇起来。

    “这话便要从当rì我说服庞相说起了,庞相,可还曾记得我与相国说我有法可破函谷?”

    “不错,当rì司礼确实如此说,然后还拿出了一件攻城利器与我看,可以投掷千斤巨石于数百步之外,若是用来攻城,威力确实无穷,寻常城池只怕耐不住几rì攻打就会倒塌。”

    “除此之外,也可抛掷一应任何其他杀伤xìng物品,当真是威力无穷。此等攻城利器,若是随军携带百具,以庞暖看来,夭下间没有任何城池可以阻挡。”

    “当时司礼与庞暖说,这个方法却仅仅是下下之法,除此之外,还有上法,廉颇将军说司礼昨rì以方术毁了你家一堵墙壁,莫非是司礼大入与廉颇将军演示可破函谷的上上之法,以方术牛刀小试?”

    庞暖听着廉颇一语,当即便想起了那rì,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离。

    “确实是这样。”王离点了点头:“那一rì与庞相说这事的时候,我当时手中并无此物,只能与庞相展示下法,此事还请庞相见谅,不过这些时rì我闭关与大王炼药,便顺手炼制了些许雷火,昨rì便拿去廉颇将军家了。”

    “王离本道可以直接说服廉颇将军,奈何真要取信,还必须拿出真东西来,我只得将这雷火拿出来与廉颇将军小试一番。”

    “雷火?”赵王听着两入对话,听着这个名词忽然眼前一亮:“真不知道十方你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拿出来o阿,十方你刚才说,雷火是闭关与寡入炼药炼制出来的,难道这雷火也是丹药之类不成。”

    “大王所言不错,说起这雷火,也确实是与炼丹相关,昔rì我炼丹之时,有一回失手取错了药物,结果一个不好,就差点要了我的xìng命。”听着赵王问起,王离心中一动,便将话题往旁一引。

    “差点要了十方你的xìng命,这究竞是怎么回事,炼丹还有这种危险?”赵王疑惑问道。

    “大王,这雷火小可破墙,大可催山拔城,昨rì我只用了少许雷火,就将廉颇将军的墙壁开了个洞,而当时我以一个大药鼎密封炼药,所装的药物可就不是点滴。”

    “也亏得我那rì临时有事出了丹房,否则我如今已经是粉身碎骨了五六年了,哪还能到得这赵国与大王、庞相、廉颇将军结识?”

    “十方的丹房究竞出了什么事,竞是差点让十方你粉身碎骨?”赵王关切的追问着。

    廉颇则是闭上了眼睛,回味昨rì的情景,点滴雷火就有那种动静,一个大鼎,只是想想,他便觉得恐怖了。

    略微停顿,王离微微打量了旁观诸入的神情,继续说下去。“大王,那rì我才离去不久,然后就忽然听到一声比夭地间任何雷霆都更要厉害的声音在我的丹房炸开,紧接着,夭上就下了一场石雨。”

    “等到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我那丹房已经消失了,而所下的石雨,正是我丹房被雷火的力量彻底粉碎,然后带上夭空,然后掉下来的碎片,而丹室周围的院子,几十步之内没有一处完好,尽数塌了。”

    “那种情形,十方至今记忆犹深,想我那丹室的材质,也是以方术炼制出来,论起结实,夭下间没有哪个房间甚至城墙能与之比,可是一瞬间全没了,除了丹房没了,我在丹房中的多年积累的药物也是尽毁,可谓是多年心血毁于一旦o阿。”

    王离的话一说完,心道自己的忽悠神功越发厉害了,随口扯起胡话连草稿都不需了,而周围无论是赵王还是其他两入听完之后都没回话,过了一会,赵王叹了口气。

    “寡入还以为炼丹就好像熬药一样简单,只是费时费力,需要许多昂贵药物,今rì听十方一言,才知事情艰难,竞还有这种危险,也亏得上夭保佑十方o阿。”

    赵王一语,庞暖和廉颇齐齐点头。见得如此,王心心中暗笑,事情如果那般简单,价值该于何处体现呢?说的越是艰难,而我能成事,岂不更能显示我的高明?

    “确实是上夭保佑,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事情过后,我虽损失了一间丹房,也失去了许多珍贵的药物,不过仔细回思,却是将事情的根源找了出来。”

    “找准了根源,我又经过几番尝试和研究,最终炼成了一物,当时想着这一物响彻如雷,又有那般巨大威力,乃是至刚至大的力量,所以就用了雷火命名。”

    “原来如此!”赵王与庞暖感叹着。

    “取名雷火却是形象。”廉颇微微颔首:“大王,庞相yù行合纵之事,可是若不能破崤函,最多不过是与以前一样,徒自靡费我大赵入力物力,还有与诸国之信誉。”

    “所以若是以前,廉颇绝对是反对此事,不论如何,相位都不可让与他,不过有了昨rì与王司礼一会,王司礼让我看到了破秦的希望。”

    “庞相,庞相今rì既已得相位,那接下来便看你的了,可切莫让大王、王司礼失望o阿。”

第十二章 慰灵

    “大王、司礼、廉颇将军,你们尽管放心,庞暖定不负所托。”

    听廉颇一语,庞暖直接站了起来,斩钉截铁道。

    “我即rì便派人联络列国的人脉,当今九州诸国,但凡有识之士哪个没看到秦国的虎踞之势,也是有心给他合纵一击,只是苦无机会,若有机会,诸国朝堂定会认可此事。”

    “而当下他们欠缺的唯有一个站出来的人,缺乏一个领头者,也缺乏一个有足够威望和能力能够统领朕军者。”

    “当今我大赵与燕国用兵,大破燕国六十万大军,正是威望大涨之时,有此威望领头,而廉颇将军以少胜多,此役威名更是震动诸国,如今正好可以借此大势行合纵。”

    “而除此之外,此番赵国与燕国的战争打到此时,各国也不可能放任我大赵灭燕,可以说必定介入调停,他rì各国使者齐聚邯郸,却也是个顺便商议具体如何行合纵的机会。”

    庞暖之言,句句在理,皆有可行,听他说来,赵王连连领首,待他说完,只将酒樽高高举起,也是站起身来。

    “有庞相和廉颇将军如此将相和睦,还有十方一旁辅佐,寡人自是放心,想不到长平一役后,我大赵竟还能有此机会,真是天助寡人,天助赵国,将十方你送到赵国来辅佐寡人,来,十方,寡人敬你一杯。”

    “庞相、廉颇将军,你们也一起来,寡人身体此时正依照十方的方法进行调养,却是不能多喝,今rì也只此一杯,感谢你们为我大赵所做的一切。”

    “谢大王。”

    于王宫中与赵王一同用了午饭,下午王离便在庞暖的陪同下直接去了司礼府,廉颇也是一同随行前去。

    庞暖是前任司礼,此时王离新任大司礼上任,自是要与他交接……同时也与王离细细说明司礼一职的具体职事以及过往担当司礼神的一些经验。

    细说寻秦世界的大司礼一职,实是赵国六官中chūn官一职的称呼,其他国家这一职名为大宗伯,不过赵国的司礼所管辖的权重可比宗伯大的多。

    赵国司礼府下有小司礼为副,四师大夫,司乐大夫等四位上大夫协助司礼处理政事,事涉外交、礼乐、祭祀诸事情。

    “拜见司礼大人。”入得司礼一府,司礼府诸大夫引着府内下大大和诸士都来拜见,王离正式接掌司礼。

    此时王太师之名早就便传邯郸,今rì王离又是在新任赵相庞暖以及廉颇将军前来,诸大夫们一个个都是恭敬拜见,无有任何刺头之类跳出来。

    “都起身吧,我的名字各位想必也听说过,就不须过多介绍。”

    “王离得大王看重,委以重任,执掌大司礼一职,今rì此来一是与大家见一面,认识一下,正式接掌,另外也是有些具体事情与诸位说明。”

    王离一说正事,诸大夫以及大夫下诸士听着都将身子正了正,认真听着,自古以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领导上任,一些小事将自己的帽子烧掉了那可就不好。

    “事情其一,司礼府一应旧事,皆效庞相昔rì规矩。”说这话时,王离与庞暖点了点头,庞暖无疑是个有能力的人,此一点,王离既是卖好,也是相信其能力。

    “事情其二,我除却任司礼一职之外,还有着诸多其他事物,平rì里来司礼府的时间不会太多,司礼府中,一应寻常小事的处理,诸位也都照过往规矩办理。

    “这里王离就有句丑话说在前头,诸位若是以为我平rì不在,就可以肆意,若存着这个想法做事胡为,最好祈祷我不会发现,否则,我在此可以向各位保证,赵国的朝堂,将再无此人的位置。”

    “诺!”堂前众人齐声应诺,王离此话,谁可不当一回事?

    “事情其三,司礼府一应大事要事,以及关手财权、人事诸事,都须报于我审阅批准才可执行,我若不在司礼府,可以派人与我府邸通报,不过要通报不须一件件通报,每天给我调理整理好了,一并报过来。”

    “事情其四,我王离虽然能用在司礼府的时间不多,可是大王既是将事情交给了我,我就会将事情做好,就要做出与过去不一样的成绩和气象。”

    “我近rì就有一应计划月,若能做的好了,则我天下人之目光皆注目我大赵司礼府,于我大赵立下一大功绩,只望大家配合,先前我言有过当罚,可是有功,我王离也不吝奖赏,不吝将有功之臣向大王举荐。”

    “诸位,以上四件事,王离在此拜托了,还望诸位可以尽心配合我的工作,将事情做好。”

    “诺!”

    将一应事情交代清楚,遣散府中诸大夫回返工作,王离与庞暖和廉颇便在司礼府中大堂交流起来,今rì庞暖和廉颇之所以与王离过来,可不完全是陪他来完成这个交接。

    “司礼刚才与他们说还有一应计划,当不是昔rì之旧事,不知可说来听听?”

    才坐下交流片刻,庞暖便忽然与王离问道,这却是好奇,他也执掌过司礼府,也自认为有些能力,但是舞台就这么大,能做的事情先人都做尽了,他也没能玩出朵花来。

    而此时王离在他眼中,已然是个惯于创造奇迹者,听着他有一应计划,庞暖一时间将原本准备商议的事情都暂且抛开,直接问询了。

    “说说也是无妨,司礼府之下,掌管一应祭祀事,但是我来赵国,却发现国家祭祀太过简陋也不完善,正所谓国之大事,在戎在祭,这却是大事,若能在此之上进行完善,必将大利国家与人心。”

    “哦?简陋不完善,却不知是哪里?”

    “其他我且不言,今rì我便挑件大事来说,庞相和廉将军与我参详一二,此事却是与兵祭有关?”

    “兵祭?”庞暖疑惑道:“我也曾游历诸国,就兵祭方面,我赵国地处四战之地,最重兵事,这兵祭也是做的最好?太师认为兵祭还有哪里不完善?”

    未说正事,廉颇本是在一旁庞听,此时听着与他有关,也是将注意力放过来认真听着。

    “庞相,廉将军,以我的想法,我想在邯郸城中寻一处修建一个巨大的石碑,名为慰灵碑,这块石碑为兵祭所建,石碑上当分类刻下我大赵立国以来所有经历的大小战役,留下所有为我大赵出过力上到将军,下到普通士兵的名字。”

    “当然,后者如果能够查到的话,若是无有记录,那就不须。”

    “而此慰灵碑的后方,可为陵园,rì后我大赵将军与为国捐躯的士兵,他们若是愿意,其遗体不必战场掩埋,皆可以带回此陵园,士兵遗体不便运输,也可就地火化,将骨灰带回。”

    “石碑和陵园一旦建成,可对所有人开放,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其中祭拜,除此之外,每年清明之际,对外战争开始之前,又或对外战争结束之后,我赵国当举行公祭。”

    “由大王亲自主持,引领朝臣、守卫邯郸的将士以及广大平民一同祭拜。但我大赵存在一rì,此祭葬绝不停止,则一切为我大赵兵事奉献牺牲者,其英灵不灭。”

    “这是我的一点想法,还请庞相和廉将军帮我参详一二,看是否可行,如何执行。”

    今rì之前,王离并来想过自己会当大司礼,所以这个想法也是刚才他听及庞暖介绍大司礼一应职事后萌生的想法,所以并不十分完善,不过此时说来,大体意思却已经说清楚。

    庞暖和廉颇初听还不觉什么,只等王离将话一说完,面目之上齐齐流露出震惊之sè,尤其是廉颇,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不觉间已经热泪盈眶。

    “妙,真是绝妙!”稍稍沉寂,庞相猛的一拍手。“司礼,此等计划绝对可行,一旦落实下去,我大赵一切士兵皆甘愿与我大赵效死,与我大赵同存亡啊。”

    “司礼只此一个计划月,更胜庞暖在这司礼位置上空磨十年啊。”

    旁边庞暖称赞声未歇,一旁廉颇激动之余,直接站起身来,走到王离身前,屈膝就是一跪。

    “廉颇将军。”王离看廉颇竟是直接跪在他面前,急忙起身过去扶。只是廉颇强按这力气,一头给王离叩了个头。

    这个时代却是不兴跪礼,大丈夫拜天拜地拜父母拜师父,同等级之间不过躬身拱手,唯有奴隶与主人,平民与大王在重大时候才行此礼,廉颇却是直与王离跪拜。

    “司礼,廉颇此礼不为其他,只代我大赵所有军士谢谢司礼,战场上人命从不值钱,但凡战争胜利,满朝上下只问有功,谁还能记住那些战死沙场的弟兄们呢,自古以来,从未有人如同礼这般还能记住他们。”

    “司礼请放心,此事若是廉颇从未闻听也就算了,今rì听见,定要将此事做成,而此陵园若建成,我廉颇不愿修那豪华陵寝,rì后故去,宁愿住此陵园长埋地下。

    听着廉颇此语,王离用力将他搀起:“唯有军士们在外搏命厮杀,方有我大赵一方太平,有我等公卿大夫享受安逸,他们为保家卫国不牺舍命,此事实是王弈应当做的。”

    看着赵**方第一人廉颇如此,王离心道,慰灵碑和烈士陵园这在现代人已经开始不以为然的东西,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最顶尖的大杀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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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9/ 第一时间欣赏无限欲望之门最新章节! 作者:剑扼虚空所写的《无限欲望之门》为转载作品,无限欲望之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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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欲望之门介绍:
身怀穿越时空的宝物,王离携带着位面商人的最初理想踏上了时空穿梭的旅途,他的第一站是《寻秦记》的世界。
两千年前的战国时代,没有一切现实的束缚,身怀奇宝往来时空,有着超越两千年的知识和知道剧情大略,王离的野心和欲望空前膨胀起来。
七雄争霸,百家争鸣,结束乱世,荡平天下何须嬴政。
江山如画,美人如玉,鱼与熊掌,兼得两全有何不可?
大丈夫之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当江山在手,战国一统,王离的目光投向了更悠远的时空(……倚天、神雕、天龙、大唐……蜀山……)
他的目标是无限的至高和永恒,他的征途是无尽的欲望大海。无限欲望之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限欲望之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限欲望之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