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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啸酒客     魔影大唐txt下载     魔影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四节 小师妹

    馥馥风华,馥馥酒香,满天封住清脆摇曳,风竹下是明月如霜,照在恍惚的影子。

    酒壶倾倒,清冽水光泛着甘冽的香气,汨汨地留在地上,宁道奇浅酌杯中之物,明净的目光带着一缕的笑意,淡淡的,仿佛是天上的风色一般,他目光温暖,小手轻轻抚着正是躺在自己腿上的小玲珑身上。

    傲雪目光玩暖的望着小玲珑,笑道:“呵呵,小玲珑顽皮,倒是让真人见笑了!”

    宁道奇哈哈一笑,脸上溢出了一丝的笑容,红润的脸上带着一抹的顽皮,纯真的眼中,流露出犹如小玲珑一般的眼光,他说道:“无妨,我的好徒儿天真可爱,老道怎么会见怪呢?”

    他笑了起来,“赤子之心,便是心无尘埃的心灵,只是世间浑浊,红尘无奈,名利、福禄滚滚而过,世人多是被红尘了迷了心志,却是可惜了,这赤子之心,也只有在小玲珑这般的孩童身上方才能够见到!”

    傲雪微微讶然,复又沉默起来,一边的云玉真醉红着娇靥,目光朦胧,娇声呼道:“牛鼻子,红尘滚滚,你为何不在山中将自己埋起来,还要在这滚滚万丈红尘之中厮混?”

    宁道奇默默无语,良久方才说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身在红尘,心在天涯,何处不是宁静之处?”

    云玉真娇笑起来,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只是她酒量本浅,之前在傲雪的身边也是喝了不少,加上送上来地那些酒虽是甘醇甜美,但是后劲十足,这不,云玉真便是已经成了一个小醉猫,口中也是口无遮拦,说话来也不太注意了,若非如此。她岂会如此无礼,称呼宁道奇为牛鼻子?

    她醉态可掬,一个不稳,便是要摔倒。幸好傲雪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云玉真挣扎着站起来,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便是指着宁道奇的鼻子大声骂道:“老牛鼻子,净是说些‘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鬼话,陶渊明可是贫困潦倒而死的,若是真的心远地自偏,那为何那些道观、佛寺皆建在山上面。不是毗邻菜市,和卖肉的比邻而居?”

    她醉态娇憨,别有一番的美态。傲雪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云玉真,倒是没想到她突然间爆起来,而且倒是直指宁道奇,她娇呼道:“老牛鼻子,什么赤子之心。若真是人人如同小儿一般心志,只怕天下倒是乱了套了,那些高深武功。便是失心疯之人可以修炼的?那圣人之道,那道家先祖的道经,可是傻子也能够读懂地?”

    宁道奇默默无言,良久方才摇头,说道:“两位可是能够听老道说上一个故事?”

    傲雪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云玉真斜视着宁道奇,一个不稳,倒在傲雪的怀中,娇呼道:“你想说便说,本夫人便是知道牛鼻子有什么诡辩?”

    宁道奇莞尔一笑,丝毫不着恼,慢慢地开始说起了他的故事。

    ……

    同样的月色,同样地苍穹下,九州明月弯弯,万千的光影洒在千家万户之上。

    锦绣山色如烟霞,孤松倒挂绝壁上,云雾环绕的半山腰之上,但见云雾深深,只听问山泉飒飒激荡而下,仿佛是万马千军一般,又闻鹰唳阵阵,成双的鸟儿相伴而飞,更显林木幽深。

    幽幽林木之中,一角建筑显露而出,颇有“深山藏古寺”的韵味在其中,林木深处,一阵钟声游游荡荡传来,传遍了整个山间,方圆数里之内,生灵俱是能够听闻这一阵的钟声。

    月夜之下,两道人影沿着山间小径拾步而上,两边是丛丛山林,林中飒飒风动,偶尔有小兽受惊走动,借着月色只看到那两个身影均是苗条非常,其中一人做书生打扮,一袭素衣,不着装饰,长束冠,素袖飘飘,凭空生出几分的除尘潇洒之意。

    那人身后背着一柄古朴长剑,剑不出鞘,但是剑意自生,更是让着书生更多了一份的豪气,但见那书生唇红齿白,皮肤白净,当真是貌比潘安,俊俏非常。

    而书生身边地却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正是最为纯真,汉堡而未放的年岁,景致地脸蛋上面带着一份甜美的笑容,一双精灵的眼眸眨阿眨,像是灵动的星辰一般,分外的好看,她抓住那书生地白皙的手,抱怨道:“师姐,人家好不容易才下的一趟山,正是想要好好游览一番天下美景,这么快活去,一点也不好玩!”

    少女崛起了小嘴,抱怨道,而素衣书生,恩,女扮男装地书生皱起了柳眉,眉头上面成了一个“川”字,说道:“你不是

    关中吗?关中美景无数,你也是见识过了,况且我们了游玩,而是……”

    “而是为了天下苍生!”书生还没有说完,那女孩儿已经抢先说道,她摆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师姐,你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的耳朵也要生茧子了!”

    她白了眼自己虽是着男装,依然是掩不住钟灵神秀,美丽动人的师姐一眼,娇声说道:“师姐,天下苍生是要顾及的,但是也不能够不顾自己啊!”

    书生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此话何解?”

    “师姐,拜托你不要一副江湖口吻好不好,师姐,难道做仙子你就不累吗?”女孩儿说道。

    那书生微微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妃暄并不觉得累,已经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啊!”女孩儿说道,一副头痛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说道:“师姐,就算是上吊也要喘一口气,为天下苍生,我们一定让自己处在巅峰状态之中,而让自己心情愉快是最有效也是最简答的仿佛,因此,”

    “因此什么?”书生反问道。

    “因此,我们要好好地放松心情,适时地让自己放松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游览名胜古迹,见识天下美景,师姐不是说,心胸广播,方才能够将天下置于胸中吗?”

    “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想要去玩!”书生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望着自己的师妹,真是奇怪,自己心境修为高妙无比,更是修得慈航静斋前所未有的剑心通明,一颗芳心早已经古井无波,但是面对这个精灵古怪的师妹却是丝毫没有办法,更是时常感到心中无奈一阵。

    这个精灵一般的小师妹是师傅在山下救上,当时她正是昏迷在山道之上,恰好遇上了她们师傅,她们师傅便是将她就回,细细治理一番,而后现知道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师傅怜她孤苦,更是见她美玉般资质,更在她师姐之上,便是收起她为徒弟。

    而她小脑瓜总是想着莫名奇妙的事情,加上性子精灵跳脱,时常是让派中鸡飞狗走,没有了清净人家的安宁,倒是让她们师傅没有少惩罚一番。

    “嘻嘻,师姐,你也知道山中寂寞,每天都对着一些尼姑,可怜我风华正茂,正是花儿一般的年岁,正是想要如同小雀儿高飞的年纪,要我呆在山中,师妹我可真是受不了,师姐也知道师傅总是逼着人家学武功,练那个和阴癸派《天魔策》一样邪门的《剑典》,人家真是难受嘛!”她撅着小嘴说道。

    她师姐的头更加痛了,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师妹怎么可以如此编排我慈航圣典?须知道我慈航剑典高深莫测,就算是穷尽我辈毕生精力,也是难以明了十一,何况,师傅逼你练武还不是你性子懒散,若是由着你,便是埋没了你美玉般的资质了!”

    “哼,高深莫测,穷尽一生也学不过一点半点的武功秘籍,还不是邪门?就是祖师婆婆也是练不倒最高境界,也不知道祖师婆婆怎么创出来?”女孩儿说道。

    “祖先婆婆惊才绝艳,岂是我辈可以猜度的?”书生叹了口气说道,女孩儿也不与她争辩,心中想到:“好女不与师姐斗,我秦川便是让让师姐,也好让师姐有些颜面,若是我辩驳得师姐哑口无言,那可不是师妹应该的!”

    她洋洋得意地想到:“古有孔融让梨,今有秦川让师姐,也是一番佳话!”她复又哀叹道:“为什么我要叫秦川这个被师姐她们用烂了的名字?这次回去,一定让师傅为我改名!”

    书生见自己的师妹没有出声,只道是她想通了,哪里知道这小女孩儿心中转过了这么多的心思,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女孩心思也是如此。

    “对了,师姐,此次师傅唤我们回去干什么?”她撅着小嘴,说道,让人家没有玩够!

    书生摇摇头,说道:“师姐也不知道,不过此次师傅如此紧急招我们回去,必定是有要事!”她心中郁郁,此次下山,与阴癸之争,已然算是败了,而天下大势已经明了,就差着江南进攻了,一统天下了。

    想把她叹了口气,说道:“不要多心,待会儿便是知道了!”

    两人正是静斋仙子师妃暄与她的师妹秦川,两人携手走在山间小道之上,正是向着静斋山门而去,很快山道便尽,现出了古朴静斋山门,月色下,巍巍如山。

第四五节 长老

    月色婆娑朦胧,蜿蜒绵延山道尽头,是古朴的山门,穿过了古朴的山门,便是半山腰所在,风景突然生异,眼前不再是密林山道,反而是开阔的景象,可以仰视到整个山峰的景致,有一个凉亭,翼然而立,是给弟子歇息所用。

    凉亭之中有两位弟子在打扫,那两位弟子年纪看起来不过是十二三岁,与秦川相若,生得娇俏可人,身上更是有着一股恬静的神色,见到师妃媗两女,那两位女弟子均是给两女见礼,脆生生地说道:“见过两位师姐!”

    “两位师妹无需要多礼!”师妃媗淡淡地一笑,“两位师妹辛苦了!”

    “师姐客气了,这是我们的本分,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一点也不辛苦!”说话的是一个红衣少女,比起身边的另一个少女大了不少,说话也是沉静、恬静。

    小秦川却是笑嘻嘻地拉着其中一位翠衣少女的小手,从怀中取出一串瘦脸,偷偷地塞给了那翠衣少女,那翠衣少女眼神偷偷地扫了眼师妃媗与那红衣少女,迅地将秦川给她的手链塞进了袖中,笑嘻嘻地低声说道:“师姐,你此次下山是不是见到了很多稀奇的东西,有空一点要给我绿意说说!”

    小秦川得意地笑道:“当然了,山下的东西可是有趣得紧,可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知道灞桥吗?你知道净念禅院吗?知道扬州地杏花楼吗?嘿嘿。山下可是好玩了,如果不是师傅要我回来,我可是不想回来呢!”她压低声音说道,很显然是不想要师妃媗听到。

    那绿衣少女人如其名,名为绿意,一身翠衣,灵动眼神,与小秦川倒是性子倒是有几分的相似,因此,在慈航静斋之中。

    两女关系最为亲密,不过绿意可没有秦川那么的胆大,倒是安分守己。

    绿意很羡慕地看着秦川,秦川得意洋洋,吹嘘了一把,然后才说道:“绿意,你知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我们回来?”

    她撅着小嘴,很显然是不想要回来的,绿意摇摇头。说道:“这些事情,绿意怎么会知道,大概是斋主有什么要事交代你们吧!”

    “哦!”小秦川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绿意一看就知道她想着鬼主意,一时间毛骨悚然,她可是见识过不少小秦川的鬼点子,也受过了一些责罚,现在一见她脑筋乱转,急忙说道:“师师姐唤你了,而且斋主还在等候你们。不要让斋主等久了!”

    “你在抓后脑了,一定是在想着什么鬼主意!”秦川哇哇叫道,绿意心中暗道:“我竟然有这个习惯吗?一定要改过来!”

    绿意笑了起来,知道她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说道:“绿意可不必师姐你,斋主疼爱你,长老他们也疼惜你,你就算是胡来,最多也是责问数句。然后打你去抄写经书,督促你练武而已。绿意若是被抓住了可是要责罚一番。挑水、砍柴那些粗活可是逃不走的!”

    小秦川做了个鬼脸,说道:“哼。胆小鬼!”

    也不缠着她,此时师妃媗也是唤她,当下蹦蹦跳跳,与师妃媗一同向着静斋走去。

    山间羊肠小道蜿蜒连绵,好不繁复,不过两人都是身怀轻功,师妃媗固然是功力精妙,脚下有力,轻轻飘飘如踏云端,而小秦川虽然是年岁好小,但是自幼被收养在静斋之中,得蒙师傅传授静斋心法,她天资卓越,更在师妃媗之上,虽然性子懒散,但是得梵清惠督促,也是内功有所成。

    内功好,轻功自然好,加上有好的轻功心法,秦川也是浑身轻飘飘,如同好看的蝴蝶一般,两人足下生风,不多时候,便是上了静斋,入得静斋,两女便是换下了衣服,早有弟子报之与梵清惠。

    两人来到了梵清惠清修的静室门外,这是一个雅致地小庭院,只有一株松树值于此,再无他物,师妃媗朗声说道:“师傅,妃媗与师姐秦川求见!”

    “妃媗和秦川都回来了,进来吧!”淡淡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如在两人耳边响起,两人听闻梵清惠的声音,均是一喜,这话若在两人耳边响起,功力深厚,中气十足,依然是没有了以前的虚弱。

    “师傅的伤势都好了!”师妃媗心中一喜,当日在洛阳,净念禅院一站之中,梵清惠不但让和氏璧被夺,更是身受重创,功力几乎被废掉,如今听她声音,这伤势也是痊愈了。

    小秦川又是另一番想

    师傅的伤势好了,是不是要出山了,此次我和师姐下了阴癸派,师傅也是坐不住了,要亲自出手才行!”

    梵清惠声音刚刚落下,只听问“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师妃媗两女走进了房中。

    ……

    檀香袅袅,丝丝烟雾从桌上的铜炉之上升起,烟雾变换着形状,传来一阵檀香的香气。

    一身素衣,梵清惠双目微闭,正是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她腿上放着一柄尘拂,温润的脸庞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只是脸上神色平静,更有一股淡然气质在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尊雕像一般肃穆。

    看着梵清惠脸色,依然是没有了之前地虚弱,师妃媗心中涌上了一股喜意,这在剑心通明已成的师妃媗身上是极不寻常的,若非是她对梵清惠关心不已,她哪里会撼动古井无波地心神?

    师妃媗心中一股孺慕之情涌来,她自幼被梵清惠收养,早已经待她如同母亲一般,她轻启丹唇,淡淡的声音压不住一股喜意,说道:“妃媗见过师傅!”

    秦川也是笑嘻嘻地说道:“师傅,秦川回来了!”

    梵清惠睁开双眸,温润的目光打量着两女,她对着师妃媗轻轻点头,方才说道:“妃媗的心动了!”

    “红尘俗世万物皆空,金银财宝、权势名利皆是空,儿女情是空,你我师徒之情也是空,妃媗还是看不透!”梵清惠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师妃媗淡淡说道:“多谢师傅教诲,妃媗明白!”

    秦川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空的,都是空的,色即是空,一切如梦幻泡影,都是空的,那天下苍生也是空地,师傅你为什么还要整天为天下苍生奔波?与阴癸斗来斗去,最后也是空的,为什么还要斗?”

    她复又想到:“乖乖的,可不得了,我这样想,可是对师门无礼,可不得了,若是让师傅知道,一定是责怪一番了!”她偷偷地吐了头舌头,虽然知道梵清惠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还是偷偷地瞄了眼梵清惠。

    “师傅,师姐也是关心师傅而已!”秦川笑嘻嘻地为师妃媗抱打不平,梵清惠看了眼美丽的师妃媗,看到她恬静的目光之下是一片的关切,心中也是一阵安慰,说道:“罢了,妃媗也是一片孝心,为师也不需要多加怪责,但是妃媗要好好修炼,一切梦幻泡影,皆可看破,师妃暄不要着相了!”

    “是!”师妃媗说道。

    “明明是心中欢喜万分,还有一副冷硬的样子,师傅不也是没有看破,还要弟子看破!”小秦川嘀咕道,梵清惠瞪了眼秦川,说道:“你这丫头,尽是胡说八道,此次下山可又惹麻烦?”

    “人家哪里有?人家又不是麻烦精,不信,师傅可以问师姐便是知道!”秦川挥着小拳头,撅着小嘴说道,师妃媗笑道:“师妹确实是没有惹麻烦,反而是帮了妃媗不少!”

    梵清惠点点头,看着得意扬扬的小秦川,摇头不已,静斋历代弟子之中哪里出过这样的弟子,性情跳脱,丝毫没有出家人地平静,当真是人梵清惠操心不已。

    “罢了,既然你没有惹麻烦便好了,此次让你下山,为师也只是让你好好历练一番而已!”梵清惠说道,秦川急忙问道:“师傅,你此次急招我们回来有什么事情,人家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这么快回来,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吃过的,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也只有秦川敢这么对着梵清惠说话地,师妃媗心中暗自想道,也是觉得好笑,秦川小师妹性子跳脱,更是时常恶作剧一番,倒是让静斋山门热闹起来,没有往日冷清,师妃媗开始还觉得古怪万分,后来也就是习惯了,反而是觉得有趣非常。

    这秦川小师妹也是一个妙人!

    梵清惠瞪了她一眼,复又叹了口气,说道:“此次招妃媗回来,却是有不得已苦衷,天下大势已然明了,我静斋此次却是败了给阴癸派,此为小事,但是天下一统,百姓如何,却是未可知,此次,我们却是需要好好打算一番,妃媗行走江湖,也知道天下之事,长老们便是需要询问一番妃媗意见!”

    “长老?”师妃媗讶异道,“是一只闭关修行地长老吗?”“是!”梵清惠答道。

第四六节 伺魔

    梵清惠轻轻点头,说道:“此际是我慈航静斋自地尼祖师立派以来最大的危机,此次之前,我慈航静斋一只秉持天下正道,对抗魔道,虽有下风,但是最后无不反败为胜,但是此次与之前都截然不同,我慈航静斋此次劣势,已然无法弥补,天下大势已经明了,妃媗对此应该是心中有数!”

    师妃媗见她神色肃然,心中凛然,想到此番下山,本是择取明君,辅佐其平定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没想到事与愿违,下山以来,处处受挫,不独是与阴癸派的争斗中处在下风,而且天下大势早已经脱了她的掌握,或者说,从来就不曾为她掌握过。

    师妃媗神色黯然,幽幽说道:“妃媗无能,辜负了师傅的期待,此番关中,大唐所统治的根基所在,那些世家大族已经人心浮动,不少的世家大族已经是暗暗地联系江南,大唐气数,依然是日落西山,难以为继,北有突厥威胁、窦建德旧部作乱,南有江南大夏虎视眈眈,秀宁公主再是厉害,也是难以坚持下去,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李唐皇帝虽名义上是李世民遗腹子李乾承,但是李乾承不过是乳臭未干小儿,李渊自长安之变后,身体孱弱,养在深宫,更兼经过了当初长安巨变,李建成兄弟厮杀,膝下嫡出三儿均去,后来庶出地儿子也是尽数殒命。丧儿之痛更让他心中悲痛郁闷,这心病一生,身体更是虚弱,难以理政,因此李唐政事是在李唐公主李秀宁掌握下。

    李秀宁也是了得,当年孤身入江湖,拉拢江湖豪杰,为李阀起兵做准备,李阀起兵,她于关中拉起一支人马以壮声威。之后,长安事变,执掌李唐政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中势力大洗牌,将整个李唐朝政处理得正然有序,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奈何,时不待她,世事变幻,李唐举步维艰。内外交困,先是李密伐唐,大军进逼。关中门阀生变,李唐根基已毁,若非是静斋高手出手,取李密性命,只怕李唐不复,江山不再。

    如今大夏一统南方,巴蜀臣服。依然是虎视关中,进兵之事已在眼前,可谓是危如累卵,此番总是天仙手段,也是难以力挽狂澜。师妃媗虽然是武功高强,魅力也是无法阻挡,但是对于这等劣势,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她此番道来,心中黯然神伤。下山之前,本以为凭着一身身手武功。

    加上一颗丹心热忱。足以效法师傅,平定天下。为苍生谋取一方安宁,哪里想到最后灰溜溜回来,形势恶化得无以复加,思及此处,师妃媗更是神伤。

    小秦川从怀中掏出了雪白的绢丝,递给师妃媗,说道:“师姐,何必在这里黯然神伤,所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此次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越王勾践败得一塌糊涂,还给吴王夫差当过马夫,尝过他的粪,落魄无比,最后还不是灭掉了吴国,成为一方霸主?”

    她虽是年幼,更是养在静斋这样的尼姑庵中,但是她性子跳脱,读书也是不独读佛经,对于史书也是多有涉猎,当然,她是当作故事书来看的,此番安慰师妃媗,却是让师妃媗哭笑不得。

    师妃媗叹道:“师妹,这如何能够相提并论的?”

    小秦川说道:“差不多了,反正是这个意思,我们静斋虽然败了,但是未来未必不会再胜,何况,我们静斋胜了这么多,偶然让阴癸派胜一次也是应该的!”

    他话刚说完,梵清惠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叱道:“闭嘴,修要胡说八道!”

    秦川办了个鬼脸,心中嘀咕道:“师傅真是凶,不过也不怪她,谁让静斋此次形势不好,弄不好,静斋数百年基业就是要毁在师傅的手中,地尼祖师泉下有知,定然是气死了!”

    她心中嘀咕道,“不妥,地尼祖师已经死了,就算是知道也是气得活过来而已!”

    她这番胡思乱想,若是让梵清惠知道必然是要晕过去,狠狠责罚一番不可。

    师妃媗见梵清惠脸色阴沉,殊无半点出家人的安静神色,心中知道梵清惠为静斋前途担忧,当下细细安慰道:“师尊勿要担忧,小师妹所说也是有些道理,胜负乃是常事,此番我静斋虽败,但是未尝不是一个警醒,让我静斋得到教训!”

    梵清惠默默无语,良久方才说道:“为师如何不知道胜负乃是常事地道里,无奈此番形势恶劣到了极点,比之当年勾践形势也是不遑多让,那魔门阴癸与我慈航争斗数百年,此番得胜,只怕免不了对我们静斋打击,甚至是出动军队,我静斋素来门人不盛,况且,就算是门人数千,高手数百,又是奈何,数万军士一处,足以将我们静斋山门夷为平地,祖师基业毁于一旦!”

    她脸上神色变幻,懊恼、激愤、悲痛、无奈,诸般神色一闪而过,当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绕是她青灯常伴,心如磐石,也是心神颤动,思绪大乱,真气一时间岔了,一口鲜血逆运而上,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登时将她素白的衣裳染红,仿佛是梅花一般。

    “师傅!”师妃媗与秦川的登时急道,梵清惠摆摆手,说道:“无妨,为师无事!”

    她复又说道:“之前巴蜀未归附江南,事犹有可为,我静斋长老方才出手,取李密人头,以为李唐声威,只是巴蜀归降,洛阳落在翟娇手中,翟娇也是归降大夏,我静斋一番努力尽数付诸东流,此番我静斋不得不为基业存亡着想!”

    秦川此时说道:。俗语有云狡兔三窟,此乃是生存之道,既然此番静斋不利,那么与其等到江南得到天下后对我们静斋出手,那么我们何不搬家?”

    她洋洋得意,深切为自己地玲珑心思而自得,说道:“我们便是弃了这里,搬到深山老林,待到以后天下大乱,我们又是可以出来。再与阴癸派一决雌雄!”

    她话刚活下,梵清惠已然叱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秦川,你平日胡闹便是算了,这番怎么如此胡说八道!”

    秦川扁了扁嘴巴,师妃媗也是脸色沉着,声音有些重,低声说道:“师妹,且不说此处山门乃是我们静斋祖师所创。历代祖师灵位再次,如何能够弃了基业?何况我等静斋弟子一直肩负苍生福,岂能存了天下大乱这样的想法?”

    秦川点头道:“是!”

    师妃媗见她神色肃然。暗自点头,对梵清惠说道:“如此,长老可有什么办法?”

    静斋长老素来神秘,师妃媗也只是听闻过有长老的存在,这些长老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的长老,甚少在弟子面前出现过,这些长老的武功如何。修为如何,均是不得而知,但是想来这些长老的武功必定是不弱地。

    不过从之前其中一名长老下山,与重重保护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取得李密级,便是可知道长老的武功是何等的厉害,据说当时,李密死后,瓦岗军中丝毫不知道,待到第二天。侍卫现李密级不翼而飞,方才知道有刺客光临过。

    师妃媗自忖武功不弱。剑心通明更是修成。

    武功尽在天下高手之列,但是想要做到这样。也是不可能,因此,对于长老地武功,师妃媗是敬佩不已。

    二长老也是少有出现,前一次出现还是为了秀心师伯之事,而出现地也只是一个长老而已。

    但是此次,却是八位长老全部出关,若非是静斋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需要长老她们的强大武力,也是难得见到八位长老。

    “非是没有办法,一者,或可八位长老同时出手,取夏主级,到时候,大夏自乱!”梵清惠说道。

    师妃媗皱了这眉头说道:“不妥,师傅,且不说夏主武功高强,乃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何况他乃是阴癸弟子,妻子更是阴癸当代宗主,阴癸派实力如何,师傅也是知道,这荆轲之事也是难以成功,况且夏主亡,江南乱,到时候,生灵涂炭,乃是我等静斋罪过!”

    梵清惠点点头,微微一笑,神色温润犹如春风拂面,她赞许地看着师妃媗,说道:“不错,我等其能够为一己之私,让苍生蒙难?此法,早已经被弃之不用!”

    她复又说道:“另一法便是让大夏行当年杨广之事,远离阴癸,只是此事千难万难,不说他与阴癸妖女感情深厚,何况本身就是阴癸弟子,对我们静斋殊无好感,此事也是难以实行!”

    师妃媗听梵清惠一一道来,心中奇怪,这些事情,就算是梵清惠不说,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如此直观而已,她兰质蒽心,心中依然是有了把握:“师傅这些话必然是铺垫而已,后面方才是师傅想要道来的吧!”

    她复又想到:“此番静斋危矣,妃媗甚为静斋弟子虽然不才,但是也不能够眼睁睁让静斋基业毁了,师尊只怕是难以开口吧!”

    她便是说道:“师傅若是有办法,师妃媗必定是不会推辞,静斋基业数百年,其能够毁在我们弟子手中,师傅与长老们也是心中有数,妃媗便是舍了这一具皮囊又何妨!”

    梵清惠听罢,沉默良久,方才说道:“罢了,是为师矫情了,看不透了,不过是一副皮囊,就算是弃了又有何可惜的!”她听师妃媗说道,方才悚然一惊,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心神不稳,当下暗道惭愧,竟然是比不得自己弟子看得通透。

    师妃媗淡淡一笑,目光平静地看向了梵清惠,梵清惠暗叹一声,“长老们地意思是希望妃媗效法当年秀心师姐,以身伺魔,为我静斋谋得一分生机,同时让夏主莫要受到了阴癸妖女蛊惑,此为苍生福泽,妃媗功德无量!”

    师妃媗听罢,心中翻江倒海,她也知道当年碧秀心师伯之事,心中暗自叹息:“没想到妃媗也有这样的一天,以身伺魔,匡扶正道,碎石子壮烈,却是失了磊落!”

    她复又叹息道:“只是此事又谈何容易?”

    一时间竟是默然。

    小秦川一听梵清惠话语,已经是跳了起来,惊呼道:“师傅,你们要用美人计!”

    一句话,道出了梵清惠等人的打算。

    师妃媗心中暗道:“美人计,可不是美人计?”想到自己要想使货物一般被送上门去,绕是她心境高妙,一颗芳心古井无波,也是忍不住翻江倒海。

    “此时虽然是失了磊落光明,却又是无奈,我等静斋弟子心怀天下,为大义,失了小义,为大事者不拘小节,也是无法!”梵清惠叹息一声,当年她师姐以身伺魔,她一颗心如刀割,更为此事暗自恼怒师姐,以至于后来是了计较,对师姐女儿百般刁难,此时后来想来,却是她佛心已失,惭愧不已。

    如今徒弟再次走回师姐老路,与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为了静斋基业,苍生福泽,妃媗愿如阿鼻地狱,身受酷刑!”师妃媗淡淡地说道,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间,犹如仙子一般,清秀不可方物。

第四七节 小秦川

    “妃媗愿入阿鼻地狱,身受酷刑,虽身受受业火煎熬,但是若尽妃媗今生之志,妃媗心甘情愿!”师妃媗淡淡地笑了起来,温润的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那是一种洒然脱,全然不为自己而挂心的笑容。

    她自幼养在静斋之中,青灯古佛,绵绵佛经吟诵,伴着当空皓月,心间浮现的是苍茫宁静,而非是凡尘的喧嚣,也因此,她自幼苦心学武,心无旁骛,进境惊人,更兼静斋弟子皆是被传授予心怀天下,心忧苍生的理念,这么多年来,师妃媗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早已经深入骨髓,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

    或者她们的手段有些偏颇,与魔门中人大有相同,被世人唾骂一声虚伪,但是这无损她们的理念,他们确实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想要为天下苍生谋福。

    佛家劝人向善,道家清静无为,而魔门却是主张随心所欲,魔门弟子多是性情乖张,行事无所忌惮之辈,因此,一怒而杀人,一喜而放火,于小处,横行江湖无所忌,于大处,可为一己私欲而倾覆社稷,而静斋便是要主持天下正道,不让魔门泛滥,祸乱天下。

    当年邪帝石之轩一出,身负佛道魔三家绝学,自创出幻魔身法与不死法印,纵横江湖,无所顾忌,谈笑挥剑,一怒杀人,何等潇洒,只是他的潇洒却是让江湖生出多少地鲜血。天下正道群而攻之,却是奈何不得石之轩绝世身法,那幻魔身法飘渺如幻,亦正亦邪,似虚似实,虚实相间如一,乃是天下最为高明的轻功身法,这样的石之轩纵然不敌,却也是能够逃之夭夭。

    斯时,佛门圣僧围攻石之轩。却是依然被他凭之幻魔身法而逃脱,便可知道幻魔身法的了得。

    其时,碧秀心下山,不用刀剑,不用武功,却是红颜一笑,倾尽三江水,江湖侠士尽数为之而倾倒,便是昔年青衣年少,文采风流。武功惊人的邪王也是成为碧秀心裙下之臣。

    舍得一身皮囊,一身伺魔,不论当年碧秀心最后心思如何。但是静斋中人一直如此看待碧秀心的。

    当年是碧秀心,而如今将会是师妃媗。

    梵清惠目光复杂地望着师妃暄,当年那个被她带上山的小女孩如今早已经出落得如同仙子一般,武功修为更是胜她多矣,有徒如此,足慰平生,只是如今徒儿将行当年她仰慕的师姐的事情。她心中是充满了复杂心思。

    当年碧秀心温婉美丽,出尘如仙子,梵清惠自愧弗如,心中也生出暧昧情愫,师姐伺魔消息而来,更是让她如堕冰窟,浑身冰冷,而最后碧秀心对石之轩动情,却是让她心若死水。

    “妃媗。你当谨记红尘滚滚,当谨守灵台。不让红尘沾染灵台明净。男女情爱、缠绵恩爱,都不过时魔障云烟。若是看不透,足以伤害自己,不如你秀心师伯的后尘,妃媗当时谨记!”梵清惠最后只是如此说道,神色间,严厉无比。

    似是告诫,或者更多是痛心于当年秀心师姐地堕落,不自爱!

    红尘滚滚,当挥慧剑,斩断万千烦恼。

    师妃媗颔说道:“师傅教导,妃媗不敢相忘!”

    ……

    出得静室,师妃媗携着小秦川走在宁静小道之上,静斋山门建在幽深山间,抬头可见云月深深,苍柏劲松,鸟鸣深涧中,微风吹拂,飒飒有声,正是婆娑树影,萧疏摇曳,让人觉得有一股苍然的感觉。

    素衣翩翩,此时的师妃媗已非是书生打扮,而是一身女装,但见素衣洁白,虽非绸缎,但是穿在身上,别有一番的风韵,神色淡然,身后背着名动江湖的色空剑,她整个人仿佛是融进了皓月苍穹之中,透着一股飘渺的感觉。

    偶尔有静斋弟子走过,均是有礼地向着师妃媗问好,师妃媗含笑点头致意,不多时候,两人便是到了一个宁静的小院子之中,这个小院子当年是碧秀心所居住过,修心师伯曾经在此对月练剑。

    院子中立着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若是细心望去,依然可以找到上面累累剑痕,剑气深藏其中,师妃媗依然是可以体会到当年碧秀心的风韵。

    她青葱食指抚摸着石头上面的剑痕,良久方才幽幽说道:“当年师伯便是在此练剑,剑气透入石块,如今依然可以感受到当年秀心师伯地剑意,若是没有石之轩的事情,秀心师伯当时能够修得剑心通明!”

    她从石头上面封存的剑意便是知道当年秀心师伯修为精深,离开剑心通明也是一步之遥,一直沉默地小秦川,此时开口说道:“纵使是师伯修得了剑心通明,也未必敌得过自己的一颗芳心,这世间最是难测的便是人心,一世诵经古佛下,三生常伴青灯旁,但是若是心中有变,再是慧根通明,也是止不住心中思量!”

    她语气不似是她小小的年纪,反而像是看足了世事沧桑的老者一般,师妃媗不由得侧目而视,她这个小师妹却是性情古怪,多是天真烂漫,但是有时候,只言片语,却又是让人深思,不似是豆蔻女孩儿。

    师妃媗说道:“师妹觉得秀心师叔如何?”

    秦川笑道:“以身伺魔,入地狱而活苍生,不是师父他们所讲的吗?”师妃媗不由得一笑,“是啊,以身”她目光望着那满是青苔的大石头,当年光滑地石头满是青苔翠绿,光阴似箭,总会埋葬一些东西。

    不知道当年秀心师伯下山前的心情又是如何,是否如我这般?

    她哑然一笑。心中暗道自己修为依然是不足,竟然是失了方寸,摇摇头,它将注意力移开去,却是看到了师妹秦川正是目光迷离地望着自己,心中微微诧异,说道:“怎么了?”

    “师姐地心乱了!”秦川说道,微微叹息,脸上神色哪里是女孩儿应该有的,分明是见惯了苍生的智者的神色。师妃媗浑身一颤,竟是在秦川那双明眸之下,不自然的颤动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裸的感觉。

    那是一双奇特的眼神,师妃媗心中忖道,犹记得当年初次见到秦川地时候的情景,那时候,年幼地她不过是四五岁,穿着脏兮兮地衣服,脸色也是苍白得让人心疼。瘦弱无助的模样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是软化下来,但是她地双眼却是明亮有神,透着一股让人惊叹、琢磨不透的神色。就像在观察着众生百态的存在一样。

    之后的秦川少有露出这样的眼神,但是如今再次露出这样的眼神,依然是让师妃媗震撼不已,不待她说话,秦川已经是笑了起来,说道:“天生万物,各有造化。

    各有所长,但是生而为人,却是师姐的幸事!”

    师妃媗心中奇怪,不明白秦川为何对自己如此说道,当下问道:“为什么?”

    秦川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生为人,这一生或是锦衣玉食,一生顺利,或是艰苦无依。一声苦困,又或是如屈子忧思。太史公郁郁。人生际遇各不相同,但是一生之中。却是感受万千情绪,知道悲喜、欢乐,忧愁、相思,诸般情绪,乃是上天赐予人地厚礼,师姐难道不觉得吗?”

    师妃媗也是听惯了小秦川的胡言乱语,她不只一次与佛堂之上口出狂言,引得师傅恼怒不已,但是又辩驳不过秦川,这样的情景,多是在静斋之中生,师傅梵清惠遣小秦川下山,虽然是因为秦川天资骄人,慧根深厚,但也未尝没有怕了秦川地意思。

    师妃媗心中好笑,但是细细想来,却又是有着一番的韵味,当下说道:“师妹何必如此想,人生烦恼三千,事实困扰,不弱挥慧剑而断烦恼,得心中大自在!”

    秦川笑了起来,幽幽说道:“师姐可知道人为何一出生交出的第一声是哭声?”

    师妃媗微微一怔,微微一笑,答道:“众生皆苦,却是悲人生悲苦,红尘缠绕,不得自在!”

    秦川摇头说道:“道家有云:子非鱼,师姐此言不过是师姐所像而已,焉知是否是其他人所想?”

    “那么师妹觉得呢?”师妃媗反问道。

    “婴孩会哭,那是因为感怀自己母亲生育自己所受到的痛楚,为反之情而痛哭,这是人第一个感情,也是三千烦恼之始,若是断了三千烦恼,又当如何为人?”

    她声音幽幽深深,心有戚戚然,师妃媗心中奇怪,却是看到秦川目光之中一片朦胧混沌,秦川说道:“师姐可相信前世之事?”

    佛修来生,若是没有前世,如何修今生来世?

    也不待师妃媗答话,秦川已经笑道:“秦川知道前生不过是冰冷的破铜烂铁,今生到来,也只是为了知道人是如何的模样,体现悲喜、疼痛、忧愁快乐的感觉,师姐,你可相信秦川地话?”

    师妃媗微微一怔,笑道:“那么师妹今生体验到了吗?”

    秦川嫣然一笑,虽然年纪好小,但是风情已生,犹如隆冬白雪一片,红梅嫣红一点,正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秦川轻轻点头,“虽然还有疑惑,但是已经体验到了,原来人的一生是如此的复杂!”

    亦真亦假的感叹,师妃媗笑道:“欲断烦恼,必先体现红尘三千丈,妃媗倒是忘记了当初师傅的教导,师妹慧根深厚,虽然言语古怪,但是言语之中深得我佛家精义,妃媗也是自叹弗如!”

    说罢,她长长一揖,淡然说道:“听闻师妹开导,妃媗心中最后一点疑惑也是尽去,此去红尘,非入地狱,非是伺魔,而是妃媗一点心神修行,体验三千烦恼,以为他日挥剑斩断烦恼而修行!”

    没想到师妃媗会道出这么一番话,秦川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指点师姐了,这明明是我肺腑之言,师姐怎么听出这样的意思来?莫非是师姐的慧根深厚,还是我如师姐那般所说,慧根深厚,就算是平常话语,也是深藏禅机?”

    迷迷糊糊间,只听得师妃媗说道:“静斋弟子之中,师妹最为机缘深厚,慧根独到,师傅与师姐我都是对师妹期望良多,师妹不能够辜负如此天资!”

    “我静斋将来便是落在师妹的肩上!”师妃媗轻轻笑道,当真是清丽无双。

    秦川迷迷糊糊地点头,待到现过来方才暗暗叫苦。

    “我是被师姐套住了吗?”她心中嘀咕道:“师姐不愧是师姐!”

    师妃媗很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此望着那长满青苔的石头之上,心中感觉依然是截然不同。

第四八节 南征军返

    师妃媗在静斋呆了数天,也是见到了一直闭关的长老,八位长老无一不是神韵动人,身上一股除尘的气息,让人感到站在身前的不是活人,而是八个雕塑一般。

    甫一见到师妃媗,八位长老为的大长老便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万顷烟霞,灿烂无匹,却又是不落尘俗,飘渺除尘,不应在人间出现,“很好,难得静斋出了如此出色的后辈弟子!”

    她轻轻抚摸着师妃媗的秀,动作就像是长辈抚摸着后辈一样慈爱,但是师妃媗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是感到一股压抑,那是一种无悲无喜,无情无欲的感觉。

    静斋无上绝学《慈航剑典》,自地尼祖师所创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走到最后一步,其中缘由,自有剑典神奥艰辛,但是就算是创出剑典的地尼也是没有修炼成功,这样的情况,便是值得商榷。

    当年宁道奇修为无有寸进,正值瓶颈之时,为了突破瓶颈,想出了无数的法子,都是一一无望,最后将注意打到了四大奇书之上,四大奇书之中,《战神图录》传说为广成子所创,但是虚无缥缈,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长生诀》乃是道家典籍,正是借鉴的良品,无奈不知所踪,至于魔门《天魔策》,十策已失其四,剩下的被魔门视为珍宝,最后他便是将主意打在了剑典身上。

    为此。江湖传闻纷纷,乃言宁道奇翻开剑典三天三夜,及至最后一章,吐血负伤,江湖传闻剑典乃是女子专修典籍,此为江湖传言,真假未知,但是师妃媗却是知道,剑典虽是女子专修,但是凭着宁道奇更盛地尼地修为。如何会负伤?

    究其原因,不外乎剑典最后的一关。

    当年剑典创造者不过是勉强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也不知道地尼祖师有什么奇遇,竟然是生生地让修习剑典的人能够达到大宗师之流,虽然失之偏颇,但是未尝不是绝世武学。

    剑典最后一关,乃是枯坐死关,悟透生死,从而让自己脱尘世,静斋武学从一开始便是朝着这个目的前进。静斋弟子都是需要斩断尘缘,这与魔门是相同的,不同的是。魔门的做法更加的激烈,而静斋却是温和手段。

    枯坐死关,从没有人成功过,既然是一人无法成功,那么多人呢?

    静斋前辈曾经有人异想天开,既然一人无法悟通,那么便是多人一起参悟。

    这样的想法,开始不过是以为是无稽之谈,多人参悟,各有所得,但是那些神奥艰深地体悟岂是言语可以道来?

    但是到了东晋之时,静斋出了一位天纵奇才的弟子,这位前辈虽然是没有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但是她另辟蹊径,竟是推演出“心有灵犀”。威力、神妙固然是没有“剑心通明”的十分一,但是已然是厉害无比。而她晚年更是从心有灵犀之中推演出一门名为“他心通”的武学。让合数人之力参悟剑典最后一关成为可能。

    这位八位长老,所修的便是这样的“他心通”绝学。

    “长老缪赞。妃媗还请长老多加指点!”师妃媗说道。

    大长老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倒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雕像一般,她抚着师妃媗的手变为拍动,那白玉似地皓腕一掌击在师妃媗的天灵盖之上。

    “啊!”一旁的小秦川看得分明,脸色一片惊骇,“大长老莫非是闭关闭到脑子坏掉了,她想要杀掉师姐吗?”

    “还是她嫉妒师姐,修成了剑心通明,害怕地位不保,要杀人灭口?”小秦川一边胡思乱想,心中焦急,她与师妃媗感情倒是深厚,当下便是迎了上去,想要救下师妃媗。

    “小丫头,不要大惊小怪,师姐是在给她指点!这样天大地机缘足以让这位后辈受益终生!”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那大长老的身后传来,秦川可以看到一个灰衣尼姑正望着她,她并不不像是大长老一般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的女郎,而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脸上满是褐色的,像是树皮一样的皱纹。

    那老尼姑大袖一挥,小秦川登时浑身受制,动弹不得。

    她看到了老尼姑那双浑浊地眼睛正是望着小秦川,让小秦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寒意,那双眼神之中冰冷、漠然,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是秦川以前见惯的钢铁机器一样。

    “她真的是人吗?不会是机器人吧?”秦川嘀咕道,这世间便是这么奇怪,她想方设法想要体会人类的情感,让自己成为真正的人类,而有的人类,却是想要摒弃七情六欲,成为机器一样的存在。

    不提小秦川心中感叹万分,单道师妃媗倏然被大长老温玉般的小手击在天灵盖上面。

    一股热流从顶门要穴灌入,迅走通四肢八骸,为师妃媗疏通着经脉,让经脉如同导入泉水一般,师妃暄整个心神都处在无限地舒畅之中。

    而随着这道热流一同灌入的还有其他地东西,一些零碎地片段,一些强烈的感悟,全都化作了意识洪流,涌入了师妃暄地脑海之中。

    从混沌黑暗,懵然无知开始,到呱呱坠地降生,生逢乱世,身世坎坷,却又幸得师傅收留,于静斋之中伴随青灯古佛,于皓月下舞剑修行,下山行走,接连挫折,师妃媗这短短的一生,在此如同书卷一样翻开,在她灵台之中流淌而过,让她仿佛重新走过了新的人生。

    然后是陌生的记忆片段,喜、怒、哀、乐,荣辱、胜负,那是大长老地一生在她的脑海之中重现。让她似乎是重新经历了一次新生,而伴随着这些记忆之后,是熟悉而陌生,比之她所领悟更加艰深,却又是有些偏差的体悟,这些体悟灌入了她的灵台之中,让她整个心神都仿佛是受到了洗涤一般。

    “传说中,人死之后俱

    过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忘记前世今生。方才作新生,今,尔再走一遭轮回,再历尘世,当再次体悟人生、天道,人间凡尘,熙熙尘嚣,一生烦恼,问尔慧剑何在?”

    直如暮钟晨鼓一般的声音在她灵台深处响起。她整个心神在颤动,难以言语的感觉涌上心头,天道茫茫、人生凡尘、烦恼三千。何有大自在,乃至于喜怒哀乐诸般感觉,一一在她脑海闪过,最后全然寂灭,乃至于忘记了自身所在,只剩下一双漠然俯视众生的眼睛。

    那就是她一直追寻的所在吗?

    短短的一瞬间,似是走过千年万载。历经万世,当师妃媗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大长老淡淡地笑意,那双眼睛通透明净,宛若水月无暇,大长老声音无波:“你可明白?”

    师妃媗点点头,又是摇摇头。

    “难得你这般的天资,我静斋究竟是后继有人!”大长老温和地看着师妃媗,又是看了眼疑惑的小秦川、梵清惠等人。一挥袍袖,说道:“你们可在此三天。我等将会为你解答疑问。三天后,我等将会下山。为静斋存亡奔走!”

    “弟子无能,打扰诸位长老清修!”梵清惠躬身说道。

    大长老摆摆手,说道:“无妨,静斋存亡,我等也不能置身事外!”

    她复又说道:“一切皆空,一切皆空,苍生为空,天下为空,静斋又何尝不是空的,可怜我等依然未曾看破!”

    她身后诸位师妹都是齐声一叹,齐颂佛号。

    大长老微微叹息,说道:“心若清净,何处不清净?我等便是入红尘一趟!”

    ……

    就在静斋长老出关,欲入红尘,师妃媗也是下山,欲效法当年碧秀心以身伺魔,同时,她们所针对的某人此刻过得正是舒心,平日里与宁道奇谈天论武,或是陪同着婠婠诸女,或是逗弄着小玲珑,陪着小玲珑四处游玩。

    卫贞贞诸女经过了傲雪辛勤灌溉,不过之后便是有了消息,云玉真此番眉开眼笑,也不再埋怨傲雪厚此薄彼了,主仆二人反而是有空便是与卫贞贞腻在一起,贞贞曾经生育过,倒是有经验,云玉真便是向着卫贞贞取经。

    有了身孕的云玉真总是眉开眼笑,让人一看便是知道她心情愉快,平日里也是多加注意了休息,不让自己劳累,而傲雪总是会取笑常常抚摸自己小腹的云玉真,惹得玉人娇嗔。

    不过,到了晚上,可怜的某人便是会被云玉真主仆踢出房门,让某人好生纳闷,心中暗道:“真是有了儿子不要老子!”

    某人便是愤愤入了卫贞贞的房间或者是婠婠房间,寻找心灵慰藉。

    日子如水流淌而过,宋师道南征大胜而归,率军而返,他也非是回到宋家,而是回到扬州,此刻金陵犹未竣工,扬州所在,便是如同都城一般,事实上,除了将要竣工的金陵,中土神州,扬州依然是最大地城市,在那些海外胡人眼中,扬州是庞然大物,如同天神的居所一般。

    斯时,《江南时报》、《大夏日报》诸多官方或是民间报纸都是大肆报道一番,更是将历朝开边抗敌之事洋洋洒洒分列而出,从始皇派蒙恬被筑长城,却匈奴七百余里,收复河套开始,到汉武雄风,霍骠骑封狼居胥诸般事迹,向着大夏百姓一一道来,让大夏百姓知道昔年华夏雄风。

    朝廷纷纷宣扬此时,江南诸多学堂、道场均是为学子讲解其中典故,儒林士子,无不弹冠相庆,纷纷撰文称道,刊登于报纸之上,为朝廷喉舌,其时,报纸上,文章繁多,俱言其时,为一时之盛事。

    当时在扬州的波斯商人,黛绮丝兄妹地仆人高卢比有幸见到此事,在他给黛绮丝兄妹的书信之中写到了这件事情,“……当时整个大夏皇朝都处在一种激荡的神情之中,所有的人,无论是贵族官吏、诗人政客、贵妇小姐或者是下层百姓,贩夫走卒,无不为此事(南征得胜而归)激动万分,报纸上都是诗人的诗句,洋洋洒洒,让人叹为观止,而大夏的百姓也在思念他们先祖的丰功伟绩和赞誉战事地胜利中,渴望着重现他们先祖的荣光……”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战争,显示自己的勇武……”

    更妙的是,这些史实更是成了坊间故事,酒肆茶寮中说书人口中故事,引得百姓纷纷叫好,当然,宋师道南征的事情,也是被编成了话本故事,流传坊间,至于其中虚实,某次,宋师道于一间小酒馆喝酒,酒馆有说书先生,那说书先生手持梨花木板,敲打着桌子,讲的正是宋师道南征。

    宋师道细细听来,越听脸上神色越红,几乎以为故事中的宋师道并非是他。

    当然,这样的结果也是很有效,大夏百姓耳濡目染,均有投军报效国家之心,青年俊杰更是高呼陈汤之言:“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我等当投笔从戎,效当年霍骠骑,直取匈奴王庭!”

    所谓民心如水,大夏倡导武道,精武道场遍布大夏治地,就算是岭南偏远之地,巴蜀新归之地,也是有精武道场,道场之中传授弟子武功、教导弟子武德。

    武者,一身武功所为何物?下者强身健体,磨砺意志,上者,保家卫国,卫我河山。

    武风大盛,民风彪悍,此为大夏所倡导,而大夏更是倡导武德,保家卫国,丹心报国的观念,而伴随这次南征大胜,正是可以大肆宣扬忠贞之事,为百姓传说报国地理念,春风化雨,不着痕迹,却有着很好的效果。

    民心沸腾,民间百姓纷纷思武事,报国投军之念大盛,而这一切都在南征军班师,归来扬州地时候,达到了顶峰。

第四九节 礼物

    “那一天,整个扬州都沸腾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那些人身上穿着各种不同的衣服,有穿着上等的绸缎的富贵人家,有身穿官府的官吏,有美丽的官家小姐,也有小家碧玉,当然也有好像你卑微的仆人,高卢比一样的外国人,那样浩大的场面,只有在天神的国度才出现过……”

    这是波斯商人高卢比当日所写下的日记,这些日记包含着高卢比对于中土的见闻,这些东西都会随着每一次的海船送到遥远的波斯,到达他美丽睿智的女主人黛绮丝的手上。

    高卢比所做的就是情报的收集,事实上,不止是他,还有很多的波斯商人都在做着如同高卢比一般的事情,中土大夏的商船穿越茫茫大海,到达了遥远的波斯,乃至是更远的西方,这对于波斯皇朝带来的震撼何其的大。

    波斯皇朝如今如日中天,占有了埃及、叙利亚、高加索的波斯人对拜占庭的战事节节顺利,他们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可以攻下了拜占庭的都成,覆灭罗马人的后代,在6上,他们相信他们就是战争之王。

    但是在海上,特别是面对着那些庞大的商船,那些穿过了莫测大海,克服莫测天气、凶险骇浪的大夏商船,还有商船之上的可怕兵器,无不让波斯人感到害怕。他们亲眼见到那船上伸出地圆柱体的铁疙瘩射出黑色的铁球,将海盗船撕成碎片,那些凶恶的海盗被夏人扔进了海中喂鲨鱼。

    拥有这样强大海上力量的是怎样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思,波斯派遣了细作扮作了商人来到了中土大夏,见识了大夏的风物、大夏的文化还有大夏的强大,虽然波斯、大夏两国将要建立联盟关系,但是世间上没有永远地朋友,黛绮丝依然让高卢比收集大夏的信息。

    事实上,不止是波斯人如此做了,大夏也是如此。最早的大夏商人是精武会的人,这些商人都是有着官府背景,身怀不弱武功,忠贞不二的精武会弟子,这些弟子驾船出海,达到阿拉伯、波斯甚至是更遥远的西方,在那里不但是用大夏的丝绸、瓷器换回大量的宝石、黄金,还有带回那里的书籍,天文、艺术、建筑、科学等等,都被带回了东方。被翻译出来,供大夏的士人借鉴学习。

    当然,那里地情报也是被收集起来。送到了大夏之中,大夏专门有衙门处置整理这些资料,这些年来,已经是颇为可观,大夏已经渐渐了解到西方的境况。

    而大夏虽然欢迎这些波斯商人的到来,不少地波斯商人更是在大夏定居下来,娶上了中原女子。但是大夏依然是对波斯商人提防甚深,一些敏感的技术,如最先进的造纸术、印刷术虽然民间作坊也有这样的技术,但是被官府严谨外泄,事实上,这些技术是他们的立身之本,根本不会外泄。

    而此处,南征军大胜而回,将是见识大夏军队的一次机会。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大夏军队的高卢比很早就起来,他在扬州地杏花楼二楼定下了雅座。这是扬州城视线最好的地方。

    陪同高卢比的还有与高卢比合作良好的林家。

    林家本不过是一个小商户,正是搭上了高卢比。为高卢比在大夏购买货物,起了家,如今家业虽非是那些世家大族可比,但是已经是颇为可观。

    两人在二楼之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原本宽阔的大街上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街道两边原本繁华的商店皆是挂着彩旗,彩旗招展,飘飘洒洒,煞是好看。

    高卢比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赞叹不已,他由衷说道:“真是让人激动的情景,这样的情景,我们波斯帝国大军凯旋也见过,但是却是没有这样……”他想了想,终于是想到了一个词儿:“热闹!”

    他身边站着地锦袍青年哈哈一笑,这青年约莫是二十五六岁的光景,正是林家长子,名麟,字平之,长得一表人才,颇为精明能干,家中事物也是渐渐交由他地手上,也算是青年有为。

    林麟笑道:“高卢比先生,自我主鼎定江南,江南大治,已近数载,原本地扬州诸地,更是繁华无比,圣人有云:仓縻足而知礼节,我主常言:我炎黄先祖,当年筚路蓝缕,苦心经营,方有我神州疆土,浩浩神州,后世子孙,当不得失一寸疆土,今我王师南伐,收复旧汉故地,岂非我汉家盛事?”

    他言语间颇有兴奋之意,高卢比知道此子虽然青年,但是久历商场,性子沉稳冷静,如此兴奋,可见他心中激动难以自已,高卢比心中想到:“大夏的子民如此地团结,真是让人敬佩还有害怕的国度!”

    他从二楼望去,只看到三教九流人物俱有,里面不少的强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是身手不凡,显然是有武艺在身,心中更是对大夏武风兴盛暗自骇然,那精武道场遍布大夏治地,广收弟子,传授武学,大夏这些年来武风兴盛,百姓身体强健,步履有力,这让在大夏经商的高卢比也是心中暗自凛然。

    他非是没有想过到精武道场学艺,不过精武道场并不收外族人,这样高卢比叹息不已。

    “不知道大夏的军队是怎么样的军队,比之我们波斯的军队又如何?”高卢比心中想到,一边和林麟说着话,不着痕迹地套着大夏的军队情况,林麟倒是爽快,为高卢比解答疑问。

    这些年来,大夏军队征战其实并不多,大规模地战事也是甚少,就算是打仗也是快地结束。这与大夏地方针是有关系的,傲雪虽然对军事所知不多,也不是运筹千里的大将,冲锋陷阵倒是可以,一身武功,斩杀敌将是轻而易举,只是他身份尊贵,哪里是能够身先士卒的?

    况且,他时常厮混在江湖之中,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到对方捣乱一番,对于军事也只是了解情况,军队的管理并没有插手,不过他好歹也是来自后世,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也知道战争比得不过是钱粮、兵员。

    因此大夏的方针便是不大没有把握的仗,每次战事之前皆是要保证钱粮充足,派出细作将对方的情况了解清楚,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动,细作先动。

    细作将敌方情况打探清楚,散布谣言。扰乱对方民必让对方不战先乱,然后大军出战,准备充足,喜欢倚强凌弱,以多对少,绝少走铤而走险。

    而对于兵员来说。训练更是严格,而且不少的训练方法都是傲雪这家伙后世知道地一些不知道是否真假的特种军旅的训练方法,当然列队这些简单的训练是知道的,被用来训练军队的纪律性,加上将一些知道的少之可怜的军队建设的方针弄出来,自有手下谋士为他绞尽脑汁,一一完善。

    当然兵员体魄越强健当然是越好,因此他大兴武学道场,广开精武道场。更是规定大夏治下幼童皆要学武,以武强身。不过。百姓身手好了,当兵的固然是体魄强健。但是社会治安也是一个顾虑。

    自古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为了遏制这种情况,傲雪也是费了一番思量。

    先是依法治国,有法可依,官府差吏都是精武道场武功有成地弟子,身手均是不凡,精武会创立至今,已然是培养了不少的好手,加上军中一些兵士抽调出来,维持治安的官差岂是易于之辈。

    单道维持扬州治安地骑警,无不是武功一流之辈,在军中骑兵抽调而出的精悍兵士组成。

    不但是这些,大夏精武道场更是为弟子灌输武德观念,大夏之下,所有在精武道场学武的都是精武会弟子,而更一步便是内门弟子,有了这一层关系,尊师重道的弟子便是会被告诫不能以武犯禁。

    武德的教育更是不遗余力地被灌输下来,可以想象,经过了精武道场的洗脑,这些弟子将会是怎么样的百姓。

    当然这些情况都不是高卢比两人可以知道地,事实上,两人并不知道,当时傲雪只是为了让兵员体魄强健而让精武道场广收门徒,后来在谋士手下费尽心思,方才弄出了如今的局面。

    世间事情往往如此,牵一而动全身。

    那高卢比自林麟口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当然,军队机密,岂是林麟可知,高卢比对于大夏军队消息也是知之甚少。

    正在两人交谈时,突然间,一阵呼唤声惊天动地,仿佛是暴风雨一般传来,让整个扬州城都掀了起来。

    街道两边的百姓均是欢喜不已,两人望去,只看到街道尽头,漫漫长街,只看到东门城门大开,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雷霆一般响动起来,身穿黑色甲冑的骑兵骑着黑色的高头战马,身上挎着兵器,正是策马而入。

    黑色的甲冑,黑色的战马,黑色地眼瞳,仿佛是一股黑色的洪流一般,散着无尽地压迫感,肃杀地气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这些骑兵的彪悍。

    那骑兵为一将,生得丰神俊朗,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腰间陪着一柄古朴长剑,而非是与其他人一般挎着马刀,那男子正是向着两边百姓挥手致意,引得两旁妙龄女子尖叫不已,更有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纷纷向着那骑士抛着丝巾。

    两边民房之上,彩屑满天,百姓欢呼不已。

    “那是宋师道将军!”林麟赞叹不已,“果然是宋家子弟,天刀之子!”

    高卢比心中暗自记下此人,心中嘀咕道:“这个就是这个国度最强者的后代了!”

    隆隆蹄声,骑兵策马而入,这些骑兵军容整齐,战马正然有序,气度沉稳,显然是马术精湛,更兼这些骑兵目不斜视,目光冷冽,军纪更是让人赞叹不已。

    “这样的军纪,真是让人赞叹!”高卢比赞叹道。

    而骑兵之后是身穿甲冑的步兵,这些步兵虽然是脚步有力,但是却是没有那些骑兵的压迫感,军容也是逊色不少,显然是比不上那些骑兵的。

    事实上,那些骑兵都是从江南抽调而去的,都是军中精锐,习得精武道场的武功,这些武功是专门为军队开,简单使用,务求一击必杀,修行的内功也是刚猛、惨烈的内功,而那些步兵,身材颇为矮小,正是岭南土人,被宋家征召参战,虽然严格训练,但是哪里必得上江南老兵?

    那南征军入城,早有百姓纷纷前去献上花篮、礼物,热闹非常,正是此时,突然间,炮声隆隆,犹如晴天霹雳,天空之中蓦然间绽放出万千烟火。

    江南开出火药出来,经过了不断地试验配方,威力大增,而烟花等物也是造了出来,正是适合喜庆之用,这不,漫天烟花,烟花烂漫,更是让气氛达到了极致。

    “一段时日不来江南,没想到江南如此繁华!”宋师道微微一笑,望着那灿烂烟花,心情也是如同那烟花一样绽放。

    而在街道尽头,他依然是看到了熟悉的脸孔。

    傲雪领着大夏官员依然在等候着宋师道,宋师道翻身下马,傲雪已经是迎了上去,哈哈大笑,说道:“师道兄收复旧汉故地,班师而返,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当共饮一番!”

    他笑容可掬,显然是欢喜非常,宋师道刚要见礼,便是被傲雪止住了,他哈哈笑道:“你我相识多年,见识在江湖之中,可谓是至交好友,倒是不需要这些虚礼,何况师道也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宋师道微微好笑,也是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至于兵士自然是有人管理,事实上,这些兵士不过是南征军门面而已,大军正是驻扎在城外军营之中。

    两人并肩而走,低声说笑,一时间,融洽无比,傲雪此时对着宋师道眨着眼睛,说道“师道此次大胜而返,壮我大夏声威,在下没有什么家当,不过是倒是有礼物送予师道,我想师道肯定是欢喜万分的!”

    宋师道听他说没有什么家当,心中更是好笑,暗自想道:“若是你也没有什么家当,那么天下间岂不是都是穷人?”

    同时也是好奇他口中的礼物,当下出声询问,傲雪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且让我卖个关子,到时候,师道自然是知道的!”

    他嘿嘿一笑:“师道自然是会喜欢得紧!”

    一时间让宋师道更加的好奇起来,待到细问,却是被傲雪顾左右而言他,拉着他要好好痛饮一番

第五十节 对饮

    南征军大胜而归,官府与民同乐,整个扬州城都处在一种喜庆的气氛之中,那些彪悍的黑甲兵士更是被重重包围住,有热情的女孩儿送上鸡蛋、美酒,当真是热闹非常。

    街上大开筵席,扬州最大的酒楼杏花楼在扬州有十所连锁酒楼,今天都是免费营业,酒水任君品尝,一时间,街上醉倒了不少的江南子弟。

    而在百姓与军士同庆的时候,在扬州官府之中,更是有一场小小的宴席。

    扬州的官府并不大,虽然扬州城扩建了数倍,已是天下有数的大城市,不过,官府所在依然还是沿用前朝官服衙门,便是这小小的衙门,运转着诺大的大夏政权。

    其实说起来,大夏政权可谓是一个怪胎,原本统治诺大的江南之地的是精武会,一个江湖帮派,待到建元为夏之后,虽有国名,但是并没有皇帝,因此,大夏之主并不称夏皇,而是被成为夏主。

    在官府所在,正是大开筵席,大夏所有的高级官员都在场,向着此次宴会的主人,宋师道道喜,此次南征得胜而返,不但是收复旧汉故地,最紧要而是此次的意义。

    报纸之上大量宣传此次胜利,让武风强盛的江南百姓知晓强悍风采,思慕当年北伐匈奴的壮志,《江南时报》更有豪言:当效卫霍事,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当跨铁骑,北逐胡虏,扫平天下。朗朗乾坤,俱为我汉家疆土!”

    磨刀霍霍,杀气凛然,直让书生投笔,江南子弟遂以参军为荣。

    且不提这些,当晚,宋师道大出风头,大夏百官纷纷敬酒,他来者不惧。仗着高深内功,一一饮下。

    到了月上中天时分,宴席方才散去。傲雪笑眯眯地邀请宋师道月下对饮,也好叙旧一番。

    但闻虫鸣声声。微风飒爽,树影婆娑,更是月影相伴。转眼,如流霜溪涧,泛着柔柔花光,照在两人身上。

    卫贞贞送上酒食,便是带着小玲珑离开,只留下两个男人对饮。

    傲雪看宋师道满脸风尘,原本俊朗的样貌更多了几分的沧桑之意,已然由当年地贵公子成了如今成熟稳重的男儿,沙场战争,最是磨砺意志。此次南征,虽有地剑宋智相助,不过。也不过是稍微提点一番而已,诸般事物都是要靠宋师道自己决断。

    “师道此刻风采与当年更有不同!”傲雪微微笑道。眯着眼睛打量着宋师道,他予人的感觉变得稳重,精神修为也是精神了不少,显然是武功又有精进!

    “一军前途,数万儿郎性命,俱掌于师道的手上,稍有不慎,便是无数性命因师道而死,师道敢不谨慎?”宋师道微微摇头,举杯示意,平静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一份的淡然。

    “呵,师道素来宅心仁厚,爱惜部下,因此方才有此谨慎,世间诸事,或因人成事,或因事成*人,但是无论造化如何,俱是看自己准备如何!”傲雪也是举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淡淡笑道:“谨慎,方能得胜!”

    宋师道微微一愣,复又哈哈一笑,说道:“确实如此!”

    所谓行军打仗,熟读兵法乃是最为基本的,行军布阵,地势、天时瞬息万变,更有地方谣言、狡计,若不谨慎,如何迎敌,昔人有云:诸葛武侯一生唯谨慎,尽道此间奥妙!

    两人对饮一番,不多时候,宋师道便是感叹一番,“多时不到江南,便是没想到江南变化如此之大!”

    他感慨万分,江南变化之大确实是让他感到惊讶,繁华更盛当日,傲雪得意一笑,说道:“这便是我的功劳!”

    宋师道哈哈一笑,傲雪也是笑道:“岭南不也是如此吗?”

    宋师道轻轻点头,说道:“岭南确实是变了很多,便是师道也不敢相信,岭南竟然可以是变得如此地繁华!”

    大夏有三好,一是喜欢用修道,不说江南官道、大道、车道四通八达,来往无间,交通快捷无比,就是原本落后的岭南也是变得四通八达,虽然不比江南,但是比之北方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是胜出不少。

    二是喜欢用奴隶,大夏海外贸易繁华达无比,海船越来越巨大,技术也是越来越成

    上商道也是开辟出了两道,一是北上至东瀛、高句丽南下南洋,再至阿拉伯半岛、波斯帝国等地,货物畅通无阻,输出的是大夏特产地丝绸、瓷器等物,而输入的是金银与大量地奴隶。

    东瀛、高句丽的奴隶源源不绝地输入中土,这些奴隶被用在繁重的徭役之上,修道、开矿、筑城诸般徭役,让江南百姓地徭役轻薄,民心大悦,以为夏主乃是当世明君。

    这些奴隶,女的充斥在青楼烟花之地,扬州又章台路,乃是烟花之地,里面有大量的东瀛、高句丽女奴在其中,后来更是有西方输入的女奴,各色肤色,各色人种,让人眼花缭乱。

    而男奴便是挥霍汗水,为大夏建设做出了重大建设,岭南素来蛮夷之地,开并不多,但是大夏官府以及宋家不遗余力地开岭南,先是广筑道路,岭南土人因此而获利巨大,与大夏中央联系紧密。

    岭南特产源源输出,与江南经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更加上从林邑、占城取回良种稻种,岭南之地,乃是水稻满地,满眼望去,但见青青隆隆,到了收割时分,乃是金灿灿的,犹如黄金一般耀眼。

    三者便是大夏好商,大夏实行的政策是农商并重,士农工商四者,再无等级,一视同仁,大夏的商队遍布整个中土天下,事实上,大夏的商品已经畅销天下,便是李唐的关中,也是受到大夏经济地影像,可以说,就算是大夏不攻打关中,再加以时日,关中的经济便是依附于大夏,此为经济战。

    至于繁华的海贸,让港口大量建设,岭南之地也是有赖此处,因为地处南方,加上岭南道路修筑不遗余力,南方港口大兴,与波斯、阿拉伯等地地商人通商,让岭南更是变化巨大的。

    也是因此,宋师道不得不感叹万分。

    两人谈论一番,言及天下大事、武道心得、奇闻异事,无所不谈,不知不觉,月影移动,见有凉意,两人俱是有了几分地醉意,此时宋师道听闻傲雪说道之前得与在宋缺、宁道奇身边听两人谈武,啧啧有声,羡慕不已,傲雪笑道:“虽然阀主北上,但是宁真人依然在此处,师道若是有心,何不登门请教,想必真人定然是不吝于赐教!”

    宋师道听罢,恍然大悟,抚掌而笑道:“幸好傲兄点醒师道,师道差点失了机缘!”

    两人相视而笑,忽而心有所感,两人俱是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庭院入口处,只看到一阵温和的笑声传来,仿佛是微风拂来,拨弄着两人心弦,但见宁道奇峨冠博带,神采斐然地阔步而入,见到两人淡淡一笑,说道:“难得两位居士如此有雅兴!”

    宋师道慌忙行礼,说道:“师道见过真人!”

    宁道奇细细打量着宋师道,抚掌而笑道:“宋兄虎儿,气概果然非凡!”

    如此赞誉,宋师道心中大喜,慌忙谦让一番,傲雪笑道:“宁真人性情率真,师道何必扭捏如女子一般!”复又对宁道奇说道:“真人既来,何不与我们二人痛饮数杯!”

    宁道奇点点头,也是坐了下来,他轻啜杯中之物,淡然说道:“老道年少之时,也有将军出征,挥军百万,效法卫霍之事,后来不想入得三清门墙,修行清净无为之道,今日见得师道,方才想起年少光景!”

    傲雪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宁道奇也有过这般的念头,心中有些古怪,这宁道奇乃是有道全真,半仙一般的人物,生性也是不欲争斗,难以想象,他竟然有过将军出征的念头,那可是杀人如麻的勾当!

    两人脸色古怪,宁道奇如何猜不到两人的心思,当下笑道:“世事变化,人心也是变化,你们如今所处之位,年少之时,想必也是没有想过吧!”

    傲雪两人微微沉吟,可不是如此?

    当年两人又何尝想到自己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当下微微点头,傲雪笑道:“如此良辰,如此月色,更有师道得胜而归,真人再次,何不痛饮一杯!”三人俱是开怀而笑,共饮一杯。

第五一节 武道总纲

    酒香处处,如风飘来。

    三人共饮一杯,值此宋师道得胜而返,三人都是欢喜万分,便是宁道奇也是颇有喜色,宋师道对这位天下有名的大宗师早已经慕名已久,当初,宋缺与宁道奇在净念禅院初战,就是见识到了宁道奇的精深修为,神妙武功。

    当下宋师道便是将自己于武道之上的疑问一一问来,宁道奇也是不推辞,对着宋师道娓娓道来,他修为精深无比,见识也是广博,之前在扬州与宋缺谈论武道心得,更是让他有所得,对于宋师道的疑问早是心中有素。

    他寓答案于微微故事之中,宋师道与傲雪两人听罢,若有所思,心中若有所得,却又是说不出来,其实世间之事多是如此,往往心有所感,却又是模糊难言,这是两人所走的武道不同有关。

    “两位俱为年轻俊杰,所走武道也是各不相同,老道虽已经在天道路上先行数步,不过老道所走的道路与两位并不相同,因此,两位的问题,老道也不能给出答案,只是予你们启!”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但是所走的路毕竟不同,修行在心,万物俱在心上,心有所感,万物便是如何,所谓喜恶,俱是由心,老道之言对两位而言未必就是对的,心是万物之源,两位好自为之!!”宁道奇淡淡地说道,两人浑身一颤,心中俱是涌起一股凛然之意。

    武道修行何其艰难,所谓天道唯心。心映万物,一丝一毫不得假,宁道奇的见解固然是高妙,固然是高,但是未必是适合他们的武道,两人之中,傲雪所走地是刀道,天地万物,无不可为刀。因此他飞花摘叶,弹指、挥掌,刀意自生。一刀一式,并无痕迹。乃是心之所至,刀意生出,而刀招激荡而出。

    至于宋师道所修的乃是剑道。与本心之中,剑为何物,那么他的道路便是如何,唯心而已。

    两人同时向着宁道奇行礼,说道:“多谢真人赐教!”

    宁道奇哈哈一笑,一饮杯中之物,玉杯飞掷而出,滴溜溜地在半空之中转了一个圆妙如意的圆圈,然后稳稳落在石桌之上,他洒然一笑。向着傲雪说道:“此际,老道而来,一为此番师道得胜而返。二为有不情之请,还望居士应允!”

    傲雪两人一听。微微惊讶,说道:“不知道真人有何请求?”

    宁道奇笑道:“老道来此已然有些日子,此行老道自觉收获良多,江南治地武道之风昌盛,此为好事,魔门武学确实是有难得之处,更难的是与宋兄谈论武道,印证彼此武道!老道心中有所感,已是把握到了某些东西!”

    傲雪讶然说道:“真人修为更进一步,本是好事,只是不知道真人有何难处?”

    “天下武道不一,更何况大道三千,不独武道,便是音律、木工,俱是大道,若能够以为旁证,想必是有所得,老道还望居士应允,让老道入藏经阁一趟!”宁道奇淡淡地说道,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正是散着灼热的神色,正是炯炯望着傲雪。

    傲雪心中暗自嘀咕道:“我还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是藏经阁而已!”

    当下应允道:“无妨,真人若是要进去一观群书,在下自然是玉成此事!”

    绕是宁道奇修为精深、心境已是古井无波,也是喜逐颜开,欢喜非常,他微微沉吟,说道:“老道谢过居士,老道也不会让居士为难,老道自是会将老道此番心得誊写下来,留于藏经阁!”

    傲雪心中一听,心中也是一喜,暗道这感情是好!

    一旁的宋师道也是暗自赞叹两人此番手笔。

    所谓的藏经阁不过是一件精致宏大地阁楼,里面所收藏的典籍颇有规模,乃是佛道魔三家典籍俱在里面,更有傲雪用大夏情报网收罗而来的武学典籍,这些武学典籍都是江南帮派或是武林门派地心法、武学,蔚为可观。

    大夏倡导武学之后,武风大盛,精武道场遍布大夏治地,傲雪当时心中寻思这精武道场便是如同学校一般,自然是少不了图书馆一物,因此兴建一座楼阁以之而藏书,被命为藏经阁。

    经过诸多手段,藏经阁中武学典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详细,不少的门派都献上了基础心法,加上大夏地情报机构颇为了得,用上各种手段,殷实藏经阁,如今已是江南武道圣地。

    因此宁道奇方才有此要求,其时,各门各派对于师门绝学收藏的密密实实,哪里是容易视之以人的?宁道奇本以为傲雪会婉拒一番,哪里想到他一口便是答应下来,他当然是不知道傲雪对此是习以为常,这藏经阁本就是打算对精武弟子开放地,既然宁到期要进入看书,也是无妨。

    不过宁道奇并不这么想

    放才有他答应将武道心得誊写一份留下来。

    两人各有所得,心中欢喜,后来宁道奇入得藏经阁,历时一年,遍览诸家武学,果然留下武道心得。

    此武道心得乃是宁道奇观百家而有感于自身武道,里面内容并不拘泥于道家武道,佛魔道诸家共在此间,后更有大明尊教典籍,天竺武学心得在此,可谓是指点百家所长,里面更有宁道奇因缘而创出的武学,虽然是一时灵感,但是他武功高妙,境界高深,已是绝世武学。

    其中更有总纲一篇,总叙宁道奇武学心得。

    傲雪翻阅过后,只感到博大精深,叹为观止,却又是有不同意见,后来待到傲雪武功大成,再次翻阅,又生出不同的感觉,

    其时,他武功已成。修为、心境更是不同,再次翻阅,心中思绪万千,心中另有体悟,遂写出武道心得一卷,全文对应宁道奇此书,后来这两卷心得遂为精武道场武道总纲,为后人所称颂,人称“武道总纲”。

    当然这是后话。不再赘述。

    且说宁道奇得到傲雪应允,心中欢喜,三人痛饮一番。宁道奇便是告辞而去,此间只余傲雪与宋师道两人。两人举杯痛饮,畅谈一番,无所不谈。只感到胸臆大开,欢快非常。

    酒到酣处,宋师道长啸一声,声震长空,直让半个扬州城都听得一清二楚,那扬州城中武侠无数,武功不凡之辈更是不知凡几,闻得此声,只觉犹如猛虎啸山林,蛟龙吟江河。声音直透云霄,苍劲而有力。

    那些骑警更是暗自心惊,待到现啸声来自扬州官府之中。

    方才舒了口气。

    宋师道可不知道这一长啸引得如此多的事情,他脸色醉红。依然是酒到酣处,依然是按捺不住心中激荡,脚下一错,便是离座而起,左手拿着一坛美酒,酒香甘冽,酒水如霜,流入口中,只感到胸臆间一团火在燃烧。

    右手一抬,那柄追随他日久地宝剑赫然出鞘,化作了一道流光投到了他的手上,长剑横空,剑光四溢,他一震长剑,长剑登时出龙吟虎啸之声,铿锵有风雷之声。

    “长剑当歌,美酒如霜,正好为我洗剑!”言罢,宋师道一抛手中酒坛,那酒坛抛飞在半空之中,长剑一引,一滑,登时,一股柔和劲道激荡而出,酒坛子倾泻下流霜般的酒水,洒在七尺剑锋之上,但见流光如岚,酒香四溢,正是洗涤着如霜剑锋,那酒水被剑锋寒意一催,登时结成一层青色的玄冰,煞是好看。

    宋师道哈哈一笑,长剑舞动,登时舞出重重剑光,或如重峦叠嶂,山色幽幽,剑势凝重沉稳,或如飞湍瀑流,争相喧豗,出万雷咆哮轰鸣之声,又如蝶飞群花间,柔柔柳条青,当真是气象万千,势者,若雷霆怒来,黄河咆哮东奔,柔者,似月华倾洒,水月盈盈,剑势荡漾,激荡起重重剑意,剑意生出剑气,但见重重落叶纷纷洒洒,恰似落英缤纷,满天霞彩。

    傲雪抚掌大笑,也是有了兴致,高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如朝露,去日苦多……”口中吟着四言短制,屈指弹出道道指劲,将那飞落的树叶化作了片片刀刃,射向了宋师道。

    宋师道怪笑一声,长剑一引,便是与傲雪切磋起来。

    两人玩的欢喜,良久方才停下来,又是痛饮一番,到了最后,两人都是醉倒在地上。

    “哎,在这里睡了,这样很容易着凉地!”柔柔的声音呼道,素衣丽人扶起了醉倒了的傲雪,唤道:“相公!相公!”

    傲雪睁开惺忪睡眼,只看到贞贞正是关切地看着自己,为自己敷着毛巾,手中拿着一碗解酒汤喂着自己,傲雪喝过了解酒汤,摇摇头,只感到脑袋有些沉,贞贞嗔道:“相公也知道饮酒伤身,也不会爱惜身体!”

    傲雪看她软语娇嗔,心中怜惜,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地怀中,贞贞一声娇呼,脸色倏然红了,那害羞的神色当真是让傲雪爱极了,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傲雪心中暗自好笑,轻抚着贞贞地秀,拥着她慢慢地入眠。

    贞贞看他枕着自己地胸口闭上了眼睛,慢慢地传来了沉稳的呼吸,脸上红霞也是漫漫褪去,她白玉似地小手轻轻抚着傲雪的脸颊,男子的气息在她地鼻间盈动着。

    那熟悉的脸庞线条在自己的上面勾勒而出,她痴痴然地望着熟睡的男子,只感到男子的气息吐在她的胸口上,让她感到一股燥热的感觉,脸上刚刚褪去的红霞又是升了上来。

    一时间,宛若桃花烂漫,美艳无双。

    “相公……”她喃喃浅语,心中只感到安乐无比,只希望能够一直呆在男子的身边,此生便是足矣,她复又想到自己腹中正在孕育着这个男子的后代,心中

    起了一股蜜蜜柔情,嘴角不由得绽放出一缕甜蜜地笑

    望着男子好看的脸庞,她揽着男子的头颈在自己高耸地胸口上,也是慢慢地熟睡了。

    梦中。她梦见了他们的儿子,正是欢笑着……

    ……

    阳光柔柔洒下,柔和地阳光透过了纱幔,照在熟睡的男子的脸上,让男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宿醉之后的头痛让他呻吟出声来,他拍了拍脑袋,呻吟道:“头好痛,宿醉果然是不是好事!”

    说罢,不由得苦笑起来。一阵风从窗边吹拂而来,吹在身上,让他感到一丝的凉意。此刻他方才现就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正要起来。却是现自己的左臂被压住。

    他心中诧异,望去,入目之处是是一具光洁白皙的身体。那雪白得刺眼地双臂正是抱着男子的左臂,披散的长洒在枕间,将女子地容貌掩去。

    目光下移,可见雪白的胸脯上面露出了一点颤巍巍地樱桃,细细的腰肢结实而柔软,雪白的肌肤、浑圆美妙地**、修长的双腿,双腿微微曲起,掩住了双腿间那让人心头砰然跳动的方寸之处。

    更让男子动容的是那方寸间隐隐一丝嫣红,而床单上面一朵绽放的梅花更是让他脑袋一沉,男子拍着自己的额头。暗自叹息一声,想到:“这就是礼物吗?”

    宋师道苦笑一声,事实上他并非是无欲无情。也非是柳下惠,见到美色无动于衷的男人。他虽未是娶妻,但是家中已有疼爱的贴身侍女,待到娶妻后,便是立她为妾,于男女之间情事早就知晓。

    况且,侍女侍寝也是常事,他也没有多少意外,只是不喜欢不认识的女子而已,他刚想要挣开女子的双臂,那女子也是醒了过来,睁开朦胧地双目,盈盈起身,任由那双雪白的双峰暴露在空气之中,也暴露在宋师道双目之中。

    女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黯然的神色,一双美丽地眼瞳深深地映在宋师道的眼中,宋师道只感到脑袋轰得一声,让他整个身体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双目中只有那女子美丽地娇靥。

    那美眸如点漆一般动人,那原本英气飒爽的脸庞此刻却是多了几分的柔软,略显苍白的脸蛋有着一丝动人的妩媚,最是妙处是她嘴角一点美人痣,点睛般,凭空让她添了数分的神韵。

    魂牵梦绕,只在最心底的倩影,此刻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宋师道一时间如遭雷击,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礼物,师道定然是欢喜得紧!

    傲雪的话此时浮上心头,宋师道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怒。

    “君婥姑娘,师道我……”宋师道张口欲言,却又是千言万语,无从开口,他重不曾想过如此情形下见到傅君婥,这个美丽的女子早已经在他的心底间扎下了根,让他魂牵梦绕,难以忘怀。

    只是两人身份,注定是让两人难以有结果,他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也因此,他潜修剑道,将热情都注在自己的一柄剑上。

    虽然如此,他依然是对傅君婥关心不已,早先听闻傅采林身死,他还担心傅君婥想不开,也关心傅君婥如何,也是让手下打探一番,却是没有结果,心中担心不已。

    没想到如今出现自己的面前,更是**相见于床榻间,昨夜想必是风雨交加,她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那床单上点点梅花,那玉靥间泪痕点点,无不让他心中疼惜,更是心中滋生出一股怒意。

    只是怒意间,又是一丝的喜意,他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他正欲开口,傅君婥已经是开声说道:“宋公子,请容君婥为公子穿衣!”

    宋师道浑浑噩噩站了起来,傅君婥浑身**,雪白的娇躯在阳光下散着迷离的光华,仿佛是白玉一般,让宋师道忍不住心跳加,傅君婥为她穿上衣裳,过后方才为自己穿衣。

    宋师道心乱如麻,“君婥姑娘,昨夜之事……”

    他还没有说完,傅君婥已经开口道:“公子无需多心,这是君婥自愿的!”说罢,她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哀伤,那深深的、犹如大海一般的哀伤,让宋师道心如刀割。

    他猛然抓住了傅君婥的小手,脸色倏然一变,“你的武功!”

    “没了,君婥的武功已经没了,君婥也不是当年的傅君婥了!”她轻轻一笑,却是让人心酸万分,她盈盈笑道:“公子可是还想要君婥侍寝?”

    宋师道欲言又止,最后默默不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找到傲雪询问一番。

    他推开房门,走入了阳光之中,只留下傅君婥楚楚地站在哪里。

第五三节 舰队归来

    “哦,你是想问傅君婥是怎么回事吗?”

    庭院之中,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有种闲适的感觉,他面对宋师道一连串的责问懒洋洋地应道。

    小玲珑趴在他的身上,小小的脚丫在他的胸膛和小腹上面踩着,就像是跳舞一样,傲雪也是任由小玲珑胡闹了,这样的情形让满腹心事的宋师道也是微微讶异,可以看出来,他真的是很疼爱自己的女儿。

    傲雪抱起了小玲珑,拿起了身边的糕点,喂给小玲珑,顺手为她拭去嘴角的碎屑,傲雪每天早上都会带着小玲珑做小游戏,当然这些游戏虽然趣味盎然,很让小玲珑喜欢,不过真正的作用却是锻炼小玲珑的真气运用的技巧。

    连教导女儿也要费上一番的心思,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君婥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宋师道沉声问道,脸上不见悲喜。

    傲雪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宋师道,若无其事地说道:“她的武功被我废掉了,至于为什么会在扬州这里,不过是因为她想要刺杀我,被我抓住了,沦为阶下囚而已!”

    宋师道微微一愣,转眼间便是想明白过来,他苦笑道:“傅采林?”

    傲雪点点头,说道:“不错,说起来,傅采林之死也是因为的缘故,她找上门来报仇也是应该的,不过既然人家寻仇,我也没有理由任她砍我的。本来我是打算斩草除根,一绝后患地!”

    他故意瞄了眼宋师道,只看到宋师道脸色微变,英俊的脸上微微白,傲雪嘿嘿一笑,说道:“不过,想起某一个可怜的男人为了这个罗刹女茶饭不思,朝思暮想,形销骨立……反正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于心不忍,便是留下她的性命了!”

    宋师道听他说出了一连串的形容词,心中只是苦笑了。他也明白傲雪所做之事都是无可厚非,傅采林乃是高句丽精神领袖。地位与毕玄于草原之上相同,他的存在是一个大麻烦。

    他家学深厚,父亲更是坚定的汉族主义分子。

    深受家学教导,况且,他也是度过史册的,也明白高句丽对我中土虎视眈眈,两国之间,并无对错,有地只是民族大义。

    因此当初,傅君婥南下搅风搅雨,刺杀杨广,也是无可厚非。而傲雪北上搅风搅雨,弄得高句丽如今境地,也是无可厚非。究其原因,所在不同。价值观也是不同而已。

    经过了宋缺的教育,宋师道也是明白民族大义所在,因此当初虽是钟情于傅君婥,但是也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不说,宋缺不会让他娶一个异族女子为妻,而且,高句丽与我中土乃是仇敌,更不可能。

    因此,傲雪对于傅君婥所作所为也是无可厚非,他甚至是要感激一番傲雪并没有除掉傅君婥这个祸害。

    傲雪看宋师道脸色变换,最后微微一叹,也是明白宋师道已经明白过来,哈哈一笑,引得怀中的小玲珑好奇不已,小玲珑眨着明亮地眼睛,看着自己的大笑地爹爹,又是看了眼宋师道,也是笑了起来。

    那清脆的女孩儿嗓音,让宋师道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其实,这样不是更好吗?”傲雪突然说道。

    宋师道微微一愣,傲雪嘿嘿笑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罗刹女,没有武功的傅君婥,也不过是寻常女子而已,况且她落在我手中,便是我地战利品,我想如何,便是如!”

    宋师道叹息道:“君婥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

    傲雪听他神色真挚,显然是心中所想,暗道宋师道痴情,他复又想到:“师道昨夜过得如何?可是满意我的礼物?”

    宋师道被他一说,老脸一红,也不知道是心绪如何,他张张嘴,正要说话,傲雪已然说道:“师道,如今不是很好吗?那女子不过是在下送予师道的侍女而已,这等事情在豪门贵族本是寻常事,师道心中钟情于她,便是手下她!”

    宋师道张口欲言,却是说不出话来,傲雪笑道:“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若是流落江湖,终非是好事,师道难道忍心?”他一眼就看出了宋师道的打算,不欲强求傅君婥,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当下说道:“师道,人生不如意十常**,不过既然有机会,师道为何不好好把握?”

    他目光炯炯,双目之中透着摄人神光,一时间让宋师道移不开目光,傲雪已然笑道:“心有牵挂,如何精进武道?

    ,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

    宋师道微微叹息,忆起今朝醒来看到傅君婥的情景,那迷人的娇躯,楚楚的姿态,让他心中砰然跳动,更有一分的怜惜,想到自己的痴情一片,想到往昔种种,想到昨夜酒后缠绵,诸般种种,萦绕心头,最后化作了一个念头。

    “罢了,罢了!”宋师道一挥袖袍,傲雪看他神色轻松,显然是想通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戏谑地说道:“在下没有说错吧,师道,对在下地礼物应该是喜欢得紧吧!”

    宋师道老脸一红,讪讪不语。

    宋师道突然说道:“傲兄不怕如此做,你我情谊破裂?”

    傲雪知道他所指何事,一是宋师道因此事与傲雪反目,不过,想必是男人也不会如此吧,二是,日后傅君婥对宋师道吹枕边风,离间两人情谊,傲雪哈哈一笑,说道:“师道是什么样的人,在下很清楚,在下自然是相信师道兄的为人!”

    宋师道看他双目真诚,显然是心中所想,心中感动。

    不过他并不知道傲雪心中还有一句话,“况且她定然是不会这么做地!”

    他微微一笑,又是陪着小玲珑玩耍起来,女孩儿欢快的笑声传在晨间地阳光之中。

    之后的数天,宋师道都是不见人影,正是忙着安抚着傅君婥,傅君婥倒是一副任命的模样,而宋师道每日陪伴着傅君婥,傲雪心想,他已经应该是想要得到傅君婥芳心。

    日子如流水流淌而过,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天气渐冷,而此次宋师道南征得胜而返过后,整个江南都沉浸在一股喜庆样样还有狂热的气氛之中。

    江南武风兴盛,青年子弟多是有着一股彪悍的气息,更兼武德教育一开始有了一些的成果,这些青年都是愿意参军,以自身武学保家卫国、开边拓土,让兵部的那些家伙又是欢喜又是忙碌。

    不提这些,江南大夏与东瀛曹应龙的合作开始了,大量的兵器或是从大夏或是从东溟派运到了东瀛曹应龙的治地,曹应龙得到这批兵器之后,实力大增,开始了向外用兵。

    而江南官府也因此获利巨大,官府派遣了官商到达东瀛,开始了开矿,经商等事情,获利巨大,民间见此,也是纷纷要求官府同意民间商团也是分一杯羹。

    大量的黄金、白银源源不断的流入江南,让江南大夏日益富庶,江南的商品行销天下,不独是关中、巴蜀,就是塞外草原也是充斥着江南制造的奢侈品,当然海外贸易更是获利巨大。

    当然,根据大夏与曹应龙的协议,大夏是不会再向东瀛输出兵器的了,而大夏也是确实不再输出兵器到东瀛朝廷,曹应龙也因此而节节胜利,不过后来情况生了变化,东瀛朝廷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兵器的供应,虽然与曹应龙他们的兵器有差距,但是差距也不是很大。

    曹应龙也曾怀疑过这些兵器是大夏输出,不过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兵器的式样也大不相同,最后现兵器是从中土北方输入,也就是认为兵器是关中输入的。

    不独是兵器,原本打仗没有丝毫兵法的东瀛也是改变打仗的模式,兵器的痕迹在他们的身上开始显现,虽然还是很刻板,也很简单,但是已经让曹应龙警视起来,当东瀛倭人用埋伏与夜袭这样的模式让曹营栽了数次之后,曹应龙也是怒了。

    不提东瀛之地战火连天,波斯商人也是贩来了大量的奴隶,这些奴隶之中有埃及人、叙利亚人,也有拜占庭人,更有更西方的日耳曼人,当然也不缺少阿拉伯人,甚至是波斯人也有,这些波斯人都是获罪的人,被饭买到了中土,这些人之中男的将会成为开矿、修道的苦力,为大夏建设挥霍着汗水、血汗,而女的将会充斥在青楼之中,吸引着客人。

    第一船的数万人让贩奴的商人获得了巨大的利润,这些商人将获的利润变成了大夏的货币,购买了大量的丝绸、茶叶、瓷器、纸张等货物,贩卖回去波斯,将会获得百倍利润,之后再购买奴隶,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波斯帝国因为连年征战的国库也因此而充实起来,让波斯皇帝也是眉开眼笑,对于这样的生意也是热衷起来。与此同时,一只舰队的归来,让傲雪兴奋不已。

第五四节 入主洛阳

    海风馥馥吹来,咸湿的海风吹来,吹动着干涩的头,头上鸥声阵阵,欢快的传来,岳鸷被晒得紫红的脸庞也是出现了一丝的泪光。

    珍贵的千里目之中出现了海岸线的身影,船上的船员不由得欢呼起来,痛哭流涕,“是琉球,我们已经到了辽东了,很快就可以回到江南了!”

    离开中土几近七载,如今在此回来,岳鸷脸上神色自然是激动不已。

    不但是岳鸷如此,船上的船员都是激动万分。

    当年出海之时,是浩浩荡荡一十三大船,如今回来的也只剩下七只,海上生物艰险无比,风浪险恶,岳鸷等人也不知道越到了多少的危险,方才回到故土。

    七年一梦,他的七年光阴几乎都在船上,在茫茫大海之上生活,当真是不容易。

    “回来了,回来了,真好!”岳鸷喃喃自语。

    船只破开海浪,前方是就是琉球岛,中土便是不远了。

    船上船员均是欢呼不已,岳鸷下令,驶向琉球,突然,船员一阵惊呼,岳鸷望去,也是惊呼不已,众人望去,但见数里开外的海上,一只巨鱼推开波浪,巨大的尾巴拍打着巨大的海浪,泛起了阵阵的浪花。

    岳鸷等人看的目瞪口呆,那巨鱼可不是有数里长,如同巨大的岛屿一般,通体散着逼人的气势,而很快,那只巨鱼便是沉入了海中。

    不见了踪影。

    此时,方才有人惊呼道:“是鲲!那是鲲!”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是鲲?不是在北冥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喃喃自语,倒是有船员给出了答案,“头领,庄子不是说了,鲲变成了鸟。就是鹏,鹏飞万里,前程似锦。不正是说我们吗?”

    “你倒是会说话!”岳鸷小骂了一声,心中暗自点头。不管怎么,看到,也是一件好兆头。当下满脸欢笑,吆喝船员打起精深。

    岳鸷,字不群,名字是村中一个秀才为他取得,那秀才当起名的时候,说道:“鸷,是一种猛禽,孤傲不群,屈子云: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当以不群为字。”他爹娘哪里知道好坏,便是认可了这个名字。3

    岳鸷是江南大夏精武会最初地弟子之一,本是南方人。祖辈都是渔民,靠海讨生活。后来成了精武会弟子,修炼的一身好武艺,最初精武会新立,以商为国策,行商天下,后来行商到了海外。

    精武会开始海贸已经将近十年,最初的海贸的对象只是东瀛、高句丽之地,绕是如此,也是困难无比,海上多变的天气,莫测的海路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危险,就算是从中土到东瀛的航道也是经过连饭探索方才确定下来。

    后来又开辟了至波斯那边的航道,这天航道地确立更是艰苦无比。

    派傲雪神奇来历所赐,他对于整个世界的地理有一个宏观的认识,对比其时,天圆地方地认知,傲雪可谓是前了数百年,更知道一些还没有被认识到的地方。

    比如澳洲,再比如美洲。

    这两片庞大地土地将会在数百年后方才被欧洲人现,而如今,傲雪也是有心要将他们纳入中原的领土范围之中。

    在往东瀛与波斯的两条航道确立之后,傲雪便是派出了舰队探索前往美洲地航道,比起处在南半球的澳洲,哪里的航道更加的莫测危险,往南航行的危险更加的大,因此,开辟开往澳洲的航线被傲雪忽视掉,反而是让舰队开辟前往美洲的航道。

    最早出的舰队随着波斯航道的开辟成功而进行地,那时候的商队是官府支持的商队,与其说是贸易,不如说是开辟商道地先行官,在成功到达了波斯后,经过波斯人的帮助,等到了继续前往欧洲地海图,舰队一分为二,另一部分是往西而去,也就是寻找那个庞大的大6,《山海经》中传说的扶桑国度。

    《山海经》云: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

    当时的船队很明确地被告之要去寻找扶桑之国,不过最开始的船队在到达欧洲不久就遇上了飓风,十只舰队覆灭了几近一般,幸好离开欧洲大6不远,便是将船开到了欧洲,船员在欧洲与当地人贸易,被去往波斯的商队接回来。

    后来在此派遣舰队前往扶桑国,也就是岳鸷的舰队,最开始十三只大船,他们达到欧罗巴后西往,沿途经过了飓风,损失了四只大船,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见到了6地。

    那是一片巨大的6地,绵延不知道多少公里,浩浩荡荡,仿佛是没有边际一般,丛林茫茫,见不到城市,岳鸷的船随着海岸线航行,沿途绘测着地图,他们找到了容易登6的地方登6,然后登上了这片神秘的大6。

    大6之上森林密布,一眼望去尽是森林,郁郁葱葱,还有连绵的山脉,天高地广,鹰唳阵阵,森林之中,他们见到了有别于中土的神奇物种,那些硕大的,身长数丈开外的巨蟒,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物种,野外狼嚎阵阵,成群的鹿在草原上奔跑,野马嘶鸣,奔腾,煞是壮观。

    在这里,他们的船员又是不小心死了七八个人,而经过岳鸷等人小心翼翼地考察,他们终于遇上了土著。

    岳鸷后来将海上航行的所见所闻口述下来,由人润色撰写,乃是后世诸位有名的游记——《岳不群游记》。

    在《岳不群日记》当中,他清楚地记载了当初遇上了土柱的情景:“……越三天,乃见扶桑之人,其人红肤。赤身**,不服礼仪,头戴羽毛之冠,持矛而猎鹿,吾等上前,送上中

    、丝绸之物,红人遂宴吾等于部落之中……”

    岳鸷与扶桑之地的红人不通言语,初始是用手势相互交流,后来渐渐能交谈。在红人地帮助下,岳等人探测到了这片大6的地势、大6情况,更是带回了很多此间的农作物。

    问道这片大6的大小。红人也是不知道,这些红人好客非常。对于岳带来的瓷器等物也是很喜欢,后来岳鸷离开继续南下,现此为南方还有一片大6。与北方相连于一点之上,南方大6森林更是茂盛,多雨水,森林中比之北方危险了不止万倍,河中鳄鱼潜伏,更有凶鱼肆虐,人兽落于其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是只剩一具骷髅。

    森林之中更有毒蜘、毒蛙无数,探索的人员死了大半。后来岳鸷等人率领船队远着海岸线回到北方,又补充了食物、淡水,沿着原路归去。路上又是遇上了暴风,二只大船沉默了。剩下爱的也只有三只船而已。

    此番航行,可谓是九死一生,如今再次回到中土,如何不让岳鸷欢喜万分?

    他们从长江而入,回到扬州,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此次航行带回了新大6地航道,此片大6被成为扶桑之国,乃是以《山海经》有载而名,后来又是从东瀛航行,现也可至扶桑之国,除了新的航道,更是带回了很多的作物种子,其中玉米、红薯等在中土大量种植,因为产量大而得到广泛推开。

    后《大夏天元大事纪》:“……此次航行不独是现了扶桑之国地所在,更是让整个天地、大洋都成为我大夏过探索所在,我大夏海外疆土开拓,由此而起!”

    其后,岳鸷又是率领船队进行了十数次的航行,不独是从西方而去地航道,更有从东瀛至扶桑之国的航道,绘测水文,表明暗礁、漩涡,天气、海流等等情况,为航道的开辟做出了很大地贡献。

    此是后话,这里不再赘述。

    且说傲雪听闻船队归来,心中大喜,知道了船队是找到了美洲大6,不过如今被称为扶桑之国,也知道岳鸷带回来的作物有何等的意义,那都是高产的作物!

    不过,傲雪最开始听闻岳鸷的名字一时间呆住了,岳鸷,字不群……

    后来更是听闻岳鸷讲述海上见闻,心中兴奋不已,那海上航行当真是惊险非常,不说暴风雨之类的灾变,岳鸷更是说了一宗让傲雪目瞪口呆的见闻,那是航至后来的英格兰海外,在那里,正是遇上了那里船只,与他们同行了一段路程,路上遇上了暴风雨。

    在暴风雨之中,那只倒霉的船只竟然是被海中冒出来的巨大地乌贼生生地拖入了大海之中,岳鸷等人见到这样的情况,心中胆怯,便是疯般地逃离那处,后来暗自猜测,那只乌贼比起那只船大了一倍有余,可不是有十丈之长?

    虽然舰队回归,在后世看来意义重大,但是在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傲雪地注意力也是很快就转移开去了。

    经过了充足准备,大夏军队终于开始了向北进军,原本被瓦岗军占据的土地,很快就被大夏军队攻占下来,很多地城郡望风而降,而经过了数次的大仗之后,张无忌领兵击败王伯当、单信雄之辈被击败,后来投降大夏。

    其后,大夏派出使节,说徐世绩、秦琼等人投降大夏,大夏兵锋所制,所向披靡,不过一月之间,原本瓦岗军之地尽数属于大夏,而为翟娇所有的洛阳,也打开城门,迎大夏进入。

    洛阳之地为大夏所有,天下大势已然明了,就在大夏军队咄咄逼人,正要进军关中之时,北方草原之上,也传来了让天下震惊的消息。

    宋缺、毕玄战于万统城下,天刀宋缺一刀斩杀武尊毕玄,随后,诛杀数万金狼控弦之士,万统城大半毁于宋缺刀下。

    此消息一出,天下无不为之而震惊莫名。

    最开始的时候,天下人莫不以为此时不过是戏言而已,斩杀毕玄也就罢了,虽然毕玄乃是草原之上最强者,与宁道奇、傅采林并称“宇内三大宗师”,但是在宁道奇、宋缺均有突破的情况下,毕玄被斩杀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虽然是一刀斩杀毕玄,让人觉得吃惊而已。

    但是数万金狼军死于天刀刀下,万统城大半毁于宋缺一刀之下,此事却是匪夷所思,那金狼军纵横草原,没有败绩,战力可想而知,这数万控弦之士被一人斩杀,当真是匪夷所思,以人力达到这等地步,已经是仙神手段,如何让人相信?

    只是后来的各方细作回归,天下人方才相信此时竟然是真的,那万统城也算是坚城,却是被宋缺一刀毁掉了大半,草原之上,天道之名,犹如神魔,能让婴儿止哭。

    宋缺斩杀毕玄、灭杀数万金狼军、一刀毁掉万统城,这样的可怕力量让整个草原都颤抖不已,但是随后,宋缺行踪飘渺,没有再现身。

    而随着毕玄身死,金狼军数万控弦之士被灭,金狼军元气大伤,没有了毕玄的压制,草原之上便是乱了起来,最开始铁勒人,见到宋缺并没有在出手,行踪也不见了,不甘为东突厥压制的铁勒人趁此机会率性难,向东突厥攻击,随后西突厥也是行动起来,国师云帅更是与铁勒人合作进攻东突厥。

    而本是臣服在东突厥的一些小国也是纷纷脱离东突厥的统治,其中龙泉国更是向东突厥出兵。

    整个草原一时间乱了起来,战事纷纷,斯时,是初冬时分,冬雪比往年来得更晚,却是更加的寒冷。

第五五节 刀

    雪花簌簌,飘飘洒洒,一夜小雪,便是将枯黄的草原覆上了清辉般的银装。

    今年的冬雪比往年来得迟了不少,但是比起起往年更加的寒冷。

    马蹄踏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马蹄印,今年的草原比起往年更加的热闹。

    先是铁勒飞鹰曲傲挑战武尊毕玄,后有岭南天刀孤身北上,约战万统城下,让整个天下的目光都吸引在万统城上面。

    时间回溯至两人决战那一天。

    那一天,万里苍穹彤云密布,黑压压地压下来,只让人喘不过气来,跨马傲立,手中弯刀雪亮如霜,虽然溯风劲吹,但是金狼军的骑兵脸上依然是带着如冰的冷漠,他们的弯刀比起溯风更加冷,他们的眼神足以让所有的敌人胆怯,他们相信,只要有眼前的男子存在,那么他们就不败!

    圣者、武尊,毕玄!

    他傲然立在万统城上,挺拔的身躯仿佛是崇山峻岭一样,傲然挺立,双目之中透着如雄鹰一般的凌厉目光,在这样的目光下,骄傲的金狼军,无敌于草原的突厥控弦之士无限崇敬地望着那个骄傲的身影。

    这就是他们的圣者,不败的存在。

    他们深信!

    ……

    “圣者!”利可汗恭敬地立在毕玄身后,能够得到利可汗这样待遇的,在天下间,也只有武尊毕玄一人。

    “可汗是在担心什么?”毕玄淡淡地说道。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如同风暴一样地压迫感,让利可汗也感到一股心惊,这样的气势是代表圣者已经怒了?

    万统城下三万控弦之士,已经是金狼军精锐的三分一之数,如此陈兵于此。名义上是见证此战,但是实质上却是为了给北上的宋缺心理压力。

    无论是武功多么强的高手,面对数万大军,他都是要狼狈逃窜,在三万精锐杀气之下,就算是宁道奇也要心神被夺,这是利可汗地想法,也是以防万一。

    “利不敢。只是听闻天刀宋缺已经精进至前无古人的大宗师之境,利不得不为部族考虑!”利可汗说道,毕玄也不得不顾及利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考虑是应该的。

    “大宗师……哼,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毕玄淡淡地哼道。一股炽热的火劲随着他的气势汹涌而来,让利感到如炎炎夏日一般的感受,哪里有分毫隆冬地感觉?

    “无论是大宗师也好,宗师也好,本座从未惧过,宋缺也罢。

    天刀也罢,在本座何曾惧过?”毕玄傲然说道,“就算是与本座齐名的宁道奇,本座也有信心将他斩杀!”

    利轻轻舒了口气,看着眼中战意燃烧的毕玄,他的双目如同两道火光一样,要将一切都熊熊燃烧起来。

    同为宗师之列,宁道奇与毕玄各走极端,比起心境。宁道奇更胜毕玄,但是比起相博、拼命,宁道奇万万不是毕玄的敌手。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宁道奇乃是道家一脉,武功中正平和,讲求地是虚静、无为,“散手八扑”更是融自身于自然的武道,与毕玄截然不同,处身草原之上。强者为尊的观念比之魔门更为强烈,严酷的环境。惨烈的杀戮,生存的**,铸造了毕玄,也成就了他地武功。

    炎阳**暴戾霸道无匹,乃是从沙漠之中领悟而出的暴戾武学,更兼他一身武功都是从无边杀戮之中领悟而出,乃是专门为杀戮而生的强横武道,乃是与宁道奇的自然之道截然不同杀戮之道。

    杀道武学,何等霸道,因此毕玄方才如此的自信。

    “本座本想借可汗南下之际,挑战中土高手,宁道奇散人之名,本座早有耳闻,可惜不能与之一战,本想可以弥补这样的缺憾,不想宋缺已经送上门来!”他哈哈一笑,声音直透苍穹,三万人的大军,数里的距离,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暴戾的炎劲汹涌而来,仿佛要将他们地护甲也熔成铁水。

    利早已经是满头大汗.炎阳**的无上暴戾炎劲汹涌而来,让他觉得身边存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太阳,正散着无限的热力。

    “天刀宋缺还有前所未有的大宗师之境,真是让人激动,很久没有这样的敌手了,能够斩杀这样的强者,足以让本座兴奋!”毕玄双目射出兴奋的神色,有什么比斩杀强敌更让人激动?

    之前的铁勒飞鹰曲傲从不曾被他放在眼中,他已经堕了得太久了,而毕玄地武功比起当年两人决战之时更是精进了不知道多少,在毕玄眼中,所谓的飞鹰而不过是鹌鹑一只而已,没有任何地力量

    事实上也是如此,曲傲不堪一击。

    而宋缺又会如何?他很期待。

    ……

    漫漫彤云,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挥洒而下,天地间一片雪白,但是整个万统城却是没有在风雪中沉默,反而是散着无限的热力。

    三万控弦之士,三万雪亮马刀,让天地也为之而失色。

    万统城中的突厥人都是簇拥在城门边上,无限崇敬地望着独坐在城门上的那个骄傲的身影,武尊毕玄双目似闭似阖地坐在那里,身上铺满了雪花,让他仿佛是如同雪人一般。

    整个天地间,只有北风呼号的声音,余者,再无声息。

    风雪越来越大,已是到了夜晚时分,但是宋缺的踪影依然不减,已经有突厥人高呼道:“宋缺不过是懦弱的汗狗,根本不敢前来迎战

    武功盖世,万岁!”

    开始是零星的声音,后来越来越大。汇聚成了一阵震耳欲聋地声响,待到三万金狼军兵士高举手中弯刀,怒声呼应,整个天地都为之而震撼,那三万人一同出的杀气如同一道黑色的蛟龙。将慢慢风雪都冲散,声威很是骇人。

    万统城边其余各族的人都是忍不住脸色大变,那突厥人的声威何等地强盛,仿佛眼前是万丈高山也可以摧毁一般,他们目光复杂地望着独坐在城门上的毕玄,就是那人支撑着突厥人的无敌意志。

    “万岁!”的声音越来越大,所有的突厥人都陷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疯狂之中,隆隆声音。仿佛是怒涛裂岸,又似是惊雷阵阵,万马奔腾,卷起了无边的风雪,这是何等的威势?

    “哼!”一声低沉地冷哼陡然间在惊涛骇浪的高呼之中炸响。竟然是生生地将三万骑兵、万统城人头攒动的突厥人的高呼压了下去,“井底之蛙,竟然妄言天大如斗!”

    淡淡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一般。

    毕玄阖上地双目陡然间睁开,一缕虹光从他锐利的双目之中透出,他身上散出仿佛是滚滚热力。身上的积雪登时被融化、蒸腾,不独是他身上,他周遭三丈之内,热力所至,登时冰消雪融,雪水蒸腾成蒙蒙水汽。

    —

    “来了!”毕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眼中射出了惊人的战意。

    如此对手,不枉他在这里等候了多时。

    整个万统城下突然间静了下来,只有阵阵风声传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宋缺的出现。

    “轰隆隆!”

    滚滚雷声乍起,突然间从前方传来,仿佛是万马奔腾一般,又像是天神咆哮一般,震得万统城下的骑兵、百姓都是脸色苍白,血气翻腾,功力弱地更是吐血负伤,只是只一下。便是足以让人心中惊骇。

    这样的对手,已经足以与圣者并肩了。这是突厥人的想法。

    雷声越来越响,开始的时候,也只是隆隆激流咆哮,后来已经是万雷激荡,万统城前方,所有人都惊骇无比的看到眼前风雪卷动,仿佛是蛟龙一般向着万统城奔腾而来。

    “那是什么?”所有人都在心底之中出了哀号。

    突然间,一缕轻轻如琴弦般的声音响起,如同情人呢喃,缥缈无迹,慢慢地越来越清晰,宛若龙吟天地,一弦奏出万顷春雷。

    一点青光在漫漫风雪之中绽放,陡然间化作了无边的青色光华,两边的风雪仿佛是剖开的子一般被青光分开,青光将两边地风雪吞没,一股锐利无匹,割面生疼的刀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眼前便是有着一柄宝刀砍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方才现自己心神为之所摄。

    青光散尽,露出了白色尽去的草地,一阵轻盈地马蹄声传来,众人只看到一匹雪白的战马慢慢走来,马背之上,一个男子正是盘坐在上面,两膝之上横放着一柄雪亮的大刀,正是出阵阵的鸣叫。

    马上男子蓦然抬头,双目之中两道刀子一般的目光扫来,所有人都感到心神颤动,仿佛被一柄刀子砍中了一般,神色苍白无比。

    宋缺终于到来了!

    ……

    白马在万统城下停下了马蹄,打了个响鼻。

    白马载着宋缺漫漫前来,宋缺的目光扫过了万统城下严阵以待的三万骑兵,这些骑兵都是训练有素地精良战士,马刀霍霍,战马矫健,正是出凌厉的杀气,这些杀气都集中在宋缺地身上。

    “下马威吗?”宋缺淡淡地说道,不以为然地看了眼这三万的大军,三万大军的杀气足以让天地变色,就算是宗师之流,面对着三万大军也要狼狈逃窜。

    但是,那只是对于宗师之流而已。

    晋身大宗师之流的宋缺已经不是常理可以理解的强横。

    他抬头望向城头,两道厉芒一闪而过,城头之上,毕玄傲然挺立,目光如炬,正是透着无限的战意。

    两人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触。

    电弧火花赫然闪动,两人之间,漫天风雪被一抽而空,一股强烈的劲气如同龙卷风一般向着四周咆哮着伸延而去,所有人都感到自己仿佛要被这一股强风吹走一般。

    炽热、冰冷。这是所有人地感觉,冰火两重天!

    炽热的感觉是来自毕玄,炎阳**催运之下,只是气势,已经有着一股暴戾的毒火扑面而来。

    冰冷的气息是自宋缺。天刀杀意纵横激荡,凛然刀气出让人森寒的杀意。

    这座巍巍耸立地城池,城池上下,两位当世强者激荡出浩然的战意。

    ……

    “岭南天刀,本座久闻大名多时了,今日一见,确实是盛名无虚士!”孤傲如毕玄也不得不承认宋缺确实是不凡,他脸上带上了狂热的神色。气势慢慢地提升起来。

    炎阳心法在他熊熊战意之下崔运到了极致,他一身灰色的长袍也猎猎作响,鼓鼓生风。

    炽热的、深沉得近乎是黑色的火焰从他身上飚射而出,熊熊的热力向着四周散而去,足以熔金炼铁的炎阳劲气在他身上盘旋。如同火龙一般咆哮着,熊熊火焰向着宋缺逼来,很是骇人。

    所有人都无比敬畏地望着眼前仿佛是黑太阳一般地毕玄,这样的威势,这样的可怕,仿佛是神诋一般。

    与毕玄通天的威势相比。宋缺反而是平静无波,先前猛

    带着森冷寒意地刀意反而是收敛起来。

    他嘴角溢出了一丝的微笑,轻轻地看了眼催运着炎阳心法,身上散出熊熊黑焰的毕玄,心中也是对他赞叹不已,世间火焰,有天火、凡火之别,所谓的天火,也只是传说中出现过。世间诸人所用的也只是凡火而已。

    红、蓝、黑、白,世间凡火由此而变化,温度也越来越高,白焰之后就是传说中金色的天火,能够焚尽一切地东西,而毕玄虽然没有修炼到白焰的地步,但是火焰凝固,依然是接近了黑焰的境界,炎阳**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感受到熊熊火焰扑面而来。毕玄狂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宋缺微微一笑。胯下战马在他功力灌注而入,竟然是丝毫没有异样,这等神妙武功,更是让毕玄狂热。

    毕玄一身武功霸道、猛烈,尽在无边杀戮之中习来,对于厮杀相博更加的狂热,而宋缺的武功也是如此,天刀成名本就是因为丧命于天刀之下的豪杰、高手无数。

    “很好!”宋缺轻吐出言,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虽然是仰视着毕玄,但是那股睥睨天下地气势,足以让山河动色,那股汹涌如来的炽烈炎劲更是为之而分开。

    他离开了胯下骏马,骏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然后奋起马蹄,跑了开去。

    而让所有人震惊甚至是惊骇的事情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宋缺握起了那柄大刀,一步一步地向着毕玄走来,他的脚步他在虚空之中,一步接这一步,虚空之中,仿佛是有着一条看不到的阶梯一般,承载着宋缺的挺拔的身躯。

    虚空迈步,不多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与毕玄平行、离毕玄数丈开外的虚空之中,馥馥风雪吹来,吹动着宋缺地衣袍,这一刻,一刀在手,仿佛整个天宇都他的地天刀镇压住。

    一股如同泰山一般的气势威压而下,战马嘶鸣,出一阵哀鸣,跪倒在地上,马上精锐的突厥金狼军兵士骇然的现自己竟然是被压得单膝跪在地上。

    他们无比震撼地望着那个凝立在虚空之中的身影,天刀宋缺!

    如果说毕玄身形伟岸,如同天神,那么此刻的天刀便已经是天神了。

    万统城下,唯一没有跪下来的只有可汗利,他脸上冷汗如同流水一样冲击而下,双膝弯曲,却是被他硬生生凭着毅力停住了,“我是草原上的可汗,草原的主宰,我怎么可以跪下来?”

    他怒吼一声,功力催运到了极致,身体出一股爆豆子一样的声响,眼耳口鼻之中鲜血长流,万分可怖。

    宋缺冷哼一声,“倒是有几分的骨气!”

    话音刚落下,利身上压力倏然剧增,双腿一阵骨折的声音,竟然是再也挺不住了,惨叫一声,他跪倒在地上。

    “哼,天刀宋缺,莫非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岭南?”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伴随着这一阵声音地还有一股汹涌地炎劲,炎劲被扭曲成拳头大小的一点,正是毕玄一拳轰来。

    两人之间,数丈间的空气被炽热的热力烧得扭曲起来,万统城下所有人手心一阵冷汗。虽然是风雪漫漫,但是他们身上竟然是大汗淋漓,一片热气。

    炎阳**霸道无比,乃是当年毕玄从狂暴的沙漠之中领悟而出,沙漠之中,暑气毒辣,毒火漫漫,炎阳足以镕金锻铁。这样地内功配合着的武学必定也是霸道粗狂无比。

    这一拳如同狂沙万里汹涌而来,正是从沙漠之中遮天蔽日的沙尘暴之中领悟而出,名为“炎暴”!

    炎阳如火,沙暴如狂。

    “果然是盛名无虚士!”宋缺微微一笑,赞道。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

    面对石破天惊,宛若烈日当空的一拳,宋缺左手一拂,手掌拂处,浑然抱圆,阴阳自生。轻者而上,浊者而下,一股玄妙的圆弧气旋自手中生出,生机死气达到了奇妙的临界点,赫然是将毕玄轰来的一拳化解。

    “大宗师,这就是大宗师吗?”毕玄沉声说道,脸上丝毫不见沮丧,反而是更加的狂热神色,眼中地神色就像是酒鬼见到美酒。秃驴见到荡妇一般。

    “本座一生经历无数敌手,本座的拳头也是洞穿无数人的胸腹,但是心中如此战栗的感觉三十年来,还是初次,今日一战,本座若是不死,必定能够达到新的境界!”毕玄扬声说道,身上地气势更加的强烈,黑色的火焰就像是没有星光的黑夜一样。

    宋缺微微讶异。竟然是现他的功力提升到了巅峰,不。是越了巅峰。

    遇强越强,这正是毕玄的风格!

    但是这样地毕玄,在宋缺漫漫显露的气势之下竟然是有种下跪的感觉,眼前的人就仿佛是整个天地一般,让人有种膜拜的感觉,双腿微屈,毕玄怒喝一声,喝道:“本座一生无敌,怎可以屈服?”

    他身上的火焰更加的猛烈,炎阳**催运到了极致。

    宋缺哈哈一笑,清朗的声音远远传开去,“不错,不愧是当年与宁道兄齐名的强者,当年老夫也有北上,一会阁下地念头,只不过不能成行,今日一战,也可弥补老夫心中遗憾!”

    “可惜你我身处敌方!”宋缺扬声说道。

    “斩杀强者,自来便是世间最为快活的事情,若是不能,当应死在强者手上!”毕玄沉声说道,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强烈,整个人出如同太阳一般的红光。

    哈哈一声,次生出了奇妙的感觉,若是可能,他会知己,当年的他闯荡江湖,不也是如此的念头吗?

    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

    “一刀,若是一刀之内,若是你挡得住,不死,我便是绕你一命,在岭南等你来战!”宋缺扬声说道,一挥手,手中大刀举起,刀尖指向茫茫苍穹,大刀颤动鸣叫,出有若龙吟地脆响,金鸣玉振,仿佛是流水绣声,云海霓裳,白云苍狗,世事变幻,刹那间,都在眼前涌现。

    一瞬间,所有都感到一股苍茫的感动,忍不住泪流满面。

    青色地刀光从大刀之上激荡而出,仿佛是青色的巨龙一般直冲云霄,那漫漫彤云,深厚的云层被强横的刀意冲散,露出了方圆半里之阔的明净虚空,清华月色倾下而下,幽幽青光洒在万统城下。

    所有人都看到了宋缺半阙英俊的脸庞,那睥睨天下的傲意,一如他手中得天刀。

    “若是挡不住,那么你就给我去死吧!”

    话音刚刚落下,宋缺扬刀、下劈。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却是从至简之中生出繁复的变化,再有繁复归于简单。

    天地元气汹涌而来,汇聚着宋缺精纯至极的内力一起灌注如那柄无匹的刀锋之中,青光暴现,清华月色,如霜刀光。

    毕玄怒喝一声,他的炎阳劲气催运到了极致,黑色的火焰几乎是如同固体一般凝结起来,她就如同一个黑色的太阳,出了无比的热力,这样的他是多么恐怖的存在,脚下城墙在黑色的炽焰之下,被融化成了晶体状的液体。

    但是这样威势的他在宋缺仿佛是天地之威的一刀之下,却是如同暴风雨之中的扁舟一般。

    青光刀气落下,黑焰如同滚烫泼雪,消融无踪,毕玄口鼻之中汨汨流出嫣红鲜血,被炽热的热度一催,又是蒸腾而去,他紧紧地盯着了眼前的男子,心中竟然是涌起了一股凌云的壮志!

    只有斩杀这样的敌手方才能够证明自己,只有这样的敌手方才能够证明我曾经存在于这个天地间!

    他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声,一拳轰出,拳头上,黑色的炎劲黑到了极致,仿佛是黑洞一般,而在无边的黑焰之中,渐渐生出了奇异的变化。

    一点白光从黑焰之中生出,开始只是一丝,慢慢地蔓延到到了全身。

    白焰,白色的火焰,凡火之中的极致,传说之中,到了白焰的极致,便是可以从白焰之中生出金色的火焰,那是火焰的皇者,焚烧天地万物。

    宋缺也是兴奋起来,这样的敌手,这样的斗志,这样的悟性……

    只是忆及两人之间的身份,宋缺心中低声一叹,手中大刀一抖,刀光更加的猛烈,天地仿佛是被这一刀斩开,毕玄那刚刚领悟的白焰在刀气之中烟消云散。

    他整个人被刀光淹没。

    ……

    清华月色,汨汨如霜,倾洒在大地之上。

    月下,万统城半边的城墙依然是崩溃,从城墙伸延而去,着草原之上最为宏大的城池此刻正是被一分为二,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深不知道多少的深坑。

    半边的万统城此刻都被毁去,幸好,万统城中百姓多是在城门一旁,死伤倒是不多。

    万统城下,所有的人,无论是突厥人还是铁勒人,还是来自其他的地方,所有人都无比的恐惧地仰望着那个傲然立在虚空之中的身影。

    那如同神诋一般的孤傲身影,一人一刀,正是散着让人膜拜的气势。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

    而原本城头上的毕玄早已经不知道所在,竟然是在一刀之下粉身碎骨。

    ……

    “不!”一声凄厉的声音,利怒吼一声,他们的圣者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粉身碎骨,而维系着突厥人无敌精神的支柱也在天刀的一刀之下轰然倒塌。

    所有的突厥人都仿佛是成了雕塑一般,浑身颤抖。

    三万金狼军都是出了如同受伤的野狼一般的哀号。

    ……

    “哼,金狼军吗?”宋缺冷哼一声,睥睨的目光扫视着那些金狼军兵士。

    “这片草原要乱,既然如此,老夫就加上一把火吧!”淡淡一笑,在所有人的恐惧之中,那柄天刀再次举起,一刀斩向了身前。

    无坚不摧的剑气激荡而出,向着三万金狼军兵士激荡而去。

    血肉横飞,就连惨叫也来不及,三万金狼军兵士化作了一阵血雨,纷纷洒洒落在地上,到了明年,这里将会是葱茏牧草。

    所有人都敬畏地望着宋缺,这一刻,宋缺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声音如金石轰鸣,仿佛是在嘲笑着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人的懦弱无能。

    而他也有种毁灭眼前虫子的感觉,在要出手的当下,一阵低沉的啸声,以天地元气为媒介,只有他可以听闻的啸声传送而至,让宋缺猛然一怔,他回东顾,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那匹载着宋缺到来的白马此刻走到了宋缺身下,宋缺慢慢地从半空之中降下,盘坐在了白马之上,那柄天刀横在自己的膝上,他一拍白马的脑袋,“走!”

    白马打了个响鼻,扬起马蹄,在所有人的敬畏神色之中,慢慢地淡去了身影。

第五六节 反应

    在宋缺一刀斩杀毕玄、一刀灭杀三万金狼铁骑的时候,庞大的天地元气为他所用,激荡的天地元气,将这一战的讯息传送而出。

    在五湖四海,皆有人因此而有感。

    盈盈白雪,皑皑冬装,四周皆是银装。

    倏然间,一只手笔从雪白的大地之上冒出来,然后,泥土炸开,如同雨水一样炸开,树上积雪也因为这样的声响而落下来,下一刻,一个青衣男子已经是出现在雪地之上。

    男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荒凉的四周,打了个哈欠,朦胧的双眼透着一丝懒洋洋的感觉,他恨恨地骂了一声,“那个该死的凶女人,追了大爷我整整一年,弄得大爷我竟然要扮死尸躺在地下面睡了不知道多久!”

    他口中喷出一连串的狠话,无非是要让某个凶恶的女人知道厉害,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自己对她做了一些错事就以为可以骑到他的头上,诸如此类的,虽然骂得凶狠,但是从他四处漂移的目光,可见他的信心并不像他口上那么的自信。

    大概是骂得累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碧绿色的葫芦,打开葫芦,一阵清香的酒香送了出来。

    “桀桀,这酒还是有些年份香些!”他一脸陶醉,也不知道葫芦中的酒有多久的历史了,突然间他脸色微微一变。

    “嘿,没想到竟然有人达到这样的境界,这是让惊讶啊!”男子喃喃自语。望向了茫茫风雪的一边,那正是万统城地方向。

    “天地元气,嘿嘿,竟然有人能够动用天地元气了,咦,这股刀意是……宋缺?”男子脸色有些古怪,仰头喝了一口酒,透过天地元气,他可以轻易感受到万统城下的情况。

    宋缺一刀之威,宛若眼前。男子嘿嘿一笑,“不错,这一刀有些气势,不过还是浪费啊,天地元气结合内力,不错的想法。不愧是宋缺啊!”

    他喃喃自语道:“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也是时候,看看这个天下被那个小家伙弄成怎么模样了!”

    他举步而走。虽然衣着单薄,但是对他丝毫没有妨碍。他喃喃的自语飘洒在寒风之中,这个方向好像是有个小部落。

    “不知道还在不在呢?”

    “‘咦,宋缺那家伙好像有些麻烦了,嘿嘿。用你那老古董一样的心境驾驭天地元气,也不怕心魔来袭啊,看在你这么有名的份上,我便是帮你一帮吧……”

    絮絮低语,片刻后,飘洒在风中……

    同样的明月,江南扬州,藏经阁中

    正是埋卷帙的宁道奇蓦然抬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能够在宋兄刀下坐到这样,已经是足够了,他毕竟还是停留在宗师之境,只是可惜了,毕玄!”

    他摇头一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的惋惜,这是纯粹因为武者地感觉。

    正是埋一卷书中,手中毛笔书下墨香清淡的字迹,突然间,宁道奇霍然抬头,神色凛然,从天地元气的变化他知道了宋缺的不妥,就在他担心的时候,他脸色一缓,随后是一阵古怪的神色。

    “那个人是什么前辈高人?”他心中疑惑,再看UU小说白纸依然是一滴墨迹在其上,他摇摇头,叹息一声,暗道自己心境不够。

    叹息一番,他再次下笔,淡淡地墨迹出现在雪白地之上,他地脸色一片的肃穆。

    ……

    同一片月下,关中月色皎皎,小道之上,行人少有。

    师妃媗与秦川两人惊讶地看到八位静斋长老神色严肃地抬头玩着北方地天空。

    八人所修习的奇异功法,让八人心灵相通,瞬间所感,八人各不相同,但是八人加起来,已经隐隐把握到北方草原上生地事情,八人闭目凝神,宛若雕塑一般。

    秦川嘀咕道:“八位长老在看什么,难道是在看星座?难道现在尼姑都这么写意吗?”

    “不要胡说八道!”师妃媗低声训道,秦川吐了吐舌头,复又恍然笑了起来,:“也是,天上黑呜呜的,长老他们又不是哪里看到星星啊!”

    她身边地师妃媗听到秦川的嘀咕声,波澜不起的心境也是为之而失守,她皱起了眉头,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如何说秦川了。

    秦川嘿嘿一笑,清脆地嗓音问道:“长老,你们在看什么?”

    大长老摇摇头,好看的脸上有一丝的疑惑,她看了眼其余七位长老,那些长老也是有些疑惑,同时点点头,大长老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只是感觉北方有股强大的气息而已,至于具体,丝毫还不知道!”

    师妃媗一愣,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北方,宋缺此刻正在北方……

    扬州之中,傲雪与婠婠同时对视一眼,脸上神色古怪,他们并不知道同在南方,四季如春的山谷之中,素雅的女人抬起了螓,定定地望着北方的方向,嘴角溢出了一丝的笑意

    她身边素衣女子柔声说道:“师尊,你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女子淡淡一笑,似是素雅水仙一般,轻轻抚着面若有若少*妇一般的徒弟的脸颊,轻笑道:“妍儿,若是你的武功没有大损,应该是可以模糊感应到!”

    她目光有些惋惜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复又高兴起来,说道:“妍儿收的徒弟比为师的强!”

    “师尊那是说妍儿丢了师尊的脸面吗?”女子如同小女孩一样嗔道,复又笑了起来,“说起来,师尊说得也对,婠儿确实是比为师强!”

    女子师傅轻轻点头,“为师也在扬州带过,你的两个徒弟都是好孩儿!“

    她双目眯成了一双弯月。笑了起来,此时,从庭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妍儿抬头望去,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她师尊笑了起来。

    ……

    白雪簌簌纷飞,天地间一片素白。

    白马如霜,在这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间。仿佛是融化了一般,只有雪地上一串地马蹄印,很久又是被风雪掩去。

    风雪大极,举目望去,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如刀割来。大雪簌簌大如席。但是这一匹白马却是丝毫没有受

    风雪的影像,风雪被推开三丈远。在白马的周围三平静。白马喷出如雾的白烟,打了个响鼻。

    马上盘坐着一个灰衣男子。那男子生得俊朗非凡,两鬓间已见风霜,星星斑斑。他身上有一股如天地风雪一般的沧桑感觉,一眼望去,尽是黯然的心酸。

    但见他双目阖上,双膝之上是一柄刀身没有光泽的大刀,显然是劣质钢刀,那男子身材挺拔,予人一种稳如磐石的感觉,他任由骏马走动,整个人没有丝毫的气息,仿佛是融入了整个天地之中一般。

    这个男子正是宋缺。

    在万统城下,他一刀斩杀毕玄,一刀尽灭三万金狼铁骑,但是在最后,他傲立虚空,俯视城下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样的人之时,他竟然是有种将大地踩在脚下,苍生任他杀灭地感觉。

    那一刻,他心境为之而失守。

    若非是最后那神秘出现的啸声,只怕他已经是沉迷其中,一想到此处,他心中便是冷汗淋漓,暗道侥幸,同时暗自心惊,竟然有人可以动用天地元气,而且那巧妙的手段,就算是他与宁道奇也是比不上。

    这世间奇人异士何其的多,他与宁道奇自忖一身修为前无古人,却是托大了,当真是应了那一句话:“井底之蛙,竟敢言天大如斗!”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本以为能够成为老夫敌手的,也只有宁道奇而已,没想到是老夫托大了!”他眼中一瞬间露出了无限的狂热,似是能够穿透茫茫风雪,那人就是在哪里吗?

    他一拍胯下战马,这匹战马是他当年与杨坚征战岭南地坐骑地后代,颇得他的喜爱,“跑!”

    战马通灵,一听主人地吩咐,便是长嘶一声,登时马蹄奋起,向着前方跑了起来。

    跑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前方模模糊糊出现了景物,绕是宋缺功力精深无比,但是依然是只看得大概。

    一声若有若无,如云海千幻,落日晚霞地声音幽幽传来,穿过了茫茫风雪,送到了宁道奇的耳中。

    “只是洞箫地声音……”宋缺心中一愣,很快,他就被这一阵的洞箫声吸引住心神,心神沉浸在幽幽的曲声之中,就算是胯下骏马也是为之而沉迷,放慢了脚步。

    潺潺流水,叮叮咚咚,水底地鹅卵石光滑如玉,水草招摇,游鱼嬉于其中,山涧小溪,明月皎皎,有野花烂漫,姹紫嫣红,鸟鸣其中,蜂飞蝶舞,悠悠春光,竟是让人仿佛是置身于暖春之中。

    及至啸声变幻,铮铮铿锵有声,宛若金石奏鸣,声调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急,恍惚间是黄沙万里,血染疆场,万马奔腾的杀戮景状,让人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那箫声音调更高,急如暴风骤雨,赫然是一曲十面埋伏,宋缺赫然是汗流浃背,竟是惊惧不已。

    那箫声依然是变缓,依稀脚下怪石嶙峋,两边悬崖绝壁,不见道路,飞鸟难越,猿猴不度,两崖之间,黄河咆哮,万里东流入海,海上生明月,此时洞箫之声已如流觞嬉戏,变得轻盈而灵动。

    却是一片月色如霜,又有洒在飒飒青竹之下,青竹下,佳人如烟,一衣如雪,半阙明月洒在佳人如玉的娇靥之上,她嫣然一笑,如桃花嫣红,宋缺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他伸出手,颤颤地抚摸着那女子的脸颊。

    登时,如水月消散,宋缺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已然是吐了出来,眼前哪里是明月青竹的景致?

    “没想到老夫竟然是着了此人的道儿!”他叹息一声,眼中一片黯然神伤,此刻方才现,一人一骑已经走进了一片树林之中。

    但见树影婆娑,绿意盎然,微风吹过,飒飒作响,地上,不知明的野花盛放,如同各色的宝石,点缀在林间,有小兽穿越其中,见到宋缺又是受惊多了起来,而丛林外,风雪漫漫,地上一片雪白。

    宋缺暗自心惊,这一片树林很明显是被人用巧妙手法与外界隔绝,这样大的手笔,究竟是什么人?

    “天刀宋缺,没想到还可以见到大唐中的人,真是很奇怪啊!”宋缺隐隐听到这样的嘀咕声,那声音从四方传来,带着阵古怪的感觉,“嘿,天刀宋缺!”

    宋缺心中暗道:“这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话语说的乱七八糟的,当真是稀奇古怪,大唐?是李唐吗?”

    当下宋缺扬声说道:“阁下是何人,何不出来相见!”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四方传来,“宋缺,我知道你,你可是很有名!”

    再非是从四方传来,而是从前方传来,宋缺凝神望去,只看到前方十多丈外,一个男子,青衣磊落,正是端坐在一只鹿背之上,目光玩味地望着宋缺。

    宋缺细细望去,但见那个男子一身青衣,长长的头披在身后,有着几许的不羁,三十左右的年纪,身后背着一把木剑,身上有着一阵儒雅的气质,他在宋缺的身前,却是丝毫没有气息,男子举着一个碧绿色的葫芦,大口喝着酒,脸上神色有些古怪。

    “嘿,没想到这世界变成了这个模样,真是让人惊奇啊!”那男子出嘿嘿的低笑声,“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就现那个小家伙将世界弄成了这个模样!”

    那个青袍男子皱着眉头说道:“也对,这世界本就是真实存在,应该是那些什么平行空间什么的,生什么事情也是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宋缺听得莫名奇妙的,但是也知道这个男子似乎是说着一些神奇的、与这个世界有关联的事情,一瞬间,宋缺心中念头电转,神仙、妖怪?

    就在宋缺沉思的时候,那青衣男子已经开口说道:“嘿,天刀宋缺,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达到这样,不过,倒也是应该的,怎么说,你也算是我以前的偶像!”

    那人说话颠三倒四的,与他身上的气质没有丝毫的搭边,若非是四周景致,宋缺还以为自己遇上了疯子。

第五七节 突如其来

    宋缺听那个青袍男子一阵嘀咕,那男子一番话语说得颠三倒四,古怪非常,偏生武功、心境之类的却是高得离谱,宋缺站在他对面,可以感觉到眼前的男子就如同浩浩汪洋一样,让他有种仰视的感觉。

    与这个男子比起来,自己与宁道奇不过是一条小河流而已。

    “天下之大,高人何其多,高手何其多!”宋缺心中不由得感叹道,随即心中又是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意气,“不过也只有如此,这世间方才有趣,挑战强者、自强不息,当年我挑战群雄,乐在其中,如今,不也是如同当年一般?”

    只有击败强手,达到巅峰,放才是我辈所求,一时间,他有种与天比高的雄心壮志。

    身上也是散出一股强烈的战意,卷起一股旋风,在四周激荡,只是奇怪的是,那股旋风甫一离开宋缺身体就消散无形。

    宋缺心中一动,心道:“此人的修为好高深!”

    那青衣男子也是被宋缺惊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缺,嘴边带着一丝的笑意,他将手中的碧绿葫芦更到了宋缺手上,说道:“尝尝吧,这是上好的女儿红,算起来,也是十多年的陈酿了!”

    宋缺浅浅饮了一口,只觉得酒香甘醇,与其他的女儿红又有不同,那青袍男子已经说到:“这是特别酿制的,与别的酒家所卖的并不相同!”

    他嘿嘿一笑,打量了眼宋缺,宋缺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般,竟然是出了无所遁形的感觉。这样地感觉,他从没有体现过,那青袍男子笑道:“不错,不错,虽然还是浅薄了一些,不过已经是突破了那层窗纸了。也算是窥得门径了!”

    宋缺微微一怔,沉声说道:“不知道阁下是何人?”

    “嘿,我是何人吗?我倒也是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知道我名字的人。大多是已经不在了!”那个男子说道,宋缺脸色微微一变,不会是被你送到阎王爷那里了吧!

    那人看到宋缺脸上神色,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嘿。当我是你这一般乱用刀子砍人吗?那些人不在了,是因为他们武功低微。寿元也是短的缘故,不过说起来,好像还有一两个熟人在世间!”

    “恩,向雨田,还有燕飞!”男子喃喃低语。宋缺脸色大变,他口中两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那向雨田也罢了。那燕飞却是魔门前辈,乃是东晋之时的江湖高手,这人竟然是那时候的人?

    宋缺吐了口气,只感到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沉声说道:“之前还多些前辈出手相助,若非前辈,只怕宋某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也当得宋缺一声前辈,不过他也是自傲,说话不卑不亢,那人哈哈一笑,随即低声嘀咕道:“这才是我知道地宋缺,果然是孤芳自赏!”

    他笑着摆摆手,说道:“说起来,你也是作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当年被人追着漫天乱跑,一直躲到了现在,正好赶上了你拔刀子砍人,那毕玄倒也是所得其所!”

    宋缺点点头,目光炯炯望着那青衣男子,沉声说道:“宋某有个不情之请!”

    “哦?”那人挑了挑眉头,“宋某欲向前辈讨教一番,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那人微微一愣,哈哈一笑,说道:“也罢,我便是指点你一番,也好让天下更有趣些!”

    他随手一抬,折下了一根树枝,上面绿叶飘曳,犹有梅花含苞未放,那人功力一催,整株梅花登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那含苞的梅花更是怒然绽放,娇艳欲滴。

    青袍男子嘿嘿笑着,“天刀,嘿,既然是天刀,便是让我看看你的天刀如何!”

    宋缺缓缓举起了手中地大刀,脸上神色肃然。

    ……

    生在这片小树林之中的事情,不见史传,世人也并不知晓,不过此时的天下目光都在草原之上。

    宋缺去后,踪迹渺然,三万金狼军被灭,万统城被毁了大半,更可怕的是毕玄败了,败得毫无疑问,而随着毕玄的身死,金狼军乃至是东突厥一直以来随着毕玄的强势建立起来地无敌的信念轰然瓦解。

    东突厥地人都陷入了一股茫茫无助之中,那是一种信仰破灭后的无助与空虚。

    而宋缺的威势而随着当时的万统城下的人纷纷传遍了整个天下。

    一人一刀,达到了这样地地步,已经不再是凡人的手段,就算是仙神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更何况,传闻之中与宋缺同样的存在,中土还有一个,大宗师宁道奇。

    有这两个人物,就算是有千军万马又如何?

    在毕玄身死之后,西突厥与铁勒人同时对东突厥难,不过因为天气渐冷地缘故,大战并没有爆,反而是小规模的战事在生,东突厥不少的部族都开始人

    ,原本不少被破顺从于东突厥的部落纷纷开始了反抗

    整个草原,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说草原至上的事情,单道江南大夏尽得瓦岗军之地,江南接手了瓦岗军的地盘之后,又是一番的大规模的入口奴隶,这些奴隶当然是用在修建道路之上,如今东瀛、高句丽之地战乱繁重,大量的奴隶被贩卖到了江南,而战火也破坏了两地之间经济,这些地方从江南大肆进口兵器、粮食等等,输出奴隶来付款。

    如此算起来,江南倒是还有盈利,至于波斯人更是从奴隶贸易之中尝到了甜头,此时的波斯正是处在战争期间,顺着军事的节节顺利,大量的战俘被充当了奴隶卖到了江南这里。

    如今,海上贸易,原本大宗的买卖全然变成了奴隶的买卖。红火非常,江南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江南地某头上,海船云集,上面都是载着各色人种的奴隶来到了江南。

    而随着江南军入主洛阳。江南大夏的军队也开始准备对关中的战争。

    随着大夏得到了洛阳,巴蜀归降,整个关中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关中豪强人心思变。已经有不少的豪强放弃了李家,转而逃入了大夏的怀抱之中,便如独孤门阀,先前投靠了李家,如今依然是放弃了李家。

    数万大军集结起来,磨刀霍霍。大夏地火器也从库存之中弄了出来,火炮、火器等等武器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而大军还没有出征,探子、细作已经蜂拥派往了关中,让关中未战而先乱。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单美仙也从琉球回归,去的时候。是美仙一人,而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一个女儿回来,随行地还有单琬晶。美仙早有身孕,本想是早些回来,只是单琬晶一直将单美仙留在琉球。

    单美仙是也觉得愧对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歉意,便是一只留在琉球,竟然是诞下了女儿,在满月前方才赶回来,傲雪看单琬晶脸上一副欢笑的模样,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是疼爱不已。

    “我自小便是寂寞,能够有个妹妹,本就是我心愿,我当然是欢喜了!”问及心中感受,单琬晶幽幽说道,逗弄着自己的妹妹,美仙倒是有些遗憾,不过傲雪倒是欢喜不已,他又有种回到当初小玲珑刚出世时候的感觉。

    女儿被傲雪取名为钰,钰者,宝也,倒是可以看出傲雪地态度,这些天,傲雪便是陪着美仙,美仙生育的时候,傲雪并不在身边,他倒是有些歉意,对于自己地女儿也是宠爱有加。

    小玲珑对于自己刚出生的妹妹也是好奇不已,时常是托着小腮,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儿,好奇不已地望着这个小生灵,不时地伸出娇嫩的小手儿抚摸着小钰儿的脸蛋。

    数日之后,便是小钰儿地满月,傲雪便是大肆庆贺了一番,与此同时,修筑了三年,动用了二十万奴隶兴建的金陵,也是终于完工了,一时间,双喜临门,让这次小钰儿的满月酒喜庆非常。

    当晚,傲雪设了个家宴,他地九位徒弟,除了在洛阳主持军务,将要出征关中的张无忌还有海滨两人都是回到了扬州,庆贺自己的师傅喜得女儿。

    卫贞贞等人有了身孕,并不多待,不就是回去了,留下傲雪与他的徒弟,七人笑嘻嘻地向着傲雪敬酒,他倒是来者不拒,一时间红筹交错,气氛热闹。

    “哼,也不看看自己的酒量,竟然向灌醉我,真是不自量力!”傲雪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七人,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脚步也是有些踉跄,也是有些醉意了。

    一旁的素素慌忙扶住了傲雪,傲雪挥挥手,说道:“不妨事,我没有醉!”

    醉了的人都是这样说的,素素心中想道,搀扶着傲雪回房。

    一帕手绢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面,口中也是被小心地喂下了醒酒汤,傲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感到眼前灯光刺眼,一个女子在身边服侍着他。

    他望向那个女子,只看到她鹅黄色的罗裙,娇靥如花,昏黄灯光下,神色温柔。

    傲雪看着那个女子,却是惊讶万分。

    看到傲雪的目光,那女子笑吟吟地说道:“很惊讶吗?”

    像是翻书一样,那女子原本笑吟吟的神色登时变了,狠狠地瞪着傲雪,那纤细的手指狠狠地在傲雪腰间的软肉上面扭动,一阵刺痛传来,傲雪闷哼一声,丝毫不敢反抗,更是被他被自己伤到,散去自己的护体真气。

    “你这个坏人,是不是忘了人家?”娇蛮地嗔道,那女子脸色英气十足,不是商秀珣还是什么人?

第五八节 秀珣

    “是不是忘了人家?”

    英姿飒爽的女子侧着娇美的脸蛋,半阙月华从窗边洒进来,正是落在她的脸颊上面,透着无限的温柔的神韵,如同一杯美酒,让傲雪心中猛然收缩。

    虽然声音淡淡的,但是傲雪知道她确实是生气了。

    她依然是如同当初相见时候那么美丽,却是显得有些削瘦,原本美丽圆润的下巴也变得有些尖尖的,神色也比以往有些纤弱,这个女子心中一定是过得很苦吧。

    刹那间,他感到自己心头一痛,张张嘴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

    商秀珣看着傲雪有些直的目光,轻轻一笑,柔软的小手,握着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为他擦着脸蛋,她幽幽的目光如同一泉涟漪,吸引着傲雪的目光,倒映着傲雪的身影,傲雪心中一颤,不由得握住了她的小手。

    那柔软的小手温软、馨香,商秀珣脸上露出了淡淡的一丝红晕,她轻轻一笑,偎进了傲雪的怀中,男子的气息在她的鼻间萦绕着,无比真切的存在感让她心中一片安乐,同时,一股怒气在心中滋生。

    她撑起身子,离开了傲雪的怀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淡淡地一笑,“傲公子真的是很潇洒啊,在扬州过得很愉快吧,娇妻美妾相随,只怕已经将某一个可怜的女子忘记了吧!”

    她淡淡一笑,脸上平静无波,但是眼中朦胧的神色怡然让傲雪感到她的指责。

    傲雪心中暗自惭愧,从床边上站了起来。想要握住商秀珣地小手,却是被她躲开了。

    “秀珣!”傲雪轻声唤道,商秀珣目光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她只知道她在牧场之中,静静思念着这个男子。回忆着与这个男子的点点滴滴,想着他们是怎么样走到了如此亲昵的一步。

    这已经是每天晚上必备的课程了,就如同和尚做早课一样虔诚,而自己的一番思念。她不知道是否能够得到回应。

    她淡淡一笑,就像是悬崖边努力绽放的小花儿一般,瑟瑟而倔强,让看地心中酸楚。

    傲雪叹了口气,紧紧地握住了商秀珣的小手,不理会她的挣扎。抱住了她柔软的娇躯,那充满了健美风韵地身躯微微一僵。微微挣扎起来,不过,与其说是挣扎,倒不如是欲拒还迎。

    傲雪微微一笑,拦腰抱起了商秀珣。在她的娇呼声中,将她抱在怀中,商秀珣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傲雪的肩头上。感受到了男子温热的肌肤,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也很激烈。

    将商秀珣包在自己地腿上,两人坐在窗台边上,窗台边一株蔓藤郁郁葱葱,当年他入主这个宅院的时候,这株蔓藤已经生在这里,光阴匆匆,白驹过隙,他已非是当年地傲雪了。

    而与怀中女子相遇的情景犹在眼前,当年的他是不应该招惹她的,她一定是过得很辛苦吧!

    傲雪心中想到,心中涌起了一股怜惜与愧疚,轻轻地抚摸着商秀珣的秀,女子温热而急促地呼吸吐在他耳边,她此刻正是激动的时候。

    “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不在商秀珣的身边,或是在江湖厮混,或是在扬州陪着其他地女子,对于这个守候在牧场之中的美丽女子少有顾及,有时候,更是从心中淡忘了这个美丽的女子。

    待到见到她,她削瘦的身姿让他感到心疼而怜惜,方才明白这个女子对自己用情之深,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一声短短的三字。

    一股湿润的感觉落在他的颈子上面,冰凉的感觉如同珍珠落在傲雪的心间,他知道怀中的倔强苦了,他抚摸着商秀珣光滑的脊背,秀美的长,现原本光华如绸缎的秀依然是哟写粗糙。

    “我真是该死,让你哭了!”傲雪低声说道,轻轻安抚着商秀珣。

    “我哪里哭了?”商秀珣带着鼻音,嗡声说道,傲雪在她耳边哄着她:“好了,我的秀珣没有哭,哭的是小猪!”

    “你才是小猪!”商秀珣嗔道,螓埋在傲雪的肩头,不肯起来,脸颊上面传来湿润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很难看,她应该是生气的,但是听着男子逗弄着自己的话语,她却是生不起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商秀珣的声音从傲雪的肩头上面传来,“既然你不紧张我,为何当初还要招惹我,扰乱我的心?”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傲雪的虎腰,好像怕他会离开一般,傲雪心中疼惜,轻声说道:“没有,我没有忘记你!”

    “骗人!”她开声说道,然后方才出梦呓一般的声音,

    我看到娘亲的思念着那个老头,总是为娘亲不值得,心人,让自己心中难过,根本不值得……”

    她幽幽的说道,声音在傲雪的耳边响起,淡淡的,像是玻璃扎在傲雪的心底,让他感到一股愧疚与疼惜,他此刻也是明白了当初鲁妙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个女子在默默等候你,为你憔悴,为你**,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又是情何以堪?

    “……小时候,我会看到娘亲总会在房中呆,看着那个老头送给她的小东西呆,一望就是半天,或是怔怔地望着远方出神,那时候,我问过娘亲。”

    那时候的商秀珣还小,但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娘亲并不快乐,看着自己的娘亲总是怔怔出神,流泪而下,柔弱的身躯更加的娇弱,瑟瑟不胜寒意,而身子也在这样的思念之中日渐虚弱。

    她终于是忍不住问起母亲,这样是否值得。

    那时候她娘亲很温柔地望着商秀珣,将她抱在怀中,为她梳着头,“秀珣还小,待到以后,秀珣找到心上人,秀珣也会明白娘亲的心思,虽然很苦,但是让娘亲割舍找一份情,娘亲会活不下去的!”

    诚然当时的她还是小,但是她也听出了娘亲话中微笑着的哀伤,而娘亲也是一样盼望着那个身影回来。

    “不要怨恨鲁大哥,娘亲一直等着他,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幸福!”她握着秀珣的小手说道,微微笑着,如寒风中的白梅,不胜娇羞,而不久之后,娘亲便是郁郁而终。

    “那时候,我并不懂娘亲的话,但是如今我想我懂了!”商秀珣幽幽说道,她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颊充满了楚楚的娇弱,泪眼朦胧中,傲雪看到了她双目之中的怨恨,还有依恋。

    “可是我觉得很苦,你知道吗,我这里很痛!”她握着傲雪的大手,贴在自己的心房上面,跳跃的韵律从手掌上传来心脏的跳动声,傲雪张嘴想要开声,最后哦却是现自己竟是无言,他蠕动着嘴唇,最后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商秀珣抱着傲雪的腰,低声说道:“你会想鲁老头一样吗?”

    鲁妙子一样,一去飘渺,待到商清雅香消玉殒,方才回来,然后带着满心悔恨,郁郁可怜吗?

    “不会的!“傲雪轻声说道,抱着了商秀珣的娇躯,商秀珣身子一颤,将自己整个身躯缩在傲雪的怀中,”不要骗我!”

    “不会的!”他轻声说道,轻轻安抚着商秀珣,听着怀中女子匀细的呼吸声,就算是在睡梦之中,她也是抱着傲雪的虎腰不肯放手,傲雪微微一叹,小心地抱起了商秀珣,走向了床榻上。

    商秀珣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望着傲雪,傲雪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削瘦的脸颊,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说道:“我在这里,乖乖睡吧!”

    商秀珣轻轻点头,将自己缩在傲雪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傲雪为自己两人盖上被子,拥着她也是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语,次日商秀珣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是细细地望着自己,傲雪带着笑意的模样出现在眼前,她脸色一红,想到在昨夜与他同床同眠,心中害羞,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看着她娇羞无限的可爱样子,傲雪哈哈一笑,忍不住轻吻着她的脸颊,惹得商秀珣娇嗔不已。

    她红扑扑的脸蛋娇媚动人,透着如玉的光晕,心中又羞又喜,眉宇间满是喜意。

    缠绵的两人待到了商秀珣的侍女馥儿送来清水,为商秀珣梳洗,方才结束这一番的旖旎缠绵。

    知道自己小姐为这个男子憔悴不少的馥儿自是没有好脸色给傲雪看,傲雪也是不计较,待到梳洗过后,便是带着商秀珣去看小玲珑还有小钰儿,小钰儿刚刚满月,生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惹得商秀珣娇呼不已,又是欢喜又是烦恼。

    “不知道我以后的孩儿是不是也这么好看,他是不是也这般疼爱呢?”母性大的商秀珣偷眼望着傲雪,脸蛋娇红。

    因为心中愧疚,也是想要好好陪伴着商秀珣,傲雪与商秀珣在扬州游玩了数日,当然,小玲珑也是跟了出来,做了一个小小的电灯泡,不过,两人都不介意,耳听着小玲珑唤自己姨娘的商秀珣分明是欢喜不已。

    如此数天便是过去了。

    而张无忌也传回了消息,一切都准备妥当,开始向关中进军,与此同时,大夏的使节已经达到了关中长安,向李唐招降。

第五九节 天佑神州

    关中长安。

    一盏孤灯昏黄,照在静谧的宫殿之中,昏黄的灯光将宫装女子的身影拉得很长。

    昏黄铜镜照着自己苍白的脸颊,李秀宁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她脸色苍白,原本美丽而有神的大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眶微微下陷,而脸颊也因为劳累而瘦削了很多。

    外人只道她李秀宁风光无限,把持朝政,牝鸡司晨,生杀大权集于一身,是何等的尊贵,何等的美妙,但是谁人知道她的难处?

    李唐江山,占有天下半壁,更据有八百里秦川,当年强秦兴起,汉高龙兴之地,有关中而窥天下,正是大势在握,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但是自从长安之事后,先是李阀内乱,后有刘黑作乱,再有突厥威胁,一番折腾下来,原本有定鼎天下实力的李唐却是江河日下,先前瓦岗军李密挥军进攻关中,关中门阀人心浮动,若非是慈航静斋高手出手,只怕李唐便是要覆灭了。

    只是一个李密去了,又是来了更加强大的大夏。

    “唉,秀宁不过是想要完成二哥的遗志而已,没想到是如此困难!”她落寞一笑,二个李世民是李秀宁自小崇拜的对象,英俊、豪气、富有手腕,更有大魄力,若非是兄妹关系,只怕李秀宁也是忍不住爱上自己的二哥吧。

    墨色牙梳梳着自己的秀,长长的秀披洒下来,垂到了她的胸前,朝廷之上。

    不少地流言散布,传言李渊卧病在床是假的,她李秀宁暗中害了李渊才是真的。

    更有坊间传言,沸沸扬扬,传说李秀宁要颠倒乾坤,做女皇帝。行牝鸡司晨之事,而如今的小皇帝李乾承不过是她的傀儡而已,日后便是要效法汉献帝禅让。

    如此无稽之谈,让李秀宁大怒不已。醉露书院下令彻查这些流言是如何出现的,而她也知道这些流言是江南地探子散布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李唐乱起来,而他们也是成功了,李秀宁已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关中豪阀已经蠢蠢欲动,不少地豪阀已经与江南暗通曲款。就是等到江南大军来临,就是要反戈一击。献上投诚的大功劳,河北的局势已经到了烂的地步,如今关中,可谓是人心惶惶,朝臣也是惶惶。不说是朝臣,就是军中将领也是惶惶。

    女子本就是被人看清,就算是她李秀宁也依然如此。他不是李渊,也不是李世民,甚至比不少李建成、李元吉,给不了军中镇定,也安抚不了朝臣、百姓,事实上,她也是心中惶恐了,只是她并不说出来而已。

    门被推开,传来细微的声音,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公主,大夏地使节已经到了,正在等候公主接见!”

    李秀宁放开牙梳,从铜镜望去,可以看到韦老太监正是躬身站在门口处,手中拿着尘拂。

    “来了!”李秀宁轻轻点头,“他们是来下战书还是劝降的?”

    “老奴不知!”韦老太监低着头说道。

    “不知道吗?”李秀宁淡淡一笑,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四周静悄悄,这诺大地房间之中的宫娥婢女都被她赶了出去,如今正是有些冷清,也让她感到一阵的寒意。

    她从不曾想过这里如此的寒冷。

    她微微缩了缩身子,问道:“师仙子可是回来了?”

    韦老太监说道:“不曾,仙子自从接到传书,回到仙山之后,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什么消息!”他看了眼孤影萧瑟的李秀宁,欲言又止,良久,方才说道:“公主,请恕老奴多嘴,仙子在我大唐危难之时离开,而且行色匆匆……”

    他还没有说完,李秀宁已经脸色生寒,叱道:“闭嘴,仙子岂是你能够妄言地!”

    韦老太监诺诺不言,张张嘴,终于是不再言语。醉露书院

    李秀宁也知道他想要说的,无非就是师妃媗见到李唐如此形势,依然是不会再回来了,事实上,李秀宁心中已经沉了下去,也是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想要自欺欺人而已。

    “江南地使节已经等了很久了吧,本宫也是应该去见见夏国的使节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嘲意,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其他,宫装舞动,她走出了房中,两边宫娥正是恭候着她,目光透着惶恐与不安。

    她心中微微一叹,心中不期然涌起了一股哀伤,“大唐真的……”

    ……

    大夏的使节在偏殿之中觐见了李秀宁,这位如今李唐实则上的统治者,献上了国书,李秀宁翻看了国书,那国书是一份恐吓书加上劝降书,不外乎是如今天下大势已经

    民心尽在我们江南大夏,我们江南大夏为了天下百姓苍生,决定兴仁义之师,征伐不义,当然不义的当然是你们李唐。

    你们李唐不要负隅顽抗,也不要阻碍天下大势,与天下万民作对,乖乖投降,不然,我们大夏大军所至,必定是玉石俱焚。

    其中言语,嚣张狂妄,也向李唐下了通牒,李秀宁看得脸色煞白,随即转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那大夏使节更是高傲地说道:“我大夏天朝王师所指,所向披靡,你李唐伪朝若不投降,到时候,我大夏王师兵临城下,公主再无余地!为了关中百姓,为了天下苍生,还望公主三思!”

    李秀宁脸色数变,狠狠地望着大夏使节,恨不得将他剐了,最后,她还是压下怒气,说道:“容本宫细细思量一番!”

    那使节也是识趣,拱拱手,说道:“还请公主从决定,若不是,我大军兵,兵连祸结,实乃关中之祸!”

    说罢,那使节昂然离去,李秀宁脸色阴沉。

    ……

    三天后,盘踞在洛阳的江南夏军开播,开始了向关中进军,以骑兵开道,火炮攻城,兼以细作开城,连克数城,当真是战无不胜,一路上,门阀依附,打开城门,夏军进军关中,节节胜利。

    与此同时,夏军海军东海舰队与北海舰队同时出击,运载兵士,在海湾登6,攻入辽东,辽东之地,投降,夏军遂接受辽东之地,从北方南下,进逼刘黑部,夏使至刘黑军中,尽数江南强盛,劝降刘黑。

    刘黑不降,夏军遂与之交战,连克刘黑,火炮犀利,夏军英勇彪悍,刘黑军屡战屡败,士气低下,后夏使再至,与刘黑密议,后刘黑归降,乃去汉东王号,而封漳南侯。

    大夏军遂城包围之势,两路大军直指关中,关中门阀纷纷哗变,投入大夏军中,同时,关中民心生变,投向大夏,关中李唐民心已失。

    腊月时分,李秀宁以善待唐皇为条件,答应归降,大夏封李乾承为唐国公,遂得关中之地,至此,大夏尽得中原之地,北方刘周武等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归降,大夏遂一统南北。

    ……

    金陵,故有三国吴王孙权在此筑石头城,改称建业,是为孙吴都成,后有司马睿南渡,建都于此,改称健康,后南朝四朝,武将篡国,都成均置于此。

    隋朝一统,此地遂不为都城,江南大夏以此建都,兴三十万奴隶营造金陵,期间费钱粮无数,比之当年杨广兴建东都洛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格局宏大,布局有条。

    中央是大夏皇城,中有祭天台,两边分别是英烈祠与云霄阁。

    正月初一,天气犹冷,内城祭天台前,羽林军傲然挺立,兵戈雪亮送礼,抢戟寒寒成林,有万民聚此,高呼万岁,夏主等上三十级祭天台,傲然挺立在天地间。

    群臣朝拜、百姓三呼万岁,兵士灼热目视,此刻天地苍茫,夏主登基而祭天。

    浩浩钟声敲响,有礼部官员登台而宣读祭文,宣告大夏承天地之地而建立,其后夏主领群臣、百姓跪拜天地,万民高呼万岁、群臣虔诚跪拜。

    台下万民、百官跪拜,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天高万里,大地苍茫,天地间唯有他站立于此,祭天台上,他只感到一股苍茫的感觉涌上心头,执掌无上权势,有无上权位,但是这样的地位却是让他感到一股沉重的责任。

    莽莽神州,自炎黄而来,神州血脉繁衍不息,历朝兴盛。

    衰败,有秦汉之世,五胡之祸,兴盛衰败交替,遂有今天,如今神器交予他手上,他便是肩负天下万民福,马虎不得。

    他心中感叹,立于天地间,心中祈愿天地,一愿天下风调雨顺,万民安居乐业,二愿,大夏自强不息,无有外族欺凌之患,三愿汉家兴盛千万年。

    “若天公有感,当为我虔心而动!”他心中默默想道。

    此时,四周阳光蓦然为云彩遮住,唯有祭天台上,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其上,照在台上傲立的男子身上。

    万民、百官均是为这等异象惊住了,不远处遥望的宁道奇更是心中惊喜,看着台上那金光之中,恍若神人的男子,喃喃自语:“天佑神州,天佑神州,天佑我神州!”

    傲雪抬头仰望苍穹,只感道身上暖洋洋的,他张开双手,仿佛是拥抱着着暖阳,感动得泪流满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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