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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唐做可汗全文阅读

作者:海之尽头     重生大唐做可汗txt下载     重生大唐做可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愤怒的刘洎

    “三同,你去问一下,那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么多的妇人进进出出?”一个一看就是来自关内的文人站在碎叶城纺织工场最密集的织女街前,看着正急着去上班的纺织女工络绎不绝的走进她们供职的那些纺织工场,这个文人很是好奇,在玉门关和阳关以东可是见不到这样的奇景的。

    过了一会儿,他的仆人来跟他说,“老爷,这些妇人都是这条织女街里的女工……”

    “嗯?女工?什么时候妇人也能出来做工了?”这个文人的眉毛皱了起来,“真是荒唐,妇人怎么能外出务工?”

    他话音刚落,一个碎叶本地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先生说的话太过了吧?女子怎么就不能外出务工了?”

    “妇人的职责就是相夫教子,他们只需要在家里带好孩子,看好家业就是了…..”来自中原的文人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么多妇人凑一块,何况老夫还看到了有男子出入其中,男女大防还讲不讲?男女授受不亲…..”

    “呵呵,你是从关内来的吧?”碎叶本人人说道,“怪不得你见了会奇怪,真是土包子进城,少见多怪….”

    “你,你说谁是土包子?老夫刘洎刘思道,官拜太子左庶子,怎么就是土包子了?”来自关内的文人不满的说道。

    “哎哟,没想到你还是个官儿?”碎叶本地人笑了,“我叫薛希若,是薛禄的长子,碎叶府知府,希瓦侯…..”

    刘洎一听,原来是禄东赞的大儿子,他心里不由得吐槽,你神气什么,你们家不也是一群蛮夷,不要以为你们有了汉姓,你们就是汉人了。

    “哦,原来是薛知府….敢问薛知府读不读《礼记》,知不知道《内则》啊?”刘洎突然问薛希若,他这样问是有原因,作为一个正统儒家士子,他是很讲究男女大防的,他问《礼记.内则》,就是因为在这这个内则篇上明确规定了男女之间的关系:礼始于谨夫妇。为宫室,辨内外。男子居外,女子居内。……男不入,女不出。男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外内不共井,不共浴,不通寝席,不通乞假……道路,男子由左,女子由右。简单点说白了就是,男女之间的生活要严格区分,上面讲的就是怎么分的。

    刘洎口口声声的“男女授受不亲”也是从这个内则篇的“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发展而来的,按照这个规定即使是一家人男女之间都不能手递手地直接传递某些东西,这就是刘洎等儒家死忠嘴里的男女授受不亲。

    “我当然知道,我还被背得很熟呢,要不要我给你背一下?”薛希若随即就开始背诵起来了内则篇,直到他背完了女子由右,刘洎才问道,“薛知府,既然你知道男女大防,为何不遵从礼制?”

    “为什么?刘庶子,还需要我告诉你么?”薛希若微微一笑,“看你一脸迷茫的样子,那我就大方一下,告诉你吧…..因为你这礼制是你们儒家的礼制,不是我们道门的礼制,你明白了嘛?”

    “儒学乃天下正宗,孔圣之学放之四海而皆准……”刘洎生气了,在他眼里只有儒家学问才是学问,是真理,才是正道,其他各家学说全是异端邪说。

    “刘庶子,我啊,不想和你多辩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总以为自己那一套才是正确的…..”薛希若看看刘洎,“这些女工劳作一月,至少能拿到三两银子,我们碎叶物价贵一些,一斗米需要大约十文钱,三两银钱能买到三百斗从天竺运来的好米…..敢问刘庶子,是百姓吃饭重要,还是你们的那套礼节重要?”

    让薛希若吃惊的是,刘洎想也没想就说到,“自然是礼制重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是都为了填饱肚皮,不讲究上下尊卑,君君臣臣了,那纲常就乱了,世道也乱了…..”

    “真是笑话,百姓们要是连肚皮都填不饱,他们不造反才怪?”薛希若瞟了一眼刘洎,“我家王上说的对,你们这些儒家啊,别看口口声声说是行仁政,实际上你们就是一群伪君子,还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真到了百姓活下去,揭竿而起的时候,看看你们还讲不讲礼制,讲不讲男女大防?”

    “你….荒谬,你这是本末倒置!”刘洎心里一阵憋闷,竟然没说过这个蛮子。

    “荒谬?刘庶子,你才是本末倒置好不好?我家王上说了,让百姓填饱肚子就是最大的的仁政和功德,在填饱肚子面前,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礼制都要靠边站!”薛希若继续追击,“相信你自进入了我们英国,你也看到了,无论是车还是人,一律靠右…..”

    “老夫早看见了,男女混同一路,而且老夫听闻,在你们英国,不仅是男女同路,而且还搞出了妇人干政的好事来,哼,蛮夷就是蛮夷,就算你们有了汉名,说了汉话,你们还是一群不开化的蛮夷….”本来薛希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刘洎给打断了。

    “好,既然你非要说男女大防,那我好好的跟你说下男女大防…..”薛希若盯着刘洎说道,“你们儒家处处讲男女大防,那好啊,有种不要妇人了,只剩下你们一群伪君子,看你们怎么过活?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按照你们的理论,男女就不能接触,那你们还怎么繁衍后代?”

    “荒唐,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夫妻敦伦怎能与男女大防扯上关联?”刘洎愤怒了,这个吐蕃人真是狡辩的一把好手啊。

    “哼,行,听你的,这条不算…..”薛希若笑着看看刘洎,“可是男女终究是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中,他们一同呼吸着天地中间的空气。空气从一个男子的鼻孔呼出来,被另一个女子的鼻孔吸进去,又从那个女子的鼻孔呼出来,被另一个男子的鼻孔吸进去,淆乱乾坤,敢问刘庶子,这该怎么办啊?”

    刘洎理屈词穷,他只能是含糊的说到,“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刘洎头上冒出了汗珠,心里暗自叫苦,这个吐蕃人怎么这么难对付?

    “好了,我也不跟你瞎扯了,刘庶子,我还要去太行大道检查修路进度,咱们就此别过!”薛希若说完就带着几个衙役离开了织女街,只留下一个刘洎在那里小声的唾骂,“不知三纲五常,不通四维八德,一群蛮夷,一群蛮夷…..”

    刘洎是跟着长乐公主一起从长安来到碎叶的,在临来碎叶之前,他的新主子李治就交代过他,让他好好的把碎叶的风土人情写下来,他想知道自己姐夫治下的碎叶城的真实情况,李治想知道自己这位姐夫的底细,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登基之后,他镇不镇的了这位姐夫。

    “这碎叶城虽然富庶,但是却不合礼制…..”刘洎没学过社会经济学,他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资本主义萌芽,什么叫做工商业城市,他只是看到了这座城市完全悖逆了他的世界观,“哼,老夫要上表参这位王爷一本……”这位刘洎在碎叶城逛了一圈,是越看越生气,商人明明是贱籍好不好?什么时候商人也能穿金戴银,绫罗绸缎随便穿了?还有《逸礼王度》中说: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士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可是在这碎叶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那些庶人的马车僭越礼制的大有人在。最让他生气的就是他的祖师爷孔丘老先生,连个庙宇也没有,只有在那个劳什子的先贤祠里才找得到,而且还是与老子,庄子,墨子,荀子这些先秦哲人摆放在一起的。

    这让刘洎怎么接受的了?他立刻去王宫求见了李路,“殿下,老夫从长安而来,这一路上,所见所闻,都与礼制大相径庭,敢问殿下,你既然是大唐藩王,怎如此不讲礼制?”刘洎愤怒的说道,“你这样做,与那些蛮夷有什么区别?”

    “噢。那敢问刘公,孤应该怎么做才对啊?”李路这个气啊,你说是挑刺的还是怎的?你挑刺也要挑对刺才是啊,你刘洎紧着个礼制巴巴的说的不听,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老纸很讨厌你们儒家的这套等级秩序?

    “自然是依礼而行,所有与礼制不合全要废弃…..”刘洎侃侃而谈,“还有就是要设立孔庙….学堂之中不应有异端邪说…..才能内圣外王,成为千古圣王.......”

    “噢,孤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听你们的,孤就是千古圣王,不听你们的,孤就是暴君,对不对?”李路看看这位从长安来的大佬,最后说道,“刘庶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孤的英国不是你们这些儒生的乐土,你还是会长安去吧…..”

    刘洎一听,很是气愤,他上前几步,死死地盯着李路,“殿下,老夫一定要在陛下面前揭露你这个英王的真面目……老夫就不信天底下没人治得了你们这些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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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驱逐出境

    “呵呵呵,孤不是什么金银,也不是什么开元通宝,做不到让人人都喜欢孤…..再说了孤一路走来,得罪的人和势力多了去了,刘思道,你特娘的算老几啊?”李路心说要不是看你也是个在历史留下名号的主儿,早把你挂电线杆了。

    “你这个桀纣之君,你会遭报应的…..”刘洎见说服不了李路,就对李路破口大骂,“你等着,老夫一定在陛下好好参你这个无道之君…..”

    “哈哈哈,还真是新鲜,孤成了桀纣之君了?孤倒是想听听孤是怎么成了桀纣之君了?”李路差点没被气笑了。

    “你不顾治下百姓疲敝,民生凋零,多次对友邦用兵,擅开边衅,使我大唐仁义之名受损….你屠戮他国王族….你不尊贤圣之言,宠信妖妃…..开妇人为官之恶劣先例…..你不是桀纣一样的暴君是什么?”刘洎气愤的说道。

    “刘思道,你特娘的眼睛瞎了,你那只眼睛看到孤治下民不聊生了?不是孤自吹,就是长安的百姓也未必有碎叶百姓过得好;至于仁德就更好笑了,孤一向认为仁德只能用于自己人……那些异国王族死了,那是活该…..至于妇人为官,更是不值得一驳,连你们儒家的圣王之一的武王姬发的妻子邑姜都可以做大臣,孤为什么不可以任用妇人为官…..”李路逐条进行了反驳。

    “你在胡说,纣王的一大罪名就是宠佞妲己,姬发乃是一代圣君,怎么会犯这等错误?”刘洎听到李路提起来了武王姬发,气的连那个殿下也不说了。

    “孤胡说?你还真是张口就来啊,这可是你们的老祖孔老先生说的,他怎么说的来,要不要孤背给你听听?”李路看也不看刘洎,就自顾自说道,“夫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刘思道,需不需要孤告诉你这句话的出处啊?”

    “不用你告诉,老夫自然是知道这句话出处…..”刘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心里甚至开始埋怨自己的祖师,你乱说什么啊,这下好了,让这个异端给利用了,“英王殿下,这说明不了什么,泰伯篇本就存疑,是不是孔圣说的还两说…..”

    “那孤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儒家的经典全是后人为了他们的利益伪造的。你们儒家的春秋笔法厉害的很,呵呵呵,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撒了多少弥天大谎?”李路一笑,“不要以为孤久在塞外,就不知道中原的事情,魏襄王墓里出土的《竹书纪年》十三篇,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吧?”李路说的《竹书纪年》是晋朝太康年间,有人盗掘战国魏襄王墓,发现了一批写在竹简上的古书。《竹书纪年》是其中较完整的一种。竹简长度为古尺二尺四寸,以墨书写(或作漆书,亦即墨书),每简四十字。《竹书纪年》一共十三篇。《竹书纪年》有不少地方与儒家经典大异,但有的却与甲骨文、金文符合,足见其真实性。

    显然刘洎是知道《竹书纪年》的,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李路却不给他反击的机会,“你们总是说尧舜禹三代禅让,可是《竹书纪年》上说的清清楚楚,以为尧之末年,德衰,为舜所囚。舜既囚尧,偃塞丹朱於此,使不得见。放帝丹朱于丹水。用不用孤给你翻译翻译?”《竹书纪年》冲破了儒家精心编造的古代历史体系。就拿禅让为例来说明这一点。禅让在儒家伦理道德治国体系中的作用十分重要,它是以礼以仁治国的典范,但禅让却是孔老夫子编造的,所以李路就拿这件事来打击刘洎,你看你们记载的圣王舜明明是囚禁了尧,放逐了尧的儿子,才登上帝位的,这哪里是你们鼓吹的禅让?

    “这本《竹书纪年》乃是战国之人伪作,当不得真……”刘洎一副你说的不对,我说的才是正确的样子。

    “呵呵呵,韩非子也说过,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着也…..不知道你怎么看啊?”李路笑了,只有你们的是真的,别人家都是伪作,还要不要脸了?

    “韩非乃是法家,儒法当年乃是死敌,他说的话不足为据…….”刘洎断然说到,“区区一家之言,怎能服众?”

    “呵呵,你儒家在春秋战国之时也不过是一家之言,儒家又怎能服众?”李路把这问题给反推了回去,“你们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先生都说要为尊者讳,他删节的春秋让人不忍直视……咱别的不说,就拿你们儒家推崇的伊尹来说吧,你们儒家说他兢兢业业,辅佐两代君王,是后世一切臣子的榜样。可《竹书纪年》上却说伊尹是个篡位的阴谋家,最后事败身死。噢,对了,你们还说伊尹是个厨子,可孤看过一本叫《清华简》的古书,里面提到了商汤与伊尹的盟誓,别急着反驳,《吕氏春秋》也提过伊尹与商汤的盟誓,呵呵呵,一个能与商汤会盟的人,是个厨子?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洎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他半天没吭出一句话来,李路却是毫不留情的继续穷追猛打,“《竹书纪年》是战国中期的史书,而你们的祖师爷孔老夫子是春秋末期的人物。这就意味着:如果《竹书纪年》记载的历史是真实的话,那么这些事实孔老夫子他是知道的!而他的学说却完全忽略了这些历史,只是不停的宣传‘尧舜禹汤’。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从你们祖师爷孔老夫子作《春秋》开始,你们儒家就在有意识的篡改历史!”

    “你们的祖师爷孔老夫子他自己也说过,要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听听,儿子干了坏事,老子替他隐瞒;老子干了坏事,儿子替他隐瞒。这才是我们大家要的和.谐.社.会嘛…..按照你们的理论,孤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孔老夫子当时删节春秋的时候,是不是这么想的;为了让大家保持高尚的道德,我们可以‘善意’的隐瞒很多事情;我不告诉你真相,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不污染你纯洁的心灵。”李路笑的很是那啥,他这话中有话,那意思就是孔老夫子记录的《春秋》和儒家的经典书籍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假的呢?

    李路心说老纸可是上辈子可是见到《清华简》的人,老纸还知道后世的各种渠道文献上面的内容跟《竹书》都可以互相印证,还有天文学上的推算也能证实《竹书》的真实性,所以《竹书纪年》是战国时期的史书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不存在伪造的可能。

    “你这全是无稽之谈,孔圣乃是天生圣人,怎会出错?你否认儒门就是与华夏为敌,你口口声声为华夏开疆拓土,实际上你行的还是蛮夷之道,虽然你祖上乃是汉人,但是华夏入夷则夷之,何况你的母系是妥妥的胡人,你怎么能是华夏汉人?”刘洎见说不过李路,干脆搬出来了血统论,妄图在血统上辩倒李路。

    “呵呵呵,理屈词穷了是不是?孤该怎么说你们这些腐儒呢?”李路看看刘洎,“刘思道,孤的碎叶不欢迎你这样的儒家死硬派,你哪来的回哪儿去吧!”李路这是要把这位来自长安的大佬驱逐出境啊。

    “暴君,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刘洎冲着李路大喝一声,“李路李知远,老夫可是太子派来的使节,你要驱逐老夫,是不是想造反?”

    “孤再说一次,孤的碎叶不是你这样的腐儒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李路直视刘洎,“孤也用你们儒家的那一套说一下你,你口口声声说礼制,那孤问你,你尊重过孤没有?孤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既不是孤的老师,也不是孤的臣子,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孤王?”

    “李知远,你,你这个竖子!”刘洎被李路说的只能用竖子来表示他的气愤了。

    “来人,把这位胆敢对孤不敬的左庶子给孤拿下,驱逐出境……”李路也很生气,刘洎刘思道,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

    “哼,老夫不会和你罢休的,李知远,你给老夫等着…..”刘洎最后色厉内荏的说道。、

    “孤倒是想看看你能翻出个什么水花来……”李路冲着李松益一挥手,“把刘洎给孤赶出去…..”

    “喏!:李松益领着几个锦衣卫就如狼似虎一般围了上来,把这位大唐的东宫左庶子给轰出了碎叶城。

    在回长安的路上,这位刘洎怒不可遏的奋笔疾书,他要好好的参一下李路,至于参了这位名义上的藩王,实际上的一国之君有什么后果,刘洎连想都没想,他被李路之前的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给气坏了,就算你是正一品的亲王,就算你是实际上的一国之君,就算你为汉人开疆拓土,功勋卓著,但是那又怎么样,你李路不按照我们儒家的那一套做,你就是暴君,你就是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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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弹劾

    “咳咳咳….”碎叶离着长安万里之遥,刘洎就是被驱逐出境,也要走很长一段时日,且说他被押解到高昌的时候,病倒了,押解他的士卒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就带他去了当地驻军的医馆,当进去之后,刘洎看到坐堂医生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之后,他不愿意了,“老夫不是妇人,哪里需要女医?”

    这个刘洎以前是魏王李泰集团的核心人物,这个小集团无一不是儒家的死忠,刘洎更是其中的翘楚,他时刻以所谓的“礼制”来要求自己还有他人,他看不惯的他就要喷,才不管什么后果,这一点与已经死去的魏黑子魏征有很大的区别,今天他一看竟然是一个女医要给他看病,这厮马上就受不了,男女授受不亲嘛,让是让这女人摸了自己,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刘庶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啊,史医生是高昌城里有名的医生,她怎么不能给你看病了?”带队押解他的锦衣卫军官周正刚不干了,你刘洎摆什么谱,给你找的医生很有名气啦,说罢他看向那个史医生,“阿奴,这老头不愿意你给看病,你找个学徒给他看看算了….”

    咦?周正刚怎么认识这个史医生的?原来这史医生就是周正刚的同僚史思蒙的幼妹史阿奴,当年的突厥小萝莉已经长大成人,她因为学习成绩出色,被保送进了碎叶大学医学部,毕业之后史阿奴选择了从军,她成为了英军的军医,被分配到了高昌驻军,因为她医术高超,在为英军士兵服务的同时,也给高昌当地百姓看病,救死扶伤,活命无数,甚至有了一个“素衣仙子”的雅号。

    “老头,你不愿意仙子给你看病,那你趁早滚蛋,别特娘的耽误我们看病…..”在李路治下的英国,这些年日积月累的潜移默化,好不容易让百姓们养成了什么都要排队的习惯,排在刘洎后面百姓一听这个来自中原的老头竟然敢对他们心中的仙女不敬,就怒了。

    “哼,男女授受不亲,女子给男子看病,成何体统?荒唐,咳咳….”刚说完荒唐,他又咳嗽了几下,那些排在他后面的百姓,顿时离刘洎远了不少,唯恐他会传染到自己。

    “你们这群贱民,我家老爷乃是太子府左庶子,你们见到后不仅不行礼致敬,还恶言相向,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刘洎的仆人刘三同跳出来说道。

    “太子府?我们英国有太子府这个机构嘛?“排在后边的一个人说道,“我记得报纸上只是说王上立了太子,并没有为他配备属官啊?”

    “咳咳,老夫是长安太子府的左庶子….”刘洎一听勃然大怒,这群贱民,怎么只知道英国,不知道大唐了,“时间只有一个太子,那就是长安的太子,按照礼法,英王的继承人是王世子,怎么能是太子,荒唐可笑!”

    刘洎现在是气急败坏,他眼中的英国就是一个不尊孔孟,不守礼法,心怀鬼胎,阳奉阴违的邪恶之国,“咳咳,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还是大唐的子民?你们还守不守礼法?你们…..咳咳….”

    “得了吧,老头,我们都是王上的百姓,王上护佑我们,在他的帮助下,我们这些昔日的奴隶还有庶人都过上了好日子,不仅吃饱了饭,家里的娃子都有学可上;我们愿意为他卖命,给他交税,甚至愿意为他去死…..你说的长安,我们没去过,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群刁民,一群刁民……”刘洎没想到李路治下的百姓竟然是这样的,这还是离着长安算近的高昌,“知华夏不知大唐,这样的宗藩要之何用?”刘洎心里对李路,对李路治下的英国的恶意顿时max了,他决心一定要说服李二,铲除这颗他认为的毒瘤。

    “咳咳….老夫不治病了,老夫要回长安…….”刘洎生气的走出了驻军医馆,周正刚摇了摇头,刚要走史阿奴叫住了他,“周大哥,这个老头,你们赶紧送走,他日子不多了….”

    “阿奴,你说什么?”周正刚吓了一跳,“我说他顶多还能活半年,他时日不多了,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他的气色,老头身有沉珂,你明白了吧?”史阿奴抿着小嘴忍着笑意说道,这个老头她非常的不喜欢。

    “我去,这样啊,那必须赶紧把他送回关内,只要过了瓜州,就是死了也与我们无关了…..”周正刚急匆匆的出了医馆,去押解刘洎去了。

    且说刘洎自过了瓜州之后,白天赶路,晚上写奏折终于在抵达大唐帝都长安的时候,他的奏折已经写好,至于他的病,呵呵呵,也不咳嗽了,刘洎据此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在李路统之下,连空气都污浊无比,要不他怎会生病?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他身体的回光返照而已。在回到长安之后,刘洎并没有去见他的新主子李治,而是直接去了太极宫,求见了李二,“启奏陛下,老臣要参英王李路…….”

    李二一听刘洎要参自己女婿,好悬没从御座上掉下来,“刘爱卿,你说啥?”

    “老夫要参,要弹劾英王李路…..”刘洎拿出自己的奏折双手举起,高过自己的发冠,太监过来拿过奏折,递给了李二,李二打开奏折,这么一瞧,好家伙,这刘洎竟然开篇就说李路是桀纣之君,还引用了李密的名言,说李路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这罪过就大了啊。

    李二仔细瞧看刘洎的奏折,就看到刘洎在奏折里写道,“自古以来,立国之道,在于孔孟之书,尧舜之道,英藩不立孔庙,不尊孔孟,打压儒学…..英王李路放纵商人,以致英藩举国向商,遍地铜臭,道德日下,世风日下…..英藩之人无礼乐教化,无典章文物,而沾沾焉惟刑是视,好勇斗狠,恃其心理技巧,以次为富强之计…..英王重奇技淫巧,不重儒学…..自古圣人唯孔子,今英王立先贤祠,百圣阁,却以女娲,伏羲,炎帝,黄帝,李耳,周公,姜尚七人为尊,此大不敬也…..英藩百姓多知英王而不知大唐,不知陛下…..敢问陛下,英藩非大唐之地否?英王非大唐诸侯王耶?”

    李二看完了刘洎的奏折,心里波澜起伏,对于李路治下的英国,他甚至比刘洎知道的还要多,他还知道李路与波斯还有东罗马甚至阿克苏姆来往的一些情况,对于这个英藩,李二也觉得甚是扎手,不处理吧,那边与长安走的就根本不是一条路,处理吧,搞不好还打不过这个名义上的附属国,因为他的百骑告诉他,李路的英国综合国力远超原来的东西突厥,根本就不好打,这是个扎手的事情啊。

    “那刘爱卿,你说朕该怎么处理此事?”李二看看刘洎,心里大骂,你这个刺头,你知不知道朕现在还有求与碎叶?你这个愣头青,就没考虑后果嘛?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路既然是大唐的亲王,他就要以身作则…..好好用儒学教化百姓,使得百姓通晓礼制…..他就应该…..”刘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应该,然后说道,“而今李路名为大唐藩王,实则与夷狄之主无异,请陛下召其来京,责其整改.......”

    李二皱起了眉头,他那个女婿可是聪明的紧,真惹恼了他,恐怕事情就麻烦大了,眼下自己正准备出征高丽,正是有求于他的时候,这个时候,刘洎给自己上这个折子,嗯?虽然说李二看了里面好多东西,他也觉得不舒服,但是李二知道这不是个例,别说是英藩了,就是岭南,那边的百姓也是只知冯家不知道他李二啊。

    “刘洎,朕知道你性情刚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可是你有没想到过,阿栈那孩子若是认为你这是在削他的面子,不肯奉召……一旦要是逼得他起兵造反,这责任你担得起?”李二突然一拍御案,厉声对刘洎说道。

    “陛下,英王李路不臣之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况英藩只知道他李路,不知道大唐,更不知道陛下,这样的藩国要之何用?与那高句丽何异?”刘洎梗着脖子说道,“当年陛下就不应该放李路回碎叶,纵虎归山…..若是他一直在长安,哪能有今日的隐忧?”

    “哦,你的意思是朕当年的决策错了?”李二噌的站了起来,“刘洎刘思道,朕问你,朕要是留下了阿栈,他的那些兵将当年就造反了,你知道不?朕告诉你,他的实力觉不小于朕,你要朕逼反了他,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个…..”刘洎一下哑住了,是啊,刀兵一起,到时候怕是李二会把他当晁错杀了的,他刘洎还没活够呢,不过想到了晁错,他又想到了七国之乱,他心里又坚定起来,“陛下,前汉七国之乱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嘛?如果陛下觉得自己不如汉景帝,可以把老臣的头颅拿起给李路献媚….”这个刘洎吃准了李二不会杀他,就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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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隔阂

    李二头顿时大了起来,这个刘洎真是不知好歹,他竟敢拿自己和汉景帝做比较,真是胆大妄为,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不成?刘洎不知道的是,李二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却还不知进退,“陛下,臣之所言,皆有实证,若是再不重视,等李路羽翼丰满,到时候不仅是亡国而是亡天下了…..”刘洎见李二沉吟不语,还以为自己的说法打动了李二,继续卖弄他那一套学说,“且夫李路不尊儒术,不修德业,再加上他狼子野心蓄谋已久,一旦他起兵造反,到时候,就会天下大乱,以至于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啊,陛下,老臣恳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将英王李路召入长安,废其藩国,在西域和天竺设置郡县,派遣名师前往碎叶等地,教化百姓….以安天下,若是任由李路肆意妄为,恐天下士人不安……”

    巴拉巴拉刘洎又说了一大堆,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李二,你必须听我们儒家的,你要是不听,你就是和你女婿一样,是暴君,是大坏蛋。这让一旁忍受着轰炸的李二的眉头皱了起来,李二并非心甘情愿地“纳谏”,他骨子里满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想法。要知道屁股决定意识这句话是没错的,有什么地位,就是什么脾气。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的兽性。皇帝主宰世间升沉,他们才不愿意找几个自以为是、指手画脚的“干爹”供着呢,自从能安抚住李二的那个女人还有唯一能让李二改变想法的魏征都死了之后,李二就愈加以自己为中心,听不进别人的劝谏了。

    “刘洎,朕问你,高句丽和阿栈的英国,孰轻孰重啊?”李二突然打断了刘洎的话语,一脸不善的看着刘洎。

    “陛下,英藩乃是心腹大患,不可不除啊,至于高句丽,撮尔小国,皮毛之患何足道哉?”刘洎被自己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已经口不择言了。

    “朕问你,孤那些滞留高句丽的子民重要不重要?前隋时期死去的百万中国子弟的仇怨重要不重要?朝鲜四郡的故土重要不重要?你一再鼓动朕对阿栈下狠手,若是真逼反了他,高句丽做大,他们南侵怎么办?”李二看着刘洎,“朕知道,阿栈那孩子不待见你们儒家,他是道家子弟,用道家学说治国有何不可?”

    李二虽然把刘洎对李路的弹劾给驳了回去,但他心里却开始忧虑起来,虽然李路一再保证不会觊觎大唐皇位,但是难保自己自后,李路不会对李治动手,该怎么限制甚至削弱李路,这个问题让李二也陷入了沉思。

    当他郁闷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穿着一件产自碎叶的羽绒衣走了进来,“阿耶,外面下雪了哎….”

    “是兕子啊,来来,让阿耶看看…..”李二从沉思里反应过来,看着小脸苍白的李明达,忍不住想起来了当年李路对她的断言,他的兕子不会活过超过一纪,忍不住悲从心来,他贵为人间帝皇,却留不住自己的爱妻,也留不住自己的爱女…..

    “阿耶,你怎么让小铜锁走了啊?他走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李明达摇着李二的胳膊说道。

    “小铜锁的家不在长安……”李二只好说道,“他回家了….”

    “阿耶,碎叶离着长安有多远?哪里真的像阿姐说的那样繁华?”李明达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二。

    “阿耶也没去过碎叶,不过你阿姐向来不说假话,她说繁华那就一定繁华…..”李二看着自己百骑秘谍传回的有关碎叶的情报,其实很羡慕,他很想也学习李路的重商政策,可是在仔细研究之后,李二就发现自己想要在长安实习重商政策,那是千难万难,不要说儒家会极力反对,就是那些世家大族也不会支持自己的,哎,有时候李二甚至很是羡慕李路,别看他那位女婿表面上只是个藩王,实际上很多方面都要超过自己,比如他的好女婿哪里就没有像刘洎这样的讨人厌的谏臣。

    “阿耶,阿姐告诉我,在她和姐夫的碎叶城,有一种将近两丈高的麒麟鹿,还有许多的奇珍异兽…..”李明达开心的说着以前长乐公主给她讲过的有关碎叶城动物园的故事,当李二听到自己小闺女说道麒麟鹿的时候,李二忍不住想起来了,杜如晦还在世的时候写给自己的奏折提到过的麒麟,“你姐姐的麒麟鹿,阿耶知道,不就是前二足高九尺余,后两足约高六尺,头抬颈长一丈六尺,首昂后低,人莫能骑,在耳边有两肉角的麒麟嘛?”李二笑着说道,同时心里开始埋怨李路,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进献给自己,要知道麒麟可是祥瑞啊。

    “吖,阿耶你也知道麒麟鹿啊?阿姐还说过这麒麟鹿,牛尾鹿身,蹄子分为三块,嘴扁平扁平的,平日里除了树叶之外就只吃粟、豆、面饼…..”李明达说着从背后拿出来了一个木雕,“阿耶,阿姐说麒麟鹿就长这个模样,我好想去碎叶看看这麒麟鹿啊…..”

    “你不用去碎叶,阿耶也能让你看到麒麟鹿…..”李二抱起来了自己的爱女,“阿耶这就就给你姐夫写信,就说兕子想看麒麟鹿,你自己看着办…..”李二其实是准备借着麒麟鹿这件事好好的试探下李路,看看自己的这个女婿是不是像刘洎说的那样对长安皇位虎视眈眈,心怀不轨。

    由于长安和碎叶有定期的信鸽联系,所以李二的信也很快到了李路手里,他拿着信,摇摇头,这个李二陛下啊,是在试探自己呢,“阿栈哥哥,我阿耶说什么了?”长乐公主见李路在书桌前发呆,他手里拿着的是从长安来的自己皇帝老爹的信,她很好奇自己阿爹跟自己男人说了什么。

    “兕子想看麒麟鹿,你阿耶要为夫送百八十头麒麟鹿过去,他还斥责了我一顿,说有麒麟不献于长安,是不是把他给忘了?”李路笑着说道,“麒麟鹿要是有百八十头,我早送过去了,这一共才五头……”

    “这事情说起来也怪我,是我跟兕子提到麒麟鹿的…..”长乐公主有些内疚。

    “你阿耶是对我不放心了…..肯定是被我驱逐的刘洎刘思道上书说我坏话了….”李路笑着说道,“你阿耶这是在敲打我呢….”

    “阿栈哥哥,夫君,我觉得你是不是对儒家有些太严厉了,他们还是有不少的可取之处的…..”说起了刘洎,长乐公主忍不住说道。

    “儒家的确有不少的可取之处,但是我不允许他们在我的英国再来一次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不符合我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原则……”李路看看长乐公主,“更别说这些腐儒还试图骑到我的脖子上来作威作福了…..”

    长乐公主很理解李路的苦衷,她安慰了自己男人几句,然后说起了自己在长安的所见所闻,在提到李二的时候,她忍不住说道,看到已经停修多年的永安宫又开始修造,听说阿耶还改了名字,叫什么大明宫….他早年一再强调不能疲敝民力,不能搜刮民脂民膏,可是他现在,哎,还有贪恋酒色,越来越厉害,甚至他召见了一些方士……我跟他委婉的提过这些事情,结果他要我安安稳稳的做我的王后就行了….”

    李路听着长乐公主在诉说着李二的不是,心里却暗自在吐糟,你的阿耶从你阿娘还有魏征死后,就基本上是个昏君了,他要是能听得进去才怪呢。

    “你阿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阿耶了…..”李路能说什么,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妻子了。

    “哎….”长乐公主叹口气然后看着李路,“阿栈哥哥,我不希望你到时候也跟我阿耶一样,到老了,晚节不保护…...”

    “呵呵呵….”李路只能干笑两声,这个他真的不能保证啊,毕竟人无完人,就是圣贤也办不到啊。

    “阿栈哥哥,我相信我的夫君一定不会走我阿耶的老路的….”见李路有些尴尬,长乐公主就笑着说道,她看看自己的夫君,然后想起了一件让她很郁闷但又不能说的事情,她这件事情说出去会成为皇室最大的丑闻。

    这件事情大到就是她的夫君,长乐公主也不能告诉的地步,这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她在长安的时候,有一天李二病了,做女儿的不能不去照料不是,可这一去,她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弟弟李治与她阿耶的一个姓吴的充容眉来眼去的,长乐公主借着替李二整理后宫的机会,把那个跟李治眉来眼去的后妃给训斥了一顿,好让那个女人安分守己,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以前和她关系很是亲密的弟弟,在这之后竟然对自己多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份隔阂…..

    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底,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与已经成了太子的弟弟之间的关系,这让从嫁给李路以后就过的十分舒心的她心里很是不得劲,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发泄出来。

第200章脸皮极厚的李二

    李路和长乐公主做了多年的夫妻,对她的脾性熟悉的很,他的这个公主媳妇是个闷葫芦,喜欢把不好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丽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自打你从长安回来之后,就老是心不在焉的?”

    “啊?没有,没有……”长乐公主连忙否认,她哪里能把那件丑事说给自己的夫君听啊,“你啊,还说没心事,你看看你的手都被针刺破了…..”李路一边说着,一边去一旁的药箱拿药,“你要是没心事,会连手都刺破还浑然不知?”

    李路这货一边捏着自己妻子的小手,一边给她上药,“有什么烦闷之事,不妨说给为夫听听……”

    “不能说,我不能说……”长乐公主把小脑瓜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就是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开玩笑,这世上有我李路帮不了的忙?”李路给长乐公主宝包好了手指,然后拍着胸脯说道,“你要是还当为夫是你的阿栈哥哥,你就尽管说……”

    可是让李路吃惊的是,长乐公主只是流泪,却一个字也不说,这可就难办了啊,不过这也难不倒我们的穿越者李路同学,他在安慰了长乐公主一番之后,就找到了自己刚收下的小老婆,那个叫彩蝶的侍女,“蝶儿,丽质在长安受了什么委屈?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说…..”

    彩蝶我看看四下无人,就对李路说道,“殿下,我说了你可不要对公主言讲啊,是这样的…..”彩蝶就把长乐公主怎么发现李治和那个姓吴的嫔妃的私情事儿原原本本跟李路说了一遍,当她说完的时候,李路的嘴巴都张不上了。

    “嘶,这事情,你谁都不能言讲,要把它烂肚子里,知道吗?”李路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事情他还真帮不了忙。

    “婢子自然知道…..”彩蝶说道,“殿下,要婢子说啊,还是咱们家好,至少咱们家没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

    “蝶儿,没事的时候,多陪陪丽质……”李路最后说道,“这件事,我也帮不上忙……”

    “婢子晓得……”彩蝶说完了就去找长乐公主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李路心里在不住的感慨,历史的惯性好大啊,尽管自己从长安带走了武媚,可是没了武媚还有张媚娘,孙媚娘…..李治这厮果然是个恋母症患者和御姐控,还真是那啥本性不改啊,还是和原本历史上一样,喜欢自己老爹的小老婆,只不过这个姓吴的嫔妃地位要原本历史上的武才人高上那么一丢丢而已。

    对于他的这个小舅子为什么会出现恋母情结,李路表示他上辈子研究过心理学,这个问题他能解答,首先李治的娘亲长孙皇后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对李治影响很深很深,长孙皇后的早逝给李治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创伤。

    李路记得上辈子在大学读书的时候看过弗洛伊德对恋母情结的解释:“在男人身上,当他们还小的时候,母亲以及其他照顾他们的女性对他们的情爱,日后出现在记忆里,也是一份重大的力量,指导他们去趋向女人。母亲的爱使男孩总在寻找一个能代替母亲形象的女人,因为这个形象从他最稚嫩的年代开始,早已统辖着他的心灵”。这段话用在李冶身上是极其适合的,因为他的心灵中的确是被他母亲长孙皇后给占据了。

    据李路猜测,这个姓吴的嫔妃应当是与长孙有着几分相似的,要么是容貌相似,要么就是气质相似,反正在小年轻李治的眼里,这个吴氏就是自己娘亲很相似,要不然他不会着迷的……

    “看来我必须动用长安的内线了……”这对自己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李路别看对李二恭恭敬敬的,但是对李二的几个儿子,他可没有什么恭谨之心,因为他们的实力和李路根本不对等,再说了李路也瞧不上他们,“我必修让他们查明这个吴氏的底细……”

    李路很快就给潜伏在长安皇宫之中的几个线人发去了指令,要求他们尽快查明吴氏的身份,另外李路也对李二的要求做了回应,他给长安送去了一队长颈鹿,另外还有一封奏折,折子里写了应李二要求,对高句丽之战的看法。李路其实并不看好李二的征伐,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高句丽依山为城,易守难攻,只要在高句丽农忙之时,派兵袭扰,劫掠民众和粮食,就是抢不走的粮田,也要放火烧掉,使其疲于应付,不用几年的光景,高句丽自然就跟熟透了的桃子一样能轻易得手。另外李路还建议李二发展海军,陆海联动,彻底锁死高句丽的对外联系,总之李路的建议就是围困,饿死高句丽人。

    李二在得到李路的回信之后,连连摇头,“此计虽好,但过于阴狠,朕向来是打堂堂正正之战,怎能行此不义之举?”虽然李二嘴上对李路的计策不以为然,但实际上他却是很欣赏这条绝户计的,无奈他要是用了,那些儒家的笔杆子还不知道怎么写他呢,所以尽管李二很欣赏这条绝户计,但他就是不敢用。

    李二并没有采纳李路的建议,而是亲自统兵十万,征讨高句丽,就跟原时空李二一征高句丽一样,李二在辽东一通神操作,连战连捷,攻占玄菟、横山、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麦谷、银山、后黄十座城,徙辽、盖、岩三州户口七万人到大唐,新城、建安、驻跸三大战,消灭了大量高句丽军队,光斩获的高句丽首级就达到了四万余级。

    其中在安市城下围点打援消灭高延寿高惠真十五万军队的那次,唐军还缴获马五万匹,牛五万头,铁甲万领。这一场围点打援之战,李二差点就把高句丽境内能打的精壮士兵给一锅端了,高句丽的军队主力被全歼。打得再也不敢勾结高句丽,并且在此战之后,高句丽几乎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任何像样的战斗抵抗了。要不辽东天寒地冻,战马冻毙太多,李二的后勤有些跟不上,他早就一鼓作气打到高句丽的长安城了,对,你们没看错,高句丽的都城也叫长安,这个长安就是后世的平壤,如果李二绕过安市,直扑高句丽后方,也有一举灭掉高句丽的可能,但这时候的天可汗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秦王了,他不会冒这个险,所以他选择撤军,班师途中,李治来迎接他,李二兴奋之下居然策马飞驰了好久才刹住车。

    “要不是战马被冻死的太多,朕早就拿下平壤了…..”李二心有不甘的说道,他看看前来迎接的李治,问了这么一句话,“稚奴,你说朕的高句丽之战与你姐夫的天竺之战,谁更胜一筹啊?”

    “自然是父皇您更胜一筹,天竺哪能跟高句丽相比?要知道前朝炀帝三征高句丽,死了多少汉家儿郎?而今父皇你是得胜而归,不仅缴获甚多,更重要的是在辽东我们有了站脚之地….”李治自然是向着自己老爹的,“姐夫那是取巧,钻了天竺人不团结的空子…..”

    李治的回答让李二很满意,他从李治话语里看到了他儿子的战略眼光,虽然暂时还比不上碎叶的那个女婿,但已经很不错了,李二自己其实也对这次战役比较满意,他有些得意的说道,“朕行军用兵,皆亿兆所见,岂虚言哉!及端拱岩廊,定策帷,身处九重之内,谋决万里之外。北殄匈奴种落,有若摧枯;西灭吐谷浑,易於拾芥。包绝漠而为苑,跨流沙而为池。黄帝不服之人,唐尧不臣之域,并皆委质奉贡,归风顺轨,强如李路之流,亦称臣纳贡,朕崇威启化之道,此亦天下所共闻也。”

    李二这完全就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话有多么不要脸呢,翻译一下就是老子用兵打仗的本事,全天下都看得见,什么突厥、什么匈奴,什么土谷浑,什么高句丽,都是狗屁,老子想打谁就打谁,大漠是我的后花园,流沙是我的小池塘,当年不服黄帝的人,当年不听唐尧的人,在我李二的时代,都得乖乖向我服输投降,称臣纳贡,就是像李路那样的少年天骄,不也是乖乖的向老子称臣纳贡?老子以德服人,天下人都是看得见的!

    当李二的话传到了碎叶,李路在看到强如李路之流亦称臣纳贡的时候,李路一口老血喷出,李二,你特娘的也也太自恋了吧?你还要不要脸皮?若不是老纸对你有那么几分敬仰,早不鸟你了。

    再看看李二的战果,李路发现跟原时空大同小异,李二的战果还是很丰厚的,占了辽东不少的地盘,人口,粮食,战马,都收获不少,李路也承认在冷兵器条件下,李二能打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哎,就是不知道千年以后,有没有另一个棒子国会腆着脸说自己是高句丽的后代,还臆想出来射瞎了李二的一只眼睛呢?”李路不由得坏坏的想到。

第201章秀儿机

    常云刚是个工艺极为精湛的木匠,他原籍是大唐剑南道成都府,前年的时候,他无意重结识了一位来成都经商的汉化粟特商人,从那位粟特商人那里知道,在西域有个叫英国的国家,在那里像他这样的手艺人不仅不会被歧视,而且能挺直腰杆子做人,听说在英国的王城碎叶城,有数不清像他一样的手艺人,不少人还靠着自己的手艺发了家,他回家和是织娘的妻子一商量,他们跟着粟特商人偷渡出了边境,来到了碎叶。

    没错,就是偷渡,不要以为大唐很开放,实际上它的开放只是流于表面,实际上大唐对于自己的百姓控制那是那相当严格的,《唐律疏议.卫禁律》之中就规定:非因公出差不得出境,若大胆翻越国境,处二年徒刑;期间与外人交易,罪加一等;交易涉及兵器,绞刑;与外国人通婚,流放二千里。

    李路的英国虽然名义上属于大唐,但是在大唐的官僚还是把这个英国看做外国的,只不过是关系最紧密的那个小弟罢了,普通的大唐百姓想去英国,那可谓是千难万难。

    像常云刚这样的手工业者是“士农工商”里的工,是世代传袭的户籍另册,他们就跟贱民一样,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要不然常云刚也不会冒着坐牢的危险,偷渡出关。在重农抑商的那些儒学士大夫眼里,舍弃农业生产而操持商贾之利,本就属于舍本求末的恶行,私自出境更会增加人口流失和勾结外国的风险,危害国家安全,当然不可能在制度上开这种口子,所以常云刚和他妻子想去碎叶只能是偷渡出关。

    在来到碎叶之后,常玉刚在安顿下来之后,才觉得自己仿佛是来到了天堂,他可以凭着自己的手艺养活一家人,而且在这里工商也不是贱业,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

    常云刚今天很高兴,他前段时间给李路的后花园修了个一个小亭子,他今天从那个叫高星的老宦官手里拿到了工钱,嘿,足足有十五两银子,他拿着沉甸甸的的银钱,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这笔钱存入同福钱庄,“娘娘说了,存进钱庄,自己就能拿到利息…..嗯,反正我孩子还小,用钱的地方也不多,把去钱先存起来,等娃儿娶亲的时候,再拿出来,到时候,钱生钱,就跟母鸡下崽一样,得有多少钱啊……”老常,你不是有些想多了?都像你这样,李路的商品经济还怎么发展?

    常云刚到同福钱庄存了十二两银子,拿到了一张飞钱,其余的三两银钱,他打算给刚生下了儿子的妻子买点好吃的,好好犒劳她,于是他破天荒的买了三斤牛肉,还有奶酪,奶干等好些东西,准备回家给自己的妻子做一顿好吃的。

    “秀儿,我回来了….”常云刚回到家,推开房门就喊道,“咦,人呢??”让他奇怪的是没看见自己的妻子罗秀儿,“秀儿,秀儿…..”

    “云刚,我在纺纱呢….”罗秀儿的声音从偏房那里传了过来,“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月子还没出完,你纺什么纱啊…..”常云刚一听就急了,他快步推开房门,却没想到一下用力过猛,一下推倒了罗秀儿正在使用的纺纱机。

    “云刚,你做什么啊,我纺好的纱锭全让你弄乱了…..”罗秀儿杏眼圆睁,看着自己的男人,“真是的,还不给我扶起来?”

    “秀儿,你月子还没做完呢,怎么能下地?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常云刚跟罗秀儿说道,“快抱着欣儿回屋里去……”

    “云刚,我这不是想闲着也是闲着,我多纺几锭纱,就能多织几匹白叠布,也好补贴下家用…..”罗秀儿看着自己男人,“这碎叶虽然很好,但就是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呵呵呵,秀儿,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去王宫结账,拿回了多少工钱?”常云刚扶着自己妻子,一脸的得意。

    “多少?你昨晚的时候说撑死了十两银子,我猜顶多十两银子吧….”罗秀儿笑着说道,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本来是十两银子不错,结账的时候,我碰到了王上和武娘娘,他们又给我加了五两银子,武娘娘说了这是对我能提早完工的奖励,哈哈哈哈…..”常云刚拿出来了一张飞钱,“看到没,我把其中的十二两存入了同福钱庄,这是他们给我的飞钱,你说你夫君有这本事,还用你这么拼命纺纱挣钱…..”

    “哇,这是飞钱哎,我听米莉说过,飞钱能直接当钱用的…..”罗秀儿说的米莉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粟特商人的妻子。

    好好的在自己妻子面前显摆了一番之后,常云刚拿出来了自己买的牛肉,奶酪,奶干还有其他的东西,准备亲自下厨给罗秀儿做顿好吃的,就在他开干之前,忽然想起来了被他推倒的纺纱机还没扶起来呢,于是他又退回了纺纱机在的偏房。

    等他看到倒地的纺纱机的时候,就看到原先横着的纱锭变成直立的了。他突然拿手转了一下纱锭,咦,纱锭还转的挺欢实,他猛然想到:如果把几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用一个纺轮带动不就可以一下子纺出更多的纱了吗?

    常云刚推倒的这个纺纱机构造很简单,除了纺车之外就是一个纺锤和一根卷线棒。只要摇动纺车就能使纺锤像陀螺那样旋转,然后就可以把松散的纤维捻紧成纱,只要再缠绕在卷线棒上就算ok了。

    常云刚是个想干就干的人,在第二天他就抄起家伙按照自己的想法干了起来,木匠工艺精湛的他又听取了自己妻子罗秀儿的意见,夫妻俩合力之下,他们很快就制造出来了一个用一个纺轮带动八个竖直纱锭的新纺纱机,功效这一下子就提高了八倍。

    “云刚,你真厉害,有了这个纺纱机,纺纱速度就能提高不少呢…..”罗秀儿一脸敬佩的瞧着自己的男人,身为织娘的她可是知道白叠布为什么贵,就是因为从关内来的工匠借鉴楼花机改进了棉纺机,年初的时候,一个叫罗伊的墨门大匠更是在棉纺机上加装了飞梭,织布效率一下子就上去了,可是纺纱工艺却迟迟没有突破,这直接导致白叠布死贵死贵的。

    罗秀儿别看不识字,但她精明的很,年初那个叫罗伊的大匠的风光,她历历在目,“云刚,夫君,你赶紧去商务司专利局申请专利,有这个机器,咱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咦,不识字的罗秀儿是咋知道专利这个高大上的名字的,原来罗秀儿虽然不识字,但她的男人常云刚识字啊,她经常让他给自己念报纸,专利这个东西,罗秀儿就是从报纸上知道的,按照那个什么专利法,只要使用他们两口子的这新的纺纱机,那就必须给他们两口子付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好秀儿,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这就绘图…..”常云刚找来常用的鹅毛笔,然后在纸上绘图,当画完了图纸之后,该给自己的这个纺纱机起名的时候,他愣了愣,该起什么名字呢,突然他看向了一旁笑颜如花的妻子,心思一动,“要不是秀儿,我也不会造出这纺纱机来,呵呵呵,就叫秀儿机好啦…..”

    想完之后,常云刚就在图纸上写下了秀儿机三个大字,“云刚,你这纺纱机起了什么名字啊?”罗秀儿不认字,她也看不懂自己男人的图纸,只能问自己的男人。

    “呵呵,这纺纱机啊,我把它叫做秀儿机…..”常云刚捏了捏自己妻子的香腮,还是跟当初刚跟着自己时候那样细腻滑顺,虽然他的妻子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在他眼里,罗秀儿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礼物。

    “秀儿机,秀儿机….呜呜呜…..云刚,夫君,秀儿好幸福…..”罗秀儿激动了,秀儿机这个名字代表着他对自己最深沉的爱恋,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扑入常云刚的怀里,脸上满是泪痕。

    “乖,不要哭了,哭花了,就成小花猫了…..在家好好照看欣儿,我去下专利局…..”常云刚安抚了妻子,就拿着图纸离家,坐上公共马车,来到了商务司下属的专利局,当他说明自己是想要申请纺纱机专利的时候,接待他的小吏惊呆了,“常先生,你知道不知道锦绣坊开出了三千两白银的赏格啊,你发达了…..”

    “锦绣坊?”常云刚一愣,这个锦绣坊他是知道的,是王室的产业,也是碎叶乃至整个英国纺织技术最高的手工作坊,他们竟然开出来了三千两白银的赏格?

    就在这时候,一个温婉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哪位大匠解决了纺纱机的效率难题啊?”

    常云刚抬头一瞧,就看到了两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其中一个正是昨天给自己提高了赏金的武媚武娘娘,而另一个,嘶,这不就是那位大唐长公主,英国的王后嘛,老天爷,三清道尊,俺老常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么,难道俺老常真的要时来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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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秀儿机是个好东西

    “殿下,就是这位常先生,他拿来了他的设计图纸,据他说他已经做出了样品……”见长乐公主还有武媚来了,小吏赶紧起身相迎,他同时把常云刚的图纸递了上去,“咦,这纺纱机构造够奇特的,媚娘,你看,这纱锭不是平放的…..”不要以为长乐公主出身皇室,她就不知道纺织了,她也是纺织的一把好手,要不然她怎么能掌管的起王室里最值钱的那个叫“锦绣坊”的产业来。

    武媚凑过来一看,“姐姐,这个纺纱机构造的确够奇特的,一个纺轮带动八个纱锭…..咦,这机器叫秀儿机?”看到图纸上写着秀儿机三个大字,武媚转向了常云刚,“常云刚,这个秀儿是谁?是你的妻子还是你女儿?”

    “娘娘,秀儿是我的妻子,这个纺纱机是受了她的启发,我才做出来的……”常云刚来到碎叶之后,现在面对武媚这样的大人物,终于也能自称我了,若是在大唐,面对着武媚还有长乐公主,他这样的工匠要是敢说句我那就是妥妥的大不敬啊。

    “咯咯….没看出来,你对你妻子也挺尊敬的…..姐姐,像这样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应当表彰才是哇…..”武媚笑了,她看的出这个常云刚对他妻子感情挺深的,有感于他们的感情,武媚就跟长乐公主提议道。

    “妹妹说的是,的确该表彰…….”长乐公主也笑着说道,“常云刚,我们能到你家里看看秀儿机的实物嘛?如果确实如你所说的话,这个专利我帮你跟媚娘要…..”

    “两位娘娘,您两位想要看我的秀儿机,自然是可以,我就怕我们家太破,您两位又都是贵人,会…..”常云刚有些迟疑,他家从来没迎来这样的大人物呢。

    “无妨,你头前带路就是,我正想见见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家生活怎么样呢?”长乐公主温和的说道,“是啊,我也想瞧瞧你们家里的真实情况,看看我拍脑袋制定的经济政策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武媚也说道。

    当两个在英国地位最高的女人跟着常云刚来到了位于城北的住处的时候,武媚忍不住对长乐公主说道,“姐姐,小妹我要挨训了……”她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懊悔,“怎么了,媚娘,谁敢训你啊?”长乐公主笑着说道,“难道你惹婆婆生气了?”

    “我那么乖,婆婆才不会训我….”武媚指指常云刚他们住的这条小巷,“我年初的时候,跟夫君夸下海口,说是要把棚户区好好改一下,可是你看,这都快要过年了,这里依然一副脏乱差的样子,我不挨训才怪。”她眼神里闪过了丝丝精芒,自己的款子都拨下去了,而这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绝对有问题。

    “妹妹,我看啊,这里猫腻不小呢……”长乐公主虽然不过问政治,但她心里门儿清,“必须让人好好查一查……”

    “连我武媚娘拨下去的款子也敢贪墨,某些人真是活腻歪了,看来不砍几个脑袋是吓不住他们了……”武媚银牙一咬,她生气了。

    姐妹俩说着就走进了常云刚家的小院,刚走进常家的小院,她们就觉得与外面小巷脏乱差形成了鲜明对比,显然这家人很是勤快,“秀儿,秀儿,快出来,咱们家来贵客了….”她们刚进小院子,就听到常云刚扯着嗓子叫道。

    “云刚,来什么贵客了?咱们家在碎叶就是和米莉一家交好,难道他们一家来了不成?你不是不让我月子里下床嘛,我不出去…..”

    “秀儿,你知不知道来的是….”常云刚还没说完,就见长乐公主打断了他的话语,“既然你妻子还在坐月子,那就不能出屋…..我们进去好了….”

    罗秀儿还在纳闷呢,他们两口子社会关系简单的很,哪里有什么贵客前来啊?就在她纳闷的时候,突然屋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个极为漂亮的贵妇人,罗秀儿虽然不识字,但是她记性非常好,她一眼就瞧出了这两位贵妇人的身份,艾玛,这还真是贵客,“两位娘娘,小妇人,小妇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长乐公主一瞧,这个罗秀儿也就二十左右,长得普普通通,见她有些尴尬,就温言道,“这位妹妹,我和媚娘是听说你们两口子解决了纺纱效率的问题,前来查看的…..”

    “两位娘娘,我,小妇人现在只穿着单衣,没法子给你们见礼啊……”罗秀儿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事,没事……”长乐公主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妹妹,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子?”

    尽管双方地位天差地别,但是长乐公主和武媚的和蔼态度最终让罗秀儿这个小妇人放下拘谨,说起来了孩子,她一脸的骄傲,“娘娘,是个带把的….”

    “呵呵呵,长大了定然是个俏郎君….”长乐公主笑着说道,“妹妹,在寸土寸金的碎叶城生活感觉怎么样啊?”

    “两位娘娘,这碎叶城好是很好,但就是物价有些贵啊,要不是我夫君有些本事,怕是…..”罗秀儿开始倒起来了苦水,“前段时间,我夫君告诉我,鸡蛋涨到了三十文一斤,两位娘娘,我听我夫君给我念报纸,明明鸡蛋才两三文钱一斤,怎么的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去买的时候,就是三十文了?本来我还想在院子养鸡的,可是律法上不许在城里养鸡……”

    “你说什么,三十文一斤鸡蛋?”武媚吃了一惊,“消息属实?罗秀儿,你可不要诳我…..”

    “娘娘,小妇人哪里敢对你说谎啊…..前几天,我夫君刚买了三斤鸡蛋,花了整整一百文…..”罗秀儿说道,“小妇人还听说,所有的鸡蛋都被一个叫什么鸡蛋协会给掌握了呢…..”

    “媚娘,你真的要挨训了…..”长乐公主看看武媚,叹气说道,“这下姐姐也不帮你了…..”

    “这**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武媚气的丰满的胸脯直抖,看样子气的不轻,“姐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被蒙在鼓里,这问题很大啊,小妹看来,这绝不是几个商人的问题了…..”

    “我也这么觉得…..”长乐公主点点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看还是跟夫君说一声,好好查一下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我这下可惨了…..”武媚低声说道,“夫君会打我的…..”

    “得了吧,小妮子,他才不舍得打你呢….”长乐公主笑着说道,她回过头来,看向罗秀儿,“秀儿妹妹,谢谢你,让我们了解到了真实民生状况…..”

    几个女人又闲聊了几句,长乐公主和武媚这才去看常云刚弄出来的秀儿机,“两位娘娘,您看这就是我做的秀儿机实物,不是俺老常自吹,俺做的这个秀儿机,不仅能纺棉纱,就是毛线,麻线也纺的了…..”常云刚指着自己的作品得意的说道。

    “我试试…..”长乐公主亲自摇起了纺轮,试了几下,看到纺出的棉纱很细很密,最重要的是比之前一次只能纺一个纱锭那是快多了,“媚娘,这个秀儿机真的不错,你跟常云刚谈谈,看看能不能把取得他的生产授权…..”长乐公主的眼光很准,这个秀儿机的确是个好东西,它的纺纱效率是普通纺纱机的八倍,从前一个织工,经常需要三个纺纱女工供给纱,纱还总是不够用,经常要等纱。这下可好,纱的生产效率一下子变高了。这样一来纱的价格就逐渐变低了,布的价格也能随之降低。要知道布匹尤其是白叠布那可是紧俏行货,甚至在大唐都可以直接用布匹做货币的。这个个秀儿机还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使用了它,那锦绣坊的白叠布的产量就会大幅度的提高,到时候就能给自己家换来大把大把的金钱,除此之外还能让普通百姓也能有一天可以穿上白叠布这样的昂贵布匹,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哇,长乐公主觉得这事情办好了,自己的阿栈哥哥一定会夸奖自己的。

    “好叻……”武媚叫过来常云刚,“常云刚,这个专利其实我说的就算,你可以获得秀儿机的专利了….”

    “真的??”听到武媚的话,常云刚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是这样的,我姐姐开了一家锦绣坊,锦绣坊旗下就产白叠布,她的锦绣坊想获得你的专利授权…..”武媚看看常云刚说道,她还有长乐公主跟着李路久了,已经适应了李路的经济思维,这要是以前那个武媚,还想她和你谈什么专利授权,做梦去吧,她会毫不客气抢来使用,“我给你提供了两个方案,一是一次性买断你的专利,另一个则是锦绣坊要和你一起合股建立生产秀儿机的工坊,按照股份比例分红,你选择哪一个方案?”

    常云刚仔细想了想之后,最后吐口气说道,“娘娘,我选择第二个方案…..”常云刚不傻,锦绣坊是王室的产业,自己与锦绣坊合股办厂,那就是披上了一张虎皮,只要是在英国,谁都不敢动自己,这样的好事百年难遇,不答应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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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整顿

    当李路看到长乐公主还有武媚带回的秀儿机实物的时候,他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也太巧合了吧,这个秀儿机与原本历史上的“珍妮机”几乎可以说是双胞胎了,就连诞生的过程,还有命名的方式都是那么的相像,这个秀儿机可是个好东西。

    有了它,自己就能开启工业革命的大门,不客气的说,这个秀儿机就是工业革命的敲门砖。有了它,布匹产量就会进一步提高,产量上升价钱就能便宜下来,既然这样需求也能扩大,同时也能进一步促进商品经济的发展,秀儿机肯定能刺激机器制造业的发展,而机器制造业正是工业革命的重中之重,所以说这个秀儿机的意义大了去了。

    李路向来是赏罚分明,他好好的夸奖了自己的两个小妞的眼光,还说这件秀儿机注定会引领一场变革,听到自家男人对这个秀儿机的评价是如此之高,长乐公主和武媚也挺高兴的,在说完了秀儿机的事情之后,武媚眼神有些躲闪,“夫君,我问你,你会不会打我?”这小妞儿心眼多的很,她上来先问了李路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又没犯错,我干嘛打你?”李路有些奇怪,武媚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问自己打不打他这个奇怪的问题。

    “完了,完了,看来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武媚一听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让旁边的长乐公主看了是直想笑。

    “媚娘,你跟为夫打什么哑谜?还有你,丽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路一头的雾水,这两个妞是怎么了?

    见李路不解,长乐公主对武媚说道,“媚娘,你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夫君吧,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事儿…..”

    武媚看看李路,然后低着头说道,“夫君,媚娘让你失望了……”武女皇就把自己和长乐公主看到听到的全部说给了李路听,“夫君,这是媚娘的不是,你责罚媚娘吧….”

    李路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正起脸色来,“媚娘,这事情你的确失职了,你疏忽了监管,出现了这种事情,你要知道人性自私…….你不要把那些官僚想的多么的好,他们一旦放松了监管,就会出大问题的,比如你们看到的,这就是极好的例子……”

    李路可以说整个英国都是他的,所以他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还有欺行霸市的无赖了,这是在挖他李某人的墙角啊,“媚娘,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还好你反应还不算晚,为夫替你把这些事情摆平了…..先别急着高兴,我告诉你啊,要是再有类似情况,我可不仅仅会打你的小屁股了,我还会撤了你的官,而且以后女人就别想再做官了……”

    “啊?这么说,我还得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做着我的官儿,一旦我出了问题,那我就对不住国中的姐妹们了?”武媚一听,小脸垮的更厉害了。

    李路对这样敢于挖他墙角的人那是严惩不贷,很快他就找来了李松益,让他的锦衣卫全面展开调查。

    就在李路开始收网的时候,再说常云刚他们家,在长乐公主还有武媚走后没多久,里正还有一些小官小吏就赶了过来,他们想知道是谁来了他们这条小巷,要知道这条小巷是在武媚的旧城改造计划之中应该拆迁的,他们心中有鬼,在听说常家来了贵人之后,连忙过来打听。

    “常云刚,今下午来你家的是什么人?”

    “是啊,老常,看到呼呼隆隆来了不少人呢….”

    “老常…….”

    常云刚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我发明了个小玩意,被一家贵人看上了,他们要和我联合生产…..”

    “哦哟,老常,那你发达了啊……”

    “老常,你做的什么好东西,也让我们瞧瞧呗…..”

    常云刚摇摇头,“贵人把样品已经拿走了…..我这里没有啊,怎么给你们看?”

    “贵人?常云刚,你没有乱说吧?嗯?”最后里正露出了獠牙,“你要是对着贵人们瞎咧咧了,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啊……”

    “哟,老宋,瞧你说的,我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人么?”常云刚笑着说道。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好,哼,虽然碎叶城是王上的,可是这白鹿巷,是我宋某人的,我替王上他老人家看着白鹿巷,我不捞点好处能行?”里正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就好比王上是牧羊人,你们就是那些羊,而我就是牧羊犬,牧羊犬是要吃肉的…..”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一队锦衣卫突然推开了常云刚的家门,直扑还在说着什么牧羊犬的里正,“宋大义,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我…..”作为最基层官员的宋大义深知锦衣卫的可怕,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常云刚,你个杂碎,你,你出卖了我?”

    “好了,宋大义,不是他出卖的你,而是你的上司把你供出来了…..”带队的锦衣卫军官冷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个小小的里正,也敢贪墨娘娘亲自拨发的拆迁款,胆儿挺肥啊…..”说着他拿手拍拍宋大义的脑壳,“娘的,你宋大义好歹也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王上对你的教育,都吃屎了?”

    “啊?”宋大义听说自己的上司被抓了之后,一下就瘫了,要知道自己一干人等贪墨了不少银两,按照律法,妥妥的死刑,还要剥皮充草,家人还要流放边疆,这下子全完了,跟着他前来的小吏,也几乎全被锦衣卫给抓了起来,“全部带走…..”

    “军爷,这些混蛋要判几年啊?”常云刚在锦衣卫临走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判几年?不出意外,全部要砍头的……”锦衣卫军官笑着说道,“当他们乱伸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几乎是在同时,碎叶城的商贸区最大的禽蛋商行,义兴号也遭到了查封,“你是个哪个部分的?知不知道我和商务司的罗管事是朋友?信不信我给他递句话,你们就得乖乖的把我放了?”义兴号的大老板,禽蛋行会的大管事胡诺看到锦衣卫之后,不但不害怕,反而很是嚣张。

    “是啊,我们又没犯罪…..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平日里照章纳税,好处也没少了你们官府的,你们凭什么查封我们的行会?”

    “是啊,我们没没犯错……”

    负责带队的已经成为锦衣卫高级军官的周正刚,他冷笑的看向这帮商人,“罗管事,你说的是不是罗中立啊?他已经被捕了……你们胆子挺肥的,你们一边压榨养鸡的农民,一边囤积居奇,抬高物价,是不是过一段时间鸡蛋一两银子一个,你们就舒坦了?”

    “军爷,这,这不违反律法吧…..”一个商人大着胆子问周正刚。

    “不违反?哼,我们王上一再三令五申,不准成立什么行会,有问题直接找官府,你们倒好,不仅不把王上的命令放在眼里,还是拉拢腐蚀官员,对他们行贿,难道你们不知道行贿也是重罪?”周正刚冷冰冰的说道。

    “啊???”一帮子想统一碎叶禽蛋市场的商人顿时傻了眼,“王上说了,他决不允许有人能垄断某个行业……”

    嚣张一时的禽蛋行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对于这样试图取得垄断地位来谋取好处的行会,李路给予了严厉打击,他专门在锦衣卫内设立了经济科,由这个经济科负责经济案件的侦破,铁心要推进工业革命,同时要向资本主义进军的他不允许在萌芽期就出现垄断,要垄断也得是他李某人好不好?

    在李路对自己治下的经济秩序进行整顿的时候,从长安传来了一个消息,让李路差点没乐死,原来那个一直和李路作对的刘洎,被李二给逼死了,那这个一向以能臣干吏自居的刘洎是怎么一步步走上不归路的呢?

    原来李二在征伐高句丽的时候就让刘洎辅助李治,在临行前,李二特意找刘洎谈话,叮嘱道:“朕如今带兵远征,你辅佐太子,国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你身上,望你深切体会朕的心思。”刘洎答道“望陛下不必忧虑,大臣有罪,我当立即予以诛罚。”听刘洎如此说,李二吓一大跳,赶紧又告诫道:“你的性情疏阔又刚直,必会因此而遭祸,应当慎重行事。”

    李二东征归来的时候,因为生病暂时留在定州。刘洎前往探病,面容非常悲伤,对他的同僚说道:“想不到陛下病得如此厉害,他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褚遂良看不惯刘洎舍我其谁的架势,就对李二进了谗言:“刘洎曾说‘朝廷大事不足忧虑,只要依循伊尹、霍光的故事,辅佐年幼的太子,诛杀有二心的大臣,这就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李二特别反感,又联想起刘洎之前说的话,不禁怒从中来。直娘贼,老子还没死呢?你就自比伊尹、霍光,老子死了,你是不是可以随便诛杀大臣、废立太子?难道你刘洎也想学司马懿不成?

    于是,李二颁下一道诏书:“刘洎与人私下议论,窥探朕有不幸时,阴谋执掌朝政,自比伊尹、霍光,无端猜忌大臣,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戮。理应赐他自尽,赦免妻子儿女。”于是乎这个刘洎刘思道就被李二给逼死了。

    “哼,刘洎刘思道,你死的一点都不冤,没有做权臣的手腕,却学会了权臣的口气,你不死才怪呢……”李路摇摇头,这样的臣子他李路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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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平乱(上)

    天竺在落入李路的手中之后,李路就跟历史上的那些英国殖民者一样,力图把天竺变成商品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他和跟随他进入天竺的那些封臣为了在天竺站住脚跟,他们实行了兼并原来天竺封建主领地的政策,这引起来了许多被迫向李路屈服的天竺贵族们的不满。另外从碎叶倾销而来的大量质优价廉的商品,直接让天竺的手工业者大批大批的破产,不稳定的因素迅速的在天竺聚集,但是我们的猪脚李路同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索帕拉侯国是臣服于李路的一个天竺土著侯国,大约在后世的孟买城附近,在李路征服天竺之后,索帕拉很是识时务,他们在原来的索帕拉王阿德南的带领下,皈依了李路的新婆罗门教,同时向李路称臣纳贡,所以这个索帕拉就由自称的王国变了受李路节制的侯国。前年老侯爷阿德南死去,新的土王,加拉嘉德即位,也是这一年,加拉嘉德迎娶了他的妻子,巴哈古丽.帕尔瓦蒂。

    这个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可不简单,她名义上是一个刹帝利贵族的女儿,但实际上却是被英军剿灭的遮娄其王朝最后的一代雄主超日王二世的私生女,由于她是私生女,地位比较尴尬,所以一直被超日王放在乡下,这样一来在遮娄其亡国的时候,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并没有像其他的遮娄其王族一样死于非命,或者是沦为碎叶来的贵人们的玩物,她受她的养父莫拉伦斯影响很深,在得知自己父王死讯的那一天起,她就立下了为父王报仇的毒誓。

    由于她在乡下,与天竺平民打交道比较多,所以她能了解、体贴和团结下属,所以在索帕拉的宫廷内外受到普遍的尊敬和爱戴。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曾为加拉嘉德生下一子,遗憾的是她的儿子刚满三个月就因病夭析了,更加不幸的是加拉嘉德在不到两月之后也不幸病故,由于没有子嗣,帕尔瓦蒂便以索帕拉女侯的身份,开始执政,成为索帕拉侯国的实际统治者,她决心以索帕拉为基地,将可恶的英国人赶出德干高原,为她的父王还有男人复仇,她坚定的认为自己男人加拉嘉德的死,与那些可恶的英国人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应该说这位天竺公主的猜测是正确的,加拉嘉德的死与英国的锦衣卫还真就脱不了关联,他们早就知道这位加拉嘉德侯爷手脚不干净,只不过明面上对碎叶,他还算恭谨,所以也不能明着算计这位土王,也就只能是暗地里下毒了,锦衣卫的特别行动部门使用了一种由道门的化学家和炼金术师搞出来的一种慢性毒药,给加拉嘉德下了毒,可怜的加拉嘉德哪里见识过这样高深莫测的毒药,所以他就一命呜呼了。

    加拉嘉德死后不久,李路派驻天竺的总督狄青就以索帕拉侯国无子嗣为理由,下令将索帕拉强行合并到信度行省,使之成为英国直接统治的殖民地。

    当消息传到了索帕拉城,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勃然大怒,她召集了已经对李路和李路的英国早已经不满的天竺贵族,婆罗门,还有手工业者等等反英势力,大声疾呼,“天竺是天竺人的天竺,不是英国人的天竺!”

    在这些反英势力的拥护下,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亮出了自己遮娄其末代公主的旗帜,并正式改名为遮娄其.帕尔瓦蒂,同时在索帕拉竖起了遮娄其王朝的旗帜,宣布自己为索帕拉遮娄其王朝的女王,“把来自北方的恶魔从德干高原赶出去…….”帕尔瓦蒂举起了反旗,她号召跟随自己的天竺人,决不放弃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要以武力消灭来自北方的英国侵略者,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

    消息传到了曲女城,狄青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接到了好几波关于天竺土人造反的的报告,之前还是一些小打小闹,现在竟然有遮娄其王朝的余孽跳到前台来了,这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谨慎的狄青一方面给自己的王上李路上折子,要求李路向天竺方面增派援军,另一方面他召集了所有在天竺有封地的家族,在曲女城开会,要求他们在固守封地的同时,组成联军,准备配合英军主力作战。

    南天竺因为帕尔瓦蒂举起了反旗,所以那些早已对李路还有跟着李路前来的汉人不满的天竺人,纷纷造反,他们拿起了武器,冲击汉人建立的坞堡,抢掠杀害汉人和汉化胡商,局势乱成了一锅粥。

    “报告总督阁下,薛制置使到!”侍卫在门口喊着,喊声还没有结,薛钦陵已经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一下扔下了自己的军帽,“狄帅,不行啊,南天竺全乱了,我们在南天竺的兵力太分散了,一时半会儿也集中不起来,怎么办?”薛钦陵进来就对狄青抱怨,看样子局势已经恶化到了极点,要不还能把有英军第一少帅之称的薛钦陵给急成这样。“钦陵啊,你先坐下。”狄青知道薛钦陵心急如焚,不过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我的狄帅,我怎么做得住啊…..”薛钦陵哪里肯坐,南天竺局势乱成了一锅粥,“您不知道,我的幼弟薛博连着来了三封鸡毛信,还有不少的封君都给我来信,要求支援,,可我们现在兵力捉襟见肘,哪里抽的出兵力来?”

    “呵呵呵,钦陵,你看,这是什么?”狄青递给了薛钦陵一张纸条,上面有一长串的数字,薛钦陵立刻找到一本碎叶书局发行的《英华字典》,然后拿出一个密码本开始破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有王上派来的这五万精锐,那我们就可以把驱赶着天竺土兵上战场了….”

    原来啊,李路在得知南天竺爆发了大规模叛乱之后,颇感震惊,丫还指望天竺人准备给自己的工业革命当替死鬼呢,你们竟然敢反抗,这绝不能放纵,李路立刻调集了五万精锐进入了天竺,听候狄青的指挥,同时李路也给狄青下令,严酷镇压所有敢反抗的天竺人。

    而薛钦陵说的天竺土兵几乎全部是李路控制的新婆罗门教徒,由于狄青,薛钦陵他们这些英军上层对这些天竺士兵还不是很放心,所以并没有立刻把其投入战场,但是现在五万本部精锐的到来,就能让原本监视并且训练天竺土兵的英军部队腾出手来,他们可以带着自己的天竺小弟去南天竺刷人头了。

    “钦陵,老夫向你传达王上对于南天竺叛乱的指示……”狄青拿出来了一张李路发来的谕旨,薛钦陵赶紧站起身子来听候自己王上的命令,“南天竺反叛,不可饶恕….一人反,杀全家;一家反,杀十家;十家反,戮全族…..要杀到他们知道害怕为止…..”

    “这个命令,我喜欢…..”对于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命令,薛钦陵表示自己喜欢的很啊。

    “好,那本帅就下命令了,薛钦陵听令!”狄青见薛钦陵求战意识强烈,就下了命令,“本帅命你全权指挥南天竺平乱事宜,若事态紧急,可自己心决定,不必请示,以免贻误战机…..”

    “请大帅放心,末将必然全力以赴,将那些敢于反抗我们的天竺人全部踩在马下……”薛钦陵抬起胸膛,满是自得的说道,“末将敢立下军令状,若是…..”

    “军令状什么的就不用了,本帅相信你的能力…..”狄青摆手,“钦陵,你给本帅说说,你的打算…..”

    薛钦陵就把自己已经初步成型的打算说给了狄青听,两位英军高级将领在地图上进行了一番模拟作业之后,他们定下了作战方案。

    薛钦陵按照这个作战方案,直扑南天竺叛乱中心索帕拉的北大门,马儿瓦城,在这里,薛钦陵统帅的英军与南天竺叛军进行了惨烈的争夺战,英军以重炮轰开了马儿瓦的城墙,随即大批英军杀入城内,“给我冲!给我冲!”带头的几个英军军官高举指挥刀,驱赶着主要由北天竺人组成土兵部队向前进攻。

    “嗖,嗖!”突然从屋顶上传来了轻微的箭簇声。然后只听见“啊!”“啊!”几声惨叫,这几个英军军官已经躺在血泊中不动了。“嗖,嗖!”箭簇又从居民住房的窗口飞来,好几个北天竺土兵应声倒地,吓得他们个个胆战心惊。

    跟在他们后面督战的英军军官看的分明,这个叫姜臣的军官很聪明,他把部队撤了下来,然后拉来了大炮,直接用大炮把这这些房屋还有小巷变成了废墟,“直娘贼,老子就不信,把你们的房屋都拆了,你们还敢跟老子打巷战…..”

    姜臣他们还算顺利的,另一支英军的土兵部队冲到了一处被北天竺人视为异端的旧婆罗门神庙面前,神庙里冲出来了数百个手执乌兹钢刀的刹帝利武士,他们与天竺土兵进行了激烈的肉搏战……

    “将军,这些南天竺人和北天竺人简直就不是一个民族,他们死硬死硬的…..”姜臣在给薛钦陵汇报战况的说道,“这样打巷战,得死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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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平乱(中)

    “哦,姜臣,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薛钦陵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被硝烟熏黑的部下,皱起了眉头,他也没想到这些南天竺人会这样的难打啊,己方已经半火器化,敌方还是冷兵器,好多南天竺人连盔甲都没有,但是他们无论男女老幼,都选择了跟英军死战,就跟姜臣说的一样,这真的和那些温顺的北天竺人是一个民族?

    “将军,反正这个马儿瓦城,咱们也不要了,干脆轰成废墟,把敢于死战的南天竺人全屠了,末将就不信他们会不害怕……”姜臣恶狠狠的说道。

    “既然他们选择负隅顽抗,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了…..”薛钦陵看向姜臣,“你传我的命令,把部队从城里撤出来,让我们的重炮部队把这个马儿瓦给老子从地图上抹去…..”

    “喏!”姜臣传达了薛钦陵的命令,然后一阵急促的撤军号响了起来,南天竺人还以为他们的英勇奋战,击退了可恶的英国侵略者,可是没想到等着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炮击啊,数不清的火药包被扔进了马儿瓦,炮击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等硝烟散尽的时候,马儿瓦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昔日繁华的城市被来自北方的侵略者毫不留情的炸成了一片瓦砾,大批的北天竺土兵在英军军官的驱使再次杀进马儿瓦废墟,将还在喘气的南天竺人毫不留情的全部杀死,马儿瓦之战持续了六天,英军在这里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打开了通往索帕拉的通道。

    “什么?马儿瓦陷落了?”听到马儿瓦陷落的消息,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惊讶的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女王陛下,马儿瓦全城百姓,无一逃亡,全部战死……”报信的士兵说道。

    “女王陛下,必须加强索帕拉的防御,不然等那些恶魔一来,繁荣的索帕拉必然成为人间地狱啊….”她的亲信,心腹将领刹格星赶紧说道。

    “传我的命令,坚壁清野,不让可恶的英国人吃到一粒粮食,不让他们的马匹啃到一颗小草…..”这个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也是个狠人,她直接下达了坚壁清野的命令,“另外,要对他们进行袭扰,不让有一点的好日子过…..”

    索帕拉城地势险要,城东面是高山,西边出去不到二十里就是大海,薛钦陵率领的英军采取了海陆联动的策略,他们陆地上从北面向索帕拉逼近,而西边则由年轻的英国王家海军还有海军陆战队负责包抄,等薛钦陵他们接近索帕拉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索帕拉不好对付啊,索帕拉不仅四面都有坚固的城墙,城内还有个很大的城堡,帕尔瓦蒂的王宫和各大庙宇都在这个城堡内。

    “将军,这个天竺娘们还真是个人才,从咱们进入索帕拉之后,他们对我们的袭扰就没停下…..”姜臣在开战术会议的时候说道。

    “还不仅如此呢,这娘们实行了坚壁清野,直娘贼,我们现在是人无粮吃,马无饲料……这样下去不行啊….”

    “是啊…..”

    部将们七嘴八舌的说道,薛钦陵拿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索帕拉城,“这必然是一场苦战啊,不行,必须尽早拿下索帕拉…….”他嘀咕两句之后,传下了命令,在离着索帕拉城十里开外的卡眉山建立兵营,准备对索帕拉进行攻击。

    而在另一边,在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指挥下,索帕拉的那些不肯向李路低头的民众正日日夜夜忙于备战,整个索帕拉几乎变成了一座兵营,几乎能拿起刀枪的男人们都自愿加入了守城的行列,他们都拿着武器上了城墙,准备应对敌人的进攻。为了掌握战况,她让人在王宫和各个防守地区之间都建立了通讯联络,全城守军达到了将近七万人。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亲自巡视每个堡垒和城门,逐个检查防御阵地,针对英国人手里有从天而降的可怖武器的事实,这位天竺公主竟然让人在城墙下面建立了有了防弹功能的洞窟,她虽然不知道敌人的武器是怎么做的,但是她知道该怎么躲避这种神秘武器的攻击。在她的统御下,整个索帕拉同仇敌忾,誓与薛钦陵统帅的英军决一死战。

    随着薛钦陵命令的下达,英军在索帕拉的沙米扬城门外高地上的大炮开始轰鸣起来,猛烈的炮火倾泻到沙米扬门和乌蒂奇门之间的城墙上。全副武装的英军土兵,在炮火掩护下向前突击。

    守城的索帕拉军队按兵不动,等英军的土兵逼近后,才射出数不清的箭簇,把英军打得七零八落。那些没被炮火损坏的抛石机也对着这些土兵发射石弹,他们的突然反击一下子把英军给打懵了,尽管有大炮的协助,但是索帕拉因为早有了防御,所以薛钦陵的第一波攻势被揍了回去,这让自诩是智将的薛钦陵很是火大,“娘的,小爷一辈子没打过败仗,今天竟然在一个天竺娘们这里栽了跟头……”

    薛钦陵在懊恼的时候,那边索帕拉全城军民却载歌载舞,欢庆了起来,一言不合就跳舞,还真是天竺人的风格啊。为了让士兵们得到充分休息,帕尔瓦蒂安排女兵们晚上来接班。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女兵们不肯换班,她们想让保家卫国的男子汉们多休息休息。直到中午时分,这些女兵们才姗姗离去。

    第二天的战斗,薛钦陵的英军还是也丝毫没占便宜。他在的炮兵阵地遭到了索帕拉人的夜袭,要不是守军早有防备,那损失可就大了啊。恰在此时,海军陆战队把一批舰炮,从军舰上拆下来,送到了他这里,薛钦陵大喜,立刻命令连夜在卡眉山左侧的柴山上火速布置重炮阵地。第三天天蒙蒙亮,英军的大口径舰炮就开火了。轰隆轰隆,第一排炮弹就打中了城墙,立刻把城堡打了个豁口,索帕拉守军伤亡很大。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见此情景,不顾英军炮兵的猛烈炮击,骑上马,巡视全城各个地区,以鼓舞军民的斗志。虽然薛钦陵的土兵部队一度杀进了索帕拉城,但还是被这位天竺娘们亲自带人赶了出去。

    双方在索帕拉进行了惨烈的拉锯战,当索帕拉保卫战进行到第六天,战斗更为激烈,数不清的英军土兵还有索帕拉守军士兵战死疆场,整个索帕拉城到处都是战死的尸体,战死者的鲜血几乎把索帕拉城染成了红色。在战役进行第七天的时候,英军在薛钦陵的指挥下,开始了更猛烈的攻击,索帕拉城的部分城墙被英军炮火轰塌了,出现了一个缺口。柴山上的英军土兵立即在英军军官的指挥下向攻开的缺口冲去。

    索帕拉抵抗派的核心将领刹格星见势头不对,就大喝一声:“弟兄们,为了你们和我的荣誉,下城去与可恶的英国人还有你那些背叛了湿婆神的叛徒们决一死战!”一千多名索帕拉士兵跟着刹格星冲下城去,他们躲在山丘背后,等英兵一到射程范围,就举起弓箭齐射。冲锋的天竺土兵很快被打散了。但是英军的增援部队很快赶到了。在刹格星的带领下,他们拿着刀枪,冲下城去与英军士兵厮杀。城堡是保住了,但是刹格星等不少天竺守军却也战死了。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听到刹格星牺牲的消息,这个刹格星不仅是自己的心腹将领,还是自己的情夫,他死了,能不伤心?但是这个天竺公主毕竟不是一般人,她立刻忍住悲痛,迅即赶到城墙缺口处,亲自指挥石匠和民工连夜抢修。在天亮之前,高高的城墙又完整地屹立起来。

    “我的个三清道尊啊,这群南天竺人还真是难对付啊,这个小娘们也太厉害了吧?”薛钦陵看着已经修好的索帕拉城墙,惊得目瞪口呆,他妄图冲进缺口的美梦一下子化为泡影了。

    “直娘贼,气死小爷了…..传令下去,把他们的贮水池给小爷炸了……”薛钦陵这个气啊,从他独当一面一来,还从没有碰见过这样顽强的敌人呢。战斗进行到第八天,被逼的有些发狂的薛钦陵决定破坏索帕拉城的生活设施。从早上起,英军炮兵就以密集的炮火,轰击城内最大的贮水池。几名正在汲水的索帕拉平民被炸死。没有饮水,对索帕拉人威胁很大。但是这个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也早有防备,她早就让人在王宫附近修建了几处秘密的贮水池,现在是拿出来救济的时候了,英军的火炮虽然厉害,但是还打不到王宫这里,薛钦陵的图谋又一次被她挫败了。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要是让老子抓住你,非好好的玩死你不可…..”天竺公主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竟然能让已经算的上是名将的薛钦陵气的是七窍生烟,不得不说,这个天竺小娘们端的厉害啊。

第206章平乱(下)

    当索帕拉战役进行到了第十一天的时候,英军的大炮虽然响彻天空,但却漫无目标。这一异常情况引起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注意。她立刻拿出了自己从一个英军军官手里缴获的望远镜,从望远镜里她里发现远处黄尘滚滚,一支部队正向英军兵营袭来。巴哈古丽.帕尔瓦蒂高兴地大声喊着:“索帕拉有救了!我们的救兵来啦!”

    原来,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在在几天前派出的密使,突出重围,来到坦普尔,以遮娄其女王的名义,下令让归附她的坦普尔王坦提亚出兵援救索帕拉,在接到遮娄其女王的信后,坦提亚当即决定,亲自带八万人马去营救索帕拉。

    坦提亚的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使薛钦陵大为震惊。他不得不分兵两路,阻止这两支南天竺叛军的会合。他留下一部人配合海军陆战队继续包围索帕拉,其余的军队则埋伏在从坦普尔到索帕拉的必经之路一条谷地的两侧山冈之上,以狙击坦提亚的军队。

    坦提亚的部队刚一开进谷地,立即遭到隐藏在山冈后面的英军精锐部队的两面夹攻,炮弹、子弹还有箭簇像雨点般地打来。坦提亚的军队被打得分成几股,在激战中损失很大。在这空旷无掩蔽物的战场,英军居高临下的炮火,使援军难于久留。坦提亚只好命令部队撤退。在这关键时刻,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南天竺土王们选择了再次叛变,他们协助英军把坦提亚军队的大批军需品抢去,这样一来,坦提亚只有一退再退,对索帕拉城的解救就此失败了。

    索帕拉城依旧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眼看援军兵败撤走,有些人绝望了。但是,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以坚强不屈的信念鼓舞着守城军民战斗到底。第二天一早,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就召开了全体军官会议,她分析了当前局势,鼓励大家说:“坦提亚的军队虽然败退了,但明天可能再来支援。我们决不能灰心丧气。我们要以牺牲的烈士为榜样!烈士们为了自.由而献身。我们也有可能看不到独立自.由,但一定会有其他人踏着我们的足迹继续前进。谁怕英国人,谁就放下武器回老家去。愿意留下来的,就和我站在一起,为我们遮娄其人的独立自.由献身!”这位天竺的遮娄其女王,昔日的天竺公主没有喊什么为神而战的口号,而是喊出了为自.由为民族尊严而战的口号。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面带微笑,环视着参加会议的人,似乎在请大家作出抉择。在场的军官们不约而同地发誓道:“我们愿意与女王陛下站在一起,打到最后一口气,战到最后一人!”

    悲伤与绝望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守卫索帕拉的人们振作起精神,恢复了信心。他们敲起战鼓,吹响号角,与进攻索帕拉的英军进行了殊死搏斗。

    当索帕拉城保卫战进入了第十三天的时候,在拂晓时刻,英军重新集结兵力,发起了最大的一次攻击。敌军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扑来,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临危不惧,挥舞着宝剑,到处奔波,指挥着她的勇士们与英军拼杀。但是,英军的攻势非常猛烈。在城东北角,攻守战尤为激烈。英军架起云梯攻城,城头上守军的万箭齐发,城墙下敌尸成堆。索帕拉军民的顽强抵抗,使英军不能前进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北大门告急了。原来,负责驻守北门的军官都曼德卡通被锦衣卫策反,投降了英军。他下令停止抵抗,使英军得以接近城门。他自己则提了一根铁棍冲下城门,将门上的铁链和大锁砸掉,开门迎敌。英军终于冲进了索帕拉城。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站在最高的炮塔上观察。她发现英军攻进城后。正向各个街区进攻。城里到处燃起了大火。士兵们的拼杀声和南天竺平民的哭号声交织在一起。眼见英国人放火焚烧自己一手筹建的毗湿奴神庙,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不由得怒火中烧。她立即召集内城的全体军官,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咱们走出内城,跟英国人拼了!”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率领将近一万南天竺士兵冲出了内城,与敌人展开了巷战。尽管他们勇猛作战,但奈何薛钦陵的天竺土兵数量太多,再加上增援的英军部队大量涌入索帕拉城,力量平衡瞬间被打破了。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只好带着队伍返回了内城,她现在只剩下四千士兵了,其余的都在刚才的肉搏战中挂掉了。

    英军每前进一寸土地,都要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付出巨大的代价。薛钦陵忠实执行了李路的命令,他进行了残酷的报复,在军官的命令下,那些土兵们放火焚烧房屋,杀死抓到的每一个敢于反抗的南天竺人,整个索帕拉城淹没在火海与血泊之中。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全城目睹了这场可怕的灾难,心情十分悲痛。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她换了一身衣服,命令军官们到内城的底层集合。她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英国人包围了我们,很可能明天就要攻进我们内城了。我们将近七万守城官兵,绝大部分都英勇地牺牲了。我们活着的人也决不会投降。我已选择了在战场上战死。可是,做为一个女人,我不愿敌人玷污我的尸体。我决定放火烧掉内城,而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通过秘密通道撤离。”

    军官们苦苦哀求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不要这样做,他们说:“女王陛下!您是遮娄其的女王,有您在,遮娄其就有希望复国!您曾发过誓,要捍卫我们遮娄其人的利益,要为遮娄其奋斗到底。如果您现在献出了生命,遮娄其的复国大业该由谁来完成呢?您应该突围出去,到坦普尔去和坦提亚将军会合,我们可以在坦普尔重整旗鼓,再开始新的战斗。”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接受了劝告,她振作起精神,坚定地说:“请你们忘掉我刚才的不理智的表现吧,我会奋战到底的。今天我向你们宣誓:如果只剩我一个人跟敌人作战,我也会忠于自己的职责。”

    当天夜里,她就带人从内城密道秘密撤出了索帕拉城,连夜向还在遮娄其人控制之下的坦普尔城逃去。巴在哈古丽.帕尔瓦蒂离开索帕拉后,索帕拉城即全部陷落。英薛钦陵占领内城之后,毫不迟疑的进行了屠城,“娘的,让那个天竺小娘们跑了,传本将的命令,三日之内,不封刀!”

    在薛钦陵的命令之下,本来繁华富庶的索帕拉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整个城市变成了死城,除了极少部分投降的南天竺奸之外,无论男女老幼,都遭到了屠戮,虽然下命令的是薛钦陵,但是具体执行的却是那些北天竺的土兵,那么问题来了,南天竺人和他们北天竺人都是天竺人,那他们怎么就对自己的同胞下得去屠刀呢?

    “他们这些遮娄其人都是达罗毗荼人,怎么是我们这些雅利安人的同胞?,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再说了这些遮娄其人竟然敢反抗伟大的转轮圣王的统治,不杀他们杀谁?”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北天竺土兵的自白,可见李路的洗脑工作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的。

    “头儿,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吉祥天女庙……”当他们来到有名吉祥天女神庙的时候,那些英军军官被这座神庙给镇住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下令,“把这庙给老子拆了……神像什么全部运回国内…..”英军士兵们按照他的命令把神像搬下宝座,装进了麻袋,和其他战利品一样,准备送回碎叶,在那里将作为他们武勋的象征会进行巡回展览。

    薛钦陵指挥的英军的残暴行径引起来了以遮娄其人为主的南天竺人的激烈反抗。尤其是英军血洗索帕拉城的暴行传到坦普尔之后,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她恨不得立刻率兵杀回索帕拉,为那些死难者报仇雪恨,为了更好团结反对英国侵略者的势力,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和坦提亚兵合一处,同时他们俩举行了婚礼,坦提亚在娶了这位遮娄其公主之后,被那些追随者们称为光海王,他们重建了遮娄其王朝,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英军的征讨,这个新遮娄其王朝开始积极的整顿军队,准备和薛钦陵的英军决一死战。

    遮娄其人在坦普尔重建了遮娄其王朝的消息传到了薛钦陵的耳朵里,他认为这是这些南天竺人对自己发出的挑战,所以在略一休整之后,薛钦陵重新集结了十多万军队,另外还有和英军关系紧密的一些天竺侯国也组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联军,他们对新遮娄其王朝的侧翼构成了严重威胁。

    “只要消灭了这个狗屁的遮娄其王朝,天竺就能彻底安定下来了…..”薛钦陵在得知所有的反英势力都聚在了坦普尔,不由得大喜过望。

第207章女王之死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和坦提亚对他们旗下的军队进行了整编,在整合之后,就对薛钦陵指挥的南天竺作战集群序列的“眼镜蛇”骑兵联队发动了进攻,这个“眼镜蛇”骑兵联队是全部由汉化吐火罗人组成的轻骑兵,他们的联队长李江原来是李路的亲兵,这小子打仗就是猛冲猛打,结果他带领的骑兵联队在追击遮娄其人的时候,跟薛钦陵的主力拉开了距离,结果在卡亚哈姆被帕尔瓦蒂亲自统领的遮娄其本部精锐骑兵给团团包围了。

    在发起战斗之后,巴哈古丽.帕尔瓦蒂身先士卒,骑着她的白马冲在最前面,这位年轻的遮娄其女王,跃马冲锋,宝剑左右挥舞,砍杀敌人。遮娄其骑兵在她的鼓舞下,随她冲锋陷阵,英勇杀敌。他们手执大刀,不仅冲散了“眼镜蛇”骑兵联队的防御,而且他们还冲进配属“眼镜蛇”骑兵联队的轻炮兵阵地,那些英军炮手一个个被砍杀。

    “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和王上,还有薛二哥交代啊,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眼见遮娄其人打垮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联队,李江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心如刀绞,突然他眼睛一红,蹭的一下拔出战刀,“弟兄们,咱们都是军人,战死沙场是最大的荣耀,宁可向前战死,不愿退后求生,觉得自己是爷们的,就跟老子上去,跟这些叛军拼了…..”

    李江说罢,就在他准备冲锋的时候,突然他停了下来,把那面画着眼镜蛇的军旗取了下来,递给了自己的骑兵,“格罗,你拿着它向北去找主力,有军旗在,部队就能重建,就能替我们报仇雪耻…..”

    被他叫做格罗的骑兵接过军旗,没有说法,脸上满是泪痕,行了一个军礼之,他一拍马屁股,哒哒哒,就往北边去了,而李江则统领着剩下的骑兵,嗷嗷喊着,冲遮娄其人发动了决死冲锋。

    最终李江他们整个骑兵联队还有配属的炮兵部队,在卡亚哈姆全军覆没,让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吃惊的是,尽管她吃下了这股英军,但是对方竟然没有一个投降,也没有一人被俘,全部都是战死的,尤其是那些操作那种恶魔武器的英军士兵,他们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竟然点燃了火药,还有就是那些骑兵,他们都是死在了冲锋路上。

    “这些军人是真正的勇士,尽管他们是侵略者……”连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也被李江他们给震撼的不轻,“但侵略者就是侵略者,把他们的头颅全部砍下来,堆成小山,再竖上一块牌子,嗯,就写这就是侵略者的下场…..”

    当得知李江全军覆灭,尤其是李江他们全部都是战死的消息之后,薛钦陵摸着那面格罗带回来的军旗,“格罗,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爷们,放心,我会重建眼镜蛇骑兵联队,兄弟们的鲜血不能白流……”

    这个李江和薛钦陵别看地位上差别很大,但是两人却是有过命的交情,薛钦陵的命就是李江从战场上救回来的,而且还不是一次,如今老友战死,薛钦陵哪里不能伤心,不能悲痛?

    遮娄其人的这次突袭,歼灭了一个装备精良的骑兵联队,注意哟,这不是那些天竺土兵组成的炮灰部队,这支眼镜蛇骑兵联队是英军的主力骑兵之一,这就给薛钦陵所部一个沉重打的击。但是薛钦陵也不是善茬子,他又调不少军队,重新布置,集中所有兵力猛攻遮娄其王朝的新都坦普尔。经过多次激战,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之后,薛钦陵终于拿下了坦普尔,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遮娄其的两口子又跑了。

    那他们去了哪儿呢?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和坦提亚决定率领跟随他们的遮娄其军队向西北进发,他们去了吉尔纳。他们杀死了英国殖民者的忠实走狗吉尔纳的土王潘迪亚特,然后进入吉尔纳城,他们在吉尔纳进行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就又投入了新的战斗,原来薛钦陵在知道他们的下落之后,就率领部队紧追不舍,一方面调兵遣将,另一方面对坦提亚还有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发布了高额的赏金,只要能拿到他们两口子的人头,就能得到一比不小的赏金。

    在得知英军杀来的消息之后,两口子做了分工,坦提亚负责城防,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则负责指挥城郊的战斗。他们决心宁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不再退让一寸土地。

    英军发起进攻后,东南郊一带战斗十分激烈。巴哈古丽.帕尔瓦蒂身着男装,跨上战马,挥舞着宝剑,率领她的军队向敌人发起一次次冲锋。她的两个侍女玛希和奥黛,形影不离地跟随在她的左右。姜臣率部多次向巴哈古丽.帕尔瓦蒂阵地冲击,均告失败。为配合姜臣的进攻,薛钦陵也亲自指挥一支英军部队偷偷袭击巴哈古丽.帕尔瓦蒂阵地的另一侧,形成夹击的阵势。

    在吉尔纳战役的第三天凌晨时分,英军夜袭吉尔纳城得手,光海王坦提亚战死,这个消息让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心痛的差点晕过去,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英军趁着黎明身份,在悄悄的逼近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阵地。这时,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两名女兵刚刚拿来草料,战马还未来得及吃草,战斗就开始了。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也顾不得心痛了,她立即跃身上马,率队杀敌。在陷入重围、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毫不畏惧,身先士卒,同前来围剿的英军展开了生死搏斗。她集中兵力,冲出了英军的包围圈。

    经过一番激战,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名骑兵和两个侍女了。她一马当先,用利剑扫清前进的道路。在这场众寡悬殊的战斗中,跟随了她将近十年的侍女玛希和几十名骑兵先后阵亡。紧追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英军骑兵却依然不少,这些英军骑兵都是来自中亚草原的精锐骑兵,战斗力很强的。

    临近黄昏时,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带着她另一个侍女奥黛以及几个卫士,一面冲杀,一面前进,来到一条名叫松巴卡列河的河边,只要过了这条河,就可以找到撤退下来的其他人,也就可以摆脱英军的追赶了。

    但是,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马突然在河边站住了,随便她怎么驱赶,马儿总是站在原地不动。原来她的战马经过一昼夜的连续征战,又没吃上草料,早已筋疲力竭,它再也没有劲跳过这条小河了。这样就给英军骑兵赢得了时间。他们很快赶上了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和她的卫士。

    一个英军骑兵张开弓箭,向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射了一箭,箭簇直接射中了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左腿。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忍住剧痛,她回过身来对着那个骑兵也射了一箭,结果直接射穿了那个骑兵的喉咙。这时,另一个敌兵从侧面向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冲过来,抡刀砍向她的头部,虽然她尽力躲闪,但还是被骑兵的战刀砍中。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在这最后的一刹那,用右手的宝剑刺进了这个敌人的胸膛。他的卫士辛格飞快冲过来,狠狠地用长矛刺穿了那个英军骑兵。

    她的几个卫士和奥黛也赶了过来,他们杀退了英军骑兵之后,扶起从马上摔下来的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但巴哈古丽.帕尔瓦蒂已经昏迷过去了。隔了一会儿,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似乎醒了过来,嘴里发出喃喃的细语声:“光荣……属于……遮娄其……”、

    这时候。英军骑兵又围了上来,辛格一看就带着几个卫士才了上去,奥黛则抱起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翻身上马,逃离了战场,她带着遮娄其女王来到了一处林间小屋,叩响了屋门,屋门打开之后,出来了一个白发的天竺老头,“阿拉比,你快看看公主殿下…..”奥黛语无伦次的说道,原来这个老头叫阿拉比,她是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医生,也是这个秘密联络点的负责人,他和奥黛在把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放下来之后,阿拉比在这位天竺公主的鼻子前面试了一试,然后摇摇头,“女王陛下,已经去见毗湿奴了……”

    “呜呜呜…..公主殿下……”奥黛是和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一起长大的侍女,那感情深厚的很,所以她一直喊得也是公主殿下。

    “女王陛下是为我们遮娄其人而死的,既然她走了,那我们就好好的送她一程吧…..”阿拉比的提议得到了奥黛的赞同,奥黛在清洗了她的公主殿下的遗体之后,她就和阿拉比一起用柴堆焚化了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遗体。

    薛钦陵找到了光海王坦提亚的尸体,就是没找到巴哈古丽.帕尔瓦蒂的踪影,这个女人若是逃了,那问题就大了,所以他下达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在英军拉网式的搜查之下,终于发现了已经烧成灰的巴哈古丽.帕尔瓦蒂,之所以他们确定这是巴哈古丽.帕尔瓦蒂,那是因为骨灰堆中,那个月亮王冠是遮娄其帝王权利的象征,能配得上这个王冠的,只有那个天竺女人。

    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死了,也标志着天竺人的最后一根脊梁断了,当消息传到了碎叶的时候,李路笑了,“这个天竺女王,还真是厉害,不过她是天竺人的英雄可也是我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要往死里踩,传孤的命令,给这个巴哈古丽.帕尔瓦蒂泼点脏水,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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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李路的道

    李路在解决日心论与地心说的论战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创办一个百家讲坛,好让诸子百家的火苗能在他的碎叶城继续存活,甚至衍变,好形成“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格局,他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在解决完了争端之后,李路就以草原道一脉道子的名义,广邀天下名家,请他们来碎叶,来百家讲坛上阐述下他们的见解,让人吃惊的是李路连不待见自己的那些腐儒都发去了请帖,李路的意思很简单,丫不是认为自己学问天下第一呢,敢不敢来碎叶,来百家讲坛走一遭?

    在接到李路的请帖之后,不仅仅是儒家,就连那些被人们以为早就销声匿迹的诸子百家的嫡系传人又冒了出来,像墨家的相里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相夫氏之墨等等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跟墨家差不多还有已经被打压的快要活不下去的儒门的荀子学派也来到了碎叶,就连李路没有邀请的中原佛门,也派来了代表。

    天竺,波斯还有东罗马方面的学术界和宗教界也对李路的这个百家讲坛给与了高度重视,天竺方面就不用说了,波斯那边除了玛兹达克的精神领袖查拉杜史特.阿达特亲自赶往碎叶之外,祆教的好几个大祭司也在获得了卡瓦德二世的许可之后,来到了碎叶;至于东罗马帝国,君士坦斯二世认为这是自己的盟友兼姐夫的盛世,自己不能不能帮帮场子,所以他直接派出了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保罗一世,由他率领教团前往碎叶,好好宣扬一下他们基友教。

    本来李路只想谈论学问,不涉及宗教的,但是在这个时代,掌握知识的人好多就是各个教派的上层人物,想撇开宗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也只能接受神棍聚集的现实,不过李路在他的百家讲坛规则里写得清楚,论战可以,但是要讲事实摆道理,不能进行人身攻击,还有就是不许涉政,不许涉政,不许涉政,因为这一点很重要,所以李路要连着说三遍。

    李路广邀天下大咖论道,让长安的李二心里很是不舒服,李路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天下裁决权应该是朕才有的权利,你一个小小的藩王,想做什么?造反吗?李二心里气极,一下把他从别处得到的请帖给扔了出去,正好扔到了他的新宠,徐惠的身上,徐惠捡起来这个请帖仔细一读,然后冲着李二展颜一笑,“陛下,这个百家讲坛你得派人前去啊…..”

    李二一看是徐惠,心里的火气稍微小了一点,“这个李路,他以为他是谁,这样的百家讲坛,只能是朕才有资格办的来…..”

    “陛下,话虽如此,可是在长安,不是臣妾瞎说,这样的百家争鸣的场面,是不可能的…..”徐惠笑着说道,“有道儒佛三家在,就是陛下您想办,这三家也绝不会让您通过的…..”

    李二听了徐惠的话,良久默然无语,“陛下,虽然英王殿下这事情没给你商量是不对,但是您注意了,他是以草原道门的道子身份邀请天下大家的,这个也说得过去,您只有派人去主持此事,才能显示长安对碎叶的宗主之权…..”

    李二听取了徐惠的意见,当他把群臣召来,问谁愿意去代表李二主持这次盛会的时候,什么孔颖达,什么于志宁,什么褚遂良,反正觉得自己是个角的都想抢到这个代表的位子,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碎叶和长安没有撕破脸,那去了碎叶主持这百家讲坛这样的文坛盛会,将会给自己的脸上贴好大的一块金子。

    最后连长孙无忌,房玄龄他们这些宰相也参与了进来,李二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绝对亲信,长孙胖子为使节,前往碎叶参与这次汇聚东西方大能的盛会,孔颖达为首的儒家也派出强大的代表团来到了碎叶。

    当长孙胖子来到碎叶的时候,李路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把李二给忘了,得,长孙胖子来了也好,至少有他在,那些来自华夏的大咖们不会觉的自己搭起来的是草台班子不是?

    在百家讲坛开坛的那天,随着长孙胖子宣读了李二的圣旨,然后的一句开坛之后,作为东道主的李路上了讲坛,他将作为第一个主讲人发表演说,李路站在站在人群前面沉默了片刻后,才徐徐说道,“在我们伟大的华夏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有一个叫稷下学宫的地方,在那个稷下学宫,无论是哪家代表都可以畅所欲言,孤之所以创立这个百家讲坛,就是向先先学习……今天来到现场的不仅有来自华夏的大家,更有来自天竺,波斯,罗马的大家,众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孤就就抛砖引玉一回…..”

    李路静静看向讲坛下的各色人等,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古人有一个传统叫坐而论道,今天,孤就和你们论一论这世间的道…..”说罢李路抬起右手轻轻的往下压了压,“大家都坐下吧,孤也坐下。”

    众人迟疑了片刻,都纷纷坐了下来,他们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望着前面的这位传奇君王。跟在李路身边的侍卫也端过来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椅子,李路一提衣襟下摆,静静的坐下说道:“孤从识字开始,孤的老师就在教授孤做人之道和为君之道,他曾经告诉孤,治国之道只是三千大道之一,万万不能党同伐异…有些话,其实只能是孤来说,这么说吧,孤其实是一个双手沾满了敌人鲜血的君王…..孤以前认识一位儒者,他跟孤说过一句话,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孤觉得这句话很对啊……”

    李路话刚说完,那些坐在不懂汉语的大咖身边的翻译就开始翻译起来,同时来自中原还有碎叶本地的学术大咖们也在窃窃私语,李路看后淡淡一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然而这个心中之贼究竟是什么呢?在孤看来,这第一个贼就是伪善!孤不是儒家子弟,但是老有人在孤身边说什么不尊孔孟就是桀纣之君,不是孤胡说,这历朝历代,靠劳什子的圣人之学,仁义道德当真就能够治国平天下了?要孤说,这就是重名节而轻实务,这里面隐藏着的其实就是虚伪和虚弱……道德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命运,也左右不了一个国家的命运,空谈道德仁义,就是世间最大的伪善。”

    李路刚说完,下面就议论纷纷起来,李路并没有理会台下的众人,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第二个贼,就是守旧…..包括孤的不少族人在内,都对孤这些年推行的改革颇有微词,他们不少人给孤上书,开口就是祖宗之法不可变…..可是孤的恩师告诉孤,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天下事穷则变,变则通…..”

    李路刚说到这里,孔颖达颤巍巍的站起来,“殿下,老夫能以为你这是在针对儒家吗?”李路的话让孔老头受了不小的刺激,他说的这些条条都能放在儒家的头上。

    “孤不是针对你们儒家,孤要真针对你们儒家,你们来碎叶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孤也从没有全面否定儒家不是?至少孤觉得你们儒家还是有不少的精华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你们儒家也远没有你们自己说的那么好…..”李路笑着说道。

    李路说完之后,就看向众人,“孤虽然是道门草原一脉的道子,但说到底,孤还是个政治人物,所以孤三句话离不开政治…..孤创办这个百家讲坛就是为诸位提供一个畅所欲言的场所,在这里你们可以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但是,孤还有几点要提醒大家,你们论战可以,但是有些底线你们是不能触碰的,你们不能搞学术垄断,有这个想法的及早离开,孤的碎叶不欢迎你们,还有就是你们不能把学术问题和宗教问题上升到政治层面…….”

    听了李路的话,孔颖达等儒家的大佬不满意了,诸子百家里最喜欢党同伐异,最喜欢搞学术垄断的就是儒家,“殿下,您是道门子弟,也应该知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的道理…..这世间唯一…..”

    孔老头还没说完,李路就打断了孔颖达的话语,“孔老先生,孤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还有你的同门不要踩孤的红线…..你觉得你们儒家是世间真理,你别对孤言讲,这里有的是大家,他们未必同意你的看法…..”

    李路刚说完,他的忠心狗腿子珀西瓦尔就跳了出来,“这世上唯一的真理是三大主神…..而王上则是三大主神的人间代言人…..”

    还没等孔颖达反应过来呢,来自东罗马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保罗一世拿着十字架站了起来,“世上的真理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帝,只有他才是真理的化身…..”

    李路看看跃跃欲试的祆教大祭司高默达,不由得低叹一声,“好端端的百家讲坛,怎么变成神棍论战大会了?”

第209章咖啡

    世间最富庶最繁华的城市是哪个?长安?洛阳?还是君士坦丁堡或者是泰西封?都不是,而是处于丝绸之路要冲的碎叶城,这座城市在李路的经营之下,十多年的时间就从一个边塞小城发展成了如今民众数十万的超级大城市。

    长孙老狐狸在来到碎叶城之后,也是为碎叶的繁华景象吃了一惊,心说这个李路果真是妖孽,不用儒门经济之术,竟然能把碎叶经营的这般繁华,厉害厉害,“涣儿,你这是要带老夫去哪?”老狐狸跟着在碎叶为官的二儿子长孙涣登上了长孙家的马车,“搞得这么神秘,这是要去哪?”

    “阿耶,孩儿要带你去见识一下来能与清茶媲美的异域饮品……”长孙涣坐在老狐狸的对面,笑着说道,“不是孩儿瞎说,这种饮品比什么蒙顶茶,紫笋茶一点都不差…..”

    “呵呵呵,涣儿,这是什么饮品经能让嘴刁的你还能这般赞不绝口?”长孙老狐狸顿时来了兴致,他这个二儿子品味可是不低,能让他称赞的饮品想必也绝非凡品。

    “容孩儿先卖个关子……阿耶,你这次来碎叶,要待多长时间?”长孙涣笑着说道,“最好时间长一点,也好让孩儿好好地在您老面前尽尽孝…….”

    “呵呵呵,涣儿,你长大了,也懂事了…..”长孙老狐狸笑着说道,“阿耶这次来,一是来主持百家讲坛的开坛仪式,再就是给你把亲事定下来…….”老狐狸给自己二儿子物色了一门亲事,他打算把这件事在自己回长安之前定下来。

    “阿耶,你真的让孩儿娶那个徐家的女儿?”长孙涣一听,连连摆手,“阿耶,她简直就是个女汉子,我都打不过她,虽然她长得很漂亮,但是这暴脾气…..”长孙涣说的徐家的女儿,是李路手下第一大将徐达的长女徐蓉,这个徐蓉长得很漂亮,既有一身精湛的武艺,也有不错的文采,是个文武双全的美妞儿,长孙涣和她较量过,结果无论还是文还是武,都被人家姑娘给碾压了。

    “涣儿,阿耶这是在为你铺路啊,徐达乃是英军第一名将,是能与李靖相提并论的稀世名将,又深得英王信赖,你做了他的女婿…..”老狐狸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他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发现这个昔日纨绔小霸王,在来到碎叶之后,变了许多,简直可以说换了一个人。

    “阿耶,你想多了,在碎叶虽然也有裙带关系,但是想走进我那表姐夫的核心圈子里,没有大功劳是挤进不去的…..”长孙涣笑着说道,“还好我跟着薛少帅在平定南天竺叛乱的时候攒了不少军功,连表姐夫也夸奖了我一番,还给了一个我去西点军校读书的名额,等孩儿从哪里出来,不敢说能成徐帅苏帅还有狄帅他们三个这样的盖世名将,但想成为薛少帅那个层次的应该做得到吧?”

    “李路允许你去西点读书了?”老狐狸吓了一跳,西点军校他是知道的,是位于碎叶城西北部起点镇的陆军军官学院的别称,据老狐狸所知,想真正走进英军核心圈子,这个西点是最好的敲门砖,哎哟喂,自己二儿子长能耐了。

    长孙老狐狸和李二相交莫逆,他简直就可以说是李二肚子的蛔虫,他从李二的只言片语里套出了李路有意取东罗马帝位的意愿之后,就加大了长孙家对碎叶这边的投入,他想要长孙家在长安还有碎叶都做成一等一的世家,长安有自己撑着;如今来到了碎叶,看到昔日纨绔不堪的次子竟然脱胎换骨,老狐狸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涣儿,你也算浪子回头了,为父真的为你高兴……”老狐狸心里更加打定了把徐达的闺女变成自己儿媳妇的决心。

    就在长孙爷俩在马车上闲聊的时候,就听得马车夫说道,“老爷,二少爷,清韵阁到了…..”

    “清韵阁?”老狐狸一愣,然后面沉似水,“涣儿,你怎的把老夫带来这平康之地来了?”老狐狸心说一听这名字就带着风尘味,刚夸了自己二儿子几句,没想到纨绔性子还是没改啊。

    “阿耶,这里可不是什么平康之地,那些勾栏瓦舍什么的都在烟柳巷,这里可是那些文人雅客最喜欢的地方…..走,阿耶,孩儿陪你去品一品异域饮品去…..”长孙涣说着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扶着长孙老狐狸下了马车。

    长孙老狐狸一看这清韵阁,丫这不就是一个茶楼嘛,当他跟着自己二儿子进了这清韵阁的一间雅间,长孙涣去后台要他跟老狐狸说的神秘饮品,老狐狸则欣赏起来了挂在墙上的茶联,“以茶代酒,消融倾慕心几许;烹字成汤,萃取相思水一杯。这对子对的工整…….闲烹岭雪泉甘饮,紫气来仪,谁澄万象?细品茶汤味美思,清风入座,我许三生!好联,好联……”

    “阿耶,来,我给您老人家泡一杯现磨的咖啡……”长孙涣笑着说道,长孙老狐狸就看到自己二儿子抱过来了一个奇怪的装置,“涣儿,这是??”长孙老狐狸一头的雾水,这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没见过啊。

    “阿耶,这是咖啡磨,这东西就是表姐夫的王宫里也没有,碎叶城全部的咖啡磨都在这清韵阁里……”长孙涣一边说,一边拿过了两个骨瓷杯,放在手摇咖啡磨的出口处,一边捏起了一把乌黑乌黑的小豆子一样的玩意,“阿爹,这玩意叫做咖啡,产自离着碎叶万里之遥的阿克苏姆……这东西可贵了…..在碎叶城,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

    长孙涣一边说,一边摇动摇把,在他的摇动之下,那些咖啡豆不一会儿就被磨成了细末,在倒进两个骨瓷杯之后,长孙涣亲自拎来了了一壶热水,倒进了两个骨瓷杯之中,然后一股与茶叶迥异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阿克苏姆?”长孙老狐狸捻了下自己的胡须,“是不是盛产昆仑奴的那个阿克苏姆?”

    “阿耶说的正是那个阿克苏姆……”长孙涣把一杯咖啡推到老狐狸面前,还铁心的替他搅动了两下,“阿耶,这是霜糖,这些咖啡略微有一点苦味,你可以加点糖中和一下,阿克苏姆之王送来的极品咖啡没了,要不我就用极品咖啡招待您,那些极品咖啡那才叫一个香甜……”

    碎叶城里怎么出现了咖啡这玩意,这还得与阿克苏姆前来的使者有关,他们把咖啡豆作为贵重的国礼送给了李路,李路并没有藏私,而是把这些咖啡豆放在了碎叶城最高档的茶楼清韵阁里,很多达官贵人在品尝这个被李路命名为咖啡的玩意,都深深的喜欢上了这种奇怪的饮品。

    “老夫尝尝,有没有你说的那般神奇?”长孙老狐狸用小汤匙舀了一勺,然后放进了自己嘴中,就觉得一种有别于茶叶的味道在自己的味蕾上不停地跳动,先是一种有些苦涩的味道,但没多久就变成了一种醇厚的香甜,更让老狐狸兴奋的是,这东西的提神效果一点也不亚于那些蒙顶茶之类的极品茶叶,这是自己二儿子嘴里的次等咖啡,那要是极品咖啡,得是什么样的味道啊。

    “老爹,我可是听我表姐夫说了这咖啡有提神、醒脑、健胃、强身的功效,最重要的他能解酒哇……”长孙涣也在美美的品着咖啡,“要说这咖啡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太贵了,我拿来这一小把,就花了十两黄金,阿耶,咱们这是在喝金子啊……”

    “这饮品果然不俗……”长孙老狐狸一下喜欢上了这种略微苦涩的滋味,“涣儿,这咖啡为何如此昂贵?难道除了阿克苏姆他地就没有这咖啡?”

    “阿耶,你说对了,除了阿克苏姆别的地儿,还真就没有,那些昆仑奴把这些咖啡豆称作‘黑色金子’,封锁的死死地,孩儿听说咱们这边为了咖啡豆折了不少人手了…..”长孙涣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听那些阿克苏姆人说,他们不是和我们一样冲泡,而是把咖啡豆磨碎了和粮食一起做成饼子…..这些蛮子,这不是浪费嘛…..”

    听着长孙涣的唠叨,长孙老狐狸反倒是很理解,没看到就算李路的英国是大唐的宗藩,但是长安对于茶苗什么的控制的死死地?这根阿克苏姆人控制咖啡苗是一个道理,“涣儿,你既然被英王允了去西点的名额,就要好好的为他卖命,咱们长孙家能不能在西边再开一支,就全看你了…..”

    “阿耶,有些话我说了莫要生气,我自打来到碎叶之后,就仔细瞧看了这边的大族与咱们关内大族的不同,关内讲究诗书传家,耕读立业;但是在表姐夫治下的英国,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路……”长孙涣搅了下咖啡,然后说道。

    长孙老狐狸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儿子,他确实长大了,不仅知道自己独立思考,而且还能看出点门道来了,这很不简单啊。

第210章老狐狸笔下的碎叶夜生活

    “你且说说,碎叶大族与长安世家有什么不同…….”长孙老狐狸想听听自己次子的高见,“为父来碎叶也有些心得,咱们不妨交流一番……”长孙涣是老狐狸最喜欢的儿子,所以他在这个次子面前并没有摆什么父亲的架子。

    “阿爹,长安那边包括咱们长孙家在内,哪一家不是儒门信徒,走的是儒家的那套治国齐家平天下平天下的路子?可是您看看这英藩,我那表姐夫可没有把儒家抬的那么高……这边的大族和关内的世家不客气的说,就是两个极端,关内各家把商业看做贱业,可是在这边是从上到下重视,经商也不是贱业;关内各家视百工为奇技淫巧,可是这边哪一家不把我那表姐夫提的那劳什子科技都看做头等大事?阿耶,你知道么,在碎叶,人们最崇敬的职业是教书先生,医生,军人还有那些墨门大匠……我担心几代之后,碎叶长孙家和洛阳长孙家(长孙家的老窝在洛阳)就会走上两条南辕北辙的道路……”长孙涣说道。

    “涣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是没有办法,碎叶不同于长安,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良久之后,长孙老狐狸才说道,他有句话其实没说出来,那就是不跟着李路的鼓点走,那个强势的英王会毫不留情下狠手的,“两条道也好,总比一条道走到黑要好…..”

    “涣儿,这咖啡甚好,为父喝了两杯还想再喝一杯,再给你阿耶我来一杯…..”长孙老狐狸喜欢上了略苦的咖啡味道,有些意犹未尽。

    “我的阿耶,这咖啡虽好,喝多了可不好,您老人家今晚上不想睡觉了?”长孙涣一听急了,凡事都有个度不是,咖啡也一样。

    “涣儿,什么时候你们这边要是弄回来了咖啡,别忘了长安的阿耶…..”在下楼的时候,长孙老狐狸还在念叨咖啡,“明儿老夫还要来喝咖啡…..”

    当爷俩下楼的时候,就听得一楼的大厅里传来了一个说评书的声音,“张飞张翼德拔出剑来就要自刎,可是吓坏了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刘备刘玄德向前一把抱住张三爷,夺下剑来扔到地上说道,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吾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今虽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况城池本非吾有;家眷虽被陷,吕布必不谋害,尚可设计救之。贤弟一时之误,何至遽欲捐生耶!”刘备刘玄德说完了掩面大哭,关二爷和张三爷也跟着哭………”

    说书人刚说到这里,就听得台下那些茶客纷纷叫嚷,“可怜关二爷和张三爷,跟错了主子,这个刘皇叔只知道哭……”“哎,你说错了,刘皇叔最大的本事就是哭,他的那点基业都是哭来的……”“没错,真是可惜了关张啊……”气氛很是热闹。

    “这是说话人??”长孙老狐狸扭头看向了自己的次子,没想到自己的次子却也在拍脑袋,“哎呀,忘了今天是田先生开讲的日子……”

    见自己阿耶看向自己,长孙涣这才回过神来,“阿耶,你说什么?”

    “阿耶问你,台上那人是不是说话人?”长孙老狐狸有些不乐意了,“他说的是什么,老夫听着好像是三国时候的故事?”

    “哦,阿耶,你问这个啊,这是说书人,跟长安那边的说话人差不多,说话人只讲佛经,而说书人则不然,他们主要说的都是过去的故事……”长孙涣笑着说道,“阿耶,这个田先生是碎叶城最有名的说书人,他这说的是《三国演义》,孩儿家里有两套,一套官言(就是文言文)版的,一套评话版本的,您老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长孙老狐狸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趋步来到说书人那边坐下,开始听书,长孙涣正好也是三国迷,就跟着自己老爹过去坐下,台上的那位田先生果然是说书人里的翘楚,他把一部三国说的是妙趣横生,跌宕起伏,“不去江东图虎豹,却来徐郡斗蛟龙。不知其计若何,且听下文分解。”那田先生一拍醒木,结束了今天的说书。

    长孙爷俩都是豪客,两张面额为一百两和五十两的飞钱拍进了打赏的篮子里,“这书听得痛快……老夫回到长安之后,也让那些说话人给老夫说三国……”长孙老狐狸心里暗暗的想到。

    “涣儿,陪阿耶逛逛这碎叶吧,这碎叶城竟然不分坊市,夜里还这般热闹,端的有趣的紧…..”长孙老狐狸出了清韵阁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选择了继续闲逛,在逛最繁华的长安大街的时候,“涣儿,你们这碎叶城对商家也太过纵容了吧?”老狐狸看到了不少商家都广泛采用了中原那边宫室才能使用的规制,这让老狐狸很是不舒服,还要不要天家的威严了?但是没想到他的儿子说道,“阿耶,我那姐夫自己都不在意,谁还在意这些?”

    “…….”老狐狸默然无语,在他看来,李路这位君王大概是最没有架子的君王之一了,他完全就是个另类,对这个外甥女婿,他只能表示两个字“无奈”。

    这一晚上他逛的是津津有味,却是苦了陪同的长孙涣,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老爹逛街的兴趣竟然是这般大,要不是自己也算武将出身,哎,怕是早就跟不上了。

    再说老长孙回到家之后,还觉得自己精神头儿十足,就铺开纸张,他要把自己在看到的碎叶夜景写下来,在写道碎叶的夜市的时候,长孙老狐狸这样描写,“长安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鼓钟鸣,卖早市者又开店矣;夜市除王宫前外,诸处亦然,唯中瓦前最胜,扑卖奇巧器皿百色物件,与日间无异。其余坊巷市井,买卖关扑(这里指的是赌博),酒楼歌馆,直至四鼓后方静,而五鼓朝马将动,其有趁买早市者,复起开门。无论四时皆然”。

    别看老狐狸身居高位,但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所以他UU小说肯定少不了美食,“大街有车担设浮铺,点茶汤以便游观之人;又有沿街头盘叫卖姜豉、膘皮子、炙椒、酸儿、羊脂韭饼、糟羊蹄、糟蟹,又有担架子卖香辣罐肺、香辣素粉羹、腊肉、细粉科头、姜虾……最是大街一两处面食店及市西坊西食面店,通宵买卖,交晓不绝。缘金吾不禁,公私营干,夜食于此故也,据闻冬月虽大雨雪,亦有夜市盘卖”。老狐狸认为碎叶唯一能胜过长安的就是这数都数不过来的美食了,甚至他在游记还记下了一个波斯人来到碎叶声言三年吃遍华夏美食,但是五年过去还没有出的了碎叶的故事,并且对这个波斯人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除了吃,那就是玩了,在老狐狸的眼里,碎叶城简直就是一座杂耍之城,他在自己的《碎叶游记》里这样这样记载了碎叶的杂耍,“城西有街曰平安,街上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击九蹴鞠,踏索上竿……更有猴呈百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

    但是长孙狐狸也不是事事都夸这碎叶,当提到这条平安街上最有名的角抵戏场的时候,老狐狸对碎叶竟然有妇人参与角抵给予了强烈的抨击,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有伤风化,这也不奇怪,角抵就是后世只能在倭国看到的相扑,这个角抵戏其实在大唐也很流行,但是像碎叶这样在男子角抵之前先来一段女子角抵表演,这就让长孙老狐狸有些受不了。

    但是主办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打女人牌热场子聚人气。还别说,效果就是好,身怀绝技的“女”(女子角抵选手)们擂台上惊艳一立,立马会招揽成群的看客,这其中大多都是大老爷们。不过最吸引人的看点还不是比赛本身,而是选手们劲爆火辣的装束。这些大姐个个轻装上阵,具体轻装到什么程度,就从长孙老狐狸的那句“裸戏”就知道开放到了什么程度,难道作为儒门弟子的老狐狸会在自己的游记里破口大骂了。

    虽然老狐狸写了不少碎叶繁华的夜市景象,但是在游记的最后,他却还是认为虽然碎叶夜生活很丰富,但是这里的百姓也狡黠的很,他还认为李路采取无为而治的策略夜市实属无奈,而实行坊市制和坊禁止制度的长安才是世间最安全的城市,老狐狸认为一旦要是碎叶被困,李路实行的这种不分坊市的城市制度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当然了,长孙老狐狸也承认,碎叶的晚上被长安要热闹的多,在这里生活倒是一件乐事,甚至老狐狸还在游记里隐晦的表达了自己致仕之后来碎叶定居的意愿,总之老狐狸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长安是帝王之城,所以必须规矩严整,而碎叶则因为李路实行无为而治,百姓们是便利了,但是官家的威严也相应少了不少,这两座城市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城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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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唐做可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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