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转移注意力
在医院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一行人离开，转道前往长田镇。站在长田镇政府的大门前，杨帆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目光凝重的审视着整个镇政府。
“杨书记？”见杨帆长时间不动，赵友亮凑近了低声提醒。杨帆不快的扭头瞟了他一眼，这时里头急忙跑出来两个镇干部。
“杨书记好!我是镇党委副书记徐亮！”“杨书记好，我是副镇长洪耀明。”
两人主动自我介绍，杨帆与二人握手时，边上的赵友亮介绍说：“目前镇里的工作，由这二人主持。徐亮同志是市委临时下派的，原来的副书记被停职了。”
“不进去了，就在这里介绍一下情况吧！”杨帆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能从语气上听出一点不悦的端倪。
“杨书记，还是进去汇报吧。”看看大家都站在门口，已经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围观，赵友亮小心的劝了一句。杨帆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看的赵友亮心里一阵发慌的低下头。没有说一个字，就让市委书记低头了，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威慑力。很清楚这一点的杨帆，对这种技巧的掌握已经非常的熟练。
“杨书记，这个，我先说说善后吧。”徐亮偷偷的看了一眼有点狼狈的赵友亮，面对杨帆的时候更加的恭敬了。杨帆轻轻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镇党委按照市委的指示，组成了专门的善后小组，全力配合医院抢救伤者的同时派干部挨家挨户的上门做工作。目前死者和伤者家属的情绪还算稳定，接下来我们……。”徐亮刚说了个开头，突然边上的群众一阵骚乱，围观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七八个男女老少涌上前来。为首的一个妇女头戴白花，胸前别着黑布，手里牵着两个戴孝的孩子，面色呆滞的走上前来。
随行的便衣想拦一下，可是杨帆已经察觉到周围的变化，转过身来看过来。“让她们过来！”杨帆冷冷的说了一句，主动迈步迎了上来，汇报被打断。
也许是眼泪已经哭干了，妇人面对杨帆的时候脸上泪痕犹在，但是已经没有泪水，冷冷的看着杨帆大声问：“听人说你是省委的领导？”
“我是省委副书记，你有什么话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杨帆能感觉到妇人目光中的不信任，以及周围围观群众目光中的冷淡。
“都说官官相护，我能相信你么？”妇人嘴角挂着一丝不信任的冷笑，周围群众这时一阵哗然，似乎在表达对这个妇人的敬佩。
杨帆感觉到一阵悲凉之意，妇人目光之中的绝望是那么的清晰。回头用一道阴冷的目光扫了一圈随行的干部，再回头时杨帆露出诚恳的表情，异常肯定的点头说：“能！”
妇人平静的看了一会杨帆，呆滞的表情变得生动了一些，不断起伏的胸部显示妇人此刻的心情。“大海、小海。来，给这个叔叔跪下！他是省里来的大领导，求求叔叔为你们爸爸洗刷冤屈。”妇人说着用一种依旧不信任，带着一点将军意味的目光看着杨帆的反应。
两个孩子听话的给杨帆跪下，本打算伸手扶一下的杨帆没有这么做，众目睽睽之下坦然的接受了两个孩子的磕头后才上前伸手扶起两个孩子说：“孩子们，记住叔叔一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日后不论再苦再难，男儿在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今天你们为了父亲的事情下跪，我受了！”
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十岁左右，杨帆的话他们不是很明白，一直在不断的回头看着母亲。杨帆说罢起身环视一圈，面对着四周的群众大声说：“父老乡亲们，我知道大家都在看着我，看着我会怎么处理发生在这个院子里的惨剧。今天站在这，我不说什么痛心一类的话！我想说的是，大家有什么冤屈，今天都可以在这说。如果情况属实，地方政府不能及时的给予解决，我将建议省委对具体的人员，该查的查，该办的办，绝不姑息。好听的说再多都没有动真格的来的实际，今天大家都做个见证，将来我要是食言了，当自请辞职！”
说罢杨帆转身对赵友亮说：“让人搬几张桌子摆在门口，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坐在这里现场办公，只有倾听群众的呼声，我们才能真正的坐到解决群众的实际问题。”
“有一点希望大家理解，今天只是听大家反映情况，具体处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大家说有问题么？”杨帆朝群众喊了一声，群众发出整齐的喊声：“没问题！”
“作秀！”赵友亮只能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得不派人安排。“这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谢柔突然有点迷茫了，因为她知道杨帆这绝对不是在作秀。李世刚心中一阵暗暗发慌，长田镇扩建物流中心的决定是市政府做出的。初衷是为了本市的经济发展，实际操作的过程中问题很多。真要扯起来，市政府的责任小不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杨帆摆开架势的时候，群众的目光已经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反映问题的群众自觉的排成长队，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那个妇人，王二虎的遗孀。在场的市委常委会一人一张桌子，将所有的问题都记录下来。
原本以为会花很多时间，会遇见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市委常委们，很快发现事情再次出乎意料。群众反映的情况，都是针对这一次扩建拆迁的事情。与此事无关的问题，一件都没有群众反应，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一排桌子前就已经没人了。
其实最忙的是记者，电视台的记者忙前忙后的拍领导，省报来的筱月和另外一个男记者，则是不断的在采访群众，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正在接待群众的赵友亮接听了一个电话后，突然走到杨帆身边低声说：“杨书记，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长福公司的老板焦银宝交代贿赂了镇里的几个主要负责干部，打着扩建物流中心的旗号，谋取道路两旁大量好地段的土地，用于开发门面房谋取暴利。具体涉案人员，纪委已经全部控制起来了。”
“知道了！”杨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没有表态，而是继续听取面前群众的反映。
今天搞这么一出，杨帆无疑是在将三河市委的军，逼的他们不敢乱来。同时也是吸引注意力的一个手段，这样一来万大强那边的动作会更加顺利。客观上这次公开办公，有效的缓和了群众的不满情绪，将发生**的可能性消弭与无形。
“杨书记，刚才我才知道，今天要不是您来了这一出，王二虎家的遗孀是准备得不到明确的答复便在政府门口喝农药自杀。”谢柔靠近杨帆，低声在耳边说了一句，同时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赵友亮和李世刚都听见了，心里都是一阵震惊。真要发生这种事情，那才真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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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虎的家属临走的时候，曹雄亲自送去五千块钱被拒绝了。对方表示，她只要应得的赔偿和政府的公平处理，不要这种可怜钱。那妇人真是烈性子！”刚回到酒店的房间，跟随而至的筱月便提起这个话题。言语之间透着一股敬佩和感慨！
杨帆注意到的是筱月选择坐在自己的对面，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要没有其他人，一定是挨着自己坐下。一切都在变，筱月也世故了。
“你和同事打算怎么报道这个事件？”杨帆显得有点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做了个深呼吸。以前这个时候，筱月肯定是乖巧的给杨帆捏捏肩膀，现在这一幕没有发生，或者以后也不会发生。
“实事求是！”筱月平静的回答，杨帆睁眼瞄了她一眼，意外重逢之后，没有了往日的亲热，而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本正经的谈工作，这真让杨帆感觉到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
“我希望你们的报道局限在长田镇，否则会带来很多负面效果！”杨帆淡淡的提出要求，筱月疑惑的看了看杨帆，有点不明白杨帆这个话里的意思。
“哥，你能说的清楚一点么？我知道这样有点过分！”筱月不看直视杨帆了，心中一阵暗暗惭愧，觉得自己为难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哥哥。杨帆摇摇头，心平气和的说：“按照我说的做吧，我不会害你的。”
筱月一番低头犹豫，猛的抬头笑着说：“嗯，我听哥的！”
杨帆欣慰的笑了笑，没有再说啥，低头看看手上的表，对边上的李胜利说：“请市委的同志进来吧，我要听取关于长田镇爆炸案调查的进展情况。”
等在门口的谢柔听到李胜利的招呼，进门前心中一阵暗暗忐忑，焦银宝无疑是作为替死鬼推出来的，这一点谢柔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让杨帆满意。(！
第六百零四章
杨帆没有表示让筱月离开，筱月还是主动的站起来，临走的时候给杨帆冲了杯茶，轻轻的放下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低头抽烟的杨帆。人的很多情感一生都不会变的，筱月对杨帆的情感就是这样。离开杨帆并不是因为感情发生了变化，而是筱月不愿意给杨帆带来丝毫的困扰。
“想听听就留下吧！”杨帆突然抬头笑着说，筱月愣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藏在房间里的肖雨很奇怪，为啥这对兄妹俩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同为女人，肖雨从筱月的目光之中不难看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似乎和兄妹感情无关吧。
赵友亮、李世刚和谢柔一起进来，杨帆似乎已经习惯了谢柔的无处不在，不过这个时候心里还是问了一句，这还是一个政法委书记么？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谢柔这是在千方百计的接近领导，这是有目的有意识的作为。但是赵友亮和李世刚是郝南的人，有这个前提，谢柔能频频跟着出现，那就不正常了。
在此之前，赵友亮曾经给郝南做过汇报，得到的指示居然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先向杨副书记汇报。这个指示让赵友亮纳闷了一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杨帆和郝南同流了。除此之外，赵友亮找不到任何解释。
“怎么没看见公安厅的司马同志？”杨帆突然的发问，让进来的三人都没反应过来，谢柔心道杨帆这个思维跳跃的太快的，怎么转到司马身上去了。
“司马厅长已经回省里去了，临走的时候您正在长田镇忙，就没来辞行。”谢柔赶紧解释了一句，目光一直偷偷的在观察杨帆的表情变化。很明显谢柔失望了，杨帆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说：“说说纪委调查的情况吧。”
“今天下午，长福公司的总经理焦银宝，摄于我强大的政治攻势，主动到纪委自首。焦银宝交代了他在承接长田镇过程中，先后向数名官员进行贿赂，一些市政府没有规划在拆迁范围内的建筑，长福公司纠集社会闲散人员，在一些不法官员配合下，采取欺诈、暴力恐吓等手段强制拆除。王二虎的养鸡场，本不属于拆迁范围，但是焦银宝看上了他那块地，准备依托扩建后链接三省的新物流中心开发一个批发市场。镇长李彤在收取了焦银宝三万元的贿赂后，放任长福公司作为，对于反应情况的群众不理不睬。直接导致了王二虎的过激行为！市纪委已经根据焦银宝的供词，将数名涉案干部控制住，同时司法部门已经正式介入。”
赵友亮说到这里，吞了一口口水，偷偷的瞄了一眼杨帆。见杨帆没有反应。赵友亮轻轻的拿脚踢了提李世刚，示意该他上场了。
“杨书记，市有关部门，在接到市纪委的通报后，采取了果断的措施。首先查封了长福公司，冻结了该公司的银行账号。公安机关也紧急行动起来，缉拿在拆迁过程存在违法行为的社会闲散人员。政府绝对先从财政上拨出三百万元，先把善后事宜动起来，给群众一个说法以安定情绪。最后的处理结果，还要等案件查清了依法办理。”李世刚赶紧的开口接着汇报，由于感觉到杨帆不太感冒他，李世刚的心态比赵友亮要忐忑多了，一边慢慢的说，一边谨慎拿眼神观察领导的表情变化。
“公安机关都采取了那些行动？”杨帆打断了李世刚的话，看一眼谢柔，示意该她说了。
“长福公司的问题很多，其中牵扯到数年来多起暴力伤人案件。涉案人员多少四十余名，三省各地的人员都有。市公安局根据焦银宝的交代，拿下了三名拆迁负责人，根据他们的交代正在全力缉捕涉案人员，截止到下午六点。已经抓获27人。其他涉案人员，正在进一步的抓紧缉拿中。”
听到这里，杨帆严肃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缓和的微笑，淡淡的说：“这才是正确的工作态度，**人怕就怕认真二字。市委的部署和行动总体来看得体且有效，抓紧时间把现有材料整理出来向省委汇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社会的稳定，这是压倒一切的大局。”杨帆说着手一挥，很有气势的样子，看的出来心情似乎也不错。
三位汇报人员心里都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不过杨帆话锋一转，恢复了严厉的表情说：“长田镇的恶**件，市委市政府一定要吸取足够的经验和教训。一定要避免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件，老百姓但凡有一丝活路，也不会铤而走险。政府部门的工作态度要改善，党委要加强监管力度，力争将这起恶**件快速的消除影响。”说到这杨帆的表情微微又是一缓，慢慢的说：“接下来同志们还要再辛苦一段时间！尽快把善后事宜处理完毕，不能松懈啊。”
边上的筱月一直在不停的记录，好几次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没有插嘴。
“我们一定牢记杨书记的指示，努力处理好善后工作。”赵友亮代表三人表态，杨帆笑了笑，指了指筱月说：“省报的记者在这，有的话你们对她说吧。好了，时间不早，一起吃晚饭吧。”
杨帆居然笑了，汇报三人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难怪把记者留在这旁听。原来是给大家一个做记者工作的机会。有效的控制舆论，是处理该事件的一个关键要素。不消杨帆多说，三人的心里已经在盘算，该怎么让记者的uu小说留情。
晚饭没有上酒，随便吃了两碗饭之后杨帆先回了房间，在大家看来这似乎是一个习惯了。杨帆似乎在刻意的保持和大家的距离，赵友亮和李世刚也没有过分往跟前凑的理由，他们的注意力还是在记者的身上。想凑过去的谢柔则想到房间里那个比自己年轻的肖雨，心里虽然不甘，但是也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
回到房间里，一直没怎么出现的林志国幽灵一般的出现在杨帆的面前。
“有什么进展没有？”杨帆急迫的问，忙了一天不就是为了掩饰省纪委的行动么？
“根据最新的调查结果，长福公司总经理焦银宝和联发集团老总司马和来往密切，司马和则是司马副厅长的亲弟弟。省纪委方面根据各种情况判断，司马和应该是长福公司幕后的老板。根据张子孝留下的本子和杜新宝送来的材料综合起来，省纪委确定调查的方向，断定张子孝的死和司马和的联发集团有很大的关系。司马和的联发集团下属有个房地产公司，这些年发展很快，据可靠情报，联发集团表面上虽然是以制造业为主，实际上集团的利润大头是地产公司。其利润占了集团每年利润的一半以上。这是详细的综合分析材料！”说着林志国把一个大信封放在桌子上，杨帆也不着急打开，而是盯着信封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我先想想。”
杨帆长期在县市工作的经验告诉他。联发公司肯定有问题。这些年类似的案件太多了，地产业涉及的阴暗面不胜枚举。如果联发公司有问题，官商勾结是必然的。杨帆联想到的是郝南对自己的提议没有当场答应，而是做了一些隐晦的暗示。难道说，三河市的问题主要不在这党政一把手上面？
“志国，你去查一查，司马和省里有什么关系？还有谢柔，在张子孝的案子上，作为政法委书记，她脱不了干系。一个女性做政法委书记本来就很少见了，何况还是一个四十岁都不到的女性。哼哼！”杨帆说着冷笑了两声。林志国明白领导这个招牌式的微笑背后蕴含的杀机，点点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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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离开林海酒店，谢柔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不过一个电话又让她紧张了起来，接听之后谢柔不敢置信的嗓门提高了问：“你没看错？陶小桃去了旅行社，进了去天涯省的旅行团？”
消息确定之后，谢柔把车往边上一靠，仰面闭目长出一气。好一会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低声说：“张子孝的老婆去天涯省旅行了，政府发的抚恤金也收下了。嗯，应该不会在闹腾了。”说完谢柔飞快的挂了电话，似乎电话那头有鬼似地，一脸的嫌恶的表情。
车子开进城郊的一个别墅内，谢柔刚下车门口就闪出一个面容妖媚的女子，笑眯眯的抱着手臂仿佛在等着情侣归来的样子。
谢柔从车里出来，女子笑着下台阶，谢柔上前很MAN的楼主女子的腰，笑着一起上台阶：“宝贝，今天有没有想我？”
两人女人亲热的往里走，进了客厅女子主妇似地蹲下给换上拖鞋，谢柔大摇大摆的走到沙发上坐着，女子直接坐谢柔的大腿上。
“今天司马和到我那去了，这个狗东西，问东问西的，一看就没安好心。”女子向谢柔诉苦的同时，一只手在谢柔的脸上轻轻的抚摸，表情温柔至极。
“别理那个臭虫，要不是因为苟小强在他那有份子，我才懒得搭理他。对了，最近风声紧，欢乐谷那边的皮肉买卖都停了吧？”谢柔亲热的回应着女子的抚摸，抱着女子的头往下按，两人吻在一处。
“嗯，早停了，小姐每天发100块误工费。唔……。”两个女人上演了一幕精彩刺激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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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田镇的案子似乎很顺利的过去了，得到安抚的群众没有闹腾，杨帆的调研形成重新提上日程。一早起来。杨帆没有下楼，只是简单的在房间里吃了点早餐。
楼下市委主要领导只来了赵友亮、曹雄和谢柔，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对此杨帆没有说啥。
“杨书记好，今天的行程是去联发集团，您看还有什么要指示的？”赵友亮上前笑着请示，杨帆笑着摇摇头说：“这次下来没有去企业的想法，这样吧，联发集团就不去了。你也不必陪着，我想自己下去随意的走走看看。实在不放心的话，让曹雄跟着吧。”杨帆说着露出一丝异样的微笑，赵友亮之前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一时居然没有话可答。答应吧，杨帆乱走乱看，万一再撞见一点什么不好看的，麻烦事又来了。亲自或者让曹雄跟着，在杨帆这话的意思面前，多少有点监视领导的嫌疑。
赵友亮一时左右为难，反应颇快的谢柔笑着上前说：“杨书记，您要理解基层同志的难处嘛！”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撒娇，神态中透着一股娇媚，和平时一本正经的政法委书记有很大的差别。
男人似乎都很吃这一套，杨帆好像也不例外，笑了笑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让谢柔和曹雄跟着，车不要多，两辆小车就够了。谢柔同志，你说说今天去哪里看比较合适？”杨帆的意思，找有了身为市委一把手，这个时期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同时还反问了谢柔一句。言下之意，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去看的？
“还是请杨书记指示吧！”谢柔心中一阵心悸，杨帆这个话平时倒没显得有啥，眼下这个局面就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天晓得是不是试探，心里有鬼的谢柔不敢造次。
“既然这样，今天我想去市信访局看看。”杨帆说罢率先出门，谢柔等人迟疑了一下纷纷跟上。杨帆没有上有明显标志的车，而是让酒店安排两辆很普通的车，摆出了一副微服出行的架势。
…………………………
省城机场，脸色阴沉的顾同和简明并肩站在机场的出口处。看着人流涌出，两人的嘴唇都在微微的抖动，显得有点激动的样子。
剃着寸头的高天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看见等在外头的两人，微笑着站住了。顾同和简明笑着迎上去，三人抱作一团。
“等急了吧？”高天笑着问，顾同的嘴巴微微抽搐了一下没说啥，简明嘿嘿一笑，耸了耸肩膀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一会。”
车子开动，坐在后排的高天看见位置上有一份报纸，随手拿起来看了看。头版头条就是省委副书记杨帆在三河市调研的新闻，配了一张图片，高天一眼就认出杨帆的样子。
“兄弟们还记得他么？”高天阴森森的笑了笑，指着报纸上的杨帆。
顾同扫了一眼说：“当然记得，前一段这家伙在天域省，我和简明想找罗达钢看看有没有啥可做的买卖，当时就见过他一次。他倒是爬的很快，一转眼成了省委副书记了。”
简明嘿嘿的冷笑一声说：“怎么，还想找他叙叙旧？”
高天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放下报纸淡淡的说：“先不提这个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以前，差距太大了。”
“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顾同对高天的了解很深，有点不敢相信他会就此罢休。
“玩过德州扑克么？在没有太好的运气和几率的情况下，弃牌等待更好的机会是明智的选择。”高天淡淡的说，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显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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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接下来的调研，并没有发生三河市委担心的事情，近乎走马观花的行程安排的很满。只是杨帆坚决不去企业，究其原因赵友亮等人认为是担心省委有人有看法。
风平浪静的三天过去了，晚宴时杨帆难得要了酒，一干市委常委正奇怪的时候，杨帆举杯站起说：“大家听我说两句，今天晚上叫了点酒，是想告诉大家，我在三河市的调研形成结束了。在此借这杯酒，感谢这几天三河市委的热情接待。”
此言一出，一干在座的市委要员们心态各异。有就此松了一口气的，也有暗暗可惜这次机会没能把握住的，也有杜新宝这种地位发生悄然变化的怀着感激之情举杯站起。
干了一杯之后，赵友亮举起杯站起说：“杨书记，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三河市工作上的支持。”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杨帆这趟下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结果居然是平安度过，这里面跟杨帆的态度是有很大的关系。
杨帆没有矫情，举起杯子笑着说：“我酒量一般，有亮同志既然代表了市委，那就再喝一杯。”
有这个话落地，自然再没有人敢起哄敬酒。晚饭之后杨帆回到房间，筱月和小雨正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边上还坐着一个与筱月年龄相仿的男子。弄清楚筱月其实类似保姆之后，筱月有点吃味的心态好了很多。
“哥，您回来了？”筱月看见杨帆进门便站了起来，边上的男子也站了起来，显得有点拘束的样子。
“这位是？”杨帆笑着问了一句，对于筱月，杨帆没有产生过其他想法。
“我男朋友彭志勇！在省城市委宣传部工作。”筱月笑着介绍，杨帆这才意识到，筱月比自己不过小六七岁，算起来也三十岁的人了。
“杨书记好！”彭志勇在杨帆的面前显得非常紧张，上前来握手时手都是抖的，掌心全是汗，还好他反应快，伸手前使劲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汗。
“别客气，既然是筱月的男朋友，跟着叫一声哥就是了。”杨帆难得满脸笑容的，这和往常看见的没有表情的省委副书记完全是两个概念。
各自落座，杨帆知道筱月带彭志勇来应该是请自己把把关，出于相信筱月的眼光的缘故，杨帆在语气上对彭志勇非常的客气。
“志勇省城市委宣传部办什么工作的？”杨帆笑着问，同时拿眼神打量他的反应。
彭志勇憨厚的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声说：“我在办公室就是一般的科员，给领导跑腿的。”看长相彭志勇也三十出头了，工作也有年数了，居然还只是一个普通科员。杨帆的判断是首先这个小子没什么靠山，其次为人不善钻营。
“哦，你们怎么认识的？”杨帆又问，这次筱月笑着接过话说：“我们是大学同学，哥你别像查户口似地，他这个人脸皮薄。”筱月这个话看起来是在回护彭志勇，实际上此刻她的心态颇为复杂，之所以与彭志勇交往，不仅仅是因为彭志勇的主动追求，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希望借此来忘记一些事情。
“筱月的年龄不小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照顾到多少，真是惭愧的很。”
“哥，你说啥呢？这世界上上哪去找比你对我更好的人？”筱月嗔怪一声，如同过去一般挨着杨帆坐下，伸手挽着杨帆的手，一副乖巧的妹子的样子。其实这个时候筱月的心态挺复杂的，虽然交男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筱月心中还是希望杨帆能反对一下。
“筱月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只是从没说过您是做什么工作的。真的没想到，筱月有您这么一位哥哥。筱月平时穿戴吃喝都简单的很，我一直以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彭志勇渐渐的平静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紧张了。与筱月交往有半年的时间了，彭志勇没想到今天筱月打电话让他来三河市，居然是为了见筱月口中那个对她很好，优秀至极的哥哥。刚才进房间时，彭志勇才明白，筱月的哥哥是省委副书记。当时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震惊的一塌糊涂。
彭志勇毕业之初就进了宣传部，因为最初跟的一个领导犯了错误，彭志勇便这么长时间的蹉跎下来。转眼念过三十，本来没有啥奔头了，突然发现交往了半年的女朋友居然是省委副书记的妹妹，这个幸福来的是实在是太突然了。由此彭志勇坚信，筱月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要不然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
杨帆从彭志勇的言谈上很快就意识到，筱月被这家伙忠厚的外表迷惑了。就冲他刚才那句拍马屁与无形的话，这家伙在变着方的讨好筱月的同时，还不露痕迹的褒扬了一番杨帆的家教。
在机关里呆了多年的人，除了智商问题，哪有学不精明的？
“嗯，你今后有什么的打算么？”杨帆不露痕迹的试探了一句，彭志勇在杨帆的面前还是嫩了很多，被这话一激，还以为杨帆要照顾他了。
“也没啥打算，我存了点钱，房子也付了首期，家里也在催结婚。现在，呵呵，就是担心配不上筱月。”彭志勇自以为聪明的话落在杨帆的耳朵里非常的刺耳，他如果直接有所要求，杨帆还不会如此的反感。尽管彭志勇在竭力的掩饰自己的激动，但杨帆还是看见他目光中的杂质。
杨帆不动声色的扭头看看筱月，笑着问：“你带回家给你妈看了没？”
筱月不太明白杨帆话里的意思，本能的摇摇头。胡兰兰后来还是得到了筱月的谅解，卖掉了在宛陵市区的家当后，回老家一个小镇子上买了房子安静的过着日子。逢年过节的时候，筱月会回去陪一陪母亲，但是大多数时候筱月还是一个人过的。而且在筱月的心目中，杨帆的地位无疑是最重的，然后就是爷爷奶奶。可是杨帆不问有没有带回去给爷爷奶奶看，而是提到了胡兰兰，这就有点奇怪了。
“呵呵，筱月已经是大人了，我这个当哥的一贯**。”杨帆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没有说出彭志勇期望中的话。筱月很快从杨帆这个话中意识到杨帆有点言犹未尽的意思。
“结婚的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哥，时候不早了，人你也见过了，我们该走了。报社里还有事情，明天我就不来告别了。”筱月心有疑问，话说的就比较死。
“也好，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哥。”杨帆说着顺势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架势。彭志勇也意识到味道不对了，就是没反应过来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送走两人，杨帆回头时肖雨抱着手臂看过来，杨帆难得看见肖雨这表情，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了？”杨帆本能的问。肖雨脱口而出：“你挺虚伪的，为啥不当面说你不喜欢那个男的？”
杨帆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肖雨不说话。肖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过分了，当时便低头往屋子里走。
“筱月时我干妹妹，我要照顾她的面子。”杨帆冲着肖雨的背影说，肖雨愣住了一下，哦了一声，溜回房间里去了。
门口传来嘟嘟的敲门声，杨帆过来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杜新宝。
“杨书记好！”杜新宝的表情有点怪。“进来说话吧”杨帆笑了笑，转身先回沙发上坐下。
杜新宝跟着过来坐下，很是一番犹豫后低声问：“杨书记，张子孝的案子不查了么？”
杨帆正在拿烟的手猛的顿住，严厉的目光陡然绽放，“你也是老同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难道还要我说？”
杜新宝被说的一阵面红耳赤，坐在那喘了一会气，突然抬头看着杨帆说：“杨书记，我相信您是个讲原则的人。”
“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呵呵，要有耐心！”杨帆恢复了平静，语气里透着一股亲近的意味，让杜新宝清楚的感觉到，杨帆应该是心有成竹。
“对不起杨书记！我急躁了！”杜新宝一脸抱歉的表情，杨帆站起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好了，没事了，我该回去了，打扰你的休息，真不好意思。”杜新宝提出告辞，杨帆送到门口时嘱咐一句：“保持联系。”
窗外又是一个阴雨的下午，梅雨季节的雨丝如同情人缠绵在一处，腻人的紧。站在窗前看着蒙蒙雨雾中的街灯一盏接一盏的往远处延伸，杨帆的心情并不像表情那样平静。三河市的问题自从接了陶小桃的案子，杨帆就已经断定小不了。事实上用现在流行在网上的话来说，有几个官员经得起查的？
身在这个圈子中，表面的风光并不能掩饰内心的疲惫。权力场上迈出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表面的和气下面，是无处不在的争夺。
拉开窗户一阵风吹在脸上，似乎将满腹的感慨吹散。敲门声想起，杨帆懒得回头，继续注视着脚下的这个城市的夜色。
“杨书记在看夜景呢？”肖雨出去开门，放进来的是谢柔这个不简单的女人。
杨帆笑着回头说：“谢柔来了！”少了同志为后缀的称呼，显得随意了许多。谢柔心中暗暗一喜，上前来露出一丝媚笑低声说：“杨书记，我安排了一点活动，你看方面去么？”谢柔说这番话的时候，内心是忐忑的。再三的思虑后，谢柔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靠上杨帆，今后的仕途不说进步多大，稳中有升是没问题的。谢柔决得必须要再争取一下，即便不能达到预想的结果，只要能挂上这条线，来日方长嘛。
“都有啥安排呢？坐下说！”杨帆笑着招呼谢柔，自己先坐下。谢柔没有坐下，依旧站着说：“一个朋友开的休闲会所，娱乐休闲的项目一应俱全，那地方环境不错，去放松放松还是不错的。您这些天一直在忙，也没怎么休息，所以我冒昧的请您去休闲放松一下。”
“好啊，那就去做个足疗放松一下。”杨帆笑着站起来，眼睛扫了一眼肖雨。
“我也想去！”肖雨配合的插嘴，谢柔心里一阵泛酸，脸上还得笑着说：“那就一起去吧。”
杨帆扫了一眼肖雨，淡淡的说：“你在房间里休息吧！不用跟去了，我带志国去就行。”
这个话说的谢柔心中暗暗一喜，心道杨帆把这个女的甩下，今天晚上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杨帆说的不容置疑，肖雨委屈的哦的一声回房间去了。
叫上林志国，杨帆跟着谢柔下了楼。等在门口的是一辆不显眼的黑色宝马车，谢柔拿着车钥匙看看杨帆。“志国开车吧！”杨帆如谢柔想的那样说了话。
“请！”杨帆挺绅士的拉开门，谢柔一阵心跳，两颊一阵发热，低头飞快的钻进了车子。车厢里的黑暗，帮助谢柔掩饰了发烫的脸蛋上似乎抹了胭脂的表情。
车子平稳的开上道路，谢柔有心往杨帆身边靠，但是碍于前面还有个林志国，暂时没敢造次。稍微心情平静了一点后，黑暗中谢柔拿眼神瞅了瞅杨帆，正好迎上杨帆正居高临下的看过来，一双眼睛在街灯的映照下闪着异样的神采。
谢柔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会喜欢任何男人，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面对杨帆的时候总是会心里发慌。这种感觉让谢柔很不安，尤其是在谢柔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接近杨帆的时候。
“这个男人，无论从长相气质还是身份地位，实在没有几个女人能抗拒的了。”谢柔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找了个心慌的理由，尽管说服力不强，但是也勉强过得去。
赶紧低下头的谢柔最希望的就是杨帆趁黑有所动作，可是等了一会，杨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让谢柔失望不已。车子很快开到了地方，谢柔赶紧出声让林志国开进后院。
“前面人杂，您出现不是很方便？”谢柔小心的解释了一句，杨帆淡淡的笑了笑没说啥。如果谢柔刚才不是安排走后院，杨帆当场会让林志国开回去，同时也会断定谢柔没什么可查的，这点心思都没有，怎么干的出太大的名堂？
其实杨帆对谢柔的直观感觉还是过得去的，漂亮女人总是在印象分上很占便宜。
停了车子谢柔先下了车，杨帆下来后林志国没有下车的意思。谢柔低声笑着说：“师傅也下车吧，里头有人接待。”林志国没有搭话，面无表情的看了谢柔一眼。
“志国不喜欢这些，不勉强了。”杨帆一边笑着说，一边心中暗想，今天倒要看看谢柔都准备下了什么温柔阵仗。
谢柔在前领路，并没有上主楼楼，而是奔着后院一个三层小楼过来。一边走谢柔还一边介绍说：“前面人杂的很，后面有专门的地方接待贵宾的。”
“你这个朋友倒是很会做生意！”杨帆笑着夸了一句，神态看不出丝毫的异常。谢柔走在前面，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杨帆急忙伸手扶住，不曾想一手按住一处圆鼓鼓软绵绵的所在，耳边传来谢柔一身娇吟。
谢柔的身子顿时如同没了骨头似地，软绵绵的靠在杨帆的怀中一阵微微喘息后低声说：“谢谢！”这一出是谢柔有心为之，让杨帆感觉到自家细腰嫩肉肥乳的好处后，继续吊吊胃口。所以说话打断了这短暂的暧昧。(！
第六百零五章 说！
迈过后院的圆拱门。眼前别有洞天。三层小楼隐约在一片桃林之后，石径旁的路灯被做成石暾的样子。前方的谢柔不时回头送来秋波与微笑，穿过十几米的桃林后，一座仿古的小楼闪了出来，最醒目的无疑是两盏高高挂着的红灯笼。
沿着右边的楼道上楼前，谢柔站住送过来一个勾魂的眼神低头浅笑说：“杨书记，您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啥？”
“犯错误啊！”
杨帆站住，嘴角微微的闪过一道不屑笑了笑。这时楼上的闪出一个旗袍女子，身子轻轻的靠在柱子上，双手环抱手臂娇笑：“柔姐，今天请的啥贵客？”这女子一副二三十年代女人的打扮，额头上的刘海在这年月已经颇为少见，配合这古色古香的环境，让人仿佛置身与于民国时期的深宅大院之中。
“问那么多做啥？只管接待好就是！”谢柔仰面笑着责备了一句，楼上的女人也没当真，上前一步高挑丰满的身材显露出来，不笑的时候表情端庄雅致，比起刚才的狐媚，完全像换了一个人。杨帆本能的想到谢柔也有这种习惯，明面上一本正经的时候，看着那叫一个正派。私下无人的时候，一颦一笑都透着勾人的味道。
这个女人无疑比谢柔更加的妖媚，而且是一种由极度的正经瞬间演化成极度的妖媚的那种。
杨帆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看着这个女人背着手靠在柱子上，面带轻佻的媚笑朝自己努了努红唇，杨帆不禁笑了笑站住，看着她淡淡的说：“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聪明人面前说假话没意思，您是谁我当然知道，不是不合适在这点出来么？我叫叶媚，您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女人笑着伸出白嫩的手来，杨帆轻轻一握，感觉到一阵柔若无骨。
杨帆回头看看谢柔没说话，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既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调戏，又好像是在嘲讽。谢柔心里一阵发慌，尴尬的瞪了一眼叶媚：“就你聪明，还不请贵客进去。”
杨帆再回头时，整个人瞬间变了一种气质，淡然且从容眼神迎上叶媚的带着一点挑衅意味的目光。“请吧！”叶媚心里很不舒服，心道你装什么假正经？等下让你原形毕露。
叶媚从来不认为男人能抗的住自己的诱惑，尽管她不喜欢男人。但是并不妨碍她的魅力。经营欢乐谷这么多年，叶媚的石榴裙下还没有能过的了美人关的。往门边侧了侧身子的瞬间，叶媚的旗袍口子被柱子带了一下，一条白嫩的大腿闪了一下。
杨帆明明看的很清楚，但是却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嘴角微微的上翘时。笔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挺拔。这个男人至少从相貌上来说很优秀，叶媚生出一股挥拳打扁这个男人的鼻子的冲动。
刻意的迎奉在谢柔和叶媚看来无疑不是勾引男人的最高境界，对男人就影响像对驴子，在鼻子前摆一根胡萝卜，让他看的见吃不着。等吊足了胃口后，再几番一触既走，等男人的魂儿都没了，剩下的问题就简单了。
可是现在谢柔意外的发现，这一招似乎对杨帆不是很灵。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状态反复太大，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挺好摆弄的，今天晚上刚才连**都隔着衣服让他摸了，居然还那么沉的住气，在比谢柔还妖媚三分的叶媚面前，居然没有露出丝毫的失态。真的让人太难理解了！
屋子里摆设一点都不现代，除了两张沙发有点现代气息，其他的摆设如同民国时青楼红姐的闺房。梳妆台上的香炉内飘出淡淡的檀香，边上站着两个女招待，也是民国时的少女打扮。
杨帆环视一圈笑着说：“这地方弄的不错！”
听了一句夸奖，叶媚多少有点得意的瞟了杨帆一眼说：“你倒是识货，这后院里每天女孩们的装扮都不同。今天赶上民国风韵的日子下次来没准就是唐宋风流的题目，总之希望贵客能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这地方不是一般的娱乐场所吧？”杨帆没有搭理叶媚。回头看看被杨帆的表现弄到心里很没底的谢柔。
“啊，这里叫欢乐谷，会员制。有个别号叫三省富豪俱乐部。能来这的都不是一般的客人，不然我也不敢把您往这领啊。”谢柔心里一慌，说的有点快了。等反应过来，已经说漏嘴。
“京城里所谓的会员制会所很多，都是超级宰人的地方。不过有钱人都好这个调调，被宰的轻了还不答应。”杨帆笑了笑，信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想来点啥项目？”叶媚上前媚笑着说，递上一个小册子。
“做个足疗吧。”杨帆淡淡的说着，接都没接小册子。叶媚愣了一下，看看谢柔。
谢柔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叶媚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杨帆，转身走到两个女招待身边一阵低语。谢柔挨着杨帆坐下，露出一丝有点勉强的媚笑，低声说：“做个足疗也好！免得说我引诱领导犯错误。”
杨帆颇具玩味的笑了笑，看了看谢柔凑过来的胸部，距离肩膀只有毫厘，只要杨帆微微的歪一歪身子，就能结实的挤上去。房间里开着空调，谢柔的小巧的鼻尖却在冒汗，这是黔驴技穷的先兆。谢柔太自信了，三板斧之后发现没啥效果，很自然的就慌乱了。
服务生很快端着木盆进来，一直没离开的叶媚看看谢柔，两人心有灵犀，叶媚心里暗暗纳闷的想，谢柔今天怎么了？平时不这样。
眼珠一转，叶媚轻轻的伸手解开胸前第一个口子。转身接过一个服务生的木盆，笑着走到杨帆的跟前说：“既然是贵客，今天我亲自为您服务。”
说着叶媚一弯腰放下木盆，瞬间一片雪白的肌肤和粉红色的内衣闪过。杨帆心中暗暗冷笑，叶媚尽管够漂亮也够妩媚，但是杨帆什么女人没见过，心里一旦有了戒备，再怎么发骚都难以奏效。只是这两个女人在小地方自信惯了，自觉没有男人能过了她们这一关。
抬头的瞬间，叶媚看见的是杨帆嘴角闪过的一道冷笑，这一下叶媚也有点心慌了。她不喜欢男人，但是喜欢看男人在自己魅惑下的丑态。不过今天有点反过来的意思，叶媚觉得自己一直在不断的**，对方则是在看猴戏似地。
很不爽，非常之不爽。叶媚硬着头皮伸手给杨帆拖鞋，双脚泡在药水中时叶媚咬咬牙抬手擦了擦额头，朝杨帆抛来一道自认为最能诱惑男人的风骚的笑容：“今天真热！”说着叶媚又解开一个扣子，这一下半个在内衣包裹下的圆球露了出来，一点都没有遮掩的似乎再诱惑眼前的男人“你伸手啊，伸手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叶媚失望的一幕出现了，杨帆很认真的盯着看了一会，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扭头对谢柔笑着说：“三河市虽然不大。但是你们挺会享受的。”
谢柔如果面对一般的男人，倒也罢了，偏偏这一位是能够决定她前途命运的省委领导。苦心安排的手段无一奏效，谢柔在这句话跟前，只能勉强的保持着镇定，努力的微笑着说：“哪个地方都有一些上档次的地方。”
表面上叶媚在笑，实际上当捧起杨帆的脚时，叶媚一阵犯恶心。除了自己的亲爹，叶媚这一辈子就没想过给男人洗脚。当然平时和谢柔在一起时，倒是给谢柔洗过。可谢柔不是女的么？
谢柔把叶媚表情中的努力掩饰的痛苦捕捉到了，内心一阵无奈的苦笑。扭头看看闭目养神的杨帆，谢柔觉得或许从头到尾自己都错了。可是错在哪里呢？谢柔不明白！是这个男人对女人的免疫力很强，还是这家伙一开始就在装！
答案究竟是什么？
“杨书记，您觉得叶媚怎么样？”谢柔放出最后一招！杨帆睁开眼睛看着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对上的时候，谢柔妩媚的低头一笑，伸手拨了拨领口，好像很热的样子。
“你们都不错，就是缺了点技术含量！”杨帆猛的把脸色一冷，一道寒光闪过，语气瞬间冰冷的说：“真把我当三河市的暴发户土巴子了？说句难听的，我什么女人没见过？”说着杨帆猛的从木盆中抽出双脚，抢过毛巾胡乱的擦了擦，作势要起身走人。
谢柔彻底的没了主意，本来和叶媚商量好的是吊足对方的胃口，然后豁出去两人陪上一夜，彻底的绑上这颗大树。
这个时候反倒是叶媚目光一番流转，一阵娇笑，伸手抓住杨帆的脚往大腿上一按说：“您别生气啊！您要真生气了，一抬手把我这买卖给平了，我吃啥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叶媚的把杨帆的脚抵在小肚子上，贴着柔软温暖的所在，胸前的第三个扣子不知道啥时候解开了。杨帆哼了一声，很有一点恶霸少爷气势的不屑的一声冷笑：“算你识趣！知道把爷伺候好是正经。”
谢柔机敏的朝面前的女服务生挥挥手，示意她出去。麻利的擦干叫上的水，谢柔穿上拖鞋笑着走到杨帆身边边坐下，双手轻轻的捧着杨帆的头说：“看您，生什么气？人家是女孩子嘛，起码的矜持还是要的嘛。”
说着谢柔往下一带，杨帆的脑袋顶在两团软绵绵的所在，扭头看了一眼，谢柔已经胸怀尽开，接着脚下一暖，陷入一团柔软温暖之间。原来叶媚配合的把杨帆的脚放在了胸前按住。
如此的旖旎风光之下，想必再无男人能招架的住，谢柔和叶媚都是这么想的。不过意外再次发生了，闭着眼睛的杨帆冷冷的说：“行了。都穿戴好了说话。”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不容人反驳。
两个女人顿时愣住了，这当口只要杨帆有进一步的意思，谢柔和叶媚就能啥都解除。两人相互看看，按照杨帆的话做，整理好衣衫后坐在杨帆对面不说话，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那裆间已经鼓起，为啥还能沉的住气。
“说吧！张子孝究竟是怎么死啊？我知道跟你谢柔没关系！”杨帆不说话则以，一说就是一句利剑一般的话，直接往谢柔的要害部位扎来。
谢柔愣了一下，勉强的笑着说：“你这话我不明白！”
“装！你还想装？要不是查出你不过就是经营了这么一家富豪俱乐部，我不会现在出现在这跟你废话。人大的苟主任，公安厅的司马，联发集团的司马和，苟小强，还有你，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一清二楚。”杨帆的话句句锥心，谢柔脸上最后一点镇定没了。边上一脸愕然的叶媚突然站了起来，一伸手朝边上衣架上的小坤包摸去。
“别乱动！”杨帆淡淡的笑着说，伸手指了指后面。叶媚一回头的瞬间，看见林志国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熟练的把玩着。
“外面的人呢？”叶媚慌了，本能的问了一句。林志国嘴角撇了撇，淡淡的说：“就那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全在走廊上睡觉呢，放心，没出人命。”
谢柔一听这话，立刻等着叶媚说：“叶媚你疯了，怎么干这种傻事？”
叶媚一阵委屈的苦笑说：“我就是防止万一安排的几个人，没想怎样。”
谢柔一声冷笑说：“你别想骗我，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软的不行来硬的，把人绑上拍点照片，这种事情你不是没干过。苟小强那边你就玩过这手！”
杨帆听了一阵冷笑拍拍手说：“好了，别互相指责了，志国出去吧。”杨帆挥挥手，然后示意两个女人坐下。
等两个面色不安的女人坐下，杨帆站起背着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让两个女人心虚之极。
“说正题吧，我的问题谢书记还没有回答呢。”谢柔脸上闪过一道惊慌，本能的四下看看，杨帆见状冷笑说：“别看了，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谢柔心中一阵慌乱之后，渐渐的平静下来，最初摄于杨帆强大的气势和林志国突然出现的打击慢慢的得到了缓和。面对杨帆再次的质问，谢柔人如其名，柔柔的一笑说：“你真是会开玩笑！张子孝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杨帆见谢柔如此，不由一声长叹说：“你既然如此坚持，等下慢慢的跟省纪委的同志解释吧！我本来打算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现在看来多余了。”
“你说什么？”谢柔没用敬语，在纪委这个称呼面前花容失色。震惊的睁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杨帆！
杨帆看看手边，冷笑说：“时间不早了，不出意外，这个时候司马和已经被拿下！省城那边刚才被点名的人应该都被拿下了。赵友亮和李世刚虽然没有贪腐的行为，但是他们在女色面前倒下了，被人拿了把柄要挟着做了不少有损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同样逃脱不了党纪国法的制裁！至于你们都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么。”
叶媚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抢过衣架上的小坤包，伸手一阵乱掏，结果是脸上一阵惊愕。手从包里出来时，手上居然是一把水枪。
“别掏了，那玩意别说被调了包，就算没掉包，你也未必打的准。”杨帆一阵耻笑的表情让谢柔彻底的崩溃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
谢柔浑身一软的往沙发上一靠，蜷缩在沙发中低声喃喃自语：“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罢杨帆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面带冷笑看着面前已经彻底垮掉的谢柔和六神无主的叶媚。
“好，我说！”谢柔猛的坐了起来，伸手拂了一下额头前的乱发，甚至还没忘记朝杨帆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有点苍白！
杨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摆说：“拿去，对着说。”
叶媚突然面露悲愤，抢过录音笔大声说：“一切都是我干的，跟谢柔没关系。”
“你想一个人背？你背的下来么？”杨帆淡淡的反问，叶媚似乎看见了希望，猛的给杨帆跪下说：“我知道您能保住谢柔，只要您能保住她，要我做什么都行。”说着叶媚放下录音笔，伸手揪住领口使劲一扯，双手飞快的解开前置的扣子，一对白乎乎摇摇晃晃的肉团暴露在粉红色昏暗的灯光下。
“收起你的那身烂肉，你这套对我没用！”杨帆尽管说的严厉，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了一丝淡淡的不忍。谢柔在边上抢过一条毛巾给双目呆滞的叶媚遮住胸口，回头朝杨帆说：“请您先出去一下，我保证全部都说，行么？”(！
第六百零六章 雨夜
“我到车上等你们。记住，是你们！”杨帆说着转身便走，一股完全吃定这两个女人的气势。
目送着杨帆的背影离开，两个女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恐惧。
“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好像三河市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叶媚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绝望的味道，谢柔叹息一声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次你别跟我争，出什么事情我来扛。”
“不行，说了我来的。你进去了，就全完了。”叶媚伸手抓着谢柔的手，激动的大声说。
“也许还有机会，你赶紧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希望杨帆看了能伸手捞我一把。”
雨一直在下，风吹过处，桃林寂静无声，只有雨点啪嗒啪嗒的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出门来杨凡看见阴暗处闪出的林志国，低声说：“走吧，到车上等。”
林志国有点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她们？”
“放心，丧胆矣！”杨帆淡淡说。
前方的主楼处已经车水马龙生意很好，远远的还能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正如杨帆所料，后头院子里两个女人出来了，乖乖的低着头钻进杨帆的车。里头坐着的杨帆微微往里一让。车厢里瞬间弥漫一种好闻的香水味道。
车子并没有奔着宾馆来，而是转悠了一圈出了城，一直开到长田镇停在一间很普通的两层楼跟前。“下车！”黑暗中杨帆说了一句，两个女人乖乖的跟着下车。其实谢柔和叶媚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啥的，可是看看人家那么镇定的样子，联想到林志国那鬼魅一般的身影，两人刚才都自觉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志国下车敲门，门开时里头露出万大强的惊讶的脸：“杨书记，您……。”
杨帆做了个手势，万大强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看见省纪委的人，谢柔和叶媚倒也反应正常了，刚才最脆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安静的跟着进了屋子，看着杨帆往中的椅子上一坐，努了努嘴巴两个女人乖乖的坐在对面的长凳子上。
“党的政策我就不多说了，主动坦白问题，我不敢说包你们没事，但是能保证向省委和司法部门反映你们的立功表现，给以宽大处理。”说着杨帆朝边上的万大强抬手说：“准备记录！”
万大强一眼就认出这两个女人，心里一阵纳闷。这些天暗查的效果并不明显，尤其是张子孝的案子，目前没有太大的进展。眼看杨帆把这两个女人带来这个秘密的点，万大强心里奇怪，杨帆用的什么手段，让谢柔这个在三河市呼风唤雨的女人主动坦白的？谢柔主动开口，无疑对打开三河市的僵局大有帮助，想到这个万大强对杨帆听佩服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杨帆今天晚上充分利用谢柔和叶媚对于省委副书记的权利的宽容这一心里弱点。一番连哄带吓的手段下来之金额把两个女人说晕了，这才有如此效果。
万大强带着一个副手亲自坐在边上摆开记录的架势，省纪委副书记充当记录员，这个场面倒是难得一见。无形中又给两个女人造成了相当的心里压力！
“先说什么？”谢柔显得平静了很多，一副认命的架势。
“张子孝的是怎么死的？”杨帆点上一支烟时，谢柔突然站起走过来。边上的万大强正打算开口，杨帆一道目光扫过来，万大强及时的闭上嘴巴。
“这烟看着不错，来两支。”谢柔的平静之下，其实神经绷的很近，任凭是谁到了这一步，不紧张那都是扯淡。
杨帆直接把一包烟和打火机给了谢柔，谢柔接过抽出一支点上，回头走到满脸不安的叶媚跟前，把烟递给她：“抽吧，看你身子抖的。放心，杨书记一言九鼎，答应宽大肯定做到。”
万大强在边上看着有点哭笑不得，拿眼睛看看杨帆，发现省委副书记坐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心里想啥根本看不出来。万大强还是走到杨帆耳边低声说：“把她们分开审吧？”
杨帆看看叶媚和谢柔。摇摇头说：“不必，带叶媚到边上的房间里等着。”
叶媚被带走了，谢柔狠狠的吸了两口烟，低着头开口。
“张子孝是被害死的，用麻醉剂弄晕后丢水里。张子孝一直在查市中心广场工程的问题，司马和便下了黑手。市公安局这边，检验报告是专门做的，省厅带队的是司马厅长，他是司马和的弟弟。………………。”谢柔这一开口就没停下来的意思，一口气说了一个小时。
事情要从前任市委书记苟某说起，苟某在任的时候，做事不怎么样，但是很会做官。任职期间苟某好大喜功，假改制之名，在原来的车辆厂、纺织厂改制过程中大做手脚，数千万国有资产流入其子苟小强占三成股份的联发集团手里。这其中最明显的要数两个厂子名下的地皮，厂房和宿舍区，全部都在市中心不远。苟某以支持企业发展为名，在开发区给联发集团批了一百亩地修厂房，，之后市政府以修群众休闲广场之名，把两厂之地从联发集团手里买回来，广场的工程交给长福公司来做。这一进一出之间，联发集团获利一个多亿。
张子孝接到群众的匿名举报，对联发集团展开秘密调查，反贪局里有谢柔的人。知道消息后，谢柔告诉了在司马。同时谢柔还“善意”的提醒张子孝，有的人和事情不是他能碰的，碰了要倒霉的。说这话谢柔本意是希望张子孝偃旗息鼓。没想到张子孝为人刚直，似乎还查到了一点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和动了杀机。
赵友亮和李世刚没什么问题，这两位先后载在叶媚的手上，在欢乐谷会所里嗨皮了一夜后，被叶媚安排的女人给缠住了。说起来叶媚也是下了大本钱的，找了两个处女还是在校的女大学生伺候这两位。结果可想而知，这两位下水后，对谢柔就没啥牵制力了。
至于谢柔本人，说起来话就长了。谢柔的老家在平县，大学刚毕业那会，苟某在平县担任市委书记。谢柔家里托关系进了县委办打杂，苟某偶然间看见谢柔就惦记上了，一次谢柔被科长带到酒桌上，被灌了不少酒，醒来在酒店的房间里，身长一丝不挂，身边还躺着苟某。这种事情很多，只是外人看不见罢了。从那以后谢柔这个没啥关系的女人，升官的步伐很快。先到团县委，后跟着苟某到三河。三河市提为地级市后，谢柔从团市委书记的位置，意外的成为了政法委书记。其中的奥妙。，明眼人自然一眼看穿。不过谢柔也是有心计的人，偷拍了很多苟某与之苟且时的视频作为将来摆脱苟某的利器。苟某提拔到省里前已经不怎么纠缠谢柔了，毕竟谢柔不年轻了，大把年轻女孩子等着他玩。于是苟某提出分手，谢柔的条件就是政法委书记。
本来谢柔的事情不好办，当时的省委副书记王某与苟某私交不错，一番操作之后，这个事情居然也就成了。
谢柔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杨帆拿着一杯水上前递给她：“喝点水！歇一会再说。”谢柔接过杯子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抬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杨帆。在这之前。谢柔觉得杨帆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一个能窥探他人内心的魔鬼。现在看看杨帆带着安抚意味的目光，谢柔的心里突然不那么恨杨帆了，毕竟今后的希望寄托在杨帆的身上。
“我还有什么没说的？”谢柔说了一大堆，脑子里有点乱了。
“别紧张，说说欢乐谷和叶媚与你之间的关系吧？”杨帆和善的拍拍谢柔的肩膀，谢柔从杨帆这个动作里看见了无限的希望，有点紊乱的思路渐渐的清晰。
“叶媚是我的女朋友，她也不喜欢男人，我们是初中同学。欢乐谷是叶媚在的我授意下搞的，赚的钱……。”谢柔说到这里时微微顿了一下，杨帆猛的抬手说：“停！你开始在编了！”
谢柔没想到杨帆一下就说中了，顿时又是一阵慌乱，惊恐的看着杨帆。
“好了，你也说累了，到楼上去休息吧。”杨帆挥挥手，省纪委的人立刻上前，左右跟着。
“不要搞的那么紧张，谢柔现在是立功人员！”杨帆笑着说了一句，扫了谢柔一眼接着说：“代人受过不是明智之举，很多事情一查就清楚。”
谢柔茫然的看看杨帆，猛的低下头跟着省纪委的人上楼去了。楼上响起关门的声音时，万大强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走到杨帆跟前激动的说：“杨书记，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杨帆淡淡的摇摇头说：“这是应该的，我倒是希望这种事情以后少一点。”
万大强没想到杨帆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本能的说：“这种事情绝不了的，不然纪委存在也没必要了。”
“谢柔已经交代了，抓紧时间审叶媚，弄完了向省委汇报！”杨帆说完背着手往楼上走，万大强连忙说：“这个还是由您出面吧？”
杨帆笑着回头说：“少跟我来这套，成绩是你们的，我不贪功。我上去安抚谢柔两句，她的态度很重要。”
楼上的单间里布置的很简单，应该是临时找的房子。一台电视机，一张床，一把椅子。谢柔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杨帆进来时谢柔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杨书记！”谢柔有点吃惊，看着杨帆进来，拖了把椅子坐在对面。想起在这之前还想色诱杨帆的事情，谢柔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心情很复杂吧？”杨帆难得的笑着问，谢柔默默的点点头。杨帆点上一支烟递过来，谢柔愣了一下接过去，轻轻的吸了一口，神态变的轻松了很多。说之前很紧张，真的都说了，谢柔反倒是放松了。
“恭喜你，根据你的供词，我可以保证你有重大的立功表现。”杨帆笑着说，谢柔愣了一下说：“其他人没有开口？”
“呵呵，不说这个了。”杨帆笑着摇摇头，转移话题：“你的问题是案子结束后难逃党纪处理，想过结案后出去了做什么没？”
谢柔摇头苦笑说：“我哪有想那么远……。”说着谢柔猛的一抬头，眼前一亮，急迫的说：“您的意思，我……。”
“我啥都没说！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杨帆笑着眨眨眼，谢柔时聪明人，顿时连连点头说：“我明白了。”
“好了，安心的休息吧，想到什么跟万大强说。我会交代他照顾一点你们。叶媚那边，你别出头了。”杨帆说着又眨眼，谢柔又使劲的点点头，杨帆的意思谢柔觉得应该是坦白从宽了，杨帆的政绩也有了，将来案子审理的时候，杨帆做点工作。谢柔估计够判个三年五年的，重大立功表现之下，减个一半，然后再缓刑啥的。叶媚的情况也差不多，以杨帆的地位，真要做了工作，这个结果不难办到。
杨帆做了这些暗示，谢柔彻底的安心了。
“感谢杨书记给我和叶媚一个机会，我会利用这休息的时间，把想到的都说出来。”
杨帆把烟丢给谢柔，笑着站起摆手说：“好了，我该走了，保重。”
谢柔猛的从床上下来，低声说：“杨……，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么？”
杨帆笑着回头看过来，谢柔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你能抱一抱我么？”杨帆愣了一下，慢慢的走到谢柔跟前，张开双臂抱住谢柔的肩膀，让谢柔靠在肩膀上。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顿了，房间里一阵死寂后，谢柔主动的推开杨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谢谢！”究竟谢什么，杨帆不清楚，但还是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事！”
走下楼来，万大强正在审叶媚，过程看起来似乎很顺利，杨帆朝万大强点点头，迈步出了房间门。门外一阵风吹来，带来几滴雨丝。撑着雨伞的林志国无声的靠上来，低声说：“回去么？”
杨帆点点头，默默的上车。
三河市的事情既然已经打开局面，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省里的博弈。杨帆和郝南之间的结盟，面对的是赵峰和杜长峰之间的联盟。有趣的是，两个结盟团体的内部都不那么和谐。这种局面，无疑是利益使然，一声轻轻的叹息后，杨帆的目光投向雨夜的城市。
………………………………
一天后的早晨，省委招待所！
一早起来杨帆习惯性的在院子里散步，三河市的案子牵扯出一个前省委常委，对于郝南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苟某的事情属于意料之外，杨帆在事前也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一个大家伙，仔细一想杨帆也不意外了。地级市的地震，上面不可能没有被牵扯的大家伙。
杨帆起的早，连累的肖雨也只能早早起来。给杨帆做生活秘书其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用肖雨的话来说，“这家伙生活不规律。”
从食堂里打回稀饭和油条，肖雨招呼一声，杨帆回来吃早点。整个过程杨帆似乎没有睁眼瞧一下肖雨，对于这个现象，肖雨已经麻木了。当初那点非分之想，渐渐的淡化消失。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杨帆日后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趁杨帆吃早点，肖雨收拾房间，床头上杨帆的钱包吸引了肖雨的视线。回头看看门口，发现杨帆一点都没注意，壮着胆子肖雨飞快的打开钱包，看见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上的张思齐瞬间让肖雨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难怪这个男人看不上自己啊，老婆居然这么漂亮。身为女人的肖雨都在嫉妒张思齐。
听到脚步声，肖雨赶紧把钱包放回去，杨帆进来在桌子上找到香烟和打火机，扭头四下张望时，肖雨识趣的把钱包递过来。
接过钱包的杨帆没有说啥，掉头出门上班去了。车子刚在省委大院里停下，后头省委一号车紧跟着停在边上。郝南从车上下来，看见站在车边的杨帆便招呼：“正好，到我办公室里谈一谈，最近事情太多，闹的我头疼。”
郝南指的是啥，杨帆心里明镜似的。两人一起往楼上走，进了郝南的办公室，秘书泡茶后出去时，郝南亲手把门带上。
“我要去京城开会！”郝南面色凝重的看过来，杨帆会意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中纪委六处的人已经昨天夜里已经到达，住在万花酒店里，你负责配合一下。”郝南说着面露疲惫，微微的一声叹息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那边肯定要大做文章。”
“我也是有责任的！”杨帆平静的说，郝南听了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站起身来转了两圈，猛的站住一挥手说：“好，这么一来我就有信心稳定住全省的大局。”
杨帆从骨子里不喜欢郝南，不过很多事情是不能凭个人的喜好去做的。郝南给杨帆的总体印象是个好大喜功的人，这些年郝南大谈所谓的发展经济文化搭台，搞的全省不少地方都在叫嚣着办这个节那个节的。搞经济出身的杨帆对此很反感，觉得这种面子工程花钱多不说，实际效果不大。还很容易藏污纳垢，往往一个节办下来，造成的危害比贪污**还严重。
甩甩头杨帆抛开心里的杂念，点点头对郝南说：“郝书记放心去吧！”
郝南拍拍杨帆的肩膀说：“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你要为江南省的经济发展发挥你的长处，将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这种话杨帆听了也就算了，自然不会当真。眼下的局面，杨帆心里有一本帐，不外乎三种可能。第一是郝南提前退居二线，第二是郝南调离，第三是郝南留任，党内受点小处分。这三个结果，杨帆希望是最后一个，尽管不喜欢郝南，但是结盟已经是事实。为了自身的利益，杨帆也要出力抱住郝南的位置。
“没别的事情我回去了！”杨帆笑了笑，站起走了。目送着杨帆出门，郝南的目光坚毅且复杂，倔强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显得有点苍白。
杨帆对郝南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起因是因为郝南的嘴唇薄，这种嘴唇的人往往薄情，当然这是相书上说的，也未必就对。不过在杨帆的心里还是留下阴影就是了，往后的事情杨帆现在也能微微一声叹息，让往事随着叹息吐出被风吹散。
回到办公室，李胜利正在擦桌子。按说这种事情有别人干，不过李胜利都是每天一早自己动手。杨帆对李胜利这个习惯的看法不错，对这种谨慎的做事方式比较欣赏。
陈明阳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看见杨帆立刻笑着说：“杨书记，有点事情跟您汇报一下。”
杨帆招呼他坐下，陈明阳没有坐，站着低声说：“一早组织部赵部长找我谈话了，教育局和广电局的一把手让我挑一个。”
事情和之前稍微有点变化，杨帆本能的想，这难道是赵峰在其中起了作用？教育局和广电局都是好缺，比起在省委干个排名很低的副秘书长，权利要大的多了。
“你怎么想？”杨帆笑着问，陈明阳嘿嘿冷笑两声说：“还能怎么想？人家是冲着您来的，您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陈明阳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以前没有靠上杨帆之前，眼下这个位置都未必能保住。这么明显的变化，他要是看不清楚那就是呆子了。
“省委里面，我确实需要一些可靠的人在身边。你想想清楚，也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杨帆笑着给出了答案，原本不想耽误陈明阳进步的，不过这个事情赵峰掺和进来了，杨帆不得不慎重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了！有您在，还怕没以后？”陈明阳回答的跟干脆，赵峰示好被杨帆无视了。(！
第六百零七章 无题
PS:受了凉，头一直在疼。状态很差。
陈明阳告辞出门，杨帆脸上的笑容跟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阴沉。赵峰不会傻到以为提一个陈明阳就能拉拢杨帆，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杨帆也不会认为赵峰是在犯傻，这两条加在一起，答案就不难得出了。
这是在试探，这是赵峰在跃跃欲试了。如果杨帆接受这份示好，那么赵峰为得出结论，郝南不行了，杨帆也撑不住了。接下来自然是二峰联盟更直接的挑战！杨帆让陈明阳拒绝，固然也无法让赵峰相信什么，但是态度很明确。没有得到杨帆妥协的信号，二峰联盟今后在行动前，必然要顾忌杨帆的存在。
“可惜了，我不是一把手！”杨帆想到最后，微微的一声叹息，摇摇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不是一把手，就无法站在最高处来影响全局，这让多年在一把手位置上的杨帆有点不适应。
出门的时候郝南的一号车正好开出院子，在这个时候离开，难道真的单纯是去京城开会么？杨帆的嘴角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容。若有所思的往楼下走。
杨帆突然想到的是，郝南在这个时候去京城，这其中更大的成分是想跳出这个江南省眼下的深坑。这么做的好处，首先是可以看看杨帆出手的力度，其次可以再京城做足工作，最后还有一点避嫌的意思，要向世人表示他的问心无愧。老家伙就是老家伙，估计在面前杨帆之前就想好了对策。查案子需要一个时间，在查的过程中离开，无疑是眼下最好的决定。即便是在此之前杨帆没有明确的态度，只要杨帆没有明显的倾向，郝南也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杨帆为了自身利益，势必要与二峰联盟发生碰撞。区别只是这种碰撞的力度大小。
坐上车子的瞬间杨帆突然苦涩的笑了笑，内心深处刚才冒起一个念头，是不是干脆趁势了解了与郝南的旧怨。不过杨帆终究不是过去那个偶尔会感情用事，发起飙来不顾后果的年轻人了。在做每一个决定之前，杨帆总是要权衡再权衡！
杨帆直接回了招待所，换了一辆普通牌号的红旗车，悄悄的离开。
万花宾馆的外表看着非常的一般，但是其历史悠久，是改革开放以来省城第一个国营性质的三星级宾馆。与大多数的国企一样，万花宾馆最后也没能避免沦落，十年前被一个私人老板买下，结束了它国营企业的历史。
中纪委六处的办案人员进驻这里，主要是看中了这里距离省委不远，周围环境安静。很有一点闹中求静的意思。杨帆的车子到宾馆门口时，大堂里省委秘书长郭江迈着沉稳的步伐，表情严肃的迎了上来。
“杨书记来了！”郭江的年龄也不小了，刚过的六十岁生日，为人性格沉稳干练，一直是郝南较为倚重的助手。郝南进京之前把郭江留在这里，也许不单单是放心那么简单吧？杨帆不知道怎么搞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郭江好，这位是？。”
“杨书记好！”郭江的身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看他那标准的白板脸，杨帆就知道是中纪委的人。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杨帆与该男子握手，本来想笑一笑的，想想还是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个时候笑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叶少江！”没说职务，杨帆也不好问。单纯的论级别，他肯定不如杨帆。但是人家是拿着尚方宝剑的“钦差”，问太多人家有想法。这么名字有点陌生，在京城的岁月里，杨帆并不太喜欢频繁的出现在社交场合，认识的人并不多。
“省纪委的同志什么时候能赶到？”房间里杨帆先问郭江。从三河市回来后，杨帆自觉的不主动联系省纪委那边。
“今天一早万大强已经带上更具体的材料上路了，昨天三河市有六名厅级干部被请去协助调查。”郭江的语气显得有点沉重，杨帆转头看看边上保持着平静的叶少江：“少江，具体该怎么做我不会干涉，只会全力配合。”
杨帆明确的表达了绝无掣肘的意思，叶少江依旧是一副白板脸，语调低沉的说：“我们的人已经到省人大去了，一切都是按照程序来，上级领导要求我们，一定不要给省委的正常运转带来不好的影响。”
“咦？”这句话让杨帆在心里产生了一个问号，本能的看了一眼叶少江，这家伙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也非常的平静。“难道是我多心了？什么叫一定不要给省委的正常运转带来不好的影响？这摆明了是话里有话。”
这个时候郭江似乎也听出味道来了，看看另外两个人的表情都啥动静没有，郭江放弃了擦眼观色的想法。
“杨书记，我出去一下，你们谈。”郭江本能的觉得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离开。
叶少江把郭江送出门口，回头看见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杨帆，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陈书记让我给您带个话，安心做好下面的工作，力求平稳过渡。”
陈书记无疑指的是陈政和，杨帆耷拉的眼皮突然抬起来，露出一丝心中有数的笑容：“少江同志具体是啥职务？看起来挺年轻的！”
叶少江又笑了笑说：“不年轻了，五十了。以前在陈老的秘书班子里呆过一段时间，陈老觉得我做秘书可惜了，放我到SC省干了一届省纪委副书记。”言下之意，叶少江在中纪委内，至少是个副部级。
杨帆的悬着的心彻底的放下了。叶少江无疑是陈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这个时候，能派这么一个人下来，一切都很明显了。首先上面的态度是要保持江南省的现状，其次这一边应该是占了上风。杨帆可没忘记，当初中纪委连他都查过。
杨帆知道自己可以放心这一块的事情了，笑着站起来与叶少江握手说：“具体的接待工作有郭江同志在负责，我就不多留了。免得有人说我干预中纪委办案子！”
这句带着半玩笑性质的话，倒是引起了叶少江的共鸣：“是啊，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呢，呵呵！”杨帆听了心中一惊，想起郝南这家伙跟自己说的配合中纪委工作的话，不由心中暗暗恼怒。不过很快杨帆便释然了，郝南明显是无心之举，再说也只有杨帆出面配合一下才最合适。
“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郭江说，实在有不方便的，可以跟我说。”
“明白！”叶少江把杨帆送到门口，目送着杨帆下楼时不禁心中暗暗赞了一声“果然不凡！”其实杨帆的名头叶少江早就知道，只是无缘得见罢了。来之前叶少江一直在琢磨，陈老的接班人会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见面之后叶少江首先感受到的是杨帆的气质淡然，接着杨帆的主动离开，又展现了思路敏锐行事沉稳的一面。
当然得出这个结论。多少有叶少江的主观意识在起作用，他最敬佩的就是陈老爷子，脑子里在见到杨帆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概念，陈老看中的人差不了。
省委大院里异常的平静，似乎感受不到任何波澜的存在。其实在这个院子里呆长了，大家都清楚没有什么事情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秘密。之所以平静，完全是因为够资格的人都在屏住呼吸，谨慎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不够资格的，那就更不敢多话了，在家里两口子闲话时或许敢提一下，在这个院子里谁说话不带着小心。
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上午。临下班的时候接到叶少江的电话。
“杨书记，苟某已经撂了。”一句简单的话，让杨帆愣了好一会才回答：“哦，知道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突然感觉到很累，一个人在位置上时不管多风光，一旦出了事情被请去喝茶，能抗住的可谓少之又少。挂上电话杨帆收拾东西回招待所，下楼的时候遇见也在下楼的赵峰，两人看似很随意的相遇了。
“杨书记，下班呢！”赵峰主动招呼一声。杨帆笑了笑说：“何必那么客气，叫我杨帆好了，大家都是同志嘛。”
“呵呵，那行，都叫名字吧，随意一点。”赵峰笑了笑，两人并肩往楼下走时赵峰很随意的样子问：“郝书记到京城开会，三河市的案子省纪委那边是向你汇报吧。”
“嗯，有汇报！”杨帆平静的应了一声，赵峰叹息一声说：“哎，多事之秋啊！中纪委的人上午把人大的苟副主任请去喝茶了。”
“赵峰，公共场合，还是少说这些吧。”杨帆突然严肃起来，说的赵峰脸上一阵微微泛红，然后才慢悠悠的接着说：“我的车就在前面，告辞！”
“这小子！”赵峰呲了龇牙，吸了一口冷气，目光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怨念。他的消息当然也不差，京城里有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领导，赵部长看起来挺郁闷！”李胜利坐在前排突然回头笑着说，杨帆扫了一眼说：“这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
第六百零八章 老熟人
表面平静还能笑出来的杨帆心里并不轻松。郝南的离开未尝不是被逼的。由此可见，在表明的平静下，有很多看不到的斗争。京城此刻某些场合，注定是不平静的。
透过后视镜，李胜利看见杨帆手里拿着手机不断的转动着，表情似乎非常的犹豫。近期省委处于一个敏感时期，李胜利也变得的格外的小心。来到江南省委后，李胜利的职务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一般的省委副书记秘书，惯例是要兼任省委办的职务。前段时间那敏提起让李胜利兼任秘书处长一职的事情，当时李胜利表示要考虑考虑。本来这个事情也没啥可考虑的，只是李胜利想到那敏的背后是郝南，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事情，领导心里是否会对他产生看法？
车到招待所，还没停稳李胜利就回头说：“领导，郭秘书长在院子里。”
郭江负责接待中纪委的工作组，具体的办案他没有过问的权利。虽然都是省委常委，但是书记和一般常委不可同日而语。郭江和杨帆有过几次接触，感觉上他的态度很好，位置摆的很正。
“郭江同志来了，到书房谈吧。”杨帆笑着打个招呼。径直往房间里走。
郭江跟了进来，杨帆等肖雨端上茶下去后，这才开口笑问：“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这些天我这个脑子的神经绷的。”杨帆说着苦笑一声，伸手还按了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表情。
“杨书记，我来是有个事情跟你商量的。”郭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杨帆一支，亲手给杨帆点上火后，郭江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眯着眼睛飞快的扫了杨帆一眼。刚才用词上郭江没用”汇报“，而是用的“商量”。这其中的意思，郭江相信杨帆能听的出来，所以飞快的观察了一下杨帆的表情变化。如果杨帆面露不快，郭江接下来的话很可能就是完全另一个味道了。
“老郭，以后别书记书记的叫，叫我杨帆吧。在这省委里头你是前辈，大家又都是常委。”杨帆非但没有表现出不快，反而大度的在称呼上点了一下。
郭江的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年轻的省委副书记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气量不小，没有一般年轻得志者的狂妄。
“呵呵，这可不行！领导就是领导，你叫我老郭可以，我叫你名字不行。”郭江坚持了一下，杨帆心道这老家伙肯定是有事情才来的，于是不在这话题上纠缠，杨帆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原来的省委办主任因为王某的案子牵连下去了，他的职务一直都是我在兼任。你看我岁数也到了，最迟年底就得退。加上最近我事情多，这头也顾不过来。今天上午听说赵部长有提名让陈明阳到广电局的意思，我回头寻思了一下，陈明阳是省委的老人了，工作经验丰富，协调能力也强。所以我想呢，让明阳同志把省委办主任的工作抓起来，你看这个事情是否可行？”
郭江在省委大院里算是耳目众多，赵峰那边刚有点小动作，郭江就知道了。他是郝南的嫡系，自然在私下里汇报的时候把这个事情报了过去。郝南当时就做出反应，让郭江提名陈明阳接省委办的主任。郭江是省委秘书长，他提名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杨帆听郭江的建议，心里很自然的想此举的用意，不过想来想去觉得也没啥猫腻，郝南这一招无非是想让杨帆表态。之前杨帆态度含糊，给了很多人以想法。当然更深一层的意思，郝南还是在担心杨帆的态度问题。现在郭江来提这个事情，等于是郝南在跟杨帆说：“该表态了！”
“明阳同志是副秘书长，兼任省委办主任倒也名正言顺，我看就么定了吧。”杨帆没有多想，点点头答应了。
郭江不辱使命，心情不错的笑着站起说：“那就这样吧，明阳同志那边，杨书记跟他说吧。”
杨帆也笑着站起来送行，郭江连称“留步”，笑眯眯的走了。
没等杨帆打电话给陈明阳，杨帆的手机倒是先响了。拿过来一看是筱月打过来的，杨帆接听笑着说：“丫头，你总算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的筱月急急忙忙的说：“哥，你马上到会宾楼松竹厅来，我有点麻烦。”说着筱月电话就挂了，杨帆看着电话一脸的苦笑。肖雨进来叫杨帆吃饭，见杨帆往口袋里装手机和钱包，奇怪的出声问：“杨书记，这都该吃饭了，你这上哪去？”
杨帆摆摆手说：“有点事情出去一趟，不在这吃了。”说着大声叫：“志国，准备车子我要出去。”林志国和李胜利正在客厅里等着吃饭呢，平时都和杨帆一起吃的。见状两人同时站起，李胜利熟练的拿起身边的包，那意思要跟着去。
杨帆笑着说：“胜利你别跟着了，通知一下陈明阳，让他下午到我办公室来。”李胜利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心里多少有点羡慕林志国，杨帆几乎走到哪都带着他。其实按照杨帆的性格。还是私事自己开车出门。杨帆想到筱月的电话里说有麻烦，这才带上林志国，遇见那种不能讲道理的麻烦，就只能让林志国动拳头了。
这个点上路上有点堵车，还好地方不远，十分钟的路程二十分钟也到了。下车之后杨帆想了想回去摸上挡风玻璃下的墨镜戴上，这才往楼上走，找了个招待问了问松竹厅的位置。林志国很快就停好车跟上了，两人走到松竹厅门口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衣衫不整满口酒气的年轻男子。
“干啥呢？不是说不用跟这伺候着么?”鸟人说话挺冲，一看来的不是服务员，脸色立刻变的更难看了，不爽的大声说：“找谁啊？”
这时候里头听见筱月的喊声：“放手啊！流氓！”接着是“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臭婊子敢打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包厢里想起一个男人恼怒的喊声，杨帆伸手推门要进去时，门口的男子大声咋呼：“干啥呢？找菜啊！”说着一弯腰一伸手，从地上拎起一个酒瓶来。不等他有所动作，杨帆身后的林志国一闪而出，一个抬脚踹过去，男子被踹的飞了出去。林志国这一脚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杨帆倒是亲眼见识过的，埋在地上的青石条，一脚过去应声而断。
男子连叫都没能叫出声来。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桌子倒地的声音。杨帆推门进来，里头一片狼藉，大圆桌上躺着刚才男子的半个身子，满桌子的酒菜被弄的乱七八糟。
筱月正在与一个中年男子纠缠在一处，趁着突然的骚乱摆脱了男子的纠缠，站起来跑到杨帆身边，满脸泪痕的低声喊：“哥！”
杨帆一看筱月套裙的领子都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心里的一团怒火腾的就起来了。
包间里有七个人，包括筱月在内，三个女的四个男的。男的年纪都不太大。开门的那个年轻一点，其他的都在三十七八的样子，其中还有一个四十出头的，一脸的严肃坐着没动，目光朝杨帆逼视过来。
杨帆哪里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嘴角挂起一丝不屑，低头问筱月：“丫头！没吃亏吧？”
这时候中间刚才和筱月纠缠在一起的男子站了起来，一脸恼怒的伸手一指筱月说：“臭婊子，我看你是不想再省城混了。识相的让你的狗屁哥哥滚蛋，回来把爷陪好了，我放过你们。”
另外两个女子也都挺年轻的，姿色也不错，比筱月不差。见状一起趁机跑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藏在筱月后面。听了这个男子说的话，两个女子有点慌张了，连连伸手拽筱月的衣角，那意思问该怎么办。
筱月这个时候心里底气十足的，冷冷的看了一圈里头的四个男子，不屑的说：“不知死活的家伙！”里头说话的男子听了筱月这个话，不由冷冷的笑了几声说：“是谁不知死活，很快就能见分晓。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你们要能站着离开，我就爬着出去！兄弟们都出来，打死了算我的。”
话音刚落，包厢里头的小门打开了，走出七八个满脸狰狞的汉子，感情两个包厢连一块的。林志国见状往前一步，挡在杨帆的面前。
“别动枪！”杨帆飞快的在林志国的耳边说，林志国点点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面的七八个人手里都拎着啤酒瓶，只见林志国如下山猛虎，冲进人堆里一阵拳脚飞舞，哎哟哎哟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没到三分钟，地上躺了一地的人。刚才说大话的男子这时候慌了，手里拎着酒瓶战战兢兢的看着林志国说：“你想干什么？”
林志国哼了一声，一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人往桌子上一按，脑袋按在一锺鱼翅上。面露狞笑说：“你不是很牛么？不想我们躺着出去了？”
“我警告你啊，我爸爸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阵叫嚷声从身后响起，杨帆一回头看见来的是几个警察。
领头的一个杨帆看着有点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这个警察冲到包间门口，大声的喊：“怎么回事？耶？这不是包少么！”
看见警察来了，杨帆朝林志国做了个手势，林志国放开那家伙回到杨帆身边。
“张局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吃饭，这两个人突然冲进来，把我们的人打了。你把人带回去好好招待一下，对了，三个女的留下。”看见警察来了，刚才吓的半死的家伙话的说的又大了，另外两个女孩子知道他是谁，吓的浑身发抖的想逃又不敢。
来的警察算是杨帆的老相识了，以前的东湖分局长，现在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克己。
张克己一看这架势，知道里头的包少都干了啥。立刻面露为难的说：“包少，这不太好吧，你的人多，这说出去怕别人不信啊。我看还是一人退一步，让他出点医药费，就这么算了。”张克己眼睛贼毒，杨帆好整以暇的在边上看着，带着墨镜还看不出表情来。不要说里头的活是那个彪悍的年轻人一个人完成的。一个人打翻了七八个，他跟的老板想必也不是善茬。所以张克己尽管没有认出杨帆来，但还是心生了和稀泥的想法。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这时候站起瞪着筱月严厉的说：“筱月，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筱月丝毫不惧的往前一步，一挺胸膛大声说：“什么代价？不就是被分去打杂么？我怎么样不要你担心，倒是你该担心一下自己了。”说着筱月抬头看看杨帆，发现当哥的正在露出赞许的笑容。
杨帆这个时候认出张克己来了，扭头飞快的摘下眼镜，朝张克己眨眨眼又戴上。张克己的眼神那是0的，一眼就认出了杨帆这个命中的贵人。他倒是知道杨帆眼下在省委副书记的位置，只是他的职务还不够资格去投靠不是。张克己以前倒是想过牢牢抱住这条大腿的，可惜杨帆一直不怎么热情，他想贴也没机会。
“你、你、您……。”张克己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满脸的惊讶消失的很快，瞬间变得的严肃无比的对筱月说：“这位女同志，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借酒劲调戏你们？你放心，只管说实话，公安局给你做主。”
杨帆差点没笑出来，心道这家伙的反应太快了，这样也好，有张克己出来搞一下，也省了不少的事情。“不是调戏，是**未遂！”杨帆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先把罪名给顶下来再说。
里头的包少是省政协主席包明毅的公子包力，这家伙在省城开了一个房地产公司。省报打上了该公司广告的主意，办公室主任也就是中间那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叫上筱月和两个实习女大学生来陪酒。结果包力一眼就看上了筱月，一直在言语上调戏，筱月几次想走，都被包力身边的人拦下了。上个洗手间都有人跟着，筱月知道这种人无法无天的事情即便是干了，也很难受到什么惩罚，摆脱不掉又不想吃亏，所以筱月在洗手间里给杨帆打了电话。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同时还能救下两个实习生。
张克己一听杨帆这话，心里倒是吓了一跳。包明毅怎么说都是正部级，虽然在政协话语权不足了，但是影响力还在不是？张克己这么一犹豫，杨帆的脸色立刻微微一沉。张克己很快就想明白了，心道这么年轻的省委副书记，怎么比都比政协主席要强大多了。这个选择题不难做！
正好这时候里面的包力气急败坏的喊：“张克己，我看你的副局长是不想当了！”
张克己一听这话，立刻脸色一黑，冲着里面的包力大声说：“很好，在这么明显的犯罪事实面前，还敢威胁警察，把人都被我带会局里去。”
身后的几个警察还以为张克己吃错药了，居然下这样的命令，正在犹豫间，张克己急了。一伸手抢过一个警察手里的铐子，大步朝包间里走，奔着那个报社的办公室主任就来了。
张克己无疑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英勇，不过他又有点担心包明毅，所以选择了报社的主任。这个主任也是认识张克己的，顿时慌张的看着冲过来的张克己说：“张局，你这是……。”
“这个屁啊！”张克己不爽的大喊一声，熟练的把人给拷上了，然后回头朝手下喊：“都愣着干什么？抓人啊！你，多叫一点人来！”
几个警察一看这阵势，也没得选择了，反正有领导冲在前面，将来算起帐来也轮不到他们。
警察正在手忙脚乱的抓人时，包力一直在咋咋呼呼的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找死啊？”结果是没人搭理他，但是也没警察去拷他。杨帆在边上看着连连冷笑，朝林志国努了努嘴巴。
林志国会意的慢慢走到包力跟前，嘿嘿一笑说：“你很喜欢大声说话啊，这是制造噪音，你知道不？”说着一伸手，也不知道用了啥手法，包力的下巴脱臼了。包力这一下安静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现在满是疼出来的汗珠。
“你，你们……，我是省报的办公室主任，我要在报纸上……。”报社的主任这个时候忍不住又要嚷嚷，林志国顺手过去一伸手，他的下巴也耷拉着了。
当着警察的面的这么牛的表演一番后，林志国慢悠悠的回到杨帆身边。这时候筱月身边的两个女孩子都看傻掉了！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站在那边背着手，满脸轻松的杨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胖乎乎的家伙，一溜小跑的出现了，满头是汗的大声咋呼。
第六百零九章 免谈
“各位！各位！看我的面子。这事情再商量商量！哎哟，那不是张局么？天啊，怎么包少成这样了。误会啊！误会啊！”胖子出现后连连点头哈腰的打圆场，这家伙肥头大耳笑容可掬的，让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讨厌。就冲他这个形象和态度，这里的买卖想差都难。
张克己也巴不得事情私了，任谁得罪了一个省政协主席，心里都不踏实不是？再说了，人家杨帆也没表示他是自家人，是吧?用张克己内心的话来说，我就是路过的，赶上一个表现的机会罢了。换做十年前，遇见这种事情，张克己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拼了得罪人也要傍上杨书记的大腿。可是现在张克己岁数也五十了，眼下这个级别不说高吧，在市局里主管治安这一块，日子过的挺滋润的。杨书记要是有明确的表示，那还说的过去。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越往上的水越深。张克己还是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来处理这个事情的。
所以这胖子一阵招呼，张克己立刻停手了，其他手下倒是想跟着停呢，不过张克己及时的用眼神告诉大家，你们继续抓这些跟班，别拷包力就行。
杨帆这个时候已经站在后面，身边三个女孩跟着，其中两个紧张的腿都在发抖。筱月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在她看来，没啥杨帆搞不定的。林志国也不说话，抱着手站在杨帆的身边，眼神犹如随时扑上来的猛兽。
胖子掏出烟来，正欲散烟，第一个就撞上了林志国那恶狠狠的充满杀气的视线，胖子哪见过林志国这种手上没少沾血的主，当时吓的手一哆嗦烟掉地上了。
这胖子倒是眼神挺好的，一眼就看出杨帆是BOSS，迎来送往的场合多了，上位者的气度不是一副墨镜能遮的住的。
“这个先生，您看这事闹的。我叫赵有福，这家小买卖是我的。”说着胖子犹豫了一下，打算凑近杨帆说悄悄话，结果林志国一个眼神递过来，胖子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心道这小伙子哪找来的？这眼神也太渗人了！
讪笑两声胖子见公安都暂停了，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朝杨帆赔笑说：“那个，我叔叔是省政府的赵秘书长。里头那位包少，是政协包主席的公子。是吧，您这气度一看就不凡，我这地方是省政府定点……。”胖子结结巴巴的说，没曾想杨帆一抬手说：“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妹妹差点被人**了，换你答应就这么算了么？”
说着杨帆也不看胖子了，扭头朝张克己说：“张克己，动作快一点，别影响别人的买卖。”
“啊……！”胖子傻掉了，心说我都报上了两尊大神的字号了，怎么还不给面子？胖子有点恼火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要说政协的包主席权利不如以前了，可省政府秘书长不是还在位置上么？什么人连这两位的面子都不给？
就在胖子迷茫的时候，张克己笑着过来了，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小赵，你我跟来一下。”说着还不忘记朝杨帆点头笑道：“您稍候，我做做他的工作。”
杨帆见状笑了笑说：“那你快点。”这个时候杨帆心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为别的，就为张克己这家伙太滑头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原本杨帆还惦记着抓一抓公安战线，找一两个可用之人，张克己刚出现的时候，杨帆还道发现了一个。
张克己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杨帆的表情，这时候也看出端倪来了，杨帆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目光中闪过的一道阴翳让张克己顿时明白自己错了。当即作出反应，脸色一肃对赵有福说：“小赵，你再这样我算你妨碍公务啊。赶紧的忙你的去吧！”
“嗯？居然这么说话？”赵有福心道事情很明显了，张克己是受到压力了！什么压力？肯定是在省政协主席和省政府秘书长之上的压力，才会让张克己表现出这个态度。
赵有福立刻退缩了，看看张克己又瞄了瞄杨帆，张克己知道他的意思，大家都是熟人了，这个坑不能看着他往下跳。于是张克己微微的点点头，赵有福往里头看了一眼，在包力求助的眼神下，默默低下头，脸上挤出笑容说：“那啥，既然是公务，那就算了。到局里大家讲清楚，能不伤和气还是别伤。”
说了场面话，赵有福立刻转身，心里有火没地方发，冲着在边上的服务眼喊：“都滚，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转过墙脚赵有福立刻摸出手机来，拨通之后一阵急促的说：“叔，我这出了点事情。政协包主席的小子包力在这吃饭，看上了报社一个女记者。………………。”赵有福把现场的情况一说，电话这边省政府秘书长赵旭有点纳闷了。带着墨镜的看着三十来岁，不给自己和政协包主席的面子，这究竟是谁？江南省里也没这号人物啊！省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还对他唯命是从的，这样的人物整个江南省也就省委副书记杨帆够资格吧？
“你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包主席，我等下到公安局去看看。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别喝了两杯马尿就胡乱管闲事啊！”说是去看看，赵秘书长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谨慎一点。于是拨了张克己的电话。
张克己带着警察把人刚弄回局里，路上刚给局长汇报过这档子事。局长宋雷一听是神仙打架的意思，立刻皱着眉头低声吩咐：“克己啊，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辛苦一下处理了吧。”宋雷这心里打的啥算盘，张克己当然一眼看明白了。可是人家是局座，再说这个案子是张克己摊上的是吧？
张克己一听这话，心里暗暗的叫苦。不过随即又一想，这事情我得争取两边都不得罪，关键是杨书记这边要能靠上就太好了。以张克己多年官场的经验来看，斩尽杀绝的事情很少出现在包主席这种二线领导身上。宋雷说完就挂了电话，要是再拨打过去就是关机了。这一招张克己太熟悉了，宋雷只要有点啥麻烦事情，肯定要身体不舒服的。
果然。车子刚到公安局，就看见局长的三菱越野扬长而去。张克己心里一阵愤愤不平，看看后面跟上的红旗车，赶紧下车等红旗车停好，立刻上前开门。
“杨书记，您请。”张克己叫的甚是诚恳，原因无他，当年张克己能提拔使用，还是拜了杨帆和祝雨涵所赐。换成别的人，即便是今天杨帆没道理，张克己都敢给扭过来了。这不是包主席也不是省油的灯么？“做基层工作的就是难啊！”张克己在心里暗自感慨一声。
下了车杨帆顺手把眼睛给摘下了。这一下稍微关注点时事的警察立刻就明白今天演的是哪一出了。难怪张局那么义正词严的，难怪谁的面子都不给，人家确实有这个本钱。几个跟着张克己一起的警察心里暗暗的各自在想，都在猜测今天事情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总之今天有戏看了。嘴巴里哇啦哇，疼的满头是汗的包力被带下车。
杨帆看见对林志国：“去给接上了，告诉他，嘴巴再不干净，就再给他下了。”
林志国应声上前，迎着包力怨毒的目光，一道阴森森杀气十足的目光顶了回去。包力顿时给吓住了，呜呜哇哇的声音也没了，目光中流出出一丝胆怯。林志国上前阴沉沉的说：“首长仁慈，让我给你接上下巴。不过我警告你，再口出不逊，我直接把你的牙都给打掉。”
包力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狠的角色，当即本能的点点头，带动了下巴疼的额头上一阵冒汗，还不敢吭声。
张克己陪着杨帆上楼的时候电话响了，翻出来一看号码是省政府打来的，张克己连忙笑着对杨帆说：“杨书记，您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我接个电话。”
“张克己，我省政府赵旭，杨书记在你那？”赵秘书长直奔主题，张克己听了先回头看看，杨帆已经走远了，但是他故意压低声音：“您稍等，回头我给您打过去。”
“哦？知道了！”赵旭立刻挂了电话，心里开始寻思起来。张克己这个口气，想必是不方便，看来杨帆就在边上。这个年轻的省委副书记最近有点走向对立面的意思，这让几次试图争取的省长杜长峰很不满意。赵旭是杜长峰的头号亲信，这种事情自是知道的。“杨帆在搞什么？这不是在得罪包明毅么？老包虽然说在政协，但是影响力还是不小的。是不是向领导汇报一下，看看有没有操作一下的可能？”
赵旭心里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稳妥一下，等张克己的电话来详细问清楚再说。不然贸然汇报。会给领导造成不稳重的印象。
等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响了，赵旭立刻准备伸手，将将按住电话的时候手停住了，等电话响够六次，这才拿起装着很随意的样子说：“你好，我是赵旭。”
“赵秘书长，我是市局的张克己，刚才您给我打了电话的。”张克己的声音甚是恭敬，这让赵旭心里挺舒服的，觉得这家伙应该是左右为难的，还没彻底出现倾向性。
“嗯，我听赵有福打电话来提了一下，具体啥情况？”赵旭平静的问，张克己把具体情况那么一说，赵旭明白今天的事情还真不好说了。包明毅当初是55岁去的政协，作为提前退居二线的代价，就是从组织部长到政协主席的跨越。说白了，当初就是给赵峰让位置。这里头牵涉的名堂就多了，赵旭都不明白。总之包明毅在京城里也是有靠的，不然从组织部长到政协一把手的位置，也是那么好跨越的。
“克己同志，既要严格执法又要慎重对待！就这样吧！”赵旭的话听起来是啥都没表态，但是张克己听明白了，人家是在提醒自己，有啥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呢。“慎重对待”这四个字的含义，张克己要是听不明白，他这个常务副局长也别干了，这点悟性都没有也不配这个位置。
“我X！”张克己听里头想起了忙音，对着电话喷了一句。心道你们这些大人物互相斗，何必牵扯到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张克己当初被提拔，还是祝东风时代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下来，屁股下面的位置别说往上移动了，保住都不容易。
林志国筱月她们三个被请去询问，杨帆独自在张克己的办公室里等着，一个妖艳的警花进来殷勤的泡了茶问了好。然后装模作样的在擦桌子，死活不肯离开，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在杨帆面前晃悠。
张克己进来的时候眉头一皱，对那个女警察严肃的说：“小毛，你出去吧。”
女警刚才晃悠了一会都没能引起领导多看一眼，这会背对着杨帆抛给张克己一个媚眼，声音腻腻的说：“是！有事情您招呼！”
“杨书记！您有什么指示？”张克己等女警出去了，立刻换了一张脸，满脸笑的都是褶子。
杨帆刚才正在盘算一个事情，公安厅司马被拿下了，是不是把沈宁也操作回来。公安这一块没一个可靠的人绝对是不行的。
“坐下说话吧！”杨帆抬手指了指对面，张克己小心的坐下，目光一直停留在领导的身上，很认真很专注的等候指示的姿态。
“你让下面的同志抓紧一点，按正常程序走。我还没吃饭，你不想请我吃一顿？”杨帆笑呵呵的说，今天张克己的表现虽然不坚决，但也是人之常情。市局这边，杨帆觉得张克己毕竟当初有来往，这个人倒也是个明白人。识趣的话，不如考虑一下他的进步问题。
杨帆这个态度，张克己听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哦，领导主动让你请吃饭呢，还等个毛线啊。轻轻的把舌尖伸到牙齿下面咬了咬，证明自己没睡着，张克己按捺出激动，努力平静的站起来说：“看您说的，您挑地方，能请您吃饭那是我的荣幸。”
“也别挑了，市局机关有食堂吧，就吃食堂吧。”
市公安局的机关食堂自然是对内服务的，这种地方肯定有一间或者两间包厢，装修的很上档次，请一般的客人自然么问题，但是请杨帆这种级别的，张克己认为还是差了点。不过领导既然开了口，张克己也没少好说的，连忙打电话吩咐下去。
下楼的时候林志国领着三个女孩子出现了，杨帆上前笑着问：“这就问完了？”
筱月低着头走到杨帆跟前，挽着杨帆的手低声说：“哥，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话！我是你哥！”杨帆笑着拍了一下筱月的脑门，接着说：“估计你们都没吃好，一起去吃一点吧，我也没吃午饭。张局长请客！”
筱月点点头说：“嗯，刚才劲被逼着喝酒了，我不肯喝，包力才动手的。”就那场合，筱月她们也没心吃饭，都在担心出点啥事情。这会事情过去了，肚子还都饿了。
杨帆和张克己在前面走，筱月她们在后面缀着，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轻轻的拽了拽筱月问：“筱月姐，你哥哥怎么看着眼熟啊？”
“对啊，对啊，好像照片上的省委副书记。”另外一个凑近了低声说。
筱月多少有点得意，女孩子都有这毛病，听了同伴的话故作无所谓的笑着说：“你们说是省委副书记就是，我只知道这是我哥。”
两个女伴的脸色陡然变了，如果说刚才还是在猜测，现在从筱月的表情得到了答案。“姐，真没看出来您还有这么牛的一个哥哥。我说您在报社里低调的可以啊！”戴眼镜的女孩有点酸溜溜的说，心里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不过从她的称呼变化上，可以看出她已经被省委副书记妹妹这个名头镇住了。
另外一个女孩接着说：“姐，帮着跟您哥哥说说，我们俩进报社的事情。”
筱月心情不错，随口说：“好，我问问吧。成不成我可不管！”
其实筱月心里清楚，当初能进省报，主要原因是私下里找张思齐帮忙来着。不然省报哪有那么好进。只是筱月这个人不张扬，在报社里低调的，知道她有关系的只有安排她进报社的宣传部白副部长和钱社长。
报社办公室的主人叫安逸，名字不错，不过现在一点都不安逸。警察问话的时候没啥好态度，安主任倒是看的很清楚，今天估计撞上铁板了，所以交代的也很客观。问完之后，警察也没上啥措施，就让把人单独关会议室里，手机啥的也没收他的。
安主任赶紧打电话给领导汇报，电话打到钱社长那里，情况那么一说，一贯儒雅的钱社长一阵沉默，突然爆发：“安逸你个混蛋！你叫谁去陪酒不好，偏偏叫筱月去。我都不敢使唤她，你算那根葱？这次被你害死了！”
钱社长挂了电话，他倒不知道筱月有这么一个哥哥，但是他从白部长那边晓得，筱月是有京城背景的。至于什么背景，钱社长属于不够资格知道类型。
钱社长翻出筱月手机里筱月的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电话慰问的力度不够。手底下的记者差点让人给**了，筱月这种有背景的人要闹腾的话，搞不好就迁怒社长大人。犹豫的结果是钱社长决定立刻到公安局去，当面到场给筱月撑腰，现场不是有个筱月的哥哥么？能结交一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安主任挂了电话脸都白了，想哭还哭不出来！天晓得平时只知道做事从不抱怨的筱月来头那么大。当时带筱月去，无非是看她人老实又漂亮。包力对筱月动手动脚的时候，安主任倒也有点看不下去，可是看不下去又能怎样？人家的老子是政协主席，本人点点头就是上百万的广告，这年头报社也要抓经济效益，安主任也想赚点提成不是？所以只能当做没看见，谁曾想搞出这么一场风波来。
市局机关食堂的条件不错，由于杨帆不喝酒，一顿饭吃的很快，半个小时搞定。将将吃完的时候，筱月的手机响了，接听之下里头传来钱社长的声音：“筱月么？我钱雨农，我在公安局办公楼下呢，你在哪？”
“钱社长啊，你等一下，我们就出来了。”筱月回答之后挂了电话，悄悄的跟杨帆说：“我们社长来了，见不见？”
筱月是知道杨帆的脾气的，真不想见杨帆肯定会先走。筱月可不敢替杨帆决定见不见。
“那就见一见吧！”杨帆想了想笑着说，心里觉得见一下对筱月今后的发展有帮助，不然以筱月的性格，不是万不得已不会麻烦自己。
张克己在饭桌上倒是很少说话，这会总算是找到机会说话了，看看三个女孩子先出去了，张克己跟紧杨帆低声说：“杨书记，今天这个事情，等那边来人了，您看能不能协调处理？当然了你的指示我坚决不打折扣的执行！”
张克己说的很含蓄，潜台词是我这是为领导着想。两边都是大家伙，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都不肯露出獠牙的。这点张克己很清楚！
“这种人渣！”杨帆冷冷的说了一句，目光中闪过一道寒意。张克己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杨书记这意思是不打算调解了。不过接下来杨帆淡淡的说：“等那边的人来了再说吧！你该做啥做啥，这些事情不该你操心。好好看，我看好你！”
这话要是一个长者对一个年轻人说还比较合适，杨帆比张克己小呢，说这个话多说显得有点滑稽。不过杨帆已经习惯这种灰色的滑稽了，张克己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把腰的更低一点，讨巧的笑着说：“请杨书记放心，我一定证据上办成铁案。”
这话说的可进可退，证据上是铁案，那还要看杨书记最后拍板不是？总之领导交代的事情，一定竭力办好。张克己这么表态，杨帆满意的笑了笑，说出了张克己最希望听见的一句话。
“你们局长怎么没来？呵呵，看来我分量不够啊！”杨帆带着调侃语气说了这么一句暗藏杀机的话，要是这话被宋雷听见了，估计不当面解释清楚今后饭都吃不下。张克己听到这话可谓如同天籁之音，想起老宋这家伙居然让自己出来顶雷，结果反倒给了自己一个靠上领导的机会。眼见杨书记已经有表示了，不给老宋加深一点印象也对不起他不是？
“杨书记，老宋也很为难，他是包主席在组织部长的时候力挺担任的市局一把。”这话看似在给宋雷解围，实际上居心恶毒。杨帆停在耳朵的意思就是，宋雷是包明毅的，自然会偏帮。这会还不知道在跟谁商量怎么解决问题呢！
这话带着点猜测的成分，但是不幸言中了。
宋雷听说杨帆的妹妹差点被**，干这个事情的是包明毅的儿子。当时的反应就是给包明毅打电话，老包得到消息的瞬间没有着急，而是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这个兔崽子！我知道了！”说着包明毅挂了电话，没有在第一时间让宋雷出面，显示出了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的底蕴。
包明毅当时正在家里吃午饭，老婆听到在骂兔崽子，老夫老妻的当即明白儿子肯定又惹事了。于是便有点紧张的问：“小力怎么了？”
包明毅看了老婆一眼没说话，放下筷子镇定的站起来，走进书房前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慈母多败儿！哼！”
不等老婆做出反应，无视老婆在那叫：“老包!老包！砰的一声书房门关上了！”
包明毅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很快对面接听的人说话了：“老包！是我！”
“赵部长，小力惹了大麻烦了，我想摆脱你出面调停一下。”包明毅不动声色的说，省委里头现在那一摊子现状，包明毅虽然下去了，但是能看的很清楚。拉上赵峰，无非是想显示一下力量！让杨帆知道，有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人存在并且很关心这个事情。包明毅这也是无奈之举，杨帆的来头还算清楚，没有相当的力量做后盾，包明毅不敢硬撼。再说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鸟他心里也清楚，这事情不要说道理肯定不在这一边。说是**未遂，自己的儿子绝对的干的出来，保证不带冤枉的。
赵峰一听是包明毅都摆不平的事情，心里自然上了警惕。淡淡的问：“嗯，老包你说。”
包明毅把事情大致这么一说，赵峰在电话里半天不说话，好一会才叹息一声说：“我试试看吧，这家伙，怎么说呢？有机会见面详谈吧！”
啥也没说，其实是啥都说了，省委现在的局面大家都是知道的！赵峰和杜长峰要揭竿而起，杨帆是站在郝南的阵营里的。这个时候，赵峰能打个电话过去，那就算是很给面子了。
其实包明毅也不包任何希望，要是赵峰能一个电话摆平，包明毅自己打个电话也差不多能搞定这个事情。包明毅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自己达到公安局之前，赵峰能打个电话去意思一下。
挂了电话，包明毅慢慢走出书房，边走边让打电话秘书备车，然后坐在沙发上对一脸着急的老婆说：“小力酒后**未遂！事情麻烦了，现在人在公安局！”
包夫人一听是这个事情，表情立刻轻松了许多：“我还当是啥事情呢？不是未遂么？你让市局的老宋去说一下，打发几万块钱的事情。儿子也不差那点钱不是？再说了，我们家小力一定是喝多了才犯浑的，要不然以他的条件，多少姑娘主动投怀送抱？还用得着**？”
包明毅彻底的无语了，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正好这时秘书进来，包明毅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时回头冷冷的说：“那女孩的哥哥是杨帆！”
“杨帆？哪个杨帆？”包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包明毅无奈的看着她，叹息一声慢慢说：“还有哪个？省委副书记杨帆！”说着包明毅迈步出门，很快楼上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哭：“老包，一定救救小力啊！”
已经下了一段台阶的包明毅身子一阵微微的摇晃，脑门一阵发晕，还好秘书及时伸手扶住这才没摔倒。
杜长峰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当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了笑，对电话里的赵旭说：“知道了！随时关注！”
挂上电话的杜长峰对这个事情的发生，反倒是觉得是件好事。包明毅干过一届组织部长，为了给赵峰腾位置才退居二线，这个是事情杜长峰是清楚的。赵峰背后的力量对上杨帆背后的力量，这个局面杜长峰还是了见其成的，至少说明一点，赵峰要是退缩了，那真要寒了一片人的心了。所以，杜长峰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对于今后的结盟者更加的放心了。以前还多多少少的有点担心，万一哪天赵峰顶不住压力缩脖子。
身为杜省长的嫡系，赵旭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领导是怎么想的，随时关注又不表态，这其中的含义还是比较明确的。这个事情之后，二峰之间的联盟，算是绑的更紧了，反观对面的杨帆，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招惹的麻烦肯定小不了。
杨帆怕麻烦么？明确的说，也怕！但是，这种麻烦不是怕就能回避的，假如杨帆在这个问题上有所退让，那么今后在江南省便无威信可言，自己的妹妹都不能给个公道，那还混个毛线。
钱社长大步迎上来的时候，杨帆的手机响了，做了个抱歉的收拾，杨帆走到一边接听手机。
“嗯，我是杨帆，赵部长有何见教？”杨帆语气不善，边上的人见的确是一张笑脸。
赵峰被这话给噎了一下，尴尬的的紧。杨帆这个语气说话，说明了人家知道你打电话来为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啥赶紧说。就差跟赵峰说：“我很忙，分分钟几十万上下了！”
“听说政协包主席的公子与令妹发生了一点误会？包主席找到我做个中人，……。”杨帆听到这里，当即冷冷的说：“赵部长，要是你妹妹吃饭的时候被人扒了衣服，差点被**了，你能答应么？”
赵峰顿时无语，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峰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是希望大家和气的把问题解决了么？杨书记这么上火做啥？”
“和气的解决是吧？好啊，当面道歉，赔偿五千万！少一个子都免谈！”杨帆说罢挂了电话，这个答案给出来等于没给。道歉道是小事，五千万这么大一个数目，包力要是真的拿出来了，中纪委就有要怀疑包明毅有问题了。
挂了电话赵峰的脸色多少有点难看，打这电话之前，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这个电话又不能不打，这里头的轻重赵峰是清楚的。
包明毅的车停在公安局大门不远处，很明显包明毅知道自己不合适出现在公安局里。秘书下车来，匆匆的走近公安局。
挂了电话的杨帆与钱社长握手笑着说：“我这个妹子在报社，今后还要钱社长多多关照！”
“杨书记，哎呀，我惭愧啊！”钱社长没想到杨帆说这个话，这多少有点打脸的意思。所以钱社长当即解释：“今天这个事情我真是一点都不知情，筱月同志为人踏实肯干，任劳任怨。在报社里口碑很好！可是有的部门领导认为这是一种软弱，请杨书记放心，回去我一定严肃处理。并且要好好表扬筱月同志这种敢于和歪风邪气做斗争的精神！”
钱社长不愧是报社的一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摘出来，同时表示了要提拔使用筱月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杨帆对此笑了笑说：“我代表妹子感谢社领导的关怀，也相信社领导会做出合理的处理。”
钱社长再次表示感谢领导对社里工作的理解，进而邀请杨帆到报社视察。杨帆也笑着答应了，一番客气之后，杨帆表示：“我下午还有工作，再说留下来也不合适，间接的影响了市公安局的工作。”
杨帆上车离开，一干人等送到车上。
包明毅的秘书不是来找杨帆的，而是先找到包力，看到人没事，秘书放心的电话汇报。包力在里头还大声哭喊：“孙秘书，一定要让我爸爸救我啊，你给我妈妈打电话，说我被公安局抓了，让她来救我。”孙秘书倒是很想嘲讽一番这位的无知的，都关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被谁送进来的。
一番好劝，孙秘书离开了。车子里的包明毅倒是目送着杨帆的红旗车离开，这才慢慢的拿出电话，拨了杨帆的号码。(！
第六百一十章 短暂的会晤
刚出公安局大门，一辆出租车停在跟前，车上跳下李胜利，招手上了车。
“领导，省纪委的人回来了，万大强刚刚找到招待所去了。我告诉他您有事出门，他直接去了万花宾馆。”李胜利简单明了的汇报清楚，杨帆听罢轻轻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杨帆的不依不饶究竟是为什么？包明毅在打电话之前，仔细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杨帆到任不过一个月，宛陵的事情还能说是心念旧地，回乡碰巧撞破纬县之事。那么三河市呢？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喊冤，省委副书记就该亲自坐镇三河市？包力的事情看起来也是凑巧，实际上呢？上任不久在没有建立起足够的根基的情况下就四面出击，到处得罪人，这应该不是一个年轻老成的省委副书记做才出来的事情。
手机在手里捏了有五分钟，包明毅的结论终于出来了，杨帆这一系列的动作，目的是要示威。至于示威是给谁看，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按下拨号，电话响了三下，里头有人接听：“你好，我是李胜利！”
包明毅微微的呼出一口浊气，平静的说：“我是包明毅，请问杨书记是否方便接电话？”话说的如此客气，换在平时是不敢想象的。省政协主席的级别摆那个地方的，大可不必对一个秘书都如此的客气。可见形势比人强啊！包明毅为了儿子，算是把脸皮揣口袋里了。
“您稍等！”李胜利熟练的捂住电话，回头时看见杨帆已经伸手过来说：“给我吧！”杨帆料定这个时候，包明毅的电话也该来了。
接过电话，杨帆语气平稳的说：“明毅同志好，我是杨帆！”李胜利暗暗咂舌，心道是耳朵好还是料事如神？想来是后者吧。
“杨帆同志好！”包明毅听到杨帆没称呼职务，心里紧绷的弦微微有所缓和。如果杨帆一点余地都不留，此刻大可称呼其职务。微微的定神，包明毅笑着说：“方便找个地方坐一坐么？一起喝杯茶聊两句。”
杨帆也笑了笑说：“好，你说地方！”包明毅微微沉吟：“胜利路由各明露茶楼，就那里吧。”
挂了电话杨帆交代一声，林志国熟练的掉转车头，转上高架朝胜利路开去。胜利路这一带古建筑保存的相当之多，随着城市的发展这里已经不是市中心，倒成为了一处旅游点性质的街道。茶楼是一座两层的木制建筑，红旗车停好时，边上包明毅的奥迪车也跟着停过来。
“杨书记好！”“包主席好！”同样是称职务，其中的性质却不一样。首先开口的包明毅主动伸手，意思很明白，作为一个退居二线的同志，级别虽然高一点，但是姿态很合适。同时也是一种低头的表示，对此杨帆心中暗暗感叹，子女教育真的很重要。
简单的寒暄之后上楼，两人不约而同的让秘书留在下面。踩在木制的楼道上，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配上周围的景致颇显古韵。两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像是两个相识很久的朋友一起上楼喝茶。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之前不久其中一个亲手把对方的儿子送进了公安局，还要断一个**未遂的罪名。
包明毅似乎经常来这里，上楼之后收银台前的一个秀丽端庄三十来岁的妇人一抬头，看见前面的包明毅便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叔来了！这位怎么称呼？”妇人笑着朝杨帆伸出白嫩丰腴的手，杨帆正多少有点八卦的猜测一下这女人和包明毅的关系。笑着与妇人握手，不等包明毅介绍便说：“杨帆！”
“于莉莉！”说着于莉莉突然顿了一下说：“杨帆？省委副书记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杨帆淡淡的说：“你知道的真多！”于莉莉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抬手掩嘴一会才放下说：“您真幽默！”于莉莉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成shu女人的妖娆风情，但是又不失女性的矜持。尤其是知道了站在面前的是省委副书记时还能笑的出来，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媚态，这给杨帆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杨帆其实一直在暗暗的观察于莉莉看包明毅的眼神，意外的发现没有意想中的那种成分。
“丽丽是外甥女，这地方的环境还算不错。”包明毅解释了一句，杨帆这才释然，心里多少有点暗暗惭愧的意思。在这个圈子里呆久的人，思想上总是会有那么一点阴暗的成分在内。其实这也怪不得杨帆，当今风气如此。或者说是“少数人”如此，这样说比较和谐一点。
于莉莉把两人引导临街的一个包厢里，临街的墙上有个巨大的窗子，在这种地方吹着风喝茶，加上这里面刻意的装修和服务员古意的服饰搭配在一起，仿佛置身过去。于莉莉无疑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杨帆由此断定。
于莉莉亲自操刀泡茶，杨帆意外的是这里玩的居然是茶道。一般的人认为茶道是日本人的玩意，其实日本人的茶道是从中国学去的。
杨帆不懂这个，但是见于莉莉有模有样的忙活，神态专注，举止雅致。心道在这种地方看着美女表演茶道，闻着淡淡的茶香，倒不失为一处休闲的好出去。
“请！”于莉莉先捧一杯茶与杨帆，然后才端给包明毅。在包明毅一个眼神的示意下，于莉莉微笑说：“有需要招呼一声！”说着退了出去，连带着两个手捧身穿唐服，手捧琵琶的女子也都退了出去。
“今天的事情，明毅带犬子向杨书记赔罪了。如果有需要，明毅可以带着犬子向令妹当面赔礼道歉！”包明毅也不兜圈子，直接奔着主题而来。来这干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玩那些虚的没意思。两个部级领导，也没必要浪费时间玩虚的。
“需要不需要，要看我妹子的态度！”杨帆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态度似乎有点含糊，介于两可之间。
“我知道这有点为难杨书记了，千错万错全是我教育不当的过错。我已经快退休的人，只希望儿孙能平平安安的。”包明毅这话看似平淡，实际上透着一股低头认输英雄气短的味道。这是他思虑之后的结果，杨帆的示威行为，无非是想让自己做个态度出来，或者说是个保证。包明毅干过一任组织部长，这一表态的意思意味着他不会掺和到圈子里的争斗中去。
杨帆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说：“这里的茶不错！以后可以常来！”说罢杨帆笑着站了起来，淡淡的说：“感谢明毅同志的款待！我还有事，该走了。”
会面之前如此郑重，结果是短暂的交流之后便结束了。原因是双方都是聪明人，把所有的问题都想清楚了，加之包明毅有心速战速决，杨帆也没到那种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时候。
包明毅长出一口气，杨帆的好说话有点出乎预料，没有过多的条件。这让包明毅暗暗感慨杨帆的胸襟，看来一个人光有背景和能力也是不够，还需要有一副能容人的胸怀。
目送着杨帆下楼离开，包明毅并没有着急离开。跟在身边的于莉莉叹息一声说：“真年轻，真帅！人还和气！这得让多少女人惦记啊！”
包明毅扭头一笑，看看于莉莉娇艳的容颜淡淡的说：“看上了？”
于莉莉露出一丝嗔笑，白了包明毅一眼说：“有这么当舅舅的，再说我也不是没人要。”
“你看见的只是表面，在此之前因为他，包力差点难逃牢狱之灾，现在人还在局里扣着呢。”包明毅淡淡的泼了一瓢冷水，于莉莉听了先是一惊，大眼睛等着滴溜溜的转了一会才不屑的说：“舅，不是我说难听的。包力让舅妈惯的没一点样子，您在位置上还好说，哪天您彻底的退休了，包力进去啃老米饭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话听的包明毅多少有点苦涩，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莉莉说的是实情。说话的时候，包明毅没注意到，于莉莉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红旗车直奔万花宾馆而来，李胜利打电话通知了那边，车到宾馆时万大强一惊等在楼下。
“杨书记好！”
“辛苦了！大强！”长田镇一番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拉近了许多。至少在万大强看来是这样的，年轻的省委副书记最初给万大强的印象并不佳。万大强这种从基层一步一步干起来，都眼看都快五十了，才混到正厅，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上司，开始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
三河市一场风波下来，万大强对这个一手扭转了被动局面的省委副书记由原来的多少有点看法，转变成了现在的敬重。有能力的人，在万大强的眼睛里都是值得敬重的。
“具体都有什么进展？”杨帆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问。(！
第六百一十一章 压力
包明毅回到家里。老婆发疯似地冲上来追问：“儿子放出来没？”
心情不好的包明毅瞪了她一眼怒吼：“哪有那么轻松的放人？人家不下死手，你就烧高香吧。你这个儿子，迟早给家里招来滔天祸事。”
包明毅一发火，老婆也有点害怕，低声说：“那到底会怎么样？我说你这个人，当了一辈子的官，怎么到头来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
见老婆越说越来劲，包明毅也不说话，就拿平静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一阵心虚的自动闭嘴后，这才慢慢的说：“找人帮忙把小力的生意转出去吧，以后他的事情，你少管。”
包夫人也是极有眼色的，知道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点点头低声问：“到底怎么样？他说没有说？要钱我们赔钱就是了。”
包明毅冷笑两声说：“他家会看的上你赔的钱？这个事情你别管了，让小力吃几天苦头，以后对他有好处。”
…………………………
“赵友亮和李世刚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涉嫌贪污，查出来只有生活作风问题。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随着调查的深入，也许还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房间里只有杨帆和万大强，说话的时候万大强就更小心了。一直在悄悄的打量杨帆的反应。在三河市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万大强还真的希望能抓到赵友亮和李世刚的证据，交给杨帆看看他怎么处理。
“这个，直接向崔书记汇报吧。”杨帆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神有点冷。万大强心里微微一惊，知道杨帆在提醒他。
“杨书记，我先跟您做了汇报，回头这就向崔书记汇报就是。”万大强不慌不忙的应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杨帆如万大强期望的那样，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还是要按正常程序来嘛。”
这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达到目的的万大强站起来要去开门时，杨帆轻声说：“晚上我请三河市工作组的同志吃饭，代表我个人犒劳大家。”
万大强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激动，连连点头说：“谢谢杨书记关怀！”
纪委那摊子，虽然崔小浩带着一点倾向性，不过并没有明确的表态。杨帆这也是未雨绸缪，真的哪天需要用人的时候，万大强能作为利器顶上去。当然万大强心里也很清楚，他这么做给崔小浩知道了是什么结果，不过能靠上杨帆，冒点险也是值得的。人都是有上进之心的，万大强辛辛苦苦的干了这些年，如果早点能有这么一个靠山，这一路走来无疑要顺畅的多。
当然了，现在杨帆无非是做出个态度，一切都要看以后的行动。这一点。万大强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先向杨书记做的汇报。
从万大强的反应来看，杨帆意识到一些人正在有意识的向自己靠拢。一股新的势力随着杨帆在江南省的一番举动，渐渐的出现了雏形。
叶少江从外头进来，看见杨帆与万大强都在，笑着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杨帆站起与之握手说：“这从何说起！我可不敢干涉纪委的工作！”
两人都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叶少江也不避着万大强便说：“郝书记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案子很清楚了，过两天就可以走司法程序。”
万大强识趣的笑着说：“你们聊，我在外面等着。”
门关上后叶少江看着关上的门笑着说：“万大强这个人有意思啊，见到我的时候都没笑脸，怎么现在居然会笑了。”
杨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方便的话坐下说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叶少江说着笑了笑坐下，接过杨帆递过来的烟。
“情况怎么样？”杨帆收起笑容来，叶少江进来后一直在用话暗示万大强离开，想必是有话要说，不然没必要避着万大强。所以杨帆的话也很有针对性。
“压力很大！上面有领导一直在暗示，希望能扯出一点牵涉到郝南的证据！”叶少江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说明了问题，杨帆对此露出凝重的表情，淡淡的说：“郝书记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他绝对不会有别人希望的那些问题。”
“光希望能有啥效果。用事实说话吧。”叶少江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味道，没有再说啥，不过态度已经很明显。
杨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回一趟京城？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刻变得无比强烈。叶少江在承受压力，郝南也在承受压力，换而言之京城里的很多人不也在承受压力么？问题的关键是，到目前为止，京城里没有传来一句让杨帆分心的话。为此杨帆的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意，似乎看见了自家的长辈正在自信的朝自己微笑。
“从三河市押送来的有两个关键的污点证人，我想见一见。当初为了说服她们，我承诺了一些条件。”杨帆笑着提起这个事情，叶少江对此微微一笑说：“万大强交人的时候提到这个事情，说是你一手促成的谢柔和叶媚的自首，这才使得案子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倒是很会做人，我还真没看出来。”
杨帆心道这应该是万大强埋下的伏笔吧，看开他是下了决心了。只是杨帆不太清楚一个事情，崔小浩的态度虽然带着一点微弱的倾向性，但是总的来说一直比较暧昧，万大强的靠拢会引起他的不满么？
杨帆不由的沉思起来，叶少江也识趣的闭上嘴巴没有打扰。一会之后杨帆抬手拍拍脑门，自言自语的笑着说：“不管了，呵呵。我去看看谢柔她们。”
“人在三楼3013室，我带你过去吧。”
谢柔和叶媚这几天的日子过的还算过得去，万大强那边比较关照，没有怎么为难。来到省城两个人关一个房间，也没有太过防备的意思。两个女人洗了个澡，洗去一路的风尘。穿着睡衣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主动说话。
前途和命运现在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唯一希望的就剩下杨帆的承诺。只是这种承诺能兑现多少，两人心里都没底。毕竟在官场上，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的事情太多了。
门锁发出的响声让两个女人同时惊了一下，等待的日子人的神经总是要紧张一些的。两人同时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时看见从门口进来的杨帆站在门口笑着看她们。
门被从外面轻轻的带上，杨帆这才开口对两个目瞪口呆的女人说：“怎么了？不认识了？”
“杨书记！”谢柔的脸上经历了由惊到喜的转变，一阵手忙乱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啥好。
“我给您泡茶！”叶媚倒是反应的很快，习惯了伺候人的主就是不一样。
杨帆点点头径直坐在沙发上，然后朝谢柔笑着说：“还好吧，没有为难你们吧？”
谢柔点点头说：“还好！万大强挺照顾我们的。”
杨帆打开随身，掏出一张准备的协议递给谢柔说：“你看一下这份律师协议，没问题就签字，律师方面我从京城好一点的请两个过来。”
谢柔看都没看就拿起杨帆放桌子上的笔签字了，这个时候谢柔认为再小心就没意义了，反而会引起杨帆的看法。签字之后，知道杨帆没有违背承诺，谢柔的情绪彻底的松弛了下来往后仰面一倒又突然坐了起来，冲着杨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她这才意识到。刚洗澡之后没穿内衣，刚才的姿势之下，两点凸起的太明显了。
如果是在三河市的时候谢柔是有心引诱，巴不得这种时候出现，那么现在的心态之下，谢柔便觉得这样很不妥当了。至少是对杨帆不礼貌，或者说对人对己都是一种轻慢。
“我去换衣服！”谢柔仓皇欲走，杨帆笑了笑把转开。这个带着强烈的尊重色彩的细节，让谢柔的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触。匆匆回卧室的谢柔此刻已经明白，杨帆并不是第一眼看见时的那样，当时的作为无非是为了迷惑一些人。不然的话。杨帆有的是机会得到自己的身体，乃至叶媚的都能一锅端。这个时候再搞那些媚惑一类的事情，那真叫低贱了。
匆忙的回到卧室，发现叶媚也在换衣服时谢柔微微的笑了笑，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点不好意思。
牛仔加T恤，很简单的装扮，两人先后出来，叶媚手里还端着泡好的茶，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放。杨帆把协议推过去，叶媚也没有多看便签字。
“我争取给你们办个交保候审！这种地方呆着实在是压抑。”杨帆收起协议时笑着说，两个女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一道光彩，能够较薄候审的话，问题想太严重都很难了。有杨帆这尊大神的影响力在那，将来走司法程序的时候，法官肯定会考虑这一点的。运气差点谢柔估计也就是三五年的事情，运气好点，没准还能判个三年换个两年啥的。这些都要看操作的力度了。
“感谢杨书记的关照！”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站起，齐齐给杨帆鞠了一个躬。
杨帆笑着摆摆手站起来说：“别那么客气，这是我答应你们的。好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其实谢柔和叶媚都很想留下杨帆，哪怕就那么干坐着也好。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很明显不现实。两人把杨帆送出门口，看见两个带着铁面具似地黑脸男子站在门口，谢柔的心里微微的叹息一声。有的事情，心里YY一下就算了，指望不得了。
出了房间，没看见叶少江。杨帆心里暗道这家伙真的会做人，谁说纪委的人都是油盐不进没人情味的？都是工作需要罢了！
离开万花宾馆回到省委大院，刚进办公室没一会陈明阳就敲门进来。外间的李胜利倒是挺客气的站起来招呼，陈明阳可不敢在李胜利这种绝对亲信面前摆秘书长的谱，连忙笑着说：“杨书记方便么？”
李胜利没有让陈明阳等一下显示自己的重要性，直接站起来走到里间的门口敲门通报。杨帆在里面说了一声“进来”。李胜利回头笑笑说：“可以了，陈秘书长。”
“胜利这就不对了，叫我陈明阳好了。”陈明阳没着急进去，而是先客气一句。
李胜利微微一笑说：“这可不行。在领导面前我可不敢造次。”言下之意，私下里大家再说。既然表示了有私下接触的可能，陈明阳也不敢让领导多等，笑了笑进去了。
“明阳来了，坐下说话。”杨帆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陈明阳可没敢坐下，恭敬的站着说：“杨书记，我汇报点事情就走。”
“你说！”杨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对陈明阳态度的满意。
“我刚听说一件事情，赵部长的秘书订了两张去京城的机票。”陈明阳说罢双手低垂，头也低着没看杨帆的反应。这个很规矩的细节让杨帆看着微微一笑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么？”
“郭秘书长找我谈了分管办公室具体工作的事情，我打算让李秘书把2处的工作负责起来。您的意见呢？”陈明阳说着不自觉的回头看看外头，李胜利的背影纹丝不动。
“知道了，你跟郭江汇报一下吧，听听他的意见。”杨帆表示了一下对秘书长的尊重，陈明阳当然明白杨帆在告诫他，不要因为跟了副书记就翘尾巴哦。小人得志的事情杨帆可不喜欢，继续保持低调闷声发财吧。
陈明阳会意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情我回去了。”
杨帆笑着说：“去订三张今天晚上回京城的机票。”陈明阳听了立刻点头说：“我这就去办！”说罢转身欲走时，杨帆抬手叫住他：“四张！你准备一下，晚上一起走。”
陈明阳被这句话带来的幸福感瞬间击倒了，愣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该说啥了。杨帆也不说话，笑着看着他。好一会陈明阳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谢谢杨书记的信任。”
陈明阳离开，杨帆收起笑容，微微的一声叹息。赵峰和自己看来是想到一块去了。苟某之事，大家都在努力的希望得到上层的助力。杨帆无疑不希望郝南得到一个最坏的结果，如果那样郝南肯定要离开江南省。到时候很大的可能性是杜长峰接任，即便是上面下派一个，对于杨帆而言结果的好坏还要看下来的是谁。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杨帆都清楚一件事情，一定要尽快的回京一趟，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得到结果，杨帆才有针对性的为今后的发展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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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袭击了京城，飞机因此晚点了半个小时。走下飞机旋梯时杨帆显得有点疲惫，不过还是一眼就看见两辆奥迪车停在不远处。打头的那辆车子杨帆一眼就认出来，是在社科院时的座驾，看这意思，继任者没有收回的意思，应该平时还停在别墅的院子里。
迎上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军官，挂着少尉的衔，以前杨帆在张大炮家里见过这个人，跟在张大炮身边的勤务兵，没想到已经挂上军衔了。“杨哥，嫂子在车上等着呢。”
杨帆笑着说：“辛苦了！”说罢信步往奥迪车走去，军官拦住后面三位笑着说：“三位，跟我走吧。”林志国上前一步，淡淡的说：“我负责首长的安全。”
少尉听了笑笑，微微侧身一让，林志国大步追上杨帆。大家干的都是一样的活，两人之间的一个眼神交换，带着一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坐在后座的张思齐这时候推开门下车，笑语如花的站在车门边上笑着，目光深情的看将过来。杨帆见了快步上前笑着说：“这么晚了，还来接机？”
张思齐的脸上带着一点难以抑制的激动，微微喘息着说：“你不希望我来接你？”
杨帆正欲上前抱住张思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是林志国追上来了，只得笑着说：“看你说的，上车吧，早点回家休息。”
这句带着一丝暗示的话让张思齐的脸蛋微微泛起一丝红润，两人上车后张思齐紧紧的挽着杨帆手臂不说话。林志国当仁不让的占了驾驶位，发动车子直接开出机场。夜色中的京城笼罩在一层蒙蒙的灰色之中，街灯暗弱的在呜呜的风声中摇曳。
车厢里夫妻俩紧紧的贴着沉默着，好一会张思齐才幽幽的一声叹息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不怨我吧？”
“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杨帆有点奇怪的问。张思齐叹息一声说：“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呢，我们这么些日子没见了。”
原来是为这个，杨帆一笑的同时心里也暗暗的一紧，形势果然严峻。(！
第六百一十二章 京城之事
陈政和的坐车停在别墅的院子里。杨帆的奥迪车停在门口时，两个警卫鬼混一般的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即便是认识这辆车，两个警卫还是毫不犹豫的举手拦住车子。
张思齐打开车门下车，警卫见了也没有避让的意思，一直到杨帆下车来，发现后面没有问题，两个警卫这才让开。
“戒备森严啊！”杨帆嘴上不说，心里在想。陈政和的警卫级杨帆这是第一次见到，以前都是在家，保卫人员难得看见一个。想想今后自己要是也坐到这个位置上，接受这种程度的保卫时，杨帆不禁一阵苦笑，不知道自己能否习惯呢？
时间是夜里11点半，客厅里的灯亮着，脸带疲倦的杨丽影站在门口，目光柔和的张开双臂。杨帆上前抱了抱母亲，平时杨丽影大半时间都住在这，帮着照顾孩子。
“进去了，都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杨丽影笑着低声说了一句，杨帆心中一凛，迈着沉稳的步伐进了客厅。
陈政和站在沙发边面无表情。父子俩只是相互的点点头，没有太亲密的肢体语言。
“你回来的时间比我预计中的晚了一个星期！”陈政和的开场白让杨帆的心微微的揪了一下，慢慢的坐下后摸出烟来点上一支，深锁眉头吸了一口。
“问题有多严重？”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两方面的态度都很强硬。郝南在江南省经营这些年，官员出问题的事情就没断过。有人以此为借口，对郝南的执政能力提出了质疑。”陈政和语气凝重的说，表情还是很正常。
“郝南离开的几率是多大？”这是杨帆最关心的问题！
“一半一半！”陈政和回答的很快，看来是心里有数。
“这些年，官员贪腐问题日趋严重，不仅仅是江南省一个省问题突出吧？”杨帆没想到问题突然变的这么复杂，不得不问的更深一点。
“要开XX大了！”陈政和轻言满语的说，杨帆听了如同置身迷雾之中突然看见太阳的感觉。话锋陡然一转，看着陈政和严肃的问：“您的情况呢？”
“你总算是问到重点了！”陈政和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烟来，在杨丽影的白眼注视下，嘿嘿的笑了笑点上一支慢悠悠的说：“现在的关键是能否过眼前这个坎，过去了，我可能要到J市任市委书记，祝东风倒是定下来调L省，能不能更上一层楼，还未可知。”
J市是直辖市，陈政和到地方主政是为将来做打算，干一届之后能否入主内阁，那是将来的事情。至少能下去就意味着一种可能性！L省的一把手，不乏入阁的先例，也就是说祝东风能入阁。将意味着这一阵营的巨大的胜利。
事情牵扯到上面，一切都变得让人难以捉摸，杨帆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这方面认识的不足。
“说说你的感觉吧！”陈政和见杨帆不说话，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被动挨打，不是事情。至于我，过分关心这些没意义，当前主要的还是打牢根基。眼下的江南省局势含糊，我的想法是争取影响三到五个市。确立在省委内部的威信！”杨帆想了想，语气变得格外的谨慎。
陈政和笑了笑没表态，站起身子说：“不早了，其实我今天不该来。早点休息吧，明天一起去看老爷子。”
陈政和说走就走，，没有丝毫滞留。杨帆起身送到门口，望着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护卫离开的红旗车渐渐远去，杨帆的心头反而轻松了很多。刚才跟陈政和说的是心里话，杨帆没有想的太远，也不愿意想太远。立足眼前，这个策略既然定下来，杨帆自然轻松了许多。
“我去看看孩子，你们早点休息。”杨丽影没有跟着走。见夫妻俩回来了，识趣的笑着上楼。
张思齐被这句话说的脸色微微的红了，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依旧羞涩。羞涩归羞涩，张思齐的手还是紧紧的挽着杨帆手臂，一对饱满的软肉轻轻的在手臂上蠕动，传达着强烈的暗示。
杨帆低头用暧昧的目光看了看已经微微泛红的耳朵根子，笑了笑迈步上楼。
“我去放热水！”张思齐低着头飞快的进了卫生间，杨帆笑着跟上。
张思齐的背影看着依旧那么苗条，变化的是肢体微微的丰腴。杨帆靠在门口看着张思齐弯腰翘臀的忙着防热水，目光在饱满了许多的翘臀上流连。似乎感觉到丈夫目光的刁钻，张思齐不安的微微的扭了扭身子，回头面带哀求之色妩媚的一笑：“你出去等着，行不？”
杨帆耸耸肩膀，很无辜的样子笑了笑说：“牛仔裤挺合适你穿的！”
女人对自己身体都是非常了解的，张思齐自然知道丈夫言语中所指。能够让自己的男人迷恋自身，张思齐脸上嗔怪，心里倒是很甜白了一眼。
想起当初，杨帆觉得女人真是很奇怪，第一次见面时张思齐表现的很奔放。接触下来，在私下里独处时，反而是表现的最为含蓄的。
放好热水，张思齐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塞给杨帆，笑着说：“快去洗澡！”
“你不陪我啊？”杨帆笑着问，张思齐甜甜的一笑，伸手拍拍杨帆的脸蛋，很母性的说：“乖！”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卧室里的灯都关上了。借着洗手间里的光线，能看见床上被单是鼓起的。杨帆无声的笑了笑，心道结婚这些年。怎么越发的羞涩了。走到窗前时，毛毯下伸出一条白嫩的胳膊，啪嗒一声顶上的大灯亮了。杨帆愣了一下，低头一看被单正在缓缓的往下滑。
看清楚面前的景象时，杨帆差点鼻血都出来了。一身布料节约到极致的内衣，在洁白的躯体上很醒目的表明了女人最能吸引男人的部位。张思齐居然搞的是这个，杨帆打破头也没想到
“不错吧？我特意买的！”张思齐这句话明显有点多余，因为她的眼睛已经看见杨帆的反应，所以说话的时候笑的更加妩媚了，小嘴半合，舌尖微伸，双腿也微微的张开，这是一个极其诱惑的姿势。
由此可见，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诱惑男人的高手！
……………………………………
“和谐”的场面随着张思齐一声长长的呼吸戛然而止，杨帆欲翻身而下时，两条张开的长腿及时的合上，紧紧的环住男人的腰。
“就这样，压不坏的！”声音柔柔的充满了满足之后的舒畅，刚才疯狂舞动的双手，此刻无力的搭在男人的背上。
“我抽支烟！”杨帆低声笑着说，张思齐不舍松开双腿，分开时一声稍显沉闷，近似香槟被打开的声音。“你别动。我来！”张思齐柔声的说着，伸手按住想起身的丈夫。
没有做清洁张思齐便爬了起来，跪在床上俯身去够床头柜上的烟和火机。一道浑浊的溢出物沿着大腿往下，杨帆眼睛当时就直了。觉得，张思齐这是不是故意的？如果是的话，今夜注定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鞠躬尽瘁。
杨帆的判断没有错，接过张思齐点好的烟，夫妻俩紧靠着聊了一会家常闲话后，张思齐的长腿便蠢蠢欲动，压在在男人的命根子上轻轻的蠕动。这种暗示。在过去时难得一见的，杨帆也休息好了，想起之前那一幕的旖旎，伸手往下探。杨帆这边刚有点动作，张思齐便平躺着摆好姿势方便男人的动作。口鼻之间的呼吸渐渐的浑浊，嗯嗯的呻吟随着指尖的流淌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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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夜晚过去，一缕阳光顺着被风掀起的窗帘，不时的照在杨帆的脸上。睁开眼睛的杨帆看见一张小脸蛋，一双大眼睛瞪圆着看着自己。
“陈雨扬，你看啥呢？”杨帆笑着问女儿，伸手想捏一捏女儿的小脸蛋时，女儿哧溜一下麻利的滑下床。然后很警惕的看着杨帆说：“一根草，搬不动，男的不跟女的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杨帆失声而笑，这种顺口溜小时候倒是经常听到，估计这孩子是跟她奶奶那学来的。
只有床一般高的陈雨扬一副小大人的表情，非常严肃的奶声奶气的说：“爸爸！老师说了，睡懒觉的不是好孩子。”
杨帆哈哈大笑，小丫头被杨帆笑的有点不爽了，叹息一声：“不可救药的爸爸！不跟你玩了！”转身走了。“真的么？那等下我带杨思慎去游乐园了哦。”
小丫头的脚步停住了，回到床头眼睛瞪着杨帆，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凝视了一会之后，很认真的样子说：“我也要去！”
杨帆乐不可支的做起来，一伸手抱起女儿举起来，大声说：“好，我带你去。”陈雨扬高兴的咯咯之笑，双腿乱踢。
开门进来的张思齐看见这一幕，笑眯眯的抱着手靠在门边看着。经过一夜的滋润，张思齐的脸上红润润的，整个脸变得更加的鲜活生动。
等父女俩闹了一会，张思齐上前来抱开女儿说：“乖，让爸爸去刷牙洗脸，不然变大花猫了。”
在张思齐面前，陈雨扬明显乖多了，很老实的一动不动的，不过眼睛还是盯着杨帆看。
梳洗完毕出来，楼下的餐厅已经备下早点。两个孩子已经不在了。杨帆奇怪的笑着问在餐桌前忙碌的妻子：“孩子们呢？”
“妈刚才带出去玩了！抓紧吃吧，都九点了，别让老爷子等。”
匆匆的吃完早点，杨帆出门。院子里林志国正在擦车子，杨帆一眼就看见等在大门外的李胜利和陈明阳。
“你们怎么不进来？”杨帆上前笑着问，李胜利还好一点，笑了笑没说话。陈明阳稍显紧张的的低声解释：“夫人请我们进去等来着，志国说您马上要出去，我们就不进去打扰您感受家庭的温馨了。”
虽然有点紧张，不过陈明阳的语气已经和以前有了本质的变化。杨帆一贯认为，跟下属有时候亲近一点不是坏事，这样显得更有人情味，免得变成一种单纯的利益关系。那就太无趣了！
奥迪车开出院子，陈明阳有幸陪杨帆坐在后排。
“杨书记，刚得到的消息，杜省长上午八点的飞机来京城！”陈明阳低声汇报，杨帆听了眉毛微微动了动。心道还真的没看出来，陈明阳这家伙做事情真的滴水不漏。自己没有要求，他悄悄把一些事情都安排下了。
杜长峰无疑是也坐不住了，郝南的危机就是他的机会。在此之前他或者没啥想法，不过能做到那个位置上，谁不是消息通天的主？有了消息，再没想法那就是没上进心了。可是，他能如愿么？
陈明阳在杨帆面前显得非常的沉稳，一句话说完就没有继续的意思，耐心的等着领导的询问。杨帆一番蹙眉之后，淡淡的说：“知道了！”
李胜利这个时候回头笑着说：“领导，刚才那敏打电话来，郝书记想见个面吃个饭。我说你还在休息！”
“嗯，知道了！回头再说吧！”杨帆应了一句，扭头问陈明阳：“两个院子里的反应如何？”
陈明阳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番用词，慢慢的说：“不好说，流言版本很多，人心有点杂乱。”
“多事之秋啊！”杨帆叹息一声，抬头朝前面的李胜利交代：“胜利，你告诉那敏，晚上有空。”杨帆虽然没有说理由，但是李胜利和陈明阳心里都在琢磨领导这个显得有点突然的决定。
揣摩上意是每一个下属都会做的事情，李胜利和陈明阳同时想到，这一趟领导回京看来得到了一些很有震撼性的消息。具体是什么呢？
车子在京城拥挤的道路上艰难的穿行了一会，前方的车流渐渐的少了。远处的山闪现出来，奥迪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过了一个检查站，沿着绿丛中的水泥路行驶了一段，一座别墅出现在绿树遮掩中。(！
第六百一十三章 京城之事（2）
坐在轮椅上的陈老爷子眯着眼睛在打盹。杨帆独自走上前来，老爷子身后的女护士低头在老爷子的耳边说了一句：“首长，有客人。”
如果说刚才陈老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打瞌睡的老人，惊醒的瞬间眼睛一睁，腰杆一挺，瞬间一股气势又回到了身上。似乎这种气势刚才只是跟着老爷子一起打了一个瞌睡似地！
老爷子看见杨帆并没有着急打招呼，而是先伸手接过护士递来的热毛巾，轻轻的擦拭了一把脸之后，才对上前问候的杨帆说：“来了！”
“嗯！来了！”杨帆笑了笑，上前示意护士让开，推起轮椅在林间的小径上慢慢的走。今天的天气不错，这一带的天空也不像城市中灰蒙蒙的，能够看见一方蓝天。
“政和都跟你说了些啥？”老爷子低沉的说着，宁静的气氛随着这一声平淡的话语被打破。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好像也说了。”杨帆笑了笑，低声回答。陈老爷子听了不禁呵呵一笑，拍拍杨帆的手示意他停下，指了指路边休息的长椅说：“坐下说话吧。”
杨帆和以前一样，恭恭敬敬的坐在长椅上，目光平静的与老爷子平视着。
“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干一点具体的事情。党委管宏观和人事，并不是很适合你。”杨帆没有插嘴。默默的掏出烟来点上，耐心的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江南省的问题由来已久，一直都被人盯着不放。这跟郝南的性格有关！这个人，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跋扈！但是能力还是有的。”说到这里，杨帆笑着张了张嘴又闭上，老爷子哼了一声说：“有话就说。”
“其实我觉得在省委的工作对今后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眼下这个位置，我还是很满意的。”杨帆笑着说，老爷子听了不禁笑了，抬起枯木一般的手指了指杨帆说：“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不过郝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扳倒的。这个事情，我们几个老家伙一直没表态。”说到这里老爷子傲然一笑，淡淡的接着说：“回去吧，陪我下盘棋。”
回程的路上远远的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老爷子的眉毛微微一皱，低声嘀咕：“不得安生！”
杨帆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心里暗暗想刚才老爷子的话。原来老爷子也在观望中，这些老家伙就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难怪陈政和让自己来看老爷子，看在在一些问题上，这爷俩出现分歧了。陈政和更希望的是老爷子能尽快的做出态度，而老爷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正式表态。这才让一些问题便的复杂了。
“杨帆，有的事情要想看清楚，你就得有足够的耐心。”老爷子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杨帆一愣之间，前方闪出一个人来，打断了爷俩的单独对话场面。
“陈老，您好啊！”来人杨帆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S省委书记田仲。“呵，杨帆也在呢！”
“田叔叔好！”杨帆礼貌的问候，陈老爷子则是淡淡的说：“小田来了！”
“陈老，我进京开会，顺道来看看您。”田仲笑呵呵的上前，紧紧的握着老爷子的手。田仲还带了一个人来，跟着上前也是一阵热烈的与老爷子握手。“老首长，我是小金啊。”
“听说你在S省任纪委书记了？”
“老首长，这还是你栽培的？”
“瞎说，都是为了党工作，你这个态度不对啊。”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别墅的门前，老爷子伸手拿起轮椅上的拐杖，边上的护士小姐赶紧上前扶着。一行人簇拥着老爷子进了客厅，在厚厚的沙发上坐下后，老爷子才开口招呼：“都坐下吧。”
“小金以前是中纪委出去的，以后多亲近！”陈老爷子回头朝杨帆笑笑解释，杨帆听了朝“小金”点了点头说：“金叔叔好。”
“陈老，有点工作上的想法，我想跟您谈一谈。”田仲笑着说。陈老爷子咳嗽一声，杨帆笑着朝金说：“我们到外面去谈吧。”
“金朝元！”刚出门口，手就伸过来了。金朝元看着四十来岁，实际上已经五十出头了。只是包养的不错，看着年轻很多。
“杨帆！”两支手我在一起时，金朝元的脸上露出亲近的微笑，回头看看门里头低声说：“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一直无缘一见。”
“今天来是？”杨帆笑了笑，金朝元移动脚步往远一点走才停下，回头看着别墅的门口淡淡的说：“S省三天前也出了个窝案，滨江市委书记被拿下了，被牵扯的官员过百。有了江南省的前车之鉴，田书记的心里有疙瘩。郝南要因为案子下去了，田书记也难保晚节。”
田仲是哪个队伍里的人杨帆心里有数，金朝元这个消息来的有点突然，但是很重要。杨帆可以想见，客厅里田仲和老爷子都谈了些啥。老爷子的态度没定，很多人都不安心。包括给自己打电话的郝南，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吧。难怪郝南突然打电话来，在京城里请吃饭。
想到田仲的来意，杨帆似乎已经知道了老爷子的底牌。这一场无声的对决，应该没悬念了。
“郝南的运气真好！”杨帆没头没恼的冒出这么一句，金朝元听了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是啊，是不错。这几年党中央一直很重视干部的贪腐问题，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整治。江南省和S省，在打击贪腐的力度上，在全国都走在了前面啊。”
一个事情，换一种说法。意思就完全变了。杨帆想笑没笑出来，瘪了瘪嘴巴忍住了。
“金叔叔有空来江南省，我一定好好的接待。”杨帆话锋一转，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深谈了。虽然金朝元上来就摆出了是陈老的人的架势，但是杨帆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空一定去，我倒是有个建议，由两省的省委牵头，省纪委操办，组织官员互访，让他们看看贪腐分子的下场，警钟长鸣嘛！”金朝元说出这个话来，杨帆心里暗暗地一声叹息，这位省纪委书记，很多做官，想来他在S省与田仲的关系不错。
“回头我跟郝书记商量商量！”杨帆没有明确的答复，不过心里还是很赞成这个建议的，最起码的一点能起到转移视线的目的。还可以调虎离山，让一些省内的不安定因素暂时离开。想必，这个主意金朝元在田仲面前提到过，田仲似乎也有同样的麻烦吧。
金朝元似乎了解杨帆的心思，也不谈正经事情，两人聊起闲话，内容依旧局限在官场上的一些趣事。主要是金朝元在说。杨帆很有兴趣的样子在听。
“省城NJ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市政局的洒水车原来的音乐是《大长今》，一个韩国电视剧的主题曲。市两会之后，代表们向市政局提了一百多条建议，其中一条就是建议洒水车的音乐换成革命歌曲。可是洒水车的音乐都是集成块播放的，要换的话很麻烦，只能重新定做。没办法，市政局只好用录音机代替。换了之后呢，也许是声音不够大还有市民不习惯，很多人都挨了洒水车的淋。被淋的市民当然不答应了，找市政局闹着要赔偿。市政局还真赔了。结果你猜怎么样？很多市民知道后，居然衍生出一个临时的职业，一些人专等洒水车来的时候，站在路标找水淋他。然后闹着要赔偿。”金朝元说到这里满脸的苦涩，杨帆听了也是微微的一声苦笑。
“这个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市政局的一把手，涉嫌受贿八百万，前天已经双规了，田书记很重视这个事情。”金朝元淡淡的说，眼睛看了看里头，但是掩饰不了语气中暗藏的杀气。
杨帆很自然想到NJ市这个局长应该是一个支点，田仲要撬动的大头在上面。
“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杨帆有感而发，金朝元微微一笑说：“田书记要借这股风，好好整顿一下S省的干部问题。省纪委接下来有的忙了。”
杨帆心里一阵讶异，看了看金朝元，发现的他的眼神有点不对，猛的反应过来田仲这是在为反击做铺垫。这难道是今天田仲和老爷子的谈话内容之一？有鉴于此，杨帆不禁联系到江南省的问题上，郝南是不是也会搞这么一出？
很明显这是必然的，一旦郝南过了这个坎，上面的人折腾不了，还折腾不了下面的人？
田仲总算出来了，表情严肃，看见杨帆和金朝元才露出笑容说：“你们谈的如何？”
“还行！”杨帆淡淡的点头回应了一句，田仲和金朝元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说：“朝元，我们该回去了。”
“田叔叔，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地方到时候通知您。”杨帆笑着说，田仲微微停下脚步，看着杨帆露出思索状，随即呵呵一笑说：“好！没问题！”
送走两人，杨帆回到客厅，老爷子的面前棋盘已经摆好：“来，下一盘。”
杨帆笑着坐在对面，捻起一枚黑子，也不猜先便轻轻的拍在己方的三三点之上。
“三三，很坚实的下法。”老爷子淡淡的笑着说。在己方右手边星位上落下一子。两人你来我往，下的都很快。杨帆没有挑起激烈战斗的意思，老爷子上了岁数，自然更是要回避战斗，一盘棋平稳的铺地板，下到收官结束也才用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是杨帆不多不少正好胜半目！
“臭小子，以后不带这么让我啊！”老爷子没生气的意思，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和杨帆的差距。同时，似乎也通过这盘棋杨帆的手法，看出了一点什么。
“能够平稳的赢下来，又何必冒险激战呢？”杨帆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笑着说，老爷子眯着眼睛盯着杨帆，目光陡然锐利：“你说的不错，但是有时候别人要找你战斗，你怎么办？”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回去！要战便陪他战到底！”杨帆停住收棋的动作，声音铿锵！
随行的李胜利三人，在门房处已经安静的呆着。林志国是习惯了这种场合的，李胜利也还好。倒是陈明阳平时挺沉稳的，此刻脸色则有点发白。这别墅里住的谁，陈明阳知道之后心里极度震撼，一直以来陈明阳都在想象杨帆的背景，现在总算是得到了答案。别墅里住的这位老人，对于体制内的人而言，无疑是一个近似白色恐怖的存在。
午饭很简单，这是陈老爷子的一贯作风了。三个炒菜，一盘汤，没有上酒。
“今天加菜，尝一尝这个红烧肉。”陈老爷子拿着筷子在红烧肉上点着，老一辈似乎都这样，在物质生活上的要并求不高。
老爷子的胃口一般，一小碗饭吃完便放下筷子。杨帆倒是慢慢的吃了两碗饭，然后在老爷子深如大海的目光下从容的放下筷子。杨帆这么做，无疑是出于对老爷子的了解，这方面已故的周明道指点的太多了。
“准备呆几天？”陈老爷子等杨帆放下筷子，这才开口温和的问。杨帆的记忆中，老爷子似乎这是第一次用这种带着淡淡温情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明天就走，省里事情很多，我要赶回去。下午去老师的墓地看一眼，明天上午的飞机吧。”杨帆低声回答，提到周明道的时候，语气陡然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陈老爷子似乎也被杨帆这种伤感的语气感染了，微微叹息一声说：“抽空去看看老张。”
杨帆慢慢的站起来，朝老爷子微微鞠躬说：“我该走了。”
老爷子猛然一愣，突然笑了笑说：“去吧。”老爷子对杨帆的心思应该是了如指掌，同样杨帆也知道老爷子接下来会怎么做。这种相互之间的默契，让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淡淡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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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道的墓碑前摆上了花环、水果、酒、烟，还有上好的纬县云雾茶，不是清明节，老天爷似乎也不怎么给面子，太阳很好。杨帆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悲伤，只是一个人静静战在周明道的笑容前抽烟。
没有知道杨帆在想什么，只有杨帆清楚自己在用心和周明道交流着。告诉老师，他走以后很多事情没人商量了，告诉老师，遗稿已经整理完毕，也谈好了一家出版社准备刊印。
在墓前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杨帆才离开，上车之后杨帆有点纳闷，好久没有周颖的消息了。昨天晚上张思齐也没说，周颖似乎人间蒸发似地消失在杨帆的生活中。
郝南请客的地方居然在驻京办，因为家在京城的缘故，杨帆还从没去过这个江南省的桥头堡。门口等候的是驻京办主任薛峰，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看见杨帆显得非常的恭敬，比见到亲人解放军还热乎。
杨帆意外的是郝南没有在里头等着，而是站在房间的门口。从郝南急切的目光中，杨帆看到了他最近的窘态，曾几何时郝南在杨帆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是多么的威严。
“杨帆辛苦了！快请快请！”郝南主动抢上一步才矜持的站住，杨帆快步上前先伸手，全了郝南最后一点面子：“郝书记好！”郝南的意思是让杨帆先进去，杨帆如何肯，自然是连连客气。
“呵呵，我们也别客气了，进去坐下说。”一番退让，郝南还是先进了包间。下面的一干人等很自觉的没跟进来，包间里就剩两人。
“陈老的身体还好吧？”郝南笑着主动的问，杨帆点点头说：“精神还不错。”杨帆没有立刻提起郝南最关心的话题，而是微微一顿。郝南露出一丝失望，正准备接着客气时，杨帆笑着先开口说：“我在老爷子那见到一个人。”
郝南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目光中闪过一道焦虑，杨帆的下文关乎他的政治生命，这叫他如何不紧张。来京这段时间，局势一直非常的含混，力求得到上面的支持的郝南，一直没有得到一个准信，反倒是不断有不利于他的消息传来。
“谁？”郝南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说这个字，声音低沉厚重。
“S省委书记，田仲！同行的还有S省纪委书记金朝元。”杨帆也不绷着了，一股脑说出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郝南。
郝南愣了一会，拿起电话说：“我打个电话。”杨帆一摆手说：“不必了，田仲的遭遇和担心跟您的是一样的。”杨帆说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郝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重重的喘息一会，突然扭头朝门口喊：“薛峰，拿两瓶酒来，今天要好好的和杨帆喝一杯。”
杨帆一抬手说：“不忙，我还多请了一个客人。”
巧的是门口响起了说话声，很快薛峰领着满脸笑容的田仲进来。看见田仲，郝南似乎什么都明白了，连忙站起上前热烈的握手。(！
第六百一十四章 京城之事（3）
PS:家父病危住院，虽然请了护工，但是根据医生的要求要今日要常去盯着，老断竭力保持不断更。有鉴于此，影响到更新的话，大家千万多多包涵。
这是一个盛大的聚会，这是一个成功的聚会，这是一个……。这类的话，在一帮子跟班的脑子里盘旋着。三位领导各有渊源，出于各自政治利益的考虑坐到了一起。一干下属在边上的包间里又起了一桌，相比与领导们下属之间的相聚显得相对要轻松的多了。
这其中最年轻的要算李胜利，他只比杨帆大一岁。那敏和陈明阳就不说了，都奔五十的人了。田仲的秘书莫迟，也是四十好几的年龄。杨帆虽然只是省委副书记，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日后杨帆的前途绝对不在两位省委书记之下，由此可见李胜利的前途也不会比这几位差。算起来李胜利之外的三位都是正厅级，李胜利现在的级别是正处，当然回到江南省后，提一级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
气氛虽然轻松，但是下属们聊的话题绝对不牵涉到领导，东南西北的一通瞎侃，目的在于拉近关系，为今后铺路就是了。加上这四位的酒量都不差，平时需要的时候都是冲上去帮领导挡酒的好手，虽然担心领导的召唤喝起来没那么尽兴，不过比起里头包间里的三个人一瓶酒还能剩一半，场面无疑热烈多了。
天渐渐的黑下来，领导们所在的包间门终于打开了。得了吩咐的工作人员连忙通知几位下属，四人连忙出来迎上各自的领导。
三位领导的情绪看起来都不错，想必谈的很不错。第一个离开的自然是田仲，杨帆和郝南送到上车，目送着田仲的座驾离开。郝南收回视线对杨帆笑着说：“赶紧回家吧，夫妻分居不是个办法，早点把老婆孩子接过去才是。”
关心同事的生活状况，这是郝南的一种拉近关系的手段。对此杨帆客气的说：“多谢郝书记关心，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郝南微露苦涩的笑了笑，似乎经历了这次的风波后，整个人的锋芒黯淡了许多。摇摇头郝南苦笑着说：“你啊，以后别这么客气了。显得生分！”
杨帆对于郝南释放出来的这种迫切的拉近关系的信号当做没听到，淡淡的说：“礼多人不怪！”郝南只好无奈的放弃与杨帆形成一种亲密合作态势的可能性，对于杨帆刻意保持的矜持，郝南只能默认。
“老包那边的事情，有人跟我说了。我的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有人说风凉话，政协只管鼓掌，但是老包在江南省还是很有影响力的。”郝南这话说的有点诚恳，杨帆听了不置可否，淡淡的说：“我会慎重对待的。”
杨帆当然不会跟郝南说实话，包力那边也不可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关个十天半个月的是最低限度了。
华灯初上的时刻，杨帆的车子也开出了驻京办的大门。郝南并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站在停车处默默的目送杨帆的离开。
那敏看出郝南的心情非常复杂，凑近了低声问：“老板，您该回去休息了。”
郝南回头看看那敏，淡淡的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让人备车，我去洗个澡，等下要去拜访领导。”
端坐在车子后排的陈明阳，此刻在杨帆面前的态度比以前更加的恭敬，低着头大气都不太敢出一下，生怕打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领导。
“你们明天上午不要过来了，原定明天回去的计划取消了，你们好好出去玩一天。什么时候回去，我会另行通知。”车到家门前，杨帆下车后交代了一句，笑着朝站在门口等待的张思齐迎了上去。
两个正在客厅沙发上玩的孩子，看见杨帆回来一起丢下陪她们玩的杨丽影，朝杨帆冲了上来。女儿陈雨扬仰面叉腰大声说：“爸爸骗人，说好带我们去游乐园玩的。”
杨帆笑着一把将女儿举过头顶，一阵摇摆大笑说：“好，明天一定去。”陈雨扬乐的咯咯咯的笑时，杨帆的裤管被人轻轻的拽着。低头一看，是儿子杨思慎。这两孩子，女儿要活泼一些，儿子反倒是有点羞涩。此刻杨思慎仰着小脑袋，目光中透着一股羡慕的表情，但是嘴巴却紧闭着，没有张嘴叫人。
“你也想么？怎么不叫爸爸！”杨帆放下女儿，笑着蹲下伸手捏捏儿子的小脸蛋。杨思慎一扭头想躲开没躲掉，别捏了个结实也不吭声，只是涨红着脸小眼睛圆瞪着父亲。
杨帆能感受到孩子的陌生感，但又感受到孩子对父亲的一种亲密动作的期盼。于是双手一伸，举起儿子架到脖子上笑呵呵的说：“乖儿子，爸爸给你当马骑好不好啊？”
“这孩子打小胆小，你当心吓着他。”杨丽影见了笑着提醒一句，不过杨思慎紧紧的抱着父亲的脑袋，却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兴奋，脸上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嘿，这邪了啊。这孩子，平时除了我和思齐，别人都不让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杨丽影开心的笑着说，杨帆听了抬头看看儿子：“乖儿子，叫爸爸。”
“爸爸！”杨思慎乖乖的叫了一声，杨帆听了更是开心，陈雨扬在边上看着眼热，紧紧的抓住杨帆的裤子。
“来，我们一块玩一会。”杨帆说着陪着两个还在客厅的地毯上玩起玩具来，两个孩子的性质比平时要高很多，有杨帆陪着他们笑的特别开心。杨丽影和张思齐在边上看着，不约而同的苦笑着低声说：“小没良心的！”
话虽如此，这婆媳俩还是很高兴看见这一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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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京城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坐在阳台上抽烟的杨帆显得很安静。张思齐悄悄走到身后也没有动一下。
“怎么了？很累？”张思齐伸手抱住丈夫的头往怀里靠，杨帆顺着靠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叹息一声说：“累又能怎样？路是自己选的。”
“怎么？不想当这个官了？”张思齐笑着打趣了一句，内心深处隐隐也有这种期望。
杨帆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张思齐的腰，把脸深深的埋在妻子的肚子上，像一个追寻母爱的孩子似地。张思齐隐隐的感受到杨帆此刻的心态，低头在脸上亲了亲说：“累了就回家呆几天。”
一早起来，杨帆身边又空了。窗外的天空是晴朗的，杨帆爬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去梳洗。下楼来见楼下只有张思齐在，便笑着说：“孩子们呢？”
“奶奶送去幼儿园了！”张思齐笑着抬头招呼一声，抬手给杨帆盛粥。
“上午去看看你爷爷吧！中午我们去孩子，全家去游乐园玩一天。”杨帆笑着提议，张思齐多少有点惊讶的看了看丈夫，发现不是在开玩笑，立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也不早说，早知道我昨天把头发做一做。”
杨帆露出无语的表情，低头喝粥。
车子往张大炮处去的时候，张思齐挽着杨帆的手低声说：“周颖到美国留学去了，年初走的。”
杨帆愣了一下，扭头看看张思齐复杂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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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莉莉和往常一样在茶楼的收银台里呆着，早晨的生意清淡了一点，没有几桌客人。服务员们也都在闲聊着，有点门可罗雀的意思。
对此于莉莉倒也无所谓，这地方生意好在晚上。门口出现一个曾经非常熟悉的身影，遮住了一片阳光。于莉莉本能的抬头看看，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手里的笔吧嗒一声掉桌子上。
进来的男子右腿有点瘸，不注意看不清楚，慢慢的笑着走到于莉莉面前说：“怎么，我变化有那么大么？”
“高天，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于莉莉总算是回过神来了，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无数次躺在他身下娇吟的男人，于莉莉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的感情。高天出事的原因，后来于莉莉通过各种渠道搞清楚了，几次去监狱看他，高天也没答应见面。没想到他今天突然出现了，于莉莉多少有点手忙脚乱，毕竟当年自己深爱过这个男人。
“怎么也不请我坐下说话？”高天笑呵呵的问，于莉莉已经注意到高天的腿脚的问题，慢慢的走上前来，看着高天的脚说：“你的脚怎么了？”
“呵呵，没啥大问题，就是一边高一边低。”
“你看着憔悴了很多。”于莉莉没能控制住情绪，被高天看似不在乎的表情打动了，忍不住伸手在高天的脸上摸了一下。一摸之下，于莉莉没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当年高天出事之前，曾经把一笔巨款存在于莉莉这里，后来于莉莉的买卖能做起来，跟这笔钱不无关系。可以说，高天或许对不起很多人，但是绝对没有对不起过于莉莉。
“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高天笑着摊手，于莉莉回过神来，拉着他飞快的往办公室里走。刚进门，于莉莉正在带上门的时候，腰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抱住。(！
第六百一十五章 学习时间
办公室里空气有点沉闷，浑浊的呼吸起伏声清晰可闻。大办公桌上一片凌乱，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紧紧的贴在一起。
“前两天我看见一个帅哥，你应该一辈子都忘不掉他。”说话的于莉莉轻轻的往后拱了拱，高天伸手抓住身下一团柔软，微微使劲一扭，淡淡的说：“我不喜欢男人，尤其不喜欢帅哥。”
“这个帅哥，好像是叫杨帆！”于莉莉的声音如同从一个充满烟雾的深处飘起，身后的高天顺江身子僵硬，好一会才慢慢的松弛下来，啪的一声狠狠的拍在身下磨盘似的屁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很好！我希望你能跟他做个好朋友。”说着话高天往后退，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于莉莉轻轻的直起腰，被撩起的裙子缓缓滑下，遮住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向往的幽谷，转身靠在椅子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女士烟点上一支，姿态优雅的朝高天吐了一口烟。
“你放在我这的那笔钱，什么时候要？”
沙发上的高天嘿嘿一笑，耸了耸肩膀，英俊的脸上闪过一道阴郁。“我来，不是找你要钱的。”
于莉莉眯着眼睛盯着高天看了一会，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好，想我怎么做？你的钱我可不敢白拿。”
“千方百计接近他，最好能上床，留下一些精彩瞬间。我另外给你五百万！”高天笑着说，于莉莉听了猛然脸色一变，抓起身边的一本厚厚的书朝高天砸了过来，高天轻轻的一闪，于莉莉脸色狰狞的破口大骂：“我**妈，那笔钱你果然是放在妖妖那个婊子那，你怎么不让妖妖去勾引男人？”
高天保持着微笑，丝毫不生气的掐灭手里的烟说：“一千万！”
于莉莉收起了怒色，反而露出笑容淡淡的说：“这几年省城的货一直没断过，我就知道你进去前有安排。当年你留在我这的钱是三百万，买老娘这些年为你守身如玉勉强够。”
“一千五百万！”高天继续不动声色的说。
“五千万，我已经办好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办完这个事情我就走。”于莉莉说着操起一张纸巾，撩起裙子轻轻的擦了擦胯间。这一幕让高天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站起来走过来，于莉莉猛的放下裙子妖娆一笑：“滚，老娘不伺候你了。想办事，拿钱来。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事办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高天站住一笑，轻轻的扯上裤子拉链说：“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定金我只能给你五百万，总酬劳也只能给你两千万，剩下的我用你留在我那的精彩表演补上。”说罢，依旧保持着笑容，转身走到门口，临开门前站住回头送来一道阴狠恶毒的目光。
“记住，老子就算混到去要饭，你也别想翻了我的天。”
砰的一声，门狠狠的关上，留在办公室里的于莉莉抓起能抓到的东西往门口砸，一边砸一边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去死吧。”
余音袅袅，但是高天头也不会，满脸自信的笑着走出茶楼，临走还不忘朝一个丰满的女服务员看似阳光的笑了笑。
………………………………………………
浓雾的早晨中车流湍急，省委大院同样被笼罩在浓雾的朦胧中。早晨的太阳起来的有点迟，挂着省委三号车牌的奥迪车缓缓经过省委大院的大门时，门口的卫兵略显滞后的啪的敬礼。
消失了三天的三号车的出现，招来了大院里无数的目光。关于主楼五层唯一的办公室里的那个位置的归属问题，最近几天给院子里的一些芸芸众生的脑海里造成的印象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从奥迪里先下来的是李胜利，和往常一样抬手伏在车门顶上，接着下来的是年轻的省委副书记。不管远的还是近的目光都在聚焦，停留在杨帆年轻且英俊的脸上。
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人能从杨帆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常！
“杨书记早！”一路之上的问候声此起彼伏，杨帆一一平静的点头，矜持且不显傲慢。办公室门口等候的是脑门上已经贴了“杨”字标签，近期接管了办公室工作的省委副秘书长陈明阳。
“来了！”杨帆淡淡的点点头，迈步走进办公室。
“刚才门卫来汇报，说一早有个市公安局的张克己同志，他说有工作向您汇报。还说，工作是您亲自安排的。”陈明阳比以前更加的沉稳，更加的恭敬。
“他倒是会打旗号！”杨帆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微微一沉吟：“让他直接过来吧。”
张克己一大早就来了，这两天他托一个在省委招待所的朋友一直在关注杨帆的消息。昨天深夜杨帆归来的消息，张克己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所以一早赶来。
杨帆在办公室里微微一沉吟时，想到的就是这一点。虽然此举有窥探领导的嫌疑，但也可见张克己投奔之热切。这么一个人，放在省城市局里，今后很多事情做起来会很方便。当然杨帆也不指望他从此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身为上位者只要自身不被颠覆，投靠者自然不乏。
张克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非常之小心，客气的朝李胜利点点头笑着招呼：“李主任早啊！杨书记方便么？”
李胜利对他的废话报以微笑，站起说：“稍等，我通报一下。”尽管刚才陈明阳说了是杨帆请张克己来的，但是真的来这时，张克己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领导秘书让客气的让你稍等，那是给你面子。
“麻烦李主任了！”张克己还很客气的补上一句，进了里间的李胜利很快出来笑着说：“张局长请进！”
张克己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杨帆只是抬头一看，淡淡的说：“坐！”然后低头看手里的文件，开始了领导学习时间。
十分钟过去，张克己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但是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汗珠，脑子里寻思着问题出在哪里，领导为啥要如此认真的“学习”！(！
第六百一十六章 商量的姿态
半个小时过去，杨帆除了点了一支烟。依旧埋头看文件。张克己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不停的拿纸巾在擦不断冒出的汉族。张克己可不是笨人，脑子一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杨帆昨夜的班机到的省城，你到好，一大早就出现在这个求见。
试问，监视领导你张克己是何居心？杨帆没说话，实际上给张克己带来的压力比说话还大。人对于未来即将发生的未知事情是最上心的，尤其是张克己这种寄望很高，下了很多功夫的有预谋的求见。结果领导来个长时间的学习，可见领导心中的不满，当下张克己心神大乱。
如果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结果会是怎样呢？张克己实在是不敢想象！张克己无疑需要理由，一个出于为领导的利益考虑才如此关注领导动向的理由。
“咳！”杨帆咳嗽一声，终于抬起了头。半个小时的等待对于张克己而言如同等待了数个春秋，本来就勉强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飞快的抬了起来。看见杨帆拿起茶杯，张克己动作神速，抢上一步伸手。
杨帆看看他，笑了笑，轻轻的放下茶杯。张克己如同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麻利的给兑上热水后放回原位。恭敬的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前低着头。
“克己同志的消息很灵通嘛，我昨夜半夜才到的，你一早就来这等着了。”杨帆淡淡的说，嘴角挂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张克己刚才玩空心思的准备不是白给的，立刻笑着说：“杨书记，这些天包主席的夫人每天都到市局去看包力。每次都到我办公室说一些难听的话，我有心躲着她，可是我们局长生病了，局里的工作不能没人主持。包力的事情呢，您一直没给个准话，所以……。”
张克己说到这里及时的闭嘴，继续说下去成了表功了，那可不是领导喜欢的话。事情顶着压力做了，那是分内的事情，领导当然不会让你白辛苦不是？这样的态度，才是领导喜欢的态度，这一点觉悟张克己还是有的。
杨帆终于微笑了，张克己心道没有话没有白说，不过见杨帆还是没有指示的意思，张克己心道还有什么没跟领导坦白的么？想到这里张克己脑子里猛的一惊，连忙弯着腰低声说：“招待所的老汤，以前我们是同事，他因公负伤，组织上照顾放到招待所担任党委书记。”
“你解释那么多做啥？”杨帆呵呵一笑，淡淡的说：“包力的案子，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来走嘛。都以领导的意志来决定办案的结果，那国家还要法律做啥？”
张克己听着心里一阵暗暗庆幸。还好及时的解释清楚了，不然领导是不会做此指示的。
“请杨书记放心，我一定坚决执行领导的指示，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张克己强调了一下执法必严的语气，杨帆轻轻的拿起烟丢给他一支，张克己脸上都笑开花的时候，杨帆话锋一转说：“包明毅同志是省委的老同志了，我们在执法的过程中，还是要适当的照顾一下老同志的感情嘛。不能让人说闲话，什么不在领导岗位上下面的同志就不尊重老同志了，这种话很影响团结。”
进一步的表态，给了张克己做事的尺度后，张克己犹豫了一下低声请示：“筱月同志那里，您看……。”张克己当心女孩家心里不平衡有反弹，赶紧提醒一下。
“筱月的工作我来做，你去忙你的吧。”杨帆手一挥，张克己识趣的退了出去，就在退到门口的时候，杨帆一抬手说：“你们局长的身体要不要紧？”
“啊？……。”张克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说：“这个不好说，他的心脏时好时坏的。我也说不清楚。”
杨帆笑着一挥手说：“去忙你的吧。”
下楼的张克己一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同打了鸡血似地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不过这次是被激动的冒汗。领导居然关心起局长的身体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某人的立场和态度表示了关心的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一直以来，张克己不算是后台太硬，这一次靠上了杨帆，张克己觉得自己的前途又看见了希望。这两年打算在市局老死的想法，随着能够为领导办事，上进心开始死灰复燃。
“领导要对某人动手了么？是在提醒我收集材料么？”张克己回到车上，没有打着车子，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真的是这个意思的话？那么意味着什么呢？张克己发现自己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猛然间后脊梁开始冒汗了。领导这是在提醒自己！一定的！江南省要开始刮风了，随着郝书记的回归，要刮清算风了。
不能不说张克己的脑子确实好用，从杨帆一句简单的话里头，结合省内最近的诸多迹象，得出来一个几乎完全与事实相符合的结论。
省委主要领导都在京城没回来，一般的例行会议也少了。杨帆得以在办公室里安心的处理近期留下的一些文件，忙到下班的当口，省委秘书长郭江笑着进了办公室。
“杨书记，忙呢。”杨帆抬头一看，笑着放下手头的工作，客气的请他坐下，招呼李胜利泡茶。等李胜利出去了，郭江见李胜利识趣的把门带上，这才开口说：“刚接到郝书记的电话，中组部的工作组把相关的材料转到他那去了，郝书记指示。省委要牢记近年来我省连续发生贪腐大案的教训，不遮丑，不捂盖子。郝书记尤其强调了组织部门在在干部考察问题上存在很多走形式的作风，今后在继续深化反腐工作的同时，还要强化干部考核制度。做到两手都要硬！力求从根子上防范干部腐化的问题！”
杨帆很认真的样子听着郭江的转述，一边点头表示附和：“郝书记的指示很及时啊。”
郭江听了脸色严肃了些许，慢悠悠的说：“郝书记还过问了一下公安厅的人事问题，他指出一个纯洁的公安队伍是保护我省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郝书记还说，您是搞经济的好手，他希望您能在如何搞好我省经济的问题上多多发表见解。”
杨帆听到这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还有别的事情么？”
郭江笑着站起说：“没事了，我该回去忙了。”
杨帆的微笑随着郭江的出门渐渐的消失，看着门口李胜利的进来，杨帆面无表情的低头沉思。李胜利见状，动作当即轻了许多，生怕发出声音惊了领导的思考。
“郝南这是在暗示要对公安厅动手，需要自己的配合！同时也在怂恿自己向省政府的权责范围下手啊。”杨帆当然明白郝南让郭江转达电话的意思，这是在留余地呢。假如郝南当面说，就是没有余地了。无疑郝南开出了很高的条件，公安厅长的位置郝南会全力配合杨帆去争取。那么代价是杨帆要付出的是插手政府部门的经济领域。这无疑是要和杜长峰以及相关的主管领导发生碰撞！
郝南无疑是要发起强烈的反击了，在此同时还要杨帆出手去分杜长峰的心，这一招可谓老辣。但是杨帆作为郝南的同盟者，不能不从全局来考虑这个计划的得失。当然了。郝南没有把话说死，杨帆有什么想法，可以等郝南回来了当面说，现在不过是让杨帆提前考虑一二的意思。
从这个事情，可以看出郝南工作作风的转变，换在以前郝南绝对强势的时候，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当然，这种转变也有杨帆地位发生变化以及当前形势的产生作用，归根结底，郝南现在是一种平等的姿态来与杨帆交流。甚至从这个事情上来看，郝南还表现了足够的尊重。凡事都跟杨帆商量着来办。
公安系统的问题杨帆早有想法，经济领域杨帆不得不慎重。郝南的做了商量的暗示，杨帆也要权衡得失。质疑政府部门的地方经济政策，要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想到这个时候，杨帆不禁哑然而笑，看来自己从内心深处对江南省的经济现状是抱着不满的态度的，尤其是当前普遍存在的卖地经济，一靠房地产拉升GDP的现象，杨帆从骨子里是持抵触态度的。
抵触归抵触，但是杨帆清楚的认识到，眼下这种局面不是某个单一的问题，而是全省乃至全国都非常普遍的问题。杨帆一旦要大张旗鼓的在这个问题上提出不同意见，那么得罪的将不是一个两个官员。
杨帆觉得自己不合适出来指点江山，那么谁出来合适呢？沉思再三之余，杨帆突然笑了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决定了，只不过在手法上进行一些斟酌罢了。
想起周明道的遗作中有一篇当时觉得不合适出版的论文，杨帆飞快的从保险柜里找了出来。一番飞快的浏览后，杨帆意识到自己对卖地经济的不满的根源，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周明道的影响。周明道的这篇稿子，标题就是《卖地经济能繁荣多久？》
拿起电话，杨帆飞快的翻出一个号码，拨通之后客气的说：“颜老好，我是杨帆啊！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去看望您！对不起啊。……，是这样的，老师有篇遗稿，我打算单独发表，不过觉得不是太合适，想请您这个国内著名的经济学专家把把关。好的好的，我这就让人录入电脑，发到您的邮箱呢。”
电话中的颜老，是周明道之后国内影响力巨大的经济学专家，杨帆不适合做的事情，由他出面来做，可谓名正言顺。颜老是做学问的，他的意见不但影响巨大。同时反对派的声音也难以影响到颜老的声望。
挂了电话，杨帆把李胜利叫进来吩咐之后，李胜利接过稿子笑着看看墙上的壁钟：“该下班了！领导！”
“真的忙起来，时间过的真快啊！”杨帆感慨一声，笑着摇头开始收拾东西。刚把东西收好，杨帆又坐回位置上，拿起电话一番犹豫，还是拨了号码。
“我告诉你，这个案子谁讲情都没用，姓贺的，你有本事把我这个市政法委书记撸了。………………!”沈宁的嗓门很大，夹着一股怒气冲了出来。
“沈书记，好大的威风啊！”杨帆把话筒轻轻的拿开了一点，不紧不慢的笑着说。电话这头的沈宁，正在为一个案子跟省公安厅新来的厅长叫板，原因是沈宁拿下了一个派出所长。结果讲情电话一个接一个，最后省厅贺厅长不知道怎么也掺和进来了。沈宁的倔脾气上来了，加上杨帆走后何少华是省委书记，对沈宁也算照顾，沈宁的性子也是极为霸道要面子的，姓贺的厅长在态度上还摆出高沈宁一等的姿态，一下把沈宁给惹火了。
“我靠，怎么是领导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省厅那个姓贺的混蛋。”沈宁赶紧解释，他和杨帆之间随着距离的差距，感情虽然依旧浓厚，但是很多东西还是发生了变化。
“鸟人！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么？”杨帆笑眯眯的问，沈宁听了在电话里一阵沉默，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说吧，你有啥安排？”
沈宁的态度让杨帆感觉到一阵内心的暖和，笑着低声说：“有没有兴趣打回老家来？我争取给你拿下正厅的位置。”
“省公安厅？”沈宁了解杨帆，所以问的非常直接。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抽空回来一趟，我们好好谈谈。”杨帆笑着朝在门口做手势示意车已经准备好的李胜利点点头，一边回答沈宁。
“行，我立刻去订最快的航班。”沈宁答应的也很干脆。
杨帆笑着站起来，心道还是沈宁这种铁杆用起来放心，想到沈宁，杨帆不禁想到了林顿，便对沈宁说：“你通知一下林顿，让他一起回来吧。你们都是当年借调过去的干部，是时候准备回来帮我了。”
挂了电话，杨帆主意到李胜利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羡慕，不由笑着指了指李胜利说：“怎么？你也有想法了？”
“谁不想进步啊？可是眼下您身边不是离不开人么？”李胜利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这种举动看似鲁莽，实则是出于对杨帆的了解，知道这个时候说客气的话，反而会引起杨帆的不满。不想进步，你混个什么劲？虚伪的话，领导难道听的还少了？
“是啊，再干一年，在省委办过渡一下，我会考虑你的问题的。”杨帆笑着点点头，抛出了远期承诺。一般情况下，从杨帆的嘴巴里很难得到承诺，一旦杨帆承诺了，这个事情就算是定下了。所以李胜利也不客气，笑着说：“那我得从现在开始，就为你物色一个合格的秘书了。”
“怎么，这就想着不给我干了？”心情不错的杨帆开起了玩笑，李胜利笑呵呵的接过杨帆手里的包说：“哪能啊？您再进一步，我跟着水涨船高再下去，我还赚了。这道理我可懂！”
回到招待所，刚进卧室，肖雨敲门进来笑着招呼：“吃饭了。”
“嗯！”杨帆点头答应，一抬头看见肖雨穿着一件近似女佣款的裙子，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这个打扮？”杨帆笑着问，多少有点惊讶。“我看电视上外国一些女佣穿这个款式挺有气质的，就去弄了一套。反正我干的也是一样的活！”肖雨自嘲的笑着说，杨帆听着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肖雨看投怀无门心生去意了？仔细想想，杨帆心道不对啊，这女的心眼可多的很，该不是又搞什么花头吧。
平时杨帆都和李胜利、林志国一起吃，今天出来就看见李胜利一个。
“小何来了，志国去接机了。”了解杨帆的李胜利笑着及时的解释，杨帆点点头表示明白时，李胜利的手机响了。李胜利连忙出去接听，没一会回来笑着说：“事情还真巧了，马卉也来了，还说要搞突然袭击，结果被门卫给拦住了。”
杨帆正在喝汤，听着这话给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肖雨急忙上来拍背顺气。杨帆缓过来后笑着说：“女人的心思真的难以琢磨，好了。我放你三天假，好好的陪夫人吧一切开支我给报销。对了，让陈明阳给另外安排一个司机。”李胜利正欲出门时，杨帆招手说：“等一下，不要通知陈明阳了，我还是自己开车吧。生人用不惯。”
李胜利笑着出来，省委招待所的大门口，拎着大包小包的马卉被拦在门口进不来呢。看见李胜利出来，马卉来了精神了，瞪着眼睛对两个保安说：“看见没有，我没骗你们吧，我老公出来了。”
怎么说呢？马卉的打扮一般了点，俩保安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省委副书记秘书的夫人，搞的像一个一般的大嫂。
俩保安一看真的是李秘书的夫人，脸上多少有点难看，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招待所的领导有指示，省委领导住在里面，我们的责任重大。”
李胜利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马卉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在装扮上一贯节俭。平时穿的挺普通的，今天身长穿的这一套，还是几年前买的衣服。看见这一幕，李胜利的心里微微一酸，快步上前来。
“李秘书，对不起，我们……。”
“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李胜利没有看正在道歉的保安，上前接过马卉的行李。俩保安见状脸都白了，李胜利要想砸他们的饭碗，那就是嘴巴努一努的事情。
“你跟着杨书记工作本来就忙，我不想影响你。”马卉笑着解释，虽然知道丈夫这是为自己出气，但是心地善良的马卉多少有点不忍心的悄悄拽了拽李胜利，示意保安正在道歉。
李胜利这才扭头看看正在道歉的保安，笑着说：“你们别这样，为领导安全负责的态度应该表扬。”说着李胜利拉着马卉没进大门，反而朝外走去。
“你啥意思？”马卉有点不明白，低声紧张的问。李胜利哼了一声说：“狗眼看人低，不教训一下以后这些人不长记性。”说着李胜利笑了笑，柔声对马卉说：“今天我带你去住希尔顿总统套，这段时间你好好享受享受。”
“瞎说，那要得多少钱啊？”马卉紧张的拽着李胜利，不肯挪步。李胜利笑着解释：“没事，杨书记说了，一切开销他报销。”马卉还是不肯去，李胜利站住拉着她的手低声说：“这些年我跟着杨书记走南闯北的，也没怎么照顾家里，你辛苦了，今天就顺着我行不？对了，杨书记今天跟我说了，在过一年就放下去，到时候就有时间陪你们了。”
马卉被李胜利一番话说的眼睛红了，连连点头说：“只要你能进步，我苦一点算啥？还能比当初你在市委办做冷板凳的时候苦？”
李胜利呵呵一笑，站住一拍脑门说：“看我，忘记开车出来了。你等一下，我弄辆车。”
杨帆这边继续吃饭，肖雨消失了一会又回来了，换了一身衣服。杨帆开始还没在意，吃完一碗饭抬头时，顿时愣住了。肖雨换了一件性感的低胸吊带裙子出来，裙子只能勉强遮住屁股，两条长腿的优势非常明显，长长白白的，一点身材和皮肤上的优势全给展现出来了。
杨帆的愣神很快就过去，抬手把碗轻轻一放，肖雨接过盛饭过来，小心的挨着杨帆坐下，端起饭碗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杨帆很快吃好了，放下碗筷回房间去，肖雨露出失望之色，咬咬牙端起茶杯也没敲门就进来。一开门，这一次轮到肖雨傻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六百一十七章 确立优势
吃饭的时候对着肖雨性感到发指的打扮。杨帆上火了，加之今天的夏天来的早，午饭吃完杨帆出了一身的汗。进门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脱衣服洗澡，没曾想肖雨能跟进来。
肖雨看见的是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杨帆，面对面的两人的目光撞上了，杨帆多少有点恼火的眼神看过来，肖雨愣了一会之后发慌了，连忙扭头。不过该看见的都看见了，杨帆结实的身材和内裤下鼓鼓的所在，在筱月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悠。
杨帆没有发火，拿起身边的毛巾往腰间一围：“下次记得敲门！”说着杨帆进了洗手间，站在门口的肖雨等洗手间的门带上了，立刻身子一软靠在门上。
刚才肖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两腿紧紧的夹着，脑子里杨帆刚才的景象盘旋之际，不自觉的双腿微微的相互摩挲。一番喘息之后肖雨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心中暗自愤愤：“该死的家伙，都那样了还能忍住。”愤愤之余，肖雨恢复了不少自信，这一段时间被杨帆的理智打击的有点沉重，今天算是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结论。
“装！”肖雨嘟囔了一句。脸上得意的微微一笑，轻轻的把门带上走到卫生间门口，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可惜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肖雨的野心不大，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眼前的杨帆无疑是最佳人选，悄悄走回窗前，坐在床上肖雨一阵心头起伏，小肚子一股热气乱窜，上达耳根闹的一阵发烫，下达秘密处一种酸麻的感觉刺激着抵抗神经，肖雨银牙紧咬着一番艰苦的内心斗争。
吱呀，洗手间的门打开，杨帆围着大毛巾出来，一手拿着干毛巾在擦头。看见肖雨呆呆的背影，不禁愣住说：“你怎么还在？”
肖雨积累了一会的信心，给这一声吓的全没了影子，跳起来回头满脸涨红的紧张的看着杨帆，口中连连低声结结巴巴的说：“我收拾床来着，您还有啥吩咐？”
肖雨这个样子，落在杨帆的眼里，还真的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尤其是短裙刚才坐下时往上微微拉了一下，此刻只能半遮，后头粉色的狭窄的布片根本就是个形式，几缕不安分的乱草探出头来，在白色的双腿肌肤间摇摆。
杨帆刚下去的火头瞬间又被点燃了，同时还有点恼火。“你过来！”杨帆招了招手，肖雨紧张的走近一些。一步之外低着头不说话。
“抬起头来！”杨帆淡淡的说，肖雨抬头一双大眼睛躲闪着，起伏的胸膛把肖雨此刻的紧张诠释的非常清晰。“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杨帆笑着问。
肖雨连连摆手，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不是，我……。”杨帆上前一步，一抬手托着肖雨的下巴，暧昧的笑着说：“我想听真话。”
肖雨紧张的红唇微微张合，想说话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一番紧张的呼吸后，肖雨闭上眼睛仰面，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你回去想想清楚晚上再回答我吧，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肖雨以为会发生的一幕没有出现，杨帆冰凉的指尖离开了下巴，转身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抬手打开了电脑。
“瘟到死”启动的音乐钻进肖雨的耳朵里带着一种讥讽的意味，呆呆的站在原地的肖雨扭转身子，看着杨帆光着上身的背影，毅然的走到身后，伸手轻轻的拨了拨肩膀上的带子，失去羁绊的短裙挂在腰间。裸露的上身往下一贴，紧紧的贴在杨帆的背上。
“你给啥我就要啥！”闭着眼睛，肖雨哆嗦着说出这番话。羞涩和紧张让肖雨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微微颤抖着等待着。
沉稳有力的手挽住盈盈一握的细腰，微微一使劲的时候，肖雨如同柜子里的花瓶，一掸之力便往前一倒，身子坐在一个有力宽阔的胸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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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床上凌乱的被子下伸出一只纤纤嫩手，接着露出肖雨头发凌乱的脑袋。脸上的红润还没散去，胯间的濡湿还没处理，肖雨一动不动的躺着喘息着，刚才的激情似乎消耗了肖雨全部力气，现在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地。
过去的一幕犹在脑子里盘旋，肖雨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自己会那么疯狂。男女之事肖雨不是没有过，只是记忆中做这种事情也就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刚才在床上，肖雨被一阵一阵如钱塘怒潮一般的快感席卷，本能的不断向上挺着腰追寻**的极致，那一刻肖雨的神志都不那么清楚了。现在回想起来，肖雨多多少少的有点担心一个问题，他会不会嫌弃我不是第一次，又或者会不会觉得我太风骚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在心头折腾着肖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肖雨哧溜一下坐了起来，失去的力气也回来了。
冲进卫生间里一番冲洗后，装扮整齐的肖雨出门来，小心的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慢慢的走出招待所，奔着马路对面一家药店走去。肖雨不想也不敢给杨帆带来麻烦，所以告诫自己必须小心。
独自驾车往大院子里来，一路上杨帆多少有点惭愧。心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做了这个事情，控制力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二十啷当的时期。
停车的时候，杨帆看见一个女人快步朝这边走来，小腰扭的颇有风韵。杨帆看了一眼，笑心道这不是包明毅的那个侄女么？她跑来这里做啥？
“杨书记，您怎么亲自开车啊？”看着杨帆从驾驶位置里出来，于莉莉一阵娇笑，一点都不见外的样子。
“他们临时有事，今天我一个人。你找我有事？”杨帆刚在肖雨那里犯了立场不坚定错误，对面前精心打扮过，显得端庄又不失妖娆的于莉莉面前，杨帆提醒自己别在犯错误了。
“还不是为了包力的事情么？我那个舅妈，整天在舅舅跟前唠叨，我舅舅被唠叨的烦死了，让我找您问问，能不能先把人保出来，私下里调解一下解决算了。”于莉莉说着一手遮住额头，一手从包里掏出一条手帕闪动着，一阵香风扑面，于莉莉灵活的大眼睛看着杨帆。似乎在说。这么大的太阳，您也不邀请我上楼坐一坐？
“这个事情我可不好做主，要征求一下我妹妹的意见，毕竟她是当事人。”杨帆不下死手，不等于不折腾一下包力。这种人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还会找麻烦。
于莉莉听了心里一阵腹诽，心道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想是这样想，带着目的来的于莉莉又是一阵娇笑说：“杨书记，您对妹妹真好，我真羡慕她。”说着于莉莉拿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说：“这天热的。”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问问筱月再说。”杨帆没有发出邀请，于莉莉也没有自恋到认为对方见自己一面就迷恋上自己，毕竟不年轻了。再说，于莉莉也没打算用自己做饵，这点自知之明于莉莉还是有的。
“这样啊，也好。随时欢迎您到我那去坐一坐！”于莉莉笑眯眯的告辞离开了，钻进边上的一辆红色奔驰跑车内。发动车子后，于莉莉还回头朝杨帆挥挥手。杨帆注意到于莉莉的车上贴着通行证，心道这个女人倒是挺能折腾的，这车子都能贴上省委大院的通行证。
刚到办公室门口，杨帆意外的看见李胜利已经在里面。正在打字，面前的稿子杨帆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周明道那份稿子，这个工作态度让杨帆颇为欣慰。李胜利其实刚才就听到了杨帆的脚步声，做秘书的耳朵好是必须。本来李胜利想起身迎一下，想想还是继续录入稿子。
“你怎么没陪马卉？”杨帆笑着进来，李胜利这才从工作中回过神来，站起笑着说：“马卉安顿好了，放心不下您上午交代的事情，我先回来办妥了再去。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她能理解。”
杨帆只是笑了笑，身边的人夸奖两句，反倒会让他不安。点点头，杨帆走进办公室，李胜利平静的进来泡上茶，轻轻的退了出去。对杨帆非常了解的李胜利，心里清楚自己做对了，杨帆此刻的心情看起来非常的不错，嘴角的微笑虽然不明显，但是真实存在的。这是杨帆心情不错的一个习惯。
离开省委大院的于莉莉脸色有点难看，昨天晚上高天又到茶楼里去了，跟于莉莉谈了整整两个小时关于杨帆的话题。结论是，杨帆除了女人方面似乎有点蛛丝马迹，找不到其他任何的弱点。高天和杨帆之间的恩怨于莉莉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高天因为杨帆而坐牢。根据于莉莉对高天的了解。这个男人的骨子里自私、邪恶、毒辣。当年沉迷于高天的帅气，大家经常在一起玩，没曾想上了床之后，高天用针孔摄像机拍下了一些东西。结果是于莉莉从此被高天左右，高天坐牢的时候，于莉莉曾经进入高天的别墅里，试图找到那些东西，结果没找到。
于莉莉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在高天坐牢的期间，吞了他放在这里的钱，结果会非常的悲惨。于莉莉万万没想到，高天找来后，提出的是这么一个事情。
“难度很大啊！”于莉莉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中闪过一道怨毒，低声咒骂：“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于莉莉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多年前某个晚上，自己发现高天做的那些事情后，提出断绝来往时高天狞笑着拿出一个U盘。然后让自己趴在电脑桌子上看精彩特写的同时，高天从后面粗暴的插入时yin笑着说：“这张不错吧？这个姿势你最喜欢了！你看我的摄影技术比陈腊肠如何？”等等之类的话！
从那天起，高天在于莉莉的字典中等同于魔鬼！于莉莉甚至还为高天送过一次货！
李胜利忙完笑着进办公室说：“领导，我完事了。”
杨帆笑着抬抬手说：“去陪马卉吧！”
李胜利刚走不久，陈明阳就进来了，看不到李胜利多少有点奇怪。不过陈明阳的嘴巴不会乱问，敲门进去笑着说：“领导，郝书记乘坐的班机，还有一个半小时到机场。”
陈明阳的提醒很讲究方式，没有直接问杨帆是不是该去接机。拍板的事情，当然是领导来做。还有一点，“领导”这个称呼时李胜利习惯叫的，现在陈明阳也照样做。
“是啊，你不提我倒忘记了，是该去接一下。”杨帆说着站起来，笑着问：“政府那边通知没有？”
“通知过了，不过好像政府那边在开省长办公会议，袁副省长在主持，省委这边赵部长还在京城。其他常委都通知到了。”陈明阳仔细的研究过，杨帆以前开会和讲话都是力求简洁，很少有废话和套话。所以，陈明阳每次在杨帆这里汇报，都是简单扼要的直奔主题，简单的说事情，不夹带任何私货。在杨帆这种领导面前，聪明的下属，是不会在汇报的时候夹带私人感情的。
杨帆无声的笑了笑，站起收拾东西，拿上包打算叫李胜利时才想起他不在。陈明阳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接过杨帆的包，然后退后一步站在门边。
走下舷梯的郝南看见杨帆站在奥迪车前时，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很快笑容满面的下来。杨帆能来接机，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自己让郭江转的话，想必杨帆动心了。郝南非常清楚，杨帆绝对不是甘居人下的主，这一招算是用对了。从今以后，书记会议上二比一的优势确立。
杨帆的身后还有几位书记崔小浩、政法委书记毛征、省委秘书长郭江。这三位接到通知，当时就表示来接机。加上郝南自己，省委常委会内这就是五个席位，加上省军区司令那一票，联盟的优势已经有不可动摇的意思。
这算是郝南的胜利，同时也是杨帆的胜利。
步履轻快的郝南大步上前，与迎上来的杨帆握手：“杨帆，你这是搞什么嘛！”
“郝书记，应该的！”杨帆淡淡的笑着回应着郝南的矫情，然后往边上一让。郝南挨个与其他同志握手，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杨帆，我们一辆车吧。”郝南发出了邀请，杨帆点点头。
车子开出机场后，看着前方开道的警车，郝南微微一笑，扭头对身边的杨帆说：“情况还好吧？”杨帆点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随后笑问：“京城的情况如何？”
“今天政治局的会议上，做出了给予郝南同志口头批评的决定。中纪委的首长和中组部首长都批评了我，总书记倒是鼓励我不要气馁，不要怕犯错误。还说了，总设计师都说了，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哪有不犯错误的呢？只要个人青白，组织上不会让我受委屈的。”郝南说的颇为感慨，一直到昨天晚上，郝南心还是悬着的。
“就在昨天，总书记会见了一些老同志。会谈的时候，陈老表示了对江南省现状的关注。认为某些同志，在工作中只会盯着别人的缺点，自己不做事当然不犯错了。陈老还说了，人都是会变的，一些同志没有经受的住诱惑，这笔账不能都算在省委书记的头上吧？真要是这样，全国那么多省委书记，没一个是合格的。”说到这里，郝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带着感激的语调说：“陈老这个话，算是说出了我们这些所谓封疆大吏的心声啊！”
杨帆微笑着点点头，淡淡的回应：“中央首长看问题更加的深远啊！”说完便没了下文！
杨帆没有主动提起郭江转达的话，郝南多少有点意外的扫了杨帆一眼，心道这小子还真能沉得住气。算了，如今在他面前摆省委一把手的架子就没啥意思了。
“我让郭江转达的意思，你觉得如何？”郝南有很多接下来的决定，取决于杨帆的态度。所以他必须弄清楚杨帆的真实用心，否则今后杨帆不配合，那才叫欲罢不能呢。
“嗯，这个事情啊，回去再说吧。”杨帆笑着看了看前方的那敏和司机。郝南见状心中一阵惭愧，暗道自己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虽然说那敏是绝对的心腹，但是这种话杨帆怎么可能在有第三者存在的情况下说呢？
“晚上一起吃饭，我到你那去。”郝南笑着做出决定，杨帆还以微笑，保持着一贯的沉稳。
车队回到省委大院，招来的目光来自各个角落。这一天下午乃至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外表平静的省委大院内，形形色色的暗流湍急。
郝南并没有立刻召集大家开会啥的，而是简单的一番问了问个人手头有没有要紧事后，让大家各自散去了。杨帆回到办公室，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想起郝南要过去吃饭，拿起电话通知肖雨准备一下。
中午的事情善后之后，肖雨一个下午都在杨帆的房间里呆着，整理战场时看见床上巴掌块湿漉漉的痕迹，不觉脸色又一阵发红。抛开其他的因素，真要说起来，肖雨清楚自己是真心的喜欢杨帆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女人不喜欢都是怪事了。可惜肖雨还明白另外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要摆正位置。
打扫完毕，肖雨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后在房间里用杨帆的电脑上网，感受着下午这份悠闲的同时，肖雨生出一种女人在家等候丈夫的情绪。如果这一切是真事，那该多好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肖雨赶紧拿起接听。
“准备一下，郝书记要来吃晚饭，弄几个拿手菜。”杨帆交代完毕就挂了电话，肖雨没想到杨帆一句别的话都没有就挂了，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郝南的车和杨帆的车同时开到小院子跟前停下，杨帆上任以来，郝南这还是第一次到这里。下车的时候郝南背着手，看看四周笑着说：“这地方环境不错，怎么我以前没发现呢？”
杨帆很想说“你以前心思能在这方面么？”想想还是淡淡的笑了笑，手一伸说：“郝书记请进。”郝南迈步走进，围着围裙的肖雨笑吟吟的站在门口，本来想对杨帆说：“回来了！”话到嘴边，发觉不合适，赶紧说：“首长们好！”
杨帆上前和肖雨对了个眼神，走进客厅看见桌上已经摆了两个冷盘，笑着招呼郝南坐下，杨帆走进屋子里拿出一瓶五粮液来。
“我从老爷子哪里顺来的酒，好像说是有年份了。”郝南听了笑呵呵的说：“好，我们喝一杯，好久没有喝酒的心情了。”
肖雨麻利的上了四个炒菜，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没有了别的人，郝南端起杨帆倒满的杯子，举杯笑说：“走一个！”
两人干了杯，趁着杨帆倒酒的当口，郝南笑着问：“现在该给个答案了吧？”
杨帆微微一笑，站起进屋，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份文稿，递给郝南笑着说：“看看这个，我打算让国内几个有名的经济学者先吆喝两声，然后可以有针对性的在省委常委会上提出一些质疑。具体的数据，我已经安排人去准备了，这些年江南省的经济模式僵化，工业发展缓慢，省政府那边脱不开干系。”
郝南接过看了一会，放下稿子面色凝重的说：“你这份稿子分量很重啊，也许你还不知道，根据统计数据，去年全省的GDP指数，地产业占了大头啊。卖地经济模式，根本就是在竭泽而渔。”
“你说的还算是客气的，有空上网去看看吧，往上有个观点。地产业成为地方经济的龙头，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地方政府和地产商相互勾结，对普通群众来了一次敲骨吸髓的压榨。买一套房子，搭上几十年的积蓄不说，下一代还要背上重重的房贷这一枷锁。”
“民怨很重了！”郝南面色凝重的说着，觉得有点不合适，又补上一句：“欲罢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