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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行动全文阅读

作者:启木木     拾荒者行动txt下载     拾荒者行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七章 截逃

    “其他护卫都去哪了?”富兰克林向塞缪尔问道,此时此刻的富兰克林仍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走出教堂的大厅时,外面空空如也。

    “我让他们看守所的外墙等我们,你的家人们也在那里等候着你们,贝伦威尔逃走了,但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暗藏刺客在这附近,所以,我让其余的兄弟保护孩子们先回到斯巴达内,他们会在那里等着我们。”塞缪尔说道。

    “他们正在恪尽职守吗?”露娜问道。

    “当然是的,露娜,他们知道保护工作该如何去做。”塞缪尔回答完露娜,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大人,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我们没有任何时间,你清楚的。”

    弗兰克利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真该相信哈德森他们说的。”

    “哈德森?”露娜迫切地问道,“我父亲和你说什么了?”

    “孩子,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被害……”他迟疑了一会,才鼓起余勇蹲下身握住我的肩膀,“到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露娜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和我说,难道就因为我还是小孩吗?”

    “露娜,露娜,你需要冷静。”富兰克林拍着露娜的肩膀说道,但此时的露娜十分生气,她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这气势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你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要是你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刚才那三个一面装善人装圣人一面却为非作歹的牧师给杀害的,你冷静的下来吗……”

    在露娜一顿指责中,富兰克林只是静静听着,他没有打断她,直到她说完,他才说话,“我只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感受过你的心情,这里时间也不多,我就和你简单的说下吧……”他抿了抿嘴,说道,“你父亲说的死亡正如你想的一样,与阿道夫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我知道。”

    “我还没说完。”富兰克林叹了口气,“说实话吧,你父亲早就知道阿道夫会来刺杀他们,但是他没有料到他们会绑架你的母亲……”

    “为什么?”

    “因为阿道夫的目的不在于此。”

    “那在哪?”

    富兰克林一只如同黑洞般诡异、深邃的眼眸看着我,他的面色变得严肃,“他们的目的在于你。”

    “我?”露娜更加疑惑了,“为什么?”

    “孩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发现吧。”说完,他站起身来,朝塞缪尔走去。

    “大人,话说回来。”塞缪尔问道,“今天他们伤到你了吗?”

    “要不是这护甲和那边那位面具少年的保护,或许我早命丧于此了。”说完,他赞赏地拍了拍露娜的后背,“谢谢你救了两次。”说完,他转身朝前方走了过去。卡芙琳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我们也跟了上去。

    在教堂的附近露娜与一些教士不期而遇,让人有些吃惊。看来他们是觉得大闹教堂事情结束后返回教堂的。

    事情是由我们而起,因此,那些教士个个怒气冲冲,他们大吵大嚷把露娜围起来。“你们这些亵渎神灵的混蛋!”“你们来这儿干嘛?你们居然玷污圣地!”“下贱的异教徒!上帝会惩戒你们的无知的!”

    更糟的是,当他们试图穿过这群愤怒的“仁义之士”时,一个教士居然用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撞向塞缪尔,还好塞缪尔反应快,一下躲开了他的撞击,那人摔倒在了地上。

    “快点!”塞缪尔连忙说道,“我们得加快速度!”

    “他们是恶魔的信徒!”教士们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赶走他们!”其中一个教士帮腔道。

    好不容易从这群暴徒中挤出了条路,七倒八歪地来到教堂旁边的广场。不巧的是,这里竟然变成白色圣袍的海洋。似乎整个教廷的成员都聚集到了这里。这些人有可能是贝伦威尔的人,也有可能只是愤怒的教士罢了,这让露娜有些莫怕。

    “愿创造主为我们铸就铠甲,以虔诚铸就护盾和利刃,如此惩戒罪孽之人……”

    “他们这算在干嘛?”露娜不解地问道。

    “但愿他们自身清楚自己是在寻求指引。”塞缪尔哼了一声,“来吧,我们得在贝伦威尔的护卫赶来之前离开这里。”说完,他们回头看了一下后方的教堂,只见阳光下闪耀着片片护甲反射出的光芒。

    “太晚了,他们已经来了……快准备战斗!”说完,塞缪尔拔出腰间的刀刃,其他人也如实拔出了自己武器。

    只见四名卫兵快速冲开了面前那片白衣圣袍的海洋,向着露娜他们猛地扑了过来。教士们大呼小叫地让到了一旁,为这几个手持武器的家伙清理出了一片格斗场,他们看着卫兵身上熠熠生辉的重甲,他们的欢呼声更加狂野了,似乎非常愿意欣赏一场处刑秀。

    “哼,真可笑,这还敢自称自己是十字架保佑的信徒……”塞缪尔嘲讽道。接着,卫兵们纷纷抽出了佩剑,慢慢逼近他们。

    “看来想离开这里不见点血是不行了!”塞缪尔说着,一旁的露娜拔出腰间那把遗迹得到珍贵的佩剑,一道寒刃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剑刃和其他剑有些不同,表面十分粗糙,有点像哑光材料,但很神奇的是,这把看似哑光材料的剑刃,竟然还能反射阳光,这让露娜感到不可思议。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感叹这些了。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你们被包围了!”卫兵队长大嚷着走上前来,但他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塞缪尔就猛地扑了上去。

    他的手肘骤然用力,赤红地刀刃呼啸着撕裂了周围的空气,接着划过一道精美的弧线,猛地向着卫兵队长斩了过去!队长万万没有想到两点:一者,对方会在如此劣势下正面发起攻击,二者,他没有料到塞缪尔手中的刀竟然如此厉害。

    卫兵队长徒劳地举起剑来想要格挡,但无济于事,赤红的刀刃轻松地切开对方的剑刃,并一下就砍下了卫兵队长的头颅,鲜血顿时疯狂地从断切处疯涌而出。另外三个卫兵被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但塞缪尔很明显不想给他们清醒过来的机会,只见他手中的神锋又是一道致命的弧线,于是第二个士兵也立刻为了无头人尸,塞缪尔斩击的速度快得令他本身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与此同时,露娜也猛地侧移了两步,然后向着剩下两名士兵冲了过去。这两个可怜虫仍然魂不守舍,于是我的利刃轻松地刺穿其中一个士兵的胸甲,让这个家伙带着一脸懵逼的表情离开了这个令他魂不守舍的世界。

    最后的那个家伙终于清醒清醒了过来,他满脸恐惧地想要转身逃跑,但是太晚了,黄修一刀劈中了他的大腿,然后爱塞缪尔的刀从右侧刺穿他的躯干。卫兵轰然倒地,黄修一脚将他踹到了旁边。

    露娜几个望了望周围,四周的地面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这场厮杀彻底令一旁的教士们吓破了胆,塞缪尔轻轻挥了挥武器,他们便吓得屁滚尿流,通向前方的路就这么给清理开了。

    “走吧,等会这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塞缪尔对露娜说道,接着他提着剑向前面走去。

    但也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看来一对骑兵正穿过广场,朝我们全速冲击过来。十分遗憾,他们还是面对露娜冲来的,这就是说,要想逃出去,就必须得先解决这些骑兵!

    马蹄声愈来愈近,如雷鸣般在四周回荡,直到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才连忙举起手中的骑兵长矛准备全力应朝我们刺过来。

    很快,一名骑兵操起手中的矛,狠狠地向塞缪尔刺了过来。塞缪尔灵巧一闪,接着露娜不失时机地补上了一刀,将这个骑兵撩下了马背。

    “小姑娘,身手不错嘛。”塞缪尔称赞道。

    露娜没有理睬,而是连忙俯下身,然后用剑背一下击打在马腿的关节连接处,马儿被她痛击绊倒在了地上,同时它那挥舞着狼牙棒的主人也飞扑了出去,最终这名骑士的下巴狠狠地扣在了自己喜爱的武器上。

    “干得漂亮!”一旁的伯莎惊呼道。

    塞缪尔迅速跳到了一旁,灵巧地避开了另外两名骑兵。接着两发箭矢飞了过来,狠狠地射中了两名骑兵的膀臂,在马猛烈的冲劲下,那两人掉下了马。他们很不走运,他们下落的时候,脖颈被缰绳套住,还没等他们挣脱,受惊的马儿狂奔了起来,活生生地将这两枚倒霉蛋拖向了远方。就这样,几个人选择稳稳地站定位置,然后抢在敌人冲来之前先一步下手,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步步为营,终于抵达看守所外侧的围墙。

    接着三人要互相帮助翻阅这堵一丈多高的围墙,塞缪尔和富兰克林猛然纵身一跃,如壁虎般抓住了凹凸不平的墙面,两步三步便到达了围墙顶,然后我、爱丽丝、伯莎、黄修和卡芙琳也纷纷上了围墙,接着他们沿着一根连接对面房顶的钢缆来到了对面屋顶,骑兵们没法翻墙。于是,他们只能徒劳地向空中发射着弩箭。

    在一阵飞速的逃跑后,几个来到了一个合适的下落点来到了地面,接着他们的面前出现一辆巨大的装甲战车。

    露娜回头看了一下,一队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正沿着街道朝他们追来。

    “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都快上车!”在塞缪尔的指引下,露娜等人纷纷从战车侧翼登上。在大家全部进入的同时,塞缪尔用手狠狠击打了一下门上的红色按钮,钢闸门便合上了,紧接着战车便开动了。

    就这样,我们成功逃跑了。

第二十八章 暗中有诡

    “终于逃出来了。”露娜感叹道,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他们背靠在墙壁上,看来刚刚那场暴徒之战把大家都折腾得很累了,露娜叹了口气。

    待大家休息片刻后,露娜站了了起来,重新开始她的疑问,“塞缪尔老师,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还有……”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这里是?”

    “觉得这里很宽敞是吧?”塞缪尔的面色有些得意,露娜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这是一艘名叫斯巴达的海陆空装甲炮艇。”

    “斯巴达?”露娜看着悬浮窗外面,惊奇地发现此时正慢慢离开地面,“这家伙还能海陆空?”

    “是的。”塞缪尔解释道,“这只是它其中一个神奇之处,你以后会发现它的更多神奇之处。”说完,他回头看了一下富兰克林,两人眼神互相示意下,塞缪尔接着说道,“我们先不谈这艘炮艇的神奇之处,我们先谈谈我们的计划。”他扭头看着露娜,“你母亲是不是叫贾思琳?”

    “嗯,没错。”

    “你今天是不是在广场看到过她?”

    “你怎么知道?”露娜更加疑惑了。

    “看来情报是对的。”塞缪尔摸了摸下巴,他的脸色有些焦虑,他在过道来回踱着步子。

    “怎么了?”露娜问道。

    “看来不去不行了,”塞缪尔说道,“富兰克林大人,你先和他们解释一下,我去通知驾驶员改道。”说完,他走进了过道右侧的驾驶室。

    “究竟发生什么?”露娜再次问道。

    “那个,露娜,你是不是收到过你母亲的密报?”富兰克林问道。

    “是的。”

    “上面写着什么?”

    “我记得……”说着,露娜摸出了口袋里的纸团递给了他,“她说她在卡嘉莉等我们。”

    富兰克林接过纸条,然后细细地看了一下,片刻后,他说道,“露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

    “你母亲竟然留下这封信是为了让你去找她。”富兰克林思索一会,说道,“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广场?”

    “难道!”听了富兰克林的这番话,露娜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的确自相矛盾,贾思琳竟然留下这封信,那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广场上呢?况且在礼拜堂看到她是跟随摄政王的,为什么露娜在广场上只看到了贾思琳,却没有看到摄政王以及他的手下呢?

    露娜的大脑飞速的转动,但面对这些疑点她始终下不了结论?究竟为什么?露娜有些懊恼,手指不停地挠抓着头发,究竟为什么?

    富兰克林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邀请他们几个到门舱左侧的会客舱,待大家都坐下休息的时候。

    富兰克林再次招呼了一旁被疑问卡死头脑的露娜,他对露娜使了个眼神,示意露娜和他去一旁聊聊,露娜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各位都辛苦了,想必刚刚的战斗大家也多有消耗,你们看这样如何。”他说着便将手背到了身后,“那个,露娜,你先随我一同去泡几杯茶水,让你的朋友在这里歇一会可以不?”

    “行。”露娜答应了,接着随着他进入了会客舱一旁的厨舱内。

    刚一进厨舱,富兰克林便急忙扭身将门锁好门,还没等露娜开口,他便马上说道,“露娜,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富兰克林先生被绑架了!”

    “那你是?”露娜连忙问道,眼前的富兰克林的身影便从头至下身慢慢虚化,过了片刻,一位银发少女出现在她面前,“爱丽……”爱丽丝急忙握住露娜的嘴,迫使不让她说话。

    爱丽丝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疑问很多,但总之我们先找到配电室。”她松开了手,便开始探索着厨房。

    终于在爱丽丝的细心寻觅之下,露娜终于找到了隐藏在厨房橱柜里的一条暗道。

    爱丽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螺丝刀,自上而下卸下了螺丝,通道被打开。为了保险起见,爱丽丝先钻了进去,待她在里面发出“咚咚”的信号后,露娜才钻了进去。

    暗道很小,但还好能容得下露娜和爱丽丝身板小,他们缓慢地蠕动着,这如其说是一个暗道,倒不如说是这艘炮艇恰巧连接到配电室的通风口。

    爬了好一会,两人终于到达了另一头的配电室,她们爬出了通风口,很快露娜就和塞缪尔汇合了。

    终于露娜有点忍耐不住了,她问了塞缪尔和爱丽丝,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的气氛慌兮兮的。在他们的解释下,露娜终于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把驾驶室锁住了,然后富兰克林先生被绑架了!

    究竟为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这一连串的问题还没等露娜问出口,便被爱丽丝的手无情的塞了回去,她一把搂露娜的腰然后把她扯到门口,她再次捂住露娜的嘴,另一只手分别打开了两人脖子上的vr限制器的按钮,一旁的塞缪尔在按了下脖子里的东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爱丽丝很怕露娜发出声音,似乎上次越狱在下水道不听命令的露娜让她着实头疼到现在,她一只手紧紧地捂住露娜的嘴,另一只狠狠压住露娜的腹部,这还不够,至少她这么觉得,她把膝盖紧紧抵住我的胯下,迫使露娜一点挣扎能力都没有。

    露娜只能听话,因为我稍微一动,她的膝盖就会用力。

    “咚咚咚”,配电室前方走廊传来脚步声,露娜扭过脑袋,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两个人,两个手持突击步枪带着面罩的士兵,难道又是刺客?

    “声音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走,我们进去看看。”一名士兵下令道,他们缓步向前,眼睛片刻不离枪上的瞄准镜,生怕出什么意外,他们缓慢向前,待两人进入配电室后,用枪管上的手电照射了下周围,便放下了手中的枪,露娜悬着心放下了,看来他们的枪管上没有热成像和心跳感应器。

    “没有东西。”

    “估计是老鼠吧。”

    “早点回去吧,那三个家伙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说得也是啊。”一名士兵伸了下懒腰,“潜入这太容易了,真是累死我了。”

    “走吧,走吧,回去和阿道夫先生报告一下,就ok了,反正他们也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战,要知道富兰克林和他家人还有很多人质都在我们手上。”士兵挥了挥手,“所以不用担心,一切都在阿道夫大人的盘算之中。”

    爱丽丝松开了手,她缓慢地移动到了那两名士兵的身后,然后静静地待着。

    “好了,我们回去吧。”两名士兵转身准备离开,爱丽丝静静地打量了他们几秒钟,很好,从他们刚刚地对话中看出他们已经很累了,精神涣散,现在解决他们易如反掌。

    爱丽丝缓步移动,微蜷身体。她稳住呼吸,小心地盯着那两名士兵,尤其是后面的那位,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直到来到对方的身后。她的手高高举起:左手高高举着匕首,右手则成爪状。

    下一秒,爱丽丝发动了攻击,她猛然将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士兵的脊柱,不等他发出叫喊声,她已经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一个令人毛发悚然的拥抱,两人僵持了片刻。

    不一会儿,士兵便蜷缩成了一团,爱丽丝温柔地将他放倒在地,顺手合上了那惊恐的双眼。作为军人,他们两个犯了致命的错误。爱丽丝继续接近前面那个士兵,也是一瞬间的事,她便抹了另一名士兵的脖子,就这样两名为自己的过失付出惨痛的代价。

    把两名士兵的尸体拖进屋子藏起来后,爱丽丝拿出手帕,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然后她招呼露娜和塞繆尔出来。

    “干得不错。”塞繆尔称赞道,“不愧是银狐。”说着,他拾起了地上的两把突击步枪,然后递给了爱丽丝一把。

    爱丽丝接过了突击步枪,将它跨在背上后,便继续面无表情的擦着匕首。

    “看来只是身手进步了不少啊。”塞繆尔挠挠头,“总之,我们先解决一下这艘炮艇的主导权吧。”说完,他们俩准备走出房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露娜的疑问再次留住了他们的脚步。

    “我们刚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以及她做的这么多事,你都还没明白吗?”塞繆尔问道。

    “我的确还是有些不懂。”露娜说道,“因为我一点都没感觉你们把我融入了这条故事线里。”

    “真拿你没办法。”塞繆尔耸耸肩,“我就简单的和你说吧。”他的手摸着下巴,“这艘炮艇被那位阿道夫先生给霸占了……”

    “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

    “难道是你问我那几句话的时候?”

    “不,还要提前。”塞繆尔解释道,“准确的时间应该是教堂里慌乱的时候,你应该记得富兰克林大人倒在过地上吧。”

    “这我知道。”

    “那是假象,其实在那时候我们都忽视几点。”塞繆尔板着手指说,“第一,贝伦威尔制造了第一个假象,你应该记得有一个从天而降的面具男进入我的视野吧。”

    “恩。”露娜答道,“那是我的同伴。”

    “很好。”塞繆尔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露娜反驳道。

    这时,爱丽丝开了口,“黄修不是和威廉离开沃顿特一段时间吗?”

    “有可能伯莎已经回去通知了他们,所以他们就……”

    “不……”爱丽丝说着,收起手中的刀,“你从教堂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天亮,这里里我们住着的下水道可是有好一段距离,再加上混乱的下水道,伯莎是到不了那里的。”

    “那她可以先联系卡芙琳他们过来啊?”

    “不,她不可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你说清楚啊!”

    “……你不懂她。”

    “不要因为你是姐姐,你就很了解她似的。”

    就这样,露娜和爱丽丝争论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塞繆尔则觉得有些尴尬,她似乎犹豫着究竟该劝还是不劝,但显然,上帝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

    就在两人争论得喋喋不休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轰”一声巨响。

第二十九章 反击之声

    周围的环境因爆炸声的来临而变得漆黑无比。

    “怎么回事??”露娜小声问道。

    还没等我反应,塞繆尔急忙一溜身把他们两人按跪在地上,接着他们听到了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一会又平静了下来。

    塞繆尔赶紧打开突击步枪上手电,然后将它死死护在胸前,他对两人细语道,“总之你们都别吵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就这么险恶,看样子驾驶室也失手了。”他将脑袋略探了一下外面,拿电筒打量一番后,说道,“现在外面还很安全,那个,银狐……”他把电筒回照着两人。

    爱丽丝点了点头,塞繆尔便继续说道,“你打开电筒,把去搜刮一下那两名士兵身上剩下可用的武器,最好能找到一些能够爆炸的武器,还有就是把枪拿好,别想着投机取巧用刀去战,好了,赶紧行动!”说完,塞繆尔松开了*上侧的保险,然后静静地守在门口。

    爱丽丝取下了枪口的手电,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那两具尸体旁,她赶紧蹲下,把手电叼在嘴上,开始搜刮尸体,不一会儿,她搞定了,然后抱着一个袋子回到了三人身边。

    “让我看看你都搞来了些什么?”塞繆尔把枪跨在背上,他开始盘点爱丽丝递给他的包,他先从袋子拿出一把手枪递给露娜,便开始他默念,“激光匕首、子弹、子弹、子弹、子弹。”他抬头看了一下爱丽丝,表情略显有些无奈,“怎么全是子弹。”

    爱丽丝用向下侧指了指,示意他在往下翻,塞繆尔照做了,果然他发现了好东西,“呦!这个不错嘛!”塞繆尔说着,从囊袋里拿出了一颗*,这颗*有些奇怪,它和其他*有所不同,就拿外表来说吧,它没有外壳。取而代之是一些小钢珠,钢珠一颗贴着一颗,非常紧凑,另外,它没有其他*所有的保险栓和撞针杆,只有一根长长的绳子从*囊里出来,总体看,这玩意就像一撮从丑陋的马尾。

    露娜带着极为厌恶的语气问道,“这是什么呀?”塞繆尔只对露娜微笑说了句待会你就知道了。接着,他站起身理好囊袋,把那撮马尾巴收入腰间的跨带中,也在此时,他们头顶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看来备用能源打开了。”塞繆尔正了正腰上的弹药袋,“很好,我们先出去,对了,白,不,露娜,你拿着这个。”说着,他掏出了两个类似瓶子的物体,然后递给了露娜。

    露娜看了看手上这个不明的物体,问道,“这是什么?”她抬头看了下他,嘣出了三个字,“emp?”

    “很聪明嘛。”塞繆尔对露娜竖起了大拇指。

    “我要它干嘛?”

    “忘记和你说了。”塞繆尔解释道,“我给你的这两颗emp都是可以定时的,当然也支持拉环引爆,简单说吧,这里的电路和士兵身上的装备估计全部都是用电子设备,emp的效果你也知道,你这两颗看着用,懂了吗?另外……”塞缪尔试探性地望了下身后,片刻后说道,“估计你们说的那个游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现在能确定的是我们都在虚拟现实世界中,而这些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的确。”一旁的爱丽丝说道,然后指了一下她面前的投影屏,屏幕中间显示着“game start”的字样,除此之外,屏幕右下角还显示的“20”。

    塞缪尔凑上前看了一下,“20?”他思索了了一下,然后说,“爱丽丝,点开一下右下角20的那个选项卡看看。”爱丽丝照做了,只见上面显示一堆人的名单,其中就有露娜、爱丽丝、伯莎、黄修和塞缪尔的名字,此外,还有两个人的头像是灰。

    “那两个估计就是刚才我们搜刮的那两个了。”塞缪尔用手向后指了指身后那两具尸体。

    “咦?”

    “怎么了?”塞缪尔问道。

    只见露娜看着身后说道,“你看那边。”

    在他们身后,那两具尸体尽然变成了两个铁盒子,露娜上前靠近了一下,铁盒子上面便出现了两个投影屏,上面显示的分别是两人的名字“詹姆斯”“艾伦 ”和“game over”的字样。

    “这是?”露娜问道。

    “恭喜他们落地成盒了。”塞缪尔笑着说。

    露娜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一旁的爱丽丝向塞繆尔示意了下门口的方向,塞缪尔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爱丽丝跟在他的身后,而露娜跟在他俩的背后,他们俩眼睛片刻不离枪口的瞄准镜,就这样三人慢步朝走廊外侧走去。

    走廊呈t字型,他们很快就来到尽头,接着面对三人的是两个选择,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他们并不知道左右哪里安全,况且他们的枪不全,看这个架势,这场战斗不用枪不行,因此,主导权在对方手上,露娜只能默默地举着手枪。

    塞繆尔一手持枪,向爱丽丝搭理一个向左的手势,她便一个俯身朝左侧道口冲去,确认没有敌人后,她朝我们动了动脑袋。

    三人继续缓步向前,来到这边尽头后,他们又面对了两道,对于刚实战不久的露娜来说,这艘炮艇里怎么处处充满着人生的抉择。无奈,塞繆尔和爱丽丝继续选择,不知道塞缪尔是不是和左有着某种缘分,他再次选择了左。但这次他们运气就有些不佳了。

    三人刚一进门,八个漆黑的枪口就正对着他们,“站住,给我别动!”

    “该怎么办?”露娜轻声问道,“这么多人。”

    “还能怎么办?”塞繆尔把枪放在了地上,然后默默把头放在了头上,“只能投喽……”

    “你……”还没等露娜唾骂声出口,爱丽丝也放下武器,把头背在脑袋后面,“爱丽丝,你怎么也!”说着,露娜也放下了手枪。

    见三人放下武器,一位士兵走向前来,他一手拿着枪对着我们,一手狠劲摘下了那酷似恶魔脸的面甲,他厉声呵斥道,“把武器给我踢开!”看样子他是头头。

    在头头的督促下,他们把枪踢到了一旁,接着三个士兵走到三人身后,将他们身上的剑啊,刀啊,都拿出只剩下鞘。接着他们让三人手背在脑后,士兵头头对我们说道,“把他们眼睛蒙住,手不用拷,阿道夫大人要见他们。”说着,露娜的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

    接着,在一段推搡下,三人被他们带离这间屋子。他们一步一推,几乎不让三人停下,很快,露娜感觉到我们又来到另一间密室,进入屋子后,他们膝盖后处被猛烈的一踢,然后跪在了地上。

    “把他们的黑布拿掉吧。”

    “是,大人!”说着,三人蒙眼的黑布被拿掉了,因为被蒙的太紧的缘故,布拿下的那一刹那,露娜大脑突然感觉有一丝眩晕。不过,很快就好了,三人抬起头,这是驾驶室,中央的座椅上出现了一个光头半脸面罩的男人,这人他们认识。

    “阿道夫!”塞繆尔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表情一下变了,他愤怒地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甚至能从他的眼睛看到火光,他此刻恨不得把阿道夫撕碎。

    “呦,这是蔡尔德家的小公子吗?”阿道夫向前走来,“这是怎么了?我们不就一段时间不见了吗?有这么想我吗?”

    “你这混蛋!”塞繆尔唾骂道。

    阿道夫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塞繆尔,然后继续说道,“真是好久不见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如果我没记错,上次见你应该是……”他假装思索了一会,“是刺穿你父亲心脏的时候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塞繆尔,他一下站了然后猛力朝阿道夫扑去,谁知阿道夫一个后退躲开了他的攻击,塞繆尔不可罢休,他继续冲过去,却被如猴子般灵活的小丑给绊倒了,塞繆尔“嘣”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接着士兵上来按住了他,他被按住还在不断挣扎,并一嘴唾骂不断。

    他骂得越凶,阿道夫越高兴,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灵活跳动着身板,并猖狂的大笑着,但一会后,他应口水呛到而终止笑声。

    “大人,你没事吧!”士兵头头赶紧上来扶住他。

    阿道夫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事。”

    “那就好……”士兵头头松了口气,但这还没有结束,可恶归可恨,但可恨终究归可悲,正当士兵头头准备扭走人。

    一道血飞溅了出来,抬头一看刚才那个头头的身体停住了,他的腹部呗被一个黑色的物体贯穿,仔细一看那是只手,手上握着一刻心脏,满口鲜血的他将头往底下看了下,“我做错了什么……大人……”

    “你没做错什么。”阿道夫否决道,“只不过我收下了你的关心。”说完他捏爆了那颗心脏,士兵头头两脚一抽,然后一命呜呼了倒在地上变成了铁盒。

    “恩,不错,这手不错。”阿道夫称赞道,他的手又恢复了常色。

    “你个恶魔!”露娜骂道,“怎么连自己的忠实仆人都杀!”

    “别吵!”一名士兵朝我走来。

    “等等。”阿道夫阻止道。

    士兵没有理睬他,而是准备用手上的枪砸露娜的后脑勺,但他没能完成。“嘣”的一声枪响,有一个可悲的士兵头上多了个窟窿,然后也变成了一个铁盒。

    “我说过等等。”阿道夫的语气有点学撒娇的小孩,这让人感到十分恶心。

    露娜侧过脑袋试图不看他,他却朝露娜走来,“呦,这不是弗瑞斯家族的守护神黑狼吗?这头发还真漂亮!”

    露娜回头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他便假装后退两步,“哎呀,别用那菜刀状的眼眶镶嵌着黑曜石照射我行吗?”

    露娜继续愤怒看他,阿道夫捂了下脸,然后朝一旁背过身去,“竟然你这么看我我也就不看你了,不过今天让你们来不是为了看不看你我这个原因。”他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你今天在广场上看到了你母亲?”

    露娜没说话,但他说得没错,露娜的确纠结于此,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着实让她感到惊讶:阿道夫把手插进了口袋里,他的身影变了……等等,他……不……她?

    变成露娜的母亲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让在场的人疑惑了,片刻没有明白了过来。

    “没错,就你想的那样。”他说道,“今天你看的你母亲是我演的。”说完,他急忙凑到露娜的面前,半脸是贾思琳半脸是阿道夫,然后问露娜,“怎么样?演得是不是很棒?”

    露娜低下头,他便又开始自娱自乐,只不过这次是用“贾思琳”的身体,他猖狂大笑,为自己的成就感感到骄傲,他现在看着就像一团烈火,不,是颗膨胀无比的气球。

    是时候戳破一下他了,想到这,露娜冷静地说道,“你今天的表演的确不错,连我这个当女儿的都为之感叹。”

    “哦,是吗?”他继续像猴子一样欢呼。

    “是的,可不过有个缺点哦。”

    阿道夫突然静了下来,朝露娜走来,一脸苦闷地望着露娜,问道,“什么缺点?”

    露娜没有说话,他便拉住了露娜的衣领,“快给我说什么缺点!”

    露娜还是没有说话,这次他火了,一下拿着手枪然后对着露娜,“快说!什么缺点!不然我嘣了你!”说完,他把枪对着露娜的脑袋。

    “露娜!”爱丽丝和塞繆尔叫道,虽然露娜也害怕,不过她还是想试试。

    “行,我和你说。”露娜慢声说道。

    他放下枪凑了过来,“你的缺点就是我母亲可不是个傻缺。”露娜说完,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地上,“就这个。”

    “没错就这个。”说完,露娜马上一脚蹬开了还在发愣的阿道夫,他摔在地上,趁机她从剑鞘侧面的一个秘密锁扣拿出了emp,然后一个用力朝他砸了过去,阿道夫见东西砸来,连忙侧翻,躲开了,然后起身对露娜说道,“嘿嘿你丢扁了……”说着,他招呼士兵准备拿下露娜。

    “不,刚刚好!”露娜肯定滴说道,刚说完,阿道夫便发现了不对,连忙朝着那颗*跑去,可是太晚了。

    “嘣”的一声闷响,露娜的皮肤传来了一阵麻痛,接着,四周的等全部灭了,“就现在,伯莎!”露娜刚一叫完,她的身后就出了空气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伯莎。

    伯莎啥话没说,赶紧把绑住露娜的手绳给割断了,露娜站起身来,手向着右侧伸开,张开手掌,维多利亚之剑便从不远处隔着空气飞过来,回到了她的手中,不过这次露娜只是拿它防身来用。

    周围的士兵闻状,拿着枪就朝着他们冲过来,看到他们就开枪。

    露娜赶紧把维多利亚之剑插在自己前面的地上,接着她的身子周围沿着剑向四周扩散出了一层屏障,当初了所有飞过来的子弹,不过屏障上方有个数值,那是屏障的耐久度数值,因为子弹过多,数值直线下降,露娜赶紧掏出腰间另一颗emp,然后朝着前方的人群飞丢了过去,所有人看到东西飞过来,都下意识的躲闪,然后在朝着他们开枪。

    “屏障快撑不住了!”伯莎叫道,露娜没有迟疑,拔出维多利亚,朝着一旁扑了过去,伯莎则松开爱丽丝和塞缪尔,也向一侧躲过去。

    接着士兵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响,所有的人停下火力,向后看,驾驶室的仪表灭了。

    这次奏效了。

    突然,所有人的世界变得颠三倒四,整个炮艇开始不断地旋转,而且位置不断颠倒,铁闸门也随着这阵颠倒而打开了,有几个士兵惨叫着顺既朝门外飞去。

    露娜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个铁杆,然后静静地抱住它。几秒种后,颠三倒四的世界停止了旋转,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充满幻境的黑暗世界。

    炮艇坠落了。

第三十章 虚拟还是现实

    “咦?这是什么地方?”露娜低声喃语,仔细环视周围,她发现我身处于煞白的环境,同时露娜也发现她是光着身子的。

    “我们又见面了,救世主。”一个如泉水般清澈的女声传入露娜的耳朵,这声音异常熟悉,正是因为这番熟悉,让露娜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去回忆,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回忆不出任何东西。

    片刻后,露娜发现她的记忆被锁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在这?每当回忆时,她的大脑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这几个问题,然后便开始头疼……

    “你是谁!”露娜对那股熟悉的声音吼道,也许此时她非常希望那声音能帮助自己解开这回忆的枷锁。

    但无济于事,那声音消失了。

    “这是哪?我又是谁?”露娜捂住脑子,一下子蹲扑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开始啜泣,为自己的无能啜泣。

    就在这时,露娜感觉到身上有一股温暖地感觉袭来,她立起身子,猛然发现自己有了衣服:一身带着兜帽地白色长袍自上而下披在了我的身上,两只手上相继是金属外壳和皮甲互融的手套,佩剑,手枪,弹药袋相继出现在我的身上。

    除此之外,露娜的左手多了一个金色狼图腾背景黑色腕甲,她用手拍了拍它,然后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手腕,“嗖”的一声,她的腕甲下方弹射出了一把带电的利刃,我在轻轻向下一弯,那把利刃又收了回去。

    露娜又将手伸向腰间的佩剑,把它抽出后,轻轻地在手中转动了一下,这剑不错,剑身轻,而且露娜非常喜欢它划破空气产生的金属颤动声。

    不错,都是好装备!正当她夸赞这些外在与内在相衬的武器时,她周围的那片煞白慢慢散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被迷雾缭绕的建筑。

    露娜走进一看,是一座城市里的高楼,有个十几层,露娜走进迷雾,然后走上大理石板路,她发现高楼的下方有一间小屋,屋子门口放着一把大的遮阳伞,遮阳伞下是一个小桌子,露娜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木质牌坊,才发现这是一间名叫“逸事屋”的咖啡厅。

    透过门上可以透进去的玻璃,露娜看见咖啡馆里光线昏暗,烟气弥漫,另外里面十分喧闹,黑暗的环境配合着寒冷的空气使人异常压抑。

    露娜走进这间气氛异常的咖啡屋,逃离在门外呼啸打转的寒风,她推开门,然后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努力甩掉靴底的泥土,走了进去。刚进门不久,一只猫便凑了上来,在她的腿侧蹭来蹭去,露娜下身摸了一下猫,便向一旁的坐处走去。

    咖啡豆的气味飘荡在潮湿的地板上方,就像一团雾气。它扎根于墙壁和木制品里,就连顾客们面前的桌子上都散发着咖啡豆,虽然这些顾客不在乎:有些人朝杯子弓着身子,头顶的帽檐几乎碰到桌面,他们低声细语,用闲话打发时间。还有一些人三五成群,他俩有的玩着骰子,有的玩着一个露娜不知道的卡牌游戏,还有的一起看着电脑的动漫,有说有笑,十分欢乐。此外,当他们喝完一杯咖啡后,就会像酒客那样把空杯子敲在桌上,叫服务员续杯。

    咖啡馆里唯一的女性会为他倒咖啡,她面带微笑地穿行于吧台之间,,同时把咖啡放在了他们面前,有时出了吧台给别处的客人送餐。

    露娜穿着几乎能拖地的长袍,用兜帽和面罩遮住了脸。吵闹的酒馆突然安静下来了,似乎是因为她的出现,有些人压低了帽檐,另一些人则盯着我。

    露娜穿过人群,鞋底敲打着地板,来到了咖啡馆老板和女招待所在的吧台边。两个常客站在吧台前,手里攥着酒杯,其中之一看着地板,另一个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她。

    靠近吧台时,露娜掀开兜帽,甩了甩她的一头黑发,因为是陌生的环境,她没有拉下面罩。不知什么原因,露娜看不清女招待以及店长的脸,只能看清那女招待双手叉腰。

    露娜仔细打量了整间咖啡屋,让他们明白,这间咖啡屋还有楼上一层,露娜一点也不害怕周围的环境以及他们。她周围的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露娜,他们不在凝视桌面,他们的注意力纷纷被初来乍到的露娜吸引过去,有些人舔起了嘴唇,另一些人做着推搡的小动作,还有些人开始窃笑,他们低声交谈,这让露娜有些尴尬。

    露娜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然后转过身子,朝着吧台走去,其中一位常客向旁边挪了几步,给露娜让出了位置。另一个没有动弹,他就这么站在近处,借此故意上下打量我。

    “您好。”露娜对咖啡厅老板说,“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老板朝露娜点了点头,她继续说了下去,“我想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说话的声音很响,整个酒吧都能听见。

    “你竟然问这个问题。”露娜旁边那个鼻子像马铃薯的常客粗声粗气地说。他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

    露娜也笑了笑,然后撩起一拳正中他那讨厌的马铃薯鼻子,那人身子转了一圈,摔倒在了地上,接着咖啡厅内传来了“哦”的讥讽声。

    每双眼睛都紧惊讶盯着露娜,包括地上被打的那个,露娜摊开双手对他讥讽道,“别害怕,我又不咬人。”

    这时马铃薯鼻男捂着鼻子站了起来,露娜本以为他要起身和我打斗,但没有,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离开了这里。除此之外,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冷酷了。

    “你给我等着,小丫头!”他用讽刺的语气说,他指着我,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露娜没有理睬他,转过身继续问道,“老板,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老板还是没有说话,她招呼了下一旁的女招待,然后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说完,女招待走到露娜身边,“小姐,请跟我来。”接着,露娜走进了吧台,来到吧台内侧的小屋。

    女招待进入房间,走到衣柜旁,翻找了一番后,她停了下来,回到露娜面前,递给了我一长羊皮纸。

    露娜打开上面写着一串数字的羊皮纸,然后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老板说了,你想知道你自己在哪里,就必须完成一个任务。”

    “那你给我带着数字的羊皮纸干嘛?”

    “这是任务后必要的东西。”女招待解释道,“上面写着的是某人的id号码,另外上面还有一些信息只有你任务后才会知道了。”

    “任务是什么?”

    “很好,我们步入正题吧。”女招待说道,“你的任务是去一个地方协助一个人,保证那个人不被杀死就行了。”说完,她往地上丢了一颗金属球。

    “嘣”的一声闷响,周围烟雾朝四起,露娜立刻捂住嘴巴,试图止住因烟雾儿引起的咳嗽,但无济于事。

    “任务开始了,完成后你不用回来了,打开那个东西就行了。”那声音是女招待的,她话音刚落,露娜身边的烟雾消散了,接着她发现自己身处一栋未知建筑里,露娜上前看了看,发现她处在这栋建筑的至高点:楼顶。

    知道这种情况后,露娜赶紧回过身寻找下楼的位置,在她身后的一块小的空地上有一个小的天井,露娜轻轻地打开井盖,往下看了一下,没错,这里是下楼的路。

    露娜一个“哧溜”顺着楼梯下落到地面,她发现周围人群有点多,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些人看不到她,或许是他们太急的去某一个地方集会,没时间搭理我。

    露娜也没在意这个,通过他们的服装看,女生是简朴的黑哥特装,男生则是衬托她们的黑色礼宴装,这让露娜有些感觉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

    这不是重点,这些人和刚才逸事屋的店长、女招待一样,他们脸上和衣服一样,当然头发除外,脸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看不清。

    不过,露娜觉得她此时最重的事不是观察描述周围的人,而是尽快完成任务得到她要的答案,露娜急忙起身,把头发理了理,连同上半个脑袋一同进入兜帽里,然后走进了人群中。

    她要保护的人是谁?露娜思考着,她的余光发现了旁侧的楼顶上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露娜抬头看了一下他们,他们便赶紧低下去,那里有情况,露娜正准备转身离开,但她却想起了什么。

    对了,露娜急忙转身看了一下周围,人群正在向下方移动,露娜看到另一个楼道,一个黑衣的家伙快速移动下去。

    露娜急忙朝着他消失的位置跑去,一层一层,最终来到了一楼,接着一个血腥的场面出现在她面前:那个黑衣人杀了一个人,看样子是这学校的警卫。

    露娜赶紧躲到楼梯慢慢往外张望,只见那个人先把尸体的胸膛破开取出心脏,然后再砍下了那人的手臂,再把他举起来丢进了一旁开着的电梯,举起手中枪朝着电梯里开了一枪,然后走进电梯倒腾了一会,便匆忙离开了他的屠宰场。

    见他走了,露娜也跟随他跑去,路过电梯我恍眼间看到电梯里面的那具人尸的头没了,她没在意这些,连忙跑到另一边的楼道。

    咦?那人不见了?露娜环视了下周围,依旧没有任何依据。算了,只能找另外的证据了。

    露娜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啊!”一声尖叫声差点刺穿她的耳膜,露娜回身一看,一位女生对着电梯尖叫,看来尸体被发现,露娜急忙朝楼梯上方跑去,在二楼的透窗的位置停了下来,透过窗户我看到电梯口的学生越来越多,再接着几个警卫大喊着“让开”走进了人群。

    此后,过了好一会,学生才纷纷离开,最终只留下一个警卫长官,三个警卫,和两个学生,他们说了一会话,那两个学生便离开了。

    他们朝露娜的位置跑来!这可不妙,露娜急忙往上跑,他们也朝着露娜的方向上来,最终露娜在十楼急忙左转躲入一间房间,才甩掉他们。

    就在这时,露娜发现自己不再隐形了,她被那帮卫兵其中一个人发现了,难怪那个人跑得那么快,露娜缓慢挪步,离开这里最终通过窗户外的水管爬到了楼上。

    进入窗户后,露娜听到楼下传来那两人的对话,是两个女生,从她们对话来听,露娜松了口气,她们在玩追逐比赛。

    “我们去教室吧。”一个女生说完,他们便离开了,露娜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她朝楼梯口的窗户走去,然后看着那两名学生穿过平台去教室。

    “唉,终于安全了。”正当露娜松口气的时候,她发现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这次他和那几名楼顶看到的士兵在一起,那两个女生经过他们后,露娜清楚看见那个杀人犯用手指点了一下他们,其他几个人便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在预谋着什么。

    露娜紧紧的盯着他们,最终他们互相敬了个军礼便分开了,一个士兵朝露娜的位置走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露娜急忙爬到窗户上,站在外侧的栏杆上,待那名士兵来到她下方时,便一个落刺入他的后脑勺。然后将他的尸体拖到厕所。

    露娜翻遍了他的衣服口袋,除了弹药,没发现任何东西,真是奇了怪了,算了,露娜还是先跟随那两个学生。

    她惊奇的发现,那两个女学生一个是粉头发,还一个和露娜一样是黑发。

    正当露娜想到这,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紧接着一连串的回忆回到了她的大脑,她像触电了一样,四肢瘫软,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那感觉十分痛,痛得她根本站不起来,但一会后,便好了。

    片刻后,露娜冷静下来想了想,她的记忆回来了,包括坠落炮艇这些,所有的几乎都回来。

    接着,校园内的广播想起来,刹那间,露娜明白这里是那。

    看了这里有些似曾相识,不过现在或许不是考虑这一切的时候,对于露娜来说,有趣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露娜站起身正了正身上的武器带,拉上面罩,然后走出厕所向十一楼走去。

第三十一章 前往黎明的宇宙

    “露娜!露娜!快醒醒!”爱丽丝的声音唤醒了露娜,露娜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嗓音从她的喉咙深处溢出,“这里是?”

    模糊之中,露娜发现她周围火光嘹亮,耳旁不时剑刃的拼击声,露娜侧过脑袋,视野映入人们相继倒下的情景。片刻后,她的视野恢复了。

    露娜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她还身处在某处的建筑物内执行任务,而现在,她却身处于一个战乱的时代。

    不过有个好消息:她回来了。

    “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贾思琳一手持枪朝他们走过来,不时用手击毙一个敌人,她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拉起露娜,吼道,“快走!”

    也在这时,离他们身后旁的一名士兵吼道,“有敌人!”接着,他的手顺势伸向腰间的枪,但他没有那个机会,一把锋刃从右侧径直切下了他的头颅。

    护卫倒下了,接着露娜看到她们的右翼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就他们的衣服来看,这帮人和上次教堂袭击富兰克林的人的衣裳一模一样,看样子他们就是那天的刺客,也就是所谓的死尸部队。

    贾思琳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尽可能地挡在露娜她们的身前,“快走!”露娜对身后的人吼道,紧接着那三名黑衣人向前冲过来,贾思琳弹举起剑刃用力向前一挥。

    这三名黑衣人和以前的刺客不同,单先不论身手,他们的思维能力就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他们无心恋战,单脚用力跺了一下地面,身子便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一跃就是三四丈,轻松的越过了露娜的头顶。

    “可恶!”贾思琳急忙转身,三个黑衣人飞速地朝露娜冲过来,一路上护卫相继靠近阻拦,但却全部逃不出被砍头的命运,他们径直朝着倒在地上的露娜和爱丽丝冲去。

    就在这时,黄修出现在了露娜她们面前,那三个黑衣人见势急忙侧身起跳,他们又想腾空而起越过黄修然后落杀于露娜,但他们的希望落空。

    没等他们腾空,黄修一个瞬身移动到了那三人的面前,单凭三记高鞭腿就把两人分别撂倒在地。

    一旁赶来的卡芙琳和伯莎见状,迅速将弓箭和飞刀飞了过去,箭矢配合着匕首一同朝他们过去。

    谁知,这三名刺客反应异常灵快,在飞刀和箭矢临近自己之际,分别迅速向右滚动躲开了攻击。

    他们赶紧起身,准备再次朝露娜冲来,但却被一帮护卫围堵,接着血腥的一幕来临,围堵上去的护卫一个个被砍头、爆头。简直不忍直视,正好露娜的体能也回复了,三个黑衣人不断地砍杀着四周涌上的护卫,有时甚至还会砍杀落荒而逃的平民。

    待全部解决后,他们面对着露娜,旋了旋手中的剑,露娜低下身子,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把一只手偷偷伸向身后,他们顺既拔剑朝她冲来。

    “维多利亚!”露娜隔着空气大叫了一声,不远处一把剑便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了,有位黑衣人意识到这个连忙侧身举枪朝那把剑射击,但被剑刃上的保护屏障一一挡开。

    另一位黑衣人看不下去了,一个瞬身过去抓取维多利亚,而另一位黑衣人则举朝着露娜劈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露娜身子下依,她看着那个剑刃朝她劈下,在0.02毫秒后,她手肘上挥,手腕沿着空气慢慢延伸出一把刀直到挡住那把劈下的剑刃,那是阿瑞斯之刃。

    周围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那名黑衣人,露娜的行为让他感到惊讶,但露娜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她撩起阿瑞斯,切断对方的剑刃,同时再次叫了一下维多利亚,接下来,维多利亚之刃的剑柄出散发出了一阵寒气,黑衣人像松开它都难,剑柄将他的手腕冻牢之后,一个用力前冲,带着断裂的手臂便回到露娜手中。

    这样两把剑都在露娜的手中了,她赶紧回身站起,似乎刚刚那场虚幻世界中的战斗让她胆量大增。黑衣人也开始他们的行动,拿枪的黑衣人朝着露娜开枪,露娜则将维多利亚之剑挡在身前,阻挡射来的子弹。她等着机会,在接下来第一个黑衣人临近她时,准备用佩剑做出戳刺动作时,露娜迅速下弯身子,同时把手握住剑柄,眼睛片刻不离三个黑衣人的行踪。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露娜躲开了第一个人,迅速站起身用阿瑞斯在他手上划过道炽热的伤口。顺即目光急转,看向身后的第二名刺客,露娜用维多利亚先做了个戳刺动作,黑衣人向后退了一步。但这都在露娜预料之内,露娜迅速向前俯冲,那人感觉有些不对,但已经晚了。

    露娜抢在她格挡之前,快而有力的用阿瑞斯在他手腕上挥了一剑,切断了他持剑的手,最后将剑柄狠狠砸在他的脸上,那人两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露娜身知她没有时间在意这些,她迅速转动手上的维多利亚,转动之间,维多利亚的形态慢慢变成了一把手枪直到结束,接着露娜赶在身体稳下来之时,迅速抬起阿瑞斯挡住了第三个刺客的攻击,然后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将枪举起,朝他的腹部开了一枪。

    第三个刺客的力量刹那间便弱了,好机会,露娜用力将他持剑的手向右用力一划,将他的武器打落在地。然后走上前,用维多利亚的枪柄击打了他的脸颊,他在一声骨骼相撞的闷响中倒下。露娜用靴子踩住他的胸口,本打算轻轻将他推开。但转念一想,露娜又改变了主意:她回退半步,然后照准他的脸踢了一脚。

    他脸朝下倒在地上,仍有呼吸,但已经不省人事。

    露娜的周围一片沉默,她向一旁还愣着的贾思琳一行人招了招手。

    贾思琳看着进步如此之快的露娜,心里未必有些欣慰,她朝着露娜显出了笑容,露娜也相回应她。但随即她的表情变得紧张无比,她对我大吼道,“后面。”

    露娜猛然回头,她身后一颗*朝露娜径直飞来,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露娜的死局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手拉住,那手将露娜用力向后一拖,在拖力后退的那一霎那,露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卡芙琳,是她救了我。

    “好好活下去。”卡芙琳对露娜说道,便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露娜试图用手抓住她,但死神却不妥协她的恳求。

    “不!”露娜大吼道,但声音的传播永远化不为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她,“嘣”的一声爆炸响,巨大的冲击波将露娜弹出几米之外。

    震荡波让我的脑袋再次回到眩晕状态,但我努力坚持着,我用手撑着低,强行将身体挺起来,努力将视野放清晰,耳朵虽然耳鸣不断,但我还是坚持用眼睛看清一切:我的母亲、伯莎、黄修他们纷纷朝炮弹炸开的位置跑去。

    露娜强忍着脑内传来的眩晕,起身朝爆炸点走去。她的视野被爆炸点的情景强行拉了回来:那块爆炸点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包括肉渣,什么都没有。

    卡芙琳被炸成灰了?卡芙琳死了?露娜无法接受事实,她愣在了原地。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贾思琳一手拉住露娜的手,她愤怒地看着露娜。

    “夫人!炮弹又来了!”就在那名侍卫说完的时候,炮弹再次炸裂,数名守卫相继消失在爆炸的火光中。在环视了下四周,无数阿道夫的手下围了上来。

    “夫人!你们得快走!”一位男子站在了贾思琳和露娜身旁,露娜认得他,他是哈德森手下的那位音乐家:奥赛罗·阿玛多伊斯·扎克先生,他继续说道,“夫人,你们快走,至少得保证小姐他们上船。”说完,他用力向后挥了一下手,示意两人赶紧逃跑。

    “谢谢你了,奥赛罗。”贾思琳说完,然后一把拉住露娜的手向前走去。

    “妈妈,奥赛罗先生……”露娜用手指着奥赛罗和那最后几名护卫,他们围成了圈,然后将剑刃平举交击。那是古老的勇士临别礼,看来,他们要用生命来战了,

    贾思琳看着这个局面,转身对露娜严肃说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走”

    “可是……”露娜带着哭腔说道,她看着一侧倒下的战士们。

    贾思琳没给露娜过多的考虑时间,她一把拉住露娜的手朝一边走去,“我们有我们的使命,你们有你们的使命。”

    “但是……”

    “如果没有人继承我们的意志,就一切都完了!为什么你不明白呢!””贾思琳呵斥道,她拉着露娜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那些临别的勇士们奋力保护着他们,不被督军赶紧,他们英勇地战斗着,露娜的周围,烈焰燃烧着房屋、草地和树木,死亡笼罩着这篇沉浸美妙绝伦的土地:卡嘉莉。

    贾思琳拉着拉着露娜来到悬崖旁,找到了一位水蓝长发、穿着海军服装看的少女,少女的身后正是那艘大名鼎鼎的战舰“列克星墩”号,少女见两人走过来,然后上前鞠了个躬,“贾思琳大人。”

    贾思琳先是没有开口,然后一把将露娜丢给了那位少女,“快!艾德琳!这个蠢女儿就交给你了。”

    “是。”艾德琳答应道。

    “妈妈!”露娜带着哭腔大吼道。

    贾思琳摸了摸眼角含着泪的露娜,温柔地说道,“别这幅表情,你可以卡嘉莉的公主啊。”

    “但是……”

    “虽然和妈妈分开了,但你并不是一个人。”贾思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露娜,露娜看了下照片:一个女的抱着两个孩子,一个黑发男孩一个黑发女孩,可以从中看出其中那个黑发女便是露娜,“你还有兄弟。”贾思琳接着说道。

    露娜接过照片,她看了一下背面,上面写着“luna”和“xiu”的字样,露娜有些惊讶,她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贾思琳,贾思琳则向她点了下头。

    与此同时,一旁的黄修正在不远处战斗着,他奋力厮杀着另外的死尸部队。

    “我作为你的母亲我感到幸福。”贾思琳刚说完,便一把将露娜和威廉推向了机舱,片刻后,舰船上的屏蔽门便将两人隔绝开来。

    “妈妈!妈妈!”露娜拼命哭喊着,艾德琳用手束缚着她不断扭动的身躯,直到外侧舱门完全关上,她才松开。

    露娜赶紧站起来,趴在机舱的窗户上,看着舱外的贾思琳,无助的哭喊着,无力的敲打着玻璃,声音透过窗户却无法阻止舰船慢慢离开这片大陆,身后艾德琳则侧过脑袋闭上眼睛。

    “去吧!艾德琳!拜托了!”贾思琳对艾德琳说道。

    舰外大陆上的广播传来了通告:“确认全员撤离完毕,自动程序启动,列克星敦号升空程序启动,卡嘉莉与你们同在。”听到广播后,黄修赶紧按了一下脖颈后面的按钮,然后抓住爱丽丝和伯莎,“嗖”的一下瞬身回到了列克星墩内侧。

    “动能系统运行正常,重力系统确认正常,推进系统运行正常,轨道航线制定完毕,光速纽带系统正常……”

    “艾德琳,可以走了。”后方的威廉跑过来对艾德琳叫道。

    “快开船!”威廉刚吼完,战舰开始启动了,朝上空飞驰而去。

    贾思琳站在原地,她抬头看着朝空中飞去的列克星墩号,望着它慢慢离开,直到有了些距离后,她的身后走过来几个幸存下来的将士,她朝他们点了下头,然后继续看着远去的列克星敦,说道,“种子飞走了,这样就好。”

    贾思琳转过身,她们的身后,敌对的士兵慢慢地围了上来,直到她亮出手中的*,那些士兵才停下来,贾思琳直到她的时间不长了,她低下声音沉稳地说道,“卡嘉莉和世界都不会任你们摆布!”说完,她按下了按钮。

    卡嘉莉附近的海岸线闪出巨大的光芒,光芒射向周围,映入了每个在场人的眼帘,也包括另一侧舰船上逃窜的阿道夫。

    顺着光芒的亮起,几秒钟后,卡嘉莉的周围的建筑物开始爆炸,炸毁了列克星敦号助飞的跑道,炸毁了周围的民宿区,接着沿着卡嘉莉的市中心慢慢升起一道蘑菇云,就连不远处舰内的阿道夫也被眼前的惊险吓了一跳。

    爆炸声连绵不断,周围的建筑物相继爆炸,火光之中,贾思琳站在远处,她丢下了手中遥控器,然后抬头看向天空飞去的列克星敦号,她笑了。

    一片光与热中,随着卡嘉莉的爆炸,贾思琳的生命也随之完结……

    露娜看着窗外景象,她不住地摇着头,最终大叫道,“妈妈!”

    舰船如同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朝着外太空飘散而去,而卡嘉莉却带着执念的梦在爆炸中化为了灰烬。

第一章 我的名字叫露娜

    我的名字是露娜·本·琼森·弗瑞斯,我今年十二岁,我父亲是哈德森,我母亲是贾思琳,我们住在浮游大陆沃顿特。

    淡淡雾气下美妙绝伦的沃顿特,整齐的房子和别墅笼罩在东边国会庄园的阴影里,还有种着雪松的林荫大道,熠熠生辉的湖泊和喷泉,一切美好至极。

    我们是来自远方的游牧民族。也是幸运的民族,在整个沃顿特,我们有着特权阶级。证据在于,我们可以免签跨越沃顿特各区,甚至不需要签证就可以随意进入沃顿特箱庭贵族的宫殿。

    飘在空中磁浮油灯为沃顿特主城区照明:在沃顿特,我们用的都是这种灯,但至于那些生存在下水道的穷人,他们用的是蛤油蜡烛,蛤油燃烧所产生的烟雾漂浮在浮游大陆的周围和上空,就像一块裹尸布,不光弄脏皮肤,那股腥臭味还让人难以呼吸。

    穷人们穿着破衣烂衫,身体的负担和精神上的剥削压弯了他们的腰,他们穿行于街巷,最终的归宿也是那漆黑的下水道,艰苦的环境使得他们终日不见阳光。

    街边是露天的阴沟,烂泥和污水自由地流淌着,泼洒在机车的轮轴上,而我们却坐在后车厢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之后,我们到达了沃顿特中心的车站,在这里我们可以乘坐银灰色子弹头的轻轨。期间,路过浮游大陆外侧的生物农田时,透过灰黄色的雾气,看到一个个幽灵般的人影。那些赤脚的农夫照料着贵族们的田地,一旦粮食歉收,他们就得挨饿,完全是土地主的奴隶。

    在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听父亲的朋友说,为了让地主睡个好觉,那些农夫被迫驱赶着箭毒蛙,死亡对剥削的时代来说,显得十分淡然。为了生存,有些饿得吃不上饭的农夫只能依靠吃野草活下去,甚至吞下那能毒死十个成年男性的箭毒蛙。

    与此同时,箱庭贵族们过着富足的生活,不用缴税,不用服兵役,更不用去坐那些有失尊严的免费劳役。

    我的父母说,年幼的安妮·米歇尔女王徜徉于宫殿的走廊,宴会厅和前厅之间,被周围的官员们隐瞒了外界的实情,就像一只禁锢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

    与此同时,另一个宫殿的王:摄政王阿道夫·巴巴斯。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位于宫殿的御用席位里,通过了一条又一条损害穷人利益,让他们忍饥挨饿让官员更加富足的法律。他们神情严肃地说,这样的行为早晚会挑起起义。

    我父亲有几个“朋友”。那些是他的顾问:奥赛罗·阿玛多伊斯·扎克,威廉·特斯拉·克里斯蒂安先生,以及克莱因·南丁格尔女士。我叫他们“黑寡妇”,因为他们黑色的长外套背上有一个白漏斗的图案,头戴黑色高顶礼帽,眼睛里没有笑意,即便是有,那笑容也让我感到胆颤,当然南丁格尔女士除外。

    “我们还没有吸取血色圣诞夜的教训吗?”母亲说。

    当然了,母亲跟我讲过血色圣诞夜的事。那是前一任女王遇刺,她的死打破了安定的世界。

    “看起来的确没有,艾拉。”父亲面带微笑地答道。

    有个词语是形容你突然明白某件事的那一刻,那就是“恍然大悟”。

    作为小孩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教我学的是历史,而不是礼节、规矩和姿势;我从没问过母亲为何晚餐后,父亲总会和黑寡妇们出去,还用同样的嗓门与他们争论;我也没有质疑过,她为什么对流行话题和宫廷八卦毫无兴趣。

    我也从没有问过我母亲,他为什么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

    直到那天来临之前。

    当然了,我的母亲非常漂亮,而且对衣着考究,尽管她从来都懒得和研究宫廷贵妇的服饰。按照她的说法,她们痴迷的是外表、财欲和地位,和一些别的东西。

    “她们根本没有半点思考能力。答应我,露娜,无论何时千万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我很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变成那样,所以我躲在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我母亲的裙边,试图去打量那些令人厌恶的女人。然而我看到的是一群涂满胭脂、喜欢闲言碎语的人,她们装作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不二,目光却越过扇子的边缘扫视房间,寻找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候选情人。

    我躲在不起眼的裙边,等待着轻蔑的笑声停止,嘲弄的眼神褪去;我就会瞥见那些胭脂面具后面的真相。我会看透她们的内心,看到她们的担忧,担忧自己失宠。担忧着自己的地位收到影响。

    母亲与他们不同,她从不在意流言蜚语,我从未见过她在聚会上用扇子,而且她恨脂粉,也从来不用炭笔和涂护肤膏来点缀自己的美丽。她对流行的妥协仅限于鞋子。除此之外,她只为一个理由整理仪容:遵守礼仪。

    而且我的母亲对我父亲死心塌地,她重视陪着他,支持着她,作为妻子来说,她对丈夫的忠诚毫不动摇,在外人面前永远为他说话,即使私下争论,她也会温和地安抚他。

    上次她和父亲吵架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们每天都快乐的生活着。

    直到那一天,父亲焦急地打开家门,在我印象中,或许那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着急,他徘徊着,不时用手捶打着墙壁表情十分焦虑。

    “哈德森,怎么了?”母亲问道。

    父亲思索了半响,朝我和母亲走了过来:“艾拉,你和露娜先坐好,我有事和你们说。”

    “嗯?”还没等我说出口,母亲便抱着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艾拉,听好,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镇静。”父亲双手扶着母亲的肩膀说。

    母亲点了点头,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片刻,他开了口:“昨天晚上,沃顿特东北区的直辖市卡嘉莉发生了恐怖袭击……”

    他顿了顿,然后语气沉重地说:“你的母亲,露娜的外祖母,在这场袭击中去世了。”

    外祖母去世对母亲来说,是十分悲痛。

    那晚,我坐在母亲的床头,紧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有那么一会,我误认为我是在安慰她,直到她转过头来,用浑浊却能一眼看透心灵的双眸凝视着我,我这才明白,效果恰恰相反。

    昨天晚上,我好几次徘徊在窗口,透过窗户,孩子们在下面的院子里,对这咫尺之遥的悲痛没有丝毫察觉,这让我十分的羡慕。

    从我出身到现在,除了父母外,唯一对我好的人就只有我的外祖母。在沃顿特,瘟疫暴恐带来的死伤并不罕见,每天都有人因此而死,即使在中区富饶的箱庭贵族也是如此。天真的我无忧无虑地寻觅着身旁的快乐,从来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会断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外祖母去世的第二天:8月28日。这天我本应该位于南区的家中庆祝我十一岁的生日。但是,这天我的生日却被完全地忘记了。

    那天没有任何活动,只有葬礼。

    战乱的时代,人们除了对历史的学习外,剩下的学习就只有战斗技能,父亲从小教导我。因此,我比同龄人更快掌握了剑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以优异的剑技进入高级督军学院。

    五年的时间,我们离恍然大悟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想到最初的事件,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思考与我亲近的人的时刻。在我看来,它们就像一块路牌,指引着我的命运的走向。

    古老文化熏陶下,礼仪永远是重要的。在沃顿特城里,每个女孩在学会走路和讲话的那一刻起,就必须进入教堂进行学习。

    恰巧那件事也发生在巴尔克维格教堂,我第一次去教堂的时候只有三岁,关于它的记忆远远算不上完整。真正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成排的橡木座位,外加一段清晰但不连贯的记忆:我透过凝固冰晶的窗户向外张望。楚辞之外,让我印象更加深刻,就只有那个光头男主教。

    主教弯腰驼背,始终是一张笑脸,但那笑容背后却是出了奇的残忍。他穿行在教堂的走廊时,总是双手托着权杖,仿佛要给宴会上菜。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会把权杖放在书桌上。

    那时我们常说:“完了,轮到你了。”我是他办公室的常客,因为他痛恨我对任何事情的乐观,以及我这一头黑发,甚至对我的欢笑也颇有怨言,总是把我快活的笑容称作“假笑”。他说他会用这根权杖让我笑不出来。

    他说得没错,我的确不笑了,但只是暂时。

    接着有一天,母亲和父亲来教堂探望进修的我的理由来探望主教。而我按照要求去了办公室。在我的父母转过椅子欢迎我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刚才还深深刻在脸上地笑意马上转变成了轻蔑,似乎在嫉妒着家庭团聚的时刻。

    如果来看我的只有母亲,我也许还不会表现得那么正式。我会迅速跑到她身边,躲在她的裙摆后面,希望能离开这个人心惶惶的地方。但是他们都来了,而父亲对我来说,是个导师,也是个国王。我们遵守的礼仪模式都是他制定的,当初送我来教堂进修的人也是他。

    于是,我走过去,行了个屈膝礼,然后静静地等待。

    我母亲抓住我的手,我不清楚她是怎么看到的,因为我把手放在身侧,但不知为何,她依旧瞥见权杖留在上面的痕迹。

    “这是什么?”她抬起我的手,质问主教。

    在我的记忆里,主教为人从来镇定自若。但此时,我却看到他脸色苍白。眨眼间,我母亲就从那个彬彬有礼的客人,变成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我们感受到了,只不过主教他感受强烈。

    他强颜欢笑,但那却掩不住他说话的结巴:“我说过,露娜是个太过于淘气而且任性的女孩。”

    “所以你就用权杖打了她?”我母亲反问道,她心中的火山已郁郁喷发。

    主教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不然你觉得我怎么维持秩序?”

    母亲一把抄起他桌上的权杖:“真没想到你还会用这种方法,你以为这会让你变得强大吗?”说完,她用力地折断了手中的权杖。

    主教吃了一惊,他吞了口口水,目光转向父亲。

    此时,父亲低下头打量着手中的怀表,就好像这些事与他毫不相关。

    “如果你一致认为是那样的话。”母亲补充道,“她只会让你更加弱小!”

    母亲站起身,双目怒视着主教,但过了一会,她恢复了平静,她把手中断掉的权杖往角落用力一丢,然后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走吧,露娜。”

    我们离开了教堂,从那以后,教我学习礼仪的人就变成了我的母亲。

    就这样,我们冲去教堂,招呼了门口的机械马车,接着我们一路无言地回了家。当看到母亲生气的样子。我不由地想起一件事:贵妇人是不会做出她刚才的举动,至少一般的贵妇人不会。

    还有一件事是父亲某个同事举办生日聚会的时候,由于浮游大陆的人口限制问题,基本都是十个人住一个庄园,不过规模很大,因此,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私人的房间。

    说起那次生日宴会,来了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和男孩,由于我是个对熟人活泼,对生人冷淡的孩子,我没有和她们在一起玩耍。

    女孩们陪着玩偶玩耍,让它们“喝茶”,只不过没有真的茶,也没有真的糕点,只是她们假装把沙土作为食物,假装喂给玩偶吃。虽然那时我只有七岁,但我却始终觉得那么做蠢极了。

    不远处另一边,男孩子们拿着木棍,不断地拼着,似乎在磨练着自己的剑术,于是我走了过去想和他们一起玩,对他们的震惊和沉默毫无察觉。

    南丁格尔女士把我拉到一旁,一般父亲母亲不在的时候,都是拜托南丁格尔女士和母亲另一个友人卡芙琳照料我我。南丁格尔女士是“黑寡妇”中最正常的,至少她笑的不会让我胆颤。她是位当地有名的护士,同时也是位沃顿特著名的生物学教授。她是个好人,她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此时的她语气却很坚决:“你快点过去和那些玩偶玩,”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的宾客都看着我,目光里充满着不满。

    无奈,我被带到了女孩子那边。

    我很听话地坐了下来,然后装作对不存在的糕点和茶十分感兴趣,对生人十分热情、友好的样子,等那段尴尬地插曲过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我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帮贵妇人整坐在椅子愉快的聊天。我看着那些正在闲聊的贵妇人,用大人的目光去打量着她们。我看到了自己变成她们的可能性,但同时我非常肯定,那不会是我的未来。我不会变成那样的母亲,我想我长大会和母亲一样,找个借口远离那些长舌妇,然后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水池边,这样才会显得鹤立鸡群。

    就在此时,我收到了威廉先生的一段话,他说有一位先生希望在宴会结束时,与我的父亲、母亲在庄园内部的某个地下室会面,过程一定要轻,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

    完了,这下我有多了个秘密。有时,我真觉得我就像沃顿特见过的那些穷苦百姓,因为我经常被那些既沉重又不为人知的秘密压弯了的腰。

    虽然那时的我只有七岁。

第二章 战士的条件

    午夜时分,我穿上睡袍,打开磁浮油灯,悄悄走下楼梯。来到一楼书房的内侧,我锁紧了门后,来到中间的书架,把墙壁上的壁灯,轻轻挪动一下,地板被移开了。

    我爬了下去,来到了藏,在那里等待着马克先生。他早就溜进了这里,脚步悄无声息,甚至连狗儿都没有惊动,他移动地板的时候,我都没有听到任何开合声。

    他轻巧地落在了地下,朝我走了过来,他摘下脸上恐怖的骷髅面具,他痛恨那东西,然后攥住我的双肩。

    “你的父亲呢!”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希望这只是我的直觉。

    “他们待会就到。”我说着,垂下了目光。

    他闭上眼睛,虽然他算不上老,大概四十**岁,比父亲和母亲整整大十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马克先生和我曾经很亲密。”母亲曾经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带着微笑。我甚至觉得她脸都红了。

    我初次与马克先生相遇,是在一个寒冷的日子。在沃顿特,由于长年离地的原因,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寒冬。

    北区河畔泛滥冰冻,贫苦的人们在街头奄奄一息,随处可见被寒冻杀死的人们,但东区的情况截然不同。

    等我们醒来时,屋里的壁炉里已经生好了火,我们吃着热腾腾的早餐,然后裹上黑怪的皮甲保暖,趴在窗口上欣赏着美丽的雪花。

    由于浮游大陆离地一万米的原因,沃顿特一到冬天几乎都会下雪,而且是不停地下,很难有晴天出现。

    可能性少,但也意味着不是没有,就有那么一天,持续一个半月的降雪结束了。

    那天不知是谁感动了天地,雾气被吹散了,阳光很是耀眼,但丝毫没能缓解刺骨的寒意。厚厚的积雪上结着一层坚硬的冰。

    我们的猎狼犬“豆豆”走在上面,“豆豆”是只体格较大的幼犬,它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放下心来,快活地嚎叫一声,冲向前去。母亲和我慢慢地朝着庄园旁侧的树林走去。

    我拉着母亲的手,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城市的中央,沃顿特的大钟楼在阳光和积雪的反光中熠熠生辉,闪烁的窗璃仿佛眨着眼睛,非常壮观。

    等我们走到阳光下,钻进树林的时候,此时此刻我的身边仿佛笼罩在铅笔描绘的阴影里。

    “如果你看到有位绅士站在树荫下,不用害怕。”母亲说着,朝我略微弯下了腰,她的声音很轻,我不由得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我到时只有六岁,在我看来,母亲只是见了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在寒霜的笼罩下,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树林里比积雪覆盖的草坪更加安静,我们缓步走进树林深处,感受着周围环境带来的静谧。

    “还是老样子没变。”我母亲说,她压低了声音,以免打破这片宁静。“他也许想吓我们一跳,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压低身子,审视周围的环境,就像你父亲教你的那样。你看到脚印了吗?”

    我们周围的积雪保持着原样,“没有,妈妈。”

    “很好,这样大概能判断出可能的位置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藏在哪里?”

    “树后面?”

    “很好,那这儿呢?”母亲指了指头顶,我伸长了脖子,看着头顶的林冠,寒霜在破碎的阳光中闪烁着。

    “永远留意周围的一切。”母亲微笑地说,“用你的眼睛去看,如果可能的话,永远不要低头。别让别人注意到你的目光所向。人的一生中会遇到有许多对手,那些对手会尝试理解你的意图。只要让他们无法猜透,情势会对你非常有利。”

    “妈妈,我们的客人会爬到树上吗?”我问她。

    母亲“噗嗤”一声笑了:“不会,事实上,我已经看到他了,露娜,你看到了吗?”

    我们停下脚步,我张望了下四周,“没有,妈妈。

    “现身吧。”母亲大声说,果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个灰胡子男子走了出来,他摘下了头上的兜帽,向我们鞠了个躬。

    箱庭贵族的男人都一个样子,他们看不起所有打扮和他们不同的人。他们脸上挂着笑容,那表情介于困惑和厌烦之间,仿佛随时都会说出一句诙谐妙语,而这一点似乎是贵族的所有男人最着重的事。

    但我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关是他那副大胡子就足以证明,虽然他在笑,但那笑容温柔却又认真,这恰恰说明他说话前会三思,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看到你的影子了,马克先生。”母亲笑着说,他走上来,吻了她伸出的手,又吻了我的手,接着再次鞠躬。

    “影子?”他说着,嗓音温和却略显粗野,语调就像将军。“唉,看来我的身手不比从前了。”

    “那真是太糟了,你和你的称号越来越不像了。”母亲大笑起来,“露娜,这位是马克·戴维斯·亚伯拉罕先生,是督军曾经的一位将军,他是我的女儿,她就是露娜。”

    同事?就像黑寡妇那样?不,他和他们完全不像:他没有瞪我,衣服上也没有黑寡妇的传统标志。

    “你好,迷人的小姐。”他的声音虽然粗声粗气,但却带着莫名的魅力。

    母亲用严肃地眼神看着我,“马克先生是我们的密友和保护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应该是他。”

    “明白了,妈妈。”我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我还是忍住了。

    马克先生点了点头:“很荣幸为你效劳,小姐。”他对我说。

    我行了个屈膝礼,“谢谢你,先生。”

    豆豆跑了过来,它兴奋地欢迎了马克先生,他们俩明显是好友。

    “我们能谈谈吗?艾拉。”马克先生说着,带上了兜帽,示意我们边走边说。

    为什么他对我母亲称呼为艾拉呢?我很疑惑,但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母亲招呼我去旁边玩会,我走到几步远的前面,听着他们低声谈话的零星片段。我听到“护国卫”和“督军”,但那些只是我常在门后偷听到的字眼罢了。直到几年以后,那些词语才有了更深的意义。

    然后那件事发生了。

    母亲和马克先生同时紧张起来,而豆豆竖起全身的毛发,开始吠叫。然后母亲猛地转过身去。

    我顺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我左边的树丛里站着一头巨狼:那是一头毛发蓝白相间的狼,静静地站在林木间,以饥饿的眼神打量着我。

    母亲的暖手筒里迅速地弹出一支木柄,轻轻在手中旋转了一下,一把银色的刀刃出现在她的手中,她飞快地迈出两步,挡在我身前。我抓住她的衣裙,而她面对着那头狼,将刀刃举在身前。

    另一边,马克先生捏住豆豆的后颈,不让咆哮着的它扑上去。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等等。”母亲用命令的口气说,她抬起一只手,示意马克先生被动,“我不觉得这头狼会攻击我们。”

    “我可没那么肯定,艾拉。”马克先生提醒她,“它看起来很饿,而且饿得要命。”

    那头狼盯着我母亲,她转过头,同时对我们两人说话:“它在森林里找不到食物,所以不顾一切地跑到这儿,它是一头黑狼,这种狼族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我想这头黑狼已经饿疯了,它残留的意志里还是清楚,如果发起攻击,就会与我们为敌,与其面对难缠的敌人,倒不如去别处觅食。”

    马克先生发出短促的笑声,“为什么我嗅到一丝寓言的气息?”

    “哼。”母亲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寓言。”

    那头黑狼又盯了我们看了一会,然后垂下头,转过身去,缓缓走开。

    我们看着它消失在林间,母亲这才收起架势,把刀收了回去。我看着马克先生,他扣好了外套的纽扣,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

    母亲走过来,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露娜,无论何时都要记记住,当你遇到一只黑狼时,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你要时刻注意着它的动向,就像它注意你时的那样,还有拿着这个,关键时刻记得打开它。”

    母亲把刚才那把木柄刀递给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把刀,也是我最珍贵的一把。

    而随即那一天的到来又进了一步。

    2539年11月,这天是我去学校的日子,也是进入高级督军学校学习的第一天。

    那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放了手头的日记,离开了家,乘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列车。

    母亲和父亲因为一些私事,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留下给我的只有一百枚诺币和一只电子记事本。

    我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说起我得童年,有喜有忧,但如今,我记忆最深刻还是马克先生在藏内的密室的那一次见面的后续:我和马克先生简单地聊了几句,他便走到一旁的书桌,而我呢,在一旁守候着父亲和母亲的到来。

    他们来得有些慢,我清楚记得,我通知过他们,但他们这次来得真的有点慢,我准备上去叫他们,就在我准备动身爬出密室的时候,他们却来了。

    马克先生在一旁的书桌等待着他们,书桌上铺着一张纸,那似乎是一张地图,他的另一只手旁放着本书,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

    见父亲和母亲来了,马克先生抬起了头,他笑了笑,说:“哈德森,艾拉,你们来了。”随即脸色又恢复平静。

    母亲没有说话,马克先生要求独自与她见面;于是,他俩走进了密室内侧的小房间里。父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双手撑着头,仿佛在烦恼着什么。

    我好奇地透过小房间的钥匙孔看向屋内,只见母亲坐在椅子上,握住马克先生,垂下了头,表情十分悲痛。片刻之后,我似乎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他俩从房间走了出来,马克先生拉着母亲的手走到父亲面前,把手递给了父亲,“哈德森,艾拉就交给你了。”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父亲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悲痛,马克先生没有在意,他来到我面前,蹲下来握住我的手说:“漂亮的女士,我暂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拿着这:剑。”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剑,那正是那天消失在他腰间的那把剑,剑柄是灰黄的金属灰,非常大,但是很适手。

    剑刃是浅蓝色,微微地有些金属灰,马克先生替我把剑收进来鞘里,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上,“孩子,记住,真正错的不是手中的武器,而是使用武器伤害人的人。”

    他从脖颈上取下来一条项链,把他带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是一条狼头项链,尖锐地鬓毛突出了它的凶狠和狼的本性。

    马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黑狼是一种理智的生物。”随后他站了离开,向会退了几步。

    “哈德森,艾拉,那先这样吧。”马克先生带上了他的兜帽,随即一层巨大的浓烟笼罩包裹住了整个房间。

    朦胧的烟雾中,我听到了母亲的哭喊,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到如今我依旧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无助悲痛的哭喊声。

    我看了看脖颈上的狼头项链,再看了看手腕上电子记事本的时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童年怎么会那么复杂多变。

    我把电子记事本打开,继续开始我所谓的“编年史”。

第三章 相识与羁绊

    我转过身子,半趴在坐椅靠背上,静静地欣赏着车风景。

    这个城市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摩天大楼上的镜面幕布倒映着还未熄灭的路灯,细看那便是晨曦的折射。

    由于主城区人员密集的缘故,列车不得已只能暗藏在地下,在通往主城区的地下,有一段路是玻璃隧道,经过那里的时候,透过列车特有的凸状玻璃,偶尔可以看到20000米的地面,但也大多数时候都是被雾气掩盖。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雾气在这天被吹开,难道老天被我早起求学的精神感动了吗?不过说起,开学又要见到那么多双陌生的眼睛,还真是恐怖啊……

    还是看看窗外散散心吧,待雾气散去,地面的景象一览无余:焦黄的土地上偶尔可以看到几片绿色和蓝色,那似乎是水源和绿地。

    我开始思索,20000英尺的高度,如果不小心失足坠落掉下去会怎么样呢?也许思考得太过于认真,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想法转换成言语。

    “结局只有一个呦。”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头桃红色的头发披散着如同雪花般的皮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不由地觉得这是不是个加大版的洋娃娃。

    少女闭上一只眼睛,轻轻地摇了摇手指,接着说罗:“20000英尺的高度,一旦掉下去,会瞬间将失去知觉然后摔死,”她停顿了一会,把手指移动了嘴边,“就算把死亡的可能排除,也会被那瞬间烧开水地面温度给真正意义上的‘人间蒸发’。”

    我十分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女,心想:米拉,她怎么会在这,我不由地睁大眼睛。

    “好久不见了,露娜。”米拉微笑地说道。

    愣住地心让我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对方的提问也不能不回答,于是随口说了一句,“你是谁?”

    也许米拉被我的回答给吓到了,只见她的身体往后倾了一下,这不是“贫血症”!我急忙伸出手扶了她一下,她险些摔倒。

    米拉坐正身体,深深地叹了口气,半闭着眼睛,伴着十分无奈地表情对我说:“是我啊,米拉。”

    我轻轻地“哦”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了窗外。

    车窗倒映着一位少女,乌黑地刘海下掩盖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黑色贝雷帽下,一头黑毛衬托着纤细的胳膊,直垂到腰间,那便是我。

    我仔细打量下镜子中的我,怎么还是这么瘦,自从和米拉认识以后,我就一直没变过,难道那家伙是诅咒体吗?

    话说和米拉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那一天我却依旧记忆犹新。我闭上眼睛,开始着那一天相识的美好回忆。

    那是我和马克先生先生初次相遇的第二年冬天,罗伯特一家来了。那可真是个美丽的冬天:冰雪融化,露出了底下久违的青草,沃顿特也恢复了平时那种完美无瑕的景致。

    在修建的树篱的包围中,我们隐约听到了城镇那边传来的喧嚣声,而在我们的北面不远处,古老的沃顿特宫殿遗址所在的山坡清晰可见,宽广的石阶通向庞大的宫殿正门。

    它的壮丽令来自沃顿特箱庭贵族的罗伯特一家也颇为感叹。罗伯特先生和父亲经常在图书室一谈就是几个钟头,黑寡妇们不时也会加入,母亲和我的任务就是款待罗伯特太太和她的女儿,米拉。

    米拉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她今年八岁,而我只有六岁,所以她比我强得多。

    虽然听着很不舒服,但再怎么说也是来宾。于是,我们邀请她们去散步。为了抵御早晨的些许寒意,我们多穿了几件衣服,但温暖的阳光很快让我们后悔了。

    母亲和罗伯特太太走在我们前面几步远处。我注意到了母亲今天带上了暖手筒,不由得好奇起来是不是里面还藏着把木柄刀。当然了,在那头黑狼离开以后,我问过她木柄刀的事情。

    “妈妈,你为什么要在暖手筒里藏刀子?”

    “哎呀,露娜,当然是为了防备恶狼啦。”她狡黠地笑了笑,又补充道,“包括四条腿的和两条腿的,而且,这把刀还能帮助暖手筒维持形状。”说完,她蹲在了我的面前,伸出手对我说,“来,露娜,把木柄刀从袖口拿出来吧。”

    不准笑,因为没有暖手筒,我只能效仿把木柄刀放在袖口里,我以为这样会很隐秘,但却被母亲一眼识破。

    我把木柄刀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抽出来,递交在了母亲的手里。

    “让我来告诉你,怎么打开她吧。”话音刚落,只见母亲手掌一松,木柄中间裂开了缝,并迅速的朝两翼弹开。与此同时,木柄中一把银灰色的刀刃迅速向外延伸,就像钓竿甩出去那样。

    差不多刀刃全部弹出,母亲的手再次握住了木柄,就这样,一把战刃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好厉害!”我感叹道,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母亲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你也来试试吧,”说完,母亲把刀刃收回木柄。

    “你首先要做到的是手掌握拳,然后尽可能的用力的。”母亲解释道,她把摊开手掌收回了拳头,“千万记住发完力,感受到一丝冲击,马上松手。”说完,手对松开来了,刀刃又在空中画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展开了。

    母亲对我说:“牢记要领的每一步,善于观察事物的可变性和可逆性,这样你才会得到优势。”

    事物的可变性和可逆性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我思考至今,都没一个所以然来,虽然打开木柄刀的技巧已经十分熟练。

    另外,那时候母亲还要我发誓,把暖手筒藏刀的事情当做秘密来保守,而我很快就把这个誓言习以为常。

    马克先生也是个秘密,这意味着马克先生教我剑术的事情也是个秘密。

    越来越多的秘密。

    米拉和我走在我们的母亲身后,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她们的裙摆拂过青草,所以从远处看来,我们就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样。

    “你多大了,小臭虫?”米拉对我耳语道,虽然就像我前面说的,她早就确认过我们两个的年龄了,而且两次。

    “别叫我‘小臭虫’!”我拘谨地回答。

    “抱歉,小臭虫,再说一遍你多大了。”

    “我六岁。”我告诉她。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就像六岁是个很糟糕的年纪罢了,就好像她没有过六岁的时候。“噢,我八岁。”她傲慢地说。

    “我知道你八岁了。”我嘶声答道,一边想象自己伸出一只脚,然后看她在地上摔个嘴啃泥。

    “我只是怕你忘了。”她说,而我不由得想象她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沾满泥土的模样。马克先生是怎么说的来着?个子越高,摔得越重。

    我们散步的时候,前面那两位女士的对话也传到了我们耳中,罗伯特太太再说,“我们担心的是督军打算采取的方针。”

    “你们还在担心?”母亲问。

    “是的,我们担心摄政王同僚的目的,您也明白,将军的牺牲只是延缓了计划的实施进度,希望您不要介意。”

    “的确,这么说吧:有些高阶成员更赞成用非常手段来改变这个世纪。”

    “这让身在中区的我们非常担心。”

    我母亲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你觉得‘黑狼’们会接受任何改变吗?”

    罗伯特太太叹了口气,“如果往好的地方改变,也许还可以接受。”她停顿了一会,接着说,“一条条危险利益的限令下发,虽然没有要挟到我们的利益,但这样下去,我觉得这个社会早晚会有一场革新。”

    “这或许就是宿命,无能的君王只能以暴力推翻政权,亚伯拉罕先生选择牺牲自己,也许挽救的只是短暂的安宁,希望你能理解,现在的我们只能处于中立的地位。”

    她们又走了几步,然后罗伯特太太点点头,思索起来。

    我的母亲再次打破了沉默,“抱歉让您觉得我们的目标不一致了,罗伯特太太,如果您无法因此推心置腹,我只能表示遗憾。”

    罗伯特太太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号召动用同党们的影响力,反对限令的施行,采纳你的中间路线。”

    “这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的母亲相视一笑,似乎互相找到知己。

    而在她们身后的我们,米拉把头靠向我,“你父母跟你说过你的宿命吗?”

    “没有,你说‘宿命’是什么意思?”

    她以手掩口,装作说漏嘴的样子,“等你八岁的时候,也许他们会告诉你,就像我一样,顺便问一下,你多大了?”

    我叹了口气,“我六岁。”

    “等你在长大些,你自然会明白,他们其实是为了保护你。”米拉严肃地说,我被她的话给惊住了,停了下来。

    米拉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防止掉队。

    “对了,听说你会一些剑术。”米拉松开我的手,停下来转身面对我说。

    “谁告诉你的?”我再次惊讶地问道,一次次的惊讶让我没有了头绪。

    “别管谁告诉我,我希望有时间我们能切磋一番。”米拉挑衅地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地说:“我可不喜欢输哦,”虽然此时的我脚在发抖,这很正常,因为我不了解对方的实力。

    米拉被我的举动逗笑了,“你还真是有趣。”

    “不准笑!”我涨红着脸嘶吼道。

    米拉停止了欢笑,友好地向我伸出来手,“你好,我叫米拉,你叫什么?”

    我再次停顿一会,从小到大,性格孤僻的我重来没有结交过任何朋友,这个举动让我再次停顿了。

    “恩?”米拉侧了下脑袋,粉瞳中蕴含着柔情和少女的刚强。

    “露娜……”

    “露娜?露娜?”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睁开双眼,窗外的美景早已过去,唯独留下的只有隧道里无尽的黑。

    “咦,我怎么睡着了?”此时此刻的我大脑还没有完全苏醒,我伸出手然后愣愣地看着手上的纹路。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从侧面一把揪住我的脸,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对冷冷的樱色双瞳就直勾勾地对着我的眼睛。

    我被吓傻了,那一瞬间,我带在原地,有时我感觉我的眼眶有点湿。

    看着我的人是米拉,她看了我片刻,然后混杂着疑问和嘲讽语气说道,“咦?怎么看你都不像傻了?”接着她左右扭动打量着我的头。

    “给我放开!”我吼道,然后慌忙打开她的手,此时此刻我感觉到我的脸十分燥热,甚至感觉到眼角有泪珠打转,但我依旧没有忘记我的咒骂,“混蛋!”

    米拉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她还边嘲讽道,“你知道你在的样子就像被霸王硬上弓的少女一样。”说完她接着开始了她的嘲笑。

    此时的我异常愤怒,正当我要吼出来时,我的嘴巴被米拉捂住了。

    接着广播里传来一道讯息:沃顿特的先生女士门,请注意,如果你发现你的身边有双目发黑,眼睑上有血丝,不断呕吐,甚至不清的人请第一时间离开他,并上报给你附近的督查军,谢谢合作,通报完毕。

    广播播放完毕,车厢内瞬间炸开了锅。

    慌乱中,我“呜呜”地发出声响,米拉片刻后发现了我的动静,她把手指放到嘴上,然后示意我住嘴,有好戏看。

    果不其然,随着“咣当”一声巨响,全车人安静下来,目光便移动至某个角落……

第四章 伪善的路牌

    “最近怎么回事?”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广播里播放的信息。

    “怎么老是有这种通知?”

    “你们听说没?现在有种怪物叫恸哭者,和广播里说的很像。”

    “ 这个我听说过。”站在一旁中年男性厉声回答道,他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语气不缓不慢地说了下去,“据说只要靠近它,他会朝你冲过来,然后从嘴里吐出黑蛆一样的虫子到你身上,虫子快速地钻入**,没有任何知觉,但接下去几个月,你的皮肤上会长出指甲盖,这说明那些臭虫再吞噬你的全身,它吸光你的血,大口大口吞噬着你的骨肉,一天天慢慢地折磨着你,让你痛不欲生,最后只为你留下一张皮质……”

    “这么严重的病情,该不会是魔法造成的吧!”这一段话,让喧哗的车厢瞬间宁静了下来,久久没人敢开口接下去。

    终于久违的沉默被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面具男打破了,“不要相信那些没有科学依据的无稽之谈!”说完,他站了起来,胸口的背带上挂着两把燧火枪,腰间挎着一把十字架状的长剑,高邦战靴敲打着地面,似乎在向大地宣战,脸上带着象牙制的人脸面具。对了,那似乎是防毒面具。

    面具男阔步朝刚才异常喧哗的人群走去,人群朝着两翼散开,给面具男让出一个过道,不是还有人低语道:“那是护国卫耶。”

    面具男没有去理睬那些流言蜚语,他淡定地摘下象牙面具,黑色的长发垂在了肩膀上,国字脸鹰勾鼻,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仿佛可以瞬间撕破虚假的面纱,嘴角下的伤痕更加衬托出一代军人的威严,但从头发来看,大概只有二十多岁,还真是一名年轻的‘护国卫’。

    片刻,他展开双手,开始了自己的演说,“伟大的女王会带消除可怕的疫病,大家不用去担心那些流言蜚语,我们督军会……”

    还没等他说完,那位眼睛男就打断他的演说,说实话,现在想想我还真佩服他的勇气。眼睛男朝护国卫,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女王!安妮后裔唯一的败类!天天就晓得摆弄自己的服装,依我看,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狗屁娘们!我说的对不对!”眼镜男大声吼道。

    说完,周围的人马上迎合起来,“狗屁女王!狗屁女王!狗屁女王!”

    “看来四眼君的支持率远远大于护国卫啊。”米拉有些嘲讽的说道,然后扭头转向我,她接着说;“嘿,如果是你,你站在哪边?”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因为我十分清楚好戏才刚刚开始。

    护国卫没有作答,而是低下了头,的确外界对女王的评价很差,因为她是个无能王,沃顿特在前任女王的带领下,的确是一个富饶的时代,但那也是一个充满雾气工业时代。

    眼睛男见护国卫没有说话,继续开始了他的演说:“大家听我说!”周围又恢复安静:“一个国家的最高护卫都出来,依我看,女王也会在他的身边,大家觉得我们该不该把那个什么狗屁女王给拉出批斗一下呢!”说完,他举起一只手,他清楚人们还会用着他。

    周围的人低声考虑了一会,然后齐声怒吼:“拉出来!”“拉出来!”“拉出来!”

    面对挑衅,护国卫闭上了眼睛,皱紧眉头不难看出,他在忍耐,眼镜男得到支撑,嚣张的气焰更强了,他对着护国卫,露出了极度嘲讽的表情,甚至用手指点他的胸口,就算这样,护国卫还忍耐着。

    “让我瞧瞧女王究竟在哪里吧!”说完,眼镜男结束了他的嘲讽,猥琐的眼神开始向周围打量。一会儿,他的眼神停到了一个角落。

    那是护国卫站起来的位置,旁侧有一位带着帽子和面纱的白衣女孩,从身高上来看,她的年龄和米拉差不多,只不过面纱遮住了她的脸,眼镜男认准了她,阔步走到她面前,“美丽的小姐,能让我看看容颜吗?”女孩侧过脑袋,没有理睬他。

    “嘿,露娜,她跟你有几分像耶。”米拉轻声说道。

    “你给我闭嘴!给我好好看着!”我小声唾骂道。

    眼镜男见女孩没有说话,也许感到有些没面子,一把抓起女孩的胳膊,将她扯了起来:“哈哈,果然是你,禁锢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

    女孩的帽子掉落在了地上,飘逸的银发衬托出了肤色的白皙,银色的瞳孔中仿佛隐藏着许多未知的谜团,女孩半闭着眼睛,咬紧了嘴唇,她十分痛苦。

    眼镜男更为得意了,那张臭脸上充满了成功的喜悦,正当他准备转身把女孩拖到人群中,他的背后飞起一脚,眼镜男飞了出去,“咚”的一声巨响,他重重地撞在了门上。

    原来是护国卫,他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女王,让你受惊了,”女孩侧头微笑了一下。

    “那我去解决一下事情马上过来。”护国卫接着拔出胸口上的老式手枪,站起来走向一旁倒在地上的眼镜男,用枪指着他。

    眼镜男半趴在地上,说不出话,但他看到这种情况还是不住的求着饶,“不……求……你了……不……”

    还没等他说完,护国卫就将扳机按了下去,子弹迅速地穿进了他的前额,眼镜男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寂静了下来,护国卫收起了枪,没有说话回到了座位,他知道这个恐吓完全可以怔住那些策反的人。

    果然人们四散而开,回到了自己位置,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人去理睬或者打理眼镜男的尸体。在沃顿特死亡就是这么冷淡,没人在意,没人怜悯,就算你是民族英雄,只要你有落魄的一天,你就会看见那一双双冰冷的目光。

    我捋了捋手中黑发,思考着我这个年龄不应该思考的问题。

    “乘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莫兰克站,请大家不要拥挤,有序下车,感谢你对本次乘车服务的配合!”

    头发又长了不少,我仔细地看一下身后的头发,已经快及腰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我从口袋拿出发卡把头发扎了起来。

    一旁的米拉看了看我,惊讶地说;“难得看你扎马尾辫。”见我没有反驳,她带着笑音说,“怎么了?想给新学校的同学们一个崭新的映象吗?”

    我还是没有搭理她,只是把眉头皱紧了,米拉明白了我的意思,停了嘴。

    身旁有个过于了解你的友人,到底是祸还是错……

    人群开始慢慢朝车门口移动,我猛地抬起头。突然,一双异常熟悉的黑瞳从我面前划过,正当我准备起身,他消失了……

    “砰”的一声,门边高压气体释放出去,钢闸门向外倒落下去,车到站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一直在琢磨刚才究竟是谁,却忽略车厢内人愈来愈少,米拉起初容我停留了一会,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她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急匆匆地朝即将关闭的车门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得了小儿麻痹症啊!没事怎么老是爱发呆?”米拉边走边骂道,我处于精神流离状态,米拉的动作就像拖傀儡一样。

    米拉见状况有些不对,停下来对我说:“怎么了,露娜?”随后用手弹了弹我的脸,这才让我缓过神来。

    我赶紧来回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就像刚时空穿越回来的一样,车站上的人群慢慢地变得稀疏,熟悉完周围的环境后,我抬头对米拉说了声‘走吧’,米拉这才放心地拉着我的手,朝站台出口走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车站外面,川流不息的马车在道路上飞快的疾驰这,沃顿特的早晨,随处可见景色只有两个,贵族的张扬和穷人的落魄。短短的几分钟里,就能让你一睹这个社会的黑暗之处。

    就在两年前,也就是2537年的秋天,我来过这里,那天我得到了两个礼物,一个是母亲给我十三岁生日买的鞋子,另一个就是我一直迫切想知晓的‘宿命’。

    除了在索瓦奥的庄园意外,我们在沃顿特的城区也有一个宅子,那是父亲工作分配到的房子,十分大,每次来这里,我都会和母亲去购物。

    我之前说过,我的母亲对流行不肖一顾,也厌倦扇子和假发,挑选裙服时偏爱最朴素的那种,虽然如此,但有一样东西她非常挑剔。

    鞋子,她热爱鞋子,她经常会带我去沃顿特中区的奥古斯都鞋店那里买黑纤维做的鞋子,那时,我们一周必去一趟,就像钟表那样非常准时,她说这是她唯一的奢侈,当然了,这也是我的,因为她每次都会给我买一双。

    奥古斯都鞋店位于沃顿特中区一个比较体面的街道,不过离我们中区的宅邸很远。

    不过万事都是相对的:当我们在搀扶下离开散发着芳香的蒸汽马车内部,来到喧哗拥挤的街道上时,我发现我屏住了呼吸,慢慢闭上眼睛,拉着母亲的裙摆。马蹄声和车轮声从不间断的滚动声传入我的耳中。这就是沃顿特之声。

    在对街的那些房屋高处,女人们交叠双臂,看着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是贩卖水果和武器的货摊,在这里你可以随意买到*枪炮刀剑等武器。一旁大声吆喝着的男人们推着堆满货物的手推车,那些系着围裙的女人立刻向我们打起招呼:“夫人!小姐!”

    我的目光被街道边缘的阴影吸引过去,在那片昏暗里,我看到了一张张茫然的面孔,他们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我们,而我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看到了饥饿和绝望。

    “一起来吧,露娜。”母亲说。我像母亲那样拎起裙摆,以优雅的动作踏过地上的烂泥和排泄物,一个人在门口等着我们。

    那是一位衣着考究、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他外表像个花花公子,但看起来体格健壮,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留着一副大胡子。他大概比我年长**岁的样子,我有些怕生,马上躲在母亲的身后。

    “贾思琳!您好!”

    “奥古斯都!早安!”两人行了个正式的亲吻礼。他跟母亲关系好,我心想。

    母亲拉出藏在裙摆后面的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儿露娜!”

    我尽可能低头躲避着对方的视线,脸上闪着红晕。

    “抱歉,这孩子有些怕生。”母亲连忙解释道,然后对身后的我说,“别这么没礼貌,露娜!”

    那人微笑了一下,鞠了个躬,“奥古斯都·汉德·艾尔索普,”他说,“很荣幸认识你,美丽的姑娘。”

    我抬起头来,看着那深邃的蓝瞳,似乎想起了什么,“奥古斯都·汉德·艾尔索普,莫非你是……”

第五章 浓雾中的魅影

    我思索了一会,然后很有礼貌地说道:“我也一样,自然学和心理学的先驱,奥古斯都大师。”说完我又躲回了母亲身后,因为我知道一般这时候正常的人都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果不其然,奥古斯都被我的回答逗笑了,但他没有我想得那么夸张,他对我说:“我还算不上什么大师。”接着他顿了顿,彬彬有礼地对我们说了下一句,“当然我也算不上先驱,都是老客户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请进吧!”随后他打开门邀请我们进入店内。

    门在我们身后合拢,讲外面的吵闹声阻隔在外,有位年轻的店员拿着一块毛巾跪在我们面前,忙碌起来。仅仅片刻之后,我们的鞋子就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走过那些泥泞烂路似的。

    一旁奥古斯都的助手带着假发,用黑色缎带系在脑后,穿着紧身上衣和白色马裤,他看起来就像是贵族和男仆的集合体,而这也正是这家鞋店对自身社会地位的看法。

    奥古斯都最喜欢说的话是,他拥有让男性女性觉得自己更加华丽的力量,而这对于一个男人外加心理学家来说,他拥有的最强大力量。但对于他来说,我的母亲始终是个不解之谜,因为在她面前,他的力量无法发挥。

    我知道原因,因为别的女人买鞋子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母亲却只是喜爱它们本身的美,奥古斯都一点也不清楚这一点。因此我们每次的造访,他都会朝着错误的方向白费力气,作为一个心理学家的他,一直没有琢磨出这个问题而且并向错误的方向发展,我表示十分不懂。

    “你瞧,贾思琳。”奥古斯都说着,然后阔步从我们身后走向一旁的鞋柜,拿出一双装饰着搭扣的皮鞋,“每次走进这道门的女士,光是目睹了这件精巧的全新作品都会膝盖发软,但我想只有你的脚踝才能完美契合它。”

    “这双太轻挑了,奥古斯都。”母亲笑着回复他,然后专横的摆摆手,走向其他货架,我看了一眼奥古斯都的助理,而他回以了难以理解的眼神,跟了过去。

    她精神饱满地挑选起来,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奥古斯都有些不知所‘错’。而我作为他始终不变的同伴,看到了他挑选鞋子时性情的改变。

    母亲穿上一双有一双鞋子,在镜子里欣赏着自己美丽的脚踝,听着奥古斯都的废话,又朝我露出了微笑。在我看来,每一双鞋子都是尚未完成的艺术品,而我母亲的双脚就是点睛之笔。

    我们挑好鞋子,母亲做好了付款和递送方面的安排,然后我们走出店门,奥古斯都带领着我们走到街上……

    我们的车夫踪影全无,我们的马车也不见了……

    “贾思琳?”奥古斯都说着,关切地皱起眉头,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看她抬起下巴,扫视了我们周围的街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奥古斯都。”她语速轻快,“看来我的马车来得有些迟了,仅此而已,我们会一遍欣赏沃顿特的风景和声音,一边等待着它的归来,奥古斯都,你若是有急事的话先回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周围冷飕飕的,薄雾让傍晚的空气凝重起来。而另一方面,奥古斯都一直伴随着我们身边。

    “这可绝对不行,贾思琳,你不能再在街上等着了。”奥古斯都神情严肃地说道。

    母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奥古斯都,你这是为了维护我的体面吗?”

    “这样很危险。”他凑近身子,低声说着,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而且旁边还有那些人。”

    “是啊,奥古斯都。”母亲的语气仿佛在揭示某个秘密,“他们只是人而已,好了,请回到店里去吧,你的下一位顾客和我同样重视与沃顿特最周到的鞋店共度美好时光,如果我们回到店里等待车夫的话,那她肯定不愉快。”

    奥古斯都知道,我母亲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说服的女人,而且她对下一个顾客的看法并没有错,于是他默默地鞠了个躬,“那么贾思琳,请小心!”就这样,他和我们道别,然后返回店里,留下我们独自站在街上。

    周围的货摊已经撤走,朦胧的雾气笼罩着来往的路人。

    我抓紧母亲的手,“妈妈?”

    “不用担心,露娜。”母亲说着,昂起了下巴,“我们可以雇辆车去车站吧。”

    “妈妈,那我们不回中区的家了吗?”

    “不回了。”母亲思索着,咬了咬嘴唇,“我想我宁愿回到索瓦奥,你没有遗留的东西吧?”

    “没有。”我回答道。

    于是,她带着我沿街前行,神情紧张而又警惕,与我们的长裙显得不协调。她从手提袋里取出化妆盒,在一间店铺的窗边停下,对着玻璃检查自己的妆容。

    我们走这段路的时候,她不忘利用机会教育我,“保持面无表情,露娜,记住有时候不要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表现出来,尤其是你的紧张,不要显出匆忙的样子,维持外表的冷静,千万保持镇定。”

    此时人流稀疏起来,“广场上又出租马车,我们很快就能到达那里,不过首先你得记住,听到之后你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也不能回头,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妈妈。”

    “很好,有人在跟踪我们,自从我们离开鞋店以后,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是个穿着升色披风的西装男子。”

    “为什么?那个人要跟踪我们?”我小声问道。

    “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这也正是我要弄清的事情,继续走吧。”

    我们停下脚步,盯着同一家店铺的窗户,“我相信我们的尾巴已经消失。”母亲思忖着说,她脸上浮现了担忧,“亲爱的,这不是个好事,我想他或许已经绕到我们前面,准备在广场截住我们,所以我们要走另一条路。”

    母亲拉着我的手,拎着我离开大路,先是走上一条小径,然后转向一条长长的巷子,这里光纤昏暗,只有挂在巷子两头的提灯作为照明。

    我们走到一般的时候,有个身影走出了我们面前的浓雾,四散的浓雾拍打着两侧光滑的墙壁,于是我明白,母亲错了……

    雾气慢慢四散而来,我们的面前站着一人,他脸庞瘦削,发色近乎全白,他穿着黑色披风和高顶礼帽,露出衬衣的轮状皱领,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喜爱时髦又穷困潦倒的医生。

    他手里拿着一只手提包,上面的红十字架很快出卖了他的身份,他把手提包放在地上,单手打开,目光始终不离我们。他从里面取出某个细长的弧状物件。

    然后他笑了笑,把脖颈上的面罩拉了上来遮住嘴,然后将短刀拔出鞘,刀身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

    “露娜,靠紧我。”母亲低声地说道,“不会有事的,慢慢把武器拿出来。”

    我相信了她的话,躲到了母亲身后,我对母亲的话坚信不疑,尤其是当我看过她面对那头黑狼的样子,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

    即便如此,恐惧仍旧啃咬着我的内心。

    “先生,您有何贵干?”她平静地问道。

    那个人没有答话。

    “好吧,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原路返回吧。”母亲大声说道,然后拉起我的手,打算离开。

    在巷子的入口处,有道影子闪烁了一下,第二个影子出现在橘色光芒中,那道光芒出现在影子的正上方,那是磁浮油灯,从步子速度来看,他只是位路人。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停下了脚步。

    “先生。”母亲谨慎地对那位路人说道,“能请您让这位纠缠我们的先生离开吗?”

    那位路人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我们,他把手伸向空中把磁浮油灯收了回来。母亲开口道,“先生……”而我不禁好奇,为什么这人会收起油灯,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把手中的油灯收回,然后按了一下正上方的按钮,油灯被熄灭。

    小巷入口重新陷入了黑暗,“露娜,把眼睛闭上一会,再睁开,那样你可以立刻适应黑暗,”母亲扭头对我说。

    等到双眼适应黑暗以后,我看到他把手伸进外套,取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把镰刀,他向前迈了一大步。

    母亲转过头,看着那个医生。

    “先生,您究竟有什么事?”她问那医生。

    作为回答,那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利刃,那似乎是把手术刀。

    “你莫非是!”母亲语气有些吃惊,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她用手招呼我往后退那医生朝我们这边走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还是觉得此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至于那位路人,他也靠得很近,近到我们能看清他紧抿的嘴唇和眯缝的双眼。

    母亲猛地回头,看到那医生将两把利刃贴在身旁,他还在笑,他在享受这一刻,至少是想给我们这种印象。

    但母亲却不为所动,正如她对奥古斯都的魅力视若无睹那样,她的下一个动作优雅得就像舞步。她迈出一步,然后我听到了咔哒一声,一把短刀出现在她手里,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

    前一秒,我们还是昏暗小巷里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女,但下一秒,情况就不同了:母亲挥舞着短刀,保护着我,从她抽刀的动作和举刀的姿势来看,她显然懂得如何用刀。

    医生的双眼闪现精光,后方的路人停下脚步,两人同时犹豫起来。

    母亲右手持刀,侧身面对医生,这让我有点吃惊,因为她是个左撇子。

    医生走向前来,与此同时,我母亲将短刀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俯下身,伸出右手以维持平衡,左手迅速掠过医生的胸口,后者的上衣出现了一道整齐的伤口,就像裁缝熟悉划开布料一样,而他的衣料立刻被血浸湿。

    他受了伤,但不是很重,他迅速后退,母亲的攻击技巧显然让他吃了一惊。他慢慢侧身后退,似乎想要放弃。

    不过,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开膛手杰克的礼拜

    医生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而我除了害怕之外,也感觉到了自豪和敬畏,以及从所谓有的安全感。

    他虽有些犹豫不决,但他仍旧伫立在那里,双眼看向我们身后。母亲猛地转过身,却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同伙用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把镰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臭娘们,放下你的刀,否则……”他开口道。

    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下一秒过后,他就下了地狱。

    母亲速度出乎他的预料,不仅是她行动的速度,也是她做出决定的速度。因为一旦这个“路人”成功挟持了我,一切就全完了。母亲朝他扑了过去,找到他和我之间的空隙,手肘猛地挥出,击中了他的喉咙。

    他发出“咕”的一声,我感觉他松开了。紧接着,我看到了刀刃的反光:母亲趁机将那把短刃刺进他的腹部,将他用力按在小巷的墙壁上,随口轻哼一声,将刀尖向上一推。她优雅地向侧面迈出一步,那位“路人”的衬衣染上了血的颜色,内脏从伤口处流出,他的身体也滑向地面。

    母亲弯下腰,捡起尸体掉落在的镰刀,然后转身面向医生,她手中的镰刀灵活地旋转了两圈,仿佛在告诉对方,要不要让它品尝下你的血。

    医生赶紧转过身,飞快地离开小巷,跑向街道,留给我们的只有他穿着斗篷的背影。

    母亲抓住我的胳膊,“走吧!露娜!趁着你的鞋子还没有沾上血。”随口她用力的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刃,把血甩在地上,然后把刀收回了袖子里。

    母亲的袖口沾上了血迹,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她与人搏斗的痕迹。

    “露娜,拿着这把镰刀,这是个宝贝。”母亲把手中的镰刀递给了我,在我看来,这把镰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它全身是金属罢了。

    我们迅速地回到了家中,就有人去报了信,黑寡妇们匆忙赶来,他们气喘吁吁,大声说着“追究责任”之类的话。

    邻居们都聚集在了我家,他们看起来紧张不安,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父亲脸色苍白,我发现他拥抱我们的时候比平时更用力,拥抱的时间也比平时更久,而且他放开我们的时候,眼里闪着泪光。

    只有母亲镇定自若,她表现出的冷静和自信属于那种真才实学的人,多亏了她,我们才幸存下来。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暗暗兴奋。

    接着母亲把事情的源尾给在场的人叙述了一遍,尽管她讲述细节翔实,也回答了他们的每一个问题,但她却没说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个医生。

    母亲扭过头,对我说,“露娜,把镰刀给我。”于是我把镰刀交给了她。

    通过在场人的介绍,我才慢清楚那把镰刀不是普通收割稻谷的镰刀,它是一把忍镰,这恰巧说明袭击我们的是忍者,但我想他也只不是个厉害的忍者。

    “袭击你们的是忍者?”有人问她。

    “我没有任何能证明袭击者是忍者。”她答道,“因此我无法断定这件事跟影武者有关。”

    “普通的街头劫匪不可能那么条理分明,你总不会觉得马车失踪也是个巧合吧,车夫也许早被袭击者受贿逃跑,也许他已经死了。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临时起意,对你的这场袭击是安排已好的……”但没等他说完,就被另一个智者打断了。

    “大家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顺着声音看去,是奥古斯都·汉德·艾尔索普先生。

    “奥古斯都,你怎么在这?”母亲问道。

    “先不用在意我为什么在这这个问题,从你的述说中,我觉得大家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奥古斯都淡定的说道。

    “什么问题?”

    “贾思琳说袭击他们的有两个人,一个人手持镰刀,我们就一直在意这个,忽略了另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接着提问我们,“另一个袭击者是谁?”

    母亲镇定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到他的话。

    奥古斯都向我走了过来,“小姐,能把手上的镰刀给我吗?”

    “嗯,好。”我把镰刀递给了他。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镰刀,开始了他的推断,“从这把忍镰的刃上的痕迹来看,它应该是刚锻造出来的武器,它的表面没有一丝划痕,依我看袭击者应该不是忍者,而我们只是中了他的圈套罢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吧,也许这把镰刀就是刚锻造出来的,只不过没有得到实用罢了……”

    “你错了!”奥古斯都反驳道,“你真的认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会轻易的用一把刚锻造好的武器战斗吗?”

    “……”奥古斯都得理的反驳让周围再次陷入了平静。

    “一般懂锻造刀剑都明白刚锻炼好的武器因为淬火造成的硬度问题是绝对不能马上使用,”奥古斯都摆弄着手上的忍镰,继续说道:“而且在我得知影武者这个组织训练忍者时,再对武器的锻造技术训练十分讲究,我想如果袭击者是影武者的人,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起来,然后慢慢赞同奥古斯都的观点。

    奥古斯都马上伸手打断了众人议论声,然后转身面对母亲,有些得意笑道,“贾思琳,我不知道你是忽略了另一个袭击者,还是故意不说,但我觉得在这个场合下,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另一个人是谁吧。”

    母亲的脸色阴了下去,她低下头考虑了半响,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吐出了那恶名昭彰的名字……

    “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果然大家被这个词语给震惊到了,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单从“开膛”两个字来看,我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名字。

    “嘘……”父亲示意大家停止议论,然后他们朝我看了过来,终于有人要我离开了房间,而我听话地走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找了张椅子坐下,听着房间里的话声和鞋子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响声。

    “将军,你肯定明白,这是摄政王的杰作。”

    “等等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奥古斯都打断道。

    “我觉得奥古斯都说得对,不要这么仓促的下结论。”父亲答道。

    “但您确实增派了守卫。”

    “那是当然,伙计们,谨慎点总是好的。”

    “我想你很清楚事实,将军。”

    我父亲抬高了嗓门,“那又如何?你们让我怎么做?”

    “当然是采取行动了。”

    “什么样的行动?是为了我妻子的名誉,还是推翻摄政王?”

    “不论你选择哪种做法,归根到底要让那些人渣明白我们的态度。”

    “你们难道忘记血色圣诞节的教训了吗?”父亲的声音更加响了,但这一声让在座的人安静了下来。

    父亲接着说,“你们也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去对抗这个一年换一个口号国家!你们难道忘记导师的教诲了吗?”

    “但是将军……”

    “暴力只会让社会往错误方向走,真正睿智的人要做得不是揭开真相,而是带领人们去发现真相!”

    “到如今真相已经被……”

    “你们的脑子怎么就一根……”父亲痛斥着屋里的人。

    而也在同时,又一个噩耗传了上来,争吵声就从楼梯下侧传来,接着我听到的是守卫的阻拦声和另一个人的呼喊声。

    “先生,请等等,将军……”

    “没时间了!快让我进去!”那个人喊道。

    “等等……”

    看来守卫没能拦住那人,“踏踏踏”,急促的跑步声从楼梯下侧传来,我起身顺着声音走去,是一个男人,从他的打扮来看,是一个管家,他见了我,急忙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十分着急对我说:“将……将军……呢?”

    我赶紧用手指了屋里,只见那人松开我,连扑带爬的朝房间跑去,然后“啪”的一下,把房门打开了。

    对了,忘记介绍了,他叫瓦雷斯·罗伯特,是罗伯特伯爵家的仆人,也就是米拉家的仆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是和米拉切磋剑技的时候,不过我想现在不是介绍他的时候。

    房间里所有的人转向突入的瓦雷斯,瓦雷斯先是趴下地上喘了喘气,然后急促地说道,“不好了……将军……”

    “怎么了?”父亲感觉有些不对,连忙上前扶起他,“站起来慢慢说。”

    “罗……不!”他停顿了一会,然后悲哀地说,“夫人遇刺了。”

    “什么!”父亲厉声说道,在场的人再一次被震惊了。

    我全身发冷,就好像有人突然打开了窗户,听到这个消息,我第一个想起的是米拉,我急忙冲上去,抓住瓦雷斯的衣服,带着弱弱的哭腔问道:“米拉呢……她还好吗……”

    就在这时,楼下的守卫上来了,父亲再一次示意众人闭嘴,然后安慰我说道,“米拉,不会有事的……”

    “但是……”还没等我说完,父亲就示意守卫将痛哭流涕的我硬带回了房间。

    我大哭一场,不只是因为罗伯特太太的死,也是因为我对自己的羞愧。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我们一家去参加罗伯特太太的葬礼,那天以后,我看到的米拉变了,她从一个孤高气傲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懂得担当、懂得关心他人的少女。

    她经常对我说,人的一生,有时候得到的东西会比失去多,因此我们要懂得珍惜。

    其实,我很愧疚,在我家人遇难的时候,米拉总是安慰我,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在她的家人离开时,我能做到的却只有哭泣……

    我看向窗外,发现院子里有好些背着滑膛枪的人,我们周围每一个人都紧张兮兮。父亲一次又一次地拥抱我,直到我感到厌烦,开始挣脱他的怀抱为止。

    “露娜,有些事我们必须告诉你。”

    我不知道这篇日记的读者会是谁,但无论你是谁,此时此刻我相信你一直在等待着,恍然大悟的那一刻。

    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让我保守那没多秘密;我终于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叫我父亲“将军”;我也终于明白,他们口中的“督军”“影武者”等词语的真正含义。

    “孩子,我们相信人性本善,但错误的做法只会将人导向邪恶、懒惰和腐化,他们需要追随优秀的领袖,但那些领袖去朝着利益的导向蒙蔽了人们的双眼,而我们需要做到的就是揭开……”

    “被蒙蔽的面纱……”美丽的克拉克广场,两年前,我在这里的经历,最终得到了“宿命的真正含义,”和一个指引我未来的路牌。

    “无论如何劝诫,人民都不会想要真正的自由和责任,负担太过于沉重,因为只有最坚定的心灵才能承受……”

    我望着胸口狼头项链,或许我的宿命此刻已经改变。

    “露娜?”米拉看着眼神空洞的我说。

    “怎么?”我看着米拉说。

    “让我猜猜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米拉调侃地说道,但我却无情地回应“切”的一声,然后扭头。

    米拉也没有理睬我,她知道过会我一定会好。但她突然停下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低沉的脸,然后再次问道:“怎么了?”

    米拉慢慢地扭头看着我,脸上的低沉转变成了莫名的尴尬,缓慢的声音从她嗓门轻轻吐出,但我却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我,迷,路,了……”

第七章 缺陷的理念

    “你迷路了?”我有些茫然,但还是平静地问了米拉这句话。

    “是的,露娜,正是如此。”米拉苦笑道。

    听了她这番话,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你是猪吗?”我问她。

    米拉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随你吧,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这是我听过的最难解的问题。我毫无头绪。米拉侧着脑袋看着,而我知道她迫切希望听到我的回答。但我脑中此时此刻最多的问题就是:这路痴是怎么考进督军学院的!

    我突然感觉手掌一紧,然后抬头看了下米拉,她用眼神恳求着我。这时候,我想起了第一次与她见面时说过话。

    我理了理喉咙,然后保持着傲慢的语气对她说道:“看来比我长几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小臭虫,顺便问一下你多大?”

    我以为这番讽刺能让米拉被损得五体投地,但是我错了。

    米拉笑着弯下腰,然后把手轻轻的伸到我额头前面,我知道有些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了。

    “嘣哒”伴随着清脆的一声,米拉的手指劈开我的刘海,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个红红的烙印。紧接着传来的就是我的哀嚎。

    “疼……”这一弹把我的眼泪都弹出来了,我使劲揉着额头上的红印。

    我抬头看了一下米拉,她脸上刚才还洋溢着的笑容变严肃了,她看着被疼痛包裹住的我,有些得意地弯了下嘴角,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就是回报哦。”

    “我说得有错吗?这么大的人,不还是犯了小孩的错误……”我厉声批判道。

    但还没能我说完,米拉一把揪住我的右脸,往上提,“你是不是还要说……”米拉恶狠狠地对我说。

    无奈下,疼痛让我做了屈服,我“呜呜”着发出道歉的声音,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米拉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松开了我的脸。

    说句实话,那时我一直在想,不,应该是咒骂,她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吗?但这只能是内心的咒骂,因为说来的话,我又会被……

    我两只手分别捂着通红的右脸颊和额头,所以米拉只能用手撑住我的脑袋,带着我往前走。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

    但米拉却没有理我,看了看周围的状况,眼神最终锁定在了广场旁侧一个杂货店门口的马车,米拉拉住我,急忙凑了上去。

    “你好,先生,请问督军学院怎么走?”米拉问道。

    我看着米拉焦急的脸,有点想笑,但是为了不在外人面前丢脸,我还是忍住了。

    马车刚要合拢的门停住了,一个人探出身子,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刚才车上杀人的那位护国卫吗?

    人就是这样,看人习惯一面之词,米拉吓得遮住了嘴,我清楚地听到她柔弱的惊呼声,“不会吧!”对方不知什么原因也呆住。

    就这样,双方互相对视,持续了近二十秒,直到对方准备把门关上。

    我急忙挣开了米拉的手,向前跨了一步,急忙对着护国卫说道:“您好,先生,请问拉尔迪卡督军学院怎么走?”

    米拉见状,对我立刻来了个锁喉,小声对我耳语道:“你这个笨蛋!怎么尽添乱!”

    “还不是因为你……呜呜……”米拉急忙用手我的嘴,然后对护国卫说道:“抱歉,打搅你们了,我们这就……”说完,准备赶紧走人。

    “你们是那里的学生吗?”护国卫问道。

    见米拉还是准备转身,我急忙咬了她的手,她也“嗖”的一下松开了手。

    “是的!”我回答道,然后低头咳嗽了几声。

    护国卫被我们俩的举动逗乐了,紧张的气氛也就此被打破了。

    “怎么了?强森?”车内另一个人探出了脑袋来,是一个少女,银灰色的秀发贴着白皙的双颊,如同修女那番美丽,微微上挑的睫毛下,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着面前的一切事物,她的脸被一层薄薄的面纱遮住,她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扭头问护国卫:“为什么还不走?”

    护国卫停止了笑声,对那位说道:“女皇,请再等一下。”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很荣幸认识两位漂亮的女士。”他鞠了个躬,然后很有礼貌地伸出了右手,又是吻手礼,我急忙躲到米拉身后。

    米拉见状,无奈地伸出自己的手,接受了对方的吻手礼。

    护国卫挺直腰,理了理喉咙,对我们说:“容我介绍一下,车里的这位是安妮·米歇尔女王,我是高级督军的总司令约翰、克里斯·强森,今天碰巧我们也要去督军学院,二位若是不介意的话,车上还有空位。”

    “可是我们没有钱搭车。”米拉连忙拒绝道。

    这是何等糟糕的拒绝,我并没有理睬米拉,准备悄悄从她身后绕到马车的门前。

    我有时真的觉得她长了不只一双眼睛,米拉迅速抓了我的马尾,然后把我拉回了身边,并且用力按住我的肩膀。

    “没关系,我们不收钱。”强森解释道。

    强森刚说完,我就感到耳旁传来了“嗖”的一声,然后视觉上出现一道黑影。

    咦?米拉呢?我扭头环顾了下四周,最终发现她已经在马车里了,她向我招了招手,脸上对护国卫的惧怕早已荡然无存。

    就这样,我也上了马车。

    等强森军士上车后,马车便自动开了。

    “电磁马车还真是方便耶。”米拉感叹道。

    “搞得你好像没做过似的。”我心想,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窗外的马路上,穷苦的人在路边摆摊吆喝着,他们穿着破衣烂衫,求得只是能过上好日子,但腐化的社会给予他们的却是被督军拉扯在地上痛殴,甚至有时路过一些巷子的入口时,放目望去,可以看到,有人摊在地上,周围苍蝇飞来飞去,很明显,他已经死了。

    米歇尔静静地看着窗外,轻声地说道,“我们的社会真的已经沦落了吗?”说完,她转了头来看着我。

    透过相同的黑眸中,我看到了最多的孤单和自责,我开了口,“你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吗?”

    米歇尔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是什么?”

    米歇尔低下头没有回答。

    见状,我笑了笑,然后有些讽刺地说道:“如果是信仰,干嘛不说出来,难道你是把信仰建立在虚无缥缈的世界里?”

    刚等我说完,我就从“咣”的一声听觉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痛觉。

    我捂住了脑袋,我知道是米拉打的,她立刻道歉:“对不起,这孩子有点毒舌,但绝不是什么坏人,请女王见怪不怪。”

    强森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没关系,我也已经习惯了……”

    米拉思索一会,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习惯了,莫非?”

    我们看向一旁米歇尔,她轻轻揭下自己的面纱。

    米歇尔拿下面纱,此时此刻,我们的眼睛被盯住了,除了头发是白的外,我面对着的米歇尔,就像在照一面镜子。

    “你……”我惊讶地捂住了嘴,喉咙就像喝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米歇尔弯了下脑袋,似乎在问我“怎么了?”

    米拉凑到我耳旁,轻轻地说,

    “嘿,露娜,你们俩除了性格之外还真是像,不会……”还没等她说完,我的手肘就不由自主地朝她的腹部顶了过去。

    这一击把握的时机非常好,没给米拉任何机会,正中她的腹部,米拉捂住腹部,表情有些痛苦。

    但我十分清楚,接下来我的头……

    “咣”的一声,听觉再次转换为痛觉传输到了我的脑袋上,我马上捂住了脑袋,带着哭腔对米拉说:“你今天是第几次打我了?”

    米拉咳嗽了声,看似一声弱弱的咳嗽声,但我却十分清楚,她是在警告我,于是,我马上扭过脑袋,看向窗外。

    周围的气氛因我们的举动而变得寂静:强森低头在一旁修着指甲,米歇尔瞪大双眼看着我们俩,就像在看娱乐真人秀那样充满期待的眼神;这让米拉感到十分尴尬。

    米拉再次打破了沉默,“还真是巧合啊,长得这么像……”

    在我看来,米拉这种打破沉默的方式只会造成尴尬化的加重,但这也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强森收起手中的指甲剪,然后慢条斯理地谈起了基因相似等问题,但我唯一感兴趣的却只有他所说的理念问题。

    “督军究竟是干什么的?”米拉问她。

    强森指了指一旁的米歇尔,随后在手中画了个圈,表示我也包括在内,“我们都是督军,我们致力于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喜欢”这句话,我“喜欢”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他笑了,“噢,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小姐,和其他那些庞大而古老的组织一样,我们心目中达成目标的最佳方法各有不同,有些人觉得,我们应该以和平的方式对抗我们的敌人,但我始终认为,以暴力的方式牺牲个人传播我们的理念才是最好的。”

    “可先生,你们的理念是什么?像开膛手杰克那样嗜血吗?”

    强森皱紧了眉头,但出于礼仪,他还是恢复平常的表情,他耸耸肩,“我们的座右铭是‘愿安妮女王守护我等’,我们明白,人们起初都是非常想得到自由和权利,但当他们真正获得后,享受却只有贪婪。”

    听了他这番话,我承认他说得对,但只说对了一半,我想起父亲的话:‘人性本善,只是容易被邪恶、懒惰和腐化吞噬罢了。我接着说:“先生,那你想用何种方法引导沃顿特人民?”

    “我觉得他们需要追随优秀的领袖,那些领袖不会利用他们性格的缺陷,而是赞美他们的优点,因此,我们相信,用这种方式能够维持和平。”

    “就这样吗?”

    “是的,小姐,正是如此。”

    我承认他有着高人的思想,但是他选错了路,我笑了笑,“那您进展顺利吗?”

    “噢,让我问问你吧,你觉得呢?”强森看着我说。他期待听到我的回答,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米拉也在从眼神恳求我,希望我能说出合理的回复。这时候,我想起了母亲和罗伯特太太说过的话。

    我说:“先生,我认为我们目前的国君已经无药可救,当然我指的不是米歇尔,他的统治严重影响了沃顿特人民的福祉,为了恢复人民对君主制度的信任,我觉得只有两个方法可以解决。”我伸出了手指,比划道:“一,废弃箱庭贵族制度和君主制度,让人民自主当家,二,让摄政王滚下政治舞台。”

    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露出吃惊的表情,用质询的眼光看向米拉,米拉指了指头,仿佛在说,“不要在意她的话。”

    “我明白了。”强森说道,“听到你的这类观点,你父母应该会非常高兴,因为我想你一定生活在个家教严密的家庭。但是小姐,就我来说,君主是上帝任命的,而我们相信**的国君会听取意见,认清自己的错误。”

    “这或许就是你们的失败之处。”我反驳道。

    他又看了眼米拉,然后无奈的耸耸肩,然后问我:“小姐,我能冒昧的问你的名字吗?”

    “我吗?”我有些惊讶,但我还是保持平静地说出了我的名字,“露娜·本·琼森·弗瑞斯。”

    “哦,弗瑞斯,真是凑巧,我能问下你父亲的名字吗?”强森接着追问道。

    虽然我看到他的脸略微阴沉,但我还是说了,“哈德森,哈德森·本·琼森·弗瑞斯……”

    就这样,我盯着他,他盯着我,透过深邃的黑眸中,我看到那淡淡的深红,但愿那只是我的直觉罢了。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强森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平静,他非常有礼貌的打开车门,对我们说道:“目的地到了……”

    *的钢闸门映入我们演讲,两侧放大城墙上拱形窗户之内,是石制的阶梯和宽阔的庭院。

    “欢迎来到拉尔迪卡督军学院。”强森介绍道。

    乌鸦的悲鸣声环过我们的头顶,那一刻越来越近。

第八章 久违的血字

    高大威严的围墙下,随着一阵强烈的蒸汽外泄,一位身穿黑色军服的男子朝我们走来,他腰间挎着十字长剑,和强森一样,他的胸口也别着两把老式燧发手枪。

    他走到我们面前,很有礼貌的行了个军礼:“欢迎来到拉尔迪卡督军学院,请五位宾客跟随我到门卫处登记一下,”说完,他行了个邀请礼,我们便跟随着他的步伐走进了学院内侧。

    学院内侧是封闭式的,宫廷镜子一般的大理石地板上,人们川流着,穿过人群,跨过走廊,经过可了立柱和支柱,我们来到门岗处。

    学院在我眼里很是庞大,天花板高得难以想象,走廊几乎延伸到目力所及的最远处。

    走廊的中端有一座凉亭,它的内侧是一个人造湖,不甚大,灯光透过湖面美丽的涟漪,照耀得十分美丽。

    湖中央古老的凉亭也是点睛之笔,它即显露出了自然文明的美丽,也显露了古老文化的悠久。

    湖畔两侧各有楼梯,那大概是通向楼上的路径。

    “差不多该在这里分开了。”强森登记好了姓名,转身对我们说道:“我和女王要去办一些事情,估计待会的入学典礼上我们还会见面。”

    强森扭头看向我,他说:“露娜,今天能和你的交谈,我感到非常高兴,也许你的那种思维方式能指引全人类几千年,独立思考或许真的代表一个截然不同的自由,我会牢记在心的,来,米歇尔,去和伙伴们道个别。”

    米歇尔朝我走了过来,然后拥抱了我,衣服互相隔绝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一种共鸣,或许我们俩还真像。

    就这样,强森带着米歇尔走进门岗室,据门卫的指示,里面有一个电梯,他们可以通过那个电梯去另一个地方。

    至于我们,米拉目送着他们进入电梯,而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感受着刚才拥抱带来的温暖,在外人看来,我此时的动作就像一位修得正果的智者,或许我想得有些多了。

    米拉抓住我的手,快步向前走去,说道:“我们也该走了。”我们快速地走向湖畔左侧的楼梯,上了楼。

    这个学校的楼梯结构也富含着新颖,金属块堆积起来的阶梯,走上去非常有力,但后来看了旁侧的介绍才知道,这不是普通钢铁构制的金属块,它是通过古稀土工业科技提取,然后冶金而成的金属块,它的年龄比我父亲年龄还大个几轮。

    每节楼梯中端的连接处都有一个露天平台,以供学生中午休息。

    学校的教学全部在十楼以上,因此,路径只有两条,到二楼坐唯一通往十楼的电梯,二,上楼梯爬上十楼。

    米拉知道我十分讨厌爬楼梯,所以带着我去了二楼。

    “露娜?”

    “嗯?”我疑惑地看着米拉。

    “没事……”她低着头,表情有些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们来到了电梯所在的位置,今天非常特别,这里围满了人,他们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事,出于好奇心,我和米拉挤了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抓着她的衣服当做向前行走的牵引,而她轻轻推开挡在面前的学生,向前开着路。

    但当她到达人群最前方,她的双手赶紧捂住嘴转身,感觉是吃了霉状食物似的,一股回流的液体在嘴里,她强忍跑出人群。

    我看见她奇怪的样子,也走过去看了下,原来是电梯有一具背靠尸体:他没有头,从尸体的样子看,是个男性,他靠着墙壁,周围的墙上溅满了血和*,脖子的断裂处上方有一个凹点,那是弹痕,很明显这个人的头被打碎了,除此之外,他的胸膛被剖开,他的左臂也被砍去,断裂处的下方写着一串字母。

    我看了那串字母,心理默默地想,还真是久违了。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让开,让开”声音,人群被推开了,一位独眼军官带着几个卫兵走了过来。

    来到尸体旁侧,那位军官走到尸体面前,套上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橡胶手套。他蹲下身子,谨慎地打量着尸体,然后让旁边的助手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助手理了理嗓子,说道:“死者安妮瓦塔尔·卡洛夫,是个女性……”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怎么会是女的,’‘这体态也不像啊!’

    军官咳嗽了一声,周围便又安静下来了,军官示意助手继续,助手说:“死因是大口径枪被贯穿导致颅骨爆裂,死者的*和一部分内脏被取走,为了妨碍调查,死者两手指纹被酸液毁坏……”

    “先生,我觉得凶手并没有想妨碍调查!”我说道。

    周围的目光瞬间朝我看来,军官扭头看向了我,如果让我说出当时他的眼神,可以说是和蔼中夹杂着一丝蔑视,但那丝蔑视慢慢变平和了。

    “你个小兔崽子,打什么叉!”一旁的助手对我骂道。

    但我没有理会他的存在,继续说道:“先生,你们看下左臂断裂处下方的文字。”

    军官蹲下身,轻轻地移动了尸体,然后惊恐的眼神定格在了墙壁上,“这……这……这是……”

    ‘it's just the beginning!(这只是个开始!--jack the ripper(开膛手杰克)’

    军官感到墙上的血字,瞬间傻眼了,我走上前,“先生,现在你还觉得凶手是想妨碍调查吗?”

    军官闭上眼睛,试图从中保持冷静,但他旁边的助手却不服我的言论,他说,“这或许是凶手想要嫁祸开膛手杰克罢了,那怪物早就就消失……”

    “那不可能!”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我走到尸体旁边,把死者胸口上的血沾了点,然后说道:“还有余温,请各位仔细观察下死者胸部上的伤口,切合度非常平整,这可以看出凶手是手法十分娴熟……”

    说着,我打开手腕的数位朋克,然后把手指上沾上的血迹滴在朋克背部的类似“指纹锁”的地方,很快朋克上就显示了一段数据,“朋克上的数据显示血液的余温是31度,在通过血液的密度变化来看,胸口是出血口,脖子上有少量淤痕,因此我推断凶手是在掐住死者脖子,将利刃刺入胸口造成大出血死亡。”

    “那墙上的弹痕你怎么解释呢?”一旁的助手说道。

    “这你都不懂。”我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那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我的推理让助手此刻哑口无言,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变得呆滞。

    那位军官鼓着掌,他对我的推理表示称赞,他走到我身旁,蹲下身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露娜。”

    “好名字,”他站起身,先下令一旁还在发呆的助手:把围观的学生驱散,然后蹲下来和我说了很多。

    他叫富兰克林·德拉诺·奥斯汀,是学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督军的案件侦查部的探员,有些近二十年的办案经历,他解决很多离奇的案件,但他不得不承认开膛手杰克是其中最棘手的。

    两年前,沃顿特发生最严重的杰克惨案,也就是米拉母亲罗伯特太太的死,那件案子我听父亲说过很严重,但今天我才知道,那场有多严重。

    沃顿特箱庭贵族在那一天里仿佛受了诅咒,40%的家庭单亲被杀,20%被血洗家门,全家无一幸存,而剩下的40%,就全是幸存者。

    富兰克林先生夫的前任助手詹姆斯·睿森也在那场案件中殉职,从他的语气中,我感受到了睿森和他的感情远远大于现在的这位助手。

    在一年前,富兰克林先生夫和另两位位有名的探员终于追到开膛手杰克,在东区尽头的死亡谷,三个开始最终的决斗。

    富兰克林先生夫摘下右眼的护罩,他和我说,这就是那场战斗的结局,他失去了一只眼睛……

    他本以为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他的仇也报了,但今天过后,他才发现他错了……

    杰克复活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戒指,然后对我说:“孩子,好样的,这枚勋章是死亡谷决斗所下发的荣誉,今天我将他交给你。”

    这是一枚金属戒指,与狼头项链很像,它上面有着另一个凶狠的动物,白头雕。

    他将戒指递到了我手上,见我收下了,起身说道,“孩子,好好学,我期待你在学校的表现!”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这时,米拉回到了我的身边,她激动地说,“露娜,我听说你刚刚的表现,好帅啊……”她边说变摆着姿势比划着。

    “等等,你刚刚去哪了?”我问道。

    米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厕所吐了会……然后…”

    “然后?”

    “我去了趟教室……顺便签了下到……”

    “你脑子是连呕吐物一起吐到厕所了吗!”我破口大骂,“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

    米拉吐了吐舌头,算了,我也不想骂了,见我骂累了,她对我说:“露娜,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吗?”

    “啊?”我无奈地看着米拉的脸。

    “那我说喽~”米拉说,“因为案件的原因电梯被关闭了……”

    “你的意思是?”

    米拉耸耸肩,说:“只能爬楼梯喽。”

    “爬!楼!梯!”我大声说道。

    “你以前不经常训练的吗?”米拉摊开手问道。

    “你是猪吗?”我骂道,“训练是训练,再说,我也不得已才……呀……”

    还没等我说完,我的头发就被被狠狠地扯住,然后强行被我拉进了安全通道。

    “喂!喂!你给我放开!”我夹杂着哭腔喊道。

    进入通道后,米拉放开了你,迅速地跑上了楼梯,“让我想想看你的实力!”

    “喂,大概几楼?”我大声问道。

    “十层!”

    “什么!”我被吓到了,长期没锻炼的我,十楼如今是多么恐怖的数字。

    我留着冷汗,但我还是决定挑战着恐怖的数字,于是,我也跑了上去。

    米拉跑得很快,几乎每次都在我上面一层等侯着我,等我差不多上来了,再或许跑上下一层。

    “快点,不然我不等你了!”

    “这是第几层?”

    “才第六层啊~”米拉轻松地说道,但我从中感受到了轻蔑。

    “你是怪物吗!”我不禁吐槽,“还是你脑子里没有路线长短的概念!”

    “好了,别抱怨了,这就是假期宅在家里不动的缘故。”

    “我动了!”我反驳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说完,她继续往上冲。

    我狠狠地跺了脚,“可恶!”

    依赖着臂膀般可靠的扶手,一步一步,气喘吁吁,终于我看到了十楼的门牌。

    或许,这只是个开始。

第九章 命运安排的相逢

    米拉背靠着墙在十楼通道口等我,见我上来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朋克,然后对我说,“59秒……”

    “你那来这么大的力气……”我喘着粗气问道。

    “谁叫你家里还在家里不动,”米拉叹了口气。

    我没有理她,想行尸走肉般扶着贴着墙壁往教室方向走去。为了防止我走错,米拉走在我身后,然后走进教室。

    进入教室,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然后“嘣”的一声,趴了上去。

    “她的头是铁做的吗?”米拉吐槽道。

    “还不是你打的!”我很想说出来,但此时的我已经有气无力。

    米拉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我,我将身子轻轻向前挪动了一下,她就进去了。

    “你最近究竟怎么了。”米拉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我,“难道你的运动神经被智商削弱了?”

    我还是没有理她,继续趴在桌子上想着自己的事情:老实说,自从母亲和父亲出去之后,我基本上没有得到相应的训练,基本都是在家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收到学校入学通知的时候,我才决定离开家。

    “喂,喂,别睡了!快起来!”米拉赶紧叫醒了我。

    我轻轻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教官来了!”顺着米拉的话我朝教室门口看了过去。

    一位棕色头发的男人走进了教室,大约四十岁,岁月留下的伤疤留在了英俊的脸上。他十分强壮,隐约可以看出西装包裹住的肌肉纹路。

    他走到讲台上,用那粗犷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教官,也是你们日后的冷兵器战斗系统训练的导师,个人介绍我发到你们的朋克上了,首先……”

    “塞繆尔·蔡尔德。”米拉打开朋克念叨,“喂喂,露娜!”她有些激动地对我说。

    “又怎么了?”

    “你快看看下朋克上的介绍。”说完,米拉赶紧用手点开我腕臂上的朋克。

    上面写着:塞繆尔·蔡尔德,督军高级军官,“影武者”联盟创始人的儿子,六岁的时候就习得“一刀流”的绝学,八岁获得“死亡竞技场”比赛的第一名,三十一岁加入督军,四十一岁进入督军学院教学。

    读到这里,接下去的内容就全部变成了乱码。

    我感到有些奇怪,用力地挠了挠脑袋。

    米拉见我有些奇怪,便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

    “为什么这篇文章的结尾直接到了三十一岁,难道他这十年穿越了。”我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看了看米拉的表情。

    见他满脸还是充满疑惑,地看,便继续说下去:“还有一点,为什么这里只介绍了他五岁习得了一刀流的绝学,如果是绝学的话,那为什么没有详细介绍?”

    “还真是耶。”米拉说道:“那你觉得怎么回事呢?”

    “嘘!”我把手指放到嘴前,示意米拉闭嘴,因为我待会有一个实验要做。

    教室里变得喧哗起来,塞缪尔咳嗽了声,又恢复了平静,他便继续说:“今天大家聚集在这里,在场有少数女生和多数男生,我很高兴认识你们,今后的学习中,我希望大家坚守督军的训言,下面我写一下注意事项。”说完塞繆尔背对我们,在黑板上写起了字。

    “米拉,准备好了吗?”

    “嗯。”

    “哎呀,概念文60,高等数学13,逻辑理论30,录取名次才49!”米拉拿着我的成绩单,大声地念叨,“这么低!你是猪吗?”

    周围的同学全部朝米拉看过来,非常好,她的言行完美的吸引了目光。

    我起身骂道:“要你管!你个三八!”骂完,我朝她扑了过去,试图把她手中的单子抢回来。

    “喂!喂!喂!!”塞缪尔连忙转过身,站在讲台上说道。

    米拉用力推开了我,继续说道:“先别急,吊车尾,我还没说完,还有实战学分,速射测试15,剑道60,近身格斗55,隐蔽作战96,就这成绩,你还敢来这!”说完,她把成绩单硬狠狠地甩在了我脸上。

    我装作有些忍不住,一下冲上去,与她扭打起来,中途我拔出了刀,米拉一把抓住我握住刀的手,但我还是准备刺下去。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打掉了我手中的匕首,抬头一看,是塞缪尔,他就像狩猎的豹子一样,瞬间出现在我们的上空。

    接着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刀,那是一把*,不过它很漂亮,红色的刀刃伴随着电流,迅速地将那把刀切成了钢渣,然后在空中回翻了个跟头,落在了教室后方。

    他转过身,但没等他开口,我便说道:“不错的音速斩击,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收起了刀,朝我们走了过来。

    “露娜!你快想想办法啊!”米拉急切地对我说道,她十分清楚我们刚才的行为是会被开除。

    我指着手上的电子记事本,说道:“刚才的招式应该就是你隐藏在人物介绍中的绝活吧!”我继续说道:“我是应该叫你的名字,还是该叫你的称号,沃顿特的赤红之刃……”

    说到这里,塞缪尔停住了步子,他低着头,周围也变得沉默,各种疑惑的目光朝我们这边看来。

    就在这时,广播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各位同学,请赶紧到十楼外侧的训练场参加入学典礼。

    塞缪尔抬起头,先是对我们笑笑,然后大声说道,“好了,赶紧给我去参加典礼。”

    再一阵抱怨声中,班级里的人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我和米拉跟在后面,但很快我们的肩膀被拉住了。

    是塞缪尔,他笑着对我说:“你们以为刚才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然后伸出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老师,我们错了。”米拉捂着额头,然后用手把一旁弹出眼泪的我压了下去,深深地鞠躬表示道歉。

    塞缪尔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说道:“好了,这次就饶了你们,快,跟上去。”

    “谢谢老师。”说完,我和米拉畏畏缩缩地朝门口跑去。

    才刚出门,我的额头就又受了下暴击,我疼地听了下来,夹杂着哭腔说:“你干嘛……”

    还没说完,米拉又伸手扯住了我的脸颊。

    “疼……”

    “你真是猪吗?”米拉骂道,“我以为是什么有趣的实验!”

    “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由于我的辩解,米拉更加用力了,见我疼得无法说话。

    米拉松开手,继续说道,“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那你还干!”

    “我只想得到一个实验数据罢了……”

    “那你得到了什么?”

    “塞缪尔先生的真实身份。”

    “好了,你别说了,不然我又想动手了!”米拉阻止我说下去,然后带着我走进了人群。

    突然我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但当我回头的时候,它消失在了拐角处,很快,我们走出了拥热的人群,我们来到广场门口旁侧的一个空地。

    “你在这里等一下!”米拉有些慌张,不停地跺着脚,她想上厕所。

    可是她清楚我除了她,其他人都不会亲近,她的表情十分苦恼,

    见米拉表情如此,我便说道,“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事情先去吧。”

    “可你……”米拉有些担心。

    “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吧,短时间内我会照顾好自己。”听了我的这番话话,米拉松了口气,放心地对我说:“嗯,那我去了。”

    米拉急忙跑回教学区,在走廊的转弯处对我回眸一笑,然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就在她转弯的那一刻,我朋克的指示灯突然闪烁起来。

    “咦,怎么回事?”我打开数位朋克,原来是条短信。

    我看了短信,惊恐地后退了两步,用双手捂住了嘴,接着我抬头:米拉消失的那个走廊,一道黑影窜了过去。

    我马上收回记事本,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但愿我是虚惊一场,我祈祷着米拉不要出事,拜托,求你了。

    跑到走廊的尽头,我立刻转弯,向前跑了一段,那里有一间厕所,虽不是很肯定,但我觉得米拉一定在里面。

    我停在厕所门口,这时上方的吊灯一闪一闪,我把头探进厕所,里面的光线十分微弱,几乎看不见里面的任何事物。我咽了下口水,准备走进去。

    突然,头顶的灯灭了,我下意识把袖子里的刀弹了出来,打开它,时刻警惕着四周。

    “你确定要进去吗?”一个机械制造的假声传来,我立刻转过身,弯下膝盖,将刀举在胸前,大声吼道,“是谁!”

    但那声音没有因为的嘶吼停下来,她继续说,“你准备好命运的轮回了吗?”

    听了这句话,我低下了头,不知怎么的,眼泪在漆黑的双眸不停地打转,“我到底该怎么办……”莫名的恐惧到了我的心头。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下,然后急忙向后挥刀。

    但我的攻击被迅速格挡住了,“喂,你干嘛?”仔细一看,原来是米拉,她手上拿着根结实的木棍,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收起了手中的刀,“呼”地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面前那双充满疑惑的樱瞳,“怎么了?”

    “不是说要你先进会场吗?”

    “你看下这个。”我把朋克的全息投影,给米拉看了那条信息。

    “这不可能吧?”米拉看着信息说道,

    “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我也不知道,可是……”

    还没等我说完,米拉下将我往前一推,然后我便看见一道寒光出现在米拉面前。

    慌乱中,米拉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她用手去挡住刀刃……

    她的手被砍下了,鲜红的血浆从伤口喷涌而出,我大声叫道,“米拉!”然后准备站起来,却被按了下去,“给我别动!”

    接着,米拉捂住伤口,时刻警视着周围,那丝寒光消失了。

    “米拉,你的手。”我还是不听话地站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错乱我人生导向的路牌来了。

    米拉赶紧回身,抓住我,迅速与我转了个圈,交换了个位置,然后再次把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我听到了“噗嗤”一声,然后就听到另一个落地的声音。

    我轻轻抬起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那一刻终于来临了,虽然还没到恍然大悟的地步,但我至今却仍然记得那一刻的心情。

    我轻轻抬头看去:米拉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侧流出……

第十章 无法愈合的伤痕

    “米拉!”我大声喊道,然后迅速地爬起,跑向躺在血泊当中的米拉。

    我将手放到她的鼻旁,她还有着微弱的呼吸。虽然她的腹部被贯穿,但所幸的是,她的内脏没有流出来。我轻轻扶起,将她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轻声呼唤着她,“米拉,米拉,一定要坚持住,”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倒在身旁,我却无能为力,此时的我,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停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带着面罩,通过手中的刀刃我认出了他的身份,“但我没立刻说出来,只是我愤怒地凝视着他。

    然而他却低下头看着我,见他迟迟没有说话,我便大声地嘶吼道,“是你伤害的米拉吧!”。

    “是,又怎么样?”他笑了笑,说:“难道是了,你就不呆在这里看着朋友的逝去了吗?”

    这句话激怒了我,我把衣服脱了下来,作为枕垫,将它搁在米拉的头下;为了防止流血过多造成的休克,我把我手上特有的朋克摘下来,给米拉带上,然后启动了上面“奈米系统修复机能模式”,这样,短时间米拉的血就可以制住。

    一切都办妥了,我站起身,拔出腰间的短剑,准备朝杰克走去,然而这时,我的脚却被拉住了,我低头一看,是米拉抓住了我,她半睁着眼睛,然后颤抖地对我说:“快……逃……不要管我……”

    我的眼泪再次滴落了下来,我蹲下身,攥住米拉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刚刚保护了我,现在你可以休息下了,该我来保护你了。”

    “可是你……”我用手挡住米拉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以免造成咳嗽引起的体内内膜破裂。

    看着米拉痛苦的表情,我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此时的我只能忍住。

    “哼,看来我太高估你了!”对方嘲讽道,然后摊开手伸出了个中指。

    “安静地躺在这,我去下就来,”我把米拉的手放在她的胸口,然后站了起来。

    “怎么,想报仇是吧,那来吧!”他摊开手上,对我挑衅道。

    闪烁的灯光下突然亮了,我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上半脸,然后说道:“好久不见了,箱庭贵族的亡灵 开膛手杰克。”

    “哦,小姑娘,看来我又低估你。”他说道,“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第一,你的肤色比较白,说明你是经常黑夜行动的人,你的右臂在摊开手的时候,动作略微迟缓,说明你的手臂上曾经受过重创,第三……”

    “哦,不错的观察能力,小姑娘?,但是……”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你还是没证明我为什么是开膛手杰克……”

    “你还要装多久?”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从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我就确认了。”

    对方低下了头,把手放在胸口,聆听着我的推理。

    “你的体型十分强壮,说明你在部队里待过,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说,“你的拇指和食指间有细小的疤痕,这恰巧说明你经常拔刀,而且速度很快,刀刃与皮肤的刮擦小,所以伤口破损小,至于为什么留下疤痕,那恐怕是你经常拔刀造成的习惯性磨损,”说完,我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道:“我说得没错吧,强森军士?”

    “哼!”他摘下了面具,果不其然,我的推理十分正确,黑眸子像利刃一般,外加上微微飘动的黑色长发,散发着死神的气息,他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确认我的最终身份的?”

    “你的手!”我说,“我第一次和你握手的时候,感觉你手腕比较有力,当时我就在想,你一定从事厨师样的职业,但你的手上却没烫伤,身上没有油烟的气味,却而代之的是一股尸臭味,你的食指上部内侧没有斜向印痕,说明你不是外科医生或者法医,那独有的那些线索只能说明你是一名军人,或者是一个杀人魔!”

    我刚说完,便松开他的手,侧身向后跳了两步,注视着他的动向,只见他昂头大笑了几声:“不错的推理,但是……”强森拔出短刀,将刀头对准我,凶狠地说,“比起推理,我却喜欢你的内脏!”话刚说完,他一跃而起,猛地向前刺来,我赶紧侧身躲开,然后趁他回刀的时候,赶紧拔出剑攻击。

    可是,他攻守兼备,还没拼几下,我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我一次次全力挡下他一系列连贯的刺突和挥击。

    强森剑术了得,这点毋庸置疑。他动作十分迅猛,与大部分只会蛮力挥刀的刀客相比,他则是靠娴熟的技术与灵活的步伐取得胜利。

    至于我呢?的确,我的剑术基础不差。但可惜,此时的我太想赢了,而且希望速战速决,我想要战胜她的急切心情显然令我在战斗的时候消耗了许多力气。

    于是强森将进攻转为了防守,将我引到身前,在化解我的进攻的同时,不时短暂地偷袭。就这样,刀刃在我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这里戳一下,那儿划一下。鲜血开始从下面渗透到我的衣袍上,我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

    战斗的时候,我不时想起米拉为了保护我而受重创。但那时我的回忆很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与决心,我想要他血债血还。

    我将手臂朝强森瞄准,然后从袖口弹射出小匕首,强森轻松地打飞了它,非常好,匕首向空中有力地飞了过去,和我想得一样,一下打在了天花板上的灯,瞬间周围暗了下来。强森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他一言不发,时刻警惕着周围。

    很好,借助着黑衣服和黑夜的完美配合,在黑暗里,我打开了一个小型的拟声器,然后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响起,有时又戛然而止。

    强森准备带上具备夜视功能的面具。但就在这时,被打灭的灯又亮了。

    说句实话,刚才那把匕首并未打到那盏灯,这是一把emp匕首,它可以短暂时间使得电路瘫痪,这个emp匕首虽然杀伤范围小,但学校电路系统终端已经记录下来了此次断电,也就是说,我利用这把匕首向他人传输了求救信号。

    突亮的光让强森的眼睛时没有反应过来,好机会,我迅速朝他冲了过去,将剑刃瞄准他的臂膀,强森发现有些不对,急忙转身防御,但为时已晚,重重的一剑贯穿了他的肩膀,然后借助冲撞力向前滑去,顺势拔出了剑,鲜血便喷涌而出。

    “成功了!”我有些得意,这也恰恰促成了她的失败。

    就在之时,强森举起手中的刀,用力的向我挥来,我急忙挡住,但这次却失败了,他的攻击就像棒子那样有力,硬狠狠地将我打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强忍着痛站起来,准备后躲,但为时已晚……

    强森的刀刃顺势朝我头部一挥而下,刀刃虽然避开额头,但却我的右眼深深地划了一道血口,鲜血随着脸颊,我强忍着痛跪在了地上。

    “不要害羞,来,继续。,”强森张开双臂,嘲讽道。

    “什么情况!”就在这时,两个警卫下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米拉,拔出刀就冲了过来。

    ‘嘣’‘嘣’,两发子弹从角落飞来,准确的说,是四发,一发在前,一发跟在第一发后面,就像排着队一样,分别两两射中那两名警卫的头部,头骨随着*和血浆飞了出来,两人倒在了血泊当中,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

    “不行!我不能这么倒下!”我心想,然后弓起腰,双腿抖得不停,肩膀随着呼吸上下剧烈起伏着。血迹迷糊的眼睛死盯着强森,却此时却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挥动着剑,手法已不似先前那般流畅,渐渐地连瞄准目标都无法办到。鲜血、汗水、痛处早已渗透我全身,眼下只剩下咬牙坚持的毅力。

    强森向角落招了招,示意安全,然后朝我走来,将我我一脚踢翻在地,踩着我的胸口,说道:“你的战斗和思维能力不错,我不得不承认,”强森把我的剑捡起来,在手中旋转了两下,“你今天不遇到这件事,以后毕业督军的话,或许你会成为战场上的女武神了!”他称赞道,随后停顿了一会,说:“不过今天的目的并非如此,”说完他举起了刀,狠狠地向我刺去。

    我意识到我战败了,此时我心里想到只有米拉,“对不起,米拉……我食言了……”我闭上了双眼。

    但刀刃没有挥下,我慢慢睁开眼睛,一个人影站在了我前面,血液从腹部的刀刃上流下来,滴落在地上,米拉再一次为我挡住了死神的魔爪。强森似乎还没有满足,拔出刺入米拉腹部的刀,接着一脚踹开米拉,将手中的刀朝我挥了下来。

    我跪在地上,没有逃跑,没有害怕,我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我清楚即使活着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一把刀飞了过来,强森急忙回闪,躲开了飞刀,接着他赶紧拔刀防御,果不其然,一个苍蓝的刀影朝他劈了下来,迸发出了剧烈的火花,但接着那人一用力,将强森硬硬地击飞了出去,就像棒球选手的全垒打一样,“嘣”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抬头望去,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她转过身看着我,白色的兜帽下是一对黑色的瞳,里面散发着莫名的冷静,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攻击亲轻而易举。黑色的头发凝视着我,我总有些感觉,仿佛再照一面未来的镜子。

    就在这时,角落里有传来了四声枪响,那人赶紧低身,然后将刀用力向后横劈下去,然后轻松地劈开了迎面而来的四发子弹,说实话,当时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巧合,但接下来,我发现我错了。

    枪声再次响起,那人迅速挥刀,再次将迎面而来的子弹劈成了两半,我这才知道那不是巧合,我不由地有些佩服起她,就像敬佩母亲那样,投去了仰慕的目光。

    但也在这时强森冲了过来,他对我们怒吼道,“给我闪开!”然后拔出用力推开那人,迫切的挥刀过去,对方下弯腰,轻松躲开,然后她的袖口弹出一把带电利刃,朝他腹部刺去,强森发现后,连忙向后闪避。

    谁知,对方突然收回袖口利刃,然后抬起脚,重重地踹向强森的腹部,退后了几步,拄着刀半跪在地上。

    见强森没有了攻击力,她便走到我的身旁,她将头向右摆了摆,我这才意识到一旁的米拉,“米拉!米拉!”我抱起倒在血泊当中的米拉,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我哭泣着,但却无法阻止生命的逝去,桃红色的长发铺散在地面上,曾经那个乐天开朗的女孩,如今只留下的安详地一笑,她死了……

    那人在我面前蹲下身来,看了看米拉,再看了看我,她用手轻轻擦干了露娜留下来的眼泪,“挫折促使你学会坚强,你要为她的牺牲负责!”嘶哑的音调,充满着坚定,说完她掏出一个眼罩,附在我受伤的右眼上,贴上去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热度,我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起身朝拐角走了过去,隐约之中看了下对方的手腕那个黑色护腕甲,黑色外表上刻着金色狼形图腾,刚才的刀刃就是从这下面弹出来的。

    “等等!”强森喊住了她,他拄着剑站起身,继续问,“你究竟是谁?”

    那人没有理睬强森,准备消失在拐角的黑暗中。

    但也在这时,楼梯上方传来了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士兵快速跑了下来,跟在后面的那个黑衣长官,从他的架势来看,他就是刚才那个强客,他扶起了强森,然后说道:“剩下就交给我吧!”他转身下令抓住那人。

    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啊!士兵以人数的优势包围住了她,再一个个挥剑而上,那人没有慌张,连武器都没拿出,借助腕甲接连挡住士兵的攻击,再一脚一脚地踢他们的命根上,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什么!”黑衣长官正拔出双枪,准备再次用子弹解决他人,谁知,对方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飞过去,将他手上的枪死死钉在了墙上。

    “你为什么不动杀手,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强森说道,他察觉到了互相的差距。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她得袖口一个圆球滚落在地,‘嘣’的一声,浓烟和相对应的咳嗽声四起。

    但等烟雾散去,那人已经消失。

    “真可惜!”黑衣长官叹息道,然后扭头对强森说,“你先回去把,那位大人再等着你,剩下交给我了。”

    “嗯。”强森答道,随即走到楼梯。

    “杰克!”我喊道,他停了下来,然后愤怒地说:“我会找到你的!”

    强森没做声,只是冷冷地一笑,接着走上了楼。

    我看着怀里的米拉,我抱紧了她,我舍不得她的离去,我无助地哭着,但没有任何作用,她醒不过来了……

    黑衣长官朝我走来,暗示身后的卫兵包围我,然后把我的剑捡起来,指着我,说道:“露娜·本·琼森·本·琼森·弗瑞斯,现在我马丁·克*督军监察以行凶杀人的罪行逮捕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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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行动介绍:
一名天才黑客,一名职业罪犯,一名侦探学家,一名科学家。
他们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为了找回那些东西,他们必须参加一场史上最精彩的大逃杀游戏:拾荒者行动。
决战的最后,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身后,竟是新人类文明以来的最强对手......
拾荒者行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拾荒者行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拾荒者行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