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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行动全文阅读

作者:启木木     拾荒者行动txt下载     拾荒者行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奥古斯都与平克顿

    奥古斯都隐藏在国家博物馆门口花园的阴影里,他依靠在一颗树的下面,来往的车流几乎把他的踪影遮挡着严严实实,他把双臂抱在胸前,一只手撑着下巴,长袍柔软,宽大的圆顶硬礼帽盖住了他的脑袋,随着午夜慢慢化为黑夜,他始终站在那里,甚至姿势都没有换过,沉默不语,一动不动。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他在观察,他在等待。

    过了一阵子,另一个留着小胡子和他装束相似的同龄男子朝他走了过来,那是他的新助手詹姆斯·平克顿,就暂且叫他平克顿吧,他也算是奥古斯都的老股友了,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开过侦探社。

    平克顿看着奥古斯都把下巴搁在前臂上,没有丝毫犹豫便用手中的绅士手杖就将他的手肘打了下来,“我个天,伙计,你这力道。”奥古斯都捂着被打红的手肘说道。

    “疼,记住就好,”平克顿用手指着奥古斯都手腕上的护套,然后平和地说道,“袖枪这东西,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你才能改掉这个臭毛病,你那样还不如把它放在你脑门上来一枪彻底。”

    的确,对于一个侦探来说,他们身上的设备会比较多,想特工一样,他们大多数的设备都是用来防身用的,比如平克顿的拐杖,那也是卢修斯专门设计的,说他是个拐杖,不如说是一把战斗的武器。再说奥古斯都的袖枪,那是一个古老的击针机构的装饰,后端是弹簧,这玩意只要奥古斯都用正确的方式轻轻动一下手腕,那里面的子弹就会发射。可以非常准确上的说,奥古斯都刚才的行为是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脖子。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毕竟,对于一个侦探来说,办案侦查,即便在谨慎,也无法避免意外的发生,或者说设备突然失灵。出于安全的考虑,一般的侦探往往不会让他们带着袖枪的手靠着脸庞,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保住性命是最主要,况且还会有一点就是,奥古斯都的东西已经过时了。

    “你打探的情况怎么样了?”奥古斯都问道,“我的伙计。”

    平克顿捋了捋胡子,然后说道,“基本是没有问题,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就在这时,平克顿眼睛一秒,看到了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视野中对面的集市里,他连忙把奥古斯都往后拽了一下,然后说道,“他来了。”

    平克顿赶紧来动一旁的奥古斯都坐下,他用手搭着椅背,两人一个故装轻松地吹着口哨,另一个则是假装看着面前投影屏上的电子书,等那人转身走进了小巷子,两个人赶紧起身,穿过那些正在打包的商户们,向前面的那个小巷子走去。

    “我们这是干嘛?”奥古斯都问道,“伙计?”

    “很简单,我们要跟踪这个人,这个人身上有我们要得到的消息。”

    “比如说?”

    “你很想知道的艾伯特的死。”平克顿回答道,“我刚打听了一下,这人是艾伯特生前的贴身侍卫,贴身到每次艾伯特去参加晚宴他都会带上他,但这个侍卫却不简单,他利用艾伯特的一些给予他的职权干着一些勾搭,比如出卖艾伯特所在的拉尔迪卡学院的书等等,所以后面他被艾伯特开除了,但正因为这个,在艾伯特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场,虽然杀害艾伯特的是一个少女,但是我想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巷,两人跟踪的那个男人名字叫布兰特,男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侍卫夹克,带着一顶破帽子,这会儿,他正在端详手中的一块破旧的金属怀表,

    在这个时代里,金属怀表由于某种原因无法生产,所以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是象征某种权利的象征,只有箱庭贵族以上的皇室才有可能得到这个怀表,因此,平克顿断定那玩意一定是艾伯特的,而且平克顿清晰地看到,那怀表表面的标志有着拉尔迪卡学院。

    至于布兰特怎么得到的这块手表,平克顿有些还不敢确定,但极有可能是他偷的。布兰特不是打开合上怀表,他觉得这样时髦极了,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左右张望了一阵,然后走进了日光弥留的市场,他耸起肩膀,一路前行,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回头一望,确定没有人在跟踪自己,随后便满意地继续前进,他早已经把国家博无光抛在身后,走进了沃顿特的另一片独特的区域:拉尔迪卡学院旁边的贫民窟:黑域。

    为了防止在贫民窟自己的穿着被发现,平克顿和奥古斯都就把衣服给换好了,刚进入贫民窟,空气瞬间就变了,在此之前,他们靴子后跟还在鹅卵石路上嗒嗒作响,而现在,两人的靴子却陷进了街道上的污垢里,扬起一阵**的素材和人类粪便的臭味,立面上满是污垢,臭气熏天,布兰特拉起围巾遮住口鼻,尽可能让这空气里最糟糕的气味转进他的鼻腔内。

    有只样子像狼的狗一溜小跑,跟在布兰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干瘪的肚皮肋骨清晰可见,狗儿的眼圈泛红,用祈求的眼神向他乞讨,换来的却是他一脚飞了踹开,然后畏缩着逃跑。

    “哦,你看这个混蛋。”一旁的奥古斯都嗤笑道,但平克顿却没有笑,他看着周围:不远处有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坐在门口,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用呆滞无神、死气沉沉的眼神看着他,这是黑域独有的眼神:那也许是某个妓女的母亲,正等着她的女儿带着收入回家,要是女孩空手而归的话,便招来一堆皮肉之苦,又或许这是一伙扒手的首脑,很快他们就会待会白天的收成回来,又或许,她靠提供夜间住宿为生。

    在黑域这个地方,曾经富丽堂皇的宅子都被改造成了公寓,到了晚上,就会有许多需要庇护的人来这里遮风挡雨:逃犯、逃犯的家人、妓女、商人还有工人。任何付得起租金的人都可以在地板上分到一篇位置,要是运气好的还有点前的话,还可以搞到一张床,这好得也可以睡个好觉。

    但平克顿和奥古斯都这次来的主要任务不是探望贫民窟的住宅环境,他们的主要任务很简单,就是抓住布兰特。

    布兰特往贫民窟深处走去,高耸的建筑挤占了天空,即便是离月亮很近的浮游大陆,月光也很难早进来,况且周围还雾气缭绕,灯火在黑暗中放射出满怀恶意的光芒。两人能听见前面几条街外的一间酒吧里传来了刺耳的歌声。随着酒吧大门的轰然打开,一个个醉鬼便被扔在了一侧的大街上,歌声也不是变得更为洪亮。

    不过这条街上并没有所谓的酒吧,只有被纸张塞好的门和窗户,头顶上方的钢缆上挂着洗后晾晒的衣物,夜晚的风声呼呼吹过,那里看起便仿佛像船上的风帆,出了远处的歌声,只有滴水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呼吸声。只有他……独自一个人。

    或者至少他布兰特觉得是这样的。

    现在甚至连远处的歌声也止步了,唯一的声音只有水滴的滴答声。

    一阵疾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谁在那儿?”他质问道,但随后他发现那是一只老鼠,这真是棒极了,正当你心惊胆战的时候,你发现你呗一只老鼠的声音下了一跳,那随后你会觉得真是太棒了。

    但随后那声音再次响起,他猛地一转身,浓密的空气刹那间舞动起来,在他的周围带起了一阵涡流,如同分开的帷幔那般,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某个东西的迹象,迷雾里的一个人影。

    布兰特吓得后退了两步,他清晰地看到那人手中的刀。

    与此同时,奥古斯都和平克顿发现他们跟丢了人,此刻的他们正在向周围的人打听着布兰特的位置,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身旁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那是布兰特的声音!

    平克顿闻声后,赶紧飞奔过去,在穿越雾气的时候,他拉出了手中的拐杖,从那里面抽出了一把剑,接着他看到两个人影,地上坐着的一个,和不远处拿着刀的一个,从背影来看那是一位少女。

    平克顿加速接近,在靠近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猛地挥动手中的剑刃,少女赶紧低下身子躲开了平克顿的攻击,并用手肘痛击了平克顿的腹部,平克顿手中的剑掉了,幸好平克顿有防备,他的腹部有加厚的抗击打背心,这时一个老侦探的职业素质。

    虽然手中的剑掉了,但平克顿却丝毫没有感到自己失去了武器,在少女下一次攻击的时候,平克顿先是站在原地故作冷静,在少女手肘靠近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肘,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在后面的地上,在晃眼之间,他看到那人的微笑,平克顿发现自己的直觉是对的,那是一位少女,而且是一位银发少女。

    接着平克顿发现他的手突然松了,在过肩摔落地的那一刹那,平克顿发现她刚摔得竟然是一撮空气,也在这时,奥古斯都赶到了现场,周围的雾气早已经散去了。

    奥古斯都没有理睬平克顿,而是走到他身后看着半瘫在地上的布兰特,情况不算太糟,他只是腿部受了刀伤,“还好,还好。”奥古斯都拉起了布兰特,然后离开了这里。

第二章 哈德森的委托

    奥古斯都搀扶着布兰特,平克顿则跟在后面,不知回头打量着,总有那么一瞬间,平克顿的直觉告诉他,他被一个银色的眸子深深地盯着了,所以他们得尽快离开这个贫民窟的巷子里。www.uu234.netwww.uu234.net

    三人快速地来到了街旁,平克顿上前拦下了一辆过往的马车,奥古斯都先上了马车,在平克顿的帮助下,奥古斯都拉着布兰特的手,把他拉了上了,最后平克顿上了车,在关门的前一秒,平克顿从门旁的缝隙看到了街道旁上方的屋顶站着那位银发少女,雾气慢慢地散去了,平克顿看清了被雾气遮挡住的她的脸以及她手上的刀,那女孩很白,由于面罩的原因,平克顿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他看到她手中的那把刀,那上面刻着一个图案。

    虽然这么远没能看清,但是平克顿记得,在那位少女攻击他的时候,他看清了那女孩手中刀上的图案,那是一只狐狸。

    “是银狐。”身后的布兰特说道,他的手上颤抖着,脸颊上泛白冒着冷汗,他的眼皮微微颤抖,“拿着这个,侦探们。”说着,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本册子,那看上去是一本日记,在奥古斯都接去日记后,布兰特的眼睛便闭上了。

    “他死了?”一旁的平克顿问道。

    奥古斯都没有作声,而是用手摸了下布兰特的颈动脉,然后说,“没事,他只是休克了。”说完,他滑动前侧座椅背后的投屏幕,在上面的选项卡上,选中了医院,然后他开始翻动日记,看到上面第一页写着艾伯特后,他的乐趣便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他发现乐子的时候,他的手表突然震动了,他按动了一下手表,接着一个男子出现在上面,“嗨,哈德森。”奥古斯都率先说道。

    “嗨,奥古斯都。”

    “让我猜猜你找我干嘛?”奥古斯到打趣道,“不会又有什么该死的案子吧?”

    “嗯……算是吧。”哈德森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这有个比那案子还严重的问题,听说你有个朋友曾经管辖过寒脊山监狱?”

    “是的,刚好他也在。”奥古斯都用手碰了一下身旁的平克顿,然后把屏幕对着他,“嗨,伙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平克顿说道。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警长平克顿吗?”哈德森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愉悦和敬畏,“你怎么在这?”

    “还不是这位兄弟的新案子。”平克顿捋着胡须说道,“要不是他请了我三次,我还真就在家里养老了。”

    “案子?”哈德森问道。

    “先不说这个吧。”平克顿说道,“你找老朽有何会干?”

    “哦,对,”哈德森回答道,“听说你在寒脊山监狱管辖过。”

    “是啊,不过是年轻的时候了”。平克顿问道,“怎么了?”

    “那就好办了,”哈德森直奔了主题,“平克顿先生,你还记得寒脊山监狱的内部构造吗?”

    “这个……我还是记得一点,毕竟那里是唯一一个三五十年都不会大改的地方。”平克顿摸了下下巴,然后严肃地问道“你要干嘛?”

    “是这样的,我女儿本关在那里。”哈德森说道。

    “你说露娜?”奥古斯都突然插了一句嘴,“她怎么了?”

    “这说来话长吧。”哈德森说道,“要不你们先来我家,我在和你们唠。”

    “可是可以,不过……”奥古斯都看了一侧奄奄一息的布兰特说道,“你家应该有医师吧?”

    “别说医师了,我家都可以开医院。”哈德森说道,“卡芙琳在,你也晓得的。”

    “你说她啊,那我就放心了,”奥古斯都滑动椅背上的显示屏,把目的地改成了弗瑞斯公馆,“行,那待会见。”

    “好,”说完,哈德森便从投影屏上面消失了。

    马车突然转弯,改变方向朝另一侧的路开了过去,不久后,便停在了一座端庄典雅的建筑物旁边,刚一打开车门,奥古斯都便发现卡芙琳站在一旁,此外,她的身边站在几个机器人,他们的身侧放着担架。

    平克顿率先下了马车,站在一旁,面对卡芙琳,他摘下了帽子,然后很有礼貌地吻了她的手,“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老詹姆斯。”卡芙琳带着微笑说道,“你们的病患呢。”

    “喂,老家伙,你别撩妹了,帮我接一下啊。”车内的奥古斯都吼道,卡芙琳看了下身后的机器人,然后扭头示意他们过去接应,在几个机器人的扶持之下,布兰特被安全地放在了担架上。

    接着,卡芙琳带着两个人,走进了院子,“哈德森找你们,你们先去大厅,”还没等卡芙琳说完,奥古斯都就看到哈德森朝他们面前走来,“好久不见了,老家伙。”哈德森率先说道。

    ‘“是啊,”说着,两个人拥抱了一下,拥抱完之后,奥古斯都说道,“怎么,露娜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哈德森打量了一下周围,“咦,平克顿先生呢?”

    “我在这。”平克顿一旁的花园走出来,然后和哈德森握了下手,“您好,詹姆斯·平克顿。”

    “您好,平克顿先生。”哈德森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平克顿先生的手上,“好久不见了。”

    “也没有多久,我们刚不才通了电话吗?”平克顿摸着羊角胡说道,“话说,你这庄园里的花不错,”他转头指着一旁的花丛说道,“比国家博物馆门口的那个那几株杂草要好多了,不过……”他顿了顿,“你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种花的经验我们后面再谈也无妨。”

    “行,不过我想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哈德森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们先进屋吧。”

    “好。”奥古斯都刚说完,三个人便沿着林间小道,朝那栋住宅的大门走了进去,推开那扇宽大的木门,屋子的内侧格外气派:浪漫与*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奥古斯都和平克顿十分清楚,这次进来的多数目的不是欣赏周围这座豪华建筑的装潢的,他们跟着哈德森,在走廊尽头的墙壁旁停了下来,他让两人后退一点,接着他用手旋转了墙旁那盏灯,他们面前的墙壁便被打开了。

    “请。”哈德森邀请道,两人便先进去了。

    “你这屋子不错嘛,马克先生的遗产吗?”奥古斯都问道。

    “不算全是,这是我父亲作为护卫者时候女皇奖励他的房子。”哈德森说道,“你说马克先生的房子,那应该是贾思琳继承的才对。”

    “对了,贾思琳呢?”

    “你说她啊。”哈德森说道,“她去办事了,毕竟露娜这个事情不是个小事。”说着,哈德森推开了前面的那个木门,那里面是个实验室。待两人进去后,哈德森把门关上了,“这是一个密闭室,这个房间周围全部都是防电磁波的金属,这里用来谈话*全了。”

    “不错不错,”平克顿摸着墙壁说道,然后把手杖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接下来我们从哪里开始呢……”他说道,“你家丫头出什么事情了?”

    “竟然您这么问了,我就直接说了,”哈德森的表情便严肃了,“露娜因为涉嫌伤害他人被捕入狱寒脊山监狱,但是就我的调查发现,死者米拉,也是我女儿的同学挚友,我女儿没有理由杀害她,二者,我调查了现场的凶器和死者身上的伤痕,”说着他打开了桌面的投影屏,“你看这个刀痕,死者的刀刃是贯穿伤,按照死者腰围直径来说,我女儿的刀根本不至于完全贯穿,而且死者那天穿了很厚实的衣服,要想完美地贯穿的话,我觉得是要接住一点儿外力的。”

    “比如说?”

    哈德森严肃地说道,“我觉得死者帮人挡剑的过程中致死,因此我觉得死者最后应该是保护我女儿的过程中被突击刺伤而死。”

    “你分析的还蛮到位,”一旁的平克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的要素,你这些都有可能被驳回。”

    “您说的没错。”哈德森说道,“这些已经被驳回了,所以我想到了第二个的计策。”

    “你继续。”平克顿端起一侧的咖啡。

    “我打算劫狱。”

    平克顿口中的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劫狱!”

    “是的。”哈德森点了点头、

    “你疯了吗?”一旁的奥古斯都说道,“那被发现可是要死刑的。”

    “我还没说完。”哈德森说道,“我刚得到消息,在三天后,我女儿会被送上寒脊山监狱的前面的刑场,据可靠消息,在那天里,会发生两件事,我女儿和杀害艾伯特的凶手会一起被送上刑场,在那天,富兰克林回来……”就在这时,哈德森面前的显示屏弹了出来,“先等我一下,我去上面一趟。”

    “行,那你先去吧。”平克顿摆了下手,哈德森打开门走了出去。

    待他完全走出去的时候,平克顿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觉得这案件怎么样?”

    “听天由命吧。”奥古斯都说着,拿出了布兰特给他的那本日记,开始翻阅。

艾伯特日记(一)

    得为人类的革新做出新贡献。www.uu234.netwww.uu234.net

    军舰的船舷缓缓地推开了水面,非洲烈日下,空气中突然袭来的清风和水雾让我感觉凉爽,我回首远眺,看来拉尔法尼亚的炮艇终于放弃了对我们的追逐。

    阿道夫微笑地对我说道,“我们现在现在已经到了沃顿特境内。”

    不久前,女皇召见了阿道夫,并通过了他的“新人类基因调整”的计划,这次基因调整计划很特殊,就是去每个国度找到一些先祖的文物资料,从资料里提取一些历史著名人物的生平能力结合,然后改编基因编写,让这一代神人在现实复活。

    因此,那段时间我和阿道夫辗转几个大陆上的各个遗迹和博物馆,找到了很多关于就人类文明的资料,但吸引阿道夫的全都是这堆资料里的一些特殊的类别:游戏。

    调整人的计划,是阿道夫通过很多史书的记载而提出,据他所说,世界上最早调整人计划是源于21世纪的中国,那项研究当初只是帮助人们修改基因,防止癌症,也因为这个原因研究很快就被禁止了。

    但对于我们现在社会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新的革新,但如果是只改变人类的基因,不得绝症,这对于阿道夫来说太过于无聊了,每个人都是理想家,正因为现实的残酷,人们才会去创造许多不可能的东西,比如一些传说、一些宗教、和一些文化用品,但对于阿道夫来说,前两者都是莫须有的东西,他的兴趣在第三个,文化用品。

    说出来你估计不相信,在他和女皇达成计划后的几天,阿道夫敲开了我家的门,和我商讨了一个他的计划,他的计划很简单,创造新人类,从哪创造?阿道夫拿出了一张卡纸,那看起来是个封面,那上面是一个男人带着兜帽的白衣男站在人群中,他的兜帽拉的很低,这使得别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让人觉得凶相,除此还让人觉得他有点凶相就是他的手臂上有一个护腕,在他的护腕前端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状,在拳头的下端,有一把利刃在哪里发着银光。

    “这是什么?”我问道,阿道夫没有理睬我,而是指了下封面上的奇怪字体,他念道,“asssassosn’s creed。”

    我打开翻译,看了下这串字体的内容:刺客信条?然后翻了一下那上面它的百科,那是一款游戏,后改编成了电影,里面主角是一个刺客,故事主要讲述了刺客和圣殿骑士数百……咦,等等,我看着阿道夫说道,“你拿这款游戏给我干什么?”

    阿道夫背靠在沙发上,他笑了笑,然后摊开手说道,“这就是我想做的,”他的头凑到了我的面前,接着说道,“我想把这些厉害的游戏角色复活,而他们就是我们所谓的新人类。”

    我愣住了,虽然那时候的阿道夫在我看来,他很友善,至少较后面来说,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想革新人类的疯子罢了,我理了理嗓子,“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在那时候叫做什么吗?”

    “哦,”阿道夫侧过脑袋,他想听我说下去。

    “那个年代,你这样是会被一个叫有着想法的死宅代替的。”我笑着说道。

    阿道夫笑了,他笑得有些开心,过会他恢复了平静,“是啊,我的确是一个死宅,因为我想复活的人有很多,”他滑动面前的投影屏,将它们一一打开,接着我看到了一个个人物的画面,又浑身盔甲铁下巴的忍者,有拿着黄金之剑的金发少女,有站在人型巨人旁……哦,对这个我认识,叫高达,有拿着战斧留着胡子光着膀子的光头,还有一些有名的科学家,比如特斯拉、莫扎特等,甚至还有神话人物,但我只认出来了海格力斯和雷神托尔,各式各样,但大多数都是那个时代人们在游戏世界、神话世界的人物。

    “你打算干嘛?”我笑着问道,“人类文明大乱斗?”

    “不,”阿道夫的脸变严肃了,“我想创造这么一批新人类,他们是人们历史理想状态中的人物,他们很完美,各有各的能力,有会发明的,会战斗的,空间感强的,总之他们会很理想,至少会让一些人膜拜。”他接着滑动了面前的屏幕,“上世界莫比乌斯有过这么一个实验,他也是调整人类基因,他复刻了一个强大的民族:斯巴达。”

    “哦?”我有点兴趣了,拿起一旁的杯子,倒了一碗茶给他,阿道夫抿了一下口,他说道,“茶不错……我们绕回主题吧,莫比乌斯虽然复刻了这个名族,但是他犯了一个错误,就在复制能力的同时还复制了这些人的性格,这点很糟糕。”

    “咋地了?”

    “斯巴达是一个战斗力很强的名族,他们有着狼一样的野心和战斗能力,也因此他们的诞生在和平年代造成了很多杀人案的发生,也是上一次工业革命的*,”阿道夫顿了顿,“他们摧毁了人造太阳。”

    说着这,我低下了头,不因为啥,他触摸到了我知识盲点,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意思,片刻后,我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得去找一个人,”阿道夫说道,“阿尔弗雷德.托比昂,这个人上个世纪最后的一代调整人,是在科技巨匠莫比乌斯带领下研究出来,他也是唯一在莫比乌斯悲剧那天幸存下来最后斯巴达调整人。”

    阿道夫滑动投影屏,给我看了档案上关于这个斯巴达人的简介,同时他说道,“这个计划政府和一个名叫mobius的公司非常重视,他们大规模地投资了这个项目,虽然他们从未公开自己的真实目的。”阿道夫放低了语气,他对我说道,“艾伯特,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研究,你现在的工作和每一个公民一样,工薪阶层,朝九晚五,被企业聘用,你存在的价值只是给你的上司创造着10%财富然后他给你其中的1%,你这样一直只能算是个社会资产,一辈子都只能打工,”阿道夫再次喝了口茶,然后说道,“但如果你参加我的计划,你便可以一本万利,同时你也是人类革新的先驱者,你在社会上会有着至高的荣耀。”

    我用手撑住了下巴,的确他的想法蛮有意思的,也的确他所做的或许对于现在这个社会来说,会有一个新的改编,这或许也是他打动女王的原因之一吧,的确人类正因为有了宗教和这些娱乐设施,才会有乐子的活下去,况且现在这个时代,明星热什么热都已经过去,科技过于发达,人们早已经不想去追求那些无聊的精神依靠。

    “你觉得如何?”阿道夫问到正在发呆的我,“伙计?”

    “要不你先给我几天时间,我在考虑一下。”我说道。

    “行,”阿道夫滑动了一下手前的投影癖,将一个文件发给了我,“你先看看这些吧,想好了到时给我答复。”说着,阿道夫站了起来,和我一起走到了门口,在我准备关门道别的时候,他又说了句,“今天的茶不错。”

    我笑了笑,然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关上了门,好不容易个周末,现在自己的事情一点都没做可不行,那天的后续时间我便开始忙碌收拾自己的屋子,至于阿道夫的事情,早已经丢到上班后摸鱼的时间里。

    来到公司的周一,一上午的时间办公室没来几个人,来了也就是一批整天溜须拍马乐于奉承之人,好是无聊,况且办公室还这么一号女的,整天无聊就没脸没皮地蹭一个有妻小哥,对方的妻怎么说也算个9分美女,这种女的长得漂亮也罢,一个全办公区颜值上的垫底王,整天还恬不知耻的疯蹭,蹭完还故装清高,我最近学到了一个词,是旧人类时代比喻这种人的,叫舔狗,我天生讨厌这种人,也因此她的每个一举一动都让我觉得我的办公环境着实恶心,十分恶劣,甚至怀疑人生,就这样,一天的好心情又没了。

    不行,我想寻点事做,于是我便打开了那份资料,接着我在上面看到了一些认识和不认识的角色: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就是那个黄金之剑的少女,英格兰的亚瑟王?有点意思,我继续翻了一下,接下来,我看到了很多人物,比如《光晕》里的士官长、《刺客信条》历代主角等等。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哦,不,原来是那个多事的女舔狗来了,我赶紧关掉了面前的资料屏,然后开始了无聊的工作,再扭头喝茶的那时候,我的余光瞄到了身后不远处那个女的,两个浓烈的黑眼圈,看上去像个僵尸,此刻的她就像丧尸围城里的僵尸,留着哈喇子,又朝着那个小哥走去,然后装嗲。

    我真的要吐了!

    我快速地离开了座位,跑到一旁的厕所,在感到胃部一阵酸液蜂拥而上时,终于这女的成功恶心到了我,我吐了。

    “这样的日子可不是个头啊。”我扶着马桶说道,接着我脑子里想到了阿道夫的那句话,中的几个字“一本万利”,做一个创造新人类的死宅,总比在这个办公区天天被恶心要好多了吧,况且那些设定的确很有趣。

    在接下来的时候,我没有犹豫,我拨通了阿道夫的电话。

    “考虑的怎么样了?”对面传来了阿道夫的声音,“我亲爱的伙计。”

    我理了理嗓子,然后说道,“首先我要确定一件事。”

    “你说。”

    “帮助你,”我哽咽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真的能一本万利吗?”

    “这个你放心,”阿道夫刚一说完,我就看到我投影屏跳出一个信息,接着我惊呆了,在我的资产表上,从3000沃顿特一下变成了103000沃顿特,我惊得捂住了嘴巴。

    “怎么样,想好了吧。”阿道夫对我说道。

    我赶紧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我准备好了。”

艾伯特日记(二)

    “顿沃士街228号。”对着屏幕上的地址,我念道,抬头一看,这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它只有上下两层,它的顶部是用茅草铺盖而成的,四周的墙壁破烂不堪,不时还掉着残渣。

    这是什么破玩意?我想着,看了下破旧墙壁上的门牌,对啊,没错啊,这里是228号,难道阿道夫在骗我?他如果真在诓骗我的话,干嘛还给我十万沃顿特?这让我有点琢磨不透,阿道夫究竟想干什么?

    十二月的冬,在没有太阳的照耀,些许有些冷,我找了个干净的墙根,靠在了上面,然后打开了投影屏,拨通了阿道夫的电话。

    我点燃一支烟,仰望着天空,待电话响了一会后,阿道夫出现在投影屏前,“怎么了,兄弟?”

    “我到你门口了。”说着,我吐了口烟气,“话说你确定没给错我的地址?我看这附近……”

    “伙计,我知道你想说啥,不过,你先后退。”

    “后退?”说着,我退后了几步。

    接着我面前那座破旧的茅草屋先是轻轻地震动了下,在感到下一次猛烈的震动后,我发现整座建筑“嗖”的一下凭空消失了,接着我惊奇的发现,我陷入一片虚空之中,接下来,我看到一群人:有金发蓝袍的骑士少女、有褐色短发穿着军装的少年、以及一个穿着冒泡、带着兜帽的中年男子,眼前的情景让我不自觉地张开了嘴,烟头掉在了地上。

    因为这个时候,这些人正在对我笑,我转身一看,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身后有一座雕像,而那座雕像就是我的,在下一秒来临之际,我发现我的身边是一群学生,“这……”我自言自语道,一旁的黑发女学生注意到了我,她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艾伯特校长?”

    校长……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我的肩膀被拍动了,我扭身一看,是阿道夫,他过来了,接着我在他手中看到一个金色的球状物,沿着球状物的缝隙自内而外的放着白光,“怎么样?这样的未来你喜欢不?”

    “未来?”我回头看了一下四周,又恢复了常态,只不过此刻我前面的那个茅草屋不见了,变成一座高大的古代建筑物,我看着他手中的球状物,问道,“这是?”

    “这叫金苹果,也叫伊甸园苹果。”阿道夫解释道,“得到他的人为数不多,而且我这个只是个仿品。”他把那玩意放回了口袋中,接着说道,“随我来吧。”接着,他招呼我,一同走进了面前的那座建筑物内侧。

    刚走进去,我看了下四周的地面,还是一团糟,地面全部都是稻草铺盖着的,还没等我来得及问,阿道夫便拍动了那面土块墙上的红色按钮,然后在我们身后的土墙被打开了,“请,”阿道夫对我说道。

    进入那面土墙之后,我们沿着楼梯来到了下面那间实验室,实验室的整体环境偏暗,可我还能看到在实验室的周围有好几个大的玻璃罐,但我没有看清那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由于好奇心的促使,我走了过去,在走到玻璃罐面前的时候,我吓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敢相信,在我的面前,那个巨型玻璃罐里面一个婴儿被浸泡在里面,在婴儿的嘴部我发现有一个呼吸管连接着上面玻璃罐上方的某个角落,片刻后,我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培养槽。

    就在我思虑的时候,我发现办公室的灯被打开了,接着我发现这种类型的槽养罐不止我面前一个,在我的身旁,不,除了实验室中间的桌子外,我的附近全部都是这个玩意,由于培育槽的“很漂亮吧。”身后的阿道夫对我说道。

    “阿道夫,你这是?”我转身问道。

    我的身侧传来一个声音,“这就是我们的培育计划之一,”转头看去,那是一位穿着得体的男人,他左眼带着一个小眼镜,此外,他还留着胡子,这让我很意外,和我同龄的年轻人,能留胡子我近几年来见到的就只有他了。

    “阿道夫,这位是?”我带着疑问看向一旁的阿道夫。

    “这位是查尔斯罗伯特先生,”阿道夫端起实验桌上的咖啡说道,“是我们的赞助商之一,箱庭贵族罗伯特公馆的侯爵。”他介绍完,一旁的罗伯特便向我友好地伸出了手,“您好。”

    “您好,”我回应道,“那这次要我来,究竟是要什么事情?”

    接着阿道夫的脸变得有些严肃了,他从身后抽出了把椅子,坐了上去,理了理嗓子,然后说道,“我叫你过来的目的很简单,这里有一百多个培育槽,你我需要去各个大陆的博物馆搞一些文物,还有就是各个遗迹古墓里。”

    “比如说?”

    “我发你的那些资料,”阿道夫说着,拿出我看到了刚才看到那个金发蓝袍少女,“这个叫阿尔托利亚,据我了解,是21世纪一款游戏里面叫亚瑟王的角色,那个时代,很多少男少女们崇拜这个角色,所以我打算第一个实验这个角色,我们需要去拉而法尼亚的国家博物馆盗取这款游戏。”

    “盗取?”我摇了摇脑袋,“这不符合我的作风。”

    “我们两个人的任务不同,我负责去偷窃,而你,”阿道夫指着我说道,“你负责去找两个人,一个就是上次我和你说上一代的调整人,还有一个就是叫格瓦拉的院士,他是负责遗迹考察的院士,”说着他拿出了手中的资料,递交给了我,较上面的照片来看,一看就是一个厉害的学者,“他是拉耳法尼亚的一个院士,他对于新生调整的学术论和研究有着颇高的水准,所以我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入伙,而你的目的就是与他商谈,然后拉他入伙,明白了吗?”

    “那偷窃呢?”

    “这是我和罗伯特的事情了,那里面会有人接应我们。”阿道夫解释道。

    “那我们即可出发?”

    “不不?”阿道夫摆手否决道,“我只是说下后续的流程,另外……”他看了一旁的罗伯特,然后对我说道,“你还没有用过我们合伙人的面试呢。”

    “面试?”我有点疑惑,“这还需要面试?”

    阿道夫看了一下旁边的罗伯特,他说道,“其实就几个问题,很简单的,你放心。”

    “什么问题?”

    “话说,伙计,”阿道夫说着,踱起步来,“你为啥还是选择来找我了?”

    “这个……”我顿了顿,然后说道,“我之前没和你说我的工作环境吗?”

    “哦,怎么了?”阿道夫摊开说道,“你说说也无妨,反正你也不会回去了。”

    “舔狗片片,办公区勾心斗角,各各阿谀奉承。”我摇了摇头,“就比如说我们办公室的一个姑娘吧,长得不咋地,整天就靠舔一个男生为重,的确她和那个男生是有工作上的过往,但是无脑舔,就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又比如呢?”

    “就比如说吃饭吧,点餐的时候问这个小哥中午吃啥,吃自己东西,小哥在旁边,还故意去问小哥是不是想吃她的东西,讲真,就长得那样,谁会稀罕她碗里东西。”我越说越火,“整个办公区就这么一个女的,在小哥面前和舔狗样的,在别人面前装清高,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关键这人智商情商都不怎么行?”

    “你太在意她了吧?”阿道夫挤了下眉头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是一个垃圾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这种垃圾遍地都是,而且每个时代都有,你如果正讨厌她,你就无视她好了,反正你都觉得是一条狗了,你不是狗或养狗的,何必要去在意一条狗的心情呢?”

    “你说的也是……”我挠了挠头。

    “你过于的关心,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在意她,喜欢她,我这么和你说吧,艾伯特,我知道你是一个爱干净的人,那种执着的爱能让你不允许周围的空气有一丝臭气,但别人不同,别人只会觉得你在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这不值得。”阿道夫摊开手说道,“不如我问你其他的吧,之前的工作除了这种环境,其他你觉得怎么样,比如说工钱、业余生活什么的。”

    “我就这么说吧,在我看来,我们领导是一个自负的人,对于一个企业来说,产品质量应该是一个大获人心的方式之一,就比如我们家做的人造储存芯片,出十个至少五个有毛病,然后却不停的坐着自己广告等片面的东西……”

    还没等我说完,阿道夫便打断道,“停,艾伯特,我问你的问题还是没有回答我,我今天不是叫你过来和我唠家常的,家常事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不管,我只想问你,你觉得你工作的内容对得起你付出的价值吗?”

    “当然对不起。”我当机立断地回答道,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想怎么做?”阿道夫摊开手说道,“也就是说你为什么想加入我们?”

    这话问的我有些犹豫了,我愣了半天,思考了许久,片刻后,我再次开了口,“我加入你们的理由很简单,我想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哦?”阿道夫有些兴趣了,“怎么一个与众不同法?”

    “很多,很多,就比如说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个情景,我不想成为一个乐于奉承舔狗一样的人,因为这两种人到最后都会一无所有,二,我不想做一个克扣别人利益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所有我想当一名老师,而我的学生,每个我都会公平相待,三,我想成为一个能改变世界的人,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加入了你们,因为你们肩负着人类重要的使命,调整人类的基因,让人类的未来更加完美,你们坚持了人类一直没有完成的梦想,或许这是一个开端,也是一个好的开端,因此,我想加入你们,毕竟……”我点燃了一支烟,片刻后吐了口烟气,然后说道,“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说完,一旁的罗伯特鼓起掌,同时他也站了起来。

    “你说的很好,”阿道夫笑着说道,“我的朋友很满意,”接着他回头看了下罗伯特,对方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他说道,“那么我们得恭喜你了,”他理了理嗓子,“艾伯特,你现在就是人类变革计划中的一员。”

艾伯特日记(三)

    “艾伯特先生,这是您的办公室,”在一个蓝发的带领下,我来到一个房间,这个办公室的布置甚是熟悉,屋子呈四方型,中间是一个木质办公桌,上面十分干净,在办公桌的两侧,分别放着一个书柜,里面堆满了书籍,在办公桌的后方是一扇窗户,外面看起来像是一片草原背景的池塘,让人在工作之余转身的时候会感到一片惬意,咦,不对,这里是地下怎么会有窗户?

    我决定走进看下,当我的手指触碰到池塘泛起涟漪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一块动态投影屏,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让一下,让一下。”女仆的声音吸引了我,我转身吵他们看去,发现她正拉着一箱子书朝着门内走进来,“先生,艾伯特先生,”那位蓝发女仆摇晃着可爱的脑袋和我打着招呼,我转身看了她,她便开口说道,“这是罗伯特先生叫我给您带来的,说对你有点帮助。”

    “好的,你就放在那边吧。”

    “是的,先生。”女仆向我鞠了个躬,然后说道,“对了,先生,罗伯特先生说让你布置好办公室了麻烦去大院一下。”

    “我明白了。”

    “那先生有什么帮助的可以随时叫我。”女仆甩动淡蓝色的马尾,转身离开了,而我的目光也在这时候目送着她离开,刚巧这时,阿道夫走了进来,他留意了下我的眼神,然后笑着对我说道,“咋了,看上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沃顿特的人大多数都是以白发和棕发为主,而这位女仆……不……”我纠正道,“这位少女的头发怎么会是蓝色的?”

    “她叫艾德琳,”阿道夫放下手中的咖啡解释道,“是沃顿特未来科技不开发的一个人工智能女仆。”

    “人工智能?”

    “是的,没错。”阿道夫解释道,“她的原型待会我会和你解释道,总之她只是一个女仆,被系统限制住的机器人,别对她产生太大兴趣。”说完,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

    的确,阿道夫说对了一半,我被艾德琳的外貌深深地吸引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我之前工作环境原因吧,不能说那里没有美女,在我看来我身边的那些美女只不过都是一些追星族,这种女的,即便再美,我也毫无兴趣、

    但艾德琳不同,短短地几秒钟,我被热情和端庄打动了,外貌放在一边先不说,至少我觉得这种温文尔雅的女性在24世纪是很难遇到了。

    最终我还是决定说出我的想法,“阿道夫?”

    “嗯?”

    ‘“那个人工智能能分配给我吗?”

    “哦?”阿道夫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了?”

    “后面的任务我知道很复杂,你也有你的事,我去外面打交道,也需要一个端庄得体的助理,我看就她了吧。”

    “可以是可以。”阿道夫点了点头,“不过你要先完成一个任务,我就把她给你。”

    “啥?”

    “先随我来吧。”说完,我们两个人走出了房间,走廊上到处都是投影设备,有的时候我能从左边的房间看到古文明中的大本钟等建筑物。阿道夫带我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打开大门出去,那是一片休息区。

    我们穿行在休息区,我们的脚步没能在厚重的红色地摊上发出声响,-我们来到了一个大房间内,那也是一个办公室,接着阿道夫按了一下手表,接着他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大箱子,阿道夫把箱子放在一个中间的那个大办公桌上,这个办公室没能留下很多私人的印记,但我还是留意到了一旁的橱柜上的一些东西已经被请走了。

    阿道夫打开皮箱,然后丢给了我一本书,我没理解他的意思,他让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标题《圣女贞德》。

露娜日记(一)

    我的名字是露娜,我今年十二岁,我父亲是哈德森,我母亲是贾思琳,我们住在浮游大陆沃顿特。顶 点 X 23 U S

    淡淡雾气下美妙绝伦的沃顿特,整齐的房子和别墅笼罩在东边国会庄园的阴影里,还有种着雪松的林荫大道,熠熠生辉的湖泊和喷泉,一切美好至极。

    我们是来自远方的游牧民族。也是幸运的民族,在整个沃顿特,我们有着特权阶级。证据在于,我们可以免签跨越沃顿特各区,甚至不需要签证就可以随意进入沃顿特箱庭贵族的宫殿。

    飘在空中磁浮油灯为沃顿特主城区照明:在沃顿特,我们用的都是这种灯,但至于那些生存在下水道的穷人,他们用的是蛤油蜡烛,蛤油燃烧所产生的烟雾漂浮在浮游大陆的周围和上空,就像一块裹尸布,不光弄脏皮肤,那股腥臭味还让人难以呼吸。

    穷人们穿着破衣烂衫,身体的负担和精神上的剥削压弯了他们的腰,他们穿行于街巷,最终的归宿也是那漆黑的下水道,艰苦的环境使得他们终日不见阳光。

    街边是露天的阴沟,烂泥和污水自由地流淌着,泼洒在机车的轮轴上,而我们却坐在后车厢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之后,我们到达了沃顿特中心的车站,在这里我们可以乘坐银灰色子弹头的轻轨。期间,路过浮游大陆外侧的生物农田时,透过灰黄色的雾气,看到一个个幽灵般的人影。那些赤脚的农夫照料着贵族们的田地,一旦粮食歉收,他们就得挨饿,完全是土地主的奴隶。

    在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听父亲的朋友说,为了让地主睡个好觉,那些农夫被迫驱赶着箭毒蛙,死亡对剥削的时代来说,显得十分淡然。为了生存,有些饿得吃不上饭的农夫只能依靠吃野草活下去,甚至吞下那能毒死十个成年男性的箭毒蛙。

    与此同时,箱庭贵族们过着富足的生活,不用缴税,不用服兵役,更不用去坐那些有失尊严的免费劳役。

    我的父母说,年幼的安妮·米歇尔女王徜徉于宫殿的走廊,宴会厅和前厅之间,被周围的官员们隐瞒了外界的实情,就像一只禁锢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

    与此同时,另一个宫殿的王:摄政王阿道夫·巴巴斯。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位于宫殿的御用席位里,通过了一条又一条损害穷人利益,让他们忍饥挨饿让官员更加富足的法律。他们神情严肃地说,这样的行为早晚会挑起起义。

    我父亲有几个“朋友”。那些是他的顾问:奥赛罗·阿玛多伊斯·扎克,威廉·特斯拉·克里斯蒂安先生,以及克莱因·南丁格尔女士。我叫他们“黑寡妇”,因为他们黑色的长外套背上有一个白漏斗的图案,头戴黑色高顶礼帽,眼睛里没有笑意,即便是有,那笑容也让我感到胆颤,当然南丁格尔女士除外。

    “我们还没有吸取血色圣诞夜的教训吗?”母亲说。

    当然了,母亲跟我讲过血色圣诞夜的事。那是前一任女王遇刺,她的死打破了安定的世界。

    “看起来的确没有,艾拉。”父亲面带微笑地答道。

    有个词语是形容你突然明白某件事的那一刻,那就是“恍然大悟”。

    作为小孩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教我学的是历史,而不是礼节、规矩和姿势;我从没问过母亲为何晚餐后,父亲总会和黑寡妇们出去,还用同样的嗓门与他们争论;我也没有质疑过,她为什么对流行话题和宫廷八卦毫无兴趣。

    我也从没有问过我母亲,他为什么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

    直到那天来临之前。

    当然了,我的母亲非常漂亮,而且对衣着考究,尽管她从来都懒得和研究宫廷贵妇的服饰。按照她的说法,她们痴迷的是外表、财欲和地位,和一些别的东西。

    “她们根本没有半点思考能力。答应我,露娜,无论何时千万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我很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变成那样,所以我躲在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我母亲的裙边,试图去打量那些令人厌恶的女人。然而我看到的是一群涂满胭脂、喜欢闲言碎语的人,她们装作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不二,目光却越过扇子的边缘扫视房间,寻找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候选情人。

    我躲在不起眼的裙边,等待着轻蔑的笑声停止,嘲弄的眼神褪去;我就会瞥见那些胭脂面具后面的真相。我会看透她们的内心,看到她们的担忧,担忧自己失宠。担忧着自己的地位收到影响。

    母亲与他们不同,她从不在意流言蜚语,我从未见过她在聚会上用扇子,而且她恨脂粉,也从来不用炭笔和涂护肤膏来点缀自己的美丽。她对流行的妥协仅限于鞋子。除此之外,她只为一个理由整理仪容:遵守礼仪。

    而且我的母亲对我父亲死心塌地,她重视陪着他,支持着她,作为妻子来说,她对丈夫的忠诚毫不动摇,在外人面前永远为他说话,即使私下争论,她也会温和地安抚他。

    上次她和父亲吵架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们每天都快乐的生活着。

    直到那一天,父亲焦急地打开家门,在我印象中,或许那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着急,他徘徊着,不时用手捶打着墙壁表情十分焦虑。

    “哈德森,怎么了?”母亲问道。

    父亲思索了半响,朝我和母亲走了过来:“艾拉,你和露娜先坐好,我有事和你们说。”

    “嗯?”还没等我说出口,母亲便抱着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艾拉,听好,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镇静。”父亲双手扶着母亲的肩膀说。

    母亲点了点头,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片刻,他开了口:“昨天晚上,沃顿特东北区的直辖市卡嘉莉发生了恐怖袭击……”

    他顿了顿,然后语气沉重地说:“你的母亲,露娜的外祖母,在这场袭击中去世了。”

    外祖母去世对母亲来说,是十分悲痛。

    那晚,我坐在母亲的床头,紧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有那么一会,我误认为我是在安慰她,直到她转过头来,用浑浊却能一眼看透心灵的双眸凝视着我,我这才明白,效果恰恰相反。

    昨天晚上,我好几次徘徊在窗口,透过窗户,孩子们在下面的院子里,对这咫尺之遥的悲痛没有丝毫察觉,这让我十分的羡慕。

    从我出身到现在,除了父母外,唯一对我好的人就只有我的外祖母。在沃顿特,瘟疫暴恐带来的死伤并不罕见,每天都有人因此而死,即使在中区富饶的箱庭贵族也是如此。天真的我无忧无虑地寻觅着身旁的快乐,从来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会断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外祖母去世的第二天:8月28日。这天我本应该位于南区的家中庆祝我十一岁的生日。但是,这天我的生日却被完全地忘记了。

    那天没有任何活动,只有葬礼。

露娜日记(二)

    战乱的时代,人们除了对历史的学习外,剩下的学习就只有战斗技能,父亲从小教导我。www.uu234.net因此,我比同龄人更快掌握了剑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以优异的剑技进入高级督军学院。

    五年的时间,我们离恍然大悟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想到最初的事件,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思考与我亲近的人的时刻。在我看来,它们就像一块路牌,指引着我的命运的走向。

    古老文化熏陶下,礼仪永远是重要的。在沃顿特城里,每个女孩在学会走路和讲话的那一刻起,就必须进入教堂进行学习。

    恰巧那件事也发生在巴尔克维格教堂,我第一次去教堂的时候只有三岁,关于它的记忆远远算不上完整。真正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成排的橡木座位,外加一段清晰但不连贯的记忆:我透过凝固冰晶的窗户向外张望。楚辞之外,让我印象更加深刻,就只有那个光头男主教。

    主教弯腰驼背,始终是一张笑脸,但那笑容背后却是出了奇的残忍。他穿行在教堂的走廊时,总是双手托着权杖,仿佛要给宴会上菜。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会把权杖放在书桌上。

    那时我们常说:“完了,轮到你了。”我是他办公室的常客,因为他痛恨我对任何事情的乐观,以及我这一头黑发,甚至对我的欢笑也颇有怨言,总是把我快活的笑容称作“假笑”。他说他会用这根权杖让我笑不出来。

    他说得没错,我的确不笑了,但只是暂时。

    接着有一天,母亲和父亲来教堂探望进修的我的理由来探望主教。而我按照要求去了办公室。在我的父母转过椅子欢迎我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刚才还深深刻在脸上地笑意马上转变成了轻蔑,似乎在嫉妒着家庭团聚的时刻。

    如果来看我的只有母亲,我也许还不会表现得那么正式。我会迅速跑到她身边,躲在她的裙摆后面,希望能离开这个人心惶惶的地方。但是他们都来了,而父亲对我来说,是个导师,也是个国王。我们遵守的礼仪模式都是他制定的,当初送我来教堂进修的人也是他。

    于是,我走过去,行了个屈膝礼,然后静静地等待。

    我母亲抓住我的手,我不清楚她是怎么看到的,因为我把手放在身侧,但不知为何,她依旧瞥见权杖留在上面的痕迹。

    “这是什么?”她抬起我的手,质问主教。

    在我的记忆里,主教为人从来镇定自若。但此时,我却看到他脸色苍白。眨眼间,我母亲就从那个彬彬有礼的客人,变成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我们感受到了,只不过主教他感受强烈。

    他强颜欢笑,但那却掩不住他说话的结巴:“我说过,露娜是个太过于淘气而且任性的女孩。”

    “所以你就用权杖打了她?”我母亲反问道,她心中的火山已郁郁喷发。

    主教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不然你觉得我怎么维持秩序?”

    母亲一把抄起他桌上的权杖:“真没想到你还会用这种方法,你以为这会让你变得强大吗?”说完,她用力地折断了手中的权杖。

    主教吃了一惊,他吞了口口水,目光转向父亲。

    此时,父亲低下头打量着手中的怀表,就好像这些事与他毫不相关。

    “如果你一致认为是那样的话。”母亲补充道,“她只会让你更加弱小!”

    母亲站起身,双目怒视着主教,但过了一会,她恢复了平静,她把手中断掉的权杖往角落用力一丢,然后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走吧,露娜。”

    我们离开了教堂,从那以后,教我学习礼仪的人就变成了我的母亲。

    就这样,我们冲去教堂,招呼了门口的机械马车,接着我们一路无言地回了家。当看到母亲生气的样子。我不由地想起一件事:贵妇人是不会做出她刚才的举动,至少一般的贵妇人不会。

    还有一件事是父亲某个同事举办生日聚会的时候,由于浮游大陆的人口限制问题,基本都是十个人住一个庄园,不过规模很大,因此,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私人的房间。

    说起那次生日宴会,来了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和男孩,由于我是个对熟人活泼,对生人冷淡的孩子,我没有和她们在一起玩耍。

    女孩们陪着玩偶玩耍,让它们“喝茶”,只不过没有真的茶,也没有真的糕点,只是她们假装把沙土作为食物,假装喂给玩偶吃。虽然那时我只有七岁,但我却始终觉得那么做蠢极了。

    不远处另一边,男孩子们拿着木棍,不断地拼着,似乎在磨练着自己的剑术,于是我走了过去想和他们一起玩,对他们的震惊和沉默毫无察觉。

    南丁格尔女士把我拉到一旁,一般父亲母亲不在的时候,都是拜托南丁格尔女士和母亲另一个友人卡芙琳照料我我。南丁格尔女士是“黑寡妇”中最正常的,至少她笑的不会让我胆颤。她是位当地有名的护士,同时也是位沃顿特著名的生物学教授。她是个好人,她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此时的她语气却很坚决:“你快点过去和那些玩偶玩,”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的宾客都看着我,目光里充满着不满。

    无奈,我被带到了女孩子那边。

    我很听话地坐了下来,然后装作对不存在的糕点和茶十分感兴趣,对生人十分热情、友好的样子,等那段尴尬地插曲过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我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帮贵妇人整坐在椅子愉快的聊天。我看着那些正在闲聊的贵妇人,用大人的目光去打量着她们。我看到了自己变成她们的可能性,但同时我非常肯定,那不会是我的未来。我不会变成那样的母亲,我想我长大会和母亲一样,找个借口远离那些长舌妇,然后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水池边,这样才会显得鹤立鸡群。

    就在此时,我收到了威廉先生的一段话,他说有一位先生希望在宴会结束时,与我的父亲、母亲在庄园内部的某个地下室会面,过程一定要轻,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

    完了,这下我有多了个秘密。有时,我真觉得我就像沃顿特见过的那些穷苦百姓,因为我经常被那些既沉重又不为人知的秘密压弯了的腰。

    虽然那时的我只有七岁。

露娜日记(三)

    午夜时分,我穿上睡袍,打开磁浮油灯,悄悄走下楼梯。www.uu234.net来到一楼书房的内侧,我锁紧了门后,来到中间的书架,把墙壁上的壁灯,轻轻挪动一下,地板被移开了。

    我爬了下去,来到了藏,在那里等待着马克先生。他早就溜进了这里,脚步悄无声息,甚至连狗儿都没有惊动,他移动地板的时候,我都没有听到任何开合声。

    他轻巧地落在了地下,朝我走了过来,他摘下脸上恐怖的骷髅面具,他痛恨那东西,然后攥住我的双肩。

    “你的父亲呢!”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希望这只是我的直觉。

    “他们待会就到。”我说着,垂下了目光。

    他闭上眼睛,虽然他算不上老,大概四十**岁,比父亲和母亲整整大十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马克先生和我曾经很亲密。”母亲曾经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带着微笑。我甚至觉得她脸都红了。

    我初次与马克先生相遇,是在一个寒冷的日子。在沃顿特,由于长年离地的原因,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寒冬。

    北区河畔泛滥冰冻,贫苦的人们在街头奄奄一息,随处可见被寒冻杀死的人们,但东区的情况截然不同。

    等我们醒来时,屋里的壁炉里已经生好了火,我们吃着热腾腾的早餐,然后裹上黑怪的皮甲保暖,趴在窗口上欣赏着美丽的雪花。

    由于浮游大陆离地一万米的原因,沃顿特一到冬天几乎都会下雪,而且是不停地下,很难有晴天出现。

    可能性少,但也意味着不是没有,就有那么一天,持续一个半月的降雪结束了。

    那天不知是谁感动了天地,雾气被吹散了,阳光很是耀眼,但丝毫没能缓解刺骨的寒意。厚厚的积雪上结着一层坚硬的冰。

    我们的猎狼犬“豆豆”走在上面,“豆豆”是只体格较大的幼犬,它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放下心来,快活地嚎叫一声,冲向前去。母亲和我慢慢地朝着庄园旁侧的树林走去。

    我拉着母亲的手,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城市的中央,沃顿特的大钟楼在阳光和积雪的反光中熠熠生辉,闪烁的窗璃仿佛眨着眼睛,非常壮观。

    等我们走到阳光下,钻进树林的时候,此时此刻我的身边仿佛笼罩在铅笔描绘的阴影里。

    “如果你看到有位绅士站在树荫下,不用害怕。”母亲说着,朝我略微弯下了腰,她的声音很轻,我不由得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我到时只有六岁,在我看来,母亲只是见了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在寒霜的笼罩下,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树林里比积雪覆盖的草坪更加安静,我们缓步走进树林深处,感受着周围环境带来的静谧。

    “还是老样子没变。”我母亲说,她压低了声音,以免打破这片宁静。“他也许想吓我们一跳,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压低身子,审视周围的环境,就像你父亲教你的那样。你看到脚印了吗?”

    我们周围的积雪保持着原样,“没有,妈妈。”

    “很好,这样大概能判断出可能的位置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藏在哪里?”

    “树后面?”

    “很好,那这儿呢?”母亲指了指头顶,我伸长了脖子,看着头顶的林冠,寒霜在破碎的阳光中闪烁着。

    “永远留意周围的一切。”母亲微笑地说,“用你的眼睛去看,如果可能的话,永远不要低头。别让别人注意到你的目光所向。人的一生中会遇到有许多对手,那些对手会尝试理解你的意图。只要让他们无法猜透,情势会对你非常有利。”

    “妈妈,我们的客人会爬到树上吗?”我问她。

    母亲“噗嗤”一声笑了:“不会,事实上,我已经看到他了,露娜,你看到了吗?”

    我们停下脚步,我张望了下四周,“没有,妈妈。

    “现身吧。”母亲大声说,果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个灰胡子男子走了出来,他摘下了头上的兜帽,向我们鞠了个躬。

    箱庭贵族的男人都一个样子,他们看不起所有打扮和他们不同的人。他们脸上挂着笑容,那表情介于困惑和厌烦之间,仿佛随时都会说出一句诙谐妙语,而这一点似乎是贵族的所有男人最着重的事。

    但我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关是他那副大胡子就足以证明,虽然他在笑,但那笑容温柔却又认真,这恰恰说明他说话前会三思,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看到你的影子了,马克先生。”母亲笑着说,他走上来,吻了她伸出的手,又吻了我的手,接着再次鞠躬。

    “影子?”他说着,嗓音温和却略显粗野,语调就像将军。“唉,看来我的身手不比从前了。”

    “那真是太糟了,你和你的称号越来越不像了。”母亲大笑起来,“露娜,这位是马克·戴维斯·亚伯拉罕先生,是督军曾经的一位将军,他是我的女儿,她就是露娜。”

    同事?就像黑寡妇那样?不,他和他们完全不像:他没有瞪我,衣服上也没有黑寡妇的传统标志。

    “你好,迷人的小姐。”他的声音虽然粗声粗气,但却带着莫名的魅力。

    母亲用严肃地眼神看着我,“马克先生是我们的密友和保护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应该是他。”

    “明白了,妈妈。”我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我还是忍住了。

    马克先生点了点头:“很荣幸为你效劳,小姐。”他对我说。

    我行了个屈膝礼,“谢谢你,先生。”

    豆豆跑了过来,它兴奋地欢迎了马克先生,他们俩明显是好友。

    “我们能谈谈吗?艾拉。”马克先生说着,带上了兜帽,示意我们边走边说。

    为什么他对我母亲称呼为艾拉呢?我很疑惑,但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母亲招呼我去旁边玩会,我走到几步远的前面,听着他们低声谈话的零星片段。我听到“护国卫”和“督军”,但那些只是我常在门后偷听到的字眼罢了。直到几年以后,那些词语才有了更深的意义。

    然后那件事发生了。

    母亲和马克先生同时紧张起来,而豆豆竖起全身的毛发,开始吠叫。然后母亲猛地转过身去。

    我顺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我左边的树丛里站着一头巨狼:那是一头毛发蓝白相间的狼,静静地站在林木间,以饥饿的眼神打量着我。

    母亲的暖手筒里迅速地弹出一支木柄,轻轻在手中旋转了一下,一把银色的刀刃出现在她的手中,她飞快地迈出两步,挡在我身前。我抓住她的衣裙,而她面对着那头狼,将刀刃举在身前。

    另一边,马克先生捏住豆豆的后颈,不让咆哮着的它扑上去。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等等。”母亲用命令的口气说,她抬起一只手,示意马克先生被动,“我不觉得这头狼会攻击我们。”

    “我可没那么肯定,艾拉。”马克先生提醒她,“它看起来很饿,而且饿得要命。”

    那头狼盯着我母亲,她转过头,同时对我们两人说话:“它在森林里找不到食物,所以不顾一切地跑到这儿,它是一头黑狼,这种狼族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我想这头黑狼已经饿疯了,它残留的意志里还是清楚,如果发起攻击,就会与我们为敌,与其面对难缠的敌人,倒不如去别处觅食。”

    马克先生发出短促的笑声,“为什么我嗅到一丝寓言的气息?”

    “哼。”母亲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寓言。”

    那头黑狼又盯了我们看了一会,然后垂下头,转过身去,缓缓走开。

    我们看着它消失在林间,母亲这才收起架势,把刀收了回去。我看着马克先生,他扣好了外套的纽扣,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

    母亲走过来,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露娜,无论何时都要记记住,当你遇到一只黑狼时,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你要时刻注意着它的动向,就像它注意你时的那样,还有拿着这个,关键时刻记得打开它。”

    母亲把刚才那把木柄刀递给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把刀,也是我最珍贵的一把。

    而随即那一天的到来又进了一步。

    2539年11月,这天是我去学校的日子,也是进入高级督军学校学习的第一天。

    那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放了手头的日记,离开了家,乘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列车。

    母亲和父亲因为一些私事,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留下给我的只有一百枚诺币和一只电子记事本。

    我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说起我得童年,有喜有忧,但如今,我记忆最深刻还是马克先生在藏内的密室的那一次见面的后续:我和马克先生简单地聊了几句,他便走到一旁的书桌,而我呢,在一旁守候着父亲和母亲的到来。

    他们来得有些慢,我清楚记得,我通知过他们,但他们这次来得真的有点慢,我准备上去叫他们,就在我准备动身爬出密室的时候,他们却来了。

    马克先生在一旁的书桌等待着他们,书桌上铺着一张纸,那似乎是一张地图,他的另一只手旁放着本书,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

    见父亲和母亲来了,马克先生抬起了头,他笑了笑,说:“哈德森,艾拉,你们来了。”随即脸色又恢复平静。

    母亲没有说话,马克先生要求独自与她见面;于是,他俩走进了密室内侧的小房间里。父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双手撑着头,仿佛在烦恼着什么。

    我好奇地透过小房间的钥匙孔看向屋内,只见母亲坐在椅子上,握住马克先生,垂下了头,表情十分悲痛。片刻之后,我似乎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他俩从房间走了出来,马克先生拉着母亲的手走到父亲面前,把手递给了父亲,“哈德森,艾拉就交给你了。”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父亲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悲痛,马克先生没有在意,他来到我面前,蹲下来握住我的手说:“漂亮的女士,我暂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拿着这:剑。”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剑,那正是那天消失在他腰间的那把剑,剑柄是灰黄的金属灰,非常大,但是很适手。

    剑刃是浅蓝色,微微地有些金属灰,马克先生替我把剑收进来鞘里,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上,“孩子,记住,真正错的不是手中的武器,而是使用武器伤害人的人。”

    他从脖颈上取下来一条项链,把他带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是一条狼头项链,尖锐地鬓毛突出了它的凶狠和狼的本性。

    马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黑狼是一种理智的生物。”随后他站了离开,向会退了几步。

    “哈德森,艾拉,那先这样吧。”马克先生带上了他的兜帽,随即一层巨大的浓烟笼罩包裹住了整个房间。

    朦胧的烟雾中,我听到了母亲的哭喊,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到如今我依旧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无助悲痛的哭喊声。

    我看了看脖颈上的狼头项链,再看了看手腕上电子记事本的时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童年怎么会那么复杂多变。

    我把电子记事本打开,继续开始我所谓的“编年史”。

露娜日记(四)

    最近怎么回事?”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广播里播放的信息。

    “怎么老是有这种通知?”

    “你们听说没?现在有种怪物叫恸哭者,和广播里说的很像。”

    “ 这个我听说过。”站在一旁中年男性厉声回答道,他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语气不缓不慢地说了下去,“据说只要靠近它,他会朝你冲过来,然后从嘴里吐出黑蛆一样的虫子到你身上,虫子快速地钻入**,没有任何知觉,但接下去几个月,你的皮肤上会长出指甲盖,这说明那些臭虫再吞噬你的全身,它吸光你的血,大口大口吞噬着你的骨肉,一天天慢慢地折磨着你,让你痛不欲生,最后只为你留下一张皮质……”

    “这么严重的病情,该不会是魔法造成的吧!”这一段话,让喧哗的车厢瞬间宁静了下来,久久没人敢开口接下去。

    终于久违的沉默被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面具男打破了,“不要相信那些没有科学依据的无稽之谈!”说完,他站了起来,胸口的背带上挂着两把燧火枪,腰间挎着一把十字架状的长剑,高邦战靴敲打着地面,似乎在向大地宣战,脸上带着象牙制的人脸面具。对了,那似乎是防毒面具。

    面具男阔步朝刚才异常喧哗的人群走去,人群朝着两翼散开,给面具男让出一个过道,不是还有人低语道:“那是护国卫耶。”

    面具男没有去理睬那些流言蜚语,他淡定地摘下象牙面具,黑色的长发垂在了肩膀上,国字脸鹰勾鼻,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仿佛可以瞬间撕破虚假的面纱,嘴角下的伤痕更加衬托出一代军人的威严,但从头发来看,大概只有二十多岁,还真是一名年轻的‘护国卫’。

    片刻,他展开双手,开始了自己的演说,“伟大的女王会带消除可怕的疫病,大家不用去担心那些流言蜚语,我们督军会……”

    还没等他说完,那位眼睛男就打断他的演说,说实话,现在想想我还真佩服他的勇气。眼睛男朝护国卫,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女王!安妮后裔唯一的败类!天天就晓得摆弄自己的服装,依我看,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狗屁娘们!我说的对不对!”眼镜男大声吼道。

    说完,周围的人马上迎合起来,“狗屁女王!狗屁女王!狗屁女王!”

    “看来四眼君的支持率远远大于护国卫啊。”米拉有些嘲讽的说道,然后扭头转向我,她接着说;“嘿,如果是你,你站在哪边?”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因为我十分清楚好戏才刚刚开始。

    护国卫没有作答,而是低下了头,的确外界对女王的评价很差,因为她是个无能王,沃顿特在前任女王的带领下,的确是一个富饶的时代,但那也是一个充满雾气工业时代。

    眼睛男见护国卫没有说话,继续开始了他的演说:“大家听我说!”周围又恢复安静:“一个国家的最高护卫都出来,依我看,女王也会在他的身边,大家觉得我们该不该把那个什么狗屁女王给拉出批斗一下呢!”说完,他举起一只手,他清楚人们还会用着他。

    周围的人低声考虑了一会,然后齐声怒吼:“拉出来!”“拉出来!”“拉出来!”

    面对挑衅,护国卫闭上了眼睛,皱紧眉头不难看出,他在忍耐,眼镜男得到支撑,嚣张的气焰更强了,他对着护国卫,露出了极度嘲讽的表情,甚至用手指点他的胸口,就算这样,护国卫还忍耐着。

    “让我瞧瞧女王究竟在哪里吧!”说完,眼镜男结束了他的嘲讽,猥琐的眼神开始向周围打量。一会儿,他的眼神停到了一个角落。

    那是护国卫站起来的位置,旁侧有一位带着帽子和面纱的白衣女孩,从身高上来看,她的年龄和米拉差不多,只不过面纱遮住了她的脸,眼镜男认准了她,阔步走到她面前,“美丽的小姐,能让我看看容颜吗?”女孩侧过脑袋,没有理睬他。

    “嘿,露娜,她跟你有几分像耶。”米拉轻声说道。

    “你给我闭嘴!给我好好看着!”我小声唾骂道。

    眼镜男见女孩没有说话,也许感到有些没面子,一把抓起女孩的胳膊,将她扯了起来:“哈哈,果然是你,禁锢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

    女孩的帽子掉落在了地上,飘逸的银发衬托出了肤色的白皙,银色的瞳孔中仿佛隐藏着许多未知的谜团,女孩半闭着眼睛,咬紧了嘴唇,她十分痛苦。

    眼镜男更为得意了,那张臭脸上充满了成功的喜悦,正当他准备转身把女孩拖到人群中,他的背后飞起一脚,眼镜男飞了出去,“咚”的一声巨响,他重重地撞在了门上。

    原来是护国卫,他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女王,让你受惊了,”女孩侧头微笑了一下。

    “那我去解决一下事情马上过来。”护国卫接着拔出胸口上的老式手枪,站起来走向一旁倒在地上的眼镜男,用枪指着他。

    眼镜男半趴在地上,说不出话,但他看到这种情况还是不住的求着饶,“不……求……你了……不……”

    还没等他说完,护国卫就将扳机按了下去,子弹迅速地穿进了他的前额,眼镜男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寂静了下来,护国卫收起了枪,没有说话回到了座位,他知道这个恐吓完全可以怔住那些策反的人。

    果然人们四散而开,回到了自己位置,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人去理睬或者打理眼镜男的尸体。在沃顿特死亡就是这么冷淡,没人在意,没人怜悯,就算你是民族英雄,只要你有落魄的一天,你就会看见那一双双冰冷的目光。

    我捋了捋手中黑发,思考着我这个年龄不应该思考的问题。

    “乘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莫兰克站,请大家不要拥挤,有序下车,感谢你对本次乘车服务的配合!”

    头发又长了不少,我仔细地看一下身后的头发,已经快及腰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我从口袋拿出发卡把头发扎了起来。

    一旁的米拉看了看我,惊讶地说;“难得看你扎马尾辫。”见我没有反驳,她带着笑音说,“怎么了?想给新学校的同学们一个崭新的映象吗?”

    我还是没有搭理她,只是把眉头皱紧了,米拉明白了我的意思,停了嘴。

    身旁有个过于了解你的友人,到底是祸还是错……

    人群开始慢慢朝车门口移动,我猛地抬起头。突然,一双异常熟悉的黑瞳从我面前划过,正当我准备起身,他消失了……

    “砰”的一声,门边高压气体释放出去,钢闸门向外倒落下去,车到站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一直在琢磨刚才究竟是谁,却忽略车厢内人愈来愈少,米拉起初容我停留了一会,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她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急匆匆地朝即将关闭的车门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得了小儿麻痹症啊!没事怎么老是爱发呆?”米拉边走边骂道,我处于精神流离状态,米拉的动作就像拖傀儡一样。

    米拉见状况有些不对,停下来对我说:“怎么了,露娜?”随后用手弹了弹我的脸,这才让我缓过神来。

    我赶紧来回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就像刚时空穿越回来的一样,车站上的人群慢慢地变得稀疏,熟悉完周围的环境后,我抬头对米拉说了声‘走吧’,米拉这才放心地拉着我的手,朝站台出口走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车站外面,川流不息的马车在道路上飞快的疾驰这,沃顿特的早晨,随处可见景色只有两个,贵族的张扬和穷人的落魄。短短的几分钟里,就能让你一睹这个社会的黑暗之处。

    就在两年前,也就是2537年的秋天,我来过这里,那天我得到了两个礼物,一个是母亲给我十三岁生日买的鞋子,另一个就是我一直迫切想知晓的‘宿命’。

    除了在索瓦奥的庄园意外,我们在沃顿特的城区也有一个宅子,那是父亲工作分配到的房子,十分大,每次来这里,我都会和母亲去购物。

    我之前说过,我的母亲对流行不肖一顾,也厌倦扇子和假发,挑选裙服时偏爱最朴素的那种,虽然如此,但有一样东西她非常挑剔。

    鞋子,她热爱鞋子,她经常会带我去沃顿特中区的奥古斯都鞋店那里买黑纤维做的鞋子,那时,我们一周必去一趟,就像钟表那样非常准时,她说这是她唯一的奢侈,当然了,这也是我的,因为她每次都会给我买一双。

    奥古斯都鞋店位于沃顿特中区一个比较体面的街道,不过离我们中区的宅邸很远。

    不过万事都是相对的:当我们在搀扶下离开散发着芳香的蒸汽马车内部,来到喧哗拥挤的街道上时,我发现我屏住了呼吸,慢慢闭上眼睛,拉着母亲的裙摆。马蹄声和车轮声从不间断的滚动声传入我的耳中。这就是沃顿特之声。

    在对街的那些房屋高处,女人们交叠双臂,看着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是贩卖水果和武器的货摊,在这里你可以随意买到*枪炮刀剑等武器。一旁大声吆喝着的男人们推着堆满货物的手推车,那些系着围裙的女人立刻向我们打起招呼:“夫人!小姐!”

    我的目光被街道边缘的阴影吸引过去,在那片昏暗里,我看到了一张张茫然的面孔,他们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我们,而我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看到了饥饿和绝望。

    “一起来吧,露娜。”母亲说。我像母亲那样拎起裙摆,以优雅的动作踏过地上的烂泥和排泄物,一个人在门口等着我们。

    那是一位衣着考究、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他外表像个花花公子,但看起来体格健壮,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留着一副大胡子。他大概比我年长**岁的样子,我有些怕生,马上躲在母亲的身后。

    “贾思琳!您好!”

    “奥古斯都!早安!”两人行了个正式的亲吻礼。他跟母亲关系好,我心想。

    母亲拉出藏在裙摆后面的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儿露娜!”

    我尽可能低头躲避着对方的视线,脸上闪着红晕。

    “抱歉,这孩子有些怕生。”母亲连忙解释道,然后对身后的我说,“别这么没礼貌,露娜!”

    那人微笑了一下,鞠了个躬,“奥古斯都·汉德·艾尔索普,”他说,“很荣幸认识你,美丽的姑娘。”

    我抬起头来,看着那深邃的蓝瞳,似乎想起了什么,“奥古斯都·汉德·艾尔索普,莫非你是……”

露娜日记(五)

    我思索了一会,然后很有礼貌地说道:“我也一样,自然学和心理学的先驱,奥古斯都大师。www.uu234.net”说完我又躲回了母亲身后,因为我知道一般这时候正常的人都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果不其然,奥古斯都被我的回答逗笑了,但他没有我想得那么夸张,他对我说:“我还算不上什么大师。”接着他顿了顿,彬彬有礼地对我们说了下一句,“当然我也算不上先驱,都是老客户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请进吧!”随后他打开门邀请我们进入店内。

    门在我们身后合拢,讲外面的吵闹声阻隔在外,有位年轻的店员拿着一块毛巾跪在我们面前,忙碌起来。仅仅片刻之后,我们的鞋子就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走过那些泥泞烂路似的。

    一旁奥古斯都的助手带着假发,用黑色缎带系在脑后,穿着紧身上衣和白色马裤,他看起来就像是贵族和男仆的集合体,而这也正是这家鞋店对自身社会地位的看法。

    奥古斯都最喜欢说的话是,他拥有让男性女性觉得自己更加华丽的力量,而这对于一个男人外加心理学家来说,他拥有的最强大力量。但对于他来说,我的母亲始终是个不解之谜,因为在她面前,他的力量无法发挥。

    我知道原因,因为别的女人买鞋子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母亲却只是喜爱它们本身的美,奥古斯都一点也不清楚这一点。因此我们每次的造访,他都会朝着错误的方向白费力气,作为一个心理学家的他,一直没有琢磨出这个问题而且并向错误的方向发展,我表示十分不懂。

    “你瞧,贾思琳。”奥古斯都说着,然后阔步从我们身后走向一旁的鞋柜,拿出一双装饰着搭扣的皮鞋,“每次走进这道门的女士,光是目睹了这件精巧的全新作品都会膝盖发软,但我想只有你的脚踝才能完美契合它。”

    “这双太轻挑了,奥古斯都。”母亲笑着回复他,然后专横的摆摆手,走向其他货架,我看了一眼奥古斯都的助理,而他回以了难以理解的眼神,跟了过去。

    她精神饱满地挑选起来,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奥古斯都有些不知所‘错’。而我作为他始终不变的同伴,看到了他挑选鞋子时性情的改变。

    母亲穿上一双有一双鞋子,在镜子里欣赏着自己美丽的脚踝,听着奥古斯都的废话,又朝我露出了微笑。在我看来,每一双鞋子都是尚未完成的艺术品,而我母亲的双脚就是点睛之笔。

    我们挑好鞋子,母亲做好了付款和递送方面的安排,然后我们走出店门,奥古斯都带领着我们走到街上……

    我们的车夫踪影全无,我们的马车也不见了……

    “贾思琳?”奥古斯都说着,关切地皱起眉头,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看她抬起下巴,扫视了我们周围的街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奥古斯都。”她语速轻快,“看来我的马车来得有些迟了,仅此而已,我们会一遍欣赏沃顿特的风景和声音,一边等待着它的归来,奥古斯都,你若是有急事的话先回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周围冷飕飕的,薄雾让傍晚的空气凝重起来。而另一方面,奥古斯都一直伴随着我们身边。

    “这可绝对不行,贾思琳,你不能再在街上等着了。”奥古斯都神情严肃地说道。

    母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奥古斯都,你这是为了维护我的体面吗?”

    “这样很危险。”他凑近身子,低声说着,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而且旁边还有那些人。”

    “是啊,奥古斯都。”母亲的语气仿佛在揭示某个秘密,“他们只是人而已,好了,请回到店里去吧,你的下一位顾客和我同样重视与沃顿特最周到的鞋店共度美好时光,如果我们回到店里等待车夫的话,那她肯定不愉快。”

    奥古斯都知道,我母亲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说服的女人,而且她对下一个顾客的看法并没有错,于是他默默地鞠了个躬,“那么贾思琳,请小心!”就这样,他和我们道别,然后返回店里,留下我们独自站在街上。

    周围的货摊已经撤走,朦胧的雾气笼罩着来往的路人。

    我抓紧母亲的手,“妈妈?”

    “不用担心,露娜。”母亲说着,昂起了下巴,“我们可以雇辆车去车站吧。”

    “妈妈,那我们不回中区的家了吗?”

    “不回了。”母亲思索着,咬了咬嘴唇,“我想我宁愿回到索瓦奥,你没有遗留的东西吧?”

    “没有。”我回答道。

    于是,她带着我沿街前行,神情紧张而又警惕,与我们的长裙显得不协调。她从手提袋里取出化妆盒,在一间店铺的窗边停下,对着玻璃检查自己的妆容。

    我们走这段路的时候,她不忘利用机会教育我,“保持面无表情,露娜,记住有时候不要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表现出来,尤其是你的紧张,不要显出匆忙的样子,维持外表的冷静,千万保持镇定。”

    此时人流稀疏起来,“广场上又出租马车,我们很快就能到达那里,不过首先你得记住,听到之后你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也不能回头,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妈妈。”

    “很好,有人在跟踪我们,自从我们离开鞋店以后,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是个穿着升色披风的西装男子。”

    “为什么?那个人要跟踪我们?”我小声问道。

    “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这也正是我要弄清的事情,继续走吧。”

    我们停下脚步,盯着同一家店铺的窗户,“我相信我们的尾巴已经消失。”母亲思忖着说,她脸上浮现了担忧,“亲爱的,这不是个好事,我想他或许已经绕到我们前面,准备在广场截住我们,所以我们要走另一条路。”

    母亲拉着我的手,拎着我离开大路,先是走上一条小径,然后转向一条长长的巷子,这里光纤昏暗,只有挂在巷子两头的提灯作为照明。

    我们走到一般的时候,有个身影走出了我们面前的浓雾,四散的浓雾拍打着两侧光滑的墙壁,于是我明白,母亲错了……

    雾气慢慢四散而来,我们的面前站着一人,他脸庞瘦削,发色近乎全白,他穿着黑色披风和高顶礼帽,露出衬衣的轮状皱领,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喜爱时髦又穷困潦倒的医生。

    他手里拿着一只手提包,上面的红十字架很快出卖了他的身份,他把手提包放在地上,单手打开,目光始终不离我们。他从里面取出某个细长的弧状物件。

    然后他笑了笑,把脖颈上的面罩拉了上来遮住嘴,然后将短刀拔出鞘,刀身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

    “露娜,靠紧我。”母亲低声地说道,“不会有事的,慢慢把武器拿出来。”

    我相信了她的话,躲到了母亲身后,我对母亲的话坚信不疑,尤其是当我看过她面对那头黑狼的样子,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

    即便如此,恐惧仍旧啃咬着我的内心。

    “先生,您有何贵干?”她平静地问道。

    那个人没有答话。

    “好吧,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原路返回吧。”母亲大声说道,然后拉起我的手,打算离开。

    在巷子的入口处,有道影子闪烁了一下,第二个影子出现在橘色光芒中,那道光芒出现在影子的正上方,那是磁浮油灯,从步子速度来看,他只是位路人。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停下了脚步。

    “先生。”母亲谨慎地对那位路人说道,“能请您让这位纠缠我们的先生离开吗?”

    那位路人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我们,他把手伸向空中把磁浮油灯收了回来。母亲开口道,“先生……”而我不禁好奇,为什么这人会收起油灯,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把手中的油灯收回,然后按了一下正上方的按钮,油灯被熄灭。

    小巷入口重新陷入了黑暗,“露娜,把眼睛闭上一会,再睁开,那样你可以立刻适应黑暗,”母亲扭头对我说。

    等到双眼适应黑暗以后,我看到他把手伸进外套,取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把镰刀,他向前迈了一大步。

    母亲转过头,看着那个医生。

    “先生,您究竟有什么事?”她问那医生。

    作为回答,那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利刃,那似乎是把手术刀。

    “你莫非是!”母亲语气有些吃惊,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她用手招呼我往后退那医生朝我们这边走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还是觉得此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至于那位路人,他也靠得很近,近到我们能看清他紧抿的嘴唇和眯缝的双眼。

    母亲猛地回头,看到那医生将两把利刃贴在身旁,他还在笑,他在享受这一刻,至少是想给我们这种印象。

    但母亲却不为所动,正如她对奥古斯都的魅力视若无睹那样,她的下一个动作优雅得就像舞步。她迈出一步,然后我听到了咔哒一声,一把短刀出现在她手里,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

    前一秒,我们还是昏暗小巷里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女,但下一秒,情况就不同了:母亲挥舞着短刀,保护着我,从她抽刀的动作和举刀的姿势来看,她显然懂得如何用刀。

    医生的双眼闪现精光,后方的路人停下脚步,两人同时犹豫起来。

    母亲右手持刀,侧身面对医生,这让我有点吃惊,因为她是个左撇子。

    医生走向前来,与此同时,我母亲将短刀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俯下身,伸出右手以维持平衡,左手迅速掠过医生的胸口,后者的上衣出现了一道整齐的伤口,就像裁缝熟悉划开布料一样,而他的衣料立刻被血浸湿。

    他受了伤,但不是很重,他迅速后退,母亲的攻击技巧显然让他吃了一惊。他慢慢侧身后退,似乎想要放弃。

    不过,战斗才刚刚开始。

露娜日记(六)

    医生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www.uu234.net而我除了害怕之外,也感觉到了自豪和敬畏,以及从所谓有的安全感。

    他虽有些犹豫不决,但他仍旧伫立在那里,双眼看向我们身后。母亲猛地转过身,却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同伙用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把镰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臭娘们,放下你的刀,否则……”他开口道。

    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下一秒过后,他就下了地狱。

    母亲速度出乎他的预料,不仅是她行动的速度,也是她做出决定的速度。因为一旦这个“路人”成功挟持了我,一切就全完了。母亲朝他扑了过去,找到他和我之间的空隙,手肘猛地挥出,击中了他的喉咙。

    他发出“咕”的一声,我感觉他松开了。紧接着,我看到了刀刃的反光:母亲趁机将那把短刃刺进他的腹部,将他用力按在小巷的墙壁上,随口轻哼一声,将刀尖向上一推。她优雅地向侧面迈出一步,那位“路人”的衬衣染上了血的颜色,内脏从伤口处流出,他的身体也滑向地面。

    母亲弯下腰,捡起尸体掉落在的镰刀,然后转身面向医生,她手中的镰刀灵活地旋转了两圈,仿佛在告诉对方,要不要让它品尝下你的血。

    医生赶紧转过身,飞快地离开小巷,跑向街道,留给我们的只有他穿着斗篷的背影。

    母亲抓住我的胳膊,“走吧!露娜!趁着你的鞋子还没有沾上血。”随口她用力的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刃,把血甩在地上,然后把刀收回了袖子里。

    母亲的袖口沾上了血迹,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她与人搏斗的痕迹。

    “露娜,拿着这把镰刀,这是个宝贝。”母亲把手中的镰刀递给了我,在我看来,这把镰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它全身是金属罢了。

    我们迅速地回到了家中,就有人去报了信,黑寡妇们匆忙赶来,他们气喘吁吁,大声说着“追究责任”之类的话。

    邻居们都聚集在了我家,他们看起来紧张不安,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父亲脸色苍白,我发现他拥抱我们的时候比平时更用力,拥抱的时间也比平时更久,而且他放开我们的时候,眼里闪着泪光。

    只有母亲镇定自若,她表现出的冷静和自信属于那种真才实学的人,多亏了她,我们才幸存下来。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暗暗兴奋。

    接着母亲把事情的源尾给在场的人叙述了一遍,尽管她讲述细节翔实,也回答了他们的每一个问题,但她却没说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个医生。

    母亲扭过头,对我说,“露娜,把镰刀给我。”于是我把镰刀交给了她。

    通过在场人的介绍,我才慢清楚那把镰刀不是普通收割稻谷的镰刀,它是一把忍镰,这恰巧说明袭击我们的是忍者,但我想他也只不是个厉害的忍者。

    “袭击你们的是忍者?”有人问她。

    “我没有任何能证明袭击者是忍者。”她答道,“因此我无法断定这件事跟影武者有关。”

    “普通的街头劫匪不可能那么条理分明,你总不会觉得马车失踪也是个巧合吧,车夫也许早被袭击者受贿逃跑,也许他已经死了。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临时起意,对你的这场袭击是安排已好的……”但没等他说完,就被另一个智者打断了。

    “大家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顺着声音看去,是奥古斯都·汉德·艾尔索普先生。

    “奥古斯都,你怎么在这?”母亲问道。

    “先不用在意我为什么在这这个问题,从你的述说中,我觉得大家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奥古斯都淡定的说道。

    “什么问题?”

    “贾思琳说袭击他们的有两个人,一个人手持镰刀,我们就一直在意这个,忽略了另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接着提问我们,“另一个袭击者是谁?”

    母亲镇定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到他的话。

    奥古斯都向我走了过来,“小姐,能把手上的镰刀给我吗?”

    “嗯,好。”我把镰刀递给了他。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镰刀,开始了他的推断,“从这把忍镰的刃上的痕迹来看,它应该是刚锻造出来的武器,它的表面没有一丝划痕,依我看袭击者应该不是忍者,而我们只是中了他的圈套罢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吧,也许这把镰刀就是刚锻造出来的,只不过没有得到实用罢了……”

    “你错了!”奥古斯都反驳道,“你真的认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会轻易的用一把刚锻造好的武器战斗吗?”

    “……”奥古斯都得理的反驳让周围再次陷入了平静。

    “一般懂锻造刀剑都明白刚锻炼好的武器因为淬火造成的硬度问题是绝对不能马上使用,”奥古斯都摆弄着手上的忍镰,继续说道:“而且在我得知影武者这个组织训练忍者时,再对武器的锻造技术训练十分讲究,我想如果袭击者是影武者的人,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起来,然后慢慢赞同奥古斯都的观点。

    奥古斯都马上伸手打断了众人议论声,然后转身面对母亲,有些得意笑道,“贾思琳,我不知道你是忽略了另一个袭击者,还是故意不说,但我觉得在这个场合下,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另一个人是谁吧。”

    母亲的脸色阴了下去,她低下头考虑了半响,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吐出了那恶名昭彰的名字……

    “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果然大家被这个词语给震惊到了,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单从“开膛”两个字来看,我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名字。

    “嘘……”父亲示意大家停止议论,然后他们朝我看了过来,终于有人要我离开了房间,而我听话地走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找了张椅子坐下,听着房间里的话声和鞋子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响声。

    “将军,你肯定明白,这是摄政王的杰作。”

    “等等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奥古斯都打断道。

    “我觉得奥古斯都说得对,不要这么仓促的下结论。”父亲答道。

    “但您确实增派了守卫。”

    “那是当然,伙计们,谨慎点总是好的。”

    “我想你很清楚事实,将军。”

    我父亲抬高了嗓门,“那又如何?你们让我怎么做?”

    “当然是采取行动了。”

    “什么样的行动?是为了我妻子的名誉,还是推翻摄政王?”

    “不论你选择哪种做法,归根到底要让那些人渣明白我们的态度。”

    “你们难道忘记血色圣诞节的教训了吗?”父亲的声音更加响了,但这一声让在座的人安静了下来。

    父亲接着说,“你们也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去对抗这个一年换一个口号国家!你们难道忘记导师的教诲了吗?”

    “但是将军……”

    “暴力只会让社会往错误方向走,真正睿智的人要做得不是揭开真相,而是带领人们去发现真相!”

    “到如今真相已经被……”

    “你们的脑子怎么就一根……”父亲痛斥着屋里的人。

    而也在同时,又一个噩耗传了上来,争吵声就从楼梯下侧传来,接着我听到的是守卫的阻拦声和另一个人的呼喊声。

    “先生,请等等,将军……”

    “没时间了!快让我进去!”那个人喊道。

    “等等……”

    看来守卫没能拦住那人,“踏踏踏”,急促的跑步声从楼梯下侧传来,我起身顺着声音走去,是一个男人,从他的打扮来看,是一个管家,他见了我,急忙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十分着急对我说:“将……将军……呢?”

    我赶紧用手指了屋里,只见那人松开我,连扑带爬的朝房间跑去,然后“啪”的一下,把房门打开了。

    对了,忘记介绍了,他叫瓦雷斯·罗伯特,是罗伯特伯爵家的仆人,也就是米拉家的仆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是和米拉切磋剑技的时候,不过我想现在不是介绍他的时候。

    房间里所有的人转向突入的瓦雷斯,瓦雷斯先是趴下地上喘了喘气,然后急促地说道,“不好了……将军……”

    “怎么了?”父亲感觉有些不对,连忙上前扶起他,“站起来慢慢说。”

    “罗……不!”他停顿了一会,然后悲哀地说,“夫人遇刺了。”

    “什么!”父亲厉声说道,在场的人再一次被震惊了。

    我全身发冷,就好像有人突然打开了窗户,听到这个消息,我第一个想起的是米拉,我急忙冲上去,抓住瓦雷斯的衣服,带着弱弱的哭腔问道:“米拉呢……她还好吗……”

    就在这时,楼下的守卫上来了,父亲再一次示意众人闭嘴,然后安慰我说道,“米拉,不会有事的……”

    “但是……”还没等我说完,父亲就示意守卫将痛哭流涕的我硬带回了房间。

    我大哭一场,不只是因为罗伯特太太的死,也是因为我对自己的羞愧。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我们一家去参加罗伯特太太的葬礼,那天以后,我看到的米拉变了,她从一个孤高气傲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懂得担当、懂得关心他人的少女。

    她经常对我说,人的一生,有时候得到的东西会比失去多,因此我们要懂得珍惜。

    其实,我很愧疚,在我家人遇难的时候,米拉总是安慰我,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在她的家人离开时,我能做到的却只有哭泣……

    我看向窗外,发现院子里有好些背着滑膛枪的人,我们周围每一个人都紧张兮兮。父亲一次又一次地拥抱我,直到我感到厌烦,开始挣脱他的怀抱为止。

    “露娜,有些事我们必须告诉你。”

    我不知道这篇日记的读者会是谁,但无论你是谁,此时此刻我相信你一直在等待着,恍然大悟的那一刻。

    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让我保守那没多秘密;我终于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叫我父亲“将军”;我也终于明白,他们口中的“督军”“影武者”等词语的真正含义。

    “孩子,我们相信人性本善,但错误的做法只会将人导向邪恶、懒惰和腐化,他们需要追随优秀的领袖,但那些领袖去朝着利益的导向蒙蔽了人们的双眼,而我们需要做到的就是揭开……”

    “被蒙蔽的面纱……”美丽的克拉克广场,两年前,我在这里的经历,最终得到了“宿命的真正含义,”和一个指引我未来的路牌。

    “无论如何劝诫,人民都不会想要真正的自由和责任,负担太过于沉重,因为只有最坚定的心灵才能承受……”

    我望着胸口狼头项链,或许我的宿命此刻已经改变。

    “露娜?”米拉看着眼神空洞的我说。

    “怎么?”我看着米拉说。

    “让我猜猜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米拉调侃地说道,但我却无情地回应“切”的一声,然后扭头。

    米拉也没有理睬我,她知道过会我一定会好。但她突然停下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低沉的脸,然后再次问道:“怎么了?”

    米拉慢慢地扭头看着我,脸上的低沉转变成了莫名的尴尬,缓慢的声音从她嗓门轻轻吐出,但我却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我,迷,路,了……”

露娜日记(七)

    “你迷路了?”我有些茫然,但还是平静地问了米拉这句话。顶 点 X 23 U S

    “是的,露娜,正是如此。”米拉苦笑道。

    听了她这番话,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你是猪吗?”我问她。

    米拉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随你吧,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这是我听过的最难解的问题。我毫无头绪。米拉侧着脑袋看着,而我知道她迫切希望听到我的回答。但我脑中此时此刻最多的问题就是:这路痴是怎么考进督军学院的!

    我突然感觉手掌一紧,然后抬头看了下米拉,她用眼神恳求着我。这时候,我想起了第一次与她见面时说过话。

    我理了理喉咙,然后保持着傲慢的语气对她说道:“看来比我长几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小臭虫,顺便问一下你多大?”

    我以为这番讽刺能让米拉被损得五体投地,但是我错了。

    米拉笑着弯下腰,然后把手轻轻的伸到我额头前面,我知道有些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了。

    “嘣哒”伴随着清脆的一声,米拉的手指劈开我的刘海,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个红红的烙印。紧接着传来的就是我的哀嚎。

    “疼……”这一弹把我的眼泪都弹出来了,我使劲揉着额头上的红印。

    我抬头看了一下米拉,她脸上刚才还洋溢着的笑容变严肃了,她看着被疼痛包裹住的我,有些得意地弯了下嘴角,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就是回报哦。”

    “我说得有错吗?这么大的人,不还是犯了小孩的错误……”我厉声批判道。

    但还没能我说完,米拉一把揪住我的右脸,往上提,“你是不是还要说……”米拉恶狠狠地对我说。

    无奈下,疼痛让我做了屈服,我“呜呜”着发出道歉的声音,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米拉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松开了我的脸。

    说句实话,那时我一直在想,不,应该是咒骂,她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吗?但这只能是内心的咒骂,因为说来的话,我又会被……

    我两只手分别捂着通红的右脸颊和额头,所以米拉只能用手撑住我的脑袋,带着我往前走。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

    但米拉却没有理我,看了看周围的状况,眼神最终锁定在了广场旁侧一个杂货店门口的马车,米拉拉住我,急忙凑了上去。

    “你好,先生,请问督军学院怎么走?”米拉问道。

    我看着米拉焦急的脸,有点想笑,但是为了不在外人面前丢脸,我还是忍住了。

    马车刚要合拢的门停住了,一个人探出身子,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刚才车上杀人的那位护国卫吗?

    人就是这样,看人习惯一面之词,米拉吓得遮住了嘴,我清楚地听到她柔弱的惊呼声,“不会吧!”对方不知什么原因也呆住。

    就这样,双方互相对视,持续了近二十秒,直到对方准备把门关上。

    我急忙挣开了米拉的手,向前跨了一步,急忙对着护国卫说道:“您好,先生,请问拉尔迪卡督军学院怎么走?”

    米拉见状,对我立刻来了个锁喉,小声对我耳语道:“你这个笨蛋!怎么尽添乱!”

    “还不是因为你……呜呜……”米拉急忙用手我的嘴,然后对护国卫说道:“抱歉,打搅你们了,我们这就……”说完,准备赶紧走人。

    “你们是那里的学生吗?”护国卫问道。

    见米拉还是准备转身,我急忙咬了她的手,她也“嗖”的一下松开了手。

    “是的!”我回答道,然后低头咳嗽了几声。

    护国卫被我们俩的举动逗乐了,紧张的气氛也就此被打破了。

    “怎么了?强森?”车内另一个人探出了脑袋来,是一个少女,银灰色的秀发贴着白皙的双颊,如同修女那番美丽,微微上挑的睫毛下,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着面前的一切事物,她的脸被一层薄薄的面纱遮住,她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扭头问护国卫:“为什么还不走?”

    护国卫停止了笑声,对那位说道:“女皇,请再等一下。”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很荣幸认识两位漂亮的女士。”他鞠了个躬,然后很有礼貌地伸出了右手,又是吻手礼,我急忙躲到米拉身后。

    米拉见状,无奈地伸出自己的手,接受了对方的吻手礼。

    护国卫挺直腰,理了理喉咙,对我们说:“容我介绍一下,车里的这位是安妮·米歇尔女王,我是高级督军的总司令约翰、克里斯·强森,今天碰巧我们也要去督军学院,二位若是不介意的话,车上还有空位。”

    “可是我们没有钱搭车。”米拉连忙拒绝道。

    这是何等糟糕的拒绝,我并没有理睬米拉,准备悄悄从她身后绕到马车的门前。

    我有时真的觉得她长了不只一双眼睛,米拉迅速抓了我的马尾,然后把我拉回了身边,并且用力按住我的肩膀。

    “没关系,我们不收钱。”强森解释道。

    强森刚说完,我就感到耳旁传来了“嗖”的一声,然后视觉上出现一道黑影。

    咦?米拉呢?我扭头环顾了下四周,最终发现她已经在马车里了,她向我招了招手,脸上对护国卫的惧怕早已荡然无存。

    就这样,我也上了马车。

    等强森军士上车后,马车便自动开了。

    “电磁马车还真是方便耶。”米拉感叹道。

    “搞得你好像没做过似的。”我心想,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窗外的马路上,穷苦的人在路边摆摊吆喝着,他们穿着破衣烂衫,求得只是能过上好日子,但腐化的社会给予他们的却是被督军拉扯在地上痛殴,甚至有时路过一些巷子的入口时,放目望去,可以看到,有人摊在地上,周围苍蝇飞来飞去,很明显,他已经死了。

    米歇尔静静地看着窗外,轻声地说道,“我们的社会真的已经沦落了吗?”说完,她转了头来看着我。

    透过相同的黑眸中,我看到了最多的孤单和自责,我开了口,“你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吗?”

    米歇尔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是什么?”

    米歇尔低下头没有回答。

    见状,我笑了笑,然后有些讽刺地说道:“如果是信仰,干嘛不说出来,难道你是把信仰建立在虚无缥缈的世界里?”

    刚等我说完,我就从“咣”的一声听觉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痛觉。

    我捂住了脑袋,我知道是米拉打的,她立刻道歉:“对不起,这孩子有点毒舌,但绝不是什么坏人,请女王见怪不怪。”

    强森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没关系,我也已经习惯了……”

    米拉思索一会,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习惯了,莫非?”

    我们看向一旁米歇尔,她轻轻揭下自己的面纱。

    米歇尔拿下面纱,此时此刻,我们的眼睛被盯住了,除了头发是白的外,我面对着的米歇尔,就像在照一面镜子。

    “你……”我惊讶地捂住了嘴,喉咙就像喝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米歇尔弯了下脑袋,似乎在问我“怎么了?”

    米拉凑到我耳旁,轻轻地说,

    “嘿,露娜,你们俩除了性格之外还真是像,不会……”还没等她说完,我的手肘就不由自主地朝她的腹部顶了过去。

    这一击把握的时机非常好,没给米拉任何机会,正中她的腹部,米拉捂住腹部,表情有些痛苦。

    但我十分清楚,接下来我的头……

    “咣”的一声,听觉再次转换为痛觉传输到了我的脑袋上,我马上捂住了脑袋,带着哭腔对米拉说:“你今天是第几次打我了?”

    米拉咳嗽了声,看似一声弱弱的咳嗽声,但我却十分清楚,她是在警告我,于是,我马上扭过脑袋,看向窗外。

    周围的气氛因我们的举动而变得寂静:强森低头在一旁修着指甲,米歇尔瞪大双眼看着我们俩,就像在看娱乐真人秀那样充满期待的眼神;这让米拉感到十分尴尬。

    米拉再次打破了沉默,“还真是巧合啊,长得这么像……”

    在我看来,米拉这种打破沉默的方式只会造成尴尬化的加重,但这也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强森收起手中的指甲剪,然后慢条斯理地谈起了基因相似等问题,但我唯一感兴趣的却只有他所说的理念问题。

    “督军究竟是干什么的?”米拉问她。

    强森指了指一旁的米歇尔,随后在手中画了个圈,表示我也包括在内,“我们都是督军,我们致力于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喜欢”这句话,我“喜欢”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他笑了,“噢,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小姐,和其他那些庞大而古老的组织一样,我们心目中达成目标的最佳方法各有不同,有些人觉得,我们应该以和平的方式对抗我们的敌人,但我始终认为,以暴力的方式牺牲个人传播我们的理念才是最好的。”

    “可先生,你们的理念是什么?像开膛手杰克那样嗜血吗?”

    强森皱紧了眉头,但出于礼仪,他还是恢复平常的表情,他耸耸肩,“我们的座右铭是‘愿安妮女王守护我等’,我们明白,人们起初都是非常想得到自由和权利,但当他们真正获得后,享受却只有贪婪。”

    听了他这番话,我承认他说得对,但只说对了一半,我想起父亲的话:‘人性本善,只是容易被邪恶、懒惰和腐化吞噬罢了。我接着说:“先生,那你想用何种方法引导沃顿特人民?”

    “我觉得他们需要追随优秀的领袖,那些领袖不会利用他们性格的缺陷,而是赞美他们的优点,因此,我们相信,用这种方式能够维持和平。”

    “就这样吗?”

    “是的,小姐,正是如此。”

    我承认他有着高人的思想,但是他选错了路,我笑了笑,“那您进展顺利吗?”

    “噢,让我问问你吧,你觉得呢?”强森看着我说。他期待听到我的回答,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米拉也在从眼神恳求我,希望我能说出合理的回复。这时候,我想起了母亲和罗伯特太太说过的话。

    我说:“先生,我认为我们目前的国君已经无药可救,当然我指的不是米歇尔,他的统治严重影响了沃顿特人民的福祉,为了恢复人民对君主制度的信任,我觉得只有两个方法可以解决。”我伸出了手指,比划道:“一,废弃箱庭贵族制度和君主制度,让人民自主当家,二,让摄政王滚下政治舞台。”

    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露出吃惊的表情,用质询的眼光看向米拉,米拉指了指头,仿佛在说,“不要在意她的话。”

    “我明白了。”强森说道,“听到你的这类观点,你父母应该会非常高兴,因为我想你一定生活在个家教严密的家庭。但是小姐,就我来说,君主是上帝任命的,而我们相信**的国君会听取意见,认清自己的错误。”

    “这或许就是你们的失败之处。”我反驳道。

    他又看了眼米拉,然后无奈的耸耸肩,然后问我:“小姐,我能冒昧的问你的名字吗?”

    “我吗?”我有些惊讶,但我还是保持平静地说出了我的名字,“露娜·本·琼森·弗瑞斯。”

    “哦,弗瑞斯,真是凑巧,我能问下你父亲的名字吗?”强森接着追问道。

    虽然我看到他的脸略微阴沉,但我还是说了,“哈德森,哈德森·本·琼森·弗瑞斯……”

    就这样,我盯着他,他盯着我,透过深邃的黑眸中,我看到那淡淡的深红,但愿那只是我的直觉罢了。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强森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平静,他非常有礼貌的打开车门,对我们说道:“目的地到了……”

    *的钢闸门映入我们演讲,两侧放大城墙上拱形窗户之内,是石制的阶梯和宽阔的庭院。

    “欢迎来到拉尔迪卡督军学院。”强森介绍道。

    乌鸦的悲鸣声环过我们的头顶,那一刻越来越近。

露娜日记(八)

    高大威严的围墙下,随着一阵强烈的蒸汽外泄,一位身穿黑色军服的男子朝我们走来,他腰间挎着十字长剑,和强森一样,他的胸口也别着两把电浆手枪。

    他走到我们面前,很有礼貌的行了个军礼:“欢迎来到拉尔迪卡督军学院,请五位宾客跟随我到门卫处登记一下,”说完,他行了个邀请礼,我们便跟随着他的步伐走进了学院内侧。

    学院内侧是封闭式的,宫廷镜子一般的大理石地板上,人们川流着,穿过人群,跨过走廊,经过可了立柱和支柱,我们来到门岗处。

    学院在我眼里很是庞大,天花板高得难以想象,走廊几乎延伸到目力所及的最远处。

    走廊的中端有一座凉亭,它的内侧是一个人造湖,不甚大,灯光透过湖面美丽的涟漪,照耀得十分美丽。

    湖中央古老的凉亭也是点睛之笔,它即显露出了自然文明的美丽,也显露了古老文化的悠久。

    湖畔两侧各有楼梯,那大概是通向楼上的路径。

    “差不多该在这里分开了。”强森登记好了姓名,转身对我们说道:“我和女王要去办一些事情,估计待会的入学典礼上我们还会见面。”

    强森扭头看向我,他说:“露娜,今天能和你的交谈,我感到非常高兴,也许你的那种思维方式能指引全人类几千年,独立思考或许真的代表一个截然不同的自由,我会牢记在心的,来,米歇尔,去和伙伴们道个别。”

    米歇尔朝我走了过来,然后拥抱了我,衣服互相隔绝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一种共鸣,或许我们俩还真像。

    就这样,强森带着米歇尔走进门岗室,据门卫的指示,里面有一个电梯,他们可以通过那个电梯去另一个地方。

    至于我们,米拉目送着他们进入电梯,而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感受着刚才拥抱带来的温暖,在外人看来,我此时的动作就像一位修得正果的智者,或许我想得有些多了。

    米拉抓住我的手,快步向前走去,说道:“我们也该走了。”我们快速地走向湖畔左侧的楼梯,上了楼。

    这个学校的楼梯结构也富含着新颖,金属块堆积起来的阶梯,走上去非常有力,但后来看了旁侧的介绍才知道,这不是普通钢铁构制的金属块,它是通过古稀土工业科技提取,然后冶金而成的金属块,它的年龄比我父亲年龄还大个几轮。

    每节楼梯中端的连接处都有一个露天平台,以供学生中午休息。

    学校的教学全部在十楼以上,因此,路径只有两条,到二楼坐唯一通往十楼的电梯,二,上楼梯爬上十楼。

    米拉知道我十分讨厌爬楼梯,所以带着我去了二楼。

    “露娜?”

    “嗯?”我疑惑地看着米拉。

    “没事……”她低着头,表情有些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们来到了电梯所在的位置,今天非常特别,这里围满了人,他们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事,出于好奇心,我和米拉挤了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抓着她的衣服当做向前行走的牵引,而她轻轻推开挡在面前的学生,向前开着路。

    但当她到达人群最前方,她的双手赶紧捂住嘴转身,感觉是吃了霉状食物似的,一股回流的液体在嘴里,她强忍跑出人群。

    我看见她奇怪的样子,也走过去看了下,原来是电梯有一具背靠尸体:他没有头,从尸体的样子看,是个男性,他靠着墙壁,周围的墙上溅满了血和*,脖子的断裂处上方有一个烧焦的凹点,那是弹痕,很明显这个人的头被打碎了,除此之外,他的胸膛被剖开,他的左臂也被砍去,断裂处的下方写着一串字母。

    我看了那串字母,心理默默地想,还真是久违了。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让开,让开”声音,人群被推开了,一位独眼军官带着几个卫兵走了过来。

    来到尸体旁侧,那位军官走到尸体面前,套上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橡胶手套。他蹲下身子,谨慎地打量着尸体,然后让旁边的助手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助手理了理嗓子,说道:“死者安妮瓦塔尔·卡洛夫,是个女性……”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怎么会是女的,’‘这体态也不像啊!’

    军官咳嗽了一声,周围便又安静下来了,军官示意助手继续,助手说:“死因是大口径枪被贯穿导致颅骨爆裂,死者的*和一部分内脏被取走,为了妨碍调查,死者两手指纹被酸液毁坏……”

    “先生,我觉得凶手并没有想妨碍调查!”我说道。

    周围的目光瞬间朝我看来,军官扭头看向了我,如果让我说出当时他的眼神,可以说是和蔼中夹杂着一丝蔑视,但那丝蔑视慢慢变平和了。

    “你个小兔崽子,打什么叉!”一旁的助手对我骂道。

    但我没有理会他的存在,继续说道:“先生,你们看下左臂断裂处下方的文字。”

    军官蹲下身,轻轻地移动了尸体,然后惊恐的眼神定格在了墙壁上,“这……这……这是……”

    ‘it's just the beginning!(这只是个开始!--jack the ripper(开膛手杰克)’

    军官感到墙上的血字,瞬间傻眼了,我走上前,“先生,现在你还觉得凶手是想妨碍调查吗?”

    军官闭上眼睛,试图从中保持冷静,但他旁边的助手却不服我的言论,他说,“这或许是凶手想要嫁祸开膛手杰克罢了,那怪物早就就消失……”

    “那不可能!”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我走到尸体旁边,把死者胸口上的血沾了点,然后说道:“还有余温,请各位仔细观察下死者胸部上的伤口,切合度非常平整,这可以看出凶手是手法十分娴熟……”

    说着,我打开手腕的数位朋克,然后把手指上沾上的血迹滴在朋克背部的类似“指纹锁”的地方,很快朋克上就显示了一段数据,“朋克上的数据显示血液的余温是31度,在通过血液的密度变化来看,胸口是出血口,脖子上有少量淤痕,因此我推断凶手是在掐住死者脖子,将利刃刺入胸口造成大出血死亡。”

    “那墙上的弹痕你怎么解释呢?”一旁的助手说道。

    “这你都不懂。”我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那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我的推理让助手此刻哑口无言,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变得呆滞。

    那位军官鼓着掌,他对我的推理表示称赞,他走到我身旁,蹲下身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露娜。”

    “好名字,”他站起身,先下令一旁还在发呆的助手:把围观的学生驱散,然后蹲下来和我说了很多。

    他叫富兰克林·德拉诺·奥斯汀,是学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督军的案件侦查部的探员,有些近二十年的办案经历,他解决很多离奇的案件,但他不得不承认开膛手杰克是其中最棘手的。

    两年前,沃顿特发生最严重的杰克惨案,也就是米拉母亲罗伯特太太的死,那件案子我听父亲说过很严重,但今天我才知道,那场有多严重。

    沃顿特箱庭贵族在那一天里仿佛受了诅咒,40%的家庭单亲被杀,20%被血洗家门,全家无一幸存,而剩下的40%,就全是幸存者。

    富兰克林先生夫的前任助手詹姆斯·睿森也在那场案件中殉职,从他的语气中,我感受到了睿森和他的感情远远大于现在的这位助手。

    在一年前,富兰克林先生夫和另两位位有名的探员终于追到开膛手杰克,在东区尽头的死亡谷,三个开始最终的决斗。

    富兰克林先生夫摘下右眼的护罩,他和我说,这就是那场战斗的结局,他失去了一只眼睛……

    他本以为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他的仇也报了,但今天过后,他才发现他错了……

    杰克复活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戒指,然后对我说:“孩子,好样的,这枚勋章是死亡谷决斗所下发的荣誉,今天我将他交给你。”

    这是一枚金属戒指,与狼头项链很像,它上面有着另一个凶狠的动物,白头雕。

    他将戒指递到了我手上,见我收下了,起身说道,“孩子,好好学,我期待你在学校的表现!”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这时,米拉回到了我的身边,她激动地说,“露娜,我听说你刚刚的表现,好帅啊……”她边说变摆着姿势比划着。

    “等等,你刚刚去哪了?”我问道。

    米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厕所吐了会……然后…”

    “然后?”

    “我去了趟教室……顺便签了下到……”

    “你脑子是连呕吐物一起吐到厕所了吗!”我破口大骂,“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

    米拉吐了吐舌头,算了,我也不想骂了,见我骂累了,她对我说:“露娜,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吗?”

    “啊?”我无奈地看着米拉的脸。

    “那我说喽~”米拉说,“因为案件的原因电梯被关闭了……”

    “你的意思是?”

    米拉耸耸肩,说:“只能爬楼梯喽。”

    “爬!楼!梯!”我大声说道。

    “你以前不经常训练的吗?”米拉摊开手问道。

    “你是猪吗?”我骂道,“训练是训练,再说,我也不得已才……呀……”

    还没等我说完,我的头发就被被狠狠地扯住,然后强行被我拉进了安全通道。

    “喂!喂!你给我放开!”我夹杂着哭腔喊道。

    进入通道后,米拉放开了你,迅速地跑上了楼梯,“让我想想看你的实力!”

    “喂,大概几楼?”我大声问道。

    “十层!”

    “什么!”我被吓到了,长期没锻炼的我,十楼如今是多么恐怖的数字。

    我留着冷汗,但我还是决定挑战着恐怖的数字,于是,我也跑了上去。

    米拉跑得很快,几乎每次都在我上面一层等侯着我,等我差不多上来了,再或许跑上下一层。

    “快点,不然我不等你了!”

    “这是第几层?”

    “才第六层啊~”米拉轻松地说道,但我从中感受到了轻蔑。

    “你是怪物吗!”我不禁吐槽,“还是你脑子里没有路线长短的概念!”

    “好了,别抱怨了,这就是假期宅在家里不动的缘故。”

    “我动了!”我反驳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说完,她继续往上冲。

    我狠狠地跺了脚,“可恶!”

    依赖着臂膀般可靠的扶手,一步一步,气喘吁吁,终于我看到了十楼的门牌。

    或许,这只是个开始。

露娜日记(九)

    米拉背靠着墙在十楼通道口等我,见我上来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朋克,然后对我说,“59秒……”

    “你那来这么大的力气……”我喘着粗气问道。顶 点 X 23 U S

    “谁叫你家里还在家里不动,”米拉叹了口气。

    我没有理她,想行尸走肉般扶着贴着墙壁往教室方向走去。为了防止我走错,米拉走在我身后,然后走进教室。

    进入教室,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然后“嘣”的一声,趴了上去。

    “她的头是铁做的吗?”米拉吐槽道。

    “还不是你打的!”我很想说出来,但此时的我已经有气无力。

    米拉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我,我将身子轻轻向前挪动了一下,她就进去了。

    “你最近究竟怎么了。”米拉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我,“难道你的运动神经被智商削弱了?”

    我还是没有理她,继续趴在桌子上想着自己的事情:老实说,自从母亲和父亲出去之后,我基本上没有得到相应的训练,基本都是在家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收到学校入学通知的时候,我才决定离开家。

    “喂,喂,别睡了!快起来!”米拉赶紧叫醒了我。

    我轻轻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教官来了!”顺着米拉的话我朝教室门口看了过去。

    一位棕色头发的男人走进了教室,大约四十岁,岁月留下的伤疤留在了英俊的脸上。他十分强壮,隐约可以看出西装包裹住的肌肉纹路。

    他走到讲台上,用那粗犷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教官,也是你们日后的冷兵器战斗系统训练的导师,个人介绍我发到你们的朋克上了,首先……”

    “塞繆尔·蔡尔德。”米拉打开朋克念叨,“喂喂,露娜!”她有些激动地对我说。

    “又怎么了?”

    “你快看看下朋克上的介绍。”说完,米拉赶紧用手点开我腕臂上的朋克。

    上面写着:塞繆尔·蔡尔德,督军高级军官,“影武者”联盟创始人的儿子,六岁的时候就习得“一刀流”的绝学,八岁获得“死亡竞技场”比赛的第一名,三十一岁加入督军,四十一岁进入督军学院教学。

    读到这里,接下去的内容就全部变成了乱码。

    我感到有些奇怪,用力地挠了挠脑袋。

    米拉见我有些奇怪,便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

    “为什么这篇文章的结尾直接到了三十一岁,难道他这十年穿越了。”我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看了看米拉的表情。

    见他满脸还是充满疑惑,地看,便继续说下去:“还有一点,为什么这里只介绍了他五岁习得了一刀流的绝学,如果是绝学的话,那为什么没有详细介绍?”

    “还真是耶。”米拉说道:“那你觉得怎么回事呢?”

    “嘘!”我把手指放到嘴前,示意米拉闭嘴,因为我待会有一个实验要做。

    教室里变得喧哗起来,塞缪尔咳嗽了声,又恢复了平静,他便继续说:“今天大家聚集在这里,在场有少数女生和多数男生,我很高兴认识你们,今后的学习中,我希望大家坚守督军的训言,下面我写一下注意事项。”说完塞繆尔背对我们,在黑板上写起了字。

    “米拉,准备好了吗?”

    “嗯。”

    “哎呀,概念文60,高等数学13,逻辑理论30,录取名次才49!”米拉拿着我的成绩单,大声地念叨,“这么低!你是猪吗?”

    周围的同学全部朝米拉看过来,非常好,她的言行完美的吸引了目光。

    我起身骂道:“要你管!你个三八!”骂完,我朝她扑了过去,试图把她手中的单子抢回来。

    “喂!喂!喂!!”塞缪尔连忙转过身,站在讲台上说道。

    米拉用力推开了我,继续说道:“先别急,吊车尾,我还没说完,还有实战学分,速射测试15,剑道60,近身格斗55,隐蔽作战96,就这成绩,你还敢来这!”说完,她把成绩单硬狠狠地甩在了我脸上。

    我装作有些忍不住,一下冲上去,与她扭打起来,中途我拔出了刀,米拉一把抓住我握住刀的手,但我还是准备刺下去。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打掉了我手中的匕首,抬头一看,是塞缪尔,他就像狩猎的豹子一样,瞬间出现在我们的上空。

    接着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刀,那是一把*,不过它很漂亮,红色的刀刃伴随着电流,迅速地将那把刀切成了钢渣,然后在空中回翻了个跟头,落在了教室后方。

    他转过身,但没等他开口,我便说道:“不错的音速斩击,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收起了刀,朝我们走了过来。

    “露娜!你快想想办法啊!”米拉急切地对我说道,她十分清楚我们刚才的行为是会被开除。

    我指着手上的电子记事本,说道:“刚才的招式应该就是你隐藏在人物介绍中的绝活吧!”我继续说道:“我是应该叫你的名字,还是该叫你的称号,沃顿特的赤红之刃……”

    说到这里,塞缪尔停住了步子,他低着头,周围也变得沉默,各种疑惑的目光朝我们这边看来。

    就在这时,广播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各位同学,请赶紧到十楼外侧的训练场参加入学典礼。

    塞缪尔抬起头,先是对我们笑笑,然后大声说道,“好了,赶紧给我去参加典礼。”

    再一阵抱怨声中,班级里的人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我和米拉跟在后面,但很快我们的肩膀被拉住了。

    是塞缪尔,他笑着对我说:“你们以为刚才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然后伸出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老师,我们错了。”米拉捂着额头,然后用手把一旁弹出眼泪的我压了下去,深深地鞠躬表示道歉。

    塞缪尔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说道:“好了,这次就饶了你们,快,跟上去。”

    “谢谢老师。”说完,我和米拉畏畏缩缩地朝门口跑去。

    才刚出门,我的额头就又受了下暴击,我疼地听了下来,夹杂着哭腔说:“你干嘛……”

    还没说完,米拉又伸手扯住了我的脸颊。

    “疼……”

    “你真是猪吗?”米拉骂道,“我以为是什么有趣的实验!”

    “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由于我的辩解,米拉更加用力了,见我疼得无法说话。

    米拉松开手,继续说道,“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那你还干!”

    “我只想得到一个实验数据罢了……”

    “那你得到了什么?”

    “塞缪尔先生的真实身份。”

    “好了,你别说了,不然我又想动手了!”米拉阻止我说下去,然后带着我走进了人群。

    突然我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但当我回头的时候,它消失在了拐角处,很快,我们走出了拥热的人群,我们来到广场门口旁侧的一个空地。

    “你在这里等一下!”米拉有些慌张,不停地跺着脚,她想上厕所。

    可是她清楚我除了她,其他人都不会亲近,她的表情十分苦恼,

    见米拉表情如此,我便说道,“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事情先去吧。”

    “可你……”米拉有些担心。

    “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吧,短时间内我会照顾好自己。”听了我的这番话话,米拉松了口气,放心地对我说:“嗯,那我去了。”

    米拉急忙跑回教学区,在走廊的转弯处对我回眸一笑,然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就在她转弯的那一刻,我朋克的指示灯突然闪烁起来。

    “咦,怎么回事?”我打开数位朋克,原来是条短信。

    我看了短信,惊恐地后退了两步,用双手捂住了嘴,接着我抬头:米拉消失的那个走廊,一道黑影窜了过去。

    我马上收回记事本,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但愿我是虚惊一场,我祈祷着米拉不要出事,拜托,求你了。

    跑到走廊的尽头,我立刻转弯,向前跑了一段,那里有一间厕所,虽不是很肯定,但我觉得米拉一定在里面。

    我停在厕所门口,这时上方的吊灯一闪一闪,我把头探进厕所,里面的光线十分微弱,几乎看不见里面的任何事物。我咽了下口水,准备走进去。

    突然,头顶的灯灭了,我下意识把袖子里的刀弹了出来,打开它,时刻警惕着四周。

    “你确定要进去吗?”一个机械制造的假声传来,我立刻转过身,弯下膝盖,将刀举在胸前,大声吼道,“是谁!”

    但那声音没有因为的嘶吼停下来,她继续说,“你准备好命运的轮回了吗?”

    听了这句话,我低下了头,不知怎么的,眼泪在漆黑的双眸不停地打转,“我到底该怎么办……”莫名的恐惧到了我的心头。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下,然后急忙向后挥刀。

    但我的攻击被迅速格挡住了,“喂,你干嘛?”仔细一看,原来是米拉,她手上拿着根结实的木棍,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收起了手中的刀,“呼”地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面前那双充满疑惑的樱瞳,“怎么了?”

    “不是说要你先进会场吗?”

    “你看下这个。”我把朋克的全息投影,给米拉看了那条信息。

    “这不可能吧?”米拉看着信息说道,

    “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我也不知道,可是……”

    还没等我说完,米拉下将我往前一推,然后我便看见一道寒光出现在米拉面前。

    慌乱中,米拉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她用手去挡住刀刃……

    她的手被砍下了,鲜红的血浆从伤口喷涌而出,我大声叫道,“米拉!”然后准备站起来,却被按了下去,“给我别动!”

    接着,米拉捂住伤口,时刻警视着周围,那丝寒光消失了。

    “米拉,你的手。”我还是不听话地站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错乱我人生导向的路牌来了。

    米拉赶紧回身,抓住我,迅速与我转了个圈,交换了个位置,然后再次把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我听到了“噗嗤”一声,然后就听到另一个落地的声音。

    我轻轻抬起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那一刻终于来临了,虽然还没到恍然大悟的地步,但我至今却仍然记得那一刻的心情。

    我轻轻抬头看去:米拉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侧流出……

露娜日记(十)

    “米拉!”我大声喊道,然后迅速地爬起,跑向躺在血泊当中的米拉。

    我将手放到她的鼻旁,她还有着微弱的呼吸。虽然她的腹部被贯穿,但所幸的是,她的内脏没有流出来。我轻轻扶起,将她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轻声呼唤着她,“米拉,米拉,一定要坚持住,”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倒在身旁,我却无能为力,此时的我,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停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带着面罩,通过手中的刀刃我认出了他的身份,“但我没立刻说出来,只是我愤怒地凝视着他。

    然而他却低下头看着我,见他迟迟没有说话,我便大声地嘶吼道,“是你伤害的米拉吧!”。

    “是,又怎么样?”他笑了笑,说:“难道是了,你就不呆在这里看着朋友的逝去了吗?”

    这句话激怒了我,我把衣服脱了下来,作为枕垫,将它搁在米拉的头下;为了防止流血过多造成的休克,我把我手上特有的朋克摘下来,给米拉带上,然后启动了上面“奈米系统修复机能模式”,这样,短时间米拉的血就可以制住。

    一切都办妥了,我站起身,拔出腰间的短剑,准备朝杰克走去,然而这时,我的脚却被拉住了,我低头一看,是米拉抓住了我,她半睁着眼睛,然后颤抖地对我说:“快……逃……不要管我……”

    我的眼泪再次滴落了下来,我蹲下身,攥住米拉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刚刚保护了我,现在你可以休息下了,该我来保护你了。”

    “可是你……”我用手挡住米拉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以免造成咳嗽引起的体内内膜破裂。

    看着米拉痛苦的表情,我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此时的我只能忍住。

    “哼,看来我太高估你了!”对方嘲讽道,然后摊开手伸出了个中指。

    “安静地躺在这,我去下就来,”我把米拉的手放在她的胸口,然后站了起来。

    “怎么,想报仇是吧,那来吧!”他摊开手上,对我挑衅道。

    闪烁的灯光下突然亮了,我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上半脸,然后说道:“好久不见了,箱庭贵族的亡灵 开膛手杰克。”

    “哦,小姑娘,看来我又低估你。”他说道,“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第一,你的肤色比较白,说明你是经常黑夜行动的人,你的右臂在摊开手的时候,动作略微迟缓,说明你的手臂上曾经受过重创,第三……”

    “哦,不错的观察能力,小姑娘?,但是……”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你还是没证明我为什么是开膛手杰克……”

    “你还要装多久?”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从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我就确认了。”

    对方低下了头,把手放在胸口,聆听着我的推理。

    “你的体型十分强壮,说明你在部队里待过,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说,“你的拇指和食指间有细小的疤痕,这恰巧说明你经常拔刀,而且速度很快,刀刃与皮肤的刮擦小,所以伤口破损小,至于为什么留下疤痕,那恐怕是你经常拔刀造成的习惯性磨损,”说完,我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道:“我说得没错吧,强森军士?”

    “哼!”他摘下了面具,果不其然,我的推理十分正确,黑眸子像利刃一般,外加上微微飘动的黑色长发,散发着死神的气息,他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确认我的最终身份的?”

    “你的手!”我说,“我第一次和你握手的时候,感觉你手腕比较有力,当时我就在想,你一定从事厨师样的职业,但你的手上却没烫伤,身上没有油烟的气味,却而代之的是一股尸臭味,你的食指上部内侧没有斜向印痕,说明你不是外科医生或者法医,那独有的那些线索只能说明你是一名军人,或者是一个杀人魔!”

    我刚说完,便松开他的手,侧身向后跳了两步,注视着他的动向,只见他昂头大笑了几声:“不错的推理,但是……”强森拔出短刀,将刀头对准我,凶狠地说,“比起推理,我却喜欢你的内脏!”话刚说完,他一跃而起,猛地向前刺来,我赶紧侧身躲开,然后趁他回刀的时候,赶紧拔出剑攻击。

    可是,他攻守兼备,还没拼几下,我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我一次次全力挡下他一系列连贯的刺突和挥击。

    强森剑术了得,这点毋庸置疑。他动作十分迅猛,与大部分只会蛮力挥刀的刀客相比,他则是靠娴熟的技术与灵活的步伐取得胜利。

    至于我呢?的确,我的剑术基础不差。但可惜,此时的我太想赢了,而且希望速战速决,我想要战胜她的急切心情显然令我在战斗的时候消耗了许多力气。

    于是强森将进攻转为了防守,将我引到身前,在化解我的进攻的同时,不时短暂地偷袭。就这样,刀刃在我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这里戳一下,那儿划一下。鲜血开始从下面渗透到我的衣袍上,我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

    战斗的时候,我不时想起米拉为了保护我而受重创。但那时我的回忆很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与决心,我想要他血债血还。

    我将手臂朝强森瞄准,然后从袖口弹射出小匕首,强森轻松地打飞了它,非常好,匕首向空中有力地飞了过去,和我想得一样,一下打在了天花板上的灯,瞬间周围暗了下来。强森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他一言不发,时刻警惕着周围。

    很好,借助着黑衣服和黑夜的完美配合,在黑暗里,我打开了一个小型的拟声器,然后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响起,有时又戛然而止。

    强森准备带上具备夜视功能的面具。但就在这时,被打灭的灯又亮了。

    说句实话,刚才那把匕首并未打到那盏灯,这是一把emp匕首,它可以短暂时间使得电路瘫痪,这个emp匕首虽然杀伤范围小,但学校电路系统终端已经记录下来了此次断电,也就是说,我利用这把匕首向他人传输了求救信号。

    突亮的光让强森的眼睛时没有反应过来,好机会,我迅速朝他冲了过去,将剑刃瞄准他的臂膀,强森发现有些不对,急忙转身防御,但为时已晚,重重的一剑贯穿了他的肩膀,然后借助冲撞力向前滑去,顺势拔出了剑,鲜血便喷涌而出。

    “成功了!”我有些得意,这也恰恰促成了她的失败。

    就在之时,强森举起手中的刀,用力的向我挥来,我急忙挡住,但这次却失败了,他的攻击就像棒子那样有力,硬狠狠地将我打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强忍着痛站起来,准备后躲,但为时已晚……

    强森的刀刃顺势朝我头部一挥而下,刀刃虽然避开额头,但却我的右眼深深地划了一道血口,鲜血随着脸颊,我强忍着痛跪在了地上。

    “不要害羞,来,继续。,”强森张开双臂,嘲讽道。

    “什么情况!”就在这时,两个警卫下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米拉,拔出刀就冲了过来。

    ‘嘣’‘嘣’,两发子弹从角落飞来,准确的说,是四发,一发在前,一发跟在第一发后面,就像排着队一样,分别两两射中那两名警卫的头部,头骨随着*和血浆飞了出来,两人倒在了血泊当中,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

    “不行!我不能这么倒下!”我心想,然后弓起腰,双腿抖得不停,肩膀随着呼吸上下剧烈起伏着。血迹迷糊的眼睛死盯着强森,却此时却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挥动着剑,手法已不似先前那般流畅,渐渐地连瞄准目标都无法办到。鲜血、汗水、痛处早已渗透我全身,眼下只剩下咬牙坚持的毅力。

    强森向角落招了招,示意安全,然后朝我走来,将我我一脚踢翻在地,踩着我的胸口,说道:“你的战斗和思维能力不错,我不得不承认,”强森把我的剑捡起来,在手中旋转了两下,“你今天不遇到这件事,以后毕业督军的话,或许你会成为战场上的女武神了!”他称赞道,随后停顿了一会,说:“不过今天的目的并非如此,”说完他举起了刀,狠狠地向我刺去。

    我意识到我战败了,此时我心里想到只有米拉,“对不起,米拉……我食言了……”我闭上了双眼。

    但刀刃没有挥下,我慢慢睁开眼睛,一个人影站在了我前面,血液从腹部的刀刃上流下来,滴落在地上,米拉再一次为我挡住了死神的魔爪。强森似乎还没有满足,拔出刺入米拉腹部的刀,接着一脚踹开米拉,将手中的刀朝我挥了下来。

    我跪在地上,没有逃跑,没有害怕,我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我清楚即使活着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一把刀飞了过来,强森急忙回闪,躲开了飞刀,接着他赶紧拔刀防御,果不其然,一个苍蓝的刀影朝他劈了下来,迸发出了剧烈的火花,但接着那人一用力,将强森硬硬地击飞了出去,就像棒球选手的全垒打一样,“嘣”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抬头望去,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她转过身看着我,白色的兜帽下是一对黑色的瞳,里面散发着莫名的冷静,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攻击亲轻而易举。黑色的头发凝视着我,我总有些感觉,仿佛再照一面未来的镜子。

    就在这时,角落里有传来了四声枪响,那人赶紧低身,然后将刀用力向后横劈下去,然后轻松地劈开了迎面而来的四发子弹,说实话,当时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巧合,但接下来,我发现我错了。

    枪声再次响起,那人迅速挥刀,再次将迎面而来的子弹劈成了两半,我这才知道那不是巧合,我不由地有些佩服起她,就像敬佩母亲那样,投去了仰慕的目光。

    但也在这时强森冲了过来,他对我们怒吼道,“给我闪开!”然后拔出用力推开那人,迫切的挥刀过去,对方下弯腰,轻松躲开,然后她的袖口弹出一把带电利刃,朝他腹部刺去,强森发现后,连忙向后闪避。

    谁知,对方突然收回袖口利刃,然后抬起脚,重重地踹向强森的腹部,退后了几步,拄着刀半跪在地上。

    见强森没有了攻击力,她便走到我的身旁,她将头向右摆了摆,我这才意识到一旁的米拉,“米拉!米拉!”我抱起倒在血泊当中的米拉,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我哭泣着,但却无法阻止生命的逝去,桃红色的长发铺散在地面上,曾经那个乐天开朗的女孩,如今只留下的安详地一笑,她死了……

    那人在我面前蹲下身来,看了看米拉,再看了看我,她用手轻轻擦干了露娜留下来的眼泪,“挫折促使你学会坚强,你要为她的牺牲负责!”嘶哑的音调,充满着坚定,说完她掏出一个眼罩,附在我受伤的右眼上,贴上去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热度,我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起身朝拐角走了过去,隐约之中看了下对方的手腕那个黑色护腕甲,黑色外表上刻着金色狼形图腾,刚才的刀刃就是从这下面弹出来的。

    “等等!”强森喊住了她,他拄着剑站起身,继续问,“你究竟是谁?”

    那人没有理睬强森,准备消失在拐角的黑暗中。

    但也在这时,楼梯上方传来了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士兵快速跑了下来,跟在后面的那个黑衣长官,从他的架势来看,他就是刚才那个强客,他扶起了强森,然后说道:“剩下就交给我吧!”他转身下令抓住那人。

    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啊!士兵以人数的优势包围住了她,再一个个挥剑而上,那人没有慌张,连武器都没拿出,借助腕甲接连挡住士兵的攻击,再一脚一脚地踢他们的命根上,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什么!”黑衣长官正拔出双枪,准备再次用子弹解决他人,谁知,对方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飞过去,将他手上的枪死死钉在了墙上。

    “你为什么不动杀手,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强森说道,他察觉到了互相的差距。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她得袖口一个圆球滚落在地,‘嘣’的一声,浓烟和相对应的咳嗽声四起。

    但等烟雾散去,那人已经消失。

    “真可惜!”黑衣长官叹息道,然后扭头对强森说,“你先回去把,那位大人再等着你,剩下交给我了。”

    “嗯。”强森答道,随即走到楼梯。

    “杰克!”我喊道,他停了下来,然后愤怒地说:“我会找到你的!”

    强森没做声,只是冷冷地一笑,接着走上了楼。

    我看着怀里的米拉,我抱紧了她,我舍不得她的离去,我无助地哭着,但没有任何作用,她醒不过来了……

    黑衣长官朝我走来,暗示身后的卫兵包围我,然后把我的剑捡起来,指着我,说道:“露娜·本·琼森·本·琼森·弗瑞斯,现在我马丁·克*督军监察以行凶杀人的罪行逮捕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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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343/ 第一时间欣赏拾荒者行动最新章节! 作者:启木木所写的《拾荒者行动》为转载作品,拾荒者行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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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行动介绍:
一名天才黑客,一名职业罪犯,一名侦探学家,一名科学家。
他们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为了找回那些东西,他们必须参加一场史上最精彩的大逃杀游戏:拾荒者行动。
决战的最后,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身后,竟是新人类文明以来的最强对手......
拾荒者行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拾荒者行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拾荒者行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