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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尝谕     重活了txt下载     重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章【蓉姨,翻译】

    范绮蓉今天带了个金丝边的眼镜,碎花浅色长裙配着一身纯白棉衫,温柔恬静中夹杂着一缕知性的气息,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她光滑圆润的脚裸下踩着一双竹面拖鞋,操着丰满的女体大大方方推门而入,“昨天才回来,忙着收拾也就没往这儿跑。”两家属于那种推门就进的关系,没有那么多客道。进到屋,范绮蓉方是瞧见卓谦,笑吟吟地点头招呼道:“谦子也在啊?”

    卓谦礼貌站起身:“是绮蓉啊,咱们可好久没见了,对了对了,上次你送我的书,我家敏敏看了,结果立刻就成了你的书迷,呵呵,一个劲儿的缠着我要你签名呢,怎么样,现在写的还顺利么?”

    范绮蓉勾起一抹浅笑:“正在写新书,马马虎虎吧。”旋即递给手中的两个大塑料袋,里面都是些素食,“这次去上海也没买什么特别的,就带了点儿吃食回来,一会儿谦子走时记得也拿上点儿。”蓉姨是吃素食的,不过,倒也谈不上信教,只觉得素食对身体好一些吧。

    几人很是随意地聊了开来。

    从范绮蓉进屋的那一刻,任昊贼兮兮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大腿。任昊一直以为,女人不穿丝袜就少了那么几分味道,可其中,却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凝脂般白腻的肌肤,即使不穿丝袜也很有诱惑的感觉。

    无疑,蓉姨便是这万里挑一的肤种。

    啧,真白呀,真嫩呀,真想掐上一把呀!

    “昊,傻看什么呐,你蓉姨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母亲的声音差点儿把任昊的魂儿都吓丢了,瞅得四人飘来的古怪目光,任昊佯装镇定地指了下蓉姨脚裸:“蓉姨,这竹面的拖鞋您跟哪买的,我找了好几天也没见超市有卖啊?”心中实实捏了把冷汗,其实,他本心是想问那么一句:“您的大腿怎么这么白呀?”

    范绮蓉侧弯着膝盖瞧了一下拖鞋,“哦,我跟地铁边儿的大棚买的,三块五,你要是喜欢,哪天姨路过时给你带一双吧,你多大的脚?”几人倒是没有瞧出任昊的古怪。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就行。”任昊假装整理发型,其实是擦了把虚汗,“蓉姨今天怎么带眼镜了,您眼睛不好?”

    范绮蓉苦笑不迭地推了推鼻梁上地镜框。“可能是老熬夜。最近眼睛都不太好使了。”

    听到此处。卓语琴不禁叹气道:“注意点儿身体吧。夜里要写书。白天又要学英语。这一宿一宿地折腾。谁受得了啊?”卓语琴余光瞥见了还在运转地电脑。眸子忽地一动:“绮蓉。你不是在自学英语么。怎么样了?”

    范绮蓉在任昊地小床边收了下裙摆。慢慢坐了下去。“唉。当初没条件。把英文给耽误了。现在只能自己补了。嗯。学地还算不错吧。高中地英语应该没问题。怎么。要不我给昊补补课?”范绮蓉听出了卓语琴地意思。

    “那是最好了。”卓语琴挥手指了指电脑屏幕:“我儿子从昨天开始就鼓弄上了什么英语。我俩也不懂。正好你帮他看看。”

    “行。”

    范绮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寻思一个初中毕业地程度。自己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地。言罢。就凑过身子到显示器前。谁知。任昊一个跨步先是截住了蓉姨。“妈。蓉姨要写书挣钱。哪儿还有时间啊。这点儿英文我自己就能搞定。不用麻烦蓉姨。”

    范绮蓉笑着摸了摸任昊的头发:“写书是夜里的事儿,不在乎这一会儿,来,让姨看看你写的什么?”

    任昊故意哭丧起脸:“真不用了,要不,等我有不懂得题再问您吧?”

    “哦,那就算了,你自己好好用功吧。”范绮蓉瞧他或许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就知趣地没再张罗。

    然而,儿子这一古怪举动引起了卓语琴的注意,她板脸推推儿子,示意他靠边儿,继而拉着范绮蓉细嫩的手掌坐到电脑前,表情严肃极了:“遮着掩着的,看看他到底写的什么,是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任学昱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这个年纪算是个分水岭,孩子最容易学坏。

    抽烟,喝酒,早恋,**刊物等等等等。

    夫妻俩真怕儿子因为这些耽误学业。

    范绮蓉和卓谦趁着两夫妻不注意,均是朝任昊投去疑惑的目光,甚至还不断眨着眼睛。任昊无辜地摊摊手,示意自己心里没鬼。

    操纵鼠标拉到WORD的最上一个页面,范绮蓉凝神细读了起来:“DEATH-NOTE?死亡日记?”

    任昊咳嗽一声,提醒道:“我管它叫死亡-笔记,其实翻译出来意思都差不多。”卓语琴一听,脸色立刻有了变黑的趋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绮蓉,你接着往下读,看一句给我翻译一句。”

    “嗯……好吧。”

    这字刚落,范绮蓉就后悔了!

    密密麻麻的复杂英文单词,叫范绮蓉呆了一呆,下一时间,她愣愣盯着电脑,身子后靠到椅子背,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都是什么?

    reviation?burial?kidnap?likelihood?measurement?

    这……真是英语么?

    我怎么一个词都不认识?

    卓语琴瞧她默然不语,沉目捅了她一下:“都写了什么?”

    范绮蓉侧身朝任昊望去,见他苦笑的模样,一下子就明白他拦住自己的目的了。

    他是怕自己出丑!

    范绮蓉对着屏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大姐,不是我不给你翻译,而是,这里百分之七十的段落我都翻译不了,唉,或许我的英语水平太差了吧。”自己的实力她还是清楚的,如果现在去考四级,应该勉强擦过及格线。

    “绮蓉,你不是在护着他吧?”卓语琴认死了其中有猫腻,“他一个中学生写的东西,你怎么会翻译不了,哼,是不是给他同学写的情书?”

第13章【本科生的英语水平】

    任昊气闷地一拍脑门:“妈,您胡说什么呐,我不就练练中译英么,怎么跟情书扯上了?”

    卓语琴撇撇嘴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旋而将质疑的目光投向范绮蓉:“绮蓉,你跟姐说实话。”

    “大姐,这回您可错怪他了。”善解人意的范绮蓉帮任昊说着话:“虽然连起来我翻译不大了,但零零散散几个单词我还是认得的,嗯,昊肯定是看了什么小说之类的东西,才试着把小说的情节翻译成英语,这样也对,可以有助于提高英文能力,不至于像书本上那么死板。”

    范绮蓉肯定了这种学习方式,葱白玉指在显示器上划了一下:“昊,这句话怎么翻译?”

    任昊挑着脖子看了眼:“哦,是这样的,只要死因在死者能力范围内,任何的死亡方式都可以有效,否则,死因是心脏麻痹。”

    范绮蓉和那句英语对照了一下,沉吟着指向下一句话:“嗯,那这句呢?”

    “先把死因和死亡状况写上,其后在把名字写在那些文字的前面也会有效。在那个情况下,直到写上名字为止的有效期间大约是人类时间单位的19日。”

    范绮蓉一连问了好几个,任昊均是对答如流。

    其实,考过四级的都应该知道,很多题目全得靠蒙,不然单凭真才实学,每个问题都能透亮的解释清楚,基本不靠谱。

    任昊就是这么个家伙。

    这些范绮蓉都翻译不了的句子,说白了,任昊也是晕晕乎乎写上的,全凭一个感觉,连语法对错都不甚清楚。然而,接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任昊,在英文水平上,确实比自学成才的范绮蓉高上那么一些,加之有英汉词典的帮助,倒也不怪范绮蓉读不懂。

    卓语琴、任学昱、卓谦这才从范绮蓉地表情中看出了些门道。“小昊真那么厉害?”

    “何止厉害啊。”范绮蓉回头看着三人。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这篇翻译真是出自昊地手笔。那他现在地英文水平。已经和一个大四本科生不相上下了。至少。比我要强太多了。呵呵。您还让我给他补习。我看呀。昊在课余时间应该给我补习一下喽。”

    大四本科生?

    几人啧啧称奇。任昊可还是个刚刚初中毕业地学生。英文竟能跟本科生相比较?

    卓语琴喜上眉梢。一屁股坐到儿子身边。拍着他地手笑个不停:“真是我地好儿子。”任学昱被自己老婆逗笑了。“刚才还龇牙咧嘴地教训。呵。一转眼又成好儿子了?”

    卓语琴笑容霍然一敛。回身两步狠狠在丈夫手臂上掐了一把。弄得众人一阵大笑。

    察言观色。

    似乎是一个成年人必备的伎俩之一。

    任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蓉姨:“我零零散散学了十年英文,您呢,才不到两年,嘿嘿,还是蓉姨厉害啊。”

    对于任昊看似无意实则安慰的话,范绮蓉颇感有些意外,好像从未见过他一般地看上了两眼,旋即一手掩嘴娇笑,一手习惯式地扶了扶任昊的头发,“这孩子,呵呵,姨看你功课上进了,比看什么都高兴。”

    淡淡清香窜入鼻尖,任昊脸色微红,借机顺着蓉姨半袖小衫的开口处朝里偷偷扫了眼,漆黑的最深处,几缕白腻的肉色若隐若现……

    任昊砰然心跳!

    母亲忽而发言:“小昊,你英语要是像绮蓉说的那么好,中考时的英文成绩怎么解释?”

    英文突飞猛进,任昊只用暑假发奋图强简单敷衍了过去,也明确告诉了他们,自己没有蓉姨说的那么厉害,其中大部分都是字典的功劳。

    把字典拉出来做挡箭牌,这个解释就合理多了,自然,也没人会怀疑。

    闲聊了不多久,范绮蓉告辞回去了。

    母亲眼见着范绮蓉关好家门,才是叹息着坐回床边,“你说绮蓉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嫁不出去呢,唉,又会做饭,又会家务,长得又漂亮……”

    “姐,我看啊,这些反倒成了她没结婚的原因。”卓谦凝神思量道:“她条件太高了些,工作又很不错,导致眼光也随之变高了,嗯,咱们这片的光棍都没少打她主意,你看咱院东屋那个李大嘴,不是天天和她套近乎么?”

    提到李大嘴,卓语琴脸上一阵厌恶:“又胖又难看,嘴巴还不严实,哼,哪儿配得上我们绮蓉啊!”

    任昊也不知道李大嘴的名字,只清楚这是他的外号,街里街坊也都这么叫他。李大嘴心里搁不住事儿,谁家的秘密要是让他知了去,怕是第二天,整个胡同就都传遍了。

    “这一晃眼,绮蓉都三十一岁了,要是再耽误它几年,可怎么办啊?”这事儿跟卓语琴心里搁了好几天,一想就憋屈,“咱这胡同的人倒是知根知底,可没有一个能入眼的,谦子,你比你姐夫能跟儿,认识人也多,要不你给绮蓉物色个对象。”

    卓谦实话实说:“真是交心的兄弟,都差不多结婚了,要说生意上的朋友,我也不敢把绮蓉推过去,唉,中间事儿多了。”

    任昊眼馋地在一边儿望着,他真想拍拍胸脯,说那么一句“要不我来吧”,继而把这事儿自己揽下来。可迫于母亲的淫威,他还是知趣地默然不语。

    “你公司的人呢,就没有一个顺眼的?”卓语琴有了些不依不饶的味道。

    “呃,那行吧,我多留留心。”

    “妈……”任昊实在听不过去了,拉长了声音唤了她一声:“蓉姨自己还没着急呢,您跟着添什么乱啊,万一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您不是瞎操心了么?”

    “我瞎操心?”卓语琴气哼哼地瞪着儿子:“绮蓉是我妹妹,我不管谁管啊?”

    明知道自己与蓉姨不可能在一起,但,或许是男人心中的一点儿小心思作怪,任昊对母亲这说媒拉线的架势,着实有些不悦。

    “这事儿先告一段落。”卓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您这儿快拆迁了吧?”

第14章【曾经的车祸】

    “拆迁?可不是么,门口那大白字写了有阵子了。”

    搬家买房,是卓语琴的又一个心病。

    二零零一年,像他们这种效益不大好的国有企业,职工的待遇都相当低。一来是下岗问题,当年的铁饭碗已是变成陶瓷碗,随时都有落地而碎的危险,二来,这种企业工资普遍很低,在退休前甚至没有涨薪水的可能,三嘛,是分房,除了一些上层领导,哪个职工有分房的资格啊?

    卓谦沉吟着端起茶杯,抿了口那二十块一斤的茶叶沏上的水,“具体是什么时间?”

    “已经开始评估房屋米数了,我看啊,也就两个月之内吧。”

    “您跟姐夫准备买哪儿的房子,还是准备外面租房,等着回迁?”

    任学昱把报纸放到一旁,眉头紧锁着:“回迁我们是不想了,现在不比几年前,适当交点儿小钱就能回迁,我听大嘴说,就咱家这米数,回迁费至少得小二十万,而且没有三四年楼面也盖不起来,租房也是个不小的开支啊。”

    卓语琴忍不住发起牢骚:“要是倒退五年就好了,那时都不讲究给钱,直接分套两居室,唉,四年前就说拆迁拆迁的,谁想一下拖到了现在,谦子,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卓语琴有些难以开口地踌躇道:“你看你那方便……”

    任学昱脚下踢了妻子一下,“我们准备跟远郊买套凑合了,现在那边也便宜,我看最低的甚至有一千一米的,要是买个小点儿的,就弄它两套,等孩子毕业结婚住。”

    “姐夫。”卓谦突然正色起来,“郊区那边环境实在不好,路面坑坑洼洼的,怎么住的好啊,要我看,就跟三环边儿买一栋,也不是太贵,环境还好。”

    “三环的房子是好。”卓语琴苦恼道:“可也得四十万吧,不瞒你,我们家存折就一万多,实在是买不起啊。”

    因为这几天见任昊懂事儿了。这话卓语琴也就没瞒着他。

    卓谦咧嘴笑了笑:“您俩也甭跟我客气了。过几天您就去看看房子。哪套要是中意。就赶紧交订金。不够地钱。我给您补上。”

    任学昱瞧他这么说。略微感慨地叹了口气:“敏敏也在读书。你也不富裕啊。”

    卓谦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您是不知道。现在客户多了。公司一年起码十几万地收入。这点儿钱我还是出得起地。”

    卓语琴只顾叹气。没再说话。

    任学昱觉得挺不合适。连忙摇头。怎么也不肯答应。

    “姐夫。”卓谦食指敲击着眉心,表情变得迷离起来:“当初家里穷,孩子又多,说句不夸张的话,真是想吃口饱饭都难,那时,我记得很清楚,姐怕我挨饿,时不时就去厨房偷吃的,夜里再偷偷给我,后来被爸发现了,姐就说她自己偷吃了,怎么也不提我,为这事儿,我姐没少挨爸的打,最后,姐每回吃饭都少吃一点,把多出的窝头,给我塞过来,就是怕我吃不饱。”

    想起当年那段苦日子,卓语琴也是苦涩一笑:“陈年烂芝麻的事儿,提它干嘛?”

    卓谦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没有我姐,就没有我卓谦,姐夫您说,现在我也富裕了,要是连这点儿忙都不帮,我,还是人么?”

    ……

    入夜。

    任昊一个人悄悄溜出家门,窝到胡同外一处犄角旮旯抽烟去了。

    那本该发生的车祸,或许不可避免,任昊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摆平之后的祸端。

    思来想去,他策划了一个笨办法,在那位女领导被撞后,自己见义勇为,将她送去医院,也许,她看在这份情面,就不会进一步追究小舅公司了。

    车祸地点就在他家胡同后的顺城街上,记不得具体时间的任昊只能每天夜里都去傻等着。

    反正,就是这两天。

    二十六号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吱……

    长长的刹车音煞是刺耳,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瞬即压了过来!

    碰……

    蹲在胡同里一处黑暗角落的任昊精神一震,啪地将烟头甩在地上,飞身跑到13号院子,这条胡同唯有他家是那种穿堂院,可以通到后面的大街,这儿,是最近的路。

    跑了两分钟,在经过煤气站时,任昊远远就瞧见一辆侧门被撞瘪的黑色奥迪,白色气囊已然被动弹开,一个满脸鲜血的妇女自驾驶座位置垂头在车门边。或许是卡车撞击所致,或许是气囊弹开所致,女人头部受了伤。随着任昊越跑越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鲜血正顺着脑门不住往下滴。

    嗒……嗒……嗒……

    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至,任昊扒住车门急急喊道:“阿姨!阿姨您醒醒!”这等场面,说不准女人就有生命危险,那一刻,任昊甚至把自己的计划都抛在了脑后。

    必须马上救人!

    他透过花白爆裂的塑钢玻璃朝里使劲儿看了看,在确认车中只有女子一人时,任昊马上拉动变形的车门,然而,却怎么也开不动。

    “阿姨!听得见我说话么?您醒醒!”

    任昊不断与女人说话,旋即双手环抱住她的两肋,用力从车窗向外拖她,幸好,女人腿部没被夹住,擦过硬邦邦的气囊,就被任昊抱到了车外。

    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知觉,耸拉着脑袋垂目昏迷着。

    顾不上喘气儿休息,任昊又抬脚蹬碎后面的破损玻璃,从后排座位取出女人的挎包,翻出一个摩托罗拉手机,一连拨去两个电话。

    “顺城街煤气站,有人受伤了,麻烦您快点叫车来!”

    一个叫救护车,一个打给警察。

    放下电话,任昊急急朝女人看了过去:“阿姨!”

    满脸的血液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任昊不由焦急起来!

    再耽误下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诚然,报纸上说过女人没受重伤,可毕竟自己的出现,很可能已经改变了历史,天知道在这个与前世“不同的世界”,女人能不能平安度过一劫?

    怎么办……

第15章【污水池前的XX场面】

    思虑再三,任昊咬牙拎起黑色手包挂到脖子上,深吸一口气,弯身将女人丰满的身体横抱在胸前,略微颠了下重量,任昊抬步就上了马路。

    急救中心就在斜对面五百米处,但路中有条隔离栏,急救车无法近路扎过来,只能绕远去前一个或后一个路口,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翻栏杆过马路来的快一些。

    身体已不是二十五岁了,抱着女人刚到路中,任昊就感觉体力有些透支的迹象,他咬紧牙关硬撑着将女人轻放到栏杆对面,自己翻身而跃,继续抱起她小跑前行。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

    不远处,急救车的鸣笛慢慢飘入耳中,任昊扯着嗓子对闪烁地方大吼道:“停车!在这边!”

    刚准备向西行驶的司机耳朵还算好使,加之夜深人静,立刻就听到了后方的声音,从反光镜望了下,继而一个大转弯,逆行冲了去……

    车停。

    随行人员匆忙跳下车,用事先准备好的担架把女人安置好,在向任昊问清大概原因后,两名医护人员也没再上车,就这么跑步往回奔。

    任昊擦汗跟了上去,紧张的心绪亦得以舒缓。

    ……

    凌晨两点三十二分。

    一个医生打扮地中年男子找到了坐在长椅上等待地任昊。瞧着满身是血地他。医生不由皱眉看了看:“你也受伤了?让护士带你检查一下吧。”

    任昊起身摇头:“都是她身上地血。我没事。医生。她怎么样。有危险么?”

    “身体有多处拉伤。头皮出血。嗯。总地来说没有大碍。你是伤者家属么。我们需要联系她地家人。”

    “我不是。”任昊想了一下。忙是将女人地挎包递给了他:“这是她地包。里面有手机。应该可以找到她家属。”

    “好。”

    待医生走后。任昊看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悄悄溜出医院。没跟他们打招呼。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小舅的事,只能等明天看情况了。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主要是想留下一个好形象。送伤者去医院,最多也就算个做好事,可如果自己离开了,那可不一样了。做好事不留名,这在境界上可提高了一个档次啊。

    再者,急救中心是任昊曾经牺牲过的地方,他真不想多待。

    既救了人,又为帮助小舅埋下了铺垫,任昊心头大石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车祸现场。

    这里有些迪厅的感觉,几个警灯忽闪忽闪,弄得人眼花缭乱。或许瞧车牌是政府官员的配车,警察们显得很焦急。有跟事故现场照相的,有去追查肇事车辆的,还有几人顺着血迹追到了急救中心。

    任昊没想跟警察交集,躲过了他们,绕着远路回去了自家胡同。

    幽幽路灯照射下,任昊在院门前停下脚步,对着满身的污垢露出一个苦笑,“这可如何是好啊,爸妈要是见了我这样子,还不当时就吓晕了?”

    原地转了两圈,任昊挠挠头。

    幸好周围无人,不然,必定以为自己干了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呢。

    哗哗哗……

    任昊试着用院里的水龙头冲洗着血迹,然而,早已凝固的污迹却怎么也洗不掉,甚至连肥皂都不管用。搓了好半天,任昊终于放弃了,他垫着脚尖,悄步拐了个小弯儿,朝自家那边望了望。

    唯有范绮蓉家的台灯亮着。

    任昊折身返回,先轻轻将院门关紧,继而开始一件件将脏衣服脱下,短袖短裤不用说,全都要不得了,最后就连内裤也已沾上血渍,无奈之下,任昊只能将全身衣物都用废塑料袋包好,丢进了污水池边的垃圾桶里。

    拧开水龙头,在身上打好肥皂,任昊用力搓着前胸处的血迹。相比之下,身体上的污垢倒是好清除一些。不过,冷水浇在上面,即便大夏天的,也是有些发冷。

    一阵小风掠过,任昊不停打着哆嗦……

    洗过凉水澡,任昊拖着即累又冷的身体,就准备悄悄回家了。

    谁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前方霍然响起一个“吱呀”的开门声,旋即,一条在朦胧月色下晶莹剔透的丰润美腿慢慢伸了出来,竹面拖鞋轻轻踩在了坑洼的地面。

    上帝!

    是范绮蓉!

    任昊几万个根汗毛徒然立起,几乎是下意识的,猛地扭身,压着重心回撤到前院!

    听着缓缓接近的脚步声,任昊脑子简直乱成了一团,他左右看了看,逐光着大屁溜儿朝院外冲去!

    院对面是茅房。

    此时,正巧有一个中年妇女从女厕走出来!如果自己不回去,势必要被看个精光!

    前无进路,后有追兵!

    怎么办……怎么办……

    任昊急中生智,他猜测范绮蓉一定是去厕所,于是,快速关好院门,自己则躲在了古式大木门的后面。虽然从范绮蓉过来的角度一定会有缝隙能瞧见任昊,然而,过道这里可没有光线,黑压压的,保证她看不出来。

    这样的话,蓉姨去厕所后,自己就有时间跑回家了。

    想到此处,任昊心定。

    蟋蟀的浅鸣声仿佛是曲优美的乐章,蓉姨的步伐一下下踩着声音,很有节奏。

    深处黑暗的任昊自然也看不到蓉姨。

    过了几秒钟,蓉姨却没有像任昊预料的那般出院去茅房,她的脚步嘎然而止!

    接着又过了几秒,一缕哗哗声慢慢响了起来,约莫很长时间都没有停住。

    这……这……

    任昊简直有种窒息的感觉,蓉姨在干嘛?

    她不去厕所,在前院干什么?

    曾几何时,任昊就因为懒得跑去茅房,继而在那个污水池里解决问题,甚至老爸有时候憋急了,也会这么干一次!

    任昊颤抖地将门推了个较大的缝隙,他按耐不住地抬眼看去。

    只见一身吊带真丝睡裙的范绮蓉双腿微微分开,半弯着躯体在污水池前,十根葱白玉指并在一起,上下运动着,不时,还发出“噗噗”的声响……

    我的天!

    蓉姨竟然正在……正在……正在……

    咳咳,嗯,蓉姨正在洗脸。

第16章【昊!快藏起来!】

    任昊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蓉姨那么温柔恬美的人,怎么会干那种破坏淑女形象的事儿呢?

    写书不仅费脑子,更费身体。

    范绮蓉有时眼睛酸了,身体乏了,就来池子这儿洗一把脸,提提精神。殊不知这哗哗水流声,倒叫任昊浮想联翩。

    吱呀……

    要不说,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呢。

    任昊瞅得没有好戏,就赶紧把门缝合了上,可偏偏这几十年的老家伙竟发出了一声响动,自然,引来了范绮蓉狐疑的目光。

    范绮蓉定睛瞧了瞧,柔柔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记得十二点我才关的门啊,嗯,肯定是小昊去过厕所忘记关了,唉,这要是进来小偷可麻烦。”说罢,踏着缓慢的步伐走了上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任昊脸都白了,屏住呼吸默念起咒语:天灵灵,地灵灵,看不见我行不行?

    过道地小灯早就坏了。一直没人修。就晾到了现在。任昊唯有赌上一赌。他双手交叉在身前。护住下体部位。眼睛使劲儿闭着。

    如此看来。倒是有些掩耳盗铃地味道。

    借着院外照来地白色灯光。范绮蓉摸索着走到木门前。张开藕臂。拉住两面门檐。就这么徐徐合上了门。

    吱呀……

    门关地那一刻。院外光线也理所当然地被隔绝在外。横上简易木锁。范绮蓉轻轻拍了拍手掌地灰尘。转身……

    由于处在黑暗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任昊看得很清楚。只瞧蓉姨侧过身体时。目光就这么从自己地身上划了过去。那一刻。任昊对蓉姨地实现对在了一起。他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范绮蓉回身走了两步,可能是觉得哪里不对,霍然回首,视线直直盯住任昊所在的黑暗角落,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里。

    慢慢地,眼神变得狐疑起来,范绮蓉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可奈何没带眼镜,怎么也看不透彻。

    操起碎步又离近了一些,眯起眼睛让视线凝固稍许,继续向那看着。

    此时,蓉姨离任昊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

    蓦地,范绮蓉做了一个让任昊心惊胆战的动作,她小心地探出右手,朝黑暗缓缓摸去……

    完蛋了!

    任昊只感觉蓉姨细腻冰凉的手掌缓缓贴在他的胸口,甚至还左右蹭了蹭。

    “啊!”

    软软的感觉让范绮蓉汗毛倒竖,莫名的恐惧侵占了全身,“什么东西!”

    蓉姨惨白着脸蛋呼地撩开了木锁,将另一边的门板启了开。

    “是我,别开门!”任昊抢在蓉姨前面把门合上,“蓉姨,我,我没穿衣服,您千万别开门。”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醒了院内的邻居。

    “唉呦……”范绮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V字领下丰满的胸脯,“昊,躲这儿干嘛呢,你是不是要把姨吓死才满意啊,这是怎么了,什么没穿衣服啊?”

    任昊满面通红地强行搂住范绮蓉的蛮腰,将她扭了个儿,背冲着自己,“您小点儿声,千万别回头,我,我待会儿跟您解释。”

    唉,这人可是丢大发了。

    闻得任昊没穿衣服,两只大手又掐住了自己的腰部,范绮蓉脸上一烫,红脸停顿了稍许,逐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小西屋。

    任昊贴着蓉姨进屋后,猛地一个箭步,甩掉鞋子便窜进了蓉姨那暖暖的被窝,越想越丢人,任昊干脆把头也蒙上了。

    范绮蓉根本没敢回头看他,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好了没?”薄棉被下传出任昊讪然的声音:“好了。”

    短短几个呼吸,范绮蓉平静了一下心思,旋即慢慢坐到床上,质疑的视线紧紧盯住他:“你躲那个破地方干嘛,还有,衣服是什么情况?”

    “……”任昊没言声。

    “说话。”

    “那……我说了您别不信。”

    “姨信你,说吧。”范绮蓉背靠在书桌边等待着。

    任昊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有些尴尬地娓娓道来:“夜里我没睡着,就去外面溜达溜达,谁想看见一个奥迪出了车祸,车里的妇女受了很重的伤,全身都是血,于是我就抱着她去对面的急救中心了,这不,回来以后连我衣服也是血,我怕爸妈看见了害怕,就把衣服仍了,顺带洗了洗身上,谁知道,蓉姨您正巧出来,我,我怕丢人,就躲起来了。”

    范绮蓉似信非信道:“是么?”

    任昊扒开被子探出脑袋,干咳一声道:“绝对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急救中心问问,事故现场也行,那儿现在都是警察,嗯,对了,垃圾桶里有带血的衣服,也能证明。”

    范绮蓉噗哧一笑,温柔地摸着任昊的头发:“姨还以为你去谁家做坏事了呢,呵呵,姨信你,不用证明了。”

    “那刚才的那啥,您可别跟外人说。”

    “不说,不说。”

    任昊干巴巴地瞅着她:“蓉姨,您真好。”

    躲开了任昊火辣的视线,范绮蓉这才发现自己衣着很不整齐,借着起身的工夫,不动声色地将睡衣领口往上拽了拽,以不让那深深乳沟太过暴露。

    “那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大姐醒了要是看不见你,只定要着急。”

    “您这儿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范绮蓉一手遮挡在胸前,摇了摇脑袋:“见义勇为是好事,你若不想跟大姐说,就悄悄回家穿上衣服,钻被窝睡觉。”

    任昊一点头:“那行吧。”

    噔噔噔……

    只听院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好像是从北房那里开始的。

    范绮蓉心中一紧,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瞅了瞅。

    “小昊!小昊!”

    声音是卓语琴的,她有些心急地在院里喊着任昊的名字。

    在这片静谧的夜空下,声音显得极为刺耳,几个邻居都被吵醒了。

    “小昊……”卓语琴踏着急促的步伐,直直朝范绮蓉家奔了过来。

    看到此处,范绮蓉脸色大变:“昊,快藏起来!”

    没待任昊反映过来,也没等范绮蓉锁上屋门,卓语琴便一个推门……进屋了!

第17章【危机!母亲进屋了!】(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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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卓语琴进门的那一刻,范绮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疾手快地一个大跨步,生生用脚腕子把门卡住了,左脚紧跟着上了来,范绮蓉后怕地吁出口气,横身在门缝那里,故作迷茫地眨巴眨巴眼,“大姐,出什么事了?”

    任昊大跌眼镜,没想到心目中那个温柔无比的蓉姨,也有装蒜的时候,而且,装得挺像!

    与此同时,东屋的李大嘴也穿着大裤衩出了屋:“卓姐,怎么回事?”李大嘴三十来岁,身材偏胖,模样可有些砢碜。

    卓语琴止住了身形,回头对他快速道:“大嘴,你帮我看看小昊在不在茅房,睡觉时还好好的,我一睁眼就不见他人了!”

    李大嘴贼兮兮的目光瞟了眼蓉姨,继而点头应下,踏着拖鞋出去找了。

    得空,卓语琴方是紧锁着眉头瞧向范绮蓉:“我夜里渴了,就去小桌上拿水,这才看见小昊不在了,我开始以为他去了茅房,就没在意,可躺床上待了半天,小昊还是没回来,唉,你说大夜里的,他能去哪啊?”

    范绮蓉露出一个焦急的表情,凝眉道:“会不会和同学约好了,去别处玩了吧?”

    “这么晚了,能去哪玩啊?”

    李大嘴忙忙叨叨地跑了回来:“卓姐,茅房也没他。”

    卓语琴更急了。直在院里转圈。思索着儿子地去处。

    范绮蓉见状。立刻撤回身体。背手掩好屋门。急急看着眼巴巴地任昊:“哎呀。我地小祖宗。你还愣着干什么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范绮蓉已不复往日地淡定。就连睡衣左吊带滑落在大臂。也浑然未觉。

    任昊不明所以地看看她:“干嘛要藏起来。咱俩。咳咳。咱俩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地事。跟我妈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蓉姨。你叫我妈进来。我跟她解释。”

    范绮蓉急得直跺脚。一抹淡淡地红晕也随之爬上脖颈:“怎么解释?你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地在我家床上一丝不挂地躺着。我怎么解释地清楚啊。好。就算解释了。大姐也相信了。可你别忘了李大嘴是什么人。他第二天要是添油加醋地往街里街坊一传。我。我。你让姨以后怎么见人啊!”

    对了!

    把李大嘴这茬儿给忘了!

    任昊也紧张了起来,自己可以不要脸,可人家蓉姨不行啊!

    “蓉姨您别着急,那,那我先藏起来。”

    任昊噌地跳下床,瞧见蓉姨腾地一下通红的粉颊,他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拽起蓉姨的小棉被裹上身子,向床底下进发。

    蓉姨家的床铺和自己家差不多,都是那种板砖垫起来的,底下零零散散的大箱子,死沉死沉的,任昊拉了半天愣是没拉动。

    咚咚咚……

    蓉姨家的玻璃被人敲了几下,“绮蓉,锁什么门啊,让姐进来。”

    范绮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狠狠对任昊打着哑语,口型是“快点”。范绮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绮蓉,开门啊,你跟屋干嘛呢?”卓语琴奇怪地又敲了几下门。

    范绮蓉故作镇定地随意答道:“大姐,我换衣服呢,马上就来。”

    任昊汗都下来了,顺着范绮蓉的手势又奔去了衣柜,呃,这个更不靠谱,里面全是衣服不说,衣柜底部也不牢靠,是那种轻薄的三合板,根本容不下一个人的重量。

    “哪也藏不了人啊!”

    任昊哭丧着脸对蓉姨耸耸肩,示意自己没办法了,而后乖乖坐在床上,故作沉稳,一副准备向母亲老实交待的样子。

    范绮蓉急不可耐地拍了下额头,灵机一动,挥舞着大臂示意让任昊盖着被子躺下。见他听话地躺在床上后,范绮蓉深吸一口气,下一刻,盈盈的笑容爬上了脸颊,缓缓将门打开,“天儿热,衣服都让汗给弄湿了,就抽空换了一身。”

    卓语琴也不客气,挤开范绮蓉就往屋里进,“唉,你说小昊到底去哪了,别再出什么事。”儿子这些日子的反常表现卓语琴也注意到了,可她真想不通任昊能去干嘛。

    范绮蓉随着她的步伐挪动着身体,挡在卓语琴和床板之间,以不让她看到任昊。

    “孩子都贪玩,您别担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卓语琴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也没空主意那黑乎乎的角落,径自走去写字台边,在台灯前坐了下去。

    任昊没明白蓉姨要干什么,一个屋檐下,迟早要被母亲发现啊?

    下一时间,任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彻彻底底地惊呆了!

    盖因,范绮蓉掠着香气的丰满女体就这么活生生扑在了任昊身上,竟然,竟然与他一起钻进了这热乎乎的被窝!

    鼻尖嗅着蓉姨身体的味道,任昊已是呆若木鸡。

    “大姐,刚才写书眼睛有点儿累,见不得光,您能把台灯关上么,我躺着跟您说话。”一来,范绮蓉想借着身子乏,让卓语琴离开,二呢,关上灯后就不容易看见任昊了。

    卓语琴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啪,抬手关上了台灯。

    沉默,往往来的是那么突然。

    光溜溜的任昊全身上下几乎都贴到了蓉姨的女体上……

    很暖,很软,很滑,很香……

    蓉姨穿的是吊带睡裙,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在外,此时,白花花的**也均是粘到了任昊的身上。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任昊看不见蓉姨的表情,忽然,感觉胸前的她慢慢扭动起火热的身体,渐渐脱开向前,看样子,是想离开任昊一些,以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

    然而,巧不巧的,另一边的母亲蓦地站了起,就这么朝两人走来:“哼,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一顿的!”看路线,卓语琴是想在床边找个地方坐下。

    天!

    月光尚在,如果离得近了,岂不是要被发现了!

    一个谎言出口,势必要用更多谎言加以掩饰。

    此时,同一个被窝下的他们俩,怕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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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妈!那是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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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卓语琴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一步……

    两步……

    三步……

    床的位置在墙角最黑的地方。

    然而,卓语琴不是瞎子,床上有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定然可以分清。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蔓延至范绮蓉的全身,她看着步步接近的卓语琴,轻咬了下性感的嘴唇,急中生智间,发挥了一个小说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任昊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棉被突然被范绮蓉双腿高高顶起,她用自己的身体和棉被遮挡住卓语琴的视线,继而拽着任昊的手臂,用力让他跨到自己身体上。

    此时此刻的范绮蓉也顾不得羞涩了,让任昊双脚分开,用身体支撑着被面,自己则是从他的胯下抽回大腿,而后劈腿搭在了任昊的大腿上侧,紧紧夹住了他。

    范绮蓉平躺在下。自己则是趴在她地身上。

    真地。任昊一下就懵了。从未与女人亲密接触过地他。一动都不敢动。

    闻得那边细微地响动。卓语琴发现了异常:“绮蓉。你折腾什么呐?”

    “哦。嗯。腿有点儿酸。我活动活动。呵呵。没什么事。”

    范绮蓉设计得很周密。此情此景。唯有这个体位才能让床上只显现一个人地身形。她怕有岔子。喘息着又把任昊地上半身往自己身前按了按。随手从身边拎过一个绵枕。硬生塞进被子里。

    表面看上去。范绮蓉屈膝仰躺在床。手中抱着一个枕头。没有任何漏洞。不过。实际情况就只有他们俩人知道了。

    “这都四点了,唉,小昊怎么还不回来呀?”也不知道卓语琴瞧没瞧出蓉姨的异样,她拧着眉头慢慢坐到床上,视线一会儿移到窗外,一会儿落到范绮蓉身上。

    范绮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啊,大姐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昊找我借走了五十块钱,说是夜里要跟他同学出去吃羊肉串,唉,瞧我着脑子。”

    “那他干嘛不跟我要钱啊?”卓语琴皱眉看看她。

    “我估摸他是怕您夜里不让他出去,所以才没跟您说的。”范绮蓉满嘴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巴的,“咱胡同口那个开串摊的认识昊,一定不会有事,嗯,他们快开学了,新同学间也要联络一下感情,估计天亮之前回不来,您呢,也赶紧歇着吧。”

    看样子,卓语琴似乎相信了,她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绮蓉你跟姐说说话吧,慢慢等小昊回来。”

    “……嗯……好吧。”为了不引起怀疑,范绮蓉只能应下。

    感觉到下身的异样,范绮蓉叫苦不迭,面容红润得似要滴出血来,媚得要人命!

    被子下。

    任昊再次陷入了茫茫黑暗,他能感受到身下女体逐渐升高的温度,火辣辣的叫人心悸。

    他的心跳早就超过了每分钟一百八十下,口干舌燥地吸着气,燥热感从心底直直往上窜。

    蓉姨今天穿的是白色真丝吊带睡裙,有一种丝滑般的感觉,不过渐渐的,由于薄被下温度太高,也由于蓉姨情绪的微妙变化,细细丝绸很快就被两人的汗水侵透了,滑腻腻地贴在两人身体的接触面上。

    有些旖旎的味道。

    最值得一说的,要属下面的镜头。

    或许是蓉姨移动间太过匆忙,或许是真丝睡裙太过柔顺,在蓉姨屈腿的那一刻,本就极短的睡裙竟是顺着她浑圆的美腿滑到了大腿根,甚至,有向腰际移动的趋势。

    任昊头脑发热,脑海里只有一个按耐不住的念头――吻她。

    不行不行!

    蓉姨与母亲同辈,我怎么能越界呢!

    要是真对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那日后,与蓉姨的关系势必破裂,想再找一个对自己这么温柔的长辈,那可就难了。

    任昊咬牙,毅然放弃了这一念头。

    但,真想在她胸前雪白的嫩肉上咬那么一口啊。

    “最近书写的怎么样了?这次你觉得能卖多少钱啊?”

    “还凑合吧,至于销量多少,我也没太大把握。”范绮蓉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卓语琴身上:“不过,我估计至少要比上本书销量好。”

    棉被外,母亲与蓉姨随意唠着家常,听得出,蓉姨的声音时不时就会颤抖一下,喉咙深处甚至会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绵绵轻吟。

    即熟又媚的味道。

    “绮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我老听你那哼哼?”卓语琴伸手到了范绮蓉的脑门上:“别动,我看看你发烧没有。”

    诚然,任昊选择了静止不动,但人是活的,只要心脏尚在跳动,怎么可能让身体保持绝对静止的姿态呢?

    全身痒痒的,好似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着,范绮蓉强压住心头的火苗,慢慢推开卓语琴的手臂:“我没事。”

    “看你满头大汗的。”卓语琴略显奇怪地瞧着她:“大夏天的,盖这么多也不嫌热,出来透透气吧。”

    卓语琴伸手拎住被子一角,往上拽了拽……

    瞧她要动手掀开被子,范绮蓉心中大骇,“不用不用,我正减肥呢,出出汗正好。”她一把稳住被子,死也不放手。

    “你啊,身材正合适,没事儿减什么肥啊?”卓语琴感叹着摇了摇头,“姐唠叨一句,你可别不爱听,绮蓉,你都三十一了吧,是该找个人家了,不然这女人一过三十五,皱纹也来了,身材也褪了,那时再想寻个条件好点的对象,可就难喽。”

    蓦然,卓语琴伸手摸入被子里,抓住了范绮蓉的手臂,往后一捋,将她满是汗水的手心拉到棉被外,语重心长地拍着她的手道:“你也别不爱听,唉,姐是过来人,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呢,好好琢磨琢磨吧。”

    范绮蓉呆了一下,奇怪地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瞧了瞧卓语琴正捏着的小手,旋而,她漂亮的眉毛不由奇怪地微微蹙起,下意识动了动自己被子下的两条手臂……

    “……”

    我的天!

    蓉姨霍然变色!

    黑蒙蒙的被窝下,任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妈,您拍的……那是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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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水乳”交融】(急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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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任昊一颗心思都在蓉姨柔媚的身体上,忽然,右手被人抓住,愣是把自己的手臂拖出棉被外,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任昊、范绮蓉都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幸亏任昊的小手还算白嫩细腻,卓语琴似乎没有发觉异样,继续语重心长地一下下拍着“蓉姨”的嫩手:“这些话憋在大姐心里好久了,真是不吐不快,绮蓉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打算,为什么自己就不着急呢?”

    “大姐……”范绮蓉苦苦唤了一声,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卓语琴愁眉不展地砸了下嘴巴:“你别嫌姐烦,你爸走得早,在丰阳你也就剩下我们这一家亲戚了,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你说,我不给你张罗着,谁来管啊,这事儿一直闹腾着我,睡觉都睡不好,绮蓉,今天你必须告诉姐。”

    爱张罗事儿,絮絮叨叨,这好像是四十岁往上的女人普遍存在的问题。

    任昊甚至怀疑,老妈进入更年期了。

    话说,咳咳,您能不能先松开我,再这么下去,该漏馅了!

    范绮蓉颤抖地着活动了一下成熟地女体。话语间有些难以启齿地味道:“大姐。我真没怎么想。嗯。要不咱俩晚上再说。到时候我一定告诉您。现在就先算了吧。”一只藕臂慢慢伸去下面。将任昊身体抵住一些。以不让他若有若无地摩擦着自己。

    现在这种不上不下感觉。让范绮蓉难受得似要发疯了。

    任昊知道。范绮蓉之所以不跟母亲说。是怕自己听见。可越是这样。任昊就越按耐不住好奇。竖起两只贼兮兮地小耳朵使劲儿听着。

    卓语琴自然也听出一些端倪。步步紧逼道:“这儿又没别人。干嘛非等晚上啊。快。跟大姐说说。”见她唯唯诺诺地样子。母亲眼睛轻轻瞪了她一下:“姐今天还就跟你耗上了。你要是不说。姐就不走了。”

    呃。老妈耍上无赖了。天啊。您可别不走啊。我都快热死了!

    范绮蓉强自压住渐渐急促地喘息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地微笑:“好。我说。我说还不行么。”范绮蓉被软磨硬泡地卓语琴打败了。哭笑不得道:“没找对象地原因。主要还是没有合适人儿。我喜欢那种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地感觉。如果我觉得还行。他也觉得可以。那交往一下也未尝不可。但现在。我还没遇到这种人呢。”

    卓语琴皱眉不语,半晌后方蹦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那倒不是,唉,感觉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了。”这时,范绮蓉突然发现卓语琴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于是,她迅速自卓语琴手里抓起任昊的手掌,猛地甩进被子下,继而折回左手,送到卓语琴掌间。

    重拾右手的任昊松下一口气。

    “不对,不对吧。”卓语琴没有察觉两人的小动作,她紧紧盯着范绮蓉的眼睛:“你别以为姐不知道,追你的那些人,你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怎么也不像找感觉的样子啊,你别骗姐,快说实话。”卓语琴接着又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我可跟他小舅说了,让他给你物色个对象,到时要有条件不错的,你就得给我去。”

    “别呀。”范绮蓉即感激又彷徨,沉吟了片刻,无奈勾起一丝苦涩的笑颜:“好吧,我跟您说实话,其实,我比较喜欢有涵养有知识的男人,嗯,换句话说,要是可能的话,我想找个跟我同样职业的作家。”

    卓语琴连连摇头:“你看电视上那些男作家,哪个不是秃头谢顶七老八十的啊?”

    “所以啊,我暂时没有考虑。”范绮蓉眼眸中难得露出一丝向往:“我想先自己创业,开一家出版社经营,结婚的事,慢慢再说吧。”

    任昊眼珠子转了转,原来蓉姨的目标是开家出版社啊,可现在想私营这种行业,似乎有点不太靠谱吧?

    一来,开出版社得需要庞大资金,二呢,审核手续也不好办啊,如果上面没人,怎么可能审批下来?

    太有难度了!

    怪不得蓉姨九年后也没有结婚呢。

    不过,蓉姨说她欣赏作家,自己是不是考虑也写写书呢?

    “写书多自由,干嘛非要开出版社?”

    “呵呵,其实我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奋斗的目标罢了。”

    后,姐妹俩围绕这一话题展开了长时间的讨论。

    而任昊,却被另一个新问题困扰住了!

    口水存不下了!

    嘴里的唾液在蓉姨熟媚诱人的女体作用下,分泌的很快,越积越多。你说攒着吧,很可能会刺激到喉咙,条件反射地咳嗽出来。咽下去也不行,母亲就在身旁,姐妹俩说话还很轻,稍微的响动就会引起母亲的注意,以致前功尽弃!

    半口的唾液就在嘴里这么逛荡着,随时都有崩盘的危险!

    眼见两人聊得带劲儿,任昊一咬牙一闭眼,走投无路的他做了一个让蓉姨骇然变色的举动――吐!

    约莫一两的唾液顺着任昊轻启的嘴巴间,缓慢而绵绵地流了出来,直线而下,滴到蓉姨前身,唾液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向凹处流淌……

    脖颈上,锁骨内,两肋边,均是被几缕唾液侵占。

    与此同时,范绮蓉娇躯一阵紧绷,她略显愤怒地在被子下狠狠掐了任昊一把。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在干什么,大姐可就在旁边呐!

    任昊是有苦说不出啊。

    蓉姨!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唾液滑过身体,掠出一丝痒痒的感觉,范绮蓉边不动声色地与卓语琴说着话,边下意识伸出一跟食指,神色迷离地放入檀口内,紧紧含住了它。

    连范绮蓉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作出这个含手指的动作,种种外因作用下,范绮蓉全身都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状态。

    她能做的,只有吸允住手指头,以不让喉咙中那呼之欲出的呻吟声,落入他人耳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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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别碰那个!】(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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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蓉姨的异常变化,与她紧密相联的任昊自然感觉到了。

    任昊大脑充血,眼神都有些变了。他强忍住心中冲动,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抬眼朝蓉姨脸上看去。

    朦胧的月色幽幽怨怨地铺撒在蓉姨脸颊,只瞧她睫毛儿轻轻颤抖,眼神迷离中夹杂着一丝疯狂的色彩,白白玉指下意识地含在嘴中,不时用软嫩圆滑的香舌围绕指尖打转,一缕绵绵唾液甚至滑滑而下,经过舌尖、手指、小臂,滴落到早已湿漉漉的白色床单,慢慢渗入。

    “绮蓉,你手指头怎么了?”

    “扎……扎了个刺……呼……我咬一咬……嗯……它。”断断续续间,有了些语无伦次的味道。

    真丝睡裙的两根吊带不知何时已脱落到大臂,任昊清楚的看到了蓉姨不住扭动的圆润香肩,晶莹剔透的感觉。

    范绮蓉也注意到了被单下探出的小眼睛,叫苦不迭下,忙是喘息地朝他瞪眼睛,叫他缩回脑袋去。

    任昊恋恋不舍地抽回目光,埋进被子后,又掀开了左边的被角,想透透气。谁曾想,这边也瞧见了一些****的镜头。

    蓉姨光滑的右手伸出在床面,时而紧紧用力攥住床单,时而微微放松懒散在那里,时而食指支在床上,做出一些古怪复杂的细微动作,任昊观察,这些好像是蓉姨无意识间做出来的。

    他略感好奇地伸手在蓉姨腕子上捅了一捅。只见玉手嘎然而止。停顿了两秒钟后。方小心翼翼地撤回到被子下。

    任昊似乎明白了什么。怦然心跳。

    哈喇子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刺激着男女俩紧绷地神经。汗水与唾液。为蓉姨熟透地丰满身体镀上了一层薄薄地外衣。

    “姐看你也累了。赶紧睡觉吧。我先回家了。”卓语琴瞧了瞧蒙蒙亮地天。继而起身告辞:“唉。这孩子。都五点多了还不回来……”

    “大姐。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范绮蓉含含糊糊地声音飘了过来。

    “嗯。不用出来了。”卓语琴挂着忧虑推门出了去。

    碰。

    门关的那一刻,被子下的两人齐刷刷地长长出了口气,如释重负。

    任昊脸红心跳地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时,压抑紧张的心绪方得以舒缓,想象了一下母亲发现自己与蓉姨**相对时的样子,任昊不禁一阵后怕。

    好险……

    “待会儿给大姐打电话报个平安,省的她惦记。”

    蓉姨边说着,边面无表情的慢慢起身,拖着尚在颤抖的女体幽幽坐到了对面的写字台边,默然不语抄起一本小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静静读起来。

    两根掉下的肩带,也被她不动声色地复原了位置。

    任昊怯怯地瞅了眼蓉姨,赶忙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吃完羊肉串就去姜维家了,让他们安心上班,不要担心。

    母亲自然气哄哄地大骂了他一顿。

    放下蓉姨的手机,任昊忐忑不安地不敢说话,心中真是七上八下,生怕一个不好,激怒蓉姨。

    沉默了不多久,任昊终于还是沉不住气道:“蓉姨,您没事吧?”

    范绮蓉淡淡“嗯”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怒。

    任昊有些着急地裹上被子,半坐起身无辜地瞧着她:“对不起蓉姨,我,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蓉姨喉咙里轻轻一“嗯”,还是不说话。

    任昊实在坐不住了,他知道,蓉姨之所以这么冷淡的原因,应该跟最后那起唾液事件有关,不然,自己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只都处于被动状态啊。

    “您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嗯,那点儿哈喇子我真不是故意吐出来的,您想啊,当时我妈就在旁边,咽口吐沫她一准都会听见,要是不咽,马上就得呛着我,那样咱不就漏馅了么,所以,我,我也是没办法啊,蓉姨您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您道歉,要不,要不您打我一顿也行?”任昊想着自己现在是十六岁,于是乎,他充分发挥了一个小孩子的优势,装起了可怜。

    范绮蓉拧了下细细的眉头,慢慢朝任昊看去,瞧他那可怜巴巴、欲哭无泪的样子,心头也不知怎么的,缓缓软了下来,略显幽怨地叹息一声,蓉姨折身走回了床边,恢复了温柔的语气:“你一个大男人,可别跟姨哭鼻子,唉,姨没怪你,你多想了。”

    任昊表情变化不可谓不快,边嘿嘿笑着边挠挠头,瞧蓉姨再次沉下的俏脸,他呃了一声,又可怜兮兮地眨巴起眼睛。

    “傻样儿。”任昊把范绮蓉给逗乐了,她掩嘴吃吃一笑,一手习惯性地拍着他的脑袋,温柔极了,“今天这点儿事,完全是赶巧了,回去以后可不许跟别人说,维子也不要告诉,记住姨的话没?”

    “记住了。”任昊乖乖一点头,“您快换件衣服吧,都湿透了。”任昊是好心,可说出这话后,他又后悔了。

    湿漉漉的睡裙紧紧贴在蓉姨的躯体上,黏黏兮兮的,甚至将她丰满的轮廓都很好的勾勒了出来,影影绰绰,几乎到了透明的状态。范绮蓉脸上蔓延起一抹酡红,赶紧用手臂遮挡在胸前。

    气氛有点暧昧。

    任昊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赶紧转移话题,“床单、被面都湿了,反正现在也回不去家,我给您撤下来洗洗吧。”保险起见,他盘算至少要等爸妈上班出门以后才能回家。

    “好吧。”蓉姨犹豫着点点头:“不过不用你洗,帮姨拽下来就行了。”弯腰拎起被子,帮着任昊一起弄。

    被单,枕套,毛巾被,几件湿乎乎的床上用品被两人一一剥离出来,暂时堆放着床尾。

    床单是任昊扯的,拉动的过程中,他忽然感觉单子正中某处,触感很是不对,任昊疑惑地瞧了瞧,一团湿湿稠稠的晶莹液体印在那里,好像比自己的唾液黏上好多,任昊又伸出指尖摸了摸,滑滑腻腻,晶晶莹莹的……

    这是啥玩意儿?

    蓉姨脸色腾地红了:“别碰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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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探病】

    “蓉姨,这什么东西?”

    任昊略微琢磨了一下印记的位置,约莫是蓉姨臀部那里,马上,任昊就咳嗽着不说话了。前生没接触过女人的身体,但不代表他没看过A片啊。

    范绮蓉瞧他仍旧拿着床单不撒手,不由气急败坏地抢了过来,红脸背着任昊,将床单飞快丢进脸盆,弯腰塞入了床底下。

    直起身子后,蓉姨的视线有点躲躲闪闪,“瞧瞧你,哈喇子流的满处都是,唉,一会儿我再洗单子吧。”这么说,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范绮蓉还真以为这个十六岁的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呢。任昊在她裙摆那里飘忽着目光,讪笑着没搭茬。

    ……

    六点不到,卓语琴和任学昱一同出门上班,任昊跟蓉姨借了一条毛巾被披在身上,瞅得院内无人,便一溜小跑贼头贼脑地冲进家中。

    呼……

    任昊脱力地仰躺在床,这一宿过的,真是太刺激了!

    待胡同南口的澡堂子开了门,任昊先去那里洗了洗身上,继而回到家,打开电脑,细心整理起《DEATH-NOTE》的简略英文脚本。

    搬家已迫在眉睫,这才是正事儿!

    几天之下。这份脚本已是初步完成。虽然大部分语法和句子是那种中国人能看懂。外国人看着迷糊地蹩脚英语。但这是任昊能做到地最好程度了。最后确认了一下BANDAI地邮箱地址。任昊点击下鼠标。将邮件发了过去。

    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

    十点左右。任昊估摸小舅也应该得到消息了。于是翻出黑色电话本。找出了小舅地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关机!

    过了半个小时。任昊按下了重拨键。

    还是关机!

    平时,即便夜里小舅也有开着手机的习惯,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反倒关机了?任昊皱眉不解,无奈给小舅妈的手机拨了电话。

    这回接通了。

    “小舅妈,我任昊。”

    “哦,是小昊啊。”小舅妈的声音有些疲惫的味道,“你爸妈在家么,我正好有事找他们。”

    任昊听出了些不对,“他们上班去了,您有事跟我说吧,我给您带话,对了,刚才打小舅手机怎么关机啊?”

    “唉,别打了,短时间内怕都是关机。”小舅妈唉声叹气道:“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事儿,你小舅公司昨晚出事了,负责送货的司机违章行驶,撞了一个当官的女人,之后还跑了,你小舅夜里得到消息,就打电话找人打点,怕因为这事儿连累到公司,唉,那女人很有背景,你小舅他想往上递钱,可就是递不上去,最后,也不知道哪个狐朋狗友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外地先避一避,躲一躲,这不,刚走一个小时,说是短时间内不回家了。”

    “您别着急,会没事的。”任昊安慰她。

    “我估计也不是个大事,说破大天,撞人的也不是你小舅,他怕什么呀?”小舅妈有些自我安慰的感觉,毕竟,当官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摩出来的,“嗯,就这么着吧,跟你父母说一声,也别让他们挂心了。”

    “我知道了,小舅妈再见。”

    放下电话,任昊陷入了沉思。

    按照历史,一个星期后,小舅的公司才受到打压,时间还算富余,自己应该可以摆平。其实,卓谦在与不在都没太大关系,任昊手里的牌,似乎足够解决了。

    自己救了她的命,即便,送去医院晚了她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救命恩人已注定要落到自己头上,那么,让她不追究小舅公司的责任,或许根本不是问题了。

    再来,任昊还有一张暗牌,那就是他前些日子在银行救过的女人――谢知婧。

    婧姨虽然是一个在丰阳上层官员中不大不小的教育局副局长,但官与官之间想搭上话,就简单多了,实在不行,托谢知婧联络上她,递些钱过去也能摆平这事儿。

    熬了一宿夜,也顾不得睡觉了,任昊揣着银行卡赶紧出了家门。

    他先去加油站旁的自动取款机提了五百块钱,继而过马路,跟小商店那买了个大果篮,提着它直奔急救中心。

    服务台前。

    “您好,我想问下昨天夜里被送来的一位女士,现在跟几楼?”任昊回忆道:“嗯,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医生说她肌肉多处拉伤,头皮出血,但没有大碍,劳您驾帮忙查一下吧。”

    工作人员低头查了好一会儿,方抬头看着他道:“你说的人刚刚转院,去宣武医院找吧。”

    “谢谢您。”

    任昊方是想了起,急救中心一般只负责急救,伤势不重或病情稳定下来的患者,都会被送去其他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走到十字路口边的公交车站,任昊坐车奔向牛街。

    宣武医院住院部。

    三辆黑色奥迪停靠在小树旁,虽然算不上顶级车辆,但一看就知道,这属于政府配车。另一边还有几辆奔驰,不知这些高档车的主人,是不是来看望她的。

    在住院部里四处打听了一下,任昊旋即从安全梯上到了三楼西区位置。这个区域跟一般双人间、六人间病房不太一样,一水的单人病房。

    不过,女人似乎比较低调,没有选择高干病房,否则若是入住那里,任昊便不容易进来了,毕竟,高干病房是要通行证的。

    任昊早就预料到女人的官职一定不会小,然而真进到了这里,却实实傻了眼。

    不算宽敞的楼道里,几个电视上常见的市领导陆陆续续晃入视线,一个个还都带着秘书,拎着鲜花提着果篮,看样子,都是来探望她的。任昊根据他们的官职和表情初步判断了一下,受伤的女人怎么也得够进市委常委一级了。

    底层小市民心态的任昊不想与这些大官接触,他乖乖站在角落,待这拨人走后,才是快步过到那个挂着308数字牌子的单人病房。

    恭恭敬敬守在病房前的一个三十岁男子瞧了步步走近的任昊一眼,很客气地点头问道:“请问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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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呃……】

    洪远是秘书,来这里探病的人,他一般不会拦着的,但任昊实在太过眼生,所以才客气地问了那么一句。

    女人一转院,事情生出了稍许变化。任昊略微考虑了一下,这医院没人认识自己,自然不可能达到那种偶遇恩人的效果,若他直说自己救过女人的命,倒是落了下乘,不太好。

    想了一想,任昊谨慎地试探道:“您好,我是代表谦敏货运来探病的。”

    洪远的脸色不经意的变了变,上下看了他两眼,继而横身在了门前:“不好意思,我们局长正在养病,你请回吧。”洪远自然知道撞人车辆隶属谦敏货运公司,所以,没给任昊什么好脸色。

    局长?

    难道不是常委?

    任昊狐疑地揣测着,不是常委,那也应该是工商、税务一类的局长,不然不可能让小舅公司那么狼狈。这条路不通,任昊又换了一条,“嗯,其实,我跟婧姨打过招呼的,是她让我过来的。”任昊的目的是进屋,实在不行也只有舔着脸说出救人一事,但跟这个秘书,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所以,他斗着胆子借了借谢知婧的面子。

    即便谢知婧知道了,想来也不会怪自己吧?

    洪远明显楞了一下:“婧姨是谁?”

    “谢知婧阿姨啊。”任昊理所当然道,不过心里有点没谱,毕竟谢知婧的官职一定比屋内女人小。

    “跟谢局长打过招呼?”洪远有些犹豫地瞧了瞧这个中学生,或许看他不像在说谎,身子迟疑着向旁边一让,“那,嗯,你请进吧。”

    成了!

    看来婧姨地面子还真大啊!

    “多谢。”

    任昊心里偷笑。脸上却挂着腼腆地微笑慢慢进入病房。旋即。一股花香迎面而来。只见白色小柜子和窗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地鲜花。传来阵阵幽幽绵绵地味道。几筐果篮挨着墙边放了一地。十五平米地单人病房。顿时有些见小。

    最里面把角地病床上。一个头部被白色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地女人安静地靠躺在那里。看气色。似乎真地没有大碍。她地目光落在任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似笑地色彩:“你刚才在门外说。你跟谢知婧阿姨打过招呼?”显然。那个小门没有隔绝住声音。

    任昊没敢继续靠近。忙做一连恭恭敬敬地表情:“是地。”

    女人看着他:“是谢知婧叫你来的?”

    那语气间略微不善的味道,让任昊清楚地捕捉到了,难道,婧姨跟她有矛盾?

    是了!

    官场那么复杂的地方,关系貌似都很不融洽。

    任昊心道不好,这回看来是选错牌了,然而话已甩了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是这样的。”

    女人神色未变,也没有收起那抹淡淡的笑容:“小同学,说谎话可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话音刚落,在门外听着的洪远立刻推门而入,面色愠怒地盯着任昊的眼睛:“局长要休息,请你出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见任昊尴尬着没有动,洪远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拉。

    任昊感觉见了鬼了,她怎么知道谢知婧没打过招呼,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啊?

    “咦?”病床上的女人忽然凝眉瞧着他:“小同学你走近一些,让阿姨看看。”待不明所以的洪远把任昊推前了两步后,女人咯咯笑了出声:“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眼熟呢。”

    任昊也怔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女人,下一刻,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快速落了下去。

    上帝!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在工商银行救过的……谢知婧!

    任昊霎那间回忆起,自己救人时根本没注意女人的相貌,加之她满脸鲜血,所以才没能当时就认出来!

    天!这也太巧了吧!

    舅公司的司机居然把谢知婧给撞了!

    洪远奇怪道:“是您叫他来的?”

    谢知婧细细长长的眼睛眯了一下,很是妩媚的味道:“把严顺叫上来守着吧,你去帮我查查昨天救我的那个小孩,务必要找到他人。”

    “好的,我去办。”洪远临走前尚在打量着任昊。

    任昊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救人的是自己。

    谢知婧瞧他怔怔发呆颇有心事的模样,也就没说话,待任昊回过神来后,她方是伸出细嫩的手掌,在床边的空地拍了拍,“过来坐,我没记错的话,你叫任昊是吧?”

    “对,对。”任昊没敢造次地坐到床上,而是从角落拉了把圆椅过来,“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知婧那身蓝白条的病号服被她火辣丰满的女体撑的很紧,两团嫩肉好似有种呼之欲出的危险,看得任昊一阵心惊胆战,躲闪着视线。

    “没大事,脑袋上碰破点皮儿,你看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其实连针都没缝。”也不知谢知婧是瞧出了任昊眼神不对,还是很随意的举动,她将白色被单往上面拉了拉,略微盖住了深深的乳沟。

    任昊就这么跟美妇一句一句的闲聊,谢知婧虽是大概瞧出了任昊的目的,但也没有直接问他,他扯什么,谢知婧就扯什么,来来回回兜圈子玩儿。

    任昊一看不行,还是自己老实交待吧,“婧姨,实话实说,昨天夜里撞您的是我小舅公司的司机,真对不起,我替谦敏货运向您致歉。”起身鞠了一躬后,任昊也没再坐下,“您看这事儿闹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任昊舔着脸跟谢知婧套近乎。

    谢知婧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坐下说话吧,婧姨这不也没受什么伤么,不碍事的。”

    任昊没敢坐,想来想去还是从兜口捏出那种银行卡递了过去,“这是赔您的医药费,钱可能不多,您见谅,见谅。”他寻思两万块对她来说或许是九牛一毛,但任昊也没想真给她。

    谢知婧先是轻轻推开银行卡,继而食指习惯性地落在床单上,慢慢画着圈圈,“你先坐下吧,你救过婧姨一次,这钱我怎么能收,呵呵,你别急,我也跟你交个底,其实,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打算追究,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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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谢知婧】

    谢知婧说她本没打算追究,任昊自然不相信,他有些摸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面子不够,还是谢知婧嫌自己没给她现金?

    诚然,任昊有二十五年的阅历,但即便这样,面对三十六岁的谢知婧,依然差着将近十一年呢。更别说谢知婧还身居高位,她的行为处事都叫任昊看不清,摸不透。

    “婧姨,我给您洗个苹果吃吧。”任昊一时间没琢磨明白谢知婧的意思,旋而打起了感情牌,正好接着机会探探她。

    谢知婧类似狐狸的妩媚眼眸露出一丝笑意,“任昊,你还是没明白,婧姨说了不追究,自然就不会追究,嗯,你也快开学了,别跟这儿忙活了,快回家复习去。”言语间有了一种长辈说话的味道。

    然而任昊却断然了谢知婧是跟他打官腔,不由分说地从自己带来的果篮取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自病房内的卫生间里洗了干净,又去服务台借水果刀、托盘、牙签,这才挨着谢知婧坐好,熟练地削起苹果。

    谢知婧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瞧着他,不过,自方才几番对话下,她倒是瞧出任昊不像个普通中学生,说话做事都很讲究,很懂事儿。

    感觉到谢知婧审视的目光,任昊有些小怯懦地将一片片苹果肉整齐地码放在托盘里,捏起牙签扎了上,方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婧姨,您吃。”任昊怕她不给面子,旋而又快速拍了下脑门,“哎呀,该吃午饭了,您瞧我这脑子,那您先别吃苹果了,我去给您点餐吧。”

    谢知婧道了声谢,继而接过果盘摇了摇脑袋:“我很少吃饭的,一个苹果就够了。”谢知婧倒是没拂了他的面子,可左手举起托盘,想动右手时却浑然响起,右手、右脚拉伤的最为严重,此时,根本捏不起牙签。

    正待她准备把果盘放到腿上,腾出左手时,在一旁察言观色的任昊忙是前探着身子替婧姨举着果盘,让她腾出只手来好取牙签。

    谢知婧若有若无地瞧瞧他,展颜一笑:“放我腿上吧,婧姨自己能来。”

    “您客气,客气。”任昊让自己笑得很甜。

    谢知婧瞅得没辙了。也是放弃劝他地打算。慢慢悠悠地将果肉送进厚实性感地嘴唇里。“年岁大了。真是越来越不中用。婧姨现在连主食都不敢吃。呵呵。一顿饭吧。有两个水果也就差不多了。”女人年龄一到。身材就很难保持了。

    谢知婧地话很随意。感觉没有把任昊当外人地样子。

    任昊咀嚼了一下她地话。“年岁大?不能吧。我看婧姨您才三十岁啊?”

    谢知婧嚼完口中地苹果。忍不住吃吃一笑。“你忘了婧姨跟你说过地。我女儿都与你同岁了。嗯。婧姨吃好了。谢谢你。快放下吧。”

    放下盘子。任昊作恍然大悟状:“对。对。抢银行那天您跟我说地。不过您可真不像。这三十岁。我都是大着胆子猜地。”他故意提了一下抢银行地事儿。顺带赞美谢知婧。

    谢知婧看看他。笑而不语。

    任昊忽然感觉现在的身份很不错,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就算说错什么话,想必别人也不会太多计较吧?

    “婧姨您真厉害,刚才我在楼道瞧好几个大官都来看您。”任昊表现出一个小孩子的好奇:“您真的是副局长?”对于这点任昊很困惑,哪怕是财政那边的局长都说的过去,可一个教育局副局长,不会那么有面子吧?

    一会儿成熟懂事儿,一会儿天真无邪,任昊的表现倒把谢知婧弄得有些糊涂,她慢慢移动目光,笑看着窗台的花花朵朵,“他们呐,百分之六十是冲我父亲的面子,百分之四十呢,是冲我哥,呵呵,小家伙,现在明白了吧。”

    谢知婧饱含深意地瞅着他,指尖在被面上慢慢打起转转:“你救过我的命,婧姨也不想跟你兜圈子玩儿,钱呢,我是决然不能收,回去跟你小舅说,安安心心做他的生意,什么事也没有。”

    按说人家话到这份上,就表示肯定不会追究,但任昊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您好好养病,改天我再来看您。”

    ……

    在和平门站下了车,任昊先去全聚德后面那边儿的小餐馆里吃了份三鲜馅的锅贴,这才回到家,躺床上迷瞪起来。

    晚上待父母回家,任昊将小舅公司的事告诉了他俩,爸妈显得很着急,赶紧又给小舅妈打去电话,结果,这顿晚饭一家人也没有吃好,忧虑重重地讨论着小舅的事情。

    席间,任昊一个劲儿安慰着爸妈:“一定会没事的。”

    次日。

    宣武医院住院部。

    手拿一大束康乃馨的任昊正要上楼去谢知婧的病房,忽而瞥见旁边小花园里有个熟悉的身影,皱眉走进了两步,才看清是谢知婧。

    她头上的纱布已经全部撤掉了,乌黑蜷曲的波浪长发散了下来,看不出有缝针的迹象。没了纱布,谢知婧整个人都变了一般,坐在轮椅上的她端庄、成熟、妩媚,恢复了往日的风韵与神采。

    “婧姨……”任昊小跑了过去。

    其实,以任昊那还算成熟淡定的性格,根本不会做出“小跑”这种动作,毕竟,婧姨就在那里,但为了让事情向有利的方向发展,任昊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中学生。

    来到跟前,任昊将鲜花递给她:“祝您早日康复。”言罢,又对推着轮椅的司机严顺礼貌点点头:“叔叔好。”

    领导司机,可也都不是善主儿。

    严顺早就见过任昊了,客气笑了笑:“你好。”

    任昊清楚的看见,这个极其爱笑的美妇,此时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谢谢你的花,唉,你说你不跟家好好复习功课,怎么又来看婧姨了,婧姨过几天就出院,早没事了。”谢知婧埋怨地瞅瞅他:“就这一次,下回可不许来了,记住没?”

    这时,位于西边的医院小门缓缓驶入辆急救车,车身标有“急救中心”的字样,大概是负责患者转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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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半条命+半条命】

    急救车在住院部门口不远处停住,随行人员下车,做着转院工作。

    谢知婧将鲜花轻放在浑圆的大腿上,略有心事的目光落到急救中心的车辆上,“洪远打来电话了没?”

    严顺推着轮椅正了几度,让谢知婧不用扭头就能舒服地看到车子,“打是打过了,但洪秘书说还是没能找到人,单凭几个值班人员的描述,恐怕很难找到,而且当时是夜里,他们都没怎么看清楚。”

    任昊马上明白,他们是在说自己。然而在事情已基本解决的情况下,任昊也就没打算再把这事儿说出来,不然,失去偶遇的感觉,总显得太过做作。

    谢知婧无声叹息了一下,圆润的指甲盖习惯性在大腿病服上慢慢划着圆圈,“据他们说,那孩子抱着我跑了好几百米才到了医院,弄得他也浑身是血,累得够呛,唉,要是找不到他,我总感觉心里不对劲儿。”

    忽地,谢知婧熟媚的细眸子转向任昊,“婧姨这次得救,多亏了那个孩子,对了任昊,嗯,记得你家也住在那一片吧,当时有没有见过满身是血的小孩儿?”谢知婧送任昊回过家,自然知道他家住址。

    任昊犹豫了一下,摇摇脑袋:“不好意思,没见过。”

    “那听没听你家邻居提过?”

    “也没有。”

    谢知婧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两眼,方淡笑着收回略微失望的目光,沉默不语地继续盯着急救车。

    转院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救护车司机在随行人员返回车厢后,踩动油门,缓缓朝外驶去。

    当车子经过谢知婧身前几米时。司机突然一个减速。让急救车慢了下来。后而探出脑袋盯着任昊看了好几秒。眼神中似乎有种狐疑地色彩。

    任昊也看见了他。有些眼熟地感觉。把他与急救中心联系在一起。豁然记起来。这人恰巧是当天急救中心值夜班地司机。那天夜里。如果不是他耳朵好使。兴许就与任昊两人错过了。

    “小兄弟。咱们见过吧?”司机慢慢将车停了下来。使劲儿看着任昊。

    任昊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没搭话。

    司机凝眉揉了揉太阳系后。忽然。猛地拍了下方向盘:“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是你救地人!真是好样地啊!”司机把手伸出侧挡风玻璃。竖起了大拇指:“小兄弟。我昨天就听说。他们到处打听你地消息呢。怎么。把你找到了?”司机没认出谢知婧。也不知道她地局长身份。不然一定会礼貌下车地。

    任昊眼神顿了下。还是摇头不语。

    “老吴,快开车吧,院里还等着呢!”后车厢里有个护士在催着他,这种急救车每天都有任务,多一分钟也耽误不得。司机简单跟任昊告了辞,这才开车出了侧门。

    谢知婧、严顺开始都以为任昊碰上了熟人,没怎么在意,可听到后来,却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急救车消失在视线,谢知婧方快速看向任昊,“救人?你头几天救过人?”

    任昊挠挠头,“嗯”地应了一声。

    谢知婧有些急迫地自己板起轮椅,让身体正面对着任昊,“救的是什么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她从任昊的表情里,已经捕捉到了她想找的东西。

    此情此景下,任昊要是再推脱,到显得自己矫情做作了,于是乎,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大概是二十六号凌晨吧,我睡不着觉就出来遛遛弯儿,结果瞧见煤气厂前面撞车了,车上那人流了很多血,挺吓人的,嗯,然后我就抱她去了急救中心,等到三点左右,医生说她头皮出血和肌肉拉伤,没什么危险,我也就离开回家了。”

    任昊非但不矫情,反而把具体的细节也给带了出来,这么做,是体贴谢知婧,省的她试探自己了。

    这番话加上方才司机的表现,让谢知婧深深皱起了眉头:“小家伙,你早就知道,救过的那人便是我吧,可这都两天了,你为什么不说?”

    任昊尴尬地笑着:“也不太是,小舅公司出了事,跟我一描述当时的情景,我才想了来的,真不是有意想瞒您。”

    谢知婧总是那么叫人摸不透,她连连点着脑袋,过了不多久,方对严顺道:“咱们回病房再说吧。”严顺刚要动,任昊赶紧抢了过来,伸手接过轮椅扶手:“婧姨,我推您上去吧。”

    严顺跟他争了一下,谢知婧却淡淡开口了:“小昊推着也是一样。”

    看表情,还以为谢知婧生气了,可这话一出,任昊本是悬着的心方轻轻落下。谢知婧口中的“任昊”“小同学”等字眼已换成了“小昊”,亲疏感不言而喻,加之她没有阻拦自己推轮椅,也能品位出一些其他的东西。

    上楼的路上,严顺知趣地与他俩保持了一段距离,甚至都没有跟他们同坐一个电梯。

    然而谢知婧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盯着前方,静静让任昊推回病房,直到任昊关好门,坐在轮椅上的她才从喉咙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世上最贵的东西,无疑是生命,因为它只有那么一次,死了,便都烟消云散了,可你,却救了婧姨两次,两条命啊,你让我怎么还?”

    其实,这两条命说来,却有些水分在其中。

    银行抢劫,任昊击伤歹徒,无论从哪种角度看,都不单单只为了谢知婧一个人,而且,就算任昊不出手,谢知婧也不一定会有事,更别说死了,这也就是谢知婧只对任昊有好感,但不熟络的根本原因。

    第二条命,就多少显得有些特别了。任昊这回仅仅救了谢知婧一人,而且事后悄悄溜走,根本不留下姓名。虽说谢知婧单单受了些小伤,然而此事对她的冲击,却是比第一命来得更为强烈。

    用一种不恰当的比喻,这两次,任昊都只救了谢知婧半条命,可这半条命加半条命,却让任昊这个救命恩人,有了一些名副其实的味道!

第25章【转机】

    “婧姨您别这么说。”任昊真诚地看着她:“救您也是无意的,再说我根本没想要什么回报。”这算是个很公式化的回答吧。

    “是啊,不然在你昨天进屋的时候,就会把救我命的事儿先说出来。”谢知婧用左手缓缓捋了捋额前的长发,顺到耳后跟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笑看着任昊:“对于你这个年纪来说,实在是难得,感谢的客道话,婧姨就不和你说了,来,先扶你婧姨躺下吧,刚才逛了一圈,有些乏了。”

    不得不说,谢知婧很会看人,也很会做人,她知道任昊不是一般小孩子,他此时想听的一定不是感谢话,如果谢知婧说得太多,倒显得生疏了。

    任昊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搀起谢知婧很有肉感的细腻臂膀,一点一点向病床移动着,扶她坐下后,任昊怕婧姨躺不下,随机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环住她大腿,就这么半抱起婧姨慢慢平放到床中央,后而赶紧收回手臂,脸色微红地瞄了眼谢知婧晃动的胸脯。

    真大!

    无论是34D,36E,还是58G,任昊都不明白这类尺码的概念,在他眼中,只有四个等级:不大,大,很大,非常大。

    无疑,谢知婧满级了。

    “你似乎还在担心你小舅的公司。”谢知婧半倚在床头垫起的软枕上,眯起细细的媚眼,气质上多了几分略微慵懒的味道:“不瞒你,婧姨昨天说的都是实话,今天再说,你应该放心了吧?”

    任昊瞧她这么直接,自己也没太多顾虑了:“婧姨,冒昧的问一下,您真的一开始就没打算追究谦敏货运?”

    或许是怕他不信,谢知婧苦笑着瞟了他一下,用一种类似幽默的语气道:“我可以很肯定很坚决的告诉你,没有,婧姨不会为了这点事儿,去横生事端的,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任昊相信了她。

    但若真是如此。事情似乎有些说不通了。历史上小舅公司确确实实被打压了。难道。历史改变了?

    不会吧?

    任昊拉了把椅子坐了下。苦苦皱着眉头:“那您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底下人揣摩上意。继而私自断定您肯定会追究。所以打压起谦敏货运。他们一来为了躲事儿。二来嘛。嗯。我说句不好听地您别介意。二来为了巴结讨好您。”

    “你小舅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谢知婧凝眉想着:“消息准确么?”

    “这是我个人。哦不。是我小舅地猜测。”任昊郁闷地摸摸头发:“倒是没有确切消息。怀疑而已。”

    谢知婧沉吟了一会儿。方摇了摇脑袋:“这里面地事儿。你或许不太懂。我简单跟你说吧。你那天看到很多人来探望我吧。如果当时我与他们随意聊天中若有若无地带出想追究地意思。那他们定能看出来。想巴结婧姨地呢。自然会在底下做些手脚。你说地情况或许会出现。但现在地问题是。婧姨没有那么做。所以就是想巴结婧姨地人。也不会盲目下手。他们怕办不好。反倒引起我地反感。毕竟。我地伤不是很重。追究就显得大题小做了。嗯。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么?”

    这里的门门道道,任昊算不上清楚,但也一听就懂,“您说的我明白了,婧姨您别嫌我烦,这个,我相信您肯定不会追究,但您丈夫看您受伤,或许就,呃,我没别的意思,您说有这个可能么?”

    “我丈夫?”谢知婧哑然失笑了一下:“自然不可能,我丈夫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对不起……”任昊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道歉。

    谢知婧无所谓地拽着他手臂让他坐下,旋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眉心,“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嗯,把手机给婧姨拿来,在柜子上的小包里。”待任昊恭敬地递过手机,谢知婧单手快速拨出一个号码。

    “哥,我知婧……嗯,好多了,其实早就能出院了……嗯,对了,我问你个事儿……撞我的司机隶属谦敏货运吧,我也没受什么伤,司机也被抓了,所以这件事你们就别弄大了……什么……已经交待下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谢知婧的眉头重重拧了一下:“哥,这件事由我接手吧,你和爸都不要掺和了……我没别的意思,反正不要追究谦敏货运的责任就对了,嗯,详细的事儿以后再说,你先忙吧,我挂线了。”

    任昊知道,问题的结症找到了,不过,他反倒安心了下来,“婧姨,您哥哥怎么说?”

    谢知婧对任昊挤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我哥从小就疼我,这回没经过我同意就让他秘书把消息放出去了,结果,呵呵,就像你说的那样,恐怕再过几天,与谦敏合作的几个大公司都会相继撤出,唉,跟我不一样,我哥位子高,说出的话也带着分量。”

    任昊心思已定,但还是表现出很紧张的样子:“婧姨您可得帮帮我小舅。”

    “容我想想,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办。”谢知婧面露为难之色。

    “为什么不好办?”任昊反倒愣住了:“不就是您哥哥一句话的事儿么,收回来难道不可以?”

    “不是那么简单。”谢知婧耐心地拍拍他的手掌:“当官的,都好个面子,你头天放出的话第二天就收回去,事后,让人家怎么看你,这事说来简单,但要想办圆滑,就得动动脑筋了,所以呢,刚才我没让我哥继续掺和,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合适。”

    任昊前世接触过的人,层次都不算高,谢知婧的话确实让他受益匪浅。

    “让你小舅放心吧,没事的。”谢知婧摸摸他的手背,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喜爱,忽地,看似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小家伙,以前忘了问,你父亲在什么地方高就?”

    “高就?嗨,就跟淮威印刷厂,给人家送货开车的。”

    “哦……”

    任昊随口答了她,殊不知,谢知婧已暗暗记在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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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BANDAI来信】

    之后的时间,任昊充分发挥了自己照顾人的本事,端茶倒水,体贴入微,弄得谢知婧扬起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未曾收回,直夸任昊懂事儿。闲聊下,她也不遗余力地教着任昊一些官场的门门道道,边边角角。

    谢知婧不愧是教育局副局长,教导方式非常特别。她不会把话说得很直接,而是旁敲侧击地点一点,最终还是要靠任昊自己理解、吸收。

    越与谢知婧接触,任昊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可以这么说,在任昊相识的人中,谢知婧是城府最深的,你永远也不会猜到她笑盈盈的嘴角下,有没有藏着刀片。

    诚然,现在两人关系很近,但任昊还是对她有点小畏惧。

    “不早了,快些回家吧,别叫你父母担心。”谢知婧满足地出了口气,神色没有丝毫疲惫:“跟你聊聊天,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任昊呵呵一笑:“那我再陪您待会儿吧,不然您一个人多寂寞?”

    谢知婧勾起嘴角笑看着他:“我准备多住几天院,正好做个全面检查,嗯,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陪陪婧姨,今天不必了,我女儿晚上会来陪床的,有人儿跟婧姨说话。”

    停顿了片刻,谢知婧突然笑了一下:“除了必要的人以外,咱们的关系,最好不要传出去,你还小,婧姨怕你经不住诱惑。”明知道任昊很懂事儿,但谢知婧也难免想要嘱咐一句,或许,这是作为长辈的通病吧。

    任昊自然知晓,“婧姨您放心,一来我不会说出去,二来,就算有人想拖您办事继而找到我,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谢知婧很是欣慰地捏了捏任昊的手掌,这个小家伙,越来越讨人喜欢。

    ……

    刚出宣武医院。任昊就在牛街十字路口东北角找了家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小舅妈拨了去。

    “小舅妈。我任昊。嗯。小舅回家了么?”

    “还没有呢。什么事?”

    “您要是能联系到小舅。就赶紧叫他回来吧。嗯。姜维您应该记得。他父母也是做生意地。我托他打听了一下。他父母说那事儿已经过去了。人家根本没想往上追究。”任昊准备先把卓谦糊弄回丰阳。不然他不在。很多事情都要拖着。无法解决彻底。

    “真地?”小舅妈徐梅喜上眉梢:“那太好了。呵呵。我就说嘛。不会有大事儿。都是你小舅疑神疑鬼闹腾地。人家市领导哪个不是心胸宽阔。怎么可能计较这点儿事儿呢。小昊谢谢你了。也提我谢谢姜维父母。改天有空我跟谦子一定去拜访。”

    “您能找到小舅?”

    “我尽量吧,唉,你要不打这个电话,我也准备叫他回来呢,这几天公司事儿多,我一人也顾不过来,而且马上有几个公司的合同到期,续签的事还得你小舅去张罗,我也不懂啊。”徐梅属于那种很有代表性的家庭主妇,哄个孩子做个饭,完全没问题,可赚钱经营这些动脑子的营生,就差点意思了。

    “小舅回来麻烦您让他给我家打个电话,我找他还有些事儿,嗯,那您忙吧,我挂了。”

    “行,谢谢你了。”

    “您客气,小舅妈再见。”

    付了一张老版五毛钱纸票交上电话费,任昊随即从兜里摸出一张快要过期的学生月票,去马路对面等公交车去了。

    ……

    晚上八点一刻。

    任昊跃跃欲试地搓搓手,正着身膀在电脑前坐下。给BANDAI寄去的脚本是他近来比较关心的,任昊没有在网络上浪费太多金钱,毕竟一个小时的网费电话费要三块钱左右呢。他每隔一天才会上一次网,看看邮箱里有没有动静。

    在删除了几封垃圾邮件后,雅虎邮箱忽然提示有新邮件,点开看了看,任昊心头砰然一跳!

    这封邮件无论标题还是内容,均是全英文的,猛一看上去,倒有些小广告的意味,但心细的任昊注意到来信邮箱地址最后,却是“JP”“CO”等字样,明显,是日本寄来的东西。

    随后,工工整整的英文字母让任昊一阵头大,这才是真正的英文啊,跟自己那半吊子英文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无论语法还是用词,都无可挑剔。

    自然,任昊也看着费劲。他忙是翻出英文词典对照了起来,瞧得进展极慢,又是跑去蓉姨家里借了一张正版金山词霸,安装在电脑上,继而挨个输入着懵懂词汇。

    在软件的帮助下,翻译速度快上了许多。

    邮件确实是BANDAI公司寄来的,上面的大概意思是这样,BANDAI很看好《DEATH-NOTE》的简略脚本,觉得设定非常新颖,人物情节等等拿捏的也相当不错,但碍于日本现状,至少要看到一个正规详细的小段脚本才可以向上审批,这样,也方便制作组做成企划案,所以,BANDAI方面让任昊出示几个详细的分镜场景脚本,供审核检阅。

    从英文脚本不难看出任昊是个外行人,或许是怕他不懂,下面也写出了关于分镜脚本的定义与写法。

    落款处,BANDAI给了他一个审核组的邮箱地址,说以后寄信到这里,主站邮箱流量太大,加之不是专门用来做动画审稿的,所以,很可能会遗失信件。

    “这么复杂?”看完信件的任昊抓狂地揪揪头发:“还要什么分镜脚本?”

    略微研究了一下邮件上的详细说明,任昊恍然大悟。他原本以为中国的剧本就是日本的脚本,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日本的动画脚本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因为动画里没有活生生的演员可以靠演技临场发挥,主要就是脚本与监督(导演)制定一切,所以,脚本要体现出的除了详细情节走向外,还有很多很多细枝末节,比如,人物细微表情变化,具体到每个字的日语对话,简单环境描述等等等等。

    这些细节的东西,似乎一个都不能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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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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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0/ 第一时间欣赏重活了最新章节! 作者:尝谕所写的《重活了》为转载作品,重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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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介绍:
脸颊的伤疤,让任昊在面对女人时都处于一种极度自卑的状态。
一次意外车祸,任昊回到了高中时期。
消除了伤疤的困扰,他首先做了两件事。
一:将09年的热门动画编成脚本(剧本),发给01年的日本动画制作公司。
二:给他暗恋了近十年的语文老师寄去了一封赤裸裸的……情书!
故事。
就这么华丽丽的……开始了。
重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