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七十八章 自我判断
昏暗的世界中，仿佛没有一丝的光线，不，准确一点来说，是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一丝光线，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充斥着。
如果仅仅只是黑暗，那么也只是紧紧影响人们用双眼进行观察，可是这里的黑暗，却是连精神探查都会一并受到影响。
面对这样的一片世界，左风不仅没有感到郁闷，心情反而还出奇的好。因为他冒险进入这里，原本想要寻找的线索，终于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这与自己所推测的那片空间，却有很大可能是相同的。即便不是完全相同的空间，那它们彼此之间也定然有着某种联系。
若非是这片空间如此特别，左风也不可能在探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其中的异常，从而将其锁定为目标。
如果单纯凭借左风的意识，他当然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将意识渗透进这空间当中，哪怕只是要这样紧紧的依附在表面上，都是难以办到的。
能否让左风发挥出，如此惊人能力的，当然是他那意识当中，正在迅速运转中的阵法了。
除了左风之前在使用的三种阵法之外，另外三种左风其实也非常好奇，也在尝试着进行研究。
只不过在进行试探的时候，左风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最后自己构建的六道阵法，组合进入那主阵法当中后，自己竟然无法将其全部运转起来。
经过尝试之后，左风就大致明白了，自己能够调动的辅阵，差不多就只有三道，也就是辅阵当中的一半。
一开始左风还认为，这可能是幻空对自己的另外一种考验方式，可是当他真正催动的过程中，才渐渐发觉事实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
并非是要专门考验自己，而是阵法本身在设定的时候，便拥有其特殊的属性，以及相互间的必然联系。
通过这种联系，阵法在运转的过程中，会出现一种限制的情况发生。这种限制的存在，是在布置阵法之处，幻空将其设计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存在了。
这种时候左风即便想要更改和调整，也根本无法做到。如果要放开这种限制，那就必须要将全部阵法解除，然后再重新构建出来。
如果在没有使用前，更准确一点说，是进入中心区域前，左风还能够尝试着重新凝聚阵法，已经到了此时此刻再想要重新构建阵法，完全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此刻左风催动阵法之力，让自己的意识紧紧的贴在“水泡”空间上，而这样一来他便必须要放弃其中一道辅阵的力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左风就已经放弃刚刚催动过的那一道，能够帮助自己在空间定位，并且可以寻找方向的阵法。
现在既然已经牢牢的贴在这“水泡”空间上，那么自己暂时就可以“随波逐流”，任由这“水泡”空间带着自己移动了。
如今左风的意识融入进这片空间，他首先要面对的一件事，就是对内部进行深入的探查。普通的方式，根本就毫无任何收获，这就像他之前探查那逼仄空间时一样。
当深入探查的时候，左风就开始了真正的吃惊与震撼。因为他发觉这并非只是简单的黑暗，而是被某种物质所充斥着。
当初在那逼仄的空间当中，左风其实更多的是好奇，也的确十分认真的进行了一系列的探查，可是收获方面却几乎没有。
只是当意识能够自由活动的空间，在不断扩大的过程中，会带给他一种别扭的熟悉感。之所以说别扭，是因为他对熟悉的感觉毫无线索，却又始终摆脱不了那种熟悉感。
这一点他都未跟曾老提起过，因为左风知道，就算告诉了曾老，也根本无法给自己提供任何帮助，反倒是会乱了曾老的思绪。
可是就在这一次探查，眼前这片“水泡”空间内的情况时，左风却是忽然有了新的思路，同时他对于之前在逼仄空间内的所见所闻，也立刻有了新的认识和思路。
“师父，这里的环境对我触动很大，似乎之前的一些谜团，也终于能够被解开一些了。”
左风并不是莽撞之人，直到他在确定过了自己探查到的一切，并且也认真的搞清楚，这片区域中的一些特点后，才忍不住向幻空传音。
结果他刚刚传音之后，幻空的声音却仿佛，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仿佛那声音还有一点点的难以辨认。
好在左风倒是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他只是稍微辨认一下，就已经明白了幻空向自己传递了什么。
“你小子能够深入探查，我的念力与一缕意识，只能依附在阵法和你的意识中。虽然能够向外释放，却无法穿透‘水泡’空间的壁障，自然不可能知晓内部的情况。”
听到幻空的传音后，左风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马上便传音给对方，详细介绍道：“这内部被某种存在所充斥，我虽然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大致的线索倒是也有一些。
您应该还记得那处黑色的河水吧，就是当初所有接触到的人，全部都死于其中的那一条。”
“嗯，当初那方天阁的那位长老，便是因那河水而死。你可能是唯一接触那河水而不死的人了，难道说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那河水当中？”
刚刚听到左风提起那条“河”的时候，幻空心中是非常吃惊的，最重要的是他担心左风的安危。
只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左风如今还能够跟自己，如此详细介绍情况，那就说明对方并未遇到太过惊人的危险。只不过幻空随即又有了新的猜测，只不过他对自己的猜测，也并没有那么的自信。
反倒是左风在听完以后，立刻便否定了师父的猜测，“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我所探查到的这片地方，绝对不是在黑色的河水当中，虽然气息上带给我熟悉的感觉，可是二者间却并不相同。”
没有等对方继续发问，左风就进一步介绍，他倒不是想要卖关子，当他在向幻空介绍的时候，便一直持续的探查之中。
内部的情况其实让左风，也感到有那么一点迷糊，因为漆黑混沌的感觉，与河水的确有些相似，可是自己却又能够完全确定，两者并非是同样的东西。
只有经过了一连串的思考后，左风这才大致能够搞明白，如今探查到的这些存在，大致属于一种什么存在。
如果幻空能够探查，左风倒是会偷偷懒，现在他只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判断，然后告诉幻空，自己最终得到的结果。
“这里存在的物质，属于一种纯粹的规则之力，同时也是一种混乱的规则之力。”
传音到此左风停顿了一下，见到幻空对自己的传音，并未立刻给出回应，他便立刻继续传音道：“之所以说它纯粹，主要是因为这其中充满了规则之力，至少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观察到其他存在，不仅仅是生命，是除了规则之力外再没有其他。
而我之所以说其中混乱，那是因为规则之力多种多样，我根本就无法准确判断出具体的数量，更无法判断出其中有什么规律，它们就这样混合到了一起。
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联想起之前的那条‘河’，光是从这一点属性上来看，而这倒是有极为相似的地方。
可是当初那条‘河’，仿佛拥有某种强大自我蕴育的能力，它通过吞噬和吸纳生命与精神，正在逐渐走向某一种特殊的状态。
而我现在所探查到的空间，却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混沌，存储各种规则之力的‘仓库’，并无任何自我运转的可能。”
左风的介绍并不算太有逻辑，那更像是他在观察、思考和联想的过程中，逐渐的自我调整思路，然后再将自己的发现和判断，全部告诉幻空。
听着左风的讲述和判断，幻空并未立刻给予表态。实际上幻空所关注的焦点，主要在左风所注意到的事实上，反而并未太在意他的判断。
像幻空这一类人，他们大多比较信任自己，哪怕他们不能够亲眼所见，仍然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一番话，他会刻意将左风叙述的事实，同左风的推测和判断分离开，只去关心前者的内容，然后再自己加以分析。
经过了一番分析之后，幻空便直接分析道：“如果你的叙述没有问题，我相信就是你的探查还并不彻底。
因为在森罗空间当中，应该不需要如此一片，纯粹储存规则之力的‘仓库’，所以它的存在，绝对还有其他意义，我们现在要做的最好是搞清楚，其具体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这样一番分析，左风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幻空就直接推翻了自己猜测。
就在左风和幻空，将注意力都放在这片空间内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道相对微弱的虚影，在阵法之力的保护下，从不远处悄然出现。
虽然那虚影的速度不快，行进的也非常艰难，可是他正在前进的方向，恰好就是左风依附的这“水泡”空间的移动轨迹上。
第四千二百七十九章 继续探寻
在那纷乱复杂的“水泡”当中，想要一一辨认清楚，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这些“水泡”，还是以完全抓不到规律的方式在快速移动着。
所以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随时随地寻找并锁定目标，那不仅仅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甚至可以说是难以完成的一件事。
因此在之前探索的过程中，左风也不会刻意追逐某一颗“水泡”空间，因为那样做绝对属于吃力不讨好的结果。
这样的道理，不光左风明白，殷无流和王小鱼也同样清楚，所以他们在一路探查前行的过程中，也并不会刻意追寻一个固定目标，而是前行的过程中，不断的探索身边的空间。
可就是这样一路前行中，殷无流和王小鱼几乎同一时刻，出现了恍惚。他们这一瞬间的变化，主要是因为在刚刚，有一颗特殊的“水泡”空间，就那么出现在了两人探查的范围之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两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同时觉得自己应该是产生了错觉。
然而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们又同时表现出了沉默，这种异常的反应，也马上被另外一人发现。
如果说只是一个产生错觉，似乎还说的过去，可如今两人同时产生错觉，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殷无流有些不敢肯定的传音，他似乎很希望从王小鱼那边，获得一些可以肯定自己猜想的结果。
然而一直以来，表现的十分冷静，同时又非常自信的王小鱼，也开始变得有些犹豫和迟疑起来。
“刚刚的变化太快，我也没有观察清楚，具体有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能大致上判断那是一处‘水泡’空间，出现了异常。”
这样的结果显然让殷无流失望，他想要得到的，也绝不是这样一种回答。不仅没有给予任何的肯定，反而还让他对自己的推测，更加没有信心了。
既然第一个问题没有能够得到有用的答案，那么殷无流稍微转念之后，便又提出了第二个重要的问题。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当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顿时让王小鱼陷入了更加为难的状况中。虽然无法确认，可是刚刚在探查的范围内，的的确确出现了异常变化，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给自己的行动造成影响。
然而如果去追寻刚刚那异常的空间，王小鱼根本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发现，因为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众多“水泡”空间无序的快速移动着，与其说寻找目标，不如说是凭运气去“碰”，若是运气好了也许还能够再“碰”到。
只不过王小鱼，虽然内心之中十分为难，可是表面上依旧十分冷静。她在经过一番思考与衡量后，便果断的作出了决定。
“朝刚刚那有异常状况的‘水泡’空间靠近过去，尽量扩大一下搜索的范围。”
面对这样的结果，殷无流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于是他马上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刚刚那个异常的‘水泡’空间，不仅出现的太过蹊跷，而且大致方位也与我们之前的路线不同。如果我们现在改变方向，将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搜索，这样……”
殷无流的顾虑并未来得及说完，王小鱼却已经没有耐性听下去，他直接开口传音道。
“我们在搜索的过程中，既然有了这样的发现，那就不能轻易放过，尤其是那特殊变化与‘水泡’空间有关，也许那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
即便费时费力，扩大搜索范围也不一定有收获，可就这样放弃，对我们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殷无流虽然并不同意王小鱼的判断，可是他却并未多说什么。既然是看法上的不同，他知道自己就没有争论必要，更准确一点来说，自己与王小鱼，本来就没有公平对话的资格。
没有其他选择的殷无流，只能够迅速的展开行动，虽然王小鱼一言可做决断，但是后续的具体行动，却仍旧还是要依靠殷无流来执行。
他们两个彼此配合，倒是丝毫没有什么问题，特别是殷无流在行动的时候，并不会因为不同意见，而有任何的拖延与消极。
只不过就像是他和王小鱼，其实都很清楚，他们这样的探查方式，其实能够有所收获的可能真的不大，只不过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想白白放过而已。
当殷无流和王小鱼调整方向的时候，左风和幻空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别说他们两个现在，正专心研究着眼前空间内的情况，根本没有留意到周围，就算幻空能够分散一些注意力，也很难观察到其他地方的情况。
左风与幻空并未真的忘记殷无流和王小鱼，他们只是不小心将这两个人给忽略掉了。这种忽略有一部分是被动的，因为精力有限，他们一时间将两人给忽略掉。
另外一方面，就是主动忽略了，毕竟身处于这样危险且混乱的环境中，特别是混乱多变的诸多“水泡”空间，让人仿佛身处巨大的迷宫当中，别说是偶然碰到，就是专门寻找都机会不大。
这种判断本来也没有什么大错，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大家身处外围空间的时候，想要碰到还真的是难如登天。
就算是刚刚进入到内部区域的时候，想要碰到也基本上毫无可能。然而随着他们两方人，不断的在内部区域前行，逐渐接近内部的核心时，彼此相遇的可能性便开始成倍增加了。
不过左风和幻空，还并不清楚刚刚与殷无流他们，有过一次短暂的“擦肩而过”。
左风现在正在听从幻空的吩咐，努力的向着这片空间的更深处探查。如果说别人分析的结果，是这片空间内还有异常，左风肯定不会相信，可现在告诉自己结果的人是师父幻空，他自然要认真研究一番了。
其实越是深入探查，左风反而越能感觉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在这片空间当中，真的就只有那无数的规则之力。
当左风在内部探查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片空间当中都被这样的规则之力充斥满，却明显没有其他的特殊存在。
以左风的经验来判断，如果有其他的存在，这里的规则之力必然会受到影响。一方面规则之力的分布不该如此均匀，而是浓稠和稀疏分布出现不均的情况。。
另外一方面这内部的能量，不应该完全静止，仿佛一潭死水般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丝流动的迹象。
正因为观察到了这些情况，左风才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不过他并不会因此放弃，既然是师父的推测和要求，那么左风还是决定，继续探查下去，至少要得到准确的证据，而不是让一切最终只停留在猜测上。
抱着一定要得到一个结论的想法与信念，左风坚定的继续向内探查，而随着他的不断深入，结果也让他渐渐的不像最初时那么认真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幻空倒是率先察觉到了什么，随即便传音道：“没有到最后一刻，都不要完全放松，不仅仅是要注意观察任何可能的变化，同时也要做好应对任何变化的准备，不论危险或机遇，都需要你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才行。”
这番话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对左风提醒后的效果却很明显。其实左风除了从小跟随的师父藤肖云之外，再无人对他有过这样的耳提面命。
许多事情都是得到了糟糕的结果后，左风才知道认真反省，再痛定思痛的去总结过错，让自己从中吸取教训。
可是这样得来的经验，固然印象深刻，可是付出的代价却也不轻，甚至有些是左风根本不愿承受，甚至难以承受的。
如今身边有幻空在，虽然只是朴实无华的提醒，可是对于左风来说却犹如振聋发聩。他立刻就变得警觉起来，并且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放松警惕，也不能漏掉任何细节，否则待到铸成大错，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左风心态上的变化，幻空当然不可能一清二楚，但是以他那丰富的阅历与经验，还是可以稍微把握到一部分的。
正因为对左风有所了解，所以幻空在提点完毕以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任由左风继续探查下去。
至于左风虽然态度非常认真，可是这却并不会改变什么，至少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任何犹豫，左风立即将自己探查到的结果，迅速的报告给了师父幻空。并不是要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而是想要问问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到左风传音的瞬间，幻空心中非常诧异，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判断竟然错了。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对此也没有办法。
“既然只是单纯存放规则之力的空间，那么它显然不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咱们……”
才刚刚传音到一半，幻空便突然反应了过来，紧接着他就传音给左风道。
“不对，你再重新探查一遍，仔细一点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遗漏。这一次的重点不在边缘，而在中心。”
“中心？”左风更加不解。
幻空却斩钉截铁的传音道：“对，中心！”
第四千二百八十章 调整属性
若非是幻空传讯给自己，左风恐怕一来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再不就是对方心怀叵测另有用意。
因为自己明明刚刚探查完毕，这是经过实际验证后得到的答案，结果幻空仍然不肯接受。
一般人若不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多数都会怀疑，发出命令的人另有其他用意。
可左风显然不是一般人，而幻空那就更不算一般人了。虽然因为“水泡”空间的影响，传递过来的讯息并不清晰，但是听错这种事情倒还不至于发生。
至于说幻空是因为面子问题，觉得自己判断错误下不来台，所以逼着左风继续去探查，就更加说不过去了，因为那根本就不符合幻空的为人。
所以当幻空传音的时候，左风虽然充满疑惑，但还是直接开始重新对这片空间进行探查。
只不过他才刚刚开始探查，便得到了新的指示，而这一下子不仅没有解开左风的疑惑，反而让他变得愈发不解起来。
要知道在这片空间当中，左风想要找寻到异常的情况和存在，最大的可能便是四周的壁障上，也就是在这种充满了规则之力的能量外，还有另外一处更加隐蔽的空间，又或者是某些特殊的存在。
然而幻空给出的指示，却是放弃外围的壁障，将注意力集中到空间内部寻找，这让左风一时间都摸不到头绪了。
不过这却并不影响，左风去执行幻空的命令，既然这是师父的决定，那么左风也相信，这其中也必然有他的用意在。
自己现在就算搞不清楚状况，那么至少要加以配合，光是这份信任，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一边向着空间之中探查，左风一边传音询问，并不是怀疑幻空的判断，而是他现在感到自己有点失去方向了。
“师父，我刚刚虽然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周围壁障上，以及靠近边缘的区域，中间倒是也探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现在要重新检查一遍，有什么是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或者应该专门针对什么，我担心自己会忽略掉某些重要的讯息和细节。”
听到左风的传音后，幻空的脸上也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对自己的弟子倒也算是了解，知道左风并不是寻找托词，而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不过幻空倒是并没有能够给出，任何明确指向目标的答案，显然幻空自己恐怕也并不太清楚，只是心中有些猜测而已。
“专心留意一下，这空间之内的情况。也许真相并未隐藏，而是就摆在你的面前。有些看上去非常合理的事物，往往可能就隐藏着意想不到的真相。”
这番话听到左风耳中，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其中的大部分内容，就好像自己再次看到宁霄有些留在纳晶中的修行感悟。
云山雾罩之中好似说了些什么，细细品来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带给左风的感觉，就好像明明很痒，却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挠不到那痒处。
幻空倒是并没有再说其他什么，左风也只能够就这样，根据对方提醒的那些话，努力的将精力都放在中心区域进行探查。
可是随着左风的探查，他渐渐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寻找，都并没有什么异常。
终于有些忍不住的左风，就想着要向幻空传音，可是他才刚刚打算传音，却是一下子就怔住了。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左风的脑海中思绪纷乱闪过，特别是他最想要说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如阵阵雷鸣般的闪过。
他想要说的是，“师父，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如果这么继续找下去也毫无意义。”
不断在脑海当中重复着闪过的话，主要便是那后面的一句，“如果这么继续找下去也毫无意义”。
‘没错啊，我跟之前相比，几乎就没有任何的改变，如果这么继续寻找下去，对我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想要有所改变，那么就必须要从思路上有所改变，从方向上有所改变。走的是老路，看到的必然也是老风景，那重新找一遍又能有什么意义。’
心中在这样思考的时候，幻空之前传音的那番话，那番左风没有听懂的话，却是再一次的响彻左风的脑海当中。
“专心留意一下，这空间之内的情况。也许真相并未隐藏，而是就摆在你的面前。有些看上去非常合理的事物，往往可能就隐藏着意想不到的真相。”
这一次的左风，好似从这番话中，砸吧出一点点味道出来，而他的内心当中，也渐渐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他并没有任何迟疑，而是循着自己脑海中，那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念头和想法，开始努力的思索着。
‘摆在眼前常见到的一切，这片空间当中，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不对……，有的，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呢，这片空间当中，不是到处都充斥着规则之力么。
我从一开始的探查中，就在寻找着规则之力以外的存在。那么如果说我要寻找的，其实就隐藏在规则之力当中，那么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忽略了最重要的线索。’
左风越想越是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忽略了如此重要的讯息。偏偏自己还毫无所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向幻空说出什么都没有的结论。
如今左风可没有时间去反省，自己到底都做错了什么，同时他也在重新梳理，自己之前探查到的情况。
而这一次重新回忆后，左风就立刻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自己竟然对上一次，探查到这其中规则之力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
光是从这一点上来说，就能够看出幻空的强大之处，对方哪怕没有能够进入到这片空间，只是通过自己的描述，以及对探查情况的简单介绍，就已经判断出自己的问题所在。
原本左风对幻空就没有怀疑，现在他是更加相信，幻空的判断是正确的，自己的确有所遗漏。
既然之前的探查忽略了重要线索，那么这一次的探查，左风就必须要认认真真的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的左风，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有了些许的改变。虽然同样都很认真，可是现在的左风，明显还要更加主动，相反他在探查的时候，速度还刻意放缓了许多。
这一次在探查的过程中，左风专门留意着，内部的规则之力的运转情况，尤其是那些规则之力，它们任何一点细节上的问题，都被左风留意到。
这一次倒是不需要太久，左风就已经注意到了问题，而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刻意针对，恐怕就算左风在这里寻找个几年，也休想有所发现。
因为左风注意到的是，这内部的规则之力分布，虽然是各种属性混合到一起，可是属性与属性彼此间的分布，却还是存在了某些难以言明的规律。
因为范围非常广，并且属性又多的难以计算清楚，因此左风才会断言，如若没有方向的去探查，几年都未必能有收获。
如今左风在探查的过程中，将所有规则之力的属性，以及它们分布的位置都记忆在脑海当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脑海中加以比照。
那种类繁多的规则属性，分布在广大的区域之内，可是它们的分布却是有规律的，这是左风直到刚刚才发现的问题，而关键就在于“规律”二字上。
如果换做一般人，那么现在恐怕只能够停留在推测上，可是左风却能够加以验证。
意识当中负责探查的阵法，此时停止了运转，这一瞬间左风就好像变成了瞎子一般。别说在这片空间当中，现在就算是返回到这“水泡”空间之外，左风对周围的情况也将一无所知。
原因就在于他放弃了关键的一道辅阵，失去了这辅阵的效果，左风也就失去了探查的能力。
然而就在他停止了一处辅阵的运转时，同时他意识当中的另外一道辅阵，却是紧跟着运转了起来。
这另外一道辅阵的运转效果，其实左风也只是有一些感觉，却未曾真正尝试运用过。他更没有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会在这里。
下定决心的左风，在伴随着那一道未曾运用过的辅阵，开始运转起来的时候，他那渗透进“水泡”空间当中的念力，也直接获得了辅阵的力量。
下一刻，周围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规则之力，便悄然间动了起来。并非是全部的规则之力都动起来，而是其中一部分属性的规则之力，在左风的控制下动了起来。
那些规则之力动的非常缓慢，可是随着它们的移动，似乎整个空间都变得震荡起来。尤其是在其中一部分规则之力，与另外一部分规则之力接触的瞬间，空间的外壁突然间就开始向外扩张了一些，这导致了空间内部一下子增大了一圈。
在左风暂时观察不到的地方，曾荣那意识同念力降临的逼仄空间中。原本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方式扩大，此刻却是突然间一阵晃动，能够活动的空间一下子扩大四五倍都要多。
只不过曾荣看到这种情况，也只是呆呆的愣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面前的变化，竟然与跟自己半天没有联系的左风有关。
第四千二百八十一章 不拖后腿
一瞬间的变化太过惊人，不光是身处其中的左风，又或者是身处另外一处裂缝之后，那逼仄空间的曾荣，都被这变化吓了一大跳。
本来只是稍微尝试，具体效果也只是想要等等看，哪里想到变化会是如此立竿见影，并且还是如此的惊人。
曾荣所处的空间当中，其实一直都在变化中，只不过变化的相对有规律一些，尤其空间内的变化，与另外一边裂缝前面的献祭是相互对应的。
而这么长的时间，曾荣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片空间的变化，所以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变化，让他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就那么直接愣在了当场。
在短暂的愣神以后，曾荣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要将自己这边的变化，尽快传递给左风，让他也能够有所准备。
然而传讯之后，曾荣却发现左风毫无回应，连对方是否清楚的收到自己的传讯，他都有些不敢肯定了。
可是曾荣却能够感应到，左风依旧同自己有那么一丝联系。那是因为对方的念力，仍然还保留了一点，同自己的念力与规则之力处于结合状态。
心中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曾荣倒也没有去纠结。既然左风吩咐自己留下来，继续观察这里的变化，那么他就准备好好的观察下去，并记住这里每时每刻发生的任何一点变化。
事实也真的就像曾荣所感知到的那样，他与左风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彻底断开，只是暂时无法将讯息传递过去。
哪怕是现在的幻空与左风之间，也在遭受着同样的影响。幻空传递过来的讯息，左风听上去都会有些模糊，更何况现在的曾荣，他传递的讯念，根本就无法让左风收到一星半点。
思绪稍微转动，曾荣仍旧不死心，他转而将一部分意识回转到，自己身体所在的冰山第二层空间当中。
曾荣那漂浮在空中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他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向身边的左风望去。
此刻的左风虽保持挺立的姿态，可是浑身却非常的放松，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站着睡着了一般。
他的这种状态，倒是并不会让曾荣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自己前一刻，应该也是这个模样。
暂时还无法确定过去了多久，可是曾荣观察后发现，周围并无任何特别的变化。周围扭曲狂暴的空间之力在肆虐，大部分的蚀月暗曜被阻挡在外。
殷无流仍旧不露任何踪迹，那有着一只血眼的蚀月镜，就那样漂浮在空中，就那样冷冷的俯视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如果说自己看到的一切，有明显改变的地方，那也就是自己此时脚下位置，姬娆副统帅率领的武者们，他们此时一个个状态倒是非常不错。
要知道在如今的处境，他们还要合力维持阵法的运转，想要恢复自身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何况他们要保持着，以队形来催动阵法，这就要保证时时刻刻释放灵气。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恢复本身灵气，同时还要恢复身上的伤势。
不过曾荣也只是最初看到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吃惊，但是紧接着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之所以会出现眼前这样的情况，十有**还要归功于左风。
也只有左风提供的那些，品质极高的药物，才能够发挥出这样惊人的恢复效果。
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了周围的情况，暂时没有太大的威胁和影响，曾荣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左风。
一缕念力直接便释放而出，因厚积薄发而产生的念力，虽然总量上比左风差了数个档次，可是念力品质，却已经可堪与凝念中期强者相比较了。
他的念力直接向着左风渗透过去，并未向内深入，而是将讯念的波动释放而出。这样传递讯息的方式，多少有一点附在耳边低语的味道。
之前的传音既然没有效果，曾荣现在干脆直接以这种方式传音，他相信左风就算是情况特殊一点，也应该能够听到自己的传音了。
可是念力波动传递了出去，却根本看不到左风有任何反应，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见此情景后，曾荣也是一双白眉渐渐皱起，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事情的棘手。没有轻易放弃，曾荣随即又试探着释放了几次念力波动，可是最终都是毫无效果。
没有办法之下，曾荣只能抬起手来，向左风的身上轻轻的推了推。若是一般情况下，左风就算意识转向其他地方，可是身体如果有人被触动，他还是该有所感觉才对。
然而曾荣不光推了推没有效果，又轻轻的抓了一下左风的肩头，对方仍旧毫无任何知觉和反应。
反倒是曾荣，在接触到左风的身体后，不禁为这青年人的**强悍程度而惊讶。
虽然之前亲眼见过左风半兽化的样子，可是那个时候身体从外表看上去，根本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当时的那些鳞片被去掉后，现在的皮肤与正常人类没有什么差别。可是真正接触，尤其是用力抓了一下后，曾荣能够大致感受到，左风**与骨骼的坚固程度，简直就是活脱脱一只高阶妖兽。
就算对左风的身体再吃惊，曾荣也不可能去过多关心，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左风如今的意识状态，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
可惜左风毫无任何反应，自己根本就无法通过交流获得讯息，甚至连想要猜测，都没有一个大致方向。
收回手掌的同时，曾荣下意识的调动念力，就想要将念力向左风脑海当中渗透进去。
可是他才刚刚有所行动，却是立刻停了下来，同时在心底暗骂自己愚蠢。
‘我怎么如此糊涂，竟然还敢去想如此冒险的方法。左风如今的状态，分明是主魂中的意识分离，停留于一种特殊的环境当中。
现在这种时候，如果能够联系上固然最好，就算是联系不上，也最忌讳念海和灵魂受到打扰。
我在这里正是应该保护左风，不受到外界的任何打扰与影响，怎么我自己还能做那个打扰左风的人呢，简直都要蠢到家了。’
这还真的不是曾荣愚蠢，而是他对于这些，其实还多少有些不适应。要知道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只是被卡在淬筋期巅峰的小武者，如今直接迈入到凝念期强者的层次，所以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他反而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好在曾荣虽然开始没有注意到，但是他为人倒是谨慎，任何行动之前都会仔细思考一番，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铸成大错。
有些不甘心的将念力，再次贴近了左风，不敢向内深入，只是那么将波动释放而出。最终左风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就那样保持着挺立的姿态。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后，曾荣随即转头，向着下方的姬娆望去。对方此时也正在观察着上方，见到曾荣朝自己望来，她倒是非常默契的释放出念力向上延伸。
虽然在这冰山第二层当中，不管是声音传递，又或者是念力的传递受到压制。可是好在之前连续大战，碰撞中对周围的规则产生了一定破坏。
现在各种压制的力量都有所减弱，所以曾荣和姬娆两人的念力，就那样在空中交汇到了一起。
“左风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我需要你帮我照看一下。一来不要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与影响，二来如果出现什么特殊变化，也麻烦你能够尽快与我联系。”
听到曾荣的传音，姬娆反而表情变得十分惊讶，她虽然也看出了曾荣、左风配合，与殷无流的交锋中出现了特殊变化，却想不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得到的竟然会是这种要求。
“情况到底怎么样？殷无流的威胁还没有化解，你们要如何对付他，我们现在的状态多少恢复了一些，不知道可以帮上什么忙。”
看到姬娆那恳切的模样，曾荣稍微犹豫后，便解释道：“其实应该由左风向你解释一下，可是中间发生了不少的变化，我们现在的处境也非常特殊。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
曾荣知道左风要是有时间和精力，也不会对姬娆有任何隐瞒，所以他便自作决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向姬娆讲述了一遍。
本来姬娆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如今听到事情竟然这般的曲折离奇，她那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
听完曾荣的介绍后，姬娆也是久久难以平息，最后她才传音道：“既然是这样一种情况，那我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帮你照顾左风没有问题，假如有什么特殊的变故，你方便的话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也好能做点准备。”
曾荣点了点头，笑着传音道：“看你们现在恢复的都还不错，其实这就算是在帮助左风和我了。接下来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发展，又跟左风断了联系。
不过我想左风也一定在为大家的生存而努力，我们现在就只能选择相信他，耐心的等待下去。
这个过程中做好一切准备，让自己的状态，能够在出现任何变化的时候，都能够第一时间配合他的行动，不给他拖后腿。”
“没错，我们绝不能拖后腿，我其实对左风还是有些信心的。”姬娆倒是说的心里话，否则她也不可能将自己，以及其他北州武者的性命，都押在左风一个人的身上。
第四千二百八十二章 合力偷袭
在那裂缝“背后”的空间当中，发生了那么惊人的变化，可是左风这边却毫不知情，他所注意到的便只有，自己如今所在的这片“水泡”空间当中。
更加准确一点来说，自从左风进入到，森罗空间的中心区域后，他其实便已经暂时与外界断了联系。
左风倒是并未发现这些细节，即便已经发现了，他还是会非常信任曾荣和姬娆他们，会拼尽全力的照顾好自己那具身躯的。
可以说左风心中没有杂念，也可以说他根本无暇分心，所有的精力都全部集中到了眼前的变化上。
本来他就只是想要按自己的想法试探，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不过究竟是否真的会产生什么变化，他其实也毫无半点把握。
整个空间原本就像左风判断的那样，它好像一个巨大的仓库，只是盛放的不是一般货物，而是满满的规则能量。
任谁也不会想到，只是将属性的位置作出了一定的调整，其中竟然就会发生这么惊人的变化。
其实一般人就算想要尝试，一时间也根本找不到尝试的具体方向，也不知道该如何调整才更恰当一些。
至于左风的调整，之所以会一次就成功，这却并非是运气，而是因为他自己曾经有过一些特殊的经验，这是普通武者根本不可能拥有的经验。
当初左风刚刚蕴育出念力，拥有属于自己的念海时，在其脑海当中便形成了一片特殊的世界。
其实连左风自己，都未能够完全搞清楚，这片世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如果说它有多么的强大，自己修行和战斗，几乎都完全用不上，甚至平日里左风已经几乎要将其遗忘了。
可是如果说其毫无用处，却也不尽然，至少在左风面对侵入念海的敌人时，尤其是之前殷洪闯入左风的念海中，企图直接将整个念海占据下来的时候，左风便利用了这片脑海中的世界，扭转了整个局面。
所以左风在面对这片世界的时候，也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存在，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加以利用。
不过左风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当初第一次进入脑海内的世界时，整个世界都混沌一片，甚至没有上下左右。
如今这个时候再去回忆，左风突然感到那时候的脑海空间，倒是与自己刚刚进入森罗空间外围区域时，那种毫无方向和上下的感觉有些想象。
至于脑海之内的世界，当然不可能始终保持着那种混沌的状态，之后的一系列变化，左风感觉有些自然而然形成的味道，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因为左风脑海内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它是属于左风自己独有的，而其中的大部分变化，都是受到左风操控后的结果。
当时左风毕竟还很年轻，自身突然产生了念力，又蕴育而生出了念海，以及念海当中一片稀奇古怪的世界。
连左风自己都没有发现，当时那片世界当中的变化，极为主要的部分，其实都是受到自己的操控才完成的。
只不过左风潜意识当中，对这片天地的操控，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那种混沌状态下的脑海世界当中，各种属性的能量混合在一起，就好像如今这空间当中，各种属性的规则之力一般。
左风对其中的调整，其实也是一种，基于他所生活了十几年的坤玄大陆为原型，作出一种相对应的改变。
说白了他觉得混沌的世界是“别扭的”，而坤玄大陆上的那种环境才是“正常的”。
那脑海当中的世界，从混沌向着有序变化的过程，实际上就不是左风一点点控制着完成，他其实要的就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所以当左风在操控着，眼前这片天地的规则属性，逐步变化的时候，所依循的其实正是，脑海世界内混沌的能量，逐步变化的过程。
只不过才刚刚进行调整，整个空间就发生了变化，左风这一惊倒是不小，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惊人的变化。
因为太过吃惊，所以只是调整改变了一小部分，左风便停手了。因为原本就是想要做一种尝试，看看会有怎样的效果，另外一方面，这空间内的变化实在太过惊人，所以他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是不敢轻易让这种变化继续下去的。
属性的调整变化，直接影响到了规则的一连串变化，仿佛整个空间都产生了一连串的变化。最为明显的地方，还是空间本身的扩大，这种惊人的变化，才是让左风不敢轻易进行下去的主要原因。
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左风一边仔仔细细的探查，周围一切特殊的变化。
也正是在个时候，左风的意识当中，突然间就升起了一丝警兆。这种警兆并非是没有来由的，而是一种短促且剧烈的波动，直接传递进入到了自己的脑海当中。
面对这种变化，左风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就开始疯狂的催动六道辅阵当中的那道防御阵法。
下一刻，一种气息狂猛的冲击，狠狠的撞击在了自己的意识上。若是没有任何准备，现在的左风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因为那冲击不光来势迅猛无比，且破坏力也非常惊人，若非左风提前做出了准备，现在可能已经是生死问题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时间带来的改变，可实际上这种改变，却是足以决定左风处境，乃至影响到他的生死。
多年来经历过的种种变故，不仅仅为左风锤炼出了强韧的神经，也为他锻炼出了敏锐的反应能力。
几乎也就是在他遭受攻击的瞬间，左风的脑海中，已经立刻反应出，那对自己下手的人到底是谁了。
……
时间从这一刻，开始向后倒退回大约两刻钟前，而这个时候的左风，也才只是刚刚利用其中一道辅阵的力量，对这片空间内部展开最初的探查。
一个，不，被左风和幻空短暂遗忘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却并未按照常理选择放弃，在那短暂“水泡”空间，交错之时显露出来的模糊身影。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殷无流和王小鱼了，其实他们的内心之中，不断的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在一个劲的提醒着，“不要节外生枝，不要浪费时间，不要浪费精力……”
可是这两个人，在经过了一番商讨之后，出奇的不是因为王小鱼的单方面决断，而是他们两个都认为，不能够放过那一道闪过的模糊身影。
即便两人明知道，这样寻找下去，不仅机会十分渺茫，更会给本来就危机重重的前路，增加许多意想不到的坎坷与意外。
可是商量讨论需要花费时间，作出决断却只需要一瞬间，殷无流和王小鱼的决断，与其说是果断，反不如用草率来形容更加贴切一些。
他们随即调整方向，朝着那模糊虚影消失的位置追踪而去。他们两个倒是不难看出，那身影的移动，明显是与一颗“水泡”空间有关。
可关键问题就在于，那些“水泡”空间的移动，也根本没有规律可循，寻找的过程，也跟赌博没有差太多。
就这样殷无流和王小鱼开始了寻找，一路前行一路寻找，可是不仅再没有看到那模糊的身影，甚至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见到。
周围是那些按照各种轨迹移动的“水泡”空间，最初的混乱感觉已经没有，这样的景象看得多了，也会让人感到麻木。
其实两人在过去一刻钟的时候，心中不约而同产生了相同的想法，那就是放弃这一次的探查。
然而才刚刚作出的决定，不管是殷无流又或者王小鱼，都不想要承认错误，那当然就更谈不上改正错误了。
所以他们两个，就这样硬着头皮，继续依循着一个大致方向，继续向着前方寻找下去。
如此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殷无流和王小鱼的最后一点耐性，也终于被消耗殆尽，他们两个都已经在考虑说辞，以便能够体面的放弃。
偏偏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的位置，众多“水泡”空间中，一颗最为特殊的“水泡”空间，就那样“脱颖而出”了。
即便从刚刚开始就在寻找，可是当它就那么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殷无流和王小鱼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一个瞬间，他们两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追寻这道特殊的“虚影”。
对左风来说还算不错的地方，是他如今并非是之前那种，按照特殊念力轨迹凝聚成的虚影，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其容貌和身份。特别是阵法之力缭绕在周围，即便是探查也无法窥探到内部的情况。
殷无流和王小鱼，当然也不会先行探查，因为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也只是愣神了一瞬间，王小鱼便直接传音给殷无流，“动手”。至于殷无流的脑中，其实在此刻也恰巧闪过这两个字。
不谋而合的两个人，这算是他们合作以来，配合的最为默契的一次。
由殷无流释放念力，全力催动阵法，王小鱼配合着让阵法之力发挥到极致，从而凝聚出来一道狂猛的攻击，直接朝着那虚影轰击过去。
抱着必杀的决心和气势，攻击直接朝着左风那道虚影降临而去，若是没有意外，即便是有阵法防护，意识也定然难以保全。
第四千二百八十三章 撒下种子
陡然间发现了那道，紧紧贴附在“水泡”空间上的身影，那一刻的殷无流和王小鱼，内心之中是非常复杂的。
他们会吃惊、会疑惑、会警惕，同时还会带着一丝后怕。即便两人在全力寻找着，那道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身影，可是两人的内心一来不认为自己能够找到，二来他们又会隐隐的怀疑，当时是否看错了，那可能只是一个特殊的“水泡”空间。
因此当发现左风的虚影之时，他们两个的第一反应，便是同时吃了一惊。
而在短暂的吃惊以后，他们两个便开始疑惑和不解，这到底是谁，为什么也能够进入森罗空间，凭借什么样的手段和能力，来到了这片中心区域当中。
各种猜想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不管是殷无流还是王小鱼，都瞬间变得警惕和紧张起来。他们之前太过自信，从而根本就没有想过，还会有其他人进入这里，也就是说两人的行动，很可能一直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最后的最后，殷无流和王小鱼的内心之中，剩下的就只有深深的后怕了。如果他们就这样毫无任何准备，在这片区域中继续探索下去，那么待到对方先找到了殷无流，会有什么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心中的后怕，也在此时完全转变成为杀机，殷无流和王小鱼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哪怕心中十分好奇对方的身份，最终还是被浓浓的杀意而取代。
如果纯粹以他们现有的力量，向左风那虚影出手，成功的机会将直接提高到八成以上。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不管殷无流还是王小鱼，都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也许是为了能够一击必杀，殷无流和王小鱼在动手之际，第一个反应便是动用规则之力。只是现有的规则之力，显然还不足以满足两人的需要。
于是王小鱼调动周围的规则之力，殷无流利用意识当中的阵法，将其集中后释放而出。
如此一来，至少周围一片区域内的规则之力，都直接受到了影响。而他们这样的行动，虽然不会引起左风的注意，然而幻空却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虽然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左风探索的“水泡”空间当中。
然而当周围的规则之力，出现变化的一刻，幻空仍旧还是有所感应。紧接着他就发现了，正在一边调集力量，一边朝这边快速靠近过来，那道属于殷无流的意识虚影。
这种时候已经来不及，向左风传音报讯，只能够用特别的方式和手段，引起左风的警觉。左风必须要迅速的作出应对，不能有半点的迟疑，而且应对的方式也必须正确，哪怕有一点错误的反应，都将会是致命的。
在那种情况下，幻空也只能赌，因为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而对方的攻击不仅十分狠辣，同时也非常的果决。
幻空虽然在攻击来到前发觉，可实际上还是太晚了，正常情况之下，根本就不足以做任何反应。
一方面幻空连完整的传讯，让左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都不够，更何况左风还要在知道发生什么以后，能够在第一时间作出应对。
可偏偏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幻空和左风这对师徒之间，就顺利的完成了。
既然无法完整传递讯念，幻空干脆连讯念都省略了，他选择的是以念力直接震荡。这种方式虽然不带有任何讯息，可是好处就是传递的极快，至于左风能否理解，当然就完全要依靠两人的默契了。
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一个波动，其中毫无任何内容，可是左风却一下子就从其中读出了大量的讯息。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左风用类似一种本能的方式，便展开了行动。要知道他如今的探查，才刚刚有所收获，此刻正是好好加以利用的关键时候。
可是左风却十分干脆和果决的选择了放弃，并且直接分出了大部分的意识，来催动所能够动用的念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御动更多的规则之力。
外人根本无法理解，就只是一丝念力的急促震荡，左风就能够直接做到这个份上。那不是简单的做出反应，而是直接动了全力，甚至那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
如果殷无流和王小鱼，能够清晰的了解左风的一举一动，现在就会被深深的震撼到，同时也会十分的疑惑。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左风怎么就能够领会到这种程度，而且还能够将防御做到这般极致的状态。
其实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左风依旧不放心，只可惜他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如果他还能施展什么手段，为自己提高防御的层次，那么他也肯定会不遗余力的。
正是通过这样一连串的操作，左风将自己的意识，全力的保护了起来。攻击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降临到了阵法防御外壁上。
凶猛的撞击，导致了防御外壁的严重扭曲和变心，特别是那攻击，还拥有了恐怖的穿透能力，在撞击的时候就开始疯狂向内钻去。
左风心中大惊，可是他在此之前，到底还是心里有了一些准备，特别是之前就了解到降临的攻击，拥有着不俗的破坏效果。
如今眼看着那种破坏，在不断的透过外层的保护，向着自己的意识迅速接近着，左风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紧张。
好在那恐怖的破坏效果，也主要在那撞击的一瞬间当中，而并非是长时间持续。
毕竟殷无流和王小鱼，他们也是突然发现，然后就立即全力出手攻击，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
如果他们准备的时间更长，积累的力量更多，固然能够产生更强的破坏力，但是也将失去偷袭的效果。那时候幻空也能够从容告知左风，然后与左风共同做好准备。
现在左风仓促之间做出的反应，到底还让左风，抵挡住了对方仓促间发动的攻击。可是性命虽然无碍，对方那恐怖攻击所造成的破坏，还是对左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那攻击激荡着传递向左风的意识，整个过程让左风有种无从抵挡的感觉。最恐怖的地方还是，透过了防御壁障传递过来的能量，使得左风的意识在瞬间，仿佛要被生生撕裂开一般。
剧烈的疼痛，不光导致了左风的意识短暂的模糊，更恐怖的是他意识当中的阵法，在短时间内运转都受到了影响。
左风在这种时候，最想要做的当然是保护意识，所以在全力催动阵法的时候，他所发动的第一个阵法效果，便是让防御效果恢复到最佳状态。
正如左风所猜测的那样，凭借刚刚那一击不仅未能够将左风直接抹杀，甚至即便是受伤，也远比自己想要的结果相差太远。
不甘心的殷无流和王小鱼，毫不犹豫的再次集中力量，就朝着左风轰击了过去。
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攻击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偷袭的效果，攻守双方实际上相对要公平许多。
只是一方占据主动，最开始的偷袭上又是占了点便宜。另外一方处于被动，没有办法还击，只能够努力的防御。
可就算再如何被动，左风至少是有充分的准备，并且幻空还能够加以辅助，调动周围的规则之力。
如果说之前的偷袭，王小鱼心中非常不解，为何对方能够提前察觉，又为何够将攻击抵挡下来，此时他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她能够感应，并且利用周围的规则之力，因此当周围规则之力，开始向着左风的虚影汇聚的时候，王小鱼就已经明白了，对方会有所准备，就是因为大家同样具备操控规则之力的能力。
可是虽然明白了原因，殷无流仍然搞不清楚，眼前这虚影的主人到底是谁。她也无法看出来，这虚影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像自己一样是两个人合作。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明白，自己想要对付眼前这个虚影，远比自己最初的想象要困难的多。
不过已经发动的攻击，自然不可能收回，她和殷无流也没有打算收回，而是就那样狠狠的继续轰击过去。
反观被动抵挡的左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哪怕对方的攻击那般的凶猛，也依旧能够成功抵挡住。
只不过没有让意识进一步遭受伤害，还是让左风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那就是他必须全力运用防御辅阵，从而让另外两道辅阵的效果，在迅速的减弱着。
一方面，那帮助左风紧贴在“水泡”空间上的辅阵，在不断的失去效果，左风的虚影自然会慢慢的开始了分离。
另外一部分的辅阵，是左风的念力渗透进“水泡”空间当中，到了现如今他也只能缓缓的退出来。
左风当然清楚，这种时候与这片“水泡”空间分离后，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想要再寻找到绝对比登天还困难。
不过左风并未有一丝慌乱，他反而是迅速调整意识，在防御对方攻击的同时，全力的从意识当中分离出一点，然后用念力以特殊的方式缠绕在其上。
当念力从那“水泡”空间中退出来的时候，一颗好似“种子”般的存在，被其投入到了空间当中。这是左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留下的一个后手。
第四千二百八十四章 限制之力
若仅仅只是分离出一缕意识，那么这意识根本就无法长时间的保存，将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迅速的消散。
而这可不仅仅只是损失一缕意识那么简单，损失念力将会带来极大的伤害，损失意识所带来的伤害就更加恐怖了，那可能是永远无法恢复的。
因此看似悄然间释放出来的一缕念力，真正损失的后果，恐怕连左风都难以承受。所以意识虽然分离出去，可是左风却并非毫无准备，他特别释放出了念力，将那意识给完完整整的保存了起来。
有了这部分念力，至少可以保证意识本身，并不会就那么消散掉，但是究竟能够保存多长时间，左风心中也没有个数。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深思熟虑，他能够做的就是分离出意识到这片空间中，又或者是直接放弃与这片空间的全部联系。
面对殷无流和王小鱼的穷追猛打，左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始运转念力，去全力催动那一道辅阵。
这本来就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集中力量于一点，这样才能够让那一点上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可是当他开始将全部力量，向着那一道辅阵集中过去的时候，那辅阵所发挥出来的防御力量，开始成倍的提升。可问题是另外两道辅阵，他们已经开始渐渐的停止了运转。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左风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错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阵法这样的变化。只不过他也是在这一刻，突然想到这阵法在之前运转的过程中，就出现过最多只能运用三道辅阵，如果第四道辅阵想要运转的时候，便必须要让一道正在运转的辅阵停下。
这样的变化太过突兀，所以左风的脑海当中，其实也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师父，这阵法怎么如此特别，好像在故意与我为难。之前我就只能够运用三道辅阵，现在却好像只能够运用一道辅阵了，难道是我操控的时候做错了什么？”
左风十分焦急的向幻空询问，如果只是最初三道辅阵的运用出现问题，左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至少这问题自己能够克服。
可现在的情况就比较特别了，左风面对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要做到全力以赴，这其中哪怕任何一点错漏，或者任何一点状况，都将会导致难以弥补的结果。
他本来认为，幻空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能够立刻就给出解决办法，比如这阵法的操控自己做的不对。
然而让左风有些意外的是，幻空的回答却是，“没有错，这阵法的确是有所限制。之前限制了辅阵运用，只能够有一半，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辅阵的限制就仅仅只剩下了一道。”
“为什么！”
与其说此时的左风，心中充满了不解，不如说他的内心之中，更多的是一种震惊。
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可不仅仅只是要面对攻击，同时还要应付此处复杂的环境，连刚刚发现的那处重要“水泡”空间，恐怕都要不得不放弃了。
导致如此结果的一个重要原因，竟然是幻空所设计的阵法，本身就存在了“问题”。
还没有等来幻空的解惑，左风等来的另外两道辅阵，从缓慢的运转方式，到逐渐的停止了运转。
如此一来，左风再也无法与那“水泡”空间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间就那么分离开。
而左风还想着最后努力一下，让自己能够与这空间，彼此靠近的时间再长上一点。可是那结果却根本改变不了。仿佛意识当中的阵法，一旦开始出现了改变，就根本停不下来。
既然无法改变，左风便只能够选择接受，何况彼此一旦分离，左风根本无法在一边面对攻击的同时，一边去追着那“水泡”空间移动。
殷无流自然不可能留手，他在这种时候，考虑的就是全力将眼前这道虚影毁灭掉，将对方彻底抹杀。哪怕没有能力击杀掉对方，殷无流所考虑的也是给予对方最大的重创。只有对方受伤越严重，自己才能够越安全。
在发现了眼前这虚影，竟然也能够调动规则之力后，王小鱼的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震惊的。可是在震惊之后，她的想法与殷无流保持了一致，那就是尽量击杀，实在做不到就全力重创。
于是左风不仅无法去理会，那与自己分开后，正在迅速远离的“水泡”空间，并且还要面对殷无流和王小鱼，越来越强猛的恐怖攻击。
然而左风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的攻击越来越凶猛，可是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却反而越来越小。
面对这样的情况，左风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难道没有全力以赴发动攻击。可是这种想法被他迅速的给否定，就算对自己的伤害减小，可是对方攻击产生的波动，那却是实实在在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左风虽然心中十分的诧异，可是脑子还算清醒的他，马上就联想到了自己所操控的阵法，那诡异的限制特点。
“这……”
左风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无法搞清楚状况，虽然脑海当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但是他根本无法将这念头，整理出一个完整的逻辑出来。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传音，因为左风相信，幻空那里肯定会有答案。
正如左风猜测的那样，幻空此刻倒是不曾有半分迟疑，在左风传音以后，便立即就传音道。
“看来你终于发现问题了，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这阵法从一开始的设计时，便被我专门调整了内部的构造，为的就是要让这阵法能够发挥出限制之力。”
“限制之力？”
这四个字，左风每一个都清楚明白，可是偏偏它们现在组合到了一起后，左风却发现自己搞不清楚内中的含义了。
幻空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哪怕目前左风正在遭受攻击，哪怕刚刚发现的特殊空间，已经加速离开并且越来越远。
他的从容与平静，并非一切都在掌握中，至少刚刚探索过的那处“水泡”空间，他的远离就不是幻空想要见到的，只不过他暂时无能为力而已。
并且左风并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处“水泡”空间的远离，幻空相信左风已经做了他所能够做到的一切努力。
幻空的平静，倒是有一多半，都来自于他所设计的阵法。左风可以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将阵法构建出来，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许多问题，便有了解决的办法，至少不是束手待毙。
“天地万物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能量，而我们阵法师不仅能够运用，同时也能够创造出来的力量，当数阵法之力最强大。
而你研究过这么久的阵法，自然该明白，阵法之力千变万化，并且有着许多意想不到的变化。
我所说的限制之力，其实就是对于阵法之力的一种运用法门，若是使用得当可以发挥事半功倍的效果，假如使用不当，那就会有事倍功半的效果了。”
虽然还搞不清楚，“限制之力”的真正情况，不过大体的性质倒是先了解一点。幻空的意思很明白，这“限制之力”的方法，就是那种双刃剑，可以对付敌人，也有可能限制自己。
感受着左风意识当中的情绪波动，幻空就已经明白，自己的解释还不够。所以他倒是十分干脆，继续解释道：“我想你生长在小山村，应该见过村里人堵住河流抓鱼吧？”
“这个倒是见过，而且山中的河水很急，这样往往可以一次抓到不少的大鱼。”
“嗯，如此解释起来，倒是更加方便容易一些了。”
幻空直接就像左风解释起来，道：“蓄水抓鱼的方法十分常见，可是你却没有注意过，当原本正常流淌的河流，被堵住的过程，其实也是一种限制的过程。
这个时候如果将堵住的河流，放开一点点的缺口，你猜流出来的水压力会比之前大了，还是小了呢？”
左风其实早就已经适应，幻空这种循序善诱的方式，一点点的引导着左风去思考，从而更加深刻领悟道理。
并不算太过复杂的道理，左风却是极为认真的思考过后，这才十分认真的传音回答道：“水流会变得更强，因为压力……变大了。”
当左风回答幻空的问题时，他发觉自己提出的问题，答案竟然已经呼之欲出了。
“原来这就是师父您说的限制之力，看似为原本正常的阵法套上一道枷锁，将其本身的力量限制住。可实际上却是让力量更加集中，反而提升原本的阵力。”
对左风的反应非常满意，不过幻空再次传音之时，却是非常的慎重。
“你最好小心一点，这种方法必须慎重使用。否则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若是运用不好，不仅不能提升阵法的力量，反而还有可能作茧自缚。”
这种方法左风虽然是首次听说，可是他却立刻就明白，幻空为何要特别提醒自己，必须要慎重对待。
以自己现在的水平，想要布置出如今意识当中的阵法，根本就是办不到的。因此自己就更不能冒然尝试，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处境下。
第四千二百八十五章 死咬不放
幻空的介绍方式非常特殊，虽然没有直接将全部答案告诉左风，然而却给左风留下了极深的影响，同时也让他对这“限制之力”的了解非常深刻。
只不过在搞清楚“限制之力”的过程中，殷无流和王小鱼却是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那攻击仿佛不要钱一般，疯狂的朝着左风倾泻而来。
不管是殷无流，又或者是王小鱼，他们都并不清楚，左风如今的真实情况，也不清楚左风运用的阵法，到底有着怎样的奥秘。
他们只是清楚，最初的那一次偷袭，肯定让那道虚影受伤了，而且伤的应该还不轻。不管这虚影到底是谁，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的好奇了，只想着要将其迅速的抹杀掉。
反观左风那道，由念力包裹意识形成的虚影，在攻击当中不断的改变着前进的轨迹。在这种攻击之下，左风不仅身体无法保持平衡，更无法按照本身的意愿来选择移动方向。
只不过左风现在对此事，倒是也并不太在意了，毕竟如今能够催动的辅阵，就只有那防御阵法。既然本身都没有能力寻找方向，那么就算是这样“随波逐流”的前行，左风倒也坦然的听之任之。
至于殷无流，他现在也已经顾不上什么方向问题。虽然左风的移动方向，完全取决于他的攻击，可是他也只顾着攻击，根本就考虑不到他对左风的攻击，究竟会让其朝着什么地方去。
因此在双方都没有考虑好的前提下，就在这片森罗空间当中，不断的向前移动着。他们并不是没有发觉到危险的存在，只不过它们更加清醒的认识到，杀人或保命才是自己目前更重要的。
殷无流和王小鱼，之所以一直不肯放弃的追踪过来，正是因为左风的存在太过危险。不仅仅这道虚影能够悄无声息的来此，有很大的可能夺走本该属于他们的种种好处，更重要的还是他殷无流与王小鱼感受到了性命受到威胁。
对方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可以肯定提前就知晓了殷无流和王小鱼的存在与身份。如果是对方先发现的自己，那么殷无流将很难有什么活路。
另外王小鱼当时在裂缝口，明明察觉到了异常，可是偏偏就没有找到左风，这让她也彻底坚定了，要将左风击杀掉的决心。
当偷袭开始的一刻，不管是殷无流，还是王小鱼便选择了全力以赴。他们并没有因为一击不成而有放弃的想法，相反他们因为左风能够防御住偷袭，而更加坚定了要击杀掉左风的决心了。
在最初受到攻击的时候，左风便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只不过当时的左风，还没有搞清楚，阵法对自己的限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他在最初遭受攻击的同时，左风除了全力防御之外，更多的是将注意力，放在与幻空的交流，以便掌握“限制之力”的真正奥秘。
面对这样的目标，殷无流虽然一时间无法将其抹杀，可是攻击的时候，倒是愈发的肆无忌惮，毕竟这目标并没有发动过任何反击。
在殷无流看来，这绝对是自己的攻击凶猛，对方被打的十分狼狈，因此才不具备反抗的能力。
左风就这样继续前行着，他也没有注意过，周围的景物到底有什么样的变化。其实若是不仔细观察，周围仍旧是那些，四处飞射中的“水泡”空间，它们依旧没有什么规律，带给人的第一感受就是混乱。
直到不久以后，左风在殷无流的攻击下，直接朝着一处“水泡”空间而去。那“水泡”空间的移动轨迹，偏偏与左风移动的轨迹交错。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碰撞，在这片诡异的空间当中，左风的虚影直接向着反方向抛飞而去。
因为先是遭受了殷无流的攻击，然后才是“水泡”空间的撞击，所以左风等于是一连遭受了两次攻击。
这一下变故不光是左风，连殷无流都不禁愣了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会带来这样的效果。
不过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殷无流的内心之中便浮现出了欣喜的情绪。他此时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用拳头砸椰子的猴子，突然发现了可以用椰子撞石头的方法。
那可不仅仅是发现，一个可以更好的攻击方法，而是他感觉到，用这种方式，能够对眼前这个敌人，进行更加狠辣的折磨。
虽然在面对王小鱼时，殷无流几乎已经锐气全无，整个人都失去了棱角。可是多年养成的性格不会改变，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那种残忍和暴虐，从此时的心里变化上表露无遗。
如果他之前只是单纯的发动攻击，那么现在的他直接调整飞行轨迹，从另外一个角度朝着左风飞了过去。
王小鱼同殷无流合作，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中。殷无流才刚刚改变飞行的轨迹，她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对于击杀眼前的敌人，王小鱼是绝对赞成的，至于使用什么方法，她倒是不太理会。
只是王小鱼的心中，对这种对付左风的攻击方式，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却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让自己产生如此一种情绪。
另外一边的左风，遭受撞击的一刻，胸中立即有着无数的脏话在翻腾着。这殷无流为了对付自己，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眼前的方法虽然简单，可是伤害性却的确不凡。
自己在之前的偷袭中，意识本就已经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如今这连续的攻击和撞击之下，自己意识当中的伤，也随之严重了一些。
相比于**的伤痛，意识所造成的伤害，不仅痛苦程度要翻倍，对左风本身的伤害也是非常巨大的，同时想要恢复，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承受着意识当中传来的剧痛，左风不断的调整着那虚影的姿态，努力改变着自己移动的轨迹。
这已经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可是他这样努力的结果，却又并不太理想，因为当左风改变移动轨迹的同时，殷无流也立刻开始调整自身。
同样是调整，受到攻击后的左风，显然比不上正不断发动攻击的殷无流。殷无流不仅能够改变轨迹，而且还能把握好细节，准确的将攻击瞄准自己想要的位置。
若是有人在旁观察，就会看到左风刚刚努力想要摆脱，却已经遭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并且在这一击之后，左风的身体就如同炮弹一般，朝着另外一处“水泡”空间撞击而去。
等于是刚刚一幕的翻版，左风再一次受到了连续的重创。如果只是殷无流的攻击，左风倒是还能够抵挡得住，然而现在连续不断的攻击加撞击，左风便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留在冰山第二层空间之内的身体，依旧漂浮在半空中，此时轻轻的颤抖了两下，然后嘴角和鼻孔当中，便有着鲜血缓缓的流淌而出。
虽然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姬娆等人，还是一直在观察着左风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到左风唇角和鼻孔中的点点鲜血，几个人也立刻有些着急起来。
游墨有些沉不住气，焦急的向姬娆询问道：“看来左风的确是在什么地方冒险，也不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伤势究竟如何，要不要联系一下曾荣想想办法？”
游崭相对沉稳一点，他静静观察着左风的变化后，这才开口道：“情况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时候，况且现在就算通知了曾荣，他又能够做些什么。
眼下我们甚至不清楚，左风都在忙碌些什么，也不清楚他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胡乱帮忙，也许未必能够帮助到他，反而可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危险。”
一直未曾表态的姬娆，神情上也写满了担忧之色，只不过她也同样表现的十分淡定，在游崭说完之后，她这才点了点头，道。
“现在左风的情况，我们大家谁都不清楚，的确不适合冒然插手。从刚刚曾荣介绍的情况判断，他们两个都是将部分意识分离，进入到另外一层的空间当中。
这种意识分离的方式，凶险程度高的难以想象，外人几乎没有帮助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还真的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弄巧成拙那就真的糟糕了。”
“那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游墨有些焦急的再次询问，看的出来他对于左风是真的非常担心。
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等人的生死都在左风身上，而是共同经历了那些以后，他已经将左风当成了自己最亲的战友了。
“我先试着通知一下曾荣，至少让他了解这里的变化，那么真的需要出手时，大家多少也能有个准备。”
说完之后姬娆便动手，她将自己的念力收敛后，向着曾荣所在的位置释放而去。虽然这冰山二层限制的缘故，无法让念力直接接触到曾荣，不过制造出来的波动，却能够直接被曾荣所感受到。
与此同时，左风正在全力以赴的改变姿态，他想要努力的摆脱殷无流。哪怕只是暂时摆脱，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
然而左风很快就发现，殷无流就像是跗骨之蛆般，不惜花费大力气就是死死咬住不放，半点都没有松懈的意思。
‘怎么办？若是不想想办法，就算这阵法防御之力再强，我也休想在这样没完没了的攻击中活命！’
左风心头一片凝重，却一时间想不到破局之法。
第四千二百八十六章 你来选择
念力混合着规则之力，同时其中还夹杂着阵法所形成的规则之力，同时朝着左风那道虚影落去。
在彼此接触的瞬间，左风的虚影“身体”之外，立即便荡漾起了一片如涟漪般的波纹。在这涟漪荡漾的同时，还会有一定的冲击之力，从那涟漪的中心点向外扩散开去。
处于这片森罗空间当中，即便是如此强猛的撞击，也不会有声音产生，处于这片空间中的每一个生命，也根本不会用耳朵去听。
身处在这片空间当中，大家依靠的是感受，通过探查的方式，了解周围发生的一切。
所以在发生碰撞的时候，并无任何的声音，可是不管是受到攻击的左风，又或者是发动攻击的殷无流，再加上从旁协助的幻空和王小鱼，他们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扩散开来的能量到底有多么的强猛。
在那虚影之外，伴随着那股撞击后产生的扭曲之力，紧随其后便是意识开始微微颤抖，并且还伴有一点点的扭曲。
如此变形的状态下，可想而知对意识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只不过那就只是虚影，看不到表情，也无法从虚影上的变化，判断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殷无流和王小鱼，正是看到那种扭曲变化，从而推断出内部的那股意识，应该受伤不轻，这才会攻击的愈发卖力。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外部看到的那严重的扭曲，实际上却是一种极好的缓冲过程，也是将破坏力吸收在防御阵法的过程。
因此左风实际上受到的伤害，远比他表面上看到时受到的伤害要小了太多。如果没有这层阵法的防御效果，哪怕没有运用限制之力的阵法，都休想将殷无流的攻击化解到这种程度。
可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受到猛烈攻击的左风，意识所化的虚影抛飞而出，飞快的朝着远处激射而去。
因为攻击十分强猛，左风又必须利用阵法去化解，所以他此时飞出去的速度也快的惊人。
速度才刚刚起来，左风那虚影身体，就撞在了一颗“水泡”空间上。相互间虽然并不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可是相互交错的时候，还是狠狠的碰撞了一下。
在这样恐怖的碰撞之下，不仅虚影表面开始严重的扭曲，就连那内部的虚影，也在迅速的扭曲颤抖着。
相比之下后来的撞击，比之前攻击要受伤更重。因为攻击的时候，阵法在那瞬间吸纳化解的攻击，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状态。
这种时候如果再次遭受攻击，阵法的防御效果，也将会降到最低，所以左风受伤不可避免，并且伤势也定然会非常严重。
其实左风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受伤不轻，已经开始直接影响到**了。如果再不想想办法，那就不仅仅是伤势的问题，而是性命的问题了。
“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我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左风相信如果给自己时间，肯定会想到化解的办法，可问题就在那“时间”二字上。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担心的也恰恰是时间问题。
眼下如果不能化解危机，那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将小命不保，这个时候向幻空求救，并没有什么丢人的，也不代表左风本身软弱。
幻空当然也不会认为，左风现在的表现是软弱，又或者是在故意偷懒，那的确是情况危急。
“眼下倒是有两个办法。”
让左风感到有些吃惊的是，自己如今的处境之下，竟然还有两个办法来选择，他不禁暗暗自责，没有认真思考就去求救，同时也在细心聆听着对方的传音。
并未让左风追问，幻空紧接着就介绍道：“两个选择分别是，现在就停下来与对方战斗，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与其这样一味的被动挨打，不如全力战斗化被动为主动。”
若非这是念力直接传音，左风可能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现在的状态都已经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反击的能力，化被动为主动，就更加的难以办到了。”
幻空当然不可能是开玩笑，至少不会在这种时候，用左风的性命开玩笑。
“你若是想要反击，凭借自己现在的状态当然不能，可你不是还有阵法在手，利用它你便拥有了反戈一击的本钱了。”
听到幻空的解释，左风立刻感觉到自己一阵的神清气爽。一方面他知道幻空并未开玩笑，自己的确是有手段可以利用。另外一方面，自己既然有反戈一击的能力，那也就是说情况，还没有到自己所判断的那样糟糕。
不过左风马上就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如果是利用阵法的力量，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运用出几分来，又需要多久的适应。
特别是这阵法的力量，想要发挥到最大程度，便必须要依靠限制之力。假如我在操控阵法上，突然有什么问题出现，很难保证会不会给对方击杀我的机会。”
听到左风的担忧，幻空倒是没有去针对这个方法解释什么，反而是选择了继续去讲述另外一种方法。
“其实另外一种方法，你需要运用的辅阵，其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运用的方法十分特别。”
正在幻空传音之际，殷无流的又一次攻击，便直接落了下来。即便不是因为传音讨论，稍微有些分神，以现在左风的情况，也很难躲避开对方这一击。
唯一让左风感到庆幸的是，对方攻击之后的碰撞，虽然会对自己造成不小的伤害。可是这种攻击却并不连续，殷无流自己要积蓄力量，另外他还要挑选适合的机会与攻击角度，从而在攻击后产生第二次的碰撞。
一切都同前几次遭受攻击一样，左风那虚影身体在攻击中飞出，然后又在之后的撞击中受伤。
只不过他现在根本无暇去理会，自己意识上受到的伤害，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幻空的传音上。
“除了与对方硬碰，通过主动出击来化解你现在的危险处境，那当然就是逃避了，从对方连续不断的攻击下逃避开。”
“若是能够暂避锋芒，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让他们就这样持续的攻击下去，我根本就承受不了多久。
并且我若是一旦得到机会，稍微恢复一下，那么适应阵法的效果，寻找机会反击也就容易许多了。”
刚刚传音到这里，左风便一下子愣住了，然后他便立即询问道：“师父你刚刚说，这第二种方法，需要利用到同样的辅阵。这攻击和逃跑，为何要利用同样的辅阵，我有些不太明白。”
幻空没有多想其他，也不准备让左风继续摸索，那另外两道辅阵的属性和特点，他直接选择了传音道。
“其实更加准确一点来说，这逃跑的方式，相对要更加的困难。而且用到的不仅仅是一道辅阵，而是需要利用两道辅阵。
刚刚你说直接反击，其中十分凶险，弄不好会搭上性命。可你不知道的是，现在想要从这里逃走，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要承担的风险并不会小。”
左风刚刚才感到了一丝放松，此刻听完了幻空的传音后，整个人立即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终于明白，自己要改变处境，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即便身边有师父幻空的指点。
“师父我该怎么做？”如果换了是以前，左风甚至不会相信，自己会有一天，用这样的方式依靠一个人。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恨自己的无能，可是内心之中还是有些温暖的，因为有人依靠的滋味真的很不错。
然而他才刚刚传音完毕，幻空就立刻发现了左风情绪的波动与变化。几乎就没有任何犹豫，幻空立即就传音道。
“我现在就将那最后两道辅阵的属性，以及相应的效果告诉你。到底要如何去利用，是战还是逃，也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紧接着幻空就通过传音，先是将两种阵法的细节，仔细的交代了一番。然后又交代了一下，战要如何去利用阵法，逃又要如何利用阵法。
这种时候幻空并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他无法代替左风去做最后的决定。
面对眼前的危机，其实不论怎么选择，都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正确或错误。选择的不同，所影响到的是后续一连串的情况发展，可是朝着好的一面发展，还是糟糕的一面发展，除非可以预见未来，否则没有人可以知道。
既然是这样，将决定权交到左风的手中，无疑是最好的做法了。
因为只有左风自己在经过衡量，并且最终作出决断，他才能够打从心里去接受，行动起来的时候也才能更加顺畅。
相反，如果是幻空直接“帮”其做决定，那么左风在行动的时候，有可能会产生怀疑，这种怀疑会让他在行动中有所迟疑。
也许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差别，却可能会产生极为严重的影响。因此幻空从一开始，就将两种选择，全部都摆在左风面前，同时并未表现出，对其中任何一种选择的倾向性。
第四千二百八十七章 成为可能
殷无流下定决心，誓要将左风给彻底抹杀掉，所以在发动攻击的时候，已经不仅仅是格外卖力，更是异常的疯狂，根本就不计后果。
如此一来他所释放的攻击，在左风这里效果当然也非常的明显。虽然只是阻挡对方的攻击，左风还能够勉强做到，可是一旦再遭受与“水泡”空间的撞击，那可就完全超出了左风的承受范围。
若是没有幻空的一番分析，并且还将另外两种辅阵的情况清楚的介绍过，左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对。
此刻殷无流“得理不饶人”，每一次的攻击结束后，他便立刻又不顾一切的凝聚力量，并在这个过程中，糅合进入王小鱼调集过来的规则之力。
其实发动了这么多次的攻击，殷无流心中多少也有些好奇和不解。按照他的估计，遭受了这么多次的攻击，眼前这个虚影早就应该承受不住才对。
搞不清楚对方动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这么多的攻击之下，仍然还是承受了下来，至少意识到现在还没有直接被灭杀的迹象。
可即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殷无流却半点都没有放松，他反而攻击的更加疯狂了。
一方面他下定决心，必须要彻底击杀掉眼前之人。自己只要还有一点点力量，也都要化作攻击倾斜到对方的身上。
另外一方面，自己耗费了这么多力量，连续发动攻击到此时此刻。他相信面前这个人，也绝对不会撑太久，甚至有可能下一刻，就将会彻底支撑不住，被直接当场击杀掉，所以他才会这般疯狂的攻击。
就在殷无流又一次攻击之下，那左风的虚影剧烈的摇晃着，那模样已经不仅仅是看上去狼狈，而是已经给人一种非常虚弱的感觉了。
发现了那虚影的状态，殷无流仿佛像是服用了疯魔丸般，整个人都立刻亢奋了起来。之前不论怎么攻击，对方都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这才是最为折磨人的，如今终于看到了效果，殷无流知道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
本来殷无流正常积蓄力量，发动下一次的攻击，起码还要最少四到五息左右的时间。可是在看到了左风那虚影的情况后，他这一次就只用了三息，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发动了攻击。
他当然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自身的力量积蓄完毕了，而是他迫不及待出手，想要趁着左风还非常虚弱的时候，趁其病要其命。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殷无流的攻击便已经疯狂的释放而出，他在发动攻击的同时，内心之中还忍不住在暗暗欢喜。
耗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和能量，终于能够除掉这个大患，接下来这森罗空间当中探寻到的一切，也都可以由自己独占了。
而在他心中欢喜的时候，他所释放出的攻击，正在飞快的向前疾冲而去，目标正是刚刚与一颗“水泡”空间碰撞后摇晃着漂浮中的左风。
眼看着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左风的情况也越来越危险，若是这一次在被攻击到，那么再加上随后与“水泡”空间正面碰撞，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看得出来左风努力的想要调整，改变着自己的姿态，表面上看就是努力的想要躲避攻击。然而他的努力，注定无法成功，因为殷无流根本就不打算给他机会，所以才提前发动的攻击。
攻击在迅速的逼近，当达到某一个距离的时候，左风那虚影之外陡然间开始扭曲，然后就是相互间的碰撞，产生了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开去。
在以这样的方式扩散开时，攻击也实实在在的轰击在了虚影表面上。
远处正在观望着一切的殷无流，虽然看不到其表情如何，不过他的情绪波动中，还是展现出了一丝丝的放松。
从左风之前的表现上看，对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自己这一击只要顺利的击中，那么要杀掉左风，相信也没有了什么悬念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从你的身上，我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我就敢断言，你与我是敌非友，如今死在我手中倒是一点也不冤。”
从战斗一开始，双方就没有任何的交流，主要是一切都是从殷无流的偷袭开始，打招呼的事当然不可能去做了。
之后殷无流就是疯狂的进攻，根本就不给左风任何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这个过程中更不可能有什么交流，不论全力发动攻击的一方，又或者全力防御的一方，在这紧张的过程中也根本无暇交流。
直到此时殷无流稍微放松，他才有心情传音，其实他也算是非常谨慎了，一直等到了攻击落在左风所化的虚影上后，才选择了向对方传音。
其实首先传音的一方，会被动的让对方大致了解到自己的身份。因为传音需要释放精神波动，而每个人的精神力各不相同，那就好像是人的容貌一般，一旦传递给对方，就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相反接受精神波动的一方，比如现在的左风，他只要不给予任何的反馈，所展现出来的就只是意识形态，还有外面模糊的虚影。
而这也正是，两人在战斗过程中，谁都不肯主动传递讯念的原因，谁如果先传递讯念，就首先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今殷无流有了击杀左风的把握，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所以选择了主动传递精神讯念。
只不过正受到攻击的左风，他所化的虚影在跌跌撞撞中抛飞出去，却是并未给予任何一点回应，自然也不可能传出任何精神讯息。
殷无流死盯着抛飞出去的左风，心中不禁一阵的怒火中烧。要知道他所想的可不仅仅只是传讯而已，他更希望得到的是左风的回应。
之所以会故意挑衅，就是想要让左风在绝望和愤怒中，被情绪所左右，然后对殷无流传音辱骂。不管左风如何发泄情绪，只要有所反应，殷无流立刻就能大致知晓，眼前这个虚影的主人是谁。
他至少有一点没有说谎，左风带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因此他也就更加好奇左风的身份了。
只不过左风并不是傻瓜，他也已经看出了殷无流用心的歹毒，所以更不可能在此时此刻作出回应。
如果被殷无流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不仅仅是自己，身在冰山第二层空间之中的所有人，都将会有危险。
在殷无流看来，此时必然已经方寸大乱，甚至已经感到绝望的左风，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局面，能够做的就是迎接自己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左风那虚影抛飞出去的路线上，一颗“水泡”空间，正在快速的接近中。这是殷无流为左风精心挑选的一击，虽然他没有积蓄好力量，可是他相信通过这“水泡”空间的撞击，自己的目的肯定能够得以实现。
然而就在殷无流，信心满满等待着看好戏的时候，左风身体移动的轨迹，突然间就开始发生了改变。
虽然只是非常微小的改变，可是看在殷无流的眼中，那种改变可就太过惊人和明显了。
与此同时殷无流更加不解，到底左风是如何做到，在这种受到攻击抛飞出去的时候，还能够改变自己的轨迹。
而就在下一刻，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殷无流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观察到的变化，真真切切的正在发生着。
只见距离左风不远处的另外一颗“水泡”空间，竟然诡异的扭曲了自己的移动轨迹。
虽然这片森罗空间当中，“水泡”空间的移动轨迹，没有什么规律可寻，是以一种混乱的方式在移动。
可是它们移动的轨迹，却还是按照直线和弧线，这种相对单一的方式。只是他们混合在一起后，整体运转的方式，并没有一种固定的规律。
否则若是所有“水泡”空间，连轨迹都在随意改变着，那么殷无流又如何能够保证，左风在自己攻击下抛飞出去后，能够准确的撞在“水泡”空间上。
可是如今左风所见到的，那一处“水泡”空间，竟然违反了一般的移动轨迹，以难以理解的方式扭曲移动路线，然后就朝着左风这边飞掠而来。
这样看上去，就好像是左风吸引了另外一颗“水泡”空间，朝着自己撞击过来。
如果是其他时候，殷无流就算不理解，可也绝对乐意见到眼前的这种结果。然而现在的情况不同，他可并不希望见到眼前这样的变数。
因为就在下一刻，殷无流计算中的那颗“水泡”空间，与那颗受到诡异力量吸引过来的“水泡”空间，同时朝着它们共同的目标左风撞了过去。
只不过当两个“水泡”空间，将要同时撞在左风虚影上之前，它们彼此间先一步相互碰撞。
在剧烈的碰撞中，两颗“水泡”空间同时扭曲变形，然后在它们恢复原本形态的同时，各自也朝着两边飞出。
而它们各自飞离开的同时，左风也恰好，从那空隙的位置钻了过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改变这里空间的移动轨迹，没有人能够做到！”殷无流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已经传音过，所以现在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就直接传音给左风。
‘不可能？我就让你看看，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左风在暗暗发笑，同时心中自言自语。
第四千二百八十八章 危险逃脱
当殷无流发动攻击之时，幻空便已经忍不住传音，内容就只有一个字，“好”。
他当然不可能认为，左风受到攻击是一件好事，他在叫好的主要原因，是源自于殷无流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迫不及待的出手这才叫好的。
其实再稍微向深一层思考，幻空的叫好，主要是源自于左风的所作所为。左风在之前的攻击与撞击之中，的确受伤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左风虽然受到攻击，但是绝对还达不到，虚影严重的扭曲变形，意识不断颤抖的模样。
左风之所以要如此“表演”，自然就是要给殷无流造成一种错觉，自己如今状态非常差的错觉，对方只要趁机再次进攻，就能够一举将自己击杀的错觉。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行事还算谨慎的殷无流，并不会这样轻易上当。然而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殷无流发动了那么多次的攻击，在他的判断中，左风早就应该支撑不住，现在露出这种反应还算晚了。
另外就是这里的特殊环境，处处都充满了凶险与未知，这样的战斗拖的越久，对于殷无流都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殷无流他是希望，这场战斗能够尽快解决，潜意识当中他非常希望见到左风这种反应。
之后的情况发展，基本上就在左风的预料当中了。殷无流果然迫不及待，在自己的力量还未彻底积蓄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仓促发动攻击，而剧情也正如左风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下去。
对方在没有全力攻击的情况下，也算是让左风得偿所愿，那攻击并不能造成多少伤害，但是那冲击力依然将左风狠狠的推了出去。
在殷无流看来，左风受到攻击的时候，那虚影表面的变化异常明显。感觉上就好像，外部的防御支撑不住，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被打破，然后就那么溃散开。
事实却并非如此，左风是自己主动放弃了防御阵法。所以那看似被打破的阵法，实际上却是左风亲手解除。
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只有一个，左风并不打算放弃阵法限制，而是准备继续在阵法限制的前提下，来全力催动下一道辅阵。
其他辅阵的力量，左风也同样需要，可是他如果不能够集中全力，来运用下一道辅阵，自己恐怕很难完成自救。
除了左风之外，就只有幻空才能够清楚，在左风操控之下的阵法，每一个变化的细节。因此幻空才会忍不住传音，由衷的赞了一声“好”。
当那防御阵法被解除以后，左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完全不设防的状态。这种时候只要随便一点攻击，都可能会立刻让左风命陨当场。
感觉上左风就好像，风中的残烛一般，那种脆弱的状态，便是以幻空的心性，都不禁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可是左风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异乎于常人的平静，并不是他无惧死亡，而是他知道恐惧对自己毫无益处，只有保持冷静才是最佳的心态。
许多人是明知道，这种时候必须要冷静，可是知易行难，也只有左风这样的少数强者，才能够真正做得到。
别说是身处于这森罗空间的中心区域，哪怕就是之前在森罗空间的外围区域时，左风都没有让自己如现今这般毫无任何防御。
一共六道辅阵，在此时全部停止了运转，大概过去了不到一次眨眼的时间，那阵法就再次运转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运转，却是直接御动起第五道辅阵。也是当这第五道辅阵运转的一刻，左风才终于明白，幻空之前为什么会有那样一番提醒。
如果说前面的四道辅阵，左风同时运用其中三道，基本上并无太大的差别和影响。只不过当运用限制之力的时候，只运用其中一道辅阵，可以让阵法之力骤然提升无数倍。
可是这第五道辅阵却不太相同，不光它本身的力量非常强大，同时其结构也非常复杂，催动起来耗费也很大。
这种情况下，如果包括这第五道阵法在内，左风同时运用三道阵法，那就已经不仅仅是吃力，而是会对效果产生巨大的影响。
了解到这第五道辅阵的情况后，左风不禁暗暗的钦佩幻空的预见能力。如果按左风的想法，如此阵法自己根本应该是用不上的才对，可现实却是自己眼下必须要依靠这阵法的能力了。
失去阵法防护的左风，整个人都在飞快的向前抛飞，而侧前方正有一颗“水泡”空间飞来。
双方如果碰在一起，左风将会像是扔向石头的鸡蛋般，毫无疑问会彻底破碎掉。
也是在这危急时刻，左风却是不慌不忙的继续催动着，那第五道辅阵，让那辅阵当中的能量不断的向外宣泄而出。
只不过这一次阵法这里，并未形成任何的防御，也没有为左风提供任何速度，更没有让他拥有空间定位的能力。幻空教给左风的这六道辅阵，是不可能有重复的阵法效果的。
当这第五道辅阵的阵力，向外释放的一刻，左风的感知当中，突然间就出现了许多的球体。
那些球体一个个都在快速移动中，它们自然是那些“水泡”空间了。这种联系非常微妙，那些“水泡”空间出现在联系中，而且还能够对它们一小部分的移动轨迹有所预判。
只不过距离越近的对空间感知的越清晰，感知到其移动的轨迹也越多，距离越远的空间，感知到的也越模糊，同时其轨迹也越少。
当达到一定距离以后，左风便再也难以感应到，那些空间的存在了。因为在这森罗空间内部，并无什么准确的距离概念，所以远近上也只是大致上的感觉。
大致数了数，在第五道阵法完全催动起来以后，出现在感应当中的空间，大概有着十几个。
当这些空间出现以后，左风立刻就开始全力运用阵法。感应只是第一步，也是最容易的一部分，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也是左风必须要运用限制之力的主要效果。
阵法被全力催动起来后，那种来自于意识与空间的彼此联系，越来越明显。而这种时候阵法当中力量，让左风感受到自己，与那空间的联系，仿佛正在从无形化为有形。
彼此之间仿佛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绳索，一边在左风的意识当中，另外一边在那“水泡”空间上。
而左风在感受到彼此间，存在了这样的联系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要将那“水泡”空间给拉扯过来，又或者是将自己给反拉过去。
这本来是最为直接，也最为简单的做法，也不怪左风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可是当左风真的要这样做的时候，他却发现事情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光是那颗“水泡”空间，没有受到自己的任何影响，半分都没有移动的迹象，就连自己也根本无法受到那拉扯之力的影响，向着那“水泡”空间靠近过去。
当这种情况出现的刹那，左风立即就明白过来，这是森罗空间内的规则限制。自己想要以外界的方式，来完成一个看似平常的事情，在这里却比登天都要困难。
好在左风的反应非常快，当他发觉自己如今的手段，受到这里规则的影响，无法实现自己的目的时，他马上就改变了方法。
而这一次他并未利用，自己与那空间的联系，试图用拉扯之力影响彼此，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颗空间的移动轨迹上。
之前便曾提到过，左风能够感受到的，除了那些“水泡”空间之外，更重要的就是那些空间的移动轨迹。
因为改变了策略，左风实际上也重新挑选了一颗运转中的“水泡”空间。之所以选中了它，所在意的其实就是它的移动轨迹。
这一次左风利用彼此间的联系，只是阵法之力却是在迅速侵入的同时，影响着对方移动的轨迹。
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际上却快的惊人，左风很快就发现。原本在外界能够迅速将彼此拉近的方式，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反而是这种在外界，很难想象的去改变一个空间运行轨迹的事，却很快就有了效果。
面对着这样的变化，左风可以说已经出尽全力，若依旧没有什么效果，那么他除了放弃，还真的就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可是如今他倒是成功改变轨迹，眼看着那颗“水泡”空间，用一种无法想象的运行轨迹，直接朝着左风飞快的冲了过来。
这颗本来几乎是要命的空间，如今却成为了左风最后的救星。
左风无法改变自己的飞行轨迹，就这样向前冲去，而那两颗“水泡”空间，在左风面前狠狠的撞击到一起。
到了下一刻，左风整个人已经快速的冲了过去，就从两颗“要命”的“水泡”空间，撞击后留下的空隙当中钻了过去。
远处的殷无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若不是王小鱼迅速的传音，命令其全力追赶，他恐怕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够缓过神来。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也搞不明白，左风怎么就能够从死亡边缘逃过一劫，然后又顺利的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
第四千二百八十九章 评价极高
当阵法运转中释放的能量，彻底被调动出来以后，不可思议的事情便发生了。
其中一颗“水泡”空间就这样改变了轨迹，从本来与左风毫无任何交集，到快速的向着左风飞掠的位置疾驰而去。
只不过这种变故，在殷无流的观察下，就好像是那“水泡”空间，受到了一股奇怪力量的牵引，被“拉扯”向了左风所在的位置。
而这一惊也的确让殷无流吃惊不小，他进入这片森罗空间也不短了，算一算起码要比左风来此的时间还长一些。
在这片森罗空间当中，一切的存在都有着自己固定的规则秩序。别说是影响那“水泡”空间，就是想要撼动一丝一毫，都绝对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偏偏这不可想象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眼前，所以即便是以殷无流的心性，也在此时此刻愣在当场，完全忘记了应该不顾一切的发动攻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当改变其中一颗“水泡”空间的时候，左风也是将全部的力量，都放在那一道辅阵上，其意识和所化的虚影，根本从上到下都没有任何一点防御。
如果殷无流趁此机会，随便发动一点攻击，都有可能立即要了左风的小命。可就是如此关键的时候，他因为太过吃惊，而白白的错过了。
直到左风已经脱离他的攻击范围，殷无流才在王小鱼的传音下回过神来。他这才想起，就算再吃惊，再无法理解，自己也一定要将左风击杀。
心中不免自责和懊悔，带着这种情绪的殷无流，不敢有半点迟疑，他已经全力向着左风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殷无流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不是他不想加速追赶，而是因为他刚刚一直在全力发动攻击，自身的消耗有些大。
本来殷无流很有信心，左风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攻击范围，连发动攻击的力量都没有保留，更何况是保留力量追赶左风了。
似乎从自己仓促间发动攻击开始，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非常别扭，仿佛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变得非常不顺利。
如果按照殷无流的感受来说，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糟糕，处处都不顺利。假如自己的运气，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结果将变得对自己非常有利。
然而实际上他的不顺利，根本就与运气无关，那是左风精心计算以后的结果。虽然不可能将每一步都完全计算清楚，可是至少在几个重要环节上，并未超出左风的计算。
譬如殷无流若是有力量加速追上去，那么左风此时非常脆弱，几乎可以说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这种情况下遭受攻击，那么不可避免的将会是左风被对方诛杀当场的结果。正因为没有力量立即追赶上左风，这才给了左风一个喘息的好机会。
其实在追赶的时候，殷无流也对这种别扭的感觉，产生了种种猜测。而他的这种别扭感，其实有一多半，是源自于某种熟悉感。
仿佛自己在冰山第二层时，争夺冰台的战斗本来十拿九稳，可是后来却处处受到压制，最终逼着自己搞成如今这个模样，冒着巨大风险来寻找活路。
可即便是有这种感觉，殷无流却并未多想，甚至念头产生以后，就被其迅速的给掐灭掉了。
殷无流压根就没有往，左风的那个方向去考虑，自己可以借由将意识融入，蚀月镜当中进入冰山第三层，又来到这森罗空间当中。可无论如何左风都绝不该有这个能力，而且左风也不可能与自己周旋到现在还不死。
结果殷无流，心中怀疑着那座有裂缝的冰晶大殿内所有人，却没有一点怀疑过左风。
他在全力追赶的同时，不远处的左风，好似游鱼般灵活的在一处处的空间中穿梭。
那些空间不论速度有多快，出现的又是多么的突兀，甚至有些空间是重叠着，以极为不易察觉的方式出现，左风仍然还是成功的躲避开了。
之前是受到殷无流攻击的影响，左风在一段距离内，无法自我控制着移动的方向和轨迹。直到从两颗“水泡”空间中穿过，又飞出了一段距离后，左风这才能够自由的选择前行的方向。
只不过左风的速度，如今也并不太快，殷无流消耗的严重，左风的消耗也不低。更何况他在不断的攻击中，意识也受到了一些伤害。
所以凭借左风现在的状态，想要通过自身的速度，彻底摆脱掉殷无流，也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可是左风自身还是有优势的，他虽然速度并没有多么惊人，可是其在移动的时候，灵活方面却远远不是殷无流能够比的。
之所以会如此，还是与那第五道辅阵有着极大的关系。像之前那般改变空间移动的轨迹，消耗非常惊人，可若仅仅只是要了解，空间接下来移动的正常轨迹，这种消耗还是非常少的。
其他人无法捕捉到的这个细节，左风却能够凭借辅阵的帮助轻松办到。他正是利用了这个特点，让自己能够在辅阵的帮助下，提前就避开那些四处乱飞的空间。
如此一边前进的过程中，左风一边开始运用念力，对自身的意识进行补充与恢复。
若是使用其他的辅阵，光是运用阵法就有着消耗，更不要提什么自身恢复，以及修复意识当中的损伤了。
意识的修复，已经算得上十分顺利了。要知道意识的损伤，想要恢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反那会非常的困难。
可是让左风都不禁有些奇怪的是，通过自己调动念力的不断滋养，又不断的为自己注入新的念力，意识的修复要比想象中快了许多。
正在他努力调整恢复的时候，突然间幻空的传音就来到了脑海当中。
“多加小心一些，那殷无流正在不断的靠近中，他的速度比之前的预计要快了一些。”
当幻空努力逃走的同时，又要尽快恢复意识当中的伤，对后面追杀自己的殷无流，关注自然就少了一些。
可是左风也的确没有想到，殷无流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追上来，而且听幻空的意思，对方逼近自己的速度，还在不断的加快着。
心中震惊的同时，左风也不得不立刻分心，朝着身后观察过去。这一观察左风的心头，便是猛的一沉，殷无流竟然已经距离自己并不太远了。
“他怎么能够这么快就追上来的，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他恢复的快一点，速度比我预料中的还快一些，也不应该现在就追上来才对吧。”
左风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幻空迅速的传音道：“你注意观察就会发现，殷无流的速度的确提升的非常惊人，可是他的速度却又明显有些诡异，并不是持续着加速，而是速度时快时慢。”
闻听此言的左风，马上就忍不住再次仔细观察，而这次的观察也马上就证明了，幻空的判断的确准确。
“难道说……这是那王小鱼的力量？”
左风心念电转之间，已经迅速的有了猜测，幻空也马上就证明了他的猜想。
“这王小鱼的确不简单，连我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从一开始就考虑的这么周到。现在我能够感觉到，这王小鱼产生的威胁，恐怕还要超过殷无流。”
也许只有左风能够明白，幻空这番评价，代表了王小鱼拥有怎样的高度和层次。
在左风见过的女子当中，符文阵法方面拥有极高天赋的人，差不多就只有眼前的王小鱼，以及那药门的段月瑶了。
只不过她们两人有着明显的差别，这王小鱼相对来说更加专注，专营于符文阵法一道，基本上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至于段月瑶就比较特殊了。她一方面将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炼药之上。明明本身符文阵法的能力很强，可是偏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钻研。
另外段月瑶，善于分析情势，为自己和背后的势力谋划全局，这样一来她也就更加分心了。如果段月瑶能够专心一志，那么现在不管是炼药，又或者是单纯的符文阵法，恐怕未必就比眼前的王小鱼弱。
此时殷无流催动的阵法，是王小鱼在刚刚进入森罗空间不久，便已经设计出来的。
那也就是说，如今殷无流所催动的阵法，也是王小鱼很早以前，就已经专门研究出来的了。
其实这就好像，幻空为左风设计出来的辅阵一样，是在预判了森罗空间内部的情况，然后提前构思好的。
如今眼看着殷无流正在朝着自己逼近，左风也是暗暗一咬牙，随即他的身形也猛的一转，突然就朝着身边，一片“水泡”空间非常密集的位置冲了过去。
那些“水泡”空间本来就以混乱的方式移动，现在冒然冲入其中，只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可是左风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因为殷无流若是再逼近一小段距离，就可以朝着自己发动攻击了。
仓促之间，左风根本就无法由如今的辅阵，转化为之前的防御辅阵。
如今左风冲入的这片区域，看起来危险，可是好在第五辅阵的效果，是能够看穿空间移动的轨迹，所以即使非常危险，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是左风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发现殷无流的速度虽然缓慢一点，可是仍旧紧追不放，特别是他在这片混乱的空间中，竟然也同样能够躲避开，那些乱飞的“水泡”空间。
也直到这一刻，左风才能够深深的体会到，幻空为何对王小鱼有那么高的评价。
第四千二百九十章 第六辅阵
连左风与幻空这样的外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王小鱼的过人之处，更何况是殷无流了，他的体会还要更加深刻一些。
之前殷无流十分看不上王小鱼，这其中多少有一些，是自己受制于人所带来的敌意，让他不能够完全客观的去评价王小鱼。
可是当真的面对各种困难，尤其是在下定决心，必须要一直对左风进行追杀的时候，王小鱼的辅助便越来越凸显出其重要来了。
消耗本来就很严重的殷无流，眼看着左风就要脱身而去，他怎么肯就此罢休。他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别说自己主动偷袭对方已经与这神秘虚影结下死仇，就是因共同来到这森罗空间，也足以让彼此处于相互搏杀的对立面。那是目的矛盾决定的，更何况是双方都已经结下了大仇。
殷无流明知道，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可是仍旧死死咬住不放，务求要将左风给彻底击杀掉，以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那么追赶左风，便成了当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这种关键时刻，王小鱼不光出言提醒，并且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殷无流提供了帮助。
王小鱼同殷无流间的合作，实际上与左风同幻空间的合作，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一方面幻空与左风两人，本来就师徒情深，根本就没有任何猜疑，也不存在任何保留。
殷无流和王小鱼，不光彼此间处处提防，更是在算计和反算计之间，明里暗里的交手了数次。
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大家在意识当中构建的阵法。左风是获得了完全自主的操控权，幻空不会加以干涉，却会给予最大的辅助与支持。
殷无流构建的阵法，却是有一大半的控制权，被牢牢的掌握在了左风的手中。特别是几个关键的核心阵法，王小鱼有绝对掌控力。
双方这种合作上的不同，也导致了各自的优点与缺点的不同。左风对阵法的控制更加灵活多变，并且催动阵法的时候，不存在任何一丝一毫的阻碍。
只是在阵法御动方面，幻空给予的辅助少了一些，更多的是提供能量。就好像一条正在航行中的船只，左风是这船的掌舵者。
至于殷无流他虽然意识中也有阵法，可是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他就算是想要借助阵法自保都办不到，更不要说什么灵活运用阵法了。
即便是这样，他们的合作还是有优点的，关键时候王小鱼可以直接出手，亲自“帮忙”催动阵法，可以使得阵法的威力和效果，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陡然间获得的速度，让殷无流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意识当中的阵法，运转的速度加快了一倍都不止，这让他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适应。
正在飞掠中的殷无流，有几次险些撞在乱飞的“水泡”空间上。还好那阵法当中，之前始终没有运转过的部分，此时陡然间被催动到了极致，其中的阵法效果也随之显现了出来。
刹那之间，殷无流感到自己一下子变得极为灵活，面对时不时飞出来的“水泡”空间，都能够做到及时躲避开，至于前行的速度反而影响不大。
只不过对此殷无流，也只是能算是喜忧参半而已。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如今获得的不论速度，以及灵活改变方向的能力，其实都是来自于王小鱼“帮助”。
可就像殷无流自身的处境一样，他没有选择接受和不接受的权利，他只有被动的任由对方来接管大部分的阵法操控。
其他的事情殷无流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知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眼前的目标给击杀掉。
所以殷无流也不去多想，只是全力的接受着一切，继而不顾一切的追杀下去，务求要将左风给彻底抹杀掉。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殷无流心中也是异常的欢喜。那种明明已经掉入陷阱的猎物，又突然间逃走的感觉，让他心中愤怒异常。
好像那猎物又失而复得，其中的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哪怕这猎物并非是凭一己之力得到的。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左风也是在殷无流，即将可以发动攻击前察觉到了。
心中一惊，左风毫不犹豫的改变方向，殷无流心中冷笑，暗自嘀咕着，“都到了这种时候，你难道还想要逃走不成，我一定将你彻底击杀掉不可。”
眼看着左风钻入到了“水泡”空间十分密集的区域当中，殷无流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速度飞快的直接冲了过去。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冲入到这片区域当中，与自杀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一旦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个“水泡”空间，那么在这种密集混乱的环境中，便很容易接连撞到“水泡”空间上。
这样一来，不管是左风，又或者是殷无流，其实都将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左风和殷无流都没有犹豫，幻空和王小鱼也都没有阻止。毕竟双方想要求生，以及想要追杀的决心，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进入这片“水泡”空间密集的区域当中，左风的优势倒是立刻显现出来。在这样的环境中，速度方面的强弱就没有那么凸显，反而是灵活与预判能力，在这片环境中非常重要。
左风也正是看出此地的特点，所以才会选择了此时此刻，冲入到这片区域当中。
眼看着一个个“水泡”空间，从各个方向出现，又以各种难以理解的角度与方向，飞向其他不同的方向。
身处于其中的左风，就好像惊涛骇浪当中的一叶扁舟，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倾覆一般。然而那小舟却是异常执着，于惊险处处间左摇右荡着不断的前行。
左风时而向左，时而向上，时而后退，时而又加速向前，每次都能够在“水泡”空间将要撞击之前精准的避开。
在后方追赶的殷无流，将这一切都尽数看在眼底，心中的惊讶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因为他根本不明白，左风到底是如何做到，在这样的环境中，灵活自如的移动着。
反观追杀的殷无流，他的速度虽然有所放缓，可是相比起左风来仍然要略快了几分。而他在面对那些“水泡”空间的时候，就明显赶不上左风那么轻松自在了。
只见殷无流在快速前冲之中，会时不时的遭遇“水泡”空间。殷无流没有左风那种恐怖的预判能力，可是他却拥有一种自保的方法。
每当有“水泡”空间出现的时候，殷无流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就会直接迎上去，同时催动本身的阵法力量，只是在前方集中起来，形成厚厚的护盾。
他当然不可能利用这护盾，来进行单纯的防御，因为就算是能够完全抵挡，最终所导致的结果，也是将是自己被击飞出去。那样接下来的连续撞击，殷无流也休想讨到好处。
这护盾在承受撞击的时候，主要是拥有着缓冲之力，再此之外这撞击之力，还会被殷无流给转移开大部分。
这样看起来，殷无流在承受撞击的时候，只是开始会稍微缓上一缓，紧接着就直接向旁边“滑”开了。
方法上虽然与左风之前不太相同，可是看效果上，却也相差不大。要将阵法操控到这种程度，并且能够提前有这样的布置，这还是要归功于王小鱼。
由她亲自设计的阵法，自然没有谁比她更加了解，也没有谁比她操控的更好。这也算是王小鱼同殷无流合作，比起左风与幻空合作稍微强一些的地方。
本来以为深入到这样的环境中，左风希望能摆脱掉后面追杀的殷无流，起码让自己能够暂时安全。
然而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的过于简单，殷无流就像是跗骨之蛆般，自己根本就无法摆脱。
“师父，看来我只能够动用第六道辅阵了。”左风在短暂的沉默和犹豫后，终于还是咬着牙向幻空传音。
听到左风的传音后，幻空并没有立刻给予回应，这并非是他没有听到，而是无法立刻下定决心。
好半晌，左风的脑海当中，才传来的幻空的一丝讯念，没有什么内容，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意识中响起。这叹息当中蕴含了太多的无奈，也包含了他对自己弟子的关心与矛盾。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无法摆脱殷无流的追杀，我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就只能够利用那第六辅阵了。如果现在不用，我害怕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左风在传音之后，幻空倒是很快就传音了，“辅阵的情况我已经介绍过，若是环境好一点，你还可以有些挑选的余地，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下，一切都要看运气如何了。”
左风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幻空忍不住再次叹息了一声，随即传音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全力配合，只是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面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左风那虚影只有大致轮廓，此时却能够看得出来，那头部位置轻轻动了动，像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左风正在运用的第五辅阵，缓缓的停止了运行。而那最后的第六辅阵，慢慢的运转了起来。
第四千二百九十一章 敏锐反应
当第五辅阵慢慢的停止运转之际，左风立刻就有了非常明显的感觉，因为周围的那些“水泡”空间，正在逐渐变得模糊。
这却不是左风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观察能力，只是与周围“水泡”空间的联系，开始逐渐的消失。
那些“水泡”空间在逐渐的消失，与此同时那些“水泡”空间的移动轨迹，也在从左风的感知当中消失，而这对于左风来说，才是更加可怕的事实。
在没有任何防御手段的同时，又无法预判那些空间运转的轨迹，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
左风当然也不例外，可是他自己没有选择，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全力以赴释放念力，通过探查来捕捉所有“水泡”空间，特别是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来左风的速度，不可避免的再次放缓，殷无流也在趁此机会，迅速的拉近着彼此间的距离。
对方在不断的靠近，左风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于后方的凛冽杀机。这是一种纯粹的直觉，虽然无法清楚的捕捉到，可左风知道那是实实在在的。
左风自己也非常清楚，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而且当对方出手的一刻，也是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
不过左风依旧保持着平静，或者说他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哪怕随时会丢掉性命。
第五道阵法此刻已经彻底停止运转，左风正处于一种完全不设防，几乎没有任何阵法力量辅助的状态下。
‘快一点，快一点，给我动起来啊！为什么没有反应，这第六道辅阵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么？’
明明第五道辅阵，已经彻底的停止了运转，可是第六道辅阵却丝毫没有反应，仿佛左风根本就没有注入任何力量一般。
事实上左风又怎么会没有注入力量，他其实已经拼尽全力在催动阵法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殷无流释放出攻击来，左风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从后方不断逼近的殷无流，他当然不了解左风的具体情况，他所能够观察到的情况，就是左风现在不光速度下降，周围那些“水泡”空间，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变化，都会引得左风马上做出应变。
这比起左风之前的从容躲避，简直相差了不知道有多少。殷无流有些看不懂，可是这却不会影响到他杀人的决心。
左风的情况看起来就有些糟糕，这对于殷无流来说本来就是杀人的好机会。哪怕左风是在故意装模作样，殷无流也同样要将其击杀掉。
所以殷无流几乎没有停顿，他以一种极为迅捷的速度，迅速的朝着左风逼近，只要能够达到出手的距离，他将毫不犹豫的出手。
左风终于忍不住，向幻空询问道：“师父，这第六道辅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我根本就无法催动，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完成构建辅阵的全部步骤？”
幻空毫不迟疑的回答，道：“阵法没有问题，如果存在问题的话，至少第五道辅阵，你是根本没有办法让其彻底运转起来的。
只不过这最后两道辅阵比较特殊，御动的方式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要让其在你的控制下运转起来，需要建立一定的联系，这一点并非是通过直接传授就能够搞明白的。”
如果换了其他人，此时定然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抓不住其中的重点，也许还会被这一番话搞的更加迷糊起来。
左风却显然不属于这种普通人，他很快便明白过来，自己所构建的辅阵到底特殊在何处。准确一点来说，特殊的部分是最后的第五道辅阵，以及自己现在想要运用的第六道辅阵。
之前第五道辅阵能够正常运转，看起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可实际上这第五道辅阵的运转，是在左风机缘巧合下完成的。
左风在催动阵法的时候，其实就在努力的感应着，周围每一颗“水泡”空间的位置，甚至更加细微的情况。
也就是说左风在运用阵法的时候，本身的意识同阵法的效果，达到了一种无形中的契合，如此本来应该难以催动的第五道阵法，却是顺理成章的运转了起来。
所以左风虽然成功运用了第五道辅阵，可实际上他对于第五辅阵的运用，其实并非是真正明悟。
如今需要运转第六辅阵的时候，左风才发现问题。幻空的提醒让左风回想起，之前催动第六道辅阵的经历，一时之间许多没有想通的事情，现在也都渐渐的想通了。
幻空所说的不能直接传授，这话倒是不假，因为感受本身，就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最后还是要靠左风自行领悟才行。
不过就是一番提醒，对于现在的左风来说，却已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终于能够在这个时候想清楚了。
值得庆幸的地方在于，左风之前机缘巧合下，催动了第五辅阵。运用第五辅阵的过程，不仅为其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更让他彻底明悟第五、第六辅阵，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条件。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从不会到会的过程，也许非常漫长，几天、数月、数年，可是若一遭明悟却可能是刹那间的事情。
比如增荣他卡在淬筋期巅峰，长达数十年之久，本来早就已经熄了再次提升实力的念头，可是一遭迈过那道门槛，他却是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直接迈过了炼气期的三个阶段感气、纳气和育气，达到了凝念期的层次。
左风之前在催动第六辅阵的时候，虽然已经拼尽全力，可是却没有任何一点效果。他并没有怀疑是幻空的问题，只是猜测这是自己构建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如今明白了原因之后，左风再次催动阵法，还没有用尽全力，那原本死气沉沉的第六辅阵，立刻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阵法缓慢的开始了运转，与此同时辅阵与核心阵法，也同时有着阵力向外释放而出。这已经代表了阵法毫无问题，自己终于掌握了御动阵法的正确方法了。
就在阵法刚刚被御动的瞬间，一股森冷的感觉便袭上心头，虽然在这里的是左风的意识，并没有身体，可就是意识所化的虚影，也有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当这种感觉出现的瞬间，左风就知道那是危险的警兆，根本就没有犹豫和迟疑，左风猛然间就改变了方向。
在左风改变方向的时候，他后方不远处的殷无流，也刚刚好发出了攻击。现在的殷无流，终于已经接近到，足以向左风发动攻击的距离，他当然不会客气了。
只不过攻击刚刚发出，殷无流就见到左风猛的改变方向，迅速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躲避过去。这种反应远比之前要快的多，所以连殷无流都不禁有短暂的错愕。
他并不知道，其实左风的反应之所以会如此快，还是与他如今这种毫无任何防御能力的状态有一定关系。
当左风运用防御阵法的时候，防御阵法在抵挡对方攻击的时候，也会被动的降低左风的感应能力。不论是从能量阻碍方面，还是拥有防御手段，让左风放松警惕，都使得他的感应的能力被削弱。
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左风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防御手段，这让他对周围的感知非常敏锐。就好像一个人不穿盔甲，防御能力会有所下降，可是战斗时的身体会更灵活，有一弊便会有一利。
另外就是感应方面，当处于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左风整个人的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的，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有所感应。
而殷无流所不能理解的，恰恰就是左风那敏锐的反应速度，明明自己这边刚刚发动攻击，还有那么远的一段距离，对方却能提前一步躲避。
虽然吃惊不小，可是殷无流却是杀心更浓了，因为左风表现的越是特别，那就代表其对自己的威胁越大。
明明左风已经成功躲避开，殷无流却是心中暗暗冷笑，他这攻击是运用念力和阵力发动，所以即便释放出去，仍旧与其意识保持一种联系。
左风明明已经全力躲避，然而那种危险的感觉，却突然又再次袭来，如影随形般的紧跟着自己，甚至那种危险的感觉比之前还要更加的强烈。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左风已经能够感应到，背后那正在袭来的攻击。而且彼此间的距离迅速拉近，马上就要轰在自己毫无保护的意识上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左风狠狠的一咬牙，直接朝着旁边的一个“水泡”空间冲去。左风现在只能够看出，那“水泡”空间暂时的移动轨迹，却无法预判其下一刻是否会有改变。
明知道现在的选择风险很大，可是左风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冲向那“水泡”空间的前方。
如果“水泡”空间突然改变方向，那么就有两种可能，左风在“水泡”空间的撞击下死亡，或者是在背后殷无流的攻击下死亡。
因为没有第五辅阵的帮助，左风完全是依靠运气来赌。而后方不远处的殷无流，此时也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也已经看出，眼前的目标马上就要陨落了。
第四千二百九十二章 找死行为
此时的左风正在全力向前飞驰，而这也是他在不依靠阵法之力的情况下，自身速度所能够达到的极限。
在他的后方不远处，由殷无流所凝聚的攻击，正在迅速的逼近着，要将左风的小命取走。
可左风根本就没有理会身后的攻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不远处，那颗正在快速移动中的“水泡”空间。
机会就只有一次，毕竟性命也就只有一条，左风全力以赴的前冲，也是将一切都豁出去了。
在左风的的感应当中，此时就只有那“水泡”空间，除此之外他甚至都不去在意自身的情况。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仿佛都被无限的拉长，每一个刹那对于左风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在他的观察中，那颗“水泡”空间的移动没有改变，不论是速度或是方向，都没有一点改变。
左风的心都暗暗的提了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颗“水泡”空间陡然间轻颤了一下。虽然只是颤动了一下，可是在左风的感知中，却仿佛剧烈的摇晃一般，左风整个人都猛的紧张起来。
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根本也不可能再有其他改变，就只能咬紧牙关的继续前冲，保持着方向和速度。
‘拼了，我就不信自己的运气，真的会遭糕到这种程度！’
好在那“水泡”空间只是轻颤，并没有改变速度，也没有改变移动的方向。
就这样左风终于来到那“水泡”空间的前方，到了这一刻来自身后的威胁和压力，几乎都被“水泡”空间带来的压迫力和死亡的威胁所取代。
之前哪怕在拥有防御阵法的情况下，左风移动的过程中，都会小心的保持着与“水泡”空间的距离。
即便是需要靠近的时候，他也会从那空间的侧面，而不是从正面靠近。可现在他却必须要这样，从正面靠近那“水泡”空间，并且还要精确的计算清楚。
让左风感到庆幸的是，至少在这段关键的距离内，眼前的“水泡”空间，除了轻轻颤动了一下外，便再没有了其他特殊的变化。
然而左风刚想要松口气，那“水泡”空间，却是突然提升速度，与左风的距离迅速拉近。左风能够感觉到，自己那由念力构成的虚影身体，正在扭曲变形，内部的意识更是让左风疼的连开口说话都办不到。
更加可怕的事情，是这种疼痛只是一种前兆，那预示着自己的念力已经出现破碎消散的反应。
而左风就算是后悔想要改变移动方向，也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他几乎处于“水泡”空间的正前方。
‘我要完了么？就这么完了么……’
左风的内心之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然而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就在下一刻，“水泡”空间传递过来的压迫力，忽然变得柔和起来，而那种恐怖的破坏力，也在这一瞬间反变成了推力。
只不过这种改变非常短暂，甚至还不足十分之一次的眨眼，可就是这么短暂的变化，对于左风来说就已经可以决定生死了。
本来就已经快要从“水泡”空间的前方掠过，所差的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如今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左风终于从死亡边缘又“逃”了出来。
那“水泡”空间外表的能量，在下一个瞬间就转变回，拥有极强破坏力的效果。而左风也堪堪钻了过去。
不用去询问，左风便已经知道，刚刚的变化来自于幻空。虽然自己在那危急时刻，连传音都做不到，可是与幻空之间的默契，也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
看得出来这是幻空的极限，如果刚刚“水泡”空间的速度再快一点，又或者朝自己前进的方向移动一点，那自己现在肯定已经陨落，再来十个幻空也救不了自己。
就在左风庆幸自己从“水泡”空间下死里逃生的时候，在后方就传来了剧烈撞击产生的波动。
直到这个时候，左风才能分心探查一下后方，就像自己之前计算的那样，只要从“水泡”空间前方穿过，那么这“水泡”空间，将恰好移动到自己的后方，挡住殷无流的攻击。
虽然在这片特殊的环境中，并不会直接听到任何爆破的炸响声，可是那种巨大的冲击力，却疯狂的向外宣泄着，那比起直接听到都还要更加的真切。
也正是在那恐怖的撞击发生以后，左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代表左风暂时逃过一劫，不用担心被对方给击杀掉了。
然而这也不过是暂时的，危险并未彻底解除，殷无流绝不会因为一击失败，就选择放弃追杀左风。
因此当左风确认了后方的攻击，被“水泡”空间完全抵挡下来以后，左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迅速的开始催动阵法当中的第六辅阵。
此时的左风，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头绪的完全凭借自身念力，强行催动那第六辅阵。从第五辅阵当中吸收了经验以后，左风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思路，并不像之前那样盲目的进行尝试。
这一次的左风，并未不顾一切的运用念力，去催动那第六辅阵，而是以相对柔和的方式，一点点的去“撬动”阵法。
当然，如果纯粹用蛮力，那么结果与之前肯定不会有任何差别。此次左风在催动阵法的时候，其脑海当中有着十分明确的目的，甚至他的意识当中，已经开始浮现出一连串的画面。
那虽然只是临时想象出来，可是当左风在想象的过程中，其实也是一种强化本身意愿，并借此与阵法达成一种更深层次的联系。
那明显处于沉寂状态的阵法，终于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变化，特别是其变化的过程中，左风能够感受到，某种特殊的联系建立于自己的意识和第六辅阵之间。
并且在产生了这种联系以后，左风开始更加专注的去感应，让彼此间的联系能够更深。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股寒意陡然袭来，却算不上是毫无任何预兆。或者准确一点来说，这变故根本就在左风的预料之中。
比起左风估计的时间，还要稍微慢了一些，由此左风大致能够判断出，殷无流现在的状态，恐怕比自己预料中的还要虚弱一些。
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殷无流即便是这样，仍然还是选择追杀过来，并已经准备向自己再次发动攻击，可见其决心到底是多么的坚决。
只不过现在的左风，根本无暇去理会殷无流，更没有去管后方即将释放的攻击，左风九成九的注意，都放在了催动第六辅阵上，只有那不足一成的注意力，朝着前方的数个“水泡”空间望去。
要是换了一般人，刚刚死里逃生，现在若不是疯狂的逃窜，就是立刻准备防御手段，很少有人会去冒险。
不过左风明显不是一般人，他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却都专注于第六辅阵。
相比起第五辅阵，如今他所面对的第六辅阵，要想将其催动起来，的确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一些。哪怕左风已经摸到了窍门，领悟了运用方法的真谛，可是催动的时候仍然还是会感到明显的吃力。
这倒不是方法上有所偏差，又或者存在某些问题，主要还是这第六辅阵本身，就十分的复杂，且能够释放的阵力强大。
由于这些原因，所以直接导致了要将阵法当中的能量释放出来，也需要付出极大的力量，特别是念力。
殷无流显然不会给左风机会，哪怕他根本不认为，左风还有什么后手。在他看来，之前的方法，左风根本不可能使用第二次，就算真的敢使用同样的方法，也不可能两次都同样那么幸运。
既然已经十拿九稳，殷无流当然会迫不及待，更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放弃攻击。
双方的距离在迅速拉近，殷无流的攻击也在不断的积蓄当中。为了将左风给击杀掉，殷无流也已经拿出了不要命的架势。
可是紧接着殷无流就发现，前方那快速逃跑的虚影，速度竟然稍微有些放缓。这个发现已经让其感到有些兴奋了，可是接下来他所见到的，让他更加兴奋不已。
那神秘虚影疯狂逃窜到现在，才降低移动速度，这本来就已经很让人惊讶，现在肯定是支撑不住了，这是殷无流的判断。
不过更让他兴奋的是，对方也不知道是消耗太严重，有些迷糊了，还是太过专注于逃跑，所以慌不择路。
前方的虚影这一次，竟然是直接朝着一个“水泡”空间冲过去的。
与之前经过计算后，在“水泡”移动的方向前方穿过不同，现在那神秘虚影的行为，完全就是在找死。
因为除非那“水泡”空间有巨大的方向与速度变化，不然虚影将会直接撞在上面。
可问题就在于，“水泡”空间的速度和方向，的确是无法预判什么时候会突然改变，可问题是就算发生改变，几乎不会太过剧烈。
所以之前神秘虚影，选择那种方式穿过“水泡”空间，成功的机会非常大。如今这样直接冲向“水泡”空间，死亡的机会非常大，或者说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