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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全文阅读

作者:纯阳宫的貂     陵王txt下载     陵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终战

    当慕重山的骑兵出现在倭人的面前的时候,不管是身居高位的泉奈家康明和还是普普通通的倭人士兵,都漏出了绝望的神情,尤其是泉奈,几乎疯狂的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所有的道路都被我堵死了,他们难道长了翅膀飞过来不成?!就算他们会飞,难道他们的坐骑也会?!”随着泉奈歇斯里地的声音,倭人的士气更加沉重了。

    “公子。”慕重山看着眼前的一幕,问道,他想知道慕青峰对于眼前的倭人是什么样的态度,毕竟现在来说,倭人是插翅难飞。

    “十人存一,这些都是倭人的精锐,荼毒我们大夏最厉害的也是这些人,我们不能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杀到我说停止的时候在停止吧。”很难想像一向温文尔雅的慕青峰会下达这样冷酷的命令,哪怕当年蛮族入侵的时候,只要他们投降,慕青峰都会收手的,哪像今天一样,先杀了再说。

    这个时候和敌人多少一句话都嫌多余,和筋疲力尽的倭人不一样,在早早出发以后,西陵铁骑可是在这里养精蓄锐了好久,虽然倭人的数量是骑兵的五倍之重,但是在慕青峰的眼里,他们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不得不多嘴的一句就是慕青峰怎么知道倭人会出现在这里,他又不会未卜先知,其实当他推测出倭人打算撤退,保存有生力量的时候就开始下一步了,首先他想到的就是倭人会用自己的老弱病残来延缓自己的追击速度,这一点从前几天的让伤兵去送死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那天晚上那个伤兵的话语还是给了慕青峰一个很大的提示,倭人的俘虏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回家,至于他们为什么在海滩死守,结果就很明显了,一定是倭人的指挥官骗他们说会有军舰来接他们回去,知道了这一点就好办了,慕青峰只是粗略的扫了一下地图,就知道了倭人撤退的地点,就是墨屏城外这个相距几十里的小渔村,所以当日和严逯才有了那样一份问道,你到底是要收复失地还是全歼敌人的功劳?

    慕重山的骑兵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直接冲进了倭人队伍,这次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战术和诱敌,只要拼命的往前冲杀就够了,倭人一开始还做出了抵抗,只是可惜,这几天操劳过度,对付精力饱满的骑兵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一刀挑开一个不张眼的倭人,慕重山的刀尖对准了武田原郎,这个倭人从通博城开始就和自己开始打交道,现在是时候算一笔老账了,毕竟慕重山也算是半个玄甲门人,上次营地大火导致钱不同壮烈牺牲的仇该好好的算算了。

    武田原郎也知道这次十有**会在这这里了,但是他好歹也算是倭人里边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像一般人一样惊慌失措,他对泉奈深深的鞠了一躬,恐怕今日过后,他无法继续为皇家效命了,泉奈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微微一还礼,不忍继续看下去。

    慕重山看到武田原郎径直的向自己走过来,知道他要是和自己分个高下,现在大局已定,慕重山又恢复了自己武林人士的身份,他不想胜之不武,于是直接跳下了骏马,缓缓的擦干净了了自己的“断日”宝刀。

    武田原郎对着慕重山鞠了一躬,感谢他给自己一个公平格斗的机会,其实他完全可以让骑兵直接冲过来,就算自己的武功再高,也一定会被踏成肉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慕重山没有这么做,就单单只一点,就值得自己的尊敬。

    慕青峰看到武田原郎略一运气就直接冲了过来,速度快的令人发指,慕青峰知道要是自己面对这一刀十有**是躲不过去的,武田原郎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把慕重山击毙在刀下,慕重山也没有见过如此不要名字的打法,其实要是有选择的话,武田原郎未必户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此情此景已经没有给自己多余的选择了。慕重山把自己慕家山庄的轻功展示到了极致,犹如狂风中的柳絮,虽然狂风可以摧屋拔树,但是拿着柔弱的柳絮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武田原郎看似刀刀要命,可是慕重山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躲开,而且手中的“断日”宝刀,已经在武田原郎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

    周围的骑兵很有默契,只是在追杀周围四散溃逃的倭人,没有一个人参与到这场战斗里,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慕青峰突然想起了自己师父李道灵曾经告诉自己的一件事情,有道是:“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在闪躲了这么多招以后,慕重山一定会反击。过了一阵,武田的刀法依旧凌厉无比,只是和刚刚相比,似乎少了几分力气,慕重山是何许人也,慕家山庄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放弃这个空隙,慕家刀法中杀伤力最大的“雪淹灞桥”直接顺势而出,要知道当日慕重山第一次得到”断日”宝刀,用处的就是这一招,只见慕重山的刀光瞬间压过了武田的刀光,武田原郎感觉自己的面前似乎飘来了无数的雪花,但是这些雪花似乎都是有刀尖组成的,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割裂的体无完肤。

    但是武田原郎也是我国里边数一数二的好手,前方看似九死一生,但是他知道,只要后退一步,被慕重山占了先机,自己一定是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武田原郎一咬牙,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对着刀光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全力一斩,只听“当”的一声,武田原郎的倭刀刀尖高高的飞上天空,随之而来的是身上大大小小十数处伤口,虽然自己受伤不浅,可是总算是挡住了这要命的一招。

    慕重山只感觉自己的脸边一热,然后一阵疼痛袭来,刚刚砍断的刀尖,划破了自己的面颊,慕重山没有理会脸上的鲜血,淡淡的说到:“能用这种方式破去我的雪淹灞桥,你是第一个,我慕重山佩服!”

    浑身是血的武田原郎没有说话,但是他缓缓的把自己的断刀收回鞘中,慢慢地服下了身子,慕重山看着眼前重伤的武田原郎,讲道理就算他破去了自己的得意技,但是他所受的伤似乎随时可以让他倒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多年锻炼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倭人最有杀伤力的一招马上就要来了。

    这个时候的武田原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了,他的眼中只有慕重山这个人,这一瞬间他的呼吸变得格外的轻巧,心脏剧烈的起伏让他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虽然这样的代价是他的伤口流血更多了,但是他似乎不在意。

    “斩!”随着武田原郎的一声低喝,他整个人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冲了过来,手中的断刀也飞速出鞘,对着慕重山的心脏而去,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根离线的利箭,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拦自己,越是厉害的招式越不需要华丽的招式,一招之地即可。

    慕青峰只觉着眼前一花,不知怎么的武田原郎居然出现在慕重山的身前,虽然自己有些记恨慕重山的隐瞒,可是打心眼里他不希望慕重山受伤,“小心”二字还没有说出口,慕重山就出招了。

    慕重山可是不是战云翼这样的新手,看到对面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就有些不知所措。高手过招,胆怯者必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虽然武田原郎占了先手,但是他身上有伤,自己未必必输,这个时候就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慕重山用出了自己从来没有用过,也是杀伤力极大的招式“断崖沾雪”,于武田原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只听一声金铁争鸣,一颗头颅急速飞上,但是只有一个头颅,它和自己的身子早已分开,斑斑血迹,正是武田原郎的首级。这颗头颅向上飞了好几丈,悄无声息的落在土地上,只是一刹那,胜负已分。虽然赢了决斗,但是慕重山也不好受,那柄已经断了的倭刀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要不是“断日”锋利无比,提前砍断了武田原郎的倭刀,今天恐怕是一个两败俱伤或者说同归于尽之局。

    “噗”,慕重山吐出了一口鲜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武田原郎的刀劲多少还是伤到了自己的心脉,要不是自己内力深厚,恐怕当场倒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大统领!”旁边的一个骑兵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就在他要冲过来的时候,慕重山伸出了右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碍事!”

    这个时候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除了家康明和泉奈酒原子身边还有两三百左右的倭人,其他的人都被西陵铁骑诛杀殆尽。

    当然,家康明和泉奈能活到现在主要的原因是慕青峰提前嘱咐过,要不然再骑兵的追杀下,不可能有活口。

    “皇女殿下,我们又见面了,只可惜,我们的位置完全的调换过来了。我i说过,我们大夏的土地没有那么好征服的。”慕青峰策马来到了泉奈的身边。

婚事

    泉奈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她恨不得慕青峰身上,狠狠的咬下几口肉才解恨。

    “英王殿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让骑兵围而不杀,是打算给我们一个体面的结束么?”没想到开口的是家康明,和慕青峰相处了一段日子,虽说是再牢狱之中,可是倭人里边就数他的关系和慕青峰最好了。

    “少将军哪里的话,我还没有谢过你在山林中的留手呢,要不是你提前撤兵的话,恐怕我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慕青峰虽然当时昏了过去,可是清新过来以后还是从雪莲儿的口中得到了大概的情况,他知道家康明在有余力的情况下放了自己一马。

    “听英王的意思这是打算投桃报李,放我们离开?”家康明听出了言外之意,说句实话,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打算了放了你,算是还你的人情,但是你们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大夏,要知道你们在大夏还是做出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 的离开,我怕是和东陆的人民不好交代。”慕青峰故意欲言又止。

    “我们现在身无长物,就剩下小命一条。英王殿下总不至于拿走半条吧。”泉奈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船!”慕青峰懒得和泉奈多费口舌,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不可能!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泉奈万万没有想到慕青峰是打自己舰队的主意,虽然这些船队主要是家康明的,但是失去了船队,最起码十年之内,倭人没有能力对大夏发动成规模的进攻。

    “我要是说不,是不是就得重新回到小黑屋呆着?或者说直接那我的人头定罪?”家康明倒是不在乎。

    “不,就算你不同意,为了偿还往日的恩情我也会让你走,只是只能你和皇女殿下两个人走,剩下的人得留下来赎罪。”慕青峰说的比较委婉,虽然说是赎罪,但是长脑子的人都知道慕青峰的言外之意,那就是用他们的生命来祭天。

    虽然自己身边只剩下区区几百人,可是这些人都是百战精兵,以他们为骨干,家康明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组织一只军队,泉奈也是如此,但是让自己用舰队来换,家康明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思考了许久,家康明缓缓的说道:“好,既然英王殿下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用我的船队换取回家的机会。”

    家康明还是认为人才是自己的根本,要知道他的舰队里边多是军纪败坏的海盗,这些人难成大事,当时织田真村受伤昏迷,她剩下部队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切。

    果然,在等了一段时间以后,海边上出现了舰队的踪影,这些舰队最近被破虏号骚扰的是难受极了,破虏号仗着自己的优良性能,一有机会就过来袭击一下,然后扬长而去,要知道破虏号远战无敌,在加上黄粱在机动性上的改造,倭人只能干瞪眼看着破虏号捞足了好处离开,要不是他们最近粮草不济,单单一艘破虏号就能让他们首尾难顾。

    听到家康明的要求,那些船上的海盗当果然不干了,但是织田真村在海盗的里边的声望还是非常高的,没有办法,最后所有的倭人都集中在十艘船里,剩下的军舰全部都留给了慕青峰,这些倭人不是没有想过吧慕青峰这些夏人全部杀掉,可是他们没有办法把船开上沙滩和骑兵作战,离开了战船,再多的倭人也不是西陵铁骑的对手。

    “英王殿下,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情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尽管家康名肉疼的脸都抽抽了,但是上船以后,他还是不吐不快。

    “少将军,我奉劝你一句,大夏你还是不要染指了,我们大夏的人绝对不会允许外人在我们的土地上少杀抢掠,这次我们只是来了西陵的援军,要是我们大夏全军出动,不知道你们倭人能回去几人,还是听我的话,好好经营你们倭国的一亩三分地吧。”慕青峰当然看的出来家康明的不甘心,所以好言相劝道。

    “后会有期!开船!”家康名一抱拳就下令离开,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令人惊讶的是泉奈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

    “公子,这些船只怎么办?我手下的骑兵可是没有操舟的本事啊。”慕重山缓缓地策马走到慕青峰身边。

    ‘倭人已经打退了,东陆获得了和平,剩下地事情就让朱策国操心吧,反正这么多船,也不可能会被人偷走,对了,多谢慕统领这次鼎力相助,要不是你,我恐怕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慕青峰淡淡的说道,只听他的称呼是慕统领而不是往日的慕大哥就知道他还是心有芥蒂的,对于陵王战隅疆,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慕重山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获得慕青峰的原谅,于是说道:“分内之事而已,公子不必挂怀。”

    当这些骑兵绕了老远的道路回到墨屏城以后,严逯他们还在对着眼前的乱石发愁呢,虽然说自己收复了墨屏城,但是听道那些骑兵说道自己的丰功伟绩,严逯捶胸顿足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大将军的风度。

    听到斥侯来报,波澜不惊的陵王战隅疆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他轻声说道:“这才不到七天,就击溃了倭人的部队,收回了墨屏城,这个小子是个人才,只可惜……”

    既然诸事一定,陵王也就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他想在回去之前看慕青峰最后一次,虽然他知道,结果一定是不欢而散。

    慕青峰似乎是为了故意和陵王作对,来见面的时候居然带着雪莲儿,他不是不知道陵王讨厌草原女子,但是作为自己的杀亲仇人,慕青峰可不打算示弱。

    “你怎么又把这个蛮族女子呆在身边?”陵王的脸上浮现出了很不满意的神情,要不是他自制力还不错,恐怕当场就得爆发。

    “真有意思,你堂堂西镇陵王,什么时候可以管得着我们北疆的事情了,我和雪莲儿的事情是得到了北疆老王妃的同意,你算哪根葱,来管我们的事情?!’慕青峰甚至是示威一样的把雪莲儿搂入怀中。

    “你!”战隅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上暴起的青筋说明了他现在是有多么的愤怒。

    本来还想来邀功的严逯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自己肯定是站在王爷这一边的,但是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他对慕青峰现在是心服口服,所以他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两个人打起来,到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帮谁。

    “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还有,别以为你收回了墨屏城就是万事大吉啊,和我相比,你还差的远!”陵王忍了好久,还是慢慢的坐下。

    “我确实和你差的很远,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怕是我有生之年都学不会你的心狠手辣了。”慕青峰这一句话一出,就连慕重山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是**裸的挑衅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来冷静沉着的陵王居然会被如此轻易的撩起怒火,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看来陵王确实有些气不过了,居然直接叫慕青峰为小兔崽子。

    “你以为我这次是来向你邀功的?你错了!”慕青峰也是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就他们二人这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子两个呢。

    “陵王战隅疆你给我听好了,我慕青峰和你有一笔血仇要算,今天看在你救援东陆的面子上我暂且不提,他日你我再见,我必定找你讨个公道!告辞!”说完以后,慕青峰拉着雪莲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大帐,要是平时有人敢和陵王这么说话,估计尸体早就被人拉出去喂狗了,可是最近慕青峰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所以大帐里边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尤其是严逯,看到二人如此的水火不容,恨不得自己就不曾来过这个地方。

    “你们都下去吧!还有,向周围发送信鸽,告诉周围的居民,酒说东陆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他们可以回到墨屏城了。”发觉陵王战隅疆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慕重山开始指挥剩下的事情。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慕重山对着座位上的陵王战隅疆,轻声的说道:“王爷,此事还得早做打算,要不然东窗事发,什么事情可就都晚了……”

    “呆子,我们去哪?”离开了陵王大营,雪莲儿显得格外开心,现在自己终于可以回去看看边市了,经过了这么多的时间,想来也就是初见规模了。

    “是啊,我们该会北燕了,还有,你我的婚事得准备一下了,再拖下去,你可就变成老姑娘了。”慕青峰笑着说道。

    听到慕青峰猛然提到这个事情,雪莲儿的脸上猛然浮现了两朵红云,这个呆子突然开窍了?!

    雪莲儿暗暗的想到。

避货

    慕青峰这此刻不是信口开河,他关于和雪莲儿成亲这件事想了好久,自己和雪莲儿想出了这么久,一直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也不好,换句话说,要是自己不先提取出来,让雪莲儿找到北燕的老王妃先开口那才丢人呢,虽然雪莲儿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自己的师伯何道阳在修养过来以后和慕青峰打了一个招呼,直接前往上虚宫,尽管自己脱得大难,可是上虚宫最起码在墨屏城里损失了差不多的三成弟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弟李道灵有没有成功的把剩下的人带回去,因此在得知慕青峰即将大婚,他许诺自己一定会到场以后,就急匆匆的踏上了征程。

    由于这次墨屏城的危机已经解除,倭人也是铩羽而归,慕青峰和雪莲儿到时不急不慢,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慕青峰甚至暗暗的想到,要是自己的妹妹在这里,想必凭**鸢的那张巧嘴,路途上应该有更多的乐趣才对,也不知道她在醒过来以后会不会拿打晕他的狗蛋出气,估计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就这样过了几日,终于在东陆的边界上,慕青峰被匆匆赶来的陆王世子朱策国给追上了,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天他肯定是没日没夜的赶路,生怕和自己失之交臂。

    “慕兄弟,等等我。”朱策国的声音老远的就传了过来,慕青峰知道他有话要说,因此拉住了马缰。

    “兄弟连和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莫不是因为我救援不急,生我的气么。”朱策国开口说道。

    “哪里的话,只是我没有保护好王爷,让他殒命疆场,我于心有愧啊。”想到战死沙场的陆王朱桀,慕青峰内心就隐隐作疼,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是大夏阵亡将领中地位最高的。

    “家父得偿所愿,马革裹尸,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兄弟何来愧疚之说,倒是我还没有谢过兄弟的援手之恩,听闻兄弟要回北疆,我特意快马加鞭的赶过来,生怕追不上你们,这碗酒是我代表东陆的父老乡亲对你们北燕援手的敬意,大恩不言谢,请!”说着说着,朱策国从后边拿出了一坛酒,连碗都没有准备,直接递给了慕青峰。

    看到朱策国郑重的样子,慕青峰赶紧接过酒坛,虽说自己不是很喜好杯中之物,但是这种情况下可不能矫情,慕青峰一把掀开酒坛上的泥封,举起黝黑的酒坛直接鲸吞牛饮,虽说有不少的酒水顺着自己的嘴角流下,但是此情此景,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些细节。

    足足饮了十数息,慕青峰才放下了酒坛,一口气喝了这么多酒,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朱世兄,虽然倭人被我们打退,他们的舰只也大多数留在了这里,可是你们东陆和倭国实在是里的太近,很难担保他们不会卷土而来,所以世兄还是要加强海军的建设。”

    陆王朱桀死后,由于膝下只有朱策国一个孩子,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下一任的陆王,只是差朝廷里边的一个仪式而已,对于倭人,慕青峰还是认为有未雨绸缪的必要,毕竟家康明还有泉奈酒原子都是人中的翘楚,不出十年,倭人一定会再度袭来。

    “兄弟放心,你还记得那个沙通天么?破虏号前些日子已经成功的回到了我们通博城的港口,有他们作为指导,我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就会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朱策国笑着把破虏号的功绩告诉了慕青峰,听得他是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原来破虏号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把千里之外的倭人港口付之一炬,看来这个沙通天还真有几分胆色和见识,难怪到了后期,倭人海上的力量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

    又聊了一会,天色开始变暗了,朱策国指导慕青峰还要赶路,就不在挽留他们了,到过珍重以后,慕青峰和雪莲儿消失在他们的眼界之中。

    “呆子,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一个事情了?”看着满天的繁星,雪莲儿轻声的问道,虽然是露宿野外,但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倒也是一桩美谈,只是冰雪聪明的雪莲儿知道,自己的情郎心里还压着一块大石头,就是陵王战隅疆,上次在大帐里边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还是历历在目,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只怕慕青峰挥当场和陵王拼个你死我活,二人之间的矛盾只能以一个人倒下为终止。

    “虽然说了你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要说。你真的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北疆,等我回来?”慕青峰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不用问,肯定是雪莲儿暗暗发力了,也不知道是掐的次数太多了还是雪莲儿真的生气了,慕青峰感觉这次格外的疼,其实这句话也不对,因为每一次被掐,慕青峰都感觉比上一次疼。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在说一遍。”佳人在怀,本来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情,要是没有腰间的痛不欲生的话。

    “没……没什么……我说……说胡话呢。”长刀加身都未必皱眉的慕青峰这个时候一点男子汉的气度也没有了,恨得不得跪下来求雪莲儿,当然雪莲儿同不同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呆子,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就活生生的把你腰间的肉给咬下来!”虽然雪莲儿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这样的话语还是让慕青峰不寒而栗。

    剩下的这段时间,二人故意放慢了行程,说句实话,自从即翼关以来,慕青峰还真没有彻底的放松一下,每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总有一堆麻烦事找上门来,这次好不容易有了空暇的时间,如果不好好的玩一玩,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当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之所以让慕青峰得到了有史以来最放松的日子,代价就是不久之后那突如其来的事变,那是改变他一生的事件。

    不知不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慕青峰和雪莲儿也慢慢悠悠的来到了邺城,虽然老燕王不在了,可是自己的大哥白谯明证明了自己确实有继承王位的本事,短短的时间里,邺城似乎更加繁荣了,当然,这个草原和大夏握手言和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毕竟有慕青峰和雪莲儿联姻这件事情,让大夏和草原的关系多了一层牢不可破的保障,北燕可以抽出相当多的人力和物力放在民生上,更别说邺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这样繁荣是理所应到的事情。

    “英王回来了!”白谯明的贴身侍卫孙继炎老远就看了缓缓而来的二人,不用问,慕青峰猜想他一定是又是因为贪杯被罚到这里值班。

    “孙大哥,你又回来当你的城门官了?”慕青峰来到孙继炎面前,看着这个朴实的汉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的说道。

    发觉是慕青峰回来了,周围的士兵呼啦啦的一下子围了上来,要知道信鸽飞行的速度可比二人快多了,得知自己的英王点下把数以万记的倭人杀的是丢盔卸甲,北燕的军民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毕竟自己的领导者越厉害,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越有保证。

    辞别了围着自己的众人,慕青峰在孙继炎的带领下,向着北燕王府前去,自己的大哥一定等急了,还有自己的义母,话说自从惨案发生以后,除了李道灵,老王妃是最让自己亲近的人。

    “孙统领,你这次是犯了多大的罪,又来这里值守,城门官可不是个好差事啊,要知道你威风凛凛的大统领不干,来这里看城门,有点。”慕青峰不打算放过这个老实的汉子。

    “英王爷,上次我老孙偷酒喝,被罚到这里守城门,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是故意犯错的,好出来避难的,王府里边是一天也呆不下了。”孙继炎心有余悸的说道。

    北燕一片祥和,看起来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但是孙继炎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啊。

    “那个,英王爷,我问你个事哈,那个**鸢是何方神圣,真的是你的妹妹吗?”孙继炎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孙继炎这么说,慕青峰就全明白了,自己的妹妹什么德行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当年就是一个小魔头,更不用说还在魅音阁里受到了训练,虽然说在万春谷的帮助下恢复了记忆,但是还是或多或少的改变了自己的性格,让人头疼是情理中的事情,难怪孙继炎要出来避难,整个北燕王府都快被她拆了。

    当然这件事情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自己下令让狗蛋打昏了她,估计三丫头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自己,想到这里,慕青峰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既然三丫头到了,说明狗蛋也回到了北燕,那么打昏了三丫头的狗蛋,会受到何等的摧残?慕青峰想不都不敢想。

    刚刚到大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声,**鸢那尖锐的声音马上传到了慕青峰的耳朵里。

    “臭狗蛋!你今天要是还拦着我出去找哥哥,我今天就活生生的打死你,别以为玄甲刀枪不入,本姑娘的毒药也是很厉害的!”

琐事

    随着**鸢的喝骂,里边传过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慕青峰生怕里边闹出人命,赶紧带着雪莲儿进到府里,进去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只见狗蛋穿着全身的铠甲,直接抱头蹲在地上,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所以他干脆就是打不回手骂不还口,让**鸢好好地出出气。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鸢越是生气。

    “丫头,别打了,再打你狗蛋哥哥就会被你活生生震死了。”看了一会热闹,慕青峰忍不住笑着说道。

    听到慕青峰的声音,手中的宝剑倏然落地,虽然上边都是缺口,但是直挺挺的插在了地上,**鸢花了好一会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大获全胜,但是当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鸢还是感到自己呼吸有些急促,这个最宠爱自己的男人差一点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火的原因。

    **鸢一声娇咤,整个人如同归巢的乳燕,直接扑倒了慕青峰的怀里,还没有开口,早就泣不成声。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就连蹲在地上的狗蛋也是站了起来,他摘下盔甲,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过了这么些日子,他们兄妹三人终于有团聚了。

    “好了好了,都是大人了,你们看你们两个人又哭又笑的,让人看了笑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谈论,现在赶紧去换下衣服,你们看看你们两个都成什么样子了。”所谓长嫂如母,雪莲儿还没有过门就一派大嫂的气度,对着满脸灰尘的**鸢和狗蛋说道。

    “二弟!二弟!”人还没有到,声音就传了过了,白谯明听到孙继炎的禀报,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要知道自己的这个义弟现在可是北燕举足轻重的人物。

    “大哥!”慕青峰紧紧的抱住了前来的白谯明,好像即翼关上的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当时的慕青峰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知书达理的青年人会成为自己的大哥。

    “为兄都听说了你在东陆的事情,真给我们北燕长志气,对了,那个黄粱真是人才,这才没来多少日子,他的发明就让为兄刮目相看。”在白谯明看来,黄粱这样的人才是瑰宝,余者不足而论。

    “大哥,弟弟我这次也是九死一生,要不是西陵铁骑,恐怕你现在得在我的墓碑前吊唁了。”宁肯把功劳加到严逯他们身上,也不愿意和陵王战隅疆发生任何的关系。

    “我都听说了,不过这些事情我们时后再说,快随我来,母妃等你等不及了,你是不知道,母妃听说你陷在东陆墨屏城,被倭人团团围住,那几天是茶不思饭不想,我好久没见过母妃忧心忡忡的样子了,这次你来了正好,赶紧随我到后花园。”白谯明一边说一边拉住慕青峰。

    就在二人叙旧的时候,慕青峰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赶紧问道:‘“大哥!我妹妹不懂事,最近我想一定给王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还希望你看在她是一介女流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

    听到这句话,白谯明的脸色变得很诡异,就当慕青峰以为**鸢闯下什么大祸的时候,白谯明苦笑着说:“咱妹妹祸是闯了不少,短短十数日,在整个邺城夸张点说整个北疆都打下了硕大的名头,别的不说,就是为兄的近卫营首领当日拒绝了和她一起出兵的要求,被她打的三天下不了床,至于狗蛋,要不是身体底子好,铠甲结实,恐怕都坚持不到你平安归来。”

    没想打三丫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魔头,就当慕青峰打算告罪的时候,白谯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过就算她把天捅破了都没有关系,有人替她补上,知道为兄为什么最近不大在王府么?说来惭愧,我这个堂堂的北燕王居然在府里没有什么地位,你妹妹才来这里不到三天,就深得母妃的喜爱,母妃一直为自己没有一个女儿而感到懊恼,这下可真的遂了他的愿望了,你不知道吧,现在咱妹妹可是鼎鼎大名的北燕‘安平郡主’。地位不在你我之下啊。”白谯明的话语透露出弄弄的无奈。

    难怪孙继炎回去城门口避难,本来就桀骜难驯的三丫头,现在又有了老王妃撑腰,不把天同个窟窿那就真是奇怪了,好在她天性善良,除了欺负欺负狗蛋和孙继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母妃!孩儿回来了!”多日不见,;老王妃显得有些憔悴,头上的青丝也多了几许白发,听到慕青峰的声音,本来波澜不惊的老王妃直接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看着门口的慕青峰。

    老王妃仔细地打量这个满脸激动的义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瘦弱,但是经历很多事情的慕青峰,一股成熟稳重之意充斥着全身,想当年那个口若悬河,明察秋毫的小伙子,现如今已经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我儿快来,让母妃我好好地看看你。”老王妃直接拉住了慕青峰,顺便也把雪莲儿顺势拉到了自己身边。

    看着雪莲儿头上的游仙耀光簪心里不禁泛起感慨,这个雪莲儿活脱脱的就是年轻的自己啊,一样的貌美如花,一样为了感情和心爱的人共赴战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家门传统把。

    “母妃,这次回来我想和雪莲儿把婚事办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近得亲人了,还请母妃帮忙。”慕青峰看着喋喋不休的老王妃,小声的说道。

    “好!好!好!”老王妃激动地说道,“北燕这两年就不是很顺利,是时候来个喜事给我们冲冲喜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给我儿办的风风光光!”

    “哥!哥!男子你真的要娶嫂子了?”**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几人中间,看着这个古怪机灵的“安平郡主”,老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疏远了慕青峰,本来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换成了**鸢的纤纤玉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真的不假,慕青峰觉着自己完全插不上嘴,虽是自己自己的婚事,但老王妃他们给自己的感觉是完全插不上手呢?好在这种待遇的不是只有慕青峰一个人,花园门口的白谯明正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对着自己挥手。

    “现在知道我在王府里边的出镜了吧?本来觉着有你这个义子,我肩上的担子能少点,这下多出个义妹还有一个弟媳,我看的担子不减反增啊。”白谯明一边再向慕青峰倒苦水,一边往外走。

    “对了,大哥,边市怎么样了?现在建造的还算顺利么?”要知道边市可是慕青峰打动吉日木图最大的筹码,要不是这个,自己怎么能娶了草原上的明珠呢?

    “虽然还没有完全建成,但是已经是初具规模了,真如你所言,边市召开让我们感到了久违的安宁,你还别说,草原上真有不少的好东西,别的不说,就是骏马的质量,我们整个大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比得上,还记得狗蛋的玄甲重骑么,要不是从草原这边够得能够担负重甲的良

    驹,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提起大夏的第一支重骑兵,白谯明的脸上就洋溢出了喜不胜收的表情,当然,那几百骑也是他现在全部的家底了,就算草原盛产良马,也不是所有的马儿能够承受这个重量的。

    “原来如此啊,我道狗蛋从哪里找到的这些骑兵,原来使我们自己的啊。”见识到了重骑兵的本事,慕青峰由衷的感慨道。

    “要是能去边市看看就好了,不知道我们大夏的子民和草原的人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是何等的美景。”慕青峰似乎想到了边市繁荣的样子。

    “那有何难?反正即翼关到我们邺城就是快马三天的路程,贤弟有兴趣,我们一起走一走就是了,何况,好像王府里边我们两个也挺多余的。”白谯明指了指身后的花园。

    “那我们叫上狗蛋和孙统领,这就出发,反正给母妃留个信就成了,她们估计也不会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慕青峰马上就做出了计划。

    等白谯明,慕青峰还有狗蛋离开邺城的时候,他们请假的事情也通过侍卫的口传到了老王妃的耳中,但是不管是老王妃还是雪莲儿,甚至是**鸢,都有没人在意,毕竟在北燕的地界,不可能出什么事情,现在她们三个人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处理好慕青峰和雪莲儿的婚事,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北燕的面子,因为凭借慕青峰这些年的人缘,到时候来贺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哥,我终于不用挨揍了!”狗蛋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说道。

    “当时也是难为你了,让你把这个小魔头打昏,事后她要是不找你算账,那就不是我们的妹妹了。”慕青峰对狗蛋的遭遇深表同情。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们兄弟三人在一起,还搞不定那两个女人?!”白谯明意气风发的提议道。

    想到三丫头的泼辣和雪莲儿的霸道,慕青峰和狗蛋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老人

    就在慕青峰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往边市的时候,已经初成规模的边市迎来了一波新的客人,这些人虽然穿着草原人的衣服但是其中不少的人举止言行都透露着一股大夏的风范,尤其是其中两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只听声音就知道是绝色佳人。

    “师姐,我累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们任务都完成了。草原上的瘟疫早就没有了,为啥不让我早回来,你看看,草原上风大,连我娇嫩的皮肤都受损啦!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买花州最好吃的零食,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真的!”犹如黄莺般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的人回头张望,夏人和草原人都有,只听声音就让人心旷神怡,不知道面纱下边是何等让人魂牵梦萦的脸颊。

    “你呀,就知道在嘴上抓挠,有时间不好好钻研医术,就知道整天在草原上瞎跑,还说你受委屈了,师姐我可是火眼金睛啊,最起码胖了四斤吧?”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也是犹如天籁,只是与刚刚的少女相比,似乎多了一些沉稳。

    “啊!真的,真的,怎么办?师姐你帮帮我,你不是内力厉害么,快用内力帮我把身上多余的肉给化了,就当我求你了行不。”年纪轻轻的少女直接跳到了另一个少女前面,玩命的摇晃着她的手臂,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势头。

    另一个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自己的武功要是用在这个地方,恐怕自己一生的名头也就毁了,她轻摇臻首,运起内力,直接把这个缠人的小妖精轻轻的拂开,只是自己不小心用力过大,一阵掌风过后,少女的面纱直接被吹到了地上。

    周围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少女也长得太好看了,简直就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虽说她刚才说自己的皮肤在草原里边受损,但是那光洁无暇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像是受过摧残的。都说食色,性也,在场的男人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

    “师姐!都是你!让人家暴露了!不是说好不能让外人看到我们的脸庞么?”少女直接捡起了地上的面纱,重新带到脸庞上,只是上边沾了少许的灰尘,呛得她连连咳嗽。

    事实证明,哪里都不缺登徒子,刚刚少女露出真容的一瞬间,一个身着华服的纨绔弟子盯上了她,看有些苍白的面容和虚浮的脚步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一看就是那种沉迷与酒色不可自拔的花花大少。

    看到少女的面庞以后,花花大少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不把她快快弄上床榻,自己的脑子可就是被驴踢了,本来为了家族的事业在这个边关吃苦就非常让自己不开心,哪里知道天上掉下了个仙女,看到她们打算离开,大少哪里肯。

    “小娘子,莫走啊,这里人员混杂,危险的很,你和你姐姐不如到本少爷的府邸稍事休息,也好增进一下我们的感情啊。”大少直接带着他的狗腿子,拦住了少女们的去路。

    看到这些仗势欺人的不良子弟围住了两人,周围的人大多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可是个大少背景深厚,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他们,所以对于被围困的姐妹二人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没想到大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个年纪的较小的姑娘先发话了,“胖子,我长得好看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大少的骨头都快酥了,哪里还管得到自己被人叫做胖子,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姑娘这样的佳人我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不瞒姑娘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你这一辈穿金戴银,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嘻嘻,你那么有钱啊?真好,我正想买新衣服呢,可是我最听我师姐的话了,你要是有本事让我师姐从了你,我就跟着你,顺便说一句,我师姐长得比我还好看呢。”那个小师妹生怕事情不够大,直接挥起一掌,掌风掀开了她口中师姐的面纱,虽然只是淡淡一眼,大少直接瘫坐在地上了,只见他双目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这个小丫头果然没有说谎,她师姐果然是比她还漂亮的佳人,别的不说,就是那一双秋水般的双瞳就让富少不能自拔,虽然她的眼睛里全是鄙视和厌恶,但是要是能天天看见这双眼睛,大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师妹,你在胡闹姐姐我可就生气了,小心我把你在草原上的事情告诉师父。”那个年长的女子只是淡淡的一句,就让那个古怪精灵的美女不敢言语,只是那些恶少的人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还不断地靠近。

    就在佳人要开口的时候,一个少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接把一个大汉从后边踹到在地。

    “你们居然敢打仙子的主意,这是找死么?我万春谷的毛友光可不答应。”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直接把脚放到了刚刚踢倒的大汉身上,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看到有人生事,大少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坏爷爷我的大事!弟兄们,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

    一干狗腿子听到命令直接铺了上去,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家丁恶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些功夫,所以少年被追打的有些手忙脚乱,他在万春谷的时间不长,所学的更多的是医术方面的,所以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大汉踹在腰间,直接跌在地上,看着少年被殴打,两个少女忍不住要出手了,只是二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后边传来一声大喝。

    “哪个动我兄弟?!侮辱我们草原的仙女?!”

    几个一看就是草原人打扮的彪形大汉直接冲出了人群,奔着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丁就是一顿猛揍,这些人体型异于常人,虽然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无奈人高马大,那些家丁的拳脚好像挠痒痒一样,不到一时片刻,周围就都是满地打滚,高声痛呼的家丁了。

    “反了天了,敢打我的人!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大少看到这一幕直接生气急了,“今天我就要把这两个美人带走,我看你敢拦我!”

    “原来是你个小王八羔子,看我今天不把你生生撕了!”一个大汉怒不可遏直接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个有些枯瘦的老人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大少的身前,对着这个大汉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掌。

    “不好!多吉,快躲开!”其中一个佳人大声的喊道,本身就是高手的她岂会看不出老人这满含内力的一掌,要知道多吉只是个力气比较大的草原人而已。

    话音未落,多吉就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在他马上要跌倒地上的一瞬间,年纪较大的少女直接如同一只花蝴蝶,直接轻移莲步出现在多吉的后背,只是一接触他的后背,少女就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好在自己的武艺也不是一般,运用巧劲把多吉缓缓的撑住,只是片刻之间,多吉就面如金纸,受了非常重的伤。

    少女解开多吉胸口的衣服,一个深紫色的掌印深深的印在他的胸膛,要不及时救治,多吉恐怕凶多吉少。没想到老人得势不饶人,看着少女扶着多吉,知道她现在不方便闪躲,直接高高跃起,对着少女的背上大穴就是一掌,这样的人还是废了武功才能献给自己的主子。

    “师姐!”另一个少女的叫到,虽然她的武艺不高,但是也看的出来自己的师姐这一掌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除非她可以狠心把多吉扔下,但是深知自己师姐脾性的她知道,自己的师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众人都不忍看到这残忍的一幕的时候,一个人群飞过众人头顶,一道剑光直接如同长虹贯日,冲着老人的百会穴而去,要是老人不变招,这一剑绝对会要了自己的命,没有办法,他直接一个“鹞子翻身”,枯瘦的右手直接击在宝剑上,左手直接奔着年轻人的胸膛而去,看样子他是想把这个闹事者的心脏活生生掏出来。

    没想到少年也不是一个庸手,直接左掌和老人对了一掌,右手的宝剑顺势在老人的肩上划了一道。

    二人落到地上,同时开口。

    “阴冥追风掌?你是魅音阁的人?!”

    “龙湫观雨?何道阳是你什么?!”

    原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上虚宫的冲凝真人何道阳的大弟子,柳良辰。、

    那么那两个少女的身份也就是呼之欲出了,不是别人正是画心坊的两大仙子,“棋仙子”卓弄月和“花仙子”林解语。

    他们一行人正是刚刚解决完了草原的瘟疫问题,重新回到大夏。

    虽说老人肩上鲜血染红了衣服,但是实际上柳良辰受的伤更重一些,毕竟自己是二代弟子,和这一些老一辈的耄耋宿老想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要不是占了一个出其不意,说不定那个老人连伤也不会受。

    “好啊,老夫早年和何道阳就有一段没有了结的恩怨,今天杀他一个徒弟,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老人双眼凶光乍现。

长老

    就在老人准备出手的时候,三颗黝黑的棋子直接奔着老人的胸口而来,不用问,这一定是棋仙子出手了,虽然经过了这么多的时间,自己还是对柳良辰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在自己的眼前。

    老人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出手如此的果断,因此不得不侧身躲过这三颗暗器,看着射入地面的围棋子,老人皱了皱眉眉头:“画心坊的宁洛歌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前辈以大欺小,怕是传出去有伤您的名号。”卓弄月轻移莲步,走到柳良辰身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从刚刚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老人绝对是绝顶高手,单打独斗不论是自己还是柳良辰都不是他的对手,两人练手或许还可以挣得一线生机。

    “我和画心坊的宁坊主有旧,今天看在她的面子上就放你们一马,如果再让我在边市看到你们,可不要怪老夫掌下无情!”说完,老人在阔少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只见阔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非常不甘的看了一下眼前的美人,可是老者的来头太大,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抗命,再说了,要是老者撒手不管,自己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得被那些草原人生吞活剥。

    “我们走!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阔少留下一句狠话,直接离开了这里。

    “柳公子,你没事吧?”卓弄月关心的问道。

    虽然听到自己的心上人嘘寒问暖让自己很是开心,可是柳良辰知道卓弄月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自己经历过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这点人情世故岂会看不去。

    “有劳仙子费心,在下无碍,只是没有想到魅音阁里边仅次于天音神母的‘阴冥护法’的掌护法会出现在这里。”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柳良辰心有余悸的说到。

    “这老人在魅音阁很是出名么?”棋仙子卓弄月对于这些事情很是不了解,毕竟看他的年纪差不多和自己师父是一辈的人物,说不定更加的久远。

    “仙子这就有所不知了,要是论起辈分,恐怕现在的天音神母还得叫他一声长老,当年魅音阁乍现江湖,最出名的就是这‘阴冥护法’二人,这二人是亲兄弟,一个善用‘阴冥追风掌’的掌护法,就是眼前此人;另一个是精通“黄泉登岸腿”的腿护法,就是此人的弟弟,短短几年时间,在江湖上创下了莫大的名头。’”柳良辰活动了活动自己有些发麻的手,看着老人消失的方向说到。

    “看你年纪也比我们大不了不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林解语一边再给多吉上药,一边说到,在她看来,这个老头可怕的厉害。

    “我以前在练剑的时候问过师父,这一辈子他遇到几次危急的时刻,师父说除了草原一战就是自己和阴冥护法的战斗,那个时候师父还不是掌门,他们“上虚三杰”和当时的宁掌门在华山之巅拦住了刚刚血洗‘龙源镖局’的护法二兄弟,当时师父四人火力全开,以多打少终于赢了她们二人,但是包括师父在内的人都受了不少的伤,师叔李道灵甚至被‘阴冥追风掌’打的昏迷不醒。”柳良辰回忆道。

    “那个老者说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今天放我们一马是怎么回事,这个你知道么?我不觉得我师父会和魅音阁的人有交集。”卓弄月也被引起了好奇心。

    “这个我也知道,师父和我说过,虽说上虚三杰和宁坊主都受了伤,可是他们当时毕竟是一等一的好手,阴冥护法二人也是损失惨重,‘黄泉登岸腿’的弟弟当场毙命,哥哥也就是这个老人当时也受伤倒地,就在师父打算斩草除根的时候,宁坊主向师父求情,饶了他一命。”柳良辰缓缓地说到,“还人情应该就指的是这个吧,师父和我说,和十恶不赦的弟弟相比,哥哥更像一个纯粹的武人,再加上当时阴冥护法的恶事多是弟弟做的,权衡之下,师父才没有下杀手,自那之后,这个‘阴冥追风掌’就很少出现在江湖了,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看来师父当年时失算了。”

    听到柳良辰解释完了前因后果,林解语和卓弄月才弄清来龙去脉,原来这个老人的名头这么大,可是消失江湖这么久的老人在即翼关出现,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公子可知道此人的姓命么?”卓弄月小声的说道。

    “此人故去的弟弟叫做欧阳风虎,他叫做欧阳云龙。”

    多吉是草原人,听不得柳良辰这么絮絮叨叨,他对自己受伤耿耿于怀,“等我恢复过来,一定要找这个老家伙算账,哼!”

    “多吉,这次来这里不是生事的,你莫不是忘了长老的嘱咐。”卓弄月在看到多吉有些冲动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卓弄月帮助林解语解除了草原上的瘟疫,以此她们二人在一般的平民心里,和女菩萨差不多,尤其是二人生的极美,让人不敢生出一点亵渎的念头。

    听到卓弄月这么说,多吉赶紧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出事,请仙子放心。

    然而此时的阔少的屋子里,确极为不平静。

    “欧阳长老,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多事的小子给毙了,然后把那两个美人给我请过来!”离开了事发地点,阔少还是很不开心,见到如此美人却不能得,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公子,那两个女子的身份不一般,我们事情没有办成之前还是不要多生枝节的好。”老人丝毫不在意阔少的态度,淡淡的品这杯中的香茶。

    “我不管,我哥哥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王妃,我也要,别忘了,你们的三圣女之一的月圣女可是我南宫家的王妃,要是你不听我的安排,小心魅音阁让你这个老头子吃不了兜着走!”原来阔少是南宫家的人。

    听到阔少的威胁,老人脸上泛起一阵不悦之色,右手在茶杯里点了一下,然后手中的水滴激射而出,直接把阔少给击倒在地。谁能想到,只是指尖的茶水,在老人内力的催动之下,居然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不过欧阳云龙是留了手的,要不然这一滴水要是打在阔少的要穴上,不死也得残废。

    “你对我动手!给我教训教训他!”阔少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恶狠狠的说到。

    周围的仆人是忘了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是多么的可怖,只是盲目的遵从阔少的命令,最想动手的人已经扑到了欧阳云龙的眼前。

    欧阳云龙生深吸一口气,枯瘦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贯穿了一个家丁的小腹,那个家丁只是感觉自己腹下一阵剧痛,然后全身的力气像潮水一般退去。

    “不怕死的可以继续上,老夫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不手软!”欧阳云龙丝毫不在意自己血糊糊的右手,只是随意的甩了一下,然后继续品茶。

    阔少看到眼前这一幕,牙齿忍不住的开始打颤,娇生惯养的自己何时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虽然自己和南宫瑾瑜是一母同胞,可是无论心机还是品行都差南宫瑾瑜太远。

    “小子,你记好了,我只是看在天音神母是当代魅音阁阁主的份上,才答应来帮你们南宫王府办事,但是就连天音神母都得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长老’,要是在无端激怒老夫,到时候我就是杀了你,你们南岳王府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虽然老人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波动,但是只要不聋,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怒意。

    “是……是……欧阳长老,我……我再也不敢了。”阔少双腿之间都快湿了。

    “南宫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有空多学学你哥哥,你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欧阳云龙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不在言语了。

    与此同时,卓弄月一行人也来到了边市里边为数不多的客栈里边,说是客栈,比邺城里的可是差了不少,不过总好过露宿野外。

    “等我们选购完了给草原后续的药草,就在此分别吧。”卓弄月对着多吉说到。

    “仙子,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多吉听到这句话直接跪在了地上,要知道当时草原瘟疫横行,自己就不小心感染,要不是正好卓弄月一行人来到草原,恐怕自己这条命早就被阎王爷收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那么冲动的原因。

    “多吉,现在草原的瘟疫已经解决了,主要是下蛊的万毒门已经被赤那军消灭的差不多了,在给你们买一些预防和滋补的药草,你们的家园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我是夏家人,总得回到自己的国家,我们夏人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了,你快起来吧。”卓弄月耐心的解释,毕竟自己不能一声不响的离开。

    看到仙子这么坚定,多吉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草原的恩人,她的话语就是天意。

    “兄长,这真的是边市?这规模也有点太大了吧?”慕青峰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边有许多的夏人还有草原人,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有这么大的人流量。

    “兄弟不要惊讶,其实即翼关外本来就有一个不大的镇子,这次你提议建立边市以后,为兄一想何不就以这个镇子为基础,进行扩张一下呢,所以这么短的时间才有这个样子。”白谯明得意的说到。

    “看来只要边市存在一天,我们就会和草原保持良好的关系。”慕青峰暗暗的想到。

重逢

    虽然雪莲儿没有在自己身边感觉少了什么,但是这种自由的感觉真的是好久没有体验过了,倒不是说雪莲儿对自己很严厉,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只是想自己这样孑然一身的时候真的太少了,所以当大哥白谯明请自己喝酒的时候,慕青峰居然拒绝了,看着有些惊讶的两个人,慕青峰只是说自己想要到处去走走,就摆了摆手离开了他们。

    这次自己是真正的一个人,身边连个护卫的人都没有,不过慕青峰倒是不介意,说句实话,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些草原牧民的时候,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时自己逃难去草原的日子,虽然那次是为了避祸,但是草原人的豪爽不羁的风格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自己漫无目的四处游走,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别看酒馆不大,这里边确实很热闹,很多过往的商人都选择在这歇脚,再加上草原人天性好酒,所以空座着实不多。

    “客官,您来啦,”店小二看到门口的慕青峰,直接开始招呼,虽然不认识他吗,但是看到慕青峰身上的华丽的衣着就知道是贵客迎门了,于是赶紧的往里边招呼,虽说现在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好在靠近窗口的一个桌子没有人,慕青峰本来不打算喝酒,毕竟自己也不好杯中之物,但是架不住小二的热情,慕青峰还是按照他的指示,做到了那张桌子上。

    “客官,您打算喝什么,不是小二我吹啊,不论是草原里的烈酒‘烧刀子’,还是我们大夏柔和的‘醉壶春’,我们这里都是应有尽有。”小二开始如数家珍的解释自己家的宝贝。

    “还是来一壶‘烧刀子’吧,好久没有体验过草原的甘冽了,”思考了一会儿,慕青峰突然想回味一下曾经的草原风情。

    “好来,客官稍等哈!”小二躬身下去,留下慕青峰呆呆的看着窗外,真是巧,这个窗口不大,但是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看着人间百态,慕青峰感觉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二把酒壶悄无声息的放在桌子上,看来自己是走神的太厉害,慕青峰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拿起酒杯,一扬而尽,烈酒入喉,让他全身感觉到暖和起来,这间酒馆真的不是吹牛,它真的能找个各种各样的酒,这烧刀子和自己在草原喝道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壶中的烈酒已经几乎见底了,慕青峰也感到自己微微有些醉,自己的酒量何时变得这么不堪了?既然有些醉了,那休息休息也无妨,慕青峰直接把头放到了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片刻的宁静。

    “这位公子,今天这里满员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今天的酒就算我请了。”迷迷糊糊之中,慕青峰似乎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这个女子的声音分外的好听,似乎在哪里似曾相识。

    慕青峰有些微醺的抬起头来,“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姑娘……”

    慕青峰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因为他再也说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自己的眼睛也感到有些发热,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佳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慕青峰,她整个人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原因无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眼前的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为情所伤而离开大夏的棋仙子卓弄月。

    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为了躲避自己的内心,卓弄月跑到千里之外的草原上疗伤,没想到自己只是来边关走一趟,就碰到了自己魂牵梦萦的情郎。

    看着卓弄月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自己身前,慕青峰心里是五味具杂,嘈杂的酒馆,一样的佳人,慕青峰似乎回到了当时被聂莺儿抓走的日子,也是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自己第一次遇到了温婉可人的棋仙子。

    卓弄月以为自己已经把慕青峰全部遗忘了,在草原这么些日子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沾上喝酒的习惯,哪里想到今天看到慕青峰,多日来波澜不惊的心境被打的粉碎,自己多么想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想他,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这绝对不可以,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那自己这些日子吃的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强行忍住自己的冲动,卓弄月慢慢的做到慕青峰身边,轻轻的问道:“这么多日子不见了,你还好么?”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里边有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慕青峰又很多的话想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个字了。

    “那雪莲儿妹妹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莫不是你又惹她生气了?”卓弄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

    “好,她正和我母妃商量婚事……”慕青峰的话语戛然而止,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这句话不是往卓弄月的伤口上撒盐么?

    “婚事?!”卓弄月乌黑的大眼睛似乎失去了光芒,雪莲儿还能和谁准备婚事,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么,他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么?只是为什么,自己听到以后会这么难受,自己不是早就习惯了他离开了自己么?

    看着眼前的卓弄月的玉手把早已没有酒的杯子还愣愣的放在嘴边,慕青峰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了,自己已经让这个人见人怜的仙子受到了够多的折磨,为什么刚一见面就让高高在上的仙子在此跌落凡尘,自己平时的精明都去哪了?

    “奥,那恭喜了,”看到慕青峰还想说什么,回过神来的卓弄月打断了慕青峰开口的机会,把早已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到桌子上,卓弄月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这次出来是给草原的人找预防的药的,”卓弄月也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谁听,“要是被师妹发现我在这里偷酒喝,事情可就大发了,你也知道,解语可不是好对付的。”

    说完以后,卓弄月一颗也没有做停留,直接离开了酒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不知所措的慕青峰,自己的心境已经彻底的被这次偶遇给打破了,自己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让那个落落大方的卓弄月回到你自己身体里,只是她那动人的秋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像钻石一样的泪水,泪珠丝毫没有停留就滑落到了她的樱桃小口里,好咸。

    等慕青峰被狗蛋发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空空的酒壶,全是草原里最烈的烧刀子,本来酒量就是不是很好的慕青峰,早已彻底的失去了神智。

    看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哥哥,狗蛋付清了酒钱以后,直接一用力把慕青峰扛到了自己的肩上,自己的哥哥这是怎么了?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他不是一个谈好杯中之物的人啊。

    不省人事的慕青峰被带回客栈以后,白谯明也是下了一大跳,何从看过自己的义弟这幅德行,不光是他,就是那些王府的侍卫也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孙继炎,还记得这个英王大破敌阵的英姿,怎么会这样烂醉如泥,

    “狗蛋,这是怎么回事?青峰为什么会这样?”白谯明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找到哥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样,白大哥,我哥这样恐怕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那我们商议的事情是不是得延后了。”狗蛋把慕青峰放到床上,给他细心的盖上了被子。

    “好吧,南宫家的人来这里一定会所图非小,我们还是等等他吧。”白谯明示意周围的人出去,给慕青峰一个安静的环境,毕竟南宫家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

    就在同一个时候,蹦蹦跳跳的林解语正吃着从边市买的特色小吃,来到了自己师姐的房间,她还没有开口就发觉了不对劲,自己的师姐只是出去了一小会,怎么眼睛变得红红的。

    “师姐?你哭了?”林解语小心翼翼的问道。在自己的印象里,除了那次和负心汉慕青峰分手的时候师姐哭的肝肠寸断,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师姐的眼泪。

    “没……没什么,边市风沙大,迷了眼睛了。”卓弄月赶紧擦了擦眼角,她不想让林解语知道自己在这里遇见了慕青峰。自己的这个师妹和自己不一样,对于慕青峰当日的事情还好耿耿于怀,要不然也不至于大脑北燕王府,只是在卓农月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疑惑,在这个地方遇见了慕青峰,难道这是天意么?

    等第二天醒过来,慕青峰才发觉头痛欲裂,烧刀子是中好酒,可是没有自己那么样喝的,要不是遇见了卓弄月,恐怕自己也不户那么是失态。

    “哥,你醒了?怎么喝那么多酒呢,昨天我飞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扛回来的。”这就纯属睁眼说瞎话了,要知道狗蛋身上的铠甲和乌金坚盾不知道比慕青峰重了多少,在他手里还不是轻如稻草,狗蛋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提醒慕青峰昨天晚上有多狼狈。

    “小孩子那里有那么多屁事,你白大哥呢?”慕青峰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差点忘了,白大哥让你醒了赶紧去找他,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他说南宫家的人来到边市了!”狗蛋严肃的说道。

交手

    雅慕婆婆也是一个老江湖,岂会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但是周围的人只看到南宫承的人围在一起,然后就是那个叫做阿三的吐血身亡,至于欧阳云龙是如何出手的姿势没有人看见,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南宫承得意极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老妖婆治死了我的兄弟,那么我就要她的命给我兄弟赔罪,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周围不少草原人发现了眼前被包围的人居然是自己草原赫赫有名的雅慕婆婆,别的不说,就是她这些年在草原上救的人就数不胜数,看着自己的恩人落到这步田地。本来脾气就火爆的草原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感觉,而周围的大夏人不明所以然,看到有大夏人被治死了,也是群情激奋,本来祥和的边市风云突变,就在南宫承打算趁乱多杀几个人让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大喝。

    “燕王殿下,英王殿下到!”孙继炎用尽全力喊出的声音还是起到了很好地效果,毕竟这个北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自己的王爷和他的弟弟英王的。

    “在下北燕英王慕青峰,这位兄台的做法似乎不妥吧,就算是你眼前的老人真的治死了你的兄弟,恐怕也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吧,毕竟这里是北燕的地盘,我们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这种事情还是慕青峰出面的好。

    听到慕青峰自报家门,南宫承就感到有些不妙,自己哥哥最为忌惮的就是这个所谓的慕青峰,听哥哥南宫瑾瑜说,要不是他,整个大凉州都会成为自己的私地。

    “就算你是北燕的半个主人又怎么样?难不成就可以仗势欺人,还是你和这个草原的老女人有一腿,打算包庇她?要知道,她可是治死的是大夏人!”南宫承色厉内荏的说道。

    本来还打算做一番挣扎的雅慕婆婆看到慕青峰就变得安静了许多,自己的孙女婿自己这双老眼还是认得的,要知道所有的晚辈里边自己最疼爱的就是雪莲儿,她的心上人自己怎么能不亲自查验下呢,在草原的那一年的观察,雅慕婆婆得出一个结论,此子是人中之龙,日后必然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既然他现在出面,想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得。

    “你口口声声说这个阿三是被这个老人治死的,那不妨让我们北燕的仵作验验尸,看看到底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慕青峰的微笑还是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但是体验过的人可不这么想。

    “不行,我兄弟死于他乡已经是非常悲惨的遭遇了,我决不允许他的尸身在遭遇到侮辱,你只需要让这个老巫婆付出代价就行了,要不然我们南岳王府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南宫承果然是个草包,一言不合就靠自己的身份压人。

    慕青峰只是对后边的柳良辰使了一个眼色,直接人群之中的柳良辰像一只大鸟一样,直接飞过众人的脑袋,手中的宝剑直接伴随着一道长虹冲向南宫承,南宫承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口里大叫着“长老救我!”

    欧阳云龙到没有任何的动作,还是淡淡的站在哪里,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因为他知道,慕青峰绝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南岳王府的人。

    果然柳良辰的剑光只是在南宫承的头上稍作停留,只是削下他几根头发就直接转向地上的尸体,别误会,他可没有虐待尸体的爱好,只听一声破空之响,阿三胸前的衣服直接被斩开了,看到这一幕,欧阳云龙皱起了眉头,早知道他打算干这个,自己应该出手才对。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气,原因无他,阿三的胸口上有一个深陷骨骼的乌黑的掌印,不知道阿三被这一掌打断了多少根的肋骨,而且更加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从掌印上看,小孩也看的出来那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所以雅慕婆婆的嫌疑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不愧是把草原天之娇女迷得神魂颠倒的俊杰,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自己摆脱了嫌疑,雅慕婆婆很好奇接下来这些无赖子会干什么。

    “虽说奴仆的性命在你们南岳王府里边连一支蝼蚁都不如,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活生生的打死,你这个主子却不闻不问,这总有些说不过去吧?”慕青峰可不打算让这件事情轻描淡写的过去,或者说他想借这个事情让南岳王府的势力离开边市。

    “我……我一定要给阿三找出凶手,到时候你们……你们一个也不要跑。”南宫承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毫无逻辑,遇事不乱的本事他是一点也不像他的哥哥。

    “我,我们走。”南宫承看着刚刚还叫嚣着要报仇,现在却像鹌鹑一样的仆人,不禁感到颜面尽失,只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他身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欧阳云龙一动也不动。

    “长老?!”南宫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发觉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控制了。

    “阁主只是让我把边市搅乱,让北燕腾不出手来,好不妨碍你哥哥的大事,既然草原人的事端挑不起来了,大夏人这边也是不错,没想到北燕的燕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你死了的话,整个北燕一定会陷入一片混乱吧。”欧阳云龙眼中的寒光大盛。

    “怎么,足下难道想取我的性命,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算你成功了,你认为你逃得出我们北燕?”白谯明作为上位者的时间已久,丝毫没表现出慌乱,虽然她不知道老者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单单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

    “好了,你们别躲躲藏藏,一起出来吧,老夫我还着急赶路,收拾了你们好上路。”欧阳云龙丝毫不在意自己处在北燕之中,过了这么多的时间还没有北燕的士兵前来,看来边市的掌管者肯定被南岳王府收买了。只是他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会和燕王有关。

    既然老者有这份自信,自己躲躲藏藏也就没有意思了,柳良辰,卓弄月,林解语,战云霄,还有孙继炎都站了出来,看着自己眼前都是一群年轻人,欧阳云龙摇了摇头。

    “整个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本来以为玄甲门的那个大佬粗会在这里,没想到只有小猫小狗两三只,看来燕王殿下你今天的性命注定要落到我的手上了。”欧阳云龙的身份地位确实瞧不上这些江湖的后起之秀。

    本来孙继炎就对这个自大狂妄的老者心有不忿,听到他居然光明正大的说自己要杀了白谯明,这让自己这个堂堂的北燕侍卫统领的脸往哪里放,想到这里,他率先出手,要知道孙继炎的“大摔碑手”也算是小有名气,上次林解语只是被掌力所伤就差一点毙命当场,眼前这个枯瘦的老人要是被打实了,在自己看来一定会骨骼尽碎而死、

    哪里想到欧阳云龙不慌不忙,足蹬青砖直接高高跃起,口中翻身之间,枯瘦的右手直接对着孙继炎的天灵盖拍下,就在他的手掌要拍到的时候,棋仙子的围棋子直接飞了过来,空中的欧阳云龙不方便闪躲,本来以为他必中的时候,哪里想到他的左手快如闪电,直接打落了其中的两颗,第三颗棋子居然直接被他用手夹住,直接摔向了白谯明,与此同时,旁边的柳良辰也直接攻了过来。

    好在白谯明也不是一个草包王爷,一身本事也算是异于常人,直接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枚棋子,对于白谯明有这样的身手欧阳云龙很是好奇。

    但是现在可不是自己感慨的时候,下边有孙继炎的大摔碑手,旁边有柳良辰的“龙无关于”,还有棋仙子和花仙子的暗器,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只见欧阳云龙神色微微一泠,整个人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开!”,只听“撕拉”一声,他的上衣居然被硬生生的震裂了,四处飘飞的衣服碎片挡住了了卓弄月的棋子还有林解语的银针,与此同时,欧阳云龙的“阴冥追风掌”也展示了自己威力,掌法中最为凌厉的杀着“判官点策”过了好久终于重现江湖。

    只见欧阳云龙收掌为指,直接对着柳良辰点出一支,欧阳云龙不愧是多年的老江湖,柳良辰感觉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根手指,而是江湖上民名动四方的“判官笔”。说句实话,柳良辰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接下这一指,无奈之下只好收招。

    至于底下的孙继炎可就是倒了霉了,在欧阳云龙腾出手来之后,二人对了一掌,只见孙继炎的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江湖上都说‘大摔碑手’是数一数二的武功,老夫看来也不过如此啊,既然你们技穷,那么就该换老夫出手了。”欧阳云龙缓缓的扫过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么各位请看好了,老夫的‘澧都祭鬼’!”说完之后,欧阳云龙像一支利箭一样冲了过来。

逼供

    本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还是不少,但是当他们打的开始惊天动地的时候,人人就像鸟兽四散一样赶紧的离开这个地方,毕竟这不是地痞流氓的小打小闹,要是被他们殃及池鱼那可只能自己认倒霉了,所以当欧阳云龙被控制住的时候,到没有多少人发现。

    “大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人来处理,不管是卫兵还是衙役,看来你选的这个边市的管理者很是不称职啊。”慕青峰看着欧阳云龙直接被狗蛋扛到肩上,一边和白谯明说到。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啊,没想到离我们邺城这么近,居然有人敢如此行事,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行凶都没有事,看来是时候让这个地方的县令出来透透气了。”被自己的义弟看到自己管理的不足,多少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那个县令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给大夏人行个方便,教训几个草原的蛮夷而已,怎么会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牵扯到。

    “欧阳前辈,现在你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我想为了你自己着想,你还是把南宫瑾瑜的阴谋和大家说一说吧。”慕青峰众人已经来到了被驱逐的县令办公的地方,他也不客气,直接单刀直入,问起南岳王府的打算,不知道为什么,慕青峰隐隐感觉这次南岳王府所图非小,要是一个不小心,整个大夏可能会万劫不复。

    “小兔崽子,和爷爷我这么说话你也配,你师父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想知道南岳王府的的打算,成啊,你跪下来叫我爷爷,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一开心就告诉你了。”欧阳云龙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觉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长辈来。

    狗蛋是个暴脾气,听到这个欧阳云龙嘴巴这么恶毒哪里还忍得住,直接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肖曼圣的“化功散”可不是浪得虚名,不管你是高手还是平民,时候不到,绝对动不了,所以没有内力加护的欧阳云龙直接被狗蛋打的像个猪头,但是他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

    “战云翼就培养出这样的窝囊废,还不如一个娘们,正好爷爷坐了这么久,身体有些麻了,来,给爷爷松松筋骨。”就算自己的双颊已经没有感觉了,欧阳云龙也不打算服软。

    对于这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慕青峰他们可有的受了,要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这可就算是白忙活了,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雅慕婆婆开口了。

    “孙女婿,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么?”不知道为什么雅慕婆婆一开口,大家就感觉到一阵压抑,谁都没想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会有如此的威压。

    “不瞒婆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甚至会影响到我们大夏和你们草原的关系。”慕青峰倒不是危言耸听,要是大夏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边市这件事情也就作废了。

    “很好,那你们先出去吧,一会我在叫你们进来,想必那个时候我应该有一些收获了。”雅慕婆婆从自己的怀中套出一把银针,仔细的在火上炙烤。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很自觉的出去了,走在最后的狗蛋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间的门。

    “只会在背后下毒的蛮族婆娘,有本事放开爷爷,看爷爷会不会把你扒光了挂到旗帜上!你们草原上都是些茹毛饮血的野人,来啊,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欧阳云龙丝毫不害怕,他认为自己的毅力足够挡住任何的严刑拷打,只是自己恶毒的语言还没有出口,就发觉一根银针直接扎到了自己喉见的大穴,自己已经发不出的声音。

    “老身我最讨厌絮絮叨叨还不讲文明的人了,另外告诉你,我们草原人最是记仇,你刚刚暗算我的事情我正好要和你算算帐,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听,因为我还没有出够气,等老身施展完手段以后,自然会给你开口的机会,在此之前,你就闭上嘴好好享受吧,对了,老身之所以封上你的哑穴,是因为老身心软,听不得人家求饶。”雅慕婆婆的自言自语让欧阳云龙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本来以为这个半老徐娘只是在吓唬自己,但是当第一根银针插入自己的体内他就不这么想了,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手段,欧阳云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倘若自己现在能到的话,自己一定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皮肤都抓破,实在是太痒了,只不过了一小会儿,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欧阳云龙的脸上滚落。

    “别急,忍忍就过去了,要知道不让你动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乱活动的话,肯定会把自己的脸给抓花的,没事,很快你就感觉不到痒了。”雅慕婆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给他听,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果然雅慕婆婆没有开玩笑,当第二根银针扎进自己体内的时候,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痒感被剧烈的疼痛所代替,要是用什么感觉形容欧阳云龙的处境的话,就好比有个人用大锤把他身上的骨骼每一根都敲断,敲断了以后还用碾子仔细的滚过,雅慕婆婆说的果然不错,自己要是不被封住了哑穴,肯定会出身求饶的,没人能抗住这种手段。

    只可惜雅慕婆婆看了欧阳云龙一眼就说到:“别急,还不到时候,现在让你说话你也只是为了求饶而敷衍我,等我把这套针法用完了你再说不迟,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对了提醒你一下,一会开口的时候最好不要骗我,要不然我会用这套针法折磨你一整天的。”

    随着又一根银针扎入体内,欧阳云龙生生疼晕过去,就当欧阳云龙以为自己解脱的时候,他忘记了一件事,雅慕婆婆是个大夫,还是个很不错的大夫,她知道怎么样昏迷的人醒过来。

    “老不死的这套‘补天七绝针’还真是厉害,下次见面得在他身上试试。”雅慕婆婆一边施术,一边想到,不知道为什么,身在千里之外的万春谷里的肖曼圣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门外的慕青峰很好奇里边发生了什么,要知道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也不知道雅慕婆婆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欧阳云龙屈服,反正自己这些人是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寂静给自己的压力比严刑拷打还打,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感觉欧阳云龙一定会招,而且是迫不及待的那种。

    过了大概三盏茶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雅慕婆婆神色淡然的走了出来,看着慕青峰期待的眼光,她轻轻扶了一下头上的白发,“问清楚了,这个老头只是按照南岳王府的指示前来生事,至于他们还有什么后续计划,他就不知道了,好了,我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丫头,跟我一起去逛逛,草原的药草得及早解决了。”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拉着卓弄月和林解语就离开了这里。

    等雅慕婆婆走了以后白谯明小心翼翼的问道:“青峰,你看这件事情上欧阳云龙说了几分实话,我怎么感觉到他没有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呢。”

    慕青峰没有说话,不多时狗蛋出来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只听他说到:“不知道雅慕婆婆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那个老头看到我居然露出了畏惧的神情,似乎怕我再把雅慕婆婆叫回来,还有,他的一身武功算是全废了,我试过他的手脚,没有任何的力气,应该是被人废了体内的大筋,这辈子他就不要想自己走路,估计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

    听到狗蛋这么说,不管是慕青峰还是白谯明都对雅慕婆婆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看来欧阳云龙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不管南岳王府打算做什么,肯定图谋不小,大哥我们北燕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吧,不过好歹我们和草原的关系不在那么的紧张,倒是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准备。”

    就在慕青峰和白谯明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事宜的时候,西陵王府的战隅疆正在庭中悠闲的看着桃花,要知道,自己第一次认识江云萦,就是在一片桃花树下。

    “王爷,誉儿最近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大舒服,您有时间的话抽空去看看他吧?”衣着华丽的陵王妃出现在了战隅疆的身后,单论容貌而言,她绝对称得上国色天香。

    “你不是找大夫看过了么,不行的话你就去找御医,太医院的王院长算是和我有几分交情,这个面子不会不给我,至于银钱,你自己去账房就是了。”对于自己的回忆被人打断,战隅疆的脸上露出了几丝不悦的神情。

    “可是王爷,誉儿他……”陵王妃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战隅疆给打断了。

    “我说了,我现在在思考国家大事,不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反正我也不指望战誉能够带领我们西陵王府走向辉煌,有没有一只手没什么差别。好了,你下去吧,我要去军营看看。”不等陵王妃有所表示,战隅疆就和慕重山离开了王府。

    听到自己母亲的回答,战誉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把窝里的东西咋地干干净净,陵王妃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出气,“誉儿,你别怪你父王,他只是……”

    “够了!我彻底受够了,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儿子,就连陵王府的侍卫都比我受到的重视多!”满眼通红的战誉像极了一头饥饿的野兽。

风雨

    自己虽然是御膳房的大总管,可是御花园里边恐怕就连池子里的锦鲤都比自己珍贵,除了喜欢偷吃的安阳公主,几乎没有人会在乎自己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包子,马公公似乎想起来当日安阳公主偷吃被自己抓住的情景。

    “殿下,老奴不饿,殿下要是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马公公接过包子,并没有急着吃掉,而是等安阳公主上床之后才慢慢的坐下品尝,虽然自己让公主不要担心,可是此去西陵,路途遥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再度进入梦乡的安阳公主,马公公暗下决心,哪怕是拼上自己的老命,也不会让皇家的血脉就此消失。

    第二天一早,马公公就把还在深睡的安阳公主给抱上刚刚问掌柜买下的马车,这样到达西陵的时间会更快一些,只是他和安阳公主没有想到的事就在自己休息的时候,一队从皇宫出来的人正在快马加鞭的前往西陵,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鬼谋”战元诩。

    战元诩毕竟是陵王府里边出来的老人,对于陵王战隅疆的弱点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从上次北疆战事中皇位争夺的事情中,陵王就暴露了他最大的软肋,就是太过于珍惜名声,要知道当时南宫皇帝的弟弟无论从心智还是品性都不是人中之龙,所以把年幼的太子扶上位是完全可以的,当时战隅疆不愿意违背自己挚友临终前的意愿,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按照皇帝的吩咐把他的弟弟扶上宝座,当然自己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为了给新皇断后,战隅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陵王妃江云萦,这也是导致战先生倒戈相向最重要的原因,虽然战先生不想承认,但是他对陵王妃确实有着很深的爱慕之情。

    “王妃殿下,你等着我吧,我这就让这个只重视自己羽翼的陵王付出代价!”看着刚刚发亮的天边,战先生慢慢的说到。

    此时的陵王正在和往常一样视察西陵的军备,西陵的军队是四王里边最有战斗力的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起码没有一个王爷像战隅疆一样整天把军营当做王府,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也许就不足为外人所知道了,只是这两天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当新皇登基的诏书到了自己这边,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了。

    陵王战隅疆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虽说南宫瑾瑜全力掩饰,但是战隅疆还是或多或少从里边感受到了一掌熟悉的味道,从把聂莺儿送上老皇帝床榻开始,到血洗御花园,这种谋而后定和狠辣,战隅疆似乎看到了那个从陵王府走出去的身影。

    “王爷,难道用这样的方式也可以荣登九五之座?难不成整个朝廷都是哑巴?这分明是造反啊!”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慕重山有些忍不住了。

    “谁让老皇帝给他写了一份诏书,也不知道南宫瑾瑜那个小崽子究竟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写下这份诏书,但是无论如何,木已成舟,我们要是想出兵的话没有大义,我们就会成为被千夫所指的人物。”战隅疆手上的青筋很明显的鼓了起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要不是南宫瑾瑜手里拿着把柄,他现在应该在勤王的路上,战先生说的一点也没错,太重视大义确实是战隅疆的弱点。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黄毛小子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慕重山还是有些想不通,在他看来,凭借陵王的影响力,只要振臂一呼,就会有许多人跟随他的旗帜直捣黄龙,解决区区一个南宫瑾瑜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看到陵王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就在慕重山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战隅疆轻轻的说道。

    “重山,如果我们陵王府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不需要管我,直接去找慕青峰即可。”陵王的话语让慕重山直接呆立在当场。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南宫瑾瑜会对我们陵王府下手?可是他才刚刚夺得皇位,政权还不是非常的稳固,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讨好您才对么?”慕重山认为无论如何陵王府也应该是拉拢的对象,而不是讨伐的目标,再说,凭借南岳王府的能力,他不认为回事陵王的对手。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吧,虽说我想不出他们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们,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记住我和你说的话,要是事情真的有个万一,你在慕青峰的身边一定要保护好他。”战隅疆看着远方的天空,一字一句的说到。

    “事到如今,王爷你还打算瞒下去么?是不是该告诉他了?”慕重山显然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他的话语却让战隅疆眉头紧皱,知道接下来的话语会决定慕青峰和王爷关系的定位,慕重山连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战隅疆才缓缓的说道:“算了吧,就这样吧,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就这样挺好的,你就当什么不知道就是了,你们不是很久以前就这样一起生活过么。”

    还想说什么的慕重山被战隅疆挥手打断了,看来陵王真的不想就这样的事情多做解释,既然陵王不想再提了,慕重山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给重新咽回到肚子里去。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马公公和安阳公主还没有来到西陵地盘,战先生和他的卫队却先先行到达了。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失态,战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先生,我们是直接去陵王府么?”为了这次事情的成功,南宫瑾瑜甚至把自己的心腹周霍借给了战先生,当然,这和以前监视他不一样,南宫瑾瑜真不希望自己的智囊出现意外。

    “那我们就直接去吧,别忘了信中提到的地方,要是被陵王提前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恐怕你和我都得折在这个地方。”战先生拍了拍胸中的信件。

    “先生放心,只要一到陵王府,我就会控制那个地方,他们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掩盖那件东西,不想它公布于世是不可能的。”周霍倒是胸有成竹。

    看到周霍如此的有信心,战先生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开始闭目养神,再过不了多少的时间就要和自己的老主子面对面了,自己得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今天难得战隅疆没有去军营,他和陵王妃还有战誉正在大厅里吃饭,看着陵王也不做过多的言语,陵王妃开口道:“王爷,你看誉儿的假手做的可像真的?这可是我三个月前找珍宝阁的老掌柜特意定制的。”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语,尽管自己有些不愿意,战誉还是很老实的拉起了自己的袖子,珍宝阁的老掌柜确实厉害,从外形上看几乎和真手一模一样。

    “还不错,看起来和真的没什么区别。”战隅疆的声音不带一点的波动,很难想像这是在和自己的家人吃饭。

    “王爷,既然誉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让他加入到陵王军的指挥系统里边,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帮他的父王分担一点责任了。”原来陵王妃的目的在这里。

    “是啊,父王,我觉得可以很好担任陵王军的指挥着,别的不说,只要你把西陵铁骑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建功立业的!”听到自己的母妃这么说,战誉倒是来了兴致,自从上次看到南宫瑾瑜可以随意的调动南岳王府的军队,他的心里就有了这个打算,谁都知道西陵铁骑是大夏第一精锐,有了它,战誉就可以好好的在南宫瑾瑜面前炫耀一番,虽然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南宫瑾瑜已经成功篡位,成为了大夏的皇帝。

    “嘭!”的一声,陵王手中的瓷碗摔得粉碎,“把西陵的军队交给他?!你想让我们西陵的儿郎跟着这个纨绔子弟一起走进鬼门关?!要是你给他做假手的目的是为了这个,那么别怪我再给他砍下来!”说完以后,战隅疆气冲冲的离开了庭室。

    任谁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脸色都不会太好看,战誉直接站了起来,“母妃!你看看父王,这就是他对待亲生儿子的态度!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没想到陵王妃只是静静的俯下身去,建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她的动作非常的缓慢而且仔细,没有遗漏一块碎片,等她完成所有的工作以后,她眼中的寒意让大呼小叫的战誉直接闭上了嘴,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样子的母亲。

    “王爷,我已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不要怪我,既然你不待见誉儿,那么我就用我自己的手段给他争取他的权利!”此时的陵王妃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的温软可人,那种阴狠的眼神,和生气的聂莺儿倒有几分相似。

故地

    陵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庭院,对于凌王妃的计划一点也不清楚,其实没有任何人知道陵王府的隐秘,那就是自从江云萦死了以后,战隅疆就不打算在和任何女子发生纠葛,现任的王妃不是自己选的,而是上任皇帝指派的,目的当然很简单,就是为了监视陵王战隅疆,因为老皇帝知道,自己的皇位得来虽说是战隅疆除了很大的力,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开始凌王妃还为自己成为战隅疆的女主人感到幸福万分,毕竟当时的陵王可是当时万千少女的偶像但是当她风风光光的嫁进陵王府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陵王战隅疆眼里或者心里根本没有自己,除了第一天大宴宾客的时候出现过,自己的香闺他从来没有踏足过。哪里知道这个被皇帝选择妃子的女人也不是一个好易于的角色,她发觉陵王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居然发狠在一个夜里把陵王给用药迷倒了,强行和他发生了关系,这也就是战誉的由来。

    本来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说不定会让陵王回心转意,哪里想到陵王对此暴跳如雷,第二天看到赤身**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当后来就算知道了她怀有了身孕,陵王也不曾给他一点好脸色,甚至直接搬出了陵王府,基本上时间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由于大小没有得到过自己父亲的重视,战誉才变成了那个德行。

    看起来整天非常安于现状的陵王妃实际上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要不然老皇帝也不会让她来监视陵王战隅疆。甚至说还给她安排了后招,以防后来陵王不受控制,可以除掉他,但是陵王妃一直不舍得用,因为她觉着有战誉在这里,怎么说都是战隅疆的骨肉,可是直到今天,听到战隅疆的话语,看到他的表现,陵王妃才彻底的死了心。

    给战先生的信件正是陵王妃写的,今天吃饭时提出的意见就是自己对陵王战隅疆最后的希望,很显然,希望破灭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淡定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因为她知道,陵王战隅疆就像这个跌碎的碗一样,不会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陵王战隅疆在离开王府以后,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到军营,而是在远处的野外漫无目的的游荡,当然慕重山肯定是寸步不离,不过话说回来,这里西陵王府的地盘,到也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知道自己的主子心情不好,慕重山很有眼色的跟在战隅疆的后边。

    “重山,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对她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就算战誉不是我期待的结果,可毕竟他是我的儿子,我这样做是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战隅疆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陵王府大统领。

    “世子他确实不适合担当我们西陵王府军队的指挥着,毕竟战场不是儿戏,一个不小心,不仅会导致自己身死,跟着他的士兵恐怕也会万劫不复,所以我认为王爷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们陵王府的底牌无论如何落到不通军事的人手里。”在慕重山看来王爷的做法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呀,要求太高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想慕青峰一样,小小的年纪就会经历那么多的事情,面对人山人海的敌人面不改色。”陵王忍不住摇了摇头“从一个统帅的位置上来说,我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恐怕天底下没有比我还不称职的了。”

    就在慕重山打算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陵王的时候,不远处的马蹄声让自己提高了警惕,虽说自己不担心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但是看到他们其实气势汹汹的赶过来,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

    陵王战隅疆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直接拉住了缰绳,想要看看眼前是何方神圣在西陵的地界上横冲直撞,当一个带着眼罩,面色冷酷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战隅疆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身旁传来慕重山的暴喝。

    “周霍!你还敢出现在这个地方?!今天我就要拿你项上的人头来祭奠长林镇死去的父老乡亲,你受死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慕重山立马就想冲上去杀了这个万毒门的余孽,要不是他和南宫瑾瑜故意纵敌,长林镇是不可能失守的,和自己颇为投缘的方清煞也不会那样悲壮的死去。

    “这个周霍是什么人?”陵王身手拦住了慕重山,毕竟慕重山在跟随慕青峰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就算是陵王也不是很清楚,慕重山没开口,他认为没有问的必要。

    “启禀王爷,这个人是万毒门的四大护法之一,也是南宫瑾瑜最得力的手下,当年在长林镇,他们看叛军难以冲破长林镇的守卫,居然放他们进城,最后为了独占大凉州,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放箭,把那些忠贞之士连同叛匪一同诛杀,后来草原上的瘟疫也是出自这个万毒门的手笔。”提起周霍和万毒门的所作所为,慕重山就恨得牙痒痒。

    “既然如此,这样的祸害你留在世上干什么,不是听说你得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叫做‘断日’,今天不妨给本王演示一下如何?”这样的人自是激起了陵王的厌恶之心。

    “得令,末将这就把他的人头拿来,呈于王爷马下。”就在,慕重山打算出击的时候,一个有些阴骘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爷,慕统领,多年不见,你们还是性如烈火啊,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战先生推开了前边的周霍,不急不慢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战元诩?!”这下轮到陵王战隅疆吃惊了,要知道当年陵王府的智囊可不是浪得虚名,但是二人为什么决裂就不是慕重山可以知道的。

    慕重山虽然是陵王的贴身侍卫,但是对于二人的恩怨却不是很清楚,尤其是为什么战元诩会叛出陵王府甚至整个大夏,这点恐怕除了陵王谁都不知道。

    “王爷见到我何须如此惊讶,我不是说过么,只要我战元诩一天没死,总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的面前,看来今天就是个 好时候啊。故人重逢,难道王爷不请我会王府里边坐一坐么?”战元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他话中的寒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本王倒是想请你去坐一坐,就怕你不敢来啊!”陵王居高临下的说道。

    “哈哈……王爷说笑了,除了王妃江云萦的香闺在下不敢踏足意外,整个陵王府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倒是好本事,想来娶个新人就可以忘掉旧人,王妃的天香水榭想来有别的女人住进去了吧?这样说来,你的陵王府还真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不知道每天早晨醒来,看到枕边的佳人会不会想到惨死疆场的江云萦?!”战先生有恃无恐,在他犀利的言辞之下,陵王战隅疆的脸色变得铁青。

    过了好一会儿,陵王战隅疆才平定了自己的心情,战元诩敢这样光明正大出现在自己面前肯定是有所依仗,而且刚刚慕重山也告诉自己了,他现在是南宫瑾瑜面前的红人,不管南宫瑾瑜用什么手段登上了皇位,在有诏书护身的情况下,他还是得按照臣子的礼仪参见南宫瑾瑜,除非自己能够拿出他弑君犯上的证据。

    “先生既然想故地重游,那么本王自当奉陪。请!”陵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伸出右手,对战元诩缓缓的说道。

    当战先生再度看着眼前鎏金的大字“陵王府”的时候,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曾几何时,自己可是这个陵王府的半个主人,虽然自己只是陵王战隅疆的心腹幕僚,但是谁见了不客客气气的称一声“战先生”。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草原一战毁于一旦。

    “先生为何不进去,难不成认为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堂堂正正的进入陵王府的大门么?”陵王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战元诩的深厚。

    “我怕我进入府中,从此以后鸡犬不宁。”战元诩话里有话。

    “先生说笑了,我堂堂陵王府建立了几十年,何曾怕过任何的宵小,先生也再此长居过,认为我说的可对?”陵王先行一步进入了王府,没有回头看战元诩一眼,因为他知道战元诩为了报复自己,一定会进来的。

    果然,战元诩在片刻的失神之后,毅然决然的踏进了陵王府的大门,今天自己一定要让这个所谓的陵王府化作一片废墟。

    “在下此次前来,是作为新皇的使者,不知道陵王殿下对于新皇登基是何种的看法,要知道外界可是有不少的传言么,可是别人不知道难道王爷还是不知道,新皇是老皇帝的侄子,老皇帝的孩子都未成年,我们新皇登基是理所当然的吧,就好像当年老皇帝登基一样。”战先生来到了陵王府的议事大厅,话说看到这里熟悉的事物,不禁让自己陷入了回忆。

桃树

    在敌人面前漏出自己的软弱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所以战先生只是稍微失神一会就回到了自己那种阴骘的状态,从陵王妃江云萦死在战场的消息传来那一刻,战先生认为自己除了复仇就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当听到断后的命令是陵王战隅疆下的时候,他直接在大帐里边吵了一架,然后就不知所踪,为了今天这一步,他甚至不惜成为大家口中的叛徒,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和草原上的青狼族还有南宫瑾瑜这样的人合作。

    “先生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新皇登基的事情么?”战隅疆对于一言不发的战元诩有些疑惑,难道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深知他为人的战隅疆可不这么看。

    “是啊,我这次来就是问问王爷你打算怎么办?是拥立新皇还是另有打算,要知道现在整个大夏对于我家公子上位可是颇有怨言呢。”战先生的话语就好像自己真是为了这个目的前来,和报仇没有一点的关系。

    “既然南宫瑾瑜手中有老皇帝的诏书,那无论他用什么手段登上皇位,本王都不会善加干预,但是希望不要有什么对新皇不利的证据传过来,不过相信一先生的为人,肯定不会流下这么大的把柄吧?”陵王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哈哈,老夫这些年碰到了不少的人,可是要论到底谁最了解我,除了王爷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陵王啊。”战先生哈哈大笑。

    就像知道战先生还有后文一样,陵王一言不发,在等着战先生的后文,果然,战元诩在笑完之后盯着陵王,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今天老夫到此,可不是为了单单为了这件事情。”

    就知道战元诩这次来不是为了昭示自己的威严,但是思前想后战隅疆也不认为自己给他留下了可乘之机。

    “都道是大夏之内,最忠心耿耿的非陵王莫属,为了完成皇帝的嘱托而不负大义,甚至可以牺牲至亲之人,但是谁能想到,在这个面具之下,居然是个狼子野心之辈!想来王爷觊觎九五之尊的宝座好久了吧?”战先生猛地站了起来。

    “战元诩!你疯了?!谋逆大罪也是可以随便安排的 ?”陵王万万没有想到战元诩打的是这个算盘,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做成铁案,陵王府上下将会无一活口。

    “王爷,你装的真像啊,当年你可不是和我这么说的,你说这么大的大夏,总有一天会臣服在你的脚下,说过的话可不能和吃过的饭一样啊,说没就没。”战先生说这些子无须有的话当然不是为了给陵王听,他是为了说给队伍里边的刑部尚书听,这次前来西陵除掉战隅疆,除了周霍是南宫瑾瑜配给他的以外,战先生就问新皇帝要了两件东西:盖有传国玉玺的圣旨,还有这个刑部尚书。

    这个刑部尚书孔方一点也没有礼部尚书的骨气,当他看到自己的同僚,也是六部之首的礼部尚书被当场诛杀在金銮殿上,他就很没有骨气的选择了臣服,本来以为只要低头做个应声虫混完这一辈子就可以了,哪想到自己被战先生从被窝里给求了出来,听说这次是对付赫赫有名的陵王战隅疆,孔大人很丢人的吓尿了,最后还是战先生用尚书府上下几十口人命相要挟,才把他绑上自己的马车。

    “孔大人,我想问一下,犯了这样的谋逆大罪应该处以什么刑罚才可以?”没理会有些失态的陵王,战先生回过身来问有些站不稳的刑部尚书。

    “谋……谋逆大罪,应当诛……诛九族,为首者……为首者凌……凌迟处死……”看到陵王的目光,本来就把胆小的孔大人几乎站不住了,要不是周霍恰到好处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就算孔大人再尿一次裤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爷你干嘛这么看着孔大人,他说的不对么?话说王爷不是心虚了吧,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您还打算杀人灭口么?”战先生一点也不在乎陵王杀人般的目光。

    过了一会,陵王突然非常淡定的坐下来,“战先生信口雌黄的本事本王是心服口服,当年我就知道先生的本事,没想到现在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可惜,虽说谋逆大罪判罚的非常严重,可是这个罪也是定的非常小心,绝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谎言而成立,战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还是你打算当着本王的面给变出了所谓的证据??”

    “看来在王爷的眼里我是哥喜欢胡编乱造的人啊,可是这诛九族的大罪,哪里敢信口开河啊,我记得大夏法律里边有一条,要是随意污蔑,与犯者同罪啊。”战先生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自己怀中的信件给了自己信心。

    “那本王就得拭目以待了,要是你找不到所谓的证据,那本王少不了就得参你一本了。”陵王战隅疆不相信在自己的陵王府会找出谋逆大罪的东西。

    “陵王也是不信的话,这就和我一起来吧。对了,孔大人可要和我一起来啊,省的到时候陵王想要告状,连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战元诩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着御花园走去。

    看到战先生有动作,陵王战隅疆还有慕重山全部都离开了位置,走进御花园的那一刻,陵王战隅疆有些恍惚,当年自己和战先生出现在这里,都是商议军国大事,那个时候,在他们商议完事情之后,御花园的亭子里总有一壶沏好了的茶,那是故去的陵王妃江云萦特意准备好的。

    按照信里所说,战先生往南走了十步左右,面前是一颗已经枯死的桃树,本来御花园里边不会有这些已经衰败的草木,但是这一棵桃树不同,这是江云萦生前种下的,哪里想到北疆之役,王妃惨死疆场,等陵王战隅疆回来以后,庭院中的桃树早已枯死,但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这株由江云萦亲手种植的花草给保留了下来。

    “不知道是陵王找人动手呢?还是我们的人来。”战先生停在树前,看着有些睹物思人的陵王,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战先生不是要证据么,既然如此还是请你们自己动手吧,省的没有发现证据在说我们在挖掘的过程中动了手脚。”到现在为止陵王还是不相信战先生所说的。

    “既然如此,周统领,麻烦你出点力气吧,王爷还要看好戏呢。”看着周霍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也没有用工具,直接开始用自己的双手开挖。话说周霍的本事真的不赖,有些坚硬的泥土在他的手里如同豆腐一样,真不愧是万毒门功宗的领头人。

    “王爷,你别这么胸有成竹的看着我啊,你不妨想一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有哪次做出过没有计划过的事情,或者我当年给你出的主意,有几个失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战先生轻轻的说道。

    听到战先生的这句话,陵王战隅疆猛然感到一阵寒意,自己认识战元诩这么多年了,他不曾做过一件出过纰漏的事情,今天难不成是有备而来,这颗枯死的桃树底下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可是这颗桃树是自己王妃江云萦亲手种下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决裂,打死陵王他也不相信那个时候的战先生会算计自己。

    “有东西了!”周霍大声的喊道。手中的动作也随着放缓。

    听到周霍的话语,战先生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巨石,看来信中人的爆料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东西一旦出土,肯定会惊天动地。

    周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丝绸包裹,也不知道这些丝绸什么东西制作的,放在土里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丝丝腐烂的迹象。

    等周霍打开包裹,里边的东西直接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陵王战隅疆,直接呆立在当场,他不看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包裹里是一套完整的龙袍,上边张牙舞爪的金龙还有长埋地下不曾有丝毫腐蚀的材料在告诉周围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件戏服,龙袍的旁边是一方玉玺,只不过上边的盘龙雕刻换成了西陵王府军旗上特有的标记雄鹰,其他地方和传国玉玺一摸一样,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一件都可是坐实谋反作乱的大罪。

    “孔大人,你来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算啊。”看到地上的物证,战先生就知道自己赢定了,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陵王自己的,出现在这里就和他逃不了干系,虽说对于谁干的这件事情他是心知肚明。

    “这……这些东西都是皇……皇帝专用,私藏者,形同谋逆,其……其罪当……当诛。”事实证明孔大人就是一个没有骨头的软蛋,看着脸色铁青的陵王,他居然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自己在栽赃陷害一样。

    “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栽赃我们王爷,我和你拼了!”慕重山第一个忍不住了,冲了出来。

文殊

    慕重山的拳头几乎都要打到战先生的连上了,但是战先生没有丝毫的动作,倒不是他托大,要知道精通苍山劲和慕家内功的慕重山的这一掌打实了,恐怕是岩石也得打的粉碎,但是深知陵王战隅疆的为人,他要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那就怪了。

    “住手!重山!”果不其然,在慕重山的拳头即将打在战先生的脸上的时候,陵王喝止了他的行动,不管战先生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把这些东西栽赃给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陵王府里,战隅疆都逃不了干系,更何况战先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要是他死在这里,更坐实了自己的谋反之罪,当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

    “可是王爷,他们明明就是陷害你的,难道你打算这么认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不愧是战隅疆的心腹,慕重山再听到战隅疆的命令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了。

    战隅疆没有理会,而是看着满面笑容的战元诩,不急不慢的说道:“先生好本事,还是和往常一样,看来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不知道先生打算怎么办,是把我就地正法么?”

    “王爷说笑了,您可是堂堂的四王之首啊,就算反了谋反大罪,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决定的,不然王爷和我走一趟京城吧,我想新皇会或许看在您对社稷有功的份上,放您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王爷要是非要反抗,恐怕这个陵王府就要从今天除名了。”战先生当然不是开玩笑,要是真按照谋反之罪定论,陵王府山上下不会有一个活人。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和先生去一趟京城,看看新皇陛下如何处理我这个有谋反之心的罪王,不过我们上路之前,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我有些事情要和属下还有家人交代一下。”陵王战隅疆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只是淡定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战先生对陵王提出这样的要求毫不意外,来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以陵王爱惜羽翼的风格来看,他一定会选择和自己上京城,当然,和家人交代后事也在意料之中。

    “王爷尽管去交代,老夫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你们陵王府的囚车在哪里,要是方便的话请让周统领前去,王爷也知道,我们这次回京恐怕得委屈您了,毕竟这不是十几年前去王都接受荣誉的时候了。”战先生的话语让周围的陵王府侍卫恨不得立马拿刀砍死他,但是陵王伸手阻止了他们,杀了战先生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里边还有朝廷的刑部尚书大人,只要自己这么做了,谋反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成为千夫所指了。

    给周霍指明了道路,陵王把慕重山招呼到自己的身边,轻轻的对他说:“重山,还记得出事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现在开始,整个西陵王府的军队就交给你了,记得把他们完整的交给慕青峰,想来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不会让将士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王爷,你就打算这么和他们走了?要知道这次南宫瑾瑜那个混账摆明了是要您的命,您跟他们前去,不是自绝生路么?”慕重山还是很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王爷跳进火坑,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要是不想让我们陵王府从此除名,就按照我说的办,这是身为陵王的我给你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还有,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不许给我报仇,就算事后你们查出来谁干的这件事情,我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陵王这句话就很有值得深究的意味了,难不成他早已经知道是谁把这些要命的东西放在树下来陷害自己的了。

    知道慕重山想问是谁做的,但是陵王战隅疆没有回答他,只是摆了摆手,然后走进了后院,他要去见陵王妃最后一面,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的好。

    当陵王走进这个自己很长时间都不曾进入的香闺,发觉陵王妃正在等自己,而且神色坦然,好像就知道陵王要来一样。、

    “何时把这些东西放到树下的?为什么今天才发动,是因为战誉么?”陵王直接开口就问,从树下发现东西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自己人干得,思前想后,陵王很快就知道了谁干的,除了现任的陵王妃,没有人有那个机会还有时间干这件事情,另外,从包裹上的泥土来看,这东西放了得有好几年了。

    “王爷,我的全名叫什么?”陵王妃没有正面回答陵王的质问,而是问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你不是原来宫中的文才人么,自然是叫做文……”这个时候陵王才发现自己完全记不得王妃的名字了,除了当年官府送来成亲女方的文牒,自己真的完全没有在意身边的这个女人,不管是她的容貌,还是她的身份,或者她的来路,因为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江云萦一个人。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王爷,请你记好了我叫做文殊,你沦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忽视文殊这个女人导致的,怎么样,王爷现在来这里是不是打算杀了我泄愤,只可惜就算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谋反之罪的事实。”陵王妃没有丝毫的慌乱,她可以坦然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因为她的心早已经死了。

    “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说算账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其实当在桃树下面发现东西就知道是你干的了,我这是很好奇,看样子东西埋起来最起码有好几年了,是因为战誉的事情才让动了最后的杀心么?”陵王语气中没有一点的生气或者愤恨,说来也是讽刺,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王妃谈话,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局面之下。

    身为王妃的文殊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提前设想好了无数的结局,无论是陵王杀了自己泄愤还是求自己原谅她,文殊都有应对的方法,可是他这种不骄不躁的态度,却让自己失了分寸,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后悔,可是想到战誉,心中的怒火马上填满了自己的内心。

    “不错,就是因为战誉,王爷聪明如斯,想来应该知道我加入王府的目的,但是你想不的是,对付你的这个打算是老皇帝提前安排的,就怕有朝一日你尾大不掉,好这个借口除掉你。我嫁给你以后,找了个机会把它埋在后花园的一颗枯树下面,本来我只是奉命而为,但是我从来没有打算出卖您,也许王爷不知道,对于我们大夏女子来说,能够嫁给大夏闻名的四王之首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我甚至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王爷坦白,可是王爷,我们大婚的日子你居然会让我独守空房!”说到这里,文殊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听到自己的王妃诉说往事,陵王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有些羞愧的神色,自己忘不了江云萦固然是一段佳话,可是自己却忽视了文殊,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要知道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但是看到王爷老往御花园跑,我还以为你喜欢花草,所以中了好多,但是没想到你只是对那个叫做江云萦的女人感兴趣,所以当时我就找了个机会把东西提前放到了那里。”文殊看着陵王,面目有些狰狞。

    “可是虽然我把东西放到了树下,但是内心却一直不愿意发动,毕竟谁不愿有一个长情的郎君呢,我相信凭借我的容貌和姿色,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在多次行动无果后,我选择最蠢的办法,以为有了你的孩子,你多少会有所改变,可是战誉生下来以后,你几乎不曾多看他一样,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虽说我的手段是卑鄙了一点,可是他毕竟你的骨血,你多年不管他也就罢了,当他的手被人砍断了,你居然不许我去报仇,你说,这样的你怎么让我还能心存幻想?!”文殊激动地站了起来,看到陵王还是无动于衷,她几乎要崩溃了。

    “就是因为上次战誉问我要兵权,我给拒绝了,所以你才发动的这个计划是不?”沉默了许久,陵王终于开口了。

    “没错,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我下定了决心,战誉他只是少了一只胳膊而已,又不是白痴,为什么就不能成为陵王府的主人!我已经这样了我无所谓,可是你不能让我的儿子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耻笑之中!”喊完之后,文殊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以为我不让战誉接管陵王府的军队是我有私心?”陵王慢慢的俯下身子,看着已经有些崩溃的文殊,一字一句的说到。

    听到陵王的话语,文殊满含着眼泪抬起头来,自幼受到了不少宫里人的教导,对于如何争宠文殊倒是很有心得,但是谈论到军事,她可就是一窍不通了。

空虚

    “不是我心狠,战誉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虽然说我确实没有对他倾注过多的心血,可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给他机会,可是战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除了吃喝玩乐,整天在西陵的地界上瞎逛,他可曾安安心心精学过?你要知道,我们大夏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风平浪静,你可知道要是陵王府的军队落到不通军事的人手里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用皇帝或者其他居心叵测的人动手,就是西陵地界上的匪徒和山贼就可以让他们损失殆尽,没有了军队,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以我会选择把所有的军事权利放给慕重山,这样最起码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嘟过剩下的日子,只是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等我离开这里,你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祸吧,想来你掌管王府这么多年,肯定会有不少的积蓄,不要告诉我你去哪里,这样对你和战誉都好。”陵王说完就转过身去,该说的自己都说了,剩下怎么样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王爷!”就算文殊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什么都晚了,陵王府注定会在这场阴谋诡计中没落,要是失去了陵王,就算西陵的军队是整个大夏最强也没有用。这也是为什么陵王刚刚交代慕重山把所有的军队都带到慕青峰那里去,想来没了军队的西陵王府,多少还能剩下一些活口。

    当陵王再次出现在战先生身前的时候,囚车已经被周霍给推了出来,虽然周围的陵王府的侍卫都等着王爷下令,好把这些卑鄙小人全部砍成肉泥,但是深知陵王脾性的慕重山却不这么看,知道最重视自己名声的陵王战隅疆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王爷,委屈你了,这次我们回京恐怕是没有什么轿马供你选择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启程?”战先生非常得意的说到,这次自己拿住了陵王的软肋,想到这一路上自己可以尽情的羞辱往日的仇人,他脸上就忍不住流出喜色。

    陵王一言不发,脱下了象征自己身份的王服,进入囚车之后,直接闭口不言,选择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审判的来临。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了陵王府,慕重山咬了咬牙,自己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进入虎口,以南宫瑾瑜的德行,能让陵王活下去才怪,自己必须想点办法,就在慕重山打算离开的时候,满脸泪痕的凌王妃文殊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慕统领,王爷他……”文殊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陵王府落到自己现在的地步,全是自己造成的,只是她内心的最深处,还是不希望陵王这样死去。

    发觉向来高高在上的陵王妃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慕重山是非常的诧异,要知道文殊在陵王府里边简直是一手遮天,突然,他想起陵王走前和自己说的话,就是哪怕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也不要去报仇,再加上违禁之物出现的地方,慕重山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文殊在搞鬼,只是王爷有令在先,自己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样的大罪,谁能够善终?还有王妃,请你带着世子快点找个地方避祸吧,最好不要在西陵的地界里,一旦事情败露,我怕你很难留下全尸。”说完慕重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府。

    文殊的看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她知道慕重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慕重山没有拿自己给陵王府一个交代,忽然想到慕重山只听命与一个人,那就是已经被抓走的陵王战隅疆,文殊想到这里,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陵王确实对自己和战誉的关爱不够,但是真的不代表他不重视她们两人,到了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文殊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写出那封信件,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战元诩是不是故意羞辱陵王,他们离开陵王府以后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周围的普通老百姓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陵王居然被装进了囚车,都好奇的指指点点。

    “王爷,这个滋味不大好受吧 ,平日里的你都是受到万人敬仰,何曾落到过这样的地步,要是王爷不适应可以和我说一下,在下可以找块黑布把车子蒙起来。”战元诩看着一言不发的陵王,心里非常的舒服,从王妃江云萦战死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陵王战隅疆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这多少让战先生有些不开心,当初他让王妃去战场的时候也是这么平静,好像去死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等过了闹市,战先生他们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路线出现在大路上,而是走近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但是这肯定不是战先生临时起意,因为就算这条道路有很多的岔路,但是他们一行人从来没有停下来犹豫过。

    在一个丛林比较茂密的地方,战先生示意所有人停下了脚步,感觉到囚车停止了行动,陵王睁开了眼睛,熟知西陵地界一草一木的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处在的位置是西陵城外的一片荒林里边。

    “怎么,先生这是打算在这里动手了么?”陵王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战元诩,不急不慢的说道,被抓进囚车的战隅疆显得格外的淡定。

    没想到战先生走到囚车外直接坐了下来,他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掏了一会,良久才找出一个酒瓶,没想到到他没有喝,而是直接递给了囚车里的的陵王。

    “先生怀中藏酒的这个爱好还是没有变啊,怎么,这算是送行的礼物么?”’陵王没有考虑,解开酒壶就是一大口,只是没有想到,这熟悉的味道让自己愣住了。

    “怎么样,王妃的‘百花蜜酿’是不是还是以前的味道?”原来这瓶酒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美酒,它是上任王妃江云萦亲手酿制的。

    过了许久,陵王才慢慢的开口:”你怎么会还有云萦酿的酒。”这个味道曾经令自己魂牵梦萦,这也是自己自北疆之战以后滴酒不沾的原因。

    “本来这还是王妃准备的庆功酒,只是我趁着她不注意偷偷的偷出来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这成为王妃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王爷可曾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要不是你的决定,在下现在应该在教导你们的孩子才是。”战先生也不顾地上的泥土,直接做了下里,他想从陵王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悔意。

    虽然陵王战隅疆自认一生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家国社稷,下对得起黎明百姓,可是让自己妻子陨落战场这样的事情,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恐怕自己未必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口中的佳酿自是美味无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下喉咙却异常的苦涩。

    发觉陵王只是愣愣的拿着酒壶,一言不发,眼中的悔意一览无遗,战先生觉着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他缓缓的站起来,已经不看有些失态的陵王,“王爷且放心,在下走这条路绝对不是为了对你不利,新皇再没有向天下昭告你的叛逆大罪之前是不会让你死去的,另外,我之所以走这条路是因为我太了解陵王府的军队呢,慕重山或许可以遵从你的指示放我们前行,但是西陵铁骑那些莽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啊,你就再委屈委屈吧。”

    不知道为何,心中夙愿得到完成以后,战先生并没感到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而是有些许的没落,没了陵王妃,没了战隅疆,甚至没了陵王府,天地之大,不知道何处才可以让自己心安。

    正如战先生所想,当慕重山把陵王被抓走的消息告诉西陵铁骑的严逯之后,本来光着膀子正在操场上训练的严逯连铠甲也不穿就直接打算出发。

    慕重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乱陵王的安排,于是直接拉住了严逯的战马,慕重山不愧是慕家山庄的第一人,在他运足内力之下,西陵铁骑的骏马居然不能移动丝毫。

    “姓慕的!你想怎么样,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要在阻拦我耽误了最佳的时间,就算我不说什么,我身后的弟兄也不会放过你。”不仅仅严逯,听到自己的王爷被人陷害犯了谋反大罪,所有人都忍不住了,绝大多数的骑士已经上了马,就等严逯的命令了,。

    “严逯你清醒一点,别以为你这是为了陵王好,要知道陵王身边可是有朝廷的刑部尚书,不管王爷是不是冤枉的,你这样公然抢人,岂不是坐实了谋反之罪,还有你别忘了我们大夏的律法,私自劫囚,于犯者同罪,也就是说无论王爷是不是被冤枉的,你的谋反罪是板上钉钉的,你一个光棍不在乎,你也不替你手下的士兵们想想么?!还是你想看到他们也因为受你的牵连而家破人亡?!”慕重山的话语让严逯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严逯回过头去,大声的喊道:“家里有妻儿老小的,马上出列!”

煽动

    严逯的目的很明显,万一真的出事了,一个人哭总好过一家人哭,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退出,其实这也不奇怪,陵王战隅疆对待自己的下手是出名的好,现在真的发生了意外,很多人打算为他赴汤蹈火,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

    “何老三,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你家小子前天才来军营里找你,牙牙学语的孩子伸着双手找你抱抱,老子看了都心疼,滚出去,这没有你的事!”严逯脾气虽然是差了一点,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定性还是很清楚的,他是真的不想有家室的人参与到其中。

    没想到何老三一点也不为所动,愣是更着脖子不出来,最后气的严逯直接上手,但是就算被严逯捶的后退了好几步,何老三也不打算放弃这此行动。

    “老子说了有家室的给我出来,你耳朵塞驴毛了,就散你不怕死,你也不替你的儿子考虑一下?”严逯看着何老三坚定的样子,更加的生气了。

    “将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何老三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当年北疆一战,我和几个兄弟因伤被俘,本来以为肯定会被蛮族人拿去祭天,没想到王爷居然带着人马杀了回来,虽然救了我何老三,可是王爷也被蛮族的弓箭手射中了一箭,从那天起,我何老三就发誓,我这条命就是陵王,哪怕有一天要用我全家的性命换陵王平安,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老三脸上的神色说明他绝对不是开玩笑。

    这下轮到严逯无语了,要知道自己已经把话说道了这个份上,就算自己不让他们去,他们恐怕也不会乖乖的在原地等待,于是他只好看向好久不开口的慕重山,希望他帮自己那个办法,谁都知道陵王是冤枉的,可是就这样出兵陷大家于不义,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大家听我说一句,既然大家都想把陵王从敌人的手里就出来就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不得不说,慕重山在西陵铁骑里的声望还是很高的,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次我们出动,不论是从大义上还是律法上都是站不住脚的,不管你参与了没有,恐怕新任皇帝是绝对不能放任一支不停他调遣的军队存在的,所以我们接到陵王以后,恐怕就是站到了朝廷的对立面,说不定我们要面对其他王爷组成 的联合讨伐军,我不强求你们不参加,但是严将军说的对,不能把你们全部的身家都压上,刚刚提到的那些有家室的人,现在你们回去抓紧事前安排你们的家人离开这西陵,不要告诉自己去哪里,一旦我们开始逃亡,家人就会成为我们最大的负担,这次新皇派来的人不多,给我两个百人小分队足以,人太多了反而不好行事,所以那些至今还没有成家的人和我先行出发,其他人原地待命,只要我们接到陵王,就马上离开大夏,我在草原里边认识一些故人,想来他们会给我们一个安家立业的地方。”思前想后,慕重山觉着蛮牛族似乎是个不错的归宿,凭自己和图蒙的交情,应该可以在蛮牛族的地界上获得一席之地。

    等这百十人风程仆仆出发的时候,剩下的人紧锣密鼓的准备远行,那些有家室的士兵都立马回去遣散家人,不过像何老三这样的终归是少数。

    “我说大统领,你真的打算去草原,要知道我们曾经和他们有着血海深仇啊 。”严逯一边操纵着坐骑,一边问身旁的慕重山。

    “只要我们接了囚车,大夏就没有容纳我们的地方了,不管南宫瑾瑜用什么样的时间登上了皇位,只要他以皇帝的名义发下诏书,我们就不得不浪迹天涯,不过还好,就我们这百十号人而已,加上王爷,应该很容易逃出他们的围住堵截,”慕重山的话语差点让严逯从马上掉下来,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么,怎么一眨眼就变自己这百十号人了。

    “你个木头脑袋就不知道动动,我要不是说那些人原地待命,不参与此次救援行动。他们会肯么?就算是王爷获救,他也不可能会允许这么多的人没个下场,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等我们救了王爷,就直接离开大夏的地界,到时候新皇想必会玩命的追击我们,我们西陵铁骑好歹有三四千人,他们不会花那个力气去对付他们的。“慕重山自始至终就没有打算让全体人员一起陪葬,为了安定她们,只好撒了个弥天大谎,等事实大白于天下之后,那些西陵铁骑的人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来不及了。

    “难怪老子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也就是个骑兵统领,这撒谎面不改色的本事老子是真学不会。”严逯对于这样的结果非常的满意,毕竟西陵铁骑里边的人都是自己老伙计,他也不想看到他们妻离子散。

    听着严逯放肆的大笑,慕重山有些无奈,自己的权宜之计到了严逯这里就变成了老奸巨猾,不过对于这个莽直的汉子还真不好说什么。

    不过慕重山和严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一件事就是,陵王早就把他们的动向算的一清二楚,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所以当战先生提出自己走的是小路的时候,陵王战隅疆没有一丝的意外,甚至还有些窃喜,最起码自己的西陵铁骑会完完整整的交到慕青峰手里。

    “战先生,我们前边的路有些崎岖,我们走对了么?怎么和地图上标注的有些不一样,”周霍好歹是带过兵的人,走了一会就发现了周围的地貌有些不对。

    说句实话战元诩自己也有些疑惑,这一带的地形图是自己根据记忆所画,讲道理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差距啊,但是现在很明显除了问题。

    “战先生离开大夏的日子有些久远,有些事情怕是不知道,这一代曾经闹过乱匪。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在此占山为王,先生也知道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为了彻底的剿灭他们,让他们再去祸害其他的百姓,我带领西陵的军民把出境的小路几乎都堵死了,先生认不得道路也是情有可原的。”囚车里的陵王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壶,一边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王爷给在下指条明路,我们如何才能离开这西陵的地界。”战先生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是请敌人请教的时候吧,要是陵王故意把他们往死地上引,那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先生万万不可,让这个罪王指路,那不是纵虎归山么。他可是……”周霍还没有说完,就被战先生伸手拦了下来。

    “先生还是一如既往胆色异于常人啊,向我这个罪王问路,就不怕我故意引你们去送死?!要知道就你们这几十号人,恐怕我西陵铁骑一个冲锋你们就得损失殆尽。”陵王好像知道战先生要问自己一样。

    “哈哈,王爷莫要说笑,要是你真想留下我们,早在陵王府就可以动手,别的不说,就是慕大统领一个人,我们恐怕也讨不了好处,更不用说那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了,我想王爷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你的部下受到牵连吧,既然如此,那王爷何不助我们早日离开这个地界,省的多生枝节呢?”战先生好像知道陵王会给自己指路一样。

    “往西走,看到岔路在都往北走就是了。”说完这句话,陵王又闭上了眼睛,至于信不信那就是战先生他们的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他是真的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部下出现在这个地方。

    战先生倒是毫不怀疑陵王的目的,直接就是顺着他指明的方向前进,所说道路有些难走,可是过了几个时辰以后,周围的道路又变得熟悉起来,看来陵王确实没有骗自己。

    但是陵王这样做就让慕重山还有严逯他们吃足了苦头,要知道在慕重山看来,自己都是骑兵,还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就战元诩他们的脚力,无论如何也不不可能走在自己前边,他们在大路的分界线上等了好久,直到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山的那一侧,也不曾看到到过战先生他们的身影。

    “我说大统领,是我们的马太快了,还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怎么一个人的影子也没有啊。”严逯最不擅长的就是等待。

    得亏现在天色比较暗,严逯没有看到慕重山的脸色,简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慕重山现在心里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自己和严逯并没有提前走很多路,按照正常来说,自己早就应该看见他们一行人了,难不成战先生提前预算到了自己的行程,改了行程的路线?

    不过让他的心里隐隐不安的是,恐怕自己的王爷并不想让自己救他出来,要论对西陵地界的熟悉,没有人比得上陵王战隅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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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介绍:
一块战字玉佩引发的血案,到底谁幕后黑手,外族野蛮人为何来我大夏土地肆虐,是杀亲仇人还是另有隐情?一切尽在陵王,相信我,点开这本书,不会让你失望的。陵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陵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陵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