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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夫有术全文阅读

作者:花萝卜涛涛     护夫有术txt下载     护夫有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六回 怎么是你?

    因为距离有些远,姜墨只是觉得那人轮廓极其相似,可却不能确定。顶 点 X 23 U S

    想要当作什么也没瞧见转身进去,可眼角的余光却怎么都能看见。

    姜墨倒是在门口顿住了。

    “二爷?怎么了?”门口的侍卫见二爷突然就不动了,一脸疑惑。

    “呼……没事,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对了,无论谁到咱们府上来,都不准他们进去,就说上将在修养恕不见客!”姜墨心里顿了顿还是转身下了台阶,走了几步又转头仔细吩咐了一句。

    “是,卑职遵命!”侍卫等不敢怠慢。

    “嗯!”姜墨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右边的小巷口去了……

    “皇上,您醒了?”养心殿内,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王公公一脸的激动。

    “呼……你这老奴才朕不过是多睡了一会,你哭什么?”皇帝一觉醒来觉得心口的钝痛好了不少,居然还有心情开王公公的玩笑。

    “主子……”王公公本就担心得要命,皇帝这么一说,他心里更不是滋味,眼泪还就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呵呵……瞧你还越说越来劲了……”皇帝对于王公公这个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老奴才还是有真感情的。

    “主子,您不能拿您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老奴受不住的……”王公公知道皇帝面前掉泪那是大忌,可是他真是替他们家主子难受,再加上这几十年的感情,他有些绷不住了。

    “呵呵……放心吧,宗佻的事还没解决呢,朕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

    “主子!”王公公皱眉。

    “好好好,怎么样,外头的情况很糟糕吧?”皇帝虽然身体虚弱,可这心里还如同明镜一般,即便外头不见风声,他仍旧是了如指掌,运筹帷幄。

    “呼……还成,有宗广王爷在,倒没人敢闹出什么大事来,只是那些朝臣们……”王公公耸肩叹了口气。

    “哼!看来这消息传得不慢啊。”皇帝冷笑。

    “唉……老奴知道这么说不合适,可是阴氏一族的势力毕竟盘根错节了这些年了,您又一忍再忍,他们还以为您永远不会动他们的。

    昨个那么突然一下,换了谁,谁都害怕。”王公公也是说得心里话。

    “呵呵,这么说你也怕?”皇帝挑眉。

    “怕,奴才真是怕的。

    也不怕主子您笑话,昨晚上,奴才真是怕得要死。

    您是知道的,自打跟在您身边,奴才就没怕过什么,可昨晚,奴才真的怕了。

    您这病,奴才连个主心骨都没了,再加上阴妃那么一闹,昨晚上奴才还真怕……”王公公的话突然顿住了。

    “怕什么?”皇帝靠在那里,倒是笑得随意从容。

    “主子,您是不知道,昨晚上阴妃不知道是打哪听说了您身子不好的消息,说什么都要闯进来,那,那明显就是,就是要逼宫的,奴才当时真怕自己受不住,不过好在是小王爷和二爷及时赶到了,不然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王公公想起昨晚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对于小王爷和二爷,他还是感激不尽的。

    “哼,那就是所谓的狗急跳墙吧!王公公,赵宗鲁如何了?”皇帝接过王公公递来的茶水,淡淡挑眉。

    “宗鲁王他……伤口已经止血了,昨晚上奴才也没来得及多过问,今个早上派人过去瞧了,正在屋里睡着。”王公公犹豫了片刻回道。

    “呵呵,他倒是好定力,去,把他带过来吧。”皇帝养精蓄锐了多半日,这会倒是有心情处理宗鲁王了。

    “皇上,现在?”可王公公还是有些担心。

    “呼……朕不能再委屈着那俩孩子了,嗯。”皇帝点头。

    “这,哎,好吧,等您吃了药,老奴就过去。”王公公知道皇帝心里着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还真是你啊!”上将府外一处隐蔽的小巷子里,姜墨踱步过去,倒是看清了眼前来人,多少是有些惊讶,毕竟这种非常时候他们的人还敢在这出现,怕真是胆大到不要命了。

    这里可还属上将府地界,加上小叔叔昨天受的那大伤,今凌晨又闹出那么大动静,现在但凡是个跟他们沾边的人敢露面,怕是直接就会被门口那帮较真的侍卫给拿下了吧,所以姜墨才觉得他甚是胆大,诧异得很。

    “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墙根处,赵从凌露出笑容,有些松了口气。

    “是差点没瞧见,你胆子也是大,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啊?你居然还敢来!”姜墨没忍住脾气哼了一句。

    “呼……我知道,可是我必须来,你……”赵从凌知道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是一想到今凌晨阴国公府抄家的惨烈景象,他就顿觉不寒而栗。

    “哎,皇爷爷下了圣旨,你不该是……哦,也对,都这个时辰了,阴国公府也已经查抄完了。

    说吧,你来……找我还是……?”姜墨疑惑道。

    “嗯,你……受伤了?”赵从凌其实是想从姜墨这打探一些消息,不为别的,他只想确保他们王府还有表哥**洛的安全。

    可近身一瞧却发现姜墨脸上挂了彩,虽然处理过,却也难以掩饰伤痕,他顿觉心疼,眉头皱起到口的话就变了。

    “哦,这个,没事,不过是划了两道,对了你是来找我还是小叔叔的?”虽然不讨厌赵从凌,可她还没跟他熟络到能站在了大太阳底下话家常的。

    “我……是来找你的……是想……”看出了姜墨刻意划出界限,赵从凌心里有些落寞可还是要办正事。

    “等等!你……冒着大的险不会是为了宗鲁王那老混蛋而来吧?”姜墨心里想到某种可能眉头一皱,身子直接后倾,全然戒备和排斥的模样。

    “我……我不瞒你,我此来确实与宗鲁王伯的事情有关,不过……”赵从凌知道姜墨有多讨厌他宗鲁王伯的,但是他不敢撒谎。

    “哼!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我现在随便朝那门口招呼一声你就完了?”还真是为了那个老混蛋,姜墨对赵从凌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快被磨没了。

    “我知道你不会!”赵从凌虽然着急,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乱了方寸,更何况姜墨要是存了那心,也不会只身一人过来了,就像她说的,她只要跟上将府门口的侍卫打声招呼,他也就该被拿下了。

    “少得寸进尺!

    我是看在你帮过我两次的份上,我才没喊人的,别以为本姑娘就那么好说话!

    宗鲁王那老混蛋做了什么,你该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关于他的,那就免谈!”姜墨的脾气上来了,嚷了一句就要转身!

    “哎,姜墨,你等等!”赵从凌知道这就是姜墨本来的脾气,刚刚她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说上两句确实是给了他面子了,只是他确实有事要求她,话还没说,事还没办,他这险不等于白冒了嘛,赵从凌连忙拦在她面前。

    “你拦我?”姜墨皱眉,一脸地不耐烦!

    “不,我……”赵从凌不知为何明明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一遇着姜墨他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利落了。

    “你什么你!让开!”姜墨彻底恼了。

    本想着这一年多,赵从凌也暗地里帮了她几回,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勉强算是有个不好不坏的印象,所以刚刚在上将府门口余光扫到他时她并没有先惊动了门口的侍卫,就是想给他这个面子。

    没想到他张口还真是为宗鲁王那老混蛋来的,姜墨顿时没有了说话的意思,只想回去。

    “姜,姜墨,不,不是,我不是为了宗鲁王伯!”赵从凌见姜墨烦透了他王伯,连忙解释道。

    “那你为谁?”姜墨挑眉,一脸薄怒。

    “我……我是为了我,我表哥,也为了我们王府。”赵从凌终于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第六百一十七回 屈膝

    “你表哥?**洛?”若说赵从凌为他们王府而来,姜墨或许理解,可为了**洛……这事着实让她有些意外。顶 点 X 23 U S

    即便她早就从朱晌口里知道了他跟他表哥**洛的事,但是她仍旧感到诧异。

    毕竟帝王之家哪里来得那么多情深意重,可赵从凌这眼神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更何况,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拿着自己的命赌一把吧,没必要,所以姜墨才觉得意外。

    “是!”赵从凌一脸紧张。

    “你……”姜墨皱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对宗鲁王伯恨之入骨的,我很清楚。

    但宗鲁王到底是我父王的亲哥哥,也是我王伯,这层血缘关系我没办法逃避。

    我也不想他们如此,可是……我就一个庶出子,即便是有心怕也无力。

    更何况,我并不想掺和这个事,从头到尾我的态度多是如此,我想你该明白。

    再者说,皇爷爷的圣旨下得清楚,既然能抄家阴国公府,宗鲁王伯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没有那么博爱,可是我也不能看着自己关心的人出事!

    我来……真就是为了表哥和我们王府,恳请你能高抬贵手……”赵从凌听出了姜墨脾气下的善意,不等她说话,便连忙解释起来,展现出自己的毫无攻击之意的诚恳态度。

    “你既然知道,那就更不该来!宗鲁王我一定不会放过!不管皇爷爷最后怎么处理,至少我这里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姜墨也表明了自己对宗鲁王的态度。

    “我明白!宗鲁王伯做了那么多大奸大恶之事,还差点害得你没命,你心里有气,我都明白!你要对他做什么,我赵从凌都没有意见,但是……”

    “不,你不明白!我不肯放过他不仅仅是因为我,若单是如此,我活着回来那一天就已经动手了!

    我之所以要动他,是因为你的这位宗鲁王伯三番四次想要害小叔叔性命,还暗中勾结匈奴,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不仅仅是我,恐怕皇爷爷才是最不会放过他的人!”姜墨挑眉冷笑。

    “我,我知道,虽然我不太了解宗鲁王伯,可是从父王的口里,我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宗鲁王伯他确实罪大恶极,皇爷爷的处理没有错,先是阴国公府,接下来就该宗鲁王府了!

    这事注定定会牵连甚广,表哥他又是王伯父的儿子,更是首当其冲,即便是庶出怕也在劫难逃。

    但是,几年前表哥就因为世子位之争被**川和他母妃设计陷害赶去了南地,前不久才回来的,这事该是与表哥关系不大的,还请你……能不能……”赵从凌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言语里也多有示弱求情的意味。

    “放他一马?”赵从凌很少开口求人,尤其又是在姜墨跟前,他更有些心里发虚,但为了母亲,为了表哥他还是愿意一试,只是眼神里多少带了些躲闪和愧疚,姜墨一眼便扫了出来,挑眉道。

    “可以吗?”他说的犹豫,可姜墨却听得明白,赵从凌难免心中忐忑。

    “呼……”姜墨眯起了眼睛,说实话,昨日当下姜墨的心里是宗鲁王府的任何一个她都不要放过,但是……

    “我知道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是有些不妥,可表哥他真没有参与王伯父的事情,都是**川一直在背后辅助,是最近他招惹了王尚书的千金这才不得已让表哥代为处理,可是,这也没几天的。

    姜墨,算是我求你了,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表哥一马?就这一次?”赵从凌知道姜墨的性子,从来都是痛痛快快的,见她犹豫,他越发慌张,着急解释起来。

    “你就这么紧张你表哥?”姜墨撇嘴。

    “我……表哥他,他是姨母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了,姨母本就死得委屈,现在只有表哥一人了,我必须要替母亲,替姨母保护好他,所以恳请你能……”赵从凌叹了口气,有些落寞道。

    “呼……你倒是佛心来着,只是这事是皇爷爷在处理,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能帮他呢?”姜墨还是有些奇怪,她从来都不会烂好心,更不会随随便便对什么人心慈手软,更何况还是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可为什么赵从凌偏偏就来求他呢?是什么促使赵从凌会来找她呢?

    “因为你看似乖张不羁,冷酷无情,可心底里却从来不会牵连任何无辜。

    就拿昨天的事来说,他们都要你的命了,可你也不曾乱下狠手。

    还有表哥,若你是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主,那一箭只要稍微偏个方向,表哥他就不会活着赶到我们府上了!

    所以,我才敢来求你,也只能来求你了!

    我不求别的,至于我们王府会不会受到牵连那是父王的造化,但表哥真的不该被他们拖累。

    我想你心里正想收拾的人无非就是宗鲁王伯和**川罢了,既然如此,那可否……”赵从凌一脸灼灼。

    “哼!你求错人了,这件事的决定权在皇爷爷,不在我。”姜墨气恼宗鲁王,连带着与他有关的任何人她都不想放过,即便她觉得可能会滥杀无辜,可为了小叔叔能以绝后患,她宁愿背负歹毒心肠的骂名。

    “姜墨!算我求你!”赵从凌急了。

    “我说过了,你求错人了,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要想救他,你就得找皇爷爷去!”姜墨狠下心肠。

    “姜墨,我求你了!”赵从凌见姜墨不肯妥协,心里着急,衣袍子一挑,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你干什么!”这一下,姜墨真的吓到了。

    赵从凌虽还算上堂堂七尺男儿,但是他个男人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怎么可以就……

    “姜墨,我只求能保表哥一命!”赵从凌为了表哥并不觉得这么一跪有何屈辱。

    “你,哎呀,你,你起来!”姜墨却受不住,若换了是**川,**洛,她也许可以心安理得,可就是赵从凌不行,毕竟他不欠她的,反而是还对她有恩,她又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姜墨!”

    “你起来!你这像个什么样子!起来!赶紧起来,再不起来的话,就真没话说了!”姜墨真是被赵从凌的执念所折服,不得不心软。

    “你,你肯答应了?”赵从凌激动道。

    “呼……堂堂男子汉这算什么啊!”姜墨心里莫名感动,可嘴上还是一脸的嫌弃。

    “不,为了表哥,都值得。”赵从凌起身满是感激。

    “唉……我恐怕你要担心的不是我,也不是皇爷爷,而是你表兄的那位嫡出哥哥**川吧!”姜墨多少有些无奈。

    “我,我明白,我也正有这方面的担心。”姜墨的提醒倒是跟赵从凌心里的担忧不谋而合。

    “呼……你明白就好,现在这种情况,别的话我也不能多说,只希望你能认清大局,别被牵连太深就好。”姜墨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赵从凌的。

    “你?”赵从凌自然听了出来,一脸不可置信。

    “行了,你赶紧走吧,再待久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得回去照顾小叔叔了,你……小心些!”姜墨不想太婆婆妈妈,嘟囔了一句,直接转身离开了。

    而身后,赵从凌却瞬间红了眼圈,满脸的激动溢于言表,却最终只能在她身后化作了一句默默的谢谢……

    宫里,皇帝一整日都没有见外臣,而盘踞在宫门外的文武百官却始终不肯离去,他们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宗鲁王府,宗厉王府,甚至宗广王府和上将府他们都有派人去打听,可全都被拒之门外。

    越是如此,众朝臣越是忐忑不安。

    大约傍晚十分,姜墨盯着赵宗佻服了药,外头有小厮找了进来,没有禀明什么,只是一脸为难地看着姜墨。

    姜墨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惊动小叔叔赵宗佻,只是找了个借口到了外头。

    那小厮才小声道:“二爷,宫里的王公公来了。”

第六百一十八回 尽力而为

    “王公公?那还不请他进来!”姜墨挑眉。m.www.uu234.net

    “卑职请了,但王公公说他现在不方便让上将知道,说是想单独见见您,说上几句话,就在门外等着。”小厮回道。

    “单独?”姜墨皱眉,片刻后便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在这照顾好小叔叔,我出去看看,哎,对了,就别让小叔叔知道王公公来了,嗯。”

    “是!”小厮领命,姜墨便朝外头去了。

    “川儿,你究竟到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宗鲁王府里多数人都知道外头的情况,阴国公被查抄,他们家王爷又被软禁宫中,府里几乎乱成一片,人人自危,宗鲁王妃更是片刻都安宁不得。

    “母妃,叫人准备笔墨!”**川没有回答宗鲁王妃的问题,而是一进门就着急让她帮着准备笔墨。

    “笔墨?你要做什么啊?”宗鲁王妃不解。

    “上书!”**川一脸灼灼。

    “上书?上什么书?那半本册子你不是已经交给你皇爷爷了嘛,你还要做什么?”宗鲁王妃这一整天都是糊里糊涂的。

    “您可知昨夜里是谁查抄的阴国公府?”**川眉头紧锁道。

    “不说是你皇爷爷下的圣旨吗?”

    “我说是谁执行的命令!”

    “一定是你皇爷爷的禁卫军……呃……肯定还有宗广王那个幸灾乐祸的!”宗鲁王妃只听说外头出事,但具体的她还真不大清楚。

    “不只他们,还有宗厉王叔!”**川说道。

    “什么?你宗厉王叔?他,他……他居然也……”那可是他的外家,宗厉王怎么下得去手啊,宗鲁王妃一脸愕然。

    “**洛现在他府上!”**川又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不会是……?”宗鲁王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决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本就不那么牢靠的兄弟至亲在此种大难当前,分崩离析地更外迅速。

    “那……好,你等等,我这就吩咐人准备,这就准备!”宗鲁王妃也明白了过来,连忙朝外吩咐了下去……

    “二爷,上将跟皇上主子的事真就只能拜托您了。”上将府门外,一处马车旁,王公公对着姜墨作揖,拜了又拜,很是郑重。

    “哎呀……王公公,您做什么啊,您快起身,怎么说您也是长辈,用不着这样。”姜墨扶了他一把。

    “唉……能被二爷和小王爷这般对待,老奴无比荣幸,死而无憾了。”王公公感激姜墨的尊重。

    “王公公,别老提这个字,我不爱听!”姜墨倒是没发现什么时候这王公公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莫不是皇爷爷真的情况不大好了?

    “哎哎,老奴就是心里激动,说错了话,瞧我这张嘴啊,人老了,这嘴也变笨了,二爷莫怪,二爷莫怪。”王公公连忙赔礼道。

    “呼……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了,对了,刚只顾着说小叔叔了,皇爷爷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姜墨是不羁的脾气,可对于她搁在心上的人,她都是关心的,即便是有时候被气着了,但也不会妨碍她对他的关心,眼下皇帝便是如此。

    “二爷,您,您还关心皇上?”王公公更是激动。

    “你这什么话啊?”姜墨皱眉。

    “不不,老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上将爷这情况……老奴以为您还在生皇上的气呢。”王公公笑得落寞窘迫。

    “呼……我昨个不都说过了嘛,气归气,可这碍不着我关心皇爷爷啊。

    再说了,皇爷爷这些年的苦衷我虽然不能全部明白,但我也理解几分,说到底也是我做得有些过了,皇爷爷是皇上,他的无奈和为难我知道,那我还气个什么啊。”姜墨耸肩笑道。

    “二爷,老奴就知道您心地最善,不然,老奴也不会这会出宫来找您了,上将那里……”王公公一脸急切。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谁的话小叔叔都听不进去,我怕说多了,他会起了急性子。

    你也知道小叔叔现在的身体也是糟糕得很,我不敢激着他,所以只能慢慢来了。

    不过,我想皇爷爷和小叔叔这二十几年的感情都那样好,什么沟沟坎坎地过不去啊,也许他们只是需要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

    等过了这两日,我再劝劝小叔叔,争取让他进宫去看看皇爷爷。

    至于皇爷爷那里嘛,就得麻烦王公公你也多帮忙劝着了。”姜墨知道这事严重,所以不敢打包票,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哎,有二爷您这句话老奴就放心了,宫里头有老奴在您大可以放心,呼……时候不早了,老奴是趁着皇上休息的空隙偷偷出来了,现在得赶紧赶回去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您了。”王公公出宫的时间有限,没跟姜墨这说太久便匆匆上了马车朝宫里回去了。

    姜墨这才转身回去,刚进园子就见白幽颤颤巍巍地出来晃荡,心下一急连忙扶了上去道:“你不要命了,不是让你卧床休息的嘛!”

    “二,二爷?”白幽本想是慢慢挪过来看看自家爷的情况,可他真小看了自己的伤,没走出几步就觉得头昏眼花,胸口发颤,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正想扶着墙歇歇,恰巧就遇见二爷了,又是一脸的紧张。

    “你怎么就跟小叔叔一个倔脾气呢,都说你得休息,得休息了,你还出来瞎晃悠个什么劲啊!

    还不带一个人,真是厉害得很啊!”姜墨看似发着脾气,可言语里满是对白幽的关心。

    “嘿嘿……二爷,我,我没事的,我就是想来看看爷的情况如何了。”白幽被嚷着一阵傻笑。

    “呼……还笑,都说我心大,我看啊你心也不小,来,慢点,我扶你。”姜墨无奈。

    “哎,多谢二爷……”白幽没有拒绝姜墨的好意,一瘸一拐地往台阶上去了。

    “哎,不是让你多休息的嘛,你怎么就起来了?”门口,朱晌听见外头的动静开门迎了出来,正瞧见姜墨扶着白幽过来了,一脸诧异着急。

    “我没事的,对了,咱爷呢,怎么样了?”

    “呼……喝了药也睡不好,已经起来好一会了,对了二爷,您刚刚哪去了,爷起来就要找您,可是……”

    “哦,我……没什么,就出去活动了活动。”姜墨没有提起王公公的事情。

    “哦。”朱晌心里并未起疑,只是点了点头,便跟姜墨一块扶着白幽进屋了……

    “王爷,这些人准备怎么处理?总不能一直羁押在这里吧?”京畿营的地牢外头,方将军陪着宗广王刚从里头出来,似乎有些为难道。

    “呼……放心吧,皇上很快就会处理到他们的,你这也快了,不用太担心。”宗广王微微翘起嘴角。

    “唉……末将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他们全羁押在这里一来有些占地方,二来人多势众难免流言四起,今个晌午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过问过了,末将真有些不胜其烦了。”方将军是个粗人,只知道效忠皇上,尽自己职责本分,对于外头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真是一点耐心没有。

    “呵呵……阴国公府的势力盘根错节,光是京中就不知道有多少党羽要依仗他们,如今大厦倾覆,他们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也正是因为此,父皇才有意将阴国公府一众人安排在此处,因为满京城上下也只有你的京畿营才能镇压住这群乌合之众!”宗广王一脸的深不可测。

    “呼……王爷是担心他们会……?”方将军倒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哼!他们根基太深,又波及太广,难免不会,所以方将军,你的任务很是艰巨啊。”宗广王抬头拍着方将军的肩膀语重心长。

    “末将明白了,请王爷和皇上放心,末将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方将军抱拳。

    “嗯,这些天可能还要辛苦你和军中的兄弟们了,等这是尘埃落定,本王帮你们跟父皇请功。”宗广王笑着道。

    “多谢王爷!”方将军领命。

第六百一十九回 心病

    “父王,您先回府吧,我想到小叔叔那里去看看姜二。m.www.uu234.net”从京畿营里出来,赵朝宣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姜二的情况,毕竟他小叔叔那脾气上来了也真不是好想与的,他多少有些担心。

    “哦,也对,我们一道过去吧。”赵宗广也忙活了几乎快两天了,是一下子都没合眼,靠在马车上都快迷糊过去了,突然听儿子这么说倒是又想了赵宗佻。

    “父王,我一人去就好了。

    您已经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您的脸色看上去真的不大好,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这事还得靠着您呢,更何况家里母妃肯定也还在等您,我就去看看小叔叔和姜二,很快回去。”赵朝宣纯粹是担心自己父王的身体,皇爷爷倒下了,小叔叔伤得重,现在这些事全靠着他父王一人了,父王几乎是绷紧了神经的,赵朝宣真怕他会受不住。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学会关心人了。”宗广王虽然疲惫,可听着自己儿子这话,心里还是暖呼呼的。

    “父王,呼……”赵朝宣一脸无奈。

    “呵呵,好了,我也真的是累了,是得回去稍微休息一会了,那你小叔叔那里就拜托你一人过去了,有什么情况立刻派人来找我,再不可擅自做主了,知道吗?”宗广王吩咐道。

    “知道了父王,那儿子去了。”赵朝宣得了父亲的首肯,便转身下了马车,单挑了一匹马朝上将府去了……

    “王公公,您回来了。”宫里,王公公赶了回来,小太监们连忙行礼。

    “嗯,主子可醒过?”王公公一脸着急。

    “没有,里头没什么动静,主子也没有叫我们,刚刚进去看的时候,主子还在睡着。”小太监回道。

    “呼……成了,这有我呢,你们下去吧。”王公公松了口气。

    “是。”小太监们也退了下去,王公公又悄无声息地守在了门口。

    “来者何人?哦,是小王爷啊。”天已经大黑,上将府门口寂静一片,赵朝宣飞马而来惊动了门口的侍卫,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赵朝宣来上将府还从来没被拦过呢,翻身下马一脸诧异。

    “哦,小王爷不好意思,卑职还以为是什么别人的,没事了,没事了,您这么晚过来是……?”侍卫警戒心高这是好事。

    “哦,你们倒是很警惕嘛,不错,不错,对了,小叔叔这没再出什么事吧?”赵朝宣到没有生气。

    “除了有不少人想来求见上将之外,倒也一切如常。”侍卫们说道。

    “哼!求见?平日里不知道多行善事,这会倒是知道着急了,小叔叔能见他们才怪呢!”赵朝宣自然知道那事,毕竟他们王府外闹着求见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呵呵……”侍卫不由得失笑。

    “哎哎哎,你们笑什么啊?难道我说得不对?”赵朝宣挑眉。

    “不不不,不是,只是您刚刚说话的样子简直跟二爷之前的一模一样。”侍卫笑着解释道。

    “啊?那是当然,我跟姜二那可是比亲兄弟还亲的,自然想到说道的都是一样喽!”赵朝宣一脸骄傲。

    “呵呵,那倒是……”侍卫们也又跟着笑了起来。

    “行了,不跟你们嗦了,我进去瞧瞧小叔叔和姜二去,哎,麻烦帮忙栓马。”赵朝宣在门口跟他们嬉闹了几句这才扔了马鞭往府里头去了……

    “王公公……”宫里头,养心殿外,王公公正有些困顿,不远处一名年轻太医着急过来了。

    王公公有些诧异,但还是示意那太医往远点的地方,不想惊扰皇帝。

    “怎么了?”王公公低声问道。

    “宗鲁王的情况不大好啊。”年轻太医也小声道。

    “怎么回事?不就是挨了两刀,也没失多少血嘛,怎么就情况不大好了?”王公公闻言第一时间觉得不可信。

    “不是,他的外伤倒不算是太严重的,本来一切都还不错,可是今个从养心殿回来之后他就一脸抑郁,倒头就睡。

    等我等几人前去帮他请脉的时候才发现他起了高烧,就连身下的褥子都被汗湿了,而且人也陷入昏迷了,用了各种法子都不大见效,怕是……”这年轻太医大致是知道宗鲁王的情况的,可是即便他罪该万死,可只要皇上一日没下旨,那他们就得认真对待,这也是没了办法,所以才前来请示。

    “嘶……这么严重?”王公公倒是没料想到,可转念一想,以宗鲁王的自负和骄傲,老谋深算了这么久,却栽在了自己儿子手里,那种打击怕是真要五脏六腑都俱裂了吧。

    呼……这宗鲁王啊,千算万算,算东算西,却唯独算漏了他自己的儿子,唉……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王公公心里不禁叹道……

    “姜二!”

    “嘘!小声点,小叔叔刚睡下!”

    “哦!”赵朝宣探头进来喊了一声,直接被姜墨白了一眼。

    “小声点,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要帮你父王的忙嘛,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姜墨拉着赵朝宣退到了一旁示意他不要打扰赵宗佻。

    “那倒没有,那么些人呢,就是挨个砍头还得十天半月呢,更何况挨个审了,且得些日子呢,我本是陪着父王从京畿营那回来,想着小叔叔这情况不大好,所以先来看看,怎么样,小叔叔他……?”赵朝宣说着还转头看向屋里头。

    “唉……还说咱们呢,小叔叔钻起牛角尖来更让人头疼。

    今一天了,我是半句皇爷爷都不能提啊,逢提逢给我脸色,呼……我正犯愁呢。”姜墨低声抱怨道。

    “我还从没见过小叔叔对皇爷爷这么大气性的啊,这是不是就没办法了啊?”赵朝宣也担心。

    “我也不知道,傍晚那会王公公还来了一会呢,也是为了这事。”

    “什么?王……”

    “嘘!小声点,我还没跟他们说呢!”姜墨捏了赵朝宣一把。

    “你?”赵朝宣诧异。

    “哎呀,先到外头来。”姜墨有一堆话要说要问的,在屋里不大方便,便拽着赵朝宣出去了,朱晌守在屋里。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让朱晌他们知道的,赵朝宣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反对。

    “呼……”姜墨到了屋外只是一脸的叹气,没有着急说话。

    “哎,别这样,都不像你了,天大的事不还有我陪你一起扛着嘛,不行还有我父王母妃呢,你有什么就说呗。”赵朝宣跟姜墨虽是半路相识,但这几年下来也算是相识相知,她向来乐观,再严重棘手的事都不曾难住过她,可现如今她却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赵朝宣倒是有些莫名地害怕了。

    “呼……这次不一样,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人,我们怕是再着急也是有心无力的,哦,不说这个了,那头怎么样了?”姜墨知道这种事情虽然是当局者迷,可他们旁观者却也不好遇阻代庖。

    “哦,那些人现在都羁押在了京畿营的地牢里,满满当当的。

    今个刚提审了阴雄,都成了阶下囚了,还一脸目中无人,有恃无恐,飞扬跋扈的样子,连连口出狂言,态度极其嚣张,直接让父王给打了。

    还没挨几下呢,顿时就怂得偃旗息鼓,原形毕露了!别提多滑稽了!呵呵……”想起下午时候在京畿营地牢里阴雄从一开始的跋扈嚣张直接被打得气焰全无,赵朝宣顿觉痛快。

    “他那可问出什么来了?”姜墨皱眉。

    “当然是死咬牙不肯说了!就是还幻想着他的好妹妹阴妃那老妖婆还能来搭救他,哼,简直痴人说梦!

    父王把那些事前调查的证据全摔他脸上了,他当时脸就白了!”提审的时候,赵朝宣就在宗广王身边。

    “那……镇山老王爷的事他可认了?”姜墨继续问道,一脸小心翼翼。

第六百二十回 绝不放过

    “哎?你怎么知道?”赵朝宣愣了一惊。

    “你就说是不是!”姜墨着急。

    “嗯,势,认了,他不认也不行啊!

    证据确凿,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抵赖狡辩,当即已经画押认罪,就等着皇爷爷最后发落了。”赵朝宣点头。

    “呼……这么说还真是他们下的狠手!一群阴险狡诈的混账!怪不得小叔叔这些年都抑郁寡欢!换了是谁谁能开心的起来!

    杀父凶手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飞扬跋扈,耀武扬威这么些年,那得是多灭绝人性的折磨啊!小叔叔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皇爷爷也忍心!”因为王公公的话,姜墨心里早有预感,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如今,赵宗佻的话,她只觉得胸腔一股怒气,拳头握得死紧,起了杀心。

    “姜二?”姜墨的怒气已经溢于言表,赵朝宣觉得心里有些莫名地紧张。

    “呼……呼……这一次,皇爷爷真的会严办他们吗?”姜墨突然抬头。

    “当,当然!这不都抄家了嘛,岂还会有其他变数!你,你,你不会是想……?”赵朝宣不愧是姜墨的好兄弟,只是这一抬眼之间,他便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不自然得有些后怕。

    “那可说不准了!”姜墨皱眉。

    “姜二,这一次肯定不会的。

    你知道吗,皇爷爷就是担心会有人干预,所以根本就没把他们押入京兆府或是宫中的天牢,而是直接镇压在了京畿营的地牢里。

    那可是京中最严密的地方,以前都是看押敌国战犯用的,这一次就是为了防止意外专门收押于此。

    有京畿营的将士把守,任何人都不得近身,包括了那些跟阴国公关系密切,错综复杂的文武百官。

    而且皇爷爷亲自下旨,若有敢过问或是徇私舞弊,代为求情通融者,概杀无赦,所以现在那里安静得很,也安全得很,一切就等着皇爷爷的处置了。”赵朝宣连连解释起来。

    “若是罪名成立,他们又该当何罪?”姜墨挑眉问道。

    “嘶……按照律法,最轻也是发配边疆,不过满门抄斩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父王也在为此奔波。”即便这是朝政之事,赵朝宣也没有瞒着姜墨。

    “满门抄斩,也不过就是一死嘛。”姜墨似乎觉得即便是满门抄斩了他们也不能解气。

    “这,这还不行?”赵朝宣皱眉。

    “他们手上那么多条人命,更重要的是他是小叔叔的杀父仇人,还有那两位英年早逝的王叔,鲜血淋漓,罪无可恕,岂是一死便能一了百了,一笔勾销的!”姜墨的逻辑简单干脆,只觉得一死实在是太便宜了他们,既然是害得小叔叔郁郁寡欢之人,她就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嘶……你,还想做什么?”赵朝宣有些担心着。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姜墨低头没有表露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姜二,那可是京畿营,你不能胡来,听见没有?”姜墨越是不说,赵朝宣越是心里觉得发毛。

    “放心,我肯定不会。”姜墨眯眼。

    “你答应我的,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不能胡来,千万不能胡来。”不知为何,赵朝宣就是觉得莫名的不放心。

    “行了,我自有分寸。”姜墨似乎成竹在胸。

    “哎,你!”

    “行了,回去了!”姜墨不想再说了,转身进了屋……

    “你怎么过来了,爷休息了吗?”屋里,白幽正躺着有些百无聊赖,很累却又睡不着,听见门响了,立即转头却看见朱晌端着药进来了。

    “嗯,已经休息了,有二爷陪着呢,来,起来把药喝了。”朱晌放下药碗扶着白幽道。

    “呃……嘶……”虽然是休息了一整天了,可白幽到底是伤狠了,连起身都还觉得腹内气绞得生疼。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啊?”朱晌听见他抽气,手下的劲都格外轻了。

    “没事,太医说疼过这几天就好了,嘶……怎么了?你怎么瞧着气色比我还差啊?”白幽痛快地吃了药,挑眉看着一脸惆怅的朱晌奇怪道。

    “唉……还不是咱们爷的事,这段时间他怕是很难跟皇上……”朱晌叹气。

    “还不行吗?”白幽支起身子,也跟着皱眉。

    “唉……也不知道爷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的,只是这一次爷更外执拗,连提都不准提起,就连二爷也不能说。

    哎……我就怕这时间长了,这事成了咱们爷的心病,那可就不好了。”朱晌坐在床头连连叹气。

    “这一次真就这么严重了?”白幽也觉得他们家爷这一次真有些反常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二爷,毕竟当时二爷出事的时候,他们家已经差点疯了,如今……连二爷都劝不住他了,他们家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朱晌最不愿意看到现在的状况,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他们家爷一句话没说,可这生硬冰冷的态度他们都看得出来,这跟皇上的嫌隙怕是注定了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呢?”白幽也满心惆怅却无计可施。

    “唉,我也是没办法了,二爷那也是很着急,可也不敢逼爷太紧,谁知道爷急了性子能做出什么来呢。”朱晌担心得不止这一点点。

    “朱统领,朱统领,不好了,不好了,您快出来了啊!”屋里朱晌跟白幽正犯愁着,外头只听见有侍卫的着急声音。

    “怎么了?”

    “你先别动,我去看看。”白幽诧异,朱晌皱眉,立刻起身朝外。

    “怎么回事?”上将府里少有这么着急忙慌的时候。

    “是,是二爷,要,要去火烧阴国公府,卑职说什么都拦不住啊!”侍卫紧张地大喊着。

    “什么?二爷现在人在何处?”朱晌闻言只觉得一阵头皮发紧。

    “我们没能拦住,二爷已经上马朝那头去了!”侍卫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可那是二爷,他们也不敢生拦,可又怕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能朝朱晌求救。

    “嘶……糟糕!这二爷脾气来得太快了!来人,备马,一定要赶在出事之前把二爷拦下!”朱晌就没指望别人,亲自带队追了出去。

    “是!”侍卫们全部仰仗朱晌的吩咐,一行人暗夜里风风火火地朝阴国公府追去。

    “哎,朱晌呢?外头怎么了?”只听见外头乱哄哄的一片,再不见朱晌进来,反而是个小厮进来要把空了的药碗拿走,白幽担心道。

    “哦,也不知怎么的,二爷非要闹着去烧了阴国公府,朱统领怕二爷出事,已经赶着初府拦她去了。”小厮把听来的话一五一十道。

    “什么?”白幽也大吃一惊,连忙挣扎着要起身。

    “哎哎,白统领,您伤大着呢,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啊?”小厮见白幽挣扎着起身,一副踉跄模样,急忙过来搀扶着他担心道。

    “不行,二爷有危险,我得去保护二爷!”白幽也担心姜墨出事。

    “哎哟喂,白统领,知道您担心二爷,可您现在这情况根本就去不了啊,放心吧,有朱统领在呢,一定能拦得住二爷的,您还是好好养着,切莫再出意外了,不然二爷定绕不过我们的。”小厮一脸为难。

    “不行!”白幽坐立难安。

    “白统领!二爷可说了,您的身体我们得负责,您若伤势加重,她就拿我们试问,您就当是行行好了,别让小的们为难。”小厮一脸祈求。

    “这……可通知爷了?”白幽心里抓狂。

    “没有,朱统领说先不要惊动上将。”小厮回道。

    “呼……二爷,二爷……哎呦!”白幽现在整颗心都飞了出去,只可恨现在自己受伤有心无力,一脸懊恼!

    “来者何人?”因为抄家缘故,阴国公府外还留有京畿营兵将把守善后,闲人莫进,远远就听见马蹄疾驰,将士们一脸戒备。

第六百二十一回 大火荼蘼

    “宗广王府姜墨!”姜墨高坐马背之上,昂头挺胸,一脸霸气,直报家门。www.uu234.net

    “嘶……姜,姜二爷?”姜墨姜二爷的名头那可是在京城里有一号的,再加上前天才发生了那出事,姜二爷单枪匹马射杀宗鲁王,这胆识魄力已经传遍京中,如今这深更半夜姜二爷出现在这,怕不会是好事,京畿营的侍卫们都有些惊得慌。

    “怎得?不认得我?”姜墨听出了京畿营将士的疑惑,翻身下马。

    “哦,当然不是,姜二爷的名号我等岂能不知,只是这大半夜的您带这些人来此是要……?”门口的京畿将士当然是知道姜墨名号的,虽然心下奇怪,可也都连忙行礼,很是客气。

    姜墨倒也不摆架子举着火把就过来了。

    “我问你,这府里可还有人?”姜墨没有回答将士的问题,反倒是想要打听这府里头的情况。

    “啊?”将士有些面面相觑。

    “这里除了你们可还有别人?”姜墨又问了一句。

    “哦,前日查抄,这府里已经没有人了,这里除了我们负责看守的人员之外,再无其他,二爷您这是……?”深更半夜就来问两句这个,实在不可能,可这姜二爷又要如何呢?将士还是一脸茫然。

    “好,那就好,你们有多少人?”姜墨又歪头问道。

    “嗯,前后大概三十人左右。”将士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姜二爷要做什么,可还是如实回道。

    “嗯,给你们半刻钟时间把人都召集在这,一个不准少!”姜墨仍旧未表明来意,只是吩咐道。

    “二爷,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京畿营的将士虽然对姜墨恭敬,但也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谁谁便便能调遣的,况且众人心有质疑,所以并未动身。

    “这个您们不需要知道,这块牌子认识吧,我只给你们半刻钟时间!”姜墨就知道京畿营的人不会随便听她的,所以出门前顺了赵宗佻的贴身令牌,见他们起疑,也不多废话,直接把令牌亮在他们面前。

    “是……上将的命令?”京畿营的人都认得上将赵宗佻的令牌,只是这命令来得奇怪,大家还是面露狐疑。

    “不然呢?怎么,您们还不信?要不要我现在请小叔叔出来?”姜墨挑眉,一脸姑奶奶才懒得骗你们的样子。

    “嘶……既然是上将的命令,那可否告知是要我等做何事?”京畿营的将士知道上将现在的情况,又怎敢劳动,只是心里还有顾虑。

    “我都说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半刻钟内全员集结在此就可,还不立即行动!”姜墨有些不耐,发号施令道。

    “这……是!”因为姜墨她出示了上将令牌,京畿营的人虽仍有质疑,但却还是按照吩咐行事,不过半刻钟人员全部集中在此。

    “可清点完毕?”人群聚集,难免有些交头接耳,姜墨不在乎,只是确认道。

    “二爷,一个不少,您还有何吩咐?”京畿营的将士集中起来全都有些茫然,正等着姜墨再吩咐什么。

    “很好,没有了,确定这里外都已经没人了,对不对?”姜墨指着灰暗一片的阴国公府问道。

    “卑职确认!”京畿营将士抱拳。

    “好!来人,给我点火!”姜墨闻言转头对着身后之人冷冷吩咐道。

    “是!”

    姜墨身后带着的都是上将府的人,一路上大家也知道是来做什么的,虽然觉得可能有些不妥,但是二爷的命令,而且还是替他们家上将出气,大家倒也没有什么犹豫,纷纷举起火把就朝阴国公府内投掷而去,墙外更有侍卫开始拉起警戒线,生人勿进。

    “哎,二爷,您这是做什么?”京畿营的将士倒是没想到姜二爷会来这么一手,当时就吓坏了,连忙要上前阻拦。

    “放火喽。”姜墨一脸稀松平常,仿佛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二爷,我等奉命看守阴国公府,您这样实乃抗旨违法啊!快快住手!”京畿营的将士喊了起来,他们是领了命的,若这阴国公在他们手中出了任何意外,他们实难对上交代。

    “空宅失火,实属意外,又何来抗旨违法?”姜墨一脸不羁,连借口都想好了,完全是没打算就此罢手的。

    “二爷,您有上将护着,即便是捅破天去也不用担心,可我等是奉旨看守,职责所在,怎可允许出事!

    还请二爷速速住手,否则卑职等只有得罪了!”京畿营的将士知道姜二爷的脾气,可这种时候,他们决不能纵容。

    毕竟闹大了二爷有上将这座靠山,可他们就是个小小将士,上下无依,说不定最后追究下来还要他们背锅,这话担子他们实属扛不起,众将士面露厉色,纷纷亮出佩刀。

    “怎么,要跟我动手吗?”姜墨手握马鞭,一脸薄薄冷笑。

    “二爷,您若执意如此,卑职等也只有得罪了!”京畿营将士有命在身,虽极不情愿得罪姜墨,可也不得不严重警告道。

    “哼!你们最好掂量掂量,为了个谋逆叛乱之人的宅子可值得?

    更何况,你们三十几人拿不住我这一百号人的,就别白费力气了。

    当然,我姜墨绝不牵连无辜。

    你们放心,你们职责所在,我定然不会为难你们,出了任何意外有我姜墨一力承担!你们尽管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便是!”姜墨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当然她也无意为难,一脸不羁,霸气外露。

    “二爷您,您这是明知故犯,是要抗旨了!”京畿营的人也不想动手,可他们职责所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火越烧越旺吧。

    “哼!若烧了这片地就是抗旨的话,那这旨本姑娘抗了!捅破天去也不过本姑娘一力承当,你们怕甚!

    我说过,敢伤小叔叔的,本姑娘绝不轻饶,敢拦我的,也一样!

    烧,不准停手,给姑奶奶我痛痛快快地烧!

    我就是要让那些无端枉死在他们手上的人都知道,天理昭彰的时候到了!大家若收到了信,就回来看看,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切莫错过这机会!”姜墨是铁了心的,没人能拦得住,这张口的话也透着一股莫名的诡谲。

    “二爷!您不能!”京畿营将士一阵骚动不安,而姜墨转身不再言语,扬手就是一把纸钱飘荡在半空中,激荡着火势如火如荼。

    “二爷!”京畿营将士惊慌失措,心急如焚。

    “二爷,二爷,快住手,住手!”阴国公府占地辽阔,想要烧起大火还真不容易,侍卫们好不容易拢起了火苗,一堆堆纸钱也烧了起来,身后传来朱晌急切的阻拦声音……

    “二爷是朱统领过来了!”侍卫也听见喊声,光影浮动间看清了来人,有些担心道。

    “不用管他,继续烧!”姜墨是横了心的,谁也不可能拦住。

    “二爷!二爷,哎呦,我的好二爷啊,您快快住手!”朱晌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远远已经看着了前头火光晃动,越发着急催促胯下之马。

    “烧,不许停!”姜墨就当没听见朱晌的声音,火越堆越旺,纸钱越洒越欢实。

    “二爷!您是要做什么啊!快,立刻灭火!”朱晌终于是冲到了姜墨身边,立刻派人灭火。

    “我看谁敢!”姜墨直接横在了最前头。

    “二爷,您不可胡闹!”朱晌一脸着急。

    “我就胡闹了又怎样!敢动小叔叔的,我就是不让他们好过!你最好不要拦我!”姜墨叉腰,一脸嚣张不惧。

    “二爷,您,您这又是何苦呢,他们不已经被抄家了嘛,很快,卑职相信很快他们就会被宣判,您就不能再等一等……”朱晌知道姜墨心里的气恼,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又闹出这事难免再出意外,他实在有些担心不已。

    “不能!再等等又能如何?

    律法我也知道,他们最多是满门抄斩,也就不过一死,可即便如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更难抵消小叔叔这十几年来受到的折磨,你别拦我!”姜墨一脸霸道模样。

第六百二十二回 祭奠!

    “二爷,卑职知道您气,可您也没必要跟座宅子过不去啊,这火要是起了,怕是要烧上个一天一夜的啊!”朱晌还在契而不舍地坚持着。www.uu234.net

    “哼!我就是要它烧,越旺越好!

    那些阉杂人等盘踞之地污秽不堪,本姑娘这是在帮他们净化宅院!这可都是本姑娘的贴己银子,本姑娘都不心疼,你拦个什么!

    撒!往大了撒,算是提前送他们上路了!”姜墨一边冷笑,一边抬手又朝空中抛了一把冥币,顿时火光都变得有些阴森诡异,身后的京畿营业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二爷!”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借着风势怕是想熄都无能为力了。

    大把大把的冥钱纸币被不断抛洒,和着灰烬飘散在半空之中盘旋不已,久久不肯散去仿佛冥冥之中真有什么受到了姜墨的言语一般。

    突然又是一阵阴风,骤起了漩涡,冥钱纸币和着火光直冲云霄,如同一条火龙般冲破天机,惊得众人呆如木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半个时辰,偌大的阴国公府已经全部被大火吞噬,烧得轰轰烈烈……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像是阴国公府的方向啊?”

    “是哪里失火了吗?”

    “嘶……快看,那是什么?好像一条火龙啊!”

    “是啊,是啊,像是一条火龙!”

    “天啊,这是什么?冥纸!”因为骤然起火,周围的不少住家都被惊动,纷纷起身出到院子,更有胆大的百姓走上街道,皆是一脸诧异好奇地看着半空中盘旋不散的大火龙,甚至叹为观止。

    大风起兮,冥纸也被刮得四处飞散,不少百姓也都亲眼瞧见冥纸带着火光从自个眼前飘过。

    大晚上的,猛一瞧见这个,没有人不觉得骨子里发寒,可又都好奇地不愿意散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那火龙直冲天际,这冥纸又是从何而来啊?”

    “莫不是那火龙从天而降带来的?”百姓们没见过如此壮观景象,几乎都忘记了是发生大火,皆是评头论足起来。

    “哎,我听说阴国公府犯了大事,说是二十多年前的镇山老王爷还有两位早逝的皇子都是他们所害,你们说那火龙会不会就是镇山老王爷的化身啊?就是下来报仇的?”有想象力比较丰富的百姓小声议论道。

    “嘶……可别说,我记得咱们那已故的镇山王可属火命的啊,他又贵为亲王,这火龙八成就是他老人家的化身啊。”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过的,你们瞧,那还是阴国公的方向呢,说不准真是呢。”

    “嘶……哎呦,这可真稀奇了,莫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要咱们镇山老王爷自己结果了他们啊!”

    “妈呀,那不就是镇山老王爷显灵了嘛,哎哟,快叩头啊,咱可不能惊扰了镇山老王爷!”越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于镇山老王爷的记忆越深切,这话被大家传得神乎其神,似乎就没人提出质疑,不知是何人带头下跪,不多时,街道内外已经跪倒了一片,叩头请罪,祈福请愿的比比皆是,倒也无意间帮姜墨撺掇了个话题。

    “嘶……这地动山摇的是出什么事了?

    这些又是什么,妈呀是冥纸,怎么会有人大半夜地烧这个东西?还,还这么多?”

    大火一起,东边大半百姓都已经看见火光,更何况是跟阴国公府只有一街之隔的宗鲁王府呢。

    他们也渐渐有人发觉不对。

    随着火势渐大,越来越多的人被惊动,纷纷走出屋子,抬头朝不远处阴国公府的方向观望。

    火光重重间,夹着滚滚浓烟和热浪,已经印红了东城半块天空。

    更让人发的是随风被卷带而来尚未烧尽的残存冥纸,已经布满了宗鲁王府整个庭院,就连**川和宗鲁王妃都被惊动。

    这大半夜的看到火光已经有些不安,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迎风飘散,半烧着的冥钱纸币,诡异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渐渐的,就连相隔几条街之远的不少大臣府上也能看到火光,更有纸钱同样被吹落,深更半夜,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对姜墨而言,不管是百姓的叩天祈福,还是百官的惶惶不安,都阻挡不了她继续的步伐。

    她的祭天之举还未结束,眼看着阴国公府大火终起,她便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二爷?”朱晌望着眼前的大火,心里一阵慌乱。

    “走!换各地方继续帮他们送行!”姜墨吩咐众人上马。

    “二爷,您还要上哪去?”朱晌格外担忧。

    “宗鲁王府啊!”姜墨没有瞒着朱晌。

    “二爷?”朱晌明知道该拦着她,可话到了嘴边就有些莫名地讲不出来。

    “人我都不杀了,难道烧烧纸钱祭奠一下镇山老王爷都不行了吗?”姜墨一脸气恼地回头瞪着朱晌,像是真动气了。

    “二爷,您……这样终归不妥。”朱晌知道二爷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所以不敢硬劝着。

    “有什么不妥?你若害怕回去便是!我一人担着!”姜墨就是心里不痛快,不管是因为阴氏一族还是因为小叔叔跟皇爷爷的事,她一肚子的气恼总是需要个发泄的地方。

    “二爷?”朱晌被怼得一脸无奈,可还是担心二爷受到责难。

    “呼……我若没记错两天后便是小叔叔父王的忌日,可对?”姜墨见朱晌一脸为难,顿了许久才淡淡出口。

    “嘶……二爷您?”朱晌大吃一惊。

    “终于是大仇将报,难道我还不能提前跟镇山老王爷报个信,祭奠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好让他老人家稍微安安心吗?”姜墨皱着眉头,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模样。

    “二爷?”朱晌倒是没想到二爷会是为了这事,毕竟他们谁也没有跟二爷明着提过,就连他们家爷也是如此,可二爷居然知道,他这心里顿时心中一片惊愕,随即动容,又有些自愧不如。

    “所以,你们谁也不准拦我!走!”姜墨调转马头。

    “二爷!”

    “朱统领!”朱晌着急姜墨,而京畿营的人却因为这一场大火实在没法交代拦住了他。

    “哎呀,你们,你们先让开!”朱晌着急。

    “朱统领,看守阴国公府乃我们职责所在,可如今二爷这一把大火,这事我们又该如何处置?”京畿营的人抓着朱晌不肯放手,毕竟为难二爷他们没那个胆子,但总得有个能交代的人,他们只有拦着朱晌了。

    “哎呀你们,怕什么!有上将在,此事上将定会一力承担!你们谁也不可将此事上报,更不可为难二爷!听见了吗!”朱晌知道若他们爷在场定会出言维护二爷,所以他便力排众议袒护道。

    “朱统领,这大火烧得,您觉得我等瞒得住吗?”京畿营的人皆是一脸无奈。

    “瞒不住也得瞒!总之一切有上将负责,这事上将自然会给皇上一个交代,你们只要知道这一概与二爷无关便是!若谁敢走漏消息,那便是跟上将爷过不去!”朱晌怕姜墨在宗鲁王府出事,放下一句狠话,便着急追她而去了……

    “二公子,阴国公府失火了!”宗厉王府里,赵从凌还未睡下,外头小厮着急请示道。

    “什么?你说什么?”赵从凌惊坐起身立刻开了房门。

    “回公子的话,阴,阴国公府失火了,连京兆府的人都已经赶过去了!”小厮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一脸着急忙慌。

    “怎么会失火,不是有京畿人的看守吗?”赵从凌一边披着外衣,一边着急往外。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火烧得很大,东城几乎人人可见,而且,而且还漫天飘着尚未烧尽的冥钱纸币,一股股地阴风刮着,透着莫名哀嚎。

    他们都说这是冤死的老镇山王和两位皇子回来索命来了,听着就渗得慌。”小厮一脸害怕着。

    “冥钱纸币?索命?”赵从凌一脸意外,更准确地是不可置信。

    “可不是,这大火起得已经蹊跷了,这通天飘散的冥钱就跟从天而降似的,随风摇曳,半个东城都能看到,更是邪性得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小厮越说越邪乎。

    “嘶……”赵从凌皱眉……

第六百二十三回 您收好喽!

    “咳咳……到底怎么回事?”宗鲁王府因为离得太近,简直是首当其冲,漫天的灰尘已经在他们院中积了厚厚一层,整个王府都有些灰扑扑的,烟雾缭绕,透着莫名的诡异。www.uu234.net

    “世子爷,世子爷,不好了,不好了,火烧过来了,咱们府门外也烧起来了!”**川正怒不可竭地骂着,外头小厮着急冲了进来,一身灰头土脸,几乎失声。

    “什么?”**川大惊失色,虽然他们王府离阴国公府确实很近,可也还是有一街之隔的,就算是火再大也不会这么快就波及到他们这里啊,除非……

    “世子爷,世子爷,不好了,不好了,东院也起火了!”

    “什么?”

    “南院也是,已经有不少房子烧起来了!”

    “南院?”

    “还有北边院墙也已经蔓起了大火!世,世子爷怎,怎么办啊?”起火的地方越来越多,小厮们开始慌不择路。

    “怎么办?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救火,救火啊!”

    越来越多的火光冒起,仿佛在一瞬间宗鲁王府也快要被大火蔓延了,**川顾不得追究原因,慌乱中只得带着人亲自上阵救火……

    宗鲁王府外亦是烟火弥漫,迷惘中只能模糊看见浮尘中黑影浮动,宗鲁王府的小厮心里惊恐都不敢仔细却确认,生怕是在这诡异的夜里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可怕东西。

    “二爷,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眼看宗鲁王府的火也烧了起来,浓烟滚滚火光一片当中,朱晌一边护着姜墨,一边劝道。

    “不,我要再看一会!”解气的事,永远不够,姜墨远远地骑在马背之上,冷冷看着眼前的火影起伏,心里这才舒缓了不少。

    “二爷?咱们真的该走了。”朱晌担心。

    “等等,呼……镇山老王爷,虽然我不曾有幸与您谋面,但从父亲那里我知道您是天大的英雄,枉死此等奸人手中实乃人神共愤!

    那些奸人都是罪有应得!这都是烧给您的,您老先收着,后头还有更多,到时候一并给您送来!

    说什么我也要拿他们生祭了您的在天之灵!”姜墨看着火光,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而这笑容却让朱晌有些心情复杂。

    宫外东城大火烧得如火如荼,蔓延直至天际,而宫中却相安无事了整整一夜,没有一丝消息透露进去。

    天大亮,阴国公府的大火还没完全熄灭,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把这前头都围了个水泄不通,京畿营的将士和京兆府衙役拉起警戒线,只能勉强维持治安。

    按理说,此等大火,百姓们,尤其是附近百姓们更改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毕竟大火这个东西很容易照成蔓延,稍有不慎,或是风势凶猛,便会很快牵连一片,说不定整个东城都要葬身火海了。

    可偏偏就是奇怪得很,这火烧得通天旺,可却就是没有波及任何一户百姓家,哪怕是最近的一户人家也不曾。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阴国公府为人霸道的原因。

    当年,他们为了扩大府邸,几乎独占了这一整条街,原先住在附近的百姓都被赶了出去。

    即便是没碍着他们的也同样被赶走了,就因为阴国公府他们不愿意与平头老百姓一起,嫌弃那些百姓会拉低他们国公府最贵的身份地位。

    这一下,整条街倒是都空了出来,所以想烧到真正百姓家其实并不容易。

    更何况,姜墨并非胡来,她带着那一百号人可不都全是来放火的,毕竟烧个火用不着那么些个精兵强将。

    带他们来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大火蔓延,波及寻常百姓的,那可不是姜墨的目的。

    所有人做好准备之后,姜墨才下令放的火。

    也正因为如此,一场滔天大火才独烧了阴国公府,也正因为这个,百姓们才以为这是镇山老王爷显迹了,毕竟他们可不知道昨晚上那些上将府的将士们是有多千辛万苦的。

    而如此同时,一街之隔的宗鲁王府的多处起火也才勉强被扑灭。

    整整一夜,没人敢停下来,大火扑了又起,起了又熄,熄了又复,一处又一处,折腾煎熬。

    府里众人皆是身心俱疲,尤其是宗鲁王妃被这么激了一下,头风病也跟着犯了,不出天亮人便就躺下,呻吟不已。

    **川看着满府的狼藉盛怒不已,焦头烂额……

    宫中,皇帝已经起身,没有叫人,而是就随意地靠在那,仔细看着昨天宗广王庭审阴雄的记录,脸色依旧发沉。

    王公公没敢多话,只是时不时地添些茶水,打着凉风,一眼不错地关注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怕他身子不好又被折子上的事情气过去喽。

    昨晚看似他们家主子休息得不错,毕竟一整夜都没有起身,就连外头的小太监都觉得如此,今个一早脸上都带了笑意。

    但其实,只有守在他身边的王公公知道他们家主子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翻来覆去,尤其是到了后半夜还有莫名地呢喃低语,像是梦呓,但王公公却不敢惊醒了他。

    一直是到了几近天亮的时候,他们家主子才算是真正睡沉了过去。

    也正因为如此,王公公挡下了一些的烦扰,只想他们家主子能多休息一会。

    只是没想到天刚亮,他们家主子便就醒了。

    王公公担心想劝他多睡一会,可皇上却摆手拒绝了,要了昨夜进来的折子一看便到了这个时候。

    “呼……”良久,皇帝放下手中宗广王连夜递来的折子,揉着发胀的眉心,仍旧不语。

    王公公顿了许久,这才又近前一边装作添些茶水的样子,一边关切道:“主子,要不要休息一会?”

    “呼……朕如何休息得下啊……”这两天,皇帝简直可谓是锥心泣血,寝食难安,比着当年得知镇山老王爷死讯时候的状态不差什么。

    王公公越发担心,毕竟当初好歹还有先皇后出面,可如今怕是谁也劝不出皇上的,万一这时间一长岂不是……

    “主子,您的身体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就算不为别的,为了您自己和上将,您不也得好好的嘛。

    这事就靠您还上将一个公道了,您是千万不能倒下的。”王公公心里难受。

    “朕知道,若不是为了宗佻,朕又何必苦苦坚持,只是……”皇帝一脸的落寞。

    “皇上,您别这样,老奴相信,上将绝不会如此的。

    只是,他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那事您伤,上将又何尝不是呢。

    您别忘了,他到底是,是镇山老王爷的儿子啊,有些事没办法改变的,只能给他时间。”王公公劝导。

    “呼……王公公啊,朕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给小弟和皇后那上香了?”皇帝突然问道。

    “皇上?”王公公一脸疑惑。

    “呼……明天就该是小弟的忌日了,扶朕过去跟小弟和皇后说说话吧,我这里总是空落落的。”皇帝一脸的疲态,却态度坚决。

    “皇上?”王公公不忍。

    “扶朕起来。”皇帝撑着御案起身,有些颤颤巍巍。

    “主子啊。”王公公知道自己绝对是劝不动自家主子的,也只能无奈地近前撑住了他,扶着他一步一挪地往宗庙去了……

    “丫头呢?还没起来?”早上,是朱晌给赵宗佻端的药,没见到姜墨的影子,他便有些奇怪道。

    “哦,昨夜里,二爷睡得有些晚了,昨晚睡下之前提前吩咐了卑职一声,估计现在也该醒了,爷,您先喝药吧。”昨晚的事,朱晌决定只字不提。

    “怎么?丫头昨晚出去过?”虽然朱晌什么都没说,可赵宗佻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啊。”朱晌立刻否认,可眼睛却不敢直视赵宗佻。

    “是吗?”赵宗佻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却没有深究,只是接过碗慢慢喝了起来。

    朱晌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有些犹豫。

第六百二十四回 鬼神之说

    “阴国公府的大火到底怎么回事?”宗厉王昨晚上也听到了消息,知道赵从凌前去调查,便一直等着他的消息。

    “说是意外起火,看现场迹象也像是,不过冥钱的事情还有待查证。”

    昨夜里,火烧着半场的时候,赵从凌已经赶去现场,可除了满目疮痍和半边还未扑灭的熊熊大火之外,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似乎什么都被大火烧得无影无踪了。

    京畿营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京兆府的人也不过跟他差不多时候。

    大家都赶着救火,谁也顾不上调查此事原委。

    但大火确实起得奇怪,外头传言又是喧嚣尘上,赵从凌只觉得心下狐疑,没带着什么人,他便独自一人沿着东城遍访,想问问大家都瞧见了什么,尤其是在大火当下都看到了什么。

    大半夜过去了,倒是终于打探到些什么,但他却没跟他父王如实说出,似乎他心里有他想要偏袒的事情。

    “意外起火?怎么可能?”外头那场大火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宗厉王也有了心理准备,想着定是除了什么大事,可这会却告诉他是场意外,他着实有些不能相信。

    “呼……父王,儿子认真检查过了,现场没有人为纵火迹象,而且有京畿营的将士看守,就算有人要放火他们也该能及时发现并阻止,但他们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端倪。

    初步勘测那火是从府里头发出,现场有不少百姓目睹了有火龙冲天而降,就盘旋在阴国公府上空久久不曾散去,所以……”赵从凌拿着外头的传言回话道。

    “火龙?冲天而降?简直无稽之谈!”宗厉王似乎并不相信鬼神之说。

    “儿子也不信,但是耐不住东城的百姓皆是如此而言,众口铄金。

    如今京中已经传遍,说是镇山老王爷显灵发威,这才火烧了阴国公府,而且是只烧了阴国公府,附近百姓家一户也未受到影响,这就让人不得不奇怪了。”赵从凌皱眉。

    “这么凑巧?”宗厉王心中狐疑越来越大,沉思了许久才道:“你觉得这可能是何人所为?”

    宗厉王始终觉得此事乃是人为,似乎想要刨根问底。

    “父王是怀疑……上将府?”赵从凌微微皱眉。

    “你觉得的呢?”宗厉王问道。

    “儿子倒不觉得,毕竟太明显了,这绝对不像是上将的手笔,更何况,要是明显的打击报复,上将要动干嘛不赶在抄家之前动手呢,现在单烧一座宅子又有何用?”赵从凌说出心中狐疑。

    “那你觉得会是谁?”宗厉王觉得赵从凌的话不无道理。

    “嘶……父王,这个儿子现在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说不上来。

    有可能是天灾,当然儿子也不排除**,不过一切还待后续查证!”赵从凌微微挑眉。

    “嘶……”宗厉王揉着眉心,在沉思。

    “父王,儿子倒认为,其实这事的真相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反倒是这事情本身或许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见宗厉王皱眉,赵从凌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如何说?”经过了前头之事,宗厉王倒是对于这个庶出的儿子越发依仗了。

    “父王,百姓皆是多信鬼神之说,如今都以镇山王显灵为由,多指向了阴国公府还有宗鲁王府,您不觉得这倒是个机会嘛?

    只要您想,我们便可以利用这个舆论来摆脱我们更多牵连与嫌疑。”赵从凌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家王府谋划。

    “嘶……这倒是个办法。”赵从凌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宗厉王眉头皱了几皱。

    “那儿子就照父王的意思下去处理了。”赵从凌抱拳。

    “嗯,小心点,别让他们看出来了。”宗厉王还是很小心谨慎的。

    “是,儿子知道。”赵从凌再度抱拳……

    宗庙之内,森严寂静,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尽,皇帝亲自用金盏挑着香灰,一副极为熟练的模样。

    “小弟啊,别嫌弃大哥嗦,已经整整二十二年了,要不是宗佻那孩子在,朕怕是也早就坚持不住了。

    呼……你也好久没来看朕了,呵呵……朕知道你们准是父子连心,知道宗佻那孩子生我气了,你也不肯来看朕了。

    朕不生气,朕知道是朕的不好,让你和宗佻委屈了这么久,呼……今个朕终于能堂堂正正地来看你了。

    明天就是你的大忌,朕啊特别为你和两个孩子准备了一份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的。

    再等等,明日,朕请你和敏儿还有宗楼,宗宣去看场大戏,你们一定喜欢,一定会喜欢,一定会……”皇帝自言自语,眼圈泛红,终是抵着镇山王的牌位满眼的哽咽,泪,如雨下……

    一旁的王公公也瞧着心里极不是滋味,心里不忍,鼻头发酸,连忙撇过头,悄悄抹着眼泪。

    外头大火的消息还未传入宫中,尤其是宗鲁王被困在屋内,别说对宫外了,就是对窗外之事也已经无从知晓。

    打昨日从养心殿回来,他已是万念俱灰,就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仅仅是靠着太医的针勉强维持着呼吸。

    只不过看似昏睡之态,实则宗鲁王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惊厥一片,当然更多的却还是恐惧和绝望。

    他运筹帷幄,苦心算计了半辈子,到头来的一败涂地却是拜自己亲生儿子所赐。

    居然是会被自己儿子背后捅了一刀,还是那种要置他于死地的毒手!

    那种绝望和凄凉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曾经历和想象的,一口淤血卡在了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就这么活生生地把自己卡到不能言语,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宗鲁王悲愤不已,恨不得手刃了**川那个不孝子,可却也只能是心里想想,毕竟他现在连这屋子都出不去,又何谈亲手杀了那个不孝子呢……

    “哎,听说了嘛,昨晚上阴国公府起了好大的火啊!”

    “啊?起火不会吧?”

    “是昨天负责看守的兄弟回来说的,他们救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了天亮火势才勉强得到控制呢,听说整个阴国公府都被烧掉了啊。”

    “啧啧,不会吧?怎么起得火啊?”

    “回来的兄弟没说,只说是从内院起火的。”

    “什么啊,你们没听说啊,昨我正赶上休假,那大火我是看见了,根本就不是起火,而是天降大火啊,一条巨型火龙就盘旋在东城那头,就是阴国公府的方向,那火就是那火龙引起的。”

    “什么啊!不可能的!”

    “嘿,你还别不信,一开始外头喊着的时候,我也不信的,可等我冲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如此,巨龙盘旋,而且漫天飘洒着冥钱纸币,阴风阵阵的,你不得不信啊!”

    “啊?还真漫天飘冥纸了?”

    “可不是,我亲眼所见啊!”

    “啧啧,不会吧,这么邪性?”

    “哼!这算是个什么啊,还有更邪性的呢!

    那大火烧得东城红了半边天啊,你们就该知道那是多大的火啊,可偏偏那么大的火,加上昨晚的风却独独只烧了阴国公府一家,别处普通百姓家是一户都没被牵连到,这才是最邪性的呢!”

    “不是吧?”

    “火还长了眼睛不成?”

    “嘿!你还真说对了,你们可知道外头怎么传的嘛?”

    “哎呦,都传了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就是!”

    “呵呵……我跟你们说啊,外头百姓都传那条火龙乃是咱们已故的镇山老王爷显灵,专门下来惩戒阴国公府的!”

    “不会吧,这,这也忒人了。”

    “怎么不会,要不是老王爷显灵,又怎么会只烧阴国公府,而不伤害到任何一户平头百姓呢?”

    “嘶……可不是,听说镇山老王爷生前最爱惜百姓的,说不定还真是啊。”

    “是啊,是啊,阴国公府做了那么多的恶事,镇山老王爷在天之灵这是看不下去喽!”

    “嘶……那还真是啊……”

    “哎!站岗时间,你们在交头接耳什么!”京畿营地牢外,一群正要换班的将士们聊起了昨夜里的那场大火,神乎其神,突然身后有个军头模样的人出来呵斥道。

第六百二十五回 沸沸扬扬

    “杨军头!”将士们正巧是换班时候,又赶上有人起了个头,这事情也确实劲爆,大家难免稍有些懈怠,多聊了几句,恰好被过来巡视的军头逮得正着,所有人立刻散开,毕恭毕敬。m.www.uu234.net

    “公务期间,你们不好好坚守岗位,在这闲谈,莫不想军法处置!”杨军头一身戎装,眉头皱起。

    “是卑职懈怠,请军头恕罪!”杨军头这话一出,将士们纷纷紧张起来。

    “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再敢偷懒闲聊,就休怪本将不近人情!”杨军头也不过是警告。

    “是,卑职明白!”将士们赶忙立刻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杨军头这才慢慢环视一圈,然后转身离开,众将士松了口气。

    而他们不曾发现的是,从他们开始谈论昨日大火起,阴雄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似乎莫名恐惧着什么,不安地原地踱步,惶恐不已。

    “军头!”

    “是谁走漏了消息!”训斥了那帮将士之后,杨军头带着恼怒离开,身后士兵追了上来,杨军头十分不满道。

    “军头,您的吩咐,卑职等不敢啊!”士兵立刻抱拳。

    “哼!最好是!那可是上将,得罪不起!”原来这杨军头便是昨夜里在阴国公府外当差的京畿营军头,因为昨天朱晌的话,所以他对这件事格外敏感。

    “军头,卑职明白!只是这事真就不往上报了?”将士抱拳有些迟疑。

    “怎么报?就算是上将不对,这事我们也不能说!更何况还有朱统领的保证,还是把这话交给他们吧,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就是了。”杨军头打算给赵宗佻这个面子。

    “可外头已经传得煞有其事了,要不……?”士兵挑眉。

    “外头怎么传那是外头的事!本将既已答应了朱统领,那就自然要言而有信!

    呼……行了,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切莫惹祸上身!”杨军头是不打算继续参和其中了。

    “是!军头!”京畿营中依旧戒备森严,而外头大火之事还在闹得沸沸扬扬。

    不多久,宗广王也带着人赶到了……

    而上将府里,姜墨起身已是晌午。

    昨夜虽是解气了,可也累了一宿,回到府里的时候几乎就要天亮了。

    朱晌帮着善后,姜墨她倒头就睡,完全没顾忌时间。

    一起床发现已经要过晌午了,这才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她可是瞒着赵宗佻出去的,昨天上火烧得不小,估计事情早就闹开了,谁知道小叔叔会不会猜到什么,姜墨坐在床上有些犹豫。

    “二爷?”正一脑门子官司拿捏不定,门外头有侍女轻叩着木门请示道:“您,是不是醒了?”

    “哦,你们进来吧。”反正做也做了,躲着也不是个事啊,再说她问心无愧的,怕个什么,大不了……嘶……反正他不问,那就当他不知道,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想通了这个,姜墨便朝外头吩咐了一声。

    侍女们鱼贯而入,准备服侍姜墨起身。

    姜墨还是喜欢自己动手,不过是想打听打听外头的情况,这才让她们拧了帕子,低声问道:“嗯……今个外头可有什么事?”

    “啊?”侍女们愣了一下,不知道二爷是要问什么。

    “今个……外头什么事也没有?”侍女一脸茫然的模样倒让姜墨有些糊涂了,不该的吧。

    “哦,二爷您不知道啊?”侍女反应了过来,反倒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姜墨。

    姜墨微微皱眉,没有答话。

    侍女便继续道:“奴婢还当二爷您是知道的呢,见您昨晚那么晚才回来,想您该是听说外头,就是东城起火的事了。”

    “东城?起火了?”姜墨故意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

    “嗯,可不是,昨晚上起得大火,今个一早消息便就传开了,沸沸扬扬,现如今估计满京城的人都该知道了吧,二爷您昨晚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瞧见吗?”侍女也奇怪呢。

    她们只是知道昨夜里二爷出去了一趟,至于上哪去了,她们自然无权过问,也是见着二爷几乎天亮才回来,一大早她们听说外头起火的消息时,还以为她们家二爷也是知道的,如今见二爷这幅模样,侍女倒也奇怪了。

    “是嘛,知道是东城哪里起火了吗?严不严重?何人所为啊?”姜墨继续佯装一脸诧异地问道。

    “听说是……是阴国公呢!”侍女见二爷问起,便东张西望了半天,这才低声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有些在害怕什么。

    “哦,是嘛?那外头都传些什么啊?说来听听?”姜墨接过漱口水咕嘟了起来。

    “呃……这个奴婢也听得不那么真切,不过说是昨晚上很邪性,大火像是从天而降,卷带着漫天的冥纸飞舞,还有甚者说是看见一条火龙就盘旋阴国公上空,足足烧了他们各把个时辰呢。”侍女这话也是打外头听来了,但却也说得煞有其事。

    “是嘛?这么说是天降大火喽?”姜墨抿了抿,挑眉道。

    “外头是这么传的,而且……而且他们还说这火龙啊其实就是咱们上将的父王,镇山老王爷显灵了。

    所以啊,就是光大火烧了整个阴国公府,但却一户寻常百姓家都没伤到,外头啊都传这是镇山老王爷的神迹呢,还有不少百姓直朝天叩头祈福请愿呢。”侍女越说越玄乎了。

    “咳咳……请愿?”姜墨实在没想到区区一件放火的事在百姓嘴里就能被传得如此神乎其神,倒也是头一次对流言心生敬畏。

    “可不是,外头都这么传的呢,只不过……”侍女说着说着也激动起来,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逾越了,连忙顿住了。

    “只不过什么?”姜墨拢好了发髻,转头道。

    “只不过,朱统领有命,说是上将也需要静养,外头那些闲杂事情一概不能扰到咱们上将,所以啊,这事奴婢也就跟您说说,一会二爷要是见到上将了,您可要当心,千万别说漏了嘴。

    明个就是镇山老王爷的忌日了,奴婢们也怕上将爷触景生情。”侍女们道出为难。

    “嗯,我知道,放心吧。”这话不用侍女提醒,姜墨也心里有数。

    这两天小叔叔莫名的反常多少也与镇山老王爷忌日将近脱不了关系,所以她不会傻到这会提的。

    呼……收拾妥当,深吸一口气,姜墨这才往赵宗佻那边院子去了。

    而姜墨睡了这么久,赵宗佻也不着急催促她,因为知道那丫头有赖床的习惯,更何况昨夜里睡得晚了,怕是这会更不愿意起身的。

    与其勉强叫醒她惹她不舒服,倒不如就这么等着,等着她睡饱了,自然会过来的。

    所以,赵宗佻用过了早膳便就半靠在书房里看书,还是足不出户,只是会每隔一阵子便派人过去看看姜墨那头的情况,要知道她确实没什么事才能放心。

    看看时辰就要晌午了,想着她早膳未进,再挨过一顿午膳怕是肠胃受不住,有些担心,正要派朱晌过去问问情况的时候,姜墨倒是拖着一脸疲惫之色,打着哈欠过来了。

    “二爷,您醒了?”朱晌最先迎了上去,借着递茶的一瞬间给姜墨使了一记眼神。

    姜墨微微皱眉,瞬间领会,接过茶盏吃了两口笑道:“今是我偷懒了,麻烦你了。”

    “呵呵……二爷您这是哪话,照顾爷那可是卑职分内之事呢。

    倒是您,瞧瞧,这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有什么不能今个一早再办的嘛,非得昨晚上回去,瞧瞧。”朱晌这话半真半假,主要还是说给赵宗佻听的。

    “呼……我年轻嘛,不要紧的,小叔叔,早啊……”姜墨故意抻着懒腰,一脸睡意惺忪的讨懒模样。

第六百二十六回 什么密道?

    “呵呵……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啊?”赵宗佻淡淡笑着。

    “呵呵……这不是起晚可嘛,小叔叔又看书呢?”

    “嗯。”赵宗佻也轻轻点头。

    “哦。”只是三言两语,两人便说得都有些尴尬。

    “呃……爷,时候差不多了,卑职吩咐他们上菜了。”朱晌见他们俩突然就尴尬到没话要说了,连忙打着圆场。

    “嗯。”赵宗佻没有拒绝,姜墨始终是低着头。

    一来她确实有逃避昨晚之事之嫌,二来,她确实还没睡醒,脑子都还没太转过弯来,生怕一嘟囔说错了什么话出来,露了馅就不好了,保守起见,还是低头最稳妥。

    好在吃饭的时候都比较安静,赵宗佻也没有追问她什么,姜墨便继续放任精神恍惚。

    因为赵宗佻他身体尚且虚弱,膳食皆是清淡,姜墨满脑子放空,就看似很没有胃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朱晌!”赵宗佻以为是她又在挑食了,无奈失笑,转头喊了朱晌。

    “爷,您有什么吩咐?”朱晌近前。

    “我伤着,可丫头还好模好样呢,去叫厨房多做几个丫头喜欢吃得,赶紧端来。”赵宗佻吩咐道。

    “啊?哎,卑职这就去。”朱晌领命。

    “啊?哎,不,不用了!”姜墨其实是心里有事,所以没甚胃口,不关这一桌清淡菜肴的事,转身想要叫住朱晌,可朱晌已经退了出去。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朱晌退了出去,赵宗佻这才低头问起了姜墨。

    可碍于昨个赵宗佻的反应,还有他如今的心情,姜墨又哪敢实话实说,只是摇摇头,直说自己没事。

    其实她除了有些心虚之外,倒也真没什么事的。

    “你这丫头,有事没事我还看不出来?说吧怎么了?可是昨个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赵宗佻一边喝着汤,一边淡淡笑道。

    “都说没事了,小叔叔就别问了。”姜墨只是想赶紧终止这个话题,说话着急,这言语里不经意地就透着些陌生疏离的味道。

    这还是头一遭的,姜墨在赵宗佻跟前或是娇嗔,或是嬉闹,或是耍耍小性子,偶尔动动小心思,那都是有的,可唯独不曾像今天这般,似乎是有些没什么耐心,这让赵宗佻也有些不舒服了。

    “丫头?”赵宗佻是真关心她,可她这个态度让他有些不高兴了,放下手里的汤碗,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小叔叔,您吃您的。”姜墨眼神还在逃避。

    “呼……你……”赵宗佻太了解眼前这小丫头了,越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丫头心里便越是有鬼。

    是了,这几日的慌乱让他心烦意躁,连自己的心都安抚不好,他岂还有什么精力去顾忌这丫头的感受,脾气是大了些,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不过,好在这丫头能理解他,一直默默陪着他身边,只要他不说话,她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这种时候,有个时冷时热,贴心暖意的丫头陪在自己身边,也算是他赵宗佻的一种福气了。

    但丫头刚刚那眼神,赵宗佻就是觉得不放心,打量的目光灼灼。

    姜墨的眼神避无可避,只能继续低头缩脖子装死,希望赵宗佻能就此放过她呗,到底正吃饭呢。

    “姜二!姜二!你快出来啊!”屋里餐桌上正有尴尬着,屋外赵朝宣却颠颠地过来了,还未进院便就大呼小叫起来,像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姜二,你在哪呢,你快出来啊!”赵朝宣的声音像是有些着急。

    “呃……小叔叔,朝宣像是找我有要紧事情,我先去瞧瞧!”姜墨正要借此起身,可还没来得及出门,赵朝宣却已经闯到了门口。

    “姜二,我跟你说,你可真厉害了,你知不知道……呃,小,小叔叔!您,您也在?”赵朝宣正满院子找姜二呢,倒是没想到冷不丁见着了他小叔叔,一脸的急色僵在了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倒是有些尴尬起来。

    “这里是我上将府,你不让我在这,还要我到哪去啊?”赵宗佻微微挑眉,对于赵朝宣一脸冒冒失失颇为无奈。

    “嘿嘿……那倒是……那倒是,我是一下子高兴糊涂了嘛……嘿嘿……”赵朝宣是一时不备,自己吓了自己跳。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是出了什么事了,能让你这么高兴的?”赵宗佻知道赵朝宣是个什么性子,一向是有话噎不住的,这会兴势匆匆地来了,定是有事要说的。

    “哦,是……也没什么,我就是找姜二有个事情问她,您,您……她……”赵朝宣本来张嘴要说的,突然看见姜墨不断朝他挤着眼睛,似乎意会到什么,脱口而出的话到了了嘴边愣是改了意思。

    “什么高兴事啊,只找丫头说,还不能让我这个小叔叔知道?”赵宗佻微微挑眉。

    “呃……嘿嘿……私事,一点点私事嘛……嘿嘿……”赵朝宣扯谎扯得一脸尴尬,直闹着头皮加以掩饰。

    “呵呵……你这小子古里古怪的,行,那就进来吧。”赵宗佻只是淡淡笑着。

    “哦,不了,不打扰您用膳了,我叫她出去就成。”赵朝宣见姜墨直摆手便也配合道。

    “好啊,小叔叔我先出去,你先吃着,走走走,快走!”不等赵宗佻点头,姜墨推着赵朝宣就退到外头好远的地方。

    “哎,哎哎,你干嘛啊,我是真有好事要说的,干嘛不让我当着小叔叔的面讲啊,还是你跟小叔叔是怎么了?总觉得你哪里怪怪的?”赵朝宣一脸糊涂。

    “你才奇怪呢!大晌午头也不嫌热,进门咋咋呼呼个什么啊!”姜墨嚷了赵朝宣一句。

    “嘿!我这不也是想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好消息嘛!我,也知道累,知道热的!”好心没好报的,赵朝宣翻了姜墨一记白眼。

    “行了,说吧,到底出了什么好事,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哼!我正打算要说呢,可就让你刚刚一打岔,差点忘了!”

    “啧!再废话我走了啊!”姜墨没好气道。

    “哎哎哎,成成成,哪那么大脾气啊!

    你可以啊,你怎么知道阴国公府上还有密道呢?”赵朝宣跟姜墨互怼互嚷惯了,谁也没在乎计较,他转头便换了一脸新奇。

    “密道?什么密道?”姜墨一脸茫然。

    “哎哎哎,咱们这关系你就没必要跟我这装模作样了,昨天那场大火一看就是你的手笔,别跟我跟前打马虎眼哈!

    说,你昨个起的是不是就是这主意,这么痛快的事又瞒着我!也忒不把我当兄弟了!”赵朝宣没忍住又白了姜墨一眼。

    “我没装,阴国公府的火是我放的,可什么密道不密道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姜墨摇头。

    “不可能的!不然你……嘶……昨个你那火就纯属泄愤?”赵朝宣挑起一边眉头,不能相信。

    “不然呢!”姜墨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

    “那……那密道的事情,难不成真是歪打正着了?”赵朝宣瞧着姜墨连放火的事都没避讳他,那这密道的事就更不会瞒着他,倒是一脸诧异。

    “什么歪打正着啊,那密道是怎么回事?”这下换姜墨奇怪了。

    “你真不知道啊?”赵朝宣皱眉。

    “你少嗦,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姜墨也急了。

    “哎,好好好,我说,我说,昨个是你放的火对吧?”

    “是啊!我不都说了嘛,一把大火,烧他个干净!”姜墨点头承认。

    “呵呵,那可真是好一把大火啊。

    不偏不倚正正好是把他们阴国公府烧了个干净,而且还把他们一直秘而不说,隐藏在地底下的密道给烧了出来。

    你可知道,那密道在他们家后花园地下五尺深处,而且是一路直通城外一处荒野山脚之下,极其隐蔽,要不是你昨晚那场大火,怕是我们真不一定能这么快发现呢。

    哎,你可知道我们在那密道之内发现了什么嘛?”赵朝宣一脸煞有其事,到最后还卖起了关子。

第六百二十七回 很严重吗?

    “什么啊?你就不能一气痛痛快快地说完啊!”姜墨连密道都不知道,那就更不会知道那里头有什么了。www.uu234.net

    “哈哈,我告诉你吧,那里头全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玉器玛瑙,数不胜数,简直堆积成山,反正我活到现在是没瞧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感觉比皇爷爷的宝库还多,到现在京畿营的人还在那里头没清点出来呢!

    我也就扫了这么一眼,单单是金砖这一项,目测就有上千万两,这还不包括那些深埋在荒野深处未被发掘出来的东西。

    估计那就是阴氏一族这几十年来搜刮抢掠,贪赃受贿得来的全部宝贝,都一股脑地埋在了那个密道之中。

    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就让你的一把大火就给烧出来,这个寸劲,看来到底是老天有眼啊!”赵朝宣一脸痛快道。

    “啊?我,我也就是放了一把火而已……”对于自己一场大火无意间烧出的东西,姜墨还真是一脸意外。

    讲真,她纯属是去泄愤的!

    她憋了两天了,那天小叔叔被伤,她没有杀了宗鲁王已经很是窝囊了,后来又听说阴国公他们对小叔叔做的事,更是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恨不能冲进京畿营对他们动手。

    可因为朝宣,因为宗广王,她又不能,所以才想着一把火烧了他们府邸泄愤的,毕竟他们能杀人,那她放放火也没什么不可吧!

    可真没想到他们会有那东西,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歪打正着了。

    嘶……难不成昨晚那些话镇山老王爷听见了,还真是他老人家显灵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嘞……呼……姜墨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一脸兴奋。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赵朝宣正说着就见姜墨眉头挑起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脸诧异,就算是高兴也不能高兴成这个样吧。

    “呼……没,没什么……”姜墨摇头。

    “嗯?”明明就有什么,这姜二干嘛骗他。

    “呵呵……”姜墨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觉得这事莫名有意思。

    “喂,你到底笑什么呢?”赵朝宣总觉得姜墨这笑透着些莫名古怪。

    “没什么。”姜墨抿嘴。

    “哼!我可是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来通知你的,可你呢,放火要瞒着我,这会又不肯说,还真当我是兄弟哈!”赵朝宣不乐意了。

    “哎哎,干嘛呀,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啊。”姜墨觉得那不过是昨夜里的一个小插曲,她虽敬畏鬼神,但还不至于到了迷信的地步,所以她没打算说出来。

    “你想什么呢?”可赵朝宣就是想知道。

    “呵呵……过来,我告你。”姜墨一脸神秘招手,赵朝宣附耳过去。

    “啊?真的?我还当外头百姓是胡说呢,难不成……?”赵朝宣闻言,一脸惊愕。

    “什么百姓,他们说什么了?”这一下换姜墨一脸糊涂了。

    “你不知道啊,昨晚你那场大火烧得几乎通天,又是冥纸又是香灰的,还独独只烧了阴国公府一户,百姓们都以为那是镇山老王爷显灵,化作火龙下届惩处阴国公府呢。”赵朝宣一脸灼灼,说实话他刚听到这传闻的时候也是不由地身板一震,愣了许久呢。

    “啊?”姜墨更是一脸意外,暗道的事情她没想到,这传言的事她更没料想到,只不过这样也挺好,百姓多信鬼神之说,那她昨晚的事说不准就这么过了呢。

    嘿嘿……镇山老王爷,若真是您老在天保佑,那真是多谢了……姜墨不由地抬头朝着天空心里默念着。

    “哎哎,你干嘛啊?”赵朝宣还是比较害怕这个的,见姜墨抬头一脸虔诚的模样,连忙也跟着抬头一脸紧张。

    “呵呵……你怕什么,不都说了嘛,镇山老王爷是专门下来办坏人的,你怎么也算他侄孙的,怕个什么啊?”姜墨没好气地白了赵朝宣一眼。

    “咳嗯,谁,谁怕了,我,我就是一时不适应罢了,咳咳……”赵朝宣被说得很是不好意思,一脸慌忙掩饰尴尬的模样。

    “呵呵……嗯,是,挺像……呵呵……”姜墨忍俊不禁。

    “哎哎哎,少说我,我告你啊,不管是不是镇山老王爷显灵了,反正这一次你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你怒闯宗鲁王府的事说不定就能抵消了呢,你知不知!”赵朝宣戳着姜墨道。

    “立功?还抵消?当玩呢!”姜墨心想她昨晚上那样嚣张跋扈,京畿营那些人不过是看在小叔叔的面子上不好动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上报。

    若是如此,皇爷爷他们知道了不点名训斥她就已经很不错了,还立功,还抵消,怎么可能,又不是玩游戏,可以输赢互抵,真是的,想什么呢,姜墨心里哼着。

    “哎呀,谁跟你闹着玩了,我说的可是真的!

    你还不知道,这一次父王倒是什么都审出来,单单除了他们阴氏的那处藏宝地,谁也没想到他们就会埋在他们府里地下。

    一开始父王还正犯愁呢,毕竟抄家出来的东西跟那本册子上记录的远远对不上的,要知道那东西找不到,这罪怕就是难定的!

    这几天就为这事忙活呢,全都一筹莫展,没想到就让你这么一下子就……嘿嘿……皇天不负有心人,你这一次绝对是立了大功喽,连我父王都这么说!”赵朝宣半认真半揶揄道。

    “什么?你,你跟你父王说了?”姜墨一脸的紧张。

    “还,还没呢,这不是一看见那情况,就先来找你了嘛。”赵朝宣愣了一下说道。

    “呼……那就好,别跟你父王说了,那是老天开眼,真跟我没什么关系,还有啊,这事你一会也千万别跟小叔叔提起,我不想他知道……不然又该絮叨我胡闹了……”一场泄愤的大火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姜墨心里着实高兴,但还是不忘嘱咐着赵朝宣……

    “哎,爷,二爷呢?”朱晌这边刚端了厨房新给姜墨做的菜过来,进屋却没有见到姜墨,一脸诧异。

    “朝宣过来了,他们俩出去说话了。”赵宗佻仍旧脸色淡淡的。

    “哦,小王爷过来了,嘿嘿,这两天小王爷净是两头跑了,也不知道累得慌。。

    哦,对了,这是二爷喜欢的吃的几个菜,您看可以吗?”朱晌倒也没多想一边放菜,一边还请示道。

    “呵呵……你跟我说实话,昨晚上丫头到底做什么去了?”赵宗佻突然停了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朱晌,朱晌被这么冷不丁的一问,闹得一愣。

    “爷,没啊,二爷昨晚没出去啊。”朱晌还掩饰着。

    “哼!还要替她瞒着我?你最不擅长说谎的!”赵宗佻脸色变得有些冷了。

    “爷,真没有……”朱晌这话越说越没底气。

    “嗯?”赵宗佻不怒自威。

    “爷……”朱晌心虚,不敢直视赵宗佻的眼睛。

    “说吧,趁丫头回来之前,我不想为这事跟丫头发脾气。”赵宗佻知道自己要是亲口问那小丫头的话,以那丫头的脾气,她会说的,但一定又是会闹得不痛快。

    而刚刚朱晌那紧张的眼神,他早就猜到他该是昨晚上跟丫头一起的,或者说至少是知情的,所以趁丫头被朝宣叫出去,他要问个清楚。

    “爷,卑职……”朱晌还有些犹豫,一来他答应了二爷,二来,他不知道这话说了,会不会再让他们家爷徒增伤悲。

    “说!”赵宗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就剧烈咳嗽起来。

    “爷!”朱晌心里内疚,跪在了地上。

    “很严重吗?”朱晌很少如此,见他突然跪下,本来只是稍有担心的赵宗佻心下不由一惊,后背瞬间一身冷汗。

第六百二十八回 由着她的性子吧

    “爷……我……”朱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www.uu234.net

    “说啊!”赵宗佻是真急了,毕竟朱晌是他手里最得力,也最稳重的人,他向来是放心的,所以他处理的事,他一般不会过问,而朱晌也一般不会出现如此激动的反应,所以赵宗佻是真急了。

    “爷,我……”

    “说啊,丫头到底怎么了?”赵宗佻握拳。

    “爷,是,是,昨夜里东城,阴国公府起火了。”朱晌跪在地上纠结了许久缓缓开口。

    “说些我不知道的,难道这事与丫头有关?”原来即便有朱晌特意的吩咐,但足不出户的赵宗佻还是已经知道了些外头的事情。

    “啊?是,是与二爷有关,其实,昨天那场火就是二爷带人放的!

    卑职发觉带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是卑职失职,恳请爷您降罪!”朱晌觉得昨天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二爷,所以才至二爷惹出此等事情,虽然他心里明白他根本就是劝不住二爷的,但是他还是愿意为此承担任何责罚。

    “呼……真是丫头干的?”赵宗佻脸色有些发沉,朱晌觉得一阵后怕。

    “不,爷,其实二爷真就是替您不值,所以才……”

    “所以才放火泄愤?”朱晌最不想的是自家爷跟二爷生气,所以见他脸色不对,就要解释。

    “爷,二爷看似胡闹了些,可,可除了阴国公府外,其他百姓屋宅她一间也没波及,她只是……只是心里不痛快了,您千万别……”

    “呼……你起来吧。”赵宗佻微微皱眉。

    “爷?”朱晌不敢起身,毕竟这两天他们家也的脾气总有些奇怪。

    “起来!”赵宗佻眉头皱得更深了。

    “爷,您,您别生二爷的气,二爷也是想……想替您出气,想要您心情好些,她真没有别的意思,爷……”朱晌满腹纠结于担忧。

    “呵呵……小丫头的性子我清楚得很,从来都是如此,只要她心里不舒坦了,总是要找个出气的地方,我自然知道,又怎么会生气呢,你起来吧……”

    “爷?”朱晌有些不敢置信道:“外头闹得那么大,您,您真不生气?”

    “大与不大又与我何干,我只问你,这一次丫头可安全?”赵宗佻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外头闹得多激烈,只是轻轻挑眉,关心着他只想关心的事。

    “这点爷请放心,昨天去的都是咱们府上的人,而且京畿营那边卑职也交代过了,所有善后工作卑职昨个也已经处理了,如今一切安全。”朱晌这才起身回话。

    “呼……那就好,只要丫头没事,就由着她的小性子吧,这些天她也崩得怪紧,就当是散散心情了。”赵宗佻只想要确定丫头无事,至于外头的火势如何,照成了什么影响他一概不在乎,他只要姜墨是好的,毕竟有他的身份在,也没人真敢拿那小丫头怎么样的!

    “爷,您?”

    “这些天我身体不好,你就多帮我操心点小丫头,那丫头脾气急,想闹就让她闹,你们跟着就是了,保护好她,但别拘着她,她那小性子约束不得的。”

    “哎,是,卑职知道。”朱晌心里怕得跟什么似的,可没想到他们家爷居然一点不在乎,倒是松了口气。

    “行了,一会丫头过来你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话也没说就成了,那小丫头最要面子,别再惹她不开心了。”赵宗佻对姜墨的宠溺已经溢于言表。

    “哎,卑职知道。”朱晌连忙点头……

    “世子爷,阴国公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有京畿营的人继续把守,生人勿近,小的们也不敢靠得太近。

    只听说火从内部发起,但尚未找到原因。

    哦,对了,宗广王也到了,还有……宗厉王府的人也在。”前去打探了消息的小厮正在向**川回禀。

    “宗厉王府的人也在?”这让**川有些意外。

    “是啊,而且来了工兵,像是要挖掘什么,不过小的怕被他们发现,没敢跟过去,还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干什么呢。”小厮说道。

    “工兵?是有人员伤亡吗?”**川不解。

    “应该没有,府里一个人都没了。”小厮回道。

    “嘶……那……昨天阴国公府外就没什么可疑迹象?”**川始终觉得昨半夜的大火起得实在蹊跷,再加上外头正传得风言风语,他心下很是不安。

    “这个……小的也沿路打听了,可是那些附近的住户都是起火之后才出来的,而且都顾着看所谓的火龙神迹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有什么可疑不可疑的。

    要说可疑……那还真有一点,就是昨半夜起大火的时候,赵从凌就到过现场,还四处打听什么似的,别的嘛,还真没打听出来些什么。”小厮说道。

    “谁?赵从凌?”**川一脸的意外。

    “是啊,这一点小的确定!”小厮信誓旦旦。

    “呼……他到底想干什么!”**川眯起了眼睛……

    “向北啊。”

    “主人,您起了,感觉好些没有?”许是前天云想容熬得太久,睡下之后就有些不大好,昨天直接发了低烧,即便是看了大夫喝了药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昨晚很早睡下,一副药下去便一直睡到这个时候。

    “嗯,头还有些疼,不过不要紧了,哎,你大哥呢?”云想容借着向北的搀扶坐起了身才发现朝南不在身边。

    “哦,大哥说今天再去碰碰运气,又到上将府那里去了。”向北递了一杯水给云想容。

    “哦,对了,昨晚我迷迷糊糊间听着外头好像很是吵闹,是出了什么事吗?”云想容微微蹙眉。

    “哦,昨夜里主人您也听见动静了?”因为向北和自家大哥担心主人的情况,昨夜里便彻夜守在屋外,所以昨夜里外头的动静他们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家主人也听见了。

    “嗯,嘈嘈嚷嚷的,我还以为是做梦了,这么看来不是做梦啊,怎么,外头到底出什么事了?”云想容淡淡笑道,抚着额头。

    “哦,该是昨后半夜了吧,听着外头有人喊着什么失火的事,大哥担心便出去查看情况,打听回来说是咱东城那头阴国公府上失的火。

    而且火势很大,在咱们门口朝东边看,那头的天已经烧得通红了。”向北说道。

    “阴国公府失火?这是怎么了,不是才抄家嘛,这后脚就又失火?”云想容一脸诧异。

    “嘿!估计是作恶太多,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呗。

    我还听大哥说,昨晚有不少百姓都走上街头了,大家说什么看见一条火龙从天而降,就盘旋在阴国公府上空,专烧他们一户,说是其他百姓家一间房子都没被牵连到呢,您就说神奇不神奇。

    还有啊,不少百姓说,说那火龙是什么镇山老王爷显灵,就是专门来惩戒阴国公府的呢!

    外头传得可神乎其神了。”向北只当这是个趣事跟云想容说着。

    “镇山王显灵?呵呵……不过是一场大火而已,呵呵……看来还是咱们老百姓想象力丰富啊……”云想容也笑了起来。

    “那是真的,听他们说现在外头茶馆酒肆,街闻巷议讨论的可都是这件事呢,沸沸扬扬,就跟个盛大集会似的,敢情一场大火倒是烧得大快人心了。”向北端下了刚刚温好的汤药笑道。

    “呵呵……有些举国欢庆的味道?”云想容接过药挑眉笑着。

    “对对对,大哥也是这么说的,就没见起火能起得这么开心的。

    按理说起火怎么也不该是件好事的,可偏偏昨晚上那些百姓还真都挺兴高采烈的,看来这阴国公府在百姓心中却是恶的不能再恶了,不然大家也不能都跟过节了似的吧。”向北只觉得有趣,又笑了起来。

    “呵呵……过节,是该过节了……”云想容也没多想什么,只当也是听了个趣闻,摇摇头,吃起了药来……

第六百二十九回 大火烧得好啊!

    “皇上,皇上,好消息啊,好消息啊!”养心殿里,王公公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喘气。www.uu234.net

    “嗯?怎么了?”见王公公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皇帝微微挑眉,手里的折子还未停下。

    “找到了,找到了!皇上,找到了!”王公公兴奋地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这老家伙,找到什么了,你倒是说明白啊。”皇帝只听他咋咋忽忽半天也没明白到底找到什么了。

    “呼……呼……是,是阴国公府偷偷隐藏转移的那些财产啊,都,都找到了!找到了!整整一条山洞啊……呼……”王公公拍着自己胸口直顺着气。

    “什么!找到了?”终于听明白了王公公激动的话语,皇帝陡然起身,一脸不可置信。

    这太突然了,毕竟前日抄家之时才发现阴国公府有大批金银珠宝已经被偷偷转移,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估计阴国公府是早就有所准备的,对此事,皇帝也有些一筹莫展。

    根据之前得到的线报,阴国公府这些年累计的不义之财少说也有几十亿两黄金了,都赶上半座国库的内存了,应该是相当的规模。

    但抄家现场确实并未有所发现,这点成了皇帝心头一患。

    因为大笔财富流落在外,一来无法就此定罪,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一点,这对朝廷来说,是种莫大的威胁。

    毕竟说是要一举拿下,但阴氏一族的党羽到底错综复杂,很难在短时间内全部清理干净,若是遗留下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发现并利用了这笔财富,那怕又将是后患无穷了。

    正命宗广王卓力调查,如今却突然又被发现,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意外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皇帝几乎带着兴奋的颤音道:“找到了?在哪?在什么地方?”

    “就在阴国公府的后院,地下!”王公公喝了口水,这气也终于是喘匀实了。

    “昨不还说挖地三尺都不曾有发现的嘛,怎么今天就……?”这发现的地方让皇帝更是奇怪道。

    “呵呵……主子,您是绝对想不到他们是怎么发现的。”王公公挑眉,一脸得意。

    “啧,你这老小子也皮痒是吧!赶紧说!”半路卖关子会要人命的,皇帝佯装恼怒。

    “嘿嘿,主子饶命,老奴这就跟您说。

    那些东西可是让一场大火给烧出来的。”王公公一脸神秘。

    “什么?大火?”皇帝皱眉,满脸的茫然。

    “呵呵……是啊,老奴都打听了,说是昨后半夜里,阴国公府内突降大火,烧了整整一宿,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完全被扑灭,那……”

    “什么?阴国公府大火?那,那周围百姓可受到牵连?有没有人员受伤?啊?火势影响大不大?”皇帝爱民如子,猛然一听见这个消息最先紧张便是周围百姓是否安好。

    “呵呵……皇上您别着急啊,老奴正要说呢。

    您就说奇不奇怪,那样的大火,昨晚还起了不小的风呢,可偏偏大火独独烧了阴国公府,周围的寻常百姓家一户都没有受到波及,您就说奇不奇怪啊?”王公公初听闻消息也是震惊不已的,心里只觉得这火烧得好,可也烧得诡异啊。

    “这火……”皇帝也一脸意外。

    “这火烧得怪吧,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呵呵……外头那些百姓都在传那是咱们镇山老王爷显灵了……专门来收拾阴国公府的,一户百姓家都没伤到……”王公公把外头的传言一一说给了皇帝知道。

    “这……”皇帝眉头挑起,有些愣了。

    “现在外头正传得热闹呢,一场大火不仅没叫人害怕,反倒是让全城的百姓都热闹了起来啊,这火倒是烧得刚刚好呦。”王公公道出了心里话。

    “嘶……这火奇了,怕不是那么简单!可知道起火的原因?”皇帝敏锐惯了,转头挑眉。

    “皇上,老奴斗胆问一句,这起火的原因有那么重要吗?”王公公倒觉得这火烧得好,至于为何而烧,又是何人所为已经不那么重要,毕竟这火既没伤到平头百姓,又无意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那些应该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吧。

    “你?”皇帝皱眉。

    “皇上,外头百姓可都说了,这就是咱们镇山老王爷显灵啊,老奴看也像是啊,定是王爷他怕您太辛苦,知道您正犯愁这个事,所以……暗中帮了咱们一把,也说不定呢。”王公公看似玩笑,实则眼神充满坚定。

    “鬼神之说,岂能……”

    “皇上,您不也曾说过,人当有敬畏之心,鬼神之说有时信信也未尝不可,您说呢?”王公公挑眉。

    “这……”皇帝微微皱眉,一眼不错地打量着王公公。

    “呵呵……皇上,你觉得呢?”王公公一脸自然。

    “你……呵呵……是啊,那是小弟啊……呵呵……是啊,是啊……”王公公这番话,皇帝先是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心里一股暖流划过……

    “二爷,小王爷,您爱吃的菜来了,爷请您回去呢。”院落最边的地方,朱晌找了过来。

    姜墨应了一声,然后一边再次嘱咐赵朝宣,一边跟他一块返回了屋里。

    “小叔叔……”两人进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赵宗佻心知肚明,却也配合着装作一概不知。

    “嗯,你们俩也不知道又打着什么小注意呢,饭菜都要凉了,还不赶紧过来用。”赵宗佻挑眉不轻不重地打量了姜墨和赵朝宣一眼。

    “哦。”姜墨规规矩矩地做了下来,赵朝宣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回去找母妃那混点吃的算了,不知道为何,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姜二絮叨完他之后,他就是觉得有些莫名心虚呢。

    “干什么?这桌上没你喜欢吃的?”赵宗佻见赵朝宣迟迟不落座,挑眉看着他。

    “呃……嘿嘿不是,就是又得蹭您的,怪……怪不好意思的……”赵朝宣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嘿嘿笑着。

    他真心发誓啊,他真不是故意赶在饭点来的,他真是来找他们说事的,这不是恰恰好就……嘿嘿……是有些尴尬了。

    “行了,你小子以前好像蹭少了似的,坐下吃吧,这两天跟着你父王东奔西跑的,定也没怎么好好用饭吧,坐下吧。”赵宗佻无奈失笑。

    “嘿嘿……那,那我可就不客气,哎呦……可让小叔叔您说对了,这两天光在京畿营里我就累得要生要死的,回去根本没胃口吃东西的,才两天哈,我感觉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见确实没打扰到小叔叔,赵朝宣也就不再客气,一屁股坐下,拎起碗筷就动了起来。

    “你父王这两天更忙吧?”赵宗佻先给姜墨夹了一筷子肉,又给赵朝宣剃了块鱼。

    “嗯,可不是,简直是脚不沾地啊,就京畿营跟宫里两头跑,今个还去了城外。”赵朝宣一边吃,一边嘟囔着。

    “嗯?怎么,城外有事?”赵宗佻挑眉。

    “嘿嘿,有事,很大的事呢。”赵朝宣连连点头,好不容易把塞在嘴里的饭菜咽下之后一脸神秘兮兮道:“阴国公那些深埋地下的大批赃物全被找到了!”

    “嗯?找到了?在城外?”赵宗佻一直在暗中追查宗鲁王和阴国公府之事,关于他们府上积累的不义之财,他自然清楚得很。

    虽然那日没参与抄家,但外头的情况他都还算了解,知道那笔财产并未被发现,本还想派出自己身边的人前去帮忙,可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第六百三十回 你糊涂啊!

    “嗯,一直从阴国公府后花园的地下通到城外,一条暗道里,东西多了去了。顶 点 X 23 U S”赵朝宣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而姜墨始终带着尴尬笑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呼……居然在他们后花园的地下?”赵宗佻真的有些意外了。

    毕竟以他这些年对阴国公府的调查,尤其是对阴雄的调查,他知道他是个极其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又小心谨慎的人,那么一大笔财富又怎么会那么随意地埋在自家府内地下,这……实在不合理。

    “嗯,可不是,父王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就把那些东西埋在自己府里,不过……上头有一处假山掩着,而且地下十尺呢,就是有所怀疑也不一定能挖到。

    还是多亏了昨晚突然起的一场大火了,直接把假山给烧倒了,地下的裂缝烧开了,所以才能被发现的。”赵朝宣一脸的兴奋话说着很自然地就扯到昨晚的大火了。

    “咳嗯!”姜墨一听大火,眉头一皱,桌子下狠狠踢了他一脚,怎么着刚刚她嘱咐了半天的话是白说了不成啊!

    让你吃饭就好好吃饭不成嘛,絮絮叨叨还真是能说啊,完全看不见她的眼神是吧!

    “哎呦喂!你……”赵朝宣是真说得开心呢,冷不丁挨了一脚,没啥防备痛呼出声,一脸就要炸毛模样,可眼睛刚一瞥到姜墨的眼神就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赵宗佻微微皱眉。

    “没,没什么,就,就不小心磕到腿了,没,没事的。”赵朝宣可没那个胆子当小叔叔面嘟囔姜墨,只能微微弯腰揉着腿自认倒霉了,一脸莫名的怂气。

    干什么嘛,他不也没怎么样啊。

    他当然知道姜墨刚刚的嘱咐,毕竟絮叨了半路了,他想不记得也不成。

    再说了,他不也没说那大火跟她有关嘛,怎么连个正经事都不能说了,赵朝宣心里一阵小郁闷的。

    “真没事?”赵宗佻扫了一眼便看出了这俩孩子的不对,因为知道了昨晚的事,所以也知道刚刚是个怎么回事,但朝宣不说,他自然也不点破,毕竟这小丫头的性子,他也不想惹她不快。

    “没,没事的……嘿嘿……”赵朝宣暗暗白了姜墨一眼,倒是委屈。

    姜墨根本没搭理他。

    “呵呵……没事就好,那赶紧用饭吧。”赵宗佻主动终止了话题,毕竟他已经算是了解大概了,剩下的完全可以让他们去调查,不用让朝宣这小子在这紧紧巴巴的了。

    “哦!”赵朝宣点头,继续低头扒饭,姜墨尤不解气地瞪了他一样。

    而赵宗佻只是噙着淡淡笑意不再说话……

    “王爷,这些东西……”城郊外,一处山坳里,京畿营的将士正在忙着赶工,四人一队,都加紧时间在向外搬着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金石玉器,每一箱都是满当当的,几乎要盖不住盖子。

    宗广王和京畿营大统领方将军亲自带队。

    知道阴国公这些年贪赃枉法,大肆敛财,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可眼前这堆积入山的珍宝还是让方将军大吃一惊,颇为愤然。

    “这,这不是前些年西域进贡给皇上的贺寿的八仙过海和田玉雕嘛,怎么……还有这个,玄铁宝剑,这世上可一共没多少把啊,这,这些……”

    “呼……你不用这么惊讶,这些年阴国公仗着他的国公身份,以阴妃和宗鲁王的名义搜刮的东西绝对不在少数!

    按照这册子上一一对应,这些只不过是一小部分,里头还多着呢。”方将军看着这抬出来的一箱箱珍宝,越看心里越来气,宗广王便拍着他的肩膀劝了起来。

    “这,这简直是无耻!

    我们军人在外头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他们这样的卑鄙小人就在这里头奢靡享乐,中饱私囊,简直是无耻至极!

    败类,枉这阴雄还曾在军中效力,这简直就是我军中的耻辱,败类啊!

    王爷,这等大罪,绝不可轻饶,绝对不可!”方将军是典型忠肝义胆,讲求公允正义的军中铁骨,这等龌蹉之事他看不得,也忍不了!

    “呼……当然!这等军中蛀虫,朝野败类,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宗广王眯起了眼睛……

    “爹,您回来了,怎么,还是没见到皇上?”王尚书府内,王尚书一脸疲态地回了府,来到了自己女儿王若妍屋内,落座长叹一声。

    “呼……除了宗广王和宗厉王,任何朝臣皇上一概不见,跟昨天一样。”王尚书有些头疼。

    “这么说,皇上的身体确实不好了?”王若妍微微皱眉。

    “难说,里头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外头又接二连三的出事,直叫人不安啊。”王尚书又叹了口气。

    “爹,昨晚阴国公府的大火可查出什么没有?知道是何人所为吗?”王若妍一早也听说了昨晚大火的事,一直在好奇到底是谁动的手,而且还是这个时候,着实有些多此一举的味道。

    “京兆府那里没什么头绪,京畿营那里更是问不出个什么来,这火也只能这么莫名其妙了!”王尚书又叹了口气。

    “嘶……难不成真是天降大火,镇山老王爷显灵了?”关于这个谣言,王若妍同样听到了。

    “呼……怪力乱神之说岂可轻信。”王尚书倒是摇头。

    “那父亲觉得会是谁呢?”王若妍真的好奇。

    “这个时间,这个节骨眼神,太多人可能,又太多人不可能了!”王尚书没个准念。

    “这……”王若妍也有些糊涂起来。

    “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老了,这一次为父我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皇上到底要做什么了?”王尚书揉着眉心叹道。

    “父亲,怎么了,又有棘手的事了?”王若妍微微皱眉。

    “哎……何止棘手啊……如今这事怕也算是证据确凿了,不然皇上不会这么快动手,毕竟阴家的势力几乎滔天,这些年来皇帝一直慎之又慎。

    如今突然动手,定是有充足的原因!

    但皇上就是奇怪,这事若真要拿下,那也该宗鲁王府是首当其冲啊,谁不知道阴家所有势力均是以宗鲁王马首是瞻。

    可偏偏皇帝雷霆万钧地抄了阴国公府,但就是不对宗鲁王府表态。

    还有宗厉王府,按理说他们是一母同胞,又跟阴国公府是至亲,虽说这些年宗厉王府是收敛了不少,可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必定是要受到牵连的。

    可前日抄家之时皇上又命宗厉王前往执行,这关系,这处置,这脉络,实在让人有些摸不透皇上到底要干什么啊。”王尚书因为不解,所以不安。

    “父亲,您说皇上这个态度会不会跟那本册子有关?”王若妍顿了顿后说道。

    “册子?你是说宗鲁王和上将都在找的那本册子?你怎么知道?”王尚书脸色骤变。

    “我……是**川说的。”王若妍有些避开了父亲眼神的打量。

    “妍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王晌午太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了,尤其是经过前段时间的事情,女儿的脾性变了很多,变得让他这个父亲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没有啊,父亲,女儿这个样子连门都出不去,还能做什么啊。”王若妍笑得有些尴尬心虚。

    “妍儿,为父知道你还放不下那件事,你想报复,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所谓墙倒众人推。

    你想怎么做,父亲都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记着一点,千万别给皇上和上将添堵,否则即便是父亲也帮不了你!”王尚书终觉得女儿是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的。

    “父亲,您放心,这一点女儿自然知道,按理说皇上和上将能这么快处理阴国公府,女儿还一些功劳呢。”王若妍笑得骄傲。

    “你?”王尚书皱眉。

    “呵呵……是啊,若不是女儿,皇上手里的那本册子怕是永远都凑不齐了。”王若妍眯起眼睛。

    “妍儿,你,你做了什么?”王尚书心里一怔,莫名的恐惧。

    “哼!不过是要她柳嫦曦一命偿一命罢了!”王若妍冷笑。

    “你!不要告诉我,柳继是你派人杀的!”王尚书一脸惊恐。

    “是!父亲猜得没错,是女儿派人动得手!”王若妍没有瞒着王尚书。

    “你,你,你,简直胡闹!”王尚书先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即便是暴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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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夫有术介绍:
嘶……女追男,你就说哪里容易了……这就是个可娇可御,可萌可痞的小姑娘,穷其一生痴恋大叔,得不得还得看老天开眼的故事。护夫有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护夫有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护夫有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