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六回 爱演演去
“柳嫦曦，你恨我如斯，连你的儿子都能把你恨我之事如数家珍，你如今倒是忘得彻底啊，难为你了……”白幽给姜墨拉了凳子，朝南也护在姜墨身边。
虽然以他们二爷的本事柳嫦曦想要近身做点什么是不容易的，可他们还是戒备重重，生怕意外，毕竟谁知道柳嫦曦这疯女人能做出什么来呢。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丫头……倒是眼熟的很，你是宗佻的什么人？”柳嫦曦还真是彻底装傻了。
“呵呵……眼熟啊，那倒也不错，嗯，再说一遍，我是赵宗佻的夫人姜墨，昨不是都见过了嘛。
哎，听清楚了，我是赵宗佻的夫人……明媒正娶，已经三年多了。”姜墨心里笃定柳嫦曦是装的，所以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着她。
“你胡说！宗佻说过要娶我的，他从不失信于人！”柳嫦曦急了。
“哦，小叔叔倒是曾经说过，不过……这不是你主动的放弃吗？是你为了你那贪得无厌的爹主动投靠了宗鲁王，哦，准确得说是**川。
你成了**川最疼爱的侧妃，这件事京中人人皆知，怎么，你都水性杨花朝秦暮楚了，难不成还要求小叔叔能好好等着你？是不是有些太不要脸了。
我家小叔叔呢确实是重情重义，即便你混账你无耻，可小叔叔还是念着你们十年感情的份上留了你一条生路，可惜你非要自己作死，啧啧……唉……何必呢？嗯？
你自己不珍惜，到头来又怨天怨地。
柳嫦曦，小叔叔不吃你这一套，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什么性子，你也该知道我什么脾气，别装了，我都替你累的慌。”姜墨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柳嫦曦的伪装。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川，什么宗鲁王？他们都好好的在京里，我柳嫦曦何时……何时与他们……”即便姜墨这话都说到这份上，可柳嫦曦却还是执意要演下去，因为她赌得就是赵宗佻的心软，所以不管姜墨如何冷嘲热讽，她心里都默默扛着，压抑着不能爆发。
“嘶……柳嫦曦有意思吗？你孩子都生了，而且还两个爹，啧啧……唉……我不想看你笑话，可你偏偏要用这般拙劣的演技，我还能说什么。”柳嫦曦的冥顽不灵，姜墨除了冷笑似乎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你，你血口喷人！那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今年才十九岁，我喜欢的人是赵宗佻，我将来要嫁的人也是他，我，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生孩子，你胡说！”柳嫦曦心里快要支撑不住了，这虚张声势的表演越来越让人看不下去了……
“嘶……柳嫦曦，失忆这种事是有些不好验证，你想装就装吧，我也懒得管，可是……怀孕生子这种事情是个大夫就能检查出来，你非得让我喊军医进来给你检查一番吗？”姜墨嘲讽冷笑。
“你，你什么身份，你敢动我，宗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姜墨这话说得柳嫦曦心里一惊，可是她不会就此罢休，即便是尴尬，是虚张声势可她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因为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喂，柳嫦曦你要点脸好不好，你以为还是当年时候了，也对，那会我们家爷是不知道你是如此无耻之人，所以真心待你，也真心疼你，可现在二爷才是我们家爷心坎上的女人，别说动你了，就是杀了你我们家爷也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你还真以为装模作样就能唬弄过去啊，柳嫦曦我们不是匈奴那帮傻子！
赶紧说**川的下落，不然……”白幽是刚气恼了那孩子，如今见着装模作样的柳嫦曦更是没什么耐心，直接吼着。
“你在说什么！我要见宗佻，我要见宗佻，他答应要带我回去的，我要见宗佻！”柳嫦曦见说不过姜墨便开始胡搅蛮缠，不管姜墨他们说什么，柳嫦曦就是不认。
“柳小姐，你当真失忆了？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耐不过心里的折磨所以宁愿自欺欺人呢！”一旁的朝南终于开口了，那冰冷的脸上满是恨意，毕竟他的主人与小妹妹就死在那场大火里，那场为了救出柳嫦曦的大火里。
曾经的曾经，朝南以为柳嫦曦也跟他的主人与小妹一样葬身火海，也曾经为她而难受过，毕竟那是他们家主人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可没想到，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而且还逃到了匈奴，堂而皇之地嫁人生子，过着安逸的生活，那不该是她拥有的。
凭什么他的主人与小妹要为她而死，而她却可以金蝉脱壳逍遥自在，打听见**川与柳嫦曦还活着的时候，朝南这些年努力压抑着的恨意又腾了上来！
“朝南跟她费什么话啊，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岂会有什么内疚与羞耻之心！”白幽哼道。
“柳小姐，你可还记得您的哥哥，你可还知道他为了救你而……呵呵……你真的是毫无人性，这一点白统领说得没错！”朝南心里满是怒火。
“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过哥哥，我母亲早逝，我父亲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们到底再说什么？”柳嫦曦依旧否认着这一切，朝南抑制不住地冷笑。
“呵呵……柳小姐，你这般嘴脸若是让我家主人瞧见定是后悔曾经那般护着你！你，你……你要庆幸你是女人，否则你早就死在我朝南手里了！”朝南满眼的杀意！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还偏偏要说这些莫名其妙地话，我要见宗佻，为什么宗佻还不来见我！”柳嫦曦这年的生活让她早就没了羞耻之心，在面对姜墨尤其是朝南的连连质问之时她仍能恬不知耻地否认这一切，确实让人不齿，也让人对逝去的云想容深感不值得……
“二爷您刚刚……”许久，姜墨终于从帐内出来，柳嫦曦几乎癫狂最终还是被军医灌了一碗药下去安静了，跟在一旁的白幽倒是不解，为何他们家二爷还要如此跟她好声好气地讲话，直接上手不就完了，那柳嫦曦矫揉造作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唉……柳嫦曦好歹也是京中第一美人，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堪……”不知道为什么，从帐内出来，姜墨倒是有些感叹起来。
“二爷，您不会是可怜她吧，她那样的人能有今天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您忘了她是怎么害您，害爷，甚至害小王爷与您那位好友的？
她手里的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的，你不会……”白幽可不许姜墨心软。
“对她，呵呵……我姜墨又不是菩萨，只是……她到底是小叔叔……唉……如今这般确实让人唏嘘。”姜墨叹气。
“二爷，那……**川的事情怕是从她这问不出来了吧？”朝南有些担心。
“呼……不从她这费劲了，不是还有其他俘虏嘛，一个个挨个问，总是能问出来的，还有啊……帮我去查查**川与柳嫦曦他们这些年在匈奴到底怎么回事，也许……能查出些什么。”
“是！”
“哦，对了，再帮我给干娘和朝宣去封信，打从离京就一直没给他们消息，估计他们也担心极了，把这里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再问问京里如今情况如何了。”姜墨吩咐道。
“是，朝南这就去办。”朝南抱拳。
“嗯。”
“二爷，那咱们现在……”
“回去吧，再想别的办法。”
“那柳嫦曦这里……”白幽迟疑。
“呵呵……她想演就让她演嘛，反正也是一人的独角戏，她不嫌累就好，就跟那俩孩子一样，别亏了他们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用搭理。”姜墨是这样了，不想过问的事情永远都是冷处理，只要不过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懒得去管……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回 差点多个儿子
“回来了，怎么样啊？”许久，姜墨才回到她与赵宗佻的帐里，赵宗佻刚让方太医把了脉。
“二爷。”
“嗯，辛苦方太医你了，小叔叔的情况如何？”
“呵呵，二爷客气，上将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再休息几日便可继续上路了。”方太一如实道。
“上路？小叔叔你着急要回去啊？”姜墨还想着什么时候抓住了**川，什么时候算是完事。
“怎么，你还想待着这地方？”赵宗佻是心疼姜墨，毕竟这西北边塞什么都比不得京里，他倒是习惯了军中生活没什么差别，可姜墨这丫头细皮嫩肉，又是他的心肝，他又怎么舍得。
“我挺喜欢这的，我记得当初我就住在这帐里吧，跟小叔叔一起的。”姜墨是想起了当年头一次大脑袋愣是拉着赵朝宣往这凑的事情了，那一次同样也是惊险万分，同样也被小叔叔骂了个狗血淋头，如今一转念十年过去了，她已经成为了小叔叔妻子，这件事倒是挺值得回味的。
“傻丫头，你那会胆子就这般大了，还有朱晌与白幽，明明都是我的人了到头来却被你一个丫头片子指挥得头头是道，呵呵……那一次是第一次吓到了我，这一次是第二次，我说过了不准……”
“不准再有第三次了嘛，我知道的，小叔叔。”姜墨忆起了当年那件事的温馨，可赵宗佻却只记得那会的心有余悸。
说实话，那会他真的要快要吓死了，记得那会也是朱晌拦着他，他都对朱晌动手了，毕竟那丫头才十岁出头，让一个孩子上战场，而且还是那般岌岌可危的情况，他赵宗佻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放心呢。
说话间，赵宗佻倒是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的朱晌与白幽，这两人也有些不尴不尬起来。
毕竟那件事他们俩也是亲历者，那会不比这一次，毕竟这会他们跟二爷都是知根知底的了，那会在他们眼里二爷就是个小孩子，让她一个小孩子去承担这一切他们也不敢的。
可是那会情况危急，而且别看二爷年纪小，可她那会当凌绝顶的霸气确实让他们莫名其妙地信服，那会……哎，那一脚可真的挺疼了，朱晌不由地想起了那一夜他们家爷情急之下的那一脚。
好在这一次他们家爷没动手啊……朱晌有些苦笑。
白幽也是尴尬地看了朱晌一眼，估计两人是想到一块去了。
“呵呵……小丫头……”
“哎呀，我都说了不准喊我小丫头的嘛……”姜墨一脸娇嗔。
“呵呵呵呵……可你就是我的小丫头啊……”赵宗佻太喜欢姜墨这小孩子气的模样了，尤其这小脸蛋真是爱不释手。
见此情况，朱晌他们三人倒是挺有眼色与默契地悄悄退了出去。
“哎，小叔叔，若是……若是我们之间能有一个……小孩子……”
“什么，你，你怀孕了？”
“哦，没没没，我，我说的是若是嘛……”不知道为何，虽然被那个孩子气得够呛，可姜墨在面对赵宗佻的时候却说起了这个问题，可把赵宗佻惊着了，毕竟他一直在服药的，丫头不该怀孕的啊。
“丫头，你可别吓我。”
“怎么，我，我怀孕你不喜欢？”姜墨对于赵宗佻这个态度很不满意。
“不是，傻丫头，若是能与你有个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的身体不适合早孕，我可以等的，你，你跟小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赵宗佻连忙解释道，眼神里还满是震惊。
“没有！”姜墨哼道。
“呼……”赵宗佻松了口气，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端起了茶。
“不过……好像你已经有个儿子了……”
“噗……咳咳咳额……丫头，你你又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真快让那小子给气死了，可我是大人不能动手，我真想生个儿子出来替我揍死他啊！”姜墨的话可把赵宗佻吓着了，嘴里的一口茶愣是呛了出来，一脸错愕得看着她。
姜墨则说起了早前的事情，一脸郁闷不已。
真的若他们不是小孩子，就凭刚才的事情，姜墨都动手好几回了！
“那两个孩子？”姜墨这一通嘟嘟囔囔的解释可算是让赵宗佻回了点神。
“对对对，就是柳嫦曦那俩个孩子，又是是老大，真是快把我气死了！也不知道柳嫦曦到底跟那孩子说了什么，他一口咬定他是你与柳嫦曦的孩子，口口声声要喊你父亲呢！”姜墨气呼呼地哼着。
“什么？”赵宗佻真是被姜墨这话气得哭笑不得。
“嗯，口口声声呢，看来柳嫦曦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呢！”姜墨酸溜溜的。
“傻丫头，都这些年了，还酸呢？”赵宗佻捏着姜墨的小鼻子。
“恩，酸呢，能酸一辈子的！”姜墨傲娇。
“呵呵……好好好，你能酸说明是在乎我嘛，我该高兴，该高兴……哈哈哈哈……”赵宗佻故意道。
“小叔叔，你也气我是不是！”姜墨不乐意了。
“呵呵……小东西那就不准再拿这事逗趣了，你知道的我早就放下她了，如今这事一切全交给你处置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嗯。”赵宗佻把玩着姜墨的小手。
“小叔叔，你信她是失忆了吗？”姜墨窝在赵宗佻怀里问道。
“我只信你。”赵宗佻是真不关心这事。
“那柳嫦曦可真要失望了，她努力演戏，努力装作是当初的样子可都是为了能引起你的主意呢。”姜墨嬉笑着。
“呵呵……她大概还是想利用我念旧与心软吧，唉……我从不知道我曾经到底是喜欢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赵宗佻虽然念旧，虽然心软，可他不是傻子，柳嫦曦如今是何目的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不愿意见她。
“小叔叔心里不舒服了？”姜墨搂着赵宗佻的脖子。
“呼……我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就成了这样子，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对了，问出**川的下落了吗？”赵宗佻不想停留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
“呵呵……没有，人家装傻呢，我还问个什么啊，只能另寻他路了，不过小叔叔放心好了，这一次我是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姜墨嘟着嘴。
“你这丫头，这些事，交给他们就是了，你好好在我身边待着，不准再累着了。”赵宗佻觉得这些事就不用再让姜墨操心了。
“嘿嘿……小叔叔心疼我了？”姜墨娇羞。
“小东西，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命啊，你若不好，我这病怕是也好不了的……”赵宗佻笑得宠溺……
姜墨与赵宗佻在戏闹之间便决定了柳嫦曦接下来的命运，这仍旧对赵宗佻抱着幻想的柳嫦曦以为自己还有重生的机会，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姜墨和赵宗佻谁也没有把她当做一回事，直接就把他遗忘在了脑后。
别说是赵宗佻了，就是姜墨至此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柳嫦曦，而痴心妄想的柳嫦曦却依旧被自己的幻想蒙在鼓里自顾自地等着盼着……
“呵呵……世子爷久违了，您还真是让人好找啊……”十日之后，耿将军正带人沿边疆巡视，就在无意间发现了掩藏身份准备出逃的**川，倒是把他堵个正着。
**川倒是好本事，从匈奴潜逃，换了乌孙平民的衣裳，还做了仔细乔装，贴了大胡子，画黑了脸，混迹在一群乌孙难民之中想要逃出生天，可还是没有逃过耿将军的火眼金睛。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回 是他！
一开始**川还在装傻，仗着自己一身乔装打扮不肯承认，但耿将军这些天没日没夜地四处巡查可不就是为了能逮着**川好给二爷与上将一个交代，如今真是如愿以偿了，他岂能放过。
翻身下马，耿将军亲自把**川拉出人群，打掉了他的帽子，撕掉了他的胡子，胡乱给他擦了擦脸露出了他原本模样。
重兵包围，没有反抗的余地，**川只能束手就擒……
“爷，二爷，好消息，好消息，**川抓住了！抓住了！”很快**川被俘的消息就传回了军营，简直全军振奋。
“好！太好了！”姜墨简直开心得不行，就要亲自过去看看。
“哎哎，慢点，慢点，你忘了胳膊上的伤口了。”赵宗佻倒是淡定不已。
“这么大的高兴事，这手早就不疼了，小叔叔，快快快，我倒要看看**川这一次还有什么话可说！走走走嘛，你陪我一块去。”姜墨撒娇。
“耿将军你可以啊，他乔装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果真是火眼金睛嘛。”军帐这里，白幽早就过来了，看着眼前仍旧乔装的**川他都有些佩服耿将军这犀利的眼神了。
“哎呦，还说呢，你瞧瞧我这脸色，再看看我这黑眼圈，还有我这头发，真的，这段时间为了逮住他我真是吃不下也睡不好，生怕再让他跑了没办法跟二爷交代。
唉……好在，好在老天爷帮忙，真是让我发现了他，这一下我也算是能交差了。”耿将军这苦笑着，说句实话，这些天真是不打了一场恶仗还要煎熬啊，他真是怕辜负了上将与二爷的一片信任，好在，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是让他把**川给拦住了，唉……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上将，二爷！”
“人在里头。”
“嗯，在里头，上将，二爷请……”军帐外，姜墨拉着赵宗佻过来了，侍卫们行礼。
“爷，二爷，您二位过来了。”
“上将，二爷。”
“耿将军好样的啊！”
“哎呦，二爷严重了，末将有幸不辱使命啊。”
姜墨进帐的第一句话便是夸赞耿将军，这一下耿将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呢？”
“在这……”
“他……他是**川？”别说，若是不是耿将军指着，放在人群里姜墨是真的认不出眼前之人就是曾经那个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川，这幅样子明明就是一个老农户的模样。
“呵呵……是二爷，如假包换，就是他乔装打扮过了，他是**川，末将担保。
把他的头抬起来！”耿将军命令将士道。
“别碰爷！”**川不愿意受辱。
“**川，喊你一声世子你还真当自己是爷了，别忘了你如今可是个通敌卖国的狗贼，是匈奴的走狗，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混蛋玩意，还当自己是大夏王府的世子爷呢，你也配！抬起头来！”耿将军本就是军人脾气，对着**川这种自私自利，阴险狡诈，卖国求荣的小人他可没有客气的余地！
“耿如风！”**川没想到如今一个小将军就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大喝。
“干什么！我乃大夏一品大将，本将的名讳岂是你这般卖国求荣，认贼作父之人能直呼的！”耿将军这脾气还真不小。
“你！”
“耿将军你这脾气我喜欢。”姜墨瞧着**川被耿如风三言两语怼得面色铁青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他这脾气姜墨着实喜欢啊。
“二爷客气了，他这样的人末将是真看不上，若不是您交代了一定留活口，就凭这些年他做得这些个事，末将真想直接将他就地正法！”耿将军有军人的坚持。
“哼！”
“嘿！你哼什么！你自己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清楚啊！”耿将军正说着呢，**川居然又是一声冷哼，耿将军真是想动手了。
“呵呵……耿将军，稍安勿躁，我有些事呢还是得问问他的。”姜墨拦住了耿将军暴躁的手。
“呼……二爷，这样混蛋你绝不能心软！”耿将军哼道。
“呵呵……我又不是菩萨，问完了他，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姜墨笑着。
“哼！”**川又哼道。
“呵呵……**川，这有……五六年未见了吧，别来无恙？”姜墨眼里满是嘲讽与戏谑，他现在这狼狈的模样岂能别来无恙。
“我真后悔那天一箭没能杀了你！”**川对着姜墨恶狠狠地怒道。
“啧啧……你技不如人能怪谁啊，要说后悔……你怕是后悔的多了，后悔当年那个冬天没能在山崖下杀死我，后悔没在那场大火里烧死了朝宣，后悔你们的计划功亏一篑没能完全控制皇帝，没能用毒药杀了小叔叔，没能实现你报复的目的，呵呵……对不对啊，**川？”姜墨冷笑。
“姜墨，你别得意！”
“哎呦……我呢就这么个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不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抓着你我就是得意，怎么了？”姜墨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你！”
“你什么？**川，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说你是冷血无情，阴险狡诈，可……柳嫦曦是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小叔叔身边抢走的女人，你怎么舍得把她拱手让人，啧啧……你倒不是一般的人渣啊！”姜墨真的有些想不通这一点，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川当初为了抢夺柳嫦曦可没少做混账事情，既然那么爱的，如何又如何舍得的？
“哼！那是我与柳嫦曦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呵呵……还是说……我的这个问题戳到了你的痛点，伤到了你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姜墨，你别欺人太甚！”姜墨的话确实让**川心里不舒服了。
“哼！欺人太甚！当初若不是你欺人太甚，姑奶奶我也不会动手！如今也该让你尝尝这欺人太甚的滋味啊。
呵呵……唉……我是真没想到你堂堂宗鲁王府世子能无耻下贱到这个程度，继你亲手弑父之后我姜墨倒是又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姜墨笑得满是嘲讽。
“姜墨！”**川虽然做了这些事，可他却不允许任何人提及，毕竟这是他最难以启齿的事情。
“怎么，我说的可有不对？用自己最爱的女人去讨好别的男人以换得权势与地位，**川我是真看不起你啊！”姜墨冷笑。
“那也是被你们逼的！”**川到了现在仍旧不觉得这一切的败局是自己的问题，他依然跟柳嫦曦一样固执地认为他们如今的一切不顺与狼狈都是他们害的。
“**川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敢做不敢当，柳嫦曦也瞎了眼了，哦不对，是你们臭味相投了！”姜墨呵斥。
“你！”
“哦，对了，柳嫦曦也在这里，要不要临死前再见见她啊？”姜墨突然提议。
“哼！”**川这模样是拒绝了。
“那你的儿子呢，要不要再见他最后一面？”姜墨这会倒是好脾气了。
“你，你们抓了墩儿！”**川一直毫无人性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紧张，倒终于像是个人了。
“不是我们抓了他，是柳嫦曦主动……”
“贱人！”姜墨的话还没说完，**川便恶狠狠地骂着。
“唉……耿将军你让人把那个孩子带来吧，让他们父子再见最后一面，也算是我们仁至义尽了。”再抓到**川之前，姜墨肚里有一堆要骂的话，甚至都想好了怎么折磨他以为小叔叔报仇泄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再见到他到时候，姜墨反而没有了那种强烈的恨意。
大概是知道**川要命不久矣了，突然就觉得这事情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激进的情绪，倒是让有些担心的赵宗佻倍感意外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回 不回京城
那个叫墩儿的孩子因为母亲柳嫦曦的关系一直坚称自己的父亲是赵宗佻而不是**川，所以即便是他们这父子的最后一面他们也见得非常不痛快，甚至**川还想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威胁姜墨，姜墨真是差点气笑了。
**川为了活命还真是毫无人性啊，先是弑父，然后是利用自己最爱的女人，如今到了这最后一步还要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做最后挣扎，说实话之前姜墨只是讨厌**川，因为他处处与小叔叔作对，如今姜墨真是看不起他，更是懒得跟他废话。
很快那孩子被带回了柳嫦曦身边，而垂死挣扎的**川便被押赴军事法场，当着西北全军的面凌迟处死……
入夜，姜墨靠在赵宗佻的怀里突然有些睡不着了。
“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的伤又难受了？”姜墨辗转反侧，赵宗佻有些担心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清醒。”实在睡不着姜墨坐起身来。
“呵呵……是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赵宗佻拉过外衫披在了姜墨身上。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突然没事了，空空的，然后……很清醒……小叔叔，你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很奇怪？”姜墨理解不了这样的感受，那是一种大战告捷，胜利凯旋之后褪去了兴奋的平静，平静地让姜墨有些无所适从。
“什么奇怪啊?”赵宗佻揽着姜墨笑道。
“就是觉得……**川这么一死吧，好像我就没有什么目标了一样，人彻底轻松了，轻松得都有些飘了……
哎呦……之前吧一直为这事紧绷绷的，吃不下，睡不好的，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唉……你说这是不是病了，这该高兴的事情，我反倒……”姜墨心里的怪异别别扭扭的，如今才跟赵宗佻开口。
“呵呵……你这丫头，其实……这不是什么毛病，就像是我之前带兵打仗一般，每次动军前都是各种紧张，凯旋之后呢就跟你现在这样子一模一样，有些放松得自己都觉得不适应了，心里空，脑袋里也空，空的干净，所以……倒是比以往时候更清醒。”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真的……不是生病了吗？”姜墨自己都怕自己说不清楚，可没想到小叔叔赵宗佻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姜墨一脸求解道。
“呵呵……傻丫头，这不是病，不过……也确实不该让你面对这些，唉……这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情，可偏偏一到关键时候就得让你这丫头在前头顶着，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赵宗佻倒是又怅然起来。
“小叔叔，您说什么呢，我顶着怎么了，你不常夸我聪明能干，若是男子定是大将之才嘛，我也不能丢你的脸，跌我爹娘的份啊
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乐意的，虽然……我也不想，可是……谁让他们手欠动到你，动到我爹娘了，还不许我解解气啊！”姜墨在赵宗佻怀里昂着小脑袋。
“许许许，怎么不许，不管他们许不许，小叔叔我是许的，只要你能高兴，心里这口气能出，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拘着，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呢，不用怕。”姜墨这小性子一出来，赵宗佻就得彻底投降，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满了出来。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让他们……拿了高句丽与匈奴……反正也是以小叔叔你的名义嘛，到时候皇上要是……”当时姜墨下命令的时候真是霸气侧漏，可如今事情已经完结，她倒是又有些担心，毕竟她按身份来说就是一介妇人，是不该插手朝政大事，而且还插的这么痛快，小脑袋又在赵宗佻怀里蹭了蹭一脸傲娇。
“你这丫头连手都动了，这会倒是怕皇上了？”赵宗佻才不信呢。
“我，我是不怕他的，只是怕你怕嘛，你一向都把皇帝摆在中间位置，即便是知道他对你有戒备甚至……还是不肯起疑，不肯防备，唉……如今这事没有他的授权我便……平了两国，说回去的话到底……”姜墨其实是担心赵宗佻。
“呵呵呵呵……你这丫头啊，不用担心，不过是灭了两国而已，更何况咱们有理有据，怕什么，一切有我，皇上……也不敢的……”赵宗佻不是没能力控制一切大局，他只是因为先帝的关系，也因为他与皇帝之间的兄弟情义所以愿意装傻充愣，不想抢皇帝的风采。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任由别人欺辱，不代表他能够允许他关心爱护的人因此受到伤害。
以前他可以忍让，但这一次他不会了。
“小叔叔，当真？”姜墨挑眉。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赵宗佻失笑。
“那……我们不回京城好不好？”姜墨搂着赵宗佻的脖子突然一脸狡黠。
“不回京城？”赵宗佻有些意外。
“是啊，我不想回去了，我怕……我这脾气回去见着皇帝还是放不下，到时候再给你惹了祸，不如……就待在这，或是陪我爹娘回晋城去住，小叔叔，可以吗？”姜墨一脸希冀。
“你想回晋城？”
“嗯。”姜墨点头。
“呵呵……好好好，既然是你想的，那咱们就回晋城，只要你爹娘不嫌我烦人就好，哈哈哈……”以赵宗佻对姜墨的宠爱程度，这点小事他又岂会拒绝，捏着姜墨的小手直接同意了。
“那……京里头……”姜墨还是担心皇帝会多想，虽然她不在乎，可她不想让别人误会小叔叔。
“都说了有我在，不管是京里京外，你都不用担心。”赵宗佻笑着。
“好，那我可就都靠着小叔叔你了……”
“呵呵……傻丫头你本来就该靠着我啊……”赵宗佻享受着这时的温馨静谧。
“哦，对了，那个……柳嫦曦……小叔叔打算怎么处理啊？”姜墨又想了来**川已经死了，柳嫦曦还在装失忆，他们就要启程回晋城了，总不能带她一块吧，也不好就让她一直赖在军营里给将士兄弟们添麻烦啊，本来姜墨是不想管的，可想想她到底是小叔叔之前的……若是太过草率总会冒出些闲话的，所以她还是开口问了。
“听你的。”赵宗佻这一次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毕竟早在丫头进到他心里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放下了柳嫦曦，如今她对他而言不过一普通人罢了，怎么处置自然是以丫头怎么开心怎么来了。
“那……给她些盘缠放她和她两个孩子走吧……”姜墨是性子跋扈乖张，可她却从来不是什么心底阴险狠毒之人，她的狠都对着该对的人，虽然柳嫦曦也是其中之一，但因为那两个孩子，也因为她曾经是小叔叔的心上人，姜墨愿意放过他们。
“你……不必为我考量……”赵宗佻有些怔住了，担心姜墨这丫头是以为要顾忌她所以才会这么说，他舍不得让她这样委屈。
“我是为你考量，可更重要的是罪魁祸首的**川已经伏法，柳嫦曦虽然……也做了很多错事，我也曾经不止一次想杀了她的，但是……就当是我不愿意，或是我大度吧，反正她也受尽了折磨，我心里其实……也早就放下了，倒不如……就这么放了她，也希望她能放过她自己。”姜墨真不是菩萨，但她也不愿意时常双手沾血。
“你真的放下了？”赵宗佻挑眉。
“只要小叔叔放下了，我就放下了……”姜墨戳着赵宗佻的胸口一脸狡黠。
“小东西……”赵宗佻真是爱惨了姜墨这幅娇羞狡黠的模样……
“哎你说咱们二爷今天是不是有些反常啊？”帐内赵宗佻陪着姜墨说说笑笑，帐外白幽跟朱晌也是卸了一身的任务轻松了起来。
“什么反常？”朱晌挑眉看着白幽。
第一千三百三十回 让路？
“就，就咱们二爷这脾气，连平了两国，砍了那么多人的头，如今对着**川却……却格外开恩，还有柳嫦曦，总觉得咱们二爷怪怪的。”白幽嘟囔。
“那……你想咱们二爷怎么着？”朱晌反问。
“当然是先出气了。”白幽一脸理所当然。
“呵呵……你啊，咱们二爷是年轻气盛，可二爷从来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更何况他们的阴谋已被挫败，**川也伏了法，这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二爷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朱晌倒是有些懂姜墨今日温柔的反常。
“不是，二爷的脾气……”
“二爷的脾气是大，遇见让她不痛快的那是得狠狠收拾的，可是**川嘛……只要他死了，那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所以咱们二爷懒得犯那个气的，倒是你这么大人了还不如咱们二爷看得通透与豁达呢。”
“哎哎哎，正说二爷呢，怎么又往我身上扯啊！”白幽还不乐意了。
“你啊最近是脾气越来越急了，倒是都不像你自己了。”朱晌这话意有所指，白幽其实听得明白。
“喂！什么不像我自己了，我还是我！”白幽皱眉。
“你知道就好，二爷是个急脾气，你是得了她的眼，可你要知道那毕竟是二爷，是咱们上将夫人，你……”
“哎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分寸，分寸，行了，哎，你倒是一成不变的，惯会教育人的，困了，睡去了。”白幽知道朱晌要说什么，他也知道身份有别，他也知道得有分寸，可是他有时候真是没办法控制得住自己，毕竟二爷在他心里何等位置他自己心知肚明。
唉……心思又被戳了，白幽有些不舒服了，只能仓促结束这个话题灰溜溜地躲开了……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我是柳嫦曦，是上将赵宗佻的未婚妻，你们岂敢对我不敬！放开我啊！”几日之后，西北战事初歇，先送走了乌孙前来增援的大军，然后做了后续安排之后，赵宗佻便陪着姜墨与姜将军一家启程返回晋城了。
几日后，西北军营按照姜墨他们临走之前的安排释放了柳嫦曦，给了她足够的盘缠，还特意用马车送他们进了西北城，之后便放任他们自由。
柳嫦曦一直还还幻想着能再见赵宗佻，可是赵宗佻却早就把她忘在脑后，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赵宗佻是真的彻底放下了她，也放弃了她，站在城门口柳嫦曦放声大哭，来往之人皆是一副讶异眼神，那两个孩子只是一左一右的站着，不知道该是悲是喜，是慌还是急……
“什么？这是小叔叔的意思？”京里再次接到西北消息的时候赵宗佻已经与姜墨回到了晋城安顿了下来，得知他们不往京中，赵朝宣愣了许久。
“是，是上将传的消息。”这侍卫也是如实。
“嘶……小叔叔到底还是生气了……”赵朝宣叹了口气无奈道。
其实，从那天他没能拦着小叔叔北去之后，赵朝宣心里就产生了这种担心，他总觉得小叔叔这一次不会像以前的很多次那般再迁就着他父皇了。
唉……别说是他小叔叔了，就是赵朝宣他自己也不愿意原谅自己父皇，只是碍于母后的面子，赵朝宣不能做得太明显，但是他心里的结已经在那里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小叔叔，舍不得姜二，可是既然这是他们想要的，那赵朝宣只能随了他们的意，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毕竟他们二人为了他们大夏，为了朝廷，为了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们是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赵朝宣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后，皇后为此还掉了一阵的眼泪。
当然，皇后知道了，皇帝也就知道了，不用任何人点明，皇帝便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把自己这个小弟伤着了，虽然他想要弥补，可赵宗佻拒绝回京便也是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的。
皇帝不想失去这个小弟，多次派人到晋城是探望，送去各种赏赐，可赵宗佻就是乐呵呵地待在晋城纹丝未动，皇帝也是一筹莫展。
皇后也知道赵宗佻与姜墨心里所想，便也劝着皇帝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皇帝因为蛊毒之事这身体情况也是时好时坏，很多朝务慢慢地便交接到了赵朝宣的手里，他倒是越发得忙碌了，忙得他这几年里只到过晋城一次，而且还是公务在身的顺便探望。
转眼宣武七年，皇帝因为身体原因主动禅位于赵朝宣，赵朝宣便成了这大夏的新帝，号曰文景。
按理说赵朝宣初等帝位，这等普天同庆的大事姜墨与赵宗佻是该回来庆贺的，毕竟就连乌孙的舒文腙都亲自前来，但姜墨与赵宗佻似乎是真淡了这些事，只是命人送了一份厚礼，他们俩依旧窝在晋城过着悠悠哉哉的小日子，倒是让赵朝宣心里多少有了一份遗憾。
文景三年，宣武帝赵宗广病逝，举国悲痛，这一次姜墨特意陪着赵宗佻回来吊念，赵朝宣有意留下他们，但姜墨与赵宗佻仍旧婉拒，很快又返回晋城，这可真让赵朝宣着急。
文景四年，皇后卫鸾的身体也出现不好，这一次姜墨才真正肯返回了京中，赵宗佻自然是陪着她一块了。
因为是私下返回，宫里并没有接到什么消息，毕竟姜墨也不想拿身份说事，她是专程回来想陪陪干娘的。
只是没想到她这淡然了好几年的脾气初初回宫差点没直接发作了。
前日回到京里，姜墨休整了一日才选择今个进宫给太后请安，因为是暖春，姜墨也想活动活动，便没有乘坐步撵或是轿子，只是带着两个侍女沿着宫道往后宫的方向去着。
暖阳舒适，微风拂面，姜墨这心情倒是轻轻的，一直到了不远处出现了一顶步撵。
远远望去那步撵上坐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应该不是赵朝宣宫里之人，只是那样子却比宫里人还要高傲几分。
这偌大的宫道上他们非得沿着最中间的路来走，倒是正好与姜墨他们碰见了。
姜墨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伺候在一旁的宫人便顿时呵斥道：“大胆！你是何人，这步撵上的可是当今贵妃娘娘的母亲梅夫人，你还不立刻让开！”
本来姜墨倒是没想说什么，毕竟他们是步撵而她也就三个人而已，让一让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宫人一开口的话倒是让她眉头不由地一皱。
呵呵……好大口气啊，她姜墨在宫里行走多年，见皇帝都不用行礼的，居然在这被一个什么贵妃母亲的奴才呵斥让路，倒是好大排场啊。
姜墨心里顿时对这撵上之人生出厌恶之心，连带着对那个自己都未曾谋面的赵朝宣的贵妃也有些不待见了。
“呵呵……贵妃母亲？哪一位贵妃啊？”姜墨冷笑。
“你这人倒是……当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梅贵妃娘娘了，你快些让开，娘娘真有急事要见梅夫人了，若是耽搁了你可负担不起！”这宫人的话倒是够嚣张的。
“呵呵……是吗？”
“二爷！您回来了！”姜墨这正要反问呢，不远处朝南倒是兴高采烈地朝着她这方向过来了，一见面便立刻行礼。
“呦，你如今倒是不一样了，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倒是正好合适了。”姜墨也是多年没见着朝南了，如今再见便笑得温柔。
“呵呵……二爷谬赞了，怎么这……有什么问题？”朝南已经成了赵朝宣的心腹，如今也是在宫中行走，今日是巡视宫门的时候得知二爷回来了，而且就往宫里去着，他心里一喜便立刻追了过来。
刚在后头远远就瞧着二爷停了下来似有不对，便立刻过来解围。
“凌将军，这位是贵妃娘娘母亲，贵妃娘娘着急要见梅夫人，可这人却一点没有眼色非得……”
“住口！”宫人告状的话还没说完，朝南便顿时变了脸色，那宫人也吓了一跳。
毕竟他们可是皇上宠妃梅贵妃的奴才，这步撵上还是梅贵妃的母亲，这宫里宫外没有人不给他们主子，不给他们梅家面子的，今日这凌将军的态度莫不是想得罪他们家主子？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回 滚下来！
“凌将军？”
“你们一群狗奴才可知眼前……”
“朝南，不必，我的身份不必让他们知晓，不就是给贵妃娘娘的母亲让个路嘛，人家是宠妃，是宠妃的家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这无名无分的自然要让着了，来，你们先行。”姜墨这一次也是悄然回来，不想刚一回京就拿自己身份压人，虽然这梅贵妃的母亲是挺嚣张跋扈，可姜墨依旧拦了朝南，示意他无碍。
“二爷！您这身份他们敢！”不管姜墨是何态度，朝南可是不允许姜墨受到半点屈辱，那是他们家二爷，当年就是皇上也不能奈何他们家二爷半分，如今却让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欺负了，那他朝南就别活了！
可是眼前这位贵妃的母亲梅夫人呢因为自己女儿近年得了皇帝赵朝宣的宠爱也是习惯了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毕竟皇帝赵朝宣是真疼这位贵妃，连带着他们梅家一族都受了恩宠，宫里宫外几乎无人敢招惹。
这梅夫人呢仗着自己女儿受宠很多时候是连正宫皇后都不曾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呢。
再加上这些年姜墨常年在晋城，宫里宫外不少人也渐渐淡忘了她，尤其是这些新宫人，根本不知道姜墨是谁，只是一个劲地张扬跋扈，就觉得他们家娘娘主子高高在上，如今却不知道已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哎呦，这位夫人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这不是连我们圣上都给骂进去了！”撵上的梅夫人还想拿着赵朝宣压姜墨一头，可她却不知道姜墨若是真要发脾气别说是赵朝宣了，就是当初的宣武帝，甚至是重华帝都拦不得她，又更何况是她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妇人呢。
“呵呵……皇上……呵呵你若眼里有皇上就不该僭越坐在这样的步撵之上！”跟她讲规矩，那些都是姜墨以前玩剩下的，跟她比嚣张比跋扈，哼她也配！
姜墨是真没把这老妇人放眼里，一句话就让她脸色大变。
“这……这是我家女儿孝顺，知道我腿不舒服特意赐了步撵！”梅夫人一脸理所当然。
“哦，那这就是梅贵妃没把皇上放眼里了，先不说这正宫主道只有皇帝皇后与太后娘娘可乘步撵行走之外其余诰命嫔妃皆无权利，单说这步撵的规格你超出了你身份所限！
你就是贵妃母亲，顶了天也是只是一品诰命，可这步撵跟规制却只有皇后及以上身份才可使用。
这皇后嘛理所当然，这皇后之上便是太后，难不成你梅夫人自诩能与太后娘娘比肩？”姜墨冷笑着，这话一处撵上的梅夫人可吓了一个激灵，她只顾着仗着女儿身份在这宫里横行霸道，可完全忘了这宫里它有宫里的规矩，有些时候一句话便能压死一个人啊。
“你，你休得胡言！这，这是我家女儿孝顺我而已！”梅夫人颐指气使惯了，倒是真没碰见过姜墨这般的，一时间除了虚张声势就只剩下慌张，这步撵坐得也格外煎熬。
“哼！夫人的女儿孝顺夫人那无可厚非，但你家女儿借着皇上的名义与威严去孝顺你一个小小诰命那就是天大的不敬！还不给姑奶奶我滚下来！”姜墨终于忍不住发作了，见过嚣张跋扈的，可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蠢货！
“我……”
“梅夫人没听见吗，我家二爷叫你滚下来！”朝南自然是护着姜墨的。
“这……”宫人们也是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如今这宫里宫外谁敢对梅贵妃娘娘的家人不敬啊，而且还是指着他们家梅夫人的鼻子让梅夫人滚下来，天啊，真是大胆，眼前这位霸气侧漏气场强大的夫人到底是谁啊？宫人们实在看不出端倪。
“还不立刻放下步撵！”朝南又是一声冷哼，这些宫人心里发虚但又有些犹犹豫豫的。
“这是我女儿梅贵妃给我的，你们谁敢放！”这会了梅夫人还要逞自己女儿的威风，那样子就是姜墨本不想动手都觉得手痒了。
敢跟她姜墨对着来的，别说这京中了就是这大夏国都没几个人，这老妇人倒是嚣张得很嘛。
“来人，请梅夫人下来！”朝南可不像一般人能给梅家面子，毕竟在他心里二爷最大。
“你，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我要跟我女儿说，你们……”宫人们本来还挺嚣张，可朝南一冷脸他们是真有些害怕了，几人对视一番默默将步撵放下了，梅夫人气得够呛。
“梅夫人……起来！”姜墨冷冷看着步撵上本来还一脸傲气的老妇人。
“你，你……你究竟是何人！”这老妇人心有不甘。
“你不配知道，朝南，这步撵是皇后规制之物，命人将这步撵送回皇后之处。”
“是，都愣着干什么，这步撵立刻原封不动送回皇后娘娘处！”朝南立刻身后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们立刻从宫人手里接过步撵往皇后娘娘寝殿的方向去了，一点都没耽搁，梅夫人脸色气得铁青。
“哼！”姜墨只是随意勾勾嘴角便不想再看到他们。
“二爷，您这是要去皇上那里还是……”
“不，我去看看太后娘娘，听说她近来身体不大好。”姜墨只是冷哼一声便再不去搭理一旁不尴不尬的梅夫人，倒是跟朝南有说有笑起来，人就要走了。
“哎，你……”梅夫人也是打从自己女儿成了皇帝宠妃之后便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刚当着一众人的面驳斥了她的面子，如今又彻底无视她，梅夫人气不过想要拦着姜墨。
“嗯？”敢拦她姜墨的那就是自行找死！姜墨眉头一挑，朝南便两眼冒着寒光，梅夫人直接怂了。
“梅夫人不是要去贵妃娘娘那里嘛，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着夫人过去，这一路可还有点距离呢，夫人且慢些！”对于敢对姜墨不敬的朝南是不会有好话的。
“凌将军，你不要太过分！”梅夫人气得够呛。
“梅夫人你只是诰命，还管不到朝前，更何况是你先不敬在先，这些人都有目共睹，我劝您呢最后收敛一二，也当是为您的贵妃女儿积福了！”
“你！”
“二爷，朝南陪着您过去了，您多年未回来，这宫里多出修缮，好些路都不一样了，朝南给您引路。”
“呵呵……也好，我啊还正有些话与你讲呢。”说话间，姜墨便跟朝南有说有笑地往太后寝殿的方向去了，独留下梅夫人气得脸色涨红……
“二爷，您何时回来的，怎么都不跟朝南知会一声，或者来个信也成啊，刚刚在宫门口他们说是二爷您回来了，朝南还不信的，我这就追过来看，还真是您，这又两三年了吧，您倒是比之前气色好了太多了。”朝南还一脸激动呢。
“呵呵……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熟悉京城，还怕我走丢了不成。”姜墨失笑。
“那不是，只是您这些年一直都待着晋城，朝南是想您可又没时间过去看看您，您能回来便是最好的，对了，皇上知道这事吗？”朝南又问道。
“我没跟他说，我这一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干娘，不是说她身体不好嘛，陪陪她。”姜墨对着朝南倒是没有隐瞒。
“呼……是啊，这一年多来太后娘娘的身体是有些不大好的，这不皇后也是两头照顾着，您这一回来太后一瞧见您这心情准是大好，说不定病也能好了不少呢。”朝南笑着。
“哎，对了，刚刚那妇人……什么梅家的，梅贵妃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朝宣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很是跋扈骄纵的宠妃啊？”姜墨挑眉倒是问起了刚刚的事情。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回 还是老样子
“哦，您说那位梅贵妃啊，您远在晋城哪里能事事都知晓啊，这位梅贵妃确实是皇上的新宠，也宠了两年多了。
而且皇上对他们梅家也是格外恩宠，这不，时间一久这有些人嘛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姓个什么了。”朝南这话倒是对那位梅贵妃十分看不上的。
“是吗，朝宣会这般倒是让人好奇了，不过……就是再宠着也就是贵妃而已，她仗着皇帝宠爱稍有僭越我还能明白，可她母亲不过区区一诰命而已怎么就也能这般跋扈，居然堂而皇之地用着皇后与太后的规制之物，这眼里可还有皇后，可还有太后？”姜墨不忿。
“唉……谁让人家闺女是皇上的宠妃呢。”朝南也是耸肩表示屋内。
“怎么得干娘身体不好不想管这些闲事，可皇后娘娘司宁不像是没本事的，怎么就让这等人欺负到了头上！”姜墨挑眉。
“唉……二爷说到皇后娘娘，朝南就不得不嗦几句了，说句实话皇后娘娘真的是朝南见过的最端庄大气的女人了，她把后宫一向管理得井井有条，一直到了这位宠妃的出现……唉……
说到底还是皇后娘娘太爱皇上了，所以……”
“爱屋及乌？”朝南的话说到这份上，姜墨便脱口而出道。
“有这个意思，皇后娘娘是体谅皇上，所以只要梅贵妃不要太过分，皇后娘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点事宫里人都知道，所以……才纵得他们越发不知道规矩了。
再加上前朝有些人趋炎附势，这不倒是闹得他们真跟正主子一般，多数人都是不愿意招惹他们的。”朝南的解释让姜墨明白了些什么，眉头有些微微蹙了起来。
“那你不怕？”姜墨想起刚刚朝南断喝他们的样子。
“呵呵……朝南有什么怕的，更何况是他们没长眼得罪了您，朝南岂会让他们好过，大不了就是告到皇上那里挨两句骂呗，没事的。”朝南倒是笑得从容。
“呵呵你啊……还是一样的性子，呼……”姜墨笑了。
“唉……说实话朝南是真瞧不上梅贵妃和梅家那些人的，就像是二爷您说的，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不过，谁让她是皇上的宠妃，皇上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嘛……”朝南耸耸肩笑得无奈。
“朝宣他……呵呵……”不知道为何听到这里姜墨倒是一阵失笑，说不清是在替皇后无奈还是在替赵朝宣感到失望……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天大的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坤宁宫内，吴公公远远就接到了宫人们传来的消息，再三确认这才一路小跑高高兴兴地把这消息回禀给了太后卫鸾。
本来还打不起精神的太后卫鸾一听好些年未见的干女儿姜墨回来，这脸上顿时有了神采几乎是要坐起身往外去了。
“哎娘娘，您慢点，慢点……”
“人在哪呢？丫头人在哪呢？”太后近来身体不好，连带着心情也欠佳，如今就想着姜墨了，这会吴公公一说她自是激动的，可这都快走出宫门了，可仍旧没看见姜墨，她不由得喃喃责问。
“哎呦，主子啊，您别着急，奴才肯定，是宫门口的人前来回禀的，说是凌将军正陪着二爷往这边呢，您别着急啊。”
“当真？”太后仍旧迟疑。
“主子，千真万确，您别着急，咱们再等等，再等等……”
“这丫头被先帝伤着了，说什么也不肯在京里了，这些年本宫最想的便是她了，这丫头……唉……倒是狠心，一走就走了这么多年啊……”这些年卫鸾从皇后成了太后，可身边却没有姜墨那丫头的陪伴，这孤寂的深宫她真的有些难捱了。
“娘娘，二爷其实也是想您的，只是……唉……您看那些书信就该知道啊，别着急，二爷就在路上了……”吴公公就是知道他们家娘娘主子念着二爷，所以他才擅自做主偷偷给晋城去了一封信，把太后的近况告诉了姜墨，这便是姜墨这一次回来的原因。
“二爷，就要到了……”
“嗯。”
“娘娘，您，您瞧，是二爷，是二爷！”吴公公也是紧张地一直盯着宫门口，也生怕自己弄错了。
直到姜墨的身影出现，那一身的墨绿色长袍，二爷还是老样子总习惯这冷冷的颜色，吴公公激动出了眼泪。
“丫头！”太后也望见了，那一声“丫头”几乎哽咽。
“二爷，是太后娘娘……”姜墨进宫谁也没说，就是想悄悄来探望自己干娘的，可没想到太后已经等在门口了，姜墨一愣，随即朝着太后的方向小跑着过去了。
“干娘！”
“丫头，丫头……”
“干娘，您怎么出来了，他们不是说您身体不大好嘛，您怎么……”
“哎呦，我的心肝呦，你可是回来了，可是回来了……”姜墨紧张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太后便一把将姜墨搂进了怀里，真是当亲姑娘一般得疼着，眼泪掉得发酸。
“干娘……”姜墨本来没什么的，太后这一身“撕心裂肺”的心肝倒也勾起了她的心酸，也有些红了眼圈。
一旁的吴公公与凌将军也是鼻头发酸但却都笑得温暖……
而此时，被姜墨连呵带斥的吓得不轻的梅夫人正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之下一步步往梅贵妃宫中挪着，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饶是暖春还有些寒意的日子，一群人已是满身大汗。
“哎呦喂！”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梅夫人养尊处优习惯了，哪里是能走得了这么多路的人，没多久直觉得双膝酸软，一个趔趄直接摔跪在了地上，这一下随从的宫人们可吓着了。
“呼……呼……那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敢这么欺负我们梅家人，是真不把梅贵妃娘娘放在眼里啊！简直可恶，简直可恶！”跪在地上，梅夫人实在是走不动了，直接破口大骂。
“夫人，您慢点，您没事吧？”
“能没事吗！都是一群废物！”梅夫人跋扈道。
“夫人，凌将军都为那人说话了，那人身份怕是来头不小的，咱们……”
“怎么，这宫里还有谁能大过皇上去！如今本夫人的女儿是皇上最宠爱的娘娘，就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得罪本夫人的女儿，那人算是什么啊！”梅夫人这会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依旧一脸愤愤不平，不可一世。
“夫人，您慢点，咱们还得走过去了……”
“走什么！本夫人是一品诰命，你要本夫人就这么走过去吗！”梅夫人是在姜墨那受了气却又发作不出来，这会有宫人上前说话，梅夫人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那宫人立刻跪地赔罪。
“夫人……”
“去拿轿子！”梅夫人是一点也不想走了。
“夫人，这里还是主道，怕是……”
“人都不再了还怕什么！去啊！”梅夫人跋扈道。
“这……是是是……”宫人们也是委屈，可谁让她是梅贵妃的母亲呢，他们只能受着了……
“干娘，咱们进屋去吧，虽说是暖春了，可外头风也不小，仔细您再着凉。”
“好好好，进屋，进屋……吴公公快去让他们把丫头喜欢吃的东西都摆上来，快去啊。”太后娘娘紧紧攥着姜墨的手不愿意松开，这幅样子就姜墨想起了小时候她刚到干娘身边的时候，那会干娘就是怕她人生地不熟的不习惯，到哪都紧紧牵着她的小手，最爱给她准备她爱吃的点心，如今过去那么多年了，干娘的习惯还没有变，真好，真好……姜墨心里觉得一阵温暖。
“哎，是。”吴公公见太后高兴他便也跟着高兴，颠颠地先往宫里去了。
“太后娘娘，二爷，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您二位团聚了。”凌将军知道他们家二爷定与太后娘娘有好多话要说，他本来就是要送二爷过来，如今人送到了，他便很贴心得不做打扰，行礼告辞。
“有劳凌将军了。”
“娘娘严重了。”
“朝南，今日谢谢了，改日你一定到上将府找我，听到了吗？”姜墨还念着朝南。
“是，朝南遵命，那二爷，朝南就先告退了。”朝南笑着。
“嗯，去吧。”姜墨挥手，朝南退下，她才扶着太后娘娘进了寝殿……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回 不甘
“娘娘。”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接本宫母亲了嘛，这都要晌午了，为何还不见本宫母亲过来？”此时，瑞雪轩里，梅贵妃左等右等都不见自己母亲过来，有些不耐道。
“娘娘，刚奴才去宫门口问了，夫人确实早早已经进宫了，就是不知道……”
“娘娘，娘娘，夫人来了！”梅贵妃这正着急呢，平日里她母亲进宫从家里过来也就一个时辰以内，如今都要晌午十分了，她是担心母亲会出事，正责问这奴才，挨了姜墨一顿训斥的梅夫人终于是在宫人的搀扶之下一步步地走到了瑞雪轩，梅贵妃的寝殿之内。
“娘娘啊……”
“母亲，您这是……”
“娘娘啊……哎呦……”
“怎么回事，为何母亲是这个样子？”
“娘娘啊，您快别说了，臣妇能安然地到了你这已经是实属万幸了，哎呦……我这腿啊都要断了。”
“母亲，您……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本宫母亲扶进屋去！”梅夫人本来就是上了年纪，而且这些年养尊处优习惯了，别说是走上这么远的路了，就是走上几步都觉得气喘吁吁，可偏偏就是姜墨的呵斥让她心惊胆战，又加上走了这么一截路，愣是走到精疲力竭，人都要不好了，梅贵妃见状当然是恼怒不已。
“快去请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吩咐了宫人去请太医，梅贵妃这才责问着负责前去接她母亲的宫人。
“回，回娘娘的话，夫人，夫人是走进宫来的，所以……”
“走进宫来的？本宫不是特意命你们取了步撵去接母亲嘛，你们都听哪去了！”梅贵妃一听这话急了，如今宫中她是最受宠的，没谁敢对她敷衍了事，更别违抗命令了，可今日这……
“娘娘恕罪啊，奴才们岂敢违抗您的命令，奴才们是用步撵接了夫人的，只是……”
“只是什么？”梅贵妃是心疼母亲又气愤奴才们的怠慢。
“只是半路上碰见了个奇怪的女人，非得让娘下来，还命令娘必须走到你寝宫，一路什么轿子都不给坐的！”梅夫人也是不甘受气，所以跟自己女儿说话的时候她故意隐去了她嚣张跋扈的那一段，说得就真像是她平白挨了欺负一样，委屈得不行。
“什么？奇怪的女人？是谁？啊！是谁？”梅贵妃也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习惯了，以为她受了皇帝宠爱，就连皇后都得礼让她三分，这后宫就更没有人敢得罪她了，如今居然冒出一个奇怪女人，还敢这么欺负她母亲，她梅若娴倒要看看那人是谁！
“奴才们不知。”这些宫人还真是不知道姜墨是何身份的。
“什么？你们会不知道！”梅贵妃真是着急了，心里顿生不安，想着不会是皇上近来又看上了什么其他女人吧，这宫里之人没有不知道她们梅家的，又岂会……除非是新人。
“娴儿，为娘在宫里行走这几年也确实没有见过她，年纪倒是跟皇上差不多，一脸趾高气扬，嚣张跋扈，是真没把咱们梅家，你这个梅贵妃放在眼里的。”梅夫人也说话道。
“跟皇上一般年纪那就该不小了，那会是谁呢……”梅贵妃心里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会是谁。
“我瞧着她身份倒是特殊，今个宫里的凌将军还出面护了她，凌将军可是皇上的亲信，保不齐她真是外头来的……”梅夫人与梅贵妃可真是亲母女，这话事情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凌将军还护了她……”梅贵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你就不能留在宫里多陪陪干娘嘛……”再见姜墨，太后的情绪激动了许久，若不是姜墨一直劝着，怕是这会都还不能平复呢。
“干娘，你知道的，我跟小叔叔……”
“本宫知道你是生先帝的气，替宗佻委屈，可如今先帝已经……本宫在这宫中孤零零的一人，你也不心疼本宫了……”太后上了年纪，也喜欢朝小一辈的撒娇。
“干娘，我就是心疼您才接到消息后就立刻赶了回来，我啊……”
“娘娘，皇后娘娘过来了……”姜墨正跟太后解释着，那边皇后司宁急匆匆地过来了。
“皇后怎么过来了……”姜墨跟太后聊得亲热倒是忘了自己刚刚才让他们把梅夫人坐的那一抬僭越的步撵送了回去，皇后一见步撵回来，一听说宫道里的事情她本能地想到了是小婶婶姜墨，所以匆匆往太后这里赶来了。
“呵呵……这皇后定是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太后是还不知道刚刚那一丁点插曲呢。
“儿臣参见母后，小婶婶，真的是您，呵呵……您可是终于回来了。”皇后司宁终于是见到了姜墨面露喜色。
“你怎么过来，是接到这的消息了？”太后让司宁免礼。
“呃……儿臣还真不知道小婶婶要回来，是，是宫人突然把步撵送了回来，儿臣想着……应该是小婶婶了。”皇后司宁解释道。
“步撵？什么步撵？”太后倒是有些糊涂了。
“哦，我倒是忘了，说起这事我还正要问问皇后你呢，怎么回事，你一顶皇后规制的步撵为何让一个撒泼妇人坐着，平白了坏了规矩！助长了某些人的嚣张气焰！”若不是皇后来了，姜墨是真把那件事忘在脑后了。
“呃……小婶婶，司宁知错了……”
“啧！我这是在问你，没有追究谁的责任，到底怎么回事？以你的性子与能力统领后宫绰绰有余，怎么会这么纵容一个妃子甚至让他们娘家人都在宫里横行霸道呢？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啊？”姜墨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有些不明白罢了。
“司宁其实……”
“到底出什么事了，丫头？”皇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说起来她心里也不舒服，可那是皇上喜欢的人，她作为皇后，作为一个深深爱着皇帝的人她愿意委曲求全爱屋及乌，只是……她没想到梅贵妃的母亲那么没有眼力劲居然直接得罪了小婶婶，她也有些慌张。
其实，步撵送回来的时候皇后心里就怔了片刻，毕竟当初这步撵是皇上让她送过去的，那会皇后心里虽有不悦，但那是皇上开了口的，她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本来这步撵就是她皇后的规制，可梅贵妃仗着皇上宠爱，又年小哎撒娇，皇上也十分宠爱与她，所以才跟皇后开了这个口。
皇后虽然想跟皇上讲道理，讲规矩，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毕竟她不想他们夫妻因为一个妃子而不和睦，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忍了。
步撵送去了，梅贵妃自然是高兴无比，常常乘着出宫散步，一时间也是风光无限，傲气无比，皇后司宁也只能心里劝着自己只要皇上高兴她就该高兴的。
只是梅贵妃呢也确实不懂规矩，本来她一贵妃乘坐皇后规制的步撵就已经是逾越，可她居然还要得寸进尺，经常用这顶步撵去接她在宫外的母亲。
宫妃见娘家人倒也是平常事情，可这步撵确实用得过分，皇后倒是当面说过梅贵妃一次，但她却不以为意，完全听不进去，皇后便也不再管束着她，只求眼不见心不烦了。
但没想到梅夫人就这么碰见了小婶婶，而且还……哎呦……皇后……心里有些慌张。
一来是怕梅贵妃闹到皇上那里，二来，更是怕小婶婶有个什么不好，到时候她两头为难。
“没什么，今个遇见了个不长眼的，让我给教训了。”姜墨倒是轻描淡写。
“是……梅家夫人？”太后倒是挑眉。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回 告状！
“嗯，是自称什么梅贵妃的母亲，我倒是没见过，跋扈得很啊，不过一品诰命，愣是要坐着皇后规制的步撵行在中道，那点心思真当人看不见啊。”姜墨笑得不以为意，主要是看不上那样的人，毕竟从重华帝到宣武帝姜墨手撕的各式宠妃不少，她可从没把他们当做一回事过。
“是，儿臣刚刚派人去问了，是，是梅贵妃的母亲。”皇后得实话实说。
“怎么，这梅贵妃又作什么幺蛾子了？”太后也是不大喜欢梅贵妃的，毕竟她实在太矫情，太不懂规矩了，不过也是看在自己儿子面前，有些事她不会点破，更何况还有皇后在她就更不会插手挨了皇后面子。
“是，是……”皇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什么的，不过是我今个进宫来刚好碰见梅贵妃的母亲挡路，本来呢我是想让让她的，谁知道她不仅仅僭越坐了皇后与干娘您才能用的步撵，可忒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张口便是仗着朝宣的名义，这不是存心要败坏朝宣与皇后名声嘛，我便就出声告诉了她规矩。
然后她也听了，乖乖从宫门口走去了她女儿寝宫，至于步撵嘛，本来就是皇后规制的物品，自然哪来回哪去啊，没多大事的。”姜墨摆手笑着，倒真是风轻云淡得很。
“皇后你也是，梅贵妃年纪小不懂规矩你就该教导，皇上又朝政繁忙，后宫之事你一向管得井井有条，怎么偏就梅贵妃这里不行呢？”太后闻言心里便也觉得厌恶，挑眉教导起皇后来。
“母后，司宁知错了，是司宁失职没把后宫管理好，今个回去儿臣就传梅贵妃前来训话。”司宁真的是个好儿媳，更是个好妻子，可是……作为皇后她有时候实在太心软，也实在太以皇帝为天了，这种情况下她继很难免要失去自我，过得浑浑噩噩的。
“你这孩子，本宫只是提醒你，作为皇后就该有皇后的威严，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侵犯的。
本宫知道你一向以皇帝为尊，这没错，可是你是皇后，你也得拿出你皇后的气势。
这后宫之中若是不太平了，皇上的前朝也难以安定，你要知道你责任重大，有时候有些事你就该强硬一点，明白吗？”太后拉过了皇后的手教育道。
“是，司宁谨记母后教诲……”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皇后司宁红了眼圈。
“唉……你这孩子啊还是心太善……”太后也是心疼司宁这个儿媳妇的。
“呼……我看啊皇后不是心太善，她是太喜欢，太爱皇帝了，所以才……”姜墨倒是一语中的。
“小婶婶，司宁没有……”皇后有些哽咽了。
“没有什么，你什么出身，司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啊，打小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才不信呢，你只是怕会为此事得罪了皇上，让他……疏离了你吧。”姜墨这话是有些直戳皇后心窝子了。
“小婶婶，没有，没有……”可皇后依旧还是在维护皇帝赵朝宣，样子看上去多少有些卑微。
“唉……”姜墨倒是有些无奈了……
“皇上……梅贵妃娘娘过来了……”养心殿里，赵朝宣刚送走了一批朝臣正打算小憩一会，公公便进来悄声请示道。
“嗯？若娴来了，快让她进来吧。”赵朝宣本来还有些疲累，一听梅贵妃来了倒是面露喜色，看来是真的挺喜欢这位贵妃娘娘的。
“哎，是，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皇上……”
“若娴来了，这，这是怎么了？”
“皇上，有人欺负臣妾，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梅贵妃一进了养心殿便嗲着嗓子一脸委委屈屈娇滴滴地朝皇帝怀里扑去了，那样子简直我见犹怜，皇帝赵朝宣心疼得皱起了眉头。
“有人欺负你？谁啊？谁敢欺负朕的爱妃，说出来，朕替你做主。”皇帝捏着梅贵妃的小脸心疼道。
“臣妾也不知道她是谁，听奴才们说是皇后娘娘的人，臣妾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皇后娘娘，他们不敢对臣妾动手，偏偏就要欺负臣妾的母亲。
皇上您是不知道，臣妾的母亲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今个愣是被他们勒令从内宫门徒步走到了寝殿之内，到的时候母亲脸色都白了，双腿也肿胀得不行，已经都不能下地了。
臣妾瞧着真是心疼极了……皇上，皇上……他们有什么就不能冲臣妾来嘛，为什么要为难臣妾的母亲，为什么啊……”梅贵妃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惹得皇帝心疼极了。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你说……是皇后的人？”
“嗯。”
“可皇后从来不曾如此过啊。”虽然是心疼自己的宠妃，可皇帝还算是不糊涂，这些年他与皇后相敬如宾，皇后也为了他，为了后宫尽心尽力，皇帝心里还是念着皇后的，所以梅贵妃这话让皇帝有些疑惑了。
“臣妾怎么知道，兴许是皇后姐姐身边的人呢……反正宫人们说皇后娘娘那的人，还有啊，连凌将军都帮着她，臣妾……”说着说着，梅贵妃又趴在皇帝怀里哭了起来，皇帝皱起眉头……
“小婶婶，您一定要回去吗，皇上还没见到您呢，再说了母后与司宁也是舍不得您的，您……”
“这里到底不是我的家，我也是因为干娘身体不好才赶回来的，小叔叔今个本来也要一道的，只是他有事绊住了腿脚，只能是我过来了。
对了，干娘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过了晌午，姜墨与皇后陪着太后用了午膳，然后哄着太后服了药等着她睡下了，这才起身离开，皇后自然送了出面，面带不舍。
“呼……其实父皇病逝之后没多久母后便就有些厌厌的了，不过一直有太医把脉，再加上有小孩子们陪在母后身边她倒也强打一阵精神。
只是不管太医怎么看，母后的情况就是时好时坏，以司宁来看母后是太孤单了，这一次您能回来是母亲一直盼着的事情，您若是能多待些时日，多陪陪她老人家兴许母后的身体真能康复起来呢。”皇后一脸希冀。
“呼……干娘这身子骨也是……唉……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了，倒是你……你不能太顺着由着朝宣了，你是皇后，是国母，岂是一个小小贵妃便能欺辱的！
你喜欢朝宣，爱着朝宣这是好事，可是你若因为他而步步妥协最后只能失去了你自己，也失去了他。
这样的事情你们大家大族都有例子，相信不用我来提醒教导你了，先爱自己再爱别人，懂吗？”姜墨对皇后司宁一直颇有好感，因为她知道这话世上除了她与太后干娘，司宁是唯一一个真心待着朝宣的女人，因为朝宣，姜墨愿意对着她好。
按理说宫里的事情她姜墨一个远在晋城的人是没必要管的，只是今日这事实在让她有些不高兴了，而且皇后这畏手畏脚的态度也让她觉得憋屈，趁着皇后送她出来的这会功夫便提醒了她。
“小婶婶，司宁明白，只是您也懂司宁，司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不让皇上为难，其实……梅贵妃也没有什么，就是年纪小又正得了皇上的宠爱，所以……”
“呵呵……你还真是个大度的皇后啊……”姜墨这话倒是让皇后脸色有些窘迫了，她也不想大度，可是她却必须要大度。
司宁心里清楚皇上对她是敬爱多余喜欢的，而皇上对梅贵妃确实喜欢占了更多，作为女人她也会觉得心酸，但为了皇上她什么都能忍。
“皇后娘娘……”
“怎么了？”
“皇上到懿坤宫了，说是找娘娘有事……”皇后正送着姜墨往外头，她宫里头的宫人倒是慌慌张张的来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回 故人
“皇上？小婶婶，您要不要也见见皇上啊，您们二人也是……”
“不了，既然皇上有事找你，那你就去吧，府里小叔叔还在等我呢，我也得回去了。”姜墨摆手倒是不想今个见到皇帝。
“哎，那司宁就只能先送您到这……”
“你是后宫之主，不用与我如此客气。”
“司宁是后宫之主，可您是司宁与皇上的小婶，长幼有序，司这般不是客气，那……小婶婶……司宁先走了。”皇后对姜墨也是恭敬极了。
“嗯，去吧，记着你是皇后，是皇后。”姜墨笑着点了司宁一句这才转身出了宫门……
“皇上……您怎么……”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梅贵妃免礼吧，皇上您这是……”因为皇帝召唤，皇后司宁着急地赶回了懿坤宫却发现皇帝身边还站着哭红了眼的梅贵妃。
一瞬间皇后司宁便知道皇帝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心里一阵抽疼，但面上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上哪去了？”赵朝宣是来替梅贵妃出气的，但是他还是有他的理智在，毕竟皇后这些年一直做的很好，他不会轻易发火的。
他是想来先问个清楚然后再做定夺，可是梅贵妃却非得跟他一块过来皇帝拗不过梅贵妃，又心疼她受了委屈，便也没刻意，想着皇后应该是能理解他的。
“哦，回皇上的话臣妾是到母后那里去了，怎么，梅贵妃哭过，是出了什么事吗？”皇后依旧落落大方，似乎没有什么躲闪模样，还主动询问起了梅贵妃，皇帝心里便觉着这事怕是与皇后无关的。
“母后那怎么样了？”
“母后已经吃过药休息了，对了，今个小婶婶来了……”
“嗯，嗯？什么，你说什么？姜二回来了？”
提到母后，赵朝宣便关切得问了一句，皇后依旧平平地说着，只是她这话却让赵朝宣瞬间激动起来。
“皇上？”梅贵妃是没加过赵朝宣这个样子的，心里狐疑。
“是，小婶婶前天夜里回到京中的，这一次是为了母后回来的，今个早上入宫陪了母后好一会才回去了。”
“什么？姜二进宫了？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朕，啊！她现在人呢？她现在人呢？”赵朝宣自打登了帝位之后便鲜少有这般毛躁模样，一旁的梅贵妃都有些愣住了，那泫然欲泣的泪珠子都停住了。
“皇上，小婶婶已经出宫了，刚刚您差人通知臣妾的时候，臣妾正送着小婶婶出宫呢……哎，皇上！”
“哎呀，皇后你怎么不早说啊！”皇后解释着，赵朝宣就着急往外。
“皇上，臣妾倒是想说啊，派人过去，养心殿的奴才们说您在……”皇后这话便是有些点了梅贵妃了。
之前皇后的人确实过去过，只不过那会皇帝赵朝宣正在哄着使性子的梅贵妃没有把皇后的人当回事，可赵朝宣也确实不知道这是要说姜二的消息啊，他一脸懊悔。
“哎，是朕疏忽了，来人，来人！”赵朝宣与姜墨的感情不是什么人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替代了，这些年若不是身在帝位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奔去晋城与她见面说话的，这好不容易她人回来了，他居然还没见上，那怎么可以！
说话间，赵朝宣就带着人往宫外追去，倒是把梅贵妃留在了皇后这里。
“皇上，皇上！”本来梅贵妃是跟着皇帝来兴师问罪的，可突然间也不知道就说了什么皇帝就走了，梅贵妃喊都喊不住，再转身只能不尴不尬地看着皇后，心有不甘却不敢明着说什么。
“皇上这是怎么了？”望着皇帝急切远去的背影，梅贵妃忍不住心里有些泛酸。
“皇上的一位故人回来了……”皇后故意没有告知梅贵妃姜墨的情况。
“故人？”梅贵妃虽然跟在皇帝身边几年了，可她还真不知道姜墨的事情，毕竟赵朝宣鲜少在她面前提起过。
“对啊，一位故人，哦，梅贵妃，怎么了，你跟着皇上到本宫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皇帝走了，皇后司宁便坐在了椅上挑眉问道。
“没，没什么事的……”没了皇帝做靠山，梅贵妃突然就有些不敢说了。
“哦，是吗，你没事说，本宫倒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近来有不少诰命夫人直接找到本宫这里，说是你母亲梅夫人屡次破坏规矩，还当他们的面大肆宣扬皇帝对你们梅家的偏爱。
尤其是提到你的小弟，说他之所以伤人还能全身而退都是因为皇帝发了话，呵呵……
这件事本宫是不是再三嘱咐过你，皇上疼你那是你的福分，是你们梅家的福分，那你就该知冷知热，更该为了皇上谨守规矩，教导好你的家人，别总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给皇上脸上抹黑！”
皇后司宁不是不想针对梅贵妃，只是她为了皇帝不愿意格外为难她，但若想要整治她那也是轻而易举的，随随便便拉出一条事情就够她受的了，更何况如今小婶婶还回来了，皇后便更不会太纵着他们了！
“臣妾没有啊……”梅贵妃连忙辩解道。
“本宫也希望你没有，可那些诰命不会都是为了针对你们吧。
你到底是皇上的宠妃，这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皇家声誉，本宫念着你年轻总是纵容着你，可如今你若在不管束着你家里人，本宫是怕他们会惹了大事，到时候还是你吃亏。”皇后一副本宫是为你好的模样教育得梅贵妃有苦难言，心里憋屈。
“臣妾知道了……”
“行了，既然你这没事，本宫也乏了，退下吧。”皇后司宁之所以肯对梅贵妃宽容那也是因为皇帝，但若是梅贵妃自己不知道收敛，那也别怪她这个皇后拿规矩办事了。
丝毫没有提及梅夫人之事，梅贵妃也不敢就当着皇后的面开口，白白挨了一顿训诫，梅贵妃只能匆匆告辞，灰溜溜又气呼呼地从懿坤宫离开了……
“皇上，您这是……”
“朝南你来得正好，看没看见姜二，刚往宫外的方向去了？”皇帝着急见到姜墨，连步撵都没来得及坐，临近宫门口的时候倒是遇见了凌朝南。
“哦，二爷早上马车回去了。”朝南说道。
“什么？你怎么不拦着她啊！她这刚回来，朕都还没见着她呢！”赵朝宣着急。
“皇上，二爷着急回去陪上将呢，这事也不是卑职能拦得住的啊。”朝南解释着。
“行行行，快备车马，朕要到上将府上去！”赵朝宣今日是非见到姜墨不可了。
“皇上，这会……”
“这会什么这会，赶紧备车！”赵朝宣不耐道。
“是，皇上！”朝南也只能立刻吩咐大家准备……
“哎呦，轻点啊，你是疼死本夫人吗！”此时，瑞雪阁内，梅夫人真对着刚帮她挑了脚上水泡的太医发着脾气，那样子真是有些面目可憎。
太医嘛虽然为臣子，可他们是皇帝的臣子，被这么一个老妇人喊着，还差点挨了一脚，面上挂不住，心里也不会太好受了。
“太医您没事吧？”一旁的宫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梅夫人是受了些罪，可是说起来也不过是走了一截路双腿酸软，脚下磨了几个水泡而已，真不是什么天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梅夫人也没真走了多远，人家那位不知道身份的夫人与凌将军拐过弯之后，他们家梅夫人就坐在地上愣是一步不走了，最后还是他们厚着脸皮去借了轿子这才把梅夫人抬到了瑞雪阁。
刚才那样子梅夫人多少有些夸大其词，但宫人们自然不会戳破，但这会梅夫人连太医都要骂了，他们才觉得有些不妥。
“呼……梅夫人，您这水泡要赶紧处理，不然严重了会化脓出血，再一感染，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您就别想下地了！”太医心里也是不耐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回 为什么不见我！
本来是本着医者仁心，又念她是宠妃的母亲，太医也算是客气了，可她实在太颐指气使，就连皇后娘娘对着他们太医都是温文尔雅，客客气气，她不过一品诰命而已，而且还是沾了她女儿的光，说白了也就是个撒泼妇人，太医心里也不屑了起来，故意说得严重吓唬她！
“什么！哎呦！”
“夫人您小心啊！”
“嘶……什么声音？”梅夫人还真是个无知妇人，说实话若不是这几年在宫里学了些规矩，还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主。
真正的贵妇圈里大家谁都瞧不上她，偏这梅夫人就是喜欢仗着自己女儿宠妃的身份在京城这世家夫人的圈里炫耀瑟，这就更让大家心里鄙夷了。
只可惜梅夫人是真没有眼色，到哪都还逞着她这一品诰命的身份。
这不，太医都不愿意顺着她了。
太医这话多半是吓唬的成分居多，但梅夫人还是吓着了，她可不想躺在床榻上十天半月下不了穿，一个激动，受伤的脚便踩在了地上，刚好弄破了水泡，疼得她直接从坐榻上跌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地大喊。
这会梅贵妃刚刚好回到阁外，就听见母亲杀猪半地惨叫，立刻朝殿内冲了进来了。
“怎么回事！”梅贵妃一进殿就看见自己母亲滚在地上，一直惨叫，当时就怒了。
“娘娘恕罪……”宫人们见状也不着急去扶梅夫人起来，都跪在地上开始请罪。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娴儿你可回来了，他们要害我，他们都要害我！”梅夫人疼得撕心裂肺，指着一群宫人与太医就告起状来。
“你们想做什么！这是本宫母亲你们都不想活了吗！”梅贵妃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对着宫人与太医开骂。
“贵妃娘娘，夫人脚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她一直不配合，微臣也是没了办法，若是再这么拖下去本来简单的水泡就会化脓出血，到时候怕是……”太医倒是不惧，照样把这话搁在这了，他们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便另请高明吧！
“娴儿，母亲不想失去这只脚啊，你快让太医想想办法！”虽然梅夫人依旧跋扈，但她也是怕死的。
“母亲别担心，这宫里多的是太医，这个太医不经心咱们再换一个就是了！”梅贵妃是问都没问直接觉得太医有问题干脆发了脾气把太医赶走了。
这太医也是有些年纪了，在妃子面前受气他倒是能忍，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事情，而且还是那样的撒泼妇人，说实话他这口气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回到太医院一阵嘟囔，不少太医也都愤愤不平，纷纷找了借口不去出诊，可是把梅贵妃与梅夫人给气坏了，他们就觉得这是皇后搞的鬼，心里更是恨极了。
“什么，为什么没有？平日里皇上不是最宠着你嘛，你要什么有什么，这步撵不都给了你嘛，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皇上舍得让你委屈？”梅夫人本以为今个女儿出去那么久定是帮自己解气了，可没想到她却带来了这样的消息，这可是头一遭啊，梅夫人心里倒是有些埋怨起来。
“呼……说是皇上之前的一个故旧回来了，皇上着急去见她……”
“故旧？什么故旧？我怎么没听说皇上什么故旧不故旧的，怕不是皇后的说辞吧！”梅夫人一脸无知道。
“母亲的意思是……不像，皇后虽然总是高高冷冷的，可她从来不会欺骗皇上，皇上看上去确实很着急，连女儿他都没顾上。”梅贵妃摇头。
“嘶……这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能让皇上这么急不可耐的？”
“母亲，您这是什么话。”梅贵妃倒是无奈了。
“不是啊，女儿，若真有这么个人你可就要小心了，毕竟这宫里险恶，别人不说，单说这皇后娘娘，你抢了她的宠爱，她心里岂能舒服。
保不齐是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专门从外头请来的帮手呢，就是为了迷惑皇上，分了你的宠爱啊，女儿，这可不能不小心啊！”梅夫人心里满是龌龊心思，生怕她女儿如今的独宠被抢了去，那样的话他们梅家岂不是也要失宠了，这可万万不行的！
“这……”一想到刚才皇帝听见那人消息激动高兴的样子，梅贵妃的心里突然也有些没底了。
她母亲说得有道理啊，保不齐就是……哎呦……梅贵妃皱起了眉头……
“前面马车停下，前面马车停下！”
“夫人，后头好像有什么声音啊？”
“什么声音？”姜墨坐着马车悠悠哉哉地往上将府回着，身后传来了喊叫声，马夫有些迟疑朝着马车里请示道。
“二爷！二爷！”
“等会，还真有声音，停住，停住。”挑开帘子姜墨似乎真听见有什么人在叫她，连忙让马车停了。
“二爷！驾！驾！二爷停下，二爷……”
“夫人，好像是……宫里的凌将军……”马夫看得不大清楚。
“朝南？”姜墨诧异，扭头往后打量。
“二爷！”
“你……你怎么追出来了？”还真是凌朝南，姜墨奇怪道。
“呼……呼……还好追上了，是，是皇上，皇上要见您，说什么都要追出来啊……”
“朝宣？”凌朝南有些气喘吁吁。
“姜二，姜二，驾，驾！”皇帝赵朝宣见乘马车实在追不上，干脆下了马车随便骑上一侍卫的马车也跟凌朝南一样朝姜墨这过来了。
“二爷，皇上过来了。”
“姜二！”
“你，你怎么也……”
“你干什么啊！好几年不回京里，这一回来还不肯见我，怎么，我是得罪你了不成！”赵朝宣一上来便是劈头盖脸地抱怨，骂人还骂得一脸委屈了。
“说什么呢！”虽然多年未见，可他们之间的默契那是没人可以替代了，姜墨直接白了赵朝宣一眼。
“你回京为什么不说，你进宫为什么不说，你见了母后，见了皇后，这就走了，这不是明白不想见我嘛！”赵朝宣着急着，身后的侍卫也是都一脸错愕，毕竟他们都是才跟在赵朝宣身边不久的人，是真没见过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对那个女人这般……这般撒娇……嘶……大家都有些不适应了。
“呵呵……都做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着急的脾气，我不是不见你，这不是怕耽搁你的政务嘛，小叔叔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打扰到你，这不要见上了嘛，你委屈个什么劲啊。
下来，上马车吧，有什么话马车里说，外头风大。”姜墨笑着朝赵朝宣招手。
“皇上？”
“朕今个到上将府去，你们都回去吧，哎，朝南你别忘去给跟朕的母后说一声。”赵朝宣没有拒绝姜墨的提议，翻身下马一头钻进了马车里，朝南他们便目送着姜墨的马车离开……
“哎，凌将军，马车上那一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威名远扬，一直被咱们皇上与太后娘娘念着的上将夫人，姜二爷？”看着马车离开，这些稍微年轻点的侍卫朝着朝南打听起来，毕竟大家也只是偶有耳闻，谁也没有见过那位姜二爷的真容，如今也不过是见了半个侧面，大家纷纷好奇。
“呵呵……是啊……”凌朝南笑着。
“看来皇上与这位二爷的关系一定好得很了，卑职跟在皇上身边这几年了都不曾见过皇上这般着急忙慌的样子。”
“不是好得很，而是……亲密无间，生死相依，在这京里没有谁能取代二爷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凌朝南微微勾着嘴角。
“那为何这位姜二爷不肯待在京里呢，平白了让皇上与太后娘娘挂念？”
“是啊？凌将军为何？”大家好奇姜墨为何不待在京里。
“呵呵……那是二爷的自由，皇上从不限制她，没有什么为什么，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有些话凌朝南能说给他们听，可有些话不能，凌朝南只是笑笑，然后调转马头朝宫里方向回去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回 让朕靠一会
“哎，你也一把年纪了，皇帝都做了好几年了，怎么还这么坐没坐像的。”上了马车，赵朝宣也许是太激动，太念着姜墨了，也不顾着他们身份直接抱住了姜墨，跟小时候一样就这么赖在她肩膀头上，倒是与他这威严的身份多有违和，姜墨都忍不住嘟囔他了。
“怎么了，朕是皇上，可朕还是你好兄弟呢，反正小叔叔没瞧见，你就让朕靠一靠吧……知道嘛，你们走后，朕连个能依靠的肩膀都没有了，就自己一个人撑着，你也不知道心疼我……”赵朝宣还在抱怨，但这话真有些让人心酸了。
“呵呵……你这皇帝做得很好啊，所以我们不用出现……”赵朝宣的这番话倒是真惹了姜心疼，便也不赶他了，就让他靠着，而且还调整了姿势想让他靠舒服点。
“我知道你跟小叔叔是生父皇的气，可是我又没招惹你们，为何父皇过世了这么久你们依旧不肯回来，我又不能强行下旨，知道我多煎熬嘛……”此时的赵朝宣早已经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就跟小时候与姜墨一起玩闹一样，说着心里话。
“行了，行了，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倒是……比干娘还磨叽了……”姜墨佯装一脸不耐。
“嫌我磨叽你倒是常回来啊！几年不见人，见了还不来看我，这就着急要走！
知道你不愿意参与京里这些事，是烦了，可你不能烦了我啊，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有时候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我这皇帝也做得孤零零的。
哎，不说了，不说了，你回来就好，对了，你爹娘都还好吧？还说是看望他们二老呢，我这自打登上帝位真是半点不得空闲，终于是知道小叔叔为什么三番四次拒了这个位置。
就是我苦命啊，拒也拒不了……”这些年了赵朝宣本就是有一肚子话要说的，马车上他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呵呵……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啊，你想想，从皇爷爷到你父皇，再到你，你们都是嫡出子，理所当然，怎么着，还想偷懒不成？”姜墨笑着，但她心里也知道皇帝这个位置还真不是人坐的，看着几年不见已经有些疲态的赵朝宣，她知道他是在竭尽全力的。
“我倒是想啊，可没有你，没有小叔叔在身边，我上哪偷懒去啊，一刻也不能……”赵朝宣在姜墨面前从不掩饰，累了就是累了。
“哎，这一次再见你倒是真成熟了不少……”姜墨笑得温柔。
“切，你还不如直接说朕老了呗……”
“哈哈哈哈……倒是真有点……”姜墨看着赵朝宣略带沧桑的脸庞没忍住。
“嘶……那是，谁像你一样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游山玩水闲云野鹤，那自然是容颜不改，那像我嘛……唉……劳碌命……”敢这么评价自己的也只有赵朝宣他自己了。
“去去去，说的好像是我跟小叔叔欺负你一样，西北那头的事情是不是小叔叔帮你打理啊！”姜墨白了正可怜兮兮的赵朝宣一眼。
“那本来就是小叔叔的事情，从皇爷爷那会开始就是，我是管不了的……”赵朝宣倒是想躲清闲了。
“喂！”姜墨瞪着他。
“本来就是，我从没想过要把军权拿回来，毕竟放小叔叔手里比放任何人手里我都放心，更何况就当是我厚脸皮了，这样小叔叔多少还能念着我点，不会像你似的一放出去就干脆来个无影无踪的。”赵朝宣哼道。
“嘶……找打！”
“哎呦，这普天之下敢动手打皇帝的也就你一个了！”赵朝宣佯装生气。
“怎么着，你是皇帝也是我兄弟，我打我兄弟不行啊？”姜墨知道他不会生气便也故意嚣张道。
“行行行，只要你高兴，朕随你打，随你打……”赵朝宣是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坐在马车上笑得开心。
“哦，对了，今个我听说你又新纳了一位宠妃？姓梅，听说很得你心啊？”笑闹了好一阵，马车上姜墨想起了晌午头的事情，旁敲侧击。
“呵呵……你消息倒是灵通，不是新纳的，已经三年多了，本来我还想带着她一块来见见你呢。”
“哦，还是别了，我呢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肯让赵朝宣主动带来见姜墨的，那定是在赵朝宣心里有一定位置了，姜墨本能拒绝。
“我带着她来，又有什么多事不多事的呢。”
“不不不，我也不打算在京里呆太久，有些人可以不见的，不过……看你这样应该是很喜欢吧？”姜墨挑眉。
“呵呵……说不上很喜欢，只是跟她在一块心情总是很好……她年纪小，活泼可爱，天真烂漫，总是让我想到了咱们小时候，别说她身上还真有你小时候的影子……”说起梅贵妃，赵朝宣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姜墨一眼便瞧了出来这怕是真动了情的。
“呵呵……很多年没瞧见你这个样子了……”是啊，自打秦苒事情之后，赵朝宣消沉了不止一段时间，就连姜墨都以为他真是要死心了，所以才娶了最合适的司宁。
可如今再见到他脸上甜蜜的笑容，姜墨本该是为他高兴的心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主要是她知道的梅贵妃并非是她喜欢的。
当然，这是赵朝宣的私事，姜墨自然是不会轻易插手的，而且她总认为以赵朝宣的理智与皇后的睿智就算这梅贵妃闹腾，可也闹腾不出多大事情来，她左不过也就是个宠妃罢了。
“是啊，就连我自己也以为……我不会在遇见那么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了……”赵朝宣这话算是承认了。
“真喜欢？”
“呵呵……”姜墨挑眉问着，赵朝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皇后呢？”姜墨突然替皇后觉得片刻的心酸，想起了刚才皇后对赵朝宣的维护，姜墨总觉得她该为皇后做点什么。
“皇后？皇后在宫里啊。”赵朝宣没明白过来姜墨这话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皇后你当她什么呢？”姜墨很认真地看着赵朝宣。
“皇后……是朕的亲人……”赵朝宣没有隐瞒姜墨他对皇后的态度。
说句实话，他当初娶司宁的时候就已经跟她坦白过，他说他不是喜欢她，他只是觉得她合适她，如果她愿意他们可以在一起，如果不愿意他赵朝宣也绝不勉强。
当然，关于之前与秦苒的那一段他一直封在心里，不曾对她提起过。
没想到那时候的司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赵朝宣却突然有些心里过意不去了。
那会他知道司宁对他有好感，那种爱恋的眼神他也曾经有过了，所以他心知肚明。
当初他说出这样“任性”甚至带有一丝“混账”的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着以司宁这样大家出身的姑娘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话她都一接受。
片刻的内疚与心软让他终于决定娶了司宁，给父皇母妃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安心的机会。
因为觉得内疚，婚后的赵朝宣对司宁算是很好的了，他们俩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尤其是司宁，事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免了赵朝宣太多的后顾之忧。
从王府到后宫，有皇后在的地方，赵朝宣几乎没有多费过心，他是早就习惯了有这样一个知根知底事无巨细又贴心温柔聪慧兰心的皇后陪在自己身边了。
因为习惯所以赵朝宣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这个问题，皇后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姜墨问了，赵朝宣才认真地道出了心里话。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回 莫委屈了她
“唉……虽然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的原因，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般说对皇后是真有些残忍了……”姜墨就是莫名地替皇后觉得心酸。
“呼……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又要骂我混蛋了，娶了皇后却不能给她……我也觉得对不住皇后，可……你也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能勉强。
若是我对着皇后勉强了，我不舒服，对她也不尊重，其实……这件事我与皇后说过，可是皇后……似乎并不在乎……”赵朝宣有时候还是有些粗线条的，他并不能真正了解皇后的内心，更读不懂皇后对他的一片深情厚谊。
“呼……皇后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愿意让你为难……”姜墨却一眼就看得透彻。
毕竟皇后的某些处境像极了她年轻时候暗恋小叔叔时候的样子，在意却又不敢让对方知道，生怕对方知道之后自己连这份在意的机会都没有了，卑微却又充满希冀。
“这……”赵朝宣倒是没意识到这些，他只是觉得皇后真的贴心，却没想过她贴心的原因。
“唉……你也是好命，能遇到这么一个，既对你没要求，又对你言听计从，更是为你思虑周全。
我知道你对她不是喜欢，可是……有些时候……对皇后用点心不是坏事，也当是……体贴她对你的这份用心了吧。”姜墨说是不管的，可是还是没忍住叨念了起来。
“怎么，皇后她今日……”皇帝有些诧异，以为是皇后跟姜墨说了什么，所以姜墨才会有这般言语。
“别误会，你家皇后还真是什么都没说，护你护得不行，我只是……有感而发。
知道你的脾气，这事不该我管的，只是……人家待你这般好，又时时处处为你顾全，莫要让人家心凉了才是，你说呢？”姜墨的话已经点得很明白了。
“呵呵……我懂，我又不是真的渣……”
“你若是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赵朝宣自嘲，姜墨倒是也跟着失笑起来。
“呵呵……你别取笑我了，倒是你与小叔叔，都这么些年了，真不考虑要个孩子啊？”赵朝宣关切道。
“不了，其实我们俩这样没人打扰岂不是更好，再说了你也知道小叔叔的身体，虽然毒已经解了，可到底是对他……
呵呵……反正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的。”姜墨笑着，心里却是对赵宗佻的担心。
其实，姜墨与赵宗佻早就做好了要孩子的准备，可这些年一直迟迟没有怀上，后来才知道是当初高句丽与匈奴下的那道毒对小叔叔的生育能力产生了影响，他们能怀上孩子的可能性很低，即便是怀上了畸形的可能性会很大。
权衡再三，姜墨便也铁了心了，断不会怀孕，一来是不想再为此事烦忧，二来她坚持不要孩子小叔叔赵宗佻那里就不会为此事太自责。
“要不还是让太医……”
“你敢！”赵朝宣这个提议纯粹是好心的，但姜墨一个眼神便把他杀住了。
“姜二……我……”
“都说了我不喜欢小孩子的，这件事你不准跟小叔叔提，不然我真不见你了！”姜墨哼道。
“呃……好好好，不提不提，你说不提我就不提……”赵朝宣一见姜墨这架势自然是什么都不多说了……
入夜，皇帝在姜墨的再三催促之下终于起身回了宫里，姜墨和赵宗佻亲自送他到了门口，目送赵朝宣上车，她才长吁一口气，很自然地靠在了赵宗佻怀里偷懒。
“呵呵……怎么，累着了？”赵宗佻也展开怀抱把姜墨环着，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朝宣都做皇帝了，这话还那么多，真是累着了……”姜墨像是在抱怨，可嘴角却始终带着笑，赵宗佻知道她也是想他们的。
“呵呵……朝宣那不是多年未见着你嘛……对了，你去看了三嫂的情况……严重吗？”赵宗佻一边搂着姜墨一边温文尔雅地问道。
“还好，干娘就是一个人待着宫里太寂寞了，我想……”
“你不会是想把三嫂也带回晋城去吧？”赵宗佻太了解怀里这个丫头了她小眉头一挑话还没说完，赵宗佻便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对啊，不行吗？”姜墨歪着头。
“呵呵……那朝宣还不得追杀咱们俩啊……”赵宗佻失笑。
“只要干娘开心，朝宣不会的。”
“那可不好说，虽然我也想三嫂开心，可是……她到底是朝宣的母后，是大夏的太后，按照祖制她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京城的。”赵宗佻跟姜墨解释道。
“啊？这都是什么规矩啊？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吗？”姜墨不乐意了。
“呵呵……傻丫头，到了那个位置便是如此，不是朝宣不肯，是规矩不能，因为天下百姓都看着，皇上还在，太后却避开京城不住，这不是要让百姓们去戳朝宣的脊梁骨嘛，你也忍心？”赵宗佻跟姜墨分析着利弊。
“可是……干娘在宫里确实不开心啊，每日里就是无精打采病怏怏的，你也知道人就活这一口气的，打先帝病逝，干娘就……
唉……我也是想让干娘出去走走，透口气，再不济换个心情也行啊……呼……”姜墨心疼道。
“那也不能让朝宣为难，他这个皇帝本来就不容易，里头外头都是一堆的事情压着他，他着实辛苦了……”赵宗佻一脸怅然道。
“小叔叔还替他说话呢，知不知道这回来的一路上朝宣是怎么抱怨咱们俩狠心的，说是咱们俩逍遥快活去了，留下他一人在京里没日没夜的，净嫌咱们俩没帮他了，一路碎碎念啊，我这脑袋都疼了。”姜墨笑骂道。
“呵呵……这小子……不过他说得倒也没错，想想你们俩打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形影不离，就连犯错都是一块的，他肯定是习惯了有你在身边，有我这个小叔叔在身边的，突然一下都不在了，他自然不习惯。
不过……这几年朝宣这皇帝做得还算是有些成绩，不论是军事政治还是经济民生都是做得不错的，以他的能力我已经满意了，自然更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我还想着……这一次回来就把虎符交给朝宣了，这些事是该放手给年轻了，让他们也锻炼锻炼……”赵宗佻是这些年陪着姜墨闲云野鹤习惯了，真是不想再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了。
“朝宣那性子岂会同意？”姜墨挑眉有些担心道。
“呵呵……会同意的，不过……我想得用些时间了，所以……”
“小叔叔要在京里待一段时间对吗？”姜墨转头看向赵宗佻。
“对啊，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
“不不，我也正想跟小叔叔您说的，既然不能带干娘出宫回晋城，那……我想再多陪陪干娘一段时间，所以……”姜墨和赵宗佻倒是都有留下一段的意思。
“呵呵……当然可以了，今天没有来得及，明天我跟你一块进宫去看看三嫂。”太后是赵宗佻的亲人，他当然也想看看她了。
“嗯，那明天一块去……”姜墨笑着点头。
“好，回去吧，夜里风大，你又容易着凉……”说话间，赵宗佻便拉着姜墨的手温温柔柔地带着她回去了……
“皇上，您怎么……”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皇后司宁还在翻看着宫里的账本，她是完全没防备皇帝会深夜前来。
她想着今个皇上见了小婶婶定是要聊到很晚的，要么是明日回来，要么即便是回来也应该会去梅贵妃那里，毕竟……梅贵妃一向是独宠的，她就是没想到皇帝会回到她这，一脸的意外与无措。
“臣妾还有一点账目没有理清楚，皇上是……从小婶婶那里过来？”皇后虽然惊讶虽然意外，可自己夫君过来了，她还是很贤惠温柔地起身过来行礼等待皇帝的吩咐。
“罗汉果茶可还有？”
“有的，有的，只是……这天气臣妾让他们再给您配点枸杞与红枣吧。”本来皇后以为皇帝也就是来说个话就走，所以并未打算奉茶，可没想到皇帝来了自己就坐下了，还开口要了茶，她立刻让宫人准备。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回 大皇子的冲撞
“皇上，您与小婶婶和小叔叔多年未见，这一见当是开心了吧？”奉茶之后皇后笑着道。
“呵呵……当然了，他们都是朕的至亲，小叔叔看着朕长大，姜二更是陪着朕长大。
朕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朕会坐到这个位置，若不是小叔叔，若不是姜二一直相护，朕……呵呵……
朕也不瞒着你，他们对朕来说比朕的命重要，所以啊……他们想待在晋城，朕就是再舍不得也不敢逼着。
毕竟就姜二那脾气，是真敢说急就急，朕这个皇帝啊在她跟前还是宗广王府那个小王爷……”赵朝宣想着从前事情笑得一脸温柔，他很开心见到姜墨，更开心他们多年未见但她从不曾改变，还是那个高兴了会笑他，不高兴了会怼他的那个姜二，依旧那般贴心。
“皇上身边有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至亲至交臣妾也替皇上高兴，小婶婶真的是天下难得啊……”皇后司宁就这么坐着温温柔柔地听着赵朝宣说话，那眼神里是一成不变的温暖与爱慕，不激烈不退缩。
“呵呵……唉……谁让朕一直是独子连个兄弟姐们都没有，姜二的出现添补了我童年太多的空白，不像是你与你弟弟，唉……说道这个，司远近来如何了？他在南疆那边可还适应？”皇帝已经许久没有关切皇后家里的事情了。
“多谢皇上挂念，远弟他在南疆一切安好，前些日子还给臣妾来了书信呢。”皇后有些受宠若惊。
“唉……你这个弟弟本来那样的地方不该让他去的，可他偏偏要连着请命，唉……朕也是……你不会怪朕吧？”皇帝似乎有些内疚了，毕竟南蛮之地历来艰险。
其实司远作为皇后的弟弟，他这个皇帝的小舅子国舅爷岂是完全可以不去的，但让皇帝没想到的是司远居然主动请缨，他是既诧异又颇为动容欣赏。
“皇上，远儿是臣妾的弟弟，可他更是大夏的臣子，先国后家，远儿作为军人这样的抉择没有错，皇上作为皇帝这样的决定更没有错，臣妾还要感谢皇上能那般信任远儿。
臣妾知道这一次皇上是看着臣妾的面上才对远儿委以重任，给他这次机会，远儿自然竭尽全力，又岂会怪罪皇上您呢。”皇后虽然思念远在南疆的弟弟，可大是大非，国家利益面前她从不会含糊，更不会让皇帝为难。
“呼……姜二看人真的毒辣，她说的对你确实是最懂朕也最体贴朕的，你越是这般，朕越是觉得欠了你的，你知道的朕……”
“皇上，您什么话都不用说，当初成婚您与司宁的话，司宁还历历在目。
司宁知道皇上……但皇上待司宁很好，司宁已是心满意足，现在的司宁就想好好陪着皇上您身边，能为您分忧解难那是臣妾的福气……”皇后司宁真的是爱惨了皇帝赵朝宣，即便是委屈的她也是愿意的。
“你啊……你是朕的皇后，这天下都是你与朕的，你不许再说这么委屈的话，你已经帮了朕许多了，朕很庆幸当初娶了你，真的，有你在，朕的心都是安的……
唉……”
“皇上为何又叹气，莫不是为了小婶婶？”赵朝宣真的庆幸自己娶了这么一个秀外慧中，贤惠知性的皇后，只是这欣喜的心情还是被心头的忧愁盖了过去。
“是啊，他们好不容易才，朕是真想留他们一段时间的，可是……”皇帝犯难。
“皇上，小婶婶说这一次是为了母后回来的，皇上想留小婶婶不如从母后那里想想办法。”皇后提议道。
“唉……就是不知道母后愿不愿意帮朕了，你也知道母后疼姜二总是多过疼朕的啊……”皇帝笑得无奈。
“皇上，其实母后也多舍不得小婶婶的，明日臣妾再去说说，说不定小婶婶会心软的。”皇后也出着主意。
“也好，也好，哎呦……今个只顾着跟姜二和小叔叔说话了，这会还真累了，行了，咱们也歇了吧……”皇帝赵朝宣主动提出休息在皇后这里，皇后自然是高兴不已。
不多久，帝后二人倒是就相拥入眠了……
“你说什么？皇上休息在皇后那里了？你确定？”此时，瑞雪阁里的梅贵妃听了宫人打探来的消息脸色顿时难看了。
“娴儿听见了吗，皇后这可是已经动手了，今个就把皇上引到她哪去了。”梅夫人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皇后，平日里看上去贤惠大度，温文尔雅，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还有这般阴险的主意，既然是你不仁在先，那就修改我不义在后了！”梅贵妃心里彻底记恨上皇后了……
因为跟赵宗佻说定了，姜墨特意给晋城的爹娘去了一封书信，说明了京里的情况，告诉他们他们会在京里多停留一段时日，主要是陪陪太后娘娘。
这几天，姜墨还真是每日都到宫里走动，一般都是陪着太后用了午膳，陪着她吃药，看着她入睡了姜墨才起身出宫。
这日，太后心情甚好，等吃了药入睡也已经过了晌午头了，而赵宗佻外头有事，姜墨也就不着急回去，反而是准备到皇后宫里坐一坐的。
皇后本来是陪着姜墨一块，但半路上因为宫里的事情被宫人请走了，姜墨没有拘着她，反而是一个人悠悠哉哉地就散步到了御花园。
暖春开着的花倒也不少，就连太后最喜欢的春海棠也已经开了一园子了，姜墨瞧着心情倒是不错。
“殿下，大皇子殿下，您慢点，慢点啊……”
“哈哈哈，这里，这里……你们追不到我……”一片春海棠遮住了前去的方向，姜墨低头准备绕过，耳边倒是传来了宫人急促的声音跟孩子嬉闹的笑声。
大皇子那不是皇后为朝宣生的孩子嘛，这些天听说他病着，她入宫多时也未曾瞧见那孩子模样，今个倒是能在御花园见着。
姜墨正想跟过去看看，就看见不远处一群宫人正簇拥着一个女人往这边过来。
姜墨还看不真切那人长相，但却看见那小孩子突然就扎到了人群里头，随后传来骚乱声音。
“哎呦！”
“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了贵妃娘娘与二皇子！”
“娘娘恕罪！”
“一群狗奴才！”
“大皇子快给贵妃娘娘道歉啊！”
“母妃……我疼……”
“哎呦，这头青了，大皇子你在做什么！没看见撞伤了本宫的冕儿吗！”姜墨眼睁睁看着，那人群中被称为贵妃娘娘的女人对着那个小孩子凶神恶煞，抬手就是巴掌，姜墨顿时有些皱眉了。
那是大皇子，是皇后与皇帝的嫡子，岂是个贵妃就能动手教训的，实在可恶！
大皇子身边的奴才也都是废物，这个时候不知道护着自己的主子，反而卑躬屈膝，谄媚做小，实在叫人不齿！
“贵妃娘娘恕罪，是奴才们没看好大皇子，才让大皇子冲撞了您与二皇子，是奴才们不对，您别……”
“都是一群狗奴才，知道大皇子没规没矩那就看好了，别让他出来瞎晃悠，平白了伤人，若是本宫的宝贝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活剥了你们！”贵妃这话真是毫不客气！言语之中是完全没把大皇子当人看啊。
“大皇子快给贵妃娘娘道歉啊！”宫人不断催促着，似乎只要大皇子道歉他们就平安无事了一般！
“不小心冲撞了贵妃娘娘与二弟是我不对，可贵妃娘娘凭什么打我！”大皇子一脸委屈。
“凭什么打你，就凭你不长眼冲撞了本宫与本宫的孩子！”这贵妃倒是嚣张。
“哼！好一个不长眼啊！他不过一个孩子，即便是真冲撞了，你一群宫人护着，能伤到什么程度？
更何况，我眼瞧着这孩子不过是无意之举，贵妃娘娘是不是有些太咄咄逼人了！”姜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出面将那孩子护在了身后。
第一千三百四十回 你算什么东西！
大皇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敢跟父皇的宠妃对着来，毕竟就连自己的宫人都不帮着自己，而她……大皇子一脸错愕地看着姜墨，眼里满是诧异与莫名的希冀。
“你是谁，本宫在教育孩子，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插手！”这贵妃瞧见了姜墨仍旧一脸跋扈。
“呵呵……大皇子是皇上与皇后的嫡出子，你即便是位份尊贵可也不过是个贵妃，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妾罢了，你一个妾室岂有资格教训嫡出孩子，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姜墨冷笑。
“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们家娘娘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梅贵妃，你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宫里还真没有人敢这么跟梅贵妃说话，她身旁的奴才先着急了。
“你就是梅贵妃？”姜墨听她的名号已经好些天了，倒是没有见过她真人，如今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见着，倒是让姜墨更多了几分憎恶！
“怕了吧！这宫里头还没有谁敢像你一样对我们娘娘不敬呢，还不立刻跪下赔礼道歉！”那宫人也是狐假虎威。
“哼！嗯？”姜墨正冷哼一声准备开骂，突然感觉袖子被什么东西轻轻拉扯了一下。
姜墨低头就看见大皇子正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那小眼神里满是不安，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弱势，一边的小脸蛋上还留着刚刚梅贵妃那一巴掌印子，倒是惹人心疼。
“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大皇子像极了当年姜墨初见赵朝宣时候的样子，白皙淡薄倔强的性子里带着惶恐不安，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怯懦。
姜墨对着他温柔一笑，如同花开，大皇子有些怔住了，他从没见过这般温柔却坚定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人，可他却觉得莫名的温暖，是一种让他觉得安心的温暖。
小孩子有些话说不清楚，但他的心确实安了。
“还不立刻道歉！”那宫人还在吆五喝六，嚣张得不行，这样的狗奴才放平常时候姜墨都懒得动手，今个是确实没带什么人。
“啪！”姜墨倒也不再说什么抬手便朝着那宫人去了一巴掌，那宫人顿时嘴角含血滚在了地上。
毕竟以姜墨习武的手劲，那宫人没自己昏死在地上都是她刻意控制了力道。
“你！你敢打本宫的人！”梅贵妃倒是急了。
“怎么了，不过是打了一个奴才而已，你刚刚都敢动这个孩子，我为何不能动你的奴才呢？”姜墨活动着手腕冷笑。
“你！”
“干什么！”
“嘶……你，你放开，你……刺客，有刺客啊，来人啊！”梅贵妃也没想到这宫里居然有人敢如此不给她面子，当时抬手就想打姜墨，可她护着柔柔弱弱的模样哪里是姜墨对手，姜墨随便一抬手便把她的手腕擒住，只用了半分力气便叫梅贵妃痛呼出声。
“你，你岂敢对我们娘娘不敬！来人啊！快来人啊！”跟在梅贵妃身边的宫人也立刻大喊起来，很快侍卫被吸引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家都有些懵了。
“梅贵妃！”
“还愣着干什么，她意图谋害本宫，还不快把她拿下！”梅贵妃大喊。
“这……”
“要拿爷我，我劝你们最好先问问你们的皇上赵朝宣去！”不过几个侍卫，姜墨丝毫不受影响，嘴角依旧冷笑。
“这……”侍卫们有些茫然，毕竟没人敢直呼他们皇帝的名讳啊！
“大胆，你，你不仅对本宫不敬，你还敢直呼……啊……”梅贵妃还想呵斥，可姜墨只是稍微一个力气便疼得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算什么东西，要爷我对你客气！哼！”姜墨浑身透着不羁与霸气。
“你，你……你快放……放手，你若敢，敢伤了本宫，皇上定绕不过你！”这个时候了，梅贵妃还在颐指气使，满口的威胁。
“二爷！”
“小婶婶，您，您快放手啊……”就在此时，接到消息的皇后与凌朝南都赶了过来，一瞧见眼前这一幕，凌朝宣倒是解气，可皇后却有些害怕了，连忙进前劝着。
“大皇子，到你母后你那里去……”
“我……”
“去啊！”姜墨不想误伤了大皇子。
“嗯……母后……”
“没事吧，旭儿……你这脸……”
“母后……嘶，儿子没事……”
“小婶婶……”
“照顾好大皇子就是了，这件事你别管！”姜墨一旦要处理的事情没谁能劝得住的。
“小婶婶……”
“小，小婶婶……”梅贵妃到了这会似乎才有些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
“梅贵妃，这位是上将夫人，是皇上的小婶婶，你还速速行礼！”皇后瞪着梅贵妃。
“你……”梅贵妃虽然没见过姜墨，可她还是听过上将夫人的名头的，一时间倒是有些吓住了。
“你什么？是没想到这宫里还有能敢动你的人是吧？”姜墨冷笑。
“本宫……”
“呵呵……就连皇后都不敢在爷面前自称本宫，你一个贵妃而已，当真是给你脸了！”姜墨一甩手，梅贵妃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
“哼！别说，爷我倒是常与贵妃有缘分，当初皇爷爷的阴贵妃满门抄斩就是死在我手上的，先皇的丽贵妃也是小爷我让他们开肠破肚的，如今你这位梅贵妃……小爷我该如何处置呢……”姜墨的话说得风轻云淡，可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梅贵妃趴在那里浑身直颤。
“本宫……”
“嗯！”梅贵妃还想自称本宫，姜墨挑眉只是随意“嗯？”了一声，梅贵妃立刻吓得不敢说话了，毕竟她知道上将夫人姜二爷的不少事迹，她虽然心有不甘，可她还是怕死。
“梅贵妃，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向小婶婶赔不是！”皇后在一旁着急，可一向只有她逼人赔不是的梅贵妃这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皇后，她刚刚动手打了大皇子你还要偏袒她吗？”姜墨挑眉看着皇后。
“什么？你，旭儿，她打你了？”皇后顿时脸色难看了。
“嗯，刚刚儿子不小心冲撞了贵妃娘娘，儿子都还没来得及道歉贵妃娘娘便就给了儿子一个嘴巴……”大皇子有些委屈道。
“梅贵妃！你岂敢！”皇后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对着梅贵妃怒目而视。
“梅贵妃啊，梅贵妃，你当真是我杀了的贵妃之中最不聪明的一个。
是，你是皇帝的宠妃，恃宠而骄，有些嚣张跋扈理所应当，谁让你受宠，就算不给你这奴才几分面子，大家也得看着皇帝的脸啊，可你也太当自己一回事了吧！
本来爷我不打算管这些闲事，毕竟这宫里还有皇后，她一向是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可偏偏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道规矩的混账东西净是败坏皇帝名声！
爷我不得不管了！
来来来，咱们两件事一块算着！”姜墨哼道。
“两件事……什么两件事？”梅贵妃心里愤愤不甘，却不敢反抗。
“哼！自然是你与你母亲僭越宫规，违制使用皇后步撵之事，怎么，贵妃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姜墨嘲讽道。
“那天是你？”梅贵妃突然想了起来，随即更是觉得惊慌。
“是爷我，你家母亲倒是好跋扈的气焰啊，与你这位贵妃的嚣张定是密不可分的吧？”姜墨勾着嘴角笑得让人背生寒意。
“我，我母亲只是腿脚不好……”
“腿脚不好就少往宫里走动！皇上疼你，皇后让你，那是他们一个多情，一个仁厚，可不代表你就能放肆任性，刁蛮跋扈！
这是皇宫，是大夏王权之处，不是你们小家小户的地方，该长眼的是你，是你们这群奴才！
真是狗仗人势了啊，欺负到了皇后头上，梅贵妃，你若不想跟前朝那几任贵妃一般就给爷我学会卑躬屈膝，收起你的性子！否则……”姜墨倒是没想到直接出手，这话也已经够梅贵妃惶恐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