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4我有一份薄礼相赠
不过再想想顾风华的年龄实力，他又释然了。也就是现在，如果再等上些年头，就算他下足了功夫想与顾风华套上点交情，别人都未必正眼看他一眼，到那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今日的好运气呢。
“对了风华，相识一场也是缘份，我有一份薄礼相赠，还望不要嫌弃。”想到这里，司马靖南拿出一本古旧的册子，递给顾风华。
“这是……”顾风华接册子翻看了一下，里面记载着数百种奇花异草，似是丹方，但炼制之法却又明显与丹道手法大有不同，于是好奇的问道。
“这便是圣心醉的酿造之法，也就是酒方。”司马靖南平静的回答。
“你怎么会有圣心醉的酒方？”他倒是平静，朱四方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一脸震惊的问道。
“机缘巧合，从一处修炼秘境找到的，同时找到的还有这坛圣心醉，若非如此，我也不敢断定这便是圣心醉的酒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处秘境，既是秋圣心前辈昔日的修炼之地，也是他的酿酒之地，可惜那修炼秘境早已崩塌，除了酒方和这坛圣心醉，便再无所获。”司马靖南回答。
“司马城主，这酒方太珍贵了，我不能要。”顾风华推辞说道。
圣心醉可是无极圣天第一佳酿，自秋圣心死后，就连三大圣君想要尝上一口都难。这酒方的珍贵自然不言而喻，初次谋面，她又哪好意思收下如此重礼。
“风华言重了，这酒方我仔细看过，也亲自试过，发现还有一些关键之处未能完成，根本就酿不出圣心醉。
据我所知，秋圣心前辈穷其一生，酿出的圣心醉都不足百坛，这也是他毕生最大的遗憾。我想，或许他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或者有什么机缘巧合，方才酿成了圣心醉。
所以这酒方说起来珍贵，但其实毫无用处。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天资悟性绝非我等可比，或许有一天，你能完成这张酒方，从而酿出圣心醉。秋圣心前辈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能瞑目了。”司马靖南说道。
“既然如此，风华你就收下吧。修为到达你们这个地步，想要再有精进难如登天，最需要的就是机缘，或许这张酒方便是一个机缘呢。”朱四方也跟着劝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朱四方的话，顾风华心头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
血脉封印无意间打开，会不会与钟灵秀无关，而是因为这圣心醉的缘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那就多谢城主大人了，我这里有一些圣丹，还请城主大人笑纳。”有了这样的猜测，顾风华当然不会继续推辞，收下酒方，然后拿出几瓶圣丹递给司马靖南。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司马靖南送她如此厚礼，她当然也要投桃报李。
“风华，我送你这张酒方，可不是想要什么回报，你这样就太见……”司马靖南摆了摆手说道，可最后一个“外”字还没说出口，就猛的打住，望着眼前的丹瓶，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4855但除了妖孽二字
“这，这是帝道五灵丹？”好一会儿，司马靖南才开口询问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帝道五灵丹，可是传说中的上古奇丹之一，对凝炼圣灵根大有帮助。而修为到达帝圣之后，晋升便越来越难，很多帝圣之境的强者苦修一生，都难以晋升一级。凝聚出新的先天圣灵根，算是一个捷径，因为有了新先天圣灵根，就意味着修炼潜力随之提升，晋升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不过和许许多多的上古奇丹一样，帝道五灵丹的丹方和炼制之术也早已失传，只有某些历史悠久的古老宗门和世家还有珍藏着先辈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成丹，不过却是吃一枚少枚。司马靖南虽是一城之主，还从来没有见过帝道五灵丹长什么模样。
“不错。”顾风华点了点头，将那几瓶帝道五灵丹往前推了推。
“不行不行，这帝道五灵丹太过珍贵，我不能要。”司马靖南连忙拒绝，说的话倒是和顾风华刚才的话一模一样。
“都是我自己新手炼制，说不上珍贵，城主大人不必推辞。”顾风华说道。
她倒不想在司马靖南和朱四方的面前显摆自己的炼丹之术，但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司马靖南怕是怎么都不会收下这几枚帝道五灵丹。
“这，这是你自己亲手炼制的！”听到顾风华的话，司马靖南再次惊呆了。
帝道五灵丹为什么失传，就是因为炼制起来太过艰难，不但对药材和炼丹之术的要求极高，似乎还需要九天玄气。什么是九天玄气，他其实也太清楚，只知道就连几位圣君大人对九天玄气的领悟都极为有限，更不用说旁人了。
顾风华能炼成帝道五灵丹，这岂不是说，她除了帝圣七品的强大修为，同时还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炼丹之术，同时，她还修成了九天玄气！
顾风华点了点头，她倒没有修成九天玄气，不过那株仙萝草此时就在她的灵心净土，长得枝繁叶茂，九天玄气源源不绝，炼制帝道五灵丹，对她还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司马靖南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年纪轻轻便有帝圣七品的修为，还有如此的炼丹之术，这个顾风华哪是什么万年一遇的修炼奇才，分明就是逆天之才啊——不，不是逆天之才，分明就是个妖孽啊。
虽说这样的评价有些不敬之嫌，但除了妖孽二字，他也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形容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其实不是第一个用“妖孽”二字来形容顾风华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风华，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这些帝道五灵丹我收下了，日后若有吩咐，我司马靖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司马靖南用颤抖的手收起帝道五灵丹，起身对着顾风华行了一礼，正色说道。
“城主大人不必如此，只是几枚圣丹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顾风华连忙扶起司马靖南，谦虚的说道。
接下来的酒宴，顾风华暂时将血脉封印的事抛到一旁，一边品尝着城主府几位大厨尽其所能烹制的美味佳肴，一边与司马靖南和朱四方寒暄，听他们说些灵极域的奇闻亦事，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4856一遍遍的回忆着
时至深夜，酒宴散人，几人才在侍女的引领下回放心休息。
随后几日，朱四方回到渡云飞舟修复阵法，而顾风华等人则留在城主府，等待启程之日。
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顾风华惦记着血脉封印的事，也没有浪费时间。第二天一早，便和洛恩恩几人交待了一声，然后紧闭房门，开始回忆琢磨钟灵秀的“混沌天开”。
盘膝而座，收拢心神，很快，她就进入空明之中，
天地茫茫，日月无光，有如一片混沌。一道剑光，蓦的斩开混沌，天地二分，阴阳交替，五行生克，一道道神光闪耀夺目，那阴阳五行的天地大道，就蕴含其间。
钟灵秀“混沌天开”的一剑，再次浮出于脑海。
顾风华一遍遍的回忆着，揣摩着，神色时而欣喜，时而遗憾，时而疑惑不解……
终于，她再次睁开眼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如果换作寻常剑技，只要多看几次，她就能轻松把握其中精髓所在，可是钟灵秀这套剑技实在太过玄奥，甚至比她想象的更加玄奥。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触碰到一点什么，感悟到了一点什么，以为只要多花点时间，必能有所斩获，可是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感悟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参悟出其中真正的奥妙。
可惜了，当时真应该多给她一些出手机会的。顾风华又禁不住暗暗遗憾。
知道继续下去也是白费功夫，顾风华不再浪费精神，拿出了司马靖南送给自己的酒方。
先前误以为这是丹方，顾风华只粗略看了几眼，就感觉百思不得其解，这时知道是酒方，那些不解之处便迎刃而解。酿酒和炼丹，本来就截然不同，她也懒得深纠其理，依样画葫芦，直接按照酒方上的来就是了。
酒方上所用的奇花异草多达数百，品级最低的只是玄品，最高的却是帝品，而且那十几味帝品药材还极为罕见，如果换作旁人，单是配齐这些奇花异草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不过这难不倒顾风华，细细查探了一下，这些奇花异草在灵心净土应有尽有，一样不缺。
准备好了所需要药材，顾风华拿出妖木鼎。
寻常人家酿造米酒果酒，都要先将谷物或者野果蒸熟煮熟，而后加入酒曲静置存放，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便能酿制成酒，封坛之后窖藏多年，便成了陈年佳酿。
圣心醉虽然不是寻常米酒果酒，但根本步骤却是疏途同归。不过，这数百种药材药力有强有弱，或相辅相成，或相忌相克，所以如何将这种种药材蒸煮融合便成了大问题。秋圣心显然精通丹术，其酒方中所记载的酿造之法，首先便用到了丹术。
当然，这数百种药材用在一起，怎么都不可能结成圣丹，这也是顾风华初看酒方时疑惑不解的原因。
既然用到了丹术，难免就要用到丹炉，寻常器物可承受不了这数百种药材所蕴含的强大药力，更承受不住丹火。当然，也不是非要丹炉不可，以精金秘银特地炼制的器物也能使用，只要能承受住药力和丹火便好。
4857亏她想得出来
顾风华自己身上就有上好丹炉，才懒得费事，打出手印凝成丹火，便按照酒方所述，控制着火候，将药材一一投入丹炉之中。
“宗主大人，你这是炼制什么圣丹？”耳中，突然传来鬼冶子惊讶的声音。
“前辈你醒了！”顾风华惊喜的说道。
算下来，倒是好久没有听到鬼治子的声音了。没办法，从玄极域到灵极域，她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妖木鼎应对得也是越来越吃力，若不是有鬼冶子艰难维持，恐怕这神器丹炉早就毁于一旦。不过虽然竭尽全力保住了妖木鼎，鬼冶子自己却是屡遭重创，大多数时候都在修养疗伤。
顾风华急着前往北原城，也就是为了尽早找到九天混沌石，修复妖木鼎的致命缺陷，同时还鬼冶子自由，否则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陪着妖木鼎一同粉身碎骨。
“嗯。”鬼冶子应了一声，问道，“你这到底炼的什么圣丹，竟然用到这么多奇花异草？”
器道丹道，本就有想通之处，鬼冶子又受困妖木鼎，顾风华每一次炼丹他都亲眼目睹，对丹道的理解也就更深，知道正常圣丹，哪怕传说中的上古奇丹，都不会用到这么多种药材。
“我这次可不是炼丹，而是酿酒。”顾风华说道。
“酿……酒……”只听声音，就能想象老头目瞪口呆宛如石化的模样。
这妖木鼎，是他一生心血结晶，而且还是神器，神器啊！
拿神器酿酒，亏她想得出来，还好妖木鼎虽有灵意，却并无思想，不然的话，多半要气得自爆器灵悲愤而死。妖木鼎深处，鬼冶子一头黑线。
“我酿的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圣心醉，无极圣天第一佳酿。”担心鬼治子不满，顾风华解释着说道。
“哦。”什么无极圣天第一佳酿，说来说去，还不是酒，居然以如此神器酿酒，暴殄天物啊。鬼治子的心开始滴血。
“此酒不但能强韧经脉，还能滋养神魂，效用绝不在圣丹之下。”顾风华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鬼冶子大吃一惊。
以顾风华如今的丹术，别说帝品圣丹了，即便是上古奇丹，只要有丹方在手，炼制起来都绝不是难事，甚至只要给她一枚上古奇丹，她都能自行推敲出丹方。她所说的圣丹，自然也包括上古奇丹在内。
鬼冶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美酒佳酿的效用能够比拟上古奇丹，如果这话不是顾风华说出来的，他恐怕都要哧之以鼻了。
事实上，即便这话是出自顾风华之口，他依旧深感怀疑，只不过顾风华是焚天宗宗主，他不好多说多什么罢了。
“等我酿好你就知道了。”顾风华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很难让人相信，所以没有解释太多。反正只要酿成了圣心醉让他尝尝，鬼冶子自然就会知道这天下第一佳酿的玄奇。
话是这么说，顾风华却也很清楚，圣心醉不是那么好酿的。按照司马靖南的说法，这酒方并不完善，就连秋圣心本人，终其一身酿出的圣心醉都不过百坛，很可能是误打误撞，或者有别的什么机缘巧合，才偶尔炼制成功，又何况旁人。
4858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过顾风华对酿酒之术一无所知，看这丹方看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先试试再说了。第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第二次不成，还有第三次，多试几次，总能找到些窍门。
“好吧，那我就恭祝宗主大人马到成功，酿成绝世佳酿。”鬼冶子知道自己劝阻了不了顾风华，只能如此说道。心头却是暗暗腹诽：反正你是宗主，妖木鼎又早已认你为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鬼冶子便隐入妖木鼎深处，再次沉寂下来。
顾风华知道这几次遭遇强敌，鬼冶子为了守护妖木鼎怕是受伤不轻，也不再多说，按照酒方所述，继续打出手印。
因为所用药材种类太过繁多，药性药力大过复杂，所以药材的投放顺序极为繁琐，有时某种药材需要单独投放，有时几种十余种药材又需要同时投放，还有不少药材需要分成几次间隔着先后投放，根据药力融合的情况，很多时候还需要酌情自行调整用量，对炼丹之术的要求，绝不下于炼制帝品圣丹。
也难怪司马靖南酿不出圣心醉，单单这第一步，就不知道要难倒多少丹道大师。
就连顾风华，都足足用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将这数百种药材完全融炼完毕。令她惊讶的是，正常炼丹，融炼完毕的药液通常呈现出碧绿之色或者紫褐之色，要等到天地灵气云涌而来，天地之道蕴含其中，凝结的圣丹才会渐渐变得晶莹如玉，可这时，融炼完毕的药液明明不曾结丹，却已变得一片洁白，如同传说中的琼浆玉液。
这，显然是因为其中药性相互融合，同时又相互影响的缘故。就好像几种本无半点毒性，甚至还有益气强经的药材组合在一起，却能变成剧毒之物一个道理。眼前的药液只是色泽改变而已，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过，炉中的药液可不是几种药材，而是多达数百种药材，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所有药材的药性药力有足够的了解，对丹术，也必须有足够的感悟。扪心自问，就算自己，如果不去反复推敲，反复尝试，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对留下这张酒方的秋圣心，顾风华都禁不住暗暗佩服起来。
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顾风华拿出精金秘银，很快就炼制出一口大酒缸，将药液倒入其中。打理干净丹炉，又拿出了数十味药材。
寻常人家酿酒，还要加入酒曲，不过酿造圣心醉用的全是奇花异草，酒曲自然没什么用处。按照酒方所述，需要的是酒丹，或许道理和酒曲一样，但要求却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青元玉芝草，虚冥帝天藤、流莹帝火莲……看到这一味味帝品、或者虽非帝品、其价值却绝对不在帝品之下的奇花异草，顾风华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样的药材，用于炼制帝品圣丹都绰绰有余了，除了不需要用到九天玄气，怕是比起上古奇丹都差不了多少。
4859大功告成！
单是炼制这酒丹，恐怕又要难倒不少丹道大师了。
还好，她有灵心净土，不用为了药材的事为难。准备好药材，顾风华再次打出手印。
连上古奇丹都手到擒来，这样的酒丹当然还难不倒她。不多时，几枚晶莹剔透的酒丹便跃炉而出。
顾风华将酒丹投入酒缸，只见道道涟漪荡漾，只是眨间之间，几枚酒丹便消融于洁白的药液之中。
大功告成！封好缸口，将酒缸放置于储物空间一角，顾风华这才发现，额头竟然渗出一层细汗。
也难怪，酿造圣心醉虽然不同于炼丹，难度也比不上炼制上古奇丹，但其繁琐程度，却还远远超过了炼制上古奇丹，也就是顾风华，要换了别人，恐怕三天三夜都未必能完成。
擦去汗水，顾风华打开房门，惊讶的发现，洛恩恩、白胖子、叶无色和柳三绝、司马靖南等人全守在门外。
“你们这是……”顾风华奇怪的说道。
“朱会长派人过来传信，说渡云飞舟阵法已经修复，可以出发了。”司马靖南笑了笑说道，看似淡定从容，言行举止中却分明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恭敬。
他原本就对顾风华帝圣七品的修为和远超修为的战力惊为天人，在知道那几枚帝道五灵丹也是她亲手炼制之后，更是对她敬若神明。但是他知道，顾风华是将自己当作朋友看待，若是他表现得太过拘谨，反倒显得疏远生份，这才努力装出一脸平静的模样。
“有劳城主大人久等了。”顾风华歉意的说道。
酿造圣心醉用时不多，不过前面参悟钟灵秀的“混沌天开”用了不少时间，估计司马靖南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久不久，风华你言重了。”司马靖南连忙说道。
其实他已经站在门外苦等了五个多时辰，生怕打扰顾风华修炼，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不过这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别说等五个多时辰了，就算等上五天五夜他都毫无怨言——要换了别人，想等还没这个机会呢。
顾风华看出司马靖南心头所想，也没有点破，率先朝着城外走去。
原本以为其他人都已经登上渡云飞舟，就等着自己了，顾风华心里过意不去，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谁知道出了城主府，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正三五成群依次出城，不紧不慢的朝着渡云飞舟赶去，不少人还落到自己的后面。
稍一错愕，她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朱四方肯定是先派人传信给司马靖南，确定自己动身之后，才放出消息通知旁人，免得其他人因为等候自己而心生怨言。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却也能看出朱四方对自己的格外看重。即便很清楚，这样的看重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实力，顾风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
“风华，参悟得怎么样了？”一边走，洛恩恩一边聚气传音，对顾风华说道。白胖子和叶无以、柳三绝几人也扭过头来。
血脉封印无意间破开，很可能与钟灵秀的“混沌天开”或者圣心醉有关，这件事顾风华并没有瞒着他们，所以几天前顾风华开始闭关，他们都是满怀期待。
4860今日我便要一雪前耻
“当时胜得太快，交手机会不多，对她的剑技感悟太少，参悟了这几日也没什么收获。”顾风华失望的说道。
“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赢得那么快，多给她一点出手的机会就好了。”洛恩恩也是一脸遗憾，想法跟顾风华一模一样。
还好钟灵秀没听到她们的话，不然多半要气得吐血三升。我输的人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们赢的人居然还嫌胜得太快，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那圣心醉呢？”叶无色问道。
“圣心醉还好，酿造起来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不过据司马城主所说，酒方还有一些关键之处未能完成，我不懂酿酒之术，看不出其中玄机，只能按照酒方依样画瓢，成还是不成，就只能过段时日再看了。”顾风华说道。
虽然自信所有的步骤都完美无瑕，几枚酒丹也是天阶，但毕竟是第一次学着酿造圣心醉，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见顾风华自己都信心不足，洛恩恩等人当然也不敢报有太大希望。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城门口。
云津城不大，城门口刚好可容两辆马车通行，这时众人三五成群结伴出城，便显得有些拥堵，不过一见到顾风华过来，所有人都停下脚步，退到城门两边，微微躬身对顾风华说道，“顾姑娘，你先请。”
“诸位前辈不必客气，你们先请。”顾风华谦虚的说道。
虽说这些人的实力不如自己，但无一不是灵极域各大圣宗的前辈强者，而且绝大多数白发苍苍，顾风华哪好意思走在他们的前面。
“顾姑娘你先请，你先请。”看顾风华如此谦虚，众人反而不安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见过前几日顾风华和钟灵秀之间的强者之战，谁敢怀疑她的逆天之姿，谁又敢想象她将来的成就，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给宗门带来弥天大祸。
“多谢诸位前辈，那我就先行一步了。”看这样子，自己若是不肯先走，他们肯定更加不安，顾风华只能点头至谢，率先走向城外。
其他人这才依次跟上，却还是生怕逾越，和顾风华一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才一出城，顾风华就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不远处，三道人影一坐两站，面朝城门的方向，注视着自己，正是钟灵秀、钟灵俊和付清江三人。
本以为她们已经离开了云津城，顾风华这几天一直心存遗憾，却没想到，她们居然还留在原地。
随后出城的各宗强者看到了钟灵秀三人，也是神情一怔：难道，上次惨败于顾风华之手，钟灵秀还嫌不够，还不肯罢手？
他们没有猜错，深深注视了顾风华几眼，钟灵秀很快起身，来到顾风华面前，郑重的说道，“顾风华，希望你还记得前几日的承诺。今日，我便要再次向你挑战，一雪前耻！”
和几天前倍受打击之后的失魂落魄不同，此时的钟灵秀气态从容，脸上洋溢着强大的自信，同时也洋溢着高昂的战意。
“看来，你这几日又有了些感悟。”顾风华看着她那张英气勃勃满是自信的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4861自己错得一塌糊涂
如果她的血脉封印开启，真与钟灵秀的“混沌天开”有关，那么她感悟越深，剑威越强，对自己的帮助也就越大，这正是顾风华所需要的。
“不错，还要多谢你，若不是几日前的惨败，我怕是很难再有所感悟。”钟灵秀说道。
如果是其他手下败将说出这样的话，多半是怀恨在心，说话之时也难免咬牙切齿恨意十足。不过此时的钟灵秀却是神情坦荡，一边说，还一边对顾风华躬身行礼。
这些年来，为了参悟“混沌天开”这一剑，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练，也不知道与多少强者交手切磋。原本以为，所有的剑技玄妙，自己都已经尽数领悟，普天之下，同级之中便再无敌手。直到遇上顾风华，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思索了整整一天一夜，她才明白过来，以往和自己交手切磋的，虽然无一不是无极圣天的顶尖强者，但要么是师兄师姐，要么就是他们的知交好友，出手之时难免有所保留，并没有带给她真的考验，她也未必领悟了“混沌天开”的真正奥义，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猜测。随后几天，她抛开一切杂念全心参悟，竟然真的又悟出了不少剑义玄奥，剑威也比过去更上层楼。
狂喜之余，她也彻底抛去了骄傲，心性都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钟灵秀知道，因为这样的转变，自己的修炼之道将变得更加的广阔无边。而如果没有这样的转变，她骄纵自满，很可能这一生就止步于此，再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这一切，都是拜顾风华所赐！虽然不甘心接受失败，不甘心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但钟灵秀也是真的对她心存感激。
看着她那清澈明亮，绝无半点作伪的眼眸，顾风华不觉有些欣赏起来。
虽说钟灵秀骄横霸道，不过性子倒是爽快大气，如果能改掉那自以为是，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的毛病，倒也可以结交。
“不用客气，当日一战，我也获益非浅。”于是，顾风华的话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那就动手吧。”钟灵秀直起腰来，握住剑柄后退几步。
“好！”顾风华毫不犹豫的说道，也握住了剑柄。
这个钟灵秀，还真要动手啊！见状，其他人赶紧加快步伐赶了过来。
这种强者过招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机会见到，就不定，就能从中找到突破的契机。而对各宗强者来说，想要修为更进一步最难得的是什么，就是契机。
“今日一战，我若再败，此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我发誓也再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钟灵秀缓缓拔出长剑，沉声对顾风华说道。神情，也变得更加的郑重。
此言一出，观战人群一片哗然。钟灵秀若是战败，此前恩怨一笔勾销倒没什么好多说的，可要是再也不出现在顾风华的面前，岂不就意味着她彻底认输，这也意味着，顾风华将成为她一生无法逾越的雄峰峻岭，永远不可能在她的面前起头来。
4862事关尊严，还望成全
真正的强者，谁没有问鼎天下之心，谁不渴望成为世间最强的强者。虽然绝大多数人无法如愿，甚至连三大圣君都相互牵制抗衡，谁也不能踩在对方的头上，但若是没有这样的强者之心，他们绝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钟灵秀如果彻底认输，自然就失去了那样的强者之心，也绝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想想她的年龄，想想她的修为，想象那精妙绝伦威势惊天的一剑，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就连素不相识的旁观者都不免为之惋惜。
“不行！”还没等钟灵秀拔出长剑，顾风华就下意识的喊道。
她之所以答应和钟灵秀交手，为的就是破开血脉封印，如果她一剑败北转身就走，一辈子都不在自己面前出现，她找谁哭去。
不止顾风华，听到钟灵秀的话，洛恩恩和白胖子也跟着着急起来。
“怎么了？”钟灵秀奇怪的看着顾风华。
上次交手不是挺爽快挺利落的吗，怎么今天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即便诸位君使大人，甚至三位圣君大人，也不敢说自己一生未尝败绩。你若是败了，再好好修炼好好参悟就是，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我说过，只要你觉得有胜过我的实力，随时可以向我挑战。”顾风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钟灵秀感动了，真的感动了。旁人能听懂她那句誓言的意义，她自己当然更加清楚，一旦战败，自己将永远活在顾风华的阴影之下，无论她如何努力的修炼，无论她将来拥有怎样的实力，哪怕有一天，她如师父所期待的那样，打破天地极限，头顶上，依旧有着顾风华这么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
这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没有了纵横天地，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强者之心，所以，她也根本不可能拥有那样的修为。
如果开口相劝的是师父，或者师兄师姐，又或者家人朋友，甚至毫不相干的旁观者，她都可以理解，可是，劝她的偏偏却是顾风华——这个几天以前她恨不得废其修为的顾风华，怎么可能不让她为之感动！
“难怪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这等胸襟，这等气魄，老夫自愧不如啊。”不止钟灵秀，连四周观战的各宗强者都是感慨不已，对顾风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关尊严，还望成全！”感动归感动，钟灵秀还是对顾风华躬身行礼，坚决的说道。
上次惨败，顾风华既未坏她修为，也没伤她性命，已经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她也欠下顾风华莫大的人情。虽说临别之际，她心有不甘又放了句狠话，顾风华也毫不犹豫的给了她再次挑战的机会，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明白，按照常理，自己其实是不应该再轻易向她挑战的。今日的举动，不管在谁看来，自己都是不识好歹，甚至是忘恩负义。
可是这几天感悟颇多，实力大有精进，她又实在按捺不住，这才再次向顾风华发起挑战。她的心里，自然是羞惭难当，发下那样的誓言，只是想保住最后一点脸面罢了。
4863好，我答应你
尊严，尊严个屁啊！前几天被我欺负成那样，也没看你提什么尊严，这下你倒是想起尊严来了！真要那么在意尊严，你当时怎么不干脆一剑抹脖了上算了。听到钟灵秀的话，顾风华真恨不得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当然，想归想，她肯定是不会那么做的。她还指望着靠钟灵秀的帮助来彻底破开血脉封印呢，万一巴掌把她甩飞，再也飞不回来怎么办？
“你也知道修炼之道凶险坎坷，只要踏上修炼之道，谁能没点挫折？真正的强者，就要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所以，如果你打着这样的念头向我挑战，我不接受。”顾风华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这话说得好，谁说的？好像也是从哥哥们带回来的话本中看来的。
“说得好！”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确是慷慨激昂，由顾风华说出口，更显得磅礴大气，人群中，各宗强者异口同声高声叫好。
“可是……”钟灵秀也再次被顾风华感动，犹豫起来。
“没有可是，你想向我挑战可以，我随时奉陪，但是，你必须收回刚才的誓言。”顾风华打断她的话，坚决的说道。
“好，我收回刚才的誓言。”深深的感动之下，钟灵秀实在没有坚持的理由，用力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心里却还是打定主意，今日一战若是落败，便永远不再出现在顾风华的面前，永远不再与她为敌。
可惜，她这点心思怎么瞒得过顾风华。
“还有，你若败了，便从此追随于我，哪一天你能接下我三剑，我再还你自由。”马上，顾风华又接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钟灵秀虽然收回誓言，可败了之后若是一走了之，自己还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顾风华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啊！”没想到顾风华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围观众人都是一怔。但是很快，他们又醒悟过来，钟灵秀虽然表面上收回誓言，但心里怎么想的外人却是不得而知，如果落败之后自暴自弃，谁又救得了她。
顾风华这个条件，看似突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同时，却给了钟灵秀一个即便落败也永不懈怠的理由，除非她愿意永远追随顾风华的身边。以她的骄傲，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这种时候，她还在为钟灵秀着想，这是何等胸怀！一名名宗门强者望向顾风华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敬佩了。
“好，我答应你。”钟灵秀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道。
她也知道，顾风华提出这样的条件，全是为自己着想。如果自己不肯接受，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
回想一下自己前几日的所作所作，再对比一下顾风华的豁然大度，钟灵秀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得，眼中泪光盈盈，就差没当着众人的面哭出声来了。
身后，洛恩恩和白胖子却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望着钟灵秀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4864怕是哪一天被她卖了
别人只以为顾风华是为钟灵秀着想，不想她毁了强者之心，修炼之道就此终结，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条件，都对她敬佩得五体投地。他们却是知道，顾风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要不是因为钟灵秀那一剑“混沌天开”很可能就是顾风华破开血脉封印的契机，她会管她的死活才是怪事！
这下好了，一番慷慨陈辞下来，钟灵秀就留在她的身边。既帮她破开血脉封印，同时还充当金牌打手——这可是帝圣七品的金牌打手啊，而且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帝圣七品，就连那些鼎鼎大名的君使大人，恐怕都没有这个面子吧。
最重要的是，这个金牌打手还是心甘情愿，甚至还对顾风华感恩戴德，感动得眼泪花花。
照这样下去，怕是哪一天被她卖了，钟灵秀都要开开心心帮顾风华数钱吧。
钟灵秀原本满心惭愧，这时谈妥了条件，倒觉得心安理得，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拔出长剑。
“走吧。”顾风华却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掉头就走。
“走？”钟灵秀一怔。
“你真的确定要在这里动手？”顾风华看看钟灵秀，又看看四周人群，微微一笑问道。
钟灵秀顿时犹豫起来，虽然这几天的参悟下来，她自觉实力大幅提升，甚至是一日千里，自信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击败顾风华，就算不能获胜，也能与她战成平手，绝不可能输得象上次那么惨烈那么丢脸。可是这时看看顾风华脸上那淡定从容的微笑，再想想当日的惨败，突然又觉得有点底气不足了。
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顾风华，赢了固然能一雪前耻，可若是输了，她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吧。至于顾风华，上一战便已一鸣惊人，这一战，赢了是锦上添花，输了也无伤大雅。她这么问，显然是在为自己着想。
感动了，钟灵秀再次感动了。
“渡云飞舟上也有演武场，你若是愿意，我每日陪你切磋都没有关系。”顾风华接着说道，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
看着这样的微笑，洛恩恩等人都是身上一寒，感觉就象是看到了披着仁慈外衣的狼外婆。
别人不知道顾风华在打什么主意，他们还不知道吗？在这里动手，钟灵秀或许还有后悔的机会，一旦上了渡云飞舟，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可真的是连后悔的机会都彻底没有了啊。
“也好，等上了渡云飞舟，我再向你挑战。”顾风华有狼外婆的潜质，钟灵秀却显然没有小红帽的觉悟，听到每日切磋几个字，顿时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说道。
看着她那一脸的振奋，洛恩恩和白胖子几人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悲哀：这孩子，惨了！
顾风华和钟灵秀并肩朝渡云飞舟走去，钟灵俊和付清江见钟灵秀和顾风华冰释前嫌，都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跟在身后。
围观众人没能看到期待中的天才之战，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以钟灵秀的年纪和修为，放在无极圣天数万年的历史中都可谓绝世奇才，万一这一战毁在顾风华的手里，对整个无极圣天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两人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制，这样的结果其实太好不过。
显然，他们对顾风华还缺乏了解，对危险也缺乏敏锐的直觉，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一点。
4865这样的先例
“风华，这几日在云津城还好吧，司马城主没有怠慢你们吧？若有什么不满之处，你们也不用给他面子，跟我说，我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朱四方站在渡云飞舟前，已经等候多时，见顾风华等人过来连忙迎上，笑呵呵的说道。
“风华大驾光临，我那城主府可是蓬荜生辉，哪敢有半点怠慢。”虽然知道朱四方是在开玩笑，司马靖南还是觉得莫名的紧张莫名的忐忑，赶紧说道。
“会长大人说笑了，城主大人盛情款待，我们都是感激不尽，哪会有什么不满之处。”顾风华笑意吟吟的说道。
听顾风华这么说，司马靖南总算长长松了口气。别人不说，只说后面这些来自各大圣宗的强者，如果误会他怠慢了顾风华，怕是唾沫星子都能将他喷死。
“城主大人，我们就先走了，这次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好好向城主大人请教，等以后有了闲暇，我们再来叨扰。”顾风华又对司马靖南说道。
听这意思，她显然是将司马靖南当作朋友看待了。身后的各宗强者都是一脸的羡慕。
如今的顾风华，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帝圣品七品的强者，等她下次再来的时候，不知道又该强到何种境界。司马靖南这时候与她结交，显然是占尽了便宜。
先有享誉万年的司马霸天为他撑腰，现在又结识了顾风华这种前途无量的逆天奇才，有了这两道护身符，云津城可谓万世无忧。而司马靖南本人，他日也必定一飞冲天，其威名，绝不会在司马霸天之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云津城随时恭候大驾！”司马靖南当然也知道顾风华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大喜过望的说道。
随后，顾风华一行就登上舷梯。
守在前面的护卫早将所有客人牢记于心，也没有阻拦，只是看到钟灵秀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他们这些天一直留在渡云飞舟，但也见过钟灵秀与顾风华之间惊心魂魄的一战。这样的年轻强者，他们当然不想得罪，可渡云飞舟有渡云飞舟的规矩，就连诸位君使，乘座渡云飞舟都必须交钱，又何况一个帝圣七品。
犹豫了一下，为首的护卫便要开口阻拦。
“钟姑娘，这是你的玉牌，甲字号房，上去以后会有人领你过去。”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朱四方就拿出一枚玉牌，对钟灵秀说道。
见状，那名护卫刚刚踏出一步的脚又收了回去，心里却是暗暗震惊：他认得这枚玉牌，原本是会长大人一名故交好友所有。显然，会长大人是一听到顾风华和钟灵秀谈妥条件，就马上找到那名好友，说服他将房间让了出来，甚至都没向钟灵秀提起房费的事。
在他的记忆里，会长大人还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就算在对诸位君使，他也只是招待得更加周到而已，却不会为他们坏了规矩，该交的钱也是一文不少。
这个钟灵秀，到底是什么来头？那名护卫暗暗心惊的同时，也将钟灵秀的面容牢记于心。
4866有了这样的猜测
他却不知道，自家会长大人其实也不清楚钟灵秀的身份来历，他这么做，一半是因为顾风华，另一半，则是因为顾风华对钟灵秀功法剑技的猜测。
当时听顾风华说起钟灵秀的功法剑技很可能不是上古传承，而是后人新创，他还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回过头来细细想想，便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是上古传承的功法剑技，就算后人再怎么推敲改良，总会留下一些痕迹，以他的眼力，绝不可能看不出来一点端倪。
如果真让顾风华一语中的，那么钟灵秀的功法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朱四方相信，即便十八君使那样的强者，都未必有这样的能耐。于是，最终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有了这样的猜测，朱四方自然要想方设法与朱灵秀结交，就算结交不了，也尽量不去得罪。
“谢了。”钟灵秀接过玉牌，淡淡的道了声谢，随着顾风华朝前走去。
看到她那从容不迫，仿佛自己做这么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神色，朱四方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信心。
“吩咐下去，无论顾风华，还是钟灵秀，都不可有半点冒犯。”朱四方叫过那名护卫首领，特地叮嘱了一声。
“是，会长大人。”护卫首领躬身应道。
见过两人的实力，就算没朱四方这句叮嘱，他们肯定也不敢有半点冒犯，有了这句话，当然更是小心翼翼。
上了渡云飞舟，一名早得到朱四方吩咐的侍女快步迎来，便要领着钟灵秀去房间。
钟灵秀没有动身，而是询问的望向顾风华，她现在正是战意高昂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想与顾风华交手，一刻都舍不得耽搁。
“先回房吧，等渡云飞舟出发了再来找我，我说过，每日切磋都没有关系。”顾风华说道。
毕竟都是帝圣七品的修为，而且看钟灵秀这自信心高度膨胀的模样，想必实力又有不小的提升，她可不想毁了渡云飞舟上的演武场。等到渡云飞舟出发，所有阵法结界全部开启，由内到外都是固若金汤，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好吧，等渡云飞舟一出发，我就马上过来。”钟灵秀只能按捺住心头的期盼，先将顾风华送到门口，然后带着几分失望随那名侍女回去自己的房间。
注意到她眼中的失望，洛恩恩几人都是暗暗摇头：居然还失望，等到真正开始动手，你恐怕就该为这片刻的轻松感到庆幸了吧。
送走了钟灵秀，顾风华关上门房，从储物手镯拿出妖木鼎。
“风华，你又要炼什么圣丹？”洛恩恩和白胖子好奇的问道。
期待着顾风华与钟灵秀之间的一战，他们都没急着回房修炼。
“帝道五灵丹。”顾风华回答。
“又是帝道五灵丹。”本以为顾风华又琢磨出哪个上古奇丹的丹方，听说是帝道五灵丹，洛恩恩有些失望。
“你们的实力都已经到了帝圣六品，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机缘，想要再进一步就有些难了，凝炼出新的先天圣灵根，也算是个捷径。”顾风华说道。
听到她的话，不止洛恩恩，白胖子和叶无色都微微脸红。
4867做梦都想扳回一局
帝道五灵丹，可是传说中的上古奇丹，连灵丹山庄都将其当作传家之宝世代珍藏，而且还只有一枚。可他们服用了这么多枚帝道五灵丹，却只凝炼出一条新的先天圣灵根，说起来还真的有些丢脸。
“帝道五灵丹虽然对凝炼先天圣灵根大有裨益，但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而且刚开始服用效果最佳，凝炼出第一条新的先天圣灵根之后，继续服用效力就会越来越弱，你们修为又晋升得太快，根基还是比不上那些一闭关动辄百年的老前辈，所以迟迟无法凝炼出新的先天圣灵根再正常不过。不过只要再多服用几枚，你们自己也多下点功夫，我想总有成功之日。”顾风华看出他们有些难为情，一边打出手印，一边安慰着说道。
“嗯。”洛恩恩几人用力点头。
为了他们，顾风华付出太多太多，如果不好好修炼，怎么对得起她一片苦心。
炼制这一味圣丹，顾风华早已轻车熟路，道道手印打出，不多时，三枚帝道五灵丹就跃炉而出，飞旋在眼前。
将圣丹收入丹瓶，整理了一下药材，顾风华又开始炼制第二炉……
就在她炼制第四炉帝道五灵丹的时候，脚下微微一震，渡云飞舟再次启程。
三枚帝道五灵丹毫无悬念的出炉，顾风华不再继续，收起了丹炉。
“怎么不炼了？”柳三绝问道。
虽说他没有九天玄气，炼不成帝道五灵丹，不过站在一旁仔细揣摩顾风华的丹道印诀，还是获益良多，这时正好悟到其中一道手印的精妙之处，却又不得甚解，正是兴致最高的时候，见到顾风华突然停下，急得是抓耳挠腮。
洛恩恩几人也有点奇怪，从顾风华刚才整理的药材来看，应该还能再炼三炉帝道五灵丹，怎么突然就停了？
“我想钟灵秀该过来了。”顾风华回答道。
众人齐拍了一下额头，只顾着看顾风华炼丹，倒是把钟灵秀给忘了。看她刚才那失望的模样，渡云飞舟一出发，应该就会马上过来找顾风华过招，顾风华嘴上不说，其实也是同样的期待，当然不愿意耽搁时间。
收起丹炉，顾风华等着钟灵秀过来，可是等啊等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人影。
“怎么还不来？”洛恩恩不耐烦的说道。
“不会改变主意了吧？”白胖子则是一脸的担心。
“以她的傲气，应该不会吧。”叶无色摇摇头说道。
虽说对钟灵秀了解不多，但就算眼力再差，都能看出她的傲气。上次在顾风华手下败得那么惨，对她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肯定做梦都想扳回一局，怎么可能改变主意。
“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吧，算了先不管她。”顾风华对叶无色的判断深以为然，相信钟灵秀绝不会这样放弃。也懒得猜来猜去，再次拿出了丹炉。
手印打出，三枚一组的帝道五灵丹接连飞旋而出。
“咚、咚、咚。”就在最后一炉帝道五灵丹炼制完成的同时，略显仓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吧。”顾风华猜到来的应该是钟灵秀，对洛恩恩说道。
4868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小看自己
洛恩恩赶紧上前打开房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钟灵秀、钟灵俊和付清江几人。
“抱歉，只顾着参悟剑技，忘了时间，害你久等了。”钟灵秀一脸歉意的对顾风华说道。
想到很快就要和顾风华交手，她不敢有半点懈怠，一到房间，就马上抓紧时间继续参悟。不知道是不是心绪太过激荡的缘故，她竟然福临心至，又感悟到了剑技中蕴含的精深奥义。不知不觉间，心神就陷入一片空明之中。
等到她终于将那奥义参悟透彻，退出空明，才发现是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时辰，渡云飞舟也已出发。
本来说好了渡云飞舟一出发就马上过来，结果却害得顾风华白等了五个时辰，钟灵秀很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闲着。”顾风华无所谓的说道，同时收起丹炉。
“你，你刚才在做什么？”钟灵秀这才注意到顾风华面前的丹炉，惊讶的问道。
“炼丹啊。”顾风华奇怪的看了钟灵秀一眼。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吗，这个钟灵秀，不会是为了参悟剑技把脑子给憋坏了吧。
炼丹，这种时候你还有功夫炼丹？钟灵秀觉得很受伤。
为了今日这一战，她可是做足了准备，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可是顾风华却还有心情炼丹，显然是全然没把她当回事嘛。
“走吧。”顾风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又伤害到了钟灵秀脆弱的心灵，率先朝演武场走去。
“顾风华，要不你还是准备一下吧。时不相瞒，我刚才又大有感悟，实力大有精进。”钟灵秀忍不住提醒道。
实力再次突飞猛进，她的自信心空前高涨，如果说她先前只有五成把握的击败顾风华的话，那么现在，她至少有了八成把握。不过顾风华处处为她着想，她深受感动，不想胜之不武。
“不用了，只要你准备好了就行，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顾风华毫不在意的说道。
对自己的八剑归元，她有着绝对的信心。再说了，这套剑技她从懂事起就开始修习，该领悟的早就领悟得差不多了，如果只是几个时辰的话，就算再怎么潜心参悟，都不会有多大收获，不必浪费时间。
虽然她说的都是实情，可是在钟灵秀听来，感就就全然不同了：说到底，顾风华根本就是一点都没将她放在眼里嘛。
钟灵秀傲气惯了，要换成别人才懒得跟她废话，只是出于对顾风华的感激，不想胜之不武，才特地提醒几句，谁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不觉也有些气愤，再不多说，气乎乎的跟在身后。
心里打定了主意，一会儿一定要让顾风华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小看自己。
演武场在渡云飞舟中段，其实就是一个长宽数丈的巨大房间，四面都布有防御阵法，而且所有阵法都是环环相扣，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平日里，时不时有人在演武场交手切磋，毕竟前往北原城路途遥远，总不能一路之上全闷在房间修炼，偶尔也需要出来活动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