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云起首发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看着盘中的鸡腿和牛排,越韬觉得勉强有了一点点的食欲,“哥,你想问什么问就是了。”
“我之前……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什么?”
越泽眉头微微颤抖了两下,“我是想问,我之前的身边是不是有个女孩存在。”
“啪”的一声,啃了一半的鸡腿又砸回了餐盘上。
越韬手里的筷子猛地夹紧,碰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动静。
“怎么了?”越泽从餐桌上抽出几张纸,给他递了过去,“不是让你慢慢吃吗?”
越韬低着头把他手里的纸巾攥在了手里,挡着自己的脸颊,胡乱的擦了两下,“没事,我刚刚吃的太急了,我突然发现食堂的鸡腿味道还真是不错。”
“把嘴巴放干净点,别说我没你说的龌蹉,我就是有,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看不上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梦楚漓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桌几上,轻松一跃,毫无压力。
只是把姬长鸿看的眼角一眯,“你家桌子是用来坐的?我真怀疑你的教养。”
“不用怀疑,压根就没有的东西,你怀疑什么?也不怕用脑过度,成为傻子?”
“不用你操心。”
南宫行当上家主之后,南宫老宅就变成了他的私宅,所有嫡系子孙,哪怕是他的亲兄弟都要搬出老宅,所以这栋房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属于他一个人。就是南宫老爷子也搬了出去,还是第一个搬出去的。
所以他们这些人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
只要不做一些失了分寸的事,几乎不受什么约束。
所以南宫行对梦楚漓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说坐桌子上,就是站桌子上他也不管。
这又不是他的卧室。
“那行,我还不说了呢,省得我瞎操心。”
看着桌上摆的果盘,她捞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慕贤卓原本到嘴边的问题愣是咽了下去,这两年他们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有人离开,也不过月余就会回来一次。
所以多少都对彼此的性子了解一下,特别是梦楚漓,她这性子也算直率又执拗。
只要是她不想说的,多半是不会说的。
除非对方服软。
所以慕贤卓理所当然的将目光转到了姬长鸿的脸上,然后手指又开始敲起了桌子。
南宫行也是翻了个白眼,要不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呢。
姬长鸿这就是没事找事,干嘛非要招惹这个女人?
气氛沉闷的安静了一分钟,姬长鸿的脑袋里跑出了一圈的拖拉机,尾气都把他的理智弄的乌烟瘴气。
要不是碍于有其他人在,他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真是干了一件蠢事,我没事招惹这丫头干嘛?
所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其他在场的两个男人,那种男人之间的默契成功的变成了有声似无声。
而且显然他如果跟那两位求救,那可真是脑袋被熏得抽筋了。
“咔哧”
“咔哧”
姬长鸿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吃东西还吧嗒嘴,可这苹果嚼的也忒欢实了?
这声音分明是在怼他,挑衅。
“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说?”姬长鸿是个聪明人,可偏偏梦楚漓也不是一个傻子。所以,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的方式就是直接别绕弯着,要不然绕进去的只会是自己。
“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姬长鸿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吧,什么时候要还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还。”
姬长鸿摇了摇头:“这买卖不做。我从来不欠女人的人情。还不清。”
“要不说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怎么一碰着女人就变怂了。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让你欠的人情,还的方式也是正大光明,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
姬长鸿想了一下,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另外两个人男人的目光威胁,只能妥协的说:“那你说吧。另外一个关键词是什么?必须把话说明白啊。”
“既然双生子的事情你们知道,在你们也应该了解。双生子须要活下来的条件吧。”
姬长鸿早就查到了一些约乔司家族内部的秘密,约乔司家族受到重创,早就隐匿了踪迹。
可这两年对他们念念不忘的却不是左丘,而是温家。所以有关约乔司家族的很多秘密都不再是堡垒,温家的人通过各种手段将这些秘密放出去,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只是当姬长鸿越往下查下去,越是感觉毛骨悚然。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对双胞胎的男婴活下来的方式,竟然是一生一死?而且还必须是亲兄弟,互相残杀。最重要的是这个家族世代都生男婴双胞胎,从来没有女孩。这个家族简直就像中了一种诅咒。
“我知道。一生一死,对吗?”
“对,其中的体质也是完全不同的。”
姬长鸿点了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他们也清楚,我手里有一份详尽的资料给他们看过。”
慕贤卓和南宫行确实看过有关这个家族的所有资料,之前慕贤卓在左丘的时候也有所了解,只是他想过亚玄的身份诡异,却没有想到他的家族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那我就长话短说。其实我对易珩为什么会突然间做出这样的反应也不是很清楚。可其中的原因,我大概是知道的。今天我们聊天的时候,说到了双生子的事情。然后她跟我说,双生子中的一个是可以进入轮回,重新投胎的。我对她这个说法十分惊讶,所以我就问她,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是因为他们是横死,被杀,有怨气,所以不能投胎吗?化身厉鬼?”
“都不是。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约乔司家族身上带有煞气。这种煞气不是后天产生的,而是天生的,需要觉醒。所以这种煞气不是阴气也不是单纯的怨气,而是他们的结合体。所以一旦觉醒之后,需要喂养的不仅仅是血肉之躯,还需要人的灵魂。为什么双生子会一生一死?因为死的那个是替身,双生子是天生的双生双命,他们的命格最是相近,所以死得那个不过是给生的那个提供一个机会。煞气觉醒之后十分暴虐,所以它以为它杀死的是宿主本体,其实并不是,而是双生子的另外一个。而煞气以为本体宿主死去之后,也会受到反噬,所以便会短暂地失去暴虐的活跃性。不过,随着他们身体的成长,这种活跃性会变得越来越强,最后会吞噬他们的意思,把他们变成恶魔。所以双生子的另外一个根本不存在轮回和重新投胎。因为他们的灵魂早就寂灭了,魂飞魄散,要怎么才能投胎?可她的反应很奇怪,她好像就见过双生子的另一个投胎的例子。所以我们就说了这些话,然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整整一个下午到现在,能有**个小时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姬长鸿也是呆愣住了,这种事真像是一个复杂的方程式。
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又觉得又有哪里不对不上。可这个方程式却是成立的?整个事件的过程都透着一种诡异,而偏偏这种诡异还牵扯到一个人沈巍。
姬长鸿想象不到沈巍的目的是什么,可他却知道沈巍的年纪成迷,所以经历的事情也是十分的多,知道的事情也是他们这些小辈儿无法比拟的。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还是约乔司家族的人,那他必然会是双生子。而他的身手也是大家都见过的,所以他是弟弟,也就是说他有一个双生子的哥哥。
而这个孩子很有可能重新入了轮回。
可灵魂已经寂灭,怎么可能进入轮回呢?人都是要有三魂七魄的,无魂无魄,断不能进入六道轮回。
就是这件事放在他这,他也要好好的想一想,现在他的脑袋都快乱成麻了。更别说那小丫头了。
“这件事透着诡异,我还真得好好想想。只是我对沈巍的了解也不是太多,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了。你们两个也别指望我去劝那丫头了。她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除非她把这件事想清楚,要不然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一直沉默的慕贤卓突然开口说道:“也许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你知道?”
“我们知道的东西也许不同,放在一起可能有所关联。”
“那你知道什么?”
慕贤卓斟酌的说道:“沈巍的身上应该是缺少一魂。”
“缺少一魂?你能确定吗?”姬长鸿脊背挺直,整个人都僵住了。
“应该是主魂。”
梦楚漓直接叫到:“这怎么可能?主魂丢了,那命也没了。难不成现在的沈巍不是人,而是鬼?那更不可能啊,他能在阳光下行走,他能吃热食,还有影子。他绝对不是一个鬼呀!”
南宫行眉头紧促:“但他绝对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可以进入天行水域,待的时间比我长。活人进不了天行水域。”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他可以是半灵体跟你一样。就算不是半灵体他可以使用其他的一些秘法进去。还有易珩也可以进入天行水域,待的时间比你和沈巍都长,这又能说明什么?难不成她也不是人?”
南宫行揉了揉额角,“所以你们才意识到这一点吗?当时她出来的时候,我为什么说她可以待在里面那么久的时间,安然无事?难道你们觉得我是在跟你们寒暄?聊天儿呢?”
梦楚漓指着南宫行的鼻尖骂道:“你别吓唬人啊。我可以肯定易珩是个人,是个女人,而且是活的,她是喘气儿的。”
“所以我才有疑问,我说的每一句话后面都带问号。”
梦楚漓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发现你是有多么的无知。而不应该质疑人家是生是死。”
姬长鸿知道女人容易动怒,所以他安抚地说道:“这件事大家不是都在商量吗?你先别动怒。终究是有一个原因的,也许这个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不过沈巍如果缺少主魂也不是不可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主魂离体人就活不了了。”梦楚漓还是对这个说法保持怀疑。
“人是活不了的,不代表沈巍不存在。”姬长鸿的目光幽深的看向她,那眼瞳中荡漾出的眸色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梦楚漓忙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姬长鸿眼瞳晃动了几下,神色木然:“也许答案是我们都不想听的。”
“……但却是最契合的。”
姬长鸿点了点头,“人有三魂七魄,主魂离开身体转世投胎,剩下二魂七魄按理说归于天地。可一种东西,却可以锁住二魂七魄。”
慕贤卓对这些鬼神之说了解的甚少,可南宫行和梦楚漓都是玄门中的人知道的不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两个字。
“僵尸。”
“僵尸。”
姬长鸿敛眉点头,“就是僵尸。如果沈巍用他的主魂送他的哥哥进入轮回,并不是不可能的。双生子双生双命,他们的命格相似也相通。”
“可他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人世间,就只剩下了一种方法,把自己变成僵尸锁住一口怨气,不生不死,然后把剩下的二魂七魄都锁在身体里。”说到这,梦楚漓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涌出一股寒意,令她毛骨悚然。
“经历过日积月累的修炼,他现在有自己的神智还有情感,所以主情感和神智已经从他的二魂七魄中恢复,成为了独立的个体。而他看着也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毛,所以他不是毛僵,而是……飞僵。”
南宫行声音沉静的说了出来,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重,压的所有人的心口都喘不上气来。
而面对这个现实,所有人保持的缄默,未尝不是一种默认。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和支撑的证据。
648云起首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面前的机票,秦臻的脸色有些惨白,她最近就感觉到越泽的异样,他不再让她常常的陪在身边。m.www.uu234.net
甚至有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越泽对她的排斥,哪怕是一杯水,他都不愿意喝。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吗?你已经失去了你的价值。”
“你是说,他……已经想起来了?”
越韬的目光从窗口望向远处,“也许吧。”
“你不确定就要让我离开?”
“我能确定的是,他已经不需要你了。这还有一张支票,够你出国留学的一切费用。我还在国外给你置办了一套房子,如果你可以永远不回国,你就可以拥有它。”
秦臻看着那张支票上的金额,脸色变的黯然,可表情却十分木讷。
她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应该悲伤还是高兴。
--
越泽转头看向她,满是凝重的五官线条,更加深刻且沉深,“看来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是任重而道远。”易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不过越少爷,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如果对我不好,我爸他可是一定会打死你的。对于骗走他女儿的臭小子,他出手可是很靠谱的。说到做到。”
这是一场相当隆重的家宴,起码管家成奕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准备了丰盛的中餐,可他的眼角却瞟到了整个餐厅中,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穿着正装出席的越泽。
同是黑色的西装,戴着领结。
没有对比,就没有尴尬。
正对上越泽的目光,成奕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颔首行礼。
越泽坐在易珩的下手位,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易珩侧头朝他看了过去,越泽抬头想要跟她说什么,可到了嗓子眼的话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试想一下,你刚要说话却发现满屋子里的人都在看你,而且还包括看不上他的未来岳丈,未婚妻看不上的未来丈母娘。
这种复杂至极的矛盾关系,他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
“没什么。”
“真的?”易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做西餐。”
越泽赶紧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那吃的下饭啊?还西餐?他弄不好一个激动把刀叉吃下肚子。
“吃什么西餐,家宴吃中餐是传统,你连祖宗都忘了?”易尘凡说话的声音很生硬,就跟吃了炸弹一样,听得人耳朵里都跟着轰隆隆的。
“过年吃饺子就不是传统了?可你老婆一说想吃冷面,你不也把中餐换成韩餐了?”易珩依旧四两拨千斤的顶了回去。
庄筱蝶瞟了她一眼,好脾气的竟然没有骂她。
易尘凡:“你能跟我比吗?”
易珩:“为什么不能?我们都姓易,你是爷爷的儿子,我是爷爷的孙女。你辈分比我大,可我继承人的地位比你高,怎么就比不得了?”
易尘凡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平和无澜的眼底,却隐藏着一抹怒意。
“我老婆是你妈。”
易珩:“越泽是我未婚夫。”
易尘凡:“你们还没结婚。”
易珩:“所以他才特别的懂礼数,没有理所当然的提出要求。”
庄筱蝶有点听不下去了,“所以你这是在嘲讽我不懂事?”
易珩坐在她的对面,淡淡的一笑:“看来你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你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做法也挺让人来气的?如果你要不是人家的老婆,恐怕会被扔出这里。”
“易珩,你够了,你给我闭嘴。”易尘凡一掌拍在了餐桌上,可距离餐桌几毫米的距离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直接卸下了他掌心的力道。
以至于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也只发生了一种共振的现象,并没有把桌子拍成粉碎。
“你要是不吃饭,别耽误我吃,这一桌子的菜可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动不动拍桌子,您这气量可是越来越小了。”易珩收起手臂,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而且力气也不够,手都不会疼吗?”
庄筱蝶伸手握住易尘凡拍得通红的手心,轻轻的在自己手里揉着,“你还挺护短的,你就这么喜欢他?”
“如你所见,易家唯一能让我看上眼的良好品德就是护短,这算是一脉相承的。”易家的女人都有一个特点,我的男人只有我可以欺负,别人就算碰根头发丝都不行。
“够了,吃饭了?就连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吗?”易老太太说话,所有人自然都闭上了嘴巴。
越泽也是压力山大的坐在那里,额角细密汗珠暴露了他的内心。
一顿饭下来,越泽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而且好像还受到了不少“惊吓”。
刚吃没两口饭的时候,易老太太的筷子劈开一道劲风,打在了易老爷子的手上:“找死啊,还吃肥肉?血脂高的不够让你变成木乃伊?”
易老爷子的手再次伸了出去,“咣”的又是一声,“还吃排骨,上次咯掉了一半的牙,没记性?”
易老爷子活了,“肉不让吃,骨头也不给,那我吃什么?”
一大盘的五彩大拉皮直接放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吃草。”
易老爷子:“……”
这边一波刚平,对面有起狼烟。
庄筱蝶:“我不吃辣的,难受。”
一块辣子鸡被易尘凡塞进了自己嘴里。
庄筱蝶:“我要吃酸溜土豆丝。”
易尘凡赶紧夹了一筷子,殷勤的放进她的碗里。
庄筱蝶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要不你去给我拿瓶醋吧,我蘸着吃。”
易尘凡:“……”
一顿饭下来,要说最正常的还是易珩,她和越泽之间有着一股莫名的默契。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是知道对方要什么,根本不需要说任何一句话,就可以把对方照顾的很好。而这种默契甚至可以让周围的人都能察觉到。
吃完饭,越泽甚至还能听到易尘凡夫妇之间的“争吵”,“你看看人家都知道你女儿想吃什么,然后送到嘴边。你呢,我不就喝了一点米醋吗?瞧把你心疼的,死活都不让我喝。”
易珩拉着他过去喝茶,“别听他们说话了,腻死个人。”
“你都不需要劝一下?”
易珩“嘿嘿”一声:“你觉得需要吗?论吵架,男人很少能在短时间内吵赢女人,而夫妻吵架更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劝和,特别是对于这种臭不要脸,不分场合,随意乱撒狗粮,且没有责任心的父母,就更不要去阻拦他们吵架,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易老爷子刚好听见她的话,手捏着个茶碗,唇角斜歪的翘起,“看把你给能的?什么都懂?”
易珩飘飘然的笑了笑,“嘿嘿,老爷子,我当然能了,要不我把你刚刚偷吃两快排骨的事,告诉奶奶?看看她晚上会不会赶你去睡院子?”
易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转身提着茶壶上楼了。
**
第二天,当越泽碰见钟意的时候,钟意问他昨天晚上的家宴过得怎么样?
越泽说:“易家人的感情真好。”
钟意点了点头说:“易家人极为护短,别看老爷子平时对易珩要求严格,可真要是有人敢动自家孙女,也是要承受雷霆之怒。易家夫妻虽然很少回来,但对易珩还是多少会关系的,明年也都会寄礼物过来。只是我昨天看到他们一家团聚的场景总是跟着有些忐忑。”
“所以你才没有去吃饭?宁可装病?”
“话不能这么说,那是家宴,顾名思义那是一家人吃饭的场景,我这么一个外人在场,不合适。”
越泽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一个竹筐问到:“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些是什么?”
“中草药啊,用来制作安胎药的。”钟意不在意的说:“昨天成管家让我帮个小忙,说是易伯母这次怀孕特别喜欢吃酸的,可是易伯父生怕她吃坏了胃,问我要一个可以调理的方子,顺便再弄点安胎药。”
越泽想到昨晚,庄筱蝶那着醋瓶子喝醋的时候,也是把他也给吓到了。
只听钟意说:“都说酸儿辣女,看来还真是个儿子。”
越泽不懂这些,只是跟着点了点头:“这是福气。”
“福气?你说的是那个孩子?”
“中年得子,这说明夫妻的感情很好,而且有福泽。”
“对于别人是这样,没错。可对于易家……那可就不一定了。”
钟意不知可否的一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解释太多,越泽也就只是片刻的疑惑之后,也没放在心上。
可接连两天,越泽却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而且是很不对劲儿。
可其中的原因好像跟他的关系不大,倒是还在庄筱蝶肚子里的孩子,倒成了唯一的焦点。
**
“这是干什么?”
看着客厅里放着的几个木箱,庄筱蝶随口问了一句:“是谁做了衣服?”
客厅里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蒋??提着暗红色布所罩的衣裳走了过来,看见庄筱蝶也只是侧身行礼,举止不失礼貌,但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易珩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递过来的照片,漫不经心的说一句:“这么大的人坐着呢,除了我,还能有谁?”
易珩示意沫??大开木箱,几个折叠之后,就立起了七个用来悬挂衣服用的暗红色架子。
“你要我做衣服?那我还真是要看看了,从小到大练的一身的你,还真是让人看不出品味如何?我一直觉得,拳击服更适合你,虽然不了没比比基尼多多少,可总觉得你根本没有机会了穿上属于女人的衣服。”
越泽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母女俩一人占据着沙发的一头,看着几件精致的旗袍发表着火药味很浓的看法。
庄筱蝶:“没想到你还敢穿旗袍?手臂上的肌肉不会还跟鸡大腿一样的健壮吧。”
易珩:“恰恰相反,我的手臂细腻白皙,一点赘肉都没有,要说肌肉也是美人肌。”
庄筱蝶哼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不要穿短身的旗袍,大腿看着就粗,金华火腿辣眼睛。”
易珩倒是意外的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得对,不过我就是不穿,你也穿不了。就你现在的身形,恐怕一条腿都穿不进去吧。”
庄筱蝶瞪向她:“你就这么恨我,一说话就想气死我?”
易珩:“你不也是吗?不为了这个目的,你回来干嘛的?准备当我妈了?哦,对了,你是要当妈了。”
庄筱蝶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整个客厅忙碌的人都一瞬间停下了动作,易珩抬眼朝着那些衣服瞟了过去,却迟迟没有回答庄筱蝶的话。
直到她选定了一件红白相衬的旗袍之后,对他们挥了挥手,“就这件吧,你们都先下去吧。”
看着他们离开,易珩才淡淡的开口:“那是你的孩子,想生就生。”
“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出生。”
“那就不要生。”
“你说什么?”
“妈”
越泽还是第一次听见易珩这样喊庄筱蝶。
“你都任性自私了半辈子,难道后半辈子就不能为了别人而活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庄筱蝶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
沉寂地位客厅里,有些空旷,也有些阴郁。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天,风刮起来也是呼啸的拍打着窗户。
“她总是这么任性,作为女人、妻子和母亲,她都是不合格的。我爸很喜欢我妈,可因为婚约的关系,他曾和我妈分手过,我妈因为受到了伤害,那时候非常恨我爸。她想过永远都不原谅他,可是意外发生了,我的姥爷姥姥相继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最后是我爸将她接回左丘疗养。再然后,他们结婚了。可我妈却说他们的爱情就是,易尘凡喜欢一个女人,而她恰好也需要一个男人人,志趣相投,顺理成章。就连生下我,也是如此。我爸因为爱和亏欠,对我妈的好简直有求必应,这个人她越来越把自己太当回事,变得十分自私。”
649云起首发
“你还想隐瞒多久?”
易珩看了一眼诸葛铖,这家伙自从“挺直了腰杆”之后,说话也跟着有了底气。www.uu234.net
如今跟她说话也是故弄玄虚,没头没尾的。
“你又知道什么了?”
“亲魔体。”诸葛铖转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臂,虽然被衣服挡着,可在他的目光中,就好像她的手臂中隐藏了什么秘密一般。
易珩在听到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脊背就僵直的梗在那里。
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真的呆楞住了。
“你知道亲魔体的意思吗?”
诸葛铖点了点头,“你是魔族的后代。”
--
“你不是也说,有人给黄金门送来了一份大礼吗?现在看来,这份礼物应该没有送完。”
“没有送完?”
“易小姐?”
易珩和秦凯说话的时候,故意避开了其他人,现在听见有人叫她,易珩转头看了过去,水缪漓已经朝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像个乖乖女一样,无害的模样倒是都纯天然的。
“叫我名字就好,我也不习惯叫别人小姐。”
如果不论水缪漓的身份,那乖乖女的形象倒也是实至名归。
立刻就从善如流的说:“那我就叫你易珩。”
易珩点了点头,“你想跟我说什么?”
水缪漓站在易珩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我刚刚听你提到南宫行的名字?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是不是机关术的传人,南宫家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是南宫家的人,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易珩眼眸微垂,撩起的眼睑朝她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你知道?是因为你的返祖天赋看到的吗?”
水缪漓摇了摇头,“并不是。你就没有察觉到,今晚出现在舞会上的客人身份都很特别吗?”
“是啊,就像你们水家,出现在这里也是够特别的。请柬上面写的恐怕也不是你们水家的名字吧?”
水缪漓抬手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你,和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们除了来找我,还收到了其他别的消息?”
水缪漓眼瞳忽然晃动了两下,“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易珩挑了挑眉梢,“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我是可以理解为,你要跟我交换条件吗?”
水缪漓的目光中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说道:“易珩,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如果是朋友,这就不是交换条件,而是互相帮助。”
“互相帮助?”易珩品味着这四个字,很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是帮你确定水家在玄门的地位?”
“这是我们之前就跟左丘确定好的事情。”
“那你别忘了,这事可不是我主导的。而且你也应该明白,在确定这件事情的同时,有过半的因素,是因为你们水家会跟慕家联姻。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说法,你也应该明白吧?而且说到这事,我可听说现任水家的家主意外死在了慕家的酒店里,恐怕这联姻的事情也要搁置了吧?那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们水家现在还有更加强大的背景作为进入玄门的依靠?要知道,玄门可不比巫门和善,这里也是会吃人的。”
易珩上前两步,接近水缪漓的身侧,微微倾身,将自己的嘴唇贴近她的耳畔
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跟她耳语:“更何况,梦楚漓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
水缪漓的肩膀猛地一颤,突兀的侧头看了过来,却因为幅度偏大的避开了她的嘴唇。
“这么害怕吗?我只是才说了一个名字而已。”
水缪漓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惊异,“你知道她?”
“看来她对你们水家来说,还真是一个灭顶之灾的存在啊。看你这反应,还真是令人意外。”
“你见过她?”
易珩右眼轻巧的对她眨了两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神秘的说道:“我提醒过你们,别跟我耍这点小伎俩。我说的越多,对你们水家来说越是不利。这就说明我想要知道的秘密就越少,既然你们手中都没有我想知道的秘密了,那还能拿什么东西跟我交换呢?做朋友吗?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可如果你在我住院的时候,来了我的病房看我,或许我们会单纯的成为朋友。”
水缪漓咬了咬嘴唇,手指握紧成拳,从牙缝中挤出了一道声音,“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有双层身份的家族来这个舞会的目的。”
易珩对她竖起一根食指,不在意的晃了两下,“这个我不想知道。”
“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人数还不少?”
易珩又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看看我们周边的人吧,追名逐利的也不少。难道我也要关心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吗?是为了追名还是为了逐利?”
“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无非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利益而已,过程重要吗?”
水缪漓目光清湛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对不对?”
易珩抬手指了指那扇黄金的大门,“你说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敢闯进那扇大门的?又有多少人,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如果仅仅是追逐名利,事情倒是简单了。可奈何,他们想要的都是同一件东西。”
“你是左丘的人,还是越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你早就知道越家的秘密。”水缪漓嘲讽的眯起了眼角,“帝王卦一直都藏在越家,那些人还自认为聪明,想要纳为己有。可他们却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恐怕早就已经得到了。所有的秘密都在刻意的绕开了左丘,可他们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恐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眼线中。”
“左丘没你想的那么有威胁性,这些只不过是我刚好知道的消息而已。”
无论易珩的话是真是假,可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水缪漓也知道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们是在两天前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上面写了关于帝王卦的归属,原来帝王卦一直藏在越家,而且还有传说中存在的九州罗盘。”
“果然是跟九州罗盘有关。”
“听你这么说,也就是说,传说中的九州罗盘真的存在?”
“看来你并不相信,九州罗盘的说法。所以说,帝王卦应该对你们来说,要更具有吸引力。”
“帝王卦一直是玄门之首的象征,要说我们一点没动心思,这并不现实。”
“所以你们也想得到帝王卦?”
水缪漓摇了摇头,“我们水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而且就算得到了帝王卦又怎么样?天赋这东西是很奇妙的。就算我们得到了帝王卦,修炼它的天赋对我们水家来说就是一种制衡的短板,我们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关键在于,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并不能很好的保护它。越家几十年前差点覆灭的教训,我爷爷还会用来警示我们。”
“水家老爷子,确实是个明白人。只不过你现在应该让他更加明白一点: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我知道的远比他想的要更多。”
“那你知道散播这条消息的又是什么人?”
“这个简单。”
易珩对秦凯勾了两下手指,他就立刻走到了易珩的身边,“怎么了?”
水缪漓过来的时候,秦凯就识趣的退开了。
根本没有刻意的偷听她们之间的谈话。
“去查一下那个断臂,再查一下,越奕现在在哪?”
“越奕?他不是被关押了吗?”
“你就不知道有保释的手续吗?”
“可他犯的那些错,根本不可能有保释的机会?”
“在没有判决之前,任何可能都是有的。就算是坐牢的人,难道就不可以申请法外就医的途径吗?我现在要知道的是,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而起是全须全尾的活着。”
秦凯的面色顿时冷沉了下来,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我这就去查。”
看着秦凯快步离开的身影,水缪漓那俏丽的细眉微微蹙起,“你怀疑是越家的人透漏出的消息?”
“就在这个会场里,刚刚就有人散播出了南宫行就在黄金门内的消息,而且还有照片为证。这可是第一手的资料,也就是说,拍下照片的人,此刻就在黄金门内。就越家老太太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这样的失误出现,那就是说这照片要不然就是有人蓄意拍的,又或者是越家内部有人被收买了,然后拍下来的。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有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保护的人带走了。而据我所知,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能找到九州罗盘的人。”
“所以你怀疑泄秘的人是想要毁了越家,而越家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个原本就是外姓进入越家的那个孙子?”
易珩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可在易珩的心里却大概有了一个推测。
那个断臂多半就是越奕的,而且越奕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之前她就奇怪为什么越老太太会把半山别墅的那两位给接到这里?
看来是有人想用越奕报复越家,或者说是黄金门。
而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无论那个伤害她儿子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韩影首先要想的就是摆脱越家老太太对她的人身限制。
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越家老太太,她想要的东西。
那就只有她手上唯一的杀手锏:九州罗盘。
可为了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她自然不会做私下里的交易。
而且她还会怀疑,伤害到她儿子的人就是越家老太太。
这一切都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所以韩影更要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只要越来越多的人关心这件事,那她的人身安全不仅得到了保障。
与此同时,还会让越家陷入众矢之的,更是实现了她的报复心理。
只不过
那只断臂如果真是越奕的,那会是越家老太太的手笔吗?
已经养了越奕那么多年,如果真想从韩影那里逼问出九州罗盘,那越奕的命早就没了。
随便找个由头,想杀了一个外姓子,简直太简单了。
可这么久她都没有动手,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今出了太多的事,千丝万缕的由头缠在了一起,理都理不清。
特别是越奕和唐喻珂都认识亚玄,而且还是亚玄抛出的弃子。
虽然越奕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坐牢而已。
可能对他下手的人依旧很多。
而无论什么原因,被针对更多的都是越家。
“易珩,你们到底说完没有?我找你还有事呢。”慕叶成挺大个个子,那一身粉嘟嘟真是看着人辣眼睛,易珩挑起柳眉,如果可以她宁愿看着水缪漓,起码不会想吐。
只不过她和慕家的交情还是有的,慕叶成的面子不够大,可加上慕贤卓的倒是够了。
“水缪漓,你想跟我交换的条件,恐怕答案我已经都知道了。还是那句话,如果想要跟我交换条件,就要拿出点我感兴趣的东西。”易珩故意倾身,脸颊交错之间,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进水缪漓的耳畔,“例如,赶尸一族应该也会一些养尸的秘法吧?我对这个倒是很有兴趣听听。”
“养尸?”
看着水缪漓的眼瞳惊诧的瞪得老大,易珩唇角俏皮的勾起。
“之前我叫你一声姐姐,是觉得你的性格天真无邪,这姐姐两个字我叫的舒坦。可现在看来,你是要把这个称呼都让我忘掉了。再说句大实话吧,我既然敢用你们水家的人,就知道你们到底都能干什么。我真的很奇怪,你们到底在执拗什么?如果不是想让我帮你们,你们干嘛要千方百计的想要见我?水缪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可梦楚漓呢?你确定她会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吗?之前死的是水家家主,你说今天死的会不会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老头,或者说明天死的又会不会是你。”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650云起首发
“越翔少爷,二少现在很忙,不让任何人打扰。”
越翔快步走进越韬的办公室,完全不在意旁人的阻拦。
“不让任何人打扰?他还成精了?脾气越来越大了,找抽呢?”
“咣当”一声,门开了。
越翔的手才刚碰到大门,门就突然开了。他什么时候拥有了隔山打牛的技能了?
“不是要抽我吗?人已经在这了。”
越韬一张脸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冷冷地瞪着他。
原来是他自己开的门?
越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你不是很忙吗?”
越韬:“是很忙。”
越翔:“看着不像啊。”
“刚刚见完客。”说着越韬一个侧身,从他身后又走出了一个人。
“秦臻?怎么是你?”
看着秦臻走出来,越翔眉间的皱纹都加深了。
楚韩冷冷的看着她,对于她说的这些话,他不会有一点的怜悯之心和愧疚。
世界上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是从出生开始,有的是从现在开始,可这些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都是早晚要面对的问题,而做决定的人,却还是你自己。
不想成为现在的自己,那就不要选择这条路。
“你从来都有选择,没有人逼迫过你。秦臻,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显然你还不够聪明。”
**
“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饭?我们自己吃不行吗?”
周文月坐在车上就别扭着,嘴巴一个劲儿的嘀咕着,圆润的脸蛋都拉成了驴脸。
诸葛铖很有耐心的开导她,“真是一顿饭而已,大家都很久不见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的近况?”
“我干嘛要知道他最近怎么样?难不成让我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易珩了?这个不要脸的小赤佬,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不要脸呢?就算他之前也对秦臻特别,可我能理解,不就是那小贱人长了一张像他母亲的脸吗?可现在呢?不是说他忘记了易珩吗?那怎么还能记得秦臻呢?而且还对她那么好?不仅自己去降级陪读,还高调的在育泽宣布,秦臻就是他越泽的未婚妻?这叫什么事啊?你别忘了,没有易珩,他现在早就死了。”
周文月真是越说,气越是不打一处来。
整个人都要气炸了,骂都骂不完的脏话,此刻都在她的脑子里跟弹幕似的疯狂飘过。
两年了。
这两年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他们都历历在目。
要说诸葛铖对越泽的所作所为没有看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再出格,你别忘了,他是唯一一个让易珩放不下的人。易珩离开的时候,不是还说过吗?让我们常去看看他,照顾他,她就这么一个心愿,难道你也不想帮忙?”
周文月一掌拍在旁边的扶手上,“我要是真不想帮忙,根本就不会跟你来。”
“所以说,一会儿你就专心吃东西,如果控制不了情绪,就不要说话。”
周文月无奈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就是现在易珩回来了,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的。既然已经忘了,就最好忘的彻底。剩得以后易珩回来看见他这个样子,会更伤心。”
回来吗?
也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诸葛铖收敛心神,专心的开车。
**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可楚韩和秦臻还没有回来。
高岳乐看着越泽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几眼,心里顿时有了警觉。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看看楚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把饮料拿回来。”
越泽对他点了点头,高岳乐立刻朝楚韩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剩下越泽一个人靠在窗边坐着,他无聊的将目光转向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对这里十分熟悉。
好像之前来过这里,只不过,他对此没有多少记忆。
“小伙子,要茶水吗?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老板娘拎着一个小茶壶放到了他们的桌子上,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用手里的一条赶紧的毛巾擦着桌子的边缘。
“我们这个地方太简陋,刚刚看你的朋友好像都不适应。”
越泽转头看向她笑了出来,“对不起,我的朋友只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用餐环境。”
老板娘也是一个明白人,“我能看得出,你和你的这些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吧?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我这小店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确实一个爽利的性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怎么吃,只有她吃的最高兴。”
越泽对此还真没有多少记忆,“老板娘,我能问一下我常在这里吃饭吗?”
“还真没有。上次来应该有两年啦,那还是你第一次来。”
越泽失笑,“那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我这店小,人杂,但是像你们这种金贵的人一眼看去就能记住。特别是你小伙子,你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让人想忘记都难。我可以告诉你我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你是我见过最帅气的一位客人。”
越泽突然被夸了一波,还有些不好意思。而老板娘也是客气的送完茶水,转身走了。
**
车子开到巷子口,就看见了那辆红色骚包的玛莎拉蒂,周文月摸了摸鼻子,“还真来这种大排档了?楚韩那家伙没有疯吗?”
诸葛铖朝前面看了一眼,“下去走几步吧,前面车根本门开不进去。”
周文月走进这条小巷子,不禁感慨的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不过这里的店铺几乎都没有变,你看这家的肉串是最大的,那家的烤鸭烤的是最酥的。”
诸葛铖走在这条街上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记得我好像跟你一起来过。”
“那是当然,姐走哪儿都带着你?”
“那你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上次?那我哪记得啊?”
诸葛铖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里就装着吃。上次来的时候易珩还都我们在一起。”
“易珩?”周文月看了看周围,又仔细的想了一下。“哎呀,我记起来了。那是易珩住院的时候吧,那天我们就在这边的大排档吃的东西,而且就是那次她察觉到我们的目的,说了成澄的事。”
诸葛铖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
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那家大排档,周文月那俏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这里吗?”
诸葛铖没有回答,只是下巴一抬朝店里旁边的窗户上点了一下。
周文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男人,真的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他依旧能表现出一种大片海报的视觉,坐在那里安静的就像一个吉祥物。
周文月没有急着进去,只是站在那里端详了片刻,“我觉得这人现在看着不错,没有必要去打招呼了吧,我们就走吧。”
她刚说完,坐在窗口的男人视线一瞟,就看到了他们。然后这个原本吝啬到不会爱人的闷骚男,竟然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那扬起的笑脸儿实在太炫目,周文月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皮笑肉不笑的朝越泽咧出一口大白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你有没有发现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开朗了,而且开朗的十分风骚。”
“那你还进不进去呢?”
周文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男人什么最可怕吗?长得太妖孽,简直是原罪。”
诸葛铖纠结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一股愤怒的捏住她的后脖颈,将人押了进去。
只是进门的时候,他又低声的说了一句,“你有没有发现这家店也十分的熟悉?”
周文月看了一眼斜对面二层小楼,“当然熟悉,上次我们来就是在这里吃的。”
诸葛铖走进店里,对上越泽的目光,低声说了一句:“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周文月的脚下一顿,那丰润的身姿都颤了两下,侧头看向诸葛铖的时候,直接来了个二米八的仰视。
一张小脸儿憋的那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咕噜”一声,嗓子眼直接吓冒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诸葛铖一把楼住她的肩膀,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淡定。”
周文月碍于越泽坐的不远,只能闷声在他胸口说:“放屁,你跟我说这些话,现在让我淡定,淡定个鬼呀!”
搂着她走了过去,诸葛铖笑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坐在这儿,他们呢?”
“一个去取水,一个找取水的人。”
周文月看了一眼铺在椅子上的衣服,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倒。
“这是干什么?怎么有人把衣服还铺在椅子上?”
越泽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是楚韩,嫌弃这里脏。”
周文月扬眉,“你就不嫌弃?”
“还可以,我觉得我之前好像来过,对这里的一切都挺熟悉的。”
周文月摸了摸鼻尖,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以你的性格来这里的可能性并不大。以前你别扭的比楚韩还要嫌弃这里的环境。”
“我也觉得奇怪,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让高岳乐开车来了这里。而且刚刚老板娘给我送茶水的时候还说过,我之前来过这里,而且好像还跟着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他还说我身边坐着一个女孩儿,我想应该就是臻臻吧。”
“臻臻?你别告诉我你说的臻臻就是秦臻?”
越泽点了点头,“就是她,对了,我们快要订婚了。到时候会给你们发请柬,如果有时间就过来吧。”
“没时间。”周文月直接回绝了,手里握着杯子,一股脑的将茶水全部喝了下去。幸好这茶水是温的,要不然还不得把她烫着。
对于她这种毫不犹豫的回绝,越泽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嗯,那好吧,如果你们很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只是想着订婚之后,我也许会带着她去留学。所以想让大家一起再聚一聚。”
“哼哼,留学?然后呢?是不是还想来一个旅游结婚?下次我再看到你的时候,是不是你都已经儿孙满堂了。还真是过得够惬意地位,越泽如今我是真不敢认识你了。”周文月不屑的嘲讽,“男人果然都一样,都是记忆力只有八秒的动物。”
“够了,别再说了,再说就过了。”
“过了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诸葛铖直接把菜单放到了她的面前,“想吃什么就点,你不是一直吵吵着饿嘛。”
“我还吃什么呀?气都气饱了。”
越泽静静的看着他们,“我是说什么了让你们这么生气?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而且你好像对臻臻有误解。”
“我能有什么误解?她秦臻不就是长着一张好面孔吗?我就奇了怪了,越泽你多大了?你是喜欢你妈呀?还是喜欢你的女人啊?”
“周文月,欠抽吧?”高岳乐拎着几瓶水走了过来,其中一瓶直接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诸葛铖抬手一握,直接抓在了手里。
“高岳乐,你发什么疯?”
周文月看了一眼贴着耳边飞过来的可乐,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朝他砸了过去。
老板娘看见这一幕下意识的尖叫起来,可高岳乐身形一躬,直接被他接在了手里。
“小胖妞,你别得瑟啊,打架归打架,你别损了人家的东西。”
“我赔得起。”
高岳乐瞪了她一眼,“放屁,谁赔不起?可这是规矩,你难道忘了吗?”
“我只是摔个杯子,哪来那么多的规矩?谁让你先用可乐扔我的?”
“诸葛成就在你旁边坐着,他手残吗?能让可乐打到你。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给我咽回去。”说着高岳乐瞟了越泽一眼,“你不就是之前跟秦臻有一些口角吗?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女孩儿之间的事儿自己解决。现在他是越泽的女朋友,也将会成为未婚妻。不带背后告状的。”
“我告状?”
651云起首发
“如果我们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种特殊的体质,恐怕会发疯一般的想要得到你。顶 点 X 23 U S”
老天知道,他家的亲爷爷曾经谋划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笑的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易珩?
“得到我?你们家老爷子还有特殊癖好呢?”
“然后把你拉进我们家的祖地祭祖。”
易珩直接笑了出来,“你以为他不知道?”
“当然不可能知道。”
“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难不成是绝得我现在还活着就是你判断的依据?”
诸葛铖皱眉:“难道不是?”
“还有一种可能,我是侥幸还活着。”
沈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肯定他就不会死,鬼手印在三个月之内,如果得不到蝮眼的治疗,那一定会死。”
“那就让鬼手印再往他身上抓几道呗。抓一道活三个月,只要一直抓下去,他不就不会死了吗?”
“一直抓下去?你当鬼手印是你家的。”
“嗯,你还真说对了,还真是我家的。”
沈巍眼角一眯,“你的意思是说,你得到了鬼手印?谁给你的?”
“抢来的。如果我将鬼手印和蝮眼都交给你,你有办法把那些人救回来吧。”
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分明是不想再说下去。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放过这丫头,看来这几天里她经历的事似乎有点儿多,而且有些事连他都不知道。
“可以试试。就看他们的命大不大了,我知道你是想要用鬼手印去补充他们身体中的煞气,让他们有足够的体力去抗衡蝮眼的吸收。可一旦开始吸收煞气,蝮眼就会将它自身封存的阴鬼怨气释放出来,同时还会形成鬼雾。到时候恐怕九死一生,而且闹不好还会接触到……阴差。要是被勾了魂,我可没有办法保证他们能活着。”
“那就让水家的两姐妹派上用场。”
“赶尸人从来不和阴差交恶,你要她们阻拦,是不是强人所难了。”
“如果阴差知道她们到底干了什么,你说她们还能活着吗?”
沈巍深吸一口气,保养得当的脸上也出现了几道皱纹,哪怕他不皱眉,都抹不平。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下定决心去办这件事,而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我知道你清楚煞气的严重性,这东西不是应该存在在阳间的东西,如果照你的话做了,必然会惹祸。”
“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
看着她转身走了,沈巍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再次见到这丫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又下雨了。
今年的冬天雨水好像尤为的多,易珩站在屋檐下就莫名的发起呆来。
“你这是就雨赏冬,还是想要冻死自己,活着再发几天高烧?”
慕叶成老大不客气的将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你这丫头,看着成熟,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易珩倒是没有介意他的话,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梅花树说道:“你看见了吗?那棵树上的梅花是不是要开了?”
慕叶成寻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我当是你在看什么呢?原来是踏雪寻梅?不对,是淋雨寻梅。”
易珩的眼中印刻着一抹娇嫩脆弱的影子,那是梅树上看着最粉嫩的一个花骨朵,只是雨水打在上面,撞击着枝桠晃个不停,任它风吹雨打,左右飘摇,可它依旧任性的想要绽放。
只是待到梅花香气扑鼻的那一刻,是否还能有如此这般的坚韧?
“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丫头不对劲儿。”
慕贤卓站在沈巍的身后,望着同一个方向说道:“我也知道他不对劲儿,但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走出来的前一晚中了暗算,那一晚我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是出来之后她就发烧两天两夜,还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什么话?”
“他是我,我就是他,如果没有他,死的人应该是我。这是我听到唯一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可以对应上的人。”
说到这,旁边有人进来说:“沈先生,水家的那两位小姐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
鉴于这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沈巍过来的时候就把她们一起带过来了。省得弄出来点儿幺蛾子,其他人都办不了。
“沈先生。”水缪漓对沈巍很是恭敬,相反,梦楚漓对他并不在意。
“叫你们来是想请你们帮忙的。”
“不帮。”梦楚漓根本不想听下去就直接回答了。
水缪漓皱了皱眉,对于这位堂姐,她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几天一直闹着别扭,就跟个小孩似的。她说的任何话,都可以归咎于童颜无忌四个字了。
“沈先生请说,如果我可以办到一定义不容辞。”水缪漓说完,目光朝暮慕贤卓的方向看了过去。许久未见,两人竟是另一番境遇。
“可惜你办不到。”梦楚漓直接嘲讽的笑了出来,“姓沈的,你想做什么我知道,可你最好想清楚那些人值不值得救。还有你,你就是慕贤卓吧?那些人应该是你的仇人才对,你还想去救他们,你脑子没病吧?”
沈巍双手一摊,“我倒是忘了,我们这些人中你应该是对这里最了解的。”
梦楚漓不在意的看了看周围,“怎么说在这里也进出了两三年,还真是不算陌生。不过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的人太恶心。我以为水家的人就够卑劣了,当初用那种手段逼我父亲放弃家主的位置。可再看看这个慕家,哼,更虚伪。对了,他应该是你的未婚夫吧?慕家还真是会挑人,什么人找什么人。”
沈巍还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慕贤卓这么快就多了一个未婚妻。
“她说的是真的?”
慕贤卓剑眉紧锁,“家里人定的,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你能救他们我就把你放回去。”易珩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知道梦楚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就不需要废话。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现在和她这种关系,我就算回去了,也能轻而易举的把我给弄死。我干嘛要带你们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点?”梦楚漓直接找了一个已经坐了下来。
“你确实不傻。有水缪漓在,我想弄死你轻而易举的事儿。不过我需要想的是,水缪漓比你有用。除非我想让她跟你一起死。”
“在你们左丘的眼中,难道不会衡量利益吗?当水缪漓对你没用的时候,那是不是说你也可以杀了她的同时顺便杀了我?”
梦楚漓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可易珩却没有否认。
“我当然会。就算我不杀你,你身上背了这么多的人命,照样活不安稳。”
“那是我的事,我欠下的债,我自然会还。你呢?你欠下的债,准备什么时候还?”
易珩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脸上,“还不了。追根究底,他会变成这个模样,跟我无关。我这个人是自私的。既然有人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可这个选择不是我做的,后果也不该由我来承担。”
“我曾经以为你有多好的理由,不过也是一个胆小鬼而已。你比不上他。”
易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可惜呀。我就算是比不上他,可现在要死的是他,不是我。”
“你胡说。”梦楚漓朝她狠狠的都能过去,“我不允许你诅咒他,你这样做会不得好死的。”
“诅咒?他这些年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鬼道的修炼方式难道你不明白吗?煞气入体,如果不受控制,任其发展,到最后的结果是如何,你清楚吧。你身体中的招魂幡不也是承载煞气的器皿吗?”
梦楚漓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你说的不对。他就是为了控制身体里的煞气,才会修炼鬼道。他已经找到了突破的方法,他不会骗我的,不可能骗我。”
“他骗的是自己。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相信鬼道可以救他。可事实却是,他身体中的煞气正在溃散。”易珩抬起自己的手臂,她的右手出现了丝丝缕缕黑气,却被如丝如绪的银白色织网所困住。那感觉就好像她的手戴上了一只镂空的白色手套。
沈巍见到这个情形,神情突然变了,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眼睛瞪的老大。这样失态的他,看着有些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你瞒着我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他如此激动的神情,易珩笑了,“你说煞气入体,我会死吗?”
“胡说什么?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那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变成一个怪物吗?就像他们一样。”
沈巍用力捏住她的手臂,如刀斧般雕刻的下颚,紧绷的刻画出了坚韧的线条。
“我说了你跟他们不一样。”
“是因为我是女孩儿吗?唯一的一个女孩?”
“这还不够吗?”
“不够。”易珩用力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沈巍,你只知道我们之间渊源,却不知道我根本不是那个女孩。我和亚玄不是仇人,而是应该成为至亲的人。从头到尾,他想杀的是我,而我想杀的是他。可我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我们的宿命。就像你和你的兄弟一样。”
易珩转头看向梦楚漓,“如果你想救他,就听我的。如今他想活下去,就只能有我的血去救命。你帮我就等于帮他,要不然我哪怕成为怪物都不会救的。”
“如果你骗我呢?”梦楚漓瞪着她,可自己的手臂却在颤抖。她自己的心里明明知道易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不过她却执拗的不想去相信。
“我赌得起,那些人的命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你呢?你能赌的起吗?”
梦楚漓握紧拳头:好吧,她也是赌不起的。她和亚玄的关系,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她逃离水家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同病相怜的人,他被抛弃,她被放逐。比起朋友,他们更像是亲密无间的亲人。她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是付出,而是应该做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哪怕就算是易珩骗她,她知道自己输定了。
看着易珩离开,沈巍抬手一把捏住梦楚离的脖子。
“说,你们瞒着我什么?”
梦楚漓下意识的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狰狞的瞪着他,“你不想救那些人了吗?”
“比起她来说,那些人对我都不重要。”沈巍的手指再次用力,“说,还是不说?”
“呃”
水缪漓突然捂住脖子,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她的脸颊呈现出和梦楚漓一样的紫红色,只是她却没有发出一个声音,目光冷冷的看着梦楚漓,不求救,也不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儿?喂,你怎么了?”慕叶成被这一幕吓到了。
慕贤卓两步走到水缪漓的身边,他的手扒开她的手指,可以看见她那白皙的脖劲上出现了几道清晰的紫红色掐痕。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梦楚漓从嗓子眼儿挤出几个字,“你……难道……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我说了,除了她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梦楚漓的目光在水缪漓的脸上掠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某一处,还是被这个女孩儿触动了。
“我……我说。”
沈巍直接松开了手,两个女人同时咳了起来。
梦楚漓的眼瞳都充了血,可见他的力道是有多大。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梦楚漓双腿微微颤抖的辅助了一把椅子,勉强成为支撑。
“身体里怎么会出现煞气?”
“她不是说了吗?那个人要死了,煞气自然要重新找到自己的宿主。”
“宿主?下次为什么要找她成为宿主,她是一个活人。”
“难道约乔司家族那些人都是死人吗?可他们不也是浑身煞气?”
“她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那是你们这样认为。你现在可以去问问她,问问她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吗?”
652云起首发
“梅岭大桥的事跟我爷爷也有关?”
易珩如今没有骗他的必要,“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想你爷爷很迫不及待的要我的命,只可惜我没死。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诸葛铖的脸色惨白,“原来是这样。”
“诸葛铖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坦白,那就是我们在育泽认识之前,你就见过我。不过你见过的应该不是我本人,而是照片。”
诸葛铖点了点头,“我确实之前见过你,是在我爷爷的书房的保险柜里。那里有关于你的资料,只是那时候我只知道你来自左丘,那个神秘的地方。后来我几经调查之后,才知道你们左丘竟然还跟越家有婚约地位关系。后来我又在育泽见到了你,就知道也许很多事只有你才能解开真正的谜底。”
南宫行觉得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欠她两条命的,这种条件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谁要你的谢谢了?就算你不是左丘的人,但只要帝王卦在你的手中,便是代表玄门之首。就凭这一点,我也可以让你进去。只是里面煞气重,正常人是无法待太久的时间。哪怕就是让我这种半灵体,最多也就待一个月而已。要不然里面的煞气就会开始反噬。”
南宫行的目光在易珩的身上掠过,“不过我看你好像没有事?”
易珩笑着点了点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出事的。”
慕贤卓一直站在旁边就像一个木头,原本就不怎么愿意说话的人,现在更是话少的的可怜,如果不是他鼻子还在喘气儿,易珩还真觉得他是个木雕。
“怎么了这么久见着我,一点儿都不激动吗?”
慕贤卓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你的事办好了吗?”
犹豫了一下,她刚要开口,却听慕贤卓低声说道:“我要听实话。”
少女叹了一口气,“就知道瞒不了你,算是办成了一半儿吧。我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可是我想要的答案却没有。”
“这种事情哪能一下子就能解决?你能找到想要找的人已经是万幸了,我一看到他们南宫家的天行水域脊背都发凉。”姬长鸿一到这里是最不适应的,姬家摸天骨的技艺,对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极为敏感。鬼祟之物没有形骸,更说不上一身的天骨。所以姬家的人对这些脏东西自然格外的敏感,而姬长鸿的洁癖,也是深到了骨子里。
“又没有让你来?慢走,不送。”
姬长鸿斜撇了他一眼,“我刚刚可是提醒过你,让你照镜子的。自己不注重外表,你怪谁啊?这种记仇的方式,你不觉得幼稚吗?”
“你才记仇呢?”南宫行难得会跟别人拌嘴,“哪天你也让我参观一下你们家的祖地,我也见识一下,姬家祖地上的紫气东来和风水宝地?”
姬长鸿嫌弃的转头就走,“我要不是为了等那个臭丫头,谁稀罕来这里?”
“你找到左丘的前辈了?”
慕贤卓低声对她问道。
“找到了。天行水域不愧是一方世界,里面千纵芥子,也是一片浩瀚天地,能找到他们,我已经不枉此行了。”
慕贤卓的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的脸怎么这么冰?”
南宫行一听也转头看了过去,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随即眉头紧蹙而起。
易珩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收紧。
南宫行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甚至还有责怪的意思。
“没什么,她刚从天行水域出来,那里是极阴之地,她的身上还沾染着这种气息,所以才会周身温度极低。”
“真的吗?”梦楚漓也伸手摸了一下易珩的脸颊,“可我怎么觉得这温度过低了?”
“你当我们家的祖地是什么地方?刚刚只是开启了天行水域的一道缝隙,就已经飘起了细雨,要是大门全开,那便是雷雨交加。你们放心吧,这只是后遗症,我有办法帮她调理好的。”
**
机场里人来人往,越泽是站在那里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就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而他今天身边没有带着秦臻,也可以说是从那天大排档回来之后他就没有见过秦臻。
不是对方不见他,而是他……
越泽也是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就会喊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可提到这个名字他又会心疼的厉害。
他不仅一次去找寻过这个名字背后的秘密,缺一无所获,又或者他知道的那些,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哥。”
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越泽转头看了过去。
时隔半年,越韬几乎没有变。
只不过换了一个发型,一头的板寸,看着还真是有些稀奇,要不是他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他还真没认出来。
兄弟之间一个大大的拥抱,越韬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哥,谢谢你。”
越泽拍了拍他的头,“小奶狗终于长大了。”
半年的时间,他经历了生离死别,身上现在还有六个枪眼,这算是一种勋章了吧?要不是一枪打在脑子里,他还不至于被送出国。
“我们先回家吧,其他人都会在家里等你。”
“好。”
越韬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朝身后瞟了一眼,刚刚出关的几个人默然颔首,分别朝不同的方向离开。
越泽开车,越韬安逸的坐在副驾驶。
“哥,最近有越翔的消息吗?他回来过吗?”
越泽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前几天打过电话,他现在在雪山上。现在联系不上了,我想应该是海拔的问题。”
越韬看向车窗外,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这家伙两年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我还不知道他如此记仇。”
“我一直想问,你们俩到底出现什么事儿了?别跟我说没什么大事,如果真没大事,越翔那性子还真不会跟你这样。”
“哥,你这胳膊肘拐的是不是有点儿偏呐?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我更正经吧。要真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惹得我。”
“可是现在在我面前抱怨的却是你,不是他。一般好像只有理亏的人才会心虚吧?”
“我这是心虚?”
“不然呢?”
“我这分明是看你无聊,所以找个话题而已。”
越韬逃避越泽那戏谑的目光,跟个小孩儿似的把头扭向窗外。
可下一秒,他就看见后视镜中多出三辆车,而这三辆车的车牌号看着很陌生。
“嘀嘀”
手机传来了两道提示音。
越韬低头看了一眼。
有人跟踪,加速离开,剩下的交给我们。
越韬的眼角冷冽的瞟了过去,经历过生生死死,现在他的心境已经平静如水。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标,“哥,往前右转。”
越泽早已经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后面的几辆车一直跟着他们。如今听越韬的话,立刻绕道右转。
“后面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越韬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不过从机场开始就跟着我们,显然他们已经收到了我回国的消息。他们是针对我的,对不起大哥牵连你了。”
“胡说什么?”
越韬用余光看着后面已经拉开距离的几辆车,突然间“轰”的一声巨响,其中的一辆车已经开始冒烟儿了。
越韬唇角微微勾起,“真是不知死活。”
“嘀嘀”
又是提示音,越韬低头看了一眼,“哥,前面的道口下去,别往前开,前面有人等着我们呢。”
越泽奇怪的皱眉,“不过还是二话没说,听着他的话顺着前面的岔路口开了下去。”
只是车就才刚开出500米,就听“噗噗”两声闷响传来,越泽急打着方向盘。
“车胎被扎了。”
越韬眼神一敛,“非逼着我刚回国就见血。”
越韬立刻从腰间掏出两把枪,一把扔给了越泽。
“哥,我现在不确定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会儿我们下车分头跑。”
越泽勉强将车停了下来,“他们是有意把我们逼到这条路上来的。与其分开走,不如在一起。不然我们个个击退,一个也活不了。”
越韬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你要护好自己。”
“放心,你也是。”
打开车门,两个人先后从车上下来。这是一条小路,一侧连着山坡。
最适合隐藏狙击手,可是查看了几个制高点,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周围也是寂静无声。
越泽和越韬跑进一侧的山坡中,以树木为遮掩查看着下面的情形。
可是除了他们停着的一辆车外,根本没有人过来袭击他们。而山坡上也没有人,难道只是恰好他们的车胎被扎爆了?
这种巧合点概率有多高?
越泽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可事实摆在他们眼前。就好像他们神经过敏,自娱自乐的导了一场恶作剧。
“哥,你怎么看?”越韬手里拿着枪,可心里却开始摇摆不定。
“再等等。”
越泽姐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直到越韬的手机响起,那铃声犹如惊弓之鸟,吓了她一跳,却随即快速的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已经处理好了,少爷你在哪?”
报了一个地方,越韬挂断电话,“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接应我们。”
越泽又看了看这片山林,隐蔽性足够好至高点又清晰,是一个埋伏袭击的好地方。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旁边的一棵树,眼瞳骤然一缩,那棵树下出现了一道脚印的拖痕。
这里分明有人待过,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道拖痕延伸的很长。
这人好像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可旁边也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少爷,少爷?”
听到下面传来的叫喊声,越韬他们这才从山坡上跑了下来。
“人都抓住了吗?”
“抓到六个活的,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们什么都不说,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先带走了。”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越韬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刚刚我们受到了七辆车的袭击,我们人手不够处于劣势,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冒出来三辆车,竟然是来帮我们的。那些人一出现,接连撞翻了两辆车。我们才能这么快的过来接应。而且袭击我们的那几辆车上都有重型武器。如果让他们追上你们,后果不敢设想。”
越泽一听,抬头往山坡上看了一眼。
“这里之前也有人伏击,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人被拖走了。”
越泽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会是什么人帮了我们呢?”
越韬侧头看着他,手指不由得慢慢握紧。
会是她吗?
就算不是她,这些救他们的人一定也跟她有关系。
这时从后面小路上开来两辆车,车速不算快,但司机却在鸣笛让他们让路。
越泽看了一眼挡在路中间的车子,立刻吩咐人将车子推到旁边。
可他的目光却看向这两辆开过来的车,车子的玻璃都是经过处理的,外边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
而且车上的人也没有下来询问情况,只是等着他们将车推到一旁。
这两辆车出现的时间地点都极为的敏感和突兀,所以当他们出现开始,越家两兄弟就已经被保护在中间。
“哥,你觉不觉得这两辆车有些奇怪?”
越泽轻轻的点了点头,“打起精神,以防偷袭。”
直到挡在路中间的车子被挪开,这两辆车上的人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默然启动车子,然后从他们的身旁穿过。
当第二辆车子从越泽的面前穿过的时候,他依稀的好像听到的一声咳嗽声。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有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倏然转头看去。那双眼,深暗幽沉,就这么透过车后的玻璃直直地对上了一双眼瞳。
明明中间隔着的车窗玻璃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可越泽却觉得有一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看着他。
刚刚救他们的人,会是这两辆车上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回答是肯定的。而且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开车跟上去,将那车拦下来,看看车上到底坐的什么人?
653云起首发
“你到底跟诸葛铖说了什么?”
姬长鸿十分佩服的说道:“他把诸葛家的老宅后山给烧了,不仅烧了还用炸药放了一连串的礼花。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连警方都惊动了,秦凯过去的时候,差点没气个半死。问什么都不说,就跟他们家后山藏着个火山一样,突然间就爆发了。”
“伤了人吗?”
“没有,看来是清过场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
姬长鸿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们都知道诸葛家后山的秘密,可是如今诸葛铖炸了祖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所以当她面对梦楚漓的时候,心里没有太多的恨意敌视,相反,却有着一股怜惜和歉意。
“多少年了,水家的人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就算你不想认识我,可你终究是我们水家的人?我们是同宗的姐妹,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听说我们长的很像。”
“像?我觉得不像,你想看我的样子,无非就是想要炫耀一种优越感罢了。你们水家追杀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会没有我从小到大的照片?别摆出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也别想用所谓的感情牌来诱惑我。我已经过了那个会被亲情所支配的年纪,而且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在你们的手里死了多少回?难道我还会相信这些吗?”
水缪漓对上她的眼睛,那清湛的目光中,尽是露骨的杀气。
“所以是你杀了水家的人,对吗?”
“他该死。你们水家的人都该死?当年我没有能力为我的父母讨回公道,如今我也不稀罕那所谓的公道,我会把你们欠我的每一笔账都讨回来。”
“难不成要杀了水家的所有人?”
“为什么不呢?多么有趣的游戏,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喵~~~,你说下一个是你还是你身后那个该死的老头?”
水老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对她的出现,也只是从刚开始那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就变得极为的平静。
“你别想动我爷爷一下。”
“放心,就算我碰不到他,也能把他杀了。这也仅仅是我收的一点利息而已。”
“你简直是疯了,他也是你爷爷。”
“他不是。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被你们一次次的追杀,我甚至不能有一个平静的生活。我父亲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失去了一切,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可你们仍旧不放过他。我们离开了水家之后,就没命的跑,拼命的想要活下去。你们刚刚说,这个胖丫头不会吃掉在地上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别说是掉在地上的东西,只要是能吃,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我的生活里没有你们口中说的那种讲究,我脑袋里唯一存在的意识: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活着,我不敢睡觉。我的恐惧战胜了满身的困倦和疲惫,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只有这个信念支撑着我。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梦楚漓,别睡,睡了就会被人抓回去。
睡了,我的父母就会永远的不在我的身边。
那些日子,我就像在跟时间赛跑。
可我跑的,不是追逐这个时代的速度,不是追求梦想的脚步,而是远远的,远远的远离死亡的逼近。
现在只要你们活着一天,我就会睡不着觉,我就会坐立难安,我就会焦躁,我就会害怕……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们。
是你们逼我,必须亲手杀了你们。”
易珩看了一眼她握紧的拳头,“所以你今天的出现是为了报仇,在我的地盘上动手去杀了他们?”
梦楚漓转头看向易珩,虽然她顶着周文月的一张脸,可那眉眼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那一抹清隽的灵动。
她的父亲和水缪漓的父亲是亲兄弟,想来他们两个人的长相也是真的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的。
“易小姐,我今天登门造访确实很冒失,顶着你朋友的这张脸出现,也让我感到抱歉,但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你的朋友现在很安全。”
“我知道。”易绗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确定这一点,你恐怕现在不会仍旧在这儿站着跟我说话。”
梦楚漓抿着嘴唇笑了,“其实我很羡慕这个胖胖的姑娘,有疼爱她的男人,还有你这样关心她的朋友。她要比我幸运的多。”
“你不是也有属于你的朋友吗?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我不相信以你的实力,可以从水家的围捕中逃到现在。”
梦楚漓突然沉默了片刻,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想他?
但很快她又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了出来。
“其实你这么说也对,如果不是有他帮着我,恐怕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
“所以你来见我,他知道吗?”
听着他们两个人打着哑谜,在场的几个人中,已经有人猜到了她们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了。
“他不知道,这次是我擅作主张来找你的。”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那人的心事很是缜密,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让梦楚漓来这里的。
“所以你一再挑衅,要让我发现你的存在,很显然是找我有事要说,不如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梦楚漓从一侧的圆盘上拿起一条白色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撞上了高岳乐那探究的眼神。
她只是撇了他一眼,可他却带着一种学术研究的专注感,盯着她的一张脸就不放。
好像在研究这张脸的具体构造。
那样子颇为滑稽的,有点儿像个中二的傻逼。
“既然你可以跟水家的人做交易,那不如也跟我做一场交易如何?”
易珩对于她的提议并不意外,“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对于交易这种事,她倒是来者不拒,而且颇为喜欢衡量其中的利益差。
“你想问水家的问题,我都知道。而你想要水家帮你做的事,我也一定能做到。不如你考虑一下。”
梦楚漓的条件很诱人,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易绗都不会怀疑。
“水家的事你当然都知道,因为你终究是水家的人。我要你办的事,我相信你也能办到。因为当年越泽的记忆就是被你封印的,招魂幡就在你的手里,你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梦楚漓笑了出来,“你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够聪明。这些事果然都瞒不住你,而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水缪漓一听,那俏丽的眉角一紧,“招魂幡果然是在你的手里,是你让人袭击了水家,抢走的这件东西对吗?”
水家丢失招魂幡这件事,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因为这件东西不是被偷走的,而是被人明目张胆的抢走的。
而水家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这件事他们却不敢说出来。
巫门现在有崛起的趋势,作为巫门之首,如果将这件事传出去,那些人不仅会质疑水家的实力,更会因为这个大好机会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而当年越家的悲剧也将再次上演,只不过水家没有左丘的人脉,而巫门的手段也会比玄门更加阴损。
恐怕连一缕魂魄都不会留给他们。
所以到现在他们也是一口咬定被盗,而不是被抢。
梦楚漓轻笑出声,“是又怎么样?那是属于我父亲的东西。在你们的手里只会埋没了它的用处,在我的手里它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而我才应该是它的主人。”
“你是它的主人,那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些事,图片上的尸体也是你干的。”
“是又如何?他们跟你们一样都是该死的人,而且罪大恶极。他们这些人留在这个世上,也是多余的存在。那不如就让我来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天道?你用招魂幡炼化这些人的尸身,聚敛他们身上的戾气和怨气,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就是你说的天道了?你就跟本就是在有违天道,有违水家祖宗留下来的家训。”
梦楚漓目光狰狞地朝她瞪了过去,紧咬的牙关有这无法抑制的恨,“我说了我姓梦,你姓水。我不是水家的人,你们水家的祖训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流着水家人的血。你这样做,终究会反噬到你自己的身上。你最后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的。”
“我原本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如果你们能放我一马,也不会把我们一家人逼到这条路上。现在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你跟我说落不得一个好下场?那我也可以放心的告诉你,你们同样也不会有一个好下场,就是我死,也会拉着你们所有人殉葬。天堂地狱,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你……”
“我现在没有时间搭理你,易小姐你可想好了?是不是要跟我做这笔交易呢?你要清楚,我知道他的所有计划,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在哪?甚至还可以告诉你,他的下一个计划是什么?同时,我能直白的告诉你。越泽的记忆不仅被我封印了,而且我还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一道印记。只要我打开这个印记的封印,他就会被叫醒。你想办的每一件事我都可以替你做到。”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掉馅饼这种事不是被砸死就是被毒死。
易珩从小就被老爷子教导着,贪小便宜吃大亏。
这么丰厚的回报,与之交换的东西,也一定是不简单的。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啊。”梦楚漓抬手指向水家的爷孙俩,“我要你帮我杀了他们,铲除掉整个水家。这对左丘来说,简直是一个轻而易举的小事。”
这种事确实不难。
“报仇这种事儿,不是自己动手才会有报复的快感吗?你把这种机会给我,不会后悔吗?“
梦楚漓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当然不会。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用绫云织梦杀了他们。”
“你想都不要想。”
一道声音乍然而起,撞击着空气,随之爆裂。
在偌大的客厅里,产生了一种可以阻断回音的威慑力。
说话的人竟然是沈巍?
他的声音中具是透着一种狠厉的果决。
易珩斜瞟了过去,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要不然,这位大爷是不会如此色令的回绝。
“为什么一定要我用绫云织梦?”
易珩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看着沈巍。
对上他那双沉邃又仿佛在克制着什么的眼神时,她更加确信,他有事瞒着她。
而且这件事,她是不会在他那里找到答案的。
“你是答应交易了吗?”
“那你会告诉我原因吗?“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交易就无法成立,我什么都不会说。”
易珩也觉得她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我如果依照你的话做了,岂不是掉进了你的陷阱中?谁知道你的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而且如果我和水家做交易,我依然可以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也可以让他们解封越泽的记忆。而我要做的,也可以是帮着他们杀了你。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要求我用什么方法去杀你的,这样想来,你好像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
梦楚漓举起双手,为她鼓掌。
“你说的没错,而且很对。可你别忘了,他们没有招魂幡。”
易珩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放心,杀了你,自然会有的。你既然承认是招魂幡的主人,也就是说,你和招魂幡早已经建立了一种关系。而你想要炼化尸体,我想你们所连接的关系便是共生。你需要用血和灵魂去滋养它,它才会安分守己的为你所用。所以只要我杀了你,招魂幡自然会从你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你不会这样做。”梦楚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还有一样他们比不了的,我可以看到的未来,是她看不到的。你舍不得杀我,难道你就不想让我帮你看看你的未来吗?”
“不想。”
“话别说的那么绝。”
易珩身形快如一阵风,当她手指握住梦楚漓的手臂时,梦楚漓下意识的想要挣脱。
可她的手指间,却被一只手交叉握住。
梦楚漓惊愕的抬头看向易珩,却听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你就试试吧,看你能看到什么?”
654云起首发
“我想见她。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姬长鸿看着面前的男人,那精致的眉角微微上挑:“你闯进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个?”
从他得知越泽进了公司楼下的大门开始,这家伙就没把这里当做他的地盘。一路根本不受任何阻碍的就打进了,丝毫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你知道她在哪。”
这种笃定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质问。
“她是谁?你来我这找人,只说一个她,你要我给你找谁?要不你出去自己找,我这办公大楼百八十号人,够你找的了。”
倒是没有还礼。
“你们认识?”
钟意不由的一愣,看向秦凯的目光有些诧异。
“慕队曾经是我的领导,而且之前在高岳乐的训练营也见过一次。”
钟意这才恍然,毕竟秦凯已经复员很长时间了,他常常会忘了这人曾经当过兵。
大概是这人当警察当的痞气太重,少了军人的那份严谨。
“你过来是查钟家的案子?”
慕贤卓一直有关心钟家红坊案的进展,看见秦凯出入这里也并不惊讶。
“是的,慕队。这个案子的线索太少,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可无论是死的人,还是伤的人,身份都很特殊,我们的压力也是很大,全市局的警力都派了出去,可得到的反馈消息还是少的可怜。”
慕贤卓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要去易珩出事的树林那边看看,你们一起吗?”
正被案子弄的焦头烂额的秦凯,一听有这种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说好。
沈巍俯身摸了摸大毛的额头道,“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钟意也交代了一声,立刻带着他们去了那个树林。
其实钟家现在的宅院跟老宅住的不远,老宅改成红坊之后,也只是在原有的老宅基础上进行了装修和改造,并没有涉及到周围的风景和山山水水,毕竟老爷子看重老宅的风水,他要是乱动了,老爷子能把他的皮扒了。
一行人走在林中,钟意当仁不让的当起了临时讲解员,这里的地形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前面就是易珩出事的地方了,最近很忙,我也没有让人去清理,也害怕警察他们需要再次勘察,还有那个断了吊桥,残害被我叫人捞出来了,可也没有弄新的吊桥,想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就害怕。想着,要不就不弄那东西了,看着也够危险的,不找那刺激了。”
沈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慕贤卓跟在他的身边见他停下了脚步,不由的跟着停了下来,“你怎么了?还没到地方呢。”
沈巍看了看周围,扔下一句:“我先上去看看再说。”
说完,他一个纵身跳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眨眼间人已经蹿上了树。
“天啊,秦队,他们是什么人啊?刚刚我看见了什么?”
跟在秦凯身旁的一个警察,俊帅的脸上写满了一脸蒙圈,眨巴着眼睛,手指胡乱的指着,磕磕巴巴的絮叨着:“从这飞上去,然后跳上去,手都没碰到树干……卧槽,他们会飞啊?直接上天了?”
仰头望着站在树梢的上的神雕侠侣,哦,不对,是卧虎藏龙
易珩不得不说,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可这样莫名奇妙的抱着一个大男人的滋味
也太怪了。
为什么浪漫每次都是浪在她的身上,漫总是跑的无影无踪?
其实就在越泽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她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下意识的一个马步就稳住了身形。
双手也是纯属下意识的抱住什么东西,顿时就呆愣在了原地。
可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一次抱着的东西,居然又是越泽的两条大腿?
而且姿势依旧相当“可爱”,长臂猿猴“习惯性”的挂在她这棵桉树幼苗的身上。
那双大长腿十分不要脸的盘在了她的腰间,而高她一头多的男人竟然双手抱着她的脖子?
如果不看下身,只看上面,还颇有儿女情长的柔情?
虽然这样的抱法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却让少女感觉十分的尬尴。
她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力气干嘛要这么大?
或者她应该来个“失足”的摔倒在地上?
虽然被压着的滋味不好受,可总觉得比现在这尴尬到要死的气氛应该更好一点吧?
要不现在倒在地上?
会不会太晚?
可她毕竟是女孩,力气不足,失手摔倒这种事做出来应该不会太刻意吧?
应该也不算是碰瓷吧?
**
越泽不知道这丫头心里算计着什么,不过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麻,不敢着地,所以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东西就跳了上去。
没错,他是自己跳上去的,而且跳的十分熟练。
心里莫名的填满了安全感。
可感觉到胸口那莫名触碰到的柔软,他整个人都懵了。
抱着少女脖子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但却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更蠢的事情。
等他想要松开手臂的时候,再次苦逼的发现自己的大长腿竟然还盘在了人家的腰上?
“啪啪啪”
越泽在心里都不知道狠狠的抽了自己多少个巴掌,这流氓耍的简直可以申请专利了。
前脚闷骚的给人家写信要退婚,后脚就龌蹉的对人家连摸带抱的。
这事哪怕是发生在慕叶成的身上,恐怕他那无敌的脸皮,也是没脸见人了吧?
**
寂静和极端尴尬的沉默,让两个人都静止了。
她不动。
他更不敢动。
喉结紧张的滚动了几下,越泽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
这种惊奇的发现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他竟然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有了这种冲动,要是有把刀他都能自杀了。
简直忒不要脸。
易珩倒是没有感觉到怎样,她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撞了一下她的腰?
她下意识的顶了回去,却听越泽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呃”
那声音低沉沙哑,易珩本能的问道:“碰到你伤口了?”
越泽的脸腾地红了,那种窘迫让他不得不佝偻起腰身,“嗯,有一点,你,你先放我下来。”
这话说出来,越泽羞愧的脸上都能红的滴血。
他一个一米八个头的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小丫头请求,好像之前天之骄子般的桀骜,都没了原有的节操。
重要的是,人家女孩子还拖着他的两条大长腿,就跟抱了个超级巨婴似的站在那。
他这脸啊
要不了了。
**
其实易珩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说,她也要把他放下来的。
可她的手臂一动,脸颊蹭过他的胸口。
谁让越大少生的身长,腿也长,抱着她的脖颈,身体也是高了她差不多一个头。
然后少女就听见了“嘭嘭嘭”的声音,那声音不得不说,沉闷如擂鼓。
少女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甚至能感觉到这种心跳的起伏?
不会吧?
他的心竟然跳的这么厉害?
根据这一点,她更加确定越泽是病了。
刚刚他的头摸着还有些发热呢,现在心跳就成这样了,说不定血压还不稳了呢。
可就在她想着要赶紧让钟意过来看看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又是一顿。
托着他大腿的手猛的一紧,眼珠子转了一圈,那莫名的心思就冲进了心头。
“我不放。”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越泽就是一愣?
头向下一瞟,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正对上易珩抬头看过来的目光,上下对视,她不躲不必,甚至眼中还有一种要兴师问罪的强横和霸道。
额前的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濯过般清亮透彻,被她这么一盯着,越泽整个人都傻了?
本能的往后一缩,可他这才又发现,自己人都在她的手中呢,还能往哪躲?
长臂猴之所以可以飞,那是因为树林茂密,可他现在却是独木难支。
“我说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你。”
落我手里了,好像跑?
哪那么容易?
少女的下巴又扬了扬,迎着他喘落的气息,不亢的瞪了回去。
此时他们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她稍稍不经意的往前,几乎就要能碰到他那轻轻翘起的唇角……
诱惑
简直妖孽。
**
越泽觉得现在的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滚烫的脸颊根本不具有散热的功能,现在他全身都不敢动了。
仿佛每动一下,都在做一些禽兽不如的暗示。
他承认自己输了,被这小丫头弄的一败涂地。
“说,说清楚什么?”
易珩第一次感激老爷子对她苛刻的训练,要不然她哪能抱着个大男人在这撩拨侃大山?
就跟被拐上手了的压寨丈夫一样。
“为什么要悔婚?你就凭什么就不要我了?我哪不好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其实她想问他:我救了你的命,你为啥就不能以身相许呢?
可总觉的这样问太跌份了,她不屑于做这种龌龊事,逼良为娼,那是下下策。
而且感情绑架这种事,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幸福。
不过她也想好了,只要越泽能说服她,她可以放过他,不就是个男人吗?
可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易珩还是一个没忍住,抱着越泽大腿的手指,就那样干脆利落的掐了下去。
这力气也着实不小,关键的是,掐着的肉还不多。
那种钻心的疼,感觉就跟割肉差不多。
越泽发出一个短小的闷哼,愣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此刻的他颇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
原来她终究是看见了那封信的,原本忐忑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
这就跟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事情没被揭穿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提心吊胆,可最后被揭穿的时候,倒是没了那份忌惮,大不了就是一顿打而已。
不过
他还是希望有点尊严的接受一顿暴打。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腿上的麻木感总算消减了,他的双腿腾的垂了下来。
可少女的一双“铁臂”可谓是24k纯爷们的标配,居然连晃都没晃一下,稳固的犹如磐石。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能用那种在她身上摇晃的方式去争取自由。
只是他放低姿态的乞求,换来的却是
“不说清楚就不放。”
这种斩钉截铁的回答,甚至不给他任何的谈判机会。
哪怕他是伶牙俐齿,商业奇才,可对于这种只在乎他美色的对手,也是手足无措。
总不能让他出卖色|相去勾引吧?
那他成什么人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放弃了挣扎。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说的是心里话,虽然他现在的心里还是很矛盾,乱糟糟的
少女立刻反驳:“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我虽然不知道左丘具体的情况,可我知道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无论你在乎的是钱,还是脸。”
钱?
脸?
易珩突然抿紧唇角,还好他只说了这两个,要是再有第三个,她一定将他扔出去。
牙齿舔了一圈牙床,胸口的怒气就像沸腾的小火炉,咕嘟嘟的翻滚起来,还不停的冒着泡。
“嗯,确实可以找到更好的。无论是钱,还是脸。不过你预料错了,我喜欢的不是这些。”
“什么?”
他是想问:那你喜欢的是什么?
“嗯?”
少女故作没有听懂的眉梢微微上挑,似玩味,似勾搭的动了两下。
可每动的那一下都好像抽在了越泽的心尖上,牙齿轻轻的打了一个颤,他差点又咬了自己的舌头。
犹豫了一会儿,多少有些窘迫的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她不是一直都以看脸自居吗?
少女的目光突然十分流氓的从他的脸上“强|奸”而过,“我喜欢啊……”
嚅动的唇角,舔动了两下唇瓣,她那坏坏的模样,仿佛心里酝酿着一个调皮的小恶魔
勾人的戳动着对方的神经。
“我喜欢你叫我“妈咪”的感觉。”
越泽震惊了,“……”
易珩却又顺势托起他的双腿,往上抬了抬,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好儿子,说到这了,再叫一声妈咪吧。”
越泽咬牙,顿时有种被强上了的耻辱,“……”
变态。
流氓。
这样的撩拨,简直是刷了越泽容忍的下限,这张脸啊,不要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