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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7那个男孩,那个女孩

    清粥小菜,连个馒头都没有。m.www.uu234.net

    而且这味道都能淡出鸟了,是什么鬼?

    “盐没了?”

    越泽的眼角瞟了过去,高岳乐不客气的说:“病的半死不活的人,没有资格吃盐。”

    好脾气的没有反驳,床上的人乖巧的诡异。

    “喂,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点老干妈。”

    沉默了片刻,高岳乐刚要讪讪然准备放弃,只听他低声的说:“问。”

    有门?

    挤眉弄眼的偷笑,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视线,“喂,你小子和那丫头是什么关系?”

    白粥刚刚入口,唇瓣微抿,舌尖顶着上颌舔了舔唇上沾着的米糊。

    “没关系。”

    “越泽,你大爷的,你还敢说你们没有关系?你他娘的,居然调戏未成年少女。”

    抬头看了过去,那精致的五官沉敛起来还真有一种道貌岸然的贵胄气度,高山仰止,雪亦皑皑,清淡雅洁……

    那慑人的气场一开真不是一般的唬人。

    “证据。”

    高岳乐就知道他不会承认,不过这一次他说的挺胸抬头收腹。

    娘的,以前都是你静如君子,我动如流氓,这一次咱也逆袭一回。

    “我当然有证据,你丫的昨天跟那丫头动手的时候还不忘亲人家,你当所有人都耳聋眼瞎啊?”

    双眉轻拢,“那你也亲眼看见了?”

    “我当然看到了,那棵树上那么大的一个镜头,我还录像了呢。”

    树上有摄像头?

    他还真没有注意到。

    也许雨下的太大,也许自己当时真的是病的不清

    他竟然想都没想就说出了那句话

    不生气了?

    “咣当”一声,手里的汤匙掉进了碗里,还带着温热的粥水微溅,一粒米掉在了他的手臂上。

    高岳乐一看,唇角瞬间上天了。

    “怎么了?害怕了吧?你现在求求我还来得及,我也许会给你毁尸灭迹的机会。”

    毁尸灭迹?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的边缘,那白软软的饭粒就在他的眼中慢慢的晃动着。

    “你说摄像机在树上拍到了?”

    “当然,别以为雨下的大我就看不清。”

    越泽若有所思的说:“昨天雨下的很大……”

    高岳乐迫不及待的封住了他的口,“那你也别想抵赖,我虽然听不到你们说什么,可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你侬我侬。嘿嘿,我要是把这个视频交给易珩……”

    “给她吧?”

    “你就等着啥?你刚刚说什么?”

    脸上的奸笑还没有褪去,错愕的目光已经让整段都垮掉了。

    “我让你把视频给她。”

    “你让我给她?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重新拿起汤匙,指尖一弹,那颗在他手背上的米粒好死不死的划着一个弧线成功的降落,无声的落在了高岳乐的脸上。

    嫌弃的用手使劲儿的扒拉了几下脸颊,只听越泽声音淡淡,“是她先抱我的,也是她先咬我的。”

    “嗯?”

    越泽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那被遮掩的一角。

    泛红的牙印已经淡掉,但却有几个零星的红点留在上面。

    “如果你让她知道你有她的把柄,你猜她会先杀了你,还是先烧了你的训练营?”

    看着高岳乐灰头土脸的离开,越泽立刻收敛了那懒洋洋的笑意,掏出手机立刻拨出一个电话,声音低沉如临大敌的命令:“立刻攻击训练营的系统,摧毁所有的内存文件,还有……高岳乐的手机和一切通讯存储设备。”

    天知道要是让那丫头拿到这份视频,会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质问:他的选择性、厚脸皮、失忆症?

    其实这个大男孩只是害羞了。

    而那个小女孩却在不知不觉中撩拨着他的羞涩。

    **

    秦凯讲的故事很简单,就是眼里只有你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从两情相悦,到青梅竹马。

    那是一种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注定的一见钟情,纯真的没有杂质,一往情深的天崩地裂。

    直到有一天,男孩的父亲突然跳楼死了,家族的财富和荣耀瞬间开始崩塌倾泻,男孩从被人阿谀的天之骄子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废物,他选择从女孩的生命中逃跑。

    在他离开的那一天,女孩还是追来了,她拼命追逐……

    直到被人扑倒摁在地上,直到她的身体擦着地面划出几米长的血痕,她哭的精疲力尽,哭声震耳,但却没有留下男孩的脚步。

    她恨那个男孩,那个没有勇气履行承诺,选择背弃自己的混蛋。

    可如果她能这样的恨一辈子该有多好?

    他说。

    也许那样女孩还能狠心的再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嫁了,然后有个人能陪她走完这一生。

    但这一切终究没有实现。

    十年后,女孩在军队里见到了男孩。

    曾以为永远不会见面的两个人,一个内心崩塌却面无表情的生冷,一个却已经泪流满面装着坚强。

    他问:你怎么回来这里。

    她答:我需要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牢笼。

    曾经竹马的女孩,成了战场上最勇敢的霹雳花。

    只有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跟随着自己的步伐。

    直到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一阵剧烈的爆炸,整栋大楼跟着晃动,摇摇欲坠。

    黑烟之中,炙红色的火蛇艳丽的涌动,不断吞噬着整个楼身。

    但更糟的是,大楼里还有没有拆除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生一场声势惊人的爆炸,那就是一张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随着火势燃烧,不断有噼啪的炸裂随之响起,火光四处迸射,大楼的脊柱终于受不住这惊人的攻势断裂。

    瞬间的塌陷,男孩刚把人群从安全出口送出,甚至来不及自救,眼看着一块燃烧着的楼板骤然坠落

    身体突然被人紧紧的抱住,他甚至没有看不清抱着他的人是谁……

    “咣当”一声巨响,尖锐的惨叫声传来,熟悉的令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出现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脆弱单薄的女孩会把他护在自己的身下

    最后女孩被救了,一个摔先倒下的墙柱隔开了楼板的重力,但她的整个脊背烧伤了。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让女孩时隔十三年之后,再次在他面前笑了出来。

    然后女孩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总算还了一点点,还了一点,只还了一点点……

    两年前,女孩无意中知道了男孩父亲跳楼的真相,那个从小抱着她,会慈爱的问她,要不要做他儿媳妇的伯伯

    最后居然是被自己的父亲逼死的。

    原本这一切的苦难都应该是他们家所承受的,但却生生的让男孩背负了一切,甚至还有她的怨恨和愤怒,诅咒和报复。

    故事听完。

    那个男孩沉默了,眼睛似乎在逃避,一直没有睁开。

    少女也跟着沉默了。

    她很羡慕这样的爱情,可有忌惮其中的惨烈。

    最后她能想到的竟然是女孩牵着男孩的手在阳光下自由奔跑的场景,女孩开心的笑着,追逐着

    男孩无论跑了多远,一只手总是紧紧的牵着她,最远的距离也逃不过他的手心。

    “你有想过吗?”

    她问。

    “是否有那么一天,那个男孩会爱上除了女孩以外的女人?”

    那个男孩眉心微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腾地睁开的眼睛,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少女,眼瞳深不见底,没有半点波澜。

108破血光

    “腿绷直,双手紧贴裤线。”

    教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周文月的身后,刚刚偷了一下懒的她冷不丁的被人吼了一声,吓的一哆嗦不说,胖墩墩的身体晃了晃,“咣当”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教官,你这样神出鬼没的出现会吓死人的。”

    听着她哀怨的叫喊声,易珩倚在树枝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几天没有时间过来,她也没见到周文月被训的惨样儿。

    而现在,她则是被逼来的。

    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想着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可帐篷外就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唐时的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进来的时候连头都没抬,匆匆的放下东西就走了。

    易珩疑惑的看着床头的保温瓶,就听他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这是红糖姜片水!”

    易珩:“……”

    没到十分钟,又有人来了。

    林霄抱着三个热水袋跑了进来,然后易珩的被窝里就多了三个滚烫的暖炉。

    不经意的碰触……

    滚烫灼人。

    再然后是猪肝炒辣椒,红豆益母草……这些她都能接受。

    不过针灸和火罐是干嘛的?

    再配合着一张身体穴位图的标识,隐白、大敦、关元、三阴交……这是治疗崩漏和血虚的

    实力捂脸,再看一旁柜子上刚刚送来的医药箱和备用血浆

    少女真的想死了。

    她是生理期,不是生孩子血崩好吗?

    可最让她羞愧的却是,整个野人营的人好像都知道她在流血。

    当她走出帐篷的一瞬间,周围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向她瞟了过去,可当她敏锐的看过去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又好似平静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喂。”

    声音从树下传来的,可易珩连眼睛都懒得睁,她那颗强心脏早已被野人营那帮人给蠢哭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别人。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烦躁的语气,连虚伪的修饰都省了,生硬又轻视。

    沉默了片刻

    “能换个联系方式吗?或者,能烧卫生纸吗?”

    卫生纸?

    为什么要是卫生纸?

    又为什么一个卫生纸,会让她想到卫生巾?

    又又为什么,她想到卫生巾之后,整个人都燥起来了。

    少女牙关紧咬:她忍。

    “楚韩,跟她费什么话?臭丫头这么不识相,把她打下来不就行了。”

    早就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除了已经说话的楚韩,那这个声音就一定是他的跟屁虫之一,那个叫杨超的二百五。不过在易珩的印象中,除了他的个头又高又壮像头牛,还真是没有其他任何可以称之为优势的点。

    少女气息沉重:她再忍。

    “你闭嘴。”

    楚韩仰头看着躺在树枝上的少女,枝环嫩绿,柳叶淡绿,摇曳盈动和她身上作训服浑然一体。阳光细碎,流光洒入,渐变的色彩早已让那柔软娇瘦而悠然灵动的身体璨如精灵。

    杨超不满的朝树上瞪了一眼,“你就知道冲我发火,那丫头还不是不理你?几天了,你一直在找她,可人家呢?准备上天呢。”

    易珩肚子突然一痛,眉头紧蹙,实在是懒得说话,她连回答都省了。

    “喂,我很好奇这么高的树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烦,这些男生怎么这么招人烦呢?

    “这跟你好奇有关系?”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气虚软绵。

    杨超看了楚韩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看吧,这丫头就是欠揍”。

    “你好像不喜欢我。”

    楚韩瞪了杨超一眼,让他别轻举妄动。

    “没有好像。”

    “那你喜欢越泽。”

    易珩唇角勾起,“听你这种怨念的语气,就像我抢了你老公。不过我有当小三的潜质,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人和事,我都不介意横插一脚。你来不就是为了铁人五项的事吗?我之前就说了,要我和你搭档可以,只要你让越泽从了我,那我就跟你搭档。”

    “这话你是认真的?”

    少女的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看着树叶间那细碎的光斑,“我说话算数。”

    “那你不如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跟越泽一起搭档呢?”

    抽出一只手挡住眼睑,眼睛再次闭合。

    “这也好办啊,只要你不赶走那个叫秦臻的女生,我自然就不会跟他搭档了。”

    “不赶走秦臻?楚韩,你听到没有?她摆明了就在耍你。”杨超抬手指着易珩大骂:“你和越泽用铁人五项打赌,不就是为了让秦臻离开育泽吗?如果铁人五项你赢了,可秦臻她人还在学校,那你楚韩说的话岂不是跟放屁一样?”

    楚韩的手指握紧,却迟迟没有出声。

    “这丫头根本就是在玩你,你楚韩能忍得了,我可忍不得。这几天你一直在找她,可人家呢?却跟越泽一起消失了。姓高的禁止我们在训练营的活动范围,这根本就是在帮越泽整咱们。你愿意被当猴耍,可我不愿意当傻逼,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这丫头,让她知道谁才是育泽的老大。”

    黑通通的枪口,朝着树上的人影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嗖”的一声锐响,千钧一发,子弹出膛。

    可就在那一瞬间,易珩的双眼骤然爆睁,纤细的手指在摇曳的枝条上打了几个转。

    手指交错,繁复纵横,拇指回勾,中指撞击食指,无名指夹住树叶,同时戳动小指,轻巧横穿,指节弹动,高速跳跃运转的动作却在刹那之间完成。

    身体骤然翻转,射出的弹珠擦着她的衣服掠过。

    双腿盘桓着树干,身体随之下沉,手臂勾动树枝,压弯枝条,手腕跟着调转。

    五根手指同时伸展,缠在指间的树枝跟着弹动摇摆。

    方寸距离,眨眼之间,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经历了千变万化的磨合,拇指和中指骤然开叉,拉开枝条,食指搭弓,无名指戳进枝条交错的中心。

    弹珠顺着原有的轨迹继续飞掠,却被一跟枝条拦腰斩断锐势,撞击中翩然下落。

    早已等待中的小指,俏丽一勾,窈窕妩媚。

    下一秒弹已上膛,无名指勾动弹开。

    弹珠得到了新的轨迹,朝着一个方向,如炮弹般暴掠而出,速度是原来的十倍不止。

    “噗”的一声闷响,如蚊细语,鲜血瞬间飞溅而出。

    “杨超”

    楚韩一把搂住杨超的肩膀,只听撕裂般的哀嚎响起。

    一道人影从树上翩然落下,脚尖点滴,碰触到枯黄的落叶却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恭喜你,让我破了血光。”

    少女身体逆光,暗影撞击着她身体的轮廓,遮住了她俏丽的五官。

    只有一双清湛的眸光傲然落下,孤峰千仞,萧萧肃肃……

    那一瞬,那双眸子印在了他的眼中,也刻在了他的心头。

109她有我

    帐篷帘被拉起,越泽大步走了进来。www.uu234.net

    “发生什么事了?”

    高岳乐闭眼倒在椅子里,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弄的崩溃了。

    老顾刚打完电话,一见是他就随口说道:“有人受伤了。”

    受伤?

    刚刚他在帐篷里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有些乱,想着是出了什么乱子。

    “是谁?”

    “一个高三联络生,叫杨超。”

    一听这个名字,越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韩,他可是楚韩的忠实小跟班。

    “怎么受伤的?”

    老顾挑了挑眉,粗憨的五官犹豫不决的看了高岳乐一眼,可人家却连眼睛都没睁开,“……被人打了。”

    “被人打?”

    不知道为什么,越泽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不会刚刚好,是一个叫易珩的女生吧?”

    老顾沉默不语,那表情完全可以被理解为默认。

    何况一直在椅子上装昏迷的人顿时睁开了眼睛,诈尸一般的跳了起来,对着他大吼:“没错就是她,就是那个一直都在作死的丫头。”

    越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唇角笑意浅淡,华贵优雅,“不装死了?”

    高岳乐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恨不得去死,不然杨家的人找上门来,我怎么应付他们?”

    “他伤的很重?”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高岳乐心有余悸的说:“钢珠穿透皮肤嵌入了他右边的琵琶骨里,骨头被打的粉碎,断裂的碎骨插进了肉里,伤口不致命,但却很麻烦。”

    “钢珠?他用了气枪?”

    越泽脸色一沉,漆黑的眸中仿若弥漫着一层暗泽,周围的气息都变得莫名的寒凉。

    高岳乐没想到他居然先问了这个问题,他不应该先担心杨超吗?

    是不是他说的不够切帖,没有足够触目惊心的画面感?

    “喂,最后受伤的是杨超,杨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

    越泽抬头看着他,哪怕他站着视线居高,可被这么一看气势上顿时挨了半截。

    “杨超的枪从哪里来的?”

    这些是重点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说什么?

    高岳乐感到心中憋闷,气息都跟着短促起来。

    “报告。”

    帐篷外突然传来了声音,高岳乐气急转头骂了一句:“报个屁告,有事赶紧进来说。”

    唐时几个人走了进来,高岳乐烦躁的对他们摆了摆手,“杨超那边怎么样了?”

    唐时:“重伤昏迷,流血过多,动手术是必然,可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保住那条胳膊。”

    高岳乐一脑门子的官司,捂着额头说:“居然废了一条手臂?那丫头下手太狠了吧?”

    林霄倒是挺兴奋的加了一句:“那丫头也真是霸道,废了他一条手臂不说,还留下一句话:恭喜你,让我破了血光。”

    林霄生动演绎的小剧场,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喝彩,反而是高岳乐抬手照他头上打了一下,“破血光?破个屁血光,她是破血光了,我这边就要破命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老顾想了一下,目光凝重的朝林霄看了过去。

    “是啊,我亲耳听见的。我听见惨叫声就跑过去,不过还是去晚了。”

    老顾轻叹了一声:“那他还真是幸运,捡回了一条命。”

    “啥?”

    高岳乐瞬间有些同情杨超了,丢了一条手臂,还被人说幸运?

    天底下有这么偏心的吗?

    “老顾说话要凭良心。”

    老顾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是你不知道破血光的含义。破血光不是为了见血,而是夺命。血光一破,出手必夺其一命。”

    高岳乐顿时冷笑出来,“啥啥啥啥啥夺命?你是说她会杀人?开什么玩笑?这笑话很冷,好吗?”

    老顾几人同时沉默了。

    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这态度?

    这沉默?

    这是啥意思?

    高岳乐突地打了一个寒颤,“越泽,你说,他们说什么破血光的,是不是太可笑了?”

    越泽:“回答我的问题。”

    高岳乐:“???”

    回答啥?

    越泽:“枪从哪来的?”

    高岳乐:“丫的,你居然还想着这个问题?”

    “我问你他的枪是从哪里来的?”低沉的怒喝,声音中似带着丝丝血气突兀间拨地而起。

    高岳乐的肩膀一抖,愕然撞上那双桀骜的眼睛,心知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可这事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张牛逼叉叉的脸又对自己凶什么?

    今年他是不是倒霉催的啊,麻烦事一件连着一件,就没有一件是省心的。

    “他自己的。我这是训练营,八方的买卖,他们又是我这里的会员,在我这里存几把打猎用的仿真气枪也有问题?”

    越泽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他面对面而立,周身的气息盛气凌人,令人不可逼视又自惭形秽的不敢靠近。

    “没有问题,存几把仿真的气枪而已,我不也存了几把吗?”

    这话说的没错,可为什么这语气听着只是铺垫?

    “可为什么用来打猎的气枪会用来打人?”

    果然

    有坑!!!

    高岳乐:“也许是误伤。”

    越泽:“既然是误伤,跟易珩还有关系?”

    高岳乐急了:“可现在是她伤了杨超。”

    越泽:“他找死。”

    高岳乐:“越泽,你的理智呢?你也知道杨家那老头子跟你家老爷子都是军旅出身,四野出了名的混不吝,护短的紧。你他妈有越家保护着,易珩呢?她有什么?你觉得她能挡住杨老爷子的怒火?”

    越泽:“她有我。”

    低沉的声音,及不真实的传来。

    如果不是高岳乐处在愤怒中,理智高度集中,让他把这三个字听的清清楚楚,从怀疑越泽的理智变成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再到怀疑自己的脑子……

    “你说什么?”

    你大爷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越泽看着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这么看我?”

    高岳乐看着帐篷里的几双一眨不眨的眼睛,这些人虽然都是出身军营的大老粗不假,可怎么也是侦察兵出身,大脑神经就算再粗,却不傻好吗?风花雪月的事,就算没经历过也见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这么jq累累的表白,傻子才听不懂呢。

    高岳乐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说:“我家养了五只喵星人。”

    越泽挑眉:“嗯?”

    高岳乐:“然后我带了一只汪星人回去……”

    越泽:“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岳乐指着他的鼻尖说:“我想说:虚伪的面具被揭穿,你被实力围观了。”

110她没错

    沉默的看着他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没到,越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试问用三分钟看一个脑残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而且还顺带

    五个傻逼瞄星人。

    越泽转身向外走去,“这事不用你管了。”

    卧槽?

    这就走了?

    那种轻蔑、骚包、鄙夷、嫌弃的目光将他们扫了一圈,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啥意思?

    落荒而逃?

    针锋相对?

    不对,都不对

    那是鄙夷傻逼。

    想明白那眼神中的含义,高岳乐转头朝他骂了一句:“谁他妈愿意管?你管,你管,都给你管,我他妈看你怎么管?还说没有jq?我看你就是看上那丫头了。早晚那丫头给你惹一场大祸,我看你们越家能不能扛下来。”

    越泽脚步一顿,撩起一半的帘子也定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漠的声音传来,“你只想到了受伤的是杨超,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枪是什么装配?如果那一枪打在一个女生的身上又会是什么结果。”

    高岳乐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那你呢?你有想过上一次杨超出事的时候,结果又是如何?那个人现在都坐在轮椅上。”

    越泽的目光穿过掀起的帘子,落在空旷茂密的森林中,青山隐隐,雾霭缭绕,绿野旖旎

    她的身影穿梭在这片林子中,窈窕、灵动

    仿佛这里蕴藏着她心中的天堂,一轮红日从她头顶升起,日光冠冕,灿然如金。

    这样的一个女孩,无论他们最后会不会在一起,他都不会让她出事。

    “她不会。”

    高岳乐轻笑了一声,“你就一定要帮她?值得吗?”

    漆黑的眼瞳中流转无数沉浮的情绪,“没有值不值得,她从来就没有做错。保护自己,有错吗?”

    有错吗?

    高岳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对错还重要吗?

    **

    把人送上急救车,秦凯回头看了少女一眼。

    “女人这种时期果然很暴躁,你又让我看到你少女的一面。”

    易珩拿着一把仿真m-1911气枪,手指勾动几下,枪已经被她拆的七零八落。

    秦凯看了一眼,原本打趣舒展的眉间不由再次蹙起。

    “这枪被改装过?”

    易珩摸了摸枪管,“改的挺用心,都是国内买不到的配件,大概射程应该在二百七十米左右。”

    秦凯拿起一颗被她拨弄出来的钢珠看了看,“钢珠也是经过改良了,加了重量和杀伤力,这枪可以杀人。”

    秦凯没有将弹珠还回去,反而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易珩看了一眼,“留着当纪念?”

    秦凯拿出手机就着她的手拍了几张照片,“这些改装的枪械都是高级货,价值不菲。可就是这种傲娇货都附有专属的定制号,查一查就知道收货人是谁。”

    “你想干嘛?”

    秦凯收了手机说:“我知道这个杨超,他爷爷曾是军区司令,有名的炮筒子,而且护短的紧。杨超是孙子辈中最让他看重的一个,也许是因为这小子念了两年的国防预备实验班的缘故,老爷子觉得他最像自己的那股子牛劲儿,就打算培养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他高考之后的志愿应该就是国科大。”

    “国防实验班?”易珩皱着眉问了一句,“少青班?”

    少青班她是听自家老爷子说的。

    那是储备未来精英的天才班,能被录取的都是人尖子,而且当时自家老爷子还看中了其中的一个男孩,说他骨骼奇佳,是修炼古武的极品炉鼎。

    爷爷千方百计的想把那个男孩弄到手,可最后却被奶奶一巴掌给扇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谓极品炉鼎,其实就是修炼最狠辣的功法,最苛刻的武功,然后在最恶劣的环境中进行提升,功法大成之后,功力自然是令人望尘莫及。

    可这只完成了一半的使命,之所以称之为炉鼎,它只不过是一个承载的器皿,或者说是一个可以令他人提升的一种工具。

    修炼古武没有捷径,可要想提升自己的实力,除了功底扎实之外,就是要不断的和高手过招,在实战中不断的磨合自己的招数,在濒临死亡的边缘激发自身的潜能。

    不过这对做炉鼎的人极不公平。

    先不说练就的功夫毒辣,必先破而后立。

    就是对自身体质的要求也极为妖孽苛刻,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么变态的体质,还要有壁立千仞的毅力和有非常人的忍耐力。

    但即便如此,也许第一关没过,人就已经废了。

    炼筋修骨的痛,失败的概率太高。

    而且就算功法大成也逃不了给他人做嫁衣的命运,用自己的苦难去成全别人,这种方法太残忍了。

    突然想到这些也是因为老爷子对古武有一定的追求,自那以后,他派了很多人去世界各地再找寻这样的体质,却再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所以少青班并不是徒有虚名,而是真正有着它存在的价值,不可撼动的地位。

    秦凯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汇集天才著称的少青班。”

    把手里的枪械重新组合,易珩有些不敢相信的调侃:“就这实力是少青班出来的人?无论是身手和脑子,好像都不够用啊。”

    “你难道没有听过,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办事的手段叫关系吗?”

    易珩了然,“是因为他家老子的关系?”

    “少青班有个一个预备班,收的都是这些纨绔子弟。这小子在里面待了两年,把准少青班的一个小子给揍了。那小子小他三岁,可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让杨家小子在医院躺了半年。”

    “然后呢?”

    秦凯倚在旁边的树干上,锋锐的眼角一掀,幽深如火的眼眸中却是一种说不清的苍凉。

    “什么然后?”

    “你说杨老爷子可是个护短的,那个打他孙子的人就没事了?”

    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看着易珩的目光转了过来,他淡淡的说:“这里不是医院。”

    易珩挑眉,嘟嘴,“我说什么?”

    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一个个白色的眼圈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就像一副艺术品,充满了看不清的抽象风以及令人茫然的大片色彩。

    “残了。”

    “嗯?”

    秦凯皱了皱眉角,弹了弹燃掉的烟丝,“那个男生残了,一双腿从大腿处截肢了。”

111打一架

    一股暖流潺潺,小腹绞痛。www.uu234.net

    为什么她就不能安静的当一个美少女呢?

    易珩手指攥紧,皱眉问:“是杨家动的手?”

    “谁知道呢?只听说是一场意外,少青班下连队体验生活,在一场演习中遇到了意外,双腿被炸没了,幸好捡回了一条命。”

    意外?

    易珩唇角轻咧,在那么炽烈的光线下,她的眉眼间却有着一层不化的风雪,冷入心底,“看来我又惹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你确实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迈步走了过来,越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中有着几分疲惫,看她的目光也是有些复杂,不过那意思却很明朗“我就知道不看着你,你每时每刻不在作死”。

    “越大少爷,终于愿意出来了?”

    易珩转身看了他一眼,清隽的眸子带着几分轻悦的撩拨,显然她早就知道他来了,却没有戳破。

    一道黑影飞了过来,易珩本能的伸手去抓,“哎呦”

    越泽:“小心……烫。”

    说晚了。

    易珩手指一翻,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

    越泽眉头微蹙,倾身上前,五指舒展,接住了抛出来的东西。

    同时,少女的拳头直逼他的面门。

    “居然敢暗算我?”

    拳击、掌拍、爪挠、肘击、腿顶……

    一连串的狠厉搏击,如暴风骤雨般的落下,越泽不断后退谦让,可少女丝毫没有一点收手的觉悟。

    小腹又是一阵胀痛,腿抬到一半便硬生生的被逼收了半招。

    手掌触及他的手臂,竟被反手擒住,少女抬腿就朝他下盘踢了过去,却被他抬腿压了回去。

    “还逞能?”

    手臂用力一旋,将少女拉入自己的怀中。

    易珩抬手还要打,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如泉涌入,贴着她的小腹,顿时让她疼痛骤减。

    低头看去,一只手托着那个刚刚暗算她的暗器,覆上她的小腹。而另一只手,轻轻的点推着她一侧手臂的穴位,轻柔熨贴。

    一条经脉犹如被清风拂体,痛经到连她的太阳穴都阵阵抽筋的隐痛,瞬间被这股气海冲散了。

    易珩眉头微蹙,抬头看去。

    树枝摇曳,光线浮动,明暗之间,深眸鼻间,华光明灭,似有无数漩涡在刹那间散发着说不清的魅力。

    “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老实一点,不怕血流不止。”声质清冽,带着些许的沙哑。

    刚刚她的心还有那么一丁点触动,软绵绵的

    可现在……

    软绵个屁。

    “高岳乐到底是弄的什么训练营?还野人营呢?简直就是一个大嘴巴营?还有人不知道这事吗?林子里的鸟都知道吧?唧唧喳喳的一直闹个不停。”

    越泽将手里的东西用力往她小腹上一推,“自己拿着。”说完,他的手就立刻松开了。而她手忙脚乱的接住水袋,滚烫的触感再次袭来,易珩赶紧翻起衣角捧着水袋。

    “你白痴啊?就不会多加一层毛巾拿过来?”

    越泽收回手,神情淡漠的将手背在身后。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会知道你觉得烫?”

    “呃”

    易珩挑眉,“难道你就不觉得烫?”

    秦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对冤家,微微侧身,垂眸朝越泽的身后的瞟了过去。

    越泽不动声色,一惯的淡漠高冷,“不觉得。”

    易珩:“真的?”

    越泽:“我为什么要说谎?”

    看着被烫的通红的手掌轻轻的颤动了几下,指头彼此摩挲的了几下,继而又卷缩抽动

    秦凯微眯着眼角,似笑非笑的挑了几下眉梢。

    这丫的,真是装的一手好逼。

    易珩将热水袋塞好,看着他平静如海的五官,甚是做作发嗲的赏了他一句:“哇哦,你好man哦!!!”

    憋的一口气没上来,秦凯胸口的伤又渗血了。

    越泽双腿骤然绷紧,看似没有波澜的五官,可心里却暗暗庆幸着:幸好,幸好,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只要迈出一步,说不准就瘫软的跪在地上了。

    这小丫头真磨人。

    **

    “你有什么打算?”

    越泽的手里拿着那把气枪,手指摆弄了几下,对着三米外的一棵大树打了一枪。

    钢珠飞射而出,打在树干上,旋转的气流摩擦着树干,掀起的木屑飞溅,可即便这样也没有挡住钢珠凌厉的射程,穿透树干直掠而出。

    易珩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靠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嘲讽的说:“我能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是正当防卫,杨家会放过我吗?”

    越泽转头看向秦凯,“你呢?你想把这些东西交给谁?”

    秦凯也不隐瞒,“我的老领导。”

    “京城慕家的人?”

    秦凯也不惊讶,点了点头,“老领导是杨老爷子的领导,说出的话,总是让杨家忌惮一些。”

    “可只是这些还不够。”

    秦凯皱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听说当年少青班的事也找过老领导从中调和,可最后杨家还是动手了。

    因为这件事老领导和杨家有了一些隔阂,可终究也没有翻脸。

    毕竟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事,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谁又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伤害到自身的利益呢?

    秦凯的目光又转向易珩,似探寻,似疑惑的抿紧唇角。

    可她和那个男生一样吗?

    在全军精英选拔中出现,终极考核的总教官,而当年负责那场选拔的人又都是少将军衔以上的军中大佬。

    易珩浅媚顺眼的与他对视,不用挑明,她已经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了。

    “我从不靠别人,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越泽虽然看不懂他们交流的含义,不过他却果断的问道:“你自己怎么解决?”

    易珩翩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的勾了几下,“别激我啊,否则我发起疯来,可一发不可收拾。”

    抬手扣住她那不安分的手指,“那你想怎么发疯呢?”

    “简单啊,跟他们打一架。”

    越泽点头,“好,那就打一架。”

    这回答

    不是他的作风啊?

    居然鼓励她主动打架?

    “你不是耍我吧?”

    在她认真的注视中,越泽勾起唇角,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她,他能感觉到面前的小丫头屏住呼吸,瞳孔微缩……

    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强势的往前一拉。

    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没耍,就是跟他们打一架,敢吗?”

112董非(改)

    帐篷炸了。顶 点 X 23 U S

    高岳乐琼瑶男主演绎中

    “不怕,你有我在。”

    高岳乐霸道总裁附身中

    “她有我。”

    高岳乐傻**逼**性格暴露中

    “都tmd狗屁!!!”

    “这他妈肉麻加骚包的话,卧槽,我听着都感动了,心想老天爷的眼睛终于没长在屁股上,让你小子春心荡啊荡。可现在呢?牛逼叉叉的让我不管,行啊,那你倒是管啊?”

    越泽用一种“此人已疯”的眼神瞟了过去,“我没管吗?”

    “你管的结果居然就是让人家冲锋在前,挥刀断背?你是哪门子的男人?伪娘?娘炮吧?”

    高岳乐的脸突然朝越泽伸了过去,近到高危的距离,他那黑溜溜的眼瞳在失焦的界面上转啊转。

    只听越泽低声说:“你要是敢把口气弄到我的脸上,后果自负。”

    虽然不情愿,不过高岳乐却果断的后仰,“我很好奇,你们俩交流的时候,是怎么分配角色的?妈妈和女儿?姐姐和妹妹?”

    越泽唇角微弯,似笑非笑的眯起他那促狭的眼角,俊美的不畏风流。

    “想知道?”

    “嗯?”

    “我们的分配角色是,一个负责凌虐你,一个负责弄死你。”

    高岳乐转身泪奔。

    这个世界没有爱!!!

    起码越泽的爱被狗吃了,易珩的爱迟早会被一只叫越泽的狗崽子给叼走。

    **

    触目惊心的伤口被揭开的时候时候还在流血,斜纵而下,直穿过他的胸口。

    “啧啧啧,这伤口是谁给你包扎的,该止血的没止住,横七竖八的纱布用了一堆可就是没用到地方,简直浪费。”

    秦凯抬头瞟了她一眼,“这个时候难道你不应该回避吗?”

    “凭什么?这里是医务所,又不是你的卧室。”

    “可我没穿衣服。”

    易珩憋了憋嘴,“你就算没穿裤子我也不会占你便宜,心机太重,受到打击的是你自己。”说着,她还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军医,“姐姐,我说的对吗?”

    女军医带着口罩,熟练的清理着伤口,一双眼睛笑眯眯的。

    “医生的眼里只有病情和尸体,身材这些我不懂。”

    秦凯抬头瞟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抖了抖眉梢。

    “那姐姐我换个说法问你好了,在你见过的尸体中,我们秦帅哥这身体能排第几?”

    清理完伤口,女军医认真的看了一遍那极富有细节性的肌肉,然后很客观的评价:“这伤口伤的很有技巧,看着流血很多,但却也只是皮肉伤,安心的修养几天,不出一个星期就会结痂了。对我来说,没有医学研究价值的身体,排行不过前三。”

    这话说的有趣。

    易珩不禁仔细的打量起那名女军医,没想到居然是个妙人?

    洁白的纱布从他的肩膀到小腹的缠绕,然后绕着腰间再加固,随即拿起一柄手术刀在她手上翻了几个绕指的动作,然后截断纱布。

    秦凯蹙眉看向她,那一瞬间仿若入神了,犹豫了片刻才问:“……我们认识吗?”

    女军医淡然的拿下口罩,露出一张很平凡的脸庞。

    甚至在人群中她也是最平凡的存在,不起眼,不惊艳。

    “先生,这样搭讪的手法,有没有人告诉你已经过时了?”

    平淡无奇的脸庞,没有任何令他记忆深刻的特征,他确定他们没有见过。

    “……抱歉。”

    **

    直到他们离开,女医生朝柜子后面说了一句:“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薛暮从柜子后走了出来,女医生笑着说:“他的伤势都清楚了?一大早的就藏在我这里,你不就是为了等他过来吗?”

    薛暮抬头瞟了她一眼,“多事。”

    女医生也不见生气,“我是给他提个醒,杨家人现在应该已经赶到了医院,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杀到这来给他报仇。杨浩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清楚,别说无事他都要闲的蛋疼往这跑,这有事他还不得第一个颠来?”

    薛暮凝重的皱眉,“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杨老爷子震怒,这次恐怕要亲自过来。”

    “那高家和越家呢?”

    “高家应该会派人过来,但不知道是什么态度。至于越家,没有任何消息。”

    薛暮顺着帘子朝外面看去,“如果越家人不出面,她恐怕难逃一劫。”

    “她?那个女孩?”

    女军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挺有灵气的一个小丫头,这回算是折了。”

    薛暮握紧手指,目光沉静的说:“我要保她。”

    “你说什么?你疯了?这事你千万别参合,要让家里知道你得罪了杨家,你想没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薛暮转头看了她一眼,“好妹妹,你动了子孙根,做了变性手术都还活着,我的下场总不能比你更惨吧?”

    女军医皱眉瞪了她一眼,“你好好说话,怎么一激动就揭我的老底?”

    薛暮转头看向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一个死人的滋味好受吗?薛尘。”

    好多年没有人再叫过他这个名字。

    女军医别开头,避开她的目光,“我叫董非。”

    “无论你叫什么,可他还是认出你了,哪怕已经过了十年。“

    **

    一路上,易珩都明目张胆的盯着秦凯看。

    直到对方忍无可忍的赏给他一个不算友好的眼风。

    “喂,你对那个女军医有意思?”

    秦凯皱了皱眉,“胡说什么。”

    “可刚刚她给你缠绷带的时候,你看人家的那双手都看直了眼。”易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承认不丢人,我又不会笑你。不过那双手还真的挺漂亮,特别是她拿起手术刀割断纱布的时候,那个腕花打的很有看头,手指也够灵活,看着挺简单的拉、摆、勾、扯……可内行看门道,手稳、刀快,要是有一点偏差准会割出至少三道口子。”

    秦凯若有所思的说:“你觉得一般的医生都会用手术刀割绷带吗?”

    “不一定,要是手里没有剪子,或者着急的时候,逮到什么就拿什么呗。”

    “……也是。”

    “但那个军医的动作应该是一种习惯性动作,做起来顺畅不说,而且还无意识。放刀的手指还点了三下托盘,这就是独有的习惯性小动作吧。”

    好半天,秦凯没了声音。

    易珩自己又唠叨了片刻,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听我说话了吗?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女军医吧,你这移情别恋的太快吧?不过,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那个军医可不算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

    “他应该做了手术,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秦凯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易珩用力甩开他的手,“喂,很疼的,你突然发什么疯?你不信你回去自己问啊,问他是男是女?”

    秦凯回头朝帐篷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锐利,“可你叫她姐姐。”

    “这样的变性人当然喜欢别人叫她改变之后的性别,这是一种身份的定位,我不甜甜的叫她姐姐,难道要戳穿他,叫他变性人哥哥?你信不信我刚叫完,你小命不保,指不定她给你上的是不是毒药。”

    秦凯脚下仿佛扎根了,心脏莫名而急促的跳动。

    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那清沉的嗓音,以及说话不经意的勾动的卷舌音。

    这一切,突然莫名的有些熟悉

    第一次见面,他嚷着:秦凯哥,如果我是女生,你不要娶姐姐好不好,你娶我吧。

    最后一次见面,他说:秦凯哥,那个人已经死了。

    然后满身狼狈的跪在他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柄带血的匕首。

    “你相信吗?“

    易珩皱眉:“相信啥?”

    “一个人会死而复生?”

113换她,不过是撒野而已

    “易珩,易珩……”

    又听见有人叫她,易珩身体抽动,猛打了个激灵,随即苦哈哈躺在床上哀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当个美少女?”

    帘子被先开了,周文月那胖墩墩的身形直接挡在了门口。www.uu234.net

    “姑娘,你又作死了?”

    一道炸雷劈了下来,接着那胖墩墩的身体,“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

    一个鲤鱼打挺,接九十度匍匐跳,一百八十度平身飞扑

    少女漆黑的眼瞳中瞟着一道飞来黑影,“别过来”

    “噗通”

    塌了。

    惨案发生十分钟后。

    易珩抱着双腿、目光呆滞、精神颓废的窝在椅子里。

    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眼神,嘟着嘴跟个地里黄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的。

    周文月站在一旁戳着手指,“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以为你会躲开。”

    易珩捂着肚子瞟了她一眼,“我也以为我可以。”

    只是一起来就差点侧漏,保命还是要脸这个问题,她不情不愿的选择了后者。

    因为这个笨蛋居然带来了一个小尾巴。

    转头看向蹲在椅子上的猴子,易珩耷拉着眼瞳学着他果断报复的翻起白眼仁,“你来干什么?”

    诸葛铖从周文月的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正啃着,“我原本不是来找你的。”

    “谁求你来了?好走不送。”

    “易珩……”

    周文月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喵星人组团攻击地球了?

    易珩斜眼瞟了过去,真是风水轮流转。

    猛虎嗅蔷薇,老虎变花喵?

    银河系大风暴还有天空垃圾呢,这俩人发生了什么,关系就变得如此苟且?

    距离产生美?

    还是演戏给她看?

    “周小胖,我还没说你呢。谁让你把他带来的?这是我的帐篷,你就不怕我在换衣服或者干别的事情?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带个男的进来合适吗?”

    周文月看了看诸葛铖,又看了看生气中的易珩,“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易珩咬牙:真想一拳把这傻妞一拳打飞。

    “其实你用在意的……”

    不用在意?

    易珩朝她挥起拳头,“前方泰拳加毁容警告,你好好说,我怎么就不用在意了?我到底在你心里塑造了一个什么形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那拳头威风凛凛,挥着她眼花缭乱,“我的意思是说:有我在他是看不见你的。”

    易珩:“啥?他眼瞎?”

    周文月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是啊,是他的眼里只有我。”

    眼里

    只有她?

    莫名其妙的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易珩惊讶的转头看了一眼诸葛铖,发现他的嘴巴塞了大半个苹果,下巴僵直的悬在半空中

    “她的话,我可以自行理解吗?”

    “啪嗒”

    苹果掉地上了。

    那双泛青的黑眼圈从微微的呆滞到神采奕奕的冒着戏谑的精光,在易珩看来他那双一直无处安放的双脚都要闷骚的飞上天了。

    那日常猥琐的模样,真是傲娇的哔了狗了。

    “随便。”

    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瞬间气氛骚爆了。

    易珩的唇角清咧,“嘿嘿”鼻翼忍不住的憋出一丝哼笑,再看瞪大眼睛萌萌哒的周小胖,她终于忍不住了,肩膀一颤一颤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话吗?”

    周文月被笑懵了。

    易珩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听着整体句子主谓宾都全了,没毛病。”

    “那你还笑?”

    “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这么容易就表白了,会被看轻的。”帘子被掀起,高岳乐扛着一个新的弹簧床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越泽。

    越泽一进来,易珩就忍笑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把手里的的保温杯递给她,狭长的眼角朝周文月瞟了过去,,“就在她说有个瞎了眼的男人眼中只有她的时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周文月目瞪口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犯了一个大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下床,高岳乐对她摆了摆手,特真诚的说:“我懂,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真懂……”

    你懂个屁。

    你那眼里分明写着“姑娘,你口味可真重”。

    越泽就直接了,坐在易珩的身边,特有归属感的说:“跟我没有关系,你们随意。”

    随你妈?

    随意你还嘴欠说人家眼瞎?

    你那双吝啬到已经看不到爱的眼睛里分明只有易珩一个人好吗?

    还递勺子,给纸巾……和骚到爆的对话。

    易珩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他答:枸杞红枣乌鸡汤

    易珩皱眉:药膳?我不喜欢吃。

    他拍拍她的头:乖,都吃了,你……需要长身体。

    狗屁的长身体?

    再长能往哪长?

    脑袋、胳膊、腿……还是胸?

    这分明就是李莲英和慈禧太后的打开模式!

    那攻击力,ban了所有妈妈级英雄,pick所有刺客英雄,随便在键盘上碾压一圈输出都是first blood。

    可这样的越泽比高冷男神范更辣眼睛好吗?

    最后周文月的满腔怒火全都燃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诸葛铖”

    一声狮子吼,那胖墩墩的身躯直接飞扑出去。

    诸葛铖早有准备,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立刻转身逃跑。

    在所有人吃瓜看戏的时候,周文月却脚下一软,还未接近目标身体就朝大地栽去。

    易珩下意识的就要出手,越泽一把摁住她的手臂。

    然后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去,精彩又漂亮、飞扬又舒展的滑行飞跃,搂腰转体

    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又浪漫的邂逅,不过

    “噗”的一声,大地震动。

    易珩用钢勺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可另外一只却眨巴眨巴的瞄着躺在地上玩叠罗汉的两个人。

    可怜的诸葛铖啊,那么瘦弱的身板居然被压在下面……

    易珩:“需要叫医生吗?”

    越泽:“医生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虐?”

    易珩:“你好好说话。”

    越泽:“他死不了。”

    易珩:“那他会生气吗?”

    越泽:“不会。”

    易珩:“你确定?”

    越泽:“别人是撒娇,换她,不过是撒野而已。”

114本命符(修)

    一场风波之后,诸葛铖窝在椅子里捂着胸口,闻着鸡汤,可人生却在飘雪花,悲催的想要吐血。www.uu234.net

    周文月不领情的瞪着他,大声的说道:“活该,你不是躲了吗?干嘛又冲过来,多事。”

    诸葛铖耷拉着头,胸闷的大吼了回去:“我乐意,我就是想找死。”

    “你吼什么吼?”

    明明是你先吼的。

    诸葛铖忍者不吱声,谁让无理取闹是女生的专利呢。

    易珩见势不好,赶紧抓起一个鸡腿塞进周文月的嘴里,“别生气别生气,伤身,先吃点东西压一压,味道还不错。”

    转头又看向诸葛铖,“你之前说你来不是找我的,那你来是干嘛的?”

    黑眼圈、白眼仁,目光掠过不讲理的女孩,却是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委屈都要疼着。

    “我来看子孙符。”

    子孙符?

    易珩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事?”

    周文月拿着鸡腿用力的嚼着,目光却火辣的盯着诸葛铖,仿佛每一口都咬在了他的身上,那画面说不出的惊悚。

    “是我告诉他的。”

    两个人之间的火花气氛太过灼人,抱着保温瓶的易珩往后缩了缩,手里拿着的半个鸡腿朝越泽伸去,“你吃吗?”

    越泽想都没想,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剩下的你吃吧。”

    抬手将她怀里的保温瓶拿了过来,“给你到点汤吗?”

    周围一片寂静。

    易珩抬眸看去,三双眼睛直勾勾的谴责他们,眼瞳中闪动着一簇簇炙热的小火苗。

    “你们干什么?”

    诸葛铖微眯着眼睛,就像一只发育不良的大熊猫,“你们俩……过上了?”

    周文月硬生生的吞下一块鸡肉,油光锃亮的嘴唇“吧唧”着,“啥时候过上的?姑娘,你美滋滋过日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老娘连汤都喝不上,被训的跟狗一样。”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珩直接把她手里的鸡腿夺过来塞进诸葛铖那张臭嘴里,“过你个头,嘴贱欠抽?”

    随后又把自己手里的鸡汤塞进周文月的手里,“喝汤,堵住你那菊花。”

    菊花?

    高岳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种话都能随便说,彪悍啊!!!

    熊孩子的世界,果然已经把他这种“老腊肉”淘汰了。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静默不语装清高的越大少,那五官朗月清风,那姿态芝兰玉树,果然美色误人。

    五指摁在他的脸上,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外一推,“呔,妖孽,给姑奶奶滚蛋。”

    越泽瞟了她一眼,“供血不足,脑袋进水?”

    易珩倔强昂头,“咋地吧。”

    越泽:“怎么不把你淹死?”

    易珩:“……”

    **

    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在高岳乐的怀柔政策下,成功的化解了一场可怕的流血事件。

    易珩把子孙符往桌上一拍,轰的一声,高岳乐悲催的看着塌陷一角的桌棱,眉梢止不住的抖了抖。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没了丝毫脾气,莫名的气质深沉了。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诸葛铖认真端详了片刻,随手又扔了回去,“我应该见过。”

    易珩:“在哪?”

    诸葛铖:“诸葛悻的书房,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那时候这符起码有几十个,而且还有几个受过加持的本命符。”

    易珩拧眉:“本命符,你确定?”

    越泽见她面色凝重,问道:“什么是本命符?”

    易珩白眼一翻,“听过本命佛吗?”

    越泽微微垂眸,或许可以百度一下。

    诸葛铖很干脆的充当人工智能,“本命佛是源于道教的本命星君一说,有八位佛和菩萨保佑十二生肖,具体推算就是十二生肖对应六十甲子太岁,每一年对应一位神仙,即成本命太岁,又称本命佛。而本命符与之相似,有着对应的命格符,再结合十二生肖推算的另一周期的六十甲子,用黄纸和朱砂画符,看上去就跟这个子孙符相似。”

    越泽:“那用来做什么?”

    诸葛铖:“用处很多,避吉凶,挡鬼怪,修身,护灵……”

    高岳乐指着子孙符问:“你说受过加持的本命符是什么意思?类似开光吗?”

    诸葛铖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不一样。开光是经过大师的加持,避吉凶,保平安,就是普通的护身符,而且用处不大。毕竟现在所谓的寺庙大师,十有**六根未净,红尘未除,能加持出什么好东西?无非是供养在神佛金身前,吸收供奉罢了。”

    易珩接着说:“可本命符却可以针对某些特定的人进行加持,从而避吉凶,挡鬼怪。”

    越泽:“特定的人是指什么?”

    诸葛铖盯着那张子孙符,黑眼圈都变得更加浓重:“有相同血脉的人。”

    高岳乐:“相同血脉?什么意思?”

    易珩叹了一口气,“就是说,只要把与自己有相同血脉人的血,滴在本命符上,那就是这道符要避讳的凶兆,抵挡的厉鬼,这回明白了吗?”

    帐篷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仿佛有一团化不开的迷雾萦绕在头顶。

    高岳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模糊,智商也跟着不在线。

    “我觉得还可以再明白一点。例如:为什么要挡有着相同血脉的……鬼?这是要避什么?难道是害怕自己家死去的祖宗回来找自己?”

    易珩冷笑了一声,“那他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祖宗十八代不去投胎,还跨越千年只为整死他,这鬼故事听着就他妈励志。随便问一下,他们家祖坟没放屁带冒烟?“

    越泽瞟了她一眼,“小丫头说话文雅一点。”

    易珩耸了耸肩膀,“为他的智商太着急,难免失误。”

    “我哪说错了?不是祖宗还能有什么人拥有相同的血脉?”

    周文月舔了舔唇角,那嫌弃的眼神,简直让脸皮薄的人都没法活下去,“为啥只有祖宗?”

    高岳乐皱眉:“什么?”

    周文月:“儿子和孙子就不行吗?”

    高岳乐:“……”

    好像

    也可以。

    **

    易珩伸直腿,小腿放肆的搭在越泽的大腿上,脚趾还不安分的戳着他的膝盖。

    越泽竟然好脾气的没有把她的腿驱逐,“干嘛?”

    易珩:“说说。”

    越泽:“说什么?”

    易珩:“学校有女生堕胎。”

    越泽挑眉:“现在只是怀疑。”

    易珩不否认的耸了耸肩膀:“那就说如果,如果这种传宗接代的事真的存在,你怎么看?”

    深邃的目光,宁和漠然,明明一言不发,却不寒而栗。

    “斩草除根。”

    易珩勾动手指,狡黠的笑着:“不多多益善?毕竟这种事,又不是你让他们做的,路是他们自己走的。”

    转头看去,小丫头的眼中闪动这狡猾的精光。

    这话听着还真是熟悉。

    就在几天前。

    易珩:两条人命就这样的没了,在你的地盘上。

    越泽:是我杀的吗?

    易珩:这是重点?

    越泽:路是自己走的。

    历史总是不断的上演,令他哑口无言。

    修长的手指突然钳住小丫头的下颌,目光巡睃过她的脸颊,“那你呢?现在感觉如何?”

    易珩:“什么感觉?”

    越泽:“你终于名正言顺的撒野撒到我的地盘上了。”

115姑娘,长点心

    帐篷内一阵寂静。m.www.uu234.net

    好一会儿,高岳乐苦笑的开口,“越泽,你不是说子孙符的事你会查吗?有进展?”

    这才几天,能有什么进展?

    而且他病的脑袋昏沉沉的,根本就没顾得上。

    “还没有什么进展。”

    诸葛铖单手拄着额角,瘫在椅子上,“那你现在有进展了。”

    越泽转头朝他看去,一双眸子沉静如水又讳莫如深,“你确定这是诸葛悻制作的子孙符?”

    黑色的眼球在白色的眼仁中翻腾转动,那阴森的目光像一截欲待出鞘的刀锋,“你怀疑我?”

    四目相对,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那气势还真够唬人的。

    只是下一刻,两道黑影分别向两人掠去。

    越泽反应够快,单手劈过,获得一人脚踝。

    诸葛铖就没那身手了,下意识的要躲,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步,被脚掌踢到了后脑勺。

    越泽转头看去,少女嬉皮笑脸的对他挑了挑眉,“本姑娘的脚香吗?”

    抓着她的脚踝骨,越泽用力往前一侧,少女双臂猛的绷直,掌心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身体上躬,“你就是欠揍。”

    易珩不屑撅嘴,“你打得过我吗?”

    越泽促狭的眼角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她的脚心,“谁说我要打你了?”

    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

    易珩突然大叫:“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

    越泽会听她的才怪,扣住她的脚踝,对着她的脚心轻轻的挠了几下,少女的腿顿时抖了好几下,扭着腰说:“越泽,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粗鄙下作的手段……”

    “只要能达到我要的结果,我会不择手段。”

    “卑鄙、无耻、下流、龌蹉、不要脸”

    这什么情况?

    突然上演的全武行把周文月瞬间镇住了。

    刚喝了一口水的姑娘,嘴巴还没合上了,水就顺着牙齿的缝隙噼里啪啦的流了出来,悲催的淋了一身。

    揉着后脑勺的诸葛铖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看着笑的全身抽动的少女在椅子上折腾着,跟演杂技一样,还彪悍的喷着脏话,突然有种中了电脑病毒的感觉

    误入不良网站

    红色警告

    死机了!!!

    高岳乐已经见怪不怪了,又不是没见过他们俩登峰造极的傻/逼时刻,上次“九点整”的造型比这还惊悚呢。

    谁见过贞子玩倒立,跟武大朗耍大刀一样,诡异的改造着正常人视觉河蟹感。

    “一个子孙符怎么就让你们这么兴奋了?一个玩少女的脚丫子,一个跟自己较劲玩命?”高岳乐的话音刚落,少女单手撑住椅子,以右臂为中心,身体就像一个风车横向转动一百八十度,另一只没有被钳制住的脚直接踢向他的咽喉。

    越泽手臂用力一甩,被钳制的脚踝重回自由。

    少女强行转身,双腿转而再次踢向他的脑袋。

    谁知道两只手插入两条小腿中间,手臂骤然展开,用力横拉,少女的双腿被强制劈开六十度。

    高岳乐顿时捂脸:哎,卑鄙啊,他都不知道流氓还可以这么耍。

    亏得当事人还神色不变道貌岸然的问着:“还继续?”

    少女怒瞪回去,一个翻身,双腿骤然抽离,整个人不甘的窝进椅子里,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

    等我送走我家亲戚的。

    轻悦的翘起唇角,看似淡定的拍了两下手,可心里却叫嚣着:这一局,他越泽胜了。

    好半天缓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抓着高岳乐问:“这段时间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个补充着说:“看似没有jq胜似有jq。”

    高岳乐伸手拍了拍两个好奇宝宝,“好好学着吧,你们也会有这么一天的。什么狗屁精神洁癖,什么狗屁千年铁树……不是照样挠人家脚丫子的时候,笑得跟村头二傻子似的,就差配乐一首。”

    周文月学着刘欢的经典手势一挥,“音乐走起。”

    高岳乐顿时袅娜的哼唱道:“来呀,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越泽:“……”

    此人已疯。

    易珩打了个激灵:“……”

    有事招魂。

    **

    折腾了一阵,五张脸终于回归谈正式的模式。

    诸葛铖特委屈的说:“我确定这东西出自诸葛悻之手,你们不知道,制符就像画画。就算要画的东西是一样的,可运笔的笔锋,以及一个人特有的一些小习惯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体现出来,就像这个符的一角画了一个骚包的三角棱锥的图案,那就是诸葛悻特有的标识。”

    高岳乐:“既然是这样,那这道符看来是诸葛悻给于书艺的。”

    易珩摇了摇头,“是不是他给的无法确定,毕竟诸葛悻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或者是有人从诸葛悻那里得到的这些东西,然后又到了于书艺那里。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一堆子孙符中为什么会有本命符?而那些本命符又在哪里?”

    诸葛铖:“其中一方找到了,就不难抓住另一方。”

    周文月微微蹙眉,“我原本以为这是平安符,见的多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平安符变成了子孙符,子孙符又牵扯出本命符,我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

    越泽拿起那道符发出一声冷笑,嗓音低沉,有着奇特的韵味,“为什么你们几个人都会认为子孙符一定和本命符有关?也许它们只是被放在了一起而已。”

    突然一阵沉默。

    易珩点了点头,“这种可能存在,我承认我先入为主。”

    诸葛铖也没有反驳,“那接下来怎么查?”

    易珩卷缩着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们为什么要查?没听过有困难找警察吗?”

    帐篷外响起一声轻叹。

    “警察来了。”

    帘子掀起,这次走进来两人。

    易珩抬头瞟了一眼,“你俩约好的?”

    薛暮看了秦凯一眼,将一个保温瓶递给易珩,“路上遇到就一起过来了。”

    看着俩个人神情紧绷着,好像都不想多说什么。

    易珩顺势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是啥?”

    “补药,有止疼的效果,调理气血。”

    易珩顿时了,“不会连你也知道了吧?”

    薛暮的眼中闪过一丝浅笑,“我难道不应该比其他人更适合知道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少女眼角一横,没等她发飙,一旁的诸葛铖直接说了一句:“南瓜红糖蜜枣汤,补气补血,适合气血不稳的人用,活气养颜,止血调理。”

    易珩愕然看去,“难道你也知道了?”

    直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周文月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易珩,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给你带好吃的?止疼?你哪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易珩硬挺着憋出三字:“肚子疼。”

    谁知周文月却说:“你吃坏肚子了?那为啥补血?难道你拉血了?”

    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傻子,在这呢。

116神啊,劈死我吧(改)

    “你怎么看?在帐篷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该听的就听见了吧?”

    易珩不客气的揭穿了他的老底。www.uu234.net

    秦凯挪动了一下身体,“只是抽了一根烟。”

    听你狡辩。

    “进来不能抽?”

    “你现在算半个病号。”

    秦凯警告的瞟了她一眼,适可而止。

    易珩撇了撇嘴,见好就收。

    伸手拿起子孙符看了看,秦凯那双剑眉蹙起,“这东西我也见过。”

    “你见过?在哪?”诸葛铖立刻问道。

    “警察局。”把东西放下,秦凯双腿交叠的直起身,“那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那个叫楚的女生,她的脖子上也有这么一道符。”

    越泽:“你确定?”

    “一模一样,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眼皮掀动,易珩一边喝汤,一边说:“线索又多了一条,现在你想怎么查?”

    秦凯转头看向越泽,“这要问他。”

    越泽侧头瞟了他一眼,“问我什么?”

    “现在的情况,没有报案人,立案都有问题。你总不能说因为这么一道符,动用警力去查一个尚未可知的案子吧?”

    其实两人都是明白人,育泽是很有名望的学校,介于里面的学生身份背景又很特殊,这案子一旦查了,可想而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女高中生如果无知的把子孙符当平安符佩戴,那还可以说得通。

    可于书艺的反应却是明知道这是什么符却依旧佩戴着,这说明了什么呢?

    周文月说这样的符在学校里还有很多女生佩戴着,那这些女生和于书艺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知道这道符的真正含义吗?

    诸葛悻把子孙符和本命符放在一起,是随便放的?还是这些符是早已准备好的,要给某些人的?

    一切现在还都是迷。

    可现在秦凯却是在给越泽选择的机会,查还是不查。

    如果他不想惹麻烦,完全可以避开。

    越泽沉默了片刻,“楚还在警察局?”

    秦凯点了点头,“暂时关押。诸葛铖他已经申请了当年案件的重审程序,楚是重要的证人,虽然她拒绝作证。”

    沉默了片刻,越泽那长长的睫毛缓慢的眨动了两下,一排暗影勾勒出的线条变得更加深刻。

    “那就从她身上着手吧,让她做报案人。”

    锋利的剑眉斜挑入鬓,“报案人?”

    “我给了她机会,就看她要不要了。要么说出真相,要么就让她当替死鬼。”

    不当证人,却被安上报案人的名头。

    无论是楚忌惮什么,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这个案子中侥幸逃脱。

    秦凯笑着说:“你这招真狠。”

    **

    含了一颗大枣在嘴里,易珩瞟了诸葛铖一眼,“调查结果你知道了?”

    诸葛铖淡淡的点了点头,“楚要求见我再说出真相。”

    “那这结果是真的吗?“

    “应该是。”

    一颗枣核吐了出来,划着一个优美的弧度,“啪嗒”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诸葛铖看着那颗圆润的褐色枣核,虽然他没有什么洁癖,可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可没等他说话,易珩幽凉的声音响起,“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诸葛铖刚要抬起手臂要找肇事者理论,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愣愣的朝她看去。

    纤细的手指进入他的视线,伸到他的手臂上方,食指和大拇指微曲交贴,对着那颗枣核用力一弹

    “嗖”

    障碍物清除。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诸葛铖,你之前跟我说过,再一再二不再三,我看你真的想死。”

    浅淡的语调,徐徐传来,如风般和煦,但却不似暖阳融融。

    微微上挑的尾音,比起不经意的求证,更像是一种严苛的拷问。

    诸葛铖手臂机械的动了动,“你……什么意思?”

    少女身形一动,右腿果断横扫踢出,招式狠辣,一击即中,正中诸葛铖小腹。

    诸葛铖躬身忍痛,谁知道下一秒还没等他出声,少女的脚掌已经蹬在他的喉咙上,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压在椅背上,诸葛铖下意识的双手去扯她的小腿,却听少女声音阴冷的响起,“你知道如果再利用我,会是什么结果吗?”

    少女的脚掌冰凉,压着他的喉咙力道不断的在增加

    “易珩,你做什么?”

    周文月腾地站起来质问,可刚迈出一步,少女手中的勺子直接扔了出去,银亮的光泽折射而出,掠过她的眼睛,擦着她的脸颊飞出,“撕拉”一声,结实的军用帐篷直接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而勺子已经从那道口子里消失了。

    胖墩墩的身形僵直在原地,好一会儿……

    “噗”的一声轻响,周文月换了第一口气,而她的手指和小腿已经开始发麻,目光惊诧到呆直的盯着易珩。

    诸葛铖的脸颊此刻憋的通红,换不上气的他,被刚刚那一幕也吓到了。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用力握紧易珩的小腿,可少女狠心的脚掌又一次用力,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压断了,“我,我……没有,没有利用你,我……我没有……证据,一切,一切……只是我的……猜,猜测……”

    高岳乐赶紧站了起来,小心的用手安抚着易珩,他可不想训练营里再出现人命,这丫头发起疯来要命啊。

    “易珩,有事好好说,clam down,ok?”

    眼看着自己说的话连个屁都比不上,高岳乐咬牙瞪向越泽,“你倒是说句话啊,哑巴啦?”

    越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高岳乐顿时急了:“你说说什么?越泽,如果我的训练营开不下去了,你也别想好,我现在还欠你一千多万的债务呢,你自己看着办。”

    这下没等越泽说话,易珩立刻把脚收了回来,像没事人一样,刚刚还厉色飘着雪花的五官瞬间乌云转晴,和风细雨。

    那双大眼睛用力的眨巴了两下,毛茸茸的睫毛灵润的煽动着,“早说啊。”

    “早说?说啥?”

    这变脸的功夫太过出神入化,高岳乐整个人都stand by了。

    易珩拍着胸口掷地有声的说:“只要有钱,我其实可以没有其他的情感诉求,而且还是一个很容易被感情所左右的柔弱的女孩。”

    柔弱?

    我去!!!

    高岳乐不听则已,听了想吐。

    “那你还把杨超打了?”

    易珩一愣:“这有什么必然关系?他该打啊。”

    该打?

    该打也不用你打啊。

    杨家的孙子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

    可高岳乐是个精明的人,他可不会在霹雳女娇娃面前这么说。

    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打了他,你不用付医药费?”

    呀!!!

    这事大了。

    这事很严肃。

    这事好像真的很严重。

    易珩认真的想了一下,“所以啊,你怎么早说?早说我就不打了。”

    高岳乐:“……”

    怨他喽?

    高岳乐:“???”

    跪地哀求

    神啊,劈死我吧!!!

117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回事?”

    秦凯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但他对易珩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被人惹怒,她不会轻易下杀手。顶 点 X 23 U S

    “你还隐瞒了一些事。楚提出要见到你才会说实话,那是因为只有你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她之所以不愿意做证人,是因为你们之间的交易没有达成。“

    越泽静静的看着诸葛铖,他的五官依旧淡漠冷然,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上去却格外有压迫感。

    他的句子中没有问号,一如既往的笃定。

    在别人还在探究其中的疑惑,他却在几个字中推断出了最有可能的结论。

    他的这种敏锐,在易珩看来却是一种莫名的默契。

    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才会出手。

    **

    经过铁指彼岸花的事情之后,越泽曾让人查过诸葛悻的死因。

    死亡证明上写着心脏猝死。

    但令他疑惑的却是,诸葛铖死的时候少了一只左手,而且他被火化的时候全身血管青紫爆凸,可这些诸葛家都隐瞒了下来。

    最让他奇怪的是,就连高岳乐都能探知诸葛悻真正的死因,可诸葛家还是冒着危险保下了诸葛铖,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把属于诸葛悻的铁指彼岸花交给了诸葛铖,这一点太耐人寻味了。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交易,能让诸葛铖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越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诸葛铖,还不说实话吗?看来你真的想被她打死。”

    目光冷冷的落下,如一枚钢钉般锋利的钉入了他的眼底。

    “这件事我真的只是猜测。这道符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确实在诸葛悻的书房里。那时候,他是家主的候选人之一,又是夫人的二儿子,家族嫡系,在家族里的地位毋庸置疑。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无所谓的存在,而为了取悦诸葛悻,家里的其他兄弟常常会把我绑到他的书房里教训一顿。我不记得那是哪一次了,他以为我昏死过去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打开了书房里的保险柜,从里面哪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那个锦盒里装的就是这些东西。”

    诸葛悻说的很简单,可从字里行间却听的让人有些心酸。

    之前高岳乐就说过诸葛铖在诸葛家的处境艰难,在那位诸葛夫人眼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小儿子是被他克死的,恨全部加注在他的身上,对他非打即骂。

    “你们相信他吧,他说的是真的。”

    周文月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还怀疑诸葛铖话中的真实度,她突地站起身走到诸葛铖的面前,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诸葛铖仰头看着面前的小胖妞,黑色的眼圈沉的发亮。

    “我知道那是你的痛,可你不让他们看到,他们就会怀疑你。诸葛铖,我们不要跟他们绕圈子了,你应该看得清楚,易珩他们是真的在帮你,你难道不想快点了了这件事?我在噩梦中活了三年,真的够了。”

    诸葛铖默默的站起身,解开扣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然后是衬衫,最后是一件白色的背心。

    当赤//////裸的上身展露在众人的面前,高岳乐一个大男人也不忍目睹的别开了头。

    秦凯目光沉深,眼中有着如同利刃般锋锐的杀气。

    易珩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身体真是太差劲了,瘦弱单薄,每根骨节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最让她眼球地震的却是那一道道伤疤,新伤旧疤,竟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烫伤、刀伤、甚至还有抢上……

    甚至有一道伤疤从胸口砍下,一直开到右侧腹部的最后一根肋骨下面,密密麻麻的缝了上百针,而这道疤痕也许永远都去不掉了。试想一下,当那刀砍下的时候,几乎整个右边的胸腔都被剖开了。

    薛暮突然别开头,她的眼圈红了,却咬着嘴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

    易珩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下唇还是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诸葛铖平静的说:“他说想要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混蛋,王八蛋”

    高岳乐终是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诸葛家怎么可以放任他们做这种事?”

    周文月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来,无论何时,面前这个坚强的小丫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伤痕累累。

    手指轻轻的擦着她那有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诸葛铖那佝偻的脊背微微向上抬了抬,“别哭了,好难看。”

    易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诸葛铖的手腕上,漆黑的眼球骤然绷紧,她突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伸手握住诸葛铖的左手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离手腕三公分的地方有一道**厘米长的横向伤口,缝合的针线歪歪扭扭的不说,即便现在已经长好了,可还是有一块凹陷的地方,好似缺了一块肉。

    诸葛铖想要抽回手,可易珩的手指却用力扣紧。

    眼瞳紧紧的盯着他看,灼灼如火。

    少女的手指又突然松开,冷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最后不屑的用眼角撇了过去,“你活的要比你演的更虚伪。”

    只那一眼,却比星光夺目。

    仿若一簇火焰烧进了他那一片漆黑的阴暗之中,猛烈的舔噬着他的意志和灵魂,焚烧着他不堪的过去。

    诸葛铖的手指用力握紧,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的嚎叫,不断的在身体中碰撞……

    “啊”

    突然凄厉的叫喊声从他的口中发出,如疯如魔,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要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

    “诸葛铖,诸葛铖,你醒醒,醒醒,看着我,看着我……”

    一双血红的眸子,如同一把染了血的锋刃葬在冰川之巅,除了寒冷,还有不灭的恨意和杀气。

    诸葛铖的双手突然掐住周文月的脖子,手指用力,疯狂的撕扯着,似乎要把面前这个悲悯他的女孩撕碎。

    “诸葛铖,你疯了?松手,松手……”

    118

    几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可诸葛铖却像一个无法被撼动怪物,越泽和秦凯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决,他的眼瞳中只有一道道黑色的轮廓,如鬼魅扰乱着他的心魄。

    高岳乐猛地被摔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一旁的柜子上。

    薛暮的身体被扔了出去,秦凯转身抓住她的小腿,却重重的挨了一拳,抱着薛暮滚了出去。

    周文月不停的哀求着,她的眼泪飞溅,脖颈上还有被划出的血痕

    “求求你了,住手吧,住手吧……”

    越泽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握住,收紧的手指在他的颈间印出青紫的淤痕。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扣着他的肩膀挣扎着,直到一把匕首在诸葛铖的身后划出一道银色的光泽,随即重重的插入他的后心

    **

    天有多大?

    他们说好大好大,可我就只能看到细长的一条,还有一种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颜色。

    他们说那叫蓝色,可我不懂那是什么含义。

    我生活的地方只有五平方,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他们说这是地下室,不到一米高的房顶,总是有着潮湿的凉意,肮脏的臭味,还有馊了的食物不停的在发霉。

    而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家,从两岁开始,这里的一切,一滴水,一缕光,每一块砖上多出来的缝隙裂痕,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知道。那就像是我的一个“新朋友”,然后从打招呼开始,它就成了我的“老朋友”。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对所有的老朋友都没有怀念,甚至一把火烧了那里。

    当我走出那个堪称牢笼的地方,原来阳光是如此耀眼,而所谓的色彩是如此缤纷。

    只不过我再也无法看到直背仰视天空

    躲在阴暗的角落我已经习惯了佝偻的行走,习惯了蹲在地上吃馊了的东西存活,习惯了离开湿漉漉的棉被靠在墙壁上蹲坐着睡觉

    也习惯了彻夜无眠的寂静。

    我是一个天才吗?

    是的,我是。

    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参加了育泽学校的初小入学考试,我知道那是一所很好的学校,因为诸葛悻就在那所学校上学,家族里只有最优秀的精英才可以去那里念书,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因为我怕,怕再被送回一个新的“地下室”。

    而我成功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我收到了育泽学校的入取通知书。

    我是第一名,所有学生的第一名。

    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从此刻开始我不再是地沟里的老鼠,我不再是一个被遗忘的垃圾,但却成了一个随意被人凌辱发泄的工具。

    诸葛悻骂我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却顶着他弟弟的名字活着,所以我是一个下贱到骨子里的小偷,偷了别人的名字,偷了别人的人生,活着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我不止一次怨恨着,为什么我的亲生母亲要把我送到这里?

    她是否知道我过的连畜生都不如,她是否知道我的父亲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将我遗忘在黑暗的地狱。

    诸葛夫人,那位高贵的令人不得不仰望的女人,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那个精明到可以算计到人心的女人。

    我们“母子”的第一次出行,我第一次坐在她的身边,喝着她递过来的一瓶牛奶,看着她脸上从未绽放过的和煦的笑容。

    直到车子停在一所公寓楼前,片刻后,我看见从一栋公寓楼里走出了一家三口,站在中间的少年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可他的身边却有一个长的很漂亮很优雅的女人搂着他,而他的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宠溺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是他羡慕的、曾期待的……

    “咣”的一声,我的头被“母亲”摁在了车窗上,她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消失了,就像一个疯子般将他的脸在玻璃车窗上摁扁揉搓着

    “看仔细吧,瞪大你的眼睛看看,那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偷了别人的丈夫之后,依旧活的理所当然的小三,令人下贱恶心的女人。看见那个男孩了吗?那是你的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你们只差三个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刺耳的笑声在我的耳畔响起,“这意味着,你母亲生下你之后,拿着一大笔钱去投入别人的怀里,然后不知廉耻的又生下了属于他们的儿子,而你从此被遗弃,她没有再看你一眼,也许她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在她的眼中你就是一个获取金钱的工具。因为钱出卖肉///体,因为钱舍弃自己的孩子,因为钱她得到了幸福,养了别人的孩子……我可怜的儿子,你到底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

    我算什么?

    **

    刀光滑落,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解脱。

    当刀刃入体的那一瞬间,疼吗?

    更多的却是苦,就连那股子腥甜都被苦涩所占据。

    剧烈的爆炸声在他的耳畔回荡,而他的眼前却是一片火光,冲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而相撞的两辆车中,那个优雅恬静的女人就倒在副驾驶的血泊之中。

    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浸染了她的眼眶,她明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她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可她的眼中却突然绽放出一种说不出的光蕴,嚅动的唇角不停的在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救你?

    是你先抛弃我的。

    是你让我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你应该死,你应该去死

    身体剧烈的抽动、挣扎,仿佛宣泄着所有的悲哀和憎恨,那暗夜中的孤魂不停的撞击着封锁的牢笼,发疯般的嘶吼只为寻求一个解脱。

    “诸葛铖,出来,诸葛铖,醒醒……”

    “是谁在说话?是跟我说话吗?可我又是谁?到底是谁?”

    那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诸葛铖,那是你的名字,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你,出来,出来”

    “啪”的一巴掌,那声音犹如一道炸雷入耳。

    干净的声线,犹如天使的回音。

    每一个清冷的音符,就像是一种救赎传入他的耳畔。

    眼前那道黑色轮廓渐渐的清晰,模糊消尽,他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眸子,而那双深邃的眼瞳中却印刻着一张姣美的脸庞,如朝霞映雪般清丽,又澄净似月倒映寒江水。

    他的身体向下栽去,却被一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的圈住了腰间。

119该死的友情

    “你杀了他。m.www.uu234.net”

    周文月静静的看着易珩,颤抖的肩膀无法抑制她激动的情绪。

    没等易珩回答,她的手臂已经朝易珩挥了过去。

    只可惜,她的拳头在离易珩脸颊三公分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易珩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

    “小胖,你做错事,我可以放你一马;你骗我,我也可以放你一马;你现在的行为,我依然可以当你莽撞放你一马。可你记住,我易珩是有脾气的,不是放马的。”

    高岳乐赶紧上前圈住冲动中的周文月,“小胖你冷静一点,人还喘气呢,易珩怎么会杀他?”

    松开周文月的手臂,易珩转身把诸葛铖丢给越泽,越泽正揉着发青的脖子,冷不丁的接住人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只听她说:“如果你不介意他刚刚差点掐死你,就把他放到一旁的床上;如果你介意,就把他扔在地上。”

    越泽瞟了一眼怀里晕死过去的人,“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易珩:“说。”

    越泽:“先奸后杀。”

    易珩:卧槽!!!

    易珩:“……随便你。”

    姓越的,我还真是小瞧你粗滚的能力了。

    **

    最后人还是被安排在了床上,越泽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直接把人扔了上去。

    周文月守在他的身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母老虎。

    “你干嘛下手那么重?就不能轻点放?他后背有伤。”

    越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时候的周文月显然不能用女孩来形容。

    她的理智被狗吃了,完全就是一个粗糙撒泼的女人。

    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一定会被狠狠的咬上一口。

    手臂突然被拽住,越泽一转头正对上少女那嚣张又低调至沉静的目光,深潭无波却莫名令人心中荡漾。

    “受伤那是他自找的,你吼别人做什么?”

    周文月蹲在床边,仰头瞪向她,“我吼的是越泽,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乐意吼就吼。”

    “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越泽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只见少女的下巴轻扬,一双眼瞳华光明灭,如水波般的脸颊曲线,涌起的一簇波浪,几曲流觞化作一汪漩涡。

    “我他妈就不让你吼。”

    周文月蹭的站了起来,昂着头的身躯抖了又抖,“你凭什么?”

    “就凭他是我的人。”

    现在几人的目光“唰”“唰”“唰”朝着越泽看了过去:卧槽,这都是什么节奏?

    莫名的狗血升级了?

    就连狗粮也跟着炼化了?

    还tm说没有jq,这不是jq是什么?

    该死的,纯友谊???

    放他个狗臭屁。

    “你的人?他算你什么人?你别忘了,你自己说你订婚了的。”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越泽,正巧他的目光一直就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指霸道的掐住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脸颊暧昧的一勾,那雕刻般的轮廓多出一道凹痕,“谁说有了未婚夫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这个嚣张的女人。

    越泽心里叫道。

    “他就是我的小男人。”

    直到少女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落,小男人还在被戴了绿帽子和自己就是绿帽子的这个问题上纠缠着。

    可怜的小男人,完全忘记了反驳。

    五官温顺的就像一只被驯服,且找到家的“小受”。

    转头看向当事人,周文月气鼓鼓的握紧拳头,“堂堂越家大少甘愿当人家的小男人?”

    越泽瞟了她一眼,“这种拙劣的利用方式,你最好还是和诸葛铖少学一点。”

    周文月:“那你呢?跟她学的给别人戴绿帽子?”

    易珩拎住她的衣领:“你给我闭嘴。”

    周文月不甘示弱的回瞪:“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不要脸又狠心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周小胖的战斗力还挺高的。

    “周小胖,你找死?”

    周文月:“别说的那么迫不得已,你刚刚把勺子朝我飞过来的时候,早就想弄死我了吧?”

    易珩:“你跟他一起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后果。”

    周文月:“子孙符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骗你什么?”

    易珩:“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跟他一起骗我?”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一串炸开了花的鞭炮,噼里啪啦的迎面炸裂。

    周文月:“少废话,咱们友谊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

    易珩一甩手:“那是应该的。你有多重,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周文月伸出食指怒指着她的鼻尖,“你说我胖?胖有罪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可偏偏有无缘无故的胖,怪我喽?”

    伸手挥开她的怒指,“难不成怪我?你兜里的东西都是我吃的?”

    周文月:“你攻击我?戳人家的痛楚有意思吗?你这种行为叫做蓄意犯贱。”

    易珩挥了挥手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原谅你了。”

    周文月瞪大眼睛:“咱俩到底谁犯贱?”

    易珩:“毫无疑问是你。”

    周文月最后特有风骨朝着她挑了挑眉梢,“姓易的坏女人,你记着:我是胖,但就是因为我胖才显得你瘦,要是我瘦下来,就显得你丑了。到时候,我让你哭死在我面前。”

    哭死?

    想得美。

    易珩:“哼!!!”

    一旁的吃瓜群众懵逼了。

    秦凯那纵横犀利的五官,木然挺拔:“她们在干嘛?”

    高岳乐五官纠结,声线异常低沉凝重:“听着好像是在吵架,她给了她一巴掌,她抓了她衣领。然后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

    薛暮转头看了过去,“你的声音为什么突然这么低沉?”

    高岳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我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吗?”

    薛暮:“哦,为啥?”

    高岳乐:“为了我接下来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眼瞳微垂,视线落在她的腰间,高岳乐语重心长的说:“世界在改变,发展太迅猛。如果你看到两个女生吵架不是目的,却发现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和前女友双肩并拢,互搂腰肢,你说他们是旧情复燃,还是狼狈为奸?”

    对上两双意味莫名的眼瞳,高岳乐的手指现在秦凯的身前停顿了片刻,阐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搂着腰的前男友秦先生和被搂着腰的前女友薛小姐。下面我要说什么呢?”

    “是说:前男友秦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的前女友薛小姐为妻吗?无论是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直到永远?”

    “还是”

    “把你的臭手拿开。”

    “秦凯,你这个摸了人家的腰,还要占人家屁股便宜的臭流氓。”

120心魔

    臭流氓?

    真糟心啊。www.uu234.net

    想她身在流血还要应付这么一群没心没肺的人,有人可还关注她的死活。

    “周文月,不想他死就去找个医生过来。”

    “高岳乐不想被秦凯打死就滚回你的野人营去。”

    “还有那个臭流氓,不想被误会就把你的手从人家的身上拿开,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秦凯的手刚要松开,薛暮的手却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原本在腰间的手却愣是被摁在了腰臀之间,这部位看着更尴尬。

    可最尴尬的还是秦凯的手指,刚刚那是贴合的惬意。

    现在的手指却直楞的翘起伸直,只有手掌“强力贴合”,这种占便宜的方式,还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只等霸王硬上弓。

    “占完便宜就想走?”

    薛暮仰头看着他,秦凯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却被她的手指抠的紧紧的。

    秦凯皱眉:“放手。”

    薛暮扬眉,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放呗。”

    秦凯看了看她丝毫未动的手指,“我说你。”

    薛暮的手霸道擎起他的手臂,又重重的摁了回去。

    “我的手,你凭什么管?”

    真彪悍啊!

    女人耍起流氓来,男人都想把头往柱子上撞。

    为啥?

    后悔呗。

    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沾上这么一个吃定自己的完蛋玩意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秦凯那张脸都结了一层冰碴。

    “我们出去说。”

    薛暮被他拽了出去,只是帘子掀起来的时候,她回头朝易珩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小丫头正捂着脸,一副非礼勿视的娇羞样儿,可偏偏指缝间那圆滚滚的眼瞳滴溜溜的转。

    **

    周文月去找医生,秦凯和薛暮又去解决个人问题。

    帐篷里突然静了下来。

    少女手臂一伸,仰天呐喊:“会议结束,各找各妈吧,各位不送。”

    易珩转身要走却被人拦腰抱住,重新摁回了椅子上。

    “你干嘛?”

    越泽低头瞟了她一眼,“你干嘛去?”

    “我的床被人占了,当然得再找个地方窝着啊。你别忘了,我还在流血呢。”

    越泽被她噎的一愣,“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没想到你流着血,杀伤力依旧不减。”

    少女仰头浅笑,抱拳答谢,“过奖过奖。不过这个事实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女人呢,是一种流血一个星期都不会死的动物。所以呢……”

    越泽看着她那奸猾样儿,“所以什么?”

    “听女人的话,这叫天经地义。”

    越泽沉默不语。

    高岳乐咧着一张大嘴呆若木鸡。

    少女柳眉一挑,眼角朝他瞟了过去,“你有意见?要不然你也流一个星期的血,看你会不会死?”

    有意见?

    他有个屁意见。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高岳乐使劲儿摇了摇头。

    “那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

    “啊?”

    被她这么一说,高岳乐才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一直都咧着,上下颌八颗大牙招摇的晃着。

    易珩凉嗖嗖的说了一句:“牙可真白。”

    高岳乐凌乱的羞愧难当,手捂住嘴巴,就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唯唯诺诺的说:“请允许我安顿一下我这一口无处安放的大白牙。别看我,谁也别看我。”

    转身泪奔,人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易珩无奈摇头:“我说什么了?这心理素质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越泽:“天生的。”

    易珩:“???”

    越泽:“……改不了。”

    **

    越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易珩皱眉,“你还不走?”

    “问你几个问题再走。”

    易珩双腿卷缩着有些发麻,“问可以,可我腿麻了。”

    越泽侧头瞟了一眼她的腿,手臂才刚刚动了一下,少女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已经是无忌惮的霸占了他的大腿和膝盖。

    “真舒服。本小姐心情好了,给你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

    越泽转头看着那一头摇晃不停的小脚丫,白嫩的脚趾饱满软嫩,看着肉呼呼的,圆润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红,脚背和脚底还蹭上了一些土灰。赤着脚就遍地跑,肚子疼都算轻的。

    想到这里,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脚上,掌心握住了她的脚掌。

    他心里想着:果然很凉。

    她的脚却往后一缩,被他握住的脚掌,小腿都跟着发抖。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摸她的脚,而此刻他的掌心很暖。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了擦她的脚背,脏兮兮的土灰被擦掉了,可他的手却没有放开。

    如果这是一种贿赂

    易珩承认,她被贿赂了。

    “说吧,想问什么?”

    越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床上躺着的诸葛铖,眉角微蹙,“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易珩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进了自己的心魔。”

    “心魔?”

    “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心里的阴暗面。最不想要的过去,最恐怖的回忆……类似这种的场景。原本是他最排斥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被某种原因激发,使人陷入其中。这就像进入了一个梦魇,心里最怕的人和事,或者是任何的东西出现在你的面前,一种害怕、烦躁、恐惧的情绪不断的压抑着你,最后导致你发狂、发疯,最坏的结果就是承受到了底线,直接自我了断。”

    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趾,在她的脚指尖轻轻的画着圈,就像是在玩一个指间游戏,他玩的沉溺,可她却痒痒的卷缩着脚趾,表达着不满。

    “那一刀下去,你就不怕杀了他?”

    易珩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诸葛铖,“你没有发觉,那一刀拔出来的时候他的伤口有血飞溅出来。可之后,那么深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血就止住了。”

    “不是你做的吗?”

    易珩笑了出来,“别说我不是医生,就算我是,只用一条手帕就能止住那么深的伤口?我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变态的医术。”

    越泽看的清楚,易珩当时将匕首插入他后心的时候,刀身直接没入了三分之二。

    当时诸葛铖疯狂的挣扎和拉扯的同时,那把匕首也被牵动,甚至为了让疼痛召唤出诸葛铖的理智,易珩还转动过手腕,用匕首在剜他的肉,那伤口……可想而知。

    越泽:“你知道原因?”

    易珩:“我只知道,如果刚刚是他自己一刀了结自己,那死的就他一个,而如果是我杀了他,那现在死的就是我和他两个。”

121听墙角引发的冤案

    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越泽需要好处理一下。

    “易珩”

    低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也许是帐篷里太静,而他声线中的质感太有细节。

    她听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得耳廓有些发热。

    “嗯?”

    “我傻么?”

    一句无厘头的话,直接打破了这种蕴藏着神秘呼吸感的气氛。

    一盆凉水带着冰块浇下来会是什么感觉?

    特别是在这种腹痛的敏感时期,易珩想一脚把他蹬飞。

    对于这种“名副其实”的自我评价,易珩的认知是这小崽子是在嘲讽她,合着老娘跟你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调戏一个傻子,浪费自己的肺活量?

    行。

    你真行。

    这逼装得真是自成一派,一股清流逆袭丝之王。

    基于心中激愤的蓬勃,所以她不客气的回答:“哦,你指哪方面?”

    果然,越泽一听,脸色随之一沉。

    而她却突然改口:“哦,不,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其实呢,你不是哪方面傻你是哪方面都傻,傻的掉渣渣。”

    一股寒气骤然迎面扑来,没等易珩缓过神来,她身下的椅子又是微微一颤。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分别握住了她椅子两侧的扶手,挺括的脊背俯身向下看去,以教科书般标准的椅咚姿势,展现出那完美的身材比例。

    躬身,弯臀,一身迷彩作训服愣是让他穿出了禁欲的气息,微微敞开的领口都释放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阳光从一侧的窗口流光射///入,易珩紧靠在椅背,微微仰头向上看去。

    当那熟悉的唇纹无限放大的出现在她的眼瞳中,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片刻的盲区,只剩下一句话,在无限循环播放。

    绝逼的上帝啊,你怎么能制造出这么风华绝代的小妖孽呢?悟空快来,为师一定要收了他。

    越泽突然伸出手,手臂从少女的眼瞳中划过,修长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少女的耳廓,只是轻轻的碰触,那敏感的耳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越泽唇角翩然勾起,笑容变得愈加清晰……

    就在少女沉浸在这种突如其来的美色当中,男人的手指突然狠心捏住那娇柔的粉红,特没品的用力往下一拽。

    “啊”

    少女发出一声悲呼。

    只听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你说谁傻?再说一遍。”

    妈蛋。

    想她易珩一直以小祖宗自居,如今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越混蛋,你大爷的,你居然使用美男计?”

    越泽的手指一松,少女那粉嫩的耳廓上留下一块指印般大的红色。而他拧着的剑眉更是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沉沉的罩了过去,莫名就让人在气势上矮了一大截。

    反正易珩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优势。特别是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呼吸着近在咫尺,很有可能是他刚刚排除的二氧化碳,少女突然感觉有些窒息……

    “骂啊,怎么不骂了?”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近到只要他稍稍不经意的往前,或者她微微侧一下头,很有可能碰到对方那轻轻翘起的唇角……

    易珩警惕的将头往后缩了缩,“那个……你知道的吧。”

    深邃的眼瞳转动了一下,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少女就莫名口干舌燥的“咕咚”空咽了一波口水

    “知道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

    少女磕磕绊绊的说:“我……今年十五岁。”

    “所以呢?”

    深吸了一口气,少女摒弃杂念、双手握紧:“在法律上我还未成年,而你现在的这种行为,可以算是调戏幼女,可以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一口气说完,易珩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男色,她刚刚真是差点就被俘虏了,还好她有定力。

    “调戏幼女?”

    越泽玩味的牵动唇角,“这词用你身上真新鲜。”

    易珩的手臂用力在他胸口一推,“十五岁以下,含十五岁的女孩,都是幼女,咋地吧?你不服,你找法律爸爸讲道理啊。”

    看着少女倔强的小脸,一脸欢欣加二货的在自己眼前晃悠,那辣眼睛的这一幕让他有种想拦腰将她抱起,打屁屁的冲动。

    “你能正常一点吗?”

    越泽的额角突然有些抽痛,那是一种没有经过外力强烈撞击而产生的突发性疼痛,俗称神经痛的东西在作祟。而原因毫无疑问要归咎于面前的少女,那强悍的作妖方式而产生的后遗症。

    “你才不正常呢,好好说话不行吗?又是威逼,又是*****,有意思吗?还好我苦身修行,妖魔不侵,不然今天直接被你挖坑埋了,尸骨无存。”

    这脏水泼的,从里到外把他埋汰个遍。

    “威逼?*****?是谁给你的盲目自信?你不要脸,我要。”

    靠,她有那么差吗?

    怎么就成她不要脸了?

    动手动脚的难道不是他吗?

    易珩嘲讽的斜瞟了他一眼,“不要脸这事,如果干的好,那叫心理素质过硬。要脸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说出去,那就叫人面兽心。”

    “噗”

    一声喷笑从帐篷外传来,越泽的眼睛就像一把杀猪刀,径直的朝帐篷外的一角看去。

    一双大长腿,走路带风。

    几步迈出,长臂一伸,撩起帘子,窝在门口的听墙角的身形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抓了个现行。

    “你在干嘛呢?”

    越泽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如同一把冷兵器,静静一挥,无声地将空气一分两半。

    高岳乐委屈的蹲在原地,他刚刚找到的乐子还没笑够,就被自己脑袋一抽筋给毁了,现在小命都快要丢了

    转身抬头看去,高岳乐笑的比哭还难看。

    易珩蹦蹦哒哒的走了过去,看着在抠墙角的高大少,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特**的来了一句:“咦?高叔叔你在干嘛呢?”

    叔叔?

    高岳乐额头泛青,他才三十五,男人最风华的鼎盛期好吗?

    怎么就突然成叔叔了?

    可他却不敢反驳,委屈的撇了撇嘴,“hi,大侄女,我……在办事。”

    “办事?”

    易珩瞪大眼睛看着他蹲在地上的姿势,考究的下了结论:“你在上厕所?”

    高岳乐低头看着自己双腿扎地,膝盖用力支撑完全下蹲的腰臀。

    嗯?

    怎么会这样?

    高岳乐突然羞愧的捂脸,他听墙根居然用了这种没品、龌蹉的姿势,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许看,不许看……”

    听着他发疯似的大叫,易珩还不忘雪上加霜。

    “呦?你都敢随地大小便,还怕人看啊?高叔叔,羞羞羞哦”

    谁随地大小便了?

    谁羞羞羞了?

    高岳乐咬牙切齿

    他好想

    好像买凶杀掉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祖宗。

122尘封的秘密

    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窝在椅子上的易珩目光敏锐的朝墙角处看了过去。

    一双天真浪漫的大眼睛此刻正阴恻恻的盯着蹲在墙角的男人,语气很不友善的说:“一想,二骂,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噢,要是让我知道,我“咔咔”几下掰断他身上多有的骨节。”

    全身粉碎性骨折的ct大片活生生的上演。

    高岳乐心里哭嚎着呐喊:靠,这种无妄之锅也要他背。

    虽然他确实刚刚骂过她

    可真他妈要了命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少女那双清湛的眼瞳,高岳乐活了三十多年才知道什么叫火眼金精

    这真是

    民间处处是人精。

    “高叔叔,你不是离开了吗?专门回来刨坑听墙角的?”

    不知道为什么易珩一叫他叔叔,高岳乐大小便都跟着失禁,连刨坑都来不及。

    只是没等高岳乐找个机会舒缓一下这种憋的要死,却不敢释放的心情。

    “你先闭嘴,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高岳乐刚刚张开的嘴巴,硬生生的连个屁的动静都没发出,便被定住了。

    那种感觉就像四十八个小时在高速,来不及上厕所,好不容易停车可以方便一下,却被人硬生生的喝止:不许随地大小便。

    哎呦妈呀,不对不对,怎么又想到随地大小便了?

    这少女是坑,话里带煞。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易珩斜瞟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再跟高叔叔说话吗?”

    越泽:“你叔叔没空搭理你。”

    易珩:“你眼瞎啊,没看见我叔叔都快被一句话给憋死了。”

    剑眉斜挑,“敢说一个字,我揍你。”

    棍棒之下出孝子,高岳乐此刻正以孝子自居,只能在心里问候这位刚刚实力上位的小爸爸。

    “姓越的,你好好说话能死?干嘛欺负我叔叔?”

    高岳乐立刻泪奔了,谁说世界没有,其实这丫头也没那么坏。

    “呵呵,随地大小便的人,不配做叔叔。”

    越泽,卧槽你的大爷的!!!

    “他大小便你看见了?”

    越泽凉飕飕的又哼笑两下,那嫌弃的声音简直让人想去死。

    “你看见就行了,叔叔最爱小萝莉……后面你懂的。”

    这叫什么断句?

    这句子是有问题的。

    易珩指着越泽的鼻尖骂道:“我懂?我懂个屁,我又不是爱因斯坦,怎么就懂了?难不成随地大小便还有相对论?他不要脸能干出这种事,可我还要脸呢。”

    冤案是怎么发生的?

    就是被流言陷害的。

    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就是从这对丫的小混蛋嘴巴里喷出来的。

    高岳乐崩溃了,刚刚重新树立起来的信心,瞬间被秒的渣都不剩。

    窝在角落里,泪流两行不见天的抠墙脚。

    他错了,这个世界没有爱。

    爱都被良心吃了,良心都被狗吃了。

    他要放浪形骸,他要自甘堕落。

    **

    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中

    越泽:“回答我的问题。”

    易珩:“心情不好,回答个屁。”

    越泽:“要么死一个,要么死一双。这话什么意思?”

    易直接喷了过去,“我呸,你才跟他一双呢。”

    被喷了一脸的口水,越泽居然没有任何脾气,就连一个阴沉的眼神都没有。

    高岳乐惊悚的看着他用手淡定的擦了擦脸颊,“那就换一种说法,为什么杀了他会死两个人?”

    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心存怀疑,要不然怎么总以为自己是在骗他?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理解,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你为什么还活着?……没被蠢死?”

    越泽觉得自己实在是对她太过友善了,人设都跟着崩塌了。

    “易珩”

    “我耳朵没聋,那么大声干嘛?”

    “我不是在跟你说笑。”

    “你觉得我长了一张可笑的脸吗?”

    四目相对。

    屋子里一片压抑的沉寂。

    “她说对了一半。”

    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诸葛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微微侧头看了过去,失去血色的脸颊,就连黑眼圈看着好像都没有之前那么灰暗了。

    “醒了?”

    易珩赶紧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上他的脉搏,“心跳已经回归正常,看来你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诸葛铖的目光很静,静到如岁月经流之水,习惯了潺潺而动,没了丝毫波动的涟漪。

    还好那不是一潭死水,流经的也不是黄泉忘川。

    “既然你醒了,还是你说吧。”

    诸葛铖眼睑微动,声音轻缓的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凡是诸葛家的人,身上都会被注射一种药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如果有人背叛家族,无论这个人躲到天涯海角都会全身血管暴突而亡。这也是我之前说过的,最为忌惮的禁制。”

    血管暴突?

    越泽突然想到了诸葛悻的死亡证明。

    “诸葛悻是这么死的?”

    诸葛铖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撕裂的憎恨,“没错,他就是这么死的。”

    “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只不过我利用了这一点。”

    诸葛铖又看向易珩,牵强的挑动眉梢,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易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家老爷子非让我看那些古旧的都发了霉的书,可那种书味道太大,而我又不喜欢看历史故事,但不讨厌听。”

    “其实我说的故事不会很长,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也不会死的。以命偿命是有前提的,前提必须是铁指彼岸花戴在我的手上才可以。”

    易珩蹙眉:“那东西有毒?”

    诸葛铖:“不是毒,是一种比毒还可怕的东西。”

    易珩:“会死人?”

    诸葛铖:“只要佩戴它的人是横死,凭借临死的最后一口气,那戒指就会聚敛主人的魂魄,魂魄聚齐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因此被盯上的人绝对不会有善终。”

    易珩目光沉敛,“铁指彼岸花不是用来镇魂的?”

    “人在死后一定的时间内会有强大的戾气出现,这种戾气不是区区法器可以镇压的。不是有一种说法吗?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可老天爷没有让你死,你的生命却被了结,就算天道有轮回,老天爷也会开启一扇窗,让你去了结尘怨。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的方法而已。”

    “那要怎么消除这股怨恨的戾气?”

    “献祭,用活人的**和血液去平息死者的不甘和愤怒。”

    越泽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开口,“诸葛悻死的时候,左手没了,那是你干的?”

    诸葛铖双眼空洞的看着帐篷的棚顶,“我不可能让他凝聚灵魂,而铁指彼岸花和他之间存有一缕联系,我无法从他手指上顺利取下来,就只能砍掉他的手。”

    易珩眼瞳转动,思考着问道:“这样难道做难道就可以阻断他的灵魂凝聚?”

    诸葛铖:“不会。”

    易珩:“所以你为他献祭了?你还杀了其他人?”

    “我没有。”诸葛铖的唇角咧出一种森凉的笑,狰狞、憎恨、宣泄,甚至血腥的近乎残忍……

    “我只不过拖延了他灵魂凝聚的时间,在他的灵魂没有凝聚成功之前,把他作为了祭品,用比他更厉害的厉鬼去撕裂他的灵魂,吞噬他的意识,最后让他魂飞魄散。”

    为什么楚要见到诸葛铖才说了实话?

    那诸葛悻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诸葛铖才杀了那两个人?

    子孙符

    本命符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到本命符,他到底要给她什么线索?

    易珩的大脑飞速的思索着,一个死结很快就要解开了。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

    易珩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雷霆般出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是孩子对不对?是诸葛悻的孩子对不对?”

    诸葛铖笑了,像沉寂在黑暗中的彼岸花,绽放的绚烂却又孤傲的凄凉,那是一种绝望的夺目,就算再美也没人敢去欣赏,因为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人生已然落幕。

    “是,就是他们。”

    “他们?”易珩的手指颤动了几下。

    “五个,那是五个未出生的孩子,其中一个是她的。”

    “闭嘴,不许说,你答应过我不会说的,那不是她的,不是……”

    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周文月发疯似的大叫着,她指着诸葛铖大骂:“我警告你,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没有,从来没有孩子……”

    易珩的手指突然卸力了,她的眼中茫然又无措,呆愣、静默

    “她……是成澄?”

    周文月一把捂住脸颊,胖墩墩的身体无力抗压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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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