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陌梓衡回来了
“迟早的事，只是这次入宫将事情提前罢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莫家主苦笑一声，扭头对莫夫人说：“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放弃如雪与皇上的婚约一事，不然……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爷说的对，当初若是如雪入主中宫，如今……”
“莫要胡说！”
“是是是，我不胡说。”
“先回去，再做打算。”
“好，先回去。”莫夫人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又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呀，怎么遭了这么多罪。拖着年岁不嫁人，受尽别人的白眼。好不容易嫁人了，又命途多舛。如今更是连命都没有了。”
“好了，别哭了，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你个没良心的，我就这么一个亲闺女，突然没了，还不许我哭吗？”莫夫人突然气恼，没好气的说：“不像你，府中庶子庶女还有一堆，自然不在意我这个。”
“你胡说些什么？”
两人在宫门口直接吵起来了，吵着吵着莫夫人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无奈，莫家主只得让马夫赶紧赶车回府。
赫连翌霄回到风翔殿，邓玉娴已经睡了，这些时日邓玉娴总是睡不着。今日难得有些睡意了，赫连翌霄便也没多闹她，轻手轻脚的上榻之后，将她圈入怀中，沉沉睡去。
陌梓衡第二日便入城了，将消息传给了赫连翌霄以后，就躲进了锦王府。
陌梓衡和陌梓锦两兄弟，也是多日未见，如今瞧见了也没有什么叙旧的条件。
陌梓锦只是让侯叔给他准备了一个住处，随便说了几句话，避免引起怀疑，也没在他的院子里都停留。
夜里。
皓月当空，泛着一第银白。
陌梓衡出了锦王府，乔装打扮一番，快速的向着衡王府而去。
灵堂里，只有莫如雪的贴身婢女在守丧，毕竟……
莫如雪无子，衡王府暂时无人主事，人死如灯灭，莫如雪死了，王府中也没个人还会在意她到底如何，做事自然也不会太上心。
陌梓衡对衡王府很是熟悉，避开所有守卫和人群，寻找到了灵堂。他准备去查探一下莫如雪的死因。
毕竟，这女人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也还算聪明的女人。
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定然是背后有着什么在推动着她的死亡。
但是推动她的力量，他们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莫如雪不可能是病逝，也不可能是自杀身亡。
那么就知道只有个可能，那就是谋杀，能够不知不觉谋杀她的人，也就只有她身边的人了。
谋杀方式究竟是下毒，还是其他的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你……你是谁……”莫如雪的丫鬟突然扭过头来，看到了陌梓衡，当场吓得哇哇大叫，但是下一瞬陌梓衡的身子快速冲过来，对着她随意点了两下，她就软踏踏的缩到了地上。
白色灯笼和白布随风卷起，飞来飞去的，配着灵堂中央的大棺椁，瞧着还是有几分人的。
第1607章 把死人当肉盾
一步一步的走向棺材，陌梓衡面色严肃又谨慎的一手捂着口鼻，一手运用上内力，缓慢的用力，推开棺材。m.www.uu234.net
莫如雪才去世没几天，面色却已经铁青，毫无声息的躺在棺材中，身上穿着红色的王妃丧服。
陌梓衡从腰间扯出一把锋利的刀，挑开了她禁闭着的嘴，用塞进去一根银针，半晌以后把银针扯出来，却一点都没变黑。
不是中毒吗？
陌梓衡皱起了眉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就怕会漏下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人好像很多的样子。
他快速把棺材关上，才快速藏起来，就听到有人喊：“来人啊，抓刺客抓小偷。”
陌梓衡：“……”
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冲进灵堂，左右瞧了一遍以后，眼看着后面追赶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他突然推开棺材跳就进去，手上用力，把棺材关上。
目睹了全程的陌梓衡：“……”
表示，他看到了一个狠人。
虽然他以前打仗手上沾满了鲜血，也不是没有在死人堆里滚过，但他也做不到跟一个死人躺在棺材里。
衡王府的侍卫快速冲了进来，左查右看：“赶紧的，一定要把人找出来。不能出任何岔子。”
“是，属下们一定快速找。”
“你那边看到了吗？”
“没有，你那边找到了吗？”
“我这边也没有。”
“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其他人随我来，今日一定要把那人抓出来。”
“是。”
众人开始仔仔细细的搜，陌梓衡想要离开了，等明天他用回衡王身份之后再来看。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突然响动了一下，众人快速的围了过去。
“你们是不是也听到棺材里面的声音了？”
“是……是听到了。”
“王妃娘娘不会是回来了吧？”
“胡说些什么？”突然有一个人呵斥了一声，紧皱着眉头，半晌之后出声说：“大家伙注意着，我把棺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个不要了吧。”有人小声抗议：“王妃娘娘都已经没了，我们揭开棺材，是不是有些冒犯？”
“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说不定刚才的刺客就藏在里面。”
“你们闪开，我把棺材打开。”
“……”
众人虽然也觉得不妥，但是若是方才的刺客果真在里面，他们却是不得不重视的。
然后就在这时，棺材盖子突然飞起来，众人一惊刚把刀提起来，里面快速窜出一个人影。
而他手上正抓着莫如雪的尸体，他冷笑：“我劝你们最好放我走，不然你们的王妃娘娘我可就要带走了。你们要是把刀剑指向我，我就把你们的王妃当肉盾。左右不过一个死人，你们刀剑尽管刺过来，死人是不会痛的。”
“你放肆，还不快把王妃放下。”众人又气又急，他们还是真的不敢拿莫如雪的尸体开玩笑。
虽然死人不会疼，但是莫如雪此时代表的却是陌梓衡的颜面。
第1608章 两王夜闯衡王府
要是王妃的尸体在他们眼前出了差错，他们也是要掉脑袋的。www.uu234.net
“放肆又如何，本公子劝你们最好别乱来，不然本公子的刀子可就要往你们王妃身上捅了。”那人手中扯出一把刀来，架在莫如雪的尸体上，笑得有些坏：“你说，你们王妃的脖子结不结实，一刀下去能不能割断？”
“……”为首的侍卫沉着脸，目光如利刃直接刺在刺客身上，冷声道：“你且放下王妃，我等就放你离开，但若是你敢伤害王妃一丝一毫，我等就是拼尽性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呦呵，威胁本公子呢！”那人扣着莫如雪的身子往后退，众人也慢慢的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他退到灵堂外后，猛地用力将莫如雪向着陌梓衡的方向抛弃，大叫道：“兄弟，这具尸体留给你了，你也照着我的法子脱身啊！”
陌梓衡：“……”
“大家小心，此人有同伙。”
“别让他跑了，赶紧追！”
一队人快速分成两拨，
一拨去追刺客，一拨向着陌梓衡的方向靠拢，还有两个人连忙将莫如雪的尸体抱起来，放回了棺材里面。
陌梓衡望着越来越靠近的侍卫，嘴角扯了扯，转身运气内力，快速一闪便向着后院冲去，众人眼睛一亮奋起直追：“快，他朝着后院跑去了，大家赶紧追，不要让他逃了。”
陌梓衡对衡王府很是熟悉，没多大会儿便从后院拐弯儿，从衡王府边上空闲的一处宅子翻了过去。结果他才翻过去，一道戏虐的声音便响起来了：“哎呦兄弟，你也逃出来了，本公子的法子不错吧？”
陌梓衡脚步一顿，皱起了眉头，冷声道：“你夜闯衡王府就不怕被抓到砍头吗？”
“这话说的，兄弟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那人嘿嘿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把扇子来，摇了摇，故作风雅的说：“本公子听闻衡王府有了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心生向往，便前来瞧瞧，谁知竟会被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缠住，简直是本公子莫大的耻辱啊！”
“难为南安王这般有兴致。”陌梓衡冷笑：“封地之王，没有传召不得返回皇都城，南安王如今突然出现在皇都城里，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哈哈哈哈……衡王都能从牢里出来了，本王不过回来瞧瞧，有何不妥啊？”林潇言也不绕弯子了，转眸望向陌梓衡，邀请道：“本王要进宫面圣，衡王可要一起？”
“……”
陌梓衡真的不想跟林潇言在一处，但是他却不得不防着林萧言，更何况是在顾家即将定罪的节骨眼上，林潇言是顾家家主的亲外孙，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便只得点头，冲着林潇说：“既然如此，南安王请！”
“衡王请。”
两人就这般结伴而行，往着皇宫而去了，此时已是寅时，他们去到皇宫的时候，赫连翌霄正好起身准备去上朝，听闻他们拿着腰牌让人开宫门进来了，便让小志子去将他们领到大殿来。
第1609章 无召回来是欺君
赫连翌霄身穿黄色锦袍，器宇轩昂的走出来，林潇言和陌梓衡赶紧行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www.uu234.netwww.uu234.net”
“两位王爷不必多礼。”赫连翌霄抬了抬手：“两位王爷且坐下吧！”
“是，皇上。”
两人领命坐下。
赫连翌霄勾唇笑了笑，疑惑的挑眉：“两位王爷素来不亲厚，为何今日会一同进宫面前朕，可是有什么奇遇吗？”
“嘿嘿，今日微臣也是听闻衡王府中有一宝物，想去鉴赏一番，谁知竟会遇见衡王，这才一同前来面见皇上。”
林潇言嘴上打着哈哈，心中却不免有些苦恼。
他跟陌梓衡两人身上都穿着夜行衣，却都在衡王府撞见了，他一个外人也就算了，就连衡王在自己的府邸都要如此，这其中的奥妙之处，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一番呢！
赫连翌霄挑眉，笑笑：“那衡王府中究竟有何宝贝，竟叫南安王这般向往？若是南安王有心，开口向衡王讨要便是，又何需夜闯衡王府？”
“这……”林潇言笑笑，扯了扯嘴角：“这宝贝，微臣不是担忧衡王不肯割爱吗？”
“南安王，你此时不应该在封地吗？为何突然返回皇都城，你可知这可是藐视皇权？”赫连翌霄脸色一沉，脸上的笑容知何时已经消弭：“今日之事，就算朕不追究，怕是衡王也不能不追究，毕竟南安王今夜夜闯的是衡王府，若是衡王府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怕是南安王难逃罪责。”
“微臣有罪！”林潇言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起身揭起衣袍，跪在赫连翌霄身前，低垂着脑袋说：“微臣此次来皇都城，有一事相求，本准备今日再进宫面圣的，谁知会遇到衡王，微臣便只得随他一同前来面见皇上了。至于衡王宝物一事，微臣还不曾瞧见想要品鉴的宝物。”
“……”
赫连翌霄眸光沉沉的望着跪在下首的南安王，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出声说：“这段时日，皇都城中不是很太平，南安往久不在皇都城，想必不太知晓。暂时南安往还是好生待在南安王府吧！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
赫连翌霄这是要软禁他！
林潇言不免在心中苦笑一声。
说来也是，顾家获罪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返回皇都城，若是说没点什么，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赫连翌霄。
拱拱手，他诚恳的回答：“是，微臣遵命。”
“若是南安王并未其他事，便先回府去吧！”赫连翌霄说：“朕跟衡王说几句话，也要去上朝了。”
“微臣告退。”林潇言抬头望了赫连翌霄一眼，眼中带着无奈，站起身来，他后退两步便转身走了。
林潇言走后，赫连翌霄才对陌梓衡说：“既然南安王已经知晓大哥回来之事，怕也是瞒不住了，大哥今日便回去吧！明早来上朝。”
“是，微臣遵命。”陌梓衡应了一声，沉吟半晌，突然皱眉问赫连翌霄：“皇上，此番南安王返回皇都城，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可谓是欺君之罪，皇上为何还要将他放回去？”
第1610章 君心难测
“他这是在跟朕表忠心，朕自然也要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他无甚过错，朕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以。m.www.uu234.net”赫连翌霄抿了抿唇，他说：“他本不用让你发现他夜闯衡王府的，可是却选择跟你一同进宫面见朕，他这是在证明自己。朕自然也愿意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毕竟……现在顾家和柳家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南安王府在云州多年，又岂会真的一点权势都没有？”
陌梓衡了然的点头，末了又说：“还望皇上允许，微臣愿意派人盯紧南安王，绝不让他有任何动作的机会。”
赫连翌霄点头，沉默了一下又说：“按照朕对南安王的了解，即便是你不看守着他，他也不一定会再出手，但不管如何……总是要盯紧一些朕才能安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何况林潇言此人看着玩世不恭了一些，但能力却是不容小觑的，不然也不会顺利的坐上南安王之位，将云州打理得井井有条。
“皇上，今日微臣去瞧过莫如雪了，她似乎并未中毒，可微臣却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来，皇上可要再派人前去瞧瞧？”陌梓衡疑惑得皱起了眉头：“而且，她的面容很是安详，一点都不像是被人杀死亦或是……心生恐慌，难不成她早就知晓自己会死，而且早就做好了准备？”
赫连翌霄摇头：“应当不会。”
顿了顿，他望向陌梓衡，抿唇沉声道：“今日早朝时，朕会下旨让你返回衡王府，你回去吧！你回去之后或许就能寻到答案了。”
毕竟衡王府是他的地盘，他回去之后不管查探什么，都会更加的便利，也名正言顺了。
陌梓衡点头：“微臣明白了。”
“还有，陌夫人那边……你也让人去瞧瞧。”沉默了一下，赫连翌霄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这两年，陌夫人陪在莫如雪身边的时日不少，她或许能知晓一些蛛丝马迹。”
“皇上……”
陌梓衡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惭愧，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这两年来全心全意的扑在一个心如蛇蝎心怀鬼胎的女人身上，他们本可制止，却不作为。
让皇上生出了猜忌，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但，总归错在他们，暗吸了几口气之后，陌梓衡沉声抱拳道：“是，微臣领命。”
衡王很快出宫，赫连翌霄上朝时，便将莫家主痛失女儿，身体欠安，他准许莫家主休养一段时间的事情吩咐下去了。还下旨放衡王回府，处理王妃丧事。
还责令大理寺快速查明柳家和顾家之事，早些将事情定下来，也好让他安心。
三道旨意一下。
顿时，大家伙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君心难测，果然不假。
前些时日还左一次右一次上书请求皇上放出衡王的莫大人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官位，皇上明面上是在体恤他，实际上却是将他手中的权利给收回来了。
如今，让衡王出来，怕是要重新重用衡王了。
还有大理寺，也被施加了压力，这段时间大理寺卿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了，但还是只得将旨意接下，再加快一些动作了。
第1611章 衡王回府
陌梓衡回到衡王府，衡王府中之人一下子像是寻到了主心骨一样，欢喜得很，连忙将陌梓衡请进屋中去，便禀告道：“王爷，您是不知晓您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府中都出了多少事啊！就连王妃……就连王妃也突然病逝了。www.uu234.netm.www.uu234.net都是属下不好，没能保护好王妃啊！”
“……”
陌梓衡沉着脸点头，面上仿佛带着伤痛之色，他张张嘴，半晌才沉声询问道：“王妃此时在何处，且带本王去瞧瞧。”
“王爷不先换身衣服吗？”管家瞧见陌梓衡身上寡淡的衣衫，有些心痛的抬手抹抹泪：“王爷哦，也不知晓你这些时日都遭了什么罪，连件好衣裳都没能穿啊！”
“无事。”陌梓衡摆手，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穿着简陋的衣衫，他眸光淡淡的说：“还是先去看看王妃吧！本王不在府中许久，没想到再回来，王妃竟没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终究是本王没能好生照顾她。”
“这不怪王爷，王爷切莫要自责啊！”管家连忙安慰着，瞧着紧皱着眉头的王爷，他越发为王爷心痛了。王爷而立之年好不容易才娶亲，谁能想到，这才没过两年，王妃便又去了。
王爷都快三十有三了，这么大的岁数，有些人孙子都能说话了，可王爷竟还一个子嗣都没有，他真是替王爷操碎了心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侍卫前来禀告：“王爷，莫家主和莫夫人来了，您看？”
“岳父和岳母来了，便请进来吧！”陌梓衡摆手。
侍卫连忙点头：“是，属下这便去将莫家主和莫夫人请来。”
没多久，侍卫便带着莫家主和莫夫人来了，莫夫人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莫家主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一瞧见陌梓衡便连忙走了过来，苦着脸哭诉：“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王妃走了这么些时日，这府中都没个能做主的人，老夫瞧着很是心痛啊！”
莫夫人一听这话，猩红的眼眶中立马流下泪来：“我苦命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就没了，身后事都没个主事的人，这去了下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人欺负啊！”
“岳父岳母，既然本王回来了，王妃身后事自然有本王做主，这些时日难为你们了。”陌梓衡皱着眉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岳父岳母节哀顺变，若是王妃还在，定然也是不愿瞧见你们二老为她难过的。”
“王爷……多亏你回来了。”莫夫人哭哭啼啼的：“两日后便是如雪下葬的日子，王爷能及时回来主持，老身这心里也算是宽慰不少。”
“本王在，定然不会委屈了王妃，岳母大人还请放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莫夫人连连点头，这时管家突然出声提醒道：“王爷，您方才说要去灵堂瞧瞧王妃，您这番可还要去吗？”
“去，如何能不去？”陌梓衡点头，侧头对莫家主和莫夫人说：“岳父岳母，本王已经多时未曾回来，如今刚踏进府中，还未来得及去瞧瞧王爷，岳父岳母可要一同前去？”
第1612章 是不是你害了我女儿
“哎，去吧！如雪这丫头，瞧一眼少一眼，苦了我这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莫夫人抽抽搭搭的跟着陌梓衡和莫家主去了灵堂。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灵堂里，有几个丫鬟跪在棺材前烧纸钱。
陌梓衡一进去，众人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且起身吧！”
“谢王爷。”
众人站起身来，莫如雪的贴身丫鬟红着眼眶怯怯的走到陌梓衡的面前，在袖口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陌梓衡，抬手擦着眼角的泪珠说：“王爷，这是王妃娘娘让奴婢留给您的。”
“王妃让你留给本王？”陌梓衡眉头一挑，连忙追问道：“王妃还给你说过什么？”
“王妃什么都没有给奴婢说，只是那几日王妃的情绪都不太好，总是一个人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连用膳都没什么胃口……谁能料到……王妃突然之间就会这么没了。”
小丫鬟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陌梓衡脸色却很是难看，照着小丫鬟这话说来，莫如雪去世一事，她在死前就已经知道了，更甚至，她这般是自杀。
可是……
为什么，她会突然自杀呢？
“你且先下去候着，一会儿本王有话要问你。”陌梓衡沉着脸吩咐，丫鬟点头，刚要退下，莫夫人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裳，扑上去泪眼婆娑的问她：“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女儿不是病逝，是被人谋害的对不对？究竟是谁这般丧心病狂胆大妄为，竟然连王妃娘娘都敢谋害？”
“夫人……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小丫鬟吓得缩着脖子，哭得梨花带雨：“奴婢只知道那几日王妃娘娘情绪不高，就连橙儿姐姐都没能哄得王妃多吃一些饭，后来突然之间王妃就没了。”
“你胡说，一定有人谋害我的女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贱婢嫉妒我的女儿身份尊贵又长得漂亮，所以你要谋害我的女儿。”
“没有，奴婢没有……还望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小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挣脱莫夫人的桎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夫人，求您饶过奴婢吧！奴婢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谋害王妃啊！还望夫人明察。”
“贱婢，一定是你，别人都说我的女儿是病逝，你却说不是，不是你害的还有谁？”莫夫人扑上去，作势又要殴打小丫鬟。
陌梓衡突然冷下脸来，摆摆手唤来侍卫，吩咐道：“且将此女带下去，严加看管，本王稍后有话问她！”
“是，王爷。”侍卫领命，从莫夫人的手中将小丫鬟救出来，莫夫人面色沉郁，心有不甘又骂骂咧咧几句。
莫家主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他整张脸憋得通红，一把将莫夫人扯过来，呵斥道：“你什么身份，竟像个市井泼妇一般跟一个小丫鬟计较，你也不嫌丢人。”
“丢人，丢什么人？我的女儿都没了，我还怕丢什么人？”莫夫人眼眶一热，又要哭了。
第1613章 各有算计
陌梓衡这时才面无表情的出声道：“岳父岳母，本王既然回来了，自然会将事情查探清楚，给王妃和岳父岳父一个交代。”
“有王爷这句话，老夫也就放心了。”莫家主感叹一声，摇摇头说：“这些时日王爷不在，老夫真是无能为力的很呐。这王府中也没个主事之人，老夫就怕我这女儿连下葬都等不到王爷回来啊！”
“岳父放心，本王定然会好生安排王妃的身后事。”陌梓衡又再次保证道，末了转头望了望天色，出声说：“时辰不早了，岳父岳母应当还未用膳吧！本王这就吩咐厨房去做膳食，岳父岳母一会儿便在府中用膳吧！”
“不了，家中还有要事，老夫得回去一趟，晚些时候再过来。”莫家主一听陌梓衡这明邀暗撵的话，连忙识趣的摇头，望了望陌梓衡的一身行头，叹了一口气说：“王爷你也受苦了，这么多时日才得以回来，应当也没好生用膳，老夫瞧着王爷瘦了不少。王爷千万要保重身子，好生用膳。”
“谢过岳父大人，岳父好意，本王心领了。”陌梓衡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家主还真是他的岳父，他虽然对莫家主没多少好感，但是面上功夫却还是要做的。
莫家主闻言，连连点头，拉着莫夫人便走了。
陌梓衡的态度，也让他很是满意。
他虽然只有一个嫡女，却并未只有一个女儿，对他来说女儿最大的作用便是为家族巩固地位，如今他被皇上三言两语便留在了家中。
他的儿子又没个出息。
若是不想莫家就此落败，最管用的方法自然是联姻。
可如今，皇都城中的青年才俊，也就三位王爷和墨丞相是最优，其次便是王冲将军。
可南安王封地甚远，王将军又不在皇都城，家中还有一个凶悍的夫人。
至于锦王，对他家的王妃也是一心一意，封王这么久，府中一个侍妾都没有，可见其真心。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墨丞相和陌梓衡为最佳良婿。
而陌梓衡身份地位又比墨丞相更高一等，跟他们莫家还有些关系，若是日后他们用宽慰陌梓衡的理由，再给他送个莫家女住进衡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莫家主在一边算盘打得乒乓响。
莫夫人却还沉浸在女儿过世的痛苦中不可自拔。
莫家主和莫夫人走后，陌梓衡便回房沐浴更衣，又饱餐一顿之后，才让人将小丫鬟带到他的面前来。
此时的他，一句话都不说，即便是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会让人不由得生出恐惧来，小丫鬟就很害怕陌梓衡身上这种无形的气场。
她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手紧拽着衣角，嘴唇被咬得差点破了皮。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她以前在府中的时候就常听府中的侍卫说以前衡王带兵的时候，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杀敌就像是砍萝卜一眼，一刀一个，血花飞溅。
让敌人闻风丧胆。
此时，仿佛有一把刀就抵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第1614章 莫非跟陌老夫人有关？
“你一直在王妃身边伺候？”终于，陌梓衡开口了，他的声线平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是，奴婢一直在王妃娘娘身边伺候。”小丫鬟身子猛地一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磕磕绊绊的说：“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的。”
“本王且问你，王妃在离世前都做了些什么事，说了些什么话，接触过什么人，有什么异常？”
“禀告王爷，王妃离世的前几天，确实很是反常，那几日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院中，都不要奴婢们上前伺候了。便连老夫人来了都拒之门外，茶不思饭不想的，时不时还会垂泪。奴婢们都以为王妃定是思念王爷了，殊不知……才没几日，王妃娘娘就突然离世了。”
“是谁最先发现王妃的尸体？”陌梓衡眯着眼问，越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了。
竟然有人能让莫如雪心甘情愿的去死。
而这个人的存在，他竟一无所知？
想到这一层，陌梓衡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小丫鬟连忙回答：“是橙儿姐姐！”
“橙儿？”
“是橙儿姐姐，橙儿姐姐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但是这几日奴婢都未曾见到她，自从王妃死后第二日，就没再看见她的踪影了。”
“竟有此事？”陌梓衡连忙叫来侍卫，让他们快速搜查橙儿的下落，橙儿是第一个发现莫如雪尸体的人，且又无缘无故的突然失踪，这其中一定会有关联。
衡王府的侍卫很快便四处去寻橙儿了。
陌梓衡再问丫鬟：“除了这些之外，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这……”小丫鬟脸色微变，想要说些什么，却好像又有顾虑一样，她咽咽口水，将脑袋埋下去，声音不稳的说：“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便没有了。”
“你胡说！”陌梓衡突然一掌拍在桌上，脸上带着怒色：“你还不从实招来。”
“那一日……那一日……奴婢起夜去茅房，看见老夫人进了王妃的屋子，奴婢还纳闷着为何会如此，但因陌夫人是王爷生母，跟王妃又很是亲厚便不曾在意。第二日一早，王妃就没了。”小丫鬟说完这句话，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打湿。
明显是害怕极了。
生死关头，不管是谁都会害怕的。
“那日你瞧见了老夫人？”陌梓衡眯起眼睛，心中有些震撼，便又问：“那你可瞧见陌夫人都与王妃说了些什么？”
“隔得太远，奴婢什么都没看清，但奴婢隐约瞧见陌夫人将一个白色的东西给了王妃娘娘。”丫鬟又细细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抬起头来：“还有奴婢听到老妇人说了一句，让王妃娘娘好自为之。”
陌梓衡：“……”
这件事，果真和娘有关系吗？
还是说，现在的陌夫人早已不是他娘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陌梓衡突然整个人从凳子上弹起，对小丫鬟说：“你且好生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否则出了何事，本王概不负责。”
第1615章 身份成谜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快速的冲了出去。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小丫鬟跌跪在地上大口喘气，背后凉飕飕的被汗珠打湿，她由衷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陌梓锦跟苏洛云正准备睡下，陌梓衡就突然冲了进来，吓得苏洛云差点惊呼出声，以为是有刺客，陌梓锦快速的冲着陌梓衡打过去，陌梓衡眼疾手快的躲开之后，才沉声道：“二弟，是我，我有话跟你说。”
“大哥，你怎么来了？”陌梓锦诧异的挑了挑眉头。将手放下之后，这才脸色严肃地问：“究竟是什么事，竟让大哥这般急匆匆的来？”
陌梓衡沉着脸，将方才小丫鬟所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陌梓锦的脸色也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娘她……”
“嗯，难道你不觉得自从莫如雪出现之后，娘便处处不对劲吗？”陌梓衡咬着后槽牙，心中懊悔不已。
苏洛云连忙接话：“大哥说的对，自从四弟妹将娘接到宫中教导莫如雪开始，娘便处处不对劲了，对我们也不亲厚，会不会……娘早就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陌梓锦摇头，冷静的分析道：“我能肯定，此时出现的娘不会是别人，但至于为何会如此……我想不如直接去问娘。”
“二弟，你是疯了吗？”陌梓衡说：“事到如此，你竟还觉得咱娘没事，难道你忘了以后娘对我们是如此的，如今又是怎样的？”
“我知道。”陌梓锦点头，眉头紧皱着，有些纠结的说：“但是我的感觉不会出错的，娘一定有事瞒着我们。”
“相公，你怎么如此糊涂？”苏洛云伸手拉了拉陌梓锦，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难道你忘了当初她是如何对我的了吗？若是没有她，大山如今又岂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试问，有哪家的婆婆会在二媳妇身怀六甲之时刻意去说刺激她的话？”
陌梓锦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苏洛云的肩膀：“娘子，你别激动，此时为夫定然会查探清楚，给娘子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承认那人早已不是娘亲了，你还能给我什么交代？”苏洛云生气的一巴掌派来陌梓锦的手，出声说：“我一心一意只盼着孩子能好起来，我要交代有什么用？”
“……”
“二弟，那人如今可还在你的府上？”陌梓衡沉声询问，心底有些着急，若是此人不是他们的娘，那么他们娘定然是凶多吉少了。而将这么一个隐患留在身边，更是防不胜防。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穿来。
三人都是有武功的，顿时就提高了警惕，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外，那人敲敲门，扬声问道：“锦儿，你睡下了吗？为娘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三人面面相觑。
苏洛云和陌梓衡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沉重。
陌梓锦抿了抿唇，转头望向苏洛云，低声说：“娘子别担心，为夫出去看一眼。”
第1616章 说一句抱歉，有用吗？
“不行，你不能去！”苏洛云伸手，拉着陌梓锦的衣角，严肃的说：“那人危险得很，你这般去了，怕是要出事。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不会的，我小心一些。”陌梓锦摇摇头，将苏洛云的手从衣角扒拉下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面色总算是柔和了一些：“为夫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被吃了不成？”
“那……相公你要小心一些。”苏洛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只得低声提醒道：“你离她远一些，莫要着了她的道了。”
“好，为夫知道了。”陌梓锦应着，转头望了陌梓衡一眼，抬脚走向了房门。
陌梓锦刚打开门走出去，段母就苦笑了一声，抬眸望着她，脸色有些苍白，又有些无奈：“你大哥可是来了？”
陌梓锦：“……”
“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为娘心中明白，你和你大哥都是为娘生的，为娘又岂会不明白你们的心思。”段母笑着摇摇头，扬声又冲着屋里说了一句：“衡儿，为娘知晓你在，你此时定然是有话要问娘的，你出来吧！有什么要问的，今日娘全都告诉你们。”
陌梓衡：“……”
苏洛云：“……”
抿抿唇，陌梓衡也抬脚往着外面走去，确实有些事，他想要问清楚。
明明感觉近两年来的娘让人觉得陌生，可很多地方却还是很熟悉的，所以……才会让他摇摆不定，对那人有怀疑，却从来不曾撕破脸。
“衡儿，你瘦了。”陌梓衡刚走出房门，段母便神色欢喜的望了他半晌，心疼的说道：“为娘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一定是被皇上派出去做事了，却没想到你会瘦下去这么多。”
陌梓衡摇头，心中有些动容，面上却还紧绷着说：“我没有瘦，只是更加结实了。”
“你就别骗为娘了。”段母轻叹了一声，嘴角挂着笑容：“你身子已经够结实了，再结实也结实不到哪里去了。”
陌梓衡：“……”
“衡儿啊！今夜你急匆匆的来，为娘也能猜到你是为何而来。”段母苦涩的笑笑，扯着嘴角说：“只是为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做了什么让你们失望的事，你们也不要怪罪为娘。”
“娘，究竟有何事是不能跟儿子说的？”陌梓锦皱着眉头，脸上没多少表情，眼中却带着些许柔情：“我和大哥是你的亲儿子，若是你有苦衷，我和大哥也不是不能理解，即便是皇上，也会谅解你！你又何必什么事情都憋在心中，以至于到了今日的地步？”
“为娘没什么好说的。”段母一听这话，瞬间红了眼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一下，她动了动嘴唇，半晌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酸涩咽下去，她说：“你们只要知晓为娘不会害你们便是，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
“娘，那大山之事，你又如何说？”苏洛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她脸色沉沉的，若说对段母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
她身子落下病根倒没什么，但是她的孩子却自从一出生便弱于常人，这让她如何忍受？
第1617章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10）
“……”段母闻言愣住了身子，脸色瞬间惨白，她动了动嘴唇，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那件事，为娘一直很抱歉，我也不想那样的，那一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你若是怪我，也是无可厚非的……”
“无可厚非，你可知晓，那是我的孩子，你一句抱歉有用吗？”苏洛云红了眼眶，积怨已久的胸膛充满了怒火。
她死死的盯着段母，眼眶猩红，愤怒得浑身颤抖。
陌梓锦伸手抓住了她颤栗的手，低声说：“别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苏洛云一把甩开陌梓锦的手，带着哭腔说：“若是……事情就像我们怀疑的那样，这个娘是假的，我心中尚且好受一些。但是这个娘是真的，你让我如何能忍受？”
“云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为夫亦是如此，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你应该试着去面对。”陌梓锦担忧的望着苏洛云，轻声安慰道：“以后为夫定然会保护好你们母子，也会寻求名医，但愿能治好大山。”
“说得轻巧……”苏洛云冷笑，转眸望向自责不已的段母，声声质问：“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即便你有苦衷，这都不是你伤害我和孩子的借口。但凡你还有些良知，都该知晓我们是你儿子的妻儿。”
“云儿！”陌梓锦听苏洛云越说越难听，忍不住出声制止：“夜深了，你回屋休息，大山还小，不能没有娘在身边。”
“陌梓锦！你闭嘴！”苏洛云用力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带着埋怨：“你作为儿子不能多说什么，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吗？”
“公道，为夫自然会给你。”
“你会给个屁！”苏洛云怒吼，脸涨得通红。
“好了，二弟妹且回去歇着，二弟说给你公道，自然会给你。”
陌梓衡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苏洛云冷哼：“大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陌梓衡：“……”
陌梓锦咬咬牙，声音沉沉：“不得对大哥无礼，你回去歇息！”
“不用你管！”
“……”
“你不回去，难道要在这里站一夜？”
苏洛云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什么，屋内就传来孩子的哭声，她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愤愤的说道：“这次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姑且信你一次！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份！”
“嗯！”陌梓锦点了一下头，苏洛云又抬头眼神复杂的望你了段母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里。
“娘，此处不方便，要说什么且去书房吧！”陌梓锦说着，将房门带上，抬脚走在前面，向着书房而去。
陌梓衡侧过身子：“娘，您先请！”
两个儿子脸上虽然没表现出责怪来，但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疏远，让她心里闷痛得无以复加。
难道，是她真的做错了吗？
去到书房，陌梓锦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茶，母子三人端坐着，昏黄的烛光在室内跳跃，噼里啪啦的烛花在静夜里炸开。
第1618章 当年的事
想对于两个儿子沉郁的表情，段母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她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却因为心急差点被烫伤，又连忙咳嗽了两声将茶杯放下。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她抬眸，望着陌梓锦，又转头望向陌梓衡。
眼神闪烁了一下，半晌之后才轻叹了一声，低声说：“其实，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瞬间，她仿佛瞧见了三十年前的光景，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颇为怅然的说：“三十年前，衡儿也才三岁多一些，锦儿才刚不到一岁，你们爹便随着前太子殿下一同去了江南。只留下为娘伺候太子妃娘娘，那时候莫夫人与太子妃娘娘如同闺中密友，要好得紧。隔三差五便要往着太子府来，恰逢太子妃刚怀上孩子，为娘便一心在太子妃身前伺候。”
说到这里，段母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来，她便让声音也变得阴沉了几分，她咬着牙齿说：“谁知，那莫夫人竟对太子妃娘娘起了歹毒的心思，为娘亲眼瞧着她往太子妃娘娘的碗中放入了药粉，我急得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太子妃，谁知太子妃唤来御医查探，那药中竟然什么有毒之物都没有。为娘还被太子妃训诫了一通，后来……太子妃娘娘虽依旧跟莫夫人往来，到底是有了几分防备。可惜，最后还是没能保住那个孩子。”
“没能保住？”陌梓衡挑了挑眉，继而疑惑的问：“那个孩子不是皇上吗？”
“不是。”
段母摇头，轻叹了一声说：“皇上是在第二年才有的。”
“那这跟娘今日所做之事又有什么干系？”陌梓衡又问，这才是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其实，都有些关系。”段母苦涩的笑笑，嘴角微阖，又说：“后来太子妃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没了之后，为娘竟也小产了，原来在为娘不知晓的时候，也怀了身孕。”
“……所以，此事跟莫夫人有关？”陌梓衡和陌梓锦都是眉头一挑，这等事他们是从来都不知道的，或许是那个时候他们还小，也或者是那些事从未有人提起过。
他们是真的一无所知。
段母点头：“后来，太子妃娘娘让人彻查此事，才发现原来太子妃娘娘汤药中的粉末并未有毒，但跟熏香一同作用便是堕胎药，更甚至会影响女子生育。太子妃娘娘得知此事震怒，要惩戒莫夫人，谁知莫家却突然拿出了祖上的免死金牌让太祖皇上饶了莫夫人一命。莫夫人又因此被莫家送去了尼姑院修行了五年，此事便算是了了。”
“谋害皇家子嗣竟能安然无恙？”
对此，陌梓衡和陌梓锦都有些震惊。但想了想，又觉得无可厚非，因为当时在位的太祖皇帝的亲生母亲便是莫家人。一个久居深宫权势在手的太后和一个刚嫁给太子没一年的太子妃，是谁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娘娘因此没了孩子，痛心不已，终日以泪洗面。为娘又何尝不是？为娘未曾喝药，却也受到熏香的影响小产，自此再无生育能力。”段母冷笑，末了又仔细的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眼神中有着庆幸：“但好在为娘已经有了你们。”
第1619章 一直在监视
“所以，你这是要报复莫夫人？”陌梓衡皱起了眉头，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段母所做的一切，并非是报复莫夫人的样子啊！
“我自然是要报复她的。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段母笑了笑，眼角的皱纹皱了起来，她低声说：“只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娘，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陌梓衡不赞同的拧眉：“若是你有什么问题，告知儿子，儿子自然帮你做到，你又何必这般费心，若是你想要报复莫家，自然也不在话下。不管是我，还是二弟，亦或是皇上，都不愿意瞧见你此时的模样。”
“自己的仇恨，我自然要自己报才行。”段母蹙起眉头，淡淡的说：“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为娘也放下了，可是衡儿你一心要去莫夫人的女儿为妻，这让为娘如何能忍？”
“可是，娘你当初不是很乐意吗？”陌梓衡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笑：“我还以为娘你是欢喜的。”
“那还不是你一直都未曾娶妻，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为娘再如何不愿意，又岂能断了你的念想？”段瞬间觉得有些郁闷了，她眼睛一眯，又说：“若不是她故意不要你的孩子，为娘又岂能知晓她心思不纯？从一开始为娘便很是不喜欢她，可是为了你，为娘只得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省得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所以，这俩年，娘一直待在衡王府，便是为了监视莫如雪？”陌梓衡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这个果真是不省心的。
段母点头，犹豫了半晌之后才说：“其实自从莫如雪故意将那个孩子流掉之后，为娘便有了不一样的猜测。我开始意识到其实你并非真心喜欢莫如雪，不若也不会总是不着家，即便你在，为娘也没瞧见你对莫如雪有多少情意在。”
“我对她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的，却太过表象了，你是为娘看了三十多年的儿子，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为娘能看不出来吗？”段母其轻笑了一声，抿抿唇又说：“所以，我更是每日都跟在她身边盯着她，却又不能不做些表面功夫，对她极好。”
“那她为何突然之间又自杀身亡，娘你知晓原因吗？”陌梓衡沉思了片刻，才疑惑的出声道：“我查探过，她并非中毒身亡，可是身上又并无伤痕，面色平静，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可……好端端的一个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没就没了吧！”
“这……为娘也不曾知晓了。”段母也有些疑惑。
“府中有丫鬟在前一日夜里瞧见娘和莫如雪了。”陌梓衡直截了当的问：“所以，娘能告诉儿子，你们半夜三更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吗？还有您递出去的白色东西，又是什么？”
“你在审问为娘？”段母侧头，眸光平淡的望着陌梓衡，声音淡淡的：“你的声声质问，是不是就认定了她的死与为娘有关了？”
“儿子并每没有这个意思。”陌梓衡垂下了眼帘。
第1620章 安享晚年有何不好？
“你没这个意思？嘴上说着没有，心中却是这么想的对吗？”段母挑眉笑笑，又颇为理解的说：“不过为娘能明白你的心思，若是换了为娘，怕也会这般认为。www.uu234.netwww.uu234.net”
长舒了一口气，段母说：“不管衡儿你信不信，莫如雪之死跟为娘毫无干系，那日我本是起夜，却瞧见她大半夜还一人独坐在院中，放屋里的蜡烛一直燃着。便好奇的走过去，想要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况且那几日我就觉得她情绪不太对，想要问清楚。谁知她竟会从手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来，盯着瞧了半晌，为娘还以为那里面装着的是毒药。就怕她一个想不通做出错事来，这才急忙上前制止。谁知她把白色瓶子递给我，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看那个瓶子好看。”
“那瓶子中果真什么都没有？”
“没有，我打开来看过什么都没有这才又还给了她。”段母摇头，无奈的说：“这或许，也是有人瞧见为娘将东西递给她，所以才怀疑了吧！”
“……”
“……”
陌梓锦和陌梓衡兄弟俩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转开了视线，什么话都没说，段母也没再开口。但是她知道，这一次过后，他们母子三人怕是要离了心的。
“娘，夜深了，你且回去歇息吧！”陌梓锦突然站起身来，眸光淡淡的望着段母，低声说：“无论你做了什么，又或者做过什么，终究是儿子和大哥的亲娘。儿子和大哥不会不管你，你且好生安享晚年便是。”
“你这是何意？”段母皱起了眉头，有些诧异，又有些失望，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若是娘亲欢喜，日后便留在锦王府，我跟云儿定会好生孝敬您。您若是不欢喜，想要回去衡王府为大哥操持府内事物也是可以的。”陌梓锦淡声道。
终归是自己的娘亲，即便是做错了事情，他们做儿子的也没那个资格去责怪，但是能制止，他自然也是要制止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越来越错。
“你这是要软禁为娘吗？”段母震惊的抬头望着陌梓锦，心中说不出的震撼和失望，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是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儿子这样的做法也让她心冷啊！
“娘，你误会了，儿子并无此意。”陌梓锦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说：“只是你年岁不小，该好生享受一下了，日后在府中让儿子们孝敬您，让烁宇那孩子陪着你，安享晚年有何不好？”
“为娘明白了。”
段母没再纠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往外走，走出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来对陌梓锦说：“关于大山之事，是为娘对不住你和二媳妇，为娘心中愧疚得很，二媳妇怨我也是应该的，你多开导开导她。若是……若是需要为娘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嗯，儿子知道。”陌梓锦点头，对于自己的亲娘，他心中也是责怪的，可他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儿子，百行孝为先，他就算心中再如何责怪，却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他的人格不允许他这么做。